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今天上位了吗》 第1章 我是小三? 【排雷:女主真出轨!女主真出轨!女主真出轨!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跪求先看排雷!无三观!不是道德标兵!看了排雷还继续往下看就应该证明你能接受,不要看了排雷接受不了还要继续往下看,最后来一句三观被震碎啦这种话打低分!!!】 祁舟野意识到自己是小三。 对,就是那种上不了台面,见不得人,插足别人婚姻,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小三。 因为现在他的女朋友温可正挽着另一个男人的胳膊跟一群业界大佬谈笑风生,两人看起来无比般配,十分恩爱。 “这江总的面子可真大,沈夫人居然都出席了,沈总夫妇两人可是很少一起出席这种晚宴的。” “我听说啊,是因为沈总体恤沈夫人医院的工作忙,所以从来都不强迫她出席活动,都随着沈夫人自己的意愿。” 温可白嫩消瘦的锁骨处,一枚嫣红暧昧的吻痕赫然映入眼帘,她似乎是没有打算遮,还穿了件露锁骨的晚礼服。 祁舟野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喉结微滚,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 那吻痕是他昨晚弄出来的,温可像潭春水一样化在他怀里,咖啡色的眼眸里满满都是他,娇声娇气喊他别闹,却让他更加把持不住自己。 他身旁站着的贵夫人们正在不厌其烦的聊着关于那对佳人之间的八卦。 祁舟野认出温可身旁的男人,沈知郁,沈氏集团的总裁,在商场上是个说一不二的狠角色,掌权之后用近乎残忍的手段吞并了不少企业,将原本规模就足够大的沈氏集团打造成了真正的商业帝国。 祁舟野跟他见过几次面,但是从未有过深入接触,只记得他很喜欢摸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当时还有人调侃他跟夫人感情好,他也没有反驳,只是宠溺的笑了笑,仿佛在那一刻想到了自己的妻子一般。 祁舟野当时想,他要是跟温可结婚了,估计也会是这个样子。 但现在他惊觉,他幻想着一起过美好日子的女人,竟然是沈知郁的妻子。 难怪她从来不愿意见自己的朋友,也不愿意让他接触自己的圈子,甚至都不愿意让他去医院接她下班。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见不得人的小三! 婚戒! 对了,婚戒! 他从未见温可戴过婚戒。 祁舟野急切看向温可的无名指,平日里空空荡荡的无名指,现在却戴着一枚奢华无比的戒指,明里暗里彰显着对方已婚的身份。 祁舟野攥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用力,后背渗出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滑。 有人适时开口:“看到沈夫人手上的那枚婚戒了吗?那可是极光之心,当年在拍卖出了八位数的天价,沈总为了拿到这枚戒指求婚,亲自跑到欧洲参加拍卖会。” “哟,沈总对沈夫人这么上心?他不是出了名的讨厌参加拍卖会的吗?” “在他的挚爱沈夫人面前参加拍卖会算什么?当初沈夫人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沈总当时已经接手了沈氏的业务,还不是每周一次坐私人飞机过去看沈夫人,生怕沈夫人跟别人跑了。” 那些贵夫人不断说着沈知郁跟温可之间的甜蜜过往,祁舟野每听一句,脸色就阴沉一分。 “这些年沈总送海岛,送游艇,送私人飞机,甚至在结婚之前就已经立好了遗嘱,沈总出现任何意外,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尽数由沈夫人继承。” 有人没忍住惊呼了一声,温可顺着声音看过来,正好看到那些贵夫人身旁脸色阴沉的祁舟野。 温可的视线仅在祁舟野身上停留一秒便移开了,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没有丝毫慌张。 祁舟野想起昨晚温可说口渴,喊自己去倒水时撒娇的样子,跟她现在这个冷漠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祁舟野气笑了。 他将杯子递给侍应生,走出了宴会厅,径直朝卫生间走去,他需要洗把脸冷静一下。 祁舟野洗了把脸,他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手,抬起的视线无意识落在了镜子上。 镜子里不只有他,还投射着安静注视这一幕的沈知郁。 祁舟野慌忙移开了视线,他眉目间一闪即逝心虚与仓皇,他垂眸快速擦拭掌心,想要快速逃离这里,避免跟温可的丈夫在同一空间里。 这是他第一次做小三,实在是没有应对正主的经验。 这是祁舟野生平头一次后悔没有在妈妈讲那些贵妇人智斗小三的八卦时仔细倾听做笔记,不然他这会儿也不会手足无措成这个样子。 沈知郁在他旁边的洗手池慢条斯理洗手,就在祁舟野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沈知郁偏冷的嗓音在他身旁响起: “她半夜会口渴,你记得在床头给她放杯水。” 祁舟野脊背一僵,心跳实在厉害像要跳出胸腔一般,他僵硬转头看向沈知郁。 他从嗓子眼艰难挤出两个字:“什么?” 沈知郁漫不经心睨了他一眼,边擦手边说:“我太太半夜会口渴,喝不到水会闹情绪,你记得在她床头给她放杯水。” 沈知郁将“我太太”三个字咬得极重,宣誓主权一般。 沈知郁将毛巾丢进筐子里,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祁舟野。 “我太太最近都睡在你那边,不是吗?” 沈知郁的神情看不出情绪,似乎就连戳破祁舟野是插足他们婚姻第三者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一般。 “我知道她最近在跟你交往。” 祁舟野震惊得无以复加,沈知郁居然知道他跟温可之间的关系,甚至似乎还是默许的,他张了张嘴,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沈知郁一寸寸打量他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几乎每一个男人找到他的男人都会露出这个表情。 震惊,无法理解,茫然,最终统统转化为不可置信。 就在祁舟野大脑快速运转,想到温可跟沈知郁是开放式婚姻,两个人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估计只是商业联姻没有什么感情的时候,沈知郁的一句话无情粉碎了他的想法。 “我跟我太太感情很好。” 祁舟野虽然没有问,但沈知郁还是要说这句话,跟温可结婚后,他跟挺多男人都说过这句话,已经成了惯有流程。 “只是她工作中积攒了太多的压力,需要宣泄,如果我太太有伤害到你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 说这话时,沈知郁正宫的姿态摆得很足。 这一瞬,祁舟野的脑子彻底“轰”一声炸了。 压力?宣泄? 合着他就是温可用来宣泄压力的工具人? 沈知郁走上前拍了拍祁舟野的肩膀:“我太太最近有好几场大手术要做,你晚上别太折腾她,要是因为睡不好导致她工作出现失误,家属是上门找你偿命还是找我太太?”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眼底尽是对祁舟野这个小三不体谅自己妻子的鄙夷跟嘲讽。 帮妻子擦屁股是他这个丈夫应该做的,谁让他的妻子是个惯会偷男人心的小骗子。 第2章 去哄奸夫了? 宴会结束后,温可跟沈知郁一起上车离开。 温可脸上甜蜜的笑容在迈巴赫启动的瞬间一同消失,车窗降下大半,凉风灌了进来。 “夜里凉,你别吹感冒了。”沈知郁脱下外套披在温可身上。 沈知郁的外套带着一点尼古丁的味道,很淡,但是意外的好闻。 可温可现在却只觉得烦躁,她将西装外套狠狠丢在地上,嫌不解气,狠狠踩了一脚,随后转头看向窗外。 沈知郁看了眼气头上的温可,知道他是在跟自己生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宠溺。 生气也好,总比平时冷冰冰把自己当空气要好。 温可脑子里一闪而过祁舟野在宴会上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她知道沈知郁肯定是故意的。 他故意让祁舟野在宴会上看到他们“琴瑟和鸣”的样子,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让祁舟野知道他自己是第三者。 她现在巴不得沈知郁质问她,撕破他们之间的这层窗户纸,但是她很清楚,沈知郁不会那么做。 一直到下车,温可都没有说一句话。 温可冷漠的态度,沈知郁早已经习惯。 沈知郁刚刚在卫生间对沈舟野说的那句:“我跟我太太感情很好。”变成巴掌无情的扇在他脸上。 他盯着温可进电梯的背影,极力隐忍想要质问温可的念头,他不愿意去触温可的霉头,要不是需要陪他一同参加晚宴被他白纸黑字写在婚前协议里,他今晚估计都见不到温可,更别提让祁舟野在这种极尴尬的处境里知道自己是小三。 温可进了电梯,自始至终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他一个。 他看着电梯显示数字三,自嘲一笑,温可今天又不打算睡在他们的卧室了。 沈知郁上了二楼,进了书房,他从抽屉里拿出文件袋拿出里面的资料。 沈知郁随手翻了几页他早已经翻阅过数次的祁舟野的资料,冷笑一声合上。 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第三者,见到他这个正主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可是一点都没有错过。 今晚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奢求更多就是贪心了。 沈知郁懒散倚靠在黑色真皮办公椅上,西装裤包裹的长腿交叠,点燃一根烟,垂眸看着指间的香烟微微出神。 他的妻子就是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砸碎了祁舟野的车窗玻璃,将祁舟野从车里拖出来,救了他一条命。 他一向都知道自己的妻子有魅力,上班路上遇到连环车祸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救了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就被那个男人缠上了。 真是够臭不要脸的,上赶子当小三。 算算日子,祁舟野跟了温可三个月,温可也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回他们的卧室住过了。 沈知郁眼神暗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烟灰磕下去,随后狠狠碾灭半根香烟。 窗外突然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沈知郁迅速起身走到窗边,看到温可的车缓缓驶出别墅。 他心里酸得要死,一下子愣在那里,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这么晚了,她是不是去哄她那个情夫了? 他不过就是刺了情夫几句,她就忍不住深夜去哄情夫了吗? 是不是那个贱货告状了?果然上不了台面! 不顾自己的身体,不顾明天还要做一天的手术,就这么迫不及待吗?生怕她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情夫受一点委屈吗? 窗外已经看不到温可的车了,但沈知郁还是直挺挺站在窗前,胸腔因为愤怒跟醋意剧烈起伏着。 贱货!勾引他老婆的下贱胚子! 敲门声响起,沈知郁回过神:“进来。” 管家毕恭毕敬:“夫人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夫人的病人出现了紧急状况,夫人去医院了,说今晚就不回来了,让我们不用准备她的早餐。” 沈知郁松了一口气,他缓缓松拳,平复了一下情绪。 他点开定位软件,确定温可的车确实是开往医院后,眉眼间积攒的阴鸷才消散了几分。 管家关上门,眼里满是担忧。 他是看着沈知郁长大的,少爷跟少夫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在他们小时候少爷已经对少夫人展现出了很强的占有欲。 他原以为随着他们长大,少爷对少夫人的占有欲会逐渐消散,没想到却越来越严重,甚至可以算得上到了病态的程度,就连这桩婚姻都是少爷算计来的。 结婚后,少爷甚至在少夫人的车里都装了定位器,还每天派人在暗中监视少夫人的一举一动。 少夫人知道后,吵过闹过,但是少爷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从来都不答应会把人撤了,少夫人气不过直接换车,少爷也是不厌其烦的在新车上继续安装定位器。 他很担心结婚协议上的契约期限一到,少夫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少爷会疯到什么程度。 别墅距离医院是二十分钟车程,二十分钟后,沈知郁再度点开了定位软件,看到温可的车位置显示在医院后,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这么辛苦,得给她安排点补身子的东西了。” - 温可脱下沾染了血迹的手术服,坐在椅子上累得快要虚脱了。 晚上陪着沈知郁演了一晚上的恩爱夫妻,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刚准备躺下就被一个电话叫到医院,一直在手术室待到天亮,就算是机器人也该罢工充电了,但她半个小时后还要去查房。 学医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人提醒她,当医生之后要比被抽的陀螺还要忙呢? 她以后的孩子要是敢学医,她一定要把她孩子的腿打断了! 逐出族谱!切断生活费!她一个月就给孩子三万块钱生活费,看他怎么活! 她连骂骂咧咧抱怨的力气都没了,麻木起身吃了个香蕉,灌了杯咖啡后才想起祁舟野。 在她这里,工作跟男人,工作永远排在第一位。 忽略了男人,男人不会死,忽略了工作,病人是真的会死! 温可打开手机看了眼,只有系统推送的消息,她跟祁舟野的对话框还停留在昨天祁舟野抱怨宴会很无聊,不想去参加。 晚宴后到现在,一条消息都没有,连质问都没有。 “别看了,去查房了,小心被主任骂。”同事谭静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一起走。 温可点点头,收起手机,跟谭静一起往病房走。 温可刚走出休息室,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她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看清消息后,眉头微皱。 第3章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沈知郁:【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补身子的补品,给你送到医院了,给你同事也准备了一些,你每天工作辛苦,记得吃,我担心你的身体跟不上你的工作强度。】 温可关上手机,用沉默当做回复。 查完房,温可果然在办公室看到了大大小小的补品,同事们纷纷对她表示感谢,说她有个好老公,就连他们也跟着沾光了。 温可扯了扯嘴角,坐在电脑前开始整理病房新接收的病人档案,连看都没看那些补品一眼。 她的身体根本不需要沈知郁来关心,温可很厌恶沈知郁总是极力致力于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的举动。 温可想着只要再忍几年,等到结婚协议上的日期一到,她就会收拾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沈夫人谁爱当谁当。 温可拿出手机看了眼,祁舟野依旧没有找她。 温可轻蹙了下眉,强行将心烦压下去,准备下午的手术。 - 祁舟野一夜没合眼,神容憔悴,眼下乌青一片,跟他平时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的精英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窗帘紧闭,也没开灯,昏暗中,祁舟野歪坐在沙发前,手中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阴沉至极。 温可居然结婚了。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盘旋了整整一夜,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其他的问题。 跟温可在一起的几个月里,他居然一次都没有察觉到过,是温可太会隐瞒,还是他太蠢笨? 跟温可相处的瞬间一幕幕演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不断闪现,循环播放。 他出了车祸那天,意识模糊之际他听到有人似乎是在砸车窗,他想移动身子开门,却发现自己怎么动不了,只能趴在方向盘上,他艰难睁开眼看过去。 温可嘴里叼着一根刚点燃不久的香烟,用灭火器的底部不断撞击着车窗,明明手上很用力,眼神却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温可砸碎车窗,将手伸进车里开锁,拉开车门,俯身帮他解开安全带,将他从车里拖出来。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他看到温可的嘴巴一张一合,他却听不清温可说了些什么。 他只记得温可手法娴熟,表情淡定,让人莫名感到心安。 微风拂过,吹动温可的发丝,她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指腹的血擦在脸上留下痕迹。 他晕过去之前还想着自己真是福大命大,遭遇这么严重的车祸还能碰上天使来救他。 再次睁眼时,他发现自己在医院,温可穿着白大褂跟护士在交代着用药剂量,见他醒来,温可微微一笑,祁舟野愣住了。 “您醒了?您知道您在哪儿吗?” 温可皮肤白皙,眉眼如画,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的时候甜的让人心颤,又纯又欲,让人忍不住产生一丝破坏欲,想要看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沾染上水汽,眼泪汪汪看着自己。 祁舟野被迷住,根本没听到温可的提问,温可则想着祁舟野刚刚经历了一场严重车祸,做了一场手术,还处在惊魂未定的阶段,她重复了一遍问题。 “先生,您知道您在哪儿吗?” “医院。”开口时祁舟野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沙哑,嘴唇也干得不像话。 温可注意到他的不舒服,打湿纱布帮他打湿嘴唇,想让他好受一点。 “您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在我们医院接受了救治,我是您的主刀医生温可,我们已经联系过您的家人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您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温可说话轻声细语的,动作也温柔得不像话,让人很难联想到她在不久之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砸碎了他的车窗,把他从车里拖出来,还用一根圆珠笔插在他胸口保住了他一条命。 祁舟野下意识摩挲着胳膊上车祸留下的疤,那是温可亲手缝合的伤疤。 眼神逐渐从迷茫一点点变得清明,似乎想清楚了,豁出去一般,眼神坚定。 合法丈夫算个屁! 结婚了又不是不能离婚? 他这条命都是温可救的,他整个人都是属于温可的。 沈知郁嘴上说着他们夫妻很恩爱,但如果真的恩爱的话,温可又怎么会接受自己的追求?温可又为什么从来都不对他说自己已婚的事实? 肯定是沈知郁对温可不好,所以温可才受不了出去找别的男人寻求安慰的。 在外人面前恩爱异常,背地里闹得鸡飞狗跳的豪门夫妻他见得多了。 短短一瞬间,祁舟野就劝服了自己,这个小三他当定了! 当小三怎么了?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他一定要将温可从那段不健康的婚姻中拯救出来。 沈夫人这个称呼到底还是不太顺耳,到底还是祁夫人这个称呼跟温可才更适配。 温可结束手术时天已经黑透了,她收拾东西下班,无视沈知郁发来问她是不是要回家吃饭的消息,一脚油门开到了祁舟野家。 温可没有输密码,而是选择敲门。 祁舟野开门的瞬间,温可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她没想到只是短短24小时,他会颓废成这样,胡茬没刮,眼下乌青一片,眼神迷离。 祁舟野垂眸看她,嗓音有些哑:“什么事?” 他开口的瞬间酒气冲鼻,温可下意识想要捂住鼻子后退,硬生生忍住。 祁舟野究竟灌了自己多少酒? “我能进去吗?” 祁舟野喉结微动,温可一双漂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要是以前,他早就把人拽进来压在玄关上亲得难舍难分了。 可现在,祁舟野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要先确定自己在温可心里的位置,不能显得太上杆子,不然温可会不珍惜自己。 但身体却还是诚实的侧了侧,示意温可进来。 温可进去后,看到酒瓶子横七竖八地倒着,酒水四溢,将周遭弄得一片狼藉。 喝了这么多酒,居然没进抢救室,祁舟野是有个铁胃吗? 温可暗暗想着。 “你结婚了。” 不是疑问句,但却像是偏执的想要温可的答案一般。 温可点头,声音很轻:“嗯。” “你为什么没跟我说过?”他整个人仿佛被一团煞气笼罩,阴沉着脸质问。 温可倒是很淡定:“你没问过,我觉得没必要说。” 祁舟野气笑了:“这就是你隐瞒的理由?” 温可只是注视着他,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他鼻尖泛酸,心里不断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哭。 祁舟野神色晦暗,注视着她:“那你现在来找我是做什么?是想让我做你见不得人的小三?还是想要结束我们之间不被世俗接受的不伦恋?” 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等待着温可的回答。 第4章 外面的野男人就这么好? 温可眉头微皱,她今天原本是想要跟祁舟野把话说清楚,跟他划清界限,毕竟这个圈子就这么大点,以后说不准还会碰上,想着还是不要撕破脸了,但是她现在听着祁舟野的质问,怎么觉着祁舟野有点想要知三当三的感觉? 温可在想是不是自己想错了,刚想要开口解释清楚来意时,祁舟野眼中闪烁着泪光,哽咽着开口:“你丈夫说你们之间感情很好,是恩爱夫妻,是真的吗?” 温可的话卡在嗓子眼,她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只能用沉默回答。 不向外人透露他们之间糟糕的婚姻情况,对外只能说他们夫妻感情很好,这些都白纸黑字写在了婚前协议里的。 所以当祁舟野说沈知郁告诉他,他们感情很好,是恩爱夫妻的时候,温可也只是轻扯了下嘴角,没有反驳,没有纠正。 天知道祁舟野有多想听到温可对自己说她的婚姻生活是地狱,让她痛苦不堪,她丈夫嘴里的恩爱夫妻都是骗他的谎话,但是温可却没有反驳。 祁舟野背过身看天花板,用力将自己狼狈的眼泪逼了回去。 他还是不死心:“你喜欢我吗?” 温可这次没有犹豫:“喜欢。” “比起你丈夫呢?你喜欢他还是更喜欢我?” 温可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婚前协议,协议里没有禁止她不能说比起沈知郁更喜欢其他男人。 温可面对这个问题更加痛快:“你,更喜欢你。” 祁舟野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温可心里是有他的!温可舍不得自己! “真的吗?”他压了压嘴角,跟温可确认,“比起你丈夫,你真的更喜欢我吗?” 温可嗯了声。 合法丈夫算个屁! 温可更喜欢谁,谁在她的心里份量更重,谁就是她的下一任丈夫,他现在只需要把温可哄好了,让温可离不开自己,到时候耀武扬威说他们二人之间关系很好的人就会换成自己了。 他一定会将温可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让温可离不开自己。 一步步哄得温可跟她那个不可一世的丈夫离婚,他就会在不经意之间一点点让温可给自己一个名分。 小三,男朋友,丈夫。 他要一步一步爬上去,逐渐成为温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祁舟野上前一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微微俯身,与温可对视,声音低缓:“我愿意当小三,只要能够在你身边,就算当被全天下唾弃的第三者我也愿意。” 温可诧异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他们依旧维持着近在咫尺的暧昧距离,祁舟野的手指贴在温可紧绷的腰线。 下一秒。 那道缱绻的嗓音蛊惑似的在她耳旁响起。 “只要能够在你身边,我不在乎名分,也不会破坏你跟你丈夫之间的关系。” “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继续呆在你身边。” 温可的手搭在祁舟野的胸膛,掌心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和温度,一下又一下,十分有力。 他就那么凝视着她,眼神说不出的深情。 “温可……”祁舟野轻声喊她,小心翼翼地撩开她鬓角的碎发,低头吻了上去。 温可沉溺在他的吻里,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温可就知道祁舟野有个软的不像话的嘴唇。 不管是亲她的嘴,还是别的地方都能让她舒服得忍不住哼唧出声。 一吻过后,祁舟野眼神迷离地盯着她的眼睛,额头紧贴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暗哑:“我准备了你喜欢的草莓味,你愿意跟我试试吗?” 温可还没回答,身体突然一沉,下一秒,她已经被祁舟野抱起,朝主卧走去。 - 温可没有留宿在祁舟野家,手术资料被她留在了沈宅,她刚一进门就看到沈知郁还没睡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着昏光,面色阴沉而阴鸷。 温可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古董钟表,已经很晚了,沈知郁还没睡觉明显是在等她,但她上了一天的班,刚又…… 她已经没有力气应对沈知郁了,所以她干脆想着无视他,径直走向电梯。 “你去哪儿了?” 温可停住脚步,转头看他。 沈知郁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背着光,看不清情绪。 “跟你无关。”温可态度冷淡。 他看到温可的车在祁舟野家的车库里停了整整三个小时,他又不是傻子,他能不知道温可跟祁舟野做了什么吗? 沈知郁的视线落在温可裸露在外的脖子上细微的红痕,咬了下后槽牙,没好气的冷笑了声:“为什么不回消息?” 温可面无表情:“沉默也是回复。” 沈知郁喉间一梗,几乎气笑了。 他在家里跟着营养师学做饭,想要帮温可调理身体,让她能够以更好的状态投入到她热爱的医学事业里,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傻傻等着她回家,想着就算温可不给他好脸色,至少能够为了她自己的身体着想,多少也能吃一点营养餐。 可是发出去的消息她连一条都没有回复,他原本以为温可是在做手术所以顾不上回复自己的消息,但是时间越来越晚,他点开定位软件,结果却看到温可的定位在祁舟野家的车库里。 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愤怒瞬间淹没了他。 贱货!他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祁舟野那个贱货还上赶子勾引他妻子! 不要脸的小三就应该被浸猪笼! 外面的男人就这么好吗? 沈知郁想不通,他不忍心责怪温可,他知道一切都怪外面那些管不住自己的贱男人勾引温可,温可也根本就不爱他们,她只是想要惩罚自己,惩罚自己用龌龊的手段将她困在她不想要的婚姻里。 温可露出冷漠厌恶的表情:“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给我发消息了。” 沈知郁反问她:“什么事算要紧事?” “有人死了算要紧事。”温可回答。 沈知郁压着视线,眉眼阴沉,神色淡漠,难说什么心思,他起身走向温可,在她身前停住。 沈知郁捏住温可的下巴逼迫她回视自己:“你到底准备惩罚我到什么时候?你就这么恨我吗?恨我拆散了你跟你的心上人,恨我用卑劣的手段娶了你?” 第5章 无视我,我会伤心的姐姐 温可听完沈知郁的问题后,对他笑了一下,她分明是笑着的,眼睛却没有一点笑意,露出一点残忍的意味,仿佛是在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对,我就是恨你,厌恶你,你设计断了我家的资金链,逼迫别人不敢对我家施以援手,让我妈只能去求助你,你明明知道我当时跟陆景昂的恋人关系,那么多人里我只信任你,我只告诉了你我跟陆景昂在一起的事情。” “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你表面上为我高兴,背地里搞垮我家的生意,趁着陆景昂出了车祸昏迷不醒,逼迫我妈把我嫁给你,不然就会让温家的事业灰飞烟灭,让我妈去坐牢。” “你明明知道我准备跟陆景昂求婚了,就连求婚戒指都是你帮我选的,我当时问你,如果你被女朋友求婚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会不会觉得是上赶子在逼婚?” 温可微笑反问他:“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沈知郁自然是不会忘记那天的,温可兴高采烈的给自己打电话,说她想跟陆景昂求婚。 她的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呼雀跃,仿佛已经成了陆景昂的新娘,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温可想跟别的男人结婚。 沈知郁猛地僵住,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痛得他连呼吸都差点停住。 温可成为别人的妻子,这是沈知郁永远都无法接受的,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着温可讲完她的求婚计划,并帮她做了修改。 沉默了许久后,温可有些犹豫问他:“你会不会觉得女孩子主动求婚会显得很廉价,很奇怪,像是在上赶子逼婚一样?” 沈知郁至今都记得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回答:“如果对方是你的话,一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廉价或奇怪的,更不会上赶子逼婚,能被你求婚是任何男人的荣幸,如果对方拒绝你,那人应该被关在精神病院。” 沈知郁找不出一点温可不讨人喜欢的地方,温可在他心里是神圣的,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享受世间所有美好的。 温可嘴角的弧度垮下来,恢复成往日里冷漠的模样:“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问我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了,给彼此之间留点体面吧。” 说完,温可转身离开进了电梯,沈知郁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的弧度绝望。 “无所谓了,恨我也好,厌恶我也好,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是名正言顺的沈夫人,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喃喃道。 - “刚刚是最后一个病人?”温可看了眼门口问道。 “是的,温医生,今天的门诊病人已经看完了。”实习医生李晔回答。 温可看了眼腕表,起身对着墙伸了个懒腰,对实习医生李晔说:“那我就收拾收拾下班了,你没什么事就下班吧。” 中午温可接到妈妈温婉清的电话,让她下班后回家一趟,结婚后,温可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除了必要的家庭聚会外,也只有温婉清打电话叫她回去的时候才会回去。 温可不是很想去,但是父亲临死前对她说,让她一定要听妈妈的话,绝对不要让温婉清伤心。 温可不爱温婉清,但是她爱她早逝的父亲。 管家给她开门后,就提醒她温婉清今天心情不太好,让温可不要温婉清对着干,免得闹得不愉快。 温可没说话,她跟温婉清的关系一向不太好,从来就没有愉快过。 温可走进客厅,温婉清正站在客厅中央,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她。 温婉清本人跟她的名字很不一样,是个货真价实的商场女强人,出身富商之家,人生只遭受过两次打击,一次是她父亲的投资出现差错,温家差点毁于一旦时,靠着温可父亲继承的遗产安稳度过,第二次便是被沈知郁算计,靠着温可嫁给沈知郁平安度过,其余时间,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顺财神。 温婉清性格强势,说一不二,温可跟她那个私生子弟弟都随了她的姓,姓温。 温婉清周身散发着睥睨一切的权贵气质,她睨了一眼温可,连寒暄都没有,开门见山质问她:“你惹你老公不高兴了?” 温可不走心回答:“我每天在医院连轴转,哪儿来的时间惹他生气。” “那为什么沈家答应的投资款还没到账?度假村等着那笔钱开工呢。” “妈,你不觉得温家现在跟沈家绑定得过于紧密了吗?全江城又不是只有沈氏一个企业,其他的企……” “你懂什么?”温婉清皱眉打断她的话,“现在经济形势这么不好,你以为生意是那么好做的?你以为你的信托基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温可冷着脸反驳:“信托是爸爸留给我的,跟温家有什么关系?” 温婉清脸色沉下来,不耐烦摆手:“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把你老公哄好了,赶紧让投资款到账。” 温可正想要说些什么,温婉清的第二任丈夫谢陆岩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将手里端着的水杯递给温婉清。 “哎呀,你对孩子说话态度好点,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也别掺和太多了,投资款不到账估计是沈氏的项目太多了,自家的女婿还不放心吗?” 他看向温可:“对吗?” 温可对这个小三上位的谢陆岩一向没什么好脸色:“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谢陆岩被温可怼了这么多年,依旧不能适应,以前他还能背地里给温可使使绊子,现在温可可是正儿八经的沈夫人,那个阴险狡诈的沈知郁又是个对温可宠到骨子里的主儿,就算他现在被呛到快吐血了,也只能咬着牙往肚子里咽。 “你怎么跟你叔叔说话呢?”温婉清霸气护夫。 温可不想看温婉清护夫,这种场面只会让她觉得恶心,她没搭理直接转身离开,不顾温婉清大喊她的名字。 刚走出别墅,从一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上下来一个少年,少年五官立体而硬朗,气质有点冷。 如若是别人肯定会惊讶于少年的帅气,但温可只觉得晦气。 因为少年是她的私生子弟弟温择韫。 温择韫看到温可后,漆黑的眼眸突然亮得摄人心魄,他关上车门快步走到温可面前,笑得乖巧又甜腻:“姐姐,你怎么来啦?” 温可看都没看他一眼,无视他朝自己的车走去。 她刚走两步就被温择韫一把攥住手腕,她皱眉转头看向温择韫,温择韫垂眸可怜又委屈地看着她:“姐姐,你这样无视我,我会伤心的。” 第6章 小三上位那天给我当伴郎 温可睨了眼温择韫的手,不屑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在乎你是不是伤心?你哪儿来的自信?” 温可越发不耐烦,甩开他的手,继续嘲讽:“你爸小三上位给你的自信吗?” 温择韫脸上失了血色,很轻的扯了下嘴唇,没有反驳,语气温柔:“我只是想跟姐姐打个招呼而已,姐姐结婚之后,我们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我只是担心姐姐,害怕姐姐在沈家过得不开心。” “我在沈家过得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 温可嘲讽看他,觉得温择韫跟他父亲一样讨厌,总是想要窥探自己的生活,方便笑话自己。 温择韫又不是不知道她跟沈知郁结婚之前,她跟温婉清爆发了多么激烈的争吵,她被温婉清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一个星期,除了水之外什么都不给她,当时温择韫偷摸着给温可送了点吃的,温可却硬挺着硬是没有吃。 她反抗这段婚姻,最后无奈妥协的种种他都是亲眼所见的,现在打探她的婚姻生活不就是为了嘲讽她的反抗是多么微弱的吗? 温择韫知道温可不喜欢他们父子,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但这是温择韫不能接受的,他无法想象跟温可断绝关系的日子。 “姐姐,我是真的关心你,想知道你过得开不开心,我怎么会想要看你的笑话?”他耐着性子解释道。 温可却并不买账,只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 “你不要觉得对我献殷勤就能哄得我将你的名字写在妈妈的遗嘱里,我当时接受这段婚姻的条件就是温氏的继承人绝对不会是你。” “你跟你那个讨人厌的小三爸爸最好死了这条心。”温可警告道。 温择韫垂眸隐去眼底的烦躁,这件事情他已经跟温可解释过多次,但是温可从来都不信他。 温择韫其实是可以理解温可为什么会厌恶自己的,如果他在年幼的时候突然多出了一个私生子弟弟,母亲出轨,还坚持要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逼迫父亲承认并抚养这个孩子,最终导致父亲抑郁选择用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破坏他们家庭的第三者在父亲死后不久登堂入室,他也会厌恶这两位破坏自己美好家庭的罪魁祸首。 温择韫再次抬眼看向温可时,眼底已经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他选择将说过多次的话再说一遍:“姐姐,我对继承温氏没有任何兴趣,我只希望姐姐能够过得好,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不管是温氏还是温家对他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他没有丝毫兴趣,他关心在乎的只有温可。 很多人明里暗里嘲讽他一个私生子居然是姐控,他也毫不在意,他就是姐控,他就是觉得温可值得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 温可冷笑,眼底满是冷意:“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他自嘲勾勾唇,这种对话不知道他们有过多少次了,每次都能让温择韫的心脏抽痛。 他鼻间一酸,但还是强行将这股委屈压了下去,他哑声回答:“相信,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 温可实在是不耐烦,不愿意继续这段重复了无数次的对话,上车离开。 温择韫注视着温可的车背影,直到看不到影子了为止。 - 祁舟野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眯眼看着一脸欲言又止的孟子坤。 一根烟燃尽,祁舟野的耐心也消耗殆尽了。 他碾灭香烟,看向孟子坤:“约我出来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现在又在这里当哑巴,你想干嘛?” “舟野。”孟子坤一脸欲言又止,最后咬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照片递给祁舟野。 孟子义一脸担忧:“舟野啊,你坐稳了再看照片,千万别被愤怒冲昏头脑了。” 祁舟野看孟子义这样子,心里隐约猜到什么,接过手机垂眸看向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果然,他的猜测成真了。 那是温可跟沈知郁的结婚证照片,照片上温可一脸冷漠,丝毫没有结婚的喜悦,反倒是沈知郁的嘴角都快笑烂了。 孟子坤义愤填膺:“温可居然结婚了!你一直被她欺骗着当了小三!” 孟子坤知道温可已婚后都快气疯了,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他可是亲眼见证了祁舟野是怎么一点一点陷进去的,他从未想过母胎单身只知道工作的祁舟野会这么疯狂的爱上一个女人,他不敢想祁舟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好兄弟被骗着当小三! 祁舟野将手机丢在桌上,一脸淡定:“我知道温可结婚了。” 这下轮到孟子坤懵了,他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手机屏幕还亮着,那张结婚证合照仿佛扎在祁舟野眼睛里的一根刺,刺得他眼睛疼,心脏也疼。 他又点燃一根烟,想把这股涌上来的难受压下去。 祁舟野缓缓吐出一缕烟雾,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他今天原本要约温可一起吃晚饭的,温可说她要回家,他当时满脑子都是温可为了回家陪丈夫吃饭拒绝了他,幸好她下一句便解释是要回娘家,她妈妈有事找她,他这才稍微心理平衡了一些。 虽然是在包厢里,但孟子坤还是环顾了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温可结婚了还不分手?你这是在当小三!是在破坏人家的家庭!到时候要是被沈知郁知道了,传出去了还得了啊?你得被人戳脊梁骨的!” 祁舟野睨了他一眼,弹了弹烟灰。 他没告诉孟子坤其实沈知郁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毕竟男人都要面子,就算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也不例外。 “结婚了还能离婚,温可又不是永远跟沈知郁绑定在一起了,只要我加倍对温可好,温可就会念着我的好,我这个小三又不是没有上位的可能。” 祁舟野一脸坦然:“更何况,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沈知郁不过是我跟温可过上幸福生活的绊脚石罢了,等我一脚踢开了那个障碍,就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到时候,你给我当伴郎。” 孟子坤:“……” 疯了!疯了! 真是疯了! 祁家的祖坟一定是出问题了!不然哪儿有人当小三像祁舟野一样当出优越感的? 第7章 自己做小三:真爱无价 “你……你……你怎么……怎么能想着……想……破坏人家家庭呢?!”孟子坤被震惊得话都说不清楚。 “你这么做是不道德的!要是被爆出来的话……谁不知道沈知郁有多爱自己的老婆?婚戒从来没有摘下来过,三句话不离自己已婚,还喜欢到处炫耀自己的老婆是极具天赋的外科医生。” 孟子坤现在越想越觉得他们这几个人真是够蠢的,沈知郁每天挂在嘴边炫耀的老婆有那么多跟温可重合的共性,他们居然一次都没有怀疑过温可是沈知郁的老婆。 他不敢想要是被沈知郁知道祁舟野是想要破坏他家庭,撬走他老婆的小三,沈知郁会对祁舟野做出什么。 沈知郁比他们都年长几岁,沈知郁掌管沈氏之后,他们不断听着沈知郁是如何用强硬手段肃清高层,还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局面。 说真的,以沈知郁的城府手段跟心眼,他们几个加在一起也不是沈知郁的对手。 孟子坤觉着温可再怎么好,再怎么迷人,也没有到让祁舟野跟沈知郁对着干的程度。 他们先后接手了家族企业,每个人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他们背后的家族,稍微走错一步,付出代价的可不仅仅只是他们。 孟子坤苦口婆心不断劝说,祁舟野沉默抽着烟,一根烟燃尽,他起身,垂眸看向一脸焦急的孟子坤:“别说了,这个小三我做定了,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准备好伴郎服。” 孟子坤绝望闭眼。 别人做小三:无耻下流。 自己做小三:真爱无价。 疯了!疯了!疯了! - 温可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清秀的眉眼间是藏不住的疲惫,高架上发生了连环车祸,她已经不眠不休工作了20个小时,她又累又饿,可是现在连嚼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给自己灌两口电解质水。 电话铃声响起,温可以为又是科室的急救电话,强打起精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看到“妈妈”两个字后,脸上的疲惫又多了两分。 “喂。”她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温婉清连寒暄都没有,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责问:“度假村的投资款怎么还没有打进来?你是不是没哄好你老公!你别整天忙你那个没有前途的破工作了,还不如想着怎么哄好你的老公!” 温婉清喋喋不休咒骂着温可没出息,连个男人都哄不好,要她这个女儿有什么用。 温可闭上眼睛,可笑地想起了很多事情。 温婉清当年也是这么每天贬低咒骂当外科医生的温可父亲林恒,后来更是不让温可父亲继续工作,放弃了大好的前途,天才外科医生辞职回家全职照顾温婉清跟温可。 林恒以为只要自己付出够多就可以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可他没想到温可七岁的时候,温婉清出轨了。 温婉清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要把孩子生下来。 温可记得那天他们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她站在楼梯上看着温婉清一脸冷漠无视林恒对她出轨的控诉。 最后,林恒妥协了,说会将这个孩子当成他自己的孩子抚养,唯一的条件是温婉清必须跟那个奸夫断了。 温婉清答应了,林恒更加精心照顾怀孕的温婉清。 温婉清生下孩子后,林恒尽心尽力照顾温择韫,确实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但是温婉清根本没有跟谢陆岩断了,林恒发现后,他们又开始了无尽的争吵。 那段时间温可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温婉清吵上头了就会砸东西,宣泄完情绪后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恒就坐在沙发上沉默抽着烟,看着满地的狼藉,眼里满是被妻子背叛后的绝望与无助。 谢陆岩在温婉清不在的时候找上了门,说要看他的儿子。 林恒的前半生几乎都在埋头苦学,论唇枪舌战根本就不是谢陆岩的对手。 明明林恒才是温婉清的合法丈夫,却被谢陆岩这个小三怼的说不出话来。 没过多久,林恒跟温婉清争吵后,温可在浴室里发现了林恒的尸体。 他留下了一封遗书。 通篇都是让温可以后好好听妈妈的话。 浸泡在血水里冰冷的尸体成了温可对父亲最后的记忆。 温可猛地回过神,挂断电话,不愿意再听温婉清的声音。 祁舟野给温可打电话一直说占线,他直接端着食盒上了楼,他听说了连环车祸的事情,想着温可一定忙得团团转,顾不上吃饭,索性直接带着营养餐过来。 温可换好衣服刚出休息室就看到西装革履的祁舟野有点惊讶,她快步走上前:“你怎么来医院?哪儿不舒服吗?” 祁舟野摇头,掂了掂手里的食盒:“我想你应该一直忙着做手术没时间吃饭,所以来给你送饭了。” 温可环顾四周想着吃饭的地方,祁舟野看温可很苦恼的样子,贴心的说:“我们去车上吃,这样就不怕会被别人看到了。” 他幽怨看了眼温可,委屈道:“我知道自己身份的,我见不得人。” “不是的!”温可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祁舟野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不显,催促温可赶紧去车库,不然饭就要凉了,温可一边朝外走一边还不忘解释她自己真不是那个意思。 站在不远处的沈知郁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的像结了冰。 不要脸的小三,竟然还敢跑到他妻子的工作单位送饭,是生怕温可的同事不知道温可出轨了吗? 祁舟野知不知道要是温可出轨的事情被爆出来,会对温可的事业造成怎样的影响? 这个社会对女性原本就没有对男性那么宽容,到时候温可肯定会成为医院工作人员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到温可的晋升。 那温可这些年付出的心血不就付诸东流了? 这些祁舟野都不考虑吗? 果然上不得台面,贱货。 沈知郁将食盒拿进温可的办公室,跟她的同事一一打了招呼,体贴的给温可的保温杯接了热水,借口自己还要去忙工作先行离开。 他走的时候,温可的女同事还在感慨温可真是好命,老公有钱就算了,长得还那么帅,长得帅就算了,甚至还那么温柔体贴。 沈知郁听着议论声,勾了勾唇。 温可下班后,沉默吃着饭,想着要怎么跟沈知郁说那笔投资款的事情。 她咽下嘴里的牛排,破罐破摔般开口:“我妈让我问你度假村的投资款怎么还没到账。” 沈知郁嗓音冷淡:“你不知道原因?” 温可切牛排的手一顿,抬头看过去。 视线相接,四目相对。 温可下意识觉得沈知郁要因为祁舟野的事情跟她撕破脸了。 纤长弯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微微屏住了呼吸,心率在飙升,只是她面上不显。 第8章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你真的不知道原因?”沈知郁重复道。 温可面无表情:“不知道。” 沈知郁切下一块肉送进嘴里,沉冷的视线仔细打量着温可脸上的每一寸,随后微微一笑:“每天给你送到医院的营养餐,你为什么从来不吃?” “因为是我让人送过去的?” 温可蹙眉,怼他:“你能不能不要明知故问?” 沈知郁有时候觉得自己真贱,就喜欢温可对他发火,每天不被温可骂两句他都浑身不自在。 “你不吃我让人送过去的营养餐,你嘴巴又那么挑,肯定不愿意去吃食堂的饭,到最后饿了大概率也是吃点香蕉解决。” 温可有些生气:“你找人监视我?” 对面落下沉沉地一声嗤笑。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你,我想要知道这点事情,根本不需要找人监视你。” 温可抿了口果汁,对沈知郁的话不置可否。 温可没有办法反驳,就算她讨厌沈知郁讨厌到骨子里,也没办法否认他确实是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沈知郁观察着温可的脸色,提出条件:“只要你答应每天乖乖吃我让人准备的营养餐,今晚温氏就能收到那笔钱。” 温可略微诧异看他,温可原以为沈知郁这次会忍不下去,拆穿她的婚外情,但他居然没有。 “就这么简单?”温可问道。 沈知郁点头:“就这么简单。” 这不是温可第一次出轨。 她知道那些男人曾经找到过沈知郁,有人给沈知郁开支票,有人用武力威胁沈知郁不离婚就要断条腿。 还有人把沈知郁当成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上去就扇沈知郁一巴掌,咒骂他是破坏他们恩爱感情的小三。 沈知郁刚开始还闹过,甚至哭过。 温可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沈知郁哭时,她差点把持不住自己。 反差感太强了,在外面呼风唤雨,被人背后叫阴狠蛇蝎的狠辣人物,居然流着泪问温可为什么不爱自己,为什么要出轨。 强烈的反差感总是让人血脉喷张,心痒难耐。 再加上沈知郁有一副上天恩赐的皮囊,实在过于帅气。 温可只想欺负他,让他哭的更狠一些。 后来,沈知郁不再闹了。 温可身边的男人换了又换,沈知郁却闭口不谈这些事情,仿佛只要他们不捅破这层窗户纸,温可的出轨行为就不存在一般。 温可甚至怀疑过沈知郁是不是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癖好。 比如…… 温可低头切牛排:“明天让人送过来吧,以后我每天都会按时吃。” 沈知郁直勾勾看她:“别吃外面的东西,不干不净的,容易得病。” 温可听出他话里有话,抬眼睨他。 沈知郁当做看不到,不紧不慢继续说:“要是生病了,还会影响你的工作进度,更何况,”他看向温可,深情盯着她的眼睛,“我会心疼。” “我最受不了你生病了,每次看到你生病后委屈巴巴的样子,我就心疼得不行,恨不得替你生病。” 温可冷笑一声,嘲讽道:“真可惜不能那样,不然我一定生一场能要我命的病,然后全部转移在你身上,熬死你后当寡妇,花着你的遗产每天都吃外面的东西。” 沈知郁宠溺笑:“结婚之前我就已经立了遗嘱,我死后我名下所有的财产会全部归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最近缺钱了?”沈知郁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微微皱眉。 结婚的时候沈知郁给了温可一张黑卡,但她从未用过,她为什么不肯花自己的钱? 是想花外面那些野男人的钱吗? 那些野男人有他会赚钱吗? 有他钱多吗? 温可在心里冷笑,她也是赚钱的好嘛!怎么可能会缺钱? “我有工资,有信托,怎么可能会缺钱?”温可语气有些不耐烦。 瞧不起谁啊,上一台手术她可是足足能赚两百块! 两百块呢! 沈知郁不忍心说出温可的工资连温可身上穿的这件家居服都买不到。 温可对钱一向没有什么概念,从小到大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埋头苦学,不喜欢逛街,衣服都是有专门的人负责将适合她风格的衣服采购好直接挂在她的衣帽间,每一天的衣服都搭配好挂着,标签也早已被剪掉,她连价格都不知道。 嫁给自己之后,他更是对温可的衣食住行格外上心,就连温可都忍不住感慨,其实嫁给沈知郁之后,自己比以前过的更舒服了,在医院投入的时间也多了不少。 温可吃完牛排,擦嘴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是祁舟野打来的,她起身离开餐桌接起电话。 “怎么了?” 温可温柔的语气引起了沈知郁的警觉,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看向温可打电话的背影。 电话那头的祁舟野有些虚弱:“温医生,我有点难受……” 温可微皱了下眉,压低声音:“哪儿难受?” 祁舟野有气无力地喊了声“疼”。 “哪儿哪儿都难受……好疼啊……姐姐……” “你在哪儿?” “在家。”祁舟野的声音越发虚弱。 “我现在过去。” 说完温可下意识转头看向沈知郁,沈知郁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 “你要出去?” 温可点头:“对,有人不舒服。” 沈知郁平静的语气里掺杂了一点无可奈何:“病人确实更重要一些,天黑了,你开车小心点。” 温可原本以为沈知郁会追问自己是谁不舒服,但是他没有。 温可想沈知郁要是去演某岛国片里面对妻子出轨无能为力的窝囊丈夫肯定能拿奖。 温可一离开,沈知郁平静的神情瞬间变得阴沉。 他这人平时就杀伐气重,现在更是阴鸷得没一点人情味了。 他还真是小瞧了祁舟野这个贱货,狐媚子招数一招接着一招,他派去见识祁舟野的人三个小时前刚汇报过祁舟野让人买了一堆菜送上门,哪儿有一点生病的迹象? 他猜测祁舟野是想给温可做饭,但是怕说了这个理由温可不一定会过去,所以索性装病,用这个理由把温可骗过去。 但是很可惜,温可已经在家里吃饱了。 在他们两个人的“家里”吃饱了。 第9章 男人的泪水女人的兴奋剂 温可快速按下祁舟野家的密码,推门进去,刚刚祁舟野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看样子病得不轻,温可实在是担心,刚刚在路上也几乎是将油门踩到了底。 “舟野?”温可推门进去,客厅没有开灯,温可担心祁舟野是不是晕过去了,正要开灯,一具炙热的胸膛抵在她的后背,她被人环住。 祁舟野将脸埋在温可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祁舟野气息沉沉地压着她,嗓音也沉:“温医生到的好快啊,这么担心我吗?” 温可就算是傻子这下也看出来祁舟野是故意说自己不舒服将她骗过来的。 她想着来都来了,干脆配合祁舟野的演出:“我这不是怕我的前病人死了嘛。” 黑暗中,祁舟野的眼神似水,像狗一样讨好主人般蹭着温可的脖颈。 “温医生真是负责任的好医生,对自己的前病人都这么好,我得做个锦旗送到温医生办公室了。” 温可眼睛瞬间亮了,转过身,一脸期待的看向祁舟野。 “真的吗?你真的要给我送锦旗吗?” 祁舟野愣住,不理解温可为什么听到锦旗两个字会突然这么兴奋,比他们两个在床上愉快玩耍的时候兴奋多了。 “你送的时候可一定要装作找不到我的样子,从门诊办公室一路问过去,要是能够打市长热线点名表扬感谢我一下就更好了!” 温可越说越激动:“你可千万别在锦旗上写日期,要是能够给院长邮箱发邮件感谢就更好了。” 温可双臂环住祁舟野的脖子,嗓音带着一点诱惑和撒娇:“好不好嘛?” 温可很少撒娇,祁舟野被迷得找不到北了,连连答应。 温可高兴得踮起脚亲了祁舟野好几口。 祁舟野舔了舔嘴唇:“一个锦旗就能让你这么高兴?” 温可解释:“对啊,锦旗在年底评优的时候能派上大用场,所以比起其他形式的感谢,我们更希望病人们能够送我们锦旗表示感谢。” 祁舟野想着自己昨晚手术醒来后,满脑子都想着怎么追求温可,怎么就没有想着送个锦旗感谢一下温可呢? “我再手写一份感谢信,加上锦旗一起给你送到医院去。” 温可高兴得差点蹦起来,给祁舟野做了七个小时手术的辛苦瞬间烟消云散了。 “你把我骗过来,要做什么?” 祁舟野牵着温可的手走到饭厅:“你终于吃了两口饭就被急救电话叫走了,所以我想给你做顿饭,让你晚上能吃饱。” 温可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有些惊讶:“这些都是你做的?” “对啊,不是我自夸,我做饭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祁舟野帮温可调整座椅,给温可夹了只虾。 温可刚吃过牛排,她平时饭量就少,现在还要硬着头皮继续吃一点。 祁舟野坐在她对面,细细打量着温可,他一直都觉得温可有些太瘦了,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细腰,他都不敢使劲。 温可那个老公可真是废物,都不担心温可的身体吗? 等他当上了温可的老公,一定要将温可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就在祁舟野沉浸在自己成功上位的幻想时,温可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你以后不要来医院给我送饭了。” 温可想着刚刚答应了沈知郁会每天都吃他准备的营养餐, 要是祁舟野也送饭的话,只会是浪费粮食,她又吃不完两份。 温可咽下嘴里虾,顺势抬眸,对上了祁舟野倍感委屈的狗狗眼。 温可就这么不愿意让医院里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吗?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小三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和温可在一起? “我知道我是小三,不能被人看到,我就是想多看看你,所以今天也是提出在车里吃饭,不会被别人看到。” 温可:“……” “不是的。”温可想要解释,祁舟野却摆摆手,装出一副我都知道的样子。 祁舟野语气委屈又无辜:“我知道的,我们是见不得人的关系,你不想让你的同事看到我也是正常的。” 温可放下筷子,认真解释:“沈知郁觉得我每天不好好吃饭,卡了我家的项目投资,投资款到账的条件是我需要每天都吃他给我准备的营养餐,我不让你送饭是害怕浪费食物,不是觉得你见不得人。” 祁舟野垂眸,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这个狗东西中午刚见到他给温可送饭, 转头就威胁温可答应他的条件,彻底堵死了他想着每天中午跟温可一起吃饭培养感情的路。 真是个贱人。 祁舟野咬牙想。 祁舟野抬眼看向温可时,眼底阴鸷的情绪早已经烟消云散。 “你丈夫对你还挺好的,很关心你的身体。” 温可惊讶于祁舟野的识大体,却没有接话。 祁舟野话锋一转:“但是他怎么可以拿项目资金要挟你呀,你们结婚之后不就是一家人了吗?他是不是不这么想啊?” “而且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呀,恶意拖着投资款不让开工,下面那些要靠着这个项目吃饭生活的人怎么办呀?他心眼可真坏。”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舍得威胁你呀,要是我的话绝对不舍得,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要挟来要挟去的呢?” 祁舟野每说一句,温可的眉头就皱一分。 这个绿茶我祁舟野今天做定了! 温可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祁舟野说话突然变得这么怪,只能默默听他继续说下去。 “丈夫关心妻子是应该的。”祁舟野低头垂眸,自嘲一笑,“不像我们这种做小三的,想要关心爱人的身体还得排在正主的后面。” 祁舟野眉毛与眼角可怜兮兮地往下垂去,看着像是挨了欺负一样,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但我一点都没有不开心的,只要能够在你身边,我愿意把自己藏起来的。” “只要能够在你身边,不管多委屈我都是愿意的。” 他抬头看向温可,眼眶微红,极力隐忍不让泪水掉下来的样子让温可的心一颤。 靠,温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果然,男人的泪水就是女人的兴奋剂。 第10章 他刚刚打人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温可扣着衬衫纽扣,低头在祁舟野额头上亲了一口。 昨晚祁舟野哭得让她很满意,两人闹到后半夜,身体连带着灵魂都颤栗。 真是爽得没边了。 要不是今天早上还要查房,温可不介意压着祁舟野再来一次。 祁舟野撑着脑袋看温可,胸前还带着几道抓痕:“姐姐,忙完工作要记得想我。” 祁舟野嗓音带着餍足后的慵懒,温可扣上最后一颗纽扣居高临下俯视他那副狐媚样子,抬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大早上就发骚,不要脸。” 祁舟野握住温可的手,不轻不重捏了捏,带着点调情的意味。 他挑眉,眼神极具侵略性自上而下一寸寸略过温可:“姐姐昨天不是还很喜欢我这样子吗?” 他在温可手腕上轻轻落下一吻:“怎么穿上裤子就翻脸了呢,姐姐这样,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呢。” 说完,轻轻笑了声,气息声都异常低沉蛊惑。 温可垂眸睨着他,眸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她拍了下祁舟野的脸,嗓音清冷:“骚狗。” 祁舟野也没生气,在她掌心蹭了蹭,眼眸里满是情欲:“那主人打算怎么惩罚小狗呢?” 温可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有些敷衍:“先欠着吧,等下次再说。” 说完,问温可转身就走,门被关上后,祁舟野翻身将脑袋埋在温可用过的枕头上,狠狠吸了一口,嘴角缓缓勾起。 - 温可写完病历后,看了眼值班表,想起今天轮到她值班,给管家发了个消息,让他派人把食盒拿走。 虽然温可对沈知郁威胁自己这件事情不太高兴,但是不得不说沈知郁是真的足够了解自己,送来的午饭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温可坐在办公室里,双手交叉抵住额头,闭上眼学着在美国实习时的带教老师,默默祈祷今晚能够风平浪静度过,千万不要有太多病人,信女以后愿意荤素搭配,感谢您的恩典。 “医生!医生!”走廊传来一道焦急的男声。 靠他爹的! 温可睁开眼,在心里咒骂了好几句,但身体还是尽职尽责的从口袋里摸出眼镜戴上。 她看向门口的病人时,微微愣住。 温择韫看到温可的瞬间眼睛就亮了:“姐!” 温可的视线落在温择韫还在流血的胳膊上,皱眉:“怎么回事儿?” 原本还一脸淡定冷酷的温择韫瞬间皱眉,表情痛苦:“姐,我快疼死了……” 说着就在距离温可最近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来,可怜兮兮的给温可看伤口:“你看,都流血了。” 送他来的朋友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刚刚还一脸拽酷说不过是流了一点血,算不了什么的温择韫是被夺舍了吗? 温可帮温择韫检查伤势。 顾临川单手插兜倚在门上,视线落在温可身上,温可的头发被挽在脑后,额前的发丝滑落遮挡住视线, 温可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看到温可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难怪温择韫会三句话不离他这个姐姐,他要是有个温可这样的姐姐,大概率也会是个姐控。 温可抬头看向门口,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秒,顾临川喉结不自觉上下一滚。 “不要挡在门口。”温可提醒道。 怎么就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好的,姐姐。” 顾临川勾起唇角,听话的走进诊室,视线却没有从温可身上挪开。 温择韫转头看过去,看到顾临川那副样子,眼眸微沉。 啧,早知道今天是温可值班,他就应该一个人来,而不是带着这群家伙。 他警告看了眼顾临川:“叫谁姐姐呢?你没姐姐啊,滚回家找你自己的姐姐去。” 顾临川挑眉,对温择韫警告的眼神视而不见。 “我是独生子,哪儿有姐姐。” 他回答温择韫的问题,视线却牢牢锁定在温可身上。 “好兄弟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他勾唇问温可,“可以喊您姐姐吧?” 温可开着检查单,看都没看一眼顾临川,她连温择韫都不待见,更不可能会待见他的朋友。 所以温可决定装作没听到,开好检查单后递给温择韫,她才看向顾临川,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温可原以为顾临川会说没什么,没想到顾临川竟然又问了一遍:“我可以喊您姐姐吗?” 温可敷衍“嗯”了声,催促温择韫去做检查:“先去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温择韫拿着检查单起身,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离开诊室,除了顾临川。 温择韫停步看向顾临川:“你不走吗?” 顾临川这才跟着温择韫一起离开诊室。 没过多久,温择韫照完片子回来,温可看了眼片子,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后,决定缝合伤口。 治疗室。 温可仔细缝合着伤口,问道:“为什么会受伤?” 温择韫可怜兮兮的说:“我被打了。” 温可皱眉抬头:“被打了?” “姐,我被打得可惨了。”温择韫眼睛湿漉漉看着温可,仿佛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 顾临川跟周松对视一眼,差点笑出声。 明明是有人在酒吧喝多了说温可不守妇道,被他亲眼看到被别的男人抱上了车,还拿出了照片说自己有证据,但是照片被沈知郁花了大价钱买断,他这才没有将照片爆出去,却偷偷留了张照片,方便他每晚对着温可的照片做些猥琐的事情。 温择韫听完抄起酒瓶就对着那人的脑袋砸了下去,紧接着一拳又一拳打在那人身上,仿佛要将那人杀了一般。 就连胳膊上那伤还是温择韫打人的时候没站稳摔了,被地上的酒瓶碎片划伤的。 温可眉头越皱越紧:“报警没?” “没有。”温择韫摇头。 “怎么不报警,等我给你缝完,我给你报警。” 温择韫垂眸,装出一副为家里人着想的样子:“还是别报警了,妈妈知道了会担心的,最近她因为度假村的项目特别忙,我不想让妈妈分心。” 顾临川看着他这副样子,翻了个白眼。 装货。 刚刚打别人的他可不是这副嘴脸。 第11章 有老婆却独守空房的滋味好不好受? 温可缝合伤口的手停住,视线落在温择韫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审视和打量。 温可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在她的印象里,温择韫可不是什么大孝子,论到气温婉清,比起自己,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可没忍住问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孝顺了?” 温择韫敷衍辩解:“我总不能一直让妈妈操心头疼吧,我也是长大的。” 温可不想追究下去,缝合好伤口后,她就让温择韫赶紧回家。 “大孝子赶紧回家吧,这个点还不回家,你妈妈肯定会担心你的。” 温择韫扫了眼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有了自己的心思。 温可脱下手套迈步离开,却被温择韫捏住袖口。 “姐姐,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我这样回去的话,妈妈肯定会担心的。” “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我家没人。” 顾临川是真的看不下去温择韫这装货的样子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温择韫跟温可一起回家,虽然他们是亲姐弟。 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果然他刚一说完, 温择韫的眼刀就飞了过来。 温可看过去,她现在才有心思看清顾临川的长相,他身材高大挺拔,眼尾微微上挑,鼻梁高挺,嘴角微微勾起,眉眼间染着轻狂与痞气。 温择韫这朋友还挺帅,温可心想。 温择韫紧咬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妈平时都不让你跟你一起玩,要是让她知道我去你家住了,我得被打死了。” 温可巴不得温择韫被打死:“被打死?那你就跟你这朋友一起回去吧。” 温择韫瞬间变了个嘴脸,可怜兮兮的拽了拽温可的袖口:“我要是被打死了,谁来衬托姐姐的聪明才智呢?” 温可眼皮都没掀一下,想要甩开却有些担心会碰到他的伤口。 她刚缝合好伤口,不想再处理一遍。 温择韫一句接一句的说着,说得温可有些了,只能答应值班结束后带温择韫回家。 温可率先走出治疗室。 温择韫看着温可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计划得逞的微笑。 他看了眼顾临川,恨恨道:“你嘴怎么那么长?平时怎么不见你那么好心?” 顾临川没接他这话,反倒说:“你缠着你姐姐做什么?” 温择韫气乐了:“那是我姐姐,我想缠着就缠着,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临川垂眸隐去眼底的情绪,现在是没有关系,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哪儿有绝对的呢? 温择韫挥挥手:“你们赶紧走吧,我要等我姐下班。” 顾临川经过温可办公室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办公室的门开着,他一眼就看到背对着自己扎头发的温可。 他的视线落在温可白皙细长的后颈,眼眸暗了暗。 他想起酒吧那人手机里的照片,温可被男人公主抱上了车,乌黑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她应该是喝醉了,露出的半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的晃眼。 没想到现实中的温可比照片上更白一些。 顾临川盯着她的后颈,喉结动了动。 不知道温可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这么白。 她那丈夫命真好,能够娶到他。 温可注意到一道视线正在盯着自己,下意识转头看过去,正好撞上顾临川漆黑的眼眸。 四目相对,视线相接。 顾临川瞬间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他们隔着虚无的空气漫长对视。 顾临川率先开口:“姐姐再见。” 很期待他们能尽快再见。 温可点头,算是回应。 值班结束后,温可带着温择韫回了家。 温可提前跟沈知郁打了招呼,说会带温择韫回家,所以温择韫跟在温可身后进门的时候,沈知郁并没有感到意外。 沈知郁率先跟温择韫打招呼:“好久不见。” 温择韫没好气:“平时谁愿意没事儿跟你见啊。” 温择韫一向不喜欢沈知郁,所以他们两人一碰上,温择韫就会忍不住怼他,对这点温可也是无可奈何。 温可低声呵斥:“你闭嘴。” “他是我丈夫,你不可以这么跟他说话。” 沈知郁挑眉睨了眼温择韫,温可对自己的维护让他生出了几分得意。 温择韫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自己的怒火压了下去,对温可说:“我知道了,姐姐。” 温可身心俱疲,只想赶紧睡觉,沈知郁也适时说会安排温择韫睡客房,让温可安心去休息。 温可不想继续跟两人有任何纠缠,上了电梯。 客厅里只剩下温择韫跟沈知郁两个人。 “你应该喊我一声姐夫。” 话音落下,周遭的空气寸寸凝结,撕扯不出一丝一毫喘息的空余。 温择韫抬眼看向他,对视片刻后,冷笑反问:“姐夫?” “你算什么姐夫?你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不择手段将我姐姐困在一段不幸福婚姻的恶人罢了。” 沈知郁面上没有多少情绪,眉眼间积的却是阴沉,难说什么心思。 温择韫继续说:“你能将我姐姐困在这段不幸福的婚姻里,却永远也无法得到她的心,等契约期一到,我姐姐就会跟你离婚,你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沈知郁向前一步,挑眉冷嗤:“不管怎么样,温可都是沈夫人,是我的妻子。” 他低低笑了声,笑声嘲弄又讽刺。 “全世界那么多男人都可以跟温可在一起,唯独有个人,不管对温可有着多龌龊的心思,都只能将他的心思藏起来,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般一男不看让人恶心,一辈子都没有资格。” 沈知郁早就发现温择韫不对劲了,只是他一直没有点破而已。 现在温择韫用他最恐惧的事情来刺他,他也要狠狠反击回去。 温择韫沉默阴郁地和他对视几秒,称得上通红的眼睛里交织着许多看不透的情绪。 沈知郁更愿意将那种情绪称之为被戳中后的气急败坏。 就在沈知郁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温择韫唇边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嘲讽: “姐夫,有老婆却独守空房的滋味好不好受?” 第12章 训狗大师 沈知郁漆黑的眼底全是阴鸷的冷意。 视线像有重量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温择韫勾唇不避不让直视沈知郁的眼睛,讽刺又挑衅的再度开口:“你能花钱买下那些照片, 你还能买下我姐姐的心吗?” 沈知郁知道温择韫是在说他买下温可被拍到出轨的照片。 但他却丝毫不生气。 妻子犯了错误,丈夫帮妻子摆平掩盖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更何况,这件事情只有他最有资格去做。 沈知郁冷笑一声:“至少我有买下那些照片的资格,你呢?你有什么?” 温择韫:“……” 这就是阿Q精神吗? 精神胜利法则? 他有的时候是真的觉得他姐可太有本事了,给这些男人都训成什么样了? 果然是:温·训狗大师·可。 - 医院。 昏暗的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温择韫推开病房的门,顾临川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进病房。 被暴打了一顿的男人虚弱躺在病床上,脸颊高高肿起,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昭示着温择韫当时每一拳都下了死手。 男人睁眼看到温择韫的瞬间仿佛见到了恶魔一般,满脸惊恐挣扎着坐了起来,想要按呼叫铃。 顾临川先他一步走上前, 将呼叫铃抢过来握在手心里。 “想叫人?”温择韫低沉的嗓子里染上了点儿威胁人的阴沉意味。 男人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们……想……” 温择韫不耐烦“啧”了声:“我昨天打你声带上了?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个结巴?” “不对啊,你昨天编排我姐的时候,嘴皮子不是挺利索的吗?” 男人想起昨晚温择韫那副不要命的样子,害怕他是不是又来打自己一顿的,因过度恐惧指尖都发麻了。 温择韫看男人那窝囊样子就懒得继续恐吓他,直接将手里的旅行包丢在床上。 “这是你的治疗费,你的手机我已经找人清空了所有的内容。” 男人垂眸看向包里一捆捆的现金,虽然还是很慌,但失速的心跳逐渐平缓下来。 “管好你自己的嘴,不然下一次没这么容易放过你。” 温择韫笑起来反而比不笑更阴森,话里威胁的意思分明。 说完温择韫不等男人回答,转身朝门外走。 顾临川放下呼叫铃,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放下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转头看向顾临川。 顾临川垂眸睨他,漆黑的眼睛凌厉,阴冷,带着一股压迫人的狠劲儿。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她也是你这种货色能肖想的?” 男人牙齿都在颤。 顾临川冷嗤一声,走出病房。 走廊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温择韫跟顾临川并排走到电梯口。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去,顾临川按下楼层,嗓音微冷带沉:“你姐姐今天还值班吗?” 温择韫没看他,不走心回答:“不值班,她又不是铁人,连续值班两天。” 温可:“……” 温可:“其实连续48小时值班的时候也不少。” 顾临川很轻的“啊”了声,继续问:“你姐姐跟她老公感情怎么样?” 要是很好的话,也不会出轨了吧。 温择韫这才转头过,警觉睨他:“关你什么事儿?” 顾临川想继续追问,温择韫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电梯门打开,温择韫警告的指了下他。 “你要是还想跟我做朋友,就收起你的心思。” 顾临川没回答,他不想答应,所以索性装哑巴。 他跟在温择韫后面出电梯,朝车库走去。 顾临川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这是昨天温可写单子的时候放在办公桌上的,当时顾临川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把笔顺走了。 殊不知,昨天从治疗室回到办公室想要写单子的温可找不见笔。 温可咬牙切齿:“他爹的!谁又把老娘的笔顺走了!” - 电梯里。 温可按下楼层,倚靠在墙上闭眼争分夺秒的休息,站在她身旁的江砚时看了她一眼。 江砚时挑眉,一眼就认出了温可是被他爷爷挂在嘴边的天才学生。 温可穿着干净的白大褂,头发用鲨鱼夹夹在脑后,胸前口袋上别着支圆珠笔,左胸前夹着自己的胸卡。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突然电梯剧烈晃动两下,灯瞬间关闭,电梯内变得一片漆黑。 温可睁开眼,闭塞狭小黑暗的空间让她的手心开始冒汗。 她下意识后退,紧紧抓着电梯边的扶手。 温可有幽闭恐惧症。 江砚时镇定打开手电筒,让电梯内稍微亮了些,他敏锐注意到温可神色不太好,刻意将嗓音放柔了些:“电梯出现故障了,我给救援人员打个电话。” 温可这才抬头看向他:“嗯。” 她声音很轻,带着点颤音。 温可紧紧抓着扶手,听着江砚时给救援人员打电话。 没过几秒江砚时的声音便被尖锐的耳鸣声遮盖。 温可眼前一阵阵发黑,细密冷汗汇聚成水珠,顺着脊背往下淌。 强烈的眩晕感跟恐惧感让温可站不稳,就连正常的呼吸都成了奢望,她不得不毫无形象的蹲坐在地上。 江砚时跟救援人员沟通后迅速挂断电话,在温可跟前蹲下,焦急问道:“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吗?” 温可听不清江砚时的声音,胸腔剧烈起伏,果断唤起导致她呼吸困难,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信封想要撑开放在嘴边,却手抖到无法操作。 江砚时果断拿过她手里的信封,撑开后放在温可嘴边,让温可对着信封呼吸。 他看出温可大概率是幽闭恐惧症犯了。 他轻轻拍了拍温可的后背,安慰道:“救援人员说很快就能修好电梯,你别害怕,会没事的。” 温可抬头看向江砚时,额前的黑发被冷汗打湿,湿漉漉地贴着脸颊,因为恐惧而起了水雾的眼眸和泛红的眼尾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江砚时有些紧张起来,信封盖住她的大半张脸,一双眼眸湿漉漉,仰着小脸望着他。 江砚时被她盯得喉结滚动,他想起被他爷爷放在办公桌上的合照。 合照上的温可穿着深色手术服,神色冷淡,却依旧美艳得不可方物。 但现在,江砚时却觉得那张照片甚至都没有拍出温可美貌的十分之一。 就在江砚时微微出神之际,他身后的电梯门瞬间打开,光照了进来。 江砚时背着光,光线勾勒出他笔挺的轮廓,隐去了他的表情。 光打在温可的脸上,微红的眼眶泛着水雾,直勾勾看着江砚时。 她拽了拽江砚时的衣袖,声音还带着点哭腔:“得救了。” 江砚时愣住,心脏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 第13章 恩师 温可站在镜子前用冷水洗脸。 冰冷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大理石洗手台上,她又捧起水泼在脸上。 温可一闭眼,眼前就是满地血迹。 一捧捧冷水泼在脸上,强迫自己镇静。 刚刚她差点在电梯里晕倒,要不是有那个男人一直安抚她,估计她早晕了过去。 刚刚她实在是慌乱不堪,甚至都没有跟男人道谢,便匆匆离开跑到了卫生间。 温可暗骂自己没有礼貌,想着以后要是能再碰上一定要认真道谢。 温可用纸巾擦去脸上的水,脑海里一闪而过男人的脸,她隐约觉得眼熟,却实在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后,温可离开卫生间走向病房。 她原本是要去看望她的恩师江国安的,她在国外求学的时候,江国安手把手教了她不少东西,将自己苦练多年的核心技术毫无保留的尽数倾囊相授。 温可能有今天的技术,江国安的功劳可以说是最大的。 江国安此次回国接受手术,指名道姓要温可主刀,温可拒绝了多次,但是江国安的态度很坚决。 温可站在病房前整理了一下头发,敲门,得到江国安的允许后推门进去。 江国安看到温可后,原本严肃的面孔瞬间变得温柔:“你来啦,来跟我孙子打个招呼,我跟你提起过多次,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他。” 温可看向沙发上的男人,看清男人脸的瞬间,微微愣住。 是他。 电梯里的男人。 江砚时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倒背,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金属框的眼镜,眼镜下的双眸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江砚时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温可跟前,朝她伸出手:“好巧,又见面了。” 温可握住他的手,淡声掀唇:“刚刚谢谢你。” 江砚时握着温可的手,只觉得好软,软的他想狠狠用力。 被弄疼的话,应该会哭吧。 还是会发脾气? 温可见江砚时迟迟没有松手,不动声色用力将手从他手里拽了出来。 江国安观察着这一幕,微微勾唇。 温可跟江国安闲聊了几句,江砚时的视线始终都落在温可身上。 温可接了个电话说有紧急情况便起身要走,江砚时的视线紧盯着温可,直到门被关上也没有收回。 江国安看着孙子这不值钱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江国安冷笑:“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江砚时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看向手里的平板。 “温可可是我最喜欢的学生,高智商天才学什么都快,而且还肯吃苦,能把自己锁在技能练习室一练练一天,饭都可以不吃。” “加上又有从她父亲那里继承的天赋,上了手术之后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冷静得不得了,跟那些毫无天赋的却硬想要当外科医生的人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江砚时静静听着,温可成为江国安的学生之后,江国安夸温可的话他已经数不清听过多少次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就算是结婚后,她也没有放弃精进自己的技术……” 江砚时捕捉到关键词,抬头打断江国安的话:“结婚?” “对,温可结婚了好几年了。” 江砚时皱眉:“我没看到她戴婚戒。” 江国安睿智的眼眸染上冷意:“他们是商业联姻,情况有些复杂。” 江国安知道温可为什么会嫁给沈知郁,很心疼温可,对沈知郁算是厌恶透顶,来参加婚礼的时候,对沈知郁也没没有一点好脸色。 江砚时垂眸,手指不自觉动了动。 已婚。 真是可惜。 - 温可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她疲惫地划开手机,想要给自己点杯喝的补充体力。 她刚刚结束一场抢救,夫妻吵架,丈夫捅了妻子17刀。 白大褂上还沾着病人的血,她瘫坐在椅子上,疲惫感充斥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江砚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疲惫的温可瘫坐在长椅上,皱眉在手机屏幕上打着字,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他走近了才听清温可在嘟囔着什么。 “发胖就发胖吧,我要双倍巧克力酱,牛奶也不要脱脂奶了,要全脂奶,这是我抢救回了一条生命应得的!” 江砚时轻笑出声,温可顺着声音抬头看过去。 江砚时玩味勾着唇,不动声色盯着她。 温可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坐直了身子,垂眸看向手机,按下付款。 “你看起来很累。”江砚时在她身旁坐下。 温可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将原本就宽敞的距离拉得更大了。 “嗯,刚结束一场抢救,病人情况有些棘手,耗费的时间长了些。” 温可的回答很官方。 江砚时知道温可这种人戒备心理强,要是贸然想要拉近关系必定会被她拉进黑名单里,所以得循序渐进的来。 正好,他现在有个上天给他的绝佳理由。 “我爷爷身体一直都挺好的,我没想过到了晚年他需要接受手术。” 江砚时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跟脆弱。 温可瞬间放下戒备,抿唇想着要怎么安慰他。 江砚时不动声色用余光观察着温可的反应。 “爷爷经常夸赞你,说你天赋异禀,是他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他说他这次强烈要求你做他的主刀医生。” 说到主刀医生,温可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了担忧。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江老师很相信我,但是我毕竟经验不足,我害怕会搞砸老师的手术。” 江砚时感受到了她的脆弱和不勇敢。 江砚时刚要开口安慰温可,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温可。” 温可跟江砚时同时顺着声音看过去,祁舟野手里端着咖啡,脸色有些阴沉,目光极具侵略性的朝温可看过去。 温可起身快步走到祁舟野身边,对他的出现有些惊喜:“你怎么来啦?” 江砚时看着温可用又甜又软的声音很自然的向祁舟野撒娇,眉头微皱。 祁舟野是温可那个商业联姻的老公? 他怎么不知道祁舟野结婚了? 祁舟野抬手摸了摸温可的脸,语气温柔:“经过你们医院,来给你送杯咖啡给你提神。” 他把咖啡递给温可,抬眼看向坐在长椅上的江砚时,眼神一瞬间变得狠戾。 这狗东西怎么在这里? 还跟他的温可说话。 第14章 祁小三 温可抿了口咖啡:“我刚好困得不行了,你这杯咖啡可算是我的牛马兴奋剂了。” 温可一脸满足,融化了祁舟野的心。 江砚时缓缓起身,视线一直未从他们二人身上移开。 祁舟野的手上也没有婚戒,而且两人之间恩爱甜蜜的氛围并不像爷爷说的那样是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出轨。 江砚时迈步朝他们走去,在温可身后站定,祁舟野将温可护在身后,面无表情看向江砚时。 他跟江砚时从上学时就不对付,说是死对头也不过分,毕业之后遇上对方也是恨不得句句都把对方呛死,刚刚他看到江砚时跟温可坐在同一张椅子上说话时,他恨不得一拳上去招呼在江砚时脸上。 温可注意到两人对视后,空气流动变得缓慢,像是被冻结了似的,氛围微妙而诡异。 两人似乎认识?温可想,但感觉关系不怎么好的样子。 江砚时率先开口:“好久不见。” 祁舟野冷笑:“没想到你还活着呢。” 江砚时也不恼:“我福大命大,肯定会活得比你久一些。” 温可:“……” 好幼稚的对话,她昨天接诊的八岁小朋友跟朋友吵架的时候估计都不会出现这么幼稚的对话内容。 江砚时微笑看向温可,温可尴尬介绍:“看来你们认识,他是我恩师的孙子,刚刚在跟我交流我老师的病情。” 祁舟野没开口,漫长的沉默让温可有些喘不过来气,她知道祁舟野是在等自己介绍他,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当着恩师孙子的面说出祁舟野是她的情夫。 所以温可选择接了个闹钟就走了。 祁舟野:“……” 终究是错付了。 算了,小三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一直留在温可身边,才会有上位的机会。 但是江砚时不惯着他,他揣着答案问问题:“听说温医生结婚了,是你老婆?” 祁舟野被戳到了肺管子,但表情依旧不变:“现在不是。” 他顿了下,补充道:“但很快会是。” 江砚时:“……”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祁舟野,脑门上打出一串问号,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感叹号。 在他们争斗最严重的时候,他诅咒过祁舟野断腿断胳膊,但是他真的没有诅咒过让祁舟野去给别人当小三。 良久后,江砚时噗嗤一下笑出声:“你是小三啊。” 要不是现在他们在医院的走廊,江砚时都想要仰天长笑了。 祁舟野绷不住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懂什么?”祁舟野一脸坦然,“你以为小三是谁都能当的?你知道有多少人上赶子想给温可当小三吗?” 光是他追求温可的时候,就有两个男的同时在追求她,最后还是温可还是接受了他的追求。 温可还亲口承认比起她的丈夫沈知郁,她更喜欢自己。 这证明什么? 证明他是温可的最爱啊! 他是温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虽然温可回消息什么的是慢了一点,但她那是在忙着救死扶伤啊! 江砚时震惊之余细细思索着祁舟野的话,脑海里一闪而过温可在电梯里脆弱无助的模样。 垂眸隐去眼底的情绪,意味深长道:“确实是很想让人上赶子当小三。” 沉浸在温可最爱我的幻想中的祁舟野没听清江砚时说了句什么,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江砚时抬眼看他,向前一步,经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走了啊,祁小三。” - 江砚时陪着江国安在病房里待到很晚,他想从江国安那里套出更多话,但姜还是老的辣,江国安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 江国安一拍脑门,不可置信呢喃:“怎么这种东西也遗传啊。” 江砚时问他:“什么东西?您说什么呢?说清楚点啊。” 江国安睨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喜欢别人老婆的事儿啊,你爹没道德,喜欢上好兄弟的老婆,坚持不懈撬他好兄弟的墙角,硬是把人娶回家了,怎么你也这样啊?” 江砚时皱眉:“我怎么样了?我又没说什么,我看您总是夸你那学生温可,现在又指名道姓要人家给您主刀,我这才想着多了解一点啊。” 江国安冷嗤:“你就装吧,我只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可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你撅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你要是真为了我的手术才想着了解温可,你应该问我温可都接受过什么教育,现阶段能独立做哪些手术,而不是问我她的私生活。” 江砚时自知理亏,乖乖闭嘴没有反驳。 良久后,还是没忍住,补了句:“撬墙角抢来的又如何?我爸妈现在幸福得没边儿了,现在还在夏威夷度蜜月呢。” 江国安睨着江砚时,突然觉着要是自己这个孙子真能把温可撬来给自己当儿媳妇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江砚时注意到江国安的视线,抬头看过去,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江国安似笑非笑:“你要是能让温可多看你两眼,也算是你的本事。” 江砚时不理解江国安的意思,只觉得江国安莫名其妙,低头继续看学生的论文。 等江砚时离开病房的时候,江国安已经睡下了。 江砚时坐着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他看到那个让他想了一下午的人在他车附近皱眉徘徊,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他快步走了过去,温可正在打电话,时不时用脚尖踢一下车轮胎。 “王管家,我的车轮胎没气了,你找人来处理一下吧,对,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温可背对着江砚时,低头打电话。 真是够倒霉的,温可为了江国安的手术在技能训练室一直练习忘记了时间,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睡觉,没想到车轮胎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气了。 “不用找人接我了,我打车回去。” 温可挂断电话,转身想要离开停车场去打车。 转身的瞬间微微一愣,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江砚时站在距离她不远处,头顶的黄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要我送你回家吗?” 江砚时偏低的嗓音轻懒:“这个时候应该不好打车。” 第15章 我姐怎么从你车上下来? 江砚时不等温可回答,直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用实际行动邀请温可进去。 温可抬腕看了眼手表,外面还在下雨,这个时间确实不太好打车,但是她有些害怕江砚时会问起自己跟祁舟野的关系,就在她犹豫时,江砚时再度开口: “刚好,爷爷的病情我还想跟温医生多沟通几句,这不是凑巧了吗?” “我家有点远。”温可委婉拒绝。 “再远不也是一脚油门的事情吗?又不需要我扛着车满大街跑。” 江砚时拒绝了温可的拒绝。 “我明天还有课,等下课赶过来估计也会耽误温医生下班,我现在送温医生回去,温医生在路上就可以解决我的疑惑,一举两得,不是吗?” 温可瞬间就心动了。 明天温可准备跟祁舟野约会,所以要是可以今天解决江砚时的疑惑,她明天下班就可以安心跟祁舟野约会了。 “那就麻烦您了。” 温可说完便上了车,江砚时关上门,温可乖巧系上安全带。 江砚时手握方向盘,转头看她,目光柔和:“去哪儿?” 温可爆出地址,江砚时微微挑眉,原来温可那位商业联姻的丈夫是沈知郁。 沈家跟宋家的别墅平分了一座山头,就在温可报出的位置。 宋家长子宋裴忌跟他是至交好友,如果温可是宋裴忌的老婆,他肯定会知道。 那么,温可就只能是沈知郁的老婆。 他在聚会上见过沈知郁几面,算是点头之交,没有过多的交流,前几年听说他结婚了,他亲口说自己娶到了喜欢了十多年的女孩,实现了年少时就一直想要实现的梦想。 所以爷爷嘴里的关系不好的商业联姻应该仅仅是指温可不待见她那个丈夫。 温可贴心的问:“要帮你输入到导航吗?” 江砚时微笑拒绝:“不用,那地方我去过几次,认得路。” 温可疑惑看他。 江砚时解释道:“我跟宋裴忌是朋友,去过几次他家。” 温可点头:“这样啊。” “对,他这几年都在国外,所以我去的也少了,前几年去的比较多。” 温可结婚后跟沈知郁住进现在的别墅,从未见过宋裴忌,去年只有一次下班后,她站在阳台打电话,从她的房间可以看到宋家别墅的花园,当时宋家应该是在举办聚会,车道上停了几辆之前没见过的豪车。 桌上摆着酒瓶,男男女女三两成群交谈着什么,有些人跟着音乐的节奏身体微微扭动。 温可交代着用药剂量,挂断电话后,转身进了房间。 管家进来说宋裴忌回国了,正在举办派对,管家害怕派对的声音会影响到温可睡觉,问她要不要去三楼背对着宋家后花园的房间休息一夜。 温可听着音乐声,起身去了三楼的房间。 这就是温可对宋裴忌的全部印象了。 江砚时问了温可几个关于江国安的手术安排的问题,温可公事公办的给出了专业的解答。 温可一边回答,一边在脑子里模拟手术过程,手指还不忘进行无实物操作。 江砚时注意到温可的小动作,无奈轻笑。 难怪爷爷会这么喜欢温可,他要是有这么一个认真负责又高智商的学生,他肯定也会像爷爷那样,恨不得天天挂在嘴边炫耀。 他想起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研究生,只想抠脑袋。 江砚时开车技术不错,车子平稳行驶,温可越来越困,小脑袋点啊点的,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术后恢复需要多久?我想让老爷子正式退休,但是他怎么也不肯,他那么喜欢温医生,我想着温医生去劝劝的……” 江砚时转头看到温可睡着了,后面的话被他咽回了嗓子眼。 真是没有警惕性,她才见过自己几次啊,就敢直接在他车上睡着了。 江砚时皱眉,但嘴角压不住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他默默放慢了车速,想让这段路走得更慢一些。 车子在沈家别墅前稳稳停住,温可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江砚时俊美的侧脸。 温可慌忙坐好,暗骂自己怎么就在江砚时的车里睡着了,尴尬摸了摸嘴角,检查自己有没有流口水。 江砚时差点被温可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强忍着笑意看她。 “你醒了。” 温可不好意思问他:“我睡了很久吗?” “没有,我刚停车你就醒了。” 温可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多占用江砚时的时间。 “谢谢你送我回来。” 温可道谢后正准备下车,张扬的红色法拉利从她身旁驶过,稳稳停在江砚时的车旁。 温择韫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辆车,他通过车牌号认出这是他老师江砚时的车。 为什么江砚时的车会停在这里? 温可从副驾驶上下来,看了眼温择韫的车,越过他径直进了别墅。 温择韫看到温可从江砚时的车上下来,眉头微皱。 他姐怎么从江砚时的车上下来? 那天照片里的明明不是江砚时啊? 他认得照片里的人,是祁氏集团的总裁祁舟野,不得不说一句他姐挑男人的眼光就是好。 祁舟野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他还特意打听了,就算是祁舟野在国外上学的那几年,他也是清清白白的,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回国忙着接手集团,刚闲下来就碰上了那场车祸,对温可一见钟情。 现在又来个江砚时,他们学校最年轻的教授。 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优秀,温择韫转念一想,按照他姐的优秀程度,这些男人被温可吸引也是人之常情。 那么权威的一张脸,就算是去当明星也能靠着美貌出圈,秒上热搜,却硬生生靠着自己的高智商在天才云集的医学领域闯出一番天地来。 温择韫下车,走到江砚时的车前,敲了敲车窗玻璃。 江砚时看到法拉利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温择韫的车,正想着他跟温可的关系,温择韫就走了过来。 江砚时降下车窗,四目相对。 温择韫似笑非笑看他,问道:“江老师,我姐姐怎么从您车上下来啊?” 第16章 活该老婆跟别人跑了 姐姐? 江砚时确实有几次从温择韫嘴里听到过几次他提起他的姐姐,没想到他的姐姐会是温可。 这世界真是小得离谱。 “温医生的车坏了,所以我送她回家。” 江砚时刚刚就看出温择韫对自己送温可回家的事情带着点不满,所以他故意没有将话解释得很清楚。 温择韫挑眉,追问:“江老师当时在医院?” 江砚时耐着性子解释:“我爷爷是温医生的老师,他身体出了些问题,温医生是主刀医生,我们聊了下手术方案。” 温择韫不走心的说:“这么巧?” 爷爷,姓江。 温择韫快速将温可的老师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最后锁定在温可在国外时的那个老师江国安,温可提到过多次的恩师。 这世界挺小,没想到江砚时会是江国安的孙子。 江砚时语气平静:“是挺巧。” 温择韫看他:“那我就祝江老先生早日恢复健康了。” 江砚时淡淡“嗯”了声:“温医生的医术是老爷子亲手教的,他的得意门生错不了,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温择韫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仿佛被夸的人是他一般。 “那是,我姐从小学习就努力用功,不管参加什么考试都是第一,跳级也跳了很多次,毕业的时候也是他们那一届年龄最小的优秀毕业生,在医院工作的时候也是一丝不苟,恨不得每天都住在医院里,休息的时候也总是在书房研究摞起来比她人还高的研究资料。” 江砚时静静听温择韫夸奖温可,没忍住说了句:“你要是有你姐姐一般努力该多好。” 他不理解为什么温可对待工作学习那么认真,她的弟弟对待学业永远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一直都觉得温择韫是他遇到的最聪明的学生,有着无限的潜力,但是面对学业的态度每每都能让他血压飙升,怒其不争。 温择韫听到他说这话,轻笑了声,微微垂眸,漆黑利落的碎发遮住他狭长的眼,微垂的眼皮遮去他眼底不分明的情绪。 温可原本就不喜欢自己,他要是表现出很聪明的样子,温可只会觉得他想要争夺温家的继承权,想要独吞温氏。 到时候,温可肯定会更加讨厌自己,他无法接受那个结果。 只要装成一副玩世不恭,纨绔子弟的样子,就能让温可放心,何乐而不为呢? 温可嫁给沈知郁之前,跟妈妈提条件的时候,说了他不能继承温氏,甚至都不能进温氏工作,但是可以给他留一笔丰厚的信托基金。 当时他就觉得温可并不是完全讨厌他的,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弟弟的,如果真的对他恨之入骨的话,她完全可以要求妈妈在他成年之后一分钱都不给他,直接让他自生自灭,为什么还要格外允许妈妈给他留一笔丰厚的信托基金呢? 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温可心里有他这个弟弟吗? 只要能让温可安心,能哄她高兴,别说是装成无脑的纨绔子弟了,就算是让他装一辈子傻子,他都是十万个乐意。 再抬眼时,温择韫眼底的情绪消失不见,恢复成痞里痞气的样子。 “龙生九子都还各有不同呢,能学习的高智商都遗传给我姐了,我脑子不聪明,只要不挂科,不让我妈断了我的零花钱,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江砚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说教,便被温择韫打断了。 “这个点我姐夫快回来了,要是被他看到你的车出现在这里,我怕我姐会解释不清楚。” 温择韫不动声色提起温可结婚的事实,生怕他这个老师被温可的魅力所折服,上赶子当小四。 为什么不是小三呢? 因为他知道温可跟祁舟野还没有断,所以就算是江砚时被温可迷住了,也只能是上赶子当小四。 小三都轮不到江砚时来当的。 “我姐夫这个人喜欢吃醋,解释不清的话,会对我姐的婚姻生活造成困扰。” 言辞间似乎带着玩笑,温择韫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警告。 他倒是无所谓江砚时做什么小三小四的,他只是担心温可的身体吃不消。 而且人越多,温可就会担更多的风险,她治病救人积攒的好名声就会岌岌可危。 他们才不会管你救了多少人,只会审判你身为女人居然敢出轨,而且还不止出轨一个人。 他不愿意温可经历这样的事情。 江砚时轻轻一哂:“这么关心你姐姐的婚姻生活?” “稳定的婚姻关系能够让我姐姐在上手术台的时候更加沉着冷静,我作为弟弟,关心一下也很正常吧,江老师?” 周遭的空气诡异的静默了一瞬。 江砚时眸色沉静,凝视着他,难说什么心思。 几秒后,江砚时淡声道:“正常,说明你们姐弟关系好。” 江砚时这话说得有些阴阳怪气,要是他们姐弟两人真的关系好的话,温可又怎么会在看到了温择韫车后,还目不斜视的越过他径直进了别墅呢? 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有这样关系好的姐弟吗? 温择韫听出江砚时话里有话,面色沉了沉。 他面色平静又冷淡,从鼻腔轻嗤一声:“我跟我姐的关系自然是好的。” 温择韫后退一步,微扬下巴:“出口在那里,我就不送了,江老师走好。” 江砚时缓缓升起车窗,脚踩油门朝出口开去。 温择韫盯着江砚时的车背影,面上没有多少情绪,眉眼间积的却全是阴沉。 都是男人装什么啊? 他可是一点都没有错过他聊到温可时,江砚时那个都快压抑不住情绪的眼神。 这算什么? 对温可一见钟情? 沈家在哪儿,医院在哪儿,要是对温可没点意思,他江砚时能开车把温可送回来?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就差在额头上写我想跟温可发生点什么写在脸上了。 温可估计是没多想,她最近排了很多手术,还要给自己的恩师主刀,肯定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的。 再加上温可在感情方面确实有些迟钝。 温择韫咬牙,不要脸的贱男人怎么这么多啊? 怎么都舔着个大脸往温可跟前凑啊? 靠! 沈知郁也是个没用的,别人都偷家都偷到家门口了,他还在忙着加班。 活该他老婆跟别人跑了! 就在温择韫在心里怒骂沈知郁的时候,他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你怎么又来了?” 第17章 同床共枕 温择韫转头看过去,沈知郁睨着他,目光深沉,又冷又厉地落在他身上。 温择韫挑眉:“我姐说我可以来,我伤好之前都会住在这里,沈哥不会介意吧?” 沈知郁压着视线,眉眼阴沉,神色淡漠。 “伤好之前?”他冷嗤一声,“温可知道你那伤是怎么来的吗?” 温择韫面不改色说谎:“知道啊,我被人打了,这伤口还是我姐亲手给我缝上的呢。” 被打? 沈知郁在心底冷笑,从温择韫小时候不断找借口缠着温可开始,他就知道温择韫不是个省油的东西。 明明是他打了别人,不小心被扳倒,正好摔在酒瓶上碎片才伤到的,那酒瓶碎片还是温择韫给别人开瓢的时候弄碎的。 沈知郁看着他,肆无忌惮地嗤笑了声。 “你学金融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学表演啊,沈氏集团旗下就有娱乐公司,要不要姐夫帮你安排进去,我想以你的资质,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捧个影帝的奖杯回来。” 温择韫也不生气:“论起当演员的资质,谁能比得上沈哥你啊?你每次跟我姐姐演起夫妻情深的戏码,我都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还以为我误入哪个电影片场了呢。” “你更像是个入戏太深走不出来的演员,沉浸在跟我姐姐夫妻情深的戏码里无法自拔。” 说完,温择韫的嘴角轻轻上扬,带着满满的嘲讽意味。 “所以呢?”沈知韫扬起眉梢,语气挑衅,“至少我有机会上演夫妻情深的戏码,但你呢?” “你连姐弟情深的戏码都上演不了。” 温择韫的嘴角在怒意之下微微颤抖。 沈知韫继续缓缓说道:“因为你只是个令温可厌恶至极的私生子罢了。” 温择韫死死瞪着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沈知郁用最平淡,最轻飘飘的语气撕开了温择韫不堪的身世。 就算温择韫的生父有本事上位成功又如何? 他依旧是个私生子,是个被温可厌恶至极的私生子。 这一局,沈知郁大获全胜。 - 温可正要按下三楼的电梯,管家突然出现说温可在三楼的房间进行出现了小飞虫,进行了杀虫处理,委婉提出让温可去别的房间睡觉。 温可累得不行,根本没有力气去质问管家是不是故意的,想借这个机会让自己跟沈知郁待在同一个房间。 她无奈按下二楼,现在她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躺在床上。 进了房间,温可简单冲了个澡,头发都没有吹,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沈知郁推门进来温可躺在床上的时候,甚至下意识觉得自己进错了房间,还退出去确认了一眼。 温可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跟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他的妻子在为别的男人守贞,这一点沈知郁心知肚明。 沈知郁快步走上前,他不敢触碰温可,生怕这是一场幻觉。 他看到温可的头发还湿着,温可经常这样,上学的时候是因为课业太繁重,她累到连吹完头发再睡觉的力气都没有。 工作之后,她经常连轴转的值班,下班之后甚至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躺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他蹲下身,轻轻叫醒温可:“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疼的,吹完头发再睡吧。” 温可没说话,眼睛都没有睁一下,只是翻了个身,脑袋垂在床边。 沈知郁宠溺一笑,温可这是在让他帮她吹头发。 沈知郁拿出吹风机给温可吹头发。 温可乖乖睡着,任由他的手指在发间穿梭。 沈知郁早就已经数不清给温可吹过多少次头发。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温可在照顾自己方面一向都很大条,所以沈知郁很自然的承担起了照顾温可的责任。 温可也习惯了他的照顾,沈知郁一直都对他们之间独有的默契感到骄傲,那是独属于他们的,在岁月中积攒出来的默契。 沈知郁的目光始终专注在温可身上,吹风机一关,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沈知郁俯身抱起温可将她往床的里面挪了挪,帮她盖好被子后,转身进了更衣室。 沈知郁洗完澡出来躺在床的另一侧,单手撑着脑袋,用视线描摹着温可的脸,最后落在她殷红的嘴唇上。 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干涩暗哑:“小可……” 温可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呼唤,无意识的往他那一侧挪了挪,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温可抬手摸索着抱住沈知郁。 沈知郁心脏猛烈跳动,以至于说不出来。 温可均匀的呼吸喷在沈知郁的脖颈,泛起一阵痒意。 沈知郁终于忍不住将她拽进怀里,脸埋在她的肩窝处,深深嗅着他妻子的气息。 明明两人用的都是同一款沐浴露,沈知郁却总是觉得温可身上的味道一直都更加好闻一些。 温可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像小猫似的哼唧。 沈知郁更心痒了,要不是怕会弄醒温可,他肯定会吻得温可喘不过气来。 沈知郁紧紧搂着他的妻子,正要睡着的时候,温可在他怀里不安分的动了下,他睁开眼睛侧头看她。 温可额头布满薄汗,呼吸也变得凌乱。 沈知郁知道她这是做噩梦,自从温可的父亲自杀后,温可时常做噩梦。 小时候,沈家老宅紧挨着温家,温可做了噩梦后睡不着,总是会悄悄溜进他家,敲响他的房门,轻车熟路的爬上他的床。 温可说只有在他身边,她才会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 那个时候的温可无条件的相信沈知郁,这份无条件的信任最终却被沈知郁亲手打破。 他实现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给温可冠上了沈夫人的称号,同时,他也永久的失去了温可。 沈知郁帮温可擦去额头的冷汗,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熟练地低声哄她。 这套流程,沈知郁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 没过多久,温可紧皱的眉头逐渐放松,呼吸也变的平稳。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为房间增添了一抹寒意。 快天亮时,温可口渴难耐,艰难睁开眼,摸索着要起身去喝水时,一双手伸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她被喂了几口水。 温可瞬间清醒,她察觉到了不对,抬头朝喂水的男人看了过去。 被子搭在沈知郁腰间,眼神晦暗不明的垂落,凝视着她的眼睛。 “还口渴吗?”沈知郁问她。 第18章 想喝姐姐的水 温可摇头,她依稀记得沈知郁帮她吹头发,安抚做噩梦的她。 但她都以为那是在做梦,没想到是真实发生的。 她垂眸快速在脑子里翻找着昨晚的记忆,她有没有对沈知郁做出些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 轻薄了自己的丈夫应该不用坐牢吧? 温可脑子一团乱麻。 但她昨晚实在是太累了,现在能想起来的就是昨晚的噩梦。 她父亲泡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整张脸惨白没有任何血色,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却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她是第一个发现自己父亲尸体的人。 这对于一个年幼的小孩来说,是无比残忍的。 但是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沈知郁对着杯子上温可喝过水的位置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他故意舔了舔嘴唇,双唇抿了抿,喉结滚动,脸颊上透出些不自然的粉色,似乎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温可喝过的水会这么甜?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却一直都找不到答案。 他随后翻身下床,温可半倚在床头,视线自下而上打量起这个跟她同床共枕了一夜的丈夫,目光变得耐人寻味。 他没穿上衣,裸露在外的皮肤化解白皙,手长窄腰,上半身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匀称而不过分突兀。 温可知道沈知郁在保持身材上下了不少功夫,饮食上每顿饭都由营养师精心调配。 不管工作有多忙,他每天都会坚持运动。 所以现在这样的好身材,是他应得的。 沈知郁故意绷紧肌肉,享受着温可对他肉体的打量。 温可看出他的故意,坏心眼挑破:“一个破上衣你准备穿多久?” 沈知郁被戳破后也不生气,反而勾唇笑:“这不是想让你多看一会儿吗?” 温可被戳破了心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沈知郁看着温可气呼呼的背影,宠溺一笑。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早晨,醒来时怀里躺着温可,鲜活的温可跟自己拌嘴表达不满,他再耐心哄她。 温可洗过脸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回忆昨晚有没有跟沈知郁发生点什么。 但是温可转念一想,他们原本就是夫妻,就算是真的发生了点什么也无所谓。 温可不想对任何男人负责,但是从法律的层面上讲,她是沈知郁的妻子,必须对沈知郁负责。 温可的眼眸清冷,带着点疲倦感。 温可生了一副让男人女人都无法不心动的皮相,眼尾微微上挑,轻飘飘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头一颤。 清艳妩媚的面容,配上柔弱无骨的身段,一举一动都带着妩媚,媚到了骨子里一般,勾的人兴起。 人都是视觉动物,所以那些男人才会被温可一眼吸引,失了心。 温可简单洗漱后,走出浴室径直进了衣帽间。 沈知郁这个时候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乖乖等着温可。 温可有些疑惑,为什么沈知郁还在卧室里? 这个点他明明已经在楼下的餐厅等着自己一起吃早饭了。 温可准备下楼吃早餐,沈知郁起身走过来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卧室。 温可抬头正好看到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温择韫。 温择韫看到两人一起从卧室走出来后,明显愣了一瞬。 他收买的沈家女佣早就跟他汇报过,温可已经有好几个月都睡在三楼的卧室了。 推断时间,温可应该是在跟祁舟野在一起后,便开始跟沈知郁处于分居的状态。 但是为什么,今天他们两个人会一起从卧室里出来? 温可身上穿的也不是昨天的衣服。 温择韫看向沈知郁,沈知郁得意洋洋跟他对视,挑眉勾唇。 他用眼神无声的说:“对,我昨晚跟我妻子度过了无比美妙的一夜,没有吵到在隔壁的你吧?” 温择韫胸腔起伏的弧度变大,紧咬后槽牙。 祁舟野也是个没用的,这才多久?沈知郁这个狗东西就又挤到了温可身旁。 不中用的东西,连小三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温可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但眼前的两人她都不怎么喜欢,所以她当断则断,选择无视他们,下楼填饱肚子去上班。 沈知郁紧随其后,温择韫强忍住挥拳的念头,也跟着下楼。 温可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回复着祁舟野的消息。 祁舟野:【温医生,我好像生病了,早上醒来发现内裤上有很奇怪的东西。】 温可:【什么?】 祁舟野:【内裤图片】 温可看了眼照片,脸瞬间红了,下意识警惕的看了眼坐在她旁边位置的温择韫,确定他没有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 温可:【这是怎么了?尿裤子了?】 祁舟野:【怎么会!我……我……我就是昨晚梦到姐姐了,姐姐在梦里对我做了好过分的事情,第二天醒来就这样了!】 温可:【有多过分?】 祁舟野:【我不说,反正很过分!超级坏!】 温可:【你这个属于绝症了,没得治疗,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祁舟野:【我真的没救了吗?温医生?】 温可:【我不是已经给你开药方了吗?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我请客。】 沈知郁跟温择韫不动声色观察着一直在回复消息的温可。 温可姿态轻松,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俨然一副陷入热恋的模样。 沈知郁慢慢咀嚼着,看着妻子跟别的男人在他面前甜蜜发着消息的模样,他就感觉无比可笑,心口涌起的酸涩几乎将他淹没。 温择韫看着即将要丧失表情管理的沈知郁,微微挑眉。 这下轮到他得意勾唇了。 温可还在等待祁舟野的回复,突然想起自己忘记在备忘录本里加上一个新日程了,她将手机随意放在桌上,起身离开了饭桌。 手机没有锁屏,就那么明晃晃的放在饭桌上。 温择韫装作不经意间看向温可的手机,下一秒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祁舟野:【我现在不想吃饭,只是有些口渴,想要跪在地上让温医生帮我解渴。】 祁舟野:【小狗想要喝温医生的水。】 第19章 看清他长相的那一刻,疑惑瞬间解开 温择韫目瞪口呆盯着温可的手机屏幕,一脸不可置信。 小三都这么大胆的吗? 不愧是当小三的,勾栏样式学得就是到位。 难怪能够让温可欲罢不能。 坐在对面的沈知郁注意到了温择韫的表情,他站起身想要看温可的手机屏幕,温择韫眼疾手快将温可的手机锁屏,拿着手机朝温可走去。 “姐,你手机忘拿了。” 沈知郁微微一愣,顺着他的背影看过去。 温择韫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温可想起跟祁舟野的聊天内容,下意识看了眼温择韫,却发现温择韫表情一如平常,平静得惹人生厌。 她接过手机,放进包里,准备出发去医院。 温择韫转身坐回原位,沈知郁脸色如常,在吐司上抹着果酱。 温择韫抬眼面无表情久久注视着沈知郁。 他眼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不知道像这样的情况,沈知郁经历过多少次,忍受了多久了。 沈知郁为了能够娶到温可做了太多孽,有现在的遭遇也算是他的报应了。 看着沈知郁刻意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的模样,温择韫第一次起了心疼沈知郁的想法。 以前温可跟沈知郁的关系好到让他嫉妒到了骨子里。 温可无条件的信任他,将沈知郁认定为是在这个世界上与她最亲密的人。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到,让他感觉世界再无人能够插足进去。 只可惜沈知郁在得知温可想要嫁给别的男人之后,用尽了手段逼温可嫁给了他。 沈知郁的偏执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温择韫甚至怀疑陆景昂的车祸会不会是沈知郁的手笔。 不然怎么就那么巧,陆景昂会在温可想要求婚的那一天刚好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被医生诊断再无苏醒的可能。 按照沈知郁的癫狂程度,他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情。 沈知郁抬眼看向温择韫,两人视线相接,四目相对。 “我脸上有东西?” 沈知郁有些奇怪,温择韫怎么突然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不得不抬头打断他。 温择韫嗓音微沉:“不要看我姐的手机。”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沈知郁瞬间了然,眼底一闪而过悲痛。 “没事,她平时工作压力那么大,适当的宣泄一下压力也是应该的。” 他语调平静,只是一双眼眸深了起来。 “家里的菜吃多了,人总是想着下个馆子换换口味。” 他顿了顿,随后咬牙道:“到最后,她就会知道还是家里的饭菜最合胃口,最健康,最安全。” 温择韫听着沈知郁这些自欺欺人的言论,在心底里冷笑一声。 这些话骗骗他自己就够了。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要结婚协议上的契约期限一到,温可就会毫不留情的从这段婚姻中撤离,谁都无法阻止她。 这段婚姻不过就是沈知郁给自己编织的一场梦罢了。 温择韫起身离开餐桌,驱车赶到了医院。 原本昨天是他换药的日子,他硬生生将日子往后推了一天,只因为今天是温可出诊。 温可换药的时候算不上温柔,但是挑不出半点错误来,公事公办的态度,也没有因为她厌恶温择韫就刻意刁难。 虽然温可很想态度不好,但是温择韫是交了挂号费的,她不想冒着会被温择韫投诉的风险,毕竟处理投诉很麻烦。 温择韫还沉浸在温可对自己真好的错觉里,全然不知道温可只是害怕他会投诉罢了。 处理好伤口后,温可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句:“我知道我们关系不好,但是别去投诉我,你用点其他阴招我都能忍,但是投诉不行。” 温择韫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温可,眨了下眼睛。 “你对我态度好是因为害怕我投诉你?” 他不可置信的问温可。 温可点头,似乎是在说:不然呢? “……” 温择韫几乎气笑了:“好好好。” 原来是害怕会被自己投诉,所以态度才好了一些,根本就不是因为他们这段时间关系缓和了。 一切都是温择韫自作多情罢了。 温可忽略他的咬牙切齿,微微皱眉:“我认真跟你说的,别投诉我,你想整我想点别的招数。” 温择韫几乎都快被气晕过去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问她:“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投诉你?” “因为昨天你就应该来医院换药了,但是你硬是拖了一天,等到我出诊挂我的号,不就是想要抓到我的错处投诉我吗?” 温可的表情跟理由实在是诚恳到无懈可击,他甚至都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为了投诉温可才挂了她的号。 “我知道医生面对投诉有多头疼,我怎么舍得投诉姐姐,让姐姐受苦呢?” 温择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温可一脸我就静静看你放屁的表情看着他。 温择韫喉间一梗,几乎气笑了。 没等他说话。 很快温可唇边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嘲讽:“你真的应该去当演员,没有考虑进军娱乐圈吗?” “沈氏集团旗下有个娱乐公司,你要是有意向的话,我可以去跟沈知郁说。” 温择韫扯了扯唇角,不愧是夫妻,就算是契约夫妻,两人说的话居然也能这么同步。 同步到他甚至怀疑温可那天是不是听到了他跟沈知郁之间的对话。 他强忍住从心口处蔓延的痛意,开口想要哄温可两句,想缓和一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可是温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温可看了眼手机,率先走出治疗室。 温择韫也跟了出去。 温可脚步加快,像是要去找什么人。 温择韫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 终于温可停下脚步,声音很甜的叫了声:“阿野。” 温择韫越过温可,视线落在她面前站着的祁舟野。 祁舟野是真的不上相,温择韫看过几次他的照片,都没有他本人来得帅气。 温择韫面无表情一寸寸打量祁舟野的脸,最后视线落在他眼尾的那颗泪痣上,缓缓勾唇。 看清祁舟野长相的那一刻,温择韫所有的疑惑都瞬间被解开了。 难怪啊。 难怪。 第20章 我是你姐的小三 祁舟野注意到温择韫的视线,越过温可看向他。 四目相对,温择韫眼底满是戏谑。 温择韫冷嗤一声,一脸一切终于了然的表情。 原来勾得温可欲罢不能的不是祁舟野的那些勾栏样式,而是他的这张脸。 他盯着祁舟野的脸,在心里意味深长道:“长了这样一张脸,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祁舟野打量了他好几秒,认出他是温可的弟弟温择韫。 他知道温可对他隐瞒了已婚身份的那天,他就找人将温可身边的人际关系查了个底朝天,就连她小学同学现在在做什么,家里几口人,有没有结婚,甚至连每个月赚多少钱,他都一清二楚。 温可注意到两人间微妙的氛围,但是她没有想要介绍两人认识的想法,转头看向温择韫。 “你可以走了。”温可语气冷漠,跟面对祁舟野时简直判若两人。 温择韫简直要气笑了,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睨了眼祁舟野,随后看向温可。 “早点回家,姐姐。” 温可冷冷看他,有点不爽:“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不会想着一直赖在我家不走吧?” 温择韫嘴角扬起一抹乖巧的笑:“怎么会呢?” “我这不是害怕妈妈看到我受伤的样子会担心吗?” 他抬了抬受伤的手,故意秀给温可看,增强可信度。 温择韫委屈道:“姐姐,是要赶我走吗?还是姐夫在赶我走?” 祁舟野在听到“姐夫”两个字后,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成拳。 祁舟野淡淡看向温择韫。 啧,好委屈的神情。 难道沈知郁连温可的弟弟都容不下吗? 看来温可的婚姻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不幸福。 沈知郁根本就不尊重温可! 所以才会容不下温可的家人。 他要是跟温可结婚了,绝对不会这么小气,温可的家人想要在他们家里住多久都可以。 照顾温可的家人……不对,等他跟温可结婚之后,温可的家人自然就会是他的家人。 都是一家人,哪儿需要分得那么清楚? 温可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 他想着想着,脑袋一热开口:“要是沈知郁容不下你的话,你可以去我家住,我家有很多空房间。” 听到这话,温择韫愣了一瞬。 就连温可都一脸疑惑的转头看他。 “去你家?”温择韫似笑非笑地抬了下眉眼,傲慢一笑,装出不认识祁舟野的样子,问道:“你是谁?跟我姐关系很好?” 这下轮到祁舟野愣住了,咽了咽喉咙,喉结无声上下滚动。 祁舟野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温择韫介绍自己的身份,难不成要直接说自己是温可的小三? 温择韫享受着祁舟野不知道该说什么陷入纠结的样子,追问道:“你跟我姐是什么关系?” 祁舟野后背渗出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手心也冒出汗来。 他第一次这么希望自己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 老天啊,你怎么就没有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前夺走的我声带呢? 他太想在温可的家人面前好好表现了。 他总不能说:你好,我是你姐的小三吧? 温择韫视线一寸寸打量着祁舟野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温可冷冷瞪他:“我跟他是什么关系,用你管吗?” 温择韫轻笑了声,瞬间恢复到乖巧的模样:“我这不是看这位想带我回家的大哥眼生嘛,好奇问一嘴罢了。” 他观察着温可的表情,不紧不慢地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补了一句:“姐姐,别生气了。” 祁舟野看着温择韫熟练撒娇对温可撒娇的样子,有些怀疑他拿到手的资料是不是出错了。 温可跟温择韫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很恶劣。 温可不想继续跟温择韫耗下去,转头对祁舟野说:“我马上就可以下班了,你稍微等我一下。” 祁舟野点头,迈步乖乖跟在温可身后。 温择韫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勾,带着浓浓的嘲讽。 难怪沈知郁会忍不住亲自出面挑明自己的身份,谁能想到祁舟野长了这么一张有意思的脸呢? 沈知郁真是够倒霉的。 活该。 - 温可平时在医院的工作很忙,所以为了今天能够安心跟祁舟野约会,她前前后后换了三次班才完整的空出半天的休息时间。 只不过她没想到祁舟野带她来约会的地方居然会是这里。 雾海餐厅高空花园在玻璃穹顶中绽放着由世界各地空运来的名贵鲜花。 这里原本午餐时间每天爆满,宾客满座,但是现在除了侍应生之外只有他们两人。 祁舟野适时解释:“我今天包了场,想让你安心吃顿饭。” 温可没说话,在侍应生的指引下入座。 祁舟野长期生活在国外,回国的日子不久,自然不会知道这是沈知郁专门为了温可开的餐厅。 顶层餐厅旋转到海岸方向,就跟餐厅的名字一般,远处天幕苍蓝,云雾浩渺,海岸线跟天色连成一片。 因为温可随口说了句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所以沈知郁就让人精心准备开了这家餐厅。 在温可跟沈知郁结婚闹掰之前,这里是他们最常来的餐厅,算是他们的大本营。 温可喜欢的靠窗的位置,常年都是留给她的,不会让其他人坐。 就连厨师也是沈知郁按照温可的口味高薪挖来的。 只可惜,自从跟沈知郁结婚后她就没再来过了。 “刚刚在你弟弟面前我实在是没忍住,会不会给你造成了困扰?”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一想到你丈夫容不下你的家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温可下意识抬眼打断他:“他没有容不下我的家人。” 祁舟野听着温可维护她丈夫的话,嘴里涌上酸涩。 温可居然在他面前维护她那个不中用的丈夫。 祁舟野强忍着怒意,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不远处,钢琴师优雅地奏响舒缓乐曲。 温可叉起一块牛肉送到嘴里,细细咀嚼着。 还是熟悉的味道,厨师没有换。 温可无意识攥紧刀叉,内心涌起的酸涩止都止不住。 她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念头。 她跟沈知郁的关系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可垂眸看向屏幕,来电显示:【李秘书】。 温婉清的秘书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 她接起电话,李秘书的声音有些慌张:“温小姐,温总突然昏迷,现在正在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温可皱眉:“什么?” 第21章 当小三就要有当小三的自觉 李秘书焦急地说:“开会的时候,温总又突然晕了过去,现在我们在救护车上,快到医院了!” 祁舟野看到温可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也放下了手里的刀叉。 温可挂断电话,跟祁舟野解释道:“我妈妈晕倒了,我现在需要去医院。” 祁舟野起身去帮温可拉椅子,他体贴的说:“我送你去医院。” 温可是坐祁舟野的车过来的,确实需要祁舟野送她去医院。 “谢谢。” 温可快步朝电梯走去,按下楼层后,垂眸看向地面,脑子里开始不自觉列出会导致温婉清晕倒昏迷的疾病。 祁舟野轻声哄她不用担心,温可心乱如麻,轻轻“嗯”了声,算是回应。 电梯门开,温可率先走出电梯,她在电梯口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顿住脚步。 祁舟野顺着温可的视线看过去,沈知郁站在黑色劳斯莱斯的副驾驶旁,脸上毫无表情,那双狭长的眼眸中也看不出喜怒,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沈知郁拉开车门,看着温可:“我接到电话了,我们一起过去。” 温可没有犹豫,对身旁的祁舟野说:“你先回家吧,等我那边忙完,我会找你。” 温可没等祁舟野回答便快步上前上了车。 他们是夫妻,遇到这种情况原本就应该陪在彼此身边。 祁舟野原本想说,他可以陪着温可过去,但是他知道温可不想听到这个回答。 温氏集团的董事长陷入昏迷,这意味医院肯定挤满了听到消息的记者,温可跟沈知郁是夫妻,陪在温可身边面对医生跟媒体的人原本就应该是她的丈夫沈知郁。 而不是他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 沈知郁关上副驾驶的门,转头看了祁舟野一眼。 沈知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两人的身高没有差距,但是祁舟野却觉得沈知郁在居高临下的俯视自己。 用他那个受到法律保护的合法丈夫的身份居高临下的俯视自己。 他不需要说任何话,仅仅是在这种重要场合可以陪在温可身边的身份,就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差距。 沈知郁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进掌心肉里,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看着温可被沈知郁接走的心痛,早已超过肉体上的疼痛。 祁舟野上车,眉眼间积的都是阴沉,他猛踩油门,追上了沈知郁的车,一路跟到了医院。 祁舟野看着沈知郁牵着温可的手进了医院,到了VIP楼层,祁舟野被保镖拦下。 保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这里禁止外部人员进出,请您理解。” 外部人员? 祁舟野脸上的表情冷上一分,难掩愤怒跟失落。 也对,他现在可不就是温可生活中的外部人员吗? 电梯门打开,温择韫快步走出来,在走廊门口看到被保镖拦住的祁舟野。 他快步走到祁舟野面前,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确定除了温家安排的保镖之外没有别人。 他不悦蹙眉,在祁舟野说话前开口:“你是不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他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祁舟野愣住。 温择韫满脸不耐烦,眸色阴沉沉的,气场有点压迫人。 “门外有那么多蹲守的记者,你是不是生怕不能弄坏我姐的名声?” 他拿出手机,点开温可跟祁舟野被拍到的照片,举到祁舟野面前。 “你以为你们之前没有被拍到照片吗?只不过是被我们拦截了而已。” 祁舟野看着偷拍的照片,原本就阴沉的眉眼更沉了分。 “这张照片就可以毁掉我姐姐辛苦救死扶伤积攒的好名声。” “你以为这个社会对女性很宽容?男人出轨会被原谅,人们讨论的时候会说他只不过是犯了个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会犯得错误,可是女人出轨就会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被唾骂。” 温择韫根本就不在乎祁舟野的名声,他只在乎温可。 他太清楚温可为了能有现在的成就付出了多少。 没日没夜的泡在图书馆学习,当实习医生的时候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每天第一个到医院,就为了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 温可是真的发自内心喜欢当医生。 她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就是治病救人,救死扶伤。 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分寸的祁舟野毁了温可辛苦付出的一切。 一场简单的舆论危机就可以毁掉温可,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温择韫上前半步,拉近他跟祁舟野之间的距离,压低了声音。 “既然选择当小三就要有当小三的自觉。” 他话里藏刀:“小三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不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要将自己藏好,不能给人带来困扰。” “这个时候,能够陪在温可身边的人只有我这个弟弟跟她的丈夫沈知郁。” 祁舟野抬眼看他,脸上无喜无怒,波澜不惊,温择韫的羞耻和讽刺似乎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温择韫都有些敬佩祁舟野的心理素质了。 要是他被人指着鼻子羞辱是阴沟里的老鼠的话,他这会儿早跟人干起来了。 当然,温可羞辱他除外。 祁舟野注视温择韫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被讨厌的私生子弟弟陪着,恐怕温可只会更心烦吧?” 温择韫挑眉睨他,这算是祁舟野的反击? 真是有够弱的。 温择韫早就已经对私生子这个词没了感觉,这还要感激温可亲自帮他做脱敏训练,从小到大,“私生子”这个词温可对他说过多次,听得多了,自然就不在意了。 温择韫笑出声:“我是私生子又如何?我跟我姐身上留着相同的血,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你是独生子,自然不会知道血缘这个东西有多可怕,打断骨头连着筋,永远都断不了。” “不久的将来,我姐的丈夫可能会换人,要是对你腻了,分分钟也能换了你,但是我永远都会是她的弟弟。” 温择韫抬腕看了眼手表,转头对保镖吩咐道:“将祁总送出去,别让记者拍到照片。” 他看向祁舟野,敛去笑容,嗓音微冷:“请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第22章 姐,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跟你抢 江国安一个电话请来了江城最权威的医生来为温婉清做手术。 手术室外,温可坐在椅子上,垂着双手,闭着眼,谁的话也不回应。 沈知郁坐在她旁边,时刻关注着她的情绪,看向温可的眼睛里满是心疼。 温择韫背着手在走廊转了两圈,眼神时不时落在温可身上。 谢陆岩站在不远处,跟李秘书悄悄说着点什么。 温可睁开眼睛,看向谢陆岩跟李秘书,眼神发冷。 谢陆岩一直都不消停,忙前忙后的想要在公司给自己的儿子拉拢人脉,要不是温可用自己的婚姻换来温择韫不能进入温氏工作的条件,想必现在温择韫的名字早就已经被写进了温婉清的遗嘱里,就连温氏集团也会是温择韫的。 沈知郁顺着温可的视线看过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冷意。 这个谢陆岩在这个节骨眼都不消停,还要惹温可心烦,看来是留不得了。 温择韫注意到温可一直盯着谢陆岩,正准备上前让他爸不要跟李秘书表现得太亲密,免得惹温可不痛快,谢陆岩正好看向他,招手让他过去。 温择韫走过去,看了眼李秘书,却没有跟他说话。 谢陆岩对他这个表现恨铁不成钢,也不知道他这个儿子为什么会那么怕温可,从来都不愿意跟集团里的人搞好关系,就连见到李秘书也绝对不会说话。 他费尽心思想要帮温择韫得到继承人的位置,但是温择韫永远都说自己根本不想要。 谢陆岩用眼神示意温择韫跟着自己走。 他们进了一间空病房,谢陆岩关上门,压低声音对温择韫说:“你妈可绝对不能出事啊!” 温择韫也担心温婉清的身体,点了点头:“放心吧,姐姐的老师不是喊了全城最权威的医生主刀嘛,妈妈会没事的。” 谢陆岩白了温择韫一眼:“呵,温可这次算是显摆上了,温家这么有钱,要是想请个好医生也能请得起!现在功劳全都被温可占了!” “我刚劝动你妈修改遗嘱,偷偷摸摸的把你的名字加上去,结果就出了这种事儿……” 谢陆岩懊悔到跺脚:“我就应该再抓紧点!但是你妈太害怕会被温可知道这件事情,怕温可会闹起来,现在温氏跟沈氏绑定过于紧密,要是温可一生气提出离婚,他那个爱她如命的老公肯定会用温氏再度要挟她,温可再来要挟你妈,我们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温择韫皱眉:“我们?” 他冷笑一声:“这里可没有什么我们,一直都是你上蹿下跳想要让我继承温氏,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想要继承温氏。” 谢陆岩眼睛都瞪大了:“那我是为了谁?我到底是为了谁?!” “温可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经营集团,她是个医生,好好在医院工作就行了,到时候你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怎么办?现在遗嘱里没有你的名字,你什么都得不到!” 温择韫不耐烦皱眉:“我根本就不在乎,我不想继承温氏,也不想继承我妈的任何东西。” 谢陆岩气得眼前发黑:“那么多东西,全部让温可一个人继承?” “你妈现在可没有把你写进遗嘱里,她要是醒不过来,所有的东西可就真的全都归温可了!” 温可当初在嫁给沈知郁之前提了好几个条件,其中就有温择韫不能继承温家的任何东西,只能给他留一笔小额的信托基金,谢陆岩只能得到一套平层,跟一笔七位数的养老费。 其余的所有一切都由温可继承。 温择韫这才意识到,谢陆岩根本就不在意温婉清的死活,他在意的只是温婉清要是死了,他继承不到遗产。 温择韫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谢陆岩闹得难看。 “爸,温氏能有现在的规模完全就是靠着温可的父亲给温氏注资,就连温可都为了保住温氏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她应得的,我们不能这么没良心,什么都想要。” 啪—— 谢陆岩的巴掌狠狠扇在温择韫脸上,温择韫被打得偏过头,耳边响起一阵嗡嗡的耳鸣声。 “我没良心?我这都是为了谁?没良心的人是你!我为了你的事情奔前走后的,你也是温婉清的儿子!凭什么你什么都得不到?” 温择韫脸上出现很明显的五指印,他抬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平静地说:“我是私生子,就算你有本事闹到温可的父亲面前,逼死了温可的父亲,顺利上位娶了我妈,但我依旧是个私生子。” 他眼神凉凉的盯着眼前怒不可遏的谢陆岩,讽刺地勾起嘴角:“私生子有什么资格继承公司?有什么资格继承遗产?” 谢陆岩胸腔剧烈起伏,满脑子都是只想冲上去狠狠打他这个没良心的儿子。 温择韫看向谢陆岩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和轻蔑:“爸,看清现实吧,我们毁了温可的一辈子,不能这么贪心的还想要抢占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谢陆岩咬牙,面部肌肉都在抽搐:“我看你真是疯了!” 温择韫冷笑了声,没有说话,转身离开病房。 他推开病房门,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温可,愣了一瞬。 温可是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里面的争论她又听到了多少? 温可的视线落在温择韫脸上的巴掌印上,眼神很平静。 他们刚离开温可就追了过来,站在门口听到了全过程。 温可听着听着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都错怪了温择韫。 他似乎真的没有野心,也跟他常说的那样,根本没有想过要跟自己抢东西。 真正贪心的人其实只有谢陆岩。 这算什么? 歹竹出好笋? 想到这些,温可对温择韫的态度比以往好了一些。 温择韫意识到温可正在盯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下意识抬起手遮住。 温可见状也不为难他,对他说:“手术很成功,现在只需要等麻药的劲儿过了,要在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再转普通病房。” 说完,温可转身就要走,被温择韫叫住。 “姐……” 温可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他。 温择韫垂着头,额间的碎发挡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现在的情绪。 他嗓音有些低:“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跟你抢任何东西,真的。” 他没想过温可会给他任何回应,因为以往无数都是那样。 他解释,温可冷笑。 但是这次,他却听到温可说:“我知道。” 他不可置信看向温可,垂在身侧的手因为激动连指尖都在轻颤。 温可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第23章 为妻子分忧是丈夫应尽的职责 温婉清的手术很成功,但是还是陷入了昏迷,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温可一行人被李秘书叫到医院为VIP准备的会议室里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李秘书推了推眼镜:“现在医院外面围满了记者,股价也开始下跌,现在董事长昏迷不醒,公司也需要有人去主持工作,不然股东们肯定会有意见的。” 温可垂眸,温婉清的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现状都不明朗,先得给人吃一颗定心丸,才能控制住局面。 “记者那边得开个记者会,向记者跟民众解释现在的具体状况。” 温可不是没有参与过企业经营,只可惜面对那么大的企业,空有一腔热情,是远远不够的。 接受沈知郁的条件之前,她想过靠自己来挽救濒临破产的温氏,结果发现自己面对公司事务的时候像个绝望的文盲。 在公司期间唯一做出的有用贡献就是在开会期间救了一个心脏病发的股东。 温可的天赋点没有点在经商上,而是随了她的父亲,点在了医学上。 温可是天生的外科医生,教过她的每一任老师都那么说。 但是在企业经营方面,她就像个绝望的孩子,满脑子都想着我在哪儿?我在干嘛?我应该做什么?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这么刻薄? 温可看了眼一直沉默的温择韫,要不让他出面? 这个念头一出现,谢陆岩的脸就瞬间浮现在温可眼前。 温可告诫自己,他有那样一个贪婪的父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保不齐哪天就被带歪了。 还有温择韫每科都是六十的出头的成绩单也让温可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不定温择韫进了公司比自己还绝望,还像个蠢货,到时候被公司里的那帮老狐狸卖了还帮着他们数钱。 正想的出神,温可放在腿上的手忽然一紧,有人牵住了她。 温可抬眸看向身侧,沈知郁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他就在她身侧,挨的很近。 坐在对面的温择韫看过来,视线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双手,漆黑的眼眸沉了沉。 沈知郁轻轻捏了捏温可的手,嗓音低沉让人安心:“我可以出面解决这些事情,只需要你的委托。” 为了让温可能够更加安心,他缓缓补充道:“温氏跟沈氏有很多共同进行的项目,比起其他人,我对温氏的情况也更加了解,开展工作也会顺利一些。” 温可面上没什么触动,不动声色收回视线,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 心底却泛起一丝涟漪。 温可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想要找一个称心的职业经理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温可最缺的就是时间,想了半晌,温可也想不出比沈知郁提出的办法更好的方案。 温可接到电话,给温婉清做手术的医生来了,现在要会诊,需要温可赶紧过去。 温可急忙起身,侧头看了眼沈知郁:“那就麻烦你了。” 沈知郁微微一笑:“怎么会麻烦呢,我们是夫妻,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温可有些不自在,没有回话就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剩下沈知郁、温择韫、李秘书三个人。 李秘书看向沈知郁,公事公办的说:“沈总,我现在去起草书面的委托文件,沈氏的工作本来就忙,还能抽出时间来帮助我们集团,真是麻烦您了。” 沈知郁抬眼看过去,嗓音微沉:“以后要多麻烦李秘书了。” 李秘书微笑回道:“沈总这是哪儿的话,有您帮忙是我们的荣幸。” 李秘书走出会议室去准备需要的文件。 会议室里只剩下沈知郁跟温择韫两人。 两人面对面坐着,沉默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 “沈总。”温择韫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笑,带着嘲讽的意味,“您还真是能抓住每一个在我姐姐面前表现的机会。” 沈知郁嘴角勾起一抹笑,对温择韫的嘲讽毫不在意:“为妻子分忧是丈夫应尽的职责,夫妻本就是一体的,这一点你结婚之后自然就会知道了。” 温择韫冷笑一声,语气讽刺:“你是怎么做到每时每刻都活在你编织的夫妻情深的梦里的?你信念感可真强啊。你真是够可怜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空气仿佛一寸寸冻结,撕扯不出一点喘息的空间。 温可站在会议室门口,正好听到了温择韫那段讽刺意味重到极致的话。 现在温婉清还在昏迷中,公司那边还需要沈知郁出面来稳定局势,在这个节骨眼上,温可不能允许温择韫这么讽刺中伤沈知郁。 她推门进去,表情严肃,语气认真:“温择韫,道歉。” “姐……” 温择韫有些慌,他不知道温可听到了多少。 更何况之前他也讽刺过沈知郁,但是温可从来没有这么强硬的让自己跟沈知郁道过歉。 温可皱眉,态度更加强硬:“道歉!” 温择韫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紧咬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对不起。” 沈知郁表现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没关系,你年纪小,不懂分寸也正常。” 温择韫看着沈知郁一脸虚伪的样子,只想一拳砸在他脸上,把他的假面撕下来,好好让温可看看这狗东西的真面目。 温可下了逐客令:“你出去吧,我们两个人有话要单独说。” 温择韫愤怒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也不知道貌合神离的两个人有什么话需要单独说的! 沈知郁心知肚明温可为什么会突然维护他,她不过是担心现在把他惹急了,公司那边没人管,没人稳定现在混乱的局面。 可是,他怎么舍得让温可担心呢? 他起身牵住温可的手,主动说:“公司跟妈这边你都不用操心,我会亲自跟进,你要给江老师做手术,我知道你压力大,你安心准备手术就可以,这里的一切都有我。” 温可看着沈知郁真诚的样子,不由得开始唾弃自己,嘴上说着厌恶沈知郁,结果遇到了麻烦还是要利用他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温可想。 温可抬眼看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却笑不达眼底,是无尽的冷意:“刚刚情况紧急,忘了问。” 沈知郁太了解温可,他已经猜到了温可要问他什么问题。 温可不紧不慢问道:“帮这么多忙,你的条件是什么?” 沈知郁面色沉了沉。 果然。 第24章 我是你的丈夫,利用我吧 沈知郁垂眸面无表情看向温可,这意味深长的一眼,漫长而复杂,仿佛定格在时光里。 温可想沈知郁肯定抓住这次机会,逼自己跟祁舟野断了,回家继续跟他扮演恩爱夫妻。 就好像他之前许多次威胁她一样。 沈知郁有些哽咽:“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温可表情冷漠,不避不让直视他的眼睛,反问道:“我不该那么想吗?” “你的哪一次帮助不是明码标价的?” “搞垮温氏,逼我嫁给你,才愿意给温氏注资。” “我不愿意回家,你就逼停温氏的项目,让我妈逼我回家。” “我不吃你送的东西,你断了度假村的资金,只有我接受了你提出的条件,你才给度假村投资款。” “沈知郁。”温可冷笑道,“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次你没有提出条件?” 沈知郁想要解释,但是想了半天,发现这些事情他确实都是这么处理的。 他已经习惯了用自身的权势让温可对自己妥协,他以为他是在做对温可有益的事情,却没想到会让温可这么不痛快,这么记恨自己。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开口时却变成了:“所以你一直都是不开心的?” “你觉得呢?”温可反问他。 那双总是平静而漫不经心的眼睛掠过一丝很深的嘲讽。 她慢悠悠补充道:“你要是一直不断被你痛恨的人要挟,而你反抗不了,只能不断妥协,你会开心吗?” “我……” 沈知郁想要解释,想要哄她,却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 在门外的温择韫,微微勾唇。 就这点手段? 温可丈夫的位置迟早要被那个绿茶祁舟野抢走,沈知郁在温可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温可吃软不吃硬吗? 他是合法丈夫又如何? 外面的小三小四花样不要太多哦,他们可不是“我……我……我……”像个结巴一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温可再度问他:“你的条件是什么?” 沈知郁嘴唇发白:“我没有条件,岳母病危你心里难受,你还要给你最喜欢的恩师做手术,还要提防温择韫进公司,我不会在你最难受的时候跟你提条件。” “我们是夫妻,同甘共苦是写进了誓言里的,我爱你,所以我想帮你分忧,想陪你共同度过难关。” “你以前那么信任我,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信任我呢?” “我们以前关系有多好,你忘记了吗?” “够了!”温可冷然出声。 “是你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你让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温可的语气冷静到近乎冷酷:“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信任你?” 沈知郁愣在原地,对面温可的质问他连呼吸都感到针扎般刺痛。 温可转身就要走,却被沈知郁拽住手腕。 温可没转头,身后传来沈知郁近乎卑微的声音:“利用我吧。” “就算你恨我入骨,也请你利用我,尽情地利用我。” “我是你的丈夫,利用我吧,温可。” 他们是夫妻,只有他沈知郁才是温可的合法丈夫,也只有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帮温可出面解决问题。 没有人比他更有这个资格。 夫妻原本就是同盟,就算是温可恨自己也好,他只想帮助温可解决生活中的所有难题,让温可无忧无虑。 他能容忍温可出轨,容忍温可身边总是有献殷勤的男人出现,也能容忍温可恨自己。 他心甘情愿被温可利用。 只要温可能够在他身边。 - 温可坐在长椅上,在脑子里模拟着明天的手术,手指无意识在虚空模拟手术过程。 温可全神贯注,都没有注意到江砚时在她身旁坐下。 快速过了一遍流程后,温可回过神,才注意到身边坐着的江砚时。 江砚时先开口:“我听说了温医生妈妈的事情,还好吗?” 温可有些落寞:“还没有醒,正在排查是什么原因,但是手术很成功。” 温可平日里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现在不管是谁都能看出她很紧张。 江砚时自然也是看出来了。 江砚时安慰她:“我知道你为了我爷爷的手术很紧张,我已经很仔细的研究过你的学术背景,虽然看不懂那些医学论文,但我知道你是我爷爷最喜欢的学生,被他夸奖的人,绝对错不了。” “我对你很有信心。” 温可垂眸,没有说话。 江砚时很心疼温可,妈妈突发疾病,手术成功但是却昏迷不醒,外面还有想要知道温婉清具体情况的记者24小时蹲守,自己还要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给老师做手术。 温可能一直撑着不崩溃,心理素质已经超于常人了。 温可道了声谢,起身离开。 第二天,温可给江国安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 11个小时的手术消耗殆尽了温可的体力。 温可的神经时刻紧绷着,虽然手术室里有两个资历比她高出许多的医生随时可以接替她,但她还是硬撑了下来。 她筋疲力尽躺在休息室的长椅上,看着天花板只觉得天旋地转。 好饿,她想。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格外明显。 温可想要起身,却发现已经没了力气。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她身旁停下。 眼前突然出现一块巧克力,温可视线上移,最后定格在拿给她巧克力的人身上。 她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第25章 我有老公,有家庭,希望你不要忘记 温可坐起身,接过祁舟野递过来的巧克力,重复问道:“你怎么来了?” 祁舟野盯着温可看了几秒,有一丝委屈:“我不能来吗?你不想见到我?还是你也觉得我上不台面,我就只能在我家跟地下停车场见你?不能出现在有人的地方?” 温可面无表情咬下一口巧克力,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现在累得要死,实在是没有精神头去哄祁舟野。 祁舟野见她不搭理自己,换了个话题:“伯母怎么样了?” 温可咽下巧克力:“跟我今天早上说的一样,还是没有醒。” 祁舟野将手搭在温可的肩膀安慰道:“伯母会没事的,你老师的手术也很成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温可点头,继续吃着巧克力想要恢复点体力。 咽下最后一块巧克力后,她还是耐着性子问:“你怎么了?有人说你上不了台面了?” 祁舟野想起温择韫那天的嘴脸就生气,想着温可肯定会跟自己撑腰,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没想到温可面无表情睨着他,眼底满是冷漠,她问道:“难道他说错了吗?” 祁舟野愣在原地,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是从未想过温可会是这个反应。 温可平静从容,近乎冷漠的质问变成了无情的巴掌狠狠扇在祁舟野脸上。 温可克制着怒火提醒他:“我有老公,有家庭,我希望你别忘记。” 温可不想让她跟祁舟野之间的关系变复杂,她跟沈知郁之间的婚姻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去毁约。 温可久久注视着祁舟野,视线一寸寸描绘他的样貌,视线最后落在他眼角的那颗泪痣上。 真是可惜了,温可想。 祁舟野迎着温可的视线,他脑子里蹦出来一个念头,让他的心跳全乱了。 温可似乎根本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温可移开视线,低头看了眼腕表,站起身对祁舟野说:“我还要去监护室检测病人情况。” 说完,转身离开,祁舟野喊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停下脚步。 祁舟野站在原地,心底升起一股好像要永远失去温可的感觉。 - 沈知郁西装革履站在一众记者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上位者惯有的震慑力,高不可攀。 他沉稳回答着记者的每一个问题,逻辑严密,挑不出一点错处。 温可站在不远处看着沈知郁,她一直都知道沈知郁优秀到令人高不可攀的程度,如果是让她来应对这帮鬣狗般的记者,局面肯定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她没有想过,只要有沈知郁在,她就绝对不可能一个人来应对这种情况。 沈知郁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温可。 沈知郁对着镜头强调:“我跟我夫人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不让大家失望。” 他说完故意用戴着婚戒的手调整了下话筒,对着镜头露出微笑。 祁舟野面无表情看着屏幕上接受采访的沈知郁,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祁舟野冷笑一声,关上屏幕,下一秒平板被他狠狠砸在墙上。 平板掉在地上,粉身碎骨。 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他第一次愤怒到砸东西。 沈知郁光明正大的站在镜头下,说着要跟自己的妻子温可渡过难关的漂亮话,临到头了,还要秀一下自己的婚戒。 这就是温可突然跟自己强调她已婚有家庭的原因吗? 温可跟自己只是玩玩而已,一旦出现危机,她就会抛弃自己,转头跟自己的丈夫携手渡过难关? 祁舟野闭上眼,他现在仿佛被一个重锤狠狠砸在头顶,他无力后仰,耳边都是温可对他的警告。 记者会结束后,温可飞奔去了监护室。 江国安的手术明明很成功,但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温可盯着江国安陷入沉睡的样子,脑子里一遍又一遍过着手术过程,想要找到自己的错误。 监督她做手术的王医生看出她正在逼自己,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全程在场,你没有任何错误,有些病人就是会在手术成功的情况下也依旧醒不过来,江医生的年龄摆在那里,他心里也清楚他的身体很有可能挺不过麻醉的。” “你别太自责,也别钻牛角尖,我能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手术绝对没有问题。” 王医生的话还是没能让温可走出怀疑自己的困境,简单聊了几句后,温可便去了温婉清的病房。 温可坐在温婉清的病床前,温婉清也醒不过来,江国安也昏迷不醒,很多事情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但她还要保持头脑清醒,去给别的病人看病做手术,世界不会因为她难受而停止运转,病人也不会数量减少。 沈知郁走进病房,看到温可落寞的身影,心里一阵刺痛。 他走到温可身旁,将手搭在温可的肩上,一言不发。 他知道温可在难受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别人安慰她,温可只需要有人默默陪伴她。 沈知郁不知道就这样安慰过温可多少次了,他太清楚温可真正需要什么了。 温可别扭,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遇到了委屈也不会说,只是默默自己消化。 所以温可对他态度恶劣,他也无所谓,甚至还会有点开心,至少证明温可是在乎他的。 温可起身走出病房,沈知郁追了出去。 两人在楼梯间面对面站着,温可倚靠在墙上,楼梯间空间狭隘,温可睫毛轻颤,面色苍白,眼神落在沈知郁身上,眼尾泛红,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脆弱得要碎掉一般。 这是温可婚后第一次在沈知郁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沈知郁心脏被狠狠击中,他快步拉近两人的距离,强忍住想要将温可搂进怀里的念头,抬手帮她温柔擦去眼泪。 他声音发哑,低声哄她:“别哭了,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温可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不断掉落的眼泪被沈知郁一点点用指腹擦去。 好一会儿,温可语速很慢的开口:“要是妈妈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