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空间的我在饥荒年代吃饱穿暖》 第1101章 三年内叔让你当副厂长 “我们养殖场在收鸡蛋的时候，就直接放到这样的容器中，运到其他单位时，整个一层层的搬下来，等他们吃完鸡蛋的时候，我们再把网格状木盒收回即可。” 肖卫国的这个想法，直接是将木盒子当成了可重复利用的鸡蛋托盘。 让一旁的李爱国一顿琢磨，越琢磨越开心。 要是这样真的可以的话，能节省下来的鸡蛋，可以说是海量的呀。 肖卫国又支招说道：“运输的时候，也是有窍门的，在车斗里，将拉鸡蛋的箱子按“品”字形或“井”字形堆码，每层间垫木板或竹篾，避免直接挤压，最上层用重物压稳，防止颠簸时移位，也能最大程度的防止鸡蛋破碎。” 李爱国马上用随身带的本和笔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了下来。 如获至宝。 后续也不出所料，按照肖卫国的这套办法，每一车拉的鸡蛋，破碎的量下降到了个位数。 而且渐渐的，所有单位运输鸡蛋，全都采用了这套方案。 一时间，四九城红旗养殖场的威名随着这套成熟方案，传遍了全国各地。 这倒是现在的肖卫国和李爱国没有想到的。 他们两个商量完手头的工作以后，也就到了午饭时间。 肖卫国站在农场食堂的门口，看着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夹杂着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他的心也跟着愉快起来。 还记得去年刚来农场的第一天，农场职工们每个人吃的是一碗连泔水都不如的东西，而且还不能一个人吃，是整个家庭每顿饭就那么一碗的量。 和今天相比较，进步实在是巨大。 可以说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 这时，食堂里的人群相继发现了自家场长也来吃饭，一个个欢喜的奔向门口，只为了能和肖卫国道一声好。 肖卫国也不扭捏，和众人打着招呼，慢慢来到打饭的窗口，将自己的铝饭盒伸了进去，一同递过去农场自己发行的午餐票。 打饭的正是厨师马三，见状忙说了一声场长好，然后就给自家场长打了满满的一大勺。 肖卫国见状笑着说道：“给其他人怎么打，给我也怎么打就成。” 马三停顿了下，没有办法，抖了抖手，只剩下一平勺。 今天的饭菜是猪肉白菜炖粉条，再加上两个二合面馒头，条件算是挺好的了。 肖卫国拿着打好的饭菜，也不去后面的包厢，而是来到了大厅处，找了一个人最多的大桌，坐下和农场的职工们一起吃的这顿饭。 间或对着大家伙问了很多问题，让他对农场基层的情况了解更深了一层。 在满足了基本的生活条件之后，农场众人不出意外的会追求更多的一些东西，比如荣誉，比如工资、晋升以及公平等。 可以说农场现在大毛病没有，不过众人间的小毛病或者说是冲突还是有很多的。 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靠着时间去慢慢发展完善。 也许等到哪一天，他们面前这些现成的东西消失以后，就又会怀念当下的好来。 这就是人性。 吃罢午饭，肖卫国又找农场的几个主要干部一对一聊了一会，就开着车独自离开。 晚上是自己爹肖平乐的婚礼，可不能误事了。 至于他请假这回事，已经拜托来春阳给县农业局那边甩了一封电报。 也许局长陈农景会有些意见，但是背了处分近期无法晋升的肖卫国可不在乎他的意见。 等回到大院，就看到后院又一次的陷入忙碌之中。 傻柱正居中指挥着对各类食材的处理工作。 肖平乐这会也满面红光的在忙碌着。 肖家几间屋子的红纸、贴花之类的倒是不用再重新贴，肖卫国结婚时候的还没有撕下来呢。 沈秋霞作为今晚的新娘，这会正在梳妆打扮，并没有穿嫁衣之类，只是比平常的服装要更精致一些，脸上和头发也精细的打理了一番。 二婚毕竟和一婚是不太相同的。 再加上肚子里也有了孩子，一切从简是沈秋霞的要求。 肖卫国用意念扫了一眼，当即发现了肖平乐床边的结婚证。 现在就差晚上请家里人和朋友同事们吃顿好的，这对中年再结合的夫妻也就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后续只需要和和美美的生活一辈子就成。 自己的那些弟弟妹妹，除开红梅和春晓是大孩子，在傻柱前后一起帮忙忙活之外。 其他的孩子们正乐呵呵的到处跑着玩。 肖家包括肖卫国在内，没有人对这桩婚事有不同意见的。 他们都喜欢踏实稳重大气的沈秋霞。 这几年过年过节以及各自过生日的时候，沈秋霞给他们的红包礼物往往都是最大的那个。 其实孩子们早都把沈秋霞当做了小妈对待。 当然，称呼这个，基本都是跟着肖卫国叫姨，并没有改口叫妈的意愿。 傍晚时分。 肖平乐和沈秋霞邀请的人陆陆续续的前来。 主要还是造车厂的各位领导以及他们要好的工友们。 大部分则是在造车厂厂长周耀祖的带领下，集体前来。 周耀祖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先到了：“呵呵，平乐老弟、小沈，我祝你们新婚快乐啊。” 在屋里刚收拾妥当的沈秋霞也忙走出来，和肖平乐一同接待周耀祖等人。 怎料周耀祖和今天的新郎新娘打完招呼以后，直接亲热的拉着站在一边的肖卫国坐到主桌上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比对肖平乐和沈秋霞热情的多。 其实今天周耀祖能来，很大程度上还是看在肖卫国的面子上。 不然就两个厂里小干部结婚，还是二婚，他顶多随个礼金，人是万万不会到场的。 今天不仅来了，还带着造车厂没有工作的干部都来到了这里，就是为了见到肖卫国。 肖卫国拍着激动的周耀祖的后背道：“周叔，造车厂现在在你的带领下发展的如火如荼，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周耀祖眼里似是有着零星的泪花：“卫国，厂子能有今天，很多人不清楚，但是叔自己心里很清楚，最大的功臣就是你呀！” “听说你现在在新单位很不顺利，还刚刚背了一个处分，要不就来造车厂吧，我亲自和上面打招呼，叔给你保证，三年内，叔让你当上厂里的副厂长，怎么样？” 肖卫国端着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眼中迟疑的神色一闪而逝。 第1102章 黑市被人盯上了 他并没有怀疑周耀祖说的不是心里话，现在的肖卫国就已经是正科级干部，再往上走三个台阶，连续担任副处、处长后就是副厂长这个级别。 而且按照现在红旗农场的规模，严格来说已经能够得上处级单位的门槛。 毕竟挣钱能力是真的强。 要不是上次背的处分，搞不好这段时间自己的晋升任命早都下来了。 但是周耀祖说的三年内…倒是有些吹牛了，主要是肖卫国实在太年轻。 二十三岁的副厂长，走到哪里都是不可能出现的。 而且他还不是当员，组织在考虑人员任免的时候，这个条件有时候可是硬性条件。 三年内能当稳副处长这个级别，估计就已经是极限了。 让肖卫国最迟疑的，则是如果调入到造车厂，那就不可避免的会卷入到十运会内。 到那时候各单位处级以上干部，可是首当其冲的会被率先批斗。 基本没有哪一个能独善其身。 倒不如就好好的在农场待着，打造自己的王国。 还能在农场里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一下分配过去的老同志们，免受一些身体和精神上的摧残。 想到这里，肖卫国摇了摇头拒绝道：“感谢周叔您的好意，我暂时并没有调去其他单位的想法。” 周耀祖只能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爱惜肖卫国在汽车方面的才华。 这么厉害的人物，非得让他去郊区农场种田，他真的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 两人转而又聊起了其他方面的事情。 除了造车厂里的人，肖家今天也邀请了一些大院里的邻居，比如大院里三位大爷大妈、田桂香等相处的比较好的街坊。 再加上肖家自己就有十多口人，这就导致了之前准备的两桌明显不够。 最后加到四桌才堪堪坐下。 傻柱不愧是经常组织红事的大厨。 由两桌变成四桌，一点为难都没有，各式各样的素菜肉菜先后上桌。 味道也一如既往的好。 今天用的酒仍然是肖卫国拿出来的散酒，深受大家喜爱。 烟的话，倒是肖平乐自己用烟票买回来的大前门，每桌散了两盒。 吵吵闹闹的，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的九点多。 这才渐渐散场。 肖平乐直接是住进了沈秋霞的屋子。 一旁的卫军是一阵高兴：“我终于不用听老爹的呼噜声啦，哈哈！” 卫军的话让大家伙呵呵笑个不停 嫣然在一旁低头想着，自家卫国就是好，男人们的那些毛病都没有。 晚上睡觉不打呼噜、不磨牙，脚还不臭，整个身子都是香香的呢。 也不像其他男人一样，有事没事就打骂媳妇。 结婚以来，她最喜欢的就是趴在卫国的身上，深深的吸一口卫国身上的一股独特的体香味。 让她很是迷醉。 只觉得自己掉进了福窝里。 这天晚上，嫣然许是知道肖卫国要出远门一两个月的时间。 一改往日的被动，变得极为主动和疯狂起来。 平日肖卫国百般想尝试的东西，全都同意不说，还一遍遍的索要着。 她实在是太爱卫国了，爱到了骨子里。 这一晚的疯狂经历，也许能支撑嫣然度过往后这一两个月没有卫国的寂寞夜晚。 肖卫国看着赤裸着躺在床的内侧，沉沉睡去的嫣然，不禁莞尔一笑。 到头来还是自己技高一筹。 轻轻的在自家美娇娘的额头吻了一下，随后帮嫣然盖好被子， 肖卫国缓缓起身，穿好衣服后，不一会就出现在大院墙外。 他还得赶着去将那些渠道的物资提前安排到位，防止影响到正常的售卖。 重心则是周小鸣那里的黑市，所以他将周小鸣这里作为今天晚上的最后一站。 这个城市的黑市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而且是属于那一种静悄悄的繁华。 这么多的人挤在几条巷子里，如果闭着眼睛听，还以为自己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呢。 但是睁开眼睛，却又能看到络绎不绝的人流，全都用黑布盖着自己的样貌，拿出几年前十倍以上的价格，购买自己家中需要的紧俏吃食。 肖卫国同样将自己的样貌护的严严实实，身上的衣服也选择性的穿的臃肿一些。 不是特别熟悉他的人，是绝对不会认出他来。 这也是每次来黑市必做的动作。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正当肖卫国来到黑市最中心的位置，也就是周小鸣他们做生意的地盘时。 肖卫国忽的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胡同的墙角处，好似有两个人在盯梢一般。 虽然伪装成了小摊贩，但是那锐利的眼神满不了肖卫国的感知。 用意念将这两个人给扫了一番，当即确认就是在盯梢的公家人。 因为这两个人的腰间都别了一把手枪。 难不成周小鸣又被公家人给盯上了吗？ 他可还记得周小鸣在上一个黑市的时候，差点被工安抓到的事情呢。 又转念一想，既然只有两个人盯梢，那短期内应该是不会有所行动，今天晚上应当还是安全的。 不过肖卫国决定今天要好好的找周小鸣聊聊，哪怕暂时停了这档子生意，也得保证人的安全才是。 肖卫国收敛心神，又紧了紧头上的黑布，随后往周小鸣所在的大宅内走去。 这时的周小鸣正领着他手下的八大金刚，在院子的空地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哉。 当发现肖卫国的到来后，周小鸣大手一挥道：“我最亲的兄弟来了，赶紧的再换一桌新酒菜上来，要快！” 肖卫国摆了摆手道：“别忙活了，找间清净的地方，我给你商量点事。” 酒桌上的八大金刚看着肖卫国，有的其实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 这么久下来，该知道的他们早打探了个清楚。 毕竟周小鸣并不是一个非常嘴严的老大。 他觉得在座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对兄弟一定要心诚才是。 周小鸣见状，只能让八大金刚出去忙活，而他领着肖卫国进到里面的一间卧室内。 门关上的第一时间，肖卫国就说道：“你周围有盯梢的知道吗，还在这里喝这么多酒。” 怎料周小鸣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是不是宅子东边和西边那两个卖鸡蛋的和卖玉米面的？” “我早知道他们了。” “你知道他们？”肖卫国这会倒是疑惑起来。 周小鸣这时低声说道：“兄弟，难不成你以为官面上的人真的不知道有黑市的存在？” 第1103章 出发川渝 周小鸣继续说道：“我找官面上的人打听了，上面觉得黑市是粮食的一个很好的补充渠道，近期是轻易不会动的，特别是大面积饥荒的这段时间。” “至于有人盯梢，最主要的任务其实还是看着我们这些黑市头头，不让我们做太出格的事而已。” “这样吗？”肖卫国皱着眉头，据他所知改开以前上面对黑市一直都是坚决打击的态度。 也许这三年确实是松懈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丝而已。 等缓过劲来，打击的将更加狠厉一些。 肖卫国还是不改自己的判断，坚决的说道：“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着点。” “后续我得去远处出差一趟，大概一两个月，至于这段时间的物资，今天晚上会放在仓库里，注意查收。” 周小鸣点了点头：“兄弟放心吧，我会小心的，那两个盯梢的，我连他们家在哪里，家里什么人都给找出来了，晾他们也不会往上面乱说什么。” “你可悠着点，人家毕竟是官面上的人。” 两个人并没有互相说服对方。 周小鸣觉得上面对黑市的管控在渐渐的变弱，他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来。 没看来黑市的民众越来越多了嘛。 有时候凌晨刚开市就挤得都走不动道，特别是哪家卖的粮食稍微便宜那么一点。 瞬间就会被无数的群众给围堵住，哗啦啦的大黑十就这么递了过来。 周小鸣觉得他是在做善事呢，不是嘛，要是没有他，得有多少人家需要忍饥挨饿的度过那一个个难熬的夜晚。 肖卫国这会来到了一直存放物资的仓库处，先是收走上一批物资所换取的老物件：玉石、黄金以及上次给周小鸣提到过的珍贵木家具。 接着又将足够用两个月的物资直接放了出来。 随后一个闪身就出了黑市地界。 虽然有些担心，不过肖卫国觉得短期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才是。 估摸着得到明年，等饥荒的情况缓解一些以后，搞不好上面会着手清理周小鸣他们这批人。 肖卫国也打算好了，到时候会给周小鸣两条路。 第一条就是让他北上那个地大的国家，慢慢的进行国际贸易，好为二十年以后巨大的机会做准备。 第二条，则是南下，去投奔泉铃兰，港城那边同样也是起步发展阶段，急需信得过的自己人。 这么久相处下来，他已经将周小鸣当做自己的一个很好的兄弟。 根据他安插在周小鸣身边牛掌柜时不时的书面汇报，周小鸣这么久下来，并没有选择做什么手脚，该是他自己的自己拿着，该是肖卫国的，也不会压着不给。 所以总体来说还是值得相信的。 到现在，肖卫国已经无事一身轻，随时可以远行川渝地区。 摸黑又回到家里，躺在了光溜溜的嫣然身边。 下一刻，嫣然像八爪鱼一般的就游上了肖卫国的身子，将他抱得紧紧的。 挑拨的肖卫国又开始了战火连天的早上。 幸好新买的床够大够结实，不然还真顶不住这两个人这样的摧残。 早上吃过饭，亲自开车送依依不舍的嫣然去裁缝铺上班。 随后又回到家里和家里人一一告别。 爷爷奶奶这才知道自家大孙又要为了他们新的儿媳妇，远赴几千公里外的地方。 听说光坐火车都得坐小一个月才能到。 奶奶顿时拉着肖卫国的胳膊就是一通哭：“我的乖孙呀，奶奶心疼你，咱不去好不好？” 爷爷肖铁牛选择蹲在门口的墙角，默默的抽着旱烟。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这些事情都应该是他们应该做的才是，现在却要家里的小辈代劳。 让这位一辈子都在地里刨活的庄稼人很是惭愧。 肖卫国好好的安慰了一番两位老人，算是勉强说通。 接着，跟着沈秋霞来到她之前一直住的屋里。 沈秋霞提起一个装的满满的一个行李包放到桌面上道：“卫国，穷家富路，这里的东西你留着路上吃。” 说着话的功夫，又让肖平乐将桌上的两个信封拿过来，放到肖卫国手里：“这封信是我写给我爹娘的信，至于另外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些钱和票，卫国你拿着在路上花费。” 肖卫国倒是也没有拒绝，他知道如果拒绝的话，沈秋霞反而心里不会好受。 索性点了点头，将东西都给提到手里：“沈姨你放心吧，我保证见到家里人，告诉他们你很想他们。” 沈秋霞听到这句话，只觉得鼻子酸酸的，趴在肖平乐的肩膀头就大哭了起来。 肖平乐忙拍了拍自己媳妇的后背安慰着。 肖卫国见状，用暖壶倒出来一杯水，又往杯子里装入一半的泉水进去。 递给渐渐平息心情的沈秋霞，亲自看着她将这杯水给喝了个干净。 这才心安下来。 沈秋霞现在可是孕妇，肚子里还有自己最小的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身体可不能出什么问题。 这么一杯泉水下肚，想来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会非常健康的度过孕期这段时间的。 同样的，肖卫国又往肖家的水缸里引进去了一份泉水，争取潜移默化的改善家里人的身体。 肖平乐一路将肖卫国送到大院门口，感叹的说道：“卫国，要是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哎，爹实在是没用！” 肖卫国抬起手制止道：“爸你别这么说，没有几个人会有勇气远赴上千公里的地方支援国家建设的，你很伟大。” “对了，你什么时候重新去北大荒？” “明天我就得走了。”肖平乐站着点着一根烟，惆怅的吐了口气继续道：“你也别担心我，我需要的东西你沈姨都准备好了，你给的药酒也没有开始用呢。” 肖卫国见状只得点了点头，只要有药酒在，那他就不怎么担心肖平乐会出什么事。 开车来到火车站的地界周围，见四周并没有人，肖卫国一挥手，将面包轿车给收进空间里。 接着往火车站里走去。 也不知道现在的川渝会是怎么样的，毕竟这三年间，那片地方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压力。 听说那边现在外逃已经成为群众们排在第一的好选择。 第1104章 四九城算的上是天堂 某城市招待所门口。 肖卫国靠在门柱上，身上披着一个黑色单衣，手中一根大前门，此时已燃烧了一半。 他在这个城市已经待了三天了，等待的那趟火车还是没有到来。 听铁路的工作人员说，火车遭遇泥石流，正在紧急的疏通中，大概明天就可以到达。 这个年代出远门实在是一种煎熬。 如果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其实也就七八天的时间，就能到达目的地。 但是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 整体的路线中，他先是需要从四九城坐火车到达原中省。 接着再坐陇海线去往西北地区。 然后再往西南方向行进。 肖卫国大概计算了一下，到达地方可能需要十五到二十天左右。 他这会很是怀念后世几个小时就到达目的地的便利交通。 而且从四九城出来，一路往外走的过程中。 本以为四九城算是非常惨了，十个人里就有一两个浮肿的人员。 小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已成了常态。 没想到出来以后，这才发现四九城当真算的上是天堂了。 而这一路肖卫国都感觉自己走在了地狱的路上。 这不，又有一群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小孩子，试探性的往肖卫国的身边涌来。 穿的这么好的一位干部，想来多少会给他们点吃的吧，他们只需要一点吃的而已。 不过这个想法被招待所的工作人员给无情阻止掉。 只见招待所的一名男性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大型扫帚，直接朝着那些孩子们甩了过去：“滚滚滚，这里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去你们的垃圾堆去！” 肖卫国叹了口气，他是有能力，但是他救不了所有人。 可是眼睁睁看着这些孩子们拖着像麻杆一样的小身体，正尽力躲避着大扫帚的攻击。 肖卫国又有些于心不忍。 当即阻止了这名工作人员。 接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两张大饼。 撕成小块状，朝着那些孩子们直接撒了出去。 只见这群小孩子们，这会仿佛化身为一群年幼的鬣狗一般。 疯狂的趴在地上，抢夺肖卫国丢出去的死面饼块。 为此不惜朝着自己人拳打脚踢。 肖卫国不忍心再看下去，当即转身就朝着招待所里面走去。 丢两张饼出去，自己的心里也许能舒服一些吧。 不过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肖卫国这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当。 因为招待所的大门口，这会差不多围了上百个小孩子。 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大门口，等待着中午那个扔面饼给他们的大好人。 最后还是招待所把工安给叫了过来，一番驱逐以后，这群孩子们才散开。 还特意找到肖卫国，劝说他别再干那样的事情。 肖卫国这才知道，两张面饼救不了他们，反而会让他们心里生出别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他就坐上了那趟晚来的火车匆匆离开。 接着，经过陇海铁路，先是到达了宝鸡。 又在宝鸡待了四天，坐上了一趟直达蓉城的快车。 可惜宝成铁路也就近两年刚通车，加上电气化改造过程中，路上状况不断。 一直在车上待了三天，才最终到达了蓉城北站。 这次坐火车，特别是最后一段进川渝的这段路程，车上的人肉眼可见的变少了很多。 倒是让肖卫国有一种特别松散的感觉。 他的对面这时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穿着干部服的男子，大咧咧的说道：“现在哪个傻子会往这里面跑的嘞。” “要不是工作调动实在是拒绝不了，打死我都不会来。” “肖同志，你探亲完毕可得赶紧走，要是原地把你征召了，那可就惨了。” 肖卫国抬头看了对面这位大哥一眼，路上实在无聊，所以两个人倒成了这段时间的拉话对象。 “李同志，这里的干部们应该过的还行吧？” “哎，天天看着下面的乡亲们生生把自己饿死，你说过的好不好！”这位李大哥看来是想起了什么，这时也没了谈话的兴致，抬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发着呆。 肖卫国倒是思索起脚下的这片土地相关的情况。 其实现在这片地方过的这么惨的原因，还是在外部。 从5*7年开始，整个国家的城镇人口就从九千*多万，短时间增加到了一点三*个亿。 增加了近三分之一。 这样就导致了，吃商*品粮的人口比例从15%增加到20%。 又叠加自然灾害以及其他原因，粮食欠收的厉害。 没有办法，只能多番动员产粮大省调出*粮食，保卫重工业城市的正常生产建设。 而调出*粮食最积极的，当属脚下的这片土地。 现在这个时间点，全国产量第一的桂冠可还在头上挂着呢，毕竟是从古到今的天府之国。 听说四年间，就调出去了一百八十*亿斤…… 对面的李大哥这时突然站了起来，高喊道：“肖同志，快来看呀，又要扒车了！” 他忙将两人面前玻璃上的雾气擦拭干净，用手指着对面的月台，眼睛睁得超大。 肖卫国也循声望去。 隔着两条铁轨，只见对面的月台上此时人潮如织。 随着汽笛声响起，一列蒸汽火车慢慢的驶入。 对面站台东头的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像被风卷起的麦浪一般，黑压压地往铁轨上涌去。 那人群里，有老人、有妇女、有孩童，就是少见年轻人、成年男性。 有怀里抱着娃娃的妇女，艰难的朝着货车厢上爬去。 有半大的小孩子，像个灵活的猴子一样，三两下的就来到了列车的车厢顶上。 也有老人笨拙的往车厢上爬去，但是手脚实在是不听使唤，怎么样都爬不上去的。 火车一刻不停的朝着北站外面开去，没爬上的人群这会全部顺着铁轨在那里追着车子跑。 这会列车最后的位置上，正有一名稍显年轻的少年，正大声喊着，让自家的爷爷跑起来，他好拉他上车。 不知怎么的，列车这会忽的降低了速度，眼见无望的人群这会又兴奋了起来。 犹如蝗虫一般，一层一层的趴在列车车厢上。 第1105章 去外面寻个活路去 “快走！快走！” “快，扒着货车车厢的铁栏杆往上爬！” “妮子，妮子你在哪，娘在这呀！” “孩子，我的孩子没上来，快，让我下去，我要下去！” 在最后面追的那位老爷爷忽然摔倒在地，这一刻他放弃了挣扎，只是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孙子，微笑的挥了挥手。 ‘孩子，去吧，去外面寻个活路去，爷爷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爷爷！”车尾最后的少年睁大了眼睛，高吼着。 这时，从远处忽的跑出来一队火车站巡逻队，手里拿着木棍，见人就打。 有的还直接拉扯着已经爬上车厢的人们。 这时，火车忽的开始了加速，头顶的蒸汽肉眼可见的变多。 整个场地上，人群的呼喊声、哭喊声、脚步声混在一起，让从头看到尾的肖卫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连列车长都在主动配合这些苦难的人们，争取让他们多趴上一些人。 肖卫国既然看到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该到了他干活的时候。 当即利用意念将马上就要掉下火车的一对母子使劲往上推了一下。 又将一个襁褓里的婴儿从地上卷起来，直接扔进一个一直呼喊哭泣的妇人怀里。 一名老者的背包因带子断裂，直直的往火车下跌去。 肖卫国让这个背包直接挂在了一根铁棍上。 惊得这名老者冷汗连连，连忙捞起来，抱在怀里，要是丢了可咋办呀。 … 渐渐的，随着火车的离开，现场归于平静，肖卫国这会也下了自己这趟列车。 抬头看着天，雾还没散。 可是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的那辆列车，却是扒火车的群众们的活路，是他们的希望。 他们知道，哪怕再难，也得扒上去，往前奔。 也许能拼出来一条活路。 他们要的不多，仅仅只是有口吃的，能活下去而已。 车上认识姓李的干部这会和肖卫国并排着往外面走去。 等到了车站门口时，这位李干部说道：“肖同志，那咱就从这里分开吧，你要去的地方可没有了火车，需要你沿着公路慢慢过去。” “等再来蓉城，欢迎你去城西的供电局找我玩。” 肖卫国挥挥手道：“李同志再见。” 他并没有在这座城市长待的想法。 正好下车的时候是早晨，也不耽误今天尽快赶路。 肖卫国将沈秋霞给自己的那个信封拿出来，再一次的查看着地址。 上面写的地址写的并不是蓉城，而是川渝地区的另一座城市，他问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蓉城距离那边大概还有五百公里。 这座城市则是昌西市，在川渝最西边的位置。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是一段最为不好走的路。 要是一般人的话，就得坐长途客车历尽磨难的前往。 不过肖卫国自己则是还有第二个选择，那就是自己开车。 他慢慢的走在城市的道路上，让肖卫国感觉到这就是一座死城一般，基本上家家挂白帆。 低沉的哭声顺着压抑的空气，传导到肖卫国的耳朵里。 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沉重，仿佛喘不过气来一般。 城市里都这样了，真的不知道乡下会是一个什么光景。 从供销社买了一份省内地图后。 肖卫国又一路走到郊外。 在人迹罕至的道路边，一挥手将面包轿车给放出来。 开着车朝着西边而去。 他其实还是第一次知道这边还有一个市叫昌西市。 也不知道沈姨的家里人会是什么样子，好不好说话。 这次他其实也没想着在昌西多待，把东西送到，事情谈妥后。 他就打算再往西走，去干他这一行最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到边境线，然后彻底的解决空间玉石荒的问题。 就这样从早上一直开到了晚上，这才终于到达昌西市地界。 夜幕降临下，也不急着找人，肖卫国寻了一间市内最好的招待所，将自己特意准备的介绍信递给前台。 开了一间单间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就拿着信封上的地址打算前往沈秋霞的家。 这地址上写的是昌西第五中学家属区。 看样子是在一所学校里面，这么看的话，沈秋霞的家庭条件还算好。 毕竟是教职工家庭，怪不得能培养出沈秋霞这么一位优秀的工程设计师来。 肖卫国没有开车，而是骑着一辆二八大杠，问着路人，一路来到了昌西第五中学门口。 看门的是一名上了岁数的大爷。 肖卫国上前问道：“大爷，我找下家属区的沈光政老师。” “沈光政？”大爷警惕的盯着肖卫国，沉默了一会，接着又喘着粗气摆摆手道：“我们学校没有这个人，你赶紧走吧！” “嗯？”肖卫国很是疑惑，看大爷念叨名字的神情，分明是认识才是。 最后怎么会说一声不认识？ 肖卫国又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学校的招牌，确实是第五中学没错呀！ 不过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尝试，自己直接进去，找到沈姨的家不就解决问题了嘛。 门卫不想通报，估摸着是和沈光政有仇？ 肖卫国不得而知。 于是他沿着学校的围墙散着步，当发现了一个里外都很偏僻的地方时，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学校内部。 走在学校的道路上时，正逢学生放学。 只见路上的学生们一个个顶着苍白的脸，麻杆样的身材，脚步虚浮的在学校里晃荡着。 没有一丝学生的朝气。 有的可能只有对粮食的渴望。 也许肖卫国这会对着这群人说，我能让你们吃饱，这群饥饿难耐的学生们，可能什么都能答应他。 问路后，肖卫国成功的来到信封上地址所在的区域。 只见面前一大片的屋子矗立在这里，一座接着一座。 听学生说的意思，这里是学校教职工的居住区域。 学校里基本所有的老师都住在这一片。 肖卫国仔细分辨着门牌号，当走到目标门牌号的位置时。 只见面前的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屋里灰尘积压的很厚。 连屋门都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肖卫国又一次的辨认了一下门牌号，发现确实没有认错。 他这时站在残破的屋门前，满是不可思议。 听沈秋霞说的意思，她一直和家里人保持着联系，最晚的一次书信联系，也就是在上个月而已。 不过肖卫国看着屋里的灰尘，空置半年一年都有可能呀。 正当肖卫国背着手站在那里沉思的当口。 这时隔壁的一间屋子忽然传出一个声音：“哎，你是谁，来这里干啥来了？” 第1106章 有问题的地址 肖卫国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吃的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带着警惕的眼神走了出来。 用手指着肖卫国大声问着话。 肖卫国看着眼前明显有问题的房屋，长了个心眼道：“这位老师，我也是咱学校老师的家属，最近想在咱学校找间屋子租房住。” “看到你家旁边这间房子空着，我想问问这间房子有老师居住吗，我能不能租下来。” “哦，原来是租房呀，好说好说，我叫范高强，是咱学校总务处的老师。” “你这样，我马上就要上班去，等我下班以后，你再过来，咱聊聊。” “放心，这间屋子被我买下来了，我有权出租出去的。” 肖卫国看着匆匆离开的范高强，眉头紧紧的皱起。 这里面明显有问题。 沈秋霞一直在往这个地址寄东西、寄信件都很是顺利。 每次还能收到回信。 说明沈家人应该一直住在这里才是。 然而现在摆在肖卫国面前的，则是一间空置了起码半年以上的破房子。 旁边的一家邻居，居然说这间屋子已经被他买了下来？ 那么这么久以来，都是谁在和沈秋霞书信联系？ 寄过来的粮票和钱，真正的沈家人到底有没有收到？ 沈家一家人到底去哪里了？ 肖卫国又敲开了附近的几户人家，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那间屋子的情况。 得到的答案统统都是不清楚，不知道，有两位老人家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紧闭屋门不再理会肖卫国。 仿佛那间屋子，或者沈光政这个名字成了这个学校不能提起的东西一般。 无奈，肖卫国只能选择在学校里转悠一番，打算看看有其他方面的线索没有。 当他逛到学校的东北角，看着像是学生食堂的位置时。 忽的听到了一阵女生的呼救声传来：“救命，你放开我！” 肖卫国观察了下，许是因为上课的缘故，这四周就只有他一个闲人。 利用意念往里面扫了一眼，当即愤怒的冲过去，直接一脚踹开屋门。 只见到有一名长的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上身穿着学校厨师的衣服，下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手里拿着一个玉米面馍馍。 正把一名看着像是女学生的一个小女孩逼到了墙角，嘴里大喊着救命。 没穿裤子的男子听到有人踹门的动静，忙找到自己的裤子穿上，转过头看着肖卫国。 冷冷的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这小娘皮早已经答应下来了，吃了我的饭就要让我干，到头来又反悔，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时这间屋子的里间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奎子，外面怎么了，记得别让你的那个小娘皮再叫了，引来学校的老师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老大，就是来了一个小白脸而已。” 说着话的功夫，这名叫奎子的掏出一根卷烟，递给肖卫国道：“小兄弟，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接着，眼眉又挑了挑道：“那样吧，看你是不是还没开过荤？大哥让你去隔壁爽爽去！” 肖卫国利用意念，早就知道隔壁里屋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当即愤怒的直接朝着给自己递烟的奎子就是一脚：“我爽你个头！” 直接把这名奎子踢得飞起来，正好撞开一旁里间的屋门。 “我这就叫来公安，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快快快，来了个较真的，今儿不能尽兴了，回头再说。” 不一会，里屋走出来三个同样穿着厨师衣服的男人，用外衣尽量护住自己的脸，拉着摔倒在地的奎子就赶紧往外冲去。 肖卫国并没有拦着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况且女方看来真的很有可能是自愿的。 当然，要除了外面这名大叫救命的女学生。 他从地上拿起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的外衣扔到了外间墙脚这名女学生的身上。 接着走进了里屋内。 里面的场景他想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只见里面有三名极为瘦弱的女学生，此时正直着腿，弯着腰，将头趴在地面上，疯狂的在地上寻找着被撕成碎片的馒头碎屑。 就犹如三只在草地上吃青草的绵羊一般。 身上的裤子早都被人给扒了下来，露出很是干巴的白花花一片。 仿佛对外界的所有感知都没有了，有的就只有尽量将地上被三个厨师撕的粉碎馒头碎屑，塞到自己嘴里的本能。 感觉到肖卫国的靠近，有两个还特意将自己的后背对准了他来的方向，并尽量的往上撅起来。 “唉！”肖卫国长叹了一口气。 缓缓的退出了这间屋子，将屋门顺手关上。 他能猜的出，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以后又将发生什么。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一口吃食。 厨师手里有粮食，饿极了的女学生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用贞操去换取那口填饱肚子的吃食，成了可选的一个选项。 这时，之前蹲在墙角的女学生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肖卫国的胳膊道：“求你，求你不要告诉老师！” 肖卫国看着她的眼睛，发现这是一名长的很清秀的女生，不过或许是因为饥饿，早已经瘦的脱相。 “为什么？难道你们不恨这些人吗？” 肖卫国环顾四周一番，他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待，于是说道：“走吧，我们出去说！” 两人来到一个靠近学校围墙的空地上，肖卫国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感受着阳光照射在身上，渐渐的感觉到一股暖意。 抬头看向那个女生，只见她此时蹲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一双膝盖，嘴唇苍白的可怕。 肖卫国想了想，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来一个白面馒头，递了过去：“先吃了吧，我感觉你随时会晕倒。” 姑娘抬头看了肖卫国一眼，没有接过来馒头，而是说道：“我，我不能和你做那种事。” 肖卫国直接将馒头扔到她的怀里：“放心，不让你做那事，吃吧！” 女孩发觉肖卫国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心思，忙抓起馒头就往自己嘴里送。 不一会就像个小仓鼠一样，整个嘴都被塞满。 眼见被噎得要翻白眼，肖卫国忙又扔过去一个军绿水壶过去。 几分钟后，这女孩才不好意思的对着肖卫国说道：“大哥哥你好，我叫聂小红。” 第1107章 关于沈光政的故事 聂小红仿佛又想到了刚刚的遭遇，因为吃了些粮食好看一点的脸蛋又变得煞白一片。 “那三个姐姐和我都是来自同一个公社，我们是在来这里上学的路上认识的。” “这两年拦在我们面前最难的事情，就是吃饭问题。” “有时候一连两天都没有一口吃食进肚子。” “先是有其中的一个姐姐发现了这里能换来吃食。” “说是只要进到屋子里，弯下腰，把脸低下去，就能有玉米面馒头吃。” “因为受不了饿肚子，另外两个姐姐也相继跟着她来这里。” “每次来最起码能吃一顿饱饭。” “今天我实在受不了饿肚子，被三个姐姐强拉着过来，说是来过一次以后都离不开了。” “没想到要和那些厨师做那事情才有吃的。” “我打死不从，接着大哥哥你就进来了。” 聂小红低垂着小脑袋，慢慢的诉说着前因后果。 随后又猛地抬起头说道：“大哥哥，您千万别告诉老师们，我们从下面公社来到这里上学，经历了太多磨难。” “只要再熬一年，就能考上一个中专学校，到时候就能有补贴哩。” “等到中专毕业以后，就能成为国家干部呢。” “要是，要是这事情被学校知道了，那三个姐姐就只能回到公社种地，一辈子都会毁掉。” 肖卫国又长叹一口气，这一路上看到的不幸，比他之前两年看到的都多。 “那你们这一年又要怎么熬下去呢，你那三个同乡，以后还要做这样的事情换取那一两口吃食吗？” 聂小红眼圈有些泛红，缓缓低下了头颅：“我不知道，不清楚，不过我只知道，我们再熬一年就好了呢。” 肖卫国又回想到刚刚在小屋子里看到的情景，烦躁的抽出一根大前门深深的吸了一口。 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他救不了所有人。 暂时先将这些事情抛到脑后，随意的对着聂小红问道：“你们学校有一名叫沈光政的老师，你知道吗？” 聂小红这时还在偷偷的看着肖卫国的侧脸，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长的这么帅的男人。 她在想，要是眼前的大哥哥提出来给她粮食做那事，想来她的拒绝可能也不会那么坚决吧。 当沈光政这个名字传到耳朵里的时候，聂小红愣了一下，思索一番后，这才说道：“有印象呢。” “沈光政老师的事情去年都传遍学校了，那时候大家都在聊呢。” 肖卫国听到这姑娘居然知道，忙一把抓住聂小红的手道：“能不能给我说一下。” 聂小红这会是真的羞红了脸，这位大哥哥的手掌好坚强有力，主要是让她感到非常温暖。 肖卫国这才发现，自己抓着人家姑娘的手呢，连忙松开。 这姑娘这会还有些遗憾，心里其实非常希望大哥哥多抓一会。 缓了下，聂小红慢慢的说道：“那是去年秋天的时候，整个市都在进行市区人员的精简工作。” “学校那时候也有一些名额需要完成，不过老师显然是不能动的，因为学生这两年变多了很多，讲课的老师都不够用了呢，所以只能去动那些总务处的老师们。” “而沈光政老师，正好是总务处的一名干事，在排查以后发现沈老师的老家是农村的，符合精简的条件。” “沈老师那时候自然是不愿意，家里有老伴，有两个外孙，都要靠他的工资生活，一家人回到乡下是会饿死的。” “正当僵持的时候，有人举报沈老师在进行学校后勤工作的时候，偷偷贪污了学校两百块钱和一百斤粮票。” “接着学校的校长带着保卫科就进屋翻了个底朝天，还真在屋顶找到了这部分钱和票。” “沈光政老师一直都在说冤枉，他就算饿死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接着，在一个夜晚，沈老师就从学校的教学楼一下子跳了下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惜我们教学楼只有三层，最后愣是被救了回来。” “不过沈老师的脑子好像被摔的不轻，听说从那时候开始，就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眼但说不出半句话来。” “本来还想把沈老师抓起来关押，最终学校决定，只是将沈老师一家精简回了农村老家。” “现在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肖卫国听着聂小红的讲述，惊的他连手里的烟灭了都不知道。 这些消息，远在四九城的沈秋霞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怪不得家属区的人百般推脱他，没有一个人想提起，这毕竟是这所学校的丑处。 而且，到底是谁一直冒充沈光政在和沈秋霞在通信？ 聂小红这时抬起头又问道：“大哥哥，你问沈老师的情况，难不成你和他是亲戚吗？”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告诉我吗？” 肖卫国将烟头丢到脚下，随意的说道：“叫我肖大哥吧，是有些关系，你知道沈光老师被政精简以后，回哪个农村大队了吗？” 聂小红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些。 本来这些老师的八卦，她们学生是不可能听说的，不过因为沈老师的事情影响太大，整个市一年都不可能有一个跳楼的。 因而传播的就很广，她们这些学生才非常清楚而已。 肖卫国沉吟着，当下最主要的则是要赶紧打探到沈光政现在的下落。 一个近似植物人的老人，再加上三个累赘，保不齐现在饿死都有可能。 肖卫国只希望这一家人的性命还在，那样的话，有他在，就是再惨的遭遇他都能救的回来。 这事情还不能拖，越拖变数越大，毕竟从去年秋天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年的时间了。 肖卫国当即站了起来，想了想，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来三张大饼，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二十斤全国粮票。 统统塞进聂小红的怀里。 “这些你留着，记得藏好了别让人发现，你的想法是对的，一定要熬过这段时间，只要能考上一个中专，再等中专毕业，自动成为一名国家干部，那你以后的一辈子也就会变得不一样。” “这是你逆天改命的机会，明白吗？” “而且要记着，别考高中，就考中专！” 聂小红看着自己怀里的这些东西，有心还给肖大哥，但是自己的双臂这时仿佛有千钧的重量。 有了这些，自己可能就能熬过这一段日子，反之，在煎熬之下，她很有可能会步那三位的后尘。 最终只是憋了一口气对着肖卫国重重的点了点头：“肖大哥，谢谢您，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和聂小红分开后，肖卫国又转悠到了沈光政之前住的屋子附近。 第1108章 四九城新的来信？ 肖卫国不相信沈光政会贪污学校的两百块钱和一百斤粮票。 光他知道的，远在四九的沈秋霞每个月的基本工资就有54块钱之多，而且还有各种补贴。 沈姨并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攒下的工资，可能一大半都寄了回来。 就算这边的粮食再金贵，有那么多钱和票，沈光政一家在这里过的也会很舒服。 全然不可能贪污学校的钱财。 这样看来的话，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有人栽赃嫁祸。 而这个人，基本上肯定同样是学校的老师，也住在这一片。 而且，大半年下来，沈姨往这边寄的信以及钱财，估计很有可能也是被这个人给截胡了。 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人。 肖卫国首先怀疑的就是说买下沈家屋子的那个胖胖的老师。 好像叫做范高强？ 所以，首先第一个检查的就是他家，站在侧面墙脚处，用意念仔仔细细的扫了一圈。 不禁眉头皱起，只是发现了这家的存粮比一般人家要多一些。 女主人还在那里偷摸的炖了半锅红烧肉。 其他的倒是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和这家没有关系吗？ 肖卫国只得挨着房屋一间间的扫了过去。 期间倒是发现了好几件不对劲的地方，不过都和他想找的东西不相干。 肖卫国这会撑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难不成自己推断错误了吗？ 也罢，暂时先将这件事搁置，当下得抓紧去学校的档案室。 找到沈光政被精简以后，遣返回了哪里的信息。 他要赶紧过去一趟，先确定沈光政一家人员安危如何。 沈秋霞和肖平乐两个人结婚以后，沈秋霞以前的两个孩子，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他的弟弟妹妹。 沈光政夫妻两个也成了肖平乐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要是这次他回四九城的时候，带回的是不幸的消息，不知道沈姨会多崩溃。 当他走到学校教学楼下的时候。 隔着一棵树，正好看到一名邮递员正骑着一辆破烂的二八大杠。 快速的穿过一条校内道路朝着教学楼骑过来。 “邮递员？” 肖卫国忽的有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里。 自己不是一直疑惑沈姨的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边到底是谁在接收她的信，以及回信的。 倒不如现场做个实验，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 肖卫国越想自己的这个想法就越觉得靠谱。 沈光政被精简的地址就在档案里，也不会跑。 还是先揪出来这个人要紧。 他忙找了个椅子坐下，心思全部沉入空间内。 按照沈秋霞的口吻匆匆写了一封信。 随后就地取材，在教学楼搜刮了几个已开封并丢弃的信封。 一番操作后，一封以假乱真的四九城来的信就做好了。 地址自然还是那个破败的屋子。 他当即将信封直接塞进了邮政员腰间的挎包里。 他的鱼饵已经投下。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即可。 “当当当。” 这是学校中午放学的铃声。 一大群竹竿样的学生们，从教室蜂拥的冲了出来，朝着食堂冲去。 整个学校这会乱糟糟的，犹如一锅粥一般。 不过肖卫国仍不为所动，他的心思全落在这名邮递员身上。 只见邮递员在送完教学楼信件以及报纸以后。 单手拿着肖卫国刚刚塞进去的那封信，满脸疑惑。 早上在所里，他记得自己并没有拿到这封信呀，如果有的话，他自然会第一时间送过去的。 这都是他这大半年的习惯了。 毕竟每次有这封信过来，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想不出头绪，那就不想了，估摸着是自己早上太心急了，没有留意到吧。 嘿嘿，四九城这位姓沈的又来信了，那自己晚上是加什么餐合适呢？ 一阵心热之下，他赶紧朝着学校家属区赶去。 得趁着胖子中午在家的时候过去，不然就得等到晚上了。 肖卫国也同时坠在身后，一路跟着这名邮递员。 只见他最后居然是走进了沈光政屋子的隔壁。 也就是那个胖老师范高强的家。 隐在暗处的肖卫国满脸不可思议。 他之前就已经用意念扫过这家，没有发现什么呀，连大额的钱都没有发现。 怎么会是这家。 压下疑惑，他继续观察着。 邮递员走进范高强的家以后，一点都不见外。 对着正在吃饭的范高强一家，笑呵呵的说道：“呦，都在吃饭呢。” 说完，他端起一旁的瓷水缸，一口将里面的水喝了个精光。 舒坦的打了个饱嗝。 范高强见到来人，乐呵呵的说道：“小蒋来了，快过来坐下吃点，你小子可有福了，你嫂子今天做的红烧肉，喷香！” “哎呦，那我可得尝尝，跑了一上午，饿的我直冒冷汗呢。” 凑近饭桌，范高强的媳妇也不小气，直接拿过来一个盘子，往里夹出来两大块红烧肉递给邮递员蒋明。 吃了一块的蒋明眯着眼睛，好似已经沉浸在红烧肉的味道里。 “别说，嫂子这手艺是真的牛！” 吃完后，他也不磨迹，直接将那封信拿出来，递给范高强道：“四九又来信了，这回看着像是纯书信联系，高强哥你快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塞粮票。” 范高强摆了摆手道：“急什么，这里有小孩，走，咱去隔壁看去。” 说着，范高强和蒋明两个人眼巴巴的来到了隔壁卧室内。 肖卫国这时的面色早已经冷了下来。 没想到呀没想到，怪不得说沈秋霞一直都没有发现。 原来是这么两个人凑到了一起，其中还有很重要的邮递员。 这样一来，瞒过远在四九的沈秋霞，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了。 不过还有一点有些疑惑，那就是沈姨明确说过，回的信里面的字迹，确实是她父亲沈光政的。 这该如何解释？ 两人在密闭的卧室内，打开这封信，两人谁都没去看信里面的内容，而是全都盯着里面的几张全国粮票。 “嘿嘿，又是二十斤全国粮票。” “四九城那地方是好啊，挣钱居然这么简单。” “沈光政那么没本事的一个人，居然生出来一个人尖子女儿。” 蒋明呵呵笑道：“再人尖子能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给咱兄弟两个干活挣钱嘛。” 第1109章 灯下黑 “我的十斤全国粮票我拿走了啊，正好有人掏二十斤本地的粮票跟我换十斤全国粮票，还得补给我五块钱。”蒋明将桌上的粮票收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笑呵呵的说道。 “嗯？居然有这生意？”范高强眼珠子一转道：“兄弟，你也知道我这存了不少全国粮票，要不你也帮我换一批？” “不让你吃亏，只补我四块钱就行，多余的一块钱留着给你买糖水喝，咋样？” 蒋明摇摇头道：“实在不巧，这人只要这么多，等下次再有人换的话，弟弟再来找哥哥如何？” 范高强只能失望的点了点头道：“那行小蒋，你先回去，我看看信里的内容以后，下午给那边写一封回信，你下班前拐过来一趟拿走寄出去就行。” 蒋明想了想，又把自己的粮票从上衣口袋装到挎包里，补充道：“高强哥，你在回信里可得多多卖惨一些，那边那娘们不是说要结婚嘛，咱大可以让她问男方要彩礼呀！” 范高强听到后，猛地一拍桌子：“好小子，还是年轻人的脑袋灵活，我这就去写回信去。” 肖卫国这才知道，回信居然是这位范高强写的。 他还是没有行动，任由那个叫蒋明的邮递员离开。 不着急，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他需要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搞清楚才行。 范高强这会连红烧肉都顾不得吃了。 当即来到书桌旁，先是展开信件大概看了一遍。 随后展开一张稿纸，洋洋洒洒的就开始写起了回信。 肖卫国看了一眼，当即发现，范高强这时用的笔迹居然和沈光政的一模一样。 然而这人书桌上其他的笔迹又是另一种样子的。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这人能完整模仿出其他人的字迹。 里面的内容肖卫国看了看，大体也就是哭穷以及索要彩礼等。 范高强看着自己写下的回信，非常满意，不由得站起来哈哈大笑。 这封信发出去，搞不好能要到上百块钱的彩礼呢。 到时候自己家的存钱就又丰厚了一截。 这沈家真是自己的财神。 这三年如此艰难的事态下，自己的体态不仅没有消瘦，反而还长了三十斤。 都是得益于沈家的功劳呀。 不过一想到还有蒋明在中间横插一道，范高强刚刚起来的好心情当即下去一半。 但是自己只能忍着，不仅如此，自己还要和蒋明想办法打好关系才行。 要是这人直接撇开他自己一个人独吞，那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城市能够仿写笔迹的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到时候自己还不敢去揭穿蒋明，因为一旦揭穿，自己一家也得坐牢。 罢了罢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等过两天，介绍两个学校的女学生给他，让他乐呵乐呵，再拉近一些关系。 可千万不能让蒋明那小子回过神来。 范高强收起回信，接着满心欢喜的拿起那十斤全国粮票，紧紧的攥在手心。 全国粮票可是好东西呀，不仅永不过期，还能换油吃，特别是全国各地都能使用。 可得好好的保存起来，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或者有谁拿出大价钱交换的话，倒是也能交换过来。 毕竟这等挨饿的日子，想来也不会永远过下去的才是。 虽然他心里非常期望这等饥荒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 毕竟现在学校里的女学生是真的便宜呀。 一个馒头就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想到这里，他的小腹又是一阵温热，下午先找个自己乐呵乐呵再说。 站起来，走出屋门，对着正在等他吃饭的家人说道：“你们先吃，别等我了，我这就上班去。” 他媳妇这时走了上来，对着范高强的耳朵说道：“当家的，可得仔细藏好了，晚上我给你做白面馍馍吃。” 范高强对着自家媳妇点了点头，随后走出自己家屋门，左右看了看，见这条街上没有一个人。 当即直接拐进了隔壁原先沈家的破屋内。 肖卫国这时在角落里忽的站了起来。 看来这范高强的媳妇也什么都知道呀。 而且，他已经猜出这范高强把钱和票放在了哪里。 这手灯下黑玩的可真行。 刚刚扫了这一片所有的屋子，就是漏了沈家原先的屋子。 结果也不出所料，范高强来到这间屋子的最里面，小心的扒开地上的一块青砖。 当即露出了下面的两个油纸包。 打开其中一个，将四九城来的信放了进去。 接着，又打开另外一个，将那十斤全国粮票放了进去。 将砖块复原后，范高强站起来背着手嘴里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就走了出来。 其实他大可以不用害怕有人看见，毕竟这间屋子自己也从学校手里买了下来。 要是有人问起，自己就说进去转悠一下，看如何翻修就成。 肖卫国一个念头，地砖里面的两个油纸包就已经来到了他的手里。 先把装信封的打开，只见一共十六封四九城而来，情真意切的思念之信，就这么展示在肖卫国的面前。 又看向另外一个油纸包，里面赫然装着三百块钱，以及一百五十斤全国粮票！ 加上要和蒋明对半分，以及这一家大半年持续不断地花费。 沈姨估摸着陆续给这里寄过来了小一千块钱以及四五百斤的粮票和粮食。 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搞不好这两个人已经将沈姨的积蓄全部骗了个干净。 肖卫国冷冷的看着挺着个大肚子走路的范高强，心中的怒火无限燃烧！ “该死！” 他一个念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换了一身，并且看着有些臃肿的感觉。 接着用一块黑布盖着自己的的头和脸。 整体装扮和去黑市的时候基本一样。 从身前直接走近范高强。 当即提起拳头，照着那大肚子就是一拳。 直打的范高强犹如一只大虾一般的坐到了地上。 “哎呦，你是谁，为啥要打我？” “快来人呀，保卫科在哪，有人在学校里打人了！” 肖卫国当即又上去，一顿拳打脚踢，直接将这范高强打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接着，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的，把他拖回范家。 第1110章 恶有恶报 这会正逢正午，因此这里的热闹自然吸引了学校里不少人的注意。 一个个站在自家屋门口，探出脖子往外瞅着，互相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知道是范家出事以后，好多人也不去上班上课，全都带着看热闹的神色凑到了范家的门口。 物质世界已经如此贫乏了，精神世界可得尽量充实起来。 这么大的热闹可不能不看。 特别是那些和范家有仇的，巴不得拿着小板凳，口袋里装满瓜子花生，原地看热闹。 而那些和范家交好的人家，也都紧张的拍着范家的屋门，打算冲进去解救范高强。 但是他们发现，不管怎么砸门破窗，那木门和一旁的窗户居然都纹丝不动的。 让他们很是惊奇。 这自然是肖卫国在里面利用意念加固的原因。 他拖着范高强进到屋子里后，先是将这家的两个小孩子关到隔断的里屋内。 接着随手推开拉扯上来的范高强媳妇。 惹得这位中年妇女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肖卫国还不解恨，对着范高强又是一顿毒打，让他把中午刚吃的红烧肉都给吐了出来。 “同，同志，别，别打了，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范高强这会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吗？那我就给你个提示，旁边的沈家！”肖卫国这时掐着范高强的脖子，一只手就把他给提了起来。 亲眼看着范高强在听到沈家这两个字以后，眼里的瞳孔猛地缩成了一个小黑点。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沈家到底遭遇了什么，而这一切的根源，其实都是因为自己。 不，不行，现在还不知道眼前的人知道多少信息，自己可不能先慌张起来。 肖卫国可不知道范高强还有这么多心理变化，他的做法更加简单一些。 直接紧了紧捏着脖子的那只手，让范高强的脸变得煞白一片。 转头对着还趴在地上痛哭的中年妇女说道：“要想不让你丈夫就这么死，立马给我滚出去，找到学校领导和工安，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你们对沈家做的事情！” “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你们一家去地下团聚！” 范高强生怕自己的傻媳妇情急之下把什么都说出来，但是他被肖卫国掐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媳妇这时慌忙站起来说道：“好好好，我这就找领导说去，求你别再掐着我家当家的了。” 接着又哭唧唧的对着范高强道：“我去年就说不能干不能干，好赖做了十多年邻居，你非得针对沈家，现在好了吧，人家家里人找过来了！” 眼见自己的傻媳妇转身朝着屋门走去，范高强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正是肖卫国的计策，当她知道范高强的媳妇对一切都知道以后。 就定下了挟持范高强让她媳妇主动自爆的计划。 这时屋门外，不仅附近的邻居们，保卫科的保卫们，连学校的各级领导也全都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附近派出所的同志。 “领导，我们范家有罪呀，但是不至于死，求您快让里面那人放开我家老范吧！” 外面人看屋门开了，刚想冲进去，但是这时忽的又发现，屋门又被一阵风给关上，并且又是怎么样都打不破。 肖卫国变了点声调喊道：“识相的赶紧把关于你们犯下的罪都说一下，不然五分钟以后，你就给你丈夫收尸吧！” 惊惧之下，范高强的媳妇这才一五一十的，给外面围上来的几十号人讲了他家那时候到底是怎么诬陷沈家。 后面，又怎么联合邮递员贪墨四九城沈家姑娘寄过来的钱票等事情。 周围众人全都惊到了。 没想到去年精简沈家的事情，还有这些内幕。 学校领导听到去年是他们冤枉了沈光政，脸上一阵恼火。 他们不觉得是自己做错了，而是恼火这娘们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这事。 派出所的同志听到居然有涉及到上千元的大案发生，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还派出了其中一位同志，去抓另一位当事人去。 肖卫国这时已经放开了范高强的喉咙，任由这位胖子大口的吃着空气。 “范高强，我有点不明白，你和沈光政是同事，去年为什么要冤枉他贪污学校的款项？” 范高强这会心里百感交集，完全不想搭理问话的肖卫国。 只是喘着粗气的盯着窗户看。 他已经知道自己完了，那就没有什么必要再搭理眼前这位不知道面目的人。 肖卫国见状直接一脚朝着他的脚踝踩了上去，引得‘啊’的一声惨叫。 “我说，我说！”范高强忙用手摸着自己的脚说道：“总务处那时候有一个副科的位置，基本确定是我和他二选一晋升，他那会也基本解决了精简的问题，眼看着要把我给挤下去当上副科，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 “你可真的是阴险狡诈呀！”肖卫国冷冷的看着这位范胖子。 “一开始，你是怎么和那位邮递员拉上关系，共同欺骗沈家女儿的？”他又问道 范高强有心不回答，但是看到肖卫国的目光落在了他另一只脚的时候。 忙收回那只脚，有气无力的说道：“是蒋明自己找过来的，他知道我会模仿别人的字迹，那天拿着信封在半道上拦下我来，说有一门让家里人不在挨饿的生意找我。” 肖卫国这时背着手站在原地，感叹的看着隔壁的位置。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搞清楚后，他很是为沈光政而感到悲伤。 本来好好的日子，升任副科，膝下有两名孙子环绕，自己的女儿也有大出息的在四九城发展。 就因为眼前这人的嫉妒之心，一不小心着了这人的道，最后落得个生死不知的下场。 而且个人名誉也全部毁掉。 看了下外面，这会屋外已经准备了一辆拖拉机，看样子是打算让拖拉机撞开屋门。 为了保护这个屋子，肖卫国自己的意念也消耗了不少。 是时候离开了。 最后又狠狠的剁了范高强一脚后，肖卫国打开里屋的屋门。 放两个哭惨了的孩子出来，第一时间就趴到自己父亲的身上痛哭。 肖卫国继续关上里屋屋门，一个念头就出现在外面极为偏僻的角落里。 同一时间，拖拉机轰隆隆的撞开屋门，差点就撞到了父子三人身上。 范高强眼见外面的人冲了进来，忙对着冲进来的众人大声喊道：“领导，冤枉，冤枉呀，是那个人逼着我媳妇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第1111章 收麦 肖卫国独自站在外面，听到这句话，冷哼一声。 接着稍微一发力，范高强的双手直接被掰的打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折。 “啊！”范高强一声痛呼，当即直接晕了过去。 肖卫国很确信，以后这位范高强一辈子都别想用手写出一个字来。 那赖以生存的一手模仿字迹的本事，算是永远都没办法使用。 进到屋内的众人，将整个屋里全都翻遍了，依然没有找到肖卫国的身影。 一个个狐疑的互相看着，整个屋子就只有一个门和窗，那里面的人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与此同时，正在隔壁单位刚刚和人交换了十斤粮票的蒋明。 正乐呵呵的用手清点着刚得到的二十斤粮票和五块钱呢。 一下子被两位工安制服。 蒋明糯糯的左右看了看道：“两位同志，我是第一次换，请相信我，我真是第一次换。” “而且，咱不是允许个人之间少量的资源交换嘛，我们没用钱，真没用钱！” “老实点！”蒋明被一脚踢了一个趔趄。 “我们为了沈家而来，去所里好好交代一下吧！” “沈家？”蒋明听到这两个字，感觉全身都冷飕飕的，怎么会暴露了，怎么可能暴露呀。 他不敢相信，他也不愿相信。 上周末他才相亲了一名长的特漂亮的姑娘，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的未来本来一片光明的呀！ 肖卫国等不到看他们两个最终审判结果的一天。 他这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赶紧找到沈光政一家人，并确保他们的安全。 坏人最后再悲惨，也抵不上自己人安安稳稳的健康活着的意义。 他又潜回学校档案室，用意念翻看了二十分钟，这才在一本角落里的档案里看到自己想看的内容。 “大兴公社石结子大队？” 他忙翻开之前在供销社购买的地区地图，仔细的搜寻起来。 确定路线以后，匆匆来到城外，将自己的面包轿车放出来，一路朝着那里赶去。 车上的肖卫国在回想从四九城出发的时候。 沈秋霞给他介绍家里人的情景。 她是沈家的独女，生下她以后，母亲身体出了毛病，因此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沈秋霞和第一任丈夫育有一子一女，丈夫因病去世后，她带着一子一女住回了父母家。 她来四九的时候，也就将自己的儿女全都扔给了老夫妻两人带。 也许是沈秋霞也没想到家里会有这个遭遇，倒是没有和肖卫国介绍老家农村的情况。 因此一切都需要肖卫国自己去了解，观察。 地图上的距离大概有三十公里左右，因此肖卫国大概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这个村子的外围区域。 确定附近没有人后，一挥手就将车子收到空间内，并同时放出自行车来。 只见这四周尽是被高大的树木占据，看着郁郁葱葱的样子，只觉得是来到了一片森林一般。 远处有一条大河流淌而过，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 当真是一片好地方，不过感觉种粮食的土地估摸着不太多的样子。 当走进山林以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树林中间已经被勤劳的人们开发为一块块的林中田地，星罗密布在这一片土地上。 肖卫国这时已经站在了一棵老榆树的下方，只见这颗榆树，从底部到顶梢都是一片白的样子，很明显树皮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 看来这里的人们日子过的也不好。 林间的田地里一片金黄色，这是马上要收获的夏麦。 在每一块田地的旁边，都有一个或者两个背着枪的男人在仔细戒备着什么。 显然是怕有人将麦子偷偷抢收，提前让民兵队在那里戒备着呢。 见到肖卫国推着一辆二八大杠靠近，这些人整个都紧张了起来，大声问道：“什么人？” “同志你好，我是从市里过来的，请问石结子大队怎么走？” 民兵上下打量着肖卫国的穿着以及手里推着那八成新的二八大杠，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 这人一看就是城里来的干部，比他们大兴公社的主任都要有派头呢。 接着语气也软化下来，用手指着北边道：“看到没，那一个小山翻过去以后就到了。” 肖卫国将目光落在北边那个小山上。 隐隐约约的，能听到这时的山上很是热闹的感觉。 而且也同样是一片片的金黄。 想来小山上面的土地，估摸着都被附近的大队给开发成可种粮食的耕地了吧。 谢过民兵后，径直朝着山上走去。 不出意外，这山上确实都是耕地。 而且有一块面积比较大的土地正在收割着麦子。 刚刚在山下听到的热闹声音，就是从这块地里传出来的。 不过肖卫国在接近以后，感觉这块地的收麦很有些不正常的样子。 只见割麦子的人只有那么七八个，而四周则是有二十多条五大三粗的庄稼汉，背对着麦地站着。 手里拿着一把镰刀，警戒的盯着四周。 再看麦地的四周，正有几十名老弱妇女，一个个手里提着竹筐或者麻袋。 眼巴巴的盯着麦地里那金黄的麦苗。 心里的渴望隔着几十米都能被肖卫国给感知到。 他这时往这群人靠了靠，当即看到一名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爷。 想了想，也同样的坐了下来。 “大爷，你们这是在干啥呢？” “地里那二十多位拿着镰刀的为什么不一起帮着割麦子，那样不是更快一点嘛。” 大爷斜着眼睛看了肖卫国一眼，一句话没说。 为什么要说话，说话还浪费体力呢。 肖卫国见状也不恼，直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给大爷递了一根大前门。 大爷一把就给抢了过来，塞到自己的耳朵上。 “好，这烟好，能让老汉我换一斗烟叶了。” “后生你是从城里来的吧？” 肖卫国点了点头。 大爷叹了口气道：“城里好呀，城里人能吃饱哩！” 接着又指了指麦地里的情景说道：“那些人是在防着我们呢，防止我们冲过去把麦子给抢了。” “难不成你们不是一个大队的吗？”肖卫国问道。 大爷只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后生你可知道割麦不回头，回头无后程的说法？” 第1112章 口吐青汁的男孩 瞅着田地里拿着镰刀的众人，大爷继续说道：“每年收麦子都是这样，之前光景好的时候，人家割麦的人拿着镰刀，一把一把地往前割，绝不回头，后面是本村的妇女、小孩专门拾镰刀口掉下来的麦穗。” “等自己村人拾完麦穗，外村人便一轰而上，在麦茬里寻找遗留下来的麦穗。” “这样拾一天能捡到二三斤麦穗呢。” “这样挺好的呀。”肖卫国在一旁说道，本村人收完以后，说明剩下的麦穗他们也不要了，正好留给外村人收尾，最大程度的杜绝浪费。 他又看了周围一眼，那这样说的话，连同大爷在内，这些人应该都是外村人，等着白捡人家的麦穗呢。 大爷拿出自己的旱烟，抽了一口接着说道：“后来，世道变得艰难以后，不等人家拾完，外村人便跑到地里拾起来了，其实实际上就是去抢呢，这样运气好了，一天能捡到一二十斤麦穗呢。” 接着又用烟杆指了指地里的情况道：“到了今年这一招可不行了，看到了没，人家只用一小部分人割，四周都是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在护麦，狠起来可是像狼一样凶狠呢。” “看到手里的镰刀了没，要是谁敢抢先下地，便把你的篮子袋子剐了，你再不退，可别怪他们挥着镰刀没头没脑地砍下来，砍死砍伤也不怕，自然有大队出面解决。” 原来是这样，肖卫国这会完全理解了地里的行为。 哪怕降低效率，也要保证不能让外村人抢到自家粮食。 这不是粮食，这可是自己大队社员的命。 眼见一拢地被割完后，一个身材单薄的妇女一跺脚，率先朝着地里冲了过去。 她的这个行为，又连带着周围几十名老弱妇女儿童一窝蜂的朝着前面冲去。 一瞬间，刚刚割完麦子的地上，就覆盖了一层弯着腰的人。 在尽力寻找着遗漏的麦穗。 可惜没那么好找，众人全部都瞪大了眼睛仔细瞅着，还得防着别人捡走自己看到的麦穗。 肖卫国眼见着身边这位大爷这时仍然一动不动的，好奇问道：“大爷，您怎么不冲过去捡麦穗？” 只见大爷嘿嘿一笑道：“我有你给的这根高档烟，今儿算是捞着了，哪还看得上那几个麦穗呀，捡一天也捡不了几口吃的，不值当。” 大爷说完，从耳朵上拿下来这根大前门，放到自己的鼻尖，缓缓的吸了一口，脸上尽是沉醉。 肖卫国站起来摇头笑了笑，感情自己今天还成了大爷的财神呢。 只见地里拿着镰刀的壮汉们，倒是没有去理会趴在地上的老人妇女和孩子们。 他们不仅割了一遍，又捡了一遍，现在地上剩下的基本上寥寥可数。 不值得再为这么一点去得罪这些人。 不过许是在这割完的地上是真的捡不到什么。 肖卫国亲眼看到有两名老人，趁着看守不注意的时候。 悄咪咪的将旁边那还没有收割的麦穗拽下来，放进自己的袋子里。 不一会就抓了好几把。 乐的这两个老人眉开眼笑的。 一旁同样也在捡麦穗的众人，看到看守如此松懈。 眼里贪婪之光一闪，全部都猛地扑向距离她们很近还没有收割的麦地上。 为了抢麦穗，自己人还打了起来。 看守的男人们立马发现了这群人居然敢动他们还没收割的麦田。 一个个全都愤怒了起来，脸色也渐渐变成红色。 “找死，把麦子给我们放下！” 手里举着镰刀就朝着这群人冲了过来。 捡麦穗的这群老弱怎么能跑的过身强体壮的男人们，一瞬间就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手里拿着的袋子以及竹篮筐子之类，直接就被镰刀给割开。 刚刚好不容易抢到的麦穗一下子散了一地。 麦地上多出了一阵阵的哭喊声。 肖卫国身边的大爷见状，慌忙站起来，手里拍了拍屁股说：“不好，快跑！” 说完，提起脚转身朝着身后就准备跑路。 不过后背的衣服被肖卫国一把抓住：“大爷，为啥要跑呀，咱俩又没下去抢麦穗。” “你这个后生，别说了，赶紧跑吧，待会就得见人就砍了。” 说完，挣脱肖卫国的手掌，一溜烟就跑远了。 肖卫国这时又转过头去，发现那些拿着镰刀的男人们，确实是见人就砍。 不过主要的目标还是落在那些人手里的工具上。 捡麦子的人们见状也慌忙朝着四面八方的逃跑着。 肖卫国摇了摇头，何必呢。 安安分分的捡人家不要的麦穗多好，非得抢旁边还没收割的麦子。 现在好了，手里的工具被毁了个干净，买个麻袋最起码也得几分钱呢。 肖卫国本来站在那里好好的，没想到看到一名四十多的中年男人，拿着镰刀直接就朝着自己的身上砍了过来。 “同志，我只是路过！”肖卫国发现自己的呼喊一点用都没有。 眼前的男人看来是砍东西砍人砍上瘾了。 在人家的大本营也不能还手，肖卫国只能选择拔腿就跑。 正好能看到翻过小山后，远处半山腰上的一座座房子。 那里应当是自己要去的石结子大队。 肖卫国猛地蹬了两脚自行车，就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三两下就把追自己的中年男人给甩开。 这都什么事，就站在那里看一会热闹，就被认作是偷麦穗的人了。 当肖卫国骑着车来到附近一个山坡下的时候。 发现在自己前面十多米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小男孩，也正在东倒西歪的往前跑着。 肖卫国的记性很好，他记得这个小男孩好像也是捡麦穗人之中的一个，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布袋子，勤勤恳恳的在那里捡麦穗。 可惜，那个看着比较好看的布袋子，也被镰刀给割成了两半。 这会正在小男孩手里死死的攥着。 许是也跑的累了，在山坡下面，小男孩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 忽的他脸色一青，当即从自己的嘴里像喷泉水一般的，吐出来一股青绿色的汁水。 接着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