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神座》 第三十五章:废柴?我以阵法退千军! 冰冷的夜风卷过林家寨的断壁残垣,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气息,像无数双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每一个幸存族人的心脏。林辰站在寨墙最高的瞭望塔上,指尖深深掐进粗糙的木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天,仅仅三天!血眸预警中那铺天盖地的猩红,此刻正化作远处山道上连绵不绝的火把,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毒蛇,蜿蜒游动,贪婪地吞噬着黑暗,也吞噬着林家寨最后一丝渺茫的生机。 “筑基境……黑风寨寨主‘血手屠夫’王莽!”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血眸深处那抹猩红剧烈跳动,仿佛要挣脱眼眶的束缚。视野尽头,一个身形魁梧如铁塔的身影,骑在一匹比寻常战马高大一倍的异兽上,赤裸的上身布满狰狞的刀疤,手中一柄门板般的厚背砍刀,在火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芒。仅仅是远远一瞥,那股混杂着血腥、暴戾和纯粹灵力威压的气息,便如实质的巨锤,狠狠砸在林辰的心口,让他呼吸一窒,喉头泛起腥甜。 “筑基境……”林辰低声重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的冰碴。前世高高在上的境界,今生却成了悬在家族头顶的铡刀。他猛地闭上眼,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强行压下,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近乎燃烧的决绝。不能退!身后是惊恐万状的族人,是母亲苍白的脸庞,是整个林家百年血脉!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辰哥儿!寨门…寨门快顶不住了!”一个年轻族人连滚带爬地冲上塔楼,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他们…他们用撞木!还有…还有弓箭手!” 林辰霍然转身,目光如电扫向寨门方向。厚重的木门在沉闷的撞击声中剧烈颤抖,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木屑纷飞,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寨墙之上,稀稀拉拉几个手持简陋武器的族人,在密集如雨的箭矢下瑟瑟发抖,已有两人中箭惨叫着跌落下去,瞬间被寨外涌上的黑影淹没。 “顶住!给我顶住!”林家代理族长,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声嘶力竭地吼着,枯瘦的手臂挥舞着,试图稳住阵脚,但声音里的绝望却如同瘟疫般蔓延。 “废物!一群废物!”寨墙下,黑风寨一个头目模样的汉子狞笑着,指挥着喽啰们更加疯狂地撞击寨门,“给老子撞!撞开了,里面的女人、粮食、宝贝,都是兄弟们的!”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整个林家寨。族人的哭喊、寨门的**、敌人的狂笑,交织成一首死亡的序曲。林辰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的剧痛——血眸预警的代价正在显现。他强迫自己冷静,前世浩如烟海的阵法知识在脑海中飞速翻阅、碰撞、组合。 “不够…普通的防御阵法,挡不住筑基境的全力一击,更挡不住这源源不断的消耗战…”林辰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木栏上划动,留下深深的刻痕。他需要的是一击必杀,是能瞬间扭转乾坤的力量!一个念头,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的脑海——噬灵阵!一个以吞噬、转化灵力为核心的古老阵法!它并非纯粹防御,而是陷阱,是猎手精心布置的獠牙! “就是它!”林辰眼中精光爆射,所有的疲惫和剧痛仿佛都被这瞬间的明悟驱散。他猛地跃下瞭望塔,身影如猎豹般冲向寨门方向,同时厉声嘶吼,声音穿透混乱的战场:“所有人!立刻撤出寨门方圆三十丈!快!听我号令!”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代理族长猛地转头,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惊愕和不解:“辰哥儿?你这是…?撤出去?那寨门…” “照做!快!”林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血眸的猩红在夜色中隐隐流转,竟让代理族长心头一悸,下意识地挥手,嘶哑地重复:“撤!都撤出来!快!” 族人们虽然茫然,但在代理族长和林辰的双重命令下,还是本能地开始后撤。混乱中,有人跌倒,有人被撞倒,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挣扎着爬起,踉跄着远离了那摇摇欲坠的寨门。 “哈哈!林家的小崽子们吓破胆了?要弃门逃跑吗?”寨墙下的黑风寨头目见状,更是得意忘形,狂笑着指挥喽啰们加紧撞击,“兄弟们,加把劲!门破了,冲进去,一个不留!” “轰——!!!” 就在最后一名族人踉跄着撤出寨门范围,寨门在黑风寨喽啰们歇斯底里的撞击下,终于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厚重的木门连同门轴一起轰然向内倒塌!烟尘弥漫中,黑压压的黑风寨喽啰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贪婪和杀意,嚎叫着涌向敞开的缺口! “就是现在!”林辰站在寨门内二十丈处,脚下正是他方才以最快速度,用随身携带的几块最低劣的灵石和随手抓起的几块刻刀,在尘土中勾勒出的复杂纹路中心。他双目圆睁,血眸的猩红光芒前所未有的炽盛,几乎要将眼眶点燃!双手结印,速度快到留下残影,每一个印诀都精准无比地落在阵法的节点之上。 “天地为炉,灵力为薪,噬灵吞煞,逆转乾坤——启!” 随着林辰一声断喝,那看似简陋、甚至有些潦草的阵法纹路骤然亮起!并非金光万丈,而是一种深邃、粘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以林辰为中心,一股无形的、恐怖的吸力猛然爆发! “呃啊——!” 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黑风寨喽啰,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和痛苦。他们只觉得体内那微弱的一丝练气期灵力,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撕扯、疯狂抽离!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失去光泽,肌肉萎缩,连眼珠都迅速凹陷,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生机!他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同被戳破的皮囊,软软地倒下,化作一具具干瘪的躯壳。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后面的喽啰们被这诡异恐怖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想要后退,但那股吸力如同漩涡,将他们死死地拖拽向前!他们拼命挣扎,却如同陷入泥沼,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力量、生机,被那幽暗的阵法无情吞噬! “妖法!定是妖法!”黑风寨头目脸色剧变,惊恐地嘶吼,下意识地就要催动自己那点微末的灵力抵抗。 “吼——!” 就在此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寨外炸响!那骑乘异兽的“血手屠夫”王莽,终于被寨内的异动彻底激怒。他眼中凶光爆射,巨大的身躯带着一股腥风,竟直接跃过倒塌的寨门,悍然冲入阵法范围!他手中的厚背砍刀高高扬起,浓郁如实质的血色灵力疯狂汇聚,刀身亮起刺目的红光,带着开山裂石的威势,朝着阵法中心的林辰,狠狠劈下! “筑基境的全力一击!”林辰瞳孔骤缩,那刀锋未至,恐怖的灵压已经让他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气血翻涌。噬灵阵虽然能吞噬灵力,但面对这凝练到极致、带着狂暴杀意的筑基灵力,能否完全承受?他心中没有底,但此刻已无退路!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阵法核心的灵石之上,血眸的光芒瞬间暴涨到极致! “给我——吞!” 幽暗的阵法光芒猛地向内收缩,如同巨兽张开了无形的巨口,狠狠迎向那劈落的血色刀光! “轰隆——!!!” 刀光与阵法光芒悍然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被强行撕扯的“嗤啦”声!那足以劈开山石的血色刀光,在触碰到幽暗阵法的瞬间,竟如同冰雪遇骄阳,开始剧烈地扭曲、分解、消融!而那幽暗的阵法光芒,则如同贪婪的饕餮,疯狂地吞噬着刀光中蕴含的磅礴灵力! 王莽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倾尽全力劈出的一刀,那足以让他引以为傲的筑基灵力,竟被一股诡异的力量疯狂吞噬、分解!更让他恐惧的是,一股反噬之力顺着刀身倒卷而回,震得他虎口崩裂,气血一阵翻腾!他胯下的异兽更是发出凄厉的悲鸣,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眼中充满了对那幽暗阵法的本能恐惧。 “不可能!你这小鬼…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王莽又惊又怒,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被吞噬,看着寨内瞬间倒下大片干瘪的喽啰,看着阵法中心那个眼神冰冷、血眸如血的少年,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天灵盖。这绝不是什么“废柴”!这是能吞噬灵力的怪物! “妖法?”林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战场,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们的杀意,你们的灵力,就是滋养我林家壁垒的养料!” 他话音刚落,那幽暗的阵法光芒在吞噬了王莽的刀光和大量喽啰的灵力后,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凝实、深邃!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整个寨门区域,连远处那些侥幸未入阵的黑风寨喽啰都感到心悸,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几步。 王莽死死盯着林辰,又看了看地上那些瞬间失去生机的干尸,再感受着体内那股被吞噬后隐隐的空虚和反噬的疼痛,凶戾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浓重的忌惮。他猛地一夹异兽腹侧,厉声嘶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撤!所有人!立刻撤退!” “寨主?!”剩下的头目和喽啰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撤!再不撤,都他妈得死在这里!”王莽咆哮着,厚背砍刀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他不敢再去看那幽暗的阵法,更不敢再去看那个眼神如同深渊的少年,调转马头,带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退入了黑暗的山林。 寨门内外,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夜风吹过断壁残垣的呜咽声,和幸存族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赢…赢了?” “天啊…那些黑风寨的人…都…都干掉了?” “辰哥儿…辰哥儿救了我们!” 短暂的死寂后,压抑的哭喊和劫后余生的狂喜爆发出来。族人们看着满地干瘪的尸体,看着狼狈逃窜的黑风寨残兵,再看着寨门内那个依旧挺立的身影,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和狂热的崇拜。那个曾经被整个青阳城嘲笑的“废柴”,此刻如同神祇,守护了他们的家园! 林辰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几道血痕。噬灵阵的反噬远比想象中剧烈,尤其是硬抗王莽那一刀,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搅动了一遍,喉咙里满是腥甜。更让他心悸的是,当阵法吞噬那些磅礴灵力时,他体内那沉寂的“神座”深处,竟传来一阵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悸动?仿佛沉睡的巨兽,嗅到了猎物的气息,微微睁开了眼皮。这感觉稍纵即逝,却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辰哥儿!你没事吧?”代理族长激动地冲过来,老泪纵横,紧紧抓住林辰的手臂,声音颤抖。 林辰摇了摇头,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心中的惊疑,脸上挤出一丝疲惫却坚定的笑容:“没事,族长。寨门…暂时守住了。”他目光扫过族人们劫后余生的脸庞,扫过母亲在人群中投来的、充满担忧和骄傲的目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暂时冲淡了神座异动带来的寒意。 然而,就在他目光无意间扫过寨门旁一处倒塌的院墙阴影时,动作微微一滞。那里,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极其阴冷的气息,如同毒蛇的吐信,一闪而逝。那气息并非来自黑风寨的喽啰,反而带着一种…熟悉的、属于林家寨内部的阴冷感?仿佛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贪婪地注视着刚才那场吞噬一切的阵法,也注视着他。 林辰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血眸的余光下意识地锁定了那片阴影。但当他凝神再看时,那丝阴冷的气息已经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夜风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过。 幻觉?还是…真的有东西? 他心中警铃大作。黑风寨的威胁暂时解除,但那股一闪而逝的阴冷气息,却像一根冰冷的毒刺,悄然扎进了他的心里。守护家族的路,远未结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藏在阴影中的眼睛,究竟是谁?它又在觊觎着什么? 林辰收回目光,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和尘土味道的空气,挺直了脊梁。夜色更深了,但林家寨的灯火,在经历了一场血与火的洗礼后,却显得格外明亮。他站在废墟之上,身影在火光下拉得很长,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护者,目光穿透黑暗,望向未知的远方。神座的悸动,阴影中的窥伺,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第三十六章 符光映血,叛徒的蛛丝 残阳如血,泼在林家堡的青石板上。林辰站在护墙顶端,指尖捏着的噬灵阵符文还残留着黑风寨先锋的灵力余温,那股混杂着血腥与暴戾的气息,让他血眸微微发烫 —— 距离黑风寨主力来袭,只剩不到两天了。 “少族长,这样真的能行?” 下方传来二长老林坤的声音,老人握着佩剑的手泛白,“方才先锋不过百人,可寨主张虎是筑基中期修为,手下还有三名筑基初期的头目,咱们这破阵……” 林辰低头,看见护墙下的族人正围着噬灵阵的阵眼忙碌,有人在加固刻满符文的木桩,有人在调配朱砂,可眉宇间的惶恐像挥之不去的雾。他想起昨夜推演时,血眸里闪过的画面:火光吞噬祠堂,母亲的衣角燃着烈焰,叶玄站在黑风寨人群里,嘴角挂着冷笑。那画面太清晰,清晰到他此刻摸向胸口时,指尖还能触到母亲缝的护心符 —— 粗布磨得泛白,针脚里藏着她去年冬天冻裂的指纹。 “二长老,” 林辰的声音比晚风更冷,“昨日先锋的灵力,你该感受到了。” 他抬手,掌心泛起暗紫色的光,那是噬灵阵吞噬的灵力凝结而成的灵珠,“这阵法不仅能挡,还能‘吃’—— 他们来多少,咱们就‘吃’多少。” 话音刚落,西侧的树林突然传来 “咔嚓” 一声脆响。林辰的血眸骤然收缩,那是他特意在阵外布下的预警符被触发的声音。他纵身跃下护墙,落地时灵力已裹住双脚,像一阵风掠向树林。 树林里的月光被枝叶切碎,落在地上的光斑突然扭曲。林辰猛地停步,指尖掐诀:“噬灵阵,分!” 暗紫色的符文从他袖口飞出,在空中织成一张网,罩向左侧的灌木丛。“啊!” 一声闷哼传来,灌木丛里滚出个黑衣人,他手腕上的锁链正冒着青烟 —— 那是试图破阵时被符文灼伤的痕迹。 “黑风寨的探子?” 林辰上前,脚踩在黑衣人胸口,血眸扫过对方腰间的令牌,令牌上刻着 “虎” 字,边缘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粉末。他突然想起 40 章那夜,叛徒盗走护山大阵核心时,地上也留过同样的粉末 —— 那是家族库房里独有的朱砂,只有看管库房的几位族老能接触到。 “说,谁派你来的?” 林辰的指尖抵在黑衣人咽喉,灵力顺着指尖渗入对方经脉,“是张虎,还是叶玄?” 黑衣人瞳孔骤缩,像是被 “叶玄” 两个字刺痛。他挣扎着想要咬舌,却被林辰快一步捏碎了下颌。“叶玄…… 叶玄大人说,让我们今夜探清阵眼位置,明日午时…… 午时他会亲自引开少族长……” 林辰的心猛地一沉。叶玄果然要动手,而且选在黑风寨进攻时牵制他 —— 这是要让林家腹背受敌。他正想追问更多,却见黑衣人的脖颈处突然浮现出一道血色纹路,那纹路像蛛网般蔓延,瞬间裹住了对方的心脏。 “呃…… 天道…… 大人……” 黑衣人吐出最后几个字,身体突然僵直,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具空壳。 林辰皱眉,指尖挑起黑衣人脖颈处的纹路碎屑。那碎屑泛着诡异的红光,触感像极了老族长 50 章时提到的 “天道印记”,但又更稀薄 —— 像是未成型的印记。他将碎屑收进瓷瓶,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难道黑风寨的人,也被天道操控了? “少族长!” 身后传来林忠的声音,他是林辰的心腹,此刻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方才巡查库房,发现三长老的玉佩掉在库房角落,玉佩上的朱砂,和那日叛徒留下的一模一样!” 林辰接过玉佩,玉佩上刻着三长老的族徽,边缘确实沾着暗红朱砂。40 章留下的半截名单终于有了线索 —— 三长老林嵩,竟然是内鬼?可三长老平日里待他极亲,去年他被诬陷为废柴时,还是三长老站出来为他说话。 他捏着玉佩,指节泛白。前世家族灭门时,他只记得乱军涌入,却没看清谁是内鬼。如今线索指向三长老,是真相,还是有人故意设局?他抬头望向祠堂的方向,月光下,祠堂的门虚掩着,里面供奉着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 或许,该去问问老族长。 “林忠,你带几个人看好库房,盯紧三长老,别打草惊蛇。” 林辰将玉佩递给林忠,“我去见老族长。” 他走向祠堂时,护墙上突然传来族人的惊呼。林辰回头,看见噬灵阵的符文突然亮起,暗紫色的光映着护墙下的朱砂桶,桶里的朱砂竟在自动凝结成阵纹 —— 那是他白天加固阵法时埋下的后手,可此刻没有任何人操控,阵纹却在自行生长。 “少族长,这…… 这是怎么回事?” 二长老跑过来,声音发颤。 林辰的血眸盯着那些自动生长的阵纹,突然想起黑衣人脖颈处的血色纹路。他伸手触碰阵纹,指尖传来熟悉的灼热感 —— 和那碎屑的气息一模一样。 “是天道的力量。” 林辰低声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这阵法,可能被天道盯上了。” 他没再多说,转身走进祠堂。祠堂里烛火摇曳,老族长坐在蒲团上,背对着他,手里拿着那本《万古秘录》。“来了?” 老族长的声音很轻,“三长老的事,你查到了?” “您早知道?” 林辰愣住。 老族长转过身,眼底带着一丝疲惫:“林家藏着镇魂石的秘密,天道早就想渗透进来。三长老…… 他不是故意的,是被天道种下了‘蚀心咒’,身不由己。” 林辰攥紧拳头:“那昨夜盗走阵眼核心的,也是他?” 老族长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残破的阵盘:“他清醒时把这个藏在了祠堂梁上,还留了句话 ——‘少族长,小心叶玄,他身上的印记,比我深’。” 林辰接过阵盘,阵盘上的符文还在闪烁,像是三长老残留的灵力。他突然想起 80 章的伏笔 —— 叶玄体内有天道印记,原来早在这时,三长老就已经察觉了。 “那阵纹自行生长,是怎么回事?” 林辰问。 老族长望向窗外,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那影子竟慢慢扭曲成了天道印记的形状。“是噬灵阵的力量,引来了天道的注意。” 老族长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你吞噬灵力的能力,本就违背天道规则,如今又用阵法吞噬黑风寨的灵力,天道不会坐视不管。” 林辰的血眸骤然亮起。他想起黑衣人临死前的话,想起三长老的蚀心咒,想起叶玄的印记 —— 原来从黑风寨来袭,到内鬼出现,都是天道布下的局。而他,不过是天道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可他偏要掀了这棋盘。 “明日午时,叶玄会来牵制我。” 林辰说,指尖的灵力开始躁动,“那我就先解决了他,再回头收拾黑风寨。” 老族长摇头:“叶玄身上的印记,比三长老深得多,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他从《万古秘录》里抽出一张符纸,符纸上画着复杂的阵纹,“这是‘匿灵符’,能暂时隐藏你的气息,明日你先用它避开叶玄,专心对付黑风寨。等解决了张虎,咱们再从长计议。” 林辰接过符纸,符纸上传来老族长的灵力,温暖得像小时候老族长抱他时的体温。他突然想起 125 章老族长会指引他入幻境,原来从这时起,老族长就一直在为他铺路。 “那三长老……” 林辰犹豫着问。 老族长叹了口气:“蚀心咒发作时,他身不由己,可清醒时,他还是林家的人。明日开战,你别伤他,我会想办法解咒。” 林辰点头,转身走向祠堂门口。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老族长,老人正低头看着《万古秘录》,烛火照在他的白发上,竟泛着一丝淡淡的红光 —— 那红光,和天道印记的颜色一模一样。 林辰的心猛地一跳。他想问什么,却见老族长抬起头,对他笑了笑:“快去准备吧,明日一战,关乎林家存亡。” 他走出祠堂,晚风带着寒意吹在脸上。手里的匿灵符还残留着老族长的灵力,可刚才那丝红光,却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老族长是天道监视者,这是 50 章揭露的真相,可那红光,到底是什么?是他的错觉,还是老族长也藏着秘密? 护墙上的噬灵阵还在闪烁,暗紫色的光映着林辰的脸。他抬头望向黑风寨的方向,远处的山林里,隐约传来了虎啸声 —— 那是张虎在集结人手。明日午时,叶玄会来,黑风寨会来,天道的眼睛,也在暗处盯着他。 林辰握紧了拳头,掌心的匿灵符被他捏得发皱。他想起母亲的护心符,想起三长老的阵盘,想起老族长的红光 —— 这一战,他不仅要守护家族,还要找出天道的蛛丝,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绝不会回头。 月光下,他的血眸越来越亮,像两颗燃烧的星辰。而祠堂里,老族长望着林辰的背影,指尖的《万古秘录》突然翻到了某一页,页面上画着神座二阶的图案,图案旁写着一行小字:“噬执念者,需先辨人心 —— 人心,比天道更难测。” 第三十七章 噬灵阵起,凡躯撼筑基! 夜,浓得化不开。黑风寨的蹄声如同沉闷的鼓点,一下下擂在林家寨紧绷的神经上。寨墙之上,火把摇曳,映照着一张张苍白却紧绷的脸。空气里弥漫着汗味、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 林辰站在寨墙最高处,目光穿透沉沉夜幕,死死钉在远方那片翻涌的黑暗边缘。三日之期,如同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此刻,剑锋已至!黑风寨的先锋,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那蹄声、那喧嚣,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蛮横,狠狠撞在每一个林家子弟的心口。 “辰哥儿……”身旁,二叔公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他们来了!好多……” 林辰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首,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像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怕吗?” 二叔公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远处那片几乎要将月光都吞噬的黑暗,艰难地点了点头:“怕……但更怕林家……断送在我们这代人手里。” “怕,就对了。”林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却锐利如刀,“但怕不能退!退一步,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就是我们的亲人!今日,要么他们死,要么我们亡!没有第三条路!”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瞬间压过了寨墙下隐隐传来的喧嚣。 他猛地抬起手,指向寨墙下那片被他反复踏勘、布下无数符文的土地。那里,在火把摇曳的光影下,隐约可见一道道青色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纹路,如同沉睡的巨兽脉络,在黑暗中无声地蛰伏。 “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的底气!”林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自信,“他们人多?他们修为高?那又如何!今日,我林辰,就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凡人之躯,亦可撼动筑基!” 寨墙上的族人被他这番话激得热血上涌,原本紧绷的脸上,恐惧被一种决绝的狠厉取代。他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吼——!”一声震天的咆哮撕裂了夜空。黑风寨的先锋,终于冲破了最后的黑暗屏障,如同决堤的洪流,向着林家寨的寨门狂涌而来!当先一人,骑在一匹异常高大的黑鬃烈马上,身形魁梧如铁塔,赤裸的上身布满狰狞的伤疤,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他手中一柄巨大的鬼头刀,在火光下闪烁着森然寒芒。 “林家寨的杂碎们!开寨门,献上金银粮草,爷爷饶你们不死!否则,鸡犬不留!”那魁梧寨主的声音如同闷雷,滚滚而来,带着碾压一切的狂傲。他身后,数百名凶神恶煞的匪徒发出阵阵怪叫,声浪几乎要将寨墙掀翻。 林辰眼神一凝,那寨主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赫然是筑基初期!正是这股力量,让黑风寨肆无忌惮,让林家寨危如累卵。但此刻,林辰的心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兴奋。前世被围杀的绝望,家族覆灭的惨剧,如同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这一世,他绝不允许历史重演! “二叔公,按计划行事!”林辰沉声下令,目光却始终锁定着那当先冲来的魁梧寨主。 二叔公深吸一口气,猛地挥动手中令旗:“开寨门!放他们进来!” “什么?!”寨墙上的族人们一片哗然,难以置信地看着二叔公。 “辰哥儿……这……”二叔公也有些迟疑。 “信我!”林辰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们人多势众,硬拼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放进来,才能让他们尝尝噬灵阵的滋味!” 吱呀——沉重的寨门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缓缓开启了一条缝隙。如同打开了地狱之门,黑风寨的匪徒们发出兴奋的嚎叫,更加疯狂地涌了进来! “冲!杀光他们!抢光他们!”魁梧寨主狂笑着,一夹马腹,烈马长嘶一声,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率先冲进了寨门!他身后,数百名匪徒如同潮水般涌入,瞬间将寨门前的空地挤得水泄不通。 就是现在! 林辰眼中精光爆射,双手猛地结出一个繁复无比的法印!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随即狠狠压住那块被无数符文覆盖的阵眼石上! “噬灵阵,起——!” 嗡——! 一声低沉而奇异的嗡鸣,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瞬间席卷了整个寨门空地!那遍布地面的青色符文,如同被注入了生命,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无数道青色的光带,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从地面、从墙壁、从每一个角落猛地窜出,以惊人的速度缠绕向冲入阵中的每一个黑风寨匪徒! “啊——!” “什么东西?!” “我的灵力……我的灵力在流失!” 凄厉的惨叫瞬间取代了狂笑。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匪徒,此刻如同被扔进滚沸油锅的虾米,疯狂地挣扎、哀嚎。他们体内的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水,不受控制地被那些青色光带疯狂吸走!青光所过之处,匪徒们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皮肤失去光泽,眼神迅速黯淡,仿佛生命力被瞬间抽干! “该死!妖法!”魁梧寨主首当其冲,几道粗壮的青光瞬间缠上了他的巨臂和身下的烈马。他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吸力传来,自己苦修多年的筑基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向那些该死的青光!他惊怒交加,手中鬼头刀爆发出耀眼的刀芒,狠狠劈向缠身的青光! “给我破!” 铛! 刀光斩在青光带上,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青光带剧烈震颤,却并未断裂,反而如同受到刺激,缠绕得更紧,吸力更强!魁梧寨主闷哼一声,只觉手臂一麻,灵力流失的速度陡然加快!他胯下的烈马更是悲鸣一声,庞大的身躯在青光缠绕下迅速干瘪,轰然倒地,将他重重掀翻在地! “不可能!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布此邪阵!”魁梧寨主挣扎着爬起,惊骇欲绝地看着寨墙上的林辰。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飞快流逝,筑基的壁垒在疯狂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塌!这绝不是他认知中凡人武者或低阶修士能布下的阵法!这阵法,简直是在吞噬灵力本源! 林辰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那魁梧寨主眼中的惊恐和难以置信,让他心中涌起一丝冰冷的快意。前世被强大修士碾压的无力感,此刻终于得到了一丝宣泄。但他知道,这还不够!真正的威胁,还在后面! “邪阵?”林辰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对你们这些恶贯满盈之辈,何须讲仁义?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他双手法印再变,噬灵阵的吸力陡然暴涨! “不——!”魁梧寨主发出绝望的嘶吼。他拼命催动体内残余的灵力,想要冲破青光的束缚,想要逃离这片死亡之地。然而,在噬灵阵的绝对压制下,他的一切挣扎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魁梧的身躯迅速萎缩,如同被吸干了水分的枯木。那双原本充满凶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怨毒,死死地瞪着寨墙上的林辰。 “叶玄……大人……不会……放过……你……”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干裂的嘴唇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随即身体彻底僵直,轰然倒地,化作一具干瘪的焦黑尸骸。 寨主一死,群匪彻底崩溃。失去了唯一的筑基支柱,他们在噬灵阵的疯狂吞噬下,如同秋后的蚂蚱,挣扎不过数息,便纷纷倒地,化作一具具干尸。原本喧嚣震天的寨门空地,此刻死寂一片,只剩下数百具扭曲干瘪的尸体,和空气中弥漫开来的、令人作呕的灵力消散后的焦糊味。 赢了! 寨墙之上,死一般的寂静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赢了!我们赢了!” “辰哥儿!辰哥儿万岁!” “是辰哥儿救了我们!” 族人们激动得热泪盈眶,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狂喜之情溢于言表。他们亲眼目睹了那如同神迹的一幕,亲眼看到那个曾经被嘲笑为“废柴”的少年,如何以凡人之躯,布下这逆天杀阵,瞬间吞噬了数百悍匪,更斩杀了筑基境的寨主!这不仅仅是胜利,这是颠覆认知的震撼! 林辰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手,掌心因用力过度而留下深深的指甲印痕。他感受着体内那股因吞噬了大量灵力而变得异常充盈、甚至有些胀痛的力量洪流,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他看着下方那片狼藉的屠宰场,看着那些干瘪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涌。第一次如此大规模地亲手剥夺生命,即便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匪徒,那股冰冷的杀意和血腥气,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股不适。目光扫过战场,最终落在那魁梧寨主焦黑的尸体旁。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火把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微弱的、不同于尸体的光泽。 林辰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走下寨墙。在族人的簇拥和敬畏的目光中,他走到寨主尸体旁,蹲下身。借着火光,他看到尸体紧握的拳头缝隙里,似乎卡着半截东西。他伸出手,用力掰开那早已僵硬、如同枯木般的手指。 一枚断裂的玉佩,静静躺在尸体的掌心。 玉佩材质普通,呈温润的青白色,但断裂处异常整齐,仿佛被某种力量瞬间斩断。更引人注目的是,玉佩上残留着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气息——一种属于林家寨,属于某个特定族老身上的、淡淡的药草混合着檀香的味道! 林辰的心猛地一沉!这气息……他绝不会认错!这玉佩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林家寨内部的人!而且,这玉佩断裂得如此整齐,又出现在黑风寨寨主手中……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浮上心头:内鬼!而且,这个内鬼,很可能与寨主有过直接接触! 他迅速将半截玉佩攥入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醒。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脸上重新挂起一丝疲惫却满足的笑容,对着欢呼的族人挥了挥手。 “诸位族人,首战告捷!但黑风寨主力未至,切不可大意!速速清理战场,加固寨门,恢复阵法!我们,还有硬仗要打!”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暂时压下了族人的狂热。 人群散开,开始忙碌。林辰则独自走到寨墙一处阴影下,借着火光,再次仔细端详着掌心的半截玉佩。断裂的边缘,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近于无的……阴冷的气息?那气息极其陌生,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冰冷与死寂,与玉佩本身属于林家族人的气息格格不入。 林辰眉头紧锁。黑风寨寨主临死前那句破碎的“叶玄大人不会放过你”,已经将叶玄与黑风寨勾结的事实坐实。而这枚玉佩,则将线索直接引向了家族内部!更让他心惊的是,玉佩上那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那是什么?是某种邪功?还是……某种他尚未知晓的、更加可怕的存在? 他抬头望向沉沉的夜空,黑风寨主力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而家族内部,竟还潜藏着与外敌勾结的毒蛇!更远处,那个叫叶玄的“天道选中者”,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一切之上。 林辰握紧了手中的半截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噬灵阵的胜利,只是这场风暴的开始。真正的危机,才刚刚拉开序幕。那玉佩断裂处残留的阴冷气息,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悄然钻入他的心底,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 第三十八章 阴冷溯源,血眸锁内奸! 寨墙上的火把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噼啪的爆裂声像是为短暂的胜利敲响的丧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焦糊(来自被噬灵阵反噬的妖狼)以及一种劫后余生的、混杂着疲惫与亢奋的复杂气息。林家子弟们沉默而迅速地清理着战场,拖走妖狼和黑风寨匪徒的尸体,加固着被冲击得摇摇欲坠的寨门。每个人的动作都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机械感,只有偶尔抬起的、望向林辰的目光,才燃起一丝微弱却坚定的火苗。 林辰站在寨墙的阴影里,背对着忙碌的族人,掌心紧紧攥着那半截断裂的玉佩。冰凉的触感刺着皮肤,但更刺骨的,是玉佩断裂处那丝若有若无、阴冷如蛇的气息。它并不浓烈,却像一根淬毒的针,悄无声息地钻进他的感知深处,带来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和……厌恶。 这绝不是普通灵力残留。林辰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黑风寨寨主临死前那声嘶吼“叶玄大人不会放过你”,已经将叶玄与这场血腥袭击牢牢捆绑。而这枚玉佩,是家族内部叛徒的物证!这上面阴冷的气息,与叶玄有关?还是说,叶玄背后,还站着其他更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愤怒和不安。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黑风寨主力随时可能抵达,而内部这颗毒钉,必须尽快拔除!他需要知道,这阴冷气息的源头,指向何方。 林辰闭上眼,摒弃外界的一切嘈杂,心神沉入体内。那股源自《万古神座》的神秘力量,在丹田深处缓缓流转。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一丝微弱的力量,尝试着去“解读”掌心玉佩上那丝阴冷气息。这不是吞噬,而是……溯源。 “嗡——” 就在他的意念触碰到那丝阴冷气息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剧痛猛地从掌心炸开,沿着手臂的经脉,如同无数根冰锥,狠狠刺向他的脑海!林辰闷哼一声,身体剧烈一晃,险些栽倒。他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仿佛坠入了无底的冰窟,四周是彻骨的寒风和无数扭曲、哀嚎的模糊黑影,它们伸出枯槁的手爪,试图将他拖入永恒的沉寂。 “呃啊……”林辰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这股阴冷气息中蕴含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一种充满怨毒、诅咒和……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源自深渊的恶意!它像活物一样,在抗拒他的探查,在侵蚀他的神魂! “给我……滚开!”林辰目眦欲裂,一声低吼如同受伤的猛兽。他体内《万古神座》的力量猛地一震,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醒,一股磅礴而充满生机的暖流瞬间爆发,沿着手臂经脉,轰然冲向那股阴冷气息!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按在冰雪上。那阴冷气息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在《万古神座》力量的绝对压制下,瞬间被冲散、净化!但就在它消散的刹那,林辰的脑海中,却如同闪电般掠过几个模糊却异常清晰的画面: 一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面具上刻着扭曲的符文,只露出一双闪烁着贪婪与残忍光芒的眼睛。这双眼睛,林辰从未见过,但那眼神中的阴鸷,却让他心头一凛。 一个昏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密室。墙壁上挂着几幅褪色的古画,中央的石台上,似乎摆放着一个散发着微弱幽光的……盒子?盒子表面,同样刻着与面具上相似的扭曲符文。 最后,是一缕极其微弱、几乎难以捕捉的……气息。这气息与玉佩上的阴冷同源,却更加隐晦,更加……古老。它并非来自那面具人,而是来自密室石台上的那个盒子!仿佛那盒子,才是这阴冷力量的真正源头! 画面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林辰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掌心那半截玉佩此刻已变得温润,再无半分阴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觉!那阴冷气息的源头,指向了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以及一个刻着扭曲符文的古老盒子! 更重要的是,那缕与盒子同源的、更加古老隐晦的气息……它在哪里?是否就在林家寨内?甚至……就在这叛徒的身上? 林辰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扫过寨墙上忙碌的族人。疲惫、惊魂未定、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些表情都真实而鲜活。但其中,是否隐藏着一张戴着面具的脸?是否有人,身上带着那源自古老盒子的阴冷气息? 他必须找到这个人!在黑风寨主力压境之前! 林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因强行溯源而带来的眩晕和灵魂深处的寒意。他再次闭上眼,这一次,不再去触碰那玉佩,而是将心神沉入双眼深处。那双在生死关头觉醒的“血眸”,缓缓睁开。 刹那间,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截然不同。 原本的火光、月光、星光,都化作了流淌的、充满生命力的能量光丝。族人体内奔腾的气血,如同一条条温暖的溪流,清晰可见。寨墙下,泥土中蛰伏的虫豸,也散发着微弱的生命辉光。整个世界,在他血眸的视野下,变得透明而充满生机。 林辰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开始一寸寸扫过寨墙上的每一个族人。他刻意忽略那些温暖的生命光丝,只寻找一种气息——那种与玉佩上阴冷同源、却又更加隐晦、更加古老的气息!那种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带着腐朽与诅咒的冰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寨墙上的族人大多被他排除。他们的气息或疲惫,或紧张,或带着对未来的迷茫,但都充满了“人”的温度,没有那丝让他灵魂都感到刺骨的阴冷。 就在林辰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时,他的目光扫过寨墙东角,那里,几个族老正低声交谈着什么。其中一个,身材略显佝偻,正是平日里总爱在祠堂附近徘徊、对族中事务格外“热心”的三长老林伯安。在血眸的视野下,林伯安体内奔腾的气血光丝,如同其他人一样温暖。然而,就在他心口的位置,林辰却看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灰暗! 那不是一道完整的气息,更像是一丝被强行压制、深藏在血脉最深处的污点!它极其黯淡,如同投入大海的一滴墨汁,几乎要被林伯安自身强大的气血光丝完全淹没。但林辰的血眸,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它!那灰暗之中,蕴含的冰冷、腐朽与诅咒感,与玉佩上阴冷气息的源头——那个古老盒子散发的气息,如出一辙! 找到了! 林辰的心猛地一跳,瞳孔骤然收缩!他强忍着立刻冲上去质问的冲动,继续不动声色地扫视。很快,在人群的另一端,负责管账房的林远堂兄身上,他也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相似的、深藏在血脉深处的灰暗污点!还有……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负责看守族库的林守拙! 三个!血眸之下,他锁定了三个体内潜藏着这种阴冷污点的族人!他们平日里表现各异,或热心,或精明,或木讷,但此刻,在血眸的洞察下,他们体内那深藏的污点,如同黑暗中的磷火,暴露无遗! 叛徒不止一个!这是一个隐秘的小团体! 林辰缓缓收回血眸,眼中的血色褪去,恢复如常,但眼底深处,却已是一片冰冷的杀机。他不动声色地转身,身影悄然融入寨墙的阴影,朝着老族长居住的院落方向潜行。他需要立刻将这个惊人的发现告知老族长,并商议对策!时间,已经不多了! 老族长的院落在家族核心区域,相对安静。林辰避开巡逻的族人,如同鬼魅般闪身进入。书房内亮着微弱的灯光,老族长林啸天正坐在书桌后,就着烛光,专注地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布满沟壑的脸庞,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穿透纸张,看到更深远的东西。 “族长。”林辰推门而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林啸天抬起头,看到林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一种了然所取代:“辰儿?首战告捷,为何脸色如此难看?可是黑风寨主力有异动?”他放下古籍,示意林辰坐下。 林辰没有坐,径直走到书桌前,将那半截断裂的玉佩放在桌上,声音低沉而冰冷:“族长,内奸找到了。不止一个。” 林啸天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瞳孔猛地一缩!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地拿起那半截玉佩,仔细端详着断裂处。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玉佩时,林辰敏锐地捕捉到,老族长握着玉佩的手指,极其轻微地绷紧了一下,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带着某种复杂情绪的……警惕? “这气息……”林啸天低声自语,声音有些干涩,他抬起头,看向林辰,眼神变得异常深邃,“你……查到了什么?” “我查到了这阴冷气息的源头指向一个戴青铜面具的神秘人,以及一个刻着扭曲符文的古老盒子。”林辰目光灼灼地盯着老族长,“更重要的是,我锁定了三个体内潜藏着与这盒子同源气息的族人!三长老林伯安、管账房的林远,还有看守族库的林守拙!他们就是内奸!” 林啸天沉默了。书房内只剩下烛火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他摩挲着那半截玉佩,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压抑的风暴:“辰儿,你做得很好。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也更危险。”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一种林辰从未见过的凝重:“那盒子……以及那面具人,恐怕都牵扯到一个极其古老的、早已被尘封的禁忌。你体内的血眸,果然非凡,竟能洞察到如此隐秘的污点。” 林辰心中一动:“族长,您知道这盒子?” 林啸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玉佩轻轻放回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辰儿,记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只是纸老虎。但这个‘盒子’所代表的力量,其根源……极其诡异,极其危险。它不仅仅是一种邪功,更像是一种……侵蚀灵魂、扭曲存在的‘诅咒’。能被它沾染的人,要么是心性大变,自愿堕落,要么就是……被彻底控制,成为了行尸走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辰的脸,似乎在评估他的承受力:“你锁定的那三人,恐怕早已不是‘他们自己’了。他们体内潜藏的,只是那‘诅咒’的种子。真正的操控者,很可能就是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甚至……还有他背后的人。” 林辰的心沉了下去。比他预想的更糟!这不仅仅是勾结外敌,更可能是整个家族都被某种未知的诅咒力量渗透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辰急切地问,“黑风寨主力随时可能攻来,内部还有这三个……东西!” 林啸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兵分两路。对外,你继续主持防御,利用噬灵阵和族中勇士,务必挡住黑风寨主力!我信任你的能力,也相信族人的血性!” “对内……”林啸天的声音变得冰冷刺骨,“这件事,必须悄无声息地解决。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引起族中更大的恐慌。我会亲自出手,布下一个‘绝灵锁魂阵’,将他们三个……引诱到族中禁地‘锁龙渊’附近,在那里,彻底抹除!” “锁龙渊?”林辰皱眉,那是族中传说镇压过恶龙的凶险之地,灵气紊乱,禁制重重。 “只有在那里,才能隔绝那‘诅咒’气息的传递,避免它扩散,也避免惊动可能在外围窥探的幕后黑手。”林啸天眼中寒光闪烁,“辰儿,记住,对外的一切,都交给你。对内清毒,交给我。在解决掉他们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内奸的身份,尤其是……不能让叶玄那边察觉到我们发现了端倪!” 林辰看着老族长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断和深藏的……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族长,您小心!” “你也是。”林啸天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被火光照亮的寨墙,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林家的存亡,就在今夜。守住寨门,就是守住我们的根!去吧,辰儿,让黑风寨知道,林家的脊梁,不是那么容易折断的!” 林辰最后看了一眼老族长那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挺拔、却又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的背影,转身大步走出书房。夜风拂过,带着血腥和泥土的气息,也带着大战将至的肃杀。 他再次登上寨墙,目光扫过下方严阵以待的族人,扫过远处那片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代表黑风寨主力的庞大阴影。心中,那股守护家族的火焰熊熊燃烧。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再次检查防御阵法时,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老族长书房的窗户缝隙中,透出一丝极其微弱、一闪即逝的……金光? 那金光极其黯淡,如同错觉,快得林辰几乎以为是烛火的反光。但那光芒中蕴含的,却是一种……冰冷、威严、仿佛俯瞰众生的气息,与老族长平日里温和慈祥的气息截然不同! 林辰的脚步微微一顿,心头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寒意。 老族长……似乎,也藏着什么? 他甩了甩头,将这转瞬即逝的疑虑压下。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黑风寨主力如同悬在头顶的巨石,内部还有三个被诅咒侵蚀的叛徒。老族长选择在锁龙渊动手,自有他的道理和把握。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疑虑和杂念强行压下,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刀,投向寨墙外那片即将掀起血雨腥风的黑暗。 “备战!”林辰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寨墙上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黑风寨主力将至!林家的儿郎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守护我们的家园,就在今夜!” 震天的呐喊声在寨墙上响起,压过了夜风的呼啸。林辰站在最前方,身影在火光下拉得笔直。他知道,今夜,注定是血流成河的一夜。外有强敌环伺,内有毒蛇盘踞。而他,必须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劈开这重重黑暗,为家族杀出一条生路! 只是,当他再次望向老族长院落的方向时,那丝一闪而逝的金光,以及老族长眼中那深藏的复杂,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无法忽视的涟漪。 真正的敌人,或许,并不只在寨墙之外。 第三十九章 残月下的黑影,阵眼处的异香 残月下的青阳城像尊蛰伏的巨兽,林家府邸的护山大阵泛着淡紫色微光,却在夜风里抖着细碎的裂痕 —— 那是昨夜黑风寨先锋冲撞后留下的伤,也是林辰心头悬着的刺。 他指尖按在阵眼石碑上,微凉的灵力顺着指缝钻进经脉,却在抵达丹田时拐了个诡异的弯,像被什么东西悄悄截走了一缕。林辰猛地睁开眼,血眸在夜色里闪过暗红光泽,视线穿透石碑表层的符文,看到内里缠绕着一丝极淡的灰气 —— 那不是黑风寨修士的灵力,反倒带着点腐朽的甜香,像他前世在天道封印之地闻到过的味道。 “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是三日之期的最后时限。”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母端着一碗热汤走近,袖口沾着的药草味混着夜风飘过来,“你已经守在这里三个时辰了,先暖暖身子。” 林辰收回手,接过汤碗时指尖碰到母亲的手,那点温度让他紧绷的肩背稍稍放松。他低头看着碗里飘着的红枣,忽然想起三日前推演危机时,血眸里闪过的画面:黑风寨的人举着刀冲进内院,母亲挡在他身前,袖口也是这样沾着药草味。喉头发紧,他把汤碗递回去:“娘,你先喝,我再去西阵眼看看。” 转身时,他故意踩碎了脚边一颗石子。西阵眼是族老们居住的区域,也是护山大阵最薄弱的地方 —— 昨夜黑风寨先锋就是从这里突破的。刚拐过月亮门,就见一道黑影贴着墙根往阵眼石碑挪,灰布袍角扫过地面,带起的风里飘着那股熟悉的甜香。 林辰屏住呼吸,血眸悄然运转。他看见黑影手里攥着个青铜小盒,盒盖缝隙里漏出的灵力,竟和阵眼石碑里的灰气一模一样。黑影走到石碑前,指尖刚要碰到符文,林辰突然低喝:“谁在那里!” 黑影浑身一僵,转身就往假山后跑。林辰追上去时,只捡到一枚掉在地上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 “黑风” 二字,边缘还沾着点暗红 —— 不是血,是某种符纸燃烧后的灰烬。他捏着令牌凑近鼻尖,那股甜香更浓了,甚至隐约听到一丝极细的低语,像有什么东西在令牌里喘气。 “这味道……” 老族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他拄着拐杖,银须在夜风里飘着,“是‘蚀阵香’,专门用来削弱护山大阵的灵力,只有当年参与布阵的人,才知道怎么用它不被阵法反噬。” 林辰猛地回头:“族老里有内鬼?” 老族长没直接回答,只是从袖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护山大阵的结构图,西阵眼的位置圈着个红圈:“当年布阵时,除了我,还有三长老、五长老在场。三日前黑风寨突袭,三长老说要去加固西阵眼,却迟迟没到 —— 你捡到的令牌,是不是三长老常用的样式?” 林辰捏着令牌的手紧了紧。他想起昨日议事时,三长老站在人群里,袖口总是往身后藏,当时他只当是长老年迈怕冷,现在想来,那是在藏手里的青铜盒。甜香顺着指尖往上爬,血眸突然刺痛,他仿佛看到令牌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灰布袍,银须,手里举着护山大阵的核心晶石,正往黑风寨的方向走。 “不能打草惊蛇。” 老族长按住他的肩,拐杖在地上顿了顿,“护山大阵的核心在宗祠地下,内鬼要盗的,应该就是那个。你现在去宗祠守着,我去试探三长老 —— 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林辰点头,转身往宗祠走。夜风卷着残叶打在脸上,他摸了摸丹田处的神座,那里的灵力正蠢蠢欲动,像是在感应那股甜香。走到宗祠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三长老的住处 —— 那里的灯还亮着,窗纸上映着个弯腰的影子,正往青铜盒里放什么东西,盒盖合上的瞬间,一缕淡金色的光从窗缝里漏出来,落在地上,像条小蛇似的钻进了土里。 他蹲下身,指尖碰到那片土地,血眸里闪过一丝惊色:那不是普通的光,是带着天道印记的灵力 —— 和他前世被镇压时,天道使者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原来内鬼不只是勾结黑风寨……” 林辰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还和天道有关。” 宗祠里的烛火摇曳,照亮供桌上的林家祖牌。林辰走到地下密室门口,手按在石门上,能清晰地感觉到核心晶石的灵力在跳动,只是那跳动里,也掺了点极淡的甜香 —— 内鬼已经来过了,只是没找到打开密室的方法。 他靠在石门上,闭上眼。血眸里闪过画面:三长老拿着青铜盒,站在黑风寨首领面前,首领手里举着一枚金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个 “天” 字;画面一转,核心晶石被取出,护山大阵轰然破碎,黑风寨的人举着刀冲进内院,母亲的惨叫声在耳边响着…… 猛地睁开眼,林辰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摸出老族长之前给的半张《万古秘录》残页,残页上的符文突然亮了起来,和石门上的符文对应着,发出淡紫色的光。甜香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冽的灵力,顺着指尖钻进丹田,神座轻轻震动,像是在提醒他:危险,比他想的还要近。 窗外传来脚步声,林辰迅速把残页收起来,贴在石门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宗祠门口,接着是轻轻的推门声。他屏住呼吸,血眸悄然亮起 —— 透过石门,他看到三长老的身影,手里攥着个青铜钥匙,正是打开密室的钥匙。 三长老走到石门面前,刚要把钥匙插进去,突然咳嗽了几声,袖口掉出一张符纸,符纸上画着个诡异的符文,和令牌上的 “黑风” 二字重叠在一起,竟组成了个 “天” 字。 林辰的心猛地一沉。他终于明白,内鬼不是简单的勾结黑风寨,而是被天道操控着 —— 就像未来的叶玄一样。 三长老的钥匙刚碰到石门,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喊:“三长老!老族长请您去前院议事!” 三长老浑身一僵,迅速把钥匙收起来,转身往外走。路过宗祠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又被贪婪取代。 林辰靠在石门上,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摸出那枚青铜令牌,令牌上的甜香已经淡了,只剩下那缕极细的低语,像在说:“快了…… 就快了……” 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烛火晃了晃。林辰握紧拳头,血眸里闪过坚定的光。他知道,三日之期只是开始,真正的危机,不是黑风寨的突袭,而是藏在家族内部、被天道操控的内鬼 —— 以及内鬼背后,那个庞大的天道阴谋。 他抬手按在石门上,丹田处的神座轻轻震动,灵力顺着指尖钻进石门,与核心晶石的灵力交织在一起。这一次,他没有再感觉到那丝诡异的灰气,只有清冽的灵力在流转,像在守护着什么。 “等着吧。” 林辰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坚定,“无论是黑风寨,还是内鬼,或是天道…… 我都不会让你们伤害林家的人。” 残月升到中天,月光透过窗缝洒在地上,映出少年挺拔的身影。宗祠里的烛火依旧摇曳,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微弱,反而多了点温暖的光 —— 那是守护的光,是林辰心里燃着的,不愿熄灭的火。 第四十章 叛徒!族老深夜盗宝 子时已过,林府祠堂死寂如墓。唯有林辰掌中那枚温润的“定灵珠”,正发出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微弱的嗡鸣,像垂死者的最后喘息。珠子表面,代表护山大阵核心能量流转的淡金色光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碎裂,如同蛛网般蔓延开绝望的裂痕。 “还剩不到两个时辰……”林辰的声音低沉得如同碾过砂砾,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重量。他站在祠堂中央,身形挺拔如枪,但紧握定灵珠的指节却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骨节凸起,仿佛要刺破皮肉。血眸在黑暗中无声流转,猩红的光芒如两簇幽冷的鬼火,一遍遍扫过祠堂内密密麻麻、沉默伫立的历代先祖牌位。那红光穿透牌位投下的浓重阴影,试图捕捉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背叛的气息,如同毒蛇,必然潜藏在这片象征家族根基的圣地里。 “黑风寨……破阵之法,竟如此精准。”林辰的脑海中闪过白日里那场惊心动魄的攻防。噬灵阵固然吞噬了黑风寨先锋的灵力,但对方后续的攻击,却总能如跗骨之蛆般,精准地轰击在护山大阵最薄弱、最关键的节点上。那绝非莽撞的强攻,而是对林家阵法了如指掌的手术刀式切割!这念头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他的心脏。家族内部,必有叛徒!而且,是地位极高、能接触到核心阵图的存在! “三长老……五长老……七长老……”林辰的意念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飞速掠过今日曾出现在阵法控制核心附近、或曾短暂离开过视线范围的几位族老。血眸的力量无声蔓延,将他们残留的气息、灵力波动、甚至细微的情绪涟漪,都一一捕捉、分析、比对。祠堂内,只有定灵珠越来越弱的嗡鸣,和他沉重的心跳声在回荡。 突然! 血眸的视野深处,一缕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气息,如同黑暗中骤然划过的磷火,猛地刺入他的感知!那气息冰冷、阴鸷,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属于上位者的傲慢,此刻却混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与……贪婪! “是他!”林辰瞳孔骤然收缩,血眸红光暴涨,几乎要刺破眼眶!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实质的利箭,穿透祠堂厚重的门板,射向府邸深处——三长老林伯渊所居的“静心苑”方向! 没有丝毫犹豫,林辰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无声无息地融入黑暗。夜风拂过,带起他衣袂翻飞的猎猎之声,如同死神低沉的宣告。静心苑内一片死寂,只有主屋书房的窗棂内,透出一点昏黄摇曳的烛光。 林辰如鬼魅般贴在窗外,血眸透过窗纸的缝隙,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书桌前,三长老林伯渊背对着窗户,正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用黑布紧紧包裹的沉重包袱,动作急促而紧张。他面前,一个原本镶嵌在墙壁暗格中的、巴掌大小、刻满繁复符文的青铜圆盘——正是护山大阵的核心阵盘“镇岳盘”——此刻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凹槽,边缘还残留着被强行撬动的细微划痕。 “成了……终于成了!”林伯渊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狂喜和一丝如释重负的喘息,他伸手抹了一把额角渗出的冷汗,那平日里在族人面前威严沉稳的面孔,此刻只剩下扭曲的贪婪和一丝病态的潮红。他小心翼翼地将包袱背好,转身欲走。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林辰的血眸捕捉到了他脖颈处一闪而过的异样——一道极其细微、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的暗金色纹路!那纹路并非符文,更像是一种……烙印!它一闪即逝,快得如同错觉,却带着一种冰冷、漠然、仿佛俯瞰蝼蚁般的意志,让林辰的血眸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天道印记?!”林辰心头剧震,这个只在《万古秘录》残篇中读过的禁忌名词,瞬间炸响!但此刻,更强烈的愤怒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家族的安危,母亲的安危,无数族人的性命,都系于这镇岳盘之上!而眼前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备受族人尊敬的三长老,竟为了区区利益,将整个家族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林伯渊!”林辰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毫无预兆地在书房内炸响,瞬间撕裂了死寂! 林伯渊浑身剧震,如同被雷劈中,猛地回头,那张老脸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下极致的惊恐:“林……林辰?!你……你怎么会……” 话音未落,林辰的身影已如一道撕裂空间的血色闪电,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滔天的杀意!血眸红光炽盛,一只蕴含着恐怖吞噬力量的手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林伯渊的心脏!他要撕开这个叛徒的胸膛,看看里面是否也包裹着那冰冷的暗金烙印! “不——!”林伯渊发出凄厉绝望的惨叫,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远超平时的速度,竟在千钧一发之际狼狈地向侧方翻滚。林辰的手爪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只撕下了一片衣袍和几缕带着血丝的皮肉! 剧痛让林伯渊更加疯狂,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闪烁着刺目蓝光的圆球,狠狠砸向地面:“爆灵雷!给我死!” 轰——! 刺目的蓝光瞬间吞噬了整个书房,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将桌椅、书架、甚至墙壁都炸得粉碎!林辰被这近距离的爆炸正面冲击,闷哼一声,身形被狠狠掀飞出去,撞碎了书房的木门,重重摔落在庭院的青石板上,喉头一甜,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烟尘弥漫,碎石飞溅。 林伯渊借着爆炸的掩护,如同受惊的野兔,不顾一切地朝着静心苑的后门方向亡命狂奔。他背上那个沉重的包袱,随着他的奔跑剧烈晃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微弱而急促的嗡鸣。 “想走?!”林辰抹去嘴角的血迹,血眸红光更盛,那爆炸带来的冲击反而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滔天怒火!他身形一晃,如同附骨之疽,瞬间追了上去,速度比林伯渊快了何止一倍! 两人一前一后,在寂静的林府夜色中亡命奔逃。林伯渊的喘息如同破风箱,惊恐地回头,只见林辰那双燃烧着血焰的眼睛,如同地狱中追索的恶鬼,距离越来越近!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林伯渊声嘶力竭地朝着沿途巡逻的护卫嘶吼,试图利用自己的身份做最后的挣扎。 几名巡逻的护卫听到呼喊,下意识地拔出武器,试图阻拦林辰。 “滚开!”林辰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血眸红光扫过,一股无形的、充满吞噬意志的威压瞬间笼罩。那几名护卫只觉得心神剧震,仿佛灵魂都要被那双血眼吸走,动作瞬间僵硬,眼睁睁看着林辰如同一道血色流光,从他们僵硬的身体缝隙中穿过,继续追击。 林伯渊绝望地冲向后门,眼看就要逃出生天。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后门的一刹那,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是母亲苏婉卿! 她不知何时已闻讯赶来,一身素衣在夜风中飘动,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手中紧握着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匕,挡在门前,死死盯着狂奔而来的林伯渊:“三叔,停下!” “贱人!滚开!”林伯渊目眦欲裂,被逼入绝境的他已彻底疯狂,竟不顾一切地一掌拍向苏婉卿!这一掌凝聚了他残余的灵力,势大力沉,足以拍碎岩石! “娘!”林辰目眦欲裂,血眸红光几乎要喷薄而出!他距离尚有十数米,根本来不及救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婉卿没有后退,反而猛地将手中的短匕狠狠掷出!短匕并非攻击林伯渊,而是精准地射向他背上那个沉重的包袱! 噗嗤! 短匕深深刺入包袱,发出一声沉闷的异响。 “啊——!”林伯渊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仿佛那匕首不是刺在包袱上,而是直接刺进了他的心脏!他拍向苏婉卿的手掌瞬间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背上那个沉重的包袱“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黑布散开一角,露出里面那个闪烁着微弱金光的青铜镇岳盘。 林伯渊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双手死死捂住胸口,脸色由青紫转为死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如同破旧的风箱。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苏婉卿,又猛地转向追来的林辰,嘴唇剧烈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林辰冲到近前,血眸死死锁定林伯渊。他看到对方胸口衣襟下,那道暗金色的烙印正疯狂闪烁,如同活物般蠕动,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林伯渊身体更剧烈的抽搐和生命力的急速流逝。这烙印……在吞噬他?!在灭口?! “说!谁指使你的?!”林辰一把揪起林伯渊的衣领,血眸红光几乎要灼烧他的灵魂,强大的吞噬之力疯狂涌入对方体内,试图逼问出答案。 “嗬……嗬……”林伯渊的眼球几乎要凸出,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言喻的痛苦,他死死盯着林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天……道……选……中……我……”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如同烂泥般软倒下去。胸口处,那暗金色的烙印光芒一闪,彻底隐没,仿佛从未出现过。他死了,死得干净利落,死得……如同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抹除。 林辰缓缓松开手,任由林伯渊的尸体瘫软在地。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镇岳盘。青铜盘入手冰凉沉重,核心处被短匕刺中的地方,裂开了一道深深的缝隙,盘面上流转的微弱金光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大阵核心,已遭重创。 他抬起头,血眸的猩红尚未褪去,看向母亲苏婉卿。苏婉卿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坚定,她走到林辰身边,轻轻按住他紧握镇岳盘、微微颤抖的手背,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辰儿,阵盘……还能修复吗?” 林辰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越过母亲,落在林伯渊的尸体上,最终定格在对方胸口衣襟下那烙印消失的位置。冰冷的寒意,比夜风更刺骨,顺着脊椎缓缓爬升。 “天道选中我……”林伯渊临死前那破碎的嘶吼,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回荡。 他缓缓站起身,将镇岳盘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那微弱却尚未彻底断绝的脉动。血眸深处,除了未消的杀意,更沉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寒意。 “能。”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但时间,不多了。” 他俯身,从林伯渊僵硬的指缝中,艰难地抽出一小角被汗水浸透、几乎要撕裂的纸张。那是一张名单的残片,上面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姓氏“林”和半个名字的偏旁部首,以及一行用血写就、尚未干透的颤抖小字: “……名单……在……七……”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被某种力量粗暴地抹去了。 林辰将这半截名单残片紧紧攥在手心,纸张的边缘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肉。他抬起头,血眸扫过母亲担忧的脸,扫过静心苑内狼藉的爆炸现场,扫过林伯渊那具迅速变得冰冷的尸体,最后望向府邸深处那片更浓重的黑暗。 祠堂方向,定灵珠那微弱的嗡鸣,似乎彻底消失了。 夜风呜咽,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屑,吹动着他染血的衣袍。林辰的身影在庭院中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绝世凶兵,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七长老……”他低声念出那半截名单上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中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更深的阴谋气息。 天道印记……半截名单……七长老…… 林辰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血眸中的猩红已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暗红,如同凝固的血海,酝酿着吞噬一切的滔天风暴。他抱着那残破的镇岳盘,转身,朝着祠堂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家族命运的悬崖边缘。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正透过虚无的帷幕,无声地注视着他。 第四十一章 半截名单,枯叶为引 烛火在祠堂幽暗的角落里跳跃,映照着三具族老冰冷的尸体,凝固的血污在青石板上蜿蜒,像三条丑陋的暗色疤痕。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草木腥气——那是叛徒身上残留的毒味。林辰站在尸体旁,指尖划过其中一具尸体颈侧一道细小的伤口,那里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黑。 “气息混杂,草木毒中带着一丝……黑风寨特有的‘腐瘴气’。”林辰的声音冷得像祠堂外的寒霜,血眸在昏暗中闪烁着幽红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视那早已逃逸的叛徒身影。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悬浮着半片焦黑的兽皮,正是从叛徒身上撕下的名单一角。上面残留着几行残缺的字迹,以及一个被强行撕裂的姓氏边缘。 “林……” 只有这一个字,被血污和撕裂的痕迹覆盖了大半。但林辰的血眸,却清晰地“看”到了那残留的、属于叛徒的灵力烙印——一种混杂着家族功法却带着阴毒异变的气息。 “林家……”林辰低语,指尖的灵力探入那半截名单,试图撬动其中残留的灵力印记。血眸的力量催动到极致,幽红的光芒如同实质的触须,缠绕着那焦黑的兽皮。刹那间,无数破碎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炸开:一个模糊的黑影在深夜潜入藏宝库,动作迅捷如鬼魅;一只手颤抖着抓住护山大阵的核心——那枚温润的“定海珠”;黑影转身时,袍角扫过一株盆栽,留下了一片枯萎的、边缘带着锯齿的叶子……画面最终定格在那黑影逃离时,衣袖下露出的半截手臂,皮肤上有一个奇特的、如同枯枝蔓延的胎记! “枯叶……枯枝胎记……”林辰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血光一闪而逝。他低头看向祠堂角落,那里摆放着一排盆栽,其中一株叶片边缘同样带着锯齿的“锯齿藤”,此刻正蔫蔫地垂着头,几片叶子枯黄卷曲,边缘焦黑,与叛徒袍角扫过的那片枯叶,一模一样! “找到了!”林辰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那盆锯齿藤前。他小心翼翼地拈起一片枯叶,指尖灵力微吐。枯叶瞬间化为飞灰,但一股微弱却极其阴毒的灵力残留,顺着他的指尖钻入血眸之中。血眸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被这股力量刺痛,但更多的信息却如潮水般涌入林辰的脑海——这毒,名为“枯心散”,无色无味,却能缓慢侵蚀修士的灵根与神魂,中者灵力会逐渐变得阴冷驳杂,最终如同枯木般腐朽!而施展此毒者,体内必然需要一种极其罕见的“腐瘴木心”作为药引,这种东西,只有常年盘踞在腐气弥漫的沼泽地带、如黑风寨那样的地方才有! “黑风寨……枯心散……”林辰的拳头在袖中缓缓握紧,指节发出轻微的爆响。叛徒不仅勾结外敌,更在家族内部悄然散播此毒,其心可诛!他看向那半截名单,残留的“林”字和枯枝胎记的线索,如同两把尖刀,刺破了家族内部看似平静的表象。族老之中,谁姓林?谁的手臂上有这样的胎记?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却又被一层迷雾笼罩。 “辰儿……”一个带着疲惫与担忧的声音在祠堂门口响起。林母扶着门框,脸色苍白,显然昨夜的惊吓和今日的变故让她心力交瘁。她看着祠堂内的惨状,眼圈瞬间红了,“那……那叛徒,可有眉目?” 林辰收起血眸的异光,快步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扶住她微微颤抖的手臂,声音放柔了几分:“娘,有线索了。是家族内部的人,而且……他勾结了黑风寨,还用了一种叫‘枯心散’的阴毒之物在暗中侵蚀族人。”他顿了顿,将枯叶的发现和胎记的线索简略地说了一遍,唯独没有提及血眸推演出的画面细节——那太过惊世骇俗,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林母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痛楚和愤怒:“枯心散?黑风寨?……竟是他们!辰儿,那叛徒……”她欲言又止,显然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只是这怀疑太过沉重,沉重到让她难以启齿。 “娘,别急。”林辰握紧母亲的手,传递着力量,“名单上残留的姓氏是‘林’,胎记是枯枝状。我会查清楚,无论他是谁,背叛家族,勾结外敌,残害同族,必诛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如同冰冷的铁锤砸在人心上。守护家族,是他此刻唯一的执念,任何威胁到这份守护的存在,都必须被彻底清除! 林母看着儿子眼中那冰冷而坚定的光芒,心中那股沉重的恐慌似乎被驱散了一些。她反手握住林辰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好,娘信你。但……你要小心,那叛徒既然敢下此毒手,身后必然有依仗。叶玄那边……” “叶玄?”林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很快就会知道,觊觎林家,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当务之急,是揪出这只藏在暗处的毒蝎。”他目光再次投向祠堂深处,那半截名单仿佛在无声地嘶吼着背叛的罪恶。 林辰将母亲送回房间安顿好,独自一人再次回到祠堂。他站在那盆枯萎的锯齿藤前,血眸再次亮起,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叛徒的踪迹,而是那被窃走的护山大阵核心——定海珠! 血眸的力量穿透空间,瞬间“锁定”了定海珠残留的灵力波动。它正被一股阴冷驳杂的力量包裹着,快速向家族西北方向移动!但更让林辰瞳孔骤缩的是,在那阴冷力量的核心深处,他竟然“看”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冰冷、漠然、仿佛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意志! “天道气息?!”林辰心头剧震!这丝气息极其微弱,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颗石子,几乎瞬间就被叛徒和黑风寨的阴冷力量淹没,但它那独特的、令人灵魂都感到压抑的冰冷感,林辰绝不会认错!前世被镇压的绝望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叛徒……黑风寨……天道……”林辰喃喃自语,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这半截名单引出的线索,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凶险!叛徒勾结黑风寨是明线,但那丝若隐若现的天道气息,却像一条潜伏在深渊中的毒蛇,预示着更大的阴谋! 他猛地抬头,望向家族西北方向,血眸中幽红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定海珠必须夺回,叛徒必须铲除,黑风寨的威胁必须清除!但更重要的是,那丝天道气息……它为何会出现在叛徒身上?它与定海珠有何关联?它与老族长……是否也有关系? 无数疑问在林辰心中翻腾,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三日之期,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血眸的光芒收敛,只余下冰冷如刀的决断。 “黑风寨……枯心散……天道印记……”林辰低声念着这几个关键词,转身大步走出祠堂,身影融入门外沉沉的夜色之中。目标明确——西北方向,追踪定海珠,揪出叛徒!而那丝微弱的天道气息,则如同一颗深埋的种子,在他心底悄然扎根,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机。家族的危机,似乎正与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阴影,悄然重叠。 第四十二章 名单残页,血色印记! 林家密室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得林辰指尖的半截绢布泛着冷光。绢布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 那是 40 章深夜,内鬼盗走护山大阵核心时,被他用血眸撕裂衣袖留下的痕迹。 “二伯,这名单材质绝非寻常丝绸。” 林辰将绢布铺在青石案上,指尖凝聚一缕淡金色的神座之力,“你看这纹路,倒像是...” “是‘天蚕丝混血纹’!” 二长老林战的声音陡然发颤,枯瘦的手指抚过绢布表面,“这是当年老族长从西域带回的秘材,只有族中五位长老才有资格使用 —— 内鬼就在五人之中!” 烛火噼啪一声爆响,林辰的血眸骤然亮起。他想起三日前推演家族危机时,血眸中闪过的黑风寨先锋 —— 那些人的兵器上,也沾着同样的淡血色纹路。 “难怪黑风寨能精准找到护山大阵的薄弱点。” 林辰的指节捏得发白,神座之力顺着绢布蔓延,“我试试能不能唤醒上面残留的灵力印记。” 淡金色的光芒渗入绢布,原本空白的残页上渐渐浮现出模糊的字迹。先是一个 “五” 字,接着是 “东城门” 三字,最后是一道扭曲的血色符号 —— 像蛛网,又像某种活物的爪痕。 “五?东城门?” 二长老猛地攥紧拳头,“五长老林坤!他负责的正是东城门的防御阵!” 林辰没有接话,血眸中的光芒越来越盛。当神座之力触及那道血色符号时,他的脑海突然炸开一阵尖锐的嗡鸣 —— 眼前浮现出深夜的后山密道:一个穿灰袍的人影正将护山大阵的核心令牌递给黑风寨头目,那人的袖口上,赫然绣着和名单上一样的血色符号。 “林坤大人,” 黑风寨头目的声音带着谄媚,“叶玄大人说了,三日後亥时,我们先破东城门的防御阵,您只需在阵眼处注入这道‘蚀灵咒’...” “闭嘴!” 灰袍人影厉声打断,却没注意到袖口的血纹正泛着诡异的红光,“记住,只许伤族人,不许动林辰 —— 叶玄大人要活的。还有,镇魂石的线索...” 画面突然破碎,林辰猛地晃了晃头,指缝间渗出细汗。他看向绢布上的血色符号,心脏沉了下去 —— 那符号的纹路,竟和他前世被镇压时,天道锁链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二伯,立刻加固东城门的防御阵,把阵眼换成‘噬灵纹’。” 林辰抓起案上的符笔,飞快地画着阵图,“再调二十名精锐弟子守在附近,一旦发现五长老靠近,先扣下再说。” “可五长老毕竟是族老...” 二长老犹豫着,却在看到林辰血眸中的决绝时,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好!我这就去安排!” 密室的门关上后,林辰独自站在案前,指尖轻抚那道血色符号。神座之力再次渗入时,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恶意 —— 和当初叶玄靠近时,他感知到的 “天道排斥感” 如出一辙。 “内鬼不止林坤一个。” 林辰低声自语,将绢布收进怀中,“这血色符号,恐怕是天道渗透家族的标记...”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东城门的方向。夜色中,隐约能看到巡逻弟子的火把,像一串微弱的星火。三日後的夜袭,黑风寨是先锋,叶玄是推手,而背后真正的黑手,或许早已用血色印记,在家族里织好了一张网。 “想动我的家族?” 林辰的血眸中闪过一丝冷厉,神座之力在掌心凝聚成淡金色的光点,“先问问我这双眼睛,问问我体内的万古神座!”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响。林辰转头,看到妹妹林玥端着一碗热汤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担忧:“哥,你都守在密室里一天了,先喝口汤吧。” 看着妹妹泛红的眼眶,林辰心中的戾气渐渐消散。他接过汤碗,指尖无意间触到林玥的手腕 —— 那里没有血色印记,只有温暖的体温。 “放心,” 林辰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声音柔和了许多,“三日後,哥会守住林家,守住你和娘。” 林玥点点头,转身离开时,却没注意到林辰望着她背影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警惕。刚才触碰到妹妹手腕时,他隐约感知到一缕极淡的陌生灵力 —— 不是天道的印记,却比印记更诡异,像是藏在暗处的眼睛。 “还有谁?” 林辰握紧拳头,血眸再次亮起,“不管是内鬼,还是叶玄,或是背后的天道... 敢碰我林家一人,我便让他尝遍万古噬心之痛!” 密室的烛火再次摇曳,映得案上的阵图泛着冷光。东城门的防御阵已埋下陷阱,内鬼的线索逐渐清晰,可那道血色印记背后的阴谋,以及妹妹身上突然出现的陌生灵力,像两团迷雾,让这场守护之战,从一开始就藏着更危险的伏笔。 第四十三章 阵眼惊变,玉佩玄机! 夜色如墨,林家东城门的防御阵泛着淡青色的灵光。二十名精锐弟子手持符剑分列两侧,二长老林战正蹲在阵眼旁,将林辰画好的 “噬灵纹” 逐一嵌入阵基 —— 那纹路形如张开的蛇口,一旦有异物侵入,便会吞噬灵力反哺阵法。 “辰儿,这噬灵纹当真能困住五长老?” 林战直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他毕竟是筑基中期,若真要硬闯...” “不是困住,是引蛇出洞。” 林辰站在城门楼的阴影里,血眸半眯着扫过远处的树林,“他若真是内鬼,今夜必定会来改动阵眼 —— 毕竟三日後亥时,黑风寨要从这里破阵。” 话音刚落,树林里突然闪过一道灰影。林辰指尖一弹,三枚 “定身符” 无声无息地钉在树干上,淡金色的符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谁在那里?” 二长老低喝一声,符剑出鞘,剑身上泛起灵力波动。 灰影缓缓走出,正是五长老林坤。他穿着平日的青色长袍,袖口却刻意遮住了手腕,见到林辰二人,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战兄,辰侄儿,深夜在此布防,辛苦你们了。” “五叔倒是清闲。” 林辰向前一步,血眸骤然亮起,“这个时辰,您不在西院静养,来东城门做什么?” 林坤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阵眼:“我... 我听说城门防御薄弱,特来看看能不能帮忙。毕竟家族危难之际,我身为族老,岂能坐视...” “帮忙?” 林辰突然笑了,指尖凝聚一缕神座之力,指向林坤的袖口,“那不如让我们看看,您袖口藏着什么 —— 比如,和名单残页上一样的血色符号?” 林坤的脸色瞬间惨白,猛地后退一步,右手下意识地按住袖口。可就在这时,阵眼处的噬灵纹突然亮起,一道淡青色的灵力从林坤身上被强行扯出,缠上他的手腕 —— 那里的长袍被灵力撕裂,露出一道狰狞的血色印记,正像活物般蠕动着,与绢布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果然是你!” 二长老怒喝,符剑直刺林坤心口,“你竟敢勾结外人,背叛家族!” “别过来!” 林坤猛地挥袖,一道黑色灵力迎向符剑,可那灵力刚触到噬灵纹,便被瞬间吞噬。他踉跄着后退,血色印记泛着诡异的红光,“我不是背叛!这是天道的恩赐!叶玄大人说了,只要帮他拿到镇魂石,天道便会赐我永生!” “天道的恩赐?” 林辰的血眸中闪过冷厉,神座之力在掌心凝聚成光球,“你可知这血色符号是什么?是天道用来操控你的傀儡印记 —— 等你没用了,只会被它吸干灵力,化为飞灰!” 林坤愣住了,低头看着手腕上蠕动的印记,突然想起近日常有的眩晕感,以及夜里梦见的血色蛛网。他浑身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不... 不可能... 叶玄大人说这是...” “他在骗你。” 林辰一步步逼近,神座之力顺着地面蔓延,将林坤困在原地,“说!除了你,还有谁被天道种下了印记?镇魂石的线索,你告诉叶玄多少?” 林坤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血色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我不知道... 印记在烧... 叶玄大人说... 今夜要毁掉东城门的阵眼...” 话音未落,林坤突然猛地冲向阵眼,右手凝聚起黑色灵力,竟要自爆灵力摧毁噬灵纹!林辰眼神一凛,血眸中射出一道淡金色的光束,击中林坤的眉心 —— 那光束带着吞噬之力,瞬间压制住血色印记的红光,林坤软软地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先把他关入地牢,派人严加看管。” 林辰收回神座之力,指尖还残留着印记的恶意,“这印记能操控人的心智,等我找到破解之法,再问剩下的事。” 二长老点点头,让人抬走林坤。城门楼的阴影里,只剩下林辰一人。他望着林坤昏迷时仍在蠕动的血色印记,眉头紧锁 —— 这印记的力量,比他前世感知到的天道锁链弱了许多,显然只是天道渗透的 “先遣队”。可叶玄能操控这么多被印记寄生的人,背后必定还有更强的助力。 “镇魂石...” 林辰低声自语,突然想起 42 章里林坤未说完的话,“叶玄找镇魂石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它真的和封印天道之物有关?” 这时,一阵轻风吹过,林辰的衣袖被掀起,露出腕上母亲留下的平安扣。那平安扣突然泛起淡淡的绿光,与远处府中传来的一缕灵力遥相呼应 —— 是林玥身上的陌生灵力! 林辰心中一动,立刻朝着林玥的院落跑去。刚到院门口,就看到林玥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攥着一块白色的玉佩,玉佩泛着和平安扣一样的绿光,表面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是某种地图。 “玥儿,这玉佩哪里来的?” 林辰走到妹妹身边,指尖轻轻触到玉佩 —— 一股熟悉的灵力传来,竟和老族长平日散发的气息一模一样! 林玥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疑惑:“这是上个月老族长给我的,他说遇到危险时拿着它,就能平安无事。可刚才不知道怎么了,它突然就亮了起来,还暖暖的。” 林辰接过玉佩,神座之力缓缓渗入。玉佩的绿光越来越亮,表面的纹路逐渐清晰 —— 那是一张家族后山的地图,地图的终点,标注着 “禁地” 二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镇魂石之钥,藏于禁地灵脉。” “禁地?” 林辰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从小就听族里人说,后山禁地是老族长亲手封印的,里面藏着家族的秘宝,任何人不得靠近。可老族长却把禁地的地图给了林玥,还标注了镇魂石之钥的位置 —— 这显然是故意留下的线索。 玉佩的绿光突然闪烁起来,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林辰抬头望向后山的方向,那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中隐约传来灵力波动,竟和血色印记的恶意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股温和的守护之力。 “老族长到底在谋划什么?” 林辰握紧玉佩,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他给玥儿这玉佩,是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还是另有目的?” 林玥看着哥哥凝重的表情,拉了拉他的衣袖:“哥,这玉佩有问题吗?老族长是不是... 知道什么?” 林辰回过神,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将玉佩还给她:“没什么,只是块普通的护身符。快些回房休息吧,三日後还有硬仗要打。” 林玥点点头,转身回房。林辰站在院门口,望着后山禁地的方向,血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五长老的事解开了一角谜团,可老族长留下的玉佩、禁地的秘宝、镇魂石的钥匙... 新的伏笔像一张网,缠绕着家族的守护之战。 夜风渐冷,林辰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三日後的黑风寨夜袭,只是天道阴谋的开始。而要守住家族,他不仅要对抗叶玄和黑风寨,还要揭开老族长留下的秘密,找到镇魂石背后的真相 —— 甚至,要直面那藏在禁地深处的未知力量。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谋划什么。” 林辰的血眸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只要敢伤害我的家人,就算是天道,就算是老族长留下的秘宝,我也一样敢斗!” 院落里的灯光渐渐熄灭,后山禁地的雾气越来越浓。林辰站在夜色中,指尖的神座之力泛着淡金色的光芒,像是黑暗中唯一的星火,照亮着这场注定艰难的守护之路。而地牢中昏迷的林坤、林玥手中的玉佩、禁地深处的秘宝,以及三日後即将到来的夜袭,都在悄然编织着一张更大的网,将林家,将林辰,拖向更深的谜团之中。 第四十四章 血纹露迹,暗线牵黑风 烛火在祠堂的青铜鼎上跳着,将林辰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指尖捏着那半截染血的绢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三日之期已过一日,黑风寨的马蹄声仿佛已在林府外的官道上回响,可盗走护山大阵核心的内鬼,仍藏在族人之中。 “血眸,开。” 低喝声落,林辰眼底泛起暗金色的涟漪,绢布上早已干涸的血迹骤然亮起细碎的光。那是灵力残留的痕迹,如同褪色的墨点,在血眸的注视下渐渐拼凑出熟悉的气息 —— 不是族老们常有的醇厚灵力,也不是年轻子弟的蓬勃灵气,而是带着一丝驳杂的、像是被烟尘染过的灵力波动。 “是他?” 林辰眉头拧起。这气息他昨日在演武场见过,来自三长老的侄子林奎。那小子平日沉默寡言,修为只在炼气三层,按理说绝无胆子盗走阵眼核心,更别提能避开护院的巡查。 他转身往三长老的院落走,脚步压得极轻。院门外的灯笼泛着昏黄的光,隐约能听见院内传来压抑的对话声。林辰贴着墙根站定,血眸悄然穿透木门,看见三长老正背着手踱步,林奎则跪在地上,肩头微微颤抖。 “那东西你藏好了?黑风寨的人说了,只要交出去,不仅保你性命,还能给你一枚筑基丹。” 三长老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慌张,“只是…… 你不该留下那半截绢布,林辰那小子的眼睛邪门得很。” 林奎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惧色:“叔,我也不想的!当时他突然回来,我慌了神才掉的…… 可黑风寨的人说了,只要我们帮他们打开林府的防御,等事成之后,他们会帮咱们把林辰那废物赶下台,到时候您就是族长!” “闭嘴!” 三长老厉声打断他,却没再斥责,只是抬手揉了揉眉心。林辰的血眸骤然一缩 —— 方才三长老抬手时,袖口滑落,手腕上竟露出一道淡黑色的纹路,像极了昨日他在黑风寨先锋尸体上见过的印记! 那印记不是寻常的宗门标识,倒像是某种咒印,隐隐透着阴冷的气息,与他前世记忆中 “天道渗透者” 身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 林辰悄悄退后,心口发紧。他原以为内鬼只是被利益收买,可现在看来,三长老叔侄与黑风寨的牵扯,恐怕不止 “勾结” 那么简单。那黑色纹路若真与天道有关,岂不是说,黑风寨的夜袭,从一开始就是天道布下的局? 他没立刻闯进去抓人。三日之期只剩两日,若现在动了三长老,族中人心必乱,护山大阵又缺了核心,黑风寨一来便是灭顶之灾。林辰攥了攥拳,转身往后山的阵法遗址走 ——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弥补阵法的破绽。 后山的噬灵阵还在运转,阵眼处的凹槽空着,原本镶嵌在那里的 “聚灵玉” 正是被偷走的核心。林辰蹲下身,指尖抚过凹槽边缘的刻痕,忽然想起前世见过的一种补阵之法:以自身灵力为引,借阵法吞噬的敌意来暂代阵眼。 “试试吧。”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凹槽上,暗金色的灵力顺着掌心涌入阵中。噬灵阵的纹路骤然亮起,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远处山林里的鸟兽惊惶逃窜 —— 阵法竟真的开始吸收周围的 “敌意”,哪怕只是风吹草动带来的细微波动,都被转化为微弱的防御之力。 可就在这时,林辰的灵力忽然一顿。他感觉到阵中传来一丝熟悉的阴冷气息,与三长老手腕上的黑纹、黑风寨先锋身上的印记如出一辙!这气息顺着阵法的纹路往上爬,像是有生命般,试图缠上他的手臂。 “果然有问题。” 林辰迅速收回手,眼底的暗金更浓。那气息不是来自别处,正是噬灵阵吞噬的 “敌意” 中夹杂的 —— 也就是说,黑风寨的人身上,都带着这种与天道相关的印记,他们的敌意,本质上是被天道引导的 “收割欲”。 他站起身,望向山下的林府。灯笼的光在夜色中连成一片,那是族人安睡的地方。林辰抬手摸了胸前的衣服,那里藏着老族长昨日偷偷塞给他的半块玉佩,说是关键时候能保他一命。此刻玉佩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他心中的不安。 “内鬼要查,阵法要补,黑风寨要挡,还有那藏在背后的天道……” 林辰轻声呢喃,指尖的灵力不自觉地凝聚成剑形,“但只要能护住族人,这些,我都接了。” 他转身往林奎的住处走,脚步比之前更稳。既然不能立刻动手,便先盯着,看看三长老叔侄还会与黑风寨有什么联络,说不定能顺着这条线,挖出更多关于天道的线索。 路过柴房时,林辰忽然顿住。柴房的门缝里漏出一点光,他透过缝隙看见,林奎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的纹路,与他手腕上的黑纹一模一样。而令牌的另一面,刻着一个模糊的 “天” 字。 林辰的血眸微微眯起 —— 这令牌,绝不是黑风寨能造出来的。他悄悄退后,将这一幕记在心里,同时埋下一个念头:等解决了黑风寨,一定要查清楚这令牌的来历,还有那 “天” 字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阴谋。 夜色渐深,祠堂的烛火终于燃尽,林府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后山的噬灵阵还在微微发光,像是守护着族人的一道暗线。林辰站在屋顶上,望着远处黑风寨的方向,眼底没有丝毫惧色,只有暗金的光在静静流淌 —— 他知道,这场危机,不仅是守护家族的战争,更是他对抗天道的第一战。 第四十五章 巷中黑影,天枢魅影 夜露打湿了林辰的衣摆,他像一道影子贴在巷墙的阴影里,目光牢牢锁着前方那道踉跄的身影 —— 林奎揣着黑色令牌,正往林府外的西巷走。三更天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挂在巷口的破旧灯笼,在风里晃出昏黄的光,将林奎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像条不安的蛇。 林辰的血眸隐在眼睑下,只留一丝暗金窥伺。他没急着跟上去,指尖捏着从噬灵阵带回的一缕阴冷气息 —— 那气息与林奎令牌上的纹路隐隐呼应,像两根缠在一起的线,正牵引着他往某个漩涡里去。“若这令牌真与天道有关,联络林奎的人,绝不会是黑风寨的小喽啰。” 他心里盘算着,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跟在林奎身后三丈外。 西巷深处有间废弃的酒肆,门板破了个大洞,里面黑得像泼了墨。林奎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伸手摸了摸怀里的令牌,才咬牙推开门走进去。林辰悄无声息地攀上酒肆旁的老槐树,透过窗棂的破缝往里看 —— 屋里只有一张缺腿的木桌,桌旁坐着个穿黑袍的人,兜帽压得极低,只能看见下颌线绷得很紧,指节敲着桌面,发出 “笃、笃” 的声响,像在倒计时。 “令牌带来了?” 黑袍人的声音又冷又涩,像是砂纸磨过木头,听得林奎打了个寒颤。他慌忙从怀里掏出黑色令牌,双手递过去:“大、大人,令牌在这。黑风寨的人说,只要您确认了,他们明晚就动手,从护山大阵的西北角进 —— 那里的聚灵玉被我偷了,是整个阵法最薄弱的地方。” 黑袍人接过令牌,指尖在 “天” 字上摩挲了一下,忽然冷笑一声:“薄弱?林辰那小子昨日在后山补了阵眼,你没发现?” 林奎猛地睁大眼睛,脸上血色尽失:“不可能!我偷了聚灵玉,那阵法怎么还能运转?” “蠢货。” 黑袍人抬手,兜帽滑落一角,露出额头上一道与三长老手腕相似的黑纹,只是更粗更深,像条活的虫子,“你以为天枢堂给你的‘蚀心印’,只是让你听话?它还能感应阵法的波动 —— 方才我感应到噬灵阵的气息变强了,若不是你留了那半截绢布,让林辰起了戒心,他怎会想到补阵?” “天枢堂?” 林辰在树上屏住呼吸,心口猛地一跳。这个名字他前世似乎听过,却记不清具体关联,只隐约记得与 “天道收割者” 的爪牙有关。原来黑色令牌来自天枢堂,三长老叔侄身上的黑纹,竟是 “蚀心印”—— 是天枢堂用来控制人的手段!这一下,不仅解答了令牌的来历,连黑风寨背后的真正推手也浮出了水面。 屋里的林奎已经慌了神,“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大人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林辰发现,才掉了绢布…… 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今晚就去毁了他补的阵眼!” 黑袍人却没理他,只是抬手按在额头上的黑纹上,声音沉了下去:“晚了。蚀心印已经开始反噬,若不清理你这个破绽,天枢堂的大人会怪罪下来。” 他的指尖泛起淡黑色的雾气,朝着林奎的胸口抓去 —— 那雾气里的阴冷气息,与林辰在噬灵阵中感受到的如出一辙,是纯粹的 “收割欲”。 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不能让林奎死 —— 林奎一死,三长老必定警觉,天枢堂的线索也会断了。可他若此刻闯进去,黑袍人一看便知是他,不仅抓不到把柄,还会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林辰胸口的半块玉佩忽然发烫,一股温润的白光顺着他的经脉流到指尖。他猛地想起老族长昨日说的 “关键时候能保你一命”,心头一动,将那缕白光凝聚在指尖,对着窗棂的破缝弹了过去 —— 白光穿过缝隙,落在林奎身后的木桌上,发出 “啪” 的一声轻响,像老鼠碰倒了酒坛。 黑袍人的动作顿了一下,警惕地看向四周:“谁在外面?” 林奎趁机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手里还抓着桌腿:“大人,不是我!是、是老鼠!”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都快下来了 —— 他刚才分明看见黑袍人指尖的雾气,知道那是要他的命。 黑袍人盯着门口看了片刻,额头上的黑纹微微跳动,像是在感应什么。可林辰身上有玉佩的白光遮掩,血眸的气息也被压得死死的,他什么都没感应到。“算你走运。” 黑袍人收回手,将令牌扔回给林奎,“明晚三更,你必须想办法让黑风寨的人从西北角进来。若再出岔子,不用我动手,蚀心印会先让你痛不欲生。” 林奎如蒙大赦,抓着令牌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连头都不敢回。黑袍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从怀里掏出另一块令牌 —— 这块令牌比林奎的更精致,上面刻着的 “天” 字周围,缠绕着暗金色的纹路,与林辰的灵力颜色有几分相似。“林辰……”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等天枢堂的大人来了,你和整个林府,都得死。” 林辰在树上待了很久,直到黑袍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缓缓松了口气。他低头看向胸口的玉佩,白光已经褪去,玉佩表面隐约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纹路,与黑袍人后来掏出的令牌上的纹路恰好相反,像是一枚印章的正反两面。“老族长到底知道多少?这玉佩,难道与天枢堂的令牌是相克的?” 他摸了摸玉佩,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却猜不透这背后藏着的秘密。 巷子里的风更冷了,林辰从树上跳下来,往林府的方向走。刚才黑袍人提到 “天枢堂的大人要来”,这无疑是新的危机 —— 能让黑袍人敬畏的 “大人”,修为必定远在筑基境之上,若真来了,仅凭补过的噬灵阵和林府现有的力量,根本挡不住。 他路过林奎的住处时,看见窗户里还亮着灯,隐约能听见压抑的哭声。林辰的脚步顿了一下,眼底没有同情,只有冷静 —— 林奎为了筑基丹和权力,勾结外敌,差点毁了整个家族,就算被天枢堂控制,也赎不了他的罪。但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至少要等明晚黑风寨来了,顺着这条线,摸到天枢堂的更多底细。 回到自己的院落,林辰将噬灵阵中带回的阴冷气息,与从黑袍人那里感应到的气息放在一起 —— 两股气息一接触,便像油遇到火,瞬间缠在一起,发出 “滋滋” 的声响。他的血眸亮起,清晰地看见两股气息的核心,都有一个极小的 “天” 字印记。“原来如此,黑风寨的人,也是被天枢堂用蚀心印控制的。” 林辰捏碎了那两股气息,心里的脉络渐渐清晰:天枢堂操控黑风寨和三长老叔侄,借夜袭灭林府,目的恐怕不止是摧毁家族,更是为了寻找老族长藏起来的东西 —— 比如那本《万古秘录》,或者与天道相关的秘密。 他抬手摸了胸前的玉佩,又想起老族长昨日看他的眼神,忽然觉得,老族长恐怕早就知道天枢堂的存在,甚至…… 与天枢堂背后的天道,有过交锋。“明日便是第二日,黑风寨、天枢堂的联络人、还有藏在暗处的蚀心印……” 林辰走到桌边,铺开一张纸,用暗金色的灵力画下噬灵阵的纹路,在西北角的位置打了个叉,“既然你们想从这里进,那我就给你们准备一份‘大礼’。” 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屋里的烛火晃了晃,映着林辰眼底的暗金。他知道,明日的夜,必定会染血。但只要能护住林府的族人,能摸到天枢堂和天道的线索,这点血,他愿意流。只是他没注意到,当他画完阵法纹路时,胸口的玉佩又微微发烫,表面的淡金色纹路,与纸上的阵法纹路,竟隐隐连成了一个完整的图案。 第四十六章 血眸追迹!半截名单藏内鬼 祠堂的烛火被夜风吹得乱颤,林辰指尖捏着那截染血的名单,指节泛白。沙漏里的细沙已所剩无几,距黑风寨夜袭只剩不到十二个时辰,可家族护山大阵的核心 “聚灵玉” 被盗,如今连阵眼都只能靠临时拼凑的灵石勉强支撑 —— 这就像给即将迎敌的族人,卸了最硬的甲。 “辰儿,族老们都在前堂等着,你确定要先查内鬼,而非加固防御?” 母亲苏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难掩的担忧。她刚把库房里最后三枚上品灵石送来,鬓边还沾着未擦净的灰,那是方才搬卸阵盘时蹭上的。 林辰没有回头,血眸在烛火下泛着淡红的光,视线落在名单残存的字迹上。那是半个 “七” 字,笔锋偏左,墨色里掺着一丝极淡的灵力 —— 不是家族常用的 “聚灵墨”,而是带着些许阴寒的 “蚀骨墨”,这种墨只有负责家族刑罚的族老才会用。 “防御要固,但内鬼不除,就算挡住黑风寨,也挡不住背后捅来的刀。” 他转过身时,血眸的红光已收敛了些,可眼底的冷意却没散,“娘,你还记得上月七长老去库房申领蚀骨墨时,说要做什么吗?” 苏婉一怔,仔细回想片刻:“好像说是要给新捉的窃贼刻刑印…… 可后来我问过刑堂的人,上月根本没抓过窃贼。” 林辰指尖的名单突然飘起,血眸骤然亮起。淡红色的光丝缠上纸片,那些被血渍掩盖的细微灵力瞬间显形 —— 不是杂乱的散逸,而是顺着 “七” 字的笔画,凝成了一道极细的阴寒气息,与他前日在护山大阵遗址闻到的叛徒气息,分毫不差。 “去前堂。” 他攥紧名单,脚步跨出祠堂时,正好撞见迎面而来的七长老林岳。对方穿着常服,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见了林辰,脸上立刻堆起笑:“辰儿,这是我让后厨熬的凝神汤,你这几日为家族劳心,可得保重身子。” 汤药的热气里,裹着一缕与蚀骨墨同源的阴寒。林辰的血眸在眼皮下轻颤,余光扫过林岳宽大的袖口 —— 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划痕,边缘还沾着阵盘上特有的青铜锈。 “七叔费心了。” 林辰伸手去接药碗,指尖刚碰到碗沿,突然屈指一弹。一缕灵力顺着碗壁钻进林岳的袖口,对方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前堂里,五位族老正围着残缺的阵盘争论。见林辰进来,二长老率先开口:“辰儿,护山大阵缺了聚灵玉,顶多只能挡筑基境修士一炷香,不如…… 不如先把镇魂石交出去,暂避黑风寨的锋芒?” “不可!” 林辰将名单拍在案上,血眸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林岳身上,“镇魂石是家族根基,交出去就是引狼入室。况且,我们现在要解决的,不是黑风寨,而是藏在族里的蛀虫。” 林岳的脸色沉了下来:“辰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们这些族老?” “是不是怀疑,七叔自己心里清楚。” 林辰指尖亮起淡红的光,一道灵力丝从他指尖飞出,缠上林岳的袖口。随着灵力催动,林岳袖口的划痕处,竟渗出了淡黑色的汁液 —— 正是蚀骨墨混合聚灵玉粉末的颜色。 “上月你申领蚀骨墨,根本不是为了刻刑印,而是用它来腐蚀护山大阵的锁扣,好盗取聚灵玉。” 林辰的声音冷了下来,血眸里的红光越来越亮,“方才我在祠堂用血眸追溯名单上的气息,正好与你身上的阴寒灵力对上。还有你袖口的划痕,是撬锁时被阵盘的青铜边划到的吧?” 林岳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却还在强撑:“一派胡言!这汁液是我前日处理毒物时沾上的,划痕更是寻常磕碰…… 你不过是个刚觉醒能力的毛头小子,凭什么污蔑族老?” “凭这个。” 林辰突然上前一步,左手按在林岳的胸口。血眸骤然爆发红光,吞噬之力顺着掌心涌入林岳的体内 —— 下一刻,林岳的储物袋突然剧烈晃动,一枚泛着幽光的聚灵玉从袋口滚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满室皆惊。二长老猛地站起来,指着林岳:“老七!你…… 你真的盗了聚灵玉?!” 林岳见事情败露,突然狞笑着往后退,右手一翻,一柄淬了毒的短刃出现在手中:“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不用装了!黑风寨许诺我,只要帮他们拿下林家,就封我做副寨主,总比在这破家族里守着一堆破烂强!” 他说着就要往外冲,却被林辰的吞噬之力牢牢锁住。林辰的血眸里满是失望:“七叔,家族待你不薄,你怎么能……” “待我不薄?” 林岳狂笑起来,眼神却变得疯狂,“当年若不是老族长偏心,把刑堂交给你爹,我怎么会屈居人下?现在林家要灭门了,我不过是为自己找条活路!” 话音未落,林岳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在他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嘴里还在喃喃:“他们…… 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天道…… 天道会收了你们……” “天道” 两个字,让林辰的心头猛地一跳。他蹲下身,指尖掠过林岳的脖颈,那里竟有一个极淡的黑色印记,形状像一只蜷缩的眼睛 —— 与他前世记忆里,那些被天道操控者身上的印记,有七分相似。 “辰儿,这…… 这是怎么回事?” 苏婉扶住林辰的肩膀,声音有些发颤。 林辰握紧了掌心的聚灵玉,血眸里的红光渐渐褪去。他看着地上林岳的尸体,又看了看沙漏里仅剩的细沙,沉声道:“七叔背后,还有人。他说的‘他们’,恐怕不只是黑风寨。” 他将聚灵玉递给二长老:“二爷爷,快把聚灵玉装回阵盘,加固防御。黑风寨今夜必来,我们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二长老接过聚灵玉,匆匆去了阵房。前堂里只剩下林辰和苏婉,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辰伸手帮母亲擦掉鬓边的灰,轻声道:“娘,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家族。” 苏婉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叮嘱:“你也要小心…… 那个‘天道’,听着就不是好对付的。” 林辰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半截名单收进怀里。名单上的 “七” 字旁边,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不属于林岳的灵力 —— 这截名单,恐怕藏着的内鬼,不止一个。而林岳临死前提到的 “天道”,更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让这场家族危机,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夜风吹过前堂的窗棂,带来了远处黑风寨的马蹄声。林辰走到窗边,望着沉沉的夜色,血眸在暗中再次亮起。 这一战,不仅要挡住黑风寨,更要找出那藏在暗处的 “他们”。为了家族,他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