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逼我嫁仇敌?我让他全家发疯!》 第一章 我妹有事儿不嫁了,我来替嫁 新婚夜,侯府喜房。 “宋恶女,怎么会是你?” 明明是新婚夜,眉眼英俊的男人却一身戾气。 看着被掉包了的新娘,谢淮川深邃的眼眸泛着冷冽的寒光。 “晚上好啊,亲爱的夫君。” 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微笑着,完全没有替嫁被抓包的慌乱。 她随手抓起撒在床上的花生,拨开壳儿,将花生粒儿丢进嘴里(嚼嚼嚼)。 “我二妹妹临时有事儿不嫁了,换我替嫁入火坑,谢小侯爷不介意吧。” 宋如意明艳美丽的脸上,扬起一抹挑衅。 上京城人人皆知宋谢两家百年世仇。 今日你参我一本,明儿我奏你一章,恨不得将对方抄家灭门才甘心。 圣上不堪其扰,终了,一道圣旨赐婚。 将宋家女嫁与谢家嫡长子谢淮川为妻,以示两家和好。 世人皆以为宋家会将知书达理的二小姐宋知心嫁入谢侯府。 却不曾想到,红盖头掀开后,新娘子竟成了戍守边关的宋家嫡女宋如意。 一个负评满身的恶女…… “宋如意,你可知替嫁一事乃欺君大罪。” 谢淮川声音沉冷,用圣旨压宋如意,让其知难而退。 他要娶,也是娶宋家任人拿捏的二小姐宋知心,并非眼前这匹脱缰野马。 然,宋如意压根不在乎,并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嚼嚼嚼)圣旨上说宋家嫁女,又没说嫁哪个女儿,怎么?小侯爷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么,安心!我是个很随和的天鹅,不会嫌弃小侯爷你这只癞疙宝的。” “宋如意你——” 被人说成癞蛤蟆的谢淮川刚想开口回怼,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 门外,少女无助又娇弱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淮川哥哥,我是阿柔。” 一声淮川哥哥夹杂着恰当好处的啜泣声,站在门外的唐雨柔红着眼眶,泪水颗颗滑落。 “我方才又梦到了淮名,梦里他满身是血的向我扑来,阿柔真的好害怕淮川哥哥能不能陪陪我。” “阿柔别怕,我这便来陪你。” 听到唐雨柔啜泣声,一身大红衣的谢淮川本能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可刚走一步,就被身后丢过来的凤冠砸到了脊背。 “嘶~,宋如意你做什么!” 回身。 谢淮川怒目圆瞪,厌恨的看着拿着凤冠砸向自己的女人。 宋如意则淡定的拍了拍手掌心的花生皮,懒懒的开口。 “今晚上你我大婚日,但凡夫君踏出房门半步,我便有一千种方法杀了你和唐雨柔哦。” 笑眼弯弯,不是威胁,是陈述事实。 她与谢淮川自小便不对付,谢家和宋家亦是百年世仇。 当听到那温柔可人的二妹妹要嫁入谢侯府这虎豹狼窝之时,她不远万里从边疆赶了回来,代替二妹妹上了花轿。 虽说不喜欢谢淮川,甚至到了想杀他而后快的地步。 但不代表着在她的大婚夜,别的女子可以叫走自己名义上的夫君。 令宋将军府蒙羞,牵连到府上女眷的名声。 这可不行,妹妹们都金贵的很,可是要嫁更好人家的。 哪像她,嫁了个人渣。 “淮川哥哥。” 此时,唐雨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因哭泣而颤抖的声音,更是引得谢淮川心中泛起阵阵心疼。 “我真的好害怕,自从淮名在战场身亡,我每每都能梦见他惨死的模样咳咳~~~” 捂着心口,虚弱的唐雨柔咳嗽了两声,惨然一笑。 “我今日心口又疼的恨,不知还有多少时间可活,只想能在活着的时候有淮川哥哥陪在身边,如意姐姐可不可以将淮川哥哥让给柔儿一个晚上。” 听到唐雨柔犯病,谢淮川心中一紧,对她除了心疼还有愧疚。 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唐雨柔和弟弟宋淮名成了婚。 可就在半年前,淮名死在了战场上,留下唐雨柔一人。 家里商量着让他娶了柔儿,却不成想到圣上一道圣旨,让宋家和谢家联了姻。 还是宋如意这个疯婆娘!!! “柔儿我——” “唐姑娘心口疼就去找郎中诊治诊治,夫君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再者,我劝唐姑娘还是收起那些没用的龌龊小心思,早早回去睡觉吧。” 不等谢淮川开口,宋如意先行开口反回绝。 后宅女子争宠的画面她见多了,这种低劣的手段,太幼稚了。 “柔儿才不龌龊,宋如意你自己心思不纯净,就不要将别人想象的和你一样下作。” 一听宋如意说唐雨柔的不是,谢淮川立刻反驳。 换来的,又是一声轻嗤。 宋如意美眸挑起。 “呵,下作?” “宋谢两家乃圣上赐婚,今日是你我大婚夜,门外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是出了一丝一毫的差错触怒了龙颜,夫君可担待得起?” “再者,唐姑娘是夫君的弟妹,难不成你谢淮川想要兼祧两房,既要与宋家联姻,又要与自己弟妹无媒苟合。”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扎心入耳。 尤其是无媒苟合四个字,简直难听到让谢淮川额间青筋绷起。 “你再说一次!” “不会吧不会吧,莫非说中夫君心事了么?” 宋如意玉手捂着嘴巴,故作惊讶的哎呀一声。 “不要,淮川哥哥如意姐姐你们不要为了柔儿吵架,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柔儿不该来的,如意姐姐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唐雨柔抹眼角滑落的眼泪,嘴上说着离开,脚下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谢淮川追出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和夫君也该圆房了,阿一,阿二,送唐姑娘回去。” 累了一天的宋如意不想再陪着唐雨柔演戏,一声令下,将军府陪嫁的两名丫鬟一左一右架着门外人,二人风一般的速度将人拉出了新婚别院。 谢淮川想去追,门外已经没了声音。 男人回过身,琥珀色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宋如意,牙缝中挤出来话语中尽是寒凉的杀意。 “宋如意,你听清楚了,就算你嫁入侯府,我谢淮川永远也不会爱你半分。” “说的小侯爷的爱好似多值钱似的。” 还之以恶劣的笑容,宋如意无畏的迎上谢淮川的眸子。 二人彼此看着对方,眼中看不到半分爱恋,全是要致对方死地的杀意。 宋如意,你且等着,他查明宋将军府罪证,找到至关重要的玉佩,便要亲手斩下你的人头。 谢淮川,你且等着,待到她找到藏在谢侯府的那份重要清单之时,便是你身死之日。 第二章 恶婆婆,渣夫君 新婚夜,夫妻二人分床而睡。 宋如意睡在床榻上,谢淮川睡在外室的卧榻上。 两人一个袖中藏着匕首,一个腰带上别着软剑,互相提防着过了一夜。 翌日敬茶,早早就不见谢淮川的身影,宋如意也不在意。 过了新婚夜,就算谢淮川去乱葬岗抱着尸体狂啃,也无关她事。 换上一身水蓝色华服,长发挽成妇人髻,发间钗着名贵的金钗步摇,额间点花钿。 本就是玲珑有致的傲人身材,这一身的打扮衬托出她华贵慵懒的气质。 那张略施粉黛便倾国倾城的美貌脸庞,更是惊艳了侯府下人,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来。 没想到宋家女如此明艳动人。 侯府前厅。 老侯爷谢恒和老侯爷夫人李氏坐在主位两侧,面色相当不善。 “阿翁喝茶,阿母喝茶。” 宋如意端着木质的托盘,微微躬身。 托盘中两杯茶水从滚烫渐渐温了下来,也迟迟不见有人应答。 摆明了,二人是在故意刁难宋如意。 “父亲,母亲。” “父亲,母亲。” 此时,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响起。 谢淮川搀扶着柔弱不能自理的唐雨柔走进前厅。 二人看起来好不登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新婚夫妻。 无视保持着敬茶姿势的宋如意,谢淮川越过她,走到谢家二老面前俯身行礼。 “柔柔来了。” 不同于见到宋如意时候的阴沉脸色,谢老夫人满是心疼的拉着唐雨柔的手,言语间尽是关切。 “听淮川说你的病情又复发了,现在身子如何了。” “谢谢母亲关心,淮川哥哥已经喂过柔儿喝药了,柔儿现在好多了咳咳~~。” 唐雨柔捂着帕子轻咳了两声,目光轻挑,好似这才注意到宋如意的存在。 “如意姐姐也在。” 说着,又故作一脸无辜惶恐的表情。 “柔儿刚才说的话姐姐别误会,淮川哥哥是担心柔儿的身体,这才没有和姐姐一起来给母亲敬茶,姐姐若是不开心那柔儿给你道歉可好。” 唐雨柔起身就要屈膝行礼赔不是。 只是,她身子有意无意的朝着宋如意倒来,顺势撞翻了托盘中的茶水。 茶杯倾斜,摔落在地上,溅落的茶水洒在了唐雨柔的裙摆和鞋面上。 “啊~~~” 一声痛呼,唐雨柔跌落在地,眼含泪水看向宋如意。 “姐姐,你就算不喜欢柔儿,也不能故意用茶水泼柔儿,柔儿受不受伤无所谓,若是烫到了母亲该如何是好。” “宋如意你疯了。” 谢淮川见状,猛地推开宋如意,心疼的抱起唐雨柔,一双充满着怒火和怨恨的眸子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柔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侯要你陪葬!” 被推到的谢如意后背撞在太师椅上,疼得她闷吭一声。 几人的注意力都在唐雨柔身上,并不关心宋如意是死是活。 “淮川哥哥,柔儿好疼。” “不怕,我这就带你去看郎中。” 谢淮川抱起唐雨柔转身之时,只见一块黑黑的东西迎风而来。 砰! 宋如意手中盛放着茶杯的木托盘,正正好好的呼在了谢淮川脸上。 只一下,便打的那张英俊不凡的脸上流出血来。 “啊!!!!” 唐雨柔吓得尖叫出声。 一脸血的谢淮川盯着宋如意,眼底的杀气似凝结出了实体。 “宋如意,你当真以为本侯不敢杀你。”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而已,夫君怎么急了。” 扔掉手中碎裂成两半的木托盘,宋如意抬起手,指尖轻轻抚摸着谢淮川眉骨间的伤口。 看似关心的语气,实则满是威胁与警告。 “夫君记着,我生于将军府长在边境军营,自小奉行军规军纪,从不削后宅的那些腌臜手段,所以下次莫要再因为小人的伎俩伤了你我夫妻情分。” “毕竟我只是个娇弱的妇道人家,会难过的,一难过保不齐把你们全家都杀了。” 若不是圣旨赐婚,她需要侯夫人这个身份留在侯府找到那份至关重要的名单。 就凭谢淮川方才的举动,她便能让谢侯府满门死八百个来回带拐弯。 还能容许唐雨柔在自己面洽跳来跳去。 “阿翁阿母,这茶就算你们喝了,儿媳先回去补觉了。” 象征性的俯身行礼,宋如意并不在意谢家人是何种神情,转身离去。 “岂有此理,宋家养了个什么母夜叉,竟然伤害我儿,我定要去皇后娘娘那告她去!!!” 回过神来的谢母大骂宋如意的恶毒,连同宋家也一并咒骂。 “还看着做什么,找府上的郎中给淮川治伤啊。” —— 宋如意回了竹沁园,阿一拿来了药酒,满是心疼的为主子揉散开背部的淤青。 “太过分了,新婚夜那恶心的唐雨柔故意捣乱,今日敬茶谢老侯爷和谢老夫人又刁难您,谢淮川更不是个东西,竟害的大小姐您受伤。才嫁过来两日,大小姐就受了这么多委屈,谢侯府简直就是虎豹狼窝。” “你能不能让大小姐清静清静,念叨一路了,你不烦大小姐还烦呢。” 阿二白了阿一一眼。 “大小姐,要不然奴婢放一把火,把谢侯府的人都烧死算了。” “是个不错的注意,不过要等上一等。” 此番回京,不仅仅是替二妹妹出嫁那么简单,还有那份关乎到上千万人性命的名单。 等名单到手,她自是不会放过谢侯府的人,包括后院养的那条狗都要宰了。 只是,她现在很困。 “哈~~我先去睡了,晚膳叫我” 一夜不曾安眠,宋如意准备美美的补个觉。 刚躺下,就被宫里来了一道圣旨搅乱了睡意。 圣上要召见她和谢淮川二人。 哒哒哒。 前往皇宫的马车上,宋如意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对面坐着谢淮川。 男人眼角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虽经过仔细的处理,却依旧能清晰的看到他眉骨处的疤痕。 不得不说,谢家狗男人长得很好看。 一身墨色锦衣长袍,俊朗的面容如精心雕琢的画卷,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不凡与冷峻。 分明的轮廓,润色正好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抿着的薄唇…… 他得容貌是上京城中的极品。 可惜,性格阴险狠毒,手段残忍决绝,比狗都不如。 “看什么。” 察觉到宋如意的视线,谢淮川拧眉。 “打的轻了,下次定照着夫君的头打,保证一击致命。” 宋如意的话令谢淮川冷嗤一声。 “你以为还会有下次?这笔账本侯记下了。” 指了指眉骨处的伤口,男话尽是威胁。 “那夫君可要多记几笔账了,毕竟咱们夫妻的日子还长着。” 宋如意勾唇浅笑。 忽的,行进的马车急转弯。 突如其来的颠簸令遥遥相望的男女滚在一起。 二人四目相对间。 彼此的唇仅仅贴合着—— 第三章 你俩呱呱孤呱说啥呢 冷冽的雪松混杂着血液的腥甜气息,侵入宋如意脑海。 不知名却好闻的花香,伴随着女人柔软的唇角,弥漫在谢淮川的唇齿间。 “……” “……” 马车上,二人你看我我看你。 彼此在对方眼中,都看得到诧异和嫌弃。 “侯爷,夫人,方才路上跑出来个小孩子,小的险些避让才没出了事儿,还请侯爷和夫人恕罪。” 车夫道歉,说着马车颠簸的原因。 短暂的愣神后,二人纷纷起身坐回原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谢淮川冷冷的嗯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开口。 “宋谢两家是圣上赐婚,到了皇宫该怎么说该怎么做你清楚,莫要给侯府丢脸。” “原话奉还,夫君也莫要丢了我们宋家的脸面。” 宋如意如是回应。 马车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看向东,剑眉微皱。 一个看西,心中直呼晦气。 雨后清风拂过。 谢淮川舌尖不自觉的舔食着唇角的血渍,以及那余温中残存的淡淡花香。 怎么会? 为什么宋家恶女身上会有小仙女的味道。 “吁~~~” 马车在皇宫正门前停下。 人后恨不得互相捅死对方的两人,到了人前便恩爱甜蜜。 率先下马车的谢淮川朝着宋如意伸出手,动作温柔,眼神宠溺。 “夫人小心,雨后地滑,慢一些。” “多谢夫君。” 宋如意也很自然将手落在谢淮川手掌心中。 任谁看上一眼,都会心生羡慕。 谢家小侯爷和宋家嫡女简直就是一对神仙眷侣,男俊女美。 圣上是懂得赐婚的。 殊不知。 打从踏入宫门那一刻起,夫妻双方就在暗中较劲儿。 男女握在一起的手都在用力。 若是寻常女子,怕是早就抹着眼泪和谢淮川求饶。 但宋如意自小长在军营,提得动红英长枪,武得了三尺青峰。 上京城能打得过她的男儿郎,屈指可数。 “夫人真是好气力。” “彼此彼此,夫君也不差。” 二人皮笑肉不笑。 皇宫,德阳殿。 “好好好!” 身穿龙袍的皇帝捋了捋胡须,甚是满意的看着谢淮川和宋如意。 “谁说咱们萧国文臣武将不通婚,你们瞧瞧,朕赐的这一桩婚姻不是好好的。” “皇上圣明。” 众臣奉承道。 “淮川。” “臣在。” “宋家女娘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你要好好照顾着如意,莫要让她受了委屈。” “是,臣定当谨遵圣旨,爱护着夫人。” 皇帝又看向宋如意。 “淮川要是欺负你了,你便与朕说,朕为你做主。” “多谢圣上,夫君待我温柔,婆母待我宽厚,如意能嫁入侯府很知足了。” 说着,宋如意微微抬眸偷看了一眼,仅一眼,便将女儿家的娇羞表演的淋漓尽致。 站在一旁的谢淮川眼角则不自觉的抽搐一下。 “淮川,你眉骨怎得受伤了。” 皇帝注意到谢淮川眉骨的伤口,不仅仅是眉骨还有唇角。 “回圣上,昨急了一些,不小心撞倒了。” 说话时,谢淮川看着宋如意,眼眸深情又缱绻。 众人注意到谢淮川话语中的用词。 急了一些,是怎么个急法。 撞倒了,又是怎么个撞。 这各种意味很让人胡思乱想啊。 话说,宋家和谢家不是死对头么,俩人的新婚夜怎么还这般和谐? 不该是血肉横流,胳膊腿儿乱飞么。 “夫君,你讨厌。” 宋如意娇羞跺脚。 每一脚都恰当好处的踩在谢淮川脚面,疼的男人只觉脚趾骨要断掉了。 在脚趾废掉前,谢淮川伸手揽着宋如意的腰身,将人禁锢在怀中。 “都怪夫人,令为夫情难自控。” “手不想要了么。” 被揽住腰肢的宋如意在谢淮川耳边耳语。 “摸你,还不如摸一条狗顺手。” 谢淮川冷笑回了宋如意一句。 夫妻二人之间的‘悄悄话’在众大臣眼里无疑是在调情。 “世风日下,小侯爷宋将军你二人……简直世风日下。” 有大臣出口训斥。 皇帝却是挥挥手,舒心的笑着。 “见你们夫妻琴瑟和鸣甚好甚好。淮川,如意,你二人定要做好表率不可辜负朕的良苦心意。” “是,圣上。” 皇帝召见夫妻俩,便是让众臣瞧瞧他赐婚的效果,破除萧国文臣武将不得通婚的恶劣习俗。 不仅如此。 为了让谢侯府和宋将军府联姻一事,作为文臣武将通婚的典型事例。 亲自为二人定制了游湖,爬山,马球等等促进夫妻间感情的活动,并组织大臣们极其家眷观摩学习。 皇帝有病。 这是宋如意脑子里蹦出来的唯一想法。 例行公事‘秀恩爱’后,二人离开了皇宫。 上了马车后,前一刻还手牵手扮演着夫妻恩爱的二人瞬间松开手,恨不得远离对方八百里。 “吁~~~~” 又一次,行于闹市的马车再一次颠簸起来。 好在车夫有了先前的经验,避开了横冲乱撞的孩子。 马车里,谢淮川双手支撑在宋如意身体两侧,宋如意则抬脚抵住谢淮川的胸前。 二人不可能再让那种场面发生。 “小侯爷,夫人,又是刚才那个孩子……” 车夫掀开了车帘,本要解释一番,并不是他车技不娴熟。 只是,当车帘掀开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将马车里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不仅车夫,闹市的百姓们都看了个明明白白。 谢小侯爷压在了小侯爷夫人身上,准备这样那样。 小侯爷夫人玉足撩拨,媚眼如丝,准备这样那样。 “哎呦,羞死个人!” “新婚夫妻就是好,不像咱们这群上了年纪的老东西,那儿起都起不来了。” “阿母,他们在干什么呀,大哥哥为什么要骑在大姐姐身上,是要打她么?” 一道又一道的目光聚集在夫妻二人身上,别管黑的白的,此刻统统变成黄的。 “回府。” 谢淮川眼色阴沉,大手一挥,车帘落下,隔绝了百姓们的目光。 尽管如此。 两个时辰后,谢淮川和宋如意在闹市马车里‘缠绵’的一幕,很快传遍了上京城大街小巷,更是被绘制成了带颜色的画本子。 销量空前的好。 “宋如意!” 男人怒声响起。 下一瞬,一本画本子飞了过来。 正在院子里喝茶的宋如意偏过头,堪堪躲开。 看着一脸兴师问罪的谢淮川,又扫了几眼地上摊开来的画本子,宋如意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淮川哥哥你别生气,你好声好气地问问如意姐姐,如意姐姐毕竟是宋将军府的嫡女,不会做出那等脏污之事。” 唐雨柔温声劝着,这话更让谢淮川心中怒火涌起。 “宋如意,为了让侯府名声败落不惜以身入局,你好得很!” “你俩呱呱呱呱说啥呢?” 第四章 大女子怎能屈居人身下 莫名其妙。 喝茶都不让人喝的安心。 “说什么你清楚?” 谢淮川盯着宋如意的目光简直要喷出火来。 “不愧是军营里长大的恶女,都说本侯行事毒辣,比起你宋如意的手段本侯还要逊色两分,竟恶毒到让小孩子拦马车。” “如意姐姐你快和淮川哥哥解释,那孩子不是你找来的,画本子也不是你找人画的,你更不是故意要陷害侯府的。” 哦~~~~ 这么说宋如意就明白了。 敢情谢淮川以为小孩子两次挡住马车,是她雇人做的。 画本子是怎么一回事儿? 趁着谢淮川和唐雨柔叭叭叭叭的空隙,宋如意捡起地上的画本子翻了翻。 语言精炼,画得传神,小故事也编的有趣。 尤其是写到她和谢淮川在马车里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代入感也十分强烈。 可见画本子的作者笔力极高,有丰富的文学造诣,但素质极其低下。 但她有个问题,为什么每张插画自己都是被欺负的角色? 她宋如意可是率领十万精兵征战沙场的女将军。 怎可屈居于人下! “宋如意,你说话,现在装什么哑巴。” “凭什么我在下。” “什么你在下?” 谢淮川一时间没明白宋如意所要表达的意思。 “夫君扑过来的时候,我用脚抵在你身前,所以我们是保持平衡的,论姿势的话应该是我在上面才对,你才是下面那一个。” “胡言乱语,自古夫为妻纲哪有女人在上的道理,你以为所有人都与你一样倒行逆施不知伦理纲常么。” “所以,夫君还认为这画本子是我找人写的么?” 淡然的喝了一口茶,宋如意一句话点醒了谢淮川。 如若这画本子出自她手。 谢淮川会沦为裙下臣,沦为玩物,沦为任人都可以欺凌的下贱玩意儿,而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早晨敬茶的时候已经告诉过夫君,我不削用任何腌臜手段,夫君怎得又伤了我的心。” 放下茶杯,女人将玉手伸到谢淮川面前,唇角勾起一抹明艳美丽的笑容。 “我现在心情很难过,两万两白银,否则我就去圣上那告状。” 是委屈么,是难过么? 不,是明目张胆的敲诈勒索。 谢淮川将脖子主动伸到她刀下,哪有不宰的道理。 “如意姐姐和淮川哥哥是夫妻,夫妻间小小的口角怎得还要赔两万白银,若我是淮川哥哥的妻子定不会如此。” 唐雨柔好心劝说着宋如意,既是误会,解开就好,何须告到圣上面前。 又用自己的善良来衬托宋如意的贪财。 “小嘴叭叭的还挺能说,你也要赔我两万两白银,不然把你们俩一起告到圣上那,让圣上评评理。” “如意姐姐,柔儿是哪里得罪了如意姐姐么?” 唐雨柔无辜的睁着双眼,委屈巴巴的看着宋如意。 那表情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首先,我们宋将军府没有一个唐雨柔的妹妹,所以别叫我姐姐。” “再者,谢淮川是我的夫君,弟妹还是摆放好自己的位置,让外人听到你方才那一番话还以为我夫君和弟妹通奸了。” “最后,你真的很装唉,比我们军营的骡子牲口还能装货。” “如意姐姐我没有,我是真的担心淮川哥哥咳咳…淮川哥哥我好难受咳咳……” 也不知是真的被刺激到病发,还是装作发病。 唐雨柔后退一步,手捂着心口,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好难受,淮川哥哥我……” 不到三个喘息的功夫,人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柔儿。” 谢淮川眼疾手快扶住了唐雨柔。 “宋如意!” “嗯?” “柔儿若有个三长两短,本侯要你陪葬。” “嗯。” 这话她都听腻了。 见谢淮川抱着装死的唐雨柔转身就走,宋如意好心提醒着。 “晚膳前我要见到钱,否则后果自负呦。” “太气人了,谢小侯爷怎么可以这样,他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欺负大小姐么,还有那个唐雨柔!” 阿一气的险些原地发飙,要不是大小姐阻止,她非要提刀砍了二人。 有夫之妇和一个寡妇纠缠不清,什么下作的玩意,呸! 谢侯府什么垃圾家风。 “气什么?这不白白得了四万两白银,我倒希望他们多来几回呢。” 宋如意说这话的时候,相当的真心实意。 晚膳前,小厮将四万两银票送到了竹沁园。 并且代替谢淮川转告宋如意,从今日起不会踏入竹沁园半步,让其好自为之。 “夫君好狠心。” 数着钱的女人笑的嘴角都压不下去,没有半分被夫君抛弃的悲伤。 见小厮要走,宋如意叫住他。 “那个谁,你也帮我带句话给谢淮川,明日回门,问问你家小侯爷是要腿还是要脑袋。” “敢威胁本侯?” 侯府书房。 小厮带回宋如意的话。 三日回门。 谢淮川想要脑袋,就和她回宋将军府,否则事情闹到圣上那里可不止掉脑袋那么简单。 想要腿,依旧和她回宋将军府,否则她先打折谢淮川的狗腿,在把事情闹到圣上那里。 “宋如意。” 三个字几乎从牙缝中呲出。 但转念的瞬间,琥珀色的眸子半眯起来。 今日在马车上也好,在皇宫中也罢,近宋如意的身时都未曾寻到玉佩的下落。 她刚回上京城不久,既然没有将玉佩戴在身上的,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藏在宋将军府。 如此—— 眸色中寒意渐浓,谢淮川看向竹沁园的方向。 宋如意,待他找到玉佩之时,便是你身首异处之日。 “来人,明日为夫人安排一出好戏。” 第五章 如何能,又能怎。 今日是宋如意三日回门的日子。 谢家纵然再不喜欢宋如意,也不能违逆圣恩。 得需按照萧国传统习俗,婆婆要亲自送新妇上车,说些吉利话。 示意谢宋两家永结姻亲之好。 谢侯府门前。 顶着一张死人脸的谢老夫人杵在原地,眼睛时不时的剜着宋如意,嘴里嘀嘀咕咕着。 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淮川,等等。” 正当谢淮川准备上车前,门内传来唐雨柔的声音。 不顾旁人的目光,扭动着柔弱又娇俏的身段走到谢淮川面前。 “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收回脚,男人温柔体贴的为女人整理好斗篷。 那相敬如宾的一幕满眼都是彼此的一幕,养眼又温馨。 还是那句老话,不知情的定会以为谢淮川和唐雨柔才是一对恩爱夫妻。 “此去宋府怕是要一日不归,你胃寒吃不得寻常食物,我给你做了些养胃的糕点路上带着吃。” “柔儿有心了。” 啪!啪!啪! 马车里,先上车的宋如意拍着手,声音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夫君和弟妹郎情妾意正浓,看我做什么,继续。” “宋如意,你胡言乱语什么。” 谢淮川目光很冷,对唐雨柔的柔情蜜意尽数消失, “如意姐姐莫要误会,淮川前些日子伤了胃,妹妹这才做了些糕点让淮川路上带着吃,姐姐若是不开心,妹妹便扔了这些糕点好了。” 说着,唐雨柔作势就要将糕点盒子扔下。 谢淮川眼疾手快抓住了食盒,用更加恶劣的语气质问宋如意凭什么恶意揣测柔儿的心思。 “恶意揣测?” 宋如意拂袖轻笑。 “夫君可是亲耳听到我骂了你的柔儿心怀叵测,身为弟媳妄图勾引别人夫婿,当着女主人面前故意挑衅?还是说……” “够了。” 这声够了,不是满眼寒意的谢淮川所说,不是泪眼汪汪的唐雨柔所说。 而是杵在谢侯府门前,满脸怒意的谢老夫人所言。 三步并做两步。 谢老夫人握着唐雨柔的手,将人护在身后。 “柔儿是我的儿媳妇儿,更是我的女儿,你有什么资格说她的不是,倒是你,哼!” 鼻子里出气儿,谢老夫人言语犀利,眼神不削的上下打量着宋如意。 “成婚前整日和军营里的男人厮混在一起,谁还知道你是不是清白之身,我们谢家愿意要你那是你的福分,少在这儿跟我摆女主人的谱儿。” “婆母,您不要这么说姐姐,想来如意姐姐定不会背着淮川哥哥和别的男人厮混。” “柔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她这种女人欺负去了。” 谢老夫人和唐雨柔上演着婆慈媳孝的戏码,倒显得她是个不干不净的外人了。 若是旁人在三日回门之时,被谢家一家子欺辱,怕会碍于对方的身份忍气吞声含泪咽下这口委屈。 但宋如意不会。 唇角勾笑,抬手一巴掌打在唐雨柔嫩白的脸颊上。 瞬间,红肿的五指印浮现。 “悍妇,你做什么!” 宋如意的速度极快,快到谢淮川反应不急。 等回过神,就见唐雨柔瘫坐在地上,嘴角流着血。 “你你你你……你个悍妇,造孽啊!我们谢家怎么娶了你这个悍妇!” 谢老夫人怒指宋如意,拿着娟帕擦拭着唐雨柔嘴角的血迹。 “如意姐姐,你若打死柔儿能开心一些,便拿去柔儿的命吧。” 顶着一张红肿不堪的脸颊,唐雨柔嘴上说着要把命给宋如意,心底却怨毒的恨不得将她咬烂撕碎。 贱人,贱人,贱人!!! 今日这巴掌她记住了,来日定叫你不得好死。 谢淮川的愤怒,谢老夫人的咒骂,唐雨柔的恨意,宋如意都看在眼中。 可如何呢? 她指了指人群中的御史官员。 “我和夫君是圣上赐婚,谢家想娶或者不想娶都违逆不得。” “可今日是我回门的日子,若是让圣上知道夫君和婆母处处维护唐雨柔,致使我这个正妻受了委屈,怕是会龙颜不悦牵连谢家。” “所以说,儿媳方才的一巴掌可是救了谢家满门,夫君和婆母应该感谢儿媳才是。” “还有……” 话语微微停顿几息。 宋如意眸光瞬间冰冷,仿佛有一把冰刃刺在唐雨柔心脏上。 “如果你觉得自己命足够硬,欢迎继续挑衅我。” 落下车帘,隔绝了谢家一众人的目光,宋如意端起茶杯淡然的饮着热茶。 一群畜生。 若不是名单在侯府藏着尚无音讯,她早就将谢侯府灭门了。 还容得那对狗男女和谢家老虔婆三人在眼前蹦跶。 呸!晦气。 “夫君,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去宋府了。” 马车里再次传来宋如意的声音。 站在马车外的谢淮川半眯着深邃的眼眸,满眼阴鸷杀意。 宋如意,你且等着。 等拿到玉佩,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 还有。 为夫今日送你的大礼,你定会‘欢喜’! 第六章 宋如意,不死你也要退一层皮 新婚夫妻二人彼此憎恨离心,整个上京城也就谢淮川和宋如意了。 偏偏两个人是圣上赐婚和离不得,只能两看生厌,巴不得对方早死。 去往宋将军府的马车上。 宋如意坐在东侧,谢淮川坐在西侧,中间仿若隔了一条银河。 终于。 宋将军府到了。 前一刻形同陌路的夫妻下一瞬亲昵恩爱。 宋如意手落在谢淮川手心上,下了马车。 二人男俊女靓,好不养眼,早早等在将军府门前看戏的百姓们啧啧称奇。 “都说宋谢两家是世仇,今日是宋家大姑娘三日回门的日子,我还以为能有什么好戏看呢。” “宋家大姑娘和谢家小侯爷从小见面就掐,今天怎得如此恩爱,稀奇了。” 宋谢两家的事情,上京城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还以为能打起来有个热闹看,白来了。 “夫君,我们进府吧。” “不急于片刻,为夫请夫人看一场好戏。” 谢淮川握着宋如意的手不放,唇角的笑意让宋如意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冤枉啊!我齐家三十三口人的性命都死在了宋家手中,冤枉啊!” 忽然间,人群中跑出来一个乞丐。 蓬头垢面的乞丐跪在将军府门前,高高的举起手中的血书。 字字悲痛,句句泣血。 原本转身走了的百姓们敏锐的嗅到了大戏的气息,纷纷转回身去。 这一看不要紧,有人认出了乞丐。 “这不是齐家的小少爷么。” “是谁?” “齐家小少爷你不认识,他哥齐木逞你一定认识,跟着宋如意边关杀敌的齐家长子。” 有知情人士这么一说,百姓们了然,但又是满脑子不解。 “齐家小少爷怎么成了乞丐,还跪在将军府门前喊冤?” “宋如意!!!!” 乞丐模样的齐衡双眼血红,直指宋如意,口中道出的真相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半年前你为了赢下蓝田一战,竟出卖我大哥,害得我大哥被敌军马蹄践踏成了肉泥,因此才赢了那场战役,赢得了军功美名。” “是你,你害怕齐家人查出真相进京禀报圣上,竟派杀手灭了我家族人三十三口性命。” “若非我躲在了地窖中苟活了下来,又扮做乞丐回到上京城,这世间再无人知晓你丑恶的嘴脸。” “宋如意,你就是一个欺世盗名残害同僚的恶毒贱人,我齐衡今日定要揭发你的罪行,让世人看看所谓的女将军是何等腌臜货色的贱妇。” 随着齐衡一字一句道出所谓的事实,百姓们看宋如意的眼神也越发的狐疑。 “怪不得身为女子能率领一军作战,敢情是踩着别人的尸骨上位。” “齐家大公子死的真冤枉,不仅尸骨无存,还成了恶妇的垫脚石。” 围观在将军府门前的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抨击着宋如意女子的身份,以血换来的功绩。 更是牵连到了宋家几个女娘的名声。 “夫人,可喜欢为夫为你安排的这出好戏。” 谢淮川笑着。 手轻轻一推,将宋如意推至到人群面前,承受‘千夫所指’。 在被推出去的前一刻,宋如意踮起脚尖,附在谢淮川耳畔回了一句。 “狗男人,你等着。” 想到了谢淮川会搞事儿,但她还是低估了他的手段。 竟然找到了齐家失踪已久的小少爷。 “宋如意,我杀了你,为我大哥,为齐家三十三条无辜人的性命报仇!” 齐衡抽出藏在怀中的匕首,朝着宋如意刺了过去。 眼见着匕首即将刺入宋如意心脏。 说时迟那时快。 宋如意侧身一闪,避开锋芒。 一脚踢在了齐家小公子的心窝上,将人踢飞到半空后,重重落下。 砰! 烟尘四散。 齐衡口吐鲜血,嘴里依旧嚷嚷着要杀了宋如意为齐家人报仇。 “报仇?你有什么资格报仇。” “宋家大姑娘你这话说的过分了,你杀了跟随你南征北战的齐家大公子,又灭了齐家三十三人性命,齐家小少爷为何没有资格报仇。” “就是,没想到你如此恶毒,亏得我还将你当做了女英雄。” “悍妇,毒妇,恶妇,我们要写万人血书去告御状!!!” 百姓们群情激奋,若不是打不过宋如意,怕是早早冲上来为齐衡报仇雪恨了。 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谢淮川双手环臂,朝着宋如意挑了挑眉,挑衅意味十足。 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周章,才找到了齐家小少爷。 宋如意。 这一次,即便不死你也会脱一层皮。 第七章 伤感么,总是互相的。 面对着围观百姓们的咒骂。 宋如意抬起脚,一脚踏碎了齐家小少爷右腿。 这一幕看的众人更是群情激奋,污言秽语不断。 “啊!!!” 右腿骨头断裂,疼的齐衡惨叫着。 “疼么?” 宋如意询问着,话中听不出半分关心,尽是对她所做‘恶’的喜悦。 “齐衡,可记得一年前被你生生斩断双腿的穷书生,被你破腹取子的无辜孕妇,被你扔入狼群中的婴孩儿?他们比你更疼。”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齐衡明显慌了一瞬。 “我只知道你杀我兄长,夺我兄长军功,又杀害我齐家三十三条人的性命,宋如意你恶贯满盈罪行昭彰,你不配做萧国的女将军,你该死!” “不,你说错了。” 宋如意微微摇头,修正齐家小少爷的证词。 “我不仅杀你兄长,杀了你齐家三十三条人命,连你们齐家养的那条狗也被我杀了。” 咔嚓! 再次起脚,宋如意踏碎了齐衡左腿。 “宋家大姑娘你怎的如此恶毒,你已经杀了齐家小少爷全家,又怎么可以赶尽杀绝!!” “就是,做人留一线,齐家大姑娘您手下留情,别妄造杀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下十八层地狱?” 宋如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那又如何。” “蓝田一战,齐木逞勾结外敌,险些令萧国儿郎全军覆灭,我为何不能杀他?” “齐家人贩卖人口,采生折割,逼良为娼,鱼肉百姓,我又为何杀不得?” “试问,若是各位的儿子就在边境从军,却险些死在齐木逞这厮叛徒手中,各位的儿女被齐家人捉了去斩了四肢卖去娼楼,我身为萧国将军岂能坐视不理。” “就连你们口中被我迫害的齐家小少爷,手中也是命案累累。” 铿锵有力的话语回荡在天地间,容不得人半分质疑。 先前还叫嚣着要万人血书告御状的男人早就灰溜溜的逃走,其余围观的百姓们也渐渐闭上了嘴。 “阿一,阿二。” “奴婢在。” “将齐衡押送大理寺,由大理寺卿亲自审问。” 宋如意的目光看向谢淮川。 唇角的笑意,肆无忌惮的宣示着她的胜利。 “真是多谢夫君大费周折找来了齐家余孽。” 走上前,宋如意亲昵的挽着谢淮川的手臂。 看着男人那张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的脸,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夫君也算是为哲也兄报仇了。” “何意?” 谢淮川满眼警惕。 于哲也是谢家远亲,幼时来上京城求学,二人是表亲也是同窗。 但于家家道中落,五年前一别便再也没见。 这女人为何突兀的提起于哲也的名字。 “夫君不知道么,你找到的齐家小少爷就是打断了书生于哲也双腿的凶手,也是被剖腹孕妇的相公,是被喂了狼群婴儿的父亲。” 用刀杀人,简单直白却低级。 诛心,才是最好的杀人钝刀。 见愣在原地的谢淮川面色透着一丝惨白,宋如意佯装关切。 “夫君怎么脸色如此难看,是生病了么,可莫要病死,旁人又要说我克夫了。” 话中没有半分感情,全是对谢淮川的嘲讽。 不再理会狗男人眼底为何,宋如意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入将军府。 谢淮川,你的招数用完了,该轮到她了。 希望你不要害怕呦。 宋将军府,后宅。 “大姐姐对不起,都怪我,若不是我太无能了,也不会让大姐姐嫁入谢家。” 宋家二姑娘宋知心抱着宋如意,泪珠子断了线。 “哭什么,姐心甘情愿的,就你这副小身板子嫁去谢家,还不得被谢家那些人欺负惨了。” 宋如意轻轻拍着妹妹的脊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你瞧姐,嫁过去三天干了四次杖,全胜。” “大姐姐。” 宋知心抬起头,哭的和小兔子一样红的眼睛,看宋如意心疼得紧。 “怎么?姐离开这几天,那群姨娘和庶女又欺负你了?” 想到此,宋如意眼色一寒,起身就要去找府上的姨娘妹妹们算账。 “没有,有大姐姐的话她们不敢对我如何,我心疼大姐姐,又要上战场又要担心我,我还这般不争气……” “谁说的,我们家知心最好了,是天下顶顶好的女娘。” 姐妹二人聊着心,聊着聊着,宋知心顿感不好。 “大姐姐,谢家小侯爷一个人……那群妹妹们……” 宋老将军远在边疆,原配死的早,除了常年跟在身边南征北战的宋如意外,留下四个姨娘,七个女儿和一个两岁幼子在上京城的府邸。 见到宋如意与权贵谢家结了亲,姨娘们不知骂了多少脏话,扎了多少小人。 如今谢淮川就在府上…… 见不得宋如意好的姨娘们定会让自家女儿去勾引,就算做了妾那也是高门妾,还能恶心宋如意,一举两得。 对此,宋如意眉眼舒展,笑意连连。 “如此,最好不过。” 此时,宋将军府前厅。 被泼了满身茶水的谢淮川后退一步,看着眼前露出半个肩膀的不知名少女,眉头拧的比街口王麻子的麻花还拧巴。 “你是谁,如此不知羞耻,还不滚出去。” “侯爷,您为何要脱了小女的衣物,若是外人知晓,小女要如何活下去!” 第八章 我为夫君纳外室 宋家三姑娘宋娇儿,长得就和名字一样娇媚。 此时的她低垂着杏花双眸。 粉面佳人,泪珠欲落不落,真真是看得人心底痒痒的。 这幅勾栏做派,男人看上一眼心底便生出了龌龊心思。 “小侯爷,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你糟污了清白,日后还要如何做人。” “本侯何时污了你清白。” 茶水湿了半身,谢淮川皱眉。 见宋娇儿倾身上前,忙的起身躲避。 “倒是宋三姑娘,无端泼了本侯一身茶水,这便是你们宋府待客之道么。” 声音渐冷。 谢淮川眼底的寒意,让准备再次扑到在他怀中的宋娇儿脚步停下,不敢贸贸然上前。 短暂的寂静后,一声嘹亮的喊冤声响彻整个宋将军府。 “天杀的,我们家姑娘清白都被毁了,青天大老爷给我家娇儿做主啊!!” 不知何时被关上的房门被人推开。 柳姨娘一手拿着娟帕捂着脸,一手将宋娇儿抱在怀中,娘俩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小娘,女儿不要活了。” “娇儿别怕,小娘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给你讨一个公道。” 若说前一刻,谢淮川不明白眼前一幕幕所谓何意。 此刻的他,只想公平的杀了宋将军府的每一个人。 不愧是宋家,蛇蝎遍布。 不多时。 宋家大厅里里外外聚集了不少人。 有宋家的几个姨娘,有几个庶出姑娘,有被宋娇儿母女哭声吸引来看热闹的下人。 见人到齐了,柳姨娘擦擦眼泪,指着谢淮川说道。 “我们家娇儿好心招待你,谢小侯爷为何要撕扯我家姑娘的衣衫,这让我家清清白白的娇儿如何见人。” 在场的女人都是人精。 谢淮川是正人君子还是猥琐小人她们不清楚。 她们清楚柳姨娘和宋娇儿的品行。 姨娘们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自家女儿的目光带了几分不争气的怒意。 下手慢了,让宋娇儿那个小浪蹄子抢了机会。 这要是让宋娇儿做了谢侯府的妾,以柳姨娘跋扈的性子,定要在她们面前炫耀三天三夜。 “本侯从未做过任何越举之事,你母女二人休要污蔑胡言乱语。” “什么叫胡言乱语?若是胡言,我家娇儿好好地衣衫怎会这般凌乱,谢小侯爷别敢做不敢承认。” 柳姨娘声音嚷嚷的,恨不得整个上京城都知道宋娇儿被谢淮川糟蹋了。 “还以为宋家女是京城名门贵女,如今一见,行径比娼楼的娼妓还要下三滥。” 谢淮川一句话,瞬间点燃了宋家女人们的怒火。 “谢小侯爷长嘴了么?怎么一开口就是臭粪味儿,我们虽然是妾,也是宋老将军正正经经娶的好人家姑娘。” “还以为谢侯府是什么书香门第,说出的话也如此粗鄙不堪,竟还知晓娼楼里妓子的行径手段,想来去经常去了。” “我可听说圣上最不喜官员狎妓,谢小侯爷还是洁身自好的好,可别毁了我家大小姐,连累宋府也背上污名。” 张姨娘,冯姨娘,李姨娘三人开口回怼。 倒不是帮着柳姨娘。 一旦谢淮川此等言语传开了上京城,她们家姑娘名声就毁了。 “你们……” 面对三个女人夹枪带棒的攻势,纵然谢淮川有着超绝的武艺,能在翻手覆手间拧下三人的人头,却在嘴上吃了瘪。 “呦,是我来的晚了么?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宋如意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好似有股神奇的力量。 柳姨娘也好,张姨娘冯姨娘和李姨娘也罢,方才斗志满满的姨娘们瞬间哑火。 就连哭哭啼啼的宋娇儿也收起了眼泪。 女人们一个个向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这才俯身行礼。 “大小姐。” “夫人。” 见那道蓝色身影逐渐靠近,谢淮川从未觉得宋如意如此顺眼过。 至少比起这群暗地里耍手段的蛇蝎女人,宋如意的恶表现的明明白白。 “夫君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见到我几个如花似玉的妹妹,难掩激动尿了裤子?” “宋如意……” 男人升起的一丝丝好感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 “开玩笑的,夫君怎么还当真了。” 笑意勾在唇角。 凤眸笑眼弯弯。 宋如意站在谢淮川面前,眸光淡淡的扫过柳姨娘宋娇儿几人。 “说说吧,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尽量在三句话之内表达清晰,姨娘们知道我没什么耐心。” “大姐姐……” 宋娇儿刚想开口,柳姨娘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腰。 “回大小姐,妾身几人见小侯爷来了,便想着一睹小侯爷的风采,看看是何等天人之姿的男儿郎才能配上咱们宋家的大小姐。” “看也看了,柳姨娘觉得如何?” 宋如意继续问道。 “谢小侯爷和大小姐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 柳姨娘回答。 紧接着,张姨娘,冯姨娘李姨娘齐齐开口,说着谢淮川和宋如意是天造地设如何如何。 “既然姨娘们看夫君也是欢喜,那便选个良辰吉日,让夫君纳了几位妹妹做外室。” 宋如意再次开口…… 第九章 夫君与狗,孰轻孰重? 当外室两个字自宋如意口中说出之时,姨娘和庶妹们瞬间脸色惨白。 “多谢大小姐抬爱,只是我们家娇儿年纪尚小,更是配不上谢小侯爷万分之一。” 柳姨娘一边说着,一边将宋娇儿拉扯到身后。 言语上虽然贬低着自家女儿身份卑微,实则心里骂透了宋如意。 她家的娇儿虽然是庶出女,可也是她从小精心培养出来。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唱的一嗓子好曲儿。 满上京城打听打听去,谁人不说宋将军府的三姑娘是出了名儿的才女。 今儿本以为能让谢淮川中招,让娇儿当上谢侯府的贵妾。 届时小手段一用,母凭子贵,到时谢侯府还不是自家女儿说的算。 可谁想到谢淮川是个眼瞎的主儿不说,还让宋如意这个贱人抓了个把柄…… “年纪尚小?” 凤眸微转。 宋如意的目光似打量货品一样,轻笑出声。 “柳姨娘既然知晓三妹妹年纪小,便让三妹妹好好学一些正经人家的教养,我倒是不介意找人教教三妹妹,就看柳姨娘舍不舍得了。” 话是什么意思,在场人心里明镜。 宋如意没有点破,只是小小的威胁了一下柳姨娘和宋娇儿。 毕竟,她作为宋将军府手握兵权的嫡女,只要一句话就能决定母女二人的命运。 “各位姨娘也要好好教导妹妹们才是,莫要让外人看了将军府的笑话。” “是,谨遵大小姐教诲。” “谨遵大姐姐教诲。” 姨娘们和庶妹们再次俯身行礼,直到得了准许,这才起身。 随即便找了个身子不适的借口匆匆离去。 “宋如意,你算计本侯?” 人刚走,男人咆哮出声。 虽是问句,话却肯定。 作为当事人的谢淮川满眼阴沉,沉的都能拧出水来。 方才发生这一切,明摆着是宋如意布的局,蓄意报复。 “自己蠢着了道,夫君怎么有脸怨别我,真是好伤心呢。” “你们宋家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轻贱,竟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玷污本侯的名声。” “玷污?” 谢淮川的话逗笑了宋如意。 她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男人。 容貌无疑是俊美非常,可全身上下也就那张脸能看,至于其他…… 性格阴狠,手段残忍,满腹心机,还和自己弟妹搞暧昧。 一个如此品德败坏的狗男人,他有什么值得好玷污的。 “夫君多虑了。” 拂袖轻笑,宋如意对视上谢淮川深邃好看的眼眸。 “因为你是我宋如意的夫君,我家那几个不省心的姨娘和妹妹才会对你下手。” “换言之,若是我嫁给了一条狗,她们也会对那条狗下手。” “所以说,夫君和狗,在宋家女眼中没有孰轻孰重之分,都是一样的。” “扑哧……” 躲在门外的宋知心笑出声。 不愧是大姐姐,怼的谢家小侯爷都要升天了。 “知心。” 宋如意招了招手。 “见见你的狗姐夫。” “宋如意。”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谢淮川是真的想杀了宋如意,杀了宋将军府的每一个人。 忍! 攥着拳头,额头青筋蹦起。 男人强行压制下心中杀意。 且让你们在蹦跶几时,等暗卫找到了玉佩,便是你宋家满门覆灭之时。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你宋如意还如何伶牙俐齿。 “小侯爷姐夫。” 宋知心上前,俯身行礼。 比起宋娇儿的魅,宋知心温婉贤淑,美的就像一朵纯洁无瑕的栀子花。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 再看看宋如意。 简直就是一朵要人性命的食人花。 阴险,毒辣,心机,恶毒…… “大姐姐,姐夫长得……” 宋知心看了一眼谢淮川,温柔的眉目间浅浅拧出一道沟壑。 似乎斟酌着言语用词,方才开口。 同时,红了眼眶,眼角泪珠子断了线般滴落。 “都怪妹妹无能,害姐姐替妹妹嫁了个丑东西,对不起呜呜呜呜~~~~” 宋知心哭出声。 一声声发自内心的对不起,情真意切。 真到谢淮川有那么一瞬愣神。 他,长得很丑么? 第十章 对抗路夫妻日常对抗 宋知心趴在宋如意怀中哭着。 不断的道歉。 若不是因为她,大姐姐也不会糟这份罪。 “不哭,姐姐护在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要是知心嫁给这么个丑玩意,姐死的心都有了。” 宋如意安抚着妹妹的情绪,姐妹二人之间的对话,让站在一旁的谢淮川脸色再次黑如锅底。 这么个丑玩意? 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内敛的人。 但是,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 宋如意总能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动杀意。 好。 非常好。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宋如意分尸,剁碎,喂狗!!!! 再把那群狗挫骨扬灰! “时辰不早了,姐该回去了。” 宋如意轻轻拍着宋知心的头,语气温柔。 “若是柳姨娘那群人敢对你不好半分,就让给阿四杀了她们。” 将宋知心一个人留在将军府,宋如意自然是要留下后手的。 阿四是她部下中最为出色的一名暗卫,但凡张姨娘柳姨娘对宋知心搞小动作,绝不会活着看到第二天太阳。 “大姐姐,今日是你三日回门的日子,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见宋如意起身要走,宋知心不舍的拉着衣角。 她好久没有见到大姐姐了,她有好多话好多话想和大姐姐说。 “乖,等姐忙完这段时间的事情,便好好陪着你。” “……好吧。” 即便不舍,宋知心也只得送宋如意上马车。 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马车,少女隐忍着的泪水决了堤。 “大姐姐,我会好好听话,也会好好想你。” 马车里。 听到妹妹的惜别哭声,宋如意的心何尝不难受。 可家国大事压在身上,等她找到藏匿在谢侯府的名单,等谢家满门被制裁。 到那时,便带着知心远远的离开上京城,去塞外桃源过安逸的生活。 “呵~” 蓦地,一声嗤笑声响起。 谢淮川双臂环肩,眼尾微微上扬,扫视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倒是稀奇了,满门宋家女一个比一个恶毒,尤其你宋如意是其中翘楚,怎得出了个心智纯善的宋知心。” 宋如意当然明白狗男人在嘲讽什么。 妹妹看似和正常人无异,但心智却停留在八岁那年。 “夫君当真不记得了么?” 身体微微前倾。 宋如意靠近谢淮川。 二人之间的距离被单方面拉近,拉近,再拉近,直至双方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多年前的一个下午,我妹妹去白马寺后山采摘玉佛花,你弟弟想要抢夺我妹妹手里的玉佛花,争执间,你的好弟弟将知心推下了陡峭的山坡。” 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勾勒再唇角,夹杂着无尽的恨意。 “若非如此,我的知心会是上京城最有才学的女娘,而不是心智一直停留在八岁那年。” 一字一句,宋如意告知谢淮川口中心智纯善的宋知心为何如此。 男人蹙眉,思绪也回到多年前白马寺后山那日。 眼底了然。 怪不得从那天起,宋如意就和疯狗一样,见到他们谢家兄弟二人就咬。 “你误会了,宋知心滚下山坡和谢淮名无关,是……” 刚想开口说出真相,谢淮川闭上了嘴。 不能说。 当年与宋知心发生争执的人并非淮名,而是柔儿。 淮名已经没了,若宋如意知晓是柔儿所谓,以她恶毒的性子定会杀了柔儿。 “是什么?” 宋如意等待下文。 谢淮川再次开口。 “是你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照顾好宋知心,让她乱跑与人发生争执滑下山坡,又怨得了何人。” 狭小的马车内。 宋如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谢淮川。 忽地笑出声来。 “怪不得谢淮名被万箭穿心而死,早知夫君能说出如此猪狗不如的话来,我便在他心口上再补上一箭了。” 字字句句如利刃,割断着谢淮川的每一处神经。 淮名的死,是他这辈子都忘却不去的伤痛。 “你再说一次。” 温度瞬间骤降。 谢淮川大手遏制住宋如意的脖颈,只要用力,便会将那脆弱的颈部掐断。 面对男人眼底奔腾的杀意,宋如意非但没有半分惧意,反之,那双好看的凤眸泛起莹莹笑意。 同时,袖中暗箭对准了谢淮川的心脏。 “夫君想听我说多少次,我都能说给夫君听,就看夫君有没有这个命了。” “咳咳!” “咳咳咳咳~~” “咳咳咳!!!!”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 马车的帘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掀开。 马车外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堆人,以皇帝为首的一堆人。 看着眼对眼脸贴脸的小夫妻俩,被羞臊到的文武百官们握拳咳嗽,提醒着谢淮川和宋如意莫在光天化日下不知廉耻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宋如意不解。 “?”谢淮川不解。 “??”夫妻俩双双不解…… 第十一章 你爱我,我爱你,咱们夫妻甜蜜蜜 马车什么时候停的? 帘子什么时候掀开的? 皇帝和文武百官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个又一个问题盘旋在宋如意和谢淮川二人脑海中。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陛下行礼。” 丞相李丰开口。 短暂的愣神后,两个人看了彼此一眼,随后莫气的互相为彼此整理衣服,看起来是那般恩爱。 别管车什么时候停,帘子什么时候掀开,人什么时候来的。 先腻歪,方为上策! “夫君,瞧瞧你衣襟都乱了,妾身为你抚平褶皱。” 宋如意趁机狠狠地掐了谢淮川胸口,掐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夫人辛苦了,为夫也为你紧一紧衣领。” 刚才没掐死宋如意,此时的谢淮川倒是用了力气。 二人你来我往,在别人看来郎情妾意如胶似漆,实则暗流涌动。 要不是皇帝在场,说不准小小的马车里,就变成了夫妻互殴的凶杀现场了。 “行了,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发乎情止乎礼,别有事儿没事儿就做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丞相李丰再次开口。 语气里尽是酸溜溜的厌烦。 宋如意挑挑眉,她和李丞相算不得敌对,宋李两家也没什么糟心的烂账。 想到此,她转头看向谢淮川。 大概明白了过来。 老不死的曾经提过,谢淮川的生母曾经是李丞相的青梅竹马,后来被谢侯爷半路劫婚。 呵,真是一脉相承,这谢家竟是干些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察觉到宋如意眼底的嘲笑和嫌弃,不用想,谢淮川都知道死女人心里准没说他半个好字。 “如意见过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淮川见过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人双双行礼。 “起身吧,朕今日微服私访,也是巧了遇见了你二人。” 皇帝虽然身着平民百姓常服,但眉宇间的不怒自威的龙威,周身浑然天成的九五之尊霸气。 无一不在昭示着他尊贵不凡的身份。 当然,还有皇帝身边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带刀侍卫,以及随行的文武百官大臣们。 这哪里像微服私访了。 “如意。” “臣在。” 臣,而不是臣妇。 这自称让不少官员们拧眉不爽。 都嫁做他人妇了,怎得还如此无规无矩。 “朕记得今日是你三日回门的日子,朕与诸位大臣本打算去宋将军府瞧瞧,是发生什么事了让你早早离家。” 皇帝一问,答错半分,触怒龙颜。 “你们夫妻俩不会是演戏欺瞒圣上,假意在圣上面前讨巧卖乖,背地里离心离德吧。” 说话的老者是刑部尚书赵宁海,老嘎嘣死的玩意捋了捋胡子似看穿一切,得意的笑着。 “你二人当真如此?” “回圣上,一切都是臣的错。” 谢淮川牵着宋如意的手,上前一步,将人护在身后。 “是臣不忍心见夫人太过心伤。” 男人低下头,深邃且深情的眸子凝视着面前的女人,似能融化开冰雪的爱意占据满眼。 “夫人与宋家姐妹情深,夫人几次哭的晕厥过去,是臣不忍看到夫人伤心伤神,这才不得不离开将军府。” 说着,谢淮川当着皇帝与百官们面前,将宋如意紧紧地拥在怀中。 “夫……君。” 窒息感袭上脑海。 被‘爱意’禁锢在怀中的宋如意掐着谢淮川大腿内侧的肉,威胁他放手。 终了。 也不知是夫妻二人谁承受不住对方的‘爱’。 一个松开了怀抱,一个松开了手。 面红耳赤的两个人凝望着对方,那恨不得将彼此碎尸万段的恨意,全都被旁人当做了夫妻情比金坚的爱。 爱他二舅姥姥。 谢淮川你给老娘等着,早晚有你落老娘手里那天。 到时候,骨灰都给你撒粪坑去! “看你们二人夫妻恩爱,朕就放心了。” “圣上,时辰也不早了,前方不远处就是望江楼了,听闻望江楼不仅食材天下无双,歌舞也是一绝。” 说到这儿,李丞相扫了谢淮川一眼,那一眼,让宋如意心底一沉。 老小子要干啥? “如今谢小侯爷和小侯妃在此,二人也都是远近闻名的才子佳人,不如就让他们为陛下献舞一曲。” “甚好,便去望江楼。” 以皇帝为首,一行人乌泱泱的朝着望江楼进发。 全然不顾他们口中的才子佳人会不会歌会不会舞。 “你会跳舞,母猪都会上树。” 谢淮川的眼神是赤果果的嘲讽。 同样,宋如意看他的眼神也满满都是嘲笑。 “我建议夫君吹唢呐,也算是为自己送行了。” 会跳舞的宋家女娘是宋三小姐宋娇儿。 精通音律的谢家儿郎是谢家嫡次子,已故谢淮名。 可皇帝偏要看不会跳舞的人跳舞,不同音律的人拨动琴弦。 “过了今日这劫,找人把李丞相做掉。” 宋如意提议。 “人你找,钱本侯出了。” 谢淮川执行。 难得,夫妻二人在同一件事情上意见一致。 “阿嚏~” 李丞相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怎么突然间感到冷嗖嗖的。 第十二章 抛夫弃子宋如意???? 望江楼。 顾名思义,依江而建。 酒过三巡,皇帝诗兴大发间,泼墨挥毫赋诗一首。 “好诗,好诗,连诗圣凤仙人的诗词也不及圣上半分。” 李丞相带头拍马屁,文武百官们皆是奉承不断。 “好诗自然是要配上好曲好舞,谢小侯爷小侯妃请吧,莫要让圣上等久了。” “……” “……” 夫妻彼此对视一眼。 仅一眼,便明了对方心中所想。 今晚就干掉李丞相。 终了,在众人或是同情,或是嘲笑,或是其他乱七八糟的目光下,二人朝着一楼舞台走去。 “来了来了,都说宋家女娘们是上京城有名的才女,今日小侯妃亲自舞一曲,咱们也算大饱眼福了。” 也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在得知宋家嫡女在望江楼跳舞的信儿,仅一刻钟的时间,望江楼里里外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当看到舞台上站着的正是宋如意和谢淮川之时,有人发出不解。 “今儿不是宋大姑娘三日回门的日子么,前脚刚收拾了齐衡,怎得后脚就在望江楼要跳舞了。” “收拾齐衡,齐衡是谁?” “齐衡就是齐家的小少爷,今儿跑到宋将军府门前诬告宋大姑娘杀他全家三十三条人命,结果齐家没一个好东西。” 知情人士说着宋将军府门前发生的一幕幕,听的人这个解气。 “管他齐衡齐竖的,能看到咱萧国女将军跳舞,这辈子都值了。” 嘈杂的人声中,宋如意和谢淮川踏上舞台。 只是。 与众人想象中的画面有所出入。 本该起舞的宋如意走向乐师,接过乐师手中的琵琶。 本该奏曲的谢淮川则站定在舞台中央。 随着女人指尖拨动着琵琶弦,发出珠玉落盘的声音。 男人抽出腰间长剑,应和着时而转调急切,时而幽远宁静的琵琶音,一手惊鸿剑舞震惊四座。 这一幕,是夫妻二人在上台之前便决定好的。 且不说宋如意会不会跳舞。 作为宋将军府嫡女,谢侯府小侯妃,萧国唯一的女将军,她都不能在世人面前失了该有的身份。 所以,夫妻二人决定身份对调。 但对于常年戍守边关的她来说,每天睁开眼面对的只有两件事情。 活下去。 以及活下去杀更多的敌人。 至于音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母亲还在世之时,教她的白月曲。 也正是此刻她弹奏的琵琶曲。 指尖拨动琵琶弦间,宋如意低垂的眸子微微抬起,看向舞台中舞剑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男人一旦骚起来确实养眼。 尤其还是谢淮川这种极品长相的男人。 若不然,看台下女人们如狼似虎想要生吞活剥谢淮川的眼神,又作何解释。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地,琵琶声与剑吟声完美互相交映谢幕。 短暂的寂静后,响起惊雷般的掌声。 “不错,不错。” 皇帝点头,眼神里尽是赞赏。 “还是李丞相的计谋好,如今看来你二人是真心相爱,也不枉朕的一片苦心了。” 计谋? 宋如意和谢淮川看向皇帝身旁的李丰。 “看着老夫做什么,若非如此,又如何能让圣上见到你夫妻情意。” 今日巧见,李丞相提议要宋如意和谢淮川夫妻起舞奏乐赏乐,不过是受了圣上的意。 想要看看谢淮川会不会让宋如意在大庭广众下,让自己的结发妻子丢人现眼,有失国侯府威严,有失将军府威严,有失国之威严。 一旦如此,宋谢两家的下场可想而知。 好在谢淮川没让皇帝失望,以身入局。 既没有扶了圣意,又护住了发妻。 “宋谢两家这门亲事甚好,朕甚是开怀。” “臣多谢圣上赐婚,才能让臣娶到如意这般品德品行无双的妻子,臣定会好好爱护如意,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谢淮川跪地谢恩,也拉着宋如意一起跪下。 被迫跪在谢淮川身侧,还听着男人一句句玩笑般的誓言,可是把宋如意给恶心坏了。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谢淮川的虚伪真是炉火纯青啊。 “夫君,上穷碧落下黄泉,你我夫妻二人生生世世不分离。” “夫人。” “夫君。” “如意。” “淮川。” “……” 看着眼里只有彼此的两个人,众人笃定若是他们不在,这俩人定会干出伤风败俗的下流事来。 “启禀圣上,门外有人携子求见,状告小侯妃抛夫弃子始乱终弃。” 太监进躬身行礼,禀报门外之人状告宋如意的因由。 “?” “??” “????” 谁? 谁抛夫还弃子? 小侯妃宋如意? 第十三章 宋如意,母亲,你为何不认我 聚集在望江楼的人更多了。 原本是来看宋如意跳舞一饱眼福的,结果却听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众人盯着出现的男人,以及男人牵着的小男孩,那眼神恨不得将父子二人盯出个窟窿来。 这就是被宋如意抛弃的夫君和儿子么。 那谢家的小侯爷算什么? 算笑话? 不仅仅是围观的百姓们迫切难耐的想要知道后续。 一向自持稳重的萧国文武百官们,也安耐不住好信儿的心。 “草民凤泗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名叫凤泗阳的男人话音落下,一双丹凤眼便看向宋如意。 仅一眼,表现出来的久别思念,被舍弃的难过,就足以让人相信凤泗阳和宋如意之间的有一腿。 尤其那是三岁的小男孩咬着唇角,通红的双眸盯着宋如意看,终是忍不住的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的瞬间。 更是看得人心里一揪一揪的。 就连宋如意本人都看得揪心的很,恨不得给自己俩大嘴巴子解解恨。 但问题是,她要真是抛夫弃子的恶娘也就罢了。 自己压根不认识这对父子。 微微蹙着眉,宋如意转过视线,看向谢淮川。 正巧,谢淮川的目光也在看着她。 “又是你?” 唇角微动,有形无声。 谢淮川既然能找到齐衡,在将军府面前摆上一招。 很难不让人想象这父子二人业是他留的后手。 为了让她认栽,不惜做出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事情来。 行。 谢淮川你够狠。 “……” 察觉到宋如意眼中嘲讽。 谢淮川同样皱起好看的剑眉。 他还想问问这名叫凤泗阳的男人与宋如意是什么关系。 却反被她质疑了。 难不成死女人认为这父子二人是他的后手不成? “是你要见朕么。” 自打凤泗阳和小男孩出现开始,皇帝脸上就没了笑容。 九五之尊的威严压制着众人的心脏。 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了。 “回圣上,草民有怨,今日得知圣上再此,草民要状告宋将军抛夫弃子始乱终弃。” 凤泗阳再次看向宋如意。 带着伤痕的脸,仿佛受尽了无尽的委屈皆是因宋如意而起。 “圣上,臣并不认识……” “继续说。” 皇帝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宋如意,示意凤泗阳接着说。 说说宋如意是如何抛夫弃子。 “回皇上,草民与如意相识在五年前。” 从凤泗阳口中。 众人听到了一个英雄救美的老套戏码。 只不过,英雄是宋如意,美则是凤泗阳。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从青楼中逃出来的凤泗阳被老鸨的手下追杀。 就在他即将被抓住的千钧一发时刻,宋如意出现了,拯救他与水火之中。 后来,二人互生情愫,拜了天地成了亲,隔年生下了孩子宋小乖。 可短短三年的时间,宋如意便抛弃他们父子二人回到了上京城。 多番打听之下凤泗阳才知道,宋如意与谢家侯爷成了亲。 “如意,我怎样都无所谓,可孩子还小,只求您看在小乖是你宋家血脉的份上,留下他。” “畜生,没想到宋将军竟是如此品行败坏的恶女。” “呸!什么玩意,亏我还将宋如意当成了偶像,不曾想到她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夫。” 望江楼里里外外,响起了一阵高过一阵的讨伐声。 无一不在骂着宋如意如何如何。 “如意。” 皇帝轻叹一声。 “朕促成宋谢两家百年之好,是为了打破武将文臣百年不通婚的恶俗。可你此等行径却令朕好心办了坏事,拆散了你的一桩姻缘。” 李丞相见状,三步两步上前俯身行礼。 “此事与圣上无关,都是宋如意自己贪慕谢家的荣耀,这才抛弃旧夫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圣上,臣以为,宋如意有违萧国律法,按照律法应判处宋将军欺君罔上之罪。” 刑部尚书也冒出头儿,直接定了宋如意的罪。 “如意,朕想听听你的说法。”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皇帝落在众矢之的的宋如意身上,要听她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回圣上,臣与这名叫凤泗阳的男子并不相识,至于这孩子也并非臣所生。” “母亲,你为何不认小乖,小乖会听话的。” 叫做宋小乖的男孩子躲在凤泗阳身侧,眼巴巴委屈屈又恐惧的看着宋如意。 “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宋如意你当真是畜生不如!” “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被亲生母亲抛弃,令人万分同情。” 人们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着宋如意,仅仅因为陌生人的两三句话,编造的一个故事,便让一个女人背负了骂名。 此时,一直沉默的谢淮川开口。 声音低沉且有力…… 第十四章 与本侯圆房之时…… “臣相信夫人并不是抛夫弃子之人。”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回荡在众人耳畔。 好听到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是那么坚定。 无比坚定的相信宋如意是清白的,相信她不是凤泗阳的妻子,不是宋小乖的娘亲。 “谢小侯爷不必为了宋如意耽误了自身,是她蒙骗圣上在先,圣上开明定不会牵连到谢侯府。” 李丞相开口,言语间要谢淮川思量清楚,莫要因为一个和宋如意让谢侯府的名誉扫地。 “扑哧……” 宋如意笑出声。 “李丞相言之凿凿,似乎认定了我与那凤泗阳成过婚,我倒是好奇,李丞相为何如此笃定是我欺君罔上,而不是有心人恶意造谣呢。” 边关打仗数载,尔虞我诈生死之间的毒计她看的太多。 若说方才还怀疑是谢淮川做的局,现在她倒相信此事和谢淮川无关了。 “造谣?孩子都生出来了,还说是造谣。” 李丞相冷哼,就差把荡妇两个字骂出口来。 “凤泗阳,你说你是因为在泗水成被我所救,所以决定以身相许,而后我们成婚有了孩子对吧。” “正是,夫人难道连这些都不记得了么。” 当凤泗阳喊出夫人两个字的时候,谢淮川目色一愣。 眼底如一把杀人利剑,似要将凤泗阳一剑封喉。 “如意是本侯明媒正娶的夫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 似乎被谢淮川话中的杀意吓到了,凤泗阳紧紧搂着宋小乖,苦笑着。 “我知自己的身份比不上谢侯爷,谢侯爷只要能好好对如意我便开心了,只是苦了这孩子……” 话说一半留一半,最是让人误会。 众人瞧着抛夫弃子的宋如意,和恶语相向的谢淮川,这才明了感情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竟会欺负弱小。 一个始乱终弃,一个霸道夺妻,俩畜生。 “这位凤公子,不~应该叫你前夫才是,你说五年前我在泗水成救了你,可圣上最是清楚泗水成的那个我是别人易容的样子,并非真正的我。” 五年前她接到密信,越过泗水成边境刺杀敌军首领。 为了不引起无端事故,旁人扮做了自己的样子留在泗水成迷惑敌人。 “前夫,本将军好奇,扮做我的暗卫明明是个男子,又如何与你成婚生子呢?” “本侯也想问问这位前夫,夫人与本侯圆房之前还是处子之身,又如何生出这么大个的孽障呢。” 夫妻二人一口一个前夫,所说出口的话无疑不将李丞相等人的证言击碎。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呼吸声听的清清楚楚。 “哎呀,一点都不好玩。” 此刻,宋小乖卸去了孩童天真的面庞,原本稚嫩的声音变得尖细无比,尤为刺耳。 “百密一疏,还是让娘亲给抓住了把柄呢。” “都说了这个计划不成,你非要嬉闹。” 前一刻还柔柔弱弱求个公正的凤泗阳站起身,丹凤眼向上挑起,唇角也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 瞬间,周身黑雾四起。 仔细看去,那黑雾竟然是一只只黑色小虫子组成的。 “不好,保护圣上。” 察觉异样,皇家侍卫将皇帝严严实实护在身后,手中长刀对准毫不惊惧的凤泗阳和宋小乖二人。 “南疆圣童?” “夫人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知晓我二人的身份。” 凤泗阳修长的指尖挥动,数以百只的小虫子嗡嗡作响,向四周散去。 当黑色的小虫子接触到人肌肤的瞬间,释放出的毒素迅速侵占血液。 尽管皇家侍卫个顶个高手,但沾染了毒素肌肤以肉眼可见速度的腐坏,眨眼间可见森森白骨。 “虫子有毒,用火攻。” 宋如意丢给谢淮川一枚火折子。 夫妻二人合力,将攻来的小黑虫逼退。 侍卫们有样学样,很快将剩余的蛊虫全部烧死。 只是,等黑虫消散,凤泗阳和宋小乖已不见身影。 “圣上庇佑,圣上龙威浩荡。” 见危险平息,躲在椅子后面的李丞相才现身。 皇帝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宋如意和谢淮川夫妻二人身上。 “朕误会如意在先,你夫妻二人护驾有功在后,说吧,要什么赏赐。” 二人看了彼此一眼,宋如意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臣想让李丞相死,还有刑部尚书赵大人,一起死。” “臣附议。” 宋如意如是说着,谢淮川再次意见一致。 如果她想的没错,藏匿在谢侯府的那份名单上,一定有李丰和赵宁海的名字。 因为自己回到上京城对他们构成了威胁。 所以才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找借口除掉她。 这么一想,方才的南疆圣童凤泗阳和宋小乖定也是二人找来的。 “这……宋将军开什么玩笑,老夫是百官之首的丞相,你一个将军武将有什么资格让本相去死。” “圣上明鉴,臣忠心为国,可宋将军和谢侯爷却因私人恩怨挑拨臣与圣上的君臣之情。” “私人恩怨?” 谢淮出挑眉,深邃的眼眸阴鸷又森冷。 “李丞相和赵大人一而再再而三针对本侯夫人在先,如今倒打一耙说我二人与你有私仇,既如此,本侯便为这天下黎民百姓算算与李丞相赵大人的私仇。” 接下来的时间,谢淮川将李丰和赵宁海干的缺德事一一禀报给皇帝。 每一桩每一件都够杀头,桩桩件件加在一起,诛九族都不为过。 全程,宋如意皱着眉听完。 倒不是对李赵二人罄竹难书的恶行感到恶心。 而是惊讶于谢淮川的手腕,竟挖出来她都不曾查出的线索。 这男人真真是可怕。 看来,她必须将其亲手杀死,才能解后顾之忧! 第十五章 夫君莫不是完璧之身? 李丞相被撤职查办。 刑部尚书赵宁海当场斩杀,家眷极其三代内的亲属流放岭南,终生不得归京。 对于被诬陷抛夫弃子的宋如意,皇帝则赏赐千两黄金。 此事就此落幕,没人再问更多细节。 哒哒哒。 折返回谢侯府的马车上,宋如意靠着软垫闭目养神。 似乎被谢淮川的目光盯得烦了,这才睁开眼,迎上男人冰冷冷的眼神。 “谁又招惹夫君不开心了。” “夫人会不知道么?” “知道我还需要开口问么。” “呵~” 谢淮川冷呵一声。 “宋如意,你以为我是你么。” “齐衡是本侯找来对付你的,世人以为你是骁勇善战的女将军,本侯偏要让人看看你嚣张跋扈的恶毒嘴脸。” “但本侯不会因为你而败坏谢侯府的名誉。” 谢淮川说的是凤泗阳和宋小乖父子二人的事情。 即便再如何想要宋如意死无葬身之地,但此事关乎到谢侯府的名声,这女人竟会认为那二人是他找来的。 言外之意,你不要脸,我谢侯府还要脸。 “哦。” 面对谢淮川深邃眉眼中的怒火,宋如意淡淡的回应了以哦。 而后,转过身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目养神。 “你不想和本侯解释解释么。” 见宋如意如此,谢淮川起身上前,似要问个清楚。 还有宋家三姑娘和柳姨娘的事情,他也要问个明白。 只是,人刚起身,就被一只纤纤玉足抵在心口处。 “我劝你安分一些,被人误会的画面我不想发生第四次。否则我真的会杀了夫君呦。” 第一次去皇宫,马车颠簸致使二人亲在了一起,恶心的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第二次从皇宫回来,以他们两个为主角的画本子火遍了上京城,还把她画在了别人身下。 第三次是回谢侯府,遇见了皇帝,险些多了个前夫和孩子。 这种事情,她可不想再发生第四次。 谁知道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人事物,猝不及防的出现。 被玉足抵着心口,谢淮川看着那只未穿鞋袜的脚,凝着剑眉。 “宋如意,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我有那玩意,还能嫁给你啊。” “你什么意思?” “你理解的意思喽。” 收回脚,再次睁开眼的宋如意玩味的打量着谢淮川。 “怎么,怕你的柔儿知道咱们俩在车里‘苟且’不理你了,放心,大婚之日破坏别人洞房花烛也的事情她都做得出来,这点小事儿她是不会在意的。” “莫要羞辱柔儿,你以为柔儿和你一样卑鄙无耻恶毒么。” 谢淮川不想从宋如意口中听到任何关于唐雨柔的半分不好。 “做了还不让人说?你们谢家人未免也太霸道了。” 说着,似乎响起好玩儿的事情,宋如意朝着谢淮川勾了勾手指。 “我冒出了个假的夫君和孩子,圣上便要拿我问罪,若圣上知晓谢家小侯爷和寡妇弟妹暗通曲款,想来也会赐给谢家一份殊荣吧。” “你敢!” 马车空间本来就不宽敞,少了玉足的阻拦,谢淮川欺身上前,以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恶狠狠的盯着宋如意。 “如果你敢伤柔儿半分,敢对谢家不利,本侯定将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几乎从牙缝中蹦出。 可见谢淮川对唐雨柔对谢家有多么的重视。 偏偏,宋如意像看不到男人眼底的狠戾,抬起手,揪住了他吹在面前的头发。 狠狠地揪着。 “我对你不利了,揪你毛了,来把我碎尸万段啊。” “你……” 宋如意突如其来的幼稚举动,令谢淮川神色微微一怔。 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 “如此粗鄙的话语,也就你宋如意说得出口。” “是是是,夫君说的对,我粗鄙,夫君绅士文雅,方才舞剑之时那腰,那腿,那身段真真是令人遐想非非呢。” 唇角笑意升起更深的弧度,宋如意拽着谢淮川的长发又是用力一分,附在男人耳边低语。 “想来,床笫之事上夫君的身体也会令人流连忘返呢。” “宋如意!!!!!” 谢淮川脸色明显见红。 不知是被宋如意不知廉耻的话语逗弄的羞红,还是单纯的怒气。 总之,男人那张俊容红的异常鲜艳,比刚蒸出来的螃蟹都要红上几分。 “喊什么,既然夫君在众人面前说与我圆房之时依旧是处子之身么,身为人妇,我惦记惦记夫君的身体也是很正常的需求吧,还是说……” 话说一半留一半,宋如意的眼神向下垂去,看向谢淮川的某个地方。 “还是说,夫君仍是完璧之身。” “宋……” “淮川哥哥。” 未等谢淮川开口叫出宋如意的全名,马车外,唐雨柔娇软的声音响起。 “天寒了,柔儿能搭乘淮川哥哥的马车回府么……” 第十六章 烧鹅哥,关心姐 谢侯府的马车不算拥挤。 但和谢淮川共处一室,让宋如意觉得如在茅坑。 现在好了,又多了一个唐雨柔。 “天这么寒,柔儿怎么出来了。” 唐雨柔坐在谢淮川身侧,男人满眼心疼的看着她。 “柔儿想着淮川哥哥喜欢吃南城的烧鹅,便想买一份烧鹅,谁知店铺关了门,我又和丫鬟走散了,咳咳~” 柔声柔气的声音夹杂着两三声轻咳,更是引得谢淮川自责不已。 “以后这种事情吩咐小厮便是,往后的天越发的冷了,你若染了风寒怎么办。” “不怕,谁让是淮川哥哥爱吃的食物,即便染了风寒,只要能看淮川哥哥开心柔儿就知足了。” 唐雨柔羞涩的低下头,低头的瞬间,余光瞥向一旁朝着她笑的宋如意,故作害怕的解释道。 “如意姐姐您别误会,小时候淮川哥哥就喜欢吃烧鹅,柔儿没有旁的心思。” “哎嘛,原来弟妹眼睛不是瞎了,还能看到我这个正妻存在啊。” 宋如意好笑。 跟鬼一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又当着她面表示和谢淮川之间不正常的男女关系,更是宣示着谢淮川心中的重要位置。 怎样? 要她嫉妒,吃醋,发狂? “宋如意,你会不会好好说人话。” 谢淮川蹙眉。 “柔儿只是和丫鬟走散了,你何必咄咄逼人,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恶毒么。” “啧啧啧~不愧是暗通曲款的一卦货色,一个眼睛瞎一个脑子瞎。” 单手拄着下颚,宋如意咋舌。 “谢侯府距离南城烧鹅铺子至少一个时辰的路,马车与南城烧鹅铺子相反,可真是苦了弟妹这番好心了。” “我,我没有,如意姐姐怎能这般想我。” 说着,唐雨柔红了双眼,泪水要掉不掉的样子让旁人看了,还以为宋如意欺负她了。 果然,狗男人又心疼了起来。 “柔儿为本侯买烧鹅,那也是本侯的事情与你何干,这辆马车也是本侯府上之物,你若不想坐车可以滚下去。” 被驱赶下车,宋如意挑了挑眉。 目光看向谢淮川的时候,没有忽略了唐雨柔眼底的得意。 短暂的沉默后,她站起身略过谢淮川和唐雨柔,径直跳下马车。 临下车前,宋如意狠狠地踩着谢淮川的脚,疼的男人倒吸一口冷气。 “宋如意,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悍妇。” 不理会谢淮川的狗叫,宋如意看着马车车轮,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 “阿一,剑。” 随着宋如意一声召唤,黑暗中的阿一显现出身形,将腰间佩剑奉上。 只见拿过长剑的宋如意手一转,婉一个漂亮利落的剑花。 下一瞬,车轮子四分五裂。 马车里传来唐雨柔的惊呼和谢淮川的咆哮声。 “烧鹅哥,关心姐,就劳烦两位腿着回去喽。”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宋如意将剑扔回给阿一,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下车不是委曲求全,是单纯的不想和狗男女待在一起。 熟知宋如意的人都知晓,她可不是受委屈的主儿。 若是这姐沉默了,别以为是妥协,而是有人要倒霉了。 显然,倒霉的人儿出现了。 “大小姐。” 阿二上前,禀报着宋将军府的异样。 “府内被人翻动过,尽管痕迹微乎其微,但还是可以察觉出一二。” “少了什么?” “奇怪的点便是这儿,什么东西都没少。” “什么都没少,那便说明了对方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初冬的上京城大街上。 宋如意坐在街边的馄饨摊上,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猪肉小馄饨。 一口简单的葱花猪油汤底下肚,驱赶了不少寒意。 “谢淮川想找什么呢。” “大小姐是怀疑谢家小侯爷?” “不然呢,你以为他是在将军府门前摆了一出戏,只是单纯的想让我和宋家难堪么。” 又是一个小馄饨入口,烫的宋如意呼出热气来。 以谢淮川的性格,他所做的事情定不会只于表面。 但问题是,宋家有什么东西,或者说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谢淮川想要的呢。 “谢小侯妃?” 此时,一道温柔的男声响起。 宋如意循声回过身去,便见到一身月牙白袍的男人站在街对面。 “花公公……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到皇帝身边当红太监姜云花的瞬间,宋如意嘴里还未来得及下咽的小馄饨掉了出来。 第十七章 六旬老人鏖战七朵金花 在望江楼之时,便是身为大监的姜云花,带着凤泗阳宋小乖父子二人出现。 “小侯妃不必慌张,圣上已经回宫了,我一人出宫办些私事。” 见宋如意看到自己之时的惊讶,姜云花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他是知晓谢淮川和宋如意之间貌合神离的,自然也明了宋如意看到自己为何这般表情。 “小侯妃可介意我坐在这儿。” “不介意不介意,花公公吃了么,要不要也来一碗猪肉小馄饨。” “那便多谢小侯妃破费了。” 宋如意只是客气客气,哪曾想姜云花当真了,还要馄饨摊的老伯多加了一份小馄饨。 “确实不错,味美鲜香。” 看着长相极美的男人一口一个吃着小馄饨,举止优雅得体,美的像一幅画一样。 可惜了,美则美矣,是个太监。 被宋如意大咧咧的看着,也注意到她眼中的叹息之色,姜云花并未恼怒。 “眼见就要下雪了,小侯妃怎一个人坐在这里?” “馋了,想吃馄饨了就来解个馋,花公公怎么也一个人在这儿。” 宋如意问道。 “一样,馋了,便在这儿遇见了小侯妃。” 姜云花回道。 二人都知道对方在说瞎话,相视一笑,便默默吃起了剩下的馄饨。 直至碗底只剩下了一点点的汤。 “小侯妃本可以在北境自由翱翔,怎回到了上京城这等腌臜之地了?” 擦擦嘴,姜云花看似无意间问着宋如意。 但话中暗藏杀机。 宋家功绩太多,为了避免功高震主之闲,老不死的便一直驻扎北境,抵抗蛮夷外敌。 自十二岁那年起,她也随着父亲在北境军营杀敌。 如今八年过去,她回到上京城,并且与敌对的谢家联姻。 看似是圣上下赐婚,两家结百年之好。 但世人心中总是有个疑问,为什么是她宋如意嫁给了谢淮川。 “花公公也知道,我家二妹妹幼年之时伤到了脑子,谢家又是个虎狼窝,做姐姐的怎么会忍心看妹妹跳入火坑呢。” 宋如意笑意淡淡,似是真的无奈。 姜云花回以温和的笑容。 “小侯妃与宋家二姑娘姐妹情深,令人感动,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 一身月牙锦袍的男人站起身,朝着宋如意致谢。 “多谢小侯妃的馄饨,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花公公客气了,一碗馄饨而已,值不了几个钱的。” “在小侯妃眼中或许仅仅是一碗馄饨,但在我眼中却价值千金。” 至始至终,姜云花唇角都挂着笑,笑的宋如意背后毛毛的。 “如此,我便送小侯妃一个消息,赵大人家里或许一些令小侯妃意想不到的物件儿。” 留下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后,姜云花朝着宋如意颔首,便上了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 “大小姐,他不是个好玩意。” 阿一的声音响起。 她从姜云花身上感受到了毒蛇一样的气息。 这种人,看似表面无害,实则手段残忍致命。 “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大监的位置,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宋如意收回视线,朝着馄饨摊老板招了招手。 “再来三碗猪肉小馄饨。” “大小姐,我们不吃。” 阿一阿二摇头。 “哎嘛,差点把你俩给忘了,来五碗猪肉小馄饨。” “……”阿一无语。 “……”阿二无语。 能吃是福,代表着又活了一天。 宋如意回到谢侯府已经是晚膳之时。 侯府一家人用着餐,画面温馨气氛和谐,谁也没有因为少了个宋如意感到不适。 反之因为她的到来,原本开开心心的谢家二老瞬间阴沉下来了脸。 “你还知道回来?你去外面瞧瞧谁家做儿媳妇的不是早早回来伺候公婆。” 谢家老夫人开口发难,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把对宋如意的嫌弃和不满赤果果的写在了脸上。 “宋家的女娘都如你这般没有教养么?早知道你是这个样子,我定不会准你过门的。” 谢老夫人还在叭叭说着,并未瞧见宋如意越来越不耐烦的脸色,倒是谢淮川注意到了她眼底的变化,心底莫名的冒出不好的预感。 “母亲,让她回院去吧,别毁了您的心情。” “儿,你莫要她说话,母亲今日便要好好立立规矩,让她知道一个合格的媳妇儿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停。” 宋如意打断了谢老夫人的喋喋不休。 “婆母是想让我伺候你们,对么?” “当然,你作为侯府儿媳就该尽力尽力伺候侯府每一个人,做不到就给我滚,我们谢家没有你这种儿媳。” “也好,我当儿媳妇儿的业该好好伺候伺候公婆。” 见宋如意这么说,谢老夫人仰起高傲的头,自认为拿捏住了宋如意。 只是…… 两炷香后,当明月楼的女妓和风雅阁的男妓出现在谢侯府大厅之时,他们才明白过来宋如意口中那句好好伺候伺候公婆是何意。 “宋如意你疯了不成!你竟敢把这群腌臜……” 谢淮川起身,满眼怒火,正要开口训斥之时,被宋如意一把揪住了嘴巴。 “别狗叫,我正在做一个儿媳妇儿该做的事情。” 说着,她微微侧目,唇角勾笑。 “每个人一千两白银,把我公婆伺候舒服了,再加一千两赏银。” “多谢小侯妃,奴家们一定努力伺候好老侯爷和老侯妃。” “老侯爷,奴家喂你喝酒,嘴对嘴喝酒如何?奴家的嘴巴可软了。” “老侯妃,奴家给你揉揉肩,奴家手法好舒服的。” 很快。 继谢淮川和宋如意画本子风靡上京城后,第二个劲爆消息从侯府传出。 六旬老人鏖战明月楼七朵金花,真真是一朵梨花压了满树海棠。 风雅阁美男俯首弄姿,六旬老妇左右拥抱为哪般! “宋如意,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