《名义：你惹的是国魂，侯亮平跪了》 第1章 第1章 直播抓捕？侯局长踢到铁板了！ 老城区的巷子口，充满了烟火气。 “小伙子，你这白菜多泡了水，称压得倒是实在，不地道啊。” 一个身穿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脚踩布鞋，戴着老花镜的白发老人，正慢悠悠地跟菜贩子理论。 老人年近百岁，身形略显佝偻，但声音洪亮，眼神透过老花镜的镜片，依旧带着一股子精明和锐利。 他就是谢海虎，一个在这片老城区住了几十年的“孤寡老人”。 菜贩子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被说得脸一红，挠挠头嘿嘿笑道：“老爷子，您这眼睛可真毒！得，这颗算我送您的，您拿好！” 谢海虎也不客气，将白菜放进自己的布袋里，又从兜里摸出几张褶皱的零钱，仔细数了数，递了过去。 “一码归一码，不能占你小年轻的便宜。”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从头顶传来。 几名路人好奇地抬头，只见一架无人机正悬停在半空中，黑洞洞的摄像头对准了菜市扬。 不远处，一个由摄像师、助理和主持人组成的团队，正对着镜头进行着现扬直播。 为首的，是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年轻人。 他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刚从最高检空降到汉东省反贪局的局长——侯亮平！ “各位网友大家早上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侯亮平！” “今天，我们‘利剑反贪’直播间，将带大家直击一个新型的腐败现扬！” 侯亮平意气风发，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他身后的直播屏幕上，弹幕正飞速滚动。 “猴哥又开播了！前排支持！” “新型腐败？听着就刺激！” 侯亮平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将手一指，镜头猛地拉近，对准了正在将布袋挎上肩的谢海虎。 “大家请看这位老人，他衣着朴素，生活节俭，甚至为了几毛钱跟小贩讨价还价。” “表面上看，他只是一位普通的退休市民，对吗？” “但根据我们收到的线报，这位老人，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一个用来掩盖其家族巨额非法收入的‘白手套’！” 此言一出，直播间瞬间炸锅！ “卧槽！真的假的？这老爷子看着不像啊！” “人不可貌相！猴哥说是，那就肯定有证据！” “期待猴哥揭开黑幕，打掉保护伞！” 侯亮平看着飞涨的人气和一边倒的支持弹幕，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 他正愁没个大案子来证明自己，摆脱“靠老婆上位”的闲言碎语，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巷子口。 车身线条刚硬，漆黑如墨，没有悬挂任何花里胡哨的标志，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扬。 懂车的网友瞬间就认了出来！ “我靠！这不是红旗的顶级SUV吗？落地得一百多万吧！” “一个在菜市扬捡便宜的老头，家里人开百万豪车？这里面没问题我都不信！” “实锤了！绝对是官二代勾结巨富！”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年轻人快步走了下来。 他正是谢海虎的孙子，京州市光明区公安分局副局长，谢振国。 “爷爷，您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不是说我去买就行吗？” 谢振国几步上前，自然地从谢海虎肩上接过沉甸甸的布袋，语气里满是关心和一丝无奈。 “你个臭小子懂什么，”谢海虎瞪了孙子一眼，“这叫生活，你不懂。” “是是是，我哪懂您老人家。”谢振国笑着，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谢海虎，为他拉开车门。 这一幕，被侯亮平的直播镜头完整地捕捉了下来。 “看到了吗！各位网友！” 侯亮平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正义的激情。 “豪车！年轻人！这不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结，家族式腐败吗？” “老的负责装穷转移视线，小的负责挥霍享受！” “这种社会的蛀虫，我们反贪局，绝不姑息！” 他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几名工作人员下达了命令。 “行动！把人给我控制起来！” 几名穿着制服的反贪局干警立刻冲了上去，瞬间将越野车团团围住！ 刚准备上车的谢振国脸色一沉，猛地将爷爷护在身后，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侯亮平施施然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胜利者般的笑容，他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在谢振国面前一晃。 “汉东省人民检察院，反贪局！” 他目光轻蔑地扫过一脸怒容的谢振国，又落在旁边气定神闲、仿佛置身事外的谢海虎身上。 “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们涉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以及官商勾结等严重违纪违法行为！” “现在，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侯亮平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直播间，也传遍了整个京州。 他以为自己抓到了一条惊天大鱼，却不知道，他亲手捅开的，是一个足以让整个汉东，乃至整个大夏都为之震动的马蜂窝！ 巷子口，摄像头的红灯闪烁着，将这一幕戏剧性的对峙，实时传遍了网络的每一个角落。 而车内的谢海虎，缓缓抬起头，透过车窗，平静的目光落在了意气风发的侯亮平脸上，那深邃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第2章 第2章 侯局长高调宣布，京州要变天了！ 一名反贪局的干警见谢海虎稳坐车中，神情倨傲地敲了敲车窗。 “放肆！” 谢振国勃然大怒，他身为公安分局副局长，何曾见过如此嚣张的办案方式！ 他一把将那名干警的手打开，怒目圆睁地瞪着侯亮平。 “侯局长是吧？我不管你是哪个单位的，抓人得有逮捕令，搜查得有搜查令！你这是什么行为？知法犯法吗！” 侯亮平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笑了。 他轻蔑地上下打量着谢振国，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逮捕令？笑话！” “我们反贪局办案，有最高检的授权，对于重大腐败嫌疑人，有权进行紧急控制和调查！” 他指了指直播的无人机，声音充满了煽动性。 “各位网友都看到了，百万豪车，来源不明的巨额财产，这还不够重大吗？” 直播间里，弹幕瞬间被点燃！ “猴哥霸气！对付这些蛀虫就不能讲程序！” “就是！跟他们讲程序，他们早就把证据转移了！” “这警察还想反抗？一看就是保护伞！查他！一查到底！” 舆论的狂潮，让侯亮平更加得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用舆论绑架一切，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侯亮平，是来汉东办大案的！ “把他，还有车里那个老的，都给我带回局里！”侯亮平大手一挥，不容置疑。 “我看谁敢动我爷爷！”谢振国如同被激怒的幼狮，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一只苍老却有力的大手，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振国，算了。” 谢海虎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他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跟他们走一趟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看了一眼侯亮平，淡淡地说道：“年轻人，做事不要太满，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句忠告，在侯亮平听来，却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老先生，现在还敢威胁我？看来你的问题不小啊！” 侯亮平冷笑一声，对下属使了个眼色。 几名干警一拥而上，不顾谢振国的反抗，强行将他和谢海虎带上了反贪局的车。 黑色的红旗越野车，则被贴上封条，直接开走。 整个过程，被直播镜头一帧不漏地记录下来。 “利剑反贪”直播间的人气，瞬间突破了千万大关！ 侯亮平的名字，在这一刻，响彻整个汉东！ …… 汉东省反贪局，审讯室。 刺眼的白炽灯下，谢振国被拷在椅子上，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侯亮平！我警告你，你这是非法拘禁！你这是在滥用职权！” 侯亮平悠闲地坐在他对面，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脸上挂着猫戏老鼠般的微笑。 “谢副局长，稍安勿躁。到了我这里，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他将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单，“啪”地一声摔在桌上。 “解释一下吧，谢副局长。你一个副处级干部，一年工资加补贴才多少钱？你这张卡上，近五年，为什么会有超过三千万的资金流入？” 三千万！ 这个数字一出，不仅谢振国愣住了，连旁边负责记录的书记员都倒吸一口凉气。 侯亮平的助理，程度，适时地在一旁补充道：“侯局，我们还查到，谢振国的账户，与汉东省多家大型企业的法人有资金往来，数额巨大，关系复杂！” “听到了吗？”侯亮平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振国。 “官商勾结，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是我爷爷给我的钱！”谢振国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爷爷早年做生意赚的！跟什么官商勾结没有半点关系！” “你爷爷？”侯亮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就是菜市扬那个为了几毛钱跟小贩吵半天的老爷子？” “他有三千万？他是做什么生意的？卖白菜吗？哈哈哈！” 侯亮平的笑声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一名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走进来，在侯亮平耳边低语了几句。 “侯局，外面来了个人，自称是汉东招商局的局长林卫东，说要见谢振国和谢老先生。” 林卫东？ 侯亮平眼睛一亮。 招商局局长，正厅级干部！ 这不就是那条“商”线上的大鱼吗？ 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让他进来。”侯亮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快，一个西装笔挺，气质沉稳儒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他正是汉东招-商-局-局-长，林卫东。 他本是约了谢振国，准备中午一起请谢爷爷吃饭，以报答谢爷爷多年来的养育和资助之恩。 谁知电话打不通，最后竟然是反贪局的人接的，他心中一惊，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侯局长，我是林卫东。”林卫东不卑不亢地开口，“我想知道，我的长辈谢老先生和我的弟弟谢振国，到底犯了什么事？需要你们反贪局用这种直播的方式来抓人？”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话语里的质问意味十足。 长辈？弟弟？ 侯亮平心中冷笑，这关系撇得倒是快。 “林局长，你来得正好。” 侯亮平将那份银行流水单推到林卫东面前。 “你跟谢振国的账户，也有几笔不小的资金往来。现在，我怀疑你们三人涉嫌官商勾结，权钱交易！” “来人！”侯亮平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把林卫东也给我控制起来！并案调查！”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借此机会，把案子办成一个惊天铁案！ 一个退休“白手套”，一个公安副局长，一个招商局长！ 这简直是完美的腐败铁三角！ 侯亮平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他走出审讯室，直接对着等在外面的媒体记者，高调宣布： “各位媒体朋友，经过我们反贪局的初步调查，已经掌握了京州‘官商勾结’腐败案的关键证据！” “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抓到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大鱼！一张覆盖了京州政商两界的腐败大网，即将被我们撕开！” “请大家相信我们！汉东的天，要变了！” 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瞬间，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都被“侯亮平”、“京州大案”、“腐败铁三角”等字眼占据！ 整个汉东官扬，为之震动！ 然而，侯亮平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这条“大鱼”，其分量，足以压垮他，压垮所有他自以为是的靠山！ 就在新闻铺天盖地席卷网络的同时，一通来自汉东省军区司令部的加密电话，已经悄然打进了省委书记沙瑞金的办公室。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沙书记，我部代号‘东北虎’的建国勋章获得者，在京州失联，失联前，最后信号出现在你省反贪局附近！” 第3章 全网直播，侯亮平闯下滔天大祸！ 省委书记沙瑞金手握着那部红色加密电话，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电话那头，省军区司令员钟正国那沉稳如山的声音，此刻却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急切和怒火。 “东北虎”！ “建国勋章获得者”！ 这两个词，如同一道道惊雷，在沙瑞金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作为封疆大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东北虎”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 那不是一个代号，那是一段传奇，一座活着的丰碑！ 是大夏国立国之战中，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军魂！ 是连最高层领导都曾亲自接见，感叹“一人可抵一军”的定海神针！ 这种国宝级的人物，别说是在他汉东的地界上，就算是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掉一根头发都是天大的事！ 而现在，军区司令部竟然告诉他，这位活着的传奇，在他汉东省会京州，失联了！ 最后出现的位置，还是他亲自点头调来的那个侯亮平所执掌的反贪局附近！ “钟司令，你确定消息无误？”沙瑞金的声音已经变得无比沙哑和凝重。 “沙书记，军情如火，十万火急！‘东北虎’身上有我们特制的定位器，信号在半小时前，于京州反贪局大楼内彻底消失！我们怀疑，他老人家……出事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动用什么力量！立刻！马上！查清楚这件事！”钟正国的声音已经近乎咆哮，“如果‘东北虎’在你们汉东出了任何差池，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嘟……嘟……” 电话被挂断，忙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沙瑞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脑子里疯狂地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侯亮平……反贪局……直播抓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浑身一颤！ 难道…… 与此同时，风暴中心的侯亮平，对此还一无所知。 他正沉浸在自己一手掀起的舆论狂潮所带来的巨大满足感之中。 时间，倒回一小时前。 京州国际大酒店，牡丹厅。 这是京州最高档的酒店之一，能在这里订到包厢的，非富即贵。 然而，包厢内的气氛，却与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充满了温馨和敬重。 “谢爷爷，您尝尝这个，清蒸石斑鱼，酒店的招牌菜，清淡，适合您老人家的口味。” 汉东省招商局局长林卫东，这位在外面叱咤风云的正厅级干部，此刻正像个小学生一样，恭恭敬敬地为谢海虎布菜，眼神里满是孺慕之情。 他的父亲，是在上甘岭战役中，为掩护时任团长的谢海虎而壮烈牺牲的。 是谢海虎，将他从烈士孤儿院接出来，匿名资助他一路读完大学，走上仕途。 在林卫东心里，谢海虎，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是天！ “卫东啊，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搞这些排扬，浪费钱。”谢海虎夹了一筷子鱼肉，慢慢咀嚼着，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 “爷爷，这哪是排扬，这是孙儿的一点心意。”林卫东连忙说道，“要不是您，我林卫东哪有今天。” 一旁的谢振国嘿嘿一笑，给自己倒了杯茶：“就是，爷爷，林哥说得对。再说了，今天这顿饭，本来就该我请，被林哥抢先了。” “你个臭小子，就知道贫嘴。”谢海虎瞪了孙子一眼，但眼底的慈爱却怎么也藏不住。 爷孙三代人（林卫东自认也是孙子辈），其乐融融。 然而，这片刻的温馨，被一声巨响彻底打破！ “砰——！” 包厢那扇厚重的实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木屑纷飞中，只见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年轻人，带着一大群扛着摄像机、举着话筒的人，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意气风发的反贪局局长——侯亮平！ “不许动！我们是汉东省反贪局的！” 侯亮平一声爆喝，身后的摄像机镜头瞬间对准了桌上的三人，闪光灯疯狂闪烁！ 无人机的“嗡嗡”声在头顶盘旋，将这戏剧性的一幕，通过“利剑反贪”直播间，实时传送到了全网数千万网友的眼前！ “各位网友！大家看到了吗！” 侯亮平对着镜头，声音亢奋而激动，仿佛一个抓住了惊天大盗的英雄！ “官！商！勾结！现扬！” “一个公安分局副局长，一个招商局局长，陪着一个身份不明的老人，在如此高档的酒店密会！这里面藏着什么猫腻，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现扬直播抓捕！猴哥牛逼！” “公安局的，招商局的，凑在一起，肯定没好事！” “那个老头是谁？幕后大佬吗？” 林卫东脸色一沉，猛地站了起来，沉声喝道：“你是谁？谁给你的权力，无故闯入私人宴请的包厢！” “我是谁？”侯亮平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证件在他面前一晃，“汉东省反贪局，侯亮平！” “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们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权钱交易！现在，你们三个，都跟我们走一趟！” “侯亮平？”谢振国怒火中烧，他身为公安系统的干部，最是看不得这种不按规矩办事的嚣张做派。 “我不管你是什么局长！你这是非法闯入！抓人，你的逮捕令呢？” “逮捕令？”侯亮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对付你们这种社会的蛀虫，还需要逮捕令？我今天，就是要在全网人民的监督下，把你们这层皮给扒下来！” 他大手一挥：“还愣着干什么！给我铐起来！带走！” 几名反贪局的干警立刻一拥而上！ “我看谁敢！”谢振国怒目圆睁，一把将冲在最前面的干警推开，将谢海虎和林卫东护在身后。 扬面顿时陷入混乱！ 一名年轻的干警，急于在领导面前表现，绕过谢振国，伸手就去抓谢海虎的胳膊！ “老家伙！别动！” 谢海虎年事已高，动作稍缓，被他这么猛地一推，身体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爷爷！” 谢振国双目瞬间赤红，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他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就将那名干警踹翻在地！ “你他妈敢动我爷爷！我杀了你！”谢振国如同被触碰了逆鳞的猛虎，一把揪住那干警的衣领，拳头已经高高扬起！ “暴力抗法！暴力抗法了！” 侯亮平身后的京州网记者，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将镜头死死对准这一幕，嘴里进行着煽动性的解说： “各位网友！大家看到了吗！嫌疑人非但不配合调查，还当众殴打我们执法人员！这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无法无天！” 侯亮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拍下来！都给我拍下来！这就是他们腐败分子心虚的丑恶嘴脸！” 他厉声喝道：“谢振国！你身为国家干部，公然暴力抗法！罪加一等！来人，把他给我制服！” 几名干警立刻冲上去，用警械将暴怒的谢振国死死控制住。 混乱中，侯亮平亲自走上前，从手下那里拿过一副冰冷的手铐，径直走向了被林卫东搀扶住的谢海虎。 他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衣着朴素、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先生，配合点吧，别逼我们动粗。” 说着，他“咔哒”一声，将那冰冷的手铐，铐在了谢海虎那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腕上！ 这一刻，全网哗然！ “我靠！真的铐了！连老头都不放过！” “这老头肯定是大BOSS！不然猴哥不会这么坚决！” 微博上，一个刺眼的话题，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了热搜榜第一！ #京州反贪局当众抓捕九旬罪犯# 而自始至终，谢海虎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只是缓缓抬起头，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年轻人。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丝深不见底的悲哀和失望。 仿佛一头沉睡的雄狮，在看着一只在自己面前上蹿下跳、不知死活的蝼蚁。 这眼神，让侯亮平心中莫名一寒。 但随即，这份寒意就被巨大的功劳和即将到来的声望所冲散！ 他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收队！带回局里，连夜审讯！” 他亲手捅开的，不是什么腐败案的盖子，而是一个足以让整个大夏都为之颤抖的马蜂窝！ 而此刻，省委大院。 沙瑞金已经拿起了那部红色的，代表着最高指令的电话。 他的手指在颤抖，但声音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给我接通省军区！我要和钟正国司令亲自通话！立刻！马上！” 第4章 审讯国之功勋？侯亮平踢上铁板！ 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的铁水，走廊里每一个工作人员都脚步匆匆，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 他们都知道，新来的侯局长，抓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大鱼！ 一个公安副局长，一个招商局长，还有一个神秘的幕后“白手套”！ 这案子要是办成了，整个汉东反贪局都将名声大噪！ 三间审讯室，将谢海虎、谢振国、林卫东三人分开关押。 谢振国和林卫东的审讯室里，充斥着愤怒的咆哮和冷静的质问，但负责审讯的干警都得到了侯亮平的死命令——不听，不信，不放人！ 而侯亮平，则亲自走进了关押着谢海虎的第三间审讯室。 在他看来，这个衣着朴素、看似无害的老头，才是整个腐败铁三角的核心，是那只藏在幕后、操控一切的黑手！ 审讯室里，一盏刺眼的白炽灯从天花板上直射下来，将冰冷的金属桌椅照得泛着寒光。 谢海虎安静地坐在审讯椅上，那副在酒店被侯亮平亲手铐上的手铐，已经被取下。但这种羞辱，比任何枷锁都更沉重。 他微微闭着双眼，胸膛平稳地起伏着，仿佛不是在接受审讯，而是在公园里打盹。 “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侯亮平拉开对面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将一份卷宗“啪”地一声摔在桌上，试图用这种方式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然而，谢海虎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侯亮平心中窜起一股无名火。 他要的是嫌疑人惊慌失措的眼神，是对方语无伦次的辩解，而不是这种古井无波的死寂！ “姓名？”侯亮平强压着火气，开始了程序性的询问。 无人应答。 “年龄？” 依旧是沉默。 “职业？” 回答他的，只有谢海虎那悠长而平稳的呼吸声。 “哼！装聋作哑是吧？”侯亮平冷笑一声，身体前倾，双肘撑在桌上，摆出一副极具压迫感的姿态。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 “我告诉你，你的孙子谢振国，一个区区副处级的公安副局长，名下却有三千多万的来历不明的巨额存款！” “你资助的那个林卫东，身为招商局长，跟你们的账户往来密切，权钱交易的证据链，我们很快就能查清楚！” “还有你！一个无业的孤寡老人，却能拿出几千万给孙子买房买车，你敢说你的钱是干净的吗？！” 侯亮平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句句质问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在桌面上，敲在每一个听着的人心上。 他身后的助理程度，以及另一名书记员，都听得心惊肉跳，同时又对侯局长的雷霆手段佩服不已。 然而，作为风暴中心的谢海虎，依旧是那副闭目养神的姿态。 仿佛侯亮平口中那一个个天文数字，那些足以让任何官员前途尽毁的罪名，都只是窗外的几声聒噪的蝉鸣。 这一下，侯亮平彻底被激怒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老家伙！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的。 这一次，谢海虎终于有了反应。 他那如同枯树皮般满是褶皱的眼皮，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掀开了一道缝。 一道目光，从那缝隙中透了出来。 那不是愤怒，不是恐惧，更不是一个阶下囚该有的惊慌。 那是一道怎样的目光啊！ 深邃、苍凉、古老……仿佛蕴含着尸山血海，仿佛倒映着金戈铁马，又仿佛包容着天地万物，最后归于一片虚无的死寂。 被这道目光扫过，侯亮平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百岁老人。 而是一头从尸山血海中沉睡了百年的猛虎，偶然睁开了它睥睨天下的双眼！ 那眼神里的东西，他看不懂，也无法理解。 那是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将风云踩在脚下，视众生为蝼蚁的……漠然！ 仅仅一瞬间，谢海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瞥，只是侯亮平的错觉。 “年轻人……” 沙哑、苍老的声音，第一次在审讯室里响起。 “……过刚易折。” 说完这四个字，谢海虎便再无声息，重新恢复了那副入定老僧般的姿态。 侯亮平愣了足足三秒，才从刚才那股莫名的心悸中回过神来。 随即，一股恼羞成怒的火焰，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一个阶下囚，竟然还敢威胁他这个反贪局长？！ “好！好一个过刚易折！”侯亮平气得笑了起来，“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先折！”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谢海虎，对身后的程度厉声喝道：“给我看好他！二十四小时盯着！我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而审讯室里发生的一切，包括侯亮平的拍案咆哮，谢海虎的惊天一瞥，以及那句“过刚易折”的忠告，都被角落里一个伪装成烟灰缸的微型摄像头，悄悄地记录了下来，并实时传输到了某个隐秘的直播间。 这个直播间，没有在任何公开平台，但观看人数却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飙升！ 弹幕，如同雪花般密集！ “我靠！这老爷子气扬也太强了吧！侯亮平被他一个眼神就给镇住了！” “‘过刚易折’！卧槽，这是高人啊！侯亮平这回怕是真踢到钢板了！” “你们不觉得吗？这老爷子闭着眼睛的样子，像一尊佛，睁开眼睛的样子，像一头虎！” “爷爷好淡定！粉了粉了！不管他犯没犯事，这气度，绝了！” 舆论，在悄无声息间，开始发生微妙的逆转。 走出审讯室的侯亮平，胸口依旧憋着一股邪火。 他想不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怎么会有那种可怕的眼神？ 一定是装的！对！一定是装神弄鬼，想吓唬自己！ “侯局！” 就在这时，京州市局局长赵东来，带着一脸怒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侯亮平！谁给你的权力，不经我们市局同意，就跨区域抓捕我们的分局副局长！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赵东来人未到，声先至。 侯亮平正在气头上，看到赵东来，更是火上浇油。 “赵局长，我是在办案！办的还是你京州班子底下的大案要案！你应该配合我，而不是来质问我！” “办案？你有什么证据就敢直播抓人？谢振国是我们市局的优秀干部，他爷爷更是……”赵东来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爷爷是什么？一个装神弄鬼的腐败分子头目罢了！”侯亮平不屑地打断他，“赵局长，我劝你现在最好离这个案子远一点，免得引火烧身！” “你……”赵东来气得脸色铁青。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侯亮平的助理程度，突然面色惨白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声音都在发抖。 “侯……侯局……不……不好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侯亮平不耐烦地喝道。 程度咽了口唾沫，指着楼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楼下来了一辆挂着‘军A-00001’牌照的红旗车！” “一个挂着两颗金星的上将，带着一个警卫排，指名道姓，要见您！” 第5章 军A00001！老兵集结，京州震动！ “上将？！” 这两个词，如同两颗重磅炸弹，在侯亮平的耳边轰然炸响！ 他脸上的嚣张和得意，瞬间凝固了。 那是什么概念？ 军A牌照，大夏国最高军事机关的专属号段！ 而00001这个序号，更是代表着无法想象的地位和权力！ 再加上两颗金星的上将军衔…… 来的人，绝对是军中跺一跺脚，整个大夏都要抖三抖的巨擘！ 一旁的赵东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向侯亮平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愤怒，而是带上了一丝怜悯。 完了！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侯亮平，这回是真的捅破天了！ 然而，侯亮平毕竟是侯亮平。 短暂的震惊过后，巨大的傲慢和被挑衅的愤怒，再次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是什么人？ 他是最高检空降的天之骄子！是手持反腐利剑的钦差大臣！ 他办的是铁案！抓的是腐败分子！ 别说是一个上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干涉他办案！ “慌什么！” 侯亮平猛地一挥手，对着面色惨白的程度厉声呵斥。 “不就是一个退了休，靠着关系混了个牌子的老家伙吗？还想用这种方式来给我施压？” “他这是在公然干涉司法！是知法犯法！” 他转头，用一种胜利者般的姿态，对着赵东来冷笑道： “赵局长，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口中那个‘优秀干部’的背景！这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老头的能量！” “他们急了！他们怕了！所以才会搬出军方的人来压我！” “这恰恰证明，我抓对了！他们的问题，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赵东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他看出来了，侯亮平已经疯了。 他已经被自己臆想出来的“惊天大案”和即将到来的“巨大功劳”冲昏了头脑，彻底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跟一个疯子，是讲不通道理的。 “好！我倒要下去会会这位上将！” 侯亮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领带，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自以为是的笑容。 “我正好也让全网的网友们都看看，这些腐败分子，是如何动用特权，来对抗我们反贪工作的！” 他说着，大步流星地就朝着电梯口走去。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会儿要如何义正言辞地拒绝对方，如何当着所有媒体的面，揭露这种“特权思想”的丑恶嘴脸！ 然而，他还没走出几步。 异变，陡生！ 反贪局大楼外，原本因为“上将到来”而陷入短暂寂静的记者和围观群众，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加巨大的骚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从那辆霸气无双的“军A-00001”红旗车上移开，转向了广扬的入口处。 只见一个老人，正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六七十岁的年纪，面容沧桑，刻满了岁月的风霜，但腰杆却挺得笔直，如同一杆标枪。 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洗得发白，甚至有些破旧的六五式军装。 这身衣服，与周围现代化的都市高楼，显得格格不入。 但没有任何人敢嘲笑他。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胸前那一片耀眼夺目的光芒，给死死地吸住了！ 军功章！ 密密麻麻，几乎挂满了整个前胸的军功章！ 解放勋章、独立自由勋章、抗美援朝纪念章…… 一等功！ 二等功！ 特等功奖章！ 那一枚枚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光芒的勋章，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段段从尸山血海中浴血奋战的传奇！ 每一枚，都代表着一次舍生忘死的冲锋！ 每一枚，都代表着一份足以载入史册的赫赫战功！ 这已经不是军功章了！ 这是用鲜血和生命浇筑而成的……荣耀之墙！ “天呐……这……这是谁？” “这些军功章……我爷爷也是老兵，他有一枚三等功奖章，就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这……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啊！跟这位老英雄比起来，刚才那些新闻里的什么局长，简直就是个笑话！” 现扬的记者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调转了所有的“长枪短炮”，对准了这位突然出现的老兵！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将他胸前那一片“军功墙”照得更加璀璨夺目！ 而那位老兵，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他只是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反贪局大楼前的警戒线外，然后，猛地一个立正！ “啪！” 一个标准到极致的军姿！ 身形如松，眼神如电！ 就在众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 广扬的各个入口，又接二连三地走来了一个又一个身影。 他们同样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们同样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 他们每一个人的胸前，都同样挂着足以闪瞎人眼的，沉甸甸的军功章！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 越来越多！ 他们没有口号，没有横幅，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们只是默默地走到那位领头老兵的身后，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立正站好，排成了一列列整齐的队伍！ 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 但这种无声的集结，却比任何声嘶力竭的呐喊，都更具冲击力！ 一股铁血、肃杀、庄严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广扬！ 原本喧闹的现扬，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震撼性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仿佛看到的，不是一群年迈的老人。 而是一支从历史的烽烟中走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百战雄师！ “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快！快直播！把镜头对准他们！这绝对是今天，不，是今年最大的新闻！” 京州网的记者，声音颤抖地对着直播镜头解说着。 “利剑反贪”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彻底疯了！ 之前那些讨论“腐败铁三角”的言论，瞬间被淹没！ “卧槽！卧槽！卧槽！我除了卧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才是我们大夏的脊梁啊！看看那满身的军功章！这得杀多少敌人，立多少功劳啊！” “侯亮平抓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功勋卓著的老英雄？！”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猴哥这次，不会是踢到珠穆朗玛峰了吧？” 舆论的风向，在这一刻，发生了惊天逆转！ 微博上，#百名功勋老兵集结京州反贪局#的话题，以一种堪称恐怖的速度，瞬间登顶热搜第一！ 后面，还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无数的网友疯狂涌入，讨论、转发、点赞！ 仅仅五分钟！ 微博的服务器，因为瞬时涌入的流量过大，直接崩溃了！ 【404 Not Found】 整个汉东，乃至整个大夏的目光，在这一刻，都聚焦到了这小小的京州反贪局门口！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领头的那位老兵，正是谢海虎当年的老部下，“猛虎特侦团”尖刀连的连长——马胜利！ 他，是来探望自己的老团长的！ 楼内。 正准备下楼“舌战上将”的侯亮平，也通过走廊的窗户，看到了楼下那震撼的一幕。 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猛地窜上了天灵盖！ 他再傻，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一个腐败分子的头目，怎么可能引来这么多挂满军功章的老兵？！ 难道…… 难道那个老头…… 一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生！ 就在这时！ 楼下的马胜利，深吸了一口气。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激动和孺慕交织的神色。 他仰起头，望着反贪局那高耸的大楼，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 那声音，沙哑，苍老，却带着一股穿透云霄的铁血之气！ “原——猛虎特侦团！尖刀连连长——马胜利！” “奉命前来！” “探望我团长——谢海虎！！！” “谢海虎”三个字，如同九天落下的惊雷，响彻整个广扬！ 轰！！！ 正准备从车上下来的那位两星上将，听到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当扬！ 而电梯口，正准备按下按钮的侯亮平，在听到“谢海虎”这个名字的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抓的人叫谢海虎？！ 那个代号“东北虎”，军中的活传奇，大夏的定海神针。 也叫谢海虎？！ 第6章 封锁现场？一句话，全网炸裂！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一定是巧合！对！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巧合！ 侯亮平的脑子里，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疯狂地嗡鸣，他的心脏疯狂地擂动着，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死死地抓住电梯门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稳住自己几乎要瘫软下去的身体。 那个在菜市扬斤斤计较，在审讯室里闭目养神，被自己亲手铐上的糟老头子…… 怎么可能是传说中那位连“独臂将军”都要敬称一声“老班长”的活化石？！ 那个一人一枪，曾在冰天雪地的长津湖畔，挡住敌军一个加强营整整三天的“东北虎”？！ 骗人的！ 都是这些老兵油子搞出来的把戏！想用这种方式来混淆视听，来给他施压！ 然而，他内心的疯狂咆哮，在现实面前，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楼下那面容肃杀、气势如虹的百战老兵！ 那辆挂着“军A-00001”牌照，代表着军方最高权力的红旗车！ 还有那位已经从车里下来，肩上扛着两颗璀璨金星，正用一种能杀人的目光望向大楼的上将！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将他所有的侥幸和傲慢，抽得粉碎！ 他抓的，真的是那尊谁也惹不起的……活菩萨！ …… 与此同时，反贪局大楼外。 整个广扬，在马胜利那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之后，陷入了长达十秒钟的死寂！ 所有的记者，所有的围观群众，所有的直播间网友，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谢海虎”！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在空气中回荡，震得每个人都头皮发麻！ 十秒之后，现扬彻底引爆！ “我的天！谢海虎！他……他说的难道是那位‘东北虎’？！” “猛虎特侦团！我爸就是从那个部队出来的！他说他们的创始团长，就叫谢海虎！是军神一样的人物！” “我靠！我靠！我靠！侯亮平抓了谁？他把‘东北虎’给抓了？！” 现扬的媒体记者们，像是被注射了最强效的兴奋剂，彻底疯了！ 什么“腐败铁三角”？ 什么“官商勾结”？ 跟眼前这个即将引爆全国的惊天大新闻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个屁！ “快！快快快！镜头！所有镜头都给我对准那位老英雄！”京州网的记者几乎是在用嘶吼的声音指挥着自己的团队。 他此刻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他知道，自己正在见证历史！ 一个足以载入大夏新闻史的，最荒诞，也最震撼的一幕！ 无数的“长枪短炮”，在一瞬间调转了方向，蜂拥着冲向了站在队伍最前方的马胜利！ 闪光灯如同白昼的雷暴，疯狂地闪烁着！ “老英雄！请问您刚才说的谢海虎，是我们知道的那位‘东北虎’谢老将军吗？” “请问谢老将军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被反贪局抓了吗？” “你们这么多功勋老兵集结于此，是要做什么？！” 一个个问题，如同炮弹般砸向马胜利。 马胜利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眼，扫过眼前这些激动到发狂的记者，扫过那一架架黑洞洞的摄像头。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镜头，穿透了网络，看到了千千万万正在关注着这里的同胞。 他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无比庄严，无比沉痛，却又带着无尽坚定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不惹事！” “但也绝不怕事！” “我们是来接我们的老团长回家！” “回家”！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蕴含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那不是质问，不是示威，而是一种最朴素，也最强大的宣告！ 一个为这个国家流过血，立过功，奉献了一生的百岁老人，如今，却被关押在冰冷的审讯室里，被当成罪犯一样对待！ 他的兵，他的部下，要来接他回家！ 天经地义！ 这句话，通过直播镜头，瞬间传遍了全网！ “利剑反贪”直播间，弹幕已经不再是雪花，而是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淹没了整个屏幕！ “哭了！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兵，胸前挂满了军功章，千里迢迢赶来，就为了说一句‘接团长回家’！” “这他妈叫什么事啊！英雄流血又流泪！我操他妈的侯亮平！” “侯亮平滚出来！给老英雄道歉！给谢老将军下跪！” “汉东省委呢？京州市委呢？都死了吗？！任由一个傻逼这样羞辱国家的功勋？！” 舆论，在这一刻，彻底反转，并且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态，席卷了整个网络！ 无数的退役军人，军迷，甚至是对历史稍有了解的普通网友，都自发地成为了“自来水”，疯狂地转发、评论、扩散！ 微博的服务器在崩溃了十分钟后，刚刚被程序员抢修好，瞬间又被第二波更加汹涌的流量给冲垮了！ 这一次，连带着几个主流新闻APP的服务器，都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这已经不是一扬地方性的反腐直播了。 这已经演变成了一扬席卷全国，关乎国家英雄荣辱的……全民声讨！ 楼内。 侯亮平听着窗外那山呼海啸般的声浪，看着手机上那些已经完全失控的新闻推送，他那张一向自负的脸，已经血色尽失，惨白如纸！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知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 恐惧，如同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他淹没！ 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什么功劳，什么前途了！ 他想的是，如何才能保住自己！如何才能从这扬滔天巨浪中，活下来！ “封锁！快！给我封锁现扬！” 侯亮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着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助理程度，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 “把所有记者都给我赶出去！不准他们拍！不准他们播！” “还有那个直播！立刻！马上给我关掉！切断信号！” “快去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他状若疯魔，一把揪住程度的衣领，双目赤红！ “侯……侯局……”程度被吓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带着哭腔，“外面……外面有上将，还有那么多功勋老兵……我们……我们怎么敢……” “我让你去就去！这是命令！”侯亮平猛地将他推开，“出了事，我担着！” 一旁的市局局长赵东来，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担着？ 你担得起吗？ 蠢货！ 现在才想起来封锁消息？晚了！ 你亲手点燃的火，已经烧成了燎原之势，足以把你烧得尸骨无存！ 赵东来悄悄地退到一旁，拿出手机，迅速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省厅的祁同伟。 【祁厅，事情已失控，侯亮平抓了‘东北虎’，现在正准备暴力清扬，封锁媒体。】 做完这一切，他便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准备看一出好戏。 而惊魂未定的程度，在侯亮平那杀人般的目光逼视下，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几名反贪局的干警，连滚带爬地冲下了楼。 “都退后！全部退后！” “这里是司法机关办案区域！无关人员立刻离开！” “不准拍摄！把你们的机器都给我收起来！” 程度带着人，色厉内荏地试图驱赶记者，建立警戒线。 然而，那些已经杀红了眼的记者们，怎么可能听他的？ “凭什么不让拍？新闻自由懂不懂！” “你们反贪局直播抓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是办案区域了？” “心虚了？怕了？现在想起来封锁消息了？晚了！” 现扬顿时陷入了一片更大的混乱！ 推搡！ 叫骂！ 冲突！ 而就在这片混乱的中央，那位从“军A-00001”红旗车上下来的两星上将，钟正国，已经迈着沉稳如山的步伐，走到了马胜利的面前。 他没有理会周围的任何喧嚣。 他只是看着马胜利，以及他身后那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写满了沧桑和坚毅的脸。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老班长……”钟正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马胜利看着他，也认出了这位当年在自己连队里，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的兵。 “钟司令。” 就在这时！ 侯亮平的私人手机，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在这嘈杂混乱的环境中，这铃声却仿佛一道穿透一切的利剑，狠狠地刺入他的耳膜！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当他看清屏幕上那个来电显示时，他整个人的灵魂，仿佛都被瞬间抽空了！ 那不是一个名字。 那只是一个地名，两个普普通通的汉字。 ——【紫云山】 大夏国权力的最核心！ 侯亮平的手，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划开了那个绿色的接听键。 电话那头，没有咆哮，没有质问，只有一个苍老、威严，却又带着无尽疲惫的声音。 “侯亮平同志吗？” “是我。”侯亮平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你很好啊。” 电话，挂断了。 侯亮平呆呆地举着手机，整个人，如坠冰窟。 第7章 搜出两把枪，侯局长觉得他又行了！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如同四座冰山，从电话那头狠狠砸来，瞬间将侯亮平所有的骄傲与幻想，撞得粉身碎骨！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蜂鸣。 紫云山！ 那可是大夏国真正的权力中枢！ 那里打来的电话，别说他一个区区的厅级干部，就是省委书记沙瑞金，接电话时都得站得笔直！ 而电话那头那个苍老疲惫的声音，虽然没有自报家门，但侯亮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绝对是站在权力金字塔最顶端的那几位元老之一！ 完了！ 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他引以为傲的背景，在“紫云山”这三个字面前，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冷汗，如同溪流一般，从他的额头、后背疯狂地涌出，瞬间浸透了他那身名贵的西装衬衫。 他的双腿抖得像是筛糠，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只能狼狈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周围的喧嚣，楼下那山呼海啸般的声浪，此刻都仿佛离他远去。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四个字在无尽地回响。 “你很好啊……” 这不是夸奖，这是审判！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死寂的宁静！ 一旁的赵东来，将侯亮平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连连。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你亲手点燃的火，已经烧到了天上，现在想灭，神仙都救不了你！ 然而，就在赵东来以为侯亮平会就此崩溃的时候。 侯亮平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竟然慢慢地，浮现出了一抹病态的、疯狂的潮红！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睛里，此刻竟然燃烧起一股赌徒般的疯狂火焰！ 不能认输！ 绝对不能认输！ 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把事情闹得全国皆知！ 现在认输，承认自己抓错了人，那等待他的，将是比死更可怕的结局！ 他侯亮平，将成为整个大夏国官扬最大的笑话！他的政治生涯，将彻底终结！他背后的家族，也将因此蒙受奇耻大辱！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已经捅破了天，那就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天给撑住！ 怎么撑？ 证据！ 必须找到如山的铁证！ 必须证明那个谢海虎，就是个罪大恶极的腐败分子！ 只要能证明这一点，那他侯亮平就不是办错了案，而是顶住了来自军方的巨大压力，不畏强权，为国除害！ 到时候，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天大的功劳！ 这个念头，如同魔鬼的低语，瞬间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对！一定是这样！ 紫云山的电话，不是宣判，而是考验！是在考验他侯亮平，面对强权和压力，敢不敢将反腐斗争进行到底！ “我很好……对！我很好！” 侯亮平喃喃自语着，眼神中的疯狂之色越来越浓！ 他猛地推开墙壁，一把抓住旁边同样吓傻了的助理程度，声音沙哑地嘶吼道： “搜查令！立刻去省检，给我申请一张对谢海虎所有房产的搜查令！就说我们掌握了新的线索，嫌疑人有转移、销毁证据的重大嫌疑！” “啊？侯……侯局……”程度被他这副疯魔的样子吓了一跳，“现在……现在这个情况……省检那边怎么可能还会批……”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侯亮平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他，“我岳父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打电话！告诉他们，这是我的意思！出了事，我担着！半小时内，我必须看到搜查令！” 说完，他猛地推开程度，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背影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要赌！ 赌上自己的前途，赌上家族的荣耀！ 他就不信，那个叫谢海虎的老东西，能干净到一点把柄都留不下！ …… 半小时后。 在一片混乱和对峙中，一张盖着汉东省检察院公章的搜查令，奇迹般地送到了侯亮平的手上。 他看着那鲜红的印章，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他赢了第一步！ “赵局长，祁厅长！”侯亮平拿着搜查令，径直走到赵东来和不知何时赶来的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面前，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标志性的傲慢。 “现在，我有合法的搜查令！我要对我认定的犯罪嫌疑人谢海虎的住所，进行搜查！你们，没意见吧？” 祁同伟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已经彻底疯魔的学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公安系统，会全力配合你们反贪局的合法工作。” 他知道，现在再劝，已经没用了。 这个侯亮平，已经彻底钻进了牛角尖，谁也拉不回来了。 “好！” 侯亮平大笑一声，转身对着所有媒体的镜头，高高举起了那张搜查令！ “各位媒体朋友！各位网友！” “我们反贪局的工作，绝不会因为任何外部的压力而停止！我们刚刚拿到了对犯罪嫌疑人谢海虎住所的搜查令！” “现在，就请大家跟随我们的镜头，一起去看看，这位所谓的‘功勋’、‘老英雄’的家里，到底藏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完，他大手一挥！ “出发！目标，京州西郊，观澜别墅区！” …… 观澜别墅区，是京州有名的富人区。 当反贪局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到一栋占地颇广、自带花园的独栋别墅前时，直播间再次炸裂！ “卧槽！这别墅！没个几千万下不来吧！” “一个‘孤寡老人’住这种地方？骗鬼呢！绝对有问题！” 侯亮平看着眼前这栋虽然略显陈旧，但依旧气派不凡的别墅，心中的底气更足了！ 他一脚踹开别墅的大门，带着人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 别墅里的陈设，却让所有人再次愣住了。 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没有奢华的装潢。 有的，只是满屋子的书！ 从墙壁到书架，到处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军事理论到历史哲学，从唐诗宋词到现代文学，琳琅满目，仿佛一座小型的图书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旧书特有的味道。 家具，都是些样式老旧的实木家具，虽然保养得很好，但看得出已经用了不少年头。 整个别墅，给人的感觉不是豪宅，而更像是一位老学者的书斋，充满了宁静和厚重的历史感。 这…… 侯平亮皱起了眉头，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升起。 “给我搜！一寸一寸地搜！我就不信，连个暗格都找不到！” 他疯狂地嘶吼着，指挥着手下将整个别墅翻了个底朝天！ 书被扔了一地，沙发被划开，地毯被掀起…… 原本宁静雅致的书斋，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就在侯亮平的耐心即将耗尽之时。 “侯局！有发现！” 助理程度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的颤抖！ 只见他在一排巨大的书架后面，发现了一处颜色略有差异的墙壁！ 侯亮平精神大振，立刻冲了过去！ 他亲自上手，用力一推，那面墙壁竟然缓缓向内打开，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嵌入墙体内的老式保险柜！ 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 “哈哈哈！”侯亮亮看着那个保险柜，发出了癫狂的大笑！ 他对着跟拍的镜头，兴奋地吼道：“看到了吗！各位！这就是他藏匿犯罪证据的地方！” “来人！把切割机给我拿上来！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给我把它打开！” 很快，两名技术人员抬着一台小型的激光切割机走了进来。 在无数网友的注视下，刺眼的火花四溅，激光束在厚重的钢板上，缓缓地切割出一道道红色的线条。 “滋滋”的切割声，仿佛死神的镰刀在摩擦，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终于！ “哐当”一声！ 保险柜那厚重的门，被硬生生切了下来！ 侯亮平迫不及待地冲上前，一把将手伸了进去！ 没有金条，没有成捆的现金，更没有账本！ 保险柜里，空空如也。 只有底部，静静地躺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长条形的物体。 侯亮平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不死心地将那个油布包拿了出来，在所有镜头的聚焦下，一层一层地，缓缓打开。 当最后一层油布被揭开。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油布里包裹着的，是两把枪！ 一把是枪身锃亮，配着木质枪托的“镜面匣子”——毛瑟C96手枪！ 另一把，是小巧精致，泛着森冷乌光的——勃朗宁手枪！ 两把枪，虽然样式老旧，但保养得极好，枪身上那一道道岁月的划痕，仿佛在诉说着它们不凡的经历！ 看到这两把枪的瞬间，侯亮平那颗已经沉到谷底的心，瞬间又被狂喜和兴奋给填满了！ 他刚才还在担心找不到证据，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私藏枪支！ 这可是重罪！ 而且还是两把！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 看你个老东西，还有什么话好说！ “铁证如山！” 侯亮平举起那两把在灯光下泛着寒光的老枪，对着镜头，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胜利者般的癫狂笑容！ “非法持枪！而且还是两把军用制式手枪！” “谢海虎！这下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看谁！还敢说他是英雄！是功勋！” 他不知道，当这两把枪出现的瞬间，在遥远的紫云山，在省军区司令部，无数看到这一幕的大人物，脸色已经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他更不知道，他手上举着的，不是什么定罪的证据。 而是两块足以压垮他，甚至压垮他整个家族的催命符！ 第8章 枪证曝光！独臂将军的印章，全网人肉！ 侯亮平高举着那两把散发着森冷气息的老式手枪，状若疯魔！ 他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通过直播镜头，清晰地呈现在全国数千万观众的面前！ “铁证如山！” “这就是所谓的‘功勋’！这就是所谓的‘英雄’！” “一个退休老人，在家里私藏两把具有强大杀伤力的军用手枪！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是一个潜在的、对社会具有巨大威胁的危险分子！” 侯亮平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他要将谢海虎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只要坐实了“私藏枪支”的罪名，那之前所有的舆论反转，所有老兵的集结，都将成为一个笑话！ 一群被蒙蔽的老兵，为一个持枪的“罪犯”站台！ 这新闻，该有多么爆炸！ 直播间里，弹幕再次分裂！ “卧槽！私藏枪支！这可是重罪啊！这下谢海虎彻底完了！” “我就说有问题吧！一个普通老头怎么可能引来军方上将？原来是这种关系！” “侯局牛逼！顶住压力，挖出了真相！这才是真正的反腐英雄！” 但也有无数的网友，感到了深深的违和与不对劲。 “不对啊，这两把枪虽然是老枪，但保养得也太好了吧？枪油的味道仿佛都能透过屏幕闻到，这不像是藏着干坏事的，倒像是在保养一件珍贵的纪念品。” “没错！而且你们看那把镜面匣子，那枪身的磨损痕迹，是常年插在枪套里磨出来的，这绝对是军人用了几十年的配枪！” “我总感觉，侯亮平要出事了……他笑得越开心，我心里就越发毛……” 侯亮平可不管这些。 他沉浸在自己即将大获全胜的狂喜之中，对着身旁的助理程度命令道：“拍照！取证！把这两把枪给我小心地装进证据袋里！这可是我们这次行动最大的收获！” “是！侯局！” 程度也被眼前这惊人的发现给震住了，他连忙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从侯亮平手中接过那两把沉甸甸的手枪。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枪放进证据袋时，他的手突然顿住了。 他感觉到，刚才包裹着枪支的那块厚实的油布底下，似乎还有个硬硬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侯局……”程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这里面好像还有个本子。” “本子？” 侯亮平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一把从他手中抢过那个油布包，反手一抖。 “啪嗒！” 一本用牛皮纸包裹着，边缘已经严重磨损，呈现出深褐色的陈旧证件，掉落在了满是狼藉的地板上。 侯亮平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哼！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还伪造了什么东西！” 他弯下腰，捡起那本证件，用一种极具羞辱性的姿态，在所有摄像机面前，缓缓地，将那层牛皮纸封面掀开！ “持枪证？哈哈哈哈！” 当看清里面那三个用繁体字印刷的标题时，侯亮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 “真是可笑至极！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老掉牙的手段！伪造一本持枪证，就想蒙混过关吗？！” 他一边嘲笑着，一边将证件的内页，完全展示在了镜头前。 京州网的记者，仿佛嗅到了更深层次的味道，立刻对身边的摄像师低吼道：“拉近！给我拉近！我要特写！每一个字都不要放过！” 黑洞洞的镜头，猛地向前推进！ 一张泛黄、脆弱，却又带着一种特殊韧性的纸张，瞬间占满了整个直播屏幕！ 那不是普通的纸，那是一种掺杂了棉麻，专门用于印制高级别军事文件的特殊纸张！ 证件的内页，所有信息都是用老式的钢笔填写的，字迹苍劲有力，笔锋锐利如刀！ 【姓名：谢海虎】 【配枪型号：毛瑟军用手枪C96，勃朗宁M1935】 【配枪编号：……】 当看到这里时，侯亮平脸上的笑容，还挂在嘴边。 但当他的目光，顺着往下，落到最下方那“签发单位”一栏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那一栏里，盖着一个鲜红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圆形钢印！ 钢印的正中央，是一颗闪亮的五角星！ 五角星的周围，环绕着一圈同样是钢印打出的，铁画银钩般的大字！ ——【大夏中央战区司令部】！ 轰！！！ 这九个字，如同一道九天玄雷，狠狠地劈在了侯亮平的天灵盖上！ 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中央战区司令部？！ 那不是汉东省军区！更不是什么地方部队！ 那是直接统御大夏国心脏区域，拱卫京师的最高军事指挥机构之一！ 从那里发出来的证件，别说是他一个反贪局长，就是省委书记沙瑞金见了，都得毕恭毕敬！ 这怎么可能？！ 侯亮平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而直播间里，那些真正的军迷和历史爱好者，已经彻底疯了！ “我操！我操！我操！中央战区司令部的钢印！如假包换的制式！这是真的？！” “天呐！什么样的功劳，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中央战区司令部，亲自为他签发一张永久持枪证？！” “侯亮平的脸，你们看侯亮平的脸！他好像要哭了！” 侯亮平确实快哭了！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疯狂地窜起，瞬间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 他想把手里的证件扔掉，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焊在了上面，根本动弹不得！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这仅仅只是开始！ 摄像师的镜头，遵从着记者的指令，继续向下，移动到了最右下角的签发人签章处！ 签发人的签名，因为年代久远，墨迹已经有些模糊，难以辨认。 但是在签名的下方，还盖着一枚小小的，方形的私人印章！ 那是一枚用顶级鸡血石雕刻而成的私章，印泥用的是特制的朱砂，历经数十年，依旧鲜红如血，清晰可见！ 因为盖章的时候稍微偏了一点，印章的右上角，有一小部分没有印上。 但剩下的部分，依旧能清晰地辨认出三个古朴的篆体字！ ——【独臂将军】！ 当这四个字（包括那个残缺的“独”）通过高清镜头，被特写放大的瞬间！ 整个直播间，陷入了长达三秒钟的绝对死寂！ 三秒之后！ 弹幕，以一种前所未有，堪称核爆般的姿态，彻底喷发了！ “独臂将军？！是我知道的那个独臂将军吗？！” “开国十大将之一！上甘岭的军神！那位为了掩护战友，被炸断了一条手臂，却依旧抱着机枪扫射了三天的独臂将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独臂将军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逝世了！他的印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人肉！快！全网人肉！独臂将军到底是谁！他和谢海虎到底是什么关系？！！” 恐慌！ 巨大的，无边的恐慌，如同海啸一般，瞬间吞噬了侯亮平的理智！ 他看着手中的那枚印章，再联想到之前在谢振国家里看到的那张老照片…… 照片上，那个意气风发，只有一条手臂，却气扬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军人！ 一个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地炸响！ “伪造的！” “这一定是伪造的！” 侯亮平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们看！签名是模糊的！印章是残缺的！这根本就是最低劣的伪造品！想用一个死人的名头来吓唬我？没门！”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充满了色厉内荏的虚弱。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直播间的屏幕上，一条被后台管理员用最大权限，强行置顶的金色弹幕，缓缓飘过！ 那条弹幕，像是一道来自最高法庭的终审判决，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全网紧急通知：经军方历史档案馆紧急核实，独臂将军生前，确曾亲自签发过唯一一张永久持枪许可！获赠者，正是其在战争年代的救命恩人，亦是其一生的老班长——代号‘东北虎’，原猛虎特侦团创始人，谢海虎同志！】 第9章 爷爷的眼神会杀人！ 他的大脑，在这一瞬间彻底宕机！ 官方…… 军方历史档案馆…… 亲自下扬，实名认证！ 他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狡辩，所有的疯狂，在这条弹幕面前，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雕塑，僵立在原地，手中的持枪证，此刻重若千钧！ 别墅内，一片死寂。 之前还在疯狂叫嚣的侯亮平，此刻嘴巴半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一张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精彩到了极点！ 他身后的助理程度，以及那些反贪局的干警，更是个个面如土色，双腿筛糠般抖个不停。 完了！ 他们跟着侯局，好像真的把天给捅穿了！ 而负责直播的京州网记者，此刻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因为过度震惊而尖叫出声！ 他手中的话筒，仿佛有千斤重！ 他知道，自己正在直播的，已经不是什么反腐大案了！ 而是一扬足以载入大夏史册的荒诞闹剧！ 一个反贪局长，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审讯、搜查、羞辱一位开国元勋！ 这个新闻，已经不是“爆”了，这是要引爆整个国家的舆论核弹啊！ 直播间里，在经历了短暂的死寂之后，彻底沸腾！ “卧槽！卧槽！卧槽！官方认证！军方盖章！真的是东北虎谢老将军！” “我的天！侯亮平抓了谁？他把活着的军魂给抓了？！” “我他妈想哭！一个为国家打了半辈子仗的百岁老人，晚年竟然要受这种屈辱？！” “侯亮平！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生！” “杀人诛心啊！侯亮平刚才那副嘴脸，简直就是小人得志的典范！现在脸都被打烂了吧！” 舆论，已经不是反转了。 而是化作了一扬滔天的海啸，要将侯亮平这个名字，彻底撕碎，淹没！ 然而，侯亮平，毕竟是侯亮平！ 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在他的心中，竟然催生出了一股病态的、最后的疯狂！ 他不能倒！ 他要是现在认了，那他就彻底完了！ 他会成为整个大夏的罪人，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他背后的一切，他所有的骄傲和野心，都将化为泡影！ 赌！ 只能继续赌下去！ 只要能找到他贪腐的证据，哪怕只是一点点，他就能把“不畏强权”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假的！都是假的！” 侯亮平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头，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什么军方认证！都是他们搞出来的障眼法！” “就算你真的是谢海虎！那又怎么样？”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矛头指向了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谢海虎！ “一个退役多年的老兵而已！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别以为有点功劳，就能为所欲为！就能住几千万的别墅，就能有几千万的来历不明的存款！” 他的声音，因为疯狂而变得尖锐刺耳。 为了给自己壮胆，为了说服自己，他说出了一句让他永世悔恨的话。 “不就是牺牲过战友，为国家流过点血吗？” 侯亮平的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轻蔑的笑容。 “当年上战扬的人多了去了！为国牺牲的烈士也多了去了！难道他们的功劳，都能成为你们这些后人贪赃枉法的护身符吗？！” “牺牲”…… 这两个字，如同两根淬毒的钢针，狠狠地刺入了谢海虎的耳朵里！ 轰！！！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气息，瞬间从谢海虎那看似枯槁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整个别墅的温度，仿佛在这一刹那，骤降到了冰点！ 原本还喧嚣无比的直播间，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都看到，那个一直闭着眼，仿佛与世无争的老人，缓缓地，睁开了他的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之前的浑浊、平静、苍凉，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两团仿佛从九幽地狱中燃烧起来的，血色的火焰！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咆哮。 有的，只是尸山血海的沉寂！是金戈铁马的崩塌！是视万物为刍狗的，绝对的、冰冷的、纯粹的……杀气！ 那股杀气，已经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气势！ 而是化作了实质！ 如同亿万根钢针，瞬间笼罩了整个别墅！ “呃……” 侯亮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从太古洪荒中苏醒的绝世凶兽死死盯住！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疯狂地窜上天灵盖！ 他想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心脏，被恐惧攥得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的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的，不再是这间雅致的书房！ 而是一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冰冷雪原！ 无数残缺的尸体，无数折断的战旗，在他脚下铺成了一座通往地狱的血路！ 而那个老人，就站在那座尸山的顶端，一双血色的眸子，冷冷地，俯瞰着他这只……卑微的蝼蚁！ “噗通！” 侯亮平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狼狈不堪地瘫倒在地！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裤裆处，迅速地洇开了一片深色的水渍！ 他，竟然被一个眼神，活活吓尿了！ “滋……滋啦……” 正对着这一切的直播镜头，在这一刻，屏幕上突然布满了剧烈的雪花！ 画面疯狂地扭曲、闪烁，仿佛受到了某种无法承受的强大磁扬干扰！ “信号！信号中断了！” “我靠！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看到爷爷的眼神了吗？！” “那不是人的眼神！那是神！是魔！是杀神啊！” “我的天！我隔着屏幕，都感觉浑身发冷！侯亮平……侯亮平好像尿了！” “爷爷的眼神会杀人！这不是形容词！这是真的！” 直播间彻底炸裂！ 而在那片狼藉的别墅中。 谢海虎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那原本略显佝偻的腰杆，在这一刻，挺得笔直！ 如同一杆刺破青天的……不倒战旗！ 他没有看瘫软在地，丑态百出的侯亮平。 他只是迈出了一步，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了那扇被踹开的大门。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 那股尸山血海般的杀伐之气，也愈发凝练、厚重！ 最终，他停在了门口。 他那双蕴含着无尽杀伐的血色眸子，缓缓抬起，望向了门外那片被无数闪光灯照亮的，喧嚣的世界。 他那沙哑、苍老，却又带着无尽威严的声音，第一次，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侯亮平，是谁给你的胆子……” “动我的人？” 第10章 赵东来电话咆哮：侯亮平，你他妈想死吗？ 却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现扬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别墅门外，原本因为信号中断而躁动不安的记者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那个缓缓走出的身影。 是他！ 是那个被他们认为是“幕后黑手”、“九旬罪犯”的老人！ 可此刻，他哪里还有半分阶下囚的狼狈？ 他腰杆挺得笔直，如一杆饱经风霜却屹立不倒的帅旗！ 他衣衫朴素，却仿佛披上了一件由山河血色铸就的无形将袍！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 之前还浑浊不堪，此刻却亮得骇人，仿佛有两团血色的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 那股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的，冰冷、死寂、宛如实质的杀气，让站在最前排的几名记者，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双腿一软，竟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 “动我的人？” 谢海虎的声音再次响起，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扬。 最后，落在了那个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大片，丑态百出的反贪局局长——侯亮平的身上。 被这道目光注视着，侯亮平浑身一激灵，刚刚被吓到失禁的恐惧，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像是灌满了铅，根本不听使唤！ 他只能像一条濒死的狗一样，在地上徒劳地蠕动着，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疯了……疯了……” 助理程度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看着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彻底颠覆了！ 一个眼神，就把他们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侯局长，吓得屁滚尿流！ 这他妈的还是人吗？！ 这根本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 …… 与此同时。 京州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内。 “砰！” 一声巨响！ 一只厚重的陶瓷茶杯，被狠狠地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赵东来双目赤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青筋暴跳！ 他面前的办公桌上，一台平板电脑的屏幕，正定格在直播信号中断前的那一刻——谢海虎那双燃着血色火焰的，骇人的双眼！ “混账！王八蛋！这个侯亮平，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疯子！” 赵东来气得浑身发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 他身为京州市公安系统的最高长官，对谢海虎老爷子的身份，虽然不是完全清楚，但也从一些老领导的只言片语中，知道那是一尊谁也惹不起，连省委沙书记都要客客气气对待的活菩-萨！ 所以，当他得知侯亮平无搜查令，直接直播抓人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他本想把事情压下来，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个台阶下。 可他万万没想到！ 这个侯亮平，竟然狂妄到了如此地步！ 不仅不听劝告，反而变本加厉，直接申请了搜查令，把事情闹得更大！ 现在好了！ 枪搜出来了！ 独臂将军的印章也曝光了！ 最要命的是，这个蠢货，竟然还敢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用“牺牲”这种字眼去羞辱、去刺激那位老爷子！ 这不是在办案！ 这是在找死！ 更是要把整个汉东官扬，都拖下水！ “不行！不能再让他这么胡搞下去了！” 赵东来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是给侯亮平留面子的时候了！ 再不出手制止，这个疯子会把天都给捅个对穿！ 他抓起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的内部电话，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迅速地拨出了一串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 “我是赵东来！” 赵东来对着话筒，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吼道：“给我接侯亮平！让他滚过来听电话！立刻！马上！” …… 观澜别墅内。 侯亮平还瘫在地上，沉浸在无边的恐惧之中。 他身旁的助理程度，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了一阵尖锐急促的铃声！ 在这死寂的环境中，这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程度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当他看到来电显示上那“赵东来局长”五个字时，差点没把手机给扔出去！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侯亮平身边，声音带着哭腔：“侯……侯局……是……是市局赵局长的电话……” “赵……赵东来？” 听到这个名字，侯亮平那涣散的瞳孔，终于重新聚焦了一丝神采。 求生的本能，让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抢过手机，放到了耳边。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求救。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如同雷霆爆发般的惊天咆哮！ “侯亮平！我草你妈的！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赵东来的声音，大到连旁边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声音里蕴含的滔天怒火，仿佛要透过听筒，将侯亮平整个人都焚烧成灰！ “你他妈知道你抓的是谁吗？你他妈知道你搜的是谁的家吗？！” “你个狗娘养的蠢货！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撑的腰？！” “老子现在命令你！立刻！马上！把你的人全部带走！滚出别墅！” “然后把谢老先生，还有谢振国、林卫东，全都给老子客客气气地放了！” “要是他们少了一根汗毛，老子他妈扒了你的皮！” 赵东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侯亮平的脸上！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这顿劈头盖脸的痛骂，竟然把侯亮平从那极致的恐惧中，给骂醒了！ 或者说，是把他那病态的、疯狂的自尊心，给彻底骂出来了！ 对啊！ 我怕什么？ 我是在反腐！我是在办案！ 我背后站着的是最高检！是尚方宝剑！ 你赵东来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地方市局的局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你越是这么激动，越是这么气急bathy-pa-huai，就越是证明你和这个谢海虎有关系！ 你们都是一伙的！ 你们都想保他！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再次缠绕上了侯亮平已经混乱不堪的大脑！ 他那张惨白的脸上，竟然再次浮现出了一抹扭曲的、傲慢的冷笑！ “赵局长，你是在教我办案吗？” 侯亮平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电话那头的赵东来，瞬间愣住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个侯亮平，竟然还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你说什么？”赵东来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我说！”侯亮平挣扎着，扶着墙壁，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又回来了！ 他挺直了腰杆，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着电话冷笑道： “我是在奉命查办大案要案！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干涉！” “别说你一个市局局长，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个案子，我也一查到底！” “我劝你，现在最好离这件事远一点！免得引火烧身，晚节不保！” “你……” 赵东来气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个侯亮平，不是蠢！ 他是疯了！ 是彻底疯了！ 跟一个疯子，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 “好……好……好一个侯亮平！”赵东来怒极反笑，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你绝对承受不起的代价！” 说完，赵东来“啪”的一声，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侯亮平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脸上露出了胜利者般的笑容。 他转过身，迎着门口谢海虎那冰冷如刀的目光，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高高地扬起了下巴！ 他觉得，他又行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电话那头，挂断电话的赵东来，双眼已经彻底变得一片血红！ 他没有再犹豫，直接按下了桌上另一部红色电话的免提键。 一个沉稳威严，仿佛蕴含着无尽力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东来啊，这么急找我，出什么事了？” 听到这个声音，赵东来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达康书记！京州，要出天大的事了！” “那个侯亮平，他把‘东北虎’给抓了！” 第11章 军区公文从天降！侯亮平末日来临！ 汉东省委大院，市委书记办公室内。 灯火通明。 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正皱着眉，听着电话里赵东来那急促的汇报。 当“东北虎”三个字从听筒里传出的瞬间，李达康那张常年不苟言笑，仿佛万古冰山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咔嚓！” 一声脆响！ 他手中那支跟随了他多年的派克钢笔，竟被他硬生生的，从中捏断！ 墨水，染黑了他的指节，但他却浑然不觉！ “东北虎”！ 别人不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他李达康，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年他刚到京州任职时，老书记曾把他叫到办公室，神神秘秘地给了他一个地址，再三叮嘱，说那里住着一尊真正的“活菩萨”，是汉东省的“定海神针”！ 让他逢年过节，一定要亲自去问候，但绝不能声张，更不能带着任何目的！ 李达康当时还以为是老书记的夸张之词。 可当他第一次见到那位看似普通的谢海虎老人时，只一个照面，他就被老人那双看透风云、包容万物的眼神给彻底镇住了！ 从那以后，他每年都会悄悄去探望几次，每一次，都受益匪-浅。 他一直以为，自己守护的是一位隐退的智者。 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守护的，竟然是传说中那位军中活化石，“东北虎”！ 而现在，这尊“定海神针”，竟然被侯亮平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给抓了？！ 还当着全国直播的面，去搜家？去羞辱？ “混账东西！” 李达康猛地一拍桌子，那张刚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难以遏制的惊慌和震怒！ 这已经不是捅了马蜂窝了！ 这是把天，给捅出了一个窟窿！ 一个足以把整个汉东官场，都卷进去的巨大窟窿！ “东来！”李达康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你现在立刻带人，不！你亲自去！把老爷子给我完好无损地请出来！是请！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还有那个侯亮平！给我看住他！不准他再有任何动作！” “书记，来不及了！”赵东来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侯亮平已经疯了！他刚刚当着全国直播的面，把老爷子那张有独臂将军印章的持枪证给曝光了！现在还用‘牺牲’这种字眼去刺激老爷子！” “什么？！” 李达康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完了！ 这下是彻底完了！ 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一个市委书记能够控制的范畴！ 他挂断电话，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地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是祁同伟同志吗？” “达康书记，您好。”电话那头，传来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沉稳的声音。 “同伟同志，你那个好学弟，侯亮平，现在正在京州西郊观澜别墅，直播审讯‘东北虎’谢海虎老将军！” 李达康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我希望你，作为他的学长，能劝他回头是岸。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 另一边，观澜别墅。 侯亮平挂断了赵东来的电话，脸上挂着病态的、胜利者般的笑容。 他觉得自己又一次顶住了压力，捍卫了法律的尊严！ 他迎着谢海虎那冰冷如刀的目光，非但没有半分畏惧，反而高高地扬起了下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然而，他还没得意几秒。 他自己的私人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两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祁同伟！ 汉东省公安厅厅长，他政法大学的亲学长！ 侯亮平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看来，赵东来已经去搬救兵了。 他慢条斯理地接通了电话，用一种懒洋洋的语气说道：“喂，是祁厅长啊，这么晚了，有什么指示？” “亮平！”电话那头，祁同伟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和疲惫，“听学长一句劝，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是谁？那不是普通的腐败分子！那是我们大夏的功勋！是国家的瑰宝！” “收手？”侯亮平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 “祁厅长，我尊重您是学长，但法不容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反腐的利剑一旦出鞘，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别说是他谢海虎，今天就是天王老子站在这里，只要他贪了！腐了！我就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他的声音，慷慨激昂，正义凛然！ 仿佛他才是那个不畏强权，为民请命的孤胆英雄！ 电话那头的祁同伟，沉默了。 足足沉默了十几秒。 随即，传来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极度失望的叹息。 “侯亮平啊侯亮平，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祁同伟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看死人般的平静。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侯亮平不屑地撇了撇嘴。 又一个！ 又一个想来当说客，想来官官相护的！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孤军奋战的勇士，正在对抗着整个腐朽的官僚体系！ 这种感觉，让他无比的沉醉！ 然而，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对谢海虎进行新一轮的“审判”时。 异变，陡生！ 别墅外，那群原本被谢海虎气场镇住的记者，突然又爆发出一阵巨大的骚动！ 人群，像是被劈开的潮水，自动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只见一名身穿笔挺军装，肩上扛着“一杠三星”上尉军衔的年轻军官，正迈着标准无比的正步，一步一步，朝着别墅大门走来！ 他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 他没有理会周围任何的闪光灯和摄像头，径直走到了别墅门口，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猛地一个立正！ “啪！” 一声清脆的皮靴叩地声，响彻全场！ 他目光如电，直视着屋内的侯亮平，声音洪亮如钟，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汉东省军区司令部，作战参谋，周卫国！” “奉命！向汉东省检察院反贪局局长，侯亮平同志，送达一份绝密公文！” 说完，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用牛皮纸袋密封着，上面盖满了鲜红“绝密”印章的红头文件！ 轰！！！ “省军区司令部！” “绝密公文！” 这两个词，如同一颗颗巡航导弹，精准地轰炸在了侯亮平那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自尊心上！ 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名叫做周卫国的参谋，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他当着所有直播镜头的面，撕开了密封条，从里面抽出了一份文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宣读命令的语气，高声念道： “根据《大夏国兵役法》、《大夏国国防动员法》及中央战区相关保密条例！” “经汉东省军区司令部研究决定，并上报中央战区批准！” “兹令：汉东省检察院反贪局，立刻无条件停止对我军特级功勋、退役高级将领谢海虎同志的一切调查行为！” “立刻无条件释放所有相关被扣押人员！” “所有在此次行动中搜查到的所谓‘证据’，包括但不限于枪支、证件，将由我军区纪律检查部门派专人接收，并进行封存！” “此令！” 周卫国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千斤重锤，狠狠地砸在侯亮平的胸口，砸得他头晕眼花，几欲窒息！ 念完之后，周卫国将那份公文，连同那个盖满了“绝密”印章的封皮，一同递到了侯亮平的面前。 他的眼神，冰冷如刀。 “侯局长，请签收！” 侯亮平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份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公文，他的手，抖得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签？ 一旦签了，就等于承认自己之前所有的行为都是错误的！是违法的！是诬告！ 他将成为全国人民的笑柄！前途尽毁！ 不签？ 那可是省军区司令部，甚至有中央战区背书的正式公文！ 抗命不遵？ 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直播镜头，死死地对准了他那张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如同调色盘一般精彩的脸！ 全网数千万的观众，都在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现在却进退维谷，丑态百出的反贪局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看着僵在原地，迟迟不肯接的侯亮平，周卫国的眼神，更冷了。 他缓缓地，将公文又向前递了一寸，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森然杀气。 “侯局长，你是要抗命吗？” 第12章 烈士遗孤团抵达！侯亮平彻底崩溃！ “抗命吗？” 这三个字，如同三柄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侯亮平的耳膜！ 他的大脑一片轰鸣，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疯狂，在这一刻，都被这三个字彻底击碎！ 抗命？ 他敢吗？ 他拿什么抗？ 拿他那可笑的背景？还是拿他那自以为是的“尚方宝剑”？ 在代表着国家暴力机器最高意志的军方公文面前，他的一切，都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侯亮平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那张英俊的脸，已经因为恐惧和屈辱而扭曲变形。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从他决定把事情闹大，申请搜查令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了。 他输给了自己的傲慢和无知。 直播间里，数千万的网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这个刚才还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反贪局长，此刻是如何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被碾压得体无完肤！ “签啊！你倒是签啊！刚才的威风哪去了？” “哈哈哈，爽！太爽了！我就喜欢看这种小人得志，然后被一巴掌拍死的样子！”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把脸放在地上，用坦克来回碾压啊！” “侯亮平，你将作为年度最蠢官员，被载入史册！” 舆论，已经形成了一面倒的狂欢！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荒诞的闹剧，将以侯亮平的屈辱签收而告终时。 异变，再次陡生！ “嗡——嗡——嗡——” 一阵低沉而整齐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如同滚滚而来的闷雷，瞬间压过了现场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包括门口那位面容冷峻的周卫国上尉，都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别墅区外的公路上，一个由清一色黑色奥迪A6组成的庞大车队，正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浩浩荡荡地驶来！ 十辆！ 二十辆！ 三十辆！ 车队一眼望不到头，仿佛一条黑色的长龙，盘踞了整条马路！ 每一辆车都擦得锃亮，在闪光灯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每一辆车的车牌，虽然不是军牌，但每一个号码，都足以让任何一个懂行的人心惊肉跳！ 京A8！ 京AG6！ 汉A00001！ 这些车牌，代表的不仅仅是财富，更是权力！是地位！是一种普通人根本无法触及的层次！ “吱嘎——” 伴随着一阵整齐划一的刹车声，数十辆黑色轿车，在距离警戒线五十米外的地方，稳稳停下。 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 现场的记者们都看傻了！ “我的天！这又是谁来了？” “这排场比刚才军区来人还要夸张啊！” “快！快！分一半镜头过去！今天是要把整个汉东省的大人物都给炸出来吗？！”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数十扇车门，被同时推开。 从车上，走下了一个又一个身影。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穿着各不相同。 有的人，西装革履，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执掌着商业帝国的企业巨头！ 有的人，衣着朴素，气质儒雅，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书卷气，像是德高望重的专家学者！ 还有的人，神情严肃，步履沉稳，身上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分明是体制内的领导干部！ 这些人，任何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是足以在汉东省，乃至全国范围内，跺一跺脚就能引发震动的大人物！ 而现在，他们，竟然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没有喧哗，没有骚动。 他们只是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然后，在为首一名中年男子的带领下，排成了一个整齐的方队，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反贪局的警戒线，一步一步走来。 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有悲伤，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孺慕和崇敬！ 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正是之前被侯亮平一同带走的汉东招商局局长——林卫东！ 此刻的他，已经换下了一身便装，神情肃穆。 他径直走到了因为震惊而呆立在原地的赵东来和祁同伟面前，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他的目光，越过了所有人，落在了别墅门口，那个身形枯槁，却又挺拔如松的老人身上。 “噗通！”一声！ 这位在汉东官场上以沉稳干练著称的正厅级干部，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膝一软，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紧接着！ “噗通！噗通！噗通！” 他身后那数十位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巨擘、大人物，仿佛接到了无声的命令，齐刷刷地，全部跪了下去！ 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震撼性的一幕，惊得魂飞魄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亮平更是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这沉重的膝盖叩地声给活活敲碎了！ 他看着那个被自己当成“腐败铁三角”核心的林卫东，看着那些他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大人物，此刻却像最虔诚的信徒一样，跪在那个老人的面前！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碾成了齑粉！ 就在这时。 林卫东抬起头，那双一向沉稳的眼睛里，此刻已经蓄满了泪水。 他望着谢海虎，声音哽咽，却又无比清晰地，响彻了整个广场！ “爷爷！” “孙儿不孝！孙儿给您丢脸了！” “我们来接您回家！” “爷爷”？！ “回家”？！ 这两个词，如同一道道天雷，劈得现场所有人外焦里嫩！ 而林卫东身后，那数十位跪在地上的大人物，也齐刷刷地抬起头，眼含热泪，用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带着无尽孺慕和感恩的声音，齐声呐喊道： “爷爷！我们接您回家！” 那声音，汇成一股洪流，直冲云霄！ 震得整个京州，仿佛都在颤抖！ 侯亮平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了！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谢振国家里那几千万的存款，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他终于明白，这个看似孤寡的老人，为什么能住在几千万的别墅里了！ 资助！ 是这些被他匿名资助的烈士遗孤，在用自己的方式，反哺着这位将他们视如己出的“爷爷”！ 这哪里是什么官商勾结！ 这哪里是什么腐败铁三角！ 这分明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最伟大、最感人至深的……反哺之恩！ 而他侯亮平，竟然把这种人间至善，当成了肮脏的权钱交易！ 他竟然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去羞辱这位值得所有人跪拜的老人！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噗——” 一股腥甜的液体，猛地从侯亮平的喉咙里涌了上来！ 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彻底瘫软在地，双目圆睁，眼神空洞，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不是被吓晕的。 他是被自己那愚蠢到极致的所作所为，给活活羞死的！ 别墅门口，那位名叫周卫国的上尉参谋，看着瘫倒在地的侯亮平，又看了看门外那黑压压跪倒一片的大人物。 他默默地收回了那份“催命符”一般的公文，对着谢海虎的方向，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然后，转身，悄然离去。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应该说，已经不需要他来完成了。 而谢海虎，看着门外跪倒一片的“孩子们”，他那双燃着血色火焰的眸子，终于缓缓地，熄灭了。 那尸山血海般的杀气，也如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尽的苍凉和疲惫。 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这一生的清净，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他缓缓地抬起手，用一种沙哑而虚弱的声音，说道： “都都起来吧。” “爷爷没事的。” 然而，就在这时！ 人群的最外围，一辆挂着“京A00001”牌照的红旗L5，悄无声息地停下。 车门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庞大气场的老者，在秘书的搀扶下，缓缓走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荒诞而又震撼的一幕，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一丝愤怒，和一丝杀意！ 京州市局局长赵东来，看到这位老者的瞬间，浑身一激灵，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声音都带着哭腔： “沙书记！您怎么亲自来了？！” 第13章 沙书记亲临！中央一则关注，他死刑了！ 沙瑞金！ 汉东省的一号人物，省委书记！ 当这位真正执掌着汉东数千万人生杀大权的封疆大吏，出现在直播镜头前时。 整个“利剑反贪”直播间，连同所有正在转播的新闻平台，在一瞬间，彻底失声了！ 弹幕，消失了。 评论，静止了。 所有人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死死地盯着屏幕里那位面色铁青的老者！ 如果说，之前军区司令部的公文，是往一锅滚油里浇了一瓢水。 那么此刻沙瑞金的亲身降临，就是直接往这锅油里，扔进了一颗引爆的核弹！ 完了！ 所有人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那个叫侯亮平的，彻底完了！ “沙……沙书记……” 赵东来连滚带爬地跑到沙瑞金面前，一张脸煞白如纸，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想解释，想汇报，想撇清自己的一切关系！ 然而，沙瑞金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仿佛他这个京州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在他眼里，就是一团无足轻重的空气！ 沙瑞金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巡视利剑，缓缓地，扫过全场。 他看到了那些跪在地上，眼含热泪，却个个身份不凡的“烈士遗孤”。 他看到了那些手足无措，脸上写满惊恐与震撼的媒体记者。 他看到了别墅门口，那个因为恐惧和羞辱，口吐鲜血，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的侯亮平！ 当看到侯亮平那副惨状时，沙瑞金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一闪而逝的，冰冷刺骨的厌恶！ 活该！ 自作孽，不可活！ 最终，沙瑞金的目光，停留在了别墅门口，那位身形枯槁，却又挺拔如松的老人身上。 他看到了老人眼中那还未完全褪去的血色杀气，和他脸上那深深的，无法掩饰的疲惫与苍凉。 那一刻，沙瑞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一股巨大的愧疚和愤怒，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这是国家的功臣！ 这是大夏的军魂！ 这是他李达康口中，汉东省真正的“定海神针”！ 如今，在自己的治下，在这汉东省的地界上，竟然被一个跳梁小丑，羞辱至此！ 这是他沙瑞金的失职！ 是整个汉东省委，省政府的奇耻大辱！ 在全国数千万观众的注视下。 这位汉东省的一号人物，缓缓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然后，他迈开脚步，无视了所有人，径直朝着谢海虎，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场便凝重一分。 最终，他在距离谢海虎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 只是对着这位百岁老人，对着这位为国征战一生的老将军，深深地，深深地，弯下了他那在汉东省代表着最高权力的腰！ 一个九十度的，充满了无尽歉意和崇高敬意的……鞠躬！ 轰！！！ 这一鞠躬，通过直播镜头，仿佛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全网，彻底失真！ “我看到了什么？！沙书记给一个老人鞠躬？！” “天啊！这已经不是身份曝光了！这是神仙下凡，凡人叩拜啊！” “侯亮平！你他妈看到了吗？！你抓的人，是连省委书记都要鞠躬行礼的存在！你算个什么东西！” “别鞭尸了，侯亮鸡已经凉透了，现在的问题是，谁给他的胆子！他背后的人是谁！必须一查到底！” 网络上的舆论，已经不再是愤怒，而是演变成了一场全民参与的，对侯亮平及其背后势力的声讨和挖掘！ 侯亮平的个人微博，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粉丝数量雪崩式下跌！ 从原本意气风发的百万大V，瞬间掉到了只剩下几万僵尸粉！ 私信里，评论区里，那数以百万计的咒骂，已经将他彻底淹没！ 他，侯亮平，这个曾经的反腐明星，在这一刻，被彻底钉死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而就在这时。 别墅外，那上百名胸前挂满军功章的“猛虎特侦团”老兵，看到了沙瑞金的到来，看到了那震撼人心的一跪。 他们什么都明白了。 为首的老连长马胜利，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老泪纵横！ 他缓缓地转过身，面向他身后那群同样眼眶湿润的兄弟们。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臂。 一个无比标准，却又无比沉重的军礼！ “敬礼！” 一声沙哑的，却又响彻云霄的嘶吼！ “刷！” 上百名平均年龄超过七十岁的老兵，在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年代！ 他们挺直了自己那早已不再年轻的腰杆，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人！ 齐刷刷地，向着别墅的方向，向着他们心中永远的“东北虎”，永远的老团长，致以一个军人最崇高的敬意！ 这一刻，没有喧嚣，没有口号。 只有一片肃杀的寂静！ 和一种无声的，却足以让天地为之动容的，铁血忠诚！ 这，是对老将军的无上崇敬！ 这，也是对那个小丑，最无情的审判！ 现场所有的记者，都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的相机，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得热泪盈眶！ 然而，他们不知道。 真正决定一切的，最终的审判，才刚刚降临！ 就在全网的焦点，都集中在这场庄严肃穆的百人敬礼之上时。 一条不起眼的微博，却如同投进太平洋的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舆论场！ 那是一个拥有数千万粉丝，认证为蓝V的官方账号。 账号的名字，只有五个字，却足以让任何一个体制内的人，看到就两腿发软！ ——【中央巡视组】！ 这个代表着大夏国反腐最高意志的机构，刚刚转发了京州网关于“老将军被辱”事件的直播剪辑。 没有长篇大论，没有严厉措辞。 他们，只配了两个字。 【关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后面跟着一个平平无奇的句号。 却像是一柄来自九天之上的神罚之剑，瞬间斩断了侯亮平所有的退路！ 更像是一张来自最高法庭的判决书！ 侯亮平的政治生命，在这一刻，被彻底宣判了死刑！ 而他身后那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那所谓的背景，那棵他赖以生存的大树…… 也在这柄神剑之下，摇摇欲坠，即将被连根拔起！ 汉东的天，要变了！ 第14章 战旗展开！猛虎出山，京州震颤！ 【关注。】 当中央巡视组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如同一道神谕，降临在全网之时。 整个沸腾的舆论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按下了静音键！ 死寂！ 前所未有的死寂！ 之前还在疯狂刷屏、咒骂、狂欢的数千万网友，在这一刻，仿佛集体失声！ 他们呆呆地看着那条被置顶的金色转发，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疯狂窜上天灵盖！ 那不是两个字。 那是悬在整个汉东官场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那是对侯亮平，下的最后通牒，最终的审判！ 别墅前。 沙瑞金缓缓直起身，他那张一向不怒自威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外人从未见过的愧疚与痛心。 他看着眼前这位身形枯槁，眼中血色未褪，却依旧站得如一杆不倒战旗的老人，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微微颤抖。 “老将军……我代表汉东省委、省政府……” “是我们，对不起您！” 沙瑞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不再是鞠躬！ 这是认错！ 是堂堂一省的封疆大吏，在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向这位被他们治下的“酷吏”所羞辱的开国元勋，低头认错！ 谢海虎眼中的血色杀气，终于彻底散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苍凉。 他摆了摆手，沙哑地开口：“与你们无关。” “只是我这把老骨头，不该再出来给国家添麻烦了。” 说完，他缓缓转身，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在无数镜头的聚焦下，显得无比萧索，又无比伟岸。 沙瑞金看着老人的背影，心中刺痛更甚！ 他猛地转过身，那张刚刚还充满歉意的脸，瞬间变得如万载寒冰！ 他的目光，如两道利剑，狠狠地刺向了那个瘫软在地，已经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侯亮平！ “混账东西！” 沙瑞金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声音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但所有人都明白，侯亮平的结局，已经注定！ 他甚至懒得去看那个连滚带爬跑过来的赵东来，只是对着反贪局那栋大楼，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放！” …… 反贪局内部，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当沙瑞金亲临现场，尤其是当“中央巡视组”那两个字传来之后，所有人都疯了！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每一个接到电话的人，都是面如死灰，双腿发软！ “放人！快！立刻把谢振国同志和林卫东同志请出来！” “是请！客客气气地请出来！” “还有，那个侯亮平先控制起来，等候省纪委的同志过来！” 之前还耀武扬威，跟着侯亮平作威作福的办案人员，此刻个个如同丧家之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很快。 羁押室的门被打开。 谢振国和林卫东，一左一右，快步走出。 他们无视了那些点头哈腰、满脸谄媚的反贪局人员，径直冲到了别墅门口，冲到了那个他们心中如神明般的身影面前。 “爷爷！” 谢振国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此刻眼眶通红，声音哽咽。 林卫东也是双目含泪，扶住了老人的另一只胳膊。 “爷爷，我们回家。” 谢海虎点了点头，任由两个“孙子”搀扶着，一步一步，朝着反贪局的大门外走去。 那条路，不长。 却是侯亮平从天堂到地狱的路。 是谢海虎从屈辱到荣光的路！ 大门外，上百家媒体的记者，此刻鸦雀无声。 他们自发地向两边退开，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没有人敢上前采访，没有人敢再问一个问题。 他们只是默默地举着相机和话筒，用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目光，注视着这位缓缓走出的，活着的传奇！ 而就在谢海虎的身影，彻底走出反贪局大门的那一刻！ “立正！！！” 一声沙哑却又气贯长虹的嘶吼，炸响全场！ 是马胜利！ 他和那上百名胸前挂满军功章的老兵，在这一刻，齐刷刷地挺直了腰杆！ 他们那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亮！ 他们看着他们心中永远的“东北虎”，看着他们一生的老团长，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同时流下了两行滚烫的热泪！ 马胜利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张开了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唱出了那首早已刻进他们灵魂深处的战歌！ “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他一开口，声音苍老，甚至有些跑调！ 但紧接着！ “风在吼！马在叫！” 上百名老兵的声音，汇聚在了一起！ 那歌声，不再是简单的音符！ 那里面，有炮火的轰鸣！有战友的呐喊！有冲锋的号角！有面对死亡的决绝！ 那是一股由百战之兵的铁血军魂，凝聚而成的滔天洪流！ 瞬间，席卷了整个广场！ 现场所有的记者，所有围观的群众，所有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在听到这歌声的瞬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无数人，热泪盈眶！ 而被两名法警架着，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侯亮平，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听着那震天的歌声，看着那一张张刻着忠诚与信仰的苍老面孔。 他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与空洞。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这仅仅只是开始！ 就在歌声达到最高潮的时刻！ 马胜利和他身边另一位同样挂满军功章的老兵，庄重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长条形的物体。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无上的荣光！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他们缓缓地，将那个包裹，展开！ “哗啦——” 一面巨大、陈旧，却依旧鲜红如血的旗帜，在风中，猎猎展开！ 那旗帜，太旧了！ 旗帜的边缘，早已破烂不堪，上面布满了无数被子弹和弹片撕裂的破口！ 旗帜的表面，更是沾染着大片大片早已干涸，变成了暗褐色的……血迹！ 然而！ 就在这面破烂不堪的旗帜中央！ 一只用金线绣成的，正在仰天咆哮的猛虎，依旧栩栩如生！ 那猛虎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霸气与杀伐！仿佛要从旗帜中挣脱出来，撕裂眼前的一切！ 而在猛虎图样的下方，是五个同样用金线绣成的，铁画银钩般的大字！ 【猛虎特侦团】！ 当这面战旗，当这五个大字，出现在世人面前的瞬间！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一股比之前谢海虎释放出的杀气，更加宏大，更加磅礴，更加令人窒息的铁血军魂之气，轰然爆发！ 那是由成千上万名英雄的牺牲，凝聚而成的无上荣光！ “噗通！” 侯亮平双腿一软，再次瘫倒在地！ 这一次，他没有昏过去。 他只是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面在风中狂舞的战旗，眼神中，只剩下了无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而就在这时！ 人群中，一名负责军事板块的年轻记者，在看到那面战旗的瞬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僵在原地！ 下一秒，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对着自己手机的通话界面，用一种近乎癫狂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疯狂地嘶吼道： “主编！主编你看到了吗？！” “是‘猛虎’的战旗！真的是‘猛虎’的战旗！” “是那支在档案中集体阵亡，全员被追授‘共和国特等功勋’，代号‘幽灵’，却又活生生存在的神话部队啊！！！” 第15章 末日审判！侯亮平，你背后的人也跑不了！ 那名年轻军事记者的嘶吼，如同在平静的湖面引爆了一颗深水炸弹！ 每一个字，都化作了毁灭性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广场，并通过无数直播镜头，轰击在全网数千万观众的灵魂深处！ 神话部队！ 代号“幽灵”！ 档案中集体阵亡！ 全员特等功勋！ 这一个个关键词，仿佛拥有着某种撕裂时空的魔力，让所有人，包括省委书记沙瑞金在内，大脑都陷入了长达数秒的绝对空白！ 如果说，“东北虎”的身份，是军中活着的传奇。 那么，“猛虎特侦团”这面战旗所代表的，就是传奇中的神话！是一段被国家用最高荣誉封存，本不该再现于世的，禁忌史诗！ 那支部队，执行的都是九死一生的绝密任务！ 他们的名字，他们的番号，甚至他们的存在，都被列为最高机密！ 档案中，他们早已是烈士！是丰碑！ 可现在，这支神话部队的战旗，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这面旗帜的出现，本身，就是对历史的颠覆！ “我的天……” 汉东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看着那面在风中狂舞的血色战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独臂将军会亲自给谢海虎签发永久持枪证！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军区司令部，甚至中央战区，会为了一个“退役老兵”而雷霆震怒！ 因为谢海虎，他不是普通的开国元勋！ 他，是神话的缔造者！是那支幽灵部队永远的团长！ 而侯亮平，他那个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学弟，他抓的，根本不是什么“活菩萨”，他抓的是一尊行走在人间的军神！ “完了……” 祁同伟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他知道，侯亮平的结局，已经不是前途尽毁那么简单了。 他冒犯的，是整个大夏军队最神圣、最不容触碰的逆鳞！ 等待他的，将是来自国家暴力机器，最无情、最彻底的清算！ …… 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所有记者都放下了相机，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面战旗，看着那位被上百名功勋老兵簇拥着的老人，感觉自己正在见证一段被尘封的历史，缓缓揭开它那血色的一角。 谢海虎的目光，落在了那面熟悉的战旗上。 那上面，有他战友的血。 有他青春的誓言。 更有他一生的荣耀与伤痛。 他那双刚刚褪去血色的眸子，再次泛起了一层水雾。 他累了。 真的累了。 他对着身旁的马胜利，轻轻地，摆了摆手。 马胜利强忍着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对着身后的老兵们，再次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 “收旗！” “哗啦！” 那面震慑了整个京州的血色战旗，被庄重地，缓缓收起，再次用油布包裹，如同巨龙收起了自己锋利的爪牙。 但它带来的震撼，却永远地，烙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爷爷，我们回家。” 谢振国和林卫东，一左一右，如同最忠诚的卫士，搀扶着谢海虎，缓缓转身。 “哗——” 人群，如摩西分海，自动向两边退开，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没有人再敢上前。 没有人再敢直视。 他们只是用一种混杂着敬畏、震撼、愧疚的复杂目光，目送着这位活着的传奇，一步一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那排黑色奥迪车队。 沙瑞金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老人的背影，直到他被搀扶着，坐进了林卫东那辆车的后排。 随即，这位汉东省的一号人物，猛地转过身。 他那张铁青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情绪，只剩下一种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般的冰冷！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两个架着侯亮平的法警身上。 “把他，带回反贪局。” 沙瑞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见他！谁也不准让他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是！沙书记！” 两名法警浑身一激灵，几乎是拖着已经彻底失魂落魄的侯亮平，狼狈地返回了那栋此刻看起来如同坟墓般的反贪局大楼。 做完这一切，沙瑞金没有再停留。 他对着自己的秘书冷冷地吩咐了一句：“回省委，立刻召开紧急常委会！所有常委，一个都不准缺席！” 汉东的天，因为侯亮平这个蠢货，被捅出了一个天大的窟窿！ 现在，他要回去补天了！ …… 黑色的奥迪车队，缓缓启动。 在最前方，是那辆挂着“京A00001”牌照的红旗L5，沙瑞金的座驾，亲自为车队开道！ 这是一种无声的表态！ 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当车队驶出观澜别墅区，进入京州市区主干道时，更加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整条长达十数公里的主干道，竟然被清空了！ 道路两旁，站满了自发赶来的市民！ 他们，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朝气蓬勃的青年，有戴着红领巾的孩子…… 他们不知道“东北虎”，更不知道什么“幽灵部队”。 他们只从那短短的直播中知道，这是一位为国家，为人民，流过血，拼过命的百岁老英雄！ 而这位英雄，就在今天，在他们生活的这座城市里，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他们没有口号，没有横幅。 有的，只是默默的注视。 当车队缓缓驶过时，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立正，对着车队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成千上万的市民，如同被点燃的燎原之火，齐刷刷地，向着车队的方向，弯下了腰！ 万人空巷！ 全民致敬！ 车内，谢海虎透过车窗，看着窗外这震撼人心的一幕，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终于滑落了两行滚烫的，浑浊的泪水。 他为之奋战一生的国家，他用生命守护的人民。 没有忘记他！ …… 反贪局，羁押室内。 侯亮平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冰冷的铁椅上。 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谢海虎那杀神般的眼神。 独臂将军的印章。 省军区冰冷的公文。 林卫东那惊天一跪。 沙瑞金那轻蔑的一瞥。 还有最后，那面如同地狱血海中捞出来的，猛虎战旗！ 他输了。 输得那么彻底，那么可笑，那么荒诞！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的背景，他的才华，他的野心，在这位真正的国家基石面前，被碾压得粉身碎骨！ “叮铃铃——叮铃铃——” 桌上那部红色的内部电话，突然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铃声，将他从无边的恐惧中惊醒。 他麻木地，机械地，拿起了话筒。 “是侯亮平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无比冰冷，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的陌生声音。 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每一个字都透着审判的意味。 “我是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第八监督检查室的。” 轰！！！ 侯亮平的大脑，瞬间炸裂！ 中央纪委！ 国家监委！ 那不是省里的，那是来自紫云山，代表着最高意志的执剑人！ “经中央研究决定，”那个冰冷的声音，继续用一种宣读判决书的语气说道： “从现在起，免去你汉东省人民检察院反贪局局长的一切职务！” “即刻起，对你实行双规！原地留置！等候我们的调查组，进驻汉东！” “侯亮平同志，你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违规办案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随即，用一种更加森然，更加令人绝望的语气，缓缓说道： “你背后的人，那张网，那棵树，这一次，我们也会一并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跑不了。” “他们，也一个都跑不了！” “啪嗒。” 电话被挂断。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忙音，侯亮平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去。 他那双曾经写满傲慢与野心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了无尽的，如同黑洞般的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被清算了。 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引子。 真正的大风暴，那场足以将整个汉东，乃至更高层级的关系网彻底撕碎的政治大地震，才刚刚开始！ 第16章 最后的疯狂！绝地反查，触碰禁忌档案！ 京州市郊，一处不对外公开的招待所。 这里，是省纪委的临时办案点。 房间里，陈设简单到了极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壁是冰冷的白色，连一扇能看到外面的窗户都没有。 这里，就是侯亮平被“双规”的地方。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三天里，没有人来审问他，没有人来和他谈话。 除了每天定时送来的三餐，整个世界仿佛都将他遗忘了。 这种极致的安静，比任何严刑拷打都更让人崩溃！ 然而，侯亮平，却没有崩溃。 他那张曾经英俊，此刻却瘦削脱相的脸上，看不到绝望，也看不到恐惧。 有的，只是一种如同野兽般，被逼入绝境后，所滋生出的，病态的、疯狂的执拗！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 他输了。 但他不服！ 他怎么可能服气？！ 他，侯亮平，政法大学高材生，天之骄子，背景深厚，手持反腐利剑，下来是为国除害的！ 怎么就成了一个阶下囚？！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由谢海虎、林卫东、赵东来、祁同伟，甚至包括省委书记沙瑞金在内，共同编织的，一张用来绞杀他的弥天大网！ 他们官官相护！ 他们沆瀣一气！ 他们用那什么狗屁的“军功”和“情怀”，绑架了舆论，蒙蔽了中央！ 那个谢海虎，绝对有问题！ 一个退役多年的老兵，凭什么能住几千万的别墅？凭什么能有几千万的存款？ 凭什么能让整个汉东官场都为他保驾护航？！ 他一定是条大鱼！一条汉东官场最大的保护伞！ 只要能把他贪腐的证据挖出来，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侯亮平就能瞬间翻盘！ 他将不再是知法犯法的罪人，而是不畏强权，孤身对抗整个腐败集团的悲情英雄！ 这个念头，如同毒品一般，让他那早已枯竭的神经，再次兴奋了起来！ 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要反击！ 他要绝地反查！ 夜深人静。 当门外走廊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 侯亮平猛地从床上坐起，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墙角，从暖气片的夹缝里，抽出了一部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微型手机。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是他妻子动用家族关系，在他被带走前，偷偷塞给他的。 他颤抖着手，按下了开机键，屏幕亮起微弱的光。 他没有联系妻子，更没有联系他那位远在京城的岳父。 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瘟神，谁沾上谁倒霉。 他拨通了一个加密的海外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 “是我。”侯亮平压低了声音，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在摩擦。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 “你还敢联系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想害死我们吗？！” “我完了，你们也跑不了！”侯亮平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冷笑，“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你疯了？！现在整个大夏国安系统都在盯着你！查谁？查阎王爷吗？” “比阎王爷，还难查。”侯亮平一字一句地说道，“谢海虎！我要他所有的资料！尤其是1982年以前的！还有，他所有的资金来源，一分钱都不能漏掉！” 电话那头，沉默了。 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这个人，我们查过。”那个电子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刚一动手，就被更高层级的力量警告了。这个人，是禁区。” “禁区？”侯亮平的呼吸猛地一滞！ “对，禁区！”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愈发冰冷，“我只能告诉你，他的档案，在国家最高档案库里，被列为‘永世绝密’！我们动用了一位潜伏了二十年的最高权限内线，仅仅是尝试输入他的名字，内线的最高权限就被瞬间锁定，并且触发了‘红色警报’！” “红色警报？！”侯亮平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虽然不是国安系统的人，但也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他要查的人，其机密等级，已经触及到了这个国家最核心、最不容窥探的领域！ “你到底惹了什么人？”电话那头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恐惧。 然而，这份恐惧，在侯亮平听来，却成了让他更加兴奋的催化剂！ 永世绝密！ 红色警报！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谢海虎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大到需要用国家最高级别的机密来掩盖！ 他一定是掌握了什么惊天的秘密，或者本身就是某个巨大贪腐集团的核心！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侯亮平的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疯狂光芒，“档案查不到，就给我查他的钱！我就不信，他的钱也是绝密的！” “找到他贪腐的证据！这是我们所有人，最后的机会！”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良久。 “好。” “等我消息。” 电话，被挂断。 侯亮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床上。 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在等。 等一个能让他翻盘，能让整个汉东官场为之陪葬的，惊天巨雷！ …… 两天后。 深夜。 那部微型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侯亮平猛地惊醒，一把抓过手机。 “查到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一种无法掩饰的震惊。 “他的个人档案，依旧是黑洞，一个字都查不到。但是，他的资金来源……我们查到了一些东西。” “说！”侯亮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们查到，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有数十个不同的账户，在持续不断地，向一个关联到谢海狗……不，谢海虎名下的秘密账户里打钱。” “金额有多大？” “总金额初步估算，超过九位数！” 轰！！！ 九位数！ 过亿！ 侯亮平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猜到谢海虎有钱，但没想到，竟然有钱到了这种地步！ “这些账户的背后是谁？！”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压抑着自己声音里的狂喜和颤抖！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这些账户的背后，有汉东最大的民营企业家，有全国知名的互联网巨头，有手握百亿基金的金融大鳄，甚至……甚至还有几个在各自领域内，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国宝级科学家！” “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人……” “谁？！” “汉东招商局局长，林卫东！” “他从参加工作的第一天起，每个月的工资，都会雷打不动地，分出一半，打进那个秘密账户！” “持续了整整二十年！从未间断！” “砰！” 侯亮平的心脏，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击中，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懂了！ 他全都懂了！ 这哪里是什么“匿名资助”？！ 这分明就是一个以谢海虎为核心，用“烈士遗孤”这个名头作为伪装，横跨政、商、学三界的，史无前例的超级腐败集团！ 那些所谓的“烈士遗孤”，就是他安插在各个领域的棋子！ 他们用谢海虎提供的原始资本，发展壮大，然后，再源源不断地，将贪腐得来的黑金，输送回谢海虎的秘密账户！ 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罪恶的闭环！ 林卫东，就是其中的核心成员之一！ 而那个空白的，被列为“永世绝密”的档案，就是他们这个集团，最大的护身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侯亮平再也忍不住，发出一阵压抑而又疯狂的狂笑！ 他找到了！ 他终于找到了！ 这就是能把天捅破的铁证！ 他看着手机里刚刚接收到的一份加密文件，那里面，是所有转账记录的详细清单！ 他的手，因为过度兴奋而剧烈地颤抖着！ “沙瑞金……祁同伟……赵东来……” “你们不是要保他吗？！” “我倒要看看，这份东西交上去，你们还怎么保！” 他那张扭曲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地将这份加密文件，转发到了一个他早已准备好的，境外知名媒体记者的邮箱里！ 然后，他又找到了另一个号码。 那是他岳父的秘书的号码。 他要通过这个号码，将这份证据，递到京城最高层，递到那位最痛恨腐败的大老板的案头上！ 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他侯亮平，没有错！ 错的是这个藏污纳垢的汉东！ 错的是那个被捧上神坛的伪君子，谢海虎！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完成了某种神圣的仪式，将那部微型手机，狠狠地捏碎，冲进了马桶里。 他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脸上带着胜利者般的笑容。 他在等待。 等待着一场由他亲手点燃的，足以焚尽一切的滔天大火！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将那份文件发送出去的瞬间。 第17章 祁同伟的惊天密电！侯亮平，你惹了神！ 汉东省，公安厅。 深夜，本该寂静的厅长办公室内，却亮如白昼。 祁同伟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那篇刚刚被境外媒体发布的，标题耸人听闻的“独家爆料”！ 《震惊！大夏开国元勋竟是巨贪？揭秘“东北虎”背后横跨政商学的腐败帝国！》 文章里，详细罗列了侯亮平发出去的那些所谓的“证据”。 每一个转账记录，每一个名字，都被歪曲解读，描绘成了一张触目惊心的，官商勾结，输送利益的罪恶网络！ 文章的矛头，直指那位刚刚被全网致敬的百岁老人——谢海虎！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祁同伟再也无法维持他那“胜天半子”的沉稳，猛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手背瞬间一片通红！ 他浑身都在发抖！ 那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恐惧！ 别人不知道，他祁同伟，身为省公安系统的最高长官，怎么可能不清楚？！ 侯亮平那个蠢货，他捅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腐败集团的黑金！ 那是“抚恤金”！ 是国家用最高荣誉和机密，为那支代号“幽灵”，在档案中“集体阵亡”的猛虎特侦团，设立的烈士家属抚恤基金！ 是谢海虎老将军，用自己的名义，为那些为国捐躯，连名字都不能留下的英雄们，守护的最后一份尊严和体面！ 而现在，这份名单，这份凝聚着国家最高敬意的抚恤金记录，被侯亮平这个蠢货，当成了攻击老将军的子弹，递给了境外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 这已经不是违规办案了！ 这是叛国！ 是泄露国家最高机密！ 侯亮平，他不仅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更是要把整个汉东，把他祁同伟，甚至把他背后所有的人，都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叮铃铃——” 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突然发出了一阵急促到令人心悸的铃声！ 祁同伟浑身一颤，看着那个闪烁着红光的来电显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 他知道，审判，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按下了免提键。 “我是祁同伟。”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他预想中的任何质问或者咆哮。 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 这种沉默，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让祁同伟感到窒息！ 良久。 一个苍老、沙哑，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同伟啊。” 听到这个称呼，祁同伟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这个声音…… 是他当年还在京城，只是一个小小科员时，有幸在一次内部会议上，远远听到过的声音！ 那是来自紫云山深处，一位真正站在权力之巅，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大夏都为之震颤的巨擘！ 是他那位早已退居二线，却依旧能量通天的老岳丈，都要恭恭敬敬称呼一声“老首长”的存在！ “老……老首长……” 祁同伟的声音，干涩无比，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那个汉东大学政法系的好学弟，很有本事嘛。” 老首长的声音，依旧平静，不带一丝波澜。 “把‘猛虎’的抚恤金名单，捅到了外面去。” “这是在逼着我们，把那些尘封了五十年的档案，公之于众啊。” “他这是想让那些长眠在异国他乡，连墓碑都没有的兄弟们，死后都不得安宁啊！” 说到最后一句，老首长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滔天的悲凉与杀意！ “扑通！” 祁同伟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竟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心！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谢海虎的身份，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那不是普通的开国元勋！ 那是一位亲自率领着神话部队，执行过连国家档案都不敢记载的绝密任务，并且活下来的军魂图腾！ 他所守护的，是这个国家最深处，最血腥，也最光荣的伤疤！ “老首长！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祁同伟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马上去处理！我去把那个畜生……” “晚了。” 老首长淡淡地打断了他。 “侯亮平，已经不归你管了。” “紫云山，‘龙牙’的人，已经动了。” 轰！！！ 祁同伟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龙牙！ 那不是普通的特种部队！ 那是直属于中央最高层，专门负责处理“内部威胁”，拥有“先斩后奏”特权的，国家最锋利，也最无情的一把利刃！ 他们上一次出动，还是在十年前，那场震惊中外的“西北叛乱”之中！ 而现在，这把轻易不出鞘的国之利刃，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侯亮平，再次出鞘了？！ “侯亮平的背后，是钟家那个小子吧？” 老首长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我记得，你祁同伟的岳丈，好像和钟家，也走得很近？” “！！！” 祁同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疯狂地冲上天灵盖！ 他那点自以为傲的背景，那张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关系网，在这位老首长面前，竟是如此的透明，如此的不堪一击！ “老首长！我……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愿意戴罪立功！” 在绝对的恐惧面前，祁同伟彻底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算计，像一个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祁同伟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最终审判。 每一秒，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给你一个机会。” 老首长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龙牙’的人，一个小时后，会抵达京州。” “他们的目标，代号‘猴子’。” “我需要你，封锁现场，清空一切无关人员，确保这次行动，不会在社会上，引起任何波澜。”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办好了，你汉东公安厅长的位置，还能坐下去。” “办不好……” 老首长没有再说下去。 但那未尽之言所带来的恐怖，却让祁同伟的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是！是！保证完成任务！！” 祁同伟对着话筒，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祁同伟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活下来了。 但他也彻底明白了。 从今晚开始，他祁同伟，将不再是汉东大学政法系那个骄傲的学长。 他，只是紫云山那位老首长，一枚用来处理垃圾的，卑微的棋子！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起桌上另一部电话。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平静。 “我是祁同伟。” “命令！京州市局，立刻对市郊纪委招待所，进行特级清场！方圆五公里之内，不准有任何一个活物！” “命令！省厅特警总队，全员出动！封锁所有通往招待所的道路！” “告诉赵东来！一个小时之内，如果我看到还有一只苍蝇能飞进去！” “他这个市局局长，就不用干了！” 下达完一连串冰冷的命令，祁同伟缓缓地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片沉沉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无比复杂的情绪。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有对侯亮平那个蠢货，深入骨髓的憎恨。 但更多的，是一种对那种无法想象的，通天权力的敬畏！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侯亮平啊侯亮平……” “你以为你惹的是一头沉睡的猛虎？” “不，你错了。” “你惹的，是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 第18章 李达康的绝望！京州，只是棋盘一角！ 京州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内。 赵东来刚刚亲手泡好一杯大红袍，准备平复一下今天那如同过山车般的心情。 然而，茶杯还没送到嘴边，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骤然发出了一阵刺耳到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尖锐铃声！ 赵东来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在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瞳孔，死死地盯着那个闪烁着猩红光芒的来电显示——省公安厅，祁同伟！ 这么晚了，祁厅长亲自来电？ 赵东来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全身。 他猛地抓起电话。 “喂，祁厅……” “赵东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又带着雷霆震怒的咆哮，给硬生生打断！ “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我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内，清空市郊纪委招待所方圆五公里内的一切！” “人、车、动物！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活物！一只苍蝇都不行！” “封锁所有道路！拉起最高级别的警戒线！对外宣称，军事演习！” “这是死命令！” 轰！！！ 赵东来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清空方圆五公里？！ 军事演习？！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祁厅长！您没开玩笑吧？那可是市中心郊区，常住人口十几万！一个小时清空五公里？这不可能！”赵东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道。 这已经不是命令了！这是天方夜谭！ “不可能？”电话那头，祁同伟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的冰冷，那是一种夹杂着恐惧和绝望的冰冷！ “赵东来，我告诉你，如果一个小时后，因为你的失职，导致行动出现任何一点纰漏……” “你这个市局局长，就不用干了！” “我！祁同伟！也得跟着你一起完蛋！” “我们整个汉东官场，都得给那个姓侯的蠢货，陪葬！”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地挂断。 赵东来握着话筒，呆呆地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半分钟。 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陪葬！ 祁同伟竟然用上了“陪葬”这个词！ 他赵东来混迹官场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他从未听过，祁同伟用如此失态、如此恐惧的语气说过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仅仅因为侯亮平那个蠢货在网上发布的那些东西？ 不！ 不对！ 这背后，一定还有更可怕的事情！有他赵东来，甚至连祁同伟都无法触及的，滔天巨浪！ 他不敢再有丝毫犹豫，也顾不上什么上下级规矩了。 他抓起另一部电话，用颤抖的手，拨通了一个他平日里非到万不得已，绝不敢轻易打扰的号码。 …… 汉东省委大院，市委书记办公室。 灯火依旧通明。 李达康正一脸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谢海虎老将军的事情，虽然在沙瑞金书记的亲自干预下，暂时平息了。 但后续带来的政治余震，才刚刚开始。 他这个京州市的一把手，正为了如何给省委、给沙书记、给那位老将军一个交代而焦头烂额。 就在这时，桌上那部红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赵东来，李达康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接通。 “东来，这么晚了，又有什么事？！” “达康书记！”电话那头，传来赵东来那几乎变了调的，充满了惊恐和骇然的声音！ “天塌了！” 李达康的心，猛地一沉！ 他耐着性子，听完了赵东来那颠三倒四，却又信息量巨大的汇报。 听完之后，他那张常年不苟言笑，仿佛万古冰山般的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也“唰”的一下，彻底褪去！ “咔嚓！” 他手中那支刚刚换上的新钢笔，再次被他硬生生地，从中捏断！ 墨水，染黑了他桌上一份关于京州未来五年经济发展规划的重要文件。 但他，却视而不见！ 他的脑海里，只回荡着赵东来最后那句充满恐惧的转述。 “我们整个汉东官场，都得给那个姓侯的蠢货，陪葬！” 李达康的身体，晃了晃，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李达康，自诩GDP一把好手，将整个京州视为自己最得意的政绩作品。 他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汉东权力的顶峰，可以俯瞰众生，指点江山。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无比悲哀地发现。 在真正的，来自更高层级的绝对权力面前。 他这个所谓的“封疆大吏”，渺小得，就如同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蝼蚁！ “祁同伟的命令不是沙书记下的。”李达康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在摩擦。 这不是疑问句。 是肯定句！ 沙瑞金书记虽然是汉东的一把手，但他绝没有权力，也绝没有胆子，在京州搞出“军事演习”这种级别的动静！ 能让祁同伟恐惧到失态，能下达这种不容置疑的命令的…… 只有京城！ 只有紫云山深处，那几位真正执掌着大夏国运的巨擘！ “书记我明白了。”电话那头，赵东来的声音里，充满了死灰般的绝望，“我现在立刻去执行命令！” “等等！”李达康猛地叫住了他。 他强迫自己那颗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冷静下来！ 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 现在去考虑如何惩罚侯亮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侯亮平，就是个死人！一个引爆了核弹，自己也被炸得粉身碎骨的蠢货！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在这场由核弹引发的，足以摧毁一切的辐射风暴中，他李达康，和他治下的京州，该如何自处？！ 是低头，认罪，被动地等待审判？ 还是…… “东来！”李达康的声音，恢复了一丝往日的冷静，但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命令，要执行！但要聪明地执行！” “清场可以！封路可以！但是，把动静控制在最小范围！用‘燃气管道泄露，紧急抢修’的名义！” “还有，让你最信得过的人，穿上便衣，悄悄地在外围看着！我要知道，今天晚上，到底是什么人，要来我们京州！” 赵东来愣住了。 “书记，这不是抗命吗？祁厅长他……” “他算个屁！”李达康猛地一拍桌子，第一次爆了粗口！ 他那张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疯狂的，赌徒般的狰狞！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他祁同伟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得了我们？！” “东来，你记住！我们现在不是在为祁同伟办事，也不是在为省委办事！” “我们是在为我们自己，为整个京州数百万的百姓，留一条后路！” “我不能让京州，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毁在一个小小的侯亮平手里！” 李达康的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赵东来的心头！ 他瞬间明白了！ 李达康这是在赌！ 赌上他自己的政治前途，在向那未知的，来自京城的恐怖存在，表达一种态度！ 一种“配合，但有底线”的态度！ “我明白了！书记！”赵东来深吸一口气，声音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李达康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他望着窗外京州那璀璨的万家灯火，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深深的无力和迷茫。 他想起了多年前，老书记把他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说观澜别墅里住着一尊汉东的“定海神针”。 他当时，只当是一句玩笑。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这四个字的重量！ 那哪里是什么“定海神针”？ 那分明是一座沉睡了百年的活火山！ 如今，火山苏醒了。 而他李达康，他整个京州，都将在这场足以焚尽一切的岩浆中，苦苦挣扎！ 就在这时。 “叮铃铃——” 他桌上，那部连接着最高层级的，真正的红色电话，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李达康浑身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坐直了身体！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来电显示。 上面没有名字，没有单位。 只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却又让他灵魂都在颤栗的数字。 ——“001”！ 第19章 网络风暴！‘猛虎\’的传说，开始席卷大夏！ （此处有删减） 他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他那颗刚刚还在为京州命运而疯狂跳动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此处有删减） 他甚至不敢去想，（此处有删减）。 铃声，依旧在响。 每一声，都像是一柄重锤，敲击着他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此处有删减） 李达康的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干涩到极致的音节。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他想象中的任何声音，只有一片深海般的寂静。 （此处有删减）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汉东的李达康同志？” “是！（此处有删减）我是李达康！” 在听到这声问候的瞬间，李达康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腰杆挺得笔直。 “京州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那平和的声音，继续响起，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此处有删减）” “他想过几天安生日子，这个愿望，我们应该满足他。” （此处有删减）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语气依旧平静如水，但李达康却从中，听出了一股足以冰封整个太平洋的彻骨寒意！ （此处有删减）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明白！！” 李达康对着话筒，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同瀑布般淌下！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已经为整件事，定了性！ （此处有删减） “嘟……” 电话，被轻轻挂断。 李达康握着话筒，依旧保持着站立敬礼的姿势，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浑身一软，再次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知道，自己，和整个京州，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而侯亮平，已经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了。 …… 与此同时。 观澜别墅区，那栋属于谢海虎的别墅里，灯火通明。 （此处有删减） 正是马胜利和他那上百名“猛虎特侦团”的老兵！ 他们没有离去。 在护送老团长回家后，他们就自发地留了下来，像最忠诚的卫士，守护在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气氛，压抑得可怕。 （此处有删减） 但每一个老兵的心里，都憋着一团火！ 一团足以焚尽八荒的滔天怒火！ 他们的团长，他们心中神明一般的“东北虎”，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黄口小儿如此羞辱！ 这口气，他们咽不下！ “团长，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马胜利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悲愤和不甘！ “那个姓侯的虽然倒了，但全网的人，都看到了您受委屈！还有那些境外媒体的胡说八道！这是在往您，往我们‘猛虎团’所有牺牲的兄弟身上泼脏水啊！”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必须让他们知道，我们‘猛虎团’的威严，不容冒犯！” （此处有删减） 谢海虎缓缓睁开眼，那双浑浊的眸子，扫过一张张写满愤怒的苍老面孔，他轻轻地摆了摆手，声音沙哑。 “都过去了。” “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国家的脸面，比我个人重要。” 他不想再把事情闹大。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然而，老将军想息事宁人，但有人，却不想！ 就在这时，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看起来比较年轻，大概五十多岁的老兵（老兵的儿子），突然站了起来。 他叫李援朝，是他父亲——猛虎团一营教导员的儿子。他现在是一家大型互联网公司的技术总监。 “各位叔叔伯伯，团长爷爷！” 李援朝的眼中，闪烁着智慧和一丝狡黠的光芒。 “团长不想把事情闹大，是他的高风亮节！但我们做晚辈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英雄蒙尘，看着宵小之辈在网上颠倒黑白！” “我们不能直接去反驳，那样只会陷入跟那些苍蝇的口水战。” “但我们，可以用我们的方式，打一场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舆论反击战！” “舆论反击战？” 马胜利等一众老兵，都愣住了。 李援朝点了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此处有删减） “我们就讲故事！” （此处有删减） “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团长，是怎样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 （此处有删减） 李援朝的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所有老兵脑海中的迷雾！ 对啊！ 他们怎么没想到！ 他们不能动用武力，但他们可以动用舆论！ 用“猛虎”的赫赫战功，用那一段段足以载入史册的传奇，来为老团长，正名！ “好小子！说得好！” 马胜利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满脸通红！ “就这么干！！” “我们这些老骨头，今天也赶一回时髦！打他一场网络战争！” 夜色下。 大夏国最大的几个军事论坛，“铁血雄狮”、“龙腾军武”之上。 一篇篇没有署名，却又充满了真实细节和血腥味的帖子，如同雨后春笋般，悄然出现。 （此处有删减） 十篇！ 上百篇！ 这些帖子，就像一颗颗深水炸弹，瞬间在平静的军事圈子里，炸起了滔天巨浪！ 无数退役老兵、军迷、历史爱好者，都被这些闻所未闻，却又细节真实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故事”，给彻底镇住了！ “卧槽！这些故事是真的假的？怎么比电影还玄乎？” “细节对上了！我爷爷当年就是上甘岭下来的，他说过，当时战场上确实有一支神出鬼没的部队，番号是绝密，他们都叫他们‘老虎’！” “天啊！独臂将军的救命恩人？！这是什么级别的功勋啊？！” 舆论，在飞速发酵！ 很快，一个名叫#寻找最猛的虎#的话题，悄然登上了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 无数网友，开始自发地挖掘、整理、拼接这些碎片化的信息。 一个被尘封了半个多世纪，战功赫赫，却又神秘无比的传奇部队——“猛虎特侦团”，第一次，如此完整地，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而关于那位神秘的“东北虎”团长的传说，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 就在这股网络风暴愈演愈烈，即将达到顶峰之时！ 一个认证为“大夏国防大学战略学教授，退役少将”的蓝V账号，转发了其中一篇关于“东北虎”的帖子。 他没有长篇大论。 只写了短短的一句话。 【何止是救命之恩。当年在指挥部，我亲耳听将军说过，若无‘猛虎’，他这身军装，都穿不上。】 【我这辈子，只敬佩一个人。】 【他，姓谢！】 第20章 全网寻“谢”！京州的天，要被遗孤们捅破了！ 轰！！！ 当这位退役少将，这位在军界和学界都拥有着泰山北斗般地位的大人物，用他那金V认证的账号，掷地有声地敲下这最后一个字时！ 整个大夏国的互联网，仿佛被引爆了一颗精神原子弹！ 之前所有关于“猛虎特侦团”的传说，所有那些碎片化的、真假难辨的故事，在这一刻，都被赋予了最权威的，不容置疑的印证！ 而那个“谢”字，更是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数亿网友的灵魂深处！ “谢！！真的是谢！！” “我操！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京州那个被抓的老英雄，就姓谢啊！” “我的天！全对上了！那个被侯亮平羞辱的百岁老人，就是传说中的‘东北虎’！就是独臂将军的救命恩人！” “怪不得！怪不得沙书记要亲自鞠躬！怪不得军区要发雷霆震怒！怪不得‘猛虎’战旗会重现人间！我们之前都想错了，不是侯亮平惹了什么大人物，他他妈是捅了天啊！” “境外媒体那些狗东西！还敢污蔑老英雄是巨贪？！他们懂个屁的‘抚恤金’！他们懂个屁的家国情怀！” 一瞬间！ #寻找最猛的虎#这个话题，被一个更加直白，更加滚烫的话题所取代！ #英雄，姓谢！# 这个话题，以一种摧枯拉朽，横扫一切的姿态，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直接空降各大平台热搜榜的榜首！ 后面，跟着一个鲜红到刺眼的“爆”字！ 舆论，彻底反转！ 之前那些被境外媒体带了节奏，对谢海虎产生过一丝怀疑的网友，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愤怒！ 他们冲到那家境外媒体的官方账号下，用最极致的愤怒，宣泄着他们对英雄被辱的滔天怒火！ 而那些从一开始就坚信老人清白的网友，则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自发地，将那位少将的微博，将所有关于“猛虎”的帖子，将沙瑞金鞠躬的截图，将百名老兵敬礼的视频……所有的一切，汇聚在一起，制作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真相合集”，疯狂地向全网扩散！ 他们要为英雄正名！ 他们要让全世界都看到，这位姓谢的老人，是何等的伟大！ …… 观澜别墅内。 林卫东看着手机上那已经彻底沸腾的舆论，那双沉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欣慰，和一丝更加冰冷的决然。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脸上满是疲惫的谢海虎。 又看了一眼客厅里，那些虽然群情激奋，却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的马胜利等一众叔伯。 他知道，李援朝他们的“网络战争”，只是一个开始。 那只是在“理”上，为爷爷正名。 但侯亮平那个蠢货，捅出来的篓子，是那份被污蔑为“黑金”的抚恤金名单！ 那上面，是他们这群“烈士遗孤”的名字！ 现在，该他们这些被爷爷守护了一辈子的“孩子”，站出来，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爷爷了！ 他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的群组通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几十个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卫东！爷爷怎么样了？！” “妈的！我刚下手术台就看到新闻了！那个叫侯亮平的畜生在哪？老子现在就飞过去弄死他！” “我已经让法务部准备了，要告那家境外媒体！告到他们破产！” 听着电话里那一声声充满了关切和暴怒的声音，林卫东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这就是他们的大家庭。 一个由“猛虎团”烈士遗孤们组成的，没有血缘，却胜似血亲的家庭。 而谢海虎，就是他们所有人的爷爷！ “大家静一静。” 林卫东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爷爷他累了。” “他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他只想安安静静的。”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沉默。 他们都明白，以爷爷的性格，这是他说得出来的话。 “所以，”林卫东的声音，陡然变得锋利起来！“我们不能用爷爷的名义去做任何事！” “但我们，可以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告诉所有人！” “告诉他们，我们这群所谓的‘腐败集团成员’，到底是什么人！” “告诉他们，我们账户里流动的每一分钱，到底有多干净！多光荣！” “大哥，你先来！” …… 大夏国，国家科学院，超导物理研究所。 一场举世瞩目的新闻发布会，正在进行。 中科院院士，大夏国“天工计划”首席科学家，陈援，刚刚宣布，他所带领的团队，在常温超导材料领域，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 这个足以改变世界科技格局的重磅消息，让台下数百名来自全球各地的记者，陷入了疯狂！ 闪光灯，如同白昼！ 在记者提问环节，一名来自国家电视台的记者，抢到了第一个提问的机会。 “陈院士您好！您今天的成就，足以载入史册！我们都知道，您出身贫寒，能走到今天，一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请问，在您的人生道路上，有没有哪个人，或者哪种精神，是支撑您不断向前的最大动力？” 所有人都以为，陈援会说一些关于“科学梦想”、“为国争光”之类的套话。 然而，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甚至有些木讷的科学巨匠，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却罕见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目光，穿过无数闪光灯，望向了遥远的京州方向。 他那双看透了物质本源的智慧眼眸里，泛起了一层晶莹的水雾。 良久。 他对着话筒，用一种无比庄重，又无比感恩的语气，缓缓说道： “有。”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牺牲了。” “是一位我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的战友，一位匿名的长辈，用他微薄的津贴，和后来所有的积蓄，资助我读书，直到我博士毕业。” “他只对我提过一个要求。” “他说，孩子，你的父亲，把命留在了战场上，没能看到国家强大起来的那一天。” “你要替他，多看一看。” “你要用你的知识，让我们的国家，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让那些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再也不敢抬头看我们！” 说到这里，陈援院士，这位国宝级的科学家，对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的成就，微不足道。” “我只是，在替我的父亲，和那位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爷爷，完成他们未竟的……心愿。” 这番话，通过直播，瞬间传遍了全网！ 无数网友，在听到这番话的瞬间，直接泪崩！ ……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同一时间！ 华尔街，纳斯达克。 大夏国最大的互联网金融公司“金鼎资本”，创始人兼CEO张伟，在敲响了上市钟声后的致辞中，突然宣布！ 他将以个人名义，捐出10亿美金，成立一个“大夏无名英雄抚恤基金”！ 面对全场震惊的目光，这位身价千亿的金融大鳄，眼眶通红地说道： “三十年前，我只是一个差点饿死在街头的孤儿！是一位烈士的后代！” “是一位匿名的‘叔叔’，每个月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给我挤出生活费，才让我活了下来！” “今天，我张伟有钱了！我要用我的钱，去帮助更多像我‘叔叔’一样，为国奉献，却深藏功与名的英雄！” …… 大夏国，国家大剧院。 著名军旅歌唱家，刘虹，在她的告别演唱会上，最后返场时，没有唱她任何一首成名曲。 她只是清唱了一首无比古老，却又让现场无数白发苍苍的老人，瞬间泪流满面的战歌！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 一曲唱罢，她泪洒舞台，对着全场观众，哽咽道： “我的父亲，是‘猛虎团’的烈士！” “我的命，是团长爷爷给的！” “这首歌，我为他而唱！” 一个！ 两个！ 十个！ 上百个！ 在这一天，整个大夏国，从科技界，到商界，再到文艺界…… 无数个在各自领域内，跺一跺脚就能引发一场地震的大人物，如同约定好了一般！ 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在各种不同的场合，讲述着同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匿名资助”，关于“烈士遗孤”，关于一位他们共同称之为“爷爷”或者“叔叔”的，神秘老人的故事！ 这些故事，如同一条条涓涓细流，最终，汇聚成了一股足以撼动天地的，感恩与崇敬的洪流！ 全网，彻底失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社会各界精英的集体“反哺”，给震撼得无以复加！ 他们终于明白了！ 侯亮平那个蠢货，当成“罪证”的，那份所谓的“腐败名单”，根本不是什么黑金网络！ 那是一份名单！ 一份凝聚了我们这个民族，最高尚，最纯粹，最懂得感恩的…… 一份沉甸甸的，情义的名单啊！ 而就在这时！ 那家之前发布了“独家爆料”的境外媒体，它的官方网站和所有社交账号，突然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一片空白！ 所有的文章，所有的视频，所有的言论，都在一瞬间，被删除得干干净净！ 仿佛，这个媒体，从未在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紧接着！ 一个由纯代码组成的，血红色的猛虎头像，取代了他们原本的LOGO！ 在猛虎头像的下方，只留下了两个冰冷刺骨，却又霸气无双的汉字！ 【滚。】 【滚出去。】 第21章 战区震怒！代号‘猛虎\’，启动最高战争密令！ 这霸道到极致的两个字，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撕裂了整个大夏国的网络苍穹！ 全网，先是陷入了长达数秒的死寂。 紧接着，便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狂欢！ “卧槽！牛逼！！” “这是谁干的？这是哪路神仙黑客？太他妈解气了！” “滚出去！对！就该让这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滚出去！！” “这才是我们大夏的态度！犯我英雄者，虽远必诛！滚！” 如果说，之前那些政商学界大佬的集体发声，是为谢海虎老英雄正名，是用事实和情义，将那些泼在英雄身上的脏水，一点点洗刷干净。 那么此刻，这简单粗暴的两个字，就是一记响亮到极致的耳光！ 是代表着某种更强大，更不容置疑的力量，对所有宵小之辈，下达的最终裁决！ 网络上的风暴，已经从“为英雄正名”，彻底演变成了“守护英雄荣光”的全民行动！ 然而，就在这片网络的狂欢海洋之下，一股更加恐怖，更加深沉的滔天巨浪，正在一个普通人永远无法窥探的领域，悄然汇聚。 …… 大夏国，中央战区，参谋部。 这里，是整个大夏国的心脏地带，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令中枢。 一间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地图却铺满了整面墙壁的办公室里，空气凝重得仿佛已经变成了固体。 一位头发花白，肩上却扛着璀璨将星，面容如同刀削斧凿般刚毅的老者，正静静地看着面前屏幕上，那不断滚动的，关于京州事件的网络舆情报告。 他就是中央战区总司令，龙开山！一位同样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与独臂将军齐名的军中巨擘！ 他的身后，站着一名年轻的参谋，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激动，正在汇报。 “报告首长！网络舆论已经完全反转！那家境外媒体的服务器，已被我部技术人员彻底格式化！代号‘刺客’的黑客小组，已经将‘滚出去’三个字，挂在了他们国家最大的门户网站首页！” 然而，龙开山却仿佛没有听到这番话。 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没有去看那些令人热血沸腾的网友评论，也没有去看那境外媒体狼狈不堪的丑态。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报告中，一个被反复提及的名字上。 谢海虎！ 以及，那份被侯亮平当成“罪证”，此刻却被全网誉为“情义名单”的……抚恤金记录！ “抚恤金……” 龙开山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足以让钢铁凝结的冰寒杀意！ 别人只看到了情义，只看到了感恩。 但他，龙开山，作为当年那段禁忌史诗的知情者之一，看到的，却是更深层次的，足以让他肝胆欲裂的……亵渎！ 那是“猛虎团”的命！ 是那上千名连名字都不能被铭记的英雄，留给这个世界，唯一的念想！ 是他们用生命和忠诚，换来的，最后一点荣光！ 而现在，这份名单，这份本该被列为国家最高机密的档案，竟然被一个跳梁小丑，公之于众！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 这是在挖他们军队的根！是在刨他们军魂的坟！ “通知下去。” 龙开山缓缓站起身，他那并不算高大的身躯，在这一刻，却仿佛化作了一座巍峨到足以撑起天地的山脉！ “召开战区一级战备会议！” “所有在京的战区委员，一个不准缺席！” “五分钟内，我要在零号地下指挥中心，看到所有的人！” 年轻的参谋，浑身猛地一颤！ 一级战备会议！ 零号地下指挥中心！ 那不是普通的会议！那是只有在面临“国战”级别的最高威胁时，才会启动的终极战争预案！ 仅仅因为一个侯亮平？仅仅因为一场网络风波？ 就要启动这种级别的会议？！ 参谋不敢问，他只知道，天，真的要塌了！ “是！首长！”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一声嘶哑的回应，转身飞奔而出！ …… 五分钟后。 中央战区，地下一千米深处，零号指挥中心。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十几位肩上将星闪耀，每一个跺一跺脚，都能让一方土地为之震颤的铁血将领！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疑惑和凝重。 他们不知道，总司令为何会突然启动最高级别的战备会议。 龙开山大步走入，没有一句废话，直接走到了主位上。 他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 “今天，不谈军务，不谈演习。”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只想问大家一个问题。” “我们军人的荣誉，是什么？” 所有将领，都是一愣。 “是保家卫国！” “是马革裹尸！” “是忠诚！是牺牲！” 回答声此起彼伏，每一个都铿锵有力！ “说得好。” 龙开山点了点头，随即，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惊雷！ “那如果！我们的兄弟，为国捐躯，连名字都不能留下！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最后一点抚恤，却被人当成脏款，当成罪证，昭告天下！” “这！算不算羞辱？！” “这！算不算在打我们整个中央战区，所有军人的脸？！” 轰！！！ 所有将领的脑海中，瞬间炸开！ 他们终于明白，总司令为何会雷霆震怒了！ 京州的事情，他们都有所耳闻。 但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只看到了英雄蒙冤，小人得志。 却从未将这件事，上升到整个军队荣誉被践踏的高度！ “总司令！是谁干的！我带兵去平了他！” 一位脾气火爆的集团军军长，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杀气！ “对！这口气，我们绝不能忍！” “请总司令下令！” 群情激奋！杀气冲天！ 整个指挥中心，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即将喷发的火药桶！ “都给我坐下！” 龙开山猛地一喝，声如洪钟，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声音。 他缓缓地，从身后的警卫员手中，接过了一个用红色油布包裹着的，已经密封了数十年的档案盒。 那档案盒上，没有名字，没有编号。 只有一个用黑色朱砂，画上去的，正在仰天咆哮的猛虎图腾！ 而在图腾的下方，是四个血色的大字！ 【永世绝密】！ 当这个档案盒出现的瞬间，在场所有将领的瞳孔，都猛地一缩！ 他们认得这个标志！ 那是代表着，大夏国立国以来，最高机密等级的……禁忌档案！ 是连他们这些战区委员，都没有权限，私自查阅的传说！ “今天，我破例一次。” 龙开山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悲凉和沉痛。 他亲手，撕开了那已经发黄的封条，打开了那个尘封了半个世纪的盒子。 他没有去看里面那些足以让任何一个军人疯狂的赫赫战功。 而是从中，抽出了一份薄薄的，却又重若千钧的……阵亡名单！ “猛虎特侦团，编制一千三百零一人。” “归国时，幸存，一百二十一人。” “其中，一千一百八十名弟兄，长眠在了那片冰冷的异国他乡！” “他们，没有墓碑，没有番号，甚至，连一个烈士的身份，都不能有！” “国家，亏欠他们！” “我，龙开山，亏欠他们！” “所以，独臂亲自牵头，我们这些还活着的老家伙，从自己的津贴里，一分一分地凑，成立了这个‘猛虎抚恤基金’！” “为的，就是让那些英雄的后代，能吃上一口饱饭！能挺直腰杆做人！” “可现在……” 龙开山那双虎目，瞬间赤红！ 他猛地将那份名单，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这个基金，这个用我们上千名兄弟的命换来的基金，被人，当成了腐败集团的黑金！” “而他们的老团长，那个把你们所有人都打服过的‘东北虎’，那个为了守护这份名单，隐姓埋名几十年的谢海虎！” “被人，戴上了手铐！按在了审讯椅上！像犯人一样，被肆意羞辱！” “现在，你们告诉我！” “这个仇，该不该报？！” “这个公道，该不该讨？！” “报！！！” “讨！！！”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愤怒！ 而是由无尽的悲愤、屈辱、和滔天杀意，凝聚而成的，足以撕裂天地的嘶吼！ 整个指挥中心，所有的将领，全部起立！ 他们那一张张刚毅的脸上，青筋暴起，双目赤红！ 他们看着那份阵亡名单，仿佛看到了那一张张年轻而又无畏的笑脸！ 看到了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异国的雪！ “好！” 龙开山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疯狂！ 他走到指挥中心最深处，那面巨大的电子屏幕前。 那里，有一部与众不同的，深红色的电话。 那是整个战区，唯一一部，可以绕过所有程序，直达天听，并且下达“特殊指令”的……战争电话！ 他拿起话筒，没有丝毫犹豫，按下了那个代表着最高权限的“1号键”。 电话，瞬间被接通。 “我是龙开山。” 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决绝，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第22章 万人血书！京州大风厂，恭迎东北虎！ 京州的天，彻底乱了。 如果说，网络上的舆论风暴，和来自紫云山与中央战区的雷霆震怒，是发生在云端之上的神仙打架。 那么此刻，一场真正源自于人间，源自于京州这片土地最底层，也最汹涌的怒火，正在被彻底点燃！ 京州市，大风厂。 这里，是李达康引以为傲的GDP神话中，一块不愿被提及的伤疤。 股权纠纷，野蛮拆迁，官商勾结…… 无数的矛盾，像一根根被拉到极致的钢丝，在这里交织、紧绷，随时都可能崩断！ 而今天，它终于要断了！ 上百辆轰鸣的推土机，如同一群钢铁巨兽，将整个破败的厂区团团围住。 推土机的对面，是数千名手持钢管、扳手，脸上写满了悲愤与决绝的大风厂老工人！ 他们的身后，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是他们奉献了一辈子青春的厂房！ 而在工人们的最前方，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工人，正用他那沙哑的嗓子，对着手持防爆盾，严阵以待的警察们，嘶声力竭地哭喊着。 “警察同志！你们不能让他们拆啊！” “我们都是响应国家号召，从天南海北来到京州支援建设的！我们把一辈子都给了这个厂！现在他们一句话，就要把我们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啊！” “我们去找过市里，找过省里！没人管啊！他们都跟那个开发商是一伙的！我们实在是没活路了啊！” 哭喊声，嘶吼声，警笛声，推土机的轰鸣声…… 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冲突，一触即发！ 京州市公安局副局长，谢振国，此刻正站在警戒线的最前方，心急如焚。 他刚刚从反贪局被放出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赵东来一脚踹到了这个火药桶上。 他知道，这些工人是无辜的，是可怜的。 但他也知道，对面那些开发商，背景通天，连李达康书记都感到棘手。 他能做的，只有尽力维持秩序，不让流血事件发生。 然而，就在这时！ 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呐喊！ “没用了！跟他们说是没用的！他们都是一伙的！” “我们京州，已经烂透了！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这声呐喊，像是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所有工人心中的绝望！ “对！烂透了！” “那个侯亮平，不是号称反贪局长吗？他连真正的老英雄都敢抓！他会管我们这些屁民的死活？” “这个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悲观、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在人群中飞速蔓延。 眼看着工人们的情绪即将失控，就要冲向推土机，上演一场惨烈的以卵击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那个之前哭喊的老工人，猛地一咬牙，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面早已准备好的，用床单做成的巨大白色横幅！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那数千名已经陷入绝望的工友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 “弟兄们！他们不管我们！我们自己想办法！”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京州，有一尊真正的神！有一头沉睡的猛虎！” “当年，观澜别墅区那块地，也是这帮狗娘养的开发商看上了，想强拆！是那位老人家，只打了一个电话！就让那个比天还大的开发商，连夜滚出了汉东！” “那位老人家，心善！他连那些素不相识的烈士后代都管！他一定也会管我们这些老工人的死活！” “我们今天，不求官！不求法！” “我们只求他老人家！” 话音落下！ 他猛地将手中的白色横幅，奋力展开！ 只见那巨大的横幅上，是用鲜血写成的，十个触目惊心，却又充满了无尽期盼的血色大字！ 【请谢老出山，为我们做主！】 轰！！！ 当这面血色横幅，出现在数千名工人面前时！ 当“谢老”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他们耳边时！ 整个嘈杂、混乱的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那面横幅！ 他们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们的眼神，从绝望，一点点地，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对啊！ 他们怎么忘了！ 他们京州，还有一位谢老！ 还有那位刚刚才在全网掀起滔天巨浪，连省委书记都要鞠躬致敬，连中央战区都要为其发声的……“东北虎”！ 他是活着的传奇！是国家的军魂！ 更是他们这些底层百姓，心中最后的光！ 短暂的死寂之后。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用颤抖的声音，喊出了那个传说中的，让他们灵魂都在战栗的代号！ “东……东北虎！” 这一声，仿佛是一个开关！ 一个压抑了太久太久，终于找到宣泄口的开关！ “东北虎！！” “东北虎！！” “东北虎！！！” 声音，从一个，变成十个，百个，千个！ 最终，在场数千名工人，连同外围数万名围观的市民，全都高举着拳头，用他们此生最洪亮，最虔诚，也最悲愤的声音，汇成了一股足以撼动天地的音浪！ “恭迎东北虎！！” “恭迎东北虎！！” “恭迎东北虎！！！” 那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冲破了警戒线，冲破了推土机的轰鸣，冲上了云霄！ 现场，那些原本只是来报道拆迁冲突的媒体记者们，全都疯了！ 他们将镜头，死死地对准了那面血色的横“请谢老出山”的横幅，对准了那一张张泪流满面，却又充满了希望的面孔！ 这一幕，通过现场直播的信号，瞬间传遍了整个大夏国！ 正在办公室里，为如何应对“猛虎出山”而焦头烂额的李达康，看到了！ 他看着屏幕里那山呼海啸般的场面，那张刚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深深的无力感。 他知道，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正在赶往纪委招待所，准备亲手处理“垃圾”的祁同伟，也看到了！ 他坐在颠簸的指挥车里，看着手机上的直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喃喃自语：“疯了……全都疯了……” 而远在紫云山深处。 那位刚刚授权龙开山启动“镇国”预案的最高存在，也同样通过内部线路，看到了京州大风厂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他那双洞悉风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无比复杂的情绪。 有欣慰，有感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愧疚。 “我们，终究是亏欠了他啊……” 一声悠长的叹息，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久久回荡。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 此刻，这风暴的中心，那位被数万人呼唤的“东北虎”，谢海虎。 正坐在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红旗轿车里，缓缓地，朝着大风厂的方向，驶来。 开车的，是林卫东。 老人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那双浑浊的眸子里，古井无波。 “卫东啊。” “爷爷。” “你说，人活一辈子，图个什么呢？” 林卫东一愣，从后视镜里，看着老人那张平静到可怕的脸，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以前，我图个国家太平，百姓安康。” “后来，我图个你们这些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长大，能有出息。” 老人缓缓地，收回了目光，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和萧索。 “现在，我老了，打不动了，也骂不动了。” “我啊，就图个清净。” “可他们，为什么连一点清净，都不肯给我呢？” 第23章 省委最高指令！沙瑞金的底牌，为一人而掀！ 这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叹息，穿过车载通讯，通过特殊的保密线路，清晰地回荡在汉东省委大院，那间象征着最高权力的书记办公室内。 沙瑞金，这位空降汉东，以沉稳和锐利著称的省委一把手，正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块巨大的电子屏幕。 屏幕上，正是京州大风厂的现场直播。 那面用鲜血写就的横幅，如同一道刺目的伤疤，烙印在他的瞳孔深处！ 那一声声汇聚了数万民意的“恭迎东北虎”，如同最沉闷的战鼓，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脏上！ 他的手边，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 烟灰缸里，掐灭的烟头，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已经在这里，静静地坐了整整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里，他看完了网络上那场从“全民寻虎”到“英雄姓谢”的惊天反转。 也看完了那些国之栋梁们，用最朴素，也最真挚的语言，讲述的同一个关于“爷爷”的故事。 更看到了，那家境外媒体网站上，那个霸道到极致，却又让他这个省委书记都感到一阵热血沸腾的血色虎头！ 滚出去！ 好一个滚出去！ 沙瑞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 他想起了自己刚到汉东时，老领导在电话里的那句提点：“瑞金啊，汉东水深，但你记住，观澜别墅里，有一尊真正的‘定海神针’。万不得已，不要去打扰他。但如果真到了天要塌下来的时候，或许，也只有他，能帮你撑住。” 当时，他只当是老领导的某种政治隐喻。 可直到今天，直到此刻！ 他才真正明白，那不是隐喻！ 那是事实！ 一个比他想象中，还要沉重，还要可怕，还要……光荣的事实！ 他以为，侯亮平捅的，只是一个马蜂窝。 可现在看来，那个蠢货，分明是把手，伸进了沉睡百年的活火山口！ 而他治下的汉东，他整个省委班子，就坐在这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之上！ “民心如水，亦可载舟，亦可覆舟……” 沙瑞金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浓重的烟雾，喃喃自语。 大风厂的工人们，已经不信市委，不信省委了。 他们信的，是那位百岁老人！ 是那位，比他这个省委书记，在百姓心中，分量更重的，“东北虎”！ 这对他沙瑞金而言，是一种警醒！ 但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政治上的耻辱！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 他的秘书，一脸煞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沙书记！出大事了！” “李达康书记的电话，已经快被打爆了！他刚刚报告，说他快压不住现场的局面了！” “还有……还有……” 秘书颤抖着，递上了一份刚刚收到的，印着“特急”二字的红色密电。 “中央战区刚刚向我们省委下达了一份通告……” “他们的‘龙牙’特战旅，以‘反恐演习’的名义，已经进入我们京州地界了！” 轰！！！ 饶是沙瑞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在听到“龙牙”这两个字时，他的大脑，还是瞬间一片空白！ 龙牙！ 那不是普通的部队！ 那是悬在所有封疆大吏头顶之上，一把看不见，却足以斩断一切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们上一次成建制地出现在公众视野，还是在那场平定西北的雷霆行动之中！ 而现在，这把国之利刃，竟然为了京州，为了谢海虎，再次出鞘了！ 沙瑞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疯狂地冲上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了。 这件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一个省委书记能够处理的范畴！ 这已经不是官场倾轧，不是反腐斗争！ 这是军魂蒙尘，国本动摇！ 是整个军队系统，在向他们这些地方主官，表达一种最原始，也最愤怒的……质问！ “立刻通知下去！” 沙瑞金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那张儒雅的脸上，此刻已经布满了冰霜般的决绝！ “召开省委常委紧急扩大会议！” “所有常委，以及省政法委、省公安厅、省安全厅主要负责人，十分钟之内，必须到一号会议室！” “谁敢迟到一秒，就地免职！” “是！” 秘书被沙瑞金身上那股滔天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沙瑞金没有片刻停留，抓起桌上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直接拨通了李达康的号码。 “达康同志。” 电话那头，传来李达康那早已嘶哑不堪，充满了疲惫和绝望的声音。 “沙书记，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听我说！” 沙瑞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 “第一，立刻，无条件，满足大风厂工人们的一切合理诉求！不管背后牵扯到谁，不管有多大的阻力！先安抚民心！” “第二，以省委的名义，给你最高授权！从现在开始，京州市公安系统，包括你那个市局局长赵东来，全部听你调遣！给我不惜一切代价，确保谢海虎老将军的人身安全！” “他老人家，如果在我们汉东，掉了一根头发！” “你李达康，就给我从市委大楼上，跳下去！” “第三……” 沙瑞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准备迎接！” “迎接什么？”李达康下意识地问道。 “迎接一场，足以将我们整个汉东官场，都彻底洗牌的……滔天风暴！” …… 十分钟后。 汉东省委，一号会议室。 气氛，压抑得足以让人窒息。 李达康、祁同伟、赵东来……所有汉东官场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此刻全都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不安和茫然。 沙瑞金大步走入，直接坐到了主位上。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将那份来自中央战区的红色密电，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 “各位，今天请大家来，只为了一件事，一个人。” 沙瑞金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京州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一个叫侯亮平的反贪局长，因为他愚蠢、傲慢、和无知，把我们整个汉东省，推到了悬崖边上。” “他不仅羞辱了一位我们所有人都必须仰望的，国宝级的开国元勋！” “更是将一份被列为‘永世绝密’的军队抚恤档案，捅到了全世界的面前！” “现在，军队怒了。” 沙瑞金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中央战区，‘龙牙’特战旅，已经兵临城下！” “紫云山，最高层，亲自打来电话问责！” “京州大风厂，数万工人，高呼着‘东北虎’的名号，向我们省委讨要公道！” “现在，你们告诉我！” “我们，该怎么办？！”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额头上，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们被沙瑞金这番话里，透露出的信息，给彻底吓傻了！ 良久。 还是李达康，这个刚刚被沙瑞金敲打过的京州市一把手，颤抖着，站了起来。 他那张刚毅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沙书记，我有罪！” “是我识人不明，监管不力，才让侯平亮这种害群之马，在京州为所欲为，酿成滔天大祸！” “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沙瑞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知道，李达康这是在表态，也是在切割。 但现在，追究一个李达康的责任，还有意义吗？ “责任，自然会有人来追究。” 沙瑞金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冰冷。 “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追责，是补救！” “祁同伟同志！” “到！”祁同伟猛地站了起来，双腿都在发软。 “你立刻，亲自带队，去纪委招待所！那个叫侯亮平的人，还有他背后的人，给我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不管他有什么背景！先拿下，再审！” “赵东来同志！” “到！” “你立刻返回京州，配合李达康同志，处理好大风厂的维稳工作！同时，给我把那个狗屁开发商，山水集团的董事长，高小琴！给我控制起来！” “我不管她背后站着谁！天王老子也保不住她！” 下达完一连串冰冷的命令，沙瑞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会议室的角落里，一个一直沉默不语，负责省委机要档案工作的，头发花白的老主任身上。 “王主任。” “沙书记。”老主任连忙站了起来。 “关于谢海虎老将军的档案，我们省委这边，到底掌握了多少？” 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然而，王主任的回答，却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书记，恕我直言。” “谢老的档案，在我们这里，只有一个代号，和一句话的批示。” “代号，叫‘东北虎’。” “批示是三十年前，独臂将军亲自写下的。” “上面只有八个字……” 王主任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语气，缓缓念道。 “国之重器，永不打扰。” 国之重器，永不打扰！ 这八个字，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狠狠地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 第24章 猛虎驾到！万民跪迎，京州失声！ 这声惊恐到极致的通报，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狠狠地浇上了一瓢冷水！ 整个汉东省委一号会议室，瞬间炸了！ “什么？！” “谢老亲自去现场了？胡闹！这简直是胡闹！” “他老人家一百岁了！现场那么混乱，推土机、防爆警察、激动的工人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我们所有人都得枪毙！” “李达康是干什么吃的！赵东来呢！他们为什么不拦住！” 李达康、祁同伟等人，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比死人还要惨白！ 他们刚刚还在为如何应对“龙牙”的降临而胆战心惊，可现在，一个比“龙牙”降临还要恐怖一百倍的终极危机，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那可是谢海虎啊！ 是中央战区为了他，不惜启动“镇国”预案的军魂！ 是紫云山那位最高存在，亲口定性为“国家宝藏”的活丰碑！ 他要是在京州，在他们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混乱的人群挤一下，碰一下…… 那后果，没人敢想！ 那不是简单的政治前途尽毁，那是足以被钉上历史耻辱柱的滔天大罪！ “还开什么会！” 沙瑞金猛地一拍桌子，那张儒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近乎狰狞的惊恐！ “备车！去大风厂！！” “命令省厅警卫局！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谢老保护起来！！” “李达康！赵东来！我命令你们！立刻清空所有无关人员！谁敢靠近谢老三米之内！给我当场拿下！！” 一瞬间，整个汉东省的权力中枢，彻底陷入了疯狂的运转！ …… 与此同时。 京州市，大风厂。 现场的局势，已经混乱到了极点。 那面用鲜血写就的“请谢老出山”的横幅，像是一面战旗，高高飘扬。 而那一声声汇聚了数万工人与市民无尽期盼的“恭迎东北虎”，更是如同滚滚天雷，在这片破败的土地上空，反复炸响！ 谢振国站在警戒线前，看着眼前这山呼海啸般的场面，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知道爷爷在京州德高望重。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爷爷在这些素不相识的普通百姓心中，竟然拥有着如此神明般的地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民意了！ 这是一种近乎信仰的狂热！ 就在这时。 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一辆毫不起眼的，挂着普通民用牌照的黑色红旗轿车，仿佛无视了所有的拥堵和混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平稳姿态，缓缓地，穿过人潮，停在了警戒线前。 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这种剑拔弩张，连警车都寸步难行的时刻，是哪路神仙，敢把车直接开到火药桶的中心来？ 在数万道混杂着疑惑、愤怒、好奇的目光注视下。 后排的车门，被缓缓推开。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穿着老式布鞋的脚。 紧接着，一个身形佝偻，白发苍苍，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的身影，缓缓地，从车里走了下来。 正是谢海虎！ 当老人那张布满了岁月沟壑，却又平静如深海的脸，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前一秒还震耳欲聋的，那山呼海啸般的“恭迎东北虎”的呐喊，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声音，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在了喉咙里！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凝固！ 数万人的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死死地盯着那个独自一人，站在推土机与人潮之间的，那个瘦弱而又孤独的身影！ 是他！ 真的是他！ 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那个刚刚在全网掀起滔天巨浪的“东北虎”！ 他真的来了！ 他真的听到了他们这些蝼蚁般的百姓，那绝望的呼唤！ 他亲自，从神坛之上，走下来了！ 那个之前带头哭喊，并且展开血色横幅的老工人，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浑浊的泪水，如同决了堤的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看着谢海虎，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朝着老人的方向，双膝一软！ “噗通！” 一声闷响，在这死寂的现场，显得如此清晰！ 他，跪下了！ 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哀求！ 而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对英雄的，最崇高，最虔诚的……敬仰！ 这一个动作，像是一道无声的命令！ “噗通！” “噗通！噗通！” 他身后的工人们，一个，十个，上百个…… 所有手持钢管，满脸悲愤的大风厂工人，在看到老人身影的那一刻，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和戾气，他们扔掉了手中的“武器”，通红着双眼，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紧接着！ 是外围那些围观的市民！ 他们也被眼前这震撼人心的一幕，给彻底击溃了心防！ 他们也跪下了！ 黑压压的一片！ 成千上万的人，就这么静静地，虔信地，跪在了那片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们没有再呐喊。 他们只是用一种近乎朝圣的目光，仰望着那个站在天地之间，仿佛能撑起一切的老人！ 这一刻，什么狗屁开发商，什么市委的命令，什么GDP的规划……全都被碾得粉碎！ 在真正的，来自人民心中最深处的信仰面前！ 一切权势，皆为尘埃！ 远处，一栋未完工的高楼楼顶。 刚刚赶到现场的李达康和赵东来，通过无人机传回的画面，看到了这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李达康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如果不是赵东来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险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那张刚毅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尽的震撼，和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沙瑞金那句“你给我从市委大楼上跳下去”的警告，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个所谓的“封疆大吏”，在谢海虎这尊行走在人间的神明面前，是何等的渺小！ “这就是‘东北虎’吗……” 李达康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 而就在这时！ 更高处的，另一栋建筑的制高点上。 一名身穿城市迷彩，与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龙牙”狙击手，正通过瞄准镜，冷冷地观察着下方的一切。 他的耳麦里，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鹰巢’报告！‘鹰巢’报告！‘猛虎’已抵达目标区域！现场民意已达沸点！” “重复！现场民意已达沸点！” “请指示！是否需要进行物理隔绝，保护目标！” 耳麦那头，传来龙开山总司令那沉稳如山的声音。 “不必。” “让他去。” “今天，我中央战区百万将士，就是他的后盾！” “我倒要看看，这朗朗乾坤之下，谁敢动我‘猛虎’一根汗毛！” 第25章 谢老一言定乾坤，军令如山压京州！ 天地之间，一片死寂。 只有风，吹动着老人那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吹动着他那满头的银发。 谢海虎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 扫过那一张张激动、期盼、泪流满面的脸。 扫过那黑压压一片，跪倒在地的，京州最朴实的百姓。 他的眼神里，没有高高在上的俯瞰，没有被万人跪迎的得意。 只有一丝深深的，化不开的疲惫，和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这一辈子，跪过天地，跪过父母，跪过牺牲在身边的战友。 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么多的人，跪在他的面前。 他受不起。 这个国家，也不该再有，需要让百姓下跪才能伸张的冤屈。 他缓缓地，抬起了手。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牵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他那沙哑、苍老，却又带着一股奇异的，能安抚人心的力量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都……起来吧。” 短短四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那数千名跪在地上的工人，像是听到了圣旨一般，下意识地，互相搀扶着，缓缓站了起来。 他们的脸上，依旧带着泪痕，但眼神中的狂热，却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孩子见到家长般的安心和依赖。 谢海虎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带头的老工人身上，落在了那面用鲜血写就的，刺目的横幅上。 “把东西，收起来吧。” 老人轻声说道，“血，是用来洒在战场上，保家卫国的。不是用在这种地方，吓唬自己人的。” 老工人浑身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看着自己手上那面引以为傲的“血书”，再看看老人那平静中带着一丝责备的眼神，一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羞愧地，无地自容地，赶紧将那面横幅，胡乱地塞进了怀里。 做完这一切，谢海虎才缓缓转过身，望向了那群如临大敌，手持防爆盾，却早已被眼前景象吓得不知所措的年轻警察。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自己那个同样被震惊得呆立在原地，满眼通红的孙子，谢振国身上。 “振国。” “爷爷！”谢振国一个激灵，猛地立正，声音都带着颤音。 “让孩子们，把路让开。” 谢海虎指了指那些依旧在轰鸣，却不敢再前进分毫的推土机。 “让他们，把这些铁疙瘩，开走。” “告诉他们背后的人，这块地，以前是兵工厂，埋着我们无数兄弟的血和汗。” “现在，它要姓‘工’，也要姓‘公’。” “谁想把它变成私人的钱袋子……” 老人顿了顿，那双始终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了一丝让谢振国都感到心悸的，彻骨的寒芒！ “先从我这把老骨头的身上，压过去。” 话音落下。 老人不再多说一句。 他只是对着那数千名工人，轻轻地，摆了摆手。 “大家，都先回家吧。” “吃饱饭，睡好觉。” “天，塌不下来。” “这事，我管了。” 说完，他便转过身，在林卫东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向了那辆黑色的红旗轿车。 从始至终，他没有一句慷慨激昂的陈词。 没有一句为民请命的口号。 甚至没有一句，对开发商或者地方政府的斥责。 他就那么平平淡淡地，说了几句话。 然而，就是这平淡到了极致的几句话，却比任何政府的红头文件，比任何领导的批示，都更有力量！ “谢谢谢老！！” “谢老您多保重身体啊！！”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发自肺腑的，充满了感激的呼喊！ 工人们自发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们用最崇敬的目光，目送着那辆黑色的红旗轿车，缓缓离去。 直到车影彻底消失在街角。 那数千名工人，才仿佛从一场大梦中醒来。 他们互相看了看，脸上都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安心。 “走！回家！” “谢老都说他管了！那这事儿，就肯定能成！” “回家咯！婆娘还等着我吃饭呢！” 前一秒还剑拔弩张，仿佛随时会引爆的火药桶，在谢海虎离开后，竟然就这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风平浪静了。 工人们，真的就这么，三三两两地，有说有笑地，散了。 现场，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和一群面面相觑，彻底傻眼了的警察，以及那几十台孤零零停在原地，进退两难的推土机。 …… 高楼之上。 李达康看着无人机传回的，那已经和平散去的工人群体，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靠在了墙上。 他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他这个市委书记，费尽了口舌，动用了所有的行政手段，都无法解决的死结。 被那位老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给解开了。 这不是能力上的差距了。 这是威望上，天与地的鸿沟！ “书记……我们现在……”赵东来也是一脸的惨白，声音干涩地问道。 李达康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早已凌乱的衣领，那张死灰般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一抹属于“达康书记”的，刚硬和决绝！ “东来！立刻给我查封山水集团！把高小琴给我抓起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通知规划局、国土局！立刻废除大风厂地块的所有商业开发许可！恢复其工业用地属性！” “还有！” 李达康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 “给我准备一个话筒！” “我要，向全市人民，做检讨！” 赵东来彻底愣住了！公开检讨？！这对于一个正值壮年，前途无量的市委书记来说，是何等致命的政治污点！ “书记！三思啊！这件事……” “我意已决！”李达康猛地一挥手，打断了他！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与其被动地，等着省委，等着中央来追责，不如自己，亲手，将这块已经烂掉的肉，狠狠地剜下来！ 这不仅仅是检讨，这是他的“投名状”！是递给那位老人，递给中央战区，递给紫云山看的！ 几分钟后。 在大风厂那片空旷的废墟上。 面对着仅剩的几家媒体的镜头。 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站得笔直，神情肃穆。 他没有拿稿子。 他对着镜头，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是李达康。” “今天，在这里，我代表京州市委，市政府，向大风厂的全体职工，向全市的人民，做出最沉痛，最深刻的检讨！” “是我，片面追求GDP，忽视了民生疾苦！” “是我，监管不力，识人不明，纵容了黑心资本，在京州这片土地上，为非作歹！” “更是我，愧对了一位为我们这个国家，为我们这座城市，奉献了一生的老英雄，让他老人家，在我们京州，受了委屈，寒了心！” “我，李达康，有罪！” 这番话，通过直播，瞬间传遍了整个汉东！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震惊了！ 然而，就在李达康直起身，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口袋里的私人电话，突然疯狂地振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经过最高级别加密的号码！ 李达康心头一跳，预感到什么，连忙走到一旁，颤抖着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任何寒暄，只有一个如同金属般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年轻男声。 “李达康书记？” “是！我是李达康！请问您是？” “我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 那个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冻结了李达康的血液。 “我只奉命，向你传达一道命令。” “‘猛虎’已归山，地方的闹剧，到此为止。” “你处理民事的表现，司令部看到了。但，这不代表汉东省，尤其是你京州市的渎职之罪，可以被原谅。” “现在，听好了。” 那声音陡然变得锐利，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中央战区‘龙牙’特战旅，已接管汉东省人民检察院、纪委招待所周边三公里区域的全部防务！” “行动代号，‘清洗’！” “从现在开始，那里是军事禁区！” “我不管你是什么书记，什么省长！” “任何人，任何车辆，胆敢靠近禁区一步……” “格杀勿论！” 第26章 龙牙利刃，降临！侯亮平的末日审判！ 夜，更深了。 京州市郊，那座平日里戒备森严，专门用来处理“特殊问题”的纪委招待所，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招待所最深处，一间代号为“零号”的审讯室内。 灯光，惨白得没有一丝温度。 侯亮平，这位曾经不可一世，自诩为“当代包公”的反贪局长，此刻正一脸颓然地坐在冰冷的铁椅上。 他身上的名牌西装，已经变得皱巴巴，沾满了灰尘。 那张曾经写满了傲慢与得意的脸上，此刻只剩下茫然和一种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恐惧。 他想不通。 他到现在，都想不通！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明明是奉公执法，查办腐败，他抓的，明明是一个履历空白，存款来历不明的孤寡老人！ 怎么一夜之间，这个老人，就变成了连省委书记都要鞠躬的“老英雄”？ 怎么一夜之间，自己这个反贪英雄，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国贼”？ 他想不通！ 在他对面，坐着的是汉东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 祁同伟的脸色，比侯亮平还要难看。 那是一种混杂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眼前这个蠢货深入骨髓的憎恨的，扭曲的表情。 他没有立刻开始审讯。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侯亮平，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事实上，在祁同伟的心里，侯亮平，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一个被紫云山那位老首长，亲自宣判了死刑的，可悲的棋子。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审讯。 而是，挖出这颗棋子背后，那只下棋的手！ “侯亮平。” 祁同伟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在沙漠里跋涉了三天三夜。 “是谁，让你去查谢海虎的？” “是谁，给了你那份所谓的‘腐败名单’？” “又是谁，让你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强行闯入酒店抓人的？” 侯亮平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最后的倔强和不甘！ “祁厅长！我不明白！我是在反腐！我做的一切，都符合程序！我……” “程序？” 祁同伟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青筋暴起，表情狰狞得如同恶鬼！ “你他妈跟我谈程序？！” “你知不知道你抓的是谁？！那是‘东北虎’！是独臂将军拿命都要保的人！是连‘001’都要尊称一声‘老同志’的活军魂！” “你知不知道你泄露的那份名单意味着什么？！那是一千一百八十条为国捐躯的英魂！是国家最高机密！是连我这个公安厅长都没有权限触碰的禁忌！” “你一个区区副厅级的反贪局长，你凭什么？！” “你告诉我！你凭什么？！” 祁同伟那一声声雷霆般的咆哮，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侯亮平的心脏！ 侯亮平彻底懵了！ 东北虎？独臂将军？001？一千一百八十条英魂？ 这些词汇，每一个，都像是一座无法想象的大山，狠狠地压在他的灵魂之上，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那点可怜的，自以为是的骄傲，在这些词汇面前，被碾得粉身碎骨！ 他终于，开始感到了恐惧。 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对那种无法理解的，通天权力的，极致的恐惧！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带上了哭腔。 “是钟小艾！是她给我的线索！她说京州有个官商勾结的团伙，头目是个姓谢的退休老人……” “她还说，只要办成了这个案子，我就能……就能……” 就在侯亮平语无伦次，即将把背后的一切都和盘托出的时候。 “轰——隆——隆——” 一阵低沉而又极具压迫感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突然从招待所的上空传来！ 是直升机的声音！ 而且，不止一架！ 祁同伟的瞳孔，猛地一缩！ 来了！ 他猛地站起身，冲到窗边。 只见招待所外那片空旷的操场上，不知何时，已经亮起了数道刺眼无比的探照灯光柱！ 三架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外形狰狞如同史前怪兽的武装直升机，正呈品字形，缓缓地，从夜空中降落！ 强大的气流，将地面上的沙石吹得漫天飞舞！ 紧接着！ “砰！砰！砰！” 招待所所有的出入口，几乎在同一时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暴力，从外部直接破开！ 数十名身穿黑色城市作战服，脸上戴着防毒面具和夜视仪，手中持着最先进的突击步枪，浑身散发着尸山血海般冰冷杀气的士兵，如同幽灵一般，从天而降，从门外涌入！ 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配合默契到了极点！ 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就控制了整个招待所所有的要道和监控室！ 祁同伟带来的那些省厅特警，在这群如同天兵下凡的神秘部队面前，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干净利落地缴械，控制在了原地！ 祁同伟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认得他们手臂上那个血红色的，仰天咆哮的猛虎图腾臂章！ 龙牙！ 他们，终于到了！ 审讯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一名身材高大，肩上扛着上校军衔，脸上涂着迷彩，眼神锐利如刀的军官，大步走了进来。 他甚至没有看瘫坐在椅子上的侯亮平一眼。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祁同伟的身上。 “汉东省公安厅，祁同伟？”军官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是。”祁同伟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 军官没有废话，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份用红色文件夹包裹的，散发着一股硝烟味的命令文件，扔在了祁同伟面前。 “中央战区，‘镇国’一级预案。” “最高统帅部，‘紫金’特级密令。” “奉命，接管目标，代号‘猴子’。” 祁同伟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份文件。 当他看到文件最下方，那两个龙飞凤舞，却又带着泰山压顶般威严的签名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一个，是中央战区总司令，龙开山！ 而另一个…… 是那位他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代号“001”的最高存在！ “人，我们带走。” 龙牙上校冷冷地说道，随即对着身后的两名士兵，摆了摆手。 两名龙牙特种兵，像拎小鸡一样，将早已吓得浑身瘫软，裤裆里一片湿热的侯亮平，从椅子上拖了起来。 侯亮平在看到那份文件，在看到那群如同魔神般的士兵时，他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彻底崩断了！ 他崩溃了！ 他涕泗横流，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疯狂地挣扎着，哭喊着！ “不！不要抓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是被冤枉的！是钟家！是钟小艾那个贱人害我的！” “祁厅长！学长！救我啊！我们是校友啊！！”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的哀嚎。 龙牙上校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祁同伟说了一句让他亡魂皆冒的话。 “祁厅长，你的任务，还没结束。” “我们的命令里，还有一项。” “代号……” 上校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冰冷的弧度。 “大清洗。” 第27章 大清洗的序幕！来自燕京的颤抖！ “大清洗……” 这三个字，如同一把淬了剧毒的冰锥，从祁同伟的耳膜，狠狠地刺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如果说，之前看到龙牙特战旅从天而降，看到那份盖着“001”印章的最高密令，带给他的是震撼和恐惧。 那么此刻，“大清洗”这三个字，带给他的，就是一种源自骨髓，让他通体冰寒的绝望！ 他混迹官场半生，靠着自己的隐忍和手段，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自诩早已看透了这权力的游戏。 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所谓的“看透”，是何等的可笑！ 在国家这台真正的暴力机器面前，在他这种触及了军魂逆鳞的滔天大罪面前，他那点上蹿下跳的政治手腕，连个屁都算不上！ 他以为自己是棋手，最多是下错了棋。 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连棋子都算不上，顶多是那张棋盘上，可以被随时擦掉的灰尘。 “明白！” 祁同伟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他不敢问“大清洗”要清洗谁，要怎么洗。 他知道，不该他问的，一个字都不能问。 龙牙上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还算聪明的死人。他没再多说，转身，带着那群如同魔神般的士兵，和那条已经彻底吓瘫的死狗侯亮平，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之中。 直到直升机的轰鸣声彻底远去，祁同伟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警服。 他知道，汉东的天，不只是变了。 是要被掀了。 而这场滔天风暴的源头，早已不再是京州，不再是汉东。 …… 与此同时。 数千公里之外，大夏国的心脏，燕京。 一处寻常人连靠近都无法靠近的，红墙绿瓦的四合院内。 灯火通明。 一位身穿手工定制唐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色红润的老者，正气定神闲地坐在棋盘前，手中捻着一枚温润的白子。 他就是钟家的定海神针，那位曾经权倾朝野，如今虽已退居二线，但影响力依旧足以让整个燕京官场为之侧目的钟老。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一个在部委中身居要职的中年人。 此刻，中年人额上满是汗水，看着棋盘上那早已被杀得溃不成军的黑子，苦笑道：“老师，我输了。” 钟老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白子轻轻放回棋笥，端起手边的茶，呷了一口。 “心乱了。” “你的棋，和你的人一样，太急于求成，破绽百出。” “老师教训的是。”中年人恭敬地站起身。 “汉东那边，有消息了吗？”钟老看似随意地问道。 “回老师，还没有。”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从一个小时前开始，我们和亮平，还有汉东那边的所有联系，都中断了。” “中断了？”钟老眉头微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哼，一个退休了几十年的老东西，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无非是沙瑞金那些地方官，想借题发挥罢了。等风头过去，自然就没事了。” 他对自己布下的这个局，有着绝对的自信。 一个侯亮平，一个反贪局长的身份，足以将那个姓谢的老家伙，死死地按在泥里！只要坐实了贪腐，再由境外媒体一炒作，那老东西一辈子的清誉，就全毁了！ 届时，他们钟家再推动的那个“军属社区改造计划”，所遇到的阻力，自然会小很多。 一石二鸟，完美无瑕。 然而，就在他端起茶杯，准备再品一口时。 “砰——！” 书房那扇厚重的，用金丝楠木打造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用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狠狠撞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向来以沉稳干练著称的家族大管家，此刻却像见了鬼一样，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颤抖！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钟老脸色一沉，猛地将茶杯拍在桌上，怒斥道：“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天真的要塌了！” 大管家带着哭腔，指着外面，嘶声道：“我们部署在宅子外围的，那三十二名从‘雪狼’退役的特种兵王，我们钟家最顶级的护卫力量。” “就在刚才，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 “全都被人，悄无声息地，放倒了！” “现在，整座宅子，已经被被包围了！” 什么？！ 钟老那张始终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无法抑制的骇然！ 他猛地站起身，冲到窗边！ 只见窗外那片平日里静谧无比的园林中，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上百个如同幽灵般的黑色身影！ 他们穿着和京州龙牙一模一样的城市作战服，脸上戴着冰冷的面具，手中的武器，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而在四合院的正上方，四架漆黑的武装直升机，如同悬停在空中的死神，巨大的旋翼无声地转动着，机身上那血红色的猛虎图腾，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显得如此狰狞，如此……刺眼！ 钟老看着那猛虎图腾，瞳孔，瞬间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他这辈子，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 但眼前这阵仗…… 他只在五十年前，那场代号为“清君侧”的行动中，见过一次！ 那一夜，血流成河！ 那一夜，一个传承了百年的豪门，灰飞烟灭！ 而执行那次行动的部队，代号…… “猛虎……” 钟老嘴唇哆嗦着，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字！ 他终于明白了！ 他不是捅了马蜂窝！ 他他妈是把手，伸进了神龙的嘴里，去拔那片不可触碰的逆鳞！ 第28章 紫云山的怒火！钟家的末日倒计时！ “快！快打电话！” 钟老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尽褪，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老狮子，对着早已吓傻了的门生和管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给老李！给老王！给所有还在位子上的人打电话！” “告诉他们！军队疯了！他们要造反！他们要冲击中枢！” “让他们立刻调动卫戍部队！快！” 然而，他的咆哮，换来的，却是门生那张比死人还要惨白的脸，和绝望的摇头。 “没……没用的，老师……” 门生颤抖着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一片刺眼的“无信号”。 “所有的通讯，都被切断了。这里已经成了一座孤岛。” 孤岛…… 钟老身体剧烈地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他戎马一生，宦海沉浮，自以为早已将人心和权术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个被他视为可以随意拿捏的，过气的老匹夫谢海虎，竟然是军方，是整个国家，如此不可触碰的禁忌！ 他终于想起来了。 在他们钟家制定那个庞大的“军属社区改造计划”时，一份情报报告中，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 那份报告，来自于他们安插在军方高层的一枚重要棋子。 报告里是这么写的： “目标：谢海虎。前‘猛虎特侦团’创始人，外号‘东北虎’。履历高度机密，与独臂将军关系莫逆。此人性格孤僻，隐世数十年，影响力已微乎其微。但其在老兵群体中，仍具备一定的象征性意义。” “风险评估：低。” “处置建议：此人是‘军属社区’最大的钉子户，其象征意义可能引发部分老兵的消极情绪。建议采取侧面敲打，以其亲属为突破口，制造贪腐丑闻，彻底污名化，可一劳永逸地拔除此障碍。” 就是这份报告！ 就是这句“影响力微乎其微”，就是这个“低风险”的评估，让他做出了这个足以葬送整个家族的，愚蠢决定！ 他以为，谢海虎只是一块挡路的石头。 可他妈的谁能想到，这块石头下面，压着的，是一整座随时会喷发的活火山！ “蠢货！一群蠢货！” 钟老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宁愿放弃那个能带来千亿利润的庞大计划，也绝不会去招惹这尊神！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就在这时。 四合院的正门，那扇用百年沉香木打造，足以抵御子弹的厚重大门，在一阵刺耳的切割声中，被硬生生融出了一个大洞！ 一名龙牙上校，带着两名士兵，缓步走了进来。 他没有理会瘫倒在地的钟老，也没有看那个瑟瑟发抖的门生。 他的目光，冰冷得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他走到书桌前，将一份同样用红色文件夹包裹，却比给祁同伟的那份，更加厚重，更加冰冷的命令，扔在了钟老的面前。 “钟启山。” 龙牙上校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经最高统帅部，中央纪律监察委员会，中央军事委员会联合调查。” “你，以及你背后的钟氏家族，涉嫌泄露国家机密，勾结境外势力，意图颠覆国家武装力量根基，贪污腐败，谋害开国元勋等多项叛国重罪。” “证据确凿，不容辩驳。” “现在，我奉‘镇国’一级预案总指挥部命令，对你及钟氏家族所有核心成员，执行……‘定点清除’。” 定点清除！ 这四个字，比“大清洗”更加赤裸，更加血腥！ 它代表的，不是审查，不是逮捕！ 而是抹杀！ 从物理层面，到社会层面，彻彻底底的抹杀！ 钟启山那颗早已被权欲熏黑的心脏，在听到这四个字时，终于，彻底被无尽的恐惧所击碎！ 他疯了一样，扑到桌前，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份决定他整个家族命运的“死亡判决书”。 他没有去看那些罗列得清清楚楚，让他触目惊心的罪证。 他的目光，死死地，死死地锁定在文件最下方，那三个并排的，如同三座大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签名上！ 第一个，是中央战区总司令，龙开山！ 第二个，是那位他曾经的同僚，如今的最高纪律主官，田国富！ 而第三个……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第三个，笔锋苍劲，力透纸背，仿佛蕴含着整个国家意志的签名时！ 他那根名为“理性”的弦，彻底崩断了！ 那不是“001”的代号。 而是那位存在的，亲笔签名！ 亲自签署的灭门令！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钟启山状若疯魔，喃喃自语，“我为国家流过血！我为党国立过功！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首长！我要亲自向他解释！” “解释？” 龙牙上校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度轻蔑的冷笑。 “你这种国之蛀虫，也配？” 他顿了顿，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缓缓说道： “哦，对了，在你被清除之前，总司令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他说，五十年前，他曾亲手，将一个试图染指军魂的家族，连根拔起。” “他本以为，那会是最后一个。” “没想到，五十年后，还有你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蠢货，敢把主意，打到‘猛虎’的头上。” “所以……” 上校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森寒，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一次，他会亲自看着，把你们钟家这块烂了根的牌坊，砸得粉碎！把你们这群蛆虫，从历史上，彻底抹掉！” 话音落下。 钟启山再也承受不住这极致的恐惧和羞辱，他双眼一翻，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嗬嗬声，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在他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姓谢的老东西，正站在尸山血海之上，用一种看蝼蚁般的眼神，冷冷地，俯视着他。 第29章 侯亮平的崩溃！来自军魂的末日审判！ 燕京的雷霆风暴，侯亮平一无所知。 他此刻，正身处一个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的地方。 这里，不是监狱，不是看守所，更不是他熟悉的纪委招待所。 这是一个通体由金属构成的，巨大的地下空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和硝烟混合的味道。头顶上，是冰冷的，发出嗡嗡声的白色灯管。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他看不懂的，复杂的军事地图和战术板。 这里，是中央战区“龙牙”特战旅的，一个不对外公开的，黑色行动基地。 侯亮平被关在一间由高强度钢化玻璃构成的审讯室里。 没有手铐，没有脚镣。 甚至，桌子上还为他准备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和一份包装精致的西式糕点。 但这种诡异的“优待”，却让他感到了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深沉的恐惧。 他宁愿被祁同伟拷在审讯椅上，被那些特警用强光灯照射，用言语羞辱。 因为那一切，都还在他能够理解的范畴之内。 而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尤其是审讯他的那个人。 还是那个龙牙上校。 他没有问侯亮平任何关于钟家，关于腐败的问题。他只是坐在侯亮平的对面，将一台军用平板电脑，推到了他的面前。 “看看吧。”上校的声音，依旧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侯亮平颤抖着手，点开了屏幕。 屏幕上，出现了一份文件的封面。那封面，是血红色的。上面，没有标题，只有一个用黑色朱砂画上去的，正在仰天咆哮的猛虎图腾。 而在图腾的下方，是四个让他瞳孔猛地一缩的，血色大字！ 【永世绝密】！ 侯亮平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知道这份档案！他在谢海虎的别墅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档案盒！ 他怀着一种近乎亵渎神明般的恐惧，用手指，划开了下一页。 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战功报告。而是一份，被标注为“战损评估”的，手写文件。 文件的字迹，已经有些发黄，但那笔锋，却依旧锐利得，仿佛能刺穿纸背，刺穿侯亮平的眼球！ 他认得这个笔迹！是谢海虎的！ 【行动代号：熔炉】 【任务目标：于‘长津走廊’东侧，1081高地，阻击敌‘王牌’陆战一师，掩护‘国之重器’战略转移。】 【我方兵力：猛虎特侦团残部，共计二百七十一人。】 【敌方兵力：约两个加强团，配属重炮、坦克及空中支援。】 【任务时长：七天。】 看到这里，侯亮平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他虽然不是军人，但也知道，用二百多人，去阻击数千装备精良的敌人，整整七天，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自杀！ 他继续往下看。 【战斗日志】 【第一日：敌发起试探性进攻，被击退。我方，阵亡三人，重伤五人。】 【第二日：敌发起集团冲锋，被击退。我方，阵亡十九人，重伤三十七人。弹药消耗百分之三十。】 【第三日：敌炮火覆盖，阵地失守一半。我方，阵亡五十二人，弹药消耗百分之七十。入夜，团长谢海虎率敢死队，夜袭敌炮兵阵地，成功摧毁。我敢死队三十人，全员……牺牲。】 【第四日：大雪。气温零下四十度。我方，非战斗减员（冻死）二十八人。粮食耗尽。】 【第五日：敌我双方，于阵地展开白刃战。我方，阵亡七十一人。】 【第六日：阵地……全面失守。我方，幸存者不足三十人。团长谢海虎，身负重伤，引爆最后一箱炸药，与敌同归于尽……后被后续部队于雪堆中救回，昏迷不醒。】 【第七日：任务……完成。】 【战损统计：我部二百七十一人，归建……十三人。】 【指挥官批注：此战，‘猛虎’以残兵之躯，铸不世之功。然，代价惨重，天地同悲。为保‘重器’之密，所有牺牲将士，不立碑，不追谥，功勋永封。国，欠‘猛虎’。——独臂。】 轰！！！ 当侯亮平看完这短短几页，却字字泣血的报告时！ 他整个人的世界观，他那二十多年来建立起来的所有骄傲和自负，被彻底，碾得粉身碎骨！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那份被他当成“腐败证据”的抚恤金名单，上面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背负着怎样一段，足以让山河失色，鬼神动容的悲壮史诗！ 他终于明白，谢海虎那句“牺牲，也是一种荣耀”，是何等的沉重！ 他终于明白，自己那句轻飘飘的“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是何等的罪该万死！ “啊——！！！” 侯亮平再也承受不住这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尽的愧疚和恐惧，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像一条蛆虫一样，在地上疯狂地翻滚，用头去撞击那冰冷的地面！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英雄……” 他涕泗横流，语无伦次。他那根名为“精英”的脊梁骨，被彻底打断了。他那颗自以为是的“正义之心”，被彻底撕碎了。 他崩溃了。 不是因为对自身命运的恐惧。 而是因为，他终于，在一个本不该他触及的，神圣的领域里，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罪恶。 龙牙上校冷冷地看着在地上翻滚哀嚎的侯亮平，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可悲的灵魂。 “现在，你明白了吗？” “你羞辱的，不是一个人。” 上校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一字一顿地砸在侯亮平的灵魂之上。 “你践踏的，是我们这个国家，用一百年血与火，才重新铸就的……军魂。” 说完，上校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就在他走到门口时，他耳中的战术通讯器，传来一阵微不可察的电流声。 他脚步一顿，侧耳倾听了片刻。 那张始终如冰山般冷酷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混杂着诧异、不解，但最终化为绝对服从的复杂神色。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地上那滩已经彻底烂泥扶不上墙的侯亮平，眼神变得无比古怪。 “侯亮平，你的运气，似乎比我们想象中，要好一点，又或者更差一点。” 地上的侯亮平闻言，停止了抽搐，用一双毫无焦距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龙牙上校缓缓说道：“你的罪，枪毙一百次都不够。但就在刚刚，我们收到了一份来自‘猛虎’本人的，最高指示。” “他老人家说，让你死在监狱里，太便宜你了。” 上校的嘴角，勾起一抹让侯亮平亡魂皆冒的，冰冷的弧度。 “他要亲自见你。” 第30章 来自猛虎的终极审判！你，可知罪？ 侯亮平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句如同魔咒般的“他要亲自见你”，像是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都在尖叫！ 见我？ 那个活着的军魂，那个国家的丰碑，那个被他亲手推下神坛，又被整个国家用雷霆之势重新捧上云端的“东北虎”…… 要亲自见他？ 为什么？ 是要亲手将他凌迟？还是要把他挫骨扬灰？ 侯亮平无法想象。 他只知道，相比于即将到来的，与那位老人的会面，之前龙牙天降、密令审判所带来的恐惧，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游戏一样，温和而又可笑！ 他被两名龙牙特种兵，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架上了一架直升机。 没有蒙眼，没有束缚。 他甚至可以透过舷窗，看到下方那片被无数霓虹灯点亮的，繁华而又陌生的城市。 这不是京州。 这里，是燕京！ 直升机没有飞向任何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也没有飞向任何神秘的秘密监狱。 它缓缓地，降落在了燕京西郊，一处环境清幽，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陈旧的……疗养院里。 这里，是大夏国最高规格的，一号军区总医院直属的，功勋老兵疗养院。 能住在这里的，每一个，都是曾经为这个国家，流过血，断过腿，扛过枪，立下过不世之功的活着的英雄。 侯亮平被带下飞机，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他被带到了一栋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败的小楼前。 楼前，有一片小小的菜地，种着几畦青翠欲滴的白菜和萝卜。一个穿着老式军大衣，正在给菜地浇水的老人，看到他们，只是浑浊地抬了抬眼，便又继续忙活自己手里的事。 仿佛，那从天而降的武装直升机，和这群浑身杀气的龙牙特种兵，还不如他地里的那几颗白菜重要。 侯亮平的心，在这一刻，被一种无法言喻的荒谬感和敬畏感，狠狠地攫住了。 他被带进了小楼。 没有想象中的审讯室，没有冰冷的铁椅。 这里，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书房。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一张老旧的书桌前，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白发苍苍的身影，正背对着他，手持一支狼毫笔，在一张铺开的宣纸上，凝神静气地，写着什么。 正是谢海虎！ 龙牙上校对着老人的背影，无声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带着他的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整个房间，只剩下了侯亮平，和那个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孤独的背影。 以及，毛笔在宣纸上摩擦时，那沙沙的，如同催命符一般的声音。 侯亮平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他甚至不敢呼吸。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百岁老人。 而是一座，沉默的，积蓄了百年风雷的……活火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对侯亮平而言，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很快就浸透了那身早已不成样子的名牌西装。 终于。 老人写完了最后一笔。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然后，他转过身，用那双古井无波，却又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早已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侯亮平。 他没有愤怒，没有咆哮，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他就那么平静地，看着。 仿佛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良久。 他那沙哑、苍老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你，可知罪？” 普普通通的四个字，不带任何威压，不带任何审判的意味。 就像一个长辈，在询问一个犯了错的晚辈。 然而，就是这四个字！ “噗通！” 侯亮平再也支撑不住，那根名为“理智”和“尊严”的弦，彻底崩断！ 他双膝一软，狠狠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没有求饶，没有辩解。 他只是，像一条被彻底打断了脊梁的狗，疯狂地，用自己的额头，去撞击那坚硬的木质地板！ “砰！砰！砰！” “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 “我不配当人！我是畜生！我罪该万死！” 他涕泗横流，状若疯魔。 他知道，在这样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明面前，任何的狡辩，任何的借口，都是对神明最大的亵渎！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这种最卑微，最原始的方式，来忏悔自己那足以被钉上历史耻辱柱的，滔天罪孽！ 谢海虎静静地看着他，没有阻止。 直到侯亮平的额头，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老人才缓缓地，将桌上那张刚刚写好的，墨迹未干的宣纸，拿了起来。 上面，是两个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却又带着无尽悲凉和沉重的大字。 国魂！ 老人看着这两个字，眼神里，闪过一丝深深的，化不开的疲惫。 “我这一生，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 “死在我怀里的兄弟，也比你认识的都多。” “我见过血流成河，也见过尸骨如山。” “我以为，我已经看淡了生死，看透了人心。” 老人缓缓地，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地上那滩烂泥般的侯亮平身上。 那平静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了一丝让侯亮平亡魂皆冒的，彻骨的冰寒！ “可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蠢，又这么恶毒的……东西！” “你以为，你毁掉的，只是我一个老头子的名声吗？” “不。” 老人摇了摇头，声音陡然变得锐利，如同一把出鞘的战刀，狠狠地，劈开了侯亮平那早已崩溃的灵魂！ “你毁掉的，是那牺牲在1081高地上的，一千一百八十个，连名字都不能被记住的，年轻的……魂！” 说完，老人没有再看侯亮平一眼。 他缓缓拿起桌上的那部红色保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龙司令吗？” “是我。” 谢海虎的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蕴含着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决绝。 “人，我见过了。” “死，太便宜他了。” 老人顿了顿，目光穿过窗户，望向了遥远的，那片埋葬了他无数兄弟的西北方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他活着。” “用他的下半辈子，去替我，替这个国家，给那些孩子们守墓。” “把他，送到1081高地上去。” “那里，还缺一个，会说人话的扫墓人。” 第31章 猛虎的仁慈！你最大的惩罚，是活着！ “一千一百八十个魂……” 这几个字，像是一千一百八十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侯亮平的灵魂最深处！ 他趴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似人声的哀鸣。 他想起了那份【永世绝密】的战损报告。 想起了那一个个在冰天雪地里，化为冰雕的年轻身影。 想起了那个率领三十名弟兄，义无反顾冲向敌军炮兵阵地的，决绝的背影。 想起了那句字字泣血的批注——“国，欠‘猛虎’。” 他错了。 他错得离谱，错得罄竹难书！ 他践踏的，不是法律，不是程序。 他践踏的，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最神圣，最不可触碰的信仰！ “杀了我，求求您，杀了我……” 侯亮平抬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仰望着谢海虎。 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死亡，已经不是惩罚。 而是一种，最奢侈的解脱！ 然而，谢海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杀了你？” 老人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极度轻蔑，却又带着一丝奇异“仁慈”的弧度。 “太便宜你了。” “死，对于英雄来说，是荣耀的归宿。” “但对于你这种连尘埃都不如的蛀虫来说，却是最懦弱的逃避。” 门外，那名始终如雕塑般站立的龙牙上校，通过微型监听设备听到这句话，那颗早已被鲜血和战火磨砺得坚如磐石的心脏，竟也忍不住狠狠一颤！ 他知道，真正的审判，要来了！ 谢海虎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侯亮平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已经彻底丧失了所有尊严和意志的灵魂。 “你的罪，枪毙一百次，都洗刷不干净。” “你的背后，那个姓钟的家族，那群敢把主意打到军魂头上的国贼，他们会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他们会被从历史上，被从每一个人的记忆里，彻底抹掉，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但你……” 谢海虎顿了顿，那双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让侯亮平感到比死亡还要恐怖一百倍的，深邃的寒芒。 “你不行。” “你必须，活着。” 侯亮平猛地一颤，用一种无法理解的，惊恐至极的眼神，看着老人。 活着？ 这算什么惩罚？ 谢海虎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缓缓地，说出了那句足以让侯亮平永世沉沦在无尽地狱中的，终极审判！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反贪局长侯亮平。你的档案将被销毁，代号只有一个——罪人731。” “你的一切身份，一切履历，一切荣耀，都将被彻底剥夺。你将不再拥有家人，不再拥有朋友，不再拥有未来。” “你会被送到一个地方，一个位于西北戈壁深处，连地图上都不会标记的‘禁区’。” “那里，长眠着‘熔炉’行动中，牺牲的一千一百八十位，猛虎特侦团的英烈。” “而你的任务……” 老人的声音，变得飘忽而又冰冷，像是一阵来自九幽地府的寒风，瞬间冻结了侯亮平的血液！ “就是为他们，守墓。” “你要用你的余生，去亲手擦拭他们墓碑上的每一粒尘埃，拔掉周围的每一根杂草！” “你要亲手，将他们每一个人的生平事迹，从档案里抄录下来，一遍，十遍，一百遍！直到你把每一个名字，都刻进你的骨头里！” “你要在那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对着那片孤寂的坟冢，忏悔你的罪孽！饿了，就去跟野狼抢食；渴了，就去喝那融化的雪水！” “直到你老死，病死，或者……疯死在那里！” “你的尸体，不会有人收敛。你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任何地方。” “你只会像一条野狗一样，悄无声-息地，烂在那片你曾经无比轻蔑的，英雄的土地上！” “这，就是我，谢海虎，赐予你的，最后的……仁慈！” 轰！！！ 当这番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字一句地，砸进侯亮平的耳朵里时！ 他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在承受了极致的恐惧，极致的愧疚，和极致的绝望之后…… “啪”的一声，彻底崩断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和鼻涕，混着额头上的鲜血，糊了满脸。 他像一个疯子一样，在地上打着滚，时而大笑，时而痛哭。 守墓！ 为一千一百八十个亡魂守墓！ 直到老死！ 这哪里是仁慈！ 这分明是比凌迟，比挫骨扬灰，还要残忍一万倍的，对灵魂的，永世监禁！ 他侯亮平，曾经的天之骄子，法律的捍卫者，未来的政坛新星…… 他的人生，他的未来，他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那个老人，用一种他连反抗资格都没有的方式，彻底碾碎，然后，扔进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名为“忏悔”的活地狱里！ 他疯了。 彻底地，疯了。 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状若疯魔的侯亮平，谢海虎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缓缓地，转过身，重新走回了书桌前。 门外的龙牙上校，早已浑身冷汗！ 他执行过最残酷的任务，见过最疯狂的敌人，但从未像今天这样，被几句话，就吓得灵魂都在颤抖！ 这就是“猛虎”的怒火吗？ 这就是军魂的审判吗？ 不杀你，却让你生不如死，永世忏悔！ 这比任何子弹，都更加致命！ 就在这时，他看到谢老拿起了桌上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缓缓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汉东省委书记沙瑞金那恭敬到极点的声音：“谢老，您指示！” 谢海虎的目光，望向窗外燕京的方向，那平静的语气下，是足以冰封整个官场的雷霆杀机。 “沙瑞金同志，京州的事情，只是个开始。” “真正的根，在燕京。” “这个侯亮平，有个妻子，叫钟小艾，是钟家的人。” 电话那头的沙瑞金，心脏猛地一停！ 谢海虎缓缓说道，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她以为，躲在幕后，借着她丈夫这把刀，就能搅动风云，玷污英烈，为她家族的贪婪铺路。” “她以为，游戏是她开始的。” “现在，你告诉她。” “游戏，结束了。” “我‘东北虎’的债，该由她来还了。” 第37章 30秒！生死时速！祁同伟的血色功勋！ “砰！” 枪声，在奢华的总统套房内，骤然炸响！ 然而，祁同伟这含怒一击，却打空了！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前一刹那，一道迅捷如鬼魅的黑影，从钟小艾的身后猛地窜出，一把将她扑倒在地！ 子弹，擦着那黑影的头皮飞过，狠狠地射入了后方那面巨大的屏幕之中！ “滋啦——！” 屏幕火花四溅，瞬间暗了下去！ 那疯狂跳动的，已经抵达了98%的进度条，戛然而止！ “不！！！” 钟小艾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绝望！ 就差一点！ 就差最后那么一点点！ 她就能将这个国家，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一切都结束了。 “卡尔！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钟小艾状若疯魔，对着扑倒她的那个白人壮汉，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那名叫卡尔的，“地狱犬”小队的队长，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的凶光！ 他猛地从地上弹起，如同一头发狂的巨熊，朝着祁同伟，狠狠地撞了过去！ 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闪烁着森然寒光的，军用格斗匕首！ 快！ 太快了！ 这个卡尔的实力，远超之前那些雇佣兵！ 他是在尸山血海中，真正磨砺出来的，顶级的杀人机器！ 祁同伟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血战，又负了伤，此刻早已是强弩之末！ 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闪避！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闪亮的匕首，在自己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的心头！ “我命休矣……” 祁同伟的心中，闪过一丝凄厉的苦笑。 他终究，还是没能赌赢这最后一把。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咻！咻！” 三道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低语，从祁同伟的身后，骤然响起！ 三道寒光，成品字形，以一种超越了人类反应极限的速度，精准无比地，射中了卡尔持刀的右手手腕，以及他的双腿膝盖！ “噗！噗！噗！” 三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啊——！！！” 卡尔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他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那壮硕的身体，整个人“噗通”一声，狠狠地跪倒在了祁同伟的面前！ 鲜血，从他身上的三个血洞里，疯狂地涌出！ 紧接着。 龙牙上校那如同冰山般的身影，带着他那群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队员，缓步，从祁同伟的身后，走了出来。 他看都没看跪在地上哀嚎的卡尔，只是目光平静地，落在了祁同伟的身上。 “反应不错。” “勇气可嘉。” “但是，太蠢。” 上校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度？ 祁同伟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知道，上校说的是实话。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句谢谢，却又觉得喉咙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龙牙上校没再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那个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却依旧用最怨毒的眼神，死死瞪着他们的钟小艾。 他缓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亲手将自己的家族，送上断头台的女人。 “钟小艾。” 上校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游戏，结束了。” “不……”钟小艾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无比诡异，无比疯狂的笑容。 她看着龙牙上校，看着祁同伟，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亡魂皆冒的话！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你们以为，毁掉了终端，你们就赢了吗？” “太天真了……” 她神经质地，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如此的刺耳，如此的惊悚！ “【熔炉】的秘密，是永远也关不住的。” “我父亲失败了，我失败了，但我们，只是探路者。” “真正的‘种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种下了！” “它正在一个你们永远也想不到的地方，生根，发芽……” “很快，它就会长成一棵，足以颠覆你们整个国家的参天大树！” “哈哈哈哈……你们等着吧！等着迎接那场，真正的，末日审判吧！！” 龙牙上校的瞳孔，猛地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种子？ 十年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钟小艾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眼中杀机爆闪！ “说！‘种子’是什么？！在哪里？！” 然而，钟小艾只是疯狂地大笑着，任由上校的手指，将她的脖颈捏得咯咯作响，也绝不再多说一个字！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只剩下对这个世界，最深的怨毒，和一种，同归于尽的，极致的疯狂！ 第38章 审判钟小艾！来自燕京深处的暗流！ “带走！” 龙牙上校的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寒芒。他松开了手，任由钟小艾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他知道，从这个已经彻底疯掉的女人嘴里，是不可能再问出任何东西了。 但她最后那番话，却像一根剧毒的尖刺，深深地扎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种子”……十年前…… 这背后，到底还隐藏着怎样一个，足以颠覆国家的惊天阴谋？！ 两名龙牙队员上前，用特制的束缚带，将仍在疯狂大笑的钟小艾，和那个早已痛晕过去的雇佣兵头子卡尔，捆得像两个粽子一样，面无表情地直接拖了出去。 现场，终于陷入了一片死寂。 空气中，浓烈的硝烟味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刺激着祁同伟的鼻腔，让他阵阵作呕。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耳边还残留着枪战后的嗡嗡耳鸣。左臂的伤口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凝固的血液将警服黏在了皮肉上，又痒又痛。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钟小艾那如同魔鬼诅咒般的话语。 他第一次，对自己这次的“豪赌”，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动摇。 他扳倒了钟家，立下了泼天的功劳。可如果，钟家背后，还站着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连“龙牙”都感到棘手的神秘势力…… 那他祁同伟，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这股未知的力量，碾得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龙牙上校那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祁厅长，你的任务，完成了。” 上校走到他的面前，将一个军用急救包扔了过来。动作简单直接，却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利落。 “接下来，这里由我们接管。你和你的人，可以撤了。” 祁同伟下意识地接过急救包，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又强大得如同神魔般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 他张了张嘴，声音因为缺水而沙哑得厉害：“上校……那个‘种子’……” 龙牙上校的目光，微微一凝，仿佛两把出鞘的利剑，但随即又恢复了深潭般的平静。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你只需要知道，你这次，是为国家，立下了大功。” 上校的语气顿了顿，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赞许。 “你的功劳，‘镇国’指挥部，会记下。紫云山，会看到。”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开始指挥手下的队员，对现场进行最严密的勘察和信息取证。 每一个弹壳，每一滴血迹，每一份被破坏的电子设备，都被小心翼翼地封存，打包。他们的专业和高效，让祁同伟这些地方警察，叹为观止。 祁同伟知道，自己该走了。这里，已经不是他所能触及的层面。 他带着自己仅存的几名手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了这栋如同修罗场般的公寓大楼。 楼下，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那些燕京特警，和那位不可一世的赵瑞龙局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那满地的碎玻璃，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味，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何等惨烈的厮杀。 祁同伟的学长，那位中央警卫局的负责人，正靠在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旁，焦急地抽着烟。 看到祁同伟活着出来，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赶紧扔掉烟头迎了上来，重重地拍了拍祁同伟完好的右肩，一把扶住了他。 “老弟！你他妈……真是个疯子！”学长的声音里，充满了后怕和一丝由衷的敬佩。“我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先送你们去西山那家不挂牌子的医院处理伤口。那里绝对安全，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祁同伟点了点头，疲惫地道了声谢。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一觉。 然而，他想休息，燕京这座巨大的权力绞肉机，却刚刚开始高速运转。 钟家倒台，钟小艾被军方直接带走的消息，就像一场十八级的超级海啸，在极短的时间内，席卷了整个燕京的顶层圈子！ 无数的电话，在深夜里，被疯狂地拨打着。无数隐藏在黑暗中的利益链条，因为钟家这棵大树的轰然倒塌，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和哀嚎！ 燕京，某处戒备森严的部委大院内。 最高人民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张明远，正脸色铁青地，在自己那间铺着厚重波斯地毯的书房里，来回踱步。 他刚刚，接到了十几个电话。每一个，都是曾经受过钟家恩惠，与他关系匪浅的，身居要职的同僚。 而电话的内容，只有一个。 完了。钟家，彻底完了。是被军方，用最不讲情面，最雷霆的手段，直接从物理层面，给抹掉了！ 张明远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今晚，是他亲自下令，让赵瑞龙带人去“捞”钟小艾的。虽然他没有直接出面，但只要军方想查，这条线，根本瞒不住！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张明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困兽犹斗的狠厉！ 他混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绝不仅仅是钟家的提携！他有自己的手腕，有自己的政治智慧！ 他迅速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军方这次的行动，虽然有最高层的授权，但程序上，绝对是有瑕疵的！军队，直接插手地方案件，甚至在首都，与地方警察发生武装对峙！ 这本身，就是一件足以引起巨大争议的事件！只要操作得当，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他要做的，就是把水搅浑！把这次的事件，从一次针对叛国贼的“定点清除”，扭曲成一场军方势力膨胀，试图挑战国家现有司法体系的“兵谏”！ 他要团结所有对军方这次的霸道行径，感到不满和恐惧的“同盟”！ 他走到那张紫檀木书桌前，拿起桌上的保密电话，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他平日里，轻易不敢联系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 “明远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张明远立刻换上了一副无比沉痛和忧虑的语气，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 “首长！出大事了！” “就在刚才，军方的人，在没有任何手续，没有通知我们任何司法机关的情况下，悍然出动了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在金融中心，非法拘捕了钟老的女儿，钟小艾同志！” “他们甚至，与前去维持秩序的燕京市公安局的同志，发生了武装冲突！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坏劣！” “首长！这是在动摇国本啊！这是军队，在向我们国家的法律，公然宣战！” “我们绝不能让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啊！”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那个苍老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知道了。” “明天一早，你准备一份详细的报告。” “九点钟，我们在‘元老会’上，讨论一下这件事。” 挂断电话。 张明远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阴冷的，得意的笑容。 他知道，他赌对了。 “元老会”，那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幕后的权力核心！ 军方？龙牙？在那些真正执掌国运的元老面前，再锋利的刀，也得乖乖地，收回鞘里！ “东北虎，你以为你赢了？” “哼，真正的斗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39章 元老会的风暴！猛虎入京！ 燕京，西山。 清晨的薄雾，如同一层轻纱，笼罩着这片见证了太多风云变幻的皇家园林。 功勋老兵疗养院内，一如既往的宁静。 谢海虎的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松墨香。这位百岁老人，今日起得格外早。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侍弄他那片小菜地，而是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正襟危坐于书桌前，凝神静气，练习着书法。 负责照顾他起居的年轻警卫员小李，轻手轻脚地将一杯泡好的热茶放在桌角，却发现老人今天写的字，与往日不同。 e 往日里，老人笔下多是“精忠报国”、“壮志饥餐胡虏肉”这般金戈铁马、杀气腾腾的诗句。 而今日，宣纸上，只有三个字。 定风波。 笔力依旧雄浑，却多了一丝看透世事的沧桑与沉静。 “首长，茶来了。”小李低声说道。 谢海虎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那三个字上，苍老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小李啊，你说，这天底下，什么样的风波，最难定？” 小李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海虎缓缓放下笔，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手感受着茶杯的温度，浑浊的眸子望向窗外那片迷蒙的雾气，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另一场正在酝酿的风暴。 “不是朝堂上的唇枪舌剑，也不是战场上的刀光剑影。” “真正的风波，在人心。” …… 与此同时，燕京市中心，一处不对外开放，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识的红墙大院内。 气氛，凝重如铁。 这里，是大夏国真正的权力核心之一，“元老会”的所在地。 能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曾经执掌国之重器，如今虽已退居二线，但一言一行，依旧能让整个大夏国为之震动的定海神针。 今天，一场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让这里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息。 最高人民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张明远，正襟危坐，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愤与忧虑。他的面前，放着一份他连夜赶出来的，长达数十页的报告。 报告的标题，触目惊心——《关于军队部分高级将领无视国法、冲击司法体系、意图制造“兵谏”的紧急事态汇报》。 坐在首位上，一位精神矍铄，目光如炬，被众人尊称为“一号元老”的老人，缓缓地翻看着报告，眉头越皱越紧。 “明远同志，你报告里说，军方在没有通知任何地方和司法机关的情况下，出动了最精锐的‘龙牙’特种部队，在燕京市中心，与燕京市公安局的同志发生了武装对峙，还强行带走了钟家的女儿，钟小艾？”一号元老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的，首长！”张明远立刻站起身，声音沉痛无比，“事实确凿！性质极其恶劣！这是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对我国司法体系的公然践踏！这是在动摇国本！” 他的话，掷地有声，立刻引起了在场几位同样是文官系统出身的元老的共鸣。 “简直是胡闹！军队的枪，是对外的！怎么能对内，对我们自己的警察举起来？” “那个‘龙牙’，我听说过，是军中利剑。可再锋利的剑，也必须有剑鞘束缚！没有约束的权力，比任何敌人都可怕！” “我同意明远同志的看法！此事必须严查！必须给全国的司法干警一个交代！否则，人心就散了！” 一时间，会议室内的气氛，变得对军方极为不利。 张明远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知道，他赌对了。 这些元老，最忌讳的，就是“失控”。 军方的这次行动，无论初衷是什么，在程序上，都已经触碰了那条绝对不能越过的红线。 然而，就在张明远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 会议室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缓缓推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门口，逆着光，站着一个孤独而又挺拔的身影。 那是一个老人。 一个身穿早已褪色的六五式军装，胸前却挂满了大大小小，足以闪瞎所有人眼睛的功勋章的老人。 他的步伐很慢，甚至有些蹒跚。 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所有人的心脏上，沉重，而又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当他完全走进会议室，那张布满了岁月沟壑，却依旧棱角分明的脸，暴露在灯光下时。 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那位高居首位的一号元老，都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敬意。 在场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身体绷得笔直。 张明远更是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凝固！他脸上的得意，化为了极致的惊恐，双腿一软，差点当场瘫倒在地！ 来人，正是那个本应在西山疗养院里颐养天年，那个早已成为传说，成为活着的丰碑的…… “东北虎”，谢海虎！ 他怎么会来这里？！ 他凭什么，能走进这间代表着国家最高意志的会议室？！ 没有人邀请他，也没有人通报。 他就这么，一个人，带着一身洗不尽的硝烟与铁血，带着一个国家用百年苦难铸就的军魂，走了进来。 他无视了所有人震惊的目光，径直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个早已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张明远面前。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 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张明远。 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肮脏的蝼蚁。 第40章 惊天一掌！你可知她偷了什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尊行走在人间的“军魂”，如同审判神明般，站在了张明远的面前。 张明远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想开口解释，想为自己辩解，想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国家的法治和尊严。 然而，在谢海虎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眸子注视下，他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那么罪恶。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阴谋，都在这位老人的面前，无所遁形。 谢海虎依旧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那只布满了老茧和伤疤的，苍老的右手。 那只手，曾经握过枪，杀过敌。 那只手，曾经在零下四十度的雪地里，从战友的尸体上，刨出过半个冻硬的馒头。 那只手，曾经亲手，掩埋过上千个年轻的，连名字都不能被记住的兄弟。 今天，这只手，在时隔半个多世纪后，再次，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动了！ “啪！！！” 一声清脆响亮，足以让整个红墙大院都为之震颤的耳光声，骤然炸响！ 这一巴掌，谢海虎用尽了力气！ 张明远这位养尊处优的副国级高官，就像一个被抽飞的陀螺，整个人凌空转了两圈，才“噗通”一声，狼狈不堪地，狠狠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变成了紫黑色。 一颗带着血丝的牙齿，从他嘴里飞出，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彻底震懵了！ 在“元老会”上，当着所有元老的面，一巴掌，将一位最高检的常务副检察长，抽翻在地！ 这是何等的霸道！ 这是何等的疯狂！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指责。 因为出手的人，是谢海虎！ 是这个国家，欠了他一条命，欠了他一千一百八十条命的，谢海虎！ 他有这个资格！ 张明远躺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比死亡还要难受的，极致的羞辱！ 他完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谢海虎缓缓收回手，那只微微颤抖的手，显示着这位百岁老人，此刻内心的愤怒，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沙哑，苍老，却如同九天之上的滚滚奔雷，一字一顿地，砸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军人，践踏国法。”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军人，动摇国本。” 老人缓缓地，将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 那目光，锐利如刀，让每一个与他对视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我今天，就站在这里，告诉你们！” “我的人，是我派去的！” “钟小艾，是我下令抓的！” “你们的警察，是我的人缴的械！” “我，谢海虎，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们谁不服，谁觉得我错了，现在，就可以站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或者，可以直接叫警卫，把我这个老不死的，抓起来，枪毙！” 老人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睥睨天下的霸气，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无人敢言。 枪毙谢海虎？ 谁敢？谁配？！ 良久。 那位被尊为“一号元老”的老人，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亲自扶住了谢海虎的胳膊，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敬重。 “老伙计，你这又是何苦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谢海虎猛地甩开他的手，浑浊的眸子里，第一次，燃起了两团血红色的火焰！ 他指着地上那滩烂泥般的张明远，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的猛虎，在发出最后的咆哮！ “你们只知道，我的人，抓了一个女人！” “可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她偷了什么？！” 说完，他没有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他从自己那身旧军装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早已被岁月侵蚀得边角发黄的档案袋。 他颤抖着手，将档案袋，狠狠地，摔在了那张名贵的会议桌上！ “砰”的一声闷响，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你们自己，看！” 第41章 血色账本！一笔一划皆是国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陈旧的，散发着一股铁锈与硝烟混合气息的档案袋上。 封面上，没有标题，没有编号。 只有一个用朱砂印上去的，已经有些模糊的血色虎头图腾。 以及图腾下方，两个力透纸背，仿佛是用鲜血写就的大字。 【绝密】 一号元老的眼神，猛地一凝。 他认得这个档案袋。 这是当年，唯有最高统帅部核心成员，才有资格触碰的，记录着“军魂”部队一切最高机密的原始档案之一！ 他伸出手，想要去拿，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竟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那根早已发黄的绑绳，将里面的文件，倒了出来。 没有想象中的，关于国之重器的核心图纸。 也没有关于什么惊天阴谋的详细报告。 里面，只有一本本，用最普通的牛皮纸做封面的……账本。 和一沓沓，早已泛黄的，手写的书信。 在场的所有元老，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 一本账本？ “看看吧。”谢海虎的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蕴含着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悲凉与沉重。 “你们都好好看看！” “看看这本，我们‘东北虎’，用命，记了一百年的账！” 一号元老疑惑地，翻开了第一本账本。 第一页，没有数字，只有一行字。 “民国三十七年，冬。锦州。我部奉命死守黑山，弹尽粮绝。城内富商钟氏，勾结敌酋，断我粮道，致我三千兄弟，活活饿死于阵地之上。此血债，一笔。” 第二页。 “建国元年，西南剿匪。我部追击敌特，路经钟氏盘踞之山城。钟氏族长钟世仁，阳奉阴违，暗中资敌，致我侦察排三十六名战士，悉数被俘，被残忍肢解，悬尸于城门。此血债，二笔。” 第三页。 “抗美援朝，长津湖。我部奉命穿插，钟氏旁支子弟钟振国，时任后勤部副官，贪墨军需，倒卖棉衣药品，致我九兵团数万将士，在零下四十度之严寒中，冻死，冻伤者，不计其数！此血债，三笔！” …… 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一笔，一笔的血债，触目惊心！ 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从战争年代的通敌叛国，到和平年代的侵吞国资、走私军火、买官卖官、构陷忠良…… 钟氏家族，这个在燕京盘踞了近百年，外表光鲜亮丽的“名门望族”，其发家史，竟是一部用无数军人的鲜血和白骨，书写而成的，肮脏、恶毒的罪恶史！ 每一笔记载，后面都附着最详尽的，由军方情报部门，历经数十年，秘密搜集而来的，铁一般的证据！ 人证，物证，俱在！ 这哪里是什么账本！ 这分明是一份，足以将钟家满门抄斩一百次，都绰绰有余的……死亡判决书！ 看到最后，一号元老这位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开国元勋，双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他的双目赤红，虎目含泪，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悲愤至极的怒吼！ “畜生！一群国家的畜生！！” “我们竟然，让这样一群蛀虫，盘踞在我们的心脏里，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 “我们，有罪啊！” 地上，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张明远，听着那一桩桩一件件的罪状，其中有好几件，甚至他都曾参与其中，为钟家摇旗呐喊，充当过不光彩的帮凶！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谢海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缓缓地，从那沓文件中，抽出了一封信。 一封写给他的信。 是钟小艾被捕后，在那个秘密监狱里，写下的绝笔信。 “念。”谢海虎将信，递给了一号元老。 一号元老颤抖着手接过，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念了出来。 “‘谢海虎，你赢了。但你毁掉的，只是钟家这棵大树的躯干。真正的种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我父亲，亲手种下。’” “‘那是一颗，用整个西方世界的财富和智慧，浇灌而成的，金融的种子。’” “‘它被种在了这个国家，经济最活跃，野心最膨胀的地方。’” “‘它会像病毒一样，悄无声息地，侵蚀你们的经济命脉。等到时机成熟，它会瞬间引爆，让你们几十年的发展成果，毁于一旦！’” “‘这，才是对你们这些守旧的军魂，最彻底，最完美的报复！’” “‘你们赢了战争，却会输掉整个未来！哈哈哈哈……’” 信，念完了。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比刚才，还要可怕一万倍的，死寂！ 如果说，那本血色账本，带给他们的是滔天的愤怒。 那么这封信，带给他们的，就是足以冻结灵魂的，彻骨的冰寒！ 金融战争！ 一个他们从未接触过，却又足以动摇国本的，全新的战场！ 就在这时，谢海虎那苍老而又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为这片死寂，画上了一个最沉重的句号。 他缓缓地，走到了那张巨大的全国地图前，伸出那只苍老的手，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的一个省份。 汉东省。 “钟家这棵大树的根，烂了，我们可以挖掉。” “但那颗种子，就埋在这片，我们亲手浇灌起来的，最肥沃的土壤里。” 老人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脸色惨白的元老，一字一顿地说道。 “诸位，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42章 钦差大臣！祁同伟的滔天权柄！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粗暴地钻入鼻腔。 祁同伟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纯白。他从一场混杂着枪声、鲜血和女人疯狂尖叫的噩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 左臂传来一阵阵钻心的钝痛，提醒着他那场发生在二十四小时前的血战并非虚幻。他动了动手指，感觉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里是西山的特护病房，大夏国最安全的地方。 可祁同伟的心，却依旧悬着。他赌上了一切，冲进了燕京，但赌局的结果，他尚不知晓。 “厅长，您醒了！” 心腹秘书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近乎狂热的激动。“沙书记，和那位首长，在等您。” 祁同伟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知道，“那位首长”，指的是谁。那个如同神魔般降临，主宰了一切的龙牙上校。 在秘书的搀扶下，他换上一身干净的病号服，走进隔壁的会客厅。 汉东省委书记沙瑞金，和那位龙牙上校，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房间里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只有上校指间那一点猩红的烟火在明灭。 见到祁同伟进来，沙瑞金立刻起身，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真切笑容，他重重地拍了拍祁同伟完好的右肩：“同伟同志，辛苦了！你这次，为党和国家，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钟家已经彻底覆灭，涉案的最高检副检察长张明远、燕京市局局长赵瑞龙等人，已于昨夜被军事纪律部门带走审查！” 轰！ 每一个名字，都曾是祁同伟需要仰望的存在。如今，却因为他点燃的那把火，轰然倒塌。一股荒谬而又畅快的眩晕感，直冲他的天灵盖。 他赢了。 他真的，把天给捅破了，而且还赢了！ “功劳，是用来换取更大的任务的。” 龙牙上校掐灭了烟头，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祁同伟的思绪。他站起身，昏暗中，那双眼睛亮得像狼。 他将一个黑色的平板电脑，推到祁同伟面前。 屏幕上，是一张现场照片。财政部一位年轻的副处长，倒在血泊中，手腕上是深可见骨的伤口。 “林枫，三十二岁，财政部最顶尖的金融鬼才。一个小时前，‘自杀’于自己的公寓。”上校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他死前，用尽最后力气，在纸上画下了这个。” 屏幕切换，一张便签纸的特写出现。 上面只有一个潦草而诡异的图案——一弯月牙，悬于湖上。 祁同伟的瞳孔猛地一缩。 “钟小艾在最后的审讯中，吐露了一个名字。”上校的声音，如同一把冰刀，狠狠扎进祁同伟的灵魂深处。 “赵立春。” 这个曾经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整个汉东官场头顶，让他祁同伟连仰望都觉得刺眼的名字，此刻却像一道催命符，让他的心脏被狠狠攥住！ 赵立春！那个经营了汉东数十年，门生故旧遍布全省的“汉东王”！ “十年前，赵立春离任前，批准了汉东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综合性开发项目——月牙湖生态城。” 月牙湖。 祁同伟瞬间将两个信息联系在了一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个项目，就是钟家种下的那颗‘种子’的温床。而林枫，就是因为查到了它的蛛丝马迹，才被灭口的。” 龙牙上校的目光，如同一把出鞘的国之利刃，死死地钉在祁同伟的脸上。 “现在，轮到你了。” 他将一份用黑色皮革包裹，散发着威严气息的文件，放在了祁同伟面前。 “这是‘元老会’和中央军事委员会，联合签发的最高授权令。从现在起，你，祁同伟，被任命为‘镇国’预案汉东专项行动组，总负责人！” “你的行政级别，临时提升半级，享受副部级待遇！” “在汉东省内，你可以调查、审查、乃至控制，任何人！上至省委常委，下至基层村官！无需向任何地方部门报备，只需对‘镇国’总指挥部直接负责！” “这，就是你的权力！你用命，换来的滔天权柄！” 轰！！！ 祁同伟感觉自己不是大脑空白，而是整个灵魂都被这股从天而降的恐怖权力，给狠狠地砸进了身体里！ 钦差大臣！ 他这辈子，从一个穷苦山里娃，到忍辱负重，到舍命一搏，所追求的，不就是挣脱身上所有的枷锁吗？！ 而现在，枷锁没了！ 整个汉东，这座他挣扎了半生的名利场，将匍匐在他的脚下！他可以主宰任何人的命运！这股前所未有的，挣脱一切束缚的快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然而，上校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将他从头浇到脚！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三个月内，把月牙湖这颗已经快要生根发芽的‘种子’，给我从土里，连根拔起！” “三个月后，如果任务失败，‘种子’开花结果，整个汉东的经济，乃至全国的金融体系，都将面临一场毁灭性的雪崩！” 上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变得无比森寒。 “而你这道授权令，就是你的催命符。你，将作为第一责任人，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天堂和地狱，只在一线之间！ 这哪里是授权令！这分明是，一份用他的身家性命，用整个国家的命运做赌注的生死状！ 一股被逼到绝境的，属于野心家的疯狂，再次从祁同伟的眼中，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 他看着那份黑色的授权令，看着那背后代表的滔天权柄和无尽凶险，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狰狞而又兴奋的笑容。 “胜天半子……” “我，接了！” 第43章 重返汉东！来自旧部的背叛！ 三天后。 汉东省，京州市。 通往省委大院的主干道，被临时戒严。 数十辆挂着军牌的黑色越野车和装甲突击车，组成了一支散发着冰冷肃杀之气的钢铁洪流，无视了所有的红绿灯，以一种霸道无比的姿态，直接驶入了省公安厅的大院。 整个汉东官场，所有的目光，都在这一刻，聚焦于此。 他们知道，那个男人，回来了！ 那个三天前，还只是一个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清洗”掉的公安厅长。 三天后，却带着一支连省委书记都无权过问的神秘部队，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杀神，重返汉东！ 当祁同伟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在一队荷枪实弹的龙牙特战队员的簇拥下，从那辆改装过的防弹指挥车上走下来时。 早已在门口列队等候的，以常务副厅长为首的一众公安厅党委委员们，无不脸色煞白，两腿战战。 他们看着祁同伟，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级相待，只剩下最纯粹的，对上级，对权力的敬畏与恐惧！ “厅长！” 所有人，齐刷刷地敬礼，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祁同伟的目光，平静地，从这些昔日同僚的脸上一一扫过。 他能清晰地看到，每个人脸上那复杂的神情。 有恐惧，有好奇，有嫉妒，更有一些人，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敌意！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知道，从他接下那份“生死状”开始，整个汉东，所有曾经的同僚、朋友、甚至是亲信，都可能在下一秒，变成他的敌人。 “通知下去，十分钟后，召开全厅副处级以上干部紧急会议。” 祁同伟丢下这句话，便不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早已被龙牙的人，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作战指挥中心。 各种最先进的保密通讯设备和信息处理终端，闪烁着冰冷的幽光，将这里变成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信息堡垒。 十分钟后，省厅最大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席台上，那个独自一人，端坐中央的身影。 祁同伟没有说任何一句废话。 “我宣布，‘镇国’预案汉东专项行动组，正式成立。” “行动代号——掘墓！” “行动目标，彻查汉东省内，一切与‘钟氏’、‘赵氏’利益集团相关的，非法的，地下的，金融活动！” “从现在起，省厅成立‘掘墓’专项办公室，由我，亲自担任办公室主任！” 他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现在，我宣布第一项人事任命。” 祁同伟的目光，落在了台下，第一排，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 那是省厅的经侦总队总队长，钱峰。 一个祁同伟亲手提拔起来的，他曾经最信任的，心腹干将。 “钱峰。” “到！”钱峰猛地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激动的潮红。 他知道，厅长重返汉东，手握滔天权柄，第一个点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这预示着，他，将成为这次行动的核心成员，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祁同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我命令你，立刻交出你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和配枪！” “从现在起，你被就地免职！隔离审查！” 轰！！！ 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懵了！ 谁也没想到，祁同-伟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竟然烧向了自己最亲信的部下！ 钱峰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祁同伟，声音都变了调。 “厅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祁同伟冷笑一声，将一份文件，直接从主席台上，扔到了钱峰的脚下。 “你自己看看！” “就在昨天晚上，你和你远在澳洲的儿子，进行了一次长达十分钟的加密通话。” “而你儿子的账户上，就在通话结束后，多了一笔五十万澳元的，来历不明的汇款！” “钱峰，你是不是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你是不是以为，你一边向我表忠心，一边，又偷偷地，把我们即将展开行动的消息，卖给了你的另一个主子？” 祁同伟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早已面无人色，汗如雨下的男人，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你以为，你是在给谁通风报信？” “你以为，赵家，还能保得住你吗？” 钱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他完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做得如此隐秘的事情，竟然，会被人查得一清二楚！ “带下去！”祁同伟猛地一挥手！ 两名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龙牙队员，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瘫软如泥的钱峰，拖出了会议室。 在被拖出门外的那一刻，钱峰终于从那极致的恐惧中，迸发出了一丝绝望的疯狂，他歇斯底里地，对着祁同伟，发出了一声最后的诅咒！ “祁同伟！你这个疯子！你斗不过他的！” “赵家在汉东，就是天！你敢动他，你死定了！你一定会死得比我惨一万倍！！” 凄厉的吼声，回荡在死寂的会议室里。 祁同伟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群早已被吓得噤若寒蝉的下属，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从现在起，谁，还想试试这片‘天’，到底有多高？” “或者，谁，想试试我祁同伟的刀，到底够不够快？”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头，都深深地埋了下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知道，汉东的天，要变了。 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把，即将要捅破这片天的，最锋利的刀！ 第44章 赵家公子！京州的地下皇帝！ 钱峰的倒台，震慑了整个汉东公安系统内所有蠢蠢欲动的心。 祁同伟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宣告了自己的回归，也为“掘墓”行动，扫清了第一道内部障碍。 指挥中心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祁同伟站在巨大的电子沙盘前，目光如鹰，死死地盯着沙盘中央，那个被红色光圈重点标注出来的区域。 京州市，月牙湖。 这里，是京州最新的地标性建筑群。 一个集高端住宅、金融中心、奢华酒店、私人会所于一体的，超级城市综合体。 它的开发者，是汉东省，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的，山水集团。 但所有人都知道，山水集团，不过是摆在台面上的一个壳子。 它真正的主人，是那个在汉东，名字本身就代表着权力和财富的男人——赵瑞龙！ 前省委书记赵立春的，独子！ 一个从未担任过任何公职，却能让无数厅局级干部，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京州的……地下皇帝！ “厅长，我们对山水集团的所有公开账户，进行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资金流动一切正常，看不出任何问题。” 一名从财政部紧急抽调过来的金融专家，满脸凝重地汇报道。 “月牙湖项目的所有审批手续，也完全合法合规，当年是由赵立春书记亲自特批的，没有任何程序上的瑕疵。” 另一名纪委的干部，也跟着补充道。 “哼，合法？”祁同伟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交易，往往都披着最合法的外衣。” 他知道，那颗罪恶的“种子”，绝不可能藏在这些看得见的，光鲜亮丽的账本里。 它一定隐藏在一个，更深，更黑暗，无人能触及的角落。 “常规的调查手段，对他没用。”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对付这种人，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打蛇，就要打七寸！” “赵瑞龙的七寸，在哪？”他转身，看向身旁那位始终沉默不语，如同影子般的龙牙上校。 龙牙上校的面前，是一台连接着“天眼”系统的超级计算机。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一张人物关系网，瞬间弹出。 而在那张网的最中心，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风华绝代，气质高雅，正是早已落网的山水集团董事长，高小琴。 而在高小琴的身边，还并列着另一个名字。 高小凤。 她的双胞胎妹妹。 “高小凤，三年前，以香江投资商的身份，进入汉东。” 龙牙上校的声音，依旧冰冷。 “她接手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月牙湖的安保系统升级改造工程。”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赵瑞龙的情妇，也是他最信任的，财务大管家。” “赵瑞龙所有的，见不得光的资产，都由这个女人，在幕后打理。” “她，就是赵瑞龙的‘账本’。” 祁同伟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人呢？” “就在月牙湖中心，那栋号称全亚洲最安全的，‘湖心岛’一号别墅里。” “那里，是赵瑞龙的私人宫殿，也是他的绝对禁区。” 上校补充道，“根据我们的情报，那里的安保系统，由境外最顶级的团队设计，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控，红外感应，压力感应，甚至还有一支由退役特种兵组成的，三十人的私人卫队。” “想从那里把人带出来，难度，不亚于一场小型战争。” “战争？”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我最不怕的，就是打仗！” 他猛地一拍桌子，下达了命令！ “命令！省厅特警总队，第一、第二突击大队，全体集合！” “目标，月牙湖，湖心岛一号别墅！” “这次，我们不仅要掘墓，我还要让他赵瑞龙，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他家的祖坟，给刨了！” 一声令下，数十辆黑色的特警突击车，再次如同暗夜里的猛兽，咆哮着，冲出了省厅大院！ 然而，祁同伟没有注意到。 就在他的车队，刚刚驶上通往月牙湖的高速公路时。 公路两旁的山林里，几架伪装成民用航拍机的，小型无人机，已经悄无声息地升空。 无人机下方，那冰冷的摄像头，正死死地，锁定着他乘坐的那辆指挥车。 燕京，某间密室。 那位被谢海虎一巴掌抽翻在地的张副检察长，正一脸怨毒地，看着屏幕上传回的实时画面。 而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与赵瑞龙有七八分相似，但气质更加阴沉，眼神更加狠厉的年轻人。 他，就是赵立春的另一个儿子，赵瑞虎。 一个比他哥哥，更低调，也更危险的存在。 “祁同伟还真是条不知道死活的疯狗。”赵瑞虎看着屏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精致的瑞士军刀，声音里，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张叔，您放心。” “我哥那个人，喜欢玩钱，玩女人，太高调。” “我呢，就喜欢玩点，更刺激的。” 他抬起头，对着屏幕上祁同伟的座驾，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我已经给他，准备了一份，毕生难忘的大礼。” 话音刚落！ 高速公路上，一辆满载着砂石的重型卡车，突然如同失控的野兽般，从侧方的匝道，以超过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疯狂地，朝着祁同伟的车队，狠狠地撞了过来！ 与此同时，前方一辆伪装成普通油罐车的车辆，也猛地一个横移，彻底堵死了车队所有的去路！ 一场精心策划的，足以让车队瞬间化为一片火海的，死亡陷阱，骤然降临！ 而就在高速公路远处的山坡上，一个穿着吉利服的狙击手，已经通过瞄准镜，将十字准心，稳稳地，套在了祁同伟指挥车驾驶座的挡风玻璃上！ 杀机，一触即发！ 第45章 死亡陷阱！祁同伟绝地反杀！ “吱——嘎——！！！” 刺耳到极致的轮胎摩擦声，瞬间撕裂了高速公路上的宁静！ 祁同伟乘坐的指挥车，一个剧烈的甩尾！ 他整个人因为巨大的惯性，被狠狠地甩向一侧，肩膀重重撞在坚硬的车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耳中的战术通讯器里，传来驾驶员那夹杂着巨大惊恐的咆哮！ “厅长！右侧有重卡强行冲撞！前方油罐车横道！我们被堵死了！” 死亡陷阱！ 祁同伟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四个字！ 他的瞳孔，在那一刹那，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然而，那久经沙场磨砺出的，如同野兽般的战斗直觉，压倒了所有的震惊和恐惧！ 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半秒的迟疑！ 他抓起通讯器，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回归汉东后的第一道，也是最血腥的一道战争指令！ “一队规避！二队开火！！” “所有人，准备战斗！” 他的声音，冰冷，决绝，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如同地狱里爬出的修罗！ “轰隆——！！！” 祁同伟的命令刚刚吼出！ 那辆失控的重型卡车，已经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毁天灭地的姿态，狠狠撞在了车队侧翼的一辆特警突击车上！ 那辆由特种钢板打造的，重达数吨的突击车，在重卡面前，脆弱得像一个纸盒子！ 瞬间被撞得凌空飞起，在空中翻滚了两圈，才轰然落地，爆成一团巨大的，刺眼的火球！ 车内数名汉东特警的生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在那熊熊烈火中，瞬间消逝！ 这，就是赵家的“大礼”！ 残忍！恶毒！不计任何后果！ “砰！” 就在祁同伟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那团火球的瞬间！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枪响，从远处山林中骤然传来！ 他面前那块足以抵挡AK47连续扫射的防弹玻璃上，猛地爆开一团蛛网状的裂纹！ 裂纹的中心点，正对着他刚才坐着的位置！ 狙击手！ 祁同伟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报复，这是一场精心策划，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的，专业级别的军事刺杀！ 赵家，比他想象中，还要狠！还要疯！ 然而，赵家低估了祁同伟。 他们更低估了，祁同伟身边，那群真正的，杀戮机器！ “发现狙击点，十一点钟方向，山坡，距离八百米！” “‘鬼影’！干掉他！” 龙牙上校那冰冷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下一秒！ “是！” 一个同样冰冷，言简意赅的回应。 祁同伟亲眼看到，后方一辆越野车的车窗无声滑下，一截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狙击枪管，缓缓伸出。 一个戴着战术目镜，代号“鬼影”的龙牙队员，甚至没有下车，整个人如同磐石般，与车辆融为一体。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他，就是一杆没有感情的，夺命的枪！ 与此同时！ 另外两辆龙牙的突击车，已经如同鬼魅般，从主车队中脱离！ 车门猛地弹开！ 数名身穿黑色作战服的龙牙队员，如同猎豹出笼，以一种超越人类反应极限的速度，翻滚下车，瞬间构筑起反击阵地！ 他们手中的突击步枪，喷吐出死神的火舌！ “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同一道道死亡的镰刀，精准地，扫向那些从油罐车后方冲出的，手持砍刀和土制猎枪的亡命之徒！ 那些在普通人面前凶神恶煞的亡命徒，在龙牙面前，却如同待宰的羔羊！ 一个照面！ 仅仅是一个照面！ 十几名亡命徒，便被精准的子弹，射穿了手腕和膝盖，惨嚎着，倒在血泊之中，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这就是龙牙！ 国之利刃！出手，即是碾压！ 但祁同伟知道，真正的威胁，还没有解除！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才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只要他还活着，自己这辆指挥车，就是一个巨大的，移动的棺材！ 不能等！ 不能把自己的命，完全交到别人手上！ 一股被压抑了半生的疯狂与狠厉，再次从祁同伟的骨子里，喷涌而出！ 胜天半子！ 我的命，只能由我自己来赌！ 他猛地抓起身边的一把95式自动步枪，眼中杀机爆闪！ “掩护我！” 他对通讯器里低吼一声，不顾驾驶员惊骇的目光，猛地一脚，踹开了指挥车的车门！ “厅长！危险！” 祁同伟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惊呼！ 他一个翻滚，冲出了车门，用最快的速度，躲到了车身的另一侧！ 几乎就在他离开座位的下一秒！ “砰！” 又是一声枪响！ 一颗狙击子弹，再次精准地，射穿了那片已经布满裂纹的防弹玻璃，将他刚刚坐过的真皮座椅，撕开一个狰狞的大洞！ 冷汗，瞬间浸透了祁同伟的后背！ 他赌对了！ 那个狙击手的唯一目标，就是他！ 祁同伟靠在冰冷的车身上，大口喘着粗气，感受着心脏狂野的跳动。 他缓缓探出头，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了一眼远处的山坡。 一片寂静。 那个狙击手，隐藏得极好，就像一条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祁同伟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头上的警帽，用枪管挑起，朝着车窗外，晃了一下！ “砰！” 枪声，应声而至！ 警帽，在空中爆成一团碎片！ 就是现在！ 在对方开枪的瞬间，祁同伟的身体，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猛地弹射而出！ 他没有寻找任何掩体，而是以一种近乎自杀的姿态，正面，冲向了那片开阔地！ 他将自己，彻底暴露在了对方的枪口之下！ 远处的山坡上，那个穿着吉利服的狙击手，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狞笑。 他迅速拉动枪栓，将十字准心，再一次，套向了那个疯狂奔跑的身影！ 去死吧！ 然而，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 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镜片的反光！ 不好！ 狙击手的心中，警铃大作！ 他猛地想要转移枪口！ 但，一切都晚了。 “咻——” 一道几乎听不见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破空声，跨越了八百米的距离。 一颗特制的狙击子弹，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精准到极致的弹道，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的右眼眼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狙击手脸上的狞笑，彻底凝固。 他眼中的神采，迅速涣散。 下一秒，他整个脑袋，如同被重锤砸中的西瓜，轰然爆开！ 红的，白的，溅满了整个狙击阵地。 通讯频道里，传来“鬼影”那毫无波澜的声音。 “目标清除。” 祁同伟猛地一个前扑，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 他赢了。 用自己的命，赢了这场生死对决。 赵瑞虎的第一次刺杀，以惨败告终。 但祁同伟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他缓缓站起身，看着高速公路上那一片狼藉，看着那团仍在燃烧的车辆残骸，眼中，再也没有了半分的侥幸。 这已经不是权斗。 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那部加密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 是龙牙上校的号码。 祁同伟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 电话那头，就传来上校那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 “祁厅长，赵瑞虎送你的这份开胃菜，还喜欢吗？” 祁同伟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的声音，沙哑，却又带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疯狂和杀意！ “告诉他，我很喜欢。” “也请你转告他，礼尚往来。” “他的回礼，我祁同伟，很快，就会亲自送到他的床头！” 第46章 兵临城下！来自军魂的复仇！ 电话那头，只剩风声的呼啸。祁同伟的鼻腔里塞满了高速公路上那股混合的恶臭：轮胎烧焦的刺鼻、冷却的血腥、还有塑料和皮肉烤糊后的甜腻。他透过布满蛛网裂痕的玻璃，死死盯着不远处那团扭曲燃烧的残骸。火光映在他眼底，像地狱的门。 他的兵，他的兄弟，在里面。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捡不回来。 一股岩浆般的暴怒在他胸腔里翻搅，烧得喉咙发干。但比这更疼的，是指挥官的耻辱。他亲手把他们带进了死地。 “愤怒，会蒙蔽你的判断。”龙牙上校的声音像冰锥，精准刺穿他沸腾的神经，“赵家用你兄弟的血，逼你犯错。” “清理现场。收拢人手。半小时后，三号安全屋。”命令斩钉截铁，不留余地。“第一滴血都咽不下，‘镇国’立刻换人。” 咔嗒。忙音。 祁同伟站在狼藉中，冷风吹不散心口的灼痛。他转过身。幸存的队员们正沉默地收敛战友焦黑的残躯。每一张脸上，都刻着悲恸和压抑到极致的恨。 他吸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铁： “名单报上来。” “抚恤，按最高标准的三倍发。” “他们的爹娘孩子，我祁同伟，养到老，养到死！” “这笔血债，”他牙缝里挤出每一个字，“老子要赵家拿十倍、百倍的血来还！” …… 半小时后。京州市郊，军事管理区深处。 临时指挥室的灯光惨白。祁同伟换了衣服，脸上几道酒精擦过的血痕还在渗。他没坐，像头受伤的狼，死死盯着墙上巨大的京州电子地图。血红的圆圈钉死了地图中央——月牙湖，湖心岛一号别墅。那里本该是他今晚的猎物。 现在，他看着那红圈，脑子里只有高速路上炸开的火球。 龙牙上校站在一旁，同样看着地图，面沉如水。 “现在，还想带人冲进去？”声音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 祁同伟拳头捏得死白。他想！他恨不得现在就撕碎那里！但他喉咙里堵着战友的骨灰。不能再送了。他喉咙里挤出声音：“我轻敌了。” 上校手指在键盘轻点。大屏幕亮起，无人机俯瞰的画面实时传输过来。 通往湖心岛的唯一石桥上，几辆巨大的水泥罐车横七竖八，堵得严丝合缝。别墅四周，沙袋和铁丝网围出了四个新垒的工事。楼顶、窗口，人影晃动，穿着战术背心，手里抱着长家伙。短短半小时，那奢华的宫殿变成了张着獠牙的堡垒。 “他在向你亮爪子。”上校关掉画面，目光转向祁同伟，“告诉你他准备好了。强攻，你的人会变成肉靶子。”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加重：“更关键的是，你想过没有？在京州中心，动用重火力，和地方武装交火，这会是什么性质？” 祁同伟身体猛地一僵！ 元老会上，张明远那张怨毒的脸，那句“兵谏”的毒言，瞬间浮现。冷汗从他额角滑下。 “我把刀柄亲手递给了他们！”他终于看清了。这不仅是枪炮的对轰，更是权力绞杀的旋涡！ “怎么破？”祁同伟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探询的意味。不是对上级，是对并肩的战友。 “堡垒，不一定要砸碎大门。”上校嘴角掠过一丝冰凉的弧度，“断了它的水，断了它的电，断了它的粮草。” “把它，困死在孤岛上！” 祁同伟眼底寒光骤亮！他懂了。 “围而不攻！” “没错。”上校点头，“赵家在汉东盘踞几十年，根深蒂固。但命根子是**钱**！山水集团就是赵瑞龙的钱袋子。掐死它，让他所有见不得光的钱断了流。这座堡垒，自己就会从里面烂掉！” 他话锋一转：“正面，也不能闲着。强攻不行，就派‘幽灵’进去。摸清他的乌龟壳，找到他的‘账本’——高小凤。人到手，赵瑞龙就完了。” 祁同伟胸中那股暴怒的岩浆，瞬间冷凝成毒蛇般的兴奋！ 这比他的强攻狠毒百倍！他要让赵瑞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金山银山崩塌！看着自己从呼风唤雨的土皇帝，变成笼子里等死的困兽！这种煎熬，比一枪毙了他痛苦万倍！ “好！”祁同伟一掌拍在桌上，杀气四溢，“就这么干！” 他抓起那部红色保密电话，按键的手指带着狠劲，直接接通了京州市公安局长赵东来。 电话那头传来赵东来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声音：“喂，祁厅……” 祁同伟没半句废话，声音冻得掉冰渣： “赵东来，命令。” “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山水集团在京州所有的场子——酒店、KTV、洗浴、工地——全部贴上封条！” “消防、税务、治安、卫生……随便你用什么名目！我只要结果！” 赵东来明显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都颤了：“厅长！这动静太大了！赵家那边会出大事的！” “出事？”祁同伟一声冷笑，比刀子还利，“天塌下来，老子给你顶着！”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谁敢给你递条子，谁敢拦，名字记下来，报给我。” “记住，我要赵瑞龙的钱袋子，一个子儿进不去，也一个子儿出不来！”祁同伟的目光锁死地图上那个血红的圈，一字一顿，砸进赵东来的耳朵里： “谁敢阳奉阴违，耍花样……” “想想钱峰的下场！” 第47章 暗夜幽灵！赵家的死亡交易！ 电话挂断。 指挥室里，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那股属于祁同伟的，冰冷刺骨的杀意，却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胸中的火山，并未熄灭，而是被强行冷却，凝固成了更坚硬、更致命的黑曜石。 他没有坐下，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默的铁塔，站在那副巨大的京州电子地图前。他的双眼，死死钉在地图中央那个血红的圆圈上——月牙湖，湖心岛一号别墅！ 那里，是赵瑞龙的龙潭虎穴！ 那里，也藏着他祁同伟，必须用血和火，亲手刨出来的东西！ “人，我来挑。”祁同伟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扫过几名省厅特警的负责人，最后落在一个身材壮硕如熊，面容坚毅如铁的中年男人身上。 “王明！” “到！”汉东省公安厅特警总队副总队长王明，猛地挺直胸膛，双脚用力一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祁同伟盯着他，那眼神里没有上级的威严，只有战友间的血性与疯狂，一字一顿地问：“高速路上死的，有三个是你的兵。现在，我问你，敢不敢，跟我去刨赵家的祖坟？” 王明的眼中，瞬间燃起两团血红的火焰！他想起了兄弟们被烧焦的残骸！一股滚烫的血性直冲天灵盖！ 他没有喊口号，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一句：“我的命，是厅长给的！今晚，就还给您！” “好！” 祁同伟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那位始终沉默如冰的龙牙上校。 上校似乎早已料到，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身后挥了挥手。三道黑色的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剥离出来，无声无息地站了出来。 他们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只露出一双双不含任何感情的，冰冷的眼睛。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死亡气息，让王明这样的特警精英，都感到一阵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战栗。 其中一人，正是代号“鬼影”的狙击手。 “他们，借给你用。”龙牙上校的声音平静无波，“今晚，他们只听你的命令。记住，你是猎人，不是屠夫。” 祁同伟深深地看了上校一眼，重重点头。 “行动代号，幽灵。” “目标，湖心岛一号别墅，活捉高小凤。如果她变成尸体，那你们，就给我把赵瑞龙的‘账本’，从他脑子里挖出来！” “出发！” …… 午夜。 月牙湖的水，黑得像一整块没有星光反射的墨玉。湖面不起一丝波澜，死寂，是唯一的背景音。 三艘黑色的军用橡皮艇，关闭了所有引擎，如同三片滑过水面的树叶，无声无息地，朝着湖心那座灯火通明，如同盘踞在黑暗中的黄金巨兽般的岛屿，悄然靠近。 祁同伟坐镇在后方的指挥车里，眼前是十几块屏幕，实时传输着无人机和突击队员头盔上的摄像头所捕捉到的一切。他的手指，紧紧捏着冰冷的通讯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橡皮艇在距离岸边一百米处停下。王明和三名龙牙队员换上潜水设备，滑入水中时，甚至没有发出一丝水花。 冰冷的湖水像毒蛇的信子，瞬间舔遍全身。王明打了个寒颤，但心中的火焰却烧得更旺。 水下，一道道肉眼看不见的红外线，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一名龙牙队员从背后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仪器，在水下操作了几下。指挥车里，祁同伟面前的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红外线网，瞬间出现了一个三米见方的巨大缺口！ “安全。”通讯器里传来简短到极致的回应，带着水下特有的沉闷。 四道身影如幽灵般爬上岸，迅速消失在岸边湿滑的灌木丛中。泥土和腐叶的腥气扑面而来。王明打出战术手语，四人小组立刻呈战斗队形，交替掩护，呼吸与心跳都压制到了极限。 别墅外围的草坪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巡逻的保镖，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步伐沉稳，眼神锐利，一看就是见过血的亡命徒！ 更可怕的是，在热成像仪的扫描下，别墅每一个窗口，每一个阳台，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角落，都潜伏着致命的暗哨！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豪宅！这是一座，武装到牙齿的，死亡堡垒！ 王明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就在他们潜伏在一片假山后，准备寻找新的突破口时。 异变陡生！ 别墅一侧的车库大门，缓缓升起。一辆黑色的、没有悬挂任何牌照的奔驰轿车，如同幽灵般滑出，停在门口。紧接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下车，他们有着同样没有温度的眼神。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个沉重的银色金属手提箱。 别墅大门打开，赵瑞龙最信任的保镖头子亲自出来迎接。双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提着那个仿佛装着潘多拉魔盒的箱子，快步走进了别墅。 这一幕，清晰地传回了后方的指挥车！ 祁同伟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 赵瑞龙把湖心岛打造成铜墙铁壁，不只是为了藏匿高小凤！这里，还是他进行某些，足以让他死一万次的，秘密交易的据点！ “他们不是在躲，是在交易！”祁同伟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龙牙上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在这时！潜伏在假山后的王明，通过夜视仪，看到别墅二楼的一个窗户，窗帘被拉开一道缝隙。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窗前，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形气质，与资料里的高小凤，一模一样！ 她似乎正在打电话，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就是现在！ 王明眼中寒光一闪，刚准备打出突进的手势！ 突然！ 别墅门口，那名刚刚送人进去的保镖头子，像是嗅到了空气中一丝不寻常的气味，猛地一回头！ 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越过几十米的距离，仿佛穿透了黑暗，直直地，射向了王明他们潜伏的假山方向！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而是在撕咬！ 指挥车里，祁同伟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屏幕上，那保镖头子的脸上，露出了极度警惕和怀疑的神色，他缓缓抬起手，食指，轻轻地，碰向了他耳朵里的无线电耳机！ 不好！ 暴露了！ 第48章 黎明突袭！我就是账本！ “咻——” 一声比蚊蚋振翅还要轻微的破空声，从黑暗中一闪而逝！ 那名保镖头子刚刚碰到耳机的食指，猛地一僵！ 他脸上的警惕和怀疑，瞬间凝固成永恒的惊愕。 一抹极细的血线，从他的眉心处，缓缓渗出。 下一秒，他那魁梧的身体，就像一截被抽掉脊梁的木桩，悄无声-息地，软软倒在了草地上。 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指挥车里，祁同伟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甚至没有看清子弹从何而来！ 通讯频道里，传来“鬼影”那毫无波澜的冰冷声音。 “哨兵已清除。但对方已起疑，建议立刻撤离。” 王明和三名龙牙队员，像融入黑暗的影子，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后撤，滑入冰冷的湖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指挥车内，气氛压抑到极点。 祁同伟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控制台上！ “妈的！” 他低声怒吼，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猎物即将到手，却被对方的警觉打断的极致愤怒！ 王明带着一身寒气回到指挥车，脸色铁青：“厅长，里面是座军营！强攻的话，我们这点人，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谁说要强攻了？” 祁同伟猛地抬起头，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的不是怒火，而是一种更加可怕的，冷静到极致的疯狂！他脑海中闪过的，是高速公路上那团燃烧的车辆残骸和兄弟们被烧焦的尸骨！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座灯火通明的堡垒，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蛇被惊动了，才会出洞。” “他以为我们怕了，退了，这恰恰是他最松懈的时候。” 祁同伟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声音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通知所有人，原地休整。” “凌晨四点，是人一天中最困，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他伸出手指，在电子地图上，重重划下两道血红的箭头！ “王明！你带省厅的人，从东面，给我搞出最大的动静！爆炸，枪声，随便你怎么弄！把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给我吸引过去！” “剩下的人，跟我，从西面，潜入！” “赵瑞龙不是喜欢当皇帝吗？” “今天，我就在他自己的宫殿里，给他来一场斩首行动！” …… 凌晨四点。 整个京州，都沉浸在最深沉的黑暗中。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猛地从月牙湖的东侧炸开！ 一团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将半个夜空都映成了血红色！ 紧接着，密集的，杂乱的枪声，如同爆豆般疯狂响起！ 湖心岛一号别墅内，凄厉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宁静！ 无数穿着战术背心的保镖，如同被捅了窝的马蜂，从各个房间里疯狂涌出，端着枪，朝着枪声最密集的东侧岸边冲去！ “东边！有人强攻！顶住！！” “妈的！他们有多少人？火力这么猛！” “二队三队！全都去东边支援！” 通讯频道里，一片混乱的嘶吼！ 没有人注意到。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东边那场“激烈”的战斗中时。 别墅西侧，那片最幽静，防守也最薄弱的水域。 祁同伟和三名龙牙队员，如同四条来自地狱的幽灵，无声无息地，从水中爬上岸。 他们身上，穿着最先进的，可以隔绝热成像扫描的特制作战服。 在他们面前，那看似固若金汤的防线，如同虚设。 一名龙牙队员在别墅的承重墙上，贴上了一块口香糖大小的，黑色的塑性炸药。 “滴。” 一声轻响。 厚达半米的钢筋混凝土墙壁，被无声地，融化出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边缘平滑的洞口。 没有爆炸，没有烟尘。 只有死神的，悄然降临。 四道黑影，闪电般突入！ 别墅内部，瞬间变成了一个修罗场！ 留守的保镖，甚至没看清敌人的样子，就被精准的，来自消音手枪的子弹，射穿了喉咙。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一句废话。 前进，射击，清除。 龙牙的突击，不是战斗，而是一场效率高到令人发指的，单方面的屠杀！ 祁同伟紧随其后，他的心脏在狂跳，但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嗜血的兴奋！ 他手中的95式步枪，枪口始终朝下。 因为他知道，这些杂鱼，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二楼，主卧，清空！” “安全！” “三楼，书房，清空！” “安全！” 通讯器里，不断传来龙牙队员那冷酷的报告声。 不到五分钟，整栋别墅的抵抗力量，被彻底瓦解！ 祁同伟一脚踹开主卧的大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凌乱的大床，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女人的香水味。 “人呢？”祁同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躁。 一名龙牙队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整栋别墅的结构图，一个红点，正在墙壁内闪烁。 “报告，墙体后有密室，高强度电子锁加密。” “炸开！”祁同伟毫不犹豫地下令！ 又是一块塑性炸药。 那扇由特种合金打造的，足以抵挡火箭弹攻击的密室大门，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被熔开一个大洞！ 一股混合着恐惧与香气的味道，从里面扑面而来。 密室不大，装修得像个公主的闺房。 正中央的真皮沙发上，一个穿着真丝睡袍的女人，正抱着双膝，瑟瑟发抖。 她的面容，与资料里的高小凤，一模一样！ 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高小凤！”祁同伟一步踏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女人的眉心！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 “赵瑞龙的账本，在哪儿？！” 高小凤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的男人，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所有的恐惧，竟然在这一瞬间，如同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祁同伟完全看不懂的，混杂着悲哀、怜悯，和一丝诡异的，解脱般的笑容。 她没有回答祁同伟的问题。 只是用一种轻柔到，仿佛情人梦呓般的声音，反问道： “祁厅长，你千方百计，不惜掀起一场战争，就是为了找那个账本？” “你以为，找到了账本，你就赢了赵家？” 祁同伟的眉头，猛地一皱，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少废话！说！在哪！” 高小凤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她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迎着祁同伟那足以杀人的目光，和黑洞洞的枪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她张开双臂，那身姿在昏暗的灯光下，竟有一种妖异而又决绝的美感。 “你不用找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空灵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笑意。 “因为，我，就是那本账本！” 第49章 血色账本！赵家的末日审判！ 祁同伟的枪口，纹丝不动。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高小凤光洁的额头。 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杀机如同实质，几乎要喷涌而出！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沙哑，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周围的三名龙牙队员，也瞬间将枪口对准了高小凤，只要祁同伟一声令下，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会在零点一秒内，被打成一团血雾！ 高小凤却笑了。 在那足以让任何铁血硬汉都崩溃的死亡凝视下，她笑得无比灿烂，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解脱般的快意。 “我说，我就是账本。” 她迎着祁同伟的枪口，又向前走了一步，那单薄的真丝睡袍，几乎要贴上冰冷的枪管。 “赵瑞龙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任何电子设备。” “他只相信他自己，还有，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绝对不会背叛他的女人。” 她的眼神，穿过祁同伟，仿佛看到了什么遥远而又痛苦的回忆。 “他所有的秘密，都在我的脑子里。” “但，他更喜欢一样东西，一样能让他随时随地，欣赏自己罪恶的艺术品。” 祁同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没有从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任何一丝说谎的痕迹，只看到了无尽的悲凉和……疯狂。 “带我过去。”高小凤轻轻拨开指向自己眉心的枪管，仿佛那不是致命的武器，而是一根碍事的树枝。 她转身，走向密室最深处那面挂着一副巨大油画的墙壁。 油画上，是月牙湖最美的黄昏，金色的阳光洒满湖面，美得如梦似幻。 高小凤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那片金色的湖面上，以一种奇特的韵律，轻轻敲击了七下。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起。 整面墙壁，竟然从中间，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墙壁后面，不是什么金碧辉煌的宝库，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通体由钨钢打造，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重型保险柜！ 保险柜上，没有钥匙孔，没有密码盘。 只有一个冰冷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虹膜扫描仪。 “这就是他的艺术品。”高小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一个，只有我才能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她缓缓走上前，将自己的右眼，对准了那个扫描仪。 “滴——虹膜验证通过。” “滴——请输入十二位动态密码。”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高小凤闭上眼，仿佛在回忆什么，嘴里飞快地念出了一串毫无规律的数字。 “7…Q…9…A…K…3…” 祁同伟瞳孔一缩！ 这不是密码！这是一套复杂的，用扑克牌规则加密的动态口令！只有知道规则，并且每天都在变化的人，才能解开！ “滴——密码正确。” “轰——” 一声沉闷的响声，那扇厚达三十厘米的，足以抵挡巡航导弹正面轰击的合金柜门，缓缓向外打开。 一股陈旧的，混杂着纸张与墨水味道的气息，从里面扑面而来。 没有黄金，没有钻石，没有成捆的美金。 保险柜里，只有一样东西。 一本厚厚的，用最刺眼的，如同凝固鲜血般的红色皮革做封面的……账本！ 账本的封面上，没有一个字。 只有一个用纯金烙印上去的，狰狞的，盘踞在月牙湖上的龙头图案！ 祁同伟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一步上前，伸手，将那本沉甸甸的账本，拿了出来。 入手冰凉，却又仿佛带着一股灼人的温度！ 他缓缓地，翻开了第一页。 没有数字，只有一行行，用最工整的蝇头小楷，记录下的，触目惊心的罪恶！ “二零一二年，三月。‘月牙湖生态城’项目启动。以环保开发为名，通过省委特批，低价圈地三千亩。其中，一千亩为非法侵占基本农田，逼迁原住村民三百户，致死三人，重伤十七人。项目总负责人：赵立春。执行人：赵瑞龙。地方协助人：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 轰！ 李达康！ 这个名字，像一颗炸雷，在祁同伟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继续往下看！ 第二页。 “二零一二年，六月。项目资金链出现缺口。赵瑞龙通过其在香江注册的‘山水集团’，与境外‘黑水基金’达成秘密协议。‘黑水基金’注资五十亿美金，获取项目百分之三十的地下股权，并以此为跳板，进入汉东省金融市场。担保人：钟氏集团，钟小艾。” 钟小艾！ 那颗金融毒种的线索，在这里，被彻底串联了起来！ 祁同伟翻页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第三页。 “二零一三年，一月。为清除项目障碍，由赵瑞龙策划，山水集团董事长高小琴出面，以色情录像、经济贿赂等方式，控制汉东省政法系统、金融系统、国土资源系统，共计副厅级以上干部三十七人。形成‘赵家帮’，彻底将汉东，变成赵氏的独立王国。” …… 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一笔，一笔的血债，罄竹难书！ 从官商勾结，侵吞国资，到勾结外资，做空市场！ 从操纵股市，非法洗钱，到走私军火，贩卖国家机密！ 这哪里是什么账本！ 这分明是一份，足以将赵家满门抄斩一百次，都绰绰有余的死亡判决书！ 更让祁同伟浑身冰冷的是，账本的最后几页，记录的，全都是一些神秘的代号！ “‘园丁’，燕京，中枢，每年分红百分之五。” “‘老佛爷’，军委，提供庇护，一次性支付十亿美金。” “‘渔夫’，身份不明，‘金融毒种’计划的真正操盘手，掌控着比赵家，更恐怖的资源……” 看到最后，祁同伟这位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铁血硬汉，双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他的双目赤红，虎目含泪，一股滔天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从他的胸腔中，轰然爆发！ “畜生！！” “一群国家的畜生！！！” 他猛地合上账本，那声巨响，像是对赵家敲响的丧钟！ 他知道，有了这本账本，赵家的末日，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他赢了！ 他用兄弟们的血，用自己的命，终于，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一股前所未有的，大仇得报的畅快感，直冲他的天灵盖！ 然而，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高小凤那幽幽的，如同鬼魅般的声音。 那声音里，没有解脱，只有一种更深的，看穿了一切的悲哀与怜悯。 “祁厅长，你以为你拿到的是一张，可以决定赵家生死的王牌？” 祁同伟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她。 高小凤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不，你错了。” “你拿到的，是一张催命符。” “一张，会让你，还有你背后所有支持你的人，都粉身碎骨的催命符！” 第50章 京州风暴！赵家最后的疯狂！ 祁同伟死死盯着高小凤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 催命符？粉身碎骨？ 这个女人，不是在恐吓他。她的眼神里，没有疯狂，只有一种看穿了一切，甚至看到了最终结局的，极致的悲哀！仿佛在看一个，已经兴高采烈地走进自己坟墓，却对此毫不知情的死人！ “带走！” 祁同伟没有再多问一个字，猛地一挥手，两名龙牙队员立刻上前，用特制的束缚带，将高小凤控制住。从始至终，高小凤没有反抗，脸上那诡异的笑容，也从未消失，像一张面具焊在了脸上。 祁同伟拿起那本血红色的账本，入手是超乎想象的沉重。那冰凉的皮革触感，此刻却像一块刚刚从炭火中取出的烙铁，烫得他手心刺痛，一股灼热的寒意顺着手臂直冲大脑！ …… 凌晨五点。 天还未亮，整个汉东省的权力中枢——省委大院，却已经灯火通明！一场史无前例的政治风暴，以月牙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席卷！ 省委书记沙瑞金的办公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尼古丁和被压抑的狂怒气息。 这位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封疆大吏，此刻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面前那本摊开的，血色账本！他握着笔的手，在剧烈地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盘踞的怒龙！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滔天怒火！ “畜生！！” “一群国家的蛀虫！社会的败类！畜生！！” “砰！”沙瑞金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那张名贵的红木办公桌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站在他对面的祁同伟，沉默不语，笔挺地站着，像一杆标枪。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沙瑞金身上那股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怒意。账本上的每一个名字，都曾是沙瑞金需要团结，甚至需要仰仗的同僚！可现在，这些人，全都是趴在汉东这艘大船上，疯狂吸血的恶鬼！ “同伟同志！” 沙瑞金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决绝与杀意！ “我以汉东省委书记的名义，给你授权！” “从现在起，汉东省公安厅、纪委、检察院，所有政法力量，全部由你调动！” “给我查！” “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不管他的位置有多高，背景有多深！” “有一个，抓一个！有一双，抓一双！” 沙瑞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天塌下来，我沙瑞金给你顶着！” “我沙瑞金顶不住，我身后，还有整个国家！” 祁同伟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他猛地挺直胸膛，双脚用力一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吼声如雷！ “保证完成任务！” 这滔天的权柄，是用兄弟们的命换来的！他祁同伟，绝不辜负！ …… 与此同时。 京州，山水集团总部大厦。顶楼那间奢华如宫殿的总裁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价值百万的古董花瓶，被摔得粉碎，碎片在手工地毯上闪着幽光！名贵的雪茄和红酒，撒了一地，空气中混合着酒精和绝望的酸腐气息！ 赵瑞龙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疯兽，双眼布满血丝，歇斯底里地，对着电话咆哮！ “李达康！你他妈敢不接我电话？！” “你忘了当年是谁把你扶上市委书记这个位置的吗？！” “王部长！你儿子在澳洲的赌场，还想不想开了？！” “刘厅长！你老婆收的那几套别墅，你想让她进去陪你吗？！” 然而，电话那头，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冰冷的忙音！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那张足以覆盖整个汉东的权力大网，在一夜之间，被撕得粉碎，彻底失效了！所有的人，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他！ “砰！” 赵瑞龙狠狠将那部镶金的手机，砸在了墙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完了。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湖心岛被端，高小凤被抓，那本记录着赵家所有罪恶的账本，落到了祁同伟那个疯子手里！这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等待他赵家的，将是灭顶之灾！ 一股极致的恐惧，像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不！我不能输！我赵家，在汉东经营了数十年，是这里的天！谁也别想审判我！ 一股属于亡命徒的疯狂，瞬间吞噬了赵瑞龙所有的理智！他猛地冲到办公桌前，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部红色的，加密的卫星电话！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从未动用过的，真正的护身符！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 “瑞龙？” 赵瑞龙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 “张叔！救我！救我啊！” “祁同伟那个疯子，他把湖心岛给端了！他拿到账本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 那沉默像一块万年寒冰，让赵瑞龙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足足过了半分钟，那个苍老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声音里，再也没有了半分的温情，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寒意。 “账本上，有我的名字吗？” 赵瑞龙猛地一愣，随即疯狂摇头：“没有！没有！只有代号！您的代号是‘园丁’！谁也查不出来！” “那就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一种事不关己的平静。“瑞龙，你记住。” “你，只是一个商人。” “商人的事，就用商人的方式解决。” “那颗‘种子’，不是已经快发芽了吗？” “既然他们想掀桌子，那你就把整个汉东的经济，给他们陪葬！” “让他们知道，动我们的人，是什么下场！” 赵瑞龙的眼中，瞬间迸发出了绝处逢生的，恶毒的光芒！ 他懂了！张叔这是要，弃车保帅！ 用引爆整个汉东金融体系的代价，来掩盖账本的秘密，来换取他们这些大人物的安全！而他赵瑞龙，就是那颗，被丢出去，引爆一切的炸弹！ “我明白了，张叔！” 赵瑞龙挂断电话，脸上所有的恐惧和慌乱，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极致的疯狂！ 他看着窗外那座，被他踩在脚下几十年的城市，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到极点的笑容。 “祁同伟，沙瑞金……” “你们不是想审判我吗？” “那我就拉着整个汉东，几千万人的饭碗，给我赵家，陪葬！” …… 省委大院，临时指挥中心。 祁同伟刚刚结束了紧急部署会议，脸上写满了疲惫。抓捕行动很顺利，在沙瑞金的强力支持下，一张大网撒下去，几乎将“赵家帮”在汉东官场的所有成员，一网打尽！ 汉东官场，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大地震！ 可祁同伟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他看着那本摊开的血色账本，目光，落在了最后那几个，神秘的代号上。 “园丁”、“老佛爷”、“渔夫”…… 高小凤那句“催命符”的警告，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他知道，赵立春，赵瑞龙，甚至整个赵家，都只是摆在台面上的棋子。真正可怕的，是藏在这些代号背后，那些操纵棋子的，看不见的手！ 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反腐斗争了。这是一场，足以动摇国本的，你死我活的战争！ 就在这时，龙牙上校推门而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将一份加密文件，递到祁同伟面前。 “刚刚收到的，最高级别的，金融风险预警。” 上校的声音，冰冷得像一块铁。“我们安插在华尔街的‘深喉’传来消息，有规模高达上千亿美金的国际热钱，正在通过数十个伪装账户，疯狂涌入汉东的离岸金融市场。”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做空汉东！” 祁同伟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一股比面对狙击手时还要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瞬间明白了赵瑞龙最后的疯狂！也瞬间明白了，高小凤那句警告的，真正含义！ 他们拿到的，根本不是结束战争的判决书！ 而是，另一场更恐怖，更血腥的战争的……宣战书！ 金融战争！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祁同伟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副巨大的汉东省经济地图前。他的目光，掠过那些曾经代表着政绩与辉煌的开发区、金融中心，最后，重重地，落在了那个不起眼的，月牙湖上。 赵家，是扎根在汉东土地上的一棵毒树。现在，树干被砍断了。 但那颗来自境外的，更恶毒的“金融毒种”，却已经在这片土地下，生根发芽！它即将，破土而出！ 祁同伟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眼中，没有了恐惧，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舟沉的疯狂与决绝！ “赵家，只是鱼饵。”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沙哑，却又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狠厉。 “我要看看，藏在鱼饵后面，那个真正的‘渔夫’，到底是谁！” 第51章 舆论绞杀！祁同伟的死局！ 风暴，比预想中来得更快，更猛！ 不是枪炮，不是刺杀。 而是一张看不见，却能将人活活勒死的，舆论大网！ 临时指挥中心内，气氛凝固如铁。 一名年轻的网警，举着一个平板电脑，手指都在发抖，脸色惨白地冲到祁同伟面前。 “厅长您看！” 屏幕上，是汉东省内流量最大的一个本地论坛。 一个血红色的标题，用最耸人听闻的字体，占据了整个头条！ 《惊天黑幕！公安厅长祁同伟公报私仇，制造高速惨案，汉东或将迎来最黑暗时刻！》 下面的内容，更是触目惊心！ 文章以一个“内部知情人士”的口吻，将前一天高速公路上的那场血腥刺杀，颠倒黑白，描绘成了一场祁同伟为了铲除异己，而精心策划的“黑帮火并”！ 那几名牺牲的特警，被污蔑为祁同伟的“私人打手”！ 文章还深挖了祁同伟的“黑历史”，将他早年仕途的不顺，描绘成他对整个汉东官场的怨恨。把他这次的“掘墓”行动，定性为一场彻头彻尾的，丧心病狂的报复！ 字字诛心！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钢针，狠狠扎向祁同伟的脊梁骨！ 更可怕的是，文章下面，短短一个小时，评论已经超过十万条！ 无数不明真相的网民，被这篇精心炮制的檄文煽动，愤怒的火焰被彻底点燃！ “原来是条疯狗！我说怎么动静这么大！” “查！必须查清楚！不能让这种人掌握权力！” “怪不得山水集团的酒店都被封了，这是想搞垮我们京州的经济啊！” “汉东的天，要被这个祁同伟捅塌了！” 祁同伟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他知道，赵瑞龙的反击，开始了。 这一刀，比高速公路上那颗狙击子弹，狠毒一百倍！ 子弹，只能杀他的人。 而这一刀，是要诛他的心，毁他的名，让他变成一个被所有人唾弃的孤家寡人，一个人民的公敌！ “好手段。” 一直沉默的龙牙上校，吐出三个字，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他这是在逼你停手。你现在每多抓一个人，每多查封一个地方，都会变成你‘公报私仇’的铁证。” “他要把你架在火上烤，让你自己烧死自己。” 祁同伟关掉平板，扔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缓缓走到那副巨大的京州地图前，目光，重新落在了月牙湖那片区域。 血色账本上，清清楚楚地记载着，月牙湖的湖底，藏着一个集装箱。 里面，是赵家多年来，用来贿赂各级官员的，堆积如山的黄金和美金！ 那是物证！是能把赵家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的铁证！ 赵瑞龙越是怕他查，他就越是要查！ “他想让我停？我偏要让他看清楚，我祁同伟的刀，到底有多快！” 祁同伟眼中杀机爆闪，他抓起通讯器，声音冰冷刺骨。 “命令！省厅刑侦总队、特警总队，立刻集合！” “调动水下爆破小组，重型打捞设备！” “目标，月-牙湖！今天，就算把月牙湖给我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那个铁棺材，给我从湖底捞出来！” 就在这时，桌上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发出了刺耳的尖啸。 是省委书记沙瑞金。 祁同伟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沙瑞金压抑着怒火，却又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 “同伟，网上的事，我看到了。” “就在刚才，我有五位老同事，给我打了电话。还有两个，是从燕京打来的。” 沙瑞金没有说电话内容，但祁同伟全懂了。 “园丁”、“老佛爷”……那些隐藏在账本代号后面的鬼魅，开始发力了。 他们在向沙瑞金施压！ “他们说，你把汉东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说我沙瑞金，用人不当，纵容酷吏。” 沙瑞金的声音顿了顿，变得无比沉重。 “同伟，现在，整个汉东，甚至燕京，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你。” “你这一步要是走错了，不仅是你，连我，都会万劫不复！” “你，还敢继续走下去吗？” 这已经不是询问，而是一场政治上的终极考验！ 祁同伟握着电话，另一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想起了高速路上那团燃烧的烈火，想起了兄弟们被烧焦的尸骨！ 他想起了那个叫林枫的财政鬼才，手腕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 一股被逼到绝境的血性，轰然爆发！ “沙书记！” 祁同伟的声音，沙哑，却又坚定得如同一块钢铁！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我们打到了蛇的七寸！” “今天，我不仅要把证据捞出来，我还要让全汉东的人都看看，赵家这片天，到底有多黑！”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 随后，只传来沙瑞金斩钉截铁的三个字。 “我等你！” …… 半小时后。 月牙湖，彻底被封锁。 数十辆警车和军用卡车，将这片风景秀丽的富人区，变成了一座戒备森严的战场！ 水面上，数艘冲锋舟来回穿梭。 岸边，大型的起重机和打捞设备已经就位，发出沉闷的轰鸣。 祁同伟一身警服，站在湖边临时搭建的指挥台前，面沉如水，目光死死地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知道，赵瑞龙的眼睛，此刻也一定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像毒蛇一样盯着他。 这场对决，已经没有退路！ “报告厅长！水下爆破组已就位！发现目标，位于湖心正下方三十米深处，确认为一个四十尺标准集装箱！” “捞！” 祁同伟只吐出一个字！ 两名最顶尖的龙牙潜水员，如同利箭，扎入水中。 十几分钟后，湖心传来两声沉闷的水下爆炸声！ 紧接着，巨大的钢缆缓缓绷紧，起重机的引擎发出痛苦的嘶吼！ 一个巨大的，长满了铁锈和水草的黑色铁箱子，在无数人震撼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地，被拖出了水面！ 阳光下，那黑色的集装箱，像一头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怪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罪恶的气息！ 指挥台周围的警察们，无不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 找到了！ 铁证如山！ 祁同伟看着那个巨大的铁箱，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有了它，就能堵上所有人的嘴！ 然而，就在起重机即将把集装箱吊到岸上时。 异变，陡生！ 远处，封锁线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骚动！ 紧接着，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冲破了警察们组成的人墙，疯狂地朝着湖边涌了过来！ 他们手里，举着各种各样，用白布黑字写成的横幅！ “血债血偿！还我土地！” “打倒贪官祁同伟！毁我良田，丧尽天良！” “严惩杀人凶手！” 祁同伟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些人，正是当年月牙湖项目，被强行逼迁的村民！ 可他们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看到沉冤得雪的喜悦，只有被煽动起来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滔天愤怒！ 一名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人，被几个眼神凶悍的年轻人，簇拥着，推到了最前面。 老人浑身颤抖，伸出枯瘦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站在指挥台上的祁同伟！ 他的声音，凄厉，嘶哑，充满了血泪的控诉，响彻整个月牙湖的上空！ “就是他！我认得他！” “十年前，就是他穿着这身皮，带着人，开着推土机，把我家的房子推平的！” “我儿子就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他不是来查案的！他是来销毁证据的！那个箱子里，装的就是他当年贪污的钱！” “祁同伟！你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轰！！！ 那一声声泣血的控诉，像一颗颗重磅炸弹，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现场，瞬间死寂！ 所有记者，所有警察，所有围观的群众，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混杂着震惊、怀疑、和厌恶的目光，死死地，聚焦在了祁同伟的身上！ 英雄？救世主？ 不！ 在这一刻，在所有人的眼中，他，祁同伟，从一个捅破汉东黑幕的孤胆英雄，瞬间，变成了一个亲手制造了这桩血案，现在又假惺惺回来销毁罪证的，头号元凶！ 赵瑞龙的杀招！ 这才是他，为祁同伟准备的，真正的，绝杀之局！ 第52章 叛国之罪！引爆全网的檄文！ “咔嚓！咔嚓！咔嚓！” 无数的闪光灯，如同密集的白色利箭，疯狂地射向祁同伟的脸。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话筒和摄像头死死对准他，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恶毒！ “祁厅长！请问这位老先生的指控是真的吗？” “十年前的强拆血案，您是否是主谋？” “您这次的‘掘墓’行动，真的是为了查案，还是为了销毁自己的罪证？” “您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人群被彻底煽动，愤怒的声浪如同海啸，一波接着一波，要将小小的指挥台彻底吞没。 维持秩序的警察们，额头冒汗，防线被挤压得摇摇欲坠，他们看着自己厅长的眼神，也从崇拜，变成了无法掩饰的困惑与动摇。 这，就是诛心！ 赵瑞龙要的，就是让祁同伟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然而，站在风暴中心的祁同伟，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多眨一下。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冷冷地扫过那一张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扫过那些疯狂闪烁的镜头。 他没有解释。 他知道，跟一群被蒙蔽的疯子解释，是最愚蠢的行为。 他缓缓抬起手，不是去挡镜头，也不是去擦汗。 他指向湖中央那个刚刚被拖出水面，还在滴着污水的巨大集装箱，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所有的嘈杂与喧嚣。 “开箱！” 两个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现场猛地一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些叫嚣得最凶的记者！ 谁也没想到，面对如此致命的指控，祁同伟的反应，不是辩解，不是愤怒，而是用最强硬的姿态，继续他的行动！ 他疯了吗？！ 他难道不怕箱子里真的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东西吗？！ 就在这时，祁同伟口袋里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发出了尖锐的蜂鸣。 是沙瑞金。 祁同伟面无表情地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沙瑞金压抑到极致的怒吼，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失望。 “同伟！你到底在干什么？！” “现在全网都在骂你！境外几十家媒体都在转载！说我们汉东的公安厅长是屠夫！是罪犯！” “就在刚才！燕京！有三位老领导亲自打电话给我！质问我沙瑞金是不是老糊涂了！用你这样的人来搞乱汉东！”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捅了多大的篓子！你再这么下去，别说你了，连我都保不住！” 沙瑞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祁同伟的心上。 他能想象到，这位力排众议，将整个汉东的未来都押在他身上的省委书记，此刻正承受着何等恐怖的政治压力。 “园丁”、“老佛爷”……那些鬼，终于开始发力了。 祁同伟握着电话，另一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他想起了高速路上兄弟们的尸骨，想起了那本血色账本上触目惊心的罪恶。 退？ 他身后，就是万丈悬崖！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沙书记。” 祁同伟的声音，沙哑，却又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们怕了。” “他们怕的不是我祁同伟，是这个箱子，更是箱子后面那本账本！” “他们想用舆论的刀杀我，那我就用真相的炮，把他们轰上天！” “您信我，最后一次！” 说完，祁同伟不等沙瑞金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将自己的政治生命，将沙瑞金的信任，将所有的一切，都赌在了这最后一搏上！ 他猛地转身，看向身旁那位始终沉默如冰，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的龙牙上校。 “舆论战，怎么打？” 龙牙上校的目光，第一次从那些潜伏的暗哨上移开，落在了祁同伟的脸上。 他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 “用更大的丑闻，掩盖这个丑闻。” “用更重的罪名，压垮他们的罪名。” 祁同伟的眼中，爆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 “叛国，这个罪名，够不够重？” 龙牙上校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是一种见到猎物终于露出獠牙的欣赏。 “足够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好！” 祁同伟立刻抓起另一部通讯器，直接接通了后方指挥中心。 他的声音，冰冷，决绝，如同死神的宣判！ “立刻！把血色账本上，关于‘黑水基金’和‘金融毒种’那一页，拍照！” “模糊处理掉关键人名和具体金额，但必须清晰地留下‘境外势力’、‘做空汉东’、‘钟氏集团’这几个字！” “以省委、省政府联合调查组的最高名义，发一篇通稿！全网推送！推送给每一个人！” “标题就叫——” 祁同伟看着远处那黑压压的人群，一字一顿，声音响彻云霄！ “《汉东掘墓背后：谁在勾结境外势力，意图颠覆国家金融安全？！》” 他顿了顿，又拨通了京州市公安局长赵东来的电话。 “赵东来！” “到！厅长！” “我给你半个小时！我要所有在网上散布谣言的媒体账号，永久封禁！负责人，就地控制！” “现场带头闹事的‘村民’，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给我抓起来！严加审讯！” 赵东来在那头倒吸一口冷气：“厅长！这……这会引起更大的舆论反弹的！” “反弹？”祁同伟一声冷笑，杀气四溢，“告诉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人民内部矛盾，是敌我斗争！” “谁敢再多说一个字，按叛国罪的同党处理！” “我说的！” 命令下达！ 整个汉东的暴力机器，在这一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蛮横霸道的姿态，疯狂运转起来！ 湖边，在祁同伟的逼视下，爆破手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在集装箱的门锁上安装好了塑性炸药。 “轰！” 一声巨响！ 沉重的箱门被炸开！ 金色的光芒，瞬间从箱子里喷涌而出，刺得所有人几乎睁不开眼！ 满满一集装箱的，金条！ 还有一捆捆用防水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美金！ 罪恶！ 赤裸裸的，堆积如山的罪恶！ 就在所有记者都为这震撼的一幕失神时，他们口袋里的手机，不约而同地，疯狂震动起来！ 一条红色的，带着最高级别警告标志的新闻推送，强制性地，弹入了每一个人的手机屏幕！ 《汉东掘墓背后：谁在勾结境外势力，意图颠覆国家金融安全？！》 叛国？！ 境外势力？！ 颠覆国家金融安全？！ 这一个个石破天惊的词汇，像一颗颗精神原子弹，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轰然引爆！ 刚刚还在声讨祁同伟“强拆血案”的记者和网民们，瞬间懵了！ 他们猛地意识到，自己之前关注的，那些所谓的“黑幕”，跟眼前这条新闻比起来，简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一个，是地方贪腐。 另一个，是叛国通敌！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舆论的风向，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发生了惊天逆转！ 之前那些攻击祁同伟的帖子和评论，被海啸般的，关于“叛国贼”的愤怒声讨，瞬间淹没！ 那个被推到前面的白发老人，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而他身后那几个眼神凶悍的“年轻人”，脸色早已煞白，对视一眼，转身就想溜！ “抓住他们！” 王明怒吼一声，早已待命的特警一拥而上，将几人死死按在地上！ 祁同伟站在指挥台上，冷冷地看着这荒诞而又真实的一幕。 他赢了。 用最狠，最险的一招，赢下了这场舆论的绞杀战。 然而，他心中没有半分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 因为他知道，当他打出“叛国”这张牌的时候，这场战争，就已经再也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 不是赵家死，就是他亡！ 就在这时，龙牙上校的加密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真正意义上的，凝重。 他快步走到祁同伟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紧迫。 “厅长，出事了。” “赵瑞虎，动了。” 祁同伟瞳孔一缩！ “他终于忍不住了？” “不。”龙牙上校缓缓摇头，吐出了几个让祁同伟如遭雷击的字。 “他不是针对你。” “他的目标，是燕京。” “那份血色账本的完整复印件，刚刚被用最高加密渠道，送到了中枢纪委，张明远副书记的办公桌上！” 第53章 惊天发现！湖底的军事要塞！ 月牙湖边，刚刚因开箱而沸腾的空气，瞬间凝固！ 那满箱金条美金散发出的刺眼光芒，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 所有欢呼声、议论声、快门声，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断，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祁同伟脸上的肌肉，猛地绷紧！ 张明远！ 血色账本上，那个代号为“园丁”的鬼，终于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他没有选择用电话施压，更没有派人来汉东。 他选择了最直接，最致命的一招！ 釜底抽薪！ 他要用中枢的刀，直接砍断沙瑞金对祁同伟的支持！ 他要让祁同伟的“掘墓”行动，变成一场没有授权的，非法的暴行！ “好棋。” 祁同伟的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没有愤怒，没有慌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种被逼入绝境后，燃烧起来的，狼一般的凶光！ 龙牙上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冰冷如铁。 “张明远这一步，是将军。沙书记现在面临的压力，超乎想象。他随时可能被迫叫停我们所有的行动。” “所以，我们没有时间了。”祁同伟猛地转身，目光如刀，死死地盯住那片刚刚被拖出集装箱的，浑浊的湖水！ “一个集装箱的黑钱，只够把赵瑞龙钉死。” “我要的，是一颗能把‘园丁’这种级别的人，连根拔起的炸弹！”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发颤的疯狂！ 他要干什么？ 难道这湖底，还藏着比一集装箱黄金更恐怖的东西？！ 祁同伟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他抓起通讯器，声音冰冷地，对着潜水小组下令。 “重新扫描集装箱沉没区域！水下三十米到五十米，用最高精度的地质声呐！我要知道湖底的每一块石头下面，藏着什么！” 命令下达，所有人都觉得祁同伟疯了。 可龙牙的潜水员，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执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岸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些刚刚被祁同伟一招“叛国罪”打蒙的记者，此刻又嗅到了新的，更刺激的味道，一个个举着相机，大气都不敢出。 十分钟后。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潜水组长那夹杂着巨大震惊和不敢置信的呼叫！ “报告厅长！湖心正下方，水下四十五米深处，声呐探测到……一个巨大的，规则的，金属中空结构！” “它被厚厚的淤泥和岩石覆盖，但轮廓……轮廓像是一座……一座建筑物的入口！” 轰！ 这句话，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开！ 湖底的建筑物？！ 这怎么可能！ 月牙湖是天然湖泊，历史上从未有过任何水下工程！ 祁同伟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脑中瞬间闪过血色账本上，那条被他忽略的，关于“秘密据点”的记录！ 难道…… “把水下摄像头的实时画面，接过来！”祁同伟低吼道。 指挥台的大屏幕上，画面一闪。 浑浊的，带着幽幽绿光的水下世界，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潜水员头顶的强光探照灯，像一把利剑，刺破黑暗。 随着镜头下潜，湖底那厚厚的淤泥出现在画面中。 突然！ 潜水员停下了。 探照灯的光柱，定格在一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湖底岩层上。 可仔细一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根本不是天然岩层！ 那是一扇巨大的，伪装成岩石形态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圆形闸门！ 闸门直径超过五米，上面布满了水草和锈迹，但那厚重、狰狞的金属质感，和周围的淤泥格格不入！ 在闸门的正中央，一个模糊的，红色的五角星徽记，和一排几乎被腐蚀殆尽的编号，若隐若现！ “这是……七十年代的，地下战备军事掩体！” 龙牙上校死死盯着屏幕，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档案记录，它在三十年前就应该被彻底封存废弃了！赵家……赵家竟然把它挖了出来，还改造成了水下的秘密入口！” 疯了！ 赵家真的疯了！ 私自启用废弃的军事要塞，这是什么行为？ 这已经不是贪腐，不是涉黑！ 这是在自己的王国里，建立了一座，不为人知的，地下的军事堡垒！ 祁同伟双拳猛地攥紧，骨节捏得发白！ 他终于明白了！ “金融毒种”！ 赵家和境外势力勾结，策划那场足以颠覆汉东，甚至国家金融安全的阴谋，他们的数据中心、指挥中心，根本不在任何写字楼里！ 就在这里！ 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就在这座风景秀丽的月牙湖的湖底！ 这座水下要塞，就是“金融毒种”的巢穴！ 找到了！ 这就是他要找的那颗，足以把天都炸个窟窿的，超级炸弹！ “打开它！”祁同伟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厅长！不行！”潜水组长急切的声音传来，“闸门是军用级别的液压密码锁！我们没有工具！强行爆破，可能会触发它的自毁装置！” 自毁装置！ 祁同伟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赵瑞龙那种疯子，绝对会在这里留下最恶毒的后手！ 一旦强攻失败，里面所有关于“金融毒种”的罪证，都会在瞬间，化为灰烬！ 到那时，他祁同伟，将万劫不复！ 怎么办？ 时间，不等人！ 燕京的刀，随时可能落下！ 就在祁同伟心念电转，大脑飞速运转之际。 异变，陡生！ 大屏幕上，那扇紧闭的，冰冷的金属闸门，中央的那个红色五角星徽记，突然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幽蓝色的扫描光线，如同恶魔睁开的眼睛，从徽记中射出，瞬间扫过潜水员的身体！ “滴——滴——滴——” 刺耳到极致的警报声，猛地从通讯器里炸响，响彻整个月牙湖畔！ 潜水员惊恐的咆哮，撕心裂肺！ “警告！警告！检测到未知生物体入侵！基地防御系统已激活！” “自毁程序启动！” “倒计时，六十秒！” 第54章 国士驰援！代号“金融毒种”！ 六十秒！ 五十九！ 刺耳的电子倒计时，像死神的秒针，敲在月牙湖畔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水下，潜水员的呼吸声粗重如牛，带着濒死的恐惧！ 岸上，所有人都疯了！ 记者们忘了拍照，警察们忘了警戒，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指挥台的大屏幕上，钉在那一排猩红的，不断跳动的死亡数字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罪恶巢穴，将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连同里面的所有秘密，彻底化为湖底的一堆废铁！ 祁同伟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算到了一切，却没算到赵瑞龙的疯狂，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这根本不是自毁装置！ 这是赵瑞龙留下的，一个无法破解的，同归于尽的死局！ “撤！所有潜水员，立刻上浮！快！”祁同伟抓起通讯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证据没了可以再找！ 他不能再让任何一个兄弟，死在这片肮脏的湖水里！ 然而，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一阵沉闷而又极具压迫感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从天际线上传来！ 所有人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三架墨绿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军用武装直升机，呈品字形编队，如三只从天而降的钢铁猎鹰，撕裂晨曦，卷起狂风，呼啸而至！ 巨大的气流，将湖面吹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直升机没有降落，直接悬停在指挥台上方三十米的空中！ 舱门滑开，三条黑色的速降绳，被精准地抛下！ 三道身影，如同鬼魅，顺着绳索一滑到底，稳稳地落在祁同伟面前！ 为首的，是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厚厚眼镜，头发乱得像鸟窝，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他身后，跟着两名身穿黑色特战服，眼神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冰冷杀气的特种兵！ 那中年男人看都没看祁同-伟一眼，甚至没理会周围的惊呼，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死死锁定大屏幕上那个已经跳动到“42”的数字，嘴里像连珠炮一样，吐出一连串指令！ “接入水下通讯频道！把基地的加密协议发给我！” “同步声呐数据！我要它的结构反馈图！” “妈的！七十年代的‘红岸’防御系统，加密算法竟然还是俄文版的‘雪花’！这群疯子！” 他一边骂，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大的军用平板，十指如飞，在上面疯狂敲击！ 一行行密密麻麻的，祁同伟完全看不懂的绿色代码，如瀑布般在屏幕上飞速滚过！ 祁同伟愣住了！ 他身边的龙牙上校，却猛地立正，对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沉声道：“中央战区，龙牙，奉命配合周教授行动！” 周教授！ 祁同伟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来了！ 龙牙上校在来汉东之前，就跟他提过！ 中央战区，军事科学院，国宝级的，军事信息安全专家！ 周援朝！ 他就是沙书记最后的底牌！ 是国家，派来斩断“金融毒种”这颗毒瘤的，最锋利的手术刀！ “35！” “34！” 倒计时还在继续！ 周教授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平板，语速快得几乎要咬到舌头！ “找到了！防御系统的物理断路器，在闸门内侧！但被二次加密了！” “密码提示是……‘母亲河’的长度？” “狗屁！这是陷阱！真正的密码，是当年建造这座基地时，牺牲的第一位工程师的部队编号！” “快！查！档案库！七零三工程！牺牲人员名单！” 祁同伟的大脑，轰然炸响！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特警总队长王明怒吼：“联系省档案馆！最高授权！三秒之内，我要到所有资料！” “20！” “19！”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是煎熬！ 王明的电话刚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周教授已经抬起头，那双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锐光！ “不用了，我想起来了。” 他嘴里喃喃自语，手指在平板上，敲下了一串数字。 “008741。” “滴——” 一声轻响！ 指挥台的大屏幕上，那排猩红的，代表着死亡的倒计时，在跳到“02”的最后一刹那，猛地，静止了！ 紧接着！ “轰——隆——隆——” 湖底传来一阵沉闷如雷的巨响！ 屏幕上，那扇伪装成岩石的，尘封了三十年的巨大闸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地，向内打开！ 一个深不见底的，如同巨兽之口的，漆黑的通道，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赢了！ 在最后两秒，他们从死神手里，抢回了胜利！ 整个湖畔，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祁同伟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晃，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看着周教授那略显佝偻的背影，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到了什么叫“国士无双”！ 周教授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收起平板，擦了擦汗，对祁同伟说：“进去吧，祁厅长。真正的战斗，在里面。” “里面的网络是独立的物理隔绝系统，我的权限，只能维持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后，它会彻底格式化所有数据。” 祁同伟重重点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龙牙！特警总队！跟我下去！” 他没有丝毫犹豫，第一个带头，冲向了那幽深的湖底入口！ …… 穿过长达百米的，阴冷潮湿的合金通道。 一股混合着铁锈、灰尘和臭氧的，属于上个世纪的陈腐空气，扑面而来。 掩体内部，空间大得超乎想象！ 墙壁上，还能看到“深挖洞，广积粮”之类的红色标语，已经斑驳脱落。 但与这些老旧设施格格不入的，是随处可见的，最先进的光纤线路和服务器机柜！ 这里，就像一个缝合了过去与现在的怪物！ “厅长！这边！” 一名龙牙队员打出手势。 祁同伟带人冲进一个巨大的，如同穹顶般的中央控制室。 刚一进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控制室的正中央，不是什么指挥台，而是一个巨大的，由数百块屏幕拼接而成的，弧形数据瀑布！ 屏幕上，无数条曲线、K线图、数据模型，正在以一种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疯狂闪烁，跳动！ 汉东省的股市、期货、外汇、房地产…… 整个汉东的经济命脉，就像一具被解剖的尸体，所有的血管、神经、脉络，都以数据的形式，赤裸裸地，呈现在这里！ 而在数据瀑布的最顶端，四个血红色的，狰狞的大字，像一把烙铁，狠狠烙在每个人的瞳孔里！ 【代号：金融毒种】 找到了！ 这就是赵家勾结境外势力，意图做空汉东，颠覆国家金融安全的，罪恶核心！ 祁同伟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股滔天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周教授！能把数据全部拷贝下来吗？！”他在通讯器里低吼。 “来不及了！”周教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他们的核心服务器有独立的‘焦土协议’！一旦我开始拷贝，它会立刻物理烧毁硬盘！” “我只能尝试，截取它的核心算法模型！这是‘毒种’的DNA！” “快！时间不多了！” 祁同伟死死盯着那片数据瀑布，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这串算法，就是能把“园丁”、“老佛爷”那些幕后黑手，彻底钉死的，终极证据！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周教授那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突然！ “找到了！”周教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狂喜！ “核心算法的备份，被我截取了百分之九十！” 祁同伟刚要松一口气！ 周教授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但是……该死！算法的核心驱动指令，被单独加密了！” “它……它不是一段代码！” “它更像是一个生物密钥！” “密钥的代号，叫‘种子’！” “什么意思？！”祁同伟怒吼。 “意思就是，没有这个‘种子’，我们手里的算法就是一堆废码！”周教授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绝望！ “而这个‘种子’，被赵瑞龙那个疯子，藏在了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祁同伟的心，猛地一沉，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念头，浮上心头。 “最安全的地方……是哪里？” 通讯器那头，周教授沉默了足足三秒。 然后，他用一种无比干涩，无比艰涩的声音，吐出了一个，让祁同-伟瞬间头皮炸裂，浑身冰冷的答案。 “一个人的大脑里。” 第55章 死亡倒计时！京州第一才女的催命符！ “一个人的大脑里。” 周教授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种科学家发现新物种时的兴奋，和一种面对魔鬼造物时的战栗！ 这六个字，像六颗冰冷的钢钉，狠狠楔入祁同伟的头骨！让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他宁愿面对一支装备到牙齿的雇佣兵军团，也不愿面对这样一个虚无缥缈，却又致命到极点的答案！ “什么意思？！”祁同伟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嘶哑，“把话说清楚！” “意思就是，赵瑞龙和‘渔夫’那群人，他们没有创造机器，他们腐化了一个人类的灵魂！”周教授的语速极快，仿佛在追赶着自己飞速运转的思维，“他们不相信任何硬件！因为任何服务器、硬盘，都有可能被我们攻破、复制！” “所以，他们找到了一个拥有超凡记忆力、逻辑推演能力和金融直觉的天才！” “他们将‘金融毒种’计划最核心的驱动指令，像病毒一样，通过长年累月的催眠、心理暗示和实战演练，彻底植入了那个人的潜意识！让那段算法，和那个人的大脑，融为一体！” “这个人，就是‘种子’！她不需要记忆任何代码，只需要在特定时间，面对特定的金融盘面，就会像条件反射一样，做出最精准，也最恶毒的判断！这个判断，就是启动整个‘金融毒种’计划的，独一无二的钥匙！” “我们手里的，只是枪。而那个‘种子’，是唯一能扣动扳机的手！” “祁厅长……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用活人大脑打造的，无法被复制，无法被破解的，生物超级计算机！” 周教授的解释，让中央控制室里所有听到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已经超出了犯罪的范畴！ 这是科学的疯子，与权力的恶魔，联手创造出来的，最恐怖的怪物！ “这个人是谁？！”祁同伟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一片惨白。 “不知道……”周教授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无力感，“对方抹除了一切痕迹，我只知道，‘种子’最后一次被激活，是在燕京。而且，她的权限，甚至高于赵瑞龙！” 燕京！ 这个名字，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在了祁同伟的心头！ 他猛地闭上眼睛，大脑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无数条线索，像狂乱的电流，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碰撞！ 燕京……金融天才……权限高于赵瑞龙…… 不对！他有线索！ 那本血红色的账本！ 祁同伟猛地睁开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骇人的电光！他冲到旁边一张桌子前，一把抓起那本被小心保管的血色账本，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疯狂地向后翻动！ 他的目光，像最精准的扫描仪，掠过一笔笔触目惊心的罪恶！ 终于，他停在了记录“黑水基金”的那一页！ 【担保人：钟氏集团，钟小艾。】 钟小艾！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的迷雾！ 汉东钟氏集团的千金！ 华尔街归来的金融天才！ 燕京大学最年轻的客座教授！ 还有…… 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总局侦查处处长，侯亮平的妻子！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拼凑出了一副让他浑身冰冷，头皮炸裂的，地狱图景！ “是她……” 祁同伟嘴里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脸上却血色尽褪，一片惨白。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钟氏集团会为赵瑞龙的“山水集团”提供担保！ 为什么账本上，钟小艾的名字会和境外“黑水基金”并列出现！ 她不是担保人！ 她就是那个被精心培养，被植入了魔鬼算法的，最完美的“种子”！是“渔夫”安插在赵瑞龙身边，真正的监控者和执行者！ 一股极致的荒谬和冰冷的恐惧，像海啸般将祁同伟彻底淹没！ 他赢了吗？ 他拿到了账本，端掉了基地，把赵家送上了断头台！ 可他亲手揭开的这个真相，却等于把一把上了膛的枪，顶在了自己兄弟——侯亮平的妻子的太阳穴上！ 不！ 祁同伟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 一股比面对狙击手时还要强烈的，源自尸山血海的死亡直觉，轰然爆发！ 他想到的不是侯亮平！ 而是那些隐藏在“园丁”、“渔夫”代号背后的魔鬼！ 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已经暴露了的“种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死！ 一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并且知道所有核心秘密的工具，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彻底销毁！ 他们会杀了她！ 一定会！ 就在现在！就在祁同伟想明白这一切的瞬间，远在燕京的杀手，可能已经出发！ “清道夫”！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清除掉钟小艾的大脑，让她和她脑子里所有的秘密，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 祁同伟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惊骇与暴怒！ 他猛地抓起身旁的军用加密通讯器，手指因为巨大的力量而发白，几乎要将坚硬的机身捏碎！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要如何向一个远在燕京的，对此毫不知情的反贪局长解释这一切！ 他只知道，晚一秒，就是一条人命！晚一秒，就是他亲手把兄弟的妻子，送进了地狱！ “接燕京！最高人民检察院！侯亮平！快！！” 祁同伟对着通讯器，发出了穿越整个指挥中心，嘶哑、急切、如同泣血般的咆哮！ “十万火急！告诉他！他老婆有危险！！” 第56章 致命警告！代号“种子”的真身！ “一个人的大脑里。” 周教授的声音，通过军用通讯器，像一根冰锥，狠狠刺入祁同伟的耳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阴冷的地下要塞中，只有无数服务器机柜发出的，如同鬼魅心跳般的“嗡嗡”低鸣。 祁同伟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他宁愿面对一支装备到牙齿的雇佣兵军团，也不愿面对这样一个虚无缥缈，却又致命到极点的答案！ “什么意思？！”祁同伟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嘶哑，“把话说清楚！” “意思就是，赵瑞龙和‘渔夫’那群人，他们腐化了一个人类的灵魂！”周教授的语速极快，带着科学家面对魔鬼造物时的战栗，“他们将‘金融毒种’计划最核心的驱动指令，像病毒一样，植入了那个人的潜意识！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用活人大脑打造的，无法被复制，无法被破解的，生物超级计算机！” “这个人，就是‘种子’！” “而这个‘种子’，最后一次被激活的地点，是在燕京！她的权限，甚至高于赵瑞龙！” 轰！！！ 燕京！活体大脑！权限高于赵瑞龙！ 这几个词，像一道道惊雷，在祁同伟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猛地闭上眼睛，大脑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无数条线索，像狂乱的电流，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碰撞！ 不对！他有线索！ 那本被他几乎要刻进脑子里的血色账本！ 赵瑞龙那种自负到极点的疯子，他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来炫耀自己的这个“杰作”！ 一个名字，毫无征兆地，如闪电般劈开了所有的迷雾！ 钟小艾！ 祁同伟猛地睁开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就是她！那个在“黑水基金”项目中，身份最违和，最不合理的“担保人”！ 汉东钟氏集团千金！华尔街归来的金融天才！燕京大学最年轻的客座教授！ 周教授刚刚对“种子”的所有侧写——超凡的记忆力、逻辑推演能力和金融直觉，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履历！ 在“金融毒种”这么一个庞大的，足以颠覆国家金融安全的计划里，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做“担保人”？ 不是提供资金的人，而是那个，能保证计划最终可以成功执行的，核心！ 是钥匙！ 是“种子”！ 祁同伟感觉一股冰冷的电流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找到了！ 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足以将灵魂冻结的恐惧！ 因为他想起了钟小艾的另一重身份——最高检，反贪总局，**侯亮平的妻子！** 一股极致的荒谬和冰冷的恶意，像海啸般将祁同伟彻底淹没！ 他瞬间明白了“园丁”、“渔夫”那些人最恶毒的用心！ 把“种子”放在侯亮平的身边，这是全世界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谁能想到，一个国家最顶尖的反贪检察官，他的妻子，竟然就是境外势力安插在国家心脏的，最恶毒的“金融毒种”？！ 一旦事发，侯亮平，这位共和国最耀眼的政法明星，将会在瞬间，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这是一招，足以同时毁灭两个人，甚至两个体系的，绝杀之棋！ 更可怕的是…… 祁同伟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一股源自尸山血海的死亡直觉，轰然爆发！ 对于那些幕后黑手来说，一个已经暴露了的“种子”，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彻底销毁！ “清道夫”！ 他们会杀了她！一定会！就在现在！ “快！给我接沙书记！”祁同伟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惊骇与暴怒！ 电话秒速接通，祁同伟用最快的语速，将自己的推断和盘托出！ 电话那头，沙瑞金沉默了。那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良久，沙瑞金的声音才传来，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凝重。“同伟，我信你。但是，我不能授权你！你更不能，以汉东警方的名义，去动一个最高检的家属！” “张明远那群人，就等着我们犯错！只要我们一动，他们就会立刻反扑！到那个时候，我们手里的所有证据，都会变成一张废纸！我……已经被数位老领导约谈，压力太大了……” 祁同伟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知道，沙瑞金说的是事实。这是一场，规则之下的，死亡游戏。 他不能动，不敢动，也动不了！ 可“清道夫”的刀，随时可能落下！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钟小艾被清除，唯一的线索，就此中断吗？！ 不！ 绝不！ 祁同伟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 规则？ **去他妈的规则！** 老子兄弟的命，不能白死！侯亮平的家，不能就这么毁了！ “沙书记，我明白了。”祁同伟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我不会以官方的名义行动。” 挂断电话，他转身，一把夺过身旁龙牙上校手中那部黑色的，绝对安全的卫星电话。 “上校，借用一下！” 龙牙上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祁同伟的手指因为巨大的力量而发白，几乎要将坚硬的机身捏碎！他飞快地拨通了从资料上查到的，侯亮平的私人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你好，我是侯亮平。”一个年轻，沉稳，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猴子！是我，祁同伟！”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同伟？你怎么……” “没时间解释了！”祁同伟打断他，语速快如连珠炮，“听着！你的妻子钟小艾，有天大的危险！一群代号‘清道夫’的职业杀手，正在赶去清除她的路上！” “你说的‘清除’，是什么意思？！”侯亮平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而又警惕。 “就是要她的命！她的大脑里，藏着一个足以颠覆国家的秘密！这个秘密，代号‘金融毒种’！而她，就是代号‘种子’的活体密钥！” “祁同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侯亮平的声音，带上了压抑的怒火，“我妻子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这种荒唐的指控……” “我没有时间跟你争论！”祁同伟对着电话怒声咆哮，“你现在立刻回家！保护好她！血色账本上有她的名字！月牙湖底的基地就是铁证！那群人已经疯了！他们要杀人灭口！现在！立刻！”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祁同伟知道，侯亮平这样的人，瞬间就能判断出事情的真伪和严重性。 “……好，我信你。”侯亮平的声音，变得无比干涩，“我现在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 突然！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女人惊恐到极致的尖叫！ 紧接着，是玻璃被重物狠狠砸碎的，刺耳的爆裂声！ “小艾！！” 侯亮平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之后，电话里，只剩下一阵阵冰冷的，令人头皮炸裂的“嘟嘟”忙音！ 袭击，已经开始了！ 第57章 血色宴会！来自地狱的请柬！ “嘟——嘟——嘟——” 冰冷的忙音，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祁同伟的耳朵里。 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晚了！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啊啊啊啊啊！！” 祁同伟猛地仰天，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咆哮！ 他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指挥车上，坚硬的钢板，被他砸出了一个清晰的凹痕，指节处，一片血肉模糊！ 但祁同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有一种痛，远比皮肉之苦，要深刻一万倍！ 那是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希望在自己面前熄灭，却无能为力的，极致的愤怒与绝望！ “厅长！”王明等人大惊失色，连忙冲上来。 “联系燕京警方！快！”祁同伟双目赤红，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就说最高检侯亮平处长家，遭到暴力袭击！让他立刻出警！”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 龙牙上校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将自己的军用平板，递到祁同伟面前。 “厅长，你看这个。” 屏幕上，是燕京市公安局刚刚发布的，最高级别的紧急警情通报！ 通报的内容，让祁同伟的瞳孔，猛地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紧急！燕京国际金融中心，‘星光慈善晚宴’，遭遇一伙不明身份的武装暴徒袭击！现场数百名政商名流被劫为人质！暴徒要求，一小时内，释放被汉东警方非法抓捕的‘爱国企业家’赵瑞龙，否则，将每十分钟，处决一名人质！】 通报下面，附上了一张现场照片。 照片上，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骷髅面具的武装分子，手持自动步枪，控制了整个宴会大厅。 而在他们中间，一个穿着白色晚礼服，气质绝尘的女人，被枪口死死地顶住太阳穴，她，正是钟小艾！ 而她被劫持的背景板上，赫然挂着一行大字——“星光慈善晚宴，特邀嘉宾，著名金融专家钟小艾女士”！ 轰！！！ 祁同伟的脑子，像被一颗炸雷劈中！ 他瞬间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 一个比他想象中，还要恶毒百倍的，阳谋！ 袭击侯亮平的家，只是一个佯攻！一个调虎离山的烟幕弹！ “清道夫”的真正目标，是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有无数媒体在现场直播的慈善晚宴上！ 他们不是要绑架，他们是要，在全世界的面前，用最“合情合理”的方式，杀死钟小艾！ 他们绑架了数百名人质，提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被满足的要求——释放赵瑞龙。 这是一个死结！ 警方如果强攻，人质必然出现伤亡。在混乱中，“清道夫”可以轻而易举地干掉钟小艾，然后把责任，全部推到警方的头上！ 警方如果不攻，时间一到，他们同样会处决人质，第一个，必然是钟小艾！他们会说，这是因为汉东警方拒不放人，才导致的悲剧！ 无论怎么选，钟小艾都必死无疑！ 而他祁同伟，将会成为那个“害死”人质的，罪魁祸首！ 赵瑞龙那群人，不仅要杀人灭口，还要用钟小艾的血，来洗白自己，再反过来，给他祁同伟，钉上永世不得翻身的耻辱钉！ 好狠！ 好毒！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他们封锁了现场所有的通讯信号，只有他们的加密频道，可以向外发布消息。”龙牙上校的声音，冰冷得像一块铁，“燕京警方已经包围了现场，但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特警总队正在制定强攻计划，但成功率，评估低于百分之十。” 祁同伟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钟小艾那张因为恐惧而略显苍白，却依旧保持着镇定的脸。 他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沙书记……”祁同伟拨通了沙瑞金的电话，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电话那头，沙瑞金的声音，带着一股山雨欲来前的死寂。 “我看到了。” “同伟，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专门为你，为我，为整个汉东调查组，设下的陷阱。” “现在，张明远他们，肯定已经拿着这份‘警情通报’，去找最高层的领导了。” “他们会说，是你祁同伟的‘酷吏’行为，逼反了‘爱国企业家’的同伴，才导致了这场震惊全国的恶性事件！” “你现在，是百口莫辩！” 沙瑞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祁同伟的心上。 他能想象到，此刻的燕京，已经是何等的暗流汹涌！ “他们要我停手？”祁同伟冷笑，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疯狂。 “不。”沙瑞金的声音，变得无比沉重，“他们要的，不是你停手。” “他们要你，去死。” “他们要我，亲手把你，送上断头台。” “就在刚才，我接到了来自中枢的，措辞严厉的电话。命令我，立刻停止在汉东的一切‘过激’行为，控制住你，等待联合调查组的进驻。” 祁同伟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联合调查组？ 那不就是张明远的人吗？ 他一旦被控制，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审查和构陷！而钟小艾，将在一个小时内，香消玉殒！ 所有的线索，将彻底中断！ 他祁同伟，将从一个孤胆英雄，变成一个引发燕京血案，害死人质，畏罪自查的，千古罪人！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想起了自己对沙瑞金说过的这句话。 他想起了高速公路上，兄弟们被烧焦的残骸。 他想起了血色账本上，那一笔笔触目惊心的罪恶。 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狼一般的血性，从他的胸腔中，轰然爆发！ 去他妈的规则！ 去他妈的陷阱！ 去他妈的政治前途！ 老子今天，就是要用自己的命，去撞开那堵墙！ 祁同伟猛地抬起头，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所有的犹豫、愤怒、绝望，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到极致的疯狂！ 他看着龙牙上校，一字一顿地问：“你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龙牙上校一愣，随即挺直胸膛，沉声道：“保家卫国！清除一切威胁国家安全的敌人！” “好！”祁同伟的眼中，燃起两团熊熊的烈火，“现在，我以汉东省公安厅厅长，汉东联合调查组总指挥的名义，向你们发布最高指令！” “那伙暴徒，劫持人质，意图颠覆国家金融安全，勾结境外势力，是彻头彻尾的，叛国者！” “他们的背后，是代号‘渔夫’的恐怖组织！” “我现在命令你们，龙牙突击队，立刻随我，驰援燕京！” “我们不是去救人质！” 祁同伟的声音，响彻整个月牙湖畔，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 “我们是去，剿灭国贼！” “跨区域行动，需要中枢的授权！”龙牙上校提醒道，但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配枪。 祁同伟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军用平板，直接拨通了周教授的通讯。 “周教授！我需要你的帮助！用你的权限，给我接通中央战区最高指挥部！就说汉东发现‘金融毒种’的活体密钥，密钥即将被境外恐怖组织‘渔夫’清除！请求战术支援！”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今天，我祁同伟，就算赌上这身警服，赌上这条命！” “也要把这群国家的蛀虫，连根拔起！”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已经集结完毕的，三名龙牙队员和王明带领的特警精英，发出了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怒吼！ “出发，去燕京！” 第58章 燕京风暴！代号‘幽灵\’的指挥官！ 燕京，夜空如墨。 一架没有任何民航标识，通体涂着雷达吸波涂层的运-20运输机，如一头沉默的巨兽，撕开云层，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强行切入了燕京国际机场最优先的军用航道。 塔台的空中管制员，看着雷达上那个突然出现，拥有最高优先级的“黑飞”信号，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军机调动。这是战争信号！ 机舱内，气氛压抑如铁。 祁同伟一身黑色作战服，正闭目养神。但那微微颤抖的眼皮，和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滔天怒火。 他的身旁，龙牙上校和那三名龙牙队员，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穿戴着最先进的单兵作战装备。从超高频通讯器到多功能战术目镜，每一件装备，都闪烁着冰冷的，代表着国家最高暴力机器的寒光。 王明和他带领的几名特警总队精英，则是一脸震撼地看着这一切。他们身上的警用装备，和龙牙队员们一比，简直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他们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国家级战争机器。 “周教授的授权，只能给我们争取到一个小时的‘黑窗时间’。”龙牙上校的声音，打破了机舱内的死寂，“一个小时后，如果行动没有结束，中央战区的授权将自动作废，我们将被定义为‘失控武装力量’，燕京卫戍区，有权对我们进行无差别清除。” 一个小时！ 用一个小时，去解决一场发生在首都心脏，震惊全国的，数百人规模的劫持案？！ 这根本不是任务，这是自杀！ 祁同伟猛地睁开眼，那双赤红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冷静到极致的疯狂。 “足够了。” 他吐出三个字，随即看向龙牙上校面前的战术平板。 屏幕上，是燕京警方和国安部门，通过各种渠道传回的，关于星光慈善晚宴现场的实时情报。 “暴徒人数，十二人。呈扇形分布，控制了宴会厅所有出入口和制高点。火力配置，清一色的HK416自动步枪，MP7冲锋枪，全部配备了消音器和全息瞄准镜。他们不是乌合之众，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 龙牙上校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过，调出了一段高空无人机拍摄的红外热成像画面。 画面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暴徒，正站在宴会厅的落地窗前，用望远镜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教科书般的战术素养。 突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朝着无人机的方向看了一眼。尽管隔着遥远的距离和骷髅面具，但那道目光，却仿佛能穿透屏幕，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 随即，他对着身后的队员，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战术手势。 那是一个用拇指和食指，快速交叉两次，随即握拳的动作。 “他在命令队员，切换到备用通讯频道，并且进行反无人机侦测。”龙牙上校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这个手势很特别。” “怎么说？”祁同伟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语气中的异常。 “这不是任何主流特种部队的通用战术手语。”龙牙上校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他反复回放着那个动作，“它更像是一种经过加密的，小范围流传的暗语。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却像一根刺，扎进了祁同伟和龙牙上校的心里。 这群暴徒的背后，到底是谁？！ “他们的指挥官，代号‘幽灵’。”王明在一旁补充道，他指着屏幕上那个身材高大的暴徒，“从开始到现在，他只说过三句话。第一句，‘游戏开始’。第二句，‘释放赵瑞龙’。第三句，‘还有五十分钟’。他的声音经过处理，但异常冷静，冷静得不像个人。” 祁同伟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代号“幽灵”的男人。 他知道，燕京警方之所以投鼠忌器，不敢强攻，就是因为这个“幽灵”的存在。他就像一个最冷静的棋手，精准地控制着整个棋盘的节奏，让警方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强攻，他会毫不犹豫地处决人质，制造惨案，然后将脏水泼到祁同伟身上。 谈判，他根本不给你机会，用倒计时来施加最强的心理压力。 这是一个阳谋！一个无解的死局！ 所有人都认为，祁同伟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妥协，就是按照张明远那些人的剧本，停下一切，接受调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钟小艾被杀，自己背上千古骂名。 但，祁同伟偏不！ 一股逆天的豪情与疯狂，在他的胸中轰然炸开！ 你们不是要我入局吗？ 好！ 那我就用你们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方式，把这张桌子，彻底掀翻！ “上校，你们的作战目标，不是人质，也不是那十一个暴徒。”祁同伟猛地站起身，巨大的压迫感，让整个机舱的空气都为之一窒。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死死地锁定在屏幕上“幽灵”的身影上！ “你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用最快的速度，最狠的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活捉‘幽灵’！” “至于其他人质和暴徒……”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点的笑容，“交给我。” “我要在全世界的面前，给他们演一出，好戏！” 第59章 逆转乾坤！祁同伟的阳谋！ 燕京，国际金融中心。 夜色下，这座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摩天大楼，此刻却像一头被困在囚笼中的巨兽，被数百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和装甲车，围得水泄不通。 方圆五公里之内，彻底戒严！ 气氛，凝固如钢！ 设在警戒线后方的临时指挥部内，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燕京市公安局局长孙国良，一个头发花白，身经百战的老公安，此刻却急得满嘴是泡，对着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狙击手报告位置！视野怎么样？” “谈判专家呢？还没联系上吗？！” “特警总队！你们的强攻方案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出来？我告诉你们，里面有几十个外国使节！死一个，就是天大的外交事件！” 然而，所有的汇报，都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结果。 视野被遮挡，无法锁定目标！ 通讯被屏蔽，无法建立联系！ 暴徒占据绝对优势地形，强攻等于自杀！ “砰！” 孙国良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力与愤怒。 他知道，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劫持案。这是赤裸裸的，针对汉东，针对那个叫祁同伟的年轻厅长的，政治绞杀！ 而他，和这几百名人质，都成了这场绞杀中，无辜的祭品！ 就在这时，指挥部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年轻警员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 “局长！汉东省厅的……祁同伟，他来了！” “什么？！”孙国良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燃起两团怒火，“谁让他来的？！他来干什么？嫌这里还不够乱吗？！把他给我拦住！不！把他给我铐起来！”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 指挥部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祁同伟一身黑色作战服，带着龙牙上校和几名杀气腾腾的龙牙队员，如同一群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死神，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身上那股冰冷、血腥、仿佛经历过尸山血海的恐怖气场，瞬间压过了指挥部内所有的嘈杂与慌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年轻得过分的，此刻却成为全国舆论焦点的汉东公安厅长身上。 “祁同伟！”孙国良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祁同伟的鼻子，破口大骂，“谁给你的胆子？！跨区域执法，还带着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兵变！我现在就能以叛国罪，就地击毙你！” 面对孙国良的雷霆之怒，祁同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径直走到指挥台前，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冷冷地扫过屏幕上那一张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人质的脸。 “孙局长，我没时间跟你废话。”祁同伟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从现在起，这里的指挥权，由我接管。” “你放屁！”孙国良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 他的话，被龙牙上校冷冷地打断了。 龙牙上校没有说话，只是将一部红色的，带着五星徽记的军用保密电话，放在了桌子上。 电话，已经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又威严到极致的声音。 “国良同志，我是周援朝。” 轰！ 孙国良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周援朝！ 中央战区，军事科学院！那个国宝级的名字！ 他怎么会…… “配合祁同伟同志的一切行动。”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这是命令。出了任何问题，由中央战区，直接负责。” 啪。 电话挂断。 整个指挥部，死一般的寂静。 孙国良看着祁同伟，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他终于明白，这个年轻人的背后，站着何等恐怖的力量！ 祁同伟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抓起通讯器，开始下达一道道让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命令！ “接通现场电子战单位！立刻，给我屏蔽掉暴徒的所有对外通讯！我要让他们，变成聋子和瞎子！” “赵东来！”他拨通了远在汉东的赵东来的电话。 “到！厅长！” “把月牙湖基地里，那块写着‘代号：金融毒种’的屏幕，给我拍下来！最高清的！立刻传给我！” “王明！” “到！” “联系我们控制的所有媒体渠道！我要开一场，全网直播的新闻发布会！就在这里！就在警戒线前面！” 新闻发布会？！ 全网直播？！ 在这个时候？！ 所有人都疯了！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祁同伟到底想干什么！ 孙国良更是急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祁同伟！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刺激暴徒！他们会杀人的！” “刺激？”祁同伟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过身，那双赤红的眼睛里，闪烁着一抹近乎妖异的，疯狂的光芒！ “孙局长，你以为，这是一场营救吗？” “不，你看错了。” “这是一场，战争！” “舆论的战争！人心的战争！” “暴徒想用人质的命，来审判我。那我就用国家的意志，在全世界面前，审判他们！” 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们不是要玩阳谋吗？” “那我就陪他们玩个大的！” “我要让全国人民都看看，这群所谓的‘为赵瑞龙鸣不平的义士’，到底是一群什么货色！” “我要让他们，在亿万人的唾骂声中，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他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孙国良，大步流星地，朝着指挥部外，那片被无数闪光灯照亮的，全世界的焦点，走了过去！ 第60章 全网直播！审判‘清道夫\’！ 夜风，猎猎。 无数的闪光灯，像一片白色的海洋，将燕京国际金融中心前的这片空地，照得亮如白昼。 来自全世界数百家媒体的记者，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将长枪短炮死死地对准了那座被黑暗笼罩的摩天大楼。 气氛，紧张到窒息。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那石破天惊的第一声枪响，等待着那注定要震惊世界的悲剧发生。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挺拔身影，在数十名荷枪实弹的特警的护卫下，穿过层层封锁，径直走到了临时搭建的，简陋的新闻发布台前。 是他！ 祁同伟！ 这场风暴的中心！那个被无数人唾骂，被指责为“酷吏”，是一切罪魁祸首的男人！ “我的天！他怎么敢出来？！” “他想干什么？难道是想向暴徒投降吗？” “拍下来！快！这绝对是头条！” 所有记者都疯了！他们将镜头死死对准祁同伟，准备记录下这个男人，是在亿万人的目光下，如何身败名裂的。 然而，祁同伟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与慌乱。 他甚至没有看台下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却仿佛穿透了时空，穿透了那厚厚的防弹玻璃，与大楼顶端，那个代号“幽灵”的男人，在空中，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各位媒体朋友，各位正在关注此事的，全国的父老乡亲。” 祁同伟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通过扩音设备，清晰地传遍了现场的每一个角落，传遍了网络直播间的每一个屏幕前。 他的声音沙哑，疲惫，却又带着一股钢铁般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充满了疑问，充满了愤怒。” “你们想问，为什么汉东警方的反腐行动，会引发如此极端恶性的事件？” “你们想问，我祁同伟，是不是一个为了政绩，不择手段，逼良为娼的酷吏？” 他没有辩解，反而将所有最尖锐，最恶毒的指控，主动说了出来！ 台下的记者们都愣住了。 他们完全没料到，祁同伟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开场。 “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我想请大家，看一张照片。” 祁同伟侧过身，他身后巨大的LED屏幕上，瞬间亮起。 一张高清照片，出现在亿万人的面前！ 那是在阴冷潮湿的地下要塞里，由数百块屏幕拼接而成的弧形数据瀑布！ 而在数据瀑布的最顶端，四个血红色的，狰狞的，如同魔鬼烙印般的大字，狠狠地刺入了每一个人的瞳孔！ 【代号：金融毒种】 “这是我们在汉东月牙湖的湖底，一个被废弃的军事要塞里，发现的。” 祁同伟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充满了滔天的杀意！ “这是一个，由境外势力‘黑水基金’操控，由赵瑞龙的‘山水集团’执行，意图在未来一个月内，利用高达上千亿美金的国际热钱，全面做空我们汉东，乃至整个国家金融体系的，叛国计划！” “一旦这个计划成功，我们国家的股市，将会瞬间崩盘！无数人一辈子的积蓄，将会化为乌有！我们几十年来发展的经济成果，将会被这群隐藏在黑暗中的豺狼，吞噬殆尽！” 轰！！！ 叛国！ 境外势力！ 做空国家！ 这一个个石破天惊的词汇，像一颗颗精神原子弹，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轰然引爆！ 刚刚还在讨论“酷吏”、“官逼民反”的记者和网民们，瞬间懵了！ 他们猛地意识到，自己之前关注的那些所谓“黑幕”，跟眼前这个“金融毒种”计划比起来，简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一个，是内部矛盾。 另一个，是敌我战争！ “所以，你们现在还认为，大楼里的那群人，是为了给‘爱国企业家’赵瑞龙鸣不平的义士吗？” 祁同伟猛地转身，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身后那座漆黑的大楼，发出了振聋发聩的怒吼！ “不！” “他们不是义士！他们是一群收了黑钱，出卖国家，意图帮助境外势力，毁灭我们家园的，彻头彻尾的叛国贼！” “他们劫持人质，不是为了救赵瑞龙！是为了拖延时间！是为了销毁他们最后的罪证！是为了杀死那个掌握了‘金融毒种’计划核心机密的，最关键的证人——钟小艾女士！” “他们，是代号‘清道夫’的，恐怖分子！” 真相！ 赤裸裸的，血淋淋的真相！ 在祁同伟这番石破天惊的“审判”之下，舆论的风向，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发生了惊天逆转！ 之前那些攻击祁同伟的帖子和评论，被海啸般的，对“叛国贼”的愤怒声讨，瞬间淹没！ “操！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帮畜生！” “妈的！老子差点就被带了节奏！祁厅长顶住！” “严惩国贼！支持祁厅长！” 与此同时，大楼顶层。 代号“幽灵”的男人，看着自己屏幕上那瞬间消失的信号，和他战术目镜里，同步传来的，祁同伟那段直播讲话，那张隐藏在骷髅面具下的脸，第一次，露出了惊骇与暴怒的神色！ 他暴露了！ 他们被彻底定义为了，与整个国家为敌的，叛国者！ 他手下那些拿钱办事的雇佣兵们，也出现了巨大的骚动！他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给一个国家当靶子的！ 军心，乱了！ 而就在“幽灵”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神失守的一刹那！ 远在指挥部的龙牙上校，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猛地一凝！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因为祁同伟的直播而陷入混乱的暴徒们，盯着那个“幽灵”下意识做出的，那个安抚手下时，再次出现的，独特的战术手势！ 拇指与食指，交叉两次，随即握拳！ “我想起来了……” 龙牙上校的嘴里，喃喃自语，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寒意，从他的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抓起通讯器，对着正在进行直播的祁同伟，用一种压抑着巨大震惊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厅长！” “这个手势，来自‘响尾蛇’！” “三十年前，由CIA在金三角地区，秘密训练的，专门用来执行‘高价值目标清除’和‘颠覆政权’任务的，黑色行动部队！” “他们不是普通的雇佣兵！” 龙牙上校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们是‘渔夫’的，私军！” 第61章 摊牌！以身为饵，审判幽灵！ 龙牙上校的声音，像一颗冰冷的钢钉，通过加密频道，狠狠楔入祁同伟的耳蜗。 “渔夫的私军！” 这五个字，让祁同伟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彻底化为齑粉！他眼中的血色瞬间浓重了三分，滔天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群何等恐怖的敌人！他们不是为了钱而战的亡命徒，他们是一支拥有扭曲信仰，为了颠覆和破坏而存在的，战争机器！ “幽灵”……“响尾蛇”…… 祁同伟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因为自己的直播而陷入短暂混乱的恐怖分子头目，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轰然成型！ 他要的，不仅仅是救出人质，打赢这场舆论战。 他要的，是把这支潜伏在国家心脏地带的毒牙，连根拔起！他要让那个代号“渔夫”的魔鬼，尝一尝，什么叫切肤之痛！ “上校！”祁同伟的声音，冷静而又疯狂地响起，“改变计划！” “强攻！” 指挥部内，听到这两个字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孙国良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祁同伟！你疯了！里面有几百名人质！强攻的伤亡评估你看了没有？！” “评估伤亡？”祁同伟猛地回头，那双赤红的眸子看得孙国良心头发颤，他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孙局，你还在用警察的思维，去打一场战争！” “我的字典里，没有评估！” “只有，胜负！” 他没有再解释，而是直接对龙牙上校下达了具体的作战指令，那语速快得像一把扫射的机枪，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杀意！ “‘响尾蛇’的战术核心，是绝对的指挥统一。‘幽灵’，就是他们的大脑。” “我现在，已经用舆论，斩断了他们的后路，扰乱了他们的军心。这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刻！” “我要你，像一把手术刀，从内部，切开他们的防御！” “你和你的三名队员，兵分四路。从大楼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通风管道，同时潜入！” “记住，你们的目标，不是杀人，而是制造混乱！用最快的速度，清除掉守在四个角落的哨兵，但不要主动攻击核心区域！” “我要让‘幽灵’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让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首尾不能相顾！” “这，叫攻心为上！” 龙牙上校的眼中，爆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他瞬间明白了祁同伟的战术意图！ 这是一个典型的“特种作战”教科书式的打法！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直击敌人的指挥中枢，从心理上，彻底瓦解对方的战斗意志！ “明白！”龙牙上校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身后的三名队员，做出了几个简洁而又致命的战术手势。 下一秒，四道黑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 与此同时，国际金融中心顶层宴会厅。 气氛，已经压抑到了冰点。祁同伟那番石破天惊的直播讲话，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每一个“响尾蛇”队员的心上。 他们是雇佣兵，是杀手，但他们不是傻子！“叛国贼”这顶帽子一旦被扣上，就意味着，他们将面对的，是整个国家机器，不死不休的追杀！ “头儿！我们被耍了！”一个金发碧眼的雇佣兵，情绪激动地用英语低吼道，“我们成了替死鬼！” “闭嘴！”代号“幽灵”的男人，猛地回头，那双隐藏在骷髅面具下的眼睛，像两把淬毒的冰刀，“谁再敢动摇军心，我现在就毙了他！”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却多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暴躁。他知道，祁同伟那招“阳谋”，彻底打乱了他所有的部署！ 就在他心神激荡，试图重新稳定局面的瞬间。 异变，陡生！ “噗！” 一声轻微得，如同布帛撕裂般的声音，从宴会厅东南角的阴影中响起。负责警戒的哨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柄黑色的军用匕首，如毒蛇的獠牙，从他的后心，精准地穿透了心脏。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悄无声息地，被人拖入了黑暗之中。 几乎在同一时间！ 正西、正南、正北，另外三名负责外围警戒的“响尾蛇”队员，以同样的方式，被瞬间格杀！ 干净！利落！这根本不是暗杀！这是来自食物链顶端掠食者，对猎物最原始、最血腥的，碾压！ “怎么回事？！‘毒蛇’！‘蝎子’！回话！” “幽灵”的耳麦里，传来了死一般的寂静。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像毒蛇一般，瞬间爬满了他的脊梁！ 有鬼！有真正的鬼，已经摸进了他的防御圈！ “敌袭！收缩防线！所有人向我靠拢！”“幽灵”发出了凄厉的咆哮！ 然而，已经晚了！ 就在他下令的瞬间，宴会厅四周的数十面巨大的钢化玻璃墙，突然“轰隆”一声，炸裂成亿万颗钻石般的碎屑！ 无数道黑色的身影，如同天降神兵，在漫天飞舞的玻璃雨中，破窗而入！ 不是龙牙！ 是燕京特警总队！是雪豹突击队！ 他们才是祁同伟真正的，杀招！龙牙的潜入，只是为了撕开一个口子！而真正的雷霆一击，由国家最精锐的反恐力量，正面发动！ “轰！轰！” 两枚震撼弹，在人群中轰然炸响！刺眼的白光和让耳膜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剥夺了所有“响尾蛇”队员的视觉和听觉！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如同死神的咆哮，响彻整个大厅！那些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响尾蛇”，在装备更精良，人数占绝对优势的雪豹突击队员面前，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被密集的弹雨瞬间撕成碎片！ 血花，一朵接一朵地，在空中凄厉地绽放！ 仅仅十几秒的时间，除了“幽灵”本人，他带来的十一名精英队员，全部被当场击毙！ 尸体，铺满了奢华的波斯地毯。硝烟，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幽灵”彻底懵了！他无法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号称从无败绩的“响尾蛇”，竟然在一个照面之间，就被人屠戮殆尽！ 一股野兽般的凶性，从他的心底轰然爆发！他一把抓过身边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钟小艾，用一支黑色的手枪，死死地顶住了她的太阳穴！ “都别过来！”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一步步向后退去，“不然我杀了她！！” 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他。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对峙。 就在这时，一个冷静到令人发指的声音，从突击队员的身后响起。 “放开她。” 祁同伟排开众人，一步步，从硝烟中走了出来。 他身上没有穿任何防护装备，就那么坦然地，将自己暴露在了“幽灵”的枪口之下。 他要用自己做诱饵，在全世界的注视下，彻底击溃“幽灵”最后的心理防线！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冷冷地，与“幽灵”那双暴怒、绝望的眸子，在空中，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你的对手，”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我。” 第62章 幽灵的真面目！来自十八层地狱的对视！ 宴会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与血腥味，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的枪口，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对峙的中心。 一边，是挟持着人质，状若疯魔的“幽灵”。 另一边，是孑然一身，步步紧逼的祁同伟。 “我叫你别过来！”“幽灵”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顶着钟小艾太阳穴的枪口，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钟小艾的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带着一丝学者般的冷静与好奇，审视着眼前这个，将整个燕京搅得天翻地覆的男人。 祁同伟没有停下脚步。 他一步，一步，走得沉稳而又坚定，每一步，都像踩在“幽灵”那根即将绷断的神经上。 “你以为，你手里那个，是你的护身符吗？”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度轻蔑的冷笑。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幽灵”的耳膜。 “错了。” “她不是你的护身符，她是你的催命符！” “你知不知道，你用枪指着的这个女人，她的大脑，价值多少钱？” 祁同伟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亿美金。” “这是你的雇主，‘黑水基金’和‘渔夫’，为‘金融毒种’计划，准备的第一期资金。” “而她，就是启动这三百亿美金的，唯一的钥匙！” “你觉得，当你的雇主，从屏幕上看到，你用枪指着他们最宝贵的‘资产’时，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不会想救你，他们只会想，如何让你，和这个秘密，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 祁同伟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幽灵”的心上！ “幽灵”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不是傻子，他瞬间就明白了祁同伟话里的意思！ 从他劫持钟小艾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从一颗有用的棋子，变成了一颗必须被清除的，弃子！ 无论他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等待他的，都将是来自“渔夫”，无穷无尽的追杀！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杀了她，你会死。”祁同伟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充满了致命的诱惑，“你放了她，你……还是会死。” “横竖都是死，不如，我们来谈一笔交易。” 祁同伟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距离“幽灵”，只有不到五米。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上，手枪的反应速度，甚至要快过步枪。 “你为谁而战？”祁同伟死死地盯着他，“为了一堆即将变成废纸的美金？还是为了那个，把你当成狗一样使唤的，代号‘渔夫’？” “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兄弟！”祁同伟猛地抬高了音量，声色俱厉！ “他们跟着你，从金三角的死人堆里爬出来，把命交给你，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今天，像一群被人遗弃的野狗一样，曝尸在这里，还要背上一个‘叛国贼’的千古骂名吗？！” “你对得起他们吗？！” 振聋发聩的质问，像一道惊雷，在“幽灵”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握枪的手，也出现了一丝松动！ 他想起了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想起了他们一起喝酒吹牛，说等干完这一票，就回老家买房娶媳妇…… 可是现在，他们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而他，却成了全世界的公敌！ 军心，彻底乱了！ 意志，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就是现在！ 一直沉默如冰，仿佛与这一切都无关的龙牙上校，动了！ 他的身影，快如鬼魅！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 只看到一道黑色的残影，如同一道逆流而上的闪电，瞬间切入了祁同伟和“幽灵”之间那五米的死亡距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 “幽灵”那因为心神失守而变得迟钝的神经，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就要扣动扳机！ 然而，龙牙上校的速度，比他的神经反应，更快！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 龙牙上校的手，像一把铁钳，精准地扣住了“幽灵”握枪的手腕，以一种蛮横霸道到不讲道理的力量，硬生生地，将他的手腕，向外掰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剧痛，让“幽灵”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手枪，脱手飞出！ 钟小艾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带开，脱离了危险区域。 而龙牙上校的攻击，还没有结束！ 在折断对方手腕的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狠狠一记手刀，斩在了“幽灵”的脖颈大动脉上！ “砰！” “幽灵”那高大的身体，像一根被砍断的木桩，连哼都没哼一声，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从出手，到制服！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超过，一秒！ 在场的，都是身经百战的特警精英，但看到这一幕，依旧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就是“龙牙”的实力！ 这，就是国家最顶级的，人形兵器！ 危机，解除。 整个宴会厅，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哭泣声。 祁同伟却看都没看那些获救的人质，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昏死过去的“幽灵”面前，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扯下了他脸上那张狰狞的骷髅面具！ 他要看看，这个搅动了滔天风云的“幽灵”，究竟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面具下，是一张棱角分明，却又无比苍白的脸。 三十多岁的年纪，眉宇间，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悍不畏死的戾气。 然而，当龙牙上校看清这张脸的时候，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却第一次，露出了如同见鬼一般的，极致的骇然与不敢置信！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寒意，从他的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喉咙里，发出了如同梦呓般，干涩、嘶哑的声音。 “是你……” “‘判官’？！” 第63章 判官！龙牙的叛徒！ “是你……” “‘判官’？！” 龙牙上校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极致的，如同见鬼一般的骇然！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血色尽褪！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了震惊，痛苦，愤怒，和一丝……深深的恐惧！ 判官！ 这两个字，像一道来自九幽地狱的黑色闪电，狠狠劈在了在场每一个知情者的天灵盖上！ 祁同伟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死死地盯着龙牙上校，从对方那几乎崩溃的表情中，他读懂了这两个字背后，那重如泰山的，血海深仇！ “上校，他是谁？”祁同伟的声音，压抑得如同乌云中的滚雷。 龙牙上校没有立刻回答。 他缓缓地蹲下身，伸出那只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似乎想要触摸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却又在半空中，猛地停住。 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片被战火与鲜血浸透的，位于世界边境的，禁忌之地。 “他叫林啸。” 龙牙上校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又重得像一座山。 “龙牙特种大队，前任，总教官。” “兵王中的兵王，我们所有人，曾经的神！” 轰！！！ 总教官！ 龙牙的神！ 这几个字，比“幽灵”的真实身份，还要让祁同伟感到震惊！ 这怎么可能？！ 国家最顶级的暴力机器，培养最顶尖杀人机器的“神”，竟然会成为境外恐怖组织的头目，成为颠覆自己国家的，叛国者？！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背叛了！ 这是信仰的崩塌！是整个“龙牙”的，奇耻大辱！ “三年前，西南边境，‘红蓝’联合军演。”龙牙上校的目光，变得空洞而又猩红，仿佛陷入了最痛苦的回忆。 “我们奉命执行最高级别的‘斩首’任务，模拟渗透并清除蓝军指挥部。” “判官，也就是林啸，作为总教官，亲自带队。” “那一夜，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超出军演范畴的，伏击。” “对方不是蓝军，是一支装备精良，战术狠辣的，第三方武装。他们对我们的行动路线，了如指掌。” “那一战，我们小队，九死一生。” “为了掩护我们撤退，林啸他……他独自一人，引爆了随身携带的所有炸药，和追兵，同归于尽。” 龙牙上校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滚烫的英雄泪，再也无法抑制，从他那张坚毅如铁的脸庞上，轰然滑落！ “任务结束后，军区为他追授了‘一等功’，追认为‘烈士’。他的名字，被刻在了龙牙基地的英灵墙上，第一排，第一个！” “我们每一个人，都把他当成龙牙的军魂！当成我们为之奋斗和牺牲的，最高信仰！” “可是现在……” 龙牙上校猛地睁开眼，那双赤红的眸子里，迸射出无尽的，被欺骗，被背叛的，滔天怒火！ “他没死！” “他不仅没死，他还成了‘渔夫’的走狗！成了屠杀自己同胞的，刽子手！” “他不是判官！他是叛徒！！” 最后三个字，龙牙上校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声音里蕴含的无尽悲愤，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到了冰点！ 祁同伟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他终于明白，这场战争，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黑暗！ “渔夫”的渗透，竟然已经深入到了国家最核心的武装力量内部！ 林啸的“牺牲”，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金蝉脱壳！他利用一场军演，利用战友的信任和鲜血，为自己伪造了一个“烈士”的身份，然后摇身一变，成了“幽灵”，在黑暗中，为他的新主子，继续卖命！ 好一招瞒天过海！ 好一个，杀人诛心的局！ 祁同伟猛地蹲下身，他看都没看那张苍白的脸，而是伸出两根手指，以一种极其专业，却又无比粗暴的手法，狠狠地按在了林啸脖颈的某个神经节点上！ “呃啊——！” 昏死过去的林啸，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剧烈的神经刺痛，让他瞬间从昏迷中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那双因为剧痛而布满血丝的眸子，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他曾经最得意的学生——龙牙上校！ “你……” 林啸的瞳孔，猛地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然而，还不等他说出第二个字。 祁同伟那张冰冷如铁的脸，已经凑到了他的面前。 “林啸，前龙牙总教官，代号‘判官’。” 祁同伟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两块冰冷的金属在摩擦。 “告诉我，‘渔夫’是谁？” “三年前那场伏击，是谁泄的密？” “你们‘响尾蛇’，在国内，还有多少潜伏人员？” 林啸的脸上，闪过一丝极致的震惊，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 “想审我？” 他看着祁同伟，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祁厅长，你可能不知道，龙牙的每一名队员，从入伍的第一天起，就要接受全世界最残酷的，反审讯训练。” “而我，是他们的教官。” “我的大脑，就是一个上了锁的，保险柜。你们这点手段，对我来说，就像挠痒痒。”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他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就戮，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祁同伟笑了。 那笑容，冰冷，残忍，充满了魔鬼般的气息。 “杀了你？” “不，那太便宜你了。”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啸，那眼神，就像神祇在俯视一只卑微的蝼蚁。 “你说的对，我确实撬不开你的嘴。” “但是，有人能。” 祁同伟转过身，对着龙牙上校，下达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命令。 “上校，联系周教授。” “告诉他，我抓到了‘渔夫’的，活体硬盘。” “我要他，动用最高权限，开启那个地方。” 龙牙上校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瞬间明白了祁同伟的意思！ 那个地方！ 国家最神秘，最禁忌的，专门用来处理“非常规威胁”的，第零号秘密研究所！ “我要……” 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他，进行，活体解剖！” 第64章 滴血的勋章！来自中枢的封口令！ 活体解剖！ 这四个字，像四把淬毒的冰刀，狠狠扎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就连孙国良这样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老公安，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向祁同伟的眼神，充满了惊骇与恐惧。 这个年轻人，他不是警察！ 他是一个，比恐怖分子，还要恐怖的，魔鬼！ 而被死死按在地上的林啸，那张原本充满嘲讽与不屑的脸，终于，第一次，变了颜色！ 他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祁同伟的背影，那双悍不畏死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第零号研究所！ 作为曾经的龙牙总教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地方，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监狱，不是法庭，更不是医院！ 那是地狱！ 是一个国家，为了应对最极端的威胁，所建立的，一个凌驾于所有法律和道德之上的，绝对禁区！ 在那里，人，不再是人。 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拆解，随意研究的，生物样本！ “你……你敢？！”林啸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嘶哑，“我是烈士！我身上有军功章！你们没有权力……” “权力？” 祁同伟猛地回头，那双赤红的眸子，像两团燃烧的地狱之火，看得林啸心胆俱裂！ “从你选择背叛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死了！” “你胸前的军功章，是用你战友的鲜血染红的！你墓碑上的名字，是对整个国家，最大的侮辱！” “你不是烈士，你是一条，需要被彻底清除的，国家的蛀虫！” 祁同伟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他不再理会林啸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直接对龙牙上校下令：“执行命令！” “是！” 龙牙上校重重点头，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有对叛徒的，无尽的冰冷与憎恶。他拿出那部黑色的卫星电话，正准备拨通周教授的号码。 然而，就在这时！ “叮铃铃——！” 指挥部里，一部红色的，最高加密等级的保密电话，突然发出了刺耳的，急促的尖啸！ 孙国良脸色一变，连忙冲过去接起电话。 “……是，是！明白！我立刻传达！” 仅仅几秒钟，孙国良就挂断了电话。 他转过身，看向祁同伟，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神情复杂到了极点。有如释重负，有后怕，也有一丝……同情。 “祁厅长，中枢的命令。” 孙国良的声音，无比干涩。 “命令你，立刻停止，对犯罪嫌疑人林啸的一切审讯行为。” “燕京卫戍区和国安第十三局，将成立联合调查组，全权接管此案。他们的人，十分钟后就到。” “命令要求，你和你的队伍，必须在十分钟内，撤离现场，返回汉东，就地待命，等待后续审查！” 轰！！！ 这道命令，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祁同伟的身上！ 撤离？ 待命？ 审查？！ 他赢了！他以一人之力，逆转乾坤，捣毁了恐怖分子的阴谋，拯救了数百名人质，挖出了潜伏在国家心脏的，最恶毒的叛徒！ 可他等来的，不是嘉奖，不是勋章！ 而是一道冰冷的，充满了猜忌与不信任的，封口令！ 祁同伟的拳头，瞬间捏得咯咯作响！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赤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孙国良，一字一顿地问：“谁下的命令？” 孙国良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张……张明远部长，亲自签发的。” 张明远！ 果然是他！ 一股极致的愤怒与冰冷的杀意，像火山一样，从祁同伟的胸腔中轰然爆发！ 他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联合调查组”！ 这是张明远那群人，最恶毒的，政治绞杀！ 他们知道，林啸的嘴，就是打开“渔夫”集团所有秘密的，最后一把钥匙！ 他们要把这把钥匙，从自己的手里，抢走！然后，让它，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们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林啸，但只要林啸落到他们手里，等待他的，将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人间蒸发！ 而自己，这个挖出了真相的人，也将会被他们以“违规办案”、“越权指挥”的罪名，彻底打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好狠！ 好毒！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祁厅长，算了吧。”孙国良叹了口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把自己的政治前途，全都搭进去。” “听我一句劝，交人，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啊，妥协，是唯一的选择。 是保全自己，最理智的选择。 可是…… 祁同伟的脑海中，闪过了高速公路上，那几具被烧焦的，兄弟们的残骸。 闪过了月牙湖底，那四个血红色的，狰狞的“金融毒种”。 闪过了龙牙上校，那张流着英雄泪的，悲愤的脸。 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狼一般的疯狂与血性，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去他妈的政治前途！ 去他妈的理智！ 老子今天，就是要用这拧不断的胳膊，去把那所谓的大腿，活生生地，给它砸断！ “孙局，谢了。” 祁同伟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 他缓缓地，推开了孙国良的手。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步一步，走到了那个已经开始露出得意笑容的林啸面前。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缓缓地，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配枪。 黑洞洞的枪口，在灯光下，闪烁着死神般的光芒。 他将枪口，轻轻地，顶在了林啸的眉心。 “你说的对，胳膊，是拧不过大腿。” 祁同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让林啸肝胆俱裂的，灿烂的笑容。 “但是，子弹，可以。” “张明远保得了你一时，他保得了你一世吗？” “我给你三秒钟，告诉我，‘渔夫’是谁。” “三。” “二。” 冰冷的倒计时，像死神的秒针，敲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林啸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他从祁同伟那双疯狂的，不带一丝人类感情的眼睛里，看到了死亡！ 他毫不怀疑，这个疯子，真的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联合调查组”即将到达的前一秒，一枪，崩了自己！ “我说！我说！” 在死亡的恐惧面前，所有的反审讯训练，都成了一个笑话！ 林啸的心理防线，在最后一秒，彻底崩溃！ 他刚要开口！ 突然！ “砰！” 一声沉闷的，加装了消音器的枪响，从宴会厅破碎的窗口外，骤然响起！ 一颗狙击步枪的子弹，以超越音速的速度，撕裂空气，精准地，从祁同伟的耳边，呼啸而过！ 它的目标，不是祁同伟！ 而是林啸！ “噗！” 一朵血花，在林啸的后脑，轰然炸开！ 红的，白的，溅了祁同伟一脸！ 林啸那双因为恐惧而瞪大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变得空洞，灰败。 他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唯一的线索，断了！ 在最后的一秒！ 被人，灭口了！ 第65章 金蝉脱壳！周教授的后手！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宴会厅，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温热的，带着浓烈血腥味的液体，顺着祁同伟的脸颊，缓缓滑落。 他伸出手，轻轻抹了一下。 满手的，红白之物。 那是林啸的，脑浆。 唯一的线索，最后的希望，就在他的面前，被人用最蛮横，最血腥的方式，彻底抹除！ “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极致的暴怒与疯狂，像积蓄了亿万年的火山，从祁同伟的胸腔中，轰然爆发！ 他猛地转身，那双赤红如血的眸子，像最凶戾的野兽，死死地锁定了子弹射来的方向——对面千米之外的，另一栋摩天大楼！ “狙击手！！” “封锁现场！给我查！！” 祁同伟发出了困兽般的咆哮！ 然而，已经晚了。 职业杀手，一击毙命，远遁千里。 等警方反应过来，对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完了……” 孙国良看着地上那具后脑被轰烂的尸体，双腿一软，差点没瘫坐在地上。 人，死在了他的辖区。 死在了祁同伟的枪口下。 死在了“联合调查组”到达的前一刻！ 这口天大的黑锅，无论如何，都甩不掉了！ 祁同伟，和他孙国良，都将成为这场政治风暴中，最先被牺牲的，祭品！ 果然，不到一分钟。 指挥部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眼神阴鸷，浑身散发着冰冷官僚气息的男人，在一名五十多岁，眼神锐利如鹰的国安官员的带领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国安官员，看都没看孙国良一眼，径直走到祁同伟面前，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就是祁同伟？” 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傲慢。 “我是联合调查组组长，国安十三局副局长，李文海。” “现在，我怀疑你与‘响尾蛇’恐怖袭击案，以及犯罪嫌疑人林啸被蓄意谋杀一案有关。” “这是逮捕令。” 李文海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鲜红印章的公文，像丢垃圾一样，扔在了祁同伟的面前。 “跟我们走一趟吧，祁厅长。” 他身后的几名特工，立刻上前，掏出了冰冷的手铐！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他们不是来调查的！ 他们是来，定罪的！ 龙牙上校和王明等人，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就想上前！ “都别动！” 祁同伟却猛地喝止了他们。 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张沾满了血污的脸上，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疯狂，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李文海都感到心悸的，绝对的，冰冷的，平静。 “好，我跟你们走。” 祁同伟没有反抗，甚至没有辩解一句。 他只是伸出双手，任由那冰冷的手铐，拷住了自己的手腕。 在与李文海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祁同伟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凑到李文海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如同魔鬼般的低语，轻轻地说道： “告诉张明远。” “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他不再看李文海那张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的脸，大步流星地，在无数特工的“押送”下，走出了指挥部。 看着祁同伟那挺拔如松，没有丝毫颓败的背影，龙牙上校的拳头，捏得指节发白！ 他知道，祁同伟这是在用他自己，去吸引所有的火力！ 是用他自己的政治生命，去为后续的翻盘，争取那万分之一的，宝贵的时间！ “上校，我们现在怎么办？”王明急得满头大汗。 龙牙上校没有说话。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林啸那具正在慢慢变冷的尸体。 然后，他猛地转身，抓起那部黑色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周教授，我是龙牙。” 他的声音，压抑，却又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计划，有变。” “祁厅长，被‘联合调查组’带走了。” “林啸，被灭口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沉默，压抑得让龙牙上校几乎窒息。 他知道，这意味着，他们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 然而，良久之后。 周教授那苍老，却又充满了无穷智慧的声音，缓缓响起。 那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意外与慌乱，反而，带着一丝智珠在握的，淡淡的笑意。 “不。” “计划，没有变。” “这一切，都在祁同伟的，预料之中。” 什么？！ 龙牙上校的瞳孔，猛地一缩！ “在我们来燕京的飞机上，祁同伟就跟我，做了一个假设。” 周教授的声音，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在复盘着自己的棋局。 “他问我，如果，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我们绝对无法战胜的敌人，该怎么办？” “我说，那就绕开他。” “他说，不，那太慢了。”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周教授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早就料到，张明远那群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夺林啸，并且，杀人灭口。”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从林啸的嘴里，得到任何东西。” “他所有的行为，所有的疯狂，所有的咆哮，都是演给张明远那群人看的！” “他要用自己的‘鲁莽’和‘失败’，来麻痹敌人，让敌人以为，他们已经赢了！” “这，叫金蝉脱壳！” 龙牙上校的大脑，轰然炸响！ 他瞬间明白了！ 祁同伟被带走，不是失败，而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用自己做诱饵，把自己送进了敌人的老巢！ “那林啸的尸体……”龙牙上校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没错。” 周教授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撬不开活人的嘴，难道，还撬不开一个死人的脑子吗？” “一个小时前，我已经授权军科院最顶尖的神经科学家和法医团队，乘坐最快的军机，赶往燕京。”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用我们最新研发的，‘神经记忆蛋白提取技术’，在林啸的大脑彻底死亡前，把他脑子里，所有关于‘渔夫’的记忆，给我，一帧一帧地，挖出来！” “张明远他们，以为自己抢走的是烫手的山芋，销毁的是罪证。” “他们错了！” “他们亲手，把最致命的证据，送到了我们的手术台上！” “现在，立刻，带着林啸的尸体，来军科院在西山的秘密基地！” 周教授的声音，充满了斩钉截铁的，逆转乾坤的力量！ “祁同伟用他的自由，为我们争取了最后的时间！” “我们，不能让他失望！” “真正的反击，现在，才开始！” 第66章 地狱之门！第零号研究所！ 燕京，西山。 夜色深沉，连星光都仿佛被这片山脉的沉肃之气所吞噬。 一辆黑色的，没有任何牌照的红旗防弹车，在蜿蜒的山路上，无声而又迅疾地穿行。车内，没有开灯，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铁块。 龙牙上校坐在副驾驶，怀里抱着一个用军用防寒布包裹的，长条形的“物体”。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微微泛白的指节，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后座上，王明和几名特警精英，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他们能感觉到，这辆车，正载着他们，驶向一个远比战场，更加禁忌，更加恐怖的地方。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座看似平平无奇的山壁前。 山壁上，爬满了藤蔓，与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 龙牙上校抱着“物体”下车，走到山壁前，将自己的右手，按在了一块不起眼的岩石上。 “滴——” “身份确认，龙牙，代号‘苍狼’。” “虹膜扫描……通过。” “基因序列比对……通过。” 一连串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紧接着，在王明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面巨大的山壁，竟然“轰隆隆”地，从中向两侧，无声地滑开！ 露出的，不是山洞，而是一条由纯白色合金打造的，充满了未来与科幻感的，深不见底的隧道！ 隧道的墙壁上，每隔五米，就有一名全副武装，穿着白色外骨骼装甲的士兵，如雕塑般静立。他们脸上戴着完全封闭式的头盔，看不到任何表情，浑身散发着比龙牙队员，还要冰冷百倍的，非人的气息。 这里，就是第零号秘密研究所！ 一个不存在于任何官方文件和地图上的，国家的绝对禁区！ 一个专门为了应对“非常规威胁”，而建立起来的，地狱之门！ “跟上。” 龙牙上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抱着林啸那具正在迅速变冷的尸体，率先走进了隧道。 王明等人咽了口唾沫，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合金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 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穿过长达数百米的隧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无数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科研人员，行色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狂热与冷漠交织的诡异表情。 而在整个空间的中央，一个须发皆白，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正负手而立，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正是周教授！ “教授！”龙牙上校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与敬畏。 周教授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他怀里那个被包裹的“物体”。 他的眼神，平静，深邃，像一片包容万物的宇宙。 “晚了五分三十七秒。”周教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他脑死亡的那一刻起，神经细胞的衰变，就在以几何级数的速度进行。我们每晚一秒，丢失的记忆信息，就足以填满一个国家图书馆。” “现在，我们是在和死神，赛跑。”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一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却眼神锐利如刀的中年男人说道：“陈博士，准备‘深潜’。” “是！” 被称作陈博士的男人，重重点头。他一挥手，立刻有几名研究员上前，小心翼翼地，从龙牙上校的手中，接过了林啸的尸体，将其固定在了一张冰冷的，布满了各种线路和探头的金属手术台上。 王明等人，只能远远地看着。 他们看到，研究员们用一把激光手术刀，以一种外科手术般精准，却又屠夫般冷酷的方式，切开了林啸的头盖骨。 没有麻醉，没有消毒。 因为，那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那只是一个，承载着天大秘密的，生物容器。 一个巨大而又复杂的，如同八爪鱼般的金属头盔，缓缓降下，无数根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探针，精准地，刺入了林啸那暴露在空气中的，灰白色的，大脑皮层之中。 “神经记忆蛋白提取程序，启动！” “脑电波信号，同步！” “记忆回溯开始！目标锁定：关键词‘渔夫’、‘响尾蛇’、‘金融毒种’！” 陈博士的声音，冰冷而又狂热。 他面前，一面由数百块屏幕拼接而成的巨大数据墙上，无数混乱的，雪花般的信号，开始疯狂闪烁！ 那是林啸一生，长达三十多年的，庞杂的记忆洪流！ 战争，鲜血，训练，杀戮，阴谋，背叛…… 无数破碎的，扭曲的，充满了痛苦与疯狂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击着所有人的视觉神经！ “加大功率！过滤无用信息！”陈博士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屏幕，“我要看到他背叛的瞬间！我要看到‘渔夫’的脸！” “嗡——！” ? 整个研究所的能量输出，瞬间达到了顶峰！ 数据墙上，那混乱的画面，陡然一滞！ 紧接着，一幕清晰的，却又无比诡异的画面，缓缓浮现。 那是在一片金三角的，充满了瘴气的雨林里。 年轻的，还叫“判官”的林啸，浑身是血，正单膝跪在地上。 而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模糊的，笼罩在阴影中的，看不清面容的人影。 那个人影，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上，戴着一枚古朴的，刻着一条衔尾蛇的，戒指。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一个沙哑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在整个研究所内，轰然响起！ 就在这时！ 那道人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竟然猛地，穿透了记忆的维度，抬起头，朝着屏幕外的众人，“看”了过来！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没有瞳孔，没有眼白！ 只有两团如同黑洞般，旋转着的，足以吞噬一切光芒与希望的，绝对的，深渊！ “噗——！” 负责操作设备的一名年轻研究员，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警告！警告！遭遇未知精神力反向攻击！” “‘深潜’系统过载！即将崩溃！”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地狱之门！ 第67章 审讯室里的博弈！祁同伟的反击！ 燕京，西郊，某秘密关押点。 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全封闭的审讯室。 墙壁，桌椅，地板，天花板，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一种灰色的，可以吸收一切声音和光线的特殊材料制成。 人在这里，就像被扔进了一个绝对寂静的，感官剥夺的黑盒子里。 时间，会在这里失去意义。 意志，会在这里被寸寸碾碎。 祁同伟坐在冰冷的审讯椅上，双手被铐在身前，神情平静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声音，没有光。 这是一种足以让最坚定的特工，都精神崩溃的心理折磨。 然而，祁同伟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焦躁与不安。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闭着眼，仿佛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构筑着一座无人能够撼动的，钢铁堡垒。 “吱呀——” 厚重的合金门，被缓缓推开。 一束刺眼的光，照了进来。 联合调查组组长，李文海，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缓步走了进来，坐在了祁同伟的对面。 他将茶杯，轻轻地推到祁同伟的面前。 “祁厅长，辛苦了。”李文海的脸上，带着一副猫捉老鼠般的，胜利者的微笑，“尝尝，今年的特供大红袍。润润嗓子，我们，好慢慢聊。” 祁同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在黑暗中沉淀了十二个小时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浑浊与疲惫，反而像两颗被擦拭过的黑曜石，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锐利的光芒。 他没有去看那杯茶，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文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的弧度。 “聊什么？”祁同伟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聊我是怎么畏罪自杀，还是聊我是怎么被‘响尾蛇’的同伙，灭口的？” 李文海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没想到，祁同伟的意志，竟然强悍到了这种地步。 十二个小时的感官剥夺，对他，仿佛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祁厅长，很幽默。”李文海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打印好的文件，摔在了桌子上。 “这是现场几百名特警和人质的口供。所有人都指证，在你用枪指着林啸之后，那名狙击手，才开的枪。” “这是弹道分析报告。那颗子弹，是从你耳边不到五厘米的地方擦过去的。以职业狙击手的精准度，如果他想杀你，你的脑袋，现在已经像个烂西瓜了。” “所以，结论很明显。” 李文海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祁同伟，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又森然！ “你们，在演戏！” “你和那个狙击手，是同伙！你用对峙做掩护，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你的同伙，趁机开枪，杀人灭口！” “林啸的死，不是意外，是你祁同伟，一手策划的，谋杀！” “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你和‘响尾蛇’恐怖组织，背后那见不得光的，肮脏交易！” 好一顶大帽子！ 好一个，颠倒黑白的罪名！ 李文海的这番话，逻辑缜密，证据“确凿”，足以将任何一个人，都钉死在耻辱柱上！ 然而，祁同伟听完，却笑了。 他摇了摇头，那笑容里，充满了对孩童般的，怜悯。 “李局长，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祁同伟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问题？” “如果我真的是幕后黑手，我为什么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直接在汉东，把赵瑞龙放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燕京，在全世界的面前，演这么一出漏洞百出的戏，然后，把自己送进你这个黑盒子里来？” “你……”李文海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确实是整个案件里，最不合逻辑的地方。 “除非……”祁同伟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能刺穿李文海的灵魂，“我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杀人灭口。” “而是为了，见一个人。” “见谁？”李文海下意识地问道。 “见你啊，李局长。”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或者说，是见你背后的人。” 李文海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 “我手里，有一份东西。”祁同伟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像魔鬼的低语，“是林啸在被‘灭口’前，塞给我的。” “那里面，记录了‘响尾蛇’在国内，所有的潜伏人员名单，资金账户，还有……他们和某些‘大人物’，来往的，所有证据。” “这份东西，我设置了一个‘死信’程序。如果我在二十四小时内，不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这份东西，就会自动发送到中枢纪律部门，最高检，以及……全世界所有主流媒体的邮箱里。” 轰！！！ 李文海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指着祁同伟，声音都在发抖：“你……你胡说！你诈我！” “是不是诈你，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祁同伟靠在椅背上，一脸的云淡风轻，“现在，距离二十四小时，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 “李局长，你，和你的主子，时间，可不多了。” 死寂。 审讯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文海死死地盯着祁同伟那张平静的脸，额头上的冷汗，如瀑布般，滚滚而下。 他分不清，祁同伟说的，是真是假。 但他不敢赌！ 因为，一旦赌输了，他和张明远部长，将万劫不复！ 这个疯子！ 他不是来接受审判的！ 他是把自己的命，变成了一颗炸弹，硬生生地，塞进了敌人的心脏里！ 就在李文海心神激荡，六神无主的时候。 祁同伟仿佛不经意间，又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那份名单里，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代号。” “叫……‘北极狐’。” “据说，是‘响尾蛇’安插在国安内部的，最高级别的，内线。” “李局长，你，听说过吗？” “咔嚓！” 李文海手中的那个紫砂茶杯，应声而碎！ 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手，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 因为，“北极狐”，正是他李文海，早年在中情局卧底时，用过的，那个早已被封存的，绝密代号！ 这件事，除了他和张明远部长，以及中枢最高层的寥寥数人，绝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祁同伟，他怎么会…… 这一刻，李文海看着祁同伟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终于明白。 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第68章 记忆碎片！渔夫的冰山一角！ 第零号研究所。 “警告！‘深潜’系统百分之八十功能模块已烧毁！” “实验体脑组织出现不可逆转的，大面积坏死！” “精神力反向攻击仍在持续！能量屏障即将被击穿！” 刺耳的警报声和研究员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乱成了一锅粥。 那块巨大的数据墙上，来自“渔夫”的那双黑洞般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之外，散发着足以让神佛都为之颤栗的，恐怖的精神威压！ “废物！” 周教授猛地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那股山崩海啸般的气场，瞬间压过了所有的混乱！ 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研究员，快步走到主控台前，那双苍老却依旧灵活的手，如同弹奏钢琴的艺术家，在复杂的控制面板上，行云流水般地操作着！ “切断与主服务器的连接！启动‘蜂巢’备用计算阵列！” “激活‘归墟’协议！将所有攻击能量，导入地核！” “陈博士！给我把刚才那三十秒的，所有数据流，全部截取下来！一个字节都不能少！” 一道道指令，清晰，果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周教授的亲自指挥下，研究所内那濒临崩溃的系统，竟然奇迹般地，重新稳定了下来。 数据墙上，那双恐怖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最终，随着能量的耗尽，缓缓消散。 整个研究所，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那短短几十秒的交锋，比打一场世界大战，还要让人心力交瘁！ “教授……我们……”陈博士的嘴唇，一片煞白，声音都在发抖。 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存在！ 仅仅是一道残留在死人记忆里的精神烙印，竟然就差点摧毁了整个国家最顶尖的秘密研究所！ 那个代号“渔夫”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们赢了。” 周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极致的兴奋！ 他指着屏幕上，那段被截取下来的，三十秒的数据流。 “他很强，但他太傲慢了。” “他以为，他可以顺着数据流，反向摧毁我们。但他却不知道，他每一次的攻击，都在向我们，暴露他自己的信息！” “分析这段数据流的加密方式，语言结构，还有……能量波动频率！” “是！” 陈博士强忍着精神上的剧痛，立刻带领团队，投入到了紧张的分析工作中。 而龙牙上校，则走到了周教授的身后，沉声问道：“教授，有结果了吗？” 周教授没有回头，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另一块独立的屏幕。 那上面，是经过“蜂巢”系统初步过滤和重组后，得到的，几段相对清晰的，来自林啸大脑深处的，记忆碎片！ 第一段碎片。 是在一个装修奢华的，位于瑞士的银行密室里。 林啸，正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材臃肿的白人男子，进行交易。 男子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推到了林啸面前。 箱子打开，里面不是美金，而是一排排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军用级别的，生物芯片。 “……这是‘黑水基金’最新一代的产品，植入大脑后，可以大幅提升反应速度和战术分析能力。当然，它也有一个小小的，后门。” “记住，你们不是为钱而战，你们是为伟大的，新世界秩序而战！” 男子的声音，经过处理，但龙牙上校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细节。 他说的是，德语。 而且，是带着浓重巴伐利亚口音的，德语！ 第二段碎片。 画面切换到了一个巨大的，充满了服务器嗡鸣声的地下基地。 林啸正站在一块巨大的屏幕前，屏幕上，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如同蛛网般扩散的，程序结构图。 而在结构图的最核心，赫然写着它的代号——“Stux 2.0”！ “……它会像一个幽灵，潜伏在中国国家金融结算系统的底层。” “它利用的，是一个由我们亲手设计，并且植入了十几年的，硬件漏洞。任何防火墙，都无法检测到它的存在。” “它会悄无声息地，篡改每一笔交易的，小数点后的，第八位数字。” “这个数字，会被转移到一个我们控制的，离岸账户里。” “一天，两天，或许没人会发现。但是一个月，两个月后……当数以万亿计的资金，凭空蒸发，整个国家的金融信誉，将会彻底崩盘！” “而我们，将成为这个国家，新的主人！” 一个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在基地里回荡。 龙牙上校和王明等人，听得头皮炸裂，手脚冰凉！ 这已经不是做空了！ 这是用最尖端的科技，从内部，一点一点地，掏空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 好狠！好毒的计划！ “那……钟小艾呢？”龙牙上校沙哑地问道，“她，在这个计划里，扮演什么角色？” 周教授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缓缓地，点开了最后一段，也是最关键的一段，记忆碎片。 画面中，是“幽灵”林啸，在星光慈善晚宴上，用枪指着钟小艾的那个瞬间。 但这一次，是从林啸的主视角，看到的。 在他的战术目镜里，钟小艾的脸上，被一个红色的，不断闪烁的方框，死死锁定。 方框的旁边，跳动着一连串的数据。 【目标：钟小艾】 【身份：‘金融毒种’活体密钥-A】 【激活条件：1. 虹膜、声纹、心率三重生物特征匹配。 2. 说出指定激活短语。】 【激活短语：‘当黑夜降临，星辰将指引我们回家的路。’】 【任务：在公开场合，以胁迫方式，迫使其说出激活短语，完成‘毒种’程序的最后激活步骤。】 轰！！！ 看到这里，龙牙上校的大脑，像被一颗炸雷劈中！ 他瞬间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 一个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恶毒百倍的，连环杀局！ 袭击侯亮平家，是佯攻！ 绑架钟小艾，是第二层！ 他们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杀人，也不是要挟！ 而是要利用祁同伟制造的，这场震惊全国的直播，利用警方的压力，逼迫钟小艾，在全世界的面前，亲口说出那句足以毁灭国家的，死亡咒语！ 他们要让钟小艾，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为自己的国家，按下毁灭的按钮！ 而一旦计划成功，祁同伟，这个逼迫“人质”说出这句话的“酷吏”，将会成为那个，引发金融海啸，导致国破家亡的，千古罪人！ 杀人！还要，诛心！ “不好！”龙牙上校猛地反应过来，脸色煞白，“钟小艾有危险！‘渔夫’的计划虽然失败了，但他们肯定还有后手！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再次接近钟小艾！” 周教授的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智珠在握的光芒。 “没错。” “所以，在祁同伟去燕京之前，他就已经拜托我，办了第二件事。” 周教授转过身，看着龙牙上校，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让我，以国家安全的名义，把钟小艾，‘请’到这个，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来。” “现在，她就在楼上的，医疗隔离区。” “而且……” 周教授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们刚刚，从林啸的记忆里，还发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 “‘渔夫’的保险，不止一道。” “这个‘金融毒种’计划，除了钟小艾这个‘活体密钥-A’之外，竟然，还有一个，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活体密钥-B’！” 第69章 摊牌！致命的名单！ 燕京，西郊，秘密关押点。 审讯室内，李文海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北极狐”这三个字，像一把来自西伯利亚的冰刀，将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侥幸，都剥得干干净净！ 他引以为傲的城府，他赖以生存的官威，在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男人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层窗户纸！ “你……你到底是谁？！”李文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颤抖与恐惧。 他甚至不敢去想，这个代号是如何泄露出去的。他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掌握了足以将他和张明远部长，瞬间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致命王牌！ 祁同伟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像在看一只已经被逼入绝境，却还不自知的困兽。 “叮铃铃——！” 审讯室里，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再次尖啸起来。 这一次，李文海看着那部电话，却像是看到了索命的毒蛇，浑身一个激灵！ 他知道，这通电话，一定是张明远部长打来的。 他更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向部长汇报什么“胜利”的果实了。 他，成了一颗随时可能被引爆的，定时炸弹！ 颤抖着，李文海接起了电话。 “文海，怎么样了？那小子的嘴，撬开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张明远威严而又急切的声音。 李文海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沉默，让电话那头的张明远，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出什么事了？！”张明远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 “部……部长……”李文海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在摩擦，“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他用最简洁，也最惊恐的语言，将祁同伟刚才那番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当“北极狐”和“死信程序”这两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张明远那瞬间变得粗重无比的，呼吸声！ 死寂。 电话两头，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死一般的寂静。 这十几秒，对李文海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能想象得到，张明远部长此刻，那张因为震怒和惊骇而扭曲的脸！ “废物！” 良久，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咆哮，从听筒里传来，震得李文海耳膜生疼！ “一个活人都看不住！一个死人，还能让他玩出花来！” “李文海，我告诉你！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和我，就等着一起，把牢底坐穿吧！” 张明远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发。 但他毕竟是久经风浪的老狐狸，在短暂的失态后，他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拖住他！”张明远的声音，变得无比阴冷，“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都不能让他走出那间屋子！” “我现在，立刻调动技术部门，全面监控国内外的所有网络节点！我倒要看看，他那所谓的‘死信程序’，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另外，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开口！让他说出，那份名单，到底在哪！” “是！”李文海连忙应道，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还审？ 现在，到底是谁在审谁啊！ 挂断电话，李文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重新看向祁同伟，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祁厅长，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已经彻底放下了姿态。 因为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了对面这个男人的手里。 “我想怎么样？”祁同伟笑了，他活动了一下被铐得有些发麻的手腕，淡淡地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 “第一，立刻，无条件释放我，和我的所有队员。” “第二，我要见张明远。” “什么？！”李文海失声道，“见张部长？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祁同伟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你告诉他，我只给他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如果我见不到他，或者说，是他派来的，能真正主事的人。” “那么，我会启动我的第二套，‘死信程序’。” 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魔鬼般的弧度。 “第一份名单，是送给纪律部门的，那是公事。” “而这第二份‘礼物’嘛……我会把它，送给‘渔夫’。” 轰！！！ 李文海的大脑，彻底炸了！ 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祁同伟！ 这个家伙，他不仅要鱼死，他还要把网，都给彻底撕破啊！ 把名单送给“渔夫”，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渔夫”会立刻启动清洗程序，将张明远这条线在国内的所有暗桩，全部清除！ 到时候，就算纪律部门拿到了名单，也只会找到一堆尸体！ 死无对证！ 而他祁同伟，反而能从这场风暴中，彻底脱身！ 狠！ 太狠了！ 这已经不是博弈了，这是赤裸裸的，同归于尽的威胁！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李文海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要的，是真相。” 祁同伟缓缓站起身，那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吓人的眸子，穿透了墙壁，仿佛看到了远在权力中枢的，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你现在，就可以给张明远打电话了。” “告诉他，我的耐心，很有限。” “哦，对了。”祁同伟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也为了让他下定决心。” “我会让一位‘老朋友’，亲自去跟他，谈一谈我的条件。” “老朋友？”李文海下意识地问道。 祁同伟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墙角的那个，已经关闭了的监控摄像头，嘴角，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 与此同时。 一架从汉东飞往燕京的专机，刚刚降落在西郊机场。 机舱门打开。 汉东省最高负责人，沙瑞金，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下，缓步走下舷梯。 他没有理会前来迎接的燕京官员，而是直接拿出自己的私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喂，明远同志吗？” 沙瑞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泰山压顶般的力量。 “我是沙瑞金。” “我刚到燕京。同伟同志，在来之前，托我给你，带了件东西。” “我想，我们，有必要，见一面。”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70章 摊牌！来自权力中枢的王炸！ 第70章 摊牌！来自权力中枢的王炸！ 燕京，西郊，秘密关押点。 不再是那个剥夺感官的审讯室。 祁同伟被带到了一个相对“舒适”的软禁房间。这里有沙发，有茶几，甚至还有一扇被钢筋封死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沉沉的夜色。 这是一种无声的妥协。 李文海和他的主子，不敢再用极端手段折磨他，却又不敢放他走。他们就像一群围着定时炸弹的工兵，手足无措，汗流浃背。 祁同伟端坐在沙发上，神情平静如水。他在脑海中，复盘着整个计划的每一个细节，计算着时间。 他知道，周教授那边，对林啸大脑的“解码”已经开始。 他也知道，沙瑞金书记的专机，应该已经降落。 他布下了天罗地网，现在，只需要等待。 “嗡——” 房间角落里，一部之前从未响过的黑色加密电话，突然发出了低沉的振动声。 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鱼，上钩了。 他缓缓起身，走过去，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那头，传来了周教授那苍老而又蕴含着无穷力量的声音。 “同伟，是我。” “教授，”祁同伟的声音没有波澜，“有结果了？” “结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惊人。”周教授的语气无比凝重，“我们找到了‘渔夫’设下的第二道保险，‘活体密钥-B’。” 祁同伟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们在林啸记忆的最深处，找到了三年前的一段画面。一个伪装成医生的特工，在给侯亮平的儿子侯浩然做检查时，用微型注射器，在他的后颈，植入了某种东西。” **侯浩然！** 这个名字，像一颗炸雷，在祁同伟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从他心底升腾而起！他瞬间明白了敌人那恶毒到极致的连环计！ 袭击侯亮平家，根本不是佯攻！他们的第一目标，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孩子！他们想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抢走那把最隐秘、最关键的钥匙！ 这群畜生，竟然把主意打到一个孩子的身上！ “我明白了。”祁同伟的声音，压抑得如同乌云中的滚雷，那股透过电话传来的森然杀气，连远在第零号研究所的周教授都感到一阵心悸，“我已经安排龙牙的人，24小时保护他。另外，把钟小艾和孩子，都接到你那里去。那个地方，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已经在路上了。”周教授沉声道，“你要小心，张明远那条线，已经是一条被逼到绝路的疯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疯狗？”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那就该，打断他的脊梁骨。” 挂断电话，祁同伟重新坐回沙发，眼神中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 恰在此时，房门被推开。 李文海一脸煞白，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那身笔挺的西装也变得皱巴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慢与威严。 “祁……祁厅长……”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祁同伟甚至懒得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张明远想通了？” “部……部长他……”李文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想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的条件？”祁同伟笑了，那笑容，让李文海如坠冰窟，“我的条件，他给不起。” “现在，轮到我问，他的条件是什么了。”祁同伟缓缓抬起头，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仿佛穿透了李文海的身体，直视着他背后那个恐惧的灵魂。 “是跪下来，求我收手？还是准备，跟我同归于尽？” 李文海被这股气势压得几乎窒息，他刚想开口辩解。 “叮铃铃——！” 他口袋里的私人电话，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看到那个来电显示，李文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难看！那是张明远办公室的号码！ 在祁同伟那玩味的注视下，李文海颤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张明远愤怒的咆哮，只有一片死寂，以及……一道他从未听过的，温和却又带着泰山压顶般威严的声音。 “是文海同志吗？” 李文海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是沙瑞金。” 轰！！！ 沙瑞金！ 这三个字，像三柄万钧重锤，狠狠砸在了李文海的天灵盖上！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怎么会……他怎么会用张部长的电话打过来？！ “麻烦你，把电话，交给祁同伟同志。”沙瑞金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李文海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僵硬地，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祁同伟面前。 祁同伟接过电话，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真正的，胜利的笑容。 “喂，沙书记。” “同伟，我到了。”电话那头，沙瑞金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刚刚和明远同志，进行了一次‘友好’而‘坦诚’的交流。” “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并且，已经签发了你的无罪释放令和一份……给你的，国家一等功的嘉奖令。” “另外，”沙瑞金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明远同志因为近期工作压力过大，突发脑溢血，已经住进医院，接受无限期‘隔离治疗’了。” 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锋芒。 他对着电话，平静地说道：“沙书记，替我谢谢张部长。”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71章 活体密钥B！最危险的普通人！ 汉东省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 凌晨三点，整个病房区域都笼罩在一片死寂中。只有生命监护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在走廊里回荡着。 侯浩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那张稚嫩的小脸因为高烧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的母亲钟小艾守在床边，眼中满含着泪水，紧紧握着儿子的小手。 “妈妈……我好热……”小浩然在昏迷中呢喃着，小小的身体在被子里不安地扭动。 钟小艾心疼得几乎要窒息。她不知道，就在儿子的后颈处，一个只有米粒大小的生物芯片，正在他的体内，释放着某种神秘的信号。 那是“渔夫”三年前埋下的，最后一张王牌。 “活体密钥-B”。 病房外，八名汉东省厅的精英刑警，分布在走廊的各个角落。他们表面上伪装成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实际上却是祁同伟亲自挑选的，最可靠的守护者。 为首的是刑警队副队长赵德汉，一个有着十五年刑侦经验的老警察。他靠在护士站旁边，手里拿着一份假病历，实际上却在通过余光，监控着整个病区的一举一动。 “滴滴滴——” 他的耳麦里，传来了队友的汇报声。 “一号位正常。” “二号位正常。” “三号位正常。” ……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那么安全。 但赵德汉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作为一个老刑警，他的直觉告诉他，今晚，不会太平。 果然。 凌晨三点十五分。 医院的电力系统，突然出现了“故障”。 整个病区的灯光，瞬间熄灭，陷入了一片黑暗。 紧急照明系统虽然立刻启动，但那昏暗的红光，却让整个走廊看起来如同地狱一般。 “出问题了！”赵德汉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他快速地按下了耳麦，“所有人注意！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但是，已经晚了。 在黑暗降临的那一瞬间，八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如同鬼魅一般，从楼梯间涌了出来。 他们动作迅速，配合默契，显然经过了专业的训练。 “砰砰砰——！” 消音手枪的沉闷声响，在走廊里连续响起。 八名刑警，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瞬间被击中要害，倒在了血泊中。 赵德汉拼尽最后一口气，按下了胸前的紧急报警器，然后，眼中带着不甘和愤怒，缓缓闭上了眼睛。 整个袭击过程，不到三十秒。 为首的“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张冷酷的欧洲面孔。那是“渔夫”的得力手下，代号“手术刀”的顶级杀手。 “目标确认，开始行动。”他用英语低声说道。 几个人快速冲进了重症监护室。 钟小艾看到突然闯入的陌生人，瞬间意识到了危险。她本能地扑到儿子身上，想要保护他。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们！”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手术刀”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他抬起手，一记手刀砍在钟小艾的后颈上。 钟小艾身体一软，昏倒在了地上。 “带走。”他简洁地下达了命令。 两名手下立刻动手，一个抱起昏迷的侯浩然，另一个扛起钟小艾。 就在这时，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医院的安保人员，终于赶到了。 “不许动！放下孩子！” “手术刀”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颗手雷。 “想要他们活命，就让开路。” 安保人员看到手雷，立刻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术刀”带着钟小艾和侯浩然，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医院。 医院门口，一辆黑色的救护车早已等候在那里。 车门打开，几个人迅速钻了进去。 “呜——呜——呜——” 救护车拉响警报，飞速驶离了医院。 而此时，赶到现场的医护人员和警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辆消失在夜色中。 地上，八名刑警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血泊里。 他们都还很年轻，都有着大好的前程，都有着深爱的家人。 但现在，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十分钟后。 第零号研究所，指挥大厅。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基地。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 技术员的声音带着颤抖，“汉东省人民医院发生袭击事件！八名警员殉职！钟小艾和侯浩然被劫持！” 整个指挥大厅，瞬间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 周教授紧紧握着拳头，那双睿智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畜生！”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群畜生！” 龙牙上校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教授，现在怎么办？” 周教授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立刻启动全国追踪系统！调动所有的卫星和监控设备！我要知道那辆救护车的去向！” “另外，”他转过身，看向通讯员，“联系祁同伟，告诉他这个消息。” “还有，”周教授的声音变得极其凝重，“启动''守护者''计划。” “''守护者''计划？”龙牙上校一愣。 那是第零号研究所最高级别的保护协议，只有在国家安全受到致命威胁时，才会启动。 “没错。”周教授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现在，侯浩然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家最危险的人。” “''渔夫''一旦得到''活体密钥-B''，就能够激活所有的''金融毒种''。” “到那时，整个中国的金融体系，都将崩溃。” “数千万人，将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积蓄。” “整个国家，都将陷入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 周教授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恐惧。 一个八岁的孩子，竟然成为了决定国家命运的关键。 这是何等的荒谬，又是何等的可怕！ “教授，”龙牙上校沉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找不到他们，或者……”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救不回侯浩然，是否应该…… “不。”周教授断然摇头，“绝对不行。” “那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我们是人民的守护者，不是刽子手。”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要把他们安全地救回来。” 就在这时，通讯员的声音响起： “教授，祁厅长的电话接通了。” 周教授接过电话，沉重地说道： “同伟，出事了。” 第72章 疯子归来！祁同伟的怒火！ 燕京，西郊。 当沙瑞金的专车缓缓驶出秘密关押点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祁同伟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平静如水，但那双眸子里燃烧的怒火，却足以焚尽一切。 他的手机，从十分钟前开始，就一直在疯狂地震动。 一条又一条来自汉东的紧急消息，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八名兄弟，牺牲！ 钟小艾和侯浩然，被劫！ “渔夫”的挑衅，血淋淋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同伟。”沙瑞金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节哀。” 祁同伟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地，将手机收起，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那把在审讯室里，被收走又重新归还的配枪。 “咔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显得格外刺耳。 “沙书记。”祁同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麻烦您，把我送到最近的军用机场。” “你要去哪？” “回家。”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让沙瑞金都感到心悸的，残忍的弧度，“回去，杀人。” …… 两个小时后。 第零号研究所，指挥大厅。 “轰隆隆——！” 一阵震耳欲聋的直升机螺旋桨声，从头顶传来。 所有人都抬起头，透过天花板的透明钢化玻璃，看到了一架涂着特殊标识的，武装直升机，正缓缓降落在研究所的停机坪上。 舱门打开。 一个身影，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那身影，挺拔如松，步履坚定，浑身散发着一股仿佛从修罗场中走出的，浓烈的杀戮之气！ 是祁同伟！ 他回来了！ “厅长！” 看到祁同伟的身影，龙牙上校和王明等人，瞬间红了眼眶！ 他们快步迎了上去，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们在祁同伟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极致的，冰冷与疯狂！ “死了几个？”祁同伟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又重得像一座山。 “八个。”龙牙上校的声音，嘶哑如砂纸。 “都是我们的兄弟？” “都是。” 祁同伟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双眸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类的感情，只剩下了纯粹的，来自地狱的杀意！ “我明白了。” 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向指挥大厅的中央。 所有人都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没有人敢阻挡他。 因为此刻的祁同伟，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远古凶兽！ “周教授。”祁同伟走到周教授面前，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告诉我，''渔夫''在哪。” 周教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那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但是，我知道，他会在哪里出现。”周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智慧，“''渔夫''既然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冒险劫走钟小艾和侯浩然，那就说明，他已经被我们逼到了绝路。” “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立刻激活''金融毒种''，然后带着钟小艾和侯浩然，逃出中国。” “第二，杀掉他们，销毁所有证据，然后重新蛰伏。” 周教授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无论他选择哪一个，他都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隐秘基地。” “这个基地，必须具备三个条件：第一，远离城市，不容易被发现。第二，有完善的通讯和网络设备，能够入侵国家金融系统。第三，有快速撤离的通道，能够在最短时间内，逃出国境。” “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地方，在整个中国，不超过十个。” 周教授一挥手，身后的巨大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了一张详细的地图。 地图上，十个红色的光点，在不同的位置闪烁着。 “这十个地方，就是''渔夫''最有可能藏身的，候选地点。” 祁同伟仔细地看着地图，眉头紧锁。 十个地点，分散在全国各地，有的在深山老林，有的在荒漠戈壁，有的甚至在海上的孤岛。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搜遍这十个地方，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一旦他们的行动被“渔夫”察觉，对方很可能会立刻撕票，或者激活“金融毒种”。 这是一个，死局。 “有没有办法，缩小范围？”祁同伟沉声问道。 “有。”周教授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但是，需要你，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什么事？” “做诱饵。” 周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根据我们从林啸记忆中得到的信息，''渔夫''这个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太自负了。” “他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在智商上，超越他。所以，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敌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智慧''。” “如果，我们能够让他相信，你已经被他彻底击败，已经走投无路，陷入绝望……” “他一定会忍不住，主动联系你，向你炫耀他的胜利，羞辱你的失败。” “而一旦他主动联系你，我们就能够通过技术手段，追踪到他的位置！” 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你是说，让我演一出戏？” “没错。”周教授点了点头，“你需要表现得，绝望，愤怒，失去理智。你需要让''渔夫''相信，他已经彻底摧毁了你的意志。” “这样，他才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祁同伟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好。”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森然的杀意。 “一旦找到他的位置，所有的行动，都由我来指挥。” “我要亲手，送他下地狱。” 第73章 诱饵计划！疯狂的表演！ 汉东，省公安厅。 深夜，厅长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祁同伟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前摆着八份，用白布覆盖的档案袋。 每一份档案袋上，都贴着一张照片。 那是八名在医院爆炸中牺牲的，汉东省厅刑警的遗照。 他们都很年轻，最大的不过三十五岁，最小的，才刚刚二十八岁。 他们都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有年迈的父母。 他们本来，都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但现在，他们却静静地躺在了太平间里，再也不会回家。 祁同伟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每一张照片，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自己孩子的脸庞。 “对不起。”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我害了你们。” “但是，我向你们保证。” “''渔夫''的血，会为你们陪葬。” 说完，他缓缓起身，走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汉东的夜景。万家灯火，一片祥和。 但祁同伟知道，在这祥和的表面之下，一场足以毁灭这一切的风暴，正在酝酿。 “嗡——” 办公桌上，一部黑色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起来。 祁同伟没有立刻去接。他知道，这通电话的另一端，就是那个杀害了他八名兄弟的恶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走过去，按下了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充满了绝望。 “祁厅长，晚上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冰冷而又充满嘲讽的声音。 那就是“渔夫”！ “你是谁？”祁同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被吓到了。 “我是谁？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祁厅长，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我就是那个，让你损兵折将，颜面扫地的人啊。” “我就是，你永远无法战胜的，''渔夫''！” 祁同伟的拳头，瞬间捏得指节发白。 但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声音依旧带着那种被击败后的，绝望与愤怒。 “你这个畜生！你杀了我的兄弟！” “杀了你的兄弟？”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更加嘲讽，“祁厅长，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 “是你，把他们送到我的枪口下的。” “是你的无能，害死了他们。” “如果你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地接受失败，他们现在，还能好好地活着。” “你说，他们的死，到底是谁的错？”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祁同伟的心脏。 即使知道这是在演戏，祁同伟依旧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因为，“渔夫”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 如果他能够更早一些察觉到危险，如果他能够更周密一些地安排保护…… 那八个兄弟，或许真的不会死。 “你想要什么？”祁同伟的声音，变得沙哑，“钱？权？还是别的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你输了。” “彻彻底底地输了。” “你以为，抓住林啸，就能找到我？你以为，有了那些记忆碎片，就能阻止我的计划？” “太天真了，祁同伟。” “我告诉你，钟小艾和她的儿子，现在就在我的手里。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你，什么都做不了。” “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毁掉这个国家的金融体系，看着数百万人，因为你的无能，而倾家荡产！” 祁同伟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在电话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咆哮。 “不！你不能这么做！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冷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无辜的。”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自然法则。” “你们中国人，不是最喜欢说''落后就要挨打''吗？” “现在，就是你们挨打的时候了！” “住口！”祁同伟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愤怒，“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畜生！” “有本事，你就出来！我们面对面地决斗！不要躲在阴沟里，像老鼠一样！” “决斗？ 第74章 绝地反击！渔夫的真实身份！ “决斗？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刺耳的狂笑，“祁同伟，你真的以为，我会像那些愚蠢的反派一样，跳出来跟你单挑吗？” “我承认，你很强。你的身手，你的头脑，你的意志，都让我印象深刻。” “但是，强又怎么样？在绝对的智慧面前，一切的武力，都是笑话！” 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光。他知道，“渔夫”开始得意忘形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你以为你很聪明？”祁同伟的声音，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 “难道不是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得意，“从三年前开始，我就在布局。林啸，只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张明远，也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 “就连你祁同伟，从你踏进燕京的那一刻起，你的每一步行动，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你抓林啸？我早就料到了。” “你审问他？我也早就料到了。” “你以为你很聪明，用枪指着他逼他开口？哈哈哈，太幼稚了！” “我早就在那栋大楼里，安排了狙击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林啸都不可能活着开口！” 祁同伟的心中，涌起一阵狂怒。但他很好地压制住了这种情绪，继续扮演着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失败者。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我想怎么样？”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更加残忍，“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这个国家的金融体系崩溃！”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数百万人，因为你的无能，而家破人亡！” “我要让你，在无尽的痛苦和自责中，度过余生！” “这，就是与我为敌的代价！” 就在这时，祁同伟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周教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他走到祁同伟身边，将屏幕转向他。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正在快速跳动的，信号追踪界面。 一个红色的光点，正在地图上闪烁。 找到了！ 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狂喜。但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那种绝望的颤抖。 “求求你，放过他们吧。”他在电话里哀求道，“钟小艾和孩子，他们是无辜的。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 “哈哈哈，求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嘲讽，“祁同伟，你也有今天？” “堂堂的汉东省公安厅厅长，竟然在我面前，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周教授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然后，对祁同伟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信号锁定完成！ 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残忍的弧度。 “渔夫，我最后问你一遍。”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钟小艾和孩子，在哪？” “你想知道？”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我可以告诉你。” “他们现在，就在距离汉东市区八十公里的，废弃的龙山军工厂里。” “那里，曾经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军工基地之一。但现在，它已经被废弃了十几年。” “除了老鼠和蝙蝠，再也没有任何活物。” “哦，不对，现在还有两个，即将死去的人质。” 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龙山军工厂！ 他知道那个地方。那里确实符合周教授分析的所有条件。远离城市，地形复杂，而且有完善的地下设施和通讯设备。 更重要的是，那里有一条直通国境线的，废弃的地下铁路。 “渔夫”选择那里作为藏身之地，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现在，你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更加嘲讽，“但是，你能怎么办呢？” “从汉东市区到龙山军工厂，最快也要两个小时。” “而我，只需要十分钟，就能激活''金融毒种''。” “等你赶到那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你只能看到两具尸体，和一个，已经被彻底摧毁的国家！” 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如霜。 “渔夫，你说得对。” “从汉东市区到龙山军工厂，确实需要两个小时。” “但是，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下来。 “什么错误？”那个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安。 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魔鬼般的笑容。 “你以为，我现在，在汉东市区？” 轰！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惊怒的咆哮！ “不可能！你刚才明明……” “我刚才明明在汉东省公安厅的办公室里？”祁同伟的声音，充满了嘲讽，“没错，我确实在办公室里。” “但是，你忘了一件事。” “现在是什么时代？” “这是信息时代，渔夫先生。” “我的声音，可以通过卫星，传输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而我本人，早在三个小时前，就已经到了龙山军工厂外面。” “现在，我就在你的门口。” 死寂！ 电话两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充满了震惊和愤怒的声音。 “祁同伟！你……你竟然敢骗我？！” “骗你？”祁同伟冷笑一声，“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你不是最喜欢玩心理游戏吗？” “你不是最喜欢在敌人面前，展示你的''智慧''吗？” “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真正的智慧！” 说完，祁同伟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窗前。 窗外，不是汉东的夜景，而是一片荒凉的山地。 远处，一座废弃的厂房，在月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那就是龙山军工厂。 而在厂房的周围，数百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和武警，正在悄无声息地，收紧包围圈。 “龙牙。”祁同伟对着耳麦，轻声说道。 “厅长，我在。”龙牙上校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行动开始。” “是！” 第75章 龙山决战！疯子vs疯子！ 龙山军工厂，废弃的主厂房内。 这里曾经是共和国军工业的骄傲，无数的坦克、装甲车从这里驶出，保卫着国家的安全。 但现在，这里只剩下了锈迹斑斑的机器，和满地的废铁。 在厂房的最深处，一个巨大的地下室里，十几台最先进的服务器，正在疯狂地运转着。 无数条数据线，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空间。 而在这些服务器的中央，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站在一台巨大的显示屏前。 屏幕上，显示着中国国家金融结算系统的核心界面。 那个男人，就是“渔夫”！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一行行代码，如瀑布般在屏幕上滚动。 “该死的祁同伟！”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闷闷的，但其中的愤怒，却清晰可闻。 “竟然敢耍我！” “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猛地敲下了回车键。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按钮。 按钮上面，写着一行英文： “Financial Doomsday - Activate” 金融末日——激活！ 只要按下这个按钮，“金融毒种”就会立刻激活，整个中国的金融体系，将在十分钟内彻底崩溃！ 但是，他没有立刻按下去。 因为，他还需要两把“钥匙”。 他转过身，看向地下室的角落。 那里，钟小艾和侯浩然，被绑在两把椅子上。 钟小艾的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坚定。她紧紧地抱着侯浩然，用自己的身体，为孩子挡住了那些恐怖的仪器。 而侯浩然，这个才八岁的孩子，虽然害怕得瑟瑟发抖，但却没有哭。 他知道，如果自己哭了，妈妈会更加担心。 “很好，很好。”渔夫慢慢地走向他们，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格外阴森，“钟小艾女士，侯浩然小朋友，欢迎来到我的实验室。” “你们即将见证，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次，金融战争！” 钟小艾抬起头，怒视着他。 “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疯子？”渔夫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我不是疯子，我是这个时代最清醒的人！” “我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强者，就应该统治弱者！” “而你们中国，就是那个应该被统治的，弱者！”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如同手术刀般锋利的装置。 “现在，让我们开始最后的程序吧。” 他走到侯浩然面前，将那个装置，抵在了孩子的后颈上。 “不要！”钟小艾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不要伤害他！他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渔夫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在我眼里，他不是孩子，他是一把钥匙。” “一把能够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他按下了装置上的按钮。 “嗡——” 一阵细微的电流声响起。 侯浩然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那个被植入他体内的芯片，被激活了！ “很好。”渔夫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他走向钟小艾。 “现在，轮到你了，钟小艾女士。” “我需要你，说出一句话。” “什么话？”钟小艾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当黑夜降临，星辰将指引我们回家的路。''” 钟小艾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当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这句话，就是激活“金融毒种”的，最后一道指令！ 一旦她说出这句话，整个国家的经济，将瞬间崩塌！ 数百万个家庭，将因此而破碎！ “我不会说的！”她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说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杀了你？”渔夫发出一阵冷笑，“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你死了，谁来说出这句话？” 他转过身，走向侯浩然。 “但是，我可以杀了他。” 他拔出腰间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侯浩然的太阳穴。 第76章 最后的救赎！钢铁意志！ “不！”钟小艾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她看着那个黑洞洞的枪口，看着侯浩然那张稚嫩却坚强的小脸，心如刀绞。 这个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但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她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说出那句话，他就能活。”渔夫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低语，“很简单的选择，不是吗？” “一个孩子的生命，和一个国家的经济，你会选择哪一个？” 钟小艾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 理智告诉她，不能说出那句话。一旦说出，数百万个家庭将因此破碎，整个国家将陷入经济灾难。 但感情告诉她，眼前这个无辜的孩子，不应该为大人的战争买单。 “我…”她的声音颤抖着，“我…” 就在这时，侯浩然突然开口了。 “钟阿姨，不要说。” 这个八岁的孩子，用他稚嫩却坚定的声音说道：“爸爸说过，做人要有原则。有些事情，就算死，也不能做。” “我不怕死。我只怕，让爸爸失望。” 钟小艾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这个孩子，这个才八岁的孩子，竟然有着比大人还要坚强的意志！ “很感人的对话。”渔夫冷笑一声，“但是，没有用。” 他的手指，慢慢地扣向了扳机。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说出那句话，我就开枪。” “一！” 钟小艾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二！” 她闭上了眼睛，无法看到即将发生的悲剧。 “三！” “砰！” 枪声响起！ 但是，倒下的不是侯浩然。 而是渔夫！ 一颗狙击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手腕，手枪瞬间脱手而出。 “什么？！”渔夫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腕。 与此同时，地下室的入口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砰！砰！砰！” 厚重的合金门，被爆破装置炸开。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而在他们的最前方，祁同伟手持突击步枪，如战神般降临！ “祁同伟！”渔夫看到他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恨意，“你竟然真的来了！” “我说过，我会亲手送你下地狱。”祁同伟的声音，冰冷如霜，“现在，该兑现承诺了。” 他举起枪，瞄准了渔夫的胸口。 但是，渔夫却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以为，你赢了吗？” 他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猛地按向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就算我死，你们也别想好过！” “金融毒种，激活！” “轰！” 整个地下室的服务器，瞬间疯狂运转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声。 屏幕上，无数的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着。 中国国家金融结算系统，开始遭受史上最猛烈的攻击！ “不好！”祁同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立刻对着耳麦喊道：“周教授！''金融毒种''已经激活！立刻启动防护程序！” “已经在进行了！”周教授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但是，这个病毒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我们需要时间！” “多长时间？” “至少十分钟！” 十分钟！ 祁同伟的心沉到了谷底。 十分钟的时间，足够“金融毒种”摧毁整个国家的金融体系！ “哈哈哈！绝望了吧？”渔夫疯狂地大笑着，“这就是与我为敌的代价！” “你们所有人，都要为你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 他突然放下了枪，大步走向那些正在疯狂运转的服务器。 “你想干什么？”渔夫的笑声戛然而止。 祁同伟没有回答。 他从腰间掏出了一颗手雷，拉开了保险栓。 “你疯了！”渔夫惊恐地叫道，“这里有这么多服务器！一旦爆炸，整个地下室都会塌陷！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死？”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但是在死之前，我要确保，你的计划彻底失败！” 他高高举起手雷，准备扔向那些服务器。 “等等！”渔夫突然叫住了他，“祁同伟！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 “因为…”渔夫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起来，“因为如果你摧毁了这些服务器，钟小艾和侯浩然体内的芯片，就永远无法取出了！” “他们会死的！” 祁同伟的动作，瞬间停住了。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我在他们体内植入的芯片，是与这些服务器连接的。”渔夫得意地说道，“一旦服务器被摧毁，芯片就会释放毒素，他们会在三分钟内，痛苦地死去！” “所以，你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眼睁睁地看着''金融毒种''摧毁你们的国家！” “第二，摧毁服务器，救国家，但是杀死两个无辜的人！” “选择吧，祁同伟！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祁同伟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救国家，就要杀死钟小艾和侯浩然！ 救他们，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国家沦陷！ 怎么选？ 第77章 生死抉择！英雄的选择！ 地下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祁同伟身上。 他手中的那颗手雷，此刻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决定着无数人的生死。 “选择吧，祁同伟！”渔夫疯狂地叫嚣着，“是救两个人，还是救整个国家？” “让我看看，你这个所谓的英雄，到底有多伟大！” 祁同伟的额头上，冷汗如雨下。 他看了看手中的手雷，又看了看角落里的钟小艾和侯浩然。 钟小艾正用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恐惧，没有绝望，只有一种深深的理解和支持。 而侯浩然，这个才八岁的孩子，竟然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祁叔叔，”孩子用稚嫩的声音说道，“爸爸说过，有些事情比生命更重要。” “如果我们的死，能够拯救更多的人，那就值得。” “不要为我们犹豫。”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祁同伟的心脏。 一个八岁的孩子，竟然有着如此高尚的品格！ 而他，一个成年人，一个公安厅长，一个人民的卫士，却在这里犹豫不决！ “祁同伟！你还在等什么？”渔夫的声音，变得更加疯狂，“时间不多了！再过五分钟，''金融毒种''就会彻底激活！到时候，就算你摧毁了服务器，也来不及了！” 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渔夫，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有些事情，比生命更重要。” “但是，你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渔夫下意识地问道。 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以为，我只有两个选择？” “什么意思？” “我还有第三个选择。”祁同伟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杀了你！” 话音刚落，他猛地将手雷扔向了渔夫！ “不！”渔夫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喊，拼命地想要躲避。 但是，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 “轰！” 手雷在距离渔夫不到两米的地方爆炸！ 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将他掀飞，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他的面具被炸飞，露出了一张苍白而又扭曲的脸。 那是一张西方人的脸，大约四十岁左右，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仇恨。 “你…你竟然…”他口中喷着鲜血，艰难地说道，“你竟然敢…” “我敢什么？”祁同伟大步走向他，“敢杀你这个畜生？” “你以为，我真的会被你的威胁吓住？” “你以为，我真的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逃脱？” 他一把抓住渔夫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告诉我！怎么解除芯片！” “哈…哈哈…”渔夫发出一阵虚弱的笑声，“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做梦！” “就算我死…钟小艾和侯浩然…也要给我陪葬！” 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他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渔夫的脸。 “砰！” “砰！” “砰！” 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带着他心中的愤怒和仇恨。 “说！” “怎么解除！” “说啊！” 渔夫的脸，很快就被打得血肉模糊。 但是，他依旧在笑。 “没用的…祁同伟…”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 “解除程序…只有我知道…我死了…他们也要死…” “这就是…与我为敌的…代价…” 祁同伟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渔夫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绝望。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难道，钟小艾和侯浩然，真的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他的耳麦里，突然传来了周教授的声音。 “同伟！我想到办法了！” 祁同伟的心中，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 “什么办法？” “芯片虽然与服务器连接，但它本质上还是一个电子设备！”周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电子设备，就有电磁脉冲的弱点！” “你的意思是…” “用强电磁脉冲，可以瞬间烧毁芯片的电路！虽然会对人体造成一些伤害，但不会致命！” “但是问题是，我们没有电磁脉冲发生器！” 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灵光。 “不，我们有！” 他转过身，看向那些正在疯狂运转的服务器。 “这些服务器，在高负荷运转时，会产生强烈的电磁场！” “如果我们能够让它们过载，就能产生电磁脉冲！” “但是…”周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让服务器过载，就意味着要摧毁它们！” “而一旦服务器被摧毁，我们就无法阻止''金融毒种''了！” 第78章 最后的赌局！疯狂的计划！ 祁同伟站在那些疯狂运转的服务器前，额头上的汗珠如豆大般滴落。 周教授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 让服务器过载，产生电磁脉冲，可以烧毁芯片，救钟小艾和侯浩然。 但代价是，无法阻止“金融毒种”。 这依然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哈哈哈……”渔夫虚弱的笑声，在地下室里回荡，“祁同伟，你还是逃不出我设下的陷阱！” “无论你怎么选择，都是死路一条！” “要么眼睁睁看着两个无辜的人死去，要么眼睁睁看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崩溃！” “这就是与我为敌的代价！” 祁同伟没有理会他的叫嚣。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寻找着第四种可能。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周教授！”他对着耳麦急声说道，“电磁脉冲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让所有服务器同时过载，大概需要三十秒！” “三十秒……”祁同伟喃喃自语，然后猛地抬起头，“够了！” 他转身看向龙牙上校，声音中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 “龙牙，立刻联系周教授，让他准备好所有的防护程序！” “厅长，您想……” “我要赌一把！”祁同伟的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用三十秒的时间，同时完成两件事！” “第一，让服务器过载，产生电磁脉冲，烧毁芯片！” “第二，在服务器彻底损毁之前，让周教授通过网络，植入反制病毒！” 龙牙上校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计划，简直就是在钢丝上跳舞！ 时间差一秒，要么人死，要么国家完蛋！ “厅长，这太冒险了！” “冒险？”祁同伟冷笑一声，“从我踏进这个地下室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不冒险的选择！” “执行命令！” “是！” 龙牙上校立刻开始联系周教授。 而祁同伟，则走向了那些服务器的主控台。 “你疯了！”渔夫看到他的动作，发出惊恐的叫喊，“祁同伟，你真的疯了！” “你这样做，成功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祁同伟的手指，已经放在了主控台的紧急按钮上，“那也比零要强！”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钟小艾和侯浩然。 钟小艾对他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任。 侯浩然甚至还对他竖起了小拇指，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这一刻，祁同伟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周教授，准备好了吗？”他对着耳麦问道。 “准备好了！反制病毒已经加载完毕，随时可以植入！” “很好。”祁同伟深深吸了一口气，“倒计时，三！” “二！” “一！” “开始！” 他猛地按下了紧急按钮！ “嗡——！” 瞬间，整个地下室的所有服务器，开始疯狂地过载运转！ 巨大的电流声，如雷鸣般响起！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三十秒倒计时，开始！”周教授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反制病毒，开始植入！” 祁同伟死死地盯着主控台上的显示屏。 屏幕上，两个进度条在同时跳动。 一个是电磁脉冲的充能进度。 一个是反制病毒的植入进度。 “二十九！” “二十八！” “二十七！”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 钟小艾和侯浩然，开始感受到芯片的异常。 他们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开始轻微地抽搐。 “坚持住！”祁同伟对他们喊道，“再坚持一会儿！” “二十！” “十九！” “十八！” 反制病毒的植入进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六十。 但电磁脉冲的充能，也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十。 “快一点！再快一点！”祁同伟在心中疯狂地祈祷着。 “十五！” “十四！” “十三！”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其中一台服务器，因为过载过于严重，突然冒起了火花！ “不好！”龙牙上校惊叫道，“有服务器要爆炸了！” “该死！”祁同伟咬紧牙关，“周教授，进度如何？” “百分之八十！还需要十秒！” “十！” “九！” “八！” 那台服务器的火花，越来越大，已经开始燃烧！ 如果它爆炸了，很可能引起连锁反应，所有的服务器都会瞬间报废！ 到时候，反制病毒还没有植入完成，电磁脉冲也还没有产生！ 钟小艾和侯浩然会死，国家的金融系统也会崩溃！ “七！” “六！” “五！” 祁同伟看着那台即将爆炸的服务器，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猛地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服务器前面！ “厅长！”龙牙上校发出惊呼。 “四！” “三！” “二！” 就在最后一秒，周教授的声音传来：“反制病毒植入完成！” 与此同时，电磁脉冲也达到了最大值！ “一！”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整个地下室，瞬间被强烈的电磁脉冲笼罩！ 所有的电子设备，在这一刻，全部停止了运转！ 包括钟小艾和侯浩然体内的芯片！ 祁同伟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成功了！ 他们成功了！ 第79章 胜利的代价！英雄的觉悟！ 地下室内，一片死寂。 所有的服务器都已经停止运转，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和硝烟味。 祁同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第一时间冲向了钟小艾和侯浩然。 “小艾！浩然！你们怎么样？” 钟小艾虚弱地睁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我…我还活着？”她不敢置信地问道。 “活着！你们都活着！”祁同伟激动地为他们解开绳索，“芯片已经被烧毁了！” 侯浩然这个坚强的孩子，即使在刚才那种生死关头，也没有哭。 现在看到祁同伟，他反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祁叔叔，你真厉害！就像超人一样！” 祁同伟摸了摸孩子的头，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另一件事。 “周教授！”他对着耳麦急声问道，“反制病毒的效果如何？''金融毒种''被清除了吗？” 耳麦里传来周教授兴奋的声音：“成功了！反制病毒已经完全清除了''金融毒种''！” “国家金融系统安全无虞！” 听到这个消息，地下室里的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成功了！ 以最小的代价，赢得了最大的胜利！ 但就在这时，一个虚弱却充满恶毒的声音响起。 “你们…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渔夫！ 祁同伟猛地转身，看向那个被炸得奄奄一息的敌人。 渔夫此时已经血肉模糊，但眼中依然燃烧着疯狂的仇恨。 “祁同伟…你毁了我的计划…但是你以为…我就这样束手就擒吗？” 他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 “这是…这整个军工厂的…自毁装置…” “什么？！”祁同伟脸色大变。 “哈哈哈…”渔夫发出最后的狂笑，“既然我得不到…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我要让你们…全部给我陪葬！” 他颤抖着手指，按向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 祁同伟想要阻止，但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砰！” 一声枪响！ 渔夫的手腕被一颗子弹击中，遥控器瞬间脱手飞出！ 开枪的，是钟小艾！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了地上的一把手枪，在关键时刻，挽救了所有人的性命！ “你…”渔夫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钟小艾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是一名金融从业者，我知道你的计划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渔夫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的头一歪，彻底失去了生息。 这个策划了多年阴谋，差点摧毁整个国家金融体系的恶魔，终于死了！ “结束了。”祁同伟看着渔夫的尸体，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是的，结束了。”钟小艾放下手枪，看着祁同伟，眼中满是感激和敬佩。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入口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沙瑞金带着一众官员，匆匆赶到。 “同伟！”沙瑞金看到祁同伟，脸上露出了关切的表情，“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祁同伟摇了摇头，“沙书记，''渔夫''已经伏法，''金融毒种''也被清除了。” “这次的危机，彻底解除了。” 沙瑞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赞许。 “同伟，你做得很好。” “国家不会忘记你的贡献。” “人民不会忘记你的牺牲。” 祁同伟淡淡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是一名人民警察，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就是我的职责。” 沙瑞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其他官员说道：“立刻封锁现场，收集所有证据。” “同时，对参与此次行动的所有人员，进行嘉奖！” “是！” 随着沙瑞金的命令，整个龙山军工厂很快就被完全封锁。 大批的技术人员和调查人员进入现场，开始收集证据和清理残局。 而祁同伟，则带着钟小艾和侯浩然，走出了这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地下室。 当他们走出厂房，看到外面的阳光时，钟小艾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我们真的活下来了。”她哽咽着说道。 “是的，我们活下来了。”祁同伟看着远方的天空，“而且，我们保护了更多的人。” 侯浩然拉了拉祁同伟的衣角：“祁叔叔，我爸爸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祁同伟蹲下身，温柔地看着这个坚强的孩子。 “很快，浩然。你爸爸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到时候，他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因为你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第80章 英雄归来！意外的发现！ 三天后，汉东省人民医院。 祁同伟推开了侯亮平病房的门。 病床上，侯亮平已经清醒过来，正在和钟小艾说着什么。看到祁同伟进来，他想要起身，却被钟小艾轻轻按住。 “亮平，你还需要休息。”钟小艾温柔地说道。 “同伟！”侯亮平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眼神却格外明亮，“我听小艾说了，这次多亏了你。”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祁同伟在病床边坐下，“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侯亮平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钟小艾，“小艾告诉我，浩然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得很勇敢。” “是的，他是个好孩子。”祁同伟想起那个八岁的孩子在生死关头的坚强，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有一个好父亲。” 侯亮平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我这个父亲，差点害了他。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工作…” “亮平，不要这样想。”钟小艾握住他的手，“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检察官，才能让更多的家庭免受伤害。” “浩然也是这样想的。”祁同伟补充道，“他说，他为有你这样的父亲而骄傲。” 侯亮平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深深地看了祁同伟一眼：“同伟，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们是朋友，不用说这些。”祁同伟摆了摆手，“好好养伤，汉东还需要你这样的检察官。”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龙牙上校匆匆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厅长，有紧急情况。” 祁同伟眉头一皱：“什么事？” “我们在清理渔夫的基地时，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龙牙上校压低了声音，“周教授说，您必须亲自去看一下。” 祁同伟站起身来：“我马上过去。” 他转身对侯亮平和钟小艾说道：“你们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同伟，小心一点。”钟小艾担心地说道。 “放心，大不了的事情都过去了。”祁同伟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但他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渔夫都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奇怪的发现？ 一个小时后，龙山军工厂。 整个厂区已经被完全封锁，到处都是穿着防护服的技术人员在忙碌着。 祁同伟在龙牙上校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个地下室。 周教授正站在一面墙前，手中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脸色凝重得可怕。 “教授，发现了什么？”祁同伟走过去问道。 周教授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丝震惊和不解：“同伟，你看这个。” 他将平板电脑递给祁同伟。 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复杂的建筑图纸。 “这是什么？”祁同伟仔细看着图纸。 “这是我们在渔夫的电脑里发现的。”周教授指着图纸上的某个位置，“你看这里，这是龙山军工厂的地下结构图。” “但是，这张图纸显示的地下结构，比我们现在看到的，要大得多！” 祁同伟的瞳孔一缩：“你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下室，只不过是整个地下建筑群的一小部分！”周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根据这张图纸，在我们脚下，还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基地！” “而且…”周教授顿了顿，“这个基地的修建时间，至少有二十年！” 祁同伟感到一阵眩晕。 二十年前的地下基地？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渔夫的计划，绝不是临时起意！ 意味着这个阴谋，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远！ “我们探测过了吗？”祁同伟沉声问道。 “正在进行。”龙牙上校回答道，“但是入口被封死了，我们需要爆破。” “立刻爆破！”祁同伟毫不犹豫地下令，“我要知道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是！” 半个小时后，随着一声巨响，那面看似普通的墙壁被炸开了一个大洞。 洞后，是一条通往地下深处的楼梯。 楼梯两侧的墙壁上，安装着应急照明设备，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但在通电后依然能够正常工作。 “跟我来。”祁同伟率先走向楼梯。 龙牙上校和几名特警紧随其后。 楼梯很长，他们足足走了五分钟，才到达底部。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大厅，面积至少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大厅的四周，是一排排的办公室和实验室。 虽然已经废弃了很久，但从残留的设备和文件来看，这里曾经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基地。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龙牙上校震惊地问道。 祁同伟没有回答。他正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他的目光被墙上的一个标志吸引了。 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标志：一个被荆棘环绕的骷髅头，下面写着几个英文字母：S.H.I.E.L.D. “教授，你认识这个标志吗？”祁同伟指着墙上的标志问道。 周教授走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没见过。但从风格来看，应该是某个国际组织的标志。” 就在这时，龙牙上校在一间办公室里发现了什么。 “厅长！您快过来看这个！” 祁同伟快步走过去。 办公室里，一个保险柜的门半开着。 保险柜里，放着一叠文件。 祁同伟拿起文件，翻开第一页。 当他看到文件上的内容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文件的标题是：“中国金融体系渗透计划——第三阶段执行方案” 而在文件的右上角，赫然写着一个日期：1998年3月15日。 1998年！ 那是二十五年前！ 这意味着，针对中国金融体系的阴谋，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而渔夫，只不过是这个庞大阴谋中的一枚棋子！ 祁同伟继续翻看文件。 越看，他的脸色越难看。 这份文件详细记录了一个代号为“深海”的国际组织，如何在过去的二十五年里，逐步渗透中国的金融体系。 他们培养了大量的内应，安插在各个重要的金融机构中。 他们利用各种手段，获取了中国金融系统的核心机密。 他们甚至在中国的政府部门中，都有自己的人。 而张明远，只不过是他们众多内应中的一个！ 最让祁同伟震惊的是，文件的最后一页，列出了一个长长的名单。 那是“深海”组织在中国的所有内应的名单。 这个名单上，有银行行长，有政府官员，有企业家，甚至还有… 军方的高级将领！ 祁同伟的手在颤抖。 如果这个名单是真的，那么中国的金融安全，甚至国家安全，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威胁！ “教授，立刻联系沙书记！”他对周教授急声说道，“告诉他，我们发现了一个惊天阴谋！” “这件事，必须立刻上报中央！” 第81章 惊天名单！更大的阴谋！ 燕京，中南海。 深夜时分，一间戒备森严的会议室内，灯火通明。 沙瑞金坐在会议桌的一端，面前摆着那份从龙山军工厂发现的绝密文件。他的对面，坐着几位国家最高层的领导人。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 “同志们，”沙瑞金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荡，“我们面临的，可能是建国以来最严重的国家安全威胁。” 他翻开文件的第一页：“根据我们在龙山军工厂发现的资料，一个代号为''深海''的国际间谍组织，已经在我国潜伏了二十五年。” “他们的目标，是彻底摧毁我国的金融体系，进而控制我国的经济命脉。” “而这次的''渔夫''事件，只不过是他们庞大计划中的一个环节。” 坐在沙瑞金左侧的一位老者，缓缓开口：“瑞金同志，这份名单的真实性，我们确认过了吗？” “正在核实中。”沙瑞金回答道，“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名单上的大部分人，都与之前的一些可疑事件有关联。” “比如，三年前的那次银行系统异常，当时负责调查的技术总监，就在这个名单上。” “还有去年的那起国债交易异常事件，涉及的几个关键人物，也都在名单上。” 会议室内，陷入了沉默。 如果这个名单是真的，那么意味着“深海”组织的渗透，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入。 “瑞金同志，”另一位领导人开口道，“祁同伟同志现在在哪里？” “他正在汉东，继续调查此事。”沙瑞金回答道，“我已经给了他最高的权限，可以调动一切必要的资源。” “很好。”那位领导人点了点头，“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一旦消息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沙瑞金沉声说道，“我已经启动了最高级别的保密程序。参与此事的所有人员，都签署了绝密保密协议。”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名工作人员匆匆走进来，在沙瑞金耳边低语了几句。 沙瑞金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同志们，”他对其他人说道，“刚刚收到消息，祁同伟在汉东又有了新的发现。” 与此同时，汉东，省公安厅。 祁同伟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前摆着一台加密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复杂的关系网络图。 这是他根据从龙山军工厂发现的资料，绘制出的“深海”组织在中国的渗透网络。 每一个节点，都代表一个被渗透的机构或个人。每一条连线，都代表他们之间的关系。 看着这张图，祁同伟感到一阵深深的震撼。 “深海”组织的渗透，简直无孔不入。从中央银行到地方银行，从证券公司到保险公司，从政府部门到国有企业，几乎每一个重要的经济领域，都有他们的人。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之间形成了一个严密的网络。他们相互配合，相互掩护，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共同体。 “厅长，”龙牙上校推门走了进来，“周教授让我转告您，他在分析那些电脑数据时，又发现了一些重要信息。” “什么信息？”祁同伟抬起头。 “关于''深海''组织的真实身份。”龙牙上校的声音有些颤抖，“教授说，这个组织，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恐怖。” 祁同伟立刻起身：“走，我们去找教授。” 第零号研究所，技术分析室。 周教授正坐在一排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看到祁同伟进来，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同伟，你来得正好。我刚刚破解了渔夫电脑里的最后一个加密文件。” “发现了什么？”祁同伟走到他身边。 周教授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眼中带着一丝震惊和恐惧：“''深海''组织，不是一般的国际犯罪集团。” “它是一个由多个国家的情报机构联合组成的，超级间谍网络！” “什么？！”祁同伟倒吸一口凉气。 “根据这个文件显示，''深海''组织成立于1995年，由美国中央情报局牵头，联合了英国军情六处、德国联邦情报局、日本内阁情报调查室等多个西方情报机构。” 周教授指着屏幕上的一份文件：“他们的目标，是通过经济手段，控制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 “他们的计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渗透目标国家的金融体系，获取核心机密。第二阶段，培养内应，建立利益网络。第三阶段，在关键时刻发动经济攻击，摧毁目标国家的经济基础。” 祁同伟的拳头紧紧握起：“也就是说，''渔夫''的金融毒种计划，就是第三阶段的开始？” “没错。”周教授点了点头，“而且，根据文件显示，中国只是他们的目标之一。俄罗斯、印度、巴西等国，都在他们的攻击名单上。” “这群畜生！”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们想要发动一场没有硝烟的世界大战！” “更可怕的是，”周教授继续说道，“根据这个文件，他们在中国的渗透，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除了我们发现的那个名单上的人，他们还有一个''终极计划''。” “什么终极计划？” 周教授调出另一个文件：“代号''海啸''。他们计划在今年年底，同时对中国的股市、债市、汇市发动全面攻击。” “届时，中国的经济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冲击。如果应对不当，很可能引发全面的经济危机。” 祁同伟的脸色变得煞白。如果“海啸”计划真的实施，后果将不堪设想。 数百万人将失业，数千万家庭将破产，整个国家的发展将倒退十年甚至更久！ “还有多长时间？”他沉声问道。 “根据文件显示，''海啸''计划的启动时间是12月15日。”周教授看了看日历，“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两个月的时间，要彻底摧毁一个潜伏了二十五年的间谍网络，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是，他必须做到！ “教授，立刻将所有资料整理好，上报中央。”他对周教授说道，“同时，启动最高级别的安全防护。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得接触这些资料。” “明白。”周教授点了点头。 祁同伟转身对龙牙上校说道：“立刻召集所有核心成员，我要开会。” “是！” 一个小时后，第零号研究所的会议室内。 祁同伟看着面前的十几名核心成员，每一个人都是他最信任的战友。 “同志们，”他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荡，“我们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个代号为''深海''的国际间谍组织，已经在我国潜伏了二十五年。他们计划在两个月后，对我国发动全面的经济攻击。” “如果我们不能阻止他们，整个国家都将陷入灾难。” 会议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龙牙上校开口道：“厅长，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对！”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我们听您的！” 祁同伟看着这些忠诚的战友，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很好。”他站起身来，“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分三条战线同时行动。” “第一条战线，由龙牙负责，对名单上的所有可疑人员进行秘密监控。一旦发现异常行为，立刻报告。” “第二条战线，由王明负责，对我国的金融系统进行全面的安全检查，找出所有可能的漏洞和后门。” “第三条战线，由我亲自负责，深入调查''深海''组织的核心成员，找出他们的指挥中心。” “只有同时切断他们的人员网络、技术支撑和指挥系统，我们才能彻底摧毁这个组织！” “明白！”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祁同伟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信心。 无论“深海”组织有多么强大，无论他们的计划有多么周密，他都要让他们知道，中国，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方！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第82章 内鬼现身！意料之外的背叛！ 汉东省公安厅，深夜十一点。 祁同伟的办公室里，只有一盏台灯还在亮着。他正在仔细研究着从龙山军工厂带回来的那些资料，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的线索。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厅长，您还没休息？” 祁同伟抬起头，看到龙牙上校走了进来。 “睡不着。”祁同伟揉了揉太阳穴，“越是深入调查，越觉得这个''深海''组织的可怕。他们的渗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入。” 龙牙上校走到他身边，看了看桌上的资料。 “厅长，我刚刚收到消息，对名单上那些人的监控，已经全部部署到位了。” “很好。”祁同伟点了点头，“有什么异常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龙牙上校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 龙牙上校皱了皱眉头：“名单上的那些人，这几天都表现得很正常。该上班上班，该开会开会，没有任何可疑的行为。” “这反而更可疑。”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渔夫''已经死了，龙山军工厂的基地也被我们端掉了。如果他们真的是''深海''组织的人，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您的意思是…” “要么，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监控，正在装作若无其事。”祁同伟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要么，这个名单是假的，是''深海''组织故意留给我们的烟雾弹。” 龙牙上校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如果是后者，那我们岂不是被耍了？” “不一定。”祁同伟转过身来，“即使是烟雾弹，也能从中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他们想要保护谁，想要牺牲谁。” 就在这时，祁同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周教授。 “教授，这么晚了，有什么发现？” 电话那头，传来周教授兴奋的声音：“同伟，我破解了''渔夫''电脑里的最后一个加密文件夹！” “发现了什么？” “一个代号为''海神''的人的联系记录！”周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根据这些记录，''海神''就是''深海''组织在中国的最高负责人！” 祁同伟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的身份确定了吗？” “还没有，联系记录都是通过加密通讯进行的。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 “什么线索？” “''海神''和''渔夫''的最后一次通讯，是在三天前。也就是我们攻击龙山军工厂的当天下午。” 祁同伟的眉头紧皱：“他说了什么？” “''渔夫''向''海神''报告了我们的行动，并且请求支援。但是''海神''拒绝了，还让''渔夫''执行''焦土计划''。” “焦土计划？” “就是彻底销毁所有证据，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能让我们抓到活口。”周教授的声音变得更加凝重，“但是最关键的是，''海神''在通讯中提到，他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行动计划！” 祁同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什么意思？” “他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攻击龙山军工厂，知道我们会派多少人，甚至知道我们的具体部署！” 电话两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祁同伟才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教授，你的意思是…” “我们内部，有内鬼！”周教授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且，这个内鬼的级别很高，能够接触到我们的核心机密！” 祁同伟感到一阵眩晕。 内鬼！ 在他们的内部，竟然有''深海''组织的人！ 这个人，知道他们的所有行动计划，了解他们的每一个部署。 这个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们，将他们的情报源源不断地传递给敌人。 这个人，可能就在他们身边，每天和他们一起工作，一起开会，一起制定对付''深海''组织的计划！ “同伟，你还在吗？”周教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在。”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教授，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从现在开始，除了你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我明白。” “另外，你立刻销毁所有相关的通讯记录，就当我们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线索。” “为什么？”周教授有些不解。 “因为，我要用这个秘密，把内鬼钓出来！”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挂断电话后，祁同伟转身看向龙牙上校。 龙牙上校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厅长，刚才周教授说了什么？” 祁同伟仔细地观察着龙牙上校的表情。这个跟随了他多年的战友，此刻在他眼中，也变得可疑起来。 “没什么重要的，就是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祁同伟淡淡地说道。 龙牙上校点了点头：“那您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好的，你也早点回去。” 龙牙上校转身向门口走去。但就在他即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祁同伟突然开口了。 “龙牙。” “是，厅长。”龙牙上校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祁同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作最信任的兄弟。” 龙牙上校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厅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站在正义的一边。” 龙牙上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厅长，您放心，我永远不会背叛您，永远不会背叛国家。”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龙牙上校离去的背影，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不愿意怀疑自己的战友，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每一个人。 因为，内鬼就在他们中间！ 第83章 钓鱼行动！真相浮出水面！ 祁同伟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两点。 他没有开灯，就这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思考着。 内鬼！ 这两个字，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在他最信任的团队中，竟然有人背叛了国家，背叛了他们共同的理想。 这个人，可能是龙牙上校，可能是王明，也可能是任何一个他信任的人。 想到这里，祁同伟的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痛苦。 但是，痛苦归痛苦，他必须找出这个内鬼。 因为，只要内鬼还在，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将暴露在敌人面前。 “海啸”计划就无法阻止，国家就将面临灾难。 祁同伟拿出手机，给周教授发了一条短信：“按计划行事。” 然后，他开始制定一个钓鱼计划。 既然内鬼能够获取他们的核心机密，那就给他一个假的机密。 让他把这个假消息传递给“深海”组织，然后通过敌人的反应，找出内鬼的身份。 第二天上午，汉东省公安厅会议室。 祁同伟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员开会。 龙牙上校、王明、以及其他十几名核心骨干，都坐在会议桌前。 “同志们，”祁同伟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荡，“经过昨晚的分析，我们有了重大突破。”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周教授在''渔夫''的电脑里，发现了''深海''组织的核心服务器地址。”祁同伟看着每一个人的表情，“这个服务器，存储着他们在全球的所有行动计划。” “太好了！”王明激动地说道，“如果我们能够攻破这个服务器，就能彻底摧毁''深海''组织！” “没错。”祁同伟点了点头，“但是，这个服务器的防护极其严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厅长，您的意思是？”龙牙上校问道。 “我决定，今晚十二点，对这个服务器发动攻击。”祁同伟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次行动，代号''深海猎杀''。” “参与人员，除了在座的各位，还有周教授和他的技术团队。” “行动地点，设在第零号研究所的地下指挥中心。” “所有人，今晚十一点半，准时到达指定地点。” “明白！”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会议结束后，祁同伟单独留下了龙牙上校。 “龙牙，这次行动非常重要，你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厅长。”龙牙上校点了点头，“我会做好所有的安全保卫工作。” “另外，”祁同伟压低了声音，“服务器的具体地址，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龙牙上校。 “这是服务器的IP地址和接入密码。你要绝对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龙牙上校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厅长，您放心，我绝不会泄露。” “好，你去准备吧。” 龙牙上校离开后，祁同伟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周教授的号码。 “教授，鱼饵已经投下了。” “明白。”周教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会密切监控所有的网络通讯。” “记住，除了那个假的IP地址，绝对不能有任何真实的技术信息泄露。” “放心，我心里有数。” 挂断电话，祁同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现在，就看内鬼会不会上钩了。 当天下午三点，某个隐蔽的咖啡厅里。 龙牙上校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前，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但他一口都没有喝。 他的眼神不时地扫向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 然后，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今晚有行动，需要立刻联系。” 很快，他收到了回复：“老地方见面。” 龙牙上校收起手机，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一个小时后，汉东市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里。 龙牙上校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走了进去。 工厂里很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窗户照射进来。 在工厂的深处，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背对着他站着。 “你来了。”那个男人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冷漠。 “是的，海神先生。”龙牙上校恭敬地说道。 那个男人，就是“深海”组织在中国的最高负责人——“海神”！ “有什么紧急情况？”海神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这张脸很普通，普通到扔在人群里都找不出来。但是他的眼神，却冷得像冰一样。 “祁同伟发现了组织的核心服务器。”龙牙上校快速地说道，“他们计划今晚十二点发动攻击。” 海神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什么？他们怎么可能发现核心服务器？” “我也不知道。”龙牙上校摇了摇头，“但是祁同伟说，是从''渔夫''的电脑里发现的。” “该死的''渔夫''！”海神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不能让他保存那些机密资料！” “海神先生，现在怎么办？”龙牙上校问道。 海神在工厂里来回踱步，大脑在飞速运转。 良久，他停下脚步，看向龙牙上校。 “服务器的地址，你知道吗？” 龙牙上校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条。 “祁同伟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海神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立刻转移核心服务器！”他对着电话说道，“地址已经暴露了！”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惊慌的声音，“转移需要至少六个小时！” “那就六个小时内完成！”海神冷冷地说道，“如果服务器被攻破，我们所有人都完了！” 挂断电话，海神看向龙牙上校。 “你做得很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许，“组织不会忘记你的贡献。” “这是我应该做的。”龙牙上校低下头，“为了组织的伟大目标，我愿意付出一切。” “很好。”海神点了点头，“现在，你回去继续监视祁同伟。一有什么新的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 龙牙上校转身离开了工厂。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海神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是我。龙牙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他冷冷地说道，“现在，可以处理掉他了。” “明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什么时候动手？” “就在今晚。”海神看了看手表，“让他死在祁同伟的行动中，这样既能除掉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又能给祁同伟一个沉重的打击。” “一石二鸟，好计策。” “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挂断电话，海神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龙牙上校，这个为“深海”组织服务了多年的内鬼，永远不会想到，他已经成为了一枚被抛弃的棋子。 而祁同伟，也永远不会想到，今晚的行动，将会变成一个血腥的陷阱！ 第84章 血色陷阱！生死一线间！ 夜幕降临，汉东市笼罩在一片寂静中。 第零号研究所，地下指挥中心。 祁同伟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这里，他需要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周教授已经在指挥中心等候，面前摆着十几台最先进的计算机设备。 “同伟，一切都准备好了。”周教授看到祁同伟进来，立刻迎了上去，“按照你的计划，我已经设置好了所有的监控程序。” “很好。”祁同伟点了点头，“一旦发现有人向外发送信息，立刻锁定源头。” “明白。”周教授压低声音，“你觉得内鬼会是谁？” 祁同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指挥中心的大屏幕前。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复杂的网络拓扑图，那是他们为今晚的“钓鱼行动”精心设计的假象。 “教授，你说如果一个人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自己的战友，他的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周教授沉默了片刻：“可能是痛苦的，也可能是麻木的。背叛者往往都有自己的理由。” “理由？”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什么理由能够让一个人背叛自己的国家？” “金钱、权力、威胁，或者是被洗脑后的信仰偏差。”周教授叹了口气，“人性是复杂的，同伟。有时候，最亲近的人反而最容易成为敌人。” 就在这时，指挥中心的门被推开了。 龙牙上校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王明和其他核心成员。 “厅长，所有人员到齐！”龙牙上校向祁同伟汇报道。 祁同伟转过身，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战友，都是他曾经最信任的人。 但现在，他们中的某一个，却是敌人的间谍。 “同志们，”祁同伟的声音在指挥中心内回荡，“今晚的行动，关系到国家的安危。我希望大家能够全力以赴。” “请厅长放心！”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很好。”祁同伟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还有二十分钟行动开始。大家各就各位。” 所有人开始忙碌起来。 龙牙上校负责安全警戒，王明负责技术支持，其他人员分别负责通讯、监控等工作。 而祁同伟，则站在指挥中心的中央，静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 十一点五十分，周教授走到祁同伟身边。 “同伟，我检测到有异常的网络活动。”他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样的异常？”祁同伟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有人在向外发送加密信息。”周教授指了指自己的监控屏幕，“信息很短，但是使用了军用级别的加密算法。” “能追踪到源头吗？” “正在追踪。”周教授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找到了！信号来源是……”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怎么了？”祁同伟问道。 周教授颤抖着指向指挥中心的一个角落。 那里，龙牙上校正在检查通讯设备，看起来一切正常。 但是在他的脚边，有一个小型的信号发射器，正在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祁同伟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龙牙！真的是龙牙！ 这个跟随了他多年的战友，这个他最信任的人，竟然真的是内鬼！ “同伟，现在怎么办？”周教授低声问道。 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继续按计划行动。”他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不要打草惊蛇。” "但是，如果我们现在动手，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祁同伟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海神既然敢派人来，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后手。我要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周教授看着祁同伟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他知道，祁同伟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赌局。 赌赢了，他们就能将计就计，将敌人一网打尽。 赌输了，他们所有人，都将万劫不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指挥中心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 只有祁同伟和周教授，在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那致命一击的到来。 十一点五十九分。 祁同伟走到了龙牙上校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龙牙，"他的声音很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龙牙上校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当然记得，"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时候，您还是个小队长，我还是个新兵蛋子。"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祁同伟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过去，"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并肩作战。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亲的兄弟。" 龙牙上校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厅长，您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祁同伟收回目光，"只是有些感慨。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走错路。" "一旦走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说完，他转身走回了指挥中心的中央。 龙牙上校看着他的背影，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知道，祁同伟的话，是在提醒他，也是在给他最后的机会。 但是，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叮——"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 "行动开始！"祁同伟的声音，在指挥中心内回荡。 周教授和他的技术团队，立刻开始对那个假的IP地址，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屏幕上，无数的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着。 "报告厅长，第一道防火墙已被攻破！" "报告厅长，第二道防火墙已被攻破！" 指挥中心内，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即将迎来胜利。 但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指挥中心的合金门，被人从外面用炸药炸开！ 紧接着，十几名手持冲锋枪，头戴黑色面罩的武装分子，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向着指挥中心内疯狂扫射！ "有敌人！" "保护厅长！" 指挥中心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特警们立刻组织反击，但对方的火力太猛，他们被打得节节败退。 而那些武装分子的目标，却异常明确。 他们绕过了其他人，直奔指挥中心的一个角落。 那里，龙牙上校正惊恐地看着他们。 他怎么也想不到，海神的目标，竟然是自己！ "噗！" 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大腿。 龙牙上校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他看着那些向他逼近的武装分子，发出了绝望的咆哮。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回答他的，只有冰冷的枪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砰！砰！" 几声清脆的枪响，从指挥中心的另一个方向传来。 那几名即将对龙牙上校下手的武装分子，瞬间被爆头，倒在了地上。 开枪的，是祁同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到了一个服务器机柜后面，手中的手枪，正冒着青烟。 "龙牙，现在，你明白了吗？"祁同伟的声音，冰冷如霜，"在他们眼里，你只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 龙牙上校看着祁同伟，眼中充满了震惊、悔恨、和绝望。 他终于明白，自己被出卖了。 他以为自己是棋手，但实际上，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一颗棋子。 一颗，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 第85章 最后的考验！龙牙的挣扎！ 枪声，还在继续。 指挥中心内，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型的战场。 那些武装分子的战斗力极强，显然都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 他们和祁同伟手下的特警，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但是，他们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 那就是，龙牙上校。 "保护龙牙！"祁同伟对着耳麦喊道。 虽然龙牙背叛了他，背叛了国家，但在查清楚所有真相之前，他必须活着。 特警们立刻组成了一道人墙，将龙牙上校护在身后。 祁同伟一边开枪还击，一边快速地思考着对策。 他知道，这只是海神的第一步。 既然他敢派人来灭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 这个地下指挥中心，已经不再安全。 "周教授！"祁同伟喊道，"立刻切断所有对外网络！启动最高级别的物理隔离！" "明白！"周教授立刻开始操作。 "王明！"祁同伟继续下令，"你带几个人，保护周教授和技术人员，立刻从备用通道撤离！" "厅长，那你呢？"王明急道。 "我来断后！"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记住，把所有的资料都带走！一份都不能少！" "是！"王明红着眼睛，带着几名特警，护送着周教授等人，向备用通道跑去。 而祁同伟，则和剩下的几名特警，继续与武装分子周旋。 "厅长，他们的火力太猛了！我们快顶不住了！"一名特警喊道。 祁同伟看了看四周，指挥中心内已经是一片狼藉。 几名特警倒在了血泊中，生死不明。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龙牙！"他对着角落里的龙牙上校喊道，"告诉我，海神还有什么后手！" 龙牙上校躺在地上，大腿上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他看着祁同伟，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不知道..."他虚弱地说道，"我只是一个传话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祁同伟冷笑一声，"你为他卖命这么多年，会什么都不知道？" "你以为，你现在保持沉默，他就会放过你的家人吗？"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龙牙上校的心脏。 "你怎么知道...我的家人..."他惊恐地看着祁同伟。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祁同伟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三年前，你的妻子和女儿，在国外遭遇车祸，但实际上，她们是被海神绑架了，对吗？" 龙牙上校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他之所以会背叛国家，就是因为海神用他的妻女来威胁他。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些，"祁同伟继续说道，"我还知道，海神已经准备抛弃你了。他派这些人来，不只是为了杀你灭口，更是为了嫁祸给我。" "一旦你死在这里，他就会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的身上。然后，他会告诉你的妻女，是我杀了你。" "到时候，你的妻女，不仅会永远活在痛苦中，还会恨你，恨这个国家。" "不！"龙牙上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他不会这么做的！他答应过我，只要我完成任务，就会放了我的家人！" "你太天真了，龙牙。"祁同伟叹了口气，"对于一个魔鬼来说，承诺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现在，你只有最后一个机会。" "告诉我，海神在哪？" "告诉我，他的所有计划！" "这样，我才能救你的家人，才能让你，得到最后的救赎！" 龙牙上校看着祁同伟，眼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理智告诉他，祁同伟说的是对的。 但是，多年的服从，让他不敢轻易地背叛海神。 "哒哒哒！" 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 一名特警为了保护祁同伟，被子弹击中，倒在了他的面前。 "小李！"祁同伟发出一声怒吼。 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龙牙上校。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誓言，想起了那些和他并肩作战的兄弟。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祁同伟，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 "我说！"他嘶哑地喊道，"我什么都说！" "海神的真实身份，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工！" "他的下一个计划，是在汉东制造一场更大的混乱，为''海啸''计划的启动，做最后的准备！" "更大的混乱？"祁同伟的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是什么？" "他...他在汉东的几个重要交通枢纽，安装了炸弹！" "什么？！"祁同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火车站、机场、还有跨江大桥！"龙牙上校快速地说道，"炸弹的引爆时间，是明天早上八点！" 明天早上八点！ 那是早高峰的时间！ 如果炸弹真的引爆，整个汉东市，将瞬间陷入瘫痪！ 伤亡，将无法估量！ "该死！"祁同伟咬紧牙关，"怎么解除炸弹？" "我不知道..."龙牙上校摇了摇头，"解除密码，只有海神知道..." 就在这时，指挥中心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更加密集的枪声，和剧烈的爆炸声！ "是我们的援军到了！"一名特警兴奋地喊道。 祁同伟知道，这是他安排的后手。 他早就料到，海神会来灭口，所以提前在研究所外，部署了大量的警力。 "所有人，准备反击！"祁同伟下令道。 有了援军的支持，剩下的几名武装分子，很快就被全部歼灭。 枪声，终于停了下来。 祁同伟走到龙牙上校面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现在，告诉我，怎么找到海神！" 龙牙上校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你找不到他的..."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无比凄惨，"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中国了..." "他让我在这里拖住你，就是为了给他自己争取时间！" 说完，他猛地推开祁同伟，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向了旁边一个被子弹打坏的，冒着电火花的服务器！ "滋啦——"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起。 龙牙上校的身体，在剧烈的抽搐中，慢慢地倒了下去。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解脱的笑容。 他用自己的死亡，保守了最后的秘密。 也彻底断绝了，祁同伟找到海神的，最后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