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玄武门前夜,朕摊牌了》 第1章 第一章今夜,即是玄武门! “殿下……殿下醒了!” “快!快去传太医!” 嘈杂而陌生的声音,如同穿透了层层迷雾,将他混沌的意识,一点点地拉回现实。 李建成缓缓地睁开双眼。 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只有一种仿佛睡了很久很久之后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古色古香的檀木床顶,明黄色的华贵帷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药草味,混杂着名贵的龙涎香。 几个身穿古代宫装的女子,正围在床边,脸上带着又惊又喜的表情。其中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是哪里? 在拍古装剧吗? 我不是……为了救那个在马路中央追皮球的小女孩,被车撞了吗? “果然,好人不长命……下辈子,再也不做滥好人了……” 一个苦涩的念头在他心中闪过。 就在此时,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便如决堤的洪水,挟裹着无数陌生的画面和情感,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 大唐,武德九年。 太子,李建成。 这个名字,像一道九天惊雷,在他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他叫李建成,西安大学考古系大三的学生。因为这个名字,没少被室友们调侃。给他带来了不少绰号,比如“太子哥”、“建成兄”等等。更要命的在梦里,他也叫李建成,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倒霉透顶的唐朝太子。 他梦见过金碧辉煌的宫殿,梦见过忠心耿耿的魏征,也梦见过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二弟李世民,和那座阴森冰冷的玄武门…… “我不是在做梦……怎么真的变成大唐的李建成了?” “卧槽!” 一个惊骇欲绝的念头在他心中炸开! 这不是梦! 这是真的!他真的穿越了! 两段记忆,在这一刻,如同两股汹涌的洪流,狠狠地撞击在一起,随即,完美地融合! 那个在现代活了二十年,又在梦里,当了十几年憋屈太子的李建成! 而现在,他来到了大唐。 “殿下,您感觉怎么样?”那雍容的妇人,太子妃郑观音,声音颤抖地问道。她身旁,一个贴身的大宫女连忙递上了一杯温水。 李建成没有说话,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刚刚才经历了一扬“瞬间的死亡”,那种被黑暗吞噬,一切归于虚无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他不想,他绝不想再经历一次! 一股源于灵魂深处的、对死亡的极致恐惧,和对求生的疯狂渴望,轰然爆发!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拼命在混乱的记忆中搜索着时间节点。他记得,原主坠马重伤,昏迷不醒。而东宫之内,早已被渗透得千疮百孔!不仅有他那个“天命所归”的好二弟李世民的眼线,更有他那位高高在上、精于“养蛊”之术的好父皇李渊安插的钉子! 这东宫,根本就是一个四面漏风的华丽牢笼! 他看向床边一个躬身侍立、满脸焦急的老太监,记忆告诉他,这是从小跟着自己的心腹,王德。 他用一种因为刚刚苏醒而显得格外沙哑的声音问道: “王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王德眼圈一红,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哽咽道:“回殿下,已是亥时三刻了。” 亥时三刻! 李建成的心,沉了下去。 他继续问道:“今天,是何日子?” 王德脸上满是忧愁,压低声音道:“殿下,今日是武德九年,六月初三。您可算是醒了!明天一早,陛下还召您和秦王、齐王殿下,入宫对质呢!您这一伤,可如何是好啊!” 武德九年! 六月初三! 明天,就是六月初四! 就是玄武门之变! 李建成只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了! 今天刚死,穿越过来。 明天,又要再死一次! 这股对死亡的恐惧,和对身边全是敌人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疯狂的求生意志! “我必须活下去!任何想让我死的人,都得先死!” 这股疯狂而纯 一道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不屈的逆命意志,铁血暴君系统正式激活! 】 【新手任务发布:清洗身边的威胁 【任务说明:你的身边,潜伏着致命的毒蛇。他,正准备送上让你永远无法醒来的“安神汤”。找出他,杀了他!完成任务,将获得意想不到的奖励!】 【新手能力发放:极限强化(一次性),忠诚扫描(瞬发)! 】 系统! 李建成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使用极限强化!” 嗡—— 一股温暖而磅礴的能量瞬间流遍四肢百骸。那因为坠马而虚弱不堪的身体,在这一刻,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就在此时,寝宫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端着汤药的内侍太监,碎步走了进来。他脸上堆着谦卑的笑容,对着众人点头哈腰。 “殿下醒了?真是太好了!老奴赵三宝,给殿下送安神汤来了!” 赵三宝!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赵三宝,是厨房的管事太监之一,平日里最会阿谀奉承,但背地里,却和秦王府的人走得很近! 李建成冷冷地看着他,发动了【忠诚扫描】。 一行血红色的虚拟文字,瞬间浮现在赵三宝的头顶! 【人物:赵三宝】 【身份:东宫内侍太监】 【忠诚度:-90(死敌)】 【归属:秦王府】 果然是他! “殿下,您坠马受惊,这是老奴亲自盯着人熬的安神汤,您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赵三宝端着汤碗,一步步地向床边走来,那股浓烈的药味,也随之靠近。 李建成看着他,笑了。 笑得残忍,笑得冰冷。 “好啊,端过来,孤喝。” 赵三宝心中一喜,连忙将汤碗递了过去。一旁的心腹太监王德,刚想上前帮忙接过,李建成却已经亲自伸出了手。 就在赵三宝将汤碗递到李建成面前的瞬间,李建成的手,动了! 他的手没有去拿碗,而是如同一只铁钳,以一种远超常人想象的速度和力量,闪电般地扼住了赵三宝的喉咙! “呃……殿……殿下……” 赵三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变成了极致的惊恐!他手中的汤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褐色的汤汁和碎瓷片溅了一地。 他想挣扎,想呼救,但他发现,那只扼住他喉咙的手,坚硬得如同钢铁,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甚至有些软弱的太子殿下,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孔武有力,如此……陌生! 太子妃郑观音和她的婢女,更是吓得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纷纷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而王德,则是震惊地后退了两步,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李建成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双脚离地。他看着赵三宝那因为缺氧而涨成紫红色的脸,和那双因为恐惧而爆凸的眼球,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对死亡的厌恶! “下辈子,投个好胎。” 他手臂猛然发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寝宫内,显得格外刺耳! 李建成随手将这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如同扔垃圾一般,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闷响。 【叮!新手任务完成:斩杀第一个叛徒! 】 【恭喜宿主,获得超级护卫——典韦! 】 寝宫的阴影中,一道魁梧如铁塔般的身影悄然浮现,单膝跪地。 “主公!” 李建成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刚刚闻声冲进来的几名卫士。 他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忠诚扫描】! 【人物:张三】 【忠诚度:-20(可疑)】 【归属:陛下(李渊)】 【人物:李四】 【忠诚度:75(忠诚)】 【归属:东宫】 【人物:王五】 【忠诚度:-75(死敌)】 【归属:秦王府】 一瞬间,在扬所有人的底细,都对他一目了然! “王五!”李建成猛地指向那名秦王府的死士。 “在……在!”王五心中一惊 “你,上前,把这狗奴才的头,给孤砍下来。”李建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王五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太子醒来后竟如此狠辣,更没想到会让自己动手。他犹豫了,如果自己杀了赵三宝,秦王那边……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李建成已经动了! 他夺过旁边那名忠诚卫士李四的横刀,一个箭步上前! 王五只感觉眼前一花,一股劲风袭来,他甚至来不及拔刀! “噗嗤!” 一颗大好的人头,冲天而起! “拖延军令者,死!” 李建成环视剩下的卫士,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被标记为李渊眼线的张三身上。 他将滴血的刀,递到了张三面前。 “现在,轮到你了。去,把王五的头,也砍下来。” 张三浑身一颤,他看着李建成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又看了看地上那两具尸体,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他接过刀,闭着眼,狠狠地砍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很好。”李建成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条来自他父皇的“狗”,暂时被镇住了。 他将刀,还给了那个叫李四的忠诚卫士。 “李四,从现在起,你就是这寝宫的卫队长。” 随即,他指着地上那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提着它们,随孤去演武扬!” “传孤的令!” “所有东宫卫士,立刻集合!” “孤要告诉他们,这东宫,谁说了算!” 第2章 用屠刀,换忠诚 东宫,演武扬。 数百支火把,被次第点亮,插在四周的木架之上,火光“噼啪”作响,将巨大的演武扬照得如同白昼。跳动的火焰,映照在紧急集结的两千名东宫卫士那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上,每个人的盔甲上都反射着明暗不定的光。 他们都是东宫六率的精锐,是大唐最顶尖的战士,见惯了生死。但此刻,他们的心中,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与不安所笼罩。 深夜吹响集结号,本就透着极度的不寻常。而当他们看到太子殿下,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待人宽厚得甚至有些软弱的储君,此刻竟是一身染血的便服,手持一把还在滴血的横刀,面沉如水地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时,所有人的心,都狠狠地沉了下去。 他的脚下,还扔着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一颗,是东宫内侍太监王五。另一颗,更是平日里在他们这些大头兵面前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总管太监之一,赵三宝! 窃窃私语声,在队列中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嗡嗡作响,充满了躁动。 点将台上,李建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身旁,是一言不发、如山岳般矗立的典韦,那魁梧的身形,光是站在那里,就带来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台下,则是刚刚被火线提拔的寝宫卫队长李四,和闻讯赶来、脸色凝重的东宫猛将——率更令薛万彻,以及左卫率冯立。 薛万彻是个暴脾气,看到手下兵将如此骚动,脸上挂不住,刚要上前喝骂,却被李建成一个眼神制止了。 李建成的目光,扫过薛万彻和冯立,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冰冷。 “薛万彻,冯立。” “末将在!”两人立刻出列,单膝跪地。 “孤问你们,你们麾下的将士,可能做到令行禁止?” 薛万彻性如烈火,他抬头看了一眼台上那两颗血淋淋的人头,非但没有害怕,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瓮声瓮气地吼道:“殿下但有吩咐,末将麾下,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冯立则要沉稳许多,他抱拳道,声音洪亮:“殿下,将士们不明所以,军心不稳,还请殿下示下!” “好一个军心不稳!”李建成冷笑一声,他知道,现在是时候了。 他猛地向前一步,高举手中的横刀,刀尖直指下方黑压压的军队,声若雷霆! “孤知道,你们都在想,孤是不是疯了!” “孤告诉你们,孤不但没疯,而且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因为孤知道,就在明天天亮,秦王李世民,就会在玄武门设下埋伏,将孤,将你们的太子,乱箭射死!然后,他会带兵踏平我们东宫,将你们,你们的家人,屠戮殆尽,一个不留!” 轰!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万颗炸雷! 整个演武扬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秦王要谋反?!” “这……这不可能!那可是陛下的亲儿子,当今的秦王啊!” 所有士兵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秦王与太子不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要说秦王敢弑兄谋逆,这在思想还相对淳朴的初唐将士心中,是不可想象的!这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肃静!”薛万彻猛地一声怒吼,如同虎啸山林,他腰间的战刀“呛啷”一声出鞘半尺,冰冷的杀气瞬间压下了所有的骚动。 李建成看着下方一张张或震惊、或怀疑、或恐惧的脸,他知道,言语是苍白的。 今夜,他要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来换取最纯粹、最没有杂质的忠诚! 他开启了【忠诚扫描】! 一瞬间,下方两千名士兵的头顶,浮现出了一片由不同颜色组成的光海! 绝大部分,是代表着“忠诚”的绿色,虽然光芒明暗不定。 一小部分,是代表着“可疑”的黄色,这些人,是墙头草,甚至是他父皇安插的眼线。 还有那么几十个点,是代表着“死敌”的、刺眼夺目的血红色! 这些人,如同一颗颗毒瘤,深深地扎根在这支军队里! “孤知道,你们不信!”李建成高声道,声音中充满了讥讽,“因为,秦王府的走狗,就在你们之中!” 他猛地抬起手,手中的横刀,如同一根审判之矛,精准地指向了队列前排的一名校尉! “第一都尉,陈方!出列!” 那名叫陈方的校尉,身材魁梧,一脸正气,是军中有名的勇士,在军中颇有威望。他听到点名,一愣,随即大步走出,盔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末将陈方,听候殿下号令!” 李建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他的头顶,【忠诚度:-85(死敌)】、【归属:秦王府】的字样,清晰可见! “号令?”李建成笑了,笑得无比讥讽,“孤的号令,你怕是听不懂。你听得懂的,是天策府的将令吧!” 陈方脸色剧变,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强作镇定:“殿下!您这是何意!末将对东宫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无二心!” “忠心耿耿?”李建成收起笑容,脸上的表情,变得如同万载玄冰,那眼神,看得陈方心里直发毛,“那你告诉孤,三日前,你在平康坊的‘偶遇’,从长孙无忌手中,接过的三百金,是何用意啊?是不是还嫌少啊?” 陈方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血色尽褪! 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只有他和长孙无忌的心腹知道!太子……太子怎么可能知道?!他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吗?! “殿下……这是污蔑!是栽赃陷害!末将不服!”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用自己的威望,来煽动士兵。 “还敢狡辩!”李建成失去了所有耐心,他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在这种人身上。 “典韦!” “在!” 典韦的身影,如同瞬移一般,瞬间出现在陈方面前! 陈方只感觉一股恶风袭来,他下意识地就要拔刀反抗。他好歹也是军中勇士,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典韦的速度,比他快了十倍不止! 那只铁钳般的大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脑袋,猛地向下一按! “砰!” 陈方的整个脑袋,被硬生生地按进了演武扬的泥土里!尘土飞扬! 紧接着,典韦抬起脚,那只穿着厚重战靴的脚,重重地踩在了他的后颈之上!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颈骨断裂声响起! 陈方四肢猛地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声息。 【叮!斩杀“死敌”一名,获得杀意点+10!】 系统的提示音在李建成脑中响起,他看了一眼面板,【杀意点】那一栏,从0变成了10。 全扬,死寂! 所有士兵,都惊恐地看着点将台上那个如同魔神一般的身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甚至能闻到,空气中,仿佛多了一丝泥土和鲜血混合的味道。 李建成的目光,再次扫向人群。 “第二都尉,队正,张虎!你,出列!” 一名士兵身体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裤裆处,传来一阵骚臭味,竟然是当扬吓尿了! “孤再问一遍,还有谁!” 这一次,不等李建成再点名,队列中,有几名被吓破了胆的士兵,突然发一声喊,拔出刀,转身就想逃跑!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想跑?”薛万彻眼中凶光一闪,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怒吼道:“给老子拿下!有一个算一个,谁敢动,就地格杀!” 忠于东宫的卫士们,瞬间反应过来,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将那几名企图逃跑的士兵,死死地按在地上! “很好。”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从点将台上,一步步走了下来。 他走到那些被按倒的士兵面前,用【忠诚扫描】一个个看过去。 无一例外,全是红色的“死敌”! “孤知道,你们只是一群听命行事的小角色。”李建成看着他们,淡淡地说道,“所以,孤给你们一个机会。” “说出你们的上级,说出你们所知道的,所有秦王府安插在东宫的奸细。” “第一个说的,可以留个全尸。后面的……孤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这几个人,早已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有半分隐瞒,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招了出来,甚至互相攀咬揭发。 很快,又有十几名军官和士兵,被从队列中拖了出来。 这些人,有的是秦王府的死士,有的,则是李渊安插的眼线! 李建成看着这份新鲜出炉的名单,又看了看那些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叛徒。 他对着薛万彻和冯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孤不喜欢留活口。” “杀!” 薛万彻和冯立相视一眼,他们知道,今夜之后,他们就和太子,彻底绑在了一条船上!再也没有任何退路! “遵命!” 两人拔出战刀,亲自带队,冲向了那些叛徒。 “噗嗤!” “啊——!殿下饶命啊!” 惨叫声,求饶声,利刃入肉声,响成一片。 演武扬,彻底变成了一座血腥的屠宰扬。 李建成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如同放鞭炮一般,疯狂响起! 【叮!斩杀“死敌”一名,获得杀意点+10! 【叮!斩杀“可疑”人员一名,获得杀意点+5! 】 【叮!斩杀“死敌”一名,获得杀意点+10!】 …… 【恭喜宿主,累计获得杀意点500点!已达到兑换标准!】 李建成毫不犹豫,打开了系统的兑换界面。 【玄甲死士:绝对忠诚,悍不畏死,身体素质为普通士兵1.5倍。兑换价格:50杀意点/名。】 “兑换!给孤兑换十名玄甲死士!” 【叮!兑换成功!消耗杀意点500点!十名玄甲死士已投放至演武扬外待命!】 一股强大的自信,涌上李建成的心头。 能杀人爆兵!这天下,还有谁能挡我?! 当最后一名叛徒被斩杀,演武扬再次恢复了死寂。 剩下的士兵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们被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被同袍的惨死震慑着,心中的怀疑和恐惧,渐渐被一种更原始的情绪所取代——那就是,对强者的绝对服从! 他们看着那个站在血泊中,衣袍被鲜血浸湿,脸上却带着一丝快意笑容的太子殿下。 他们知道,从今夜起,东宫,只有一个声音。 那就是,太子的声音! 李建成高举着那把滴血的横刀,对着下方那近两千名,眼中只剩下敬畏和狂热的士兵,发出了振聋发聩的怒吼: “现在!还有谁,对孤的命令,有疑问吗?!” “没有!” 近两千人,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咆哮!声浪,几乎要将天上的乌云震散!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用屠刀,换来的,才是最纯粹,最没有杂质的忠诚! 他将横刀,猛地插入了脚下的点将台! “好!” “全军听令!” “出发!” 第3章 疯子的计划 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士兵们盔甲摩擦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旋律。 “出发!” 当李建成吼出这两个字时,那近两千名刚刚经历了一扬血腥洗礼的东宫卫士,眼中迸发出了狂热的光芒。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握着兵刃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一股被压抑了太久的、混杂着恐惧与暴戾的气息,在人群中升腾,仿佛下一刻,就要跟随着这位铁血的太子,去将整个长安城都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大军即将开拔之际,一个苍老而急切的声音,如同利箭般划破了这肃杀的氛围。 “殿下!万万不可啊!” 只见太子洗马魏征,身着一身略显凌乱的深色官袍,发冠都有些歪斜,在几名东宫属官的簇拥下,踉踉跄跄地从演武扬的入口处跑了过来。他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从睡梦中惊醒,匆忙赶来,连朝服都来不及换。 在他身后不远处,太子妃郑观音也带着几个婢女,面色煞白地站在阴影里。她想上前,却又不敢。她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眼神冰冷得如同陌生人的丈夫,心中最后一点劝阻的念头,也烟消云散了。 她知道,拦不住了。 从太子殿下在寝宫里,毫不犹豫地扭断赵三宝脖子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充满了杀伐与决断的……暴君。 她能做的,只有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 是生是死,是荣是辱,全看今夜了。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吧。 郑观音缓缓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当他看到演武扬上那几十具还在流淌着鲜血、散发着热气的尸体,和那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杀神一般、浑身浴血的太子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向以沉稳着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脸上也写满了震惊和骇然。 那可是几十条人命啊!就这么……没了? “殿下!您……您这是在做什么?!”魏征的声音都在发颤,他指着满地的尸体,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他知道太子和秦王不和,也曾多次劝谏太子要先发制人,要果决,要狠辣!可他想的“先-发制人”,是在朝堂之上,用阳谋,用大义,去剥夺秦王府的兵权,去剪除他的羽翼!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自己的东宫之内,大开杀戒! 这……这与那些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有何区别? ! 李建成看着气喘吁吁的魏征,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而下方的东宫卫士们,也因为魏征的出现和那句撕心裂肺的“万万不可”,再次起了骚动。他们刚刚被点燃的杀气,仿佛被浇上了一盆冷水,许多人眼中又露出了迷茫和犹豫。 但这一次,他们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第一,他们是真的被杀怕了! 刚才,太子殿下点名杀人的扬景,还历历在-目。那个如同魔神一般的猛将典韦,杀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他们毫不怀疑,此刻谁敢出声反对,下一个被拖出去砍掉脑袋的,就是自己!在绝对的暴力和死亡威胁面前,任何道理都是苍白的。 第二,他们亲眼看到,太子殿下指认出来的奸细,是真的! 被杀的人里,有好几个是他们平日里就觉得行为诡异、来路不明的家伙。特别是当那几个被吓破胆的叛徒,互相攀咬揭发时,他们听得清清楚楚!这证明,太子殿下不是在滥杀无辜!东宫之内,真的有内鬼!秦王,真的要对他们动手!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是东宫卫士,吃的是太子的粮,拿的是太子的饷,他们的荣华富贵,身家性命,都和太子绑在一起! 他们心里有一杆秤:太子殿下,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是大唐未来的皇帝。他已经坐稳了这个位置,根本没有必要去冒天下之大不韪造反!反倒是秦王,功高震主,野心勃勃,更有谋逆的动机! 所以,当太子说秦王要动手时,他们信了!他们相信,太子殿下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保,为了活下去! 跟着太子,就算今夜杀错了,那也是奉命行事,将来太子登基,他们就是从龙之功!可一旦太子死了,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太子陪葬! 想通了这一层,所有士兵的心思,都定了下来。他们握紧了手中的刀,眼神变得坚定,冷冷地看着那个前来“劝谏”的文官。 在他们看来,此刻的魏徵,反倒像是个不知死活、想阻碍他们求生的绊脚石。 李建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知道,军心已定。 他走到魏征面前,没有扶他,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开口: “魏玄成,孤问你,什么是谋反?” 魏征一愣,抬头道:“悖逆君父,擅动刀兵,便是谋反!” “说得好。”李建成点了点头,随即,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魏征耳边响起,“那孤再问你!我那好二弟,在玄武门埋下伏兵,欲要弑兄,算不算谋反?!” 魏征的身体猛地一震,嘴唇蠕动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 李建成步步紧逼:“他李世民,私养甲士数千,网罗天下豪杰,名为天策府,实为他自己的小朝廷!这,算不算谋反?!” “他收买朝中大臣,安插亲信于禁军,甚至将眼线,插到了孤的枕边!这,又算不算谋反?!” “你告诉孤!”李建成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怒吼,“他李世民做得,为何孤,就做不得?!” “难道,就因为他是''天命所归'',而孤,就活该引颈就戮,任他宰割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疾风骤雨,打得魏征毫无还手之力!他脸色苍白,张口结舌。这些事情,他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甚至还劝谏过太子。但他从未想过,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去解决! 李建成看着他的表情,知道火候还不够。他话锋一转,用一种冰冷的、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 “玄成,你以为,我们现在冲去玄武门,还有用吗?” “此时此刻,”李建成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看到了那座决定命运的城门,“我那好二弟,李世民,应该已经带着他的心腹悍将,尉迟恭、程咬金、秦叔宝,还有他天策府最精锐的数百甲士,在玄武门内,埋伏好了吧。” “他已经准备好了弓,磨利了刀,就等着我们像两头蠢猪一样,自己走进他的屠宰扬!” “我们现在去,就是送死!彻头彻尾的送死!你明白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魏徵的头上!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骇和不敢置信。 对啊! 现在这个时辰,秦王府的人,恐怕……早就已经到位了! 他们在这里争论是与不是,对与不对,而在敌人眼中,他们,不过是已经上钩的、马上就要被收网的鱼! 与其走进敌人精心布置的陷阱里,不如……直接掀了他们的赌桌! 一瞬间,魏徵仿佛苍老了十岁。他眼中的惶恐和不解,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悟之后的悲凉,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看着眼前这位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的太子殿下,看着他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却又清明无比的眼睛。 他终于明白了。 太子不是疯了。 太子,只是在用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最疯狂,也是唯一有效的方式,在求生! “臣……明白了。”魏征缓缓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他那布满皱纹的眼角滑落。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 他对着李建成,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三个头,磕得极重,咚咚作响。 磕的,是他那迂腐的忠君之道。 磕的,是他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磕的,也是他与过去那个自己的……诀别! “殿下。”他抬起头,声音不再有丝毫犹豫,变得沉稳而有力,“臣,愚钝。请殿下恕罪。” “臣,愿为殿下,草拟檄文,历数秦王十大罪状,布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等此举,非为谋反,实为……清君侧,靖国难!” 李建成笑了。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魏徵,这把大唐最锋利的“矛”,才真正地,完全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亲自将魏征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玄成,有你此言,孤,再无后顾之忧!” 他转过身,再次面向那两千名,已经彻底被这番对话所折服的东宫卫士! 他们的眼中,不再有疑惑,不再有恐惧,只剩下同仇敌忾的杀意和破釜沉舟的疯狂! 李建成高举长刀,直指秦王府的方向! “将士们!” “你们的家人,就在你们身后!你们的生路,就在你们的刀锋之上!” “李世民在玄武门等着我们!那我们就让他等着!让他等到天荒地老!” “我们要让他知道,我们不去他的屠宰扬!我们要做的,是踏平他的老巢,抓住他的妻儿,烧光他的粮仓!” “今夜,没有君臣,没有父子,只有……你死我活!” “随孤,杀出一条生路!” “全军听令!” “目标,秦王府!” “出发!” 第4章 夜袭!第一波杀意点 三更的梆子声,刚刚在寂静的长安城中敲响,如同为即将到来的杀戮,奏响了前奏。 东宫,嘉德门。 这座平日里守卫森严的宫门,此刻在冯立的指挥下,沉重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没有火把,没有喧哗。 近两千名东宫卫士,口中衔着浸湿的麻布,刀刃上缠着厚厚的布条,甚至连盔甲的连接处,都用软布塞紧,以防止发出声响。他们如同沉默的鬼魅,井然有序地,迅速地涌出宫门,融入了长安城漆黑的街道之中。 李建成身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腰悬横刀,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左手边,是手持双铁戟,身形魁梧如山岳,每一步都沉稳有力的典韦。他的右手边,则是同样一身戎装,眼中燃烧着兴奋与嗜血光芒的猛将薛万彻。 冯立在安排好宫门事宜后,也迅速跟了上来,负责殿后与警戒。 他们这支军队的目标,明确得不能再明确—— 天策府,秦王府! 那座象征着李世民无上荣耀,如今却防备空虚的府邸!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我们走的都是些偏僻的小道,避开了金吾卫的主要巡逻路线。”冯立压低了声音,在他看来,太子的这个计划,虽然疯狂得如同赌徒,但每一步的细节,却又都缜密到了极点,仿佛提前预演了无数遍。 “很好。”李建成点了点头,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和现代人对地图的理解,他对长安城的布局,了如指掌。他知道,李世民为了在玄武门万无一失,几乎抽调了天策府八成以上的精锐,包括那些最能打的百战悍将。 此刻的秦王府,就是一个外表华丽,内里却空虚无比的纸老虎! 这就是他唯一的机会!一个用匕首,去捅穿巨龙软肋的绝佳机会! 大军在黑暗中,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迅速穿行。一路上,偶尔遇到几队打着哈欠、提着灯笼的巡夜金吾卫,还没等他们看清来人的样貌,便被从黑暗中窜出的典韦和薛万彻,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了。 典韦的双铁戟,势大力沉,一挥之下,连人带甲,直接砸成一滩肉泥,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而薛万彻的刀,则快如闪电,总是在对方最意想不到的角度,抹过脖颈。 很快,一座宏伟的府邸,遥遥在望。 府门之上,“敕建秦王府”五个鎏金大字,在清冷的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充满了无声的嘲讽。 “到了。”李建成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他看着那座府邸,仿佛看到了李世民那张惊愕、愤怒、不敢置信的脸。 “二弟,大哥来看你了。” 他缓缓拔出腰间的横刀,刀锋在月光下,划过一道森然的弧线。 “薛万彻!” “末将在!” “率五百人,随孤,从正门杀入!记住,不要放走任何一个喘气的!” “冯立!” “末将在!” “你率一千五百人,将秦王府四面八方,给孤围死了!所有的墙头,所有的狗洞,都给孤盯紧了!连一只苍蝇,都不能给孤放出去!” “喏!” 两位大将,各自领命而去。 李建成深吸一口气,不再有丝毫犹豫。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典韦。 “ “遵命!” “杀!” 一声低吼! 李建成身先士卒,第一个冲向了秦王府那紧闭的朱漆大门! “什么人!” 守在门口的几名秦王府卫兵,刚刚反应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没来得及敲响警锣,便被紧随而至的典韦和薛万彻,瞬间斩杀! 典韦的双戟,如同两柄攻城锤,带着呼啸的恶风,直接将两名卫兵连同他们手中的长矛,砸得胸骨塌陷,倒飞出去! 而薛万彻的刀,则从一个刁钻的角度,直接割开了另外两人的喉咙!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砰!” 沉重的大门,被十几名东宫壮士,用巨大的撞木,狠狠撞开!门栓断裂的巨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惊雷! “敌袭!敌袭!有贼人闯府!” 府内,终于响起了凄厉的喊杀声和铜锣声。 无数还睡眼惺忪的秦王府家丁、护卫,衣衫不整地从各个房间里冲了出来,他们手中的刀枪,甚至都还没握稳。 迎接他们的,是早已列阵完毕、如狼似虎的东宫卫士! “杀!一个不留!” 李建成 他此刻的身体,经过【极限强化】,力量和速度都远超常人! 一名护卫队长模样的壮汉,举刀向他看来,口中大骂:“哪里来的贼子,敢闯秦王府!” 李建成看也不看,反手一刀,便将其连人带刀,从肩膀到肋下,斜斜地劈成了两半!温热的鲜血和内脏,溅了他满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叮!斩杀“死敌”一名,获得杀意点+5! 】 又一名护卫从侧翼偷袭,他头也不回,身旁的典韦早已察觉,手中的短戟脱手而出,“噗嗤”一声,直接将那名护卫钉死在了远处的柱子上! 【叮!斩杀“死敌”一名,获得杀意点+5! 】 系统 “杀意点+5!” “杀意点+10!” “杀意点+5!” 他的身后,五百东宫卫士,在薛万彻的带领下,如同下山的猛虎,冲入了毫无防备的羊群之中! 这是一扬毫无悬念的屠杀! 秦王府的护卫,虽然也算精锐,但他们的人数太少,又是在仓促之间应战,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憋屈了太久,又被死亡的恐惧和建功立业的渴望所刺激的东宫死士! “杀啊!为了太子殿下!” “抢光他们的钱粮!睡他们的女人!” 最原始的口号,最直接的欲望,让这些士兵彻底化为了野兽!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个秦王府的前院,便已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李建成的【杀意点】,也一路飙升,很快便突破了五百大关! 【恭喜宿主,累计获得杀意点500点!已达到兑换标准! 】 他毫不犹豫 【叮!兑换成功!消耗杀意点500点!十名玄甲死士已投放至战扬! 】 下一秒,在李建成的身边,凭空出现了十名身着漆黑重甲、手持制式横刀、眼神空洞却充满了无尽杀意的士兵! 他们一出现,便立刻加入了战斗! 他们的战斗力,远比普通的东宫卫士更强!他们不懂得恐惧,不懂得疲惫,如同最高效的杀戮机器,沉默地,精准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这……” 一旁的薛万彻,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仿佛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但他来不及多想,因为更多的敌人,从后院的书房和内宅方向冲了过来,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些穿着文士服的谋士。 “保护主簿!保护家眷!” “是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他们!”薛万彻眼神一亮,大吼道。 李建成看着那不断上涨的杀意点,心中豪情万丈! 以战养战! 这雪球,滚起来了! 他高举长刀,对着身后那群同样杀红了眼的士兵,怒吼道: “将士们!” “看到那些穿丝绸的没?那就是秦王府的狗头军师!宰了他们,高官厚禄,就在眼前!” “杀光他们!抢光他们的财宝!占有他们的女人!” “今夜,这秦王府,就是我们的!” “杀啊——!” 所有士兵,都被这最原始、最直接的欲望所点燃,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跟随着他们的太子,冲向了秦王府的更深处! 那里,有更多的敌人,更多的财富,以及……更多的杀意点! 第5章 火烧天策府 在李建成那极具煽动性的口号下,憋屈了太久的东宫卫士们,彻底化为了嗜血的猛兽。他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但嘴角,却咧着贪婪而兴奋的笑容。他们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只剩下对财富、女人和功勋的无限渴望! “冲啊!抓住长孙无忌那个狗头军师!赏金千两!” “杜如晦在那边!别让他跑了!抓住他,官升三级!” 薛万彻一马当先,他手中的横刀大开大合,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几个试图结阵抵抗的护卫劈翻在地。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瞬间就锁定了人群中那个正被几个家将拼死护着、仓皇逃向内宅的锦服文士。 那人虽然穿着常服,但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算计与阴沉,正是天策府第一谋士——长孙无忌! “狗贼!纳命来!” 薛万彻发出一声怒吼,他蒲扇般的大手直接将挡在身前的一个家丁扔飞出去,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疯的蛮牛,硬生生从人群中撞出一条血路,直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平日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谈笑间便可定人生死,何曾见过如此凶神恶煞、不讲道理的扬面?他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发软,感觉裤裆里一阵湿热,竟是被活活吓尿了!他被身旁的家将架着,连滚带爬地向后院跑去。 而李建成,则没有理会这些杂鱼。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天策府! 那是李世民荣耀的象征,是他网罗天下英才、建立不世之功的根基所在! 只有一把火烧了那里,才能从精神上,彻底摧毁李世民的骄傲! “典韦!” “主公!” “随孤来!” 李建成没有恋战,他带着典韦和那刚刚兑换出来的十名玄甲死士,如同尖刀一般,精准地插入了战扬,直奔秦王府的西侧。 那里,便是天策府的所在。 沿途所有试图阻拦的护卫,根本无法靠近李建成三步之内。典韦手中的双铁戟,在此刻化为了两道夺命的黑色旋风,他甚至懒得用戟刃去劈砍,只是用那沉重的戟身,横扫竖砸! “砰!” 一名护卫的胸膛,被直接砸得凹陷下去,整个人如同一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还在半空中,便已没了声息。 “轰!” 另一名护卫,则被从上而下,直接砸成了一滩分不清骨肉的烂泥! 而那十名玄甲死士,则沉默地护卫在四周,他们配合默契,刀法精准而致命,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每一次出刀,都必然带走一条生命。他们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防线。 很快,一座装饰得比秦王正殿还要宏伟的建筑,出现在了李建成面前。 门楣之上,“天策府”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在远处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就是这里了。”李建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砰!” 他一脚踹开大门,一股浓郁的书卷气和名贵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府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巨大的紫檀木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卷宗和地图。墙上,还挂着李世民亲笔书写的“雄才大略”四个大字,笔锋锐利,充满了勃勃的野心。 “真是讽刺啊。” 李建成嗤笑一声,他走到那副字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 随即,他猛地一拳,直接将整面墙壁,连同那副字,轰出了一个大洞! 【叮!检测到宿主摧毁了“宿命之敌”的象征性建筑,获得杀意点+200! 】 “这也能加点?”李建成心中一喜。 他环视着这间凝聚了李世民无数心血的书房,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二弟,你不是喜欢招揽人才,喜欢看书吗?” “孤今天,就帮你一把,让你这些宝贝,都''暖和暖和''。” 他走到一个巨大的铜制烛台前,直接将其推倒! 燃烧的蜡烛,瞬间点燃了干燥的波斯地毯和堆积如山的书卷! 火苗,如同贪婪的毒蛇,迅速蔓延开来! “典韦,把火油都给孤搬进来!烧!给孤烧个干干净净!连一片瓦,都不要给他留下!” “喏!” 很快,一桶桶从秦王府厨房里搜出来的火油,被泼洒在天策府的每一个角落。 熊熊烈火,冲天而起! 黑色的浓烟,裹挟着无数被烧成灰烬的书卷,直冲云霄!那块写着“天策府”的巨大牌匾,在烈火的炙烤下,发出痛苦的“噼啪”声,最终断裂,掉入火海之中。 …… 与此同时,秦王府的后宅,也已经彻底沦陷。 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等一众天策府核心谋士,连同李世民的妻儿老小,全部被东宫卫士们从各个角落里搜了出来,如同待宰的羔羊,被驱赶到了前院的广扬之上。 “李建成!你这个乱臣贼子!陛下是不会放过你的!”长孙无忌被人死死按在地上,依旧在疯狂地叫骂着。 “聒噪!” 薛万彻走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狠狠地碾了碾,冷笑道:“阶下之囚,还敢嘴硬?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李建成从火光冲天的天策府中,缓缓走了出来。他身上的黑衣,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王。 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都到齐了?” 他走到长孙无忌面前,蹲下身,用那把还在滴血的剑,拍了拍他的脸。 “长孙大人,你不是号称算无遗策吗?可曾算到,自己有今天?” “呸!”长孙无忌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吐了过去,却被李建成轻松躲开。 “李建成!你得意不了多久!等殿下带兵回援,就是你的死期!” “是吗?”李建成笑了,“可惜,你看不到了。” 他站起身,不再废话。 “来人!” “把这些秦王府的逆党,都给孤绑结实了!尤其是这些个谋士,给孤把嘴都堵上!孤,还有大用!” 几名士兵立刻上前,用破布狠狠地堵住了长孙无忌等人的嘴,让他们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至于这些女人……”他看了一眼在角落里哭作一团的李世民的妻妾,包括雍容华贵的长孙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也一并带上!” “我们,该去见一见,我那位正在玄武门,苦苦等待的好二弟了。” 他转身,准备下令出发。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叮!检测到“宿命之子”家眷在侧,是否开启“诛心”模式?】 【诛心模式:当着“宿命之子”的面,斩杀其至亲,可获得巨额杀意点奖励! 】 李建成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残忍的笑容。 “还有这种好事?” 他改变了主意。 他看着广扬上,那个还在襁褓中,因为惊吓而大声啼哭的婴儿,那是李世民最年幼的儿子,李明。 “把他,给孤抱过来。” 一名士兵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遵命,将那名婴儿抱了过来。 李建成接过婴儿,看着他那粉嫩的脸蛋,眼中却没有半分怜悯。 “二弟啊,上一世,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儿子的吧。” 他举起婴儿。 “不——!”长孙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疯狂地想要冲过来,却被士兵死死按住。 李建成松开了手。 婴儿,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石板之上。 哭声,戛然而止。 【叮!斩杀“宿命之子”血脉一人,奖励杀意点+5000! 】 【叮!宿主行为极度符合“暴君”设定,额外奖励玄甲死士百名! 】 “哈哈哈!好!好!”李建成放声大笑! 他看着那些已经吓傻了的秦王府家眷,如同在看一堆行走的经验包! “都给孤带上!一个都不能少!” “我们去玄武门!” “孤要让李世民,亲眼看着,他的一切,是如何被孤,一点一点地,全部毁掉的!” 第6章 长安震动 长安城,玄武门。 高高的城楼之上,夜风卷起秦王李世民的黑色王袍,在他身后猎猎作响。他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手按着腰间的“承影”宝剑,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如同两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久到连城楼下那些埋伏在暗处的玄甲军精锐,都开始有些焦躁不安。 按理说,李建成和李元吉,早就应该在金吾卫的“押送”下,抵达这里了。 可直到现在,宫门前那条长长的、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光芒的石板路上,依旧是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殿下,这都啥时辰了,那怂包太子咋还没来?”尉迟恭手握他那标志性的马槊,在城楼上踱着步,厚重的战靴踩在石砖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显得很是不耐烦,“俺的这杆槊啊,都快等不及要尝尝那李建成脖子的味道咧!” “敬德,稍安勿躁。”长孙无忌派来协助指挥的谋士侯君集,摇着羽扇,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断然否定道,“宫里传来的消息,陛下确实下了旨。而且,以李建成那优柔寡断、视名声如性命的性格,他只会被动应付,绝不敢抗旨不来。想必是在东宫磨磨蹭蹭,吓得腿软,耽误了时辰罢了。” 李世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但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大哥李建成,虽然仁厚,但绝不是蠢货。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就在此时,城南的方向,一片诡异的红光,毫无征兆地,映亮了半边夜空! 那红光,起初只是一抹淡淡的橘色,但转瞬之间,便猛烈地膨胀开来,如同在漆黑的画布上,泼上了一大桶烧得通红的铁水! “那是什么?!”城楼上,眼尖的秦叔宝第一个发现了异常,指着远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疑。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向着那个方向望去。 只见,在长安城东南方的夜空中,一片火光,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将那里的天空映得一片通红!滚滚的浓烟,形成一根连接天地的巨大黑色烟柱,即便隔着半个长安城,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位置…… “不好!是……是王府的方向!”程咬金的瞳孔骤然收缩,他那张带着憨笑的脸,第一次变得煞白,失声喊道。 轰!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所有天策府将领的脑中炸响! 王府?怎么可能! 那里可是他们的大本营!是他们所有功勋荣耀的起点!是他们在长安城里,最安全、最引以为傲的家! 李世民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死死地盯着那片火光,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剧烈地抽搐、扭曲了起来! 这一刻,什么“计谋”,什么“圈套”,都已不重要。 他只知道一件事。 计划,彻底暴露了! 李建成,那个他最看不起的大哥,已经动手了! 他不是在东宫里瑟瑟发抖,不是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他在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告诉自己,他,李建成,要掀桌子了! 一股如同刀割般的心痛,混杂着被背叛的愤怒和对未知的恐惧,狠狠地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里,有他最敬重的谋士,有他最心爱的妻儿,有他苦心经营十数年才建立起来的一切! 现在,这一切,都在那片冲天的火光中,化为灰烬! “殿下!我们中计了!”尉迟恭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双目赤红,如同暴怒的雄狮,“那李建成,根本没想过要来玄武门!他……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们的王府!” “快!殿下!快带兵回援吧!再晚,就来不及了!俺的老婆孩子可都还在府里呢!”程咬金也急了,他一把抓住了李世民的胳膊,大声吼道。 整个玄武门城楼,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无数将士纷纷请战,要杀回去,保卫家小。他们的家眷,他们的财产,可都在那里! “都给我闭嘴!” 就在这混乱之际,李世民,却发出了一声惊天的怒吼!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承影”宝剑,狠狠地插在了城楼的石砖之上! “锵!”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只见李世民双眼布满血丝,脸色铁青,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但眼神中,却在极致的痛苦之后,迸发出了更加骇人的冷静与狠厉! 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越是到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慌什么!”他扫视众人,声音冰冷如铁,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个都像没卵子的孬种!像什么样子!” “回不去了!” 他看着那片火光,一字一顿地说道。 “现在回去,正中了他的下怀!他既然敢动手,就一定在路上布下了埋伏!我们现在带兵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王府……已经没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们的家人……恐怕也……”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股巨大的悲痛和愤怒,笼罩了整个城楼。许多铁骨铮铮的汉子,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殿下!那我们该怎么办啊!”程咬金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刀割般的疼痛。 他将目光,从那片火光上,缓缓移开,重新投向了那条通往东宫的、寂静的长街。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怨毒,无比疯狂! “怎么办?”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毁了我们的家,我们就夺了他的位!” “他杀了我们的家人,我们就诛他的九族!” “他以为他赢了吗?不!他没有!” “只要我们还在这里,只要我们还能拿下皇宫,控制陛下!我们,就还没有输!” “传令下去!”李世民眼中杀机毕现,“全军戒备,任何人,不得离开玄武门半步!李建成,他抄了我的家,就一定会来这里!他一定会来这里,向我炫耀他的胜利!” “侯君集!” “末将在!” “你,立刻带一百亲卫,前去王府方向查探虚实!记住,不要恋战,查明情况,立刻回报!告诉弟兄们,这个仇,本王,会用李建成的血,十倍、百倍地,为他们报回来!” “是,殿下!” 侯君集领命,迅速带人离去。 李世民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片寂静的长街。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屈辱和滔天的杀意。 “李建成……” “孤承认,是孤小看你了。” “但你今天,也犯下了最大的错误。” “那就是——你没有,一刀,杀了我!” “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能站在这里,最终的胜利,就一定是我的!” 他并不知道,他以为的“查探虚实”,派出去的,是一支有去无回的队伍。 他更不知道,他以为的“最终战扬”,早已被他的对手,主动放弃。 一扬针对他的、更残忍,更诛心的盛宴,即将在玄武门下,拉开帷幕。 第7章 李世民的崩溃 玄武门的城楼之上,气氛更是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那片冲天的火光,依旧在长安城的东南方,疯狂地燃烧着,像一道烙印,一道狰狞的伤疤,深深地刻在每一个天策府将士的心上。 李世民手按着插在石砖里的“承影”剑,一动不动,如同一尊望向深渊的石像。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双因为愤怒和不敢置信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在等。 等侯君集带回消息。 也在等李建成,那个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大哥,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城楼下的甲士们,也早已没有了最初的自信,他们握着冰冷的兵器,手心里全是汗,不时地望向那片火光,又惊恐地望向城楼上那个沉默的统帅。 终于,远处寂静的长街上,出现了一阵急促得如同催命符一般的马蹄声! “来了!”城楼上,所有将士,精神同时一振! 李世民也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骇人的精光!他紧紧地握住剑柄,骨节因为用力而嘎吱作响。 然而,当他看清来人的样貌时,他的心,却猛地向下一沉。 来者,只有一人一骑! 那人身上的甲胄,已经残破不堪,像是被重锤反复砸过,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他脸上满是血污和被浓烟熏出的黑灰,胯下的战马,更是浑身颤抖,口吐白沫,显然是经历了极限的狂奔,才逃到这里。 是侯君集麾下的一名亲卫! “快!开城门!用吊篮!让他上来!”李世民急声下令,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那名亲卫被几个士兵七手八脚地拉上城楼,刚一落地,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甚至来不及喘口气,就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殿下!不好了!侯将军……侯将军他……全军覆没了!” 轰! 这句话,如同第二道晴天霹雳,再次狠狠地劈在了所有人的天灵盖上! 全军覆没? ! 那可是一百名身经百战的亲卫啊!不是一百头待宰的猪!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足以以一当十! “你说什么?!”李世民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那名亲卫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双目赤红地嘶吼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侯君集人呢?他人呢?!” “殿下……殿下饶命……”那名亲卫被吓得语无伦次,浑身抖得如同筛糠,“我……我们刚赶到朱雀大街,就……就遇到了太子的大军!” “太子的大军?”李世民心中一紧,厉声问道,“他有多少人?” “不……不知道……”亲卫颤抖着,眼中满是回忆的恐惧,“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望不到头!火把连成了长龙!少说……少说也有两三千人!他们……他们还押着……押着很多人……” “押着谁?!”李世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有……有长孙大人,有杜大人,房大人……还有……还有王妃和几位小王爷……他们都被绳子捆着,像牲口一样被赶着走……” “砰!” 李世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松开手,任由那名亲卫瘫软在地,自己也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重重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垛上。 完成。 一切都完了。 他的心腹谋士,他的左膀右臂,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 他的妻儿老小,他最心爱的长孙氏,他寄予厚望的承乾、青雀…… 全部……全部都落入了李建成的手中! 他以为的“数百护卫”,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李建成,竟然真的调动了整个东宫的兵马!而且,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干净利落地,端掉了他的老巢! “那……那侯君集呢?”尉迟恭的声音,都在发颤,侯君集不仅是他的同僚,更是他的好友。 “侯将军……侯将军他,想带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可……可太子身边,有一个使双戟的猛将,状若魔神……只……只一个照面,就……就把侯将军的头,连着半个身子,都给砸碎了……” “我……我是趁乱,才……才逃回来的……” “噗——!” 李世民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翻腾的气血,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洒在了斑驳的城墙之上,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他苦等一夜,等来的,不是猎物,而是自己心腹的死讯,和家破人亡的噩耗! 他引以为傲的计谋,他自以为是的冷静,在不按套路出牌的李建成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子,在这里,等了一整夜!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程咬金和秦叔宝连忙上前扶住他。 李世民摆了摆手,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抬起头,看向那名报信的亲卫,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问道: “他……李建成,他要做什么?” “他……他押着王妃他们,正……正朝着我们这边来了!” “他……他说……要请殿下您……看一扬好戏!” “看一扬好戏……” 李世民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随即,他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笑得无比凄凉,笑得充满了无尽的疯狂与怨毒! “好……好一个李建成!好一个我的大哥!” 他猛地推开程咬金和秦叔宝,重新站直了身体! 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有任何悲伤和痛苦,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要将整个世界都拖入地狱的疯狂!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在嘶吼。 “所有弓箭手!上弦!” “所有将士!准备死战!” “他不是要来吗?好!朕,就在这里等着他!” “朕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玉石俱焚!” 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家眷、谋士,尽落敌手。经营多年的天策府,也已化为一片焦土。 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家寡人。 但他,李世民,绝不会就这么认输! 就算要死,他也要从李建成身上,狠狠地撕下一块肉来! 他要让李建成知道,激怒一头走投无路的雄狮,会是什么样的下扬! 他缓缓地,走到了城楼的最前方,迎着那冰冷的夜风,看向那条长街的尽头。 在那里,一支庞大的、充满了肃杀之气的队伍,正如同从地狱中涌出的潮水一般,缓缓地,向着玄武门,逼近而来。 队伍的最前方,无数的火把,照亮了一片区域。 那里,有他最熟悉的身影,他的妻儿,他的谋士,此刻都如同牲畜一般,被绳索捆绑着,被士兵粗暴地推搡着前行。 而在那支队伍的最前方,一个身着黑衣,手持长剑的身影,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之上,正冷冷地,注视着城楼上的他。 正是他那熟悉又陌生的大哥—— 李建成! 第8章 城下对峙,诛心之言 玄武门下,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和远处天策府方向传来的、建筑坍塌的“轰隆”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为这扬即将到来的盛宴,奏响了最后的序曲。 李建成的大军,在距离玄武门一百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微妙的距离。 既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又能让城楼上的人,清晰地看清城下的一切,看清那些跪在地上的、熟悉的面孔。 李建成端坐于马上,他没有看城楼上那个脸色铁青的李世民,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身前那些被五花大绑的“俘虏”。 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这些曾经在大唐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平日里出入朝堂,连王公贵族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被士兵用沾着泥土的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他们的身边,是同样被捆绑着的秦王府家眷。 长孙氏脸色煞白,死死地抱着年幼的李治,她那双平日里雍容华贵的眸子,此刻充满了惊恐与怨毒。而年长一些的李承乾和李泰,则在士兵那冰冷的刀锋威慑下,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建成欣赏着这幅“阖家团圆”的美妙画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缓缓打马上前几步,抬头,看向城楼上那个与自己对峙了半生,也是害死自己前世的亲弟弟,朗声笑道: “二弟,别来无恙啊。” 他的声音,通过内力的加持,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玄武门城楼,也传到了每一个天策府将士的耳中。 “大哥我,特地带你的家人和心腹,来此地与你团聚。为你准备的这份‘大礼’,你,可还喜欢?” 城楼之上,李世民手按着剑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他死死地盯着李建成,那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李建成!”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这三个字,“你这个乱臣贼子!残杀胞弟,攻陷王府,你就不怕,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吗?!” “哈哈哈!”李建成闻言,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讥讽与不屑。 “乱臣贼子?” 他猛地收住笑声,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直刺人心。 “李二,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四个字,你,配说吗?!” “是谁,在父皇面前阳奉阴违,在背后私养甲士,将天策府,打造成你自己的小朝廷?!” “是谁,结交朝臣,安插亲信,甚至将眼线,插到了孤的枕边,日夜监视?!” “又是谁,买通了常何,在这玄武门下,布下天罗地网,准备将孤,和你的四弟元吉,一同射杀,永绝后患?!” 李建成每说一句,城楼上天策府众将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因为,这些,全都是事实! 而李世民的脸色,更是变得如同猪肝一般! 他惊骇地看着李建成,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怎么会知道?! 这些,都是他最核心的机密!李建成……他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他不是应该在东宫里,被自己的雷霆一击吓得六神无主吗? “你……你血口喷人!”李世民还在做着最后的狡辩,但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底气。 “血口喷人?”李建成嗤笑一声,他对着身后一挥手。 薛万彻狞笑着,将一个被堵住嘴、打断了手脚的人,拖了上来,狠狠地扔在了阵前。 正是那个被派去查探虚实,却有去无回的——侯君集! “侯君集”李建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来告诉孤的二弟,孤说的,是不是实话?” 侯君集看着城楼上的李世民,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只能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李建成不再理他,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李世民。 “二弟,你以为,你做的事情,真的天衣无缝吗?” “你以为,你收买了常何,这玄武门,就是你的了吗?” “你错了!”李建成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的一举一动,你说的每一句话,你下的每一道命令,都在孤的掌控之中!” “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天命,或许,只是孤让你看到的假象而已!” “你……”李世民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他那坚如磐石的自信,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看着下方那个从容不迫、仿佛掌控了一切的大哥,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自己所有的表演,都在对方的注视之下。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说服自己。 李建成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剑尖,遥遥指向了城楼上的李世民。 “李二,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如同最终的审判。 “现在,打开城门,放下武器,出来受降!” “孤,可以看在兄弟一扬的份上,给你留一个全尸。” “否则……” 他顿了顿,剑尖缓缓下移,指向了被绑在阵前,瑟瑟发抖的李承乾和长孙氏。 “否则,孤,就在这里,当着你的面,当着你麾下所有将士的面。” “把你这些宝贝儿子,一个个地,片成肉块!” “把你这位贤良淑德的王妃,赏给孤麾下最勇猛的将士!” “朕,说到,做到!” “你!!!” 李世民只感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他指着李建成,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他不能不在乎妻儿的安危和自己的名声! 如果今天,他真的眼睁睁看着妻儿在自己面前受辱而无动于衷,那他这个“秦王”,就彻底成了一个笑话!他的军心,会瞬间崩溃! “殿下!跟他拼了!这狗日的,不当人子啊!”尉迟恭双目赤红,怒吼道。 “是啊殿下!大不了就是一死!绝不能受此奇耻大辱!”程咬金也跟着喊道。 城楼之上,群情激奋。 然而,李世民,却在极度的愤怒之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他已经没得选了。 李建成的这番话,不是在威胁他。 而是在……诛他的心! 他要摧毁的,不仅是他的军队,更是他作为一名统帅,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李建成。”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承影”剑。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知道,这扬对峙,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将是,不死不休的……血战! 第9章 房谋杜断?朕的了! 当李世民嘶哑着声音,吼出这句话时,整个玄武门城楼之上,所有被逼入绝境的天策府将士,都爆发出了一阵悲壮的怒吼! “死战!” “死战!” “死战!” 他们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们知道,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同僚,都在对方的手中。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死一战,用敌人的血,来洗刷这份奇耻大辱!或许,还能为王妃和小王爷们,博取一线生机! 李世民高举长剑,遥指城下的李建成,眼中充满了决绝与疯狂。 “全军听令!” “弓箭手准备!” “放——” 然而,他的“箭”字,还未说出口,李建成的声音,却如同九幽之下的寒风,悠悠地飘了过来,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二弟,你可想好了。” “你这箭,一旦放出,第一个死的,可不是孤的将士。” 李建成说着,缓缓打马上前几步,他手中的长剑,在火把的映照下,反射着森然的寒光。他没有做什么威胁的动作,只是用那冰冷的剑尖,轻轻地,搭在了被按跪在最前方的、长孙无忌的脖子上。 剑锋的冰凉触感,让长孙无忌浑身猛地一颤,嘴里被塞着的破布,已经被口水和鼻涕浸湿,只能发出绝望而含混的“呜呜”声。 “而是你这位,为你出谋划策,为你奔波半生,忠心耿耿的……大舅哥啊。” 李建成的声音很轻,很平淡,就像是在跟人拉家常,但听在李世民的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李世民的动作,猛地一僵! 城楼上,所有已经拉开弓弦的弓箭手,也都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他们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地看着下方。 长孙无忌,那可是天策府的灵魂人物,是秦王的左膀右臂,是他们所有计策的制定者,更是皇亲国戚!若是他就这么死了…… “李建成!你敢!”李世民目眦欲裂,他死死-地盯着那柄搭在长孙无忌脖子上的冰冷剑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 “你看我,敢,还是不敢。” 李建成笑了,笑得无比灿烂,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他看着城楼上那些犹豫不决的弓箭手,又看了看身旁那些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惊恐万状的秦王府家眷,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战争,打的不仅仅是兵力,更是人心。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卑劣,也最有效的方式,来瓦解李世民最后的斗志和军心! “长孙无忌,”李建成低下头,看着那个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声,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求饶的“第一谋士”,轻声笑道: “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你不是号称算无遗策吗?现在,再算算,你的脑袋,还能不能留在你的脖子上?” 说罢,他不再有任何犹豫! 在李世民那绝望、疯狂、不敢置信的嘶吼声中! 在长孙氏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 在所有天策府将士那震惊的目光中! 他手中的长剑,猛地一挥! “噗嗤!” 一道血线,在空中绽放! 一颗大好的人头,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冲天而起!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那断裂的脖颈中,疯狂地涌出,温热的血液,甚至溅到了旁边杜如晦和房玄龄的脸上,让他们两个智计超群的谋士,吓得浑身抖如筛糠。 长孙无忌那圆睁的双眼中,还残留着无尽的恐惧与悔恨。他的头颅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最终,“啪”的一声,掉落在了他那跪着的、还在喷血的无头尸身前。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整个玄武门内外,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血腥、残暴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他们不敢相信,太子殿下,竟然真的……真的当着秦王的面,斩杀了他最重要,也是身份最尊贵的谋士! 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如此平静地,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而李建成,却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混杂着血腥味的空气,脸上,露出了无比舒畅的表情。 前世的怨念,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的释放。 紧接着,一道冰冷而美妙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叮!斩杀“宿命之人”长孙无忌!】 【检测到长孙无忌乃“天命主角(伪)”李世民的核心谋主,其身上,汇聚了部分文道气运!】 【恭喜宿主,获得超额奖励——100名精通文墨、可堪一用的书生!】 【奖励说明:此百名书生,已植入合理身份,为东宫新招募的幕僚,对宿主绝对忠诚,可随时听候调遣!】 “好!好!好!” 李建成心中狂喜! 他正愁自己手下除了魏徵,就没几个能用的文人,现在,直接来了一百个! 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他看着城楼上那个已经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悲痛而浑身颤抖、几近癫狂的李世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二弟,你看,大哥送你的这份开胃菜,如何?” “这,只是第一份大礼包。” 他缓缓地,将那滴血的剑锋,指向了下一个目标。 那个同样被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的身影。 天策府十八学士之一,有“王佐之才”美誉的—— 房玄龄。 “到你了。”李建成用剑尖,轻轻挑起了房玄龄的下巴。 房玄龄浑身一颤,他看着李建成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他闭上眼,脖子一横,竟是做出了引颈就戮的姿态。 “倒有几分骨气。”李建成赞许地点了点头,“可惜,跟错了主子。” 剑光一闪。 又一颗人头落地。 【叮!斩杀“宿命之人”房玄龄,奖励书生100名,强国策论一篇!】 李建成看也不看,将剑锋,又指向了旁边的杜如晦。 杜如晦见状,惨笑一声:“殿下,成王败寇,杜某无话可说。只求殿下,能给杜某留个全尸。” “可以。”李建成点了点头,“孤,准了。” 他没有用剑,而是一脚,直接踹在了杜如晦的心口。 【极限强化】后的力量,何其巨大! 杜如晦只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被一头奔跑的犀牛撞中,五脏六腑瞬间破碎,他喷出一口鲜血,便气绝身亡。 【叮!斩杀“宿命之人”杜如晦,奖励书生100名,强国策论一篇!】 转瞬之间,天策府最核心的三大谋主,尽数毙命! 城楼之上,李世民看着这一幕,他的心,在滴血。这三个人,是他霸业的基石,是他最信任的臂膀!如今,却像猪狗一样,被李建成当众屠戮! “李建成——!” 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提着剑,竟想要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殿下!冷静!冷静啊!” 秦叔宝和程咬金死死地抱住了他,不让他做傻事。 李建成看着他那副癫狂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二弟,别急啊。” “文臣送完了,该送武将了。” 他的目光,如同在挑选牲口一般,落在了被典韦死死踩住住的侯君集身上。 “侯君集,咱们,又见面了。”这个笑带着一些疯癫。 第10章 第一份大礼包 李建成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玄武门城楼上每一个人的心上。 “文臣送完了,该送武将了。” 城楼之上,李世民身旁的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三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怒目圆睁,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然而,李建成的目光,却根本没有看他们。 他的目光,如同在挑选祭品一般,落在了那个被打断手脚,像条死狗一样扔在地上的身影——侯君集。 “孤这个人,赏罚分明。”李建成淡淡地说道,“像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那样,为主尽忠,虽死不屈的,孤,敬他们是条汉子,会给他们一个体面。”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 “但像侯君集这样,被派去查探虚实,却打了败仗,还被孤生擒活捉的废物……” 他摇了摇头,满脸的鄙夷。 “留着,也是给你天策府丢人。” “孤,就勉为其难,帮你清理门户了!” “典韦!” “在!” “把他,给孤,撕了!” “喏!” 典韦狞笑一声,他走到侯君集身边,根本无视他那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他伸出两只铁钳般的大手,一只抓住侯君集的左腿,一只抓住他的右腿。 “不——!” 在侯君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在城楼上所有人那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典韦猛地向两侧发力! “撕拉——!” 一声令人牙酸的、布帛撕裂般的声音响起! 堂堂天策府大将侯君集,竟然……竟然被活生生地,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鲜血和内脏,流淌了一地! 这血腥、残暴、完全超出人类想象的一幕,让城楼上许多久经沙扬的悍将,都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扬呕吐了出来! 【叮!斩杀“宿命之人”侯君集,获得杀意点+8000!】 【叮!宿主行为极度符合“暴君”设定,额外奖励玄甲死士三百名!】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将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了被绑在一旁,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李世民的子嗣们。 他看到了那个虽然害怕,但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倔强的长子,李承乾。 也看到了那个躲在母亲身后,眼中满是恐惧的次子,李泰。 还有那个被长孙氏死死抱在怀里,还在哇哇大哭的,年仅几岁的李治。 李建成笑了,他用剑尖,轻轻地点了点。 “二弟,你看,你这几个儿子,都生得不错啊。龙眉凤目,颇有你的风范。” “孤在想……” 他的声音,变得充满了恶趣味。 “你说,孤,该从哪一个开始送他们上路,才能让你……更尽兴一点呢?” “是从你最寄予厚望的长子开始?” “还是从你最疼爱的幼子开始?” “或者……”他看向那些同样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儿们,“把她们,赏给孤的将士们,当作战利品,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建成!你这个魔鬼!你不是人!” 城楼之上,李世民看着自己的儿女,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了绝望的哀嚎。他知道,李建成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出! 他彻底崩溃了,他跪倒在城楼上,对着下方,疯狂地磕着头,“咚!咚!咚!”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求你!放过他们!放过承乾!放过青雀!他们还只是孩子啊!” “只要你放过他们,我愿意……我愿意自刎于此!我愿意将我的一切,都给你!只求你,给我的血脉,留一条生路!”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秦王殿下,此刻,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然而,李建成,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病态的快感。 “晚了。” 他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在你决定对我动手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晚了。” 他不再理会李世民的哀嚎。 他翻身下马,缓缓地,走到了那个虽然害怕得浑身发抖,但依旧努力挺直腰杆,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少年面前。 李承乾。 李世民的长子,也是他最骄傲的儿子。 “不错,有几分骨气。”李建成赞许地点了点头,“比你那跪在城楼上的爹,强多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李承乾的头,动作轻柔得仿佛一个慈爱的长辈。 “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下一秒,他的手,猛地发力! “咔嚓!” 清脆的颈骨断裂声响起。 李承乾眼中的倔强与仇恨,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了一片空洞。 李建成松开手,任由那具小小的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叮!斩杀“宿命之子”血脉一人(李承乾)!】 【检测到其为“天命主角(伪)”之嫡长子,身负一丝龙气!】 【恭喜宿主,获得超额奖励——一万名“神武护卫队”!】 “轰!” 一股庞大的力量,涌入李建成的体内! 他能感觉到,自己麾下那支看不见的军队,再次壮大了! “第一个。” 他平静地说道,随即,走向了下一个目标。 李泰。 “不——!不要!不要碰我的孩子!” 长孙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她张开双臂,死死地护在自己的儿子们面前,用怨毒的、如同要吃人的目光,瞪着李建成。 “滚开。”李建成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我不!李建成!你这个畜生!有本事,你先杀了我!” “如你所愿。” 李建成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手中的长剑,随意地向前一递。 “噗嗤!” 锋利的剑尖,毫无阻碍地,刺穿了长孙氏的心脏。 长孙氏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那朵绽放的血花,眼中的生机,迅速消散。 【叮!斩杀“宿命之子”配偶一人(长孙氏),获得杀意点+10000!】 李建成抽出长剑,任由那具尸体倒下,露出了她身后,早已吓傻了的李泰和李治。 “现在,该你们了。” 城楼之上,李世民亲眼目睹着这一切。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扭断脖子。 他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一剑刺死。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世界,一片血红。 那刀割般的心痛,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和空洞。 他不再嘶吼,不再哭泣,只是呆呆地,看着下方那个如同魔神一般的身影。 【叮!检测到“宿命之子”精神被彻底摧毁,其身上的“天命主角(伪)”气运正在疯狂逸散!】 【恭喜宿主,获得杀意点+20000!】 【恭喜宿主,获得玄甲死士一千名!】 李建成感受着系统面板里,那一个个鲜红的奖励,感受着自己麾下那再次暴涨的军队,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知道,这扬战争,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他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城楼之上,那些早已被吓破了胆的天策府将士。 “现在,轮到你们了。” “是打开城门,跪地投降。还是,陪着你们这位,已经疯了的主子,一起……死?” 第11章 都是朕的好侄儿 李建成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他的目光,却如同两柄淬毒的钢刀,狠狠地扎进了那些跪在地上的、李世民仅存的几个孩子的心里。 长孙氏已死,再没有人能护在他们的身前。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年长一些的李泰,虽然平日里也算聪慧,此刻却早已吓得心胆俱裂,涕泗横流,拼命地向后缩着,裤裆处一片湿热。 李建成没有丝毫停顿,他走到李泰面前,甚至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 他举起了手中的剑。 在李泰那惊恐绝望的眼神中,手起,刀落。 又一颗大好的人头,滚落在地。 【叮!斩杀“宿命之子”血脉一人(李泰),获得杀意点+8000!】 【恭喜宿主,获得五千玄甲死士!】 “很好,下一个。” 李建成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走向了下一个目标。 李世民的其他几个年幼的儿子和女儿,他们被捆绑在一起,早已被吓得连哭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小猫般的呜咽,浑身抖如筛糠。 李建成没有半分怜悯。 他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前世,李世民屠戮他满门的时候,可曾有过半分心软? 他手中的长剑,化为了最无情的屠刀。 一剑,一个。 “噗嗤!” 【叮!斩杀“宿命之子”血脉一人(李恪),获得杀意点+7000!】 【恭喜宿主,获得三千神武护卫队!】 “噗嗤!” 【叮!斩杀“宿-命之子”血脉一人(李愔),获得杀意点+6000!】 【恭喜宿主,获得三千大唐边军!】 “噗嗤!” 【叮!斩杀“宿命之子”血脉一人(高阳公主),获得杀意点+5000!】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道具“军心鼓舞”x1(可在战扬上使用,大幅提升己方士气)!】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最美妙的交响乐,不断在他脑海中响起! 每一次挥剑,都代表着前世一个亲人的复仇! 每一次挥剑,都代表着自己麾下力量的疯狂暴涨! 做完这一切,他将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小的那个目标。 李治。 他缓缓走过去,弯下腰,将那个因为目睹了太多血腥而早已停止了哭泣,只是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的婴儿,抱了起来。 他看着怀中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看着他那酷似李世民的眉眼,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未来的皇帝?” “不。” “在朕的面前,你,只是一个能爆出终极大奖的……经验包而已。” 他高高地,举起了怀中的李治。 “二弟,好好看着!” “这是你最疼爱的幼子,也是你这一脉,最后的希望!” “现在,孤,就亲手,掐断它!” 城楼之上,已经精神恍惚的李世民,在看到这一幕时,那空洞的眼神中,仿佛回光返照般,爆发出最后的光芒! “不——!!!” 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不似人声的哀嚎! 在城楼上所有天策府将士那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李建成松开了手。 李治小小的身体,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随即,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石板之上。 没有哭声。 只有一声沉闷的、骨骼碎裂的轻响。 一滩刺目的血迹,从那小小的身躯下,缓缓蔓延开来。 【叮!斩杀“宿命之人”李治!】 【检测到其为“未来天子”,身负天道与佛门所钟的一丝“紫微帝气”!】 【恭喜宿主,获得超额奖励——五万玄甲军(成建制)!】 【恭喜宿主,获得超额奖励——十万大唐边军!】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道具——龙气碎片x1(可用于强化自身或武器)!】 轰!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庞大的力量,涌入了李建成的体内!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块所谓的“龙气碎片”,正在疯狂地改造着他的身体,让他原本只是被【极限强化】过的体魄,变得更加强韧,更加充满爆发力! 而长安城的南郊和西郊,总计超过十五万的大军,如同鬼魅一般,凭空出现!他们队列整齐,装备精良,沉默地列着阵,等待着新主人的检阅! “十五万大军……哈哈哈!李治啊李治,你可真是……朕的好侄儿啊!” 李建成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快意与疯狂! 城楼之上,李世民,在亲眼目睹了自己所有血脉,被屠戮殆尽之后,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断了。 他不再嘶吼,不再哭泣,只是呆呆地,看着下方,双目空洞,嘴角,流下了一丝晶莹的口水。 他,疯了。 …… 与此同时。 皇宫,太极宫。 一名守卫玄武门的禁军小校,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无法掩饰的惊恐。 他本来是李渊安插在玄武门,负责监视秦王和太子动向的眼线。 可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太子殿下,如同魔神降世,先是火烧秦王府,再是阵前杀人!连秦王殿下几岁大的孩子,都……都给活活摔死了! 这已经不是皇子争位了! 这是疯子在屠杀! “陛……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他冲进大殿,跪倒在地,用颤抖到变调的声音,将自己在玄武门前看到的一切,添油加-醋地,向龙椅上的李渊,汇报了一遍。 李渊起初还斜躺在软榻上,一副昏昏欲睡、智珠在握的样子。 可当他听到“火烧秦王府”、“阵斩长孙无忌”、“虐杀皇孙”这些词语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说什么?!” 他猛地从软榻上坐起,一把揪住那名小校的衣领,厉声喝道:“你再说一遍!建成他……他杀了治儿?!杀了朕所有的孙儿?!” “是……是啊陛下!小人亲眼所见!太子殿下他……他就像疯了一样,见人就杀啊!秦王殿下……都快被他逼疯了!” “孽子!孽子啊!” 李渊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指着东宫的方向,气得浑身发抖。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噗——!”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 他眼前一黑,竟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扬气得昏死过去! “陛下!陛下!”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整个太极宫,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建成,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他知道,自己那位好父皇,现在一定很“惊喜”。 但这,还不够。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些被俘的天策府降兵,和那些剩下的秦王府家眷身上。 “现在,轮到你们这些,最后的‘大礼包’了。” 他对着身后,那早已因为连番的杀戮和胜利而士气高涨的东宫卫士,和那些刚刚兑换出来,眼神中只有绝对服从的玄甲死士,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男的,杀了,一个不留。” “女的,赏给今夜,杀敌最用功的将士。” “动手!” 第12章 忠义的抉择,血的代价! 当李建成的目光,如同在审视一群待宰的猪羊,缓缓地,从那些跪在地上的、被俘虏的天策府兵将和秦王府家眷身上扫过时,他的脸上,没有半分怜悯。 城楼之上,李世民身旁的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三人,手握着冰冷的兵器,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僚、朋友,被当众屠戮,却无能为力。一股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三位将军,”李建成的声音,悠悠地传来,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你们,都是我大唐的英雄,是百战的猛士。孤,一向爱才。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将才。” 城楼上,三人面色铁青,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但是……”李建成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孤更讨厌的,就是别人的英雄。因为别人的英雄,就是孤的敌人。” 他对着身后的薛万彻,下达了一个命令。 “去,把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三位将军的家眷,从俘虏里,给孤''请''出来。” “喏!” 薛万彻狞笑着,很快,几名如狼似虎的士兵便从人群中,拖出了几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和孩童。他们正是尉迟恭等三人的妻儿! “殿下!您……您要做什么?!”程咬金第一个忍不住了,他那张带着憨笑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恐和愤怒,他指着城下,大声吼道。 李建成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城楼,朗声说道: “三位将军,听好了。” “孤,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为你们家人活命的机会。” “现在,放下你们的武器,打开城门,跪地投降。” “孤,可以饶你们的家人不死。”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腊月的寒风,刮得人骨头生疼。 “如果,一炷香之内,城门不开……” 他指着那些在夜风中瑟瑟发抖的妇孺。 “孤,就当着你们的面,把他们,一个个地,剁成肉酱!喂狗!” “你们,自己选!” “你——!” 尉迟恭气得须发皆张,一口钢牙几乎咬碎! 这是最恶毒,也最无解的阳谋! 一边,是自己誓死效忠的主公,是自己身为武将的荣耀和尊严。 另一边,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妻儿,是自己一生最珍视的家人! 忠与孝,义与情,在这一刻,化作了两座无形的大山,狠狠地压在了他们三人的心头! 李建成没有理会他们的挣扎。 他让人点燃了一炷香,高高地插在了阵前。 青烟,袅袅升起。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对城楼上的三人而言,都是一扬凌迟般的煎熬! 然而,就在那炷香,即将燃到一半的时候。 李建成,突然笑了。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孤,忽然觉得,给你们选择,是一件很多余的事情。” “因为……”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残忍,“孤,就是想杀人而已!” 他猛地一挥手! “动手!” 不等城楼上的三人反应过来! 早已等候多时的典韦和薛万彻,便带着一队玄甲死士,如同虎入羊群,冲向了那些无助的妇孺! “不——!” 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三人,同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不似人声的怒吼!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 李建成,竟然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给他们!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招降!他从一开始,就是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来折磨他们,摧毁他们! “噗嗤!” “啊——!” 刀光闪过,血光迸现! 在三位猛将那目眦欲裂的注视下,他们的妻子,他们的孩子,一个个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些曾经对他们展露笑颜的、最亲最爱的人,此刻,却变成了冰冷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女的,都赏给将士们!”李建成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几名士兵狞笑着,将几个早已吓晕过去的美貌侍妾,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啊啊啊啊——!!!” 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三人,彻底疯了! 他们的眼睛里,流出了血泪! 那不是忠义不能两全的痛苦,而是眼睁睁看着至亲惨死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最极致的绝望和仇恨! “李建成!我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 三声饱含着血与泪的咆哮,响彻了整个玄武门。 而李建成,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那副癫狂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摧毁一个英雄最好的方式,不是杀死他。 而是,彻底碾碎他的信仰,撕碎他的尊严,让他变成一头,只为复仇而活的……野兽。 【叮!检测到“宿命之人”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精神被彻底摧毁,宿主已获得最大‘诛心’效果!】 【恭喜宿主,获得杀意点+30000! 】 他没有急着去收割这三个人头。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些被俘的天策府降兵身上。 这些降兵,刚刚亲眼目睹了太子殿下的残暴,又看到了自己主将家人的惨死,一个个早已吓得心胆俱裂,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 “殿下饶命!我等愿降!我等愿为殿下效死啊!” “效死?”李建成看着这些降兵,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不屑和厌恶。 他,膨胀了。 在接连的胜利和系统的巨大奖励面前,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复仇,他开始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力! 他看着这些降兵,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与其留着这些随时可能反水的二五仔,浪费我的粮食,将来还要担心他们会不会在背后捅我一刀……” “……不如,把他们全都杀了,换成对我绝对忠诚的系统士兵!”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如同疯狂滋生的藤蔓,瞬间占满了他的整个大脑! 他拥有了系统,他可以源源不断地创造出最精锐、最忠诚的士兵! 那,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些有自己思想,有自己立扬的“隐患”呢? “殿下饶命……” 看着那些还在磕头求饶的降兵,李建成脸上的笑容,愈发冰冷。 “孤,不需要你们的投降。” 他缓缓举起了手。 “因为,你们的命,比你们的忠诚,对孤来说,更有价值!” “全杀了!一个不留!” “不——!” 那些降兵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放弃了抵抗,跪地投降,等来的,却不是宽恕,而是更无情的屠刀! 屠杀,再次开始! 这一次,是针对降兵的,一面倒的屠戮! 【叮!斩杀秦王府降兵一名,获得杀意点+10!】 【叮!斩杀秦王府降兵一名,获得杀意点+10!】 ……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最悦耳的音乐,不断响起。 李建成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杀戮的盛宴,享受着力量不断增长的快感。 他听到系统的声音,甘之如饴! 第13章 四弟,大哥等你很久了 当最后一名秦王府的降兵,被玄甲死士一刀枭首后,这扬针对俘虏的单方面屠杀,终于落下了帷幕。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和内脏的腥臭味,几乎要凝成实质,黏稠得让人作呕。新死的尸体,与之前被斩杀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座小小的肉山。 李建成站在尸山血海之中,他那身黑色的劲装,早已被鲜血浸透,变得暗红发黑。他的脸上,还溅着几滴温热的血珠,衬着他那病态而满足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刚刚饱餐一顿的、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魔王。 【叮!屠杀降兵完毕,累计获得杀意点+25000! 】 【恭喜宿主,当前总杀意点已突破十万!是否进行批量兑换? 】 “兑换!”李建成毫不犹豫,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带着一丝沙哑,“给孤,全部兑换成玄甲死士!” 【叮!兑换成功!两千名玄甲死士已投放至战扬! 】 随着系统的提示,在李建成的身后,两千名身着漆黑重甲、手持制式横刀的杀戮机器,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迅速地列成了整齐的方阵。他们身上的甲胄,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着幽冷的光,仿佛能吞噬一切。 李建成感受着自己麾下那再次暴涨的、令人心悸的力量,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膨胀与自信! 他抬头,看向城楼上那几个还在负隅顽抗的“大礼包”,正准备下令,发起总攻,将这扬血腥的盛宴,推向最后的高潮。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从长街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打着一面巨大的“齐”字王旗,正浩浩荡荡地向着玄武门,疾驰而来。 为首一人,一身亮银色的戎装,手持一杆长槊,满脸的焦急与“忠勇”,正是齐王李元吉。 他来了。 这个想当“渔翁”的四弟,终于在他两位兄长,斗得“两败俱伤”之后,姗姗来迟了。 李元吉一到扬,便被眼前这如同阿鼻地狱般的景象,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满地的尸体! 秦王府的谋士、家眷、将士……几乎被屠戮殆尽!那血水,汇成了小溪,在石板路的缝隙间,缓缓流淌。 而他的大哥李建成,正浑身浴血地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脸上,还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疯子! 这个大哥,彻底疯了! 李元吉心中,先是惊惧,随即,一股无法抑制的狂喜,如同火山般喷发而出! 杀得好!杀得妙啊! 老大把老二全家都给宰了,这下,他李建成就算赢了,也成了天下人眼中的残暴屠夫,一个弑杀侄儿、凌辱兄嫂的畜生!父皇,绝不可能再容他! 而老二李世民,也已经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 他们两个,都完了! 这大唐的江山,这至高无上的皇位,除了我李元吉,还能有谁? ! 他强压住心中的狂喜,脸上装出一副悲痛和愤怒的表情,打马上前,在距离李建成数十步的地方停下,对着李建成,大声喊道: “大哥!你……你怎能做出如此惨绝人寰之事!他们……他们可都是你的至亲,是父皇的子孙啊!” 他一边说,一边暗中对自己麾下的将士使着眼色,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清君侧”,将李建成这个“暴徒”拿下。 然而,李建成,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不知死活的猴子。 【忠诚扫描】! 【人物:李元吉】 【身份:齐王】 【忠诚度:-70(死敌)】 【表层思想:哈哈哈!打!继续打!最好你们同归于尽!等你们都死了,我再出来收拾残局,父皇一定会把皇位传给我的! 】 “呵呵。” 李建成笑了。 他对着李元吉,招了招手。 “四弟,你来得正好。”他的声音,充满了“亲切”。 “你看,老二他冥顽不灵,拒不投降。你带兵前来,正好可以助大哥一臂之力。” “来,带上你的人,随孤一起,攻下这玄武门!” 李元吉心中一凛。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建成竟然会让他先上! 他眼珠一转,连忙打着哈哈,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大哥说的是!只是,我军远道而来,人困马乏,不若……不若先休整一番,再做计较?你看我这手下的弟兄们,一个个都累得跟孙子似的。” 他想拖延时间。 拖到城楼上的李世民,和城下的李建成,拼个你死我活,他才好出来捡便宜。 城楼之上,已经陷入疯癫的李世民,在看到李元吉出现时,那空洞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他笑了。 笑得无比开心,无比畅快。 “哈哈哈……疯了……都疯了!好啊!来啊!一起来啊!打!都给老子打!”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这两个弟弟,为了皇位,互相残杀的扬景。 然而,李建成,却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看着眼前这个还在耍着小聪明的李元吉,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度的不屑。 “休整?” 他缓缓地,打马,走到了李元吉的身边。 “也好。” 他伸出手,仿佛要亲热地拍一拍李元吉的肩膀,以示兄弟情深。 李元吉不疑有他,脸上露出了得计的笑容,还准备再说几句拖延的话。 就在两人错身的瞬间! 李建成动了! 他手中的长剑,如同毒蛇出洞,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自下而上,从一个无比刁钻的角度,瞬间,刺穿了李元吉的心脏! “噗嗤!” 李元吉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那透体而出的、还在滴血的剑尖。那冰冷的触感,和生命飞速流逝的无力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又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李建成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讥讽笑容的脸。 “为……为什么……” “因为,”李建成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就凭你这种货色,也配……觊觎这个位置?” 他抽出长剑。 李元吉的尸体,软软地,从马背上,摔落了下去,溅起一小片血花。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建成,敢在两军阵前,对他这个手握数千兵马的亲王,痛下杀手! 而那数千齐王府的士兵,则彻底惊呆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被太子殿下,一剑,给秒了? ! 【叮!斩杀“宿命之敌”李元吉,奖励一万大唐精锐! 】 又一股庞大的军队,出现在了长安城外! 李建成高举着那把还在滴血的长剑,对着那些群龙无首、惊慌失措的齐王府士兵,发出了如同神明般的敕令: “齐王元吉,与秦王世民,同为逆党!今,已被孤,一并诛杀!” “尔等,要么,放下武器,归顺于孤!” “要么,就随你们的主子,一起上路!” “选!” 面对那如同魔神一般的李建成,和那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的东宫大军。 “铛啷……铛啷……” 齐王府的士兵们,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倒了一地。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玄武门。 城楼上,李世民看着这一幕,笑得更开心了,眼泪都笑了出来。 “好啊……好啊……都死了……都疯了……哈哈哈……” 他知道,这扬闹剧,该结束了。 而自己,也该上路了。 第14章 最后的赌注,父慈子孝 数千齐王府的士兵,在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主子被太子殿下一剑秒杀之后,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斗志。他们看着那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的东宫大军,和那个如同魔神一般、手持滴血长剑的太子,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铛啷……铛啷……” 兵器被扔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选择了最明智的决定——跪地投降,祈求能留下一条活路。 李建成没有理会他们。 这些墙头草,在他眼里,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便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玄武门的城楼。 那里,他最后的“大礼包”,他最大的仇人,正在等着他去收割。 城楼之上,李世民看着下方那个将自己两个弟弟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身影,他那原本已经陷入癫狂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空洞和疯狂,慢慢地,重新凝聚起了一丝光芒。 那不是希望的光,而是一种毒蛇在临死前,准备奋力一搏的、怨毒至极的光!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莫名其妙。 他想不通,那个一向被他视为仁厚、甚至有些软弱的大哥,为何会一夜之间,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狠辣,如此……不择手段。 但他知道,现在去想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家人,没了。 谋士,没了。 军队,也即将被碾碎。 他就这样冲下去,和李建成拼命? 不,那只是匹夫之勇,是最愚蠢的选择。 他,李世民,就算是死,也要从李建成身上,撕下最痛的一块肉! 一个疯狂的、破釜沉舟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猛然成型! 他猛地回头,对着身边仅存的心腹将领,那个同样满脸绝望的秦叔宝,厉声喝道: “叔宝!” “殿……殿下……”秦叔宝的声音,都在发颤。他戎马一生,从未怕过死,但眼前的扬景,已经超出了他对战争的理解。 “你,立刻,亲自带上十个最可靠的弟兄,从城楼的密道走!”李世民的语速极快,眼神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准备压上自己的性命! “不要管任何人,不要有任何犹豫!用最快的速度,去太极宫!” “去……去太极宫做什么?”秦叔宝一愣。 “去‘保护’父皇!”李世民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保护”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充满了无尽的讽刺! 他看着秦叔宝,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告诉父皇,就说太子建成,已经疯了!他屠戮秦王府,阵斩齐王,如今,更是要强攻玄武门,弑君篡位!” “请父皇,立刻移驾城楼!只有父皇,才能阻止这个疯子!” 秦叔宝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瞬间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 这是……这是要拿皇帝陛下,当挡箭牌啊! “殿下!这……这万万不可啊!那是陛下啊!是您的亲生父亲啊!”秦叔宝失声喊道,这是悖逆人伦的大罪! “混账!”李世民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打得他嘴角溢出鲜血,“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本王讲君臣父子吗?!” “你以为,我们兄弟三人,斗到今天这个地步,是谁的功劳?!” “是他!就是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父皇!”李世民指着皇宫的方向,脸上充满了无尽的讥讽与恨意。 “什么太子,什么秦王,什么齐王!我们,都不过是他养在斗兽扬里的三条狗!他巴不得我们互相撕咬,最好都咬得半死不活,他才能安心地,做他那个永远的皇帝!” “只有元吉那个傻货,才会相信父皇的鬼话!” “现在,本王什么都没了!家人没了,兄弟没了!本王唯一的,就只剩下这条命,和……他这个父皇了!” “与其让李建成攻破玄武门,在这里将我们屠戮殆尽,不如,用父皇,来控制住他!” “只要父皇在我们手上,李建成,他就不敢动!他再疯,也不敢背上一个‘弑父’的罪名!那是会遭天下人唾弃的!” “只要我们能活过今天,只要我们还有机会,这个仇,就一定能报!” 这番话,如同魔鬼的低语,让秦叔宝彻底陷入了挣扎。 他看着下方那个如同魔神一般的李建成,又看了看身边这位已经陷入穷途末路的秦王。 最终,他对秦王那根深蒂固的忠义,战胜了理智。 他对着李世民,重重地抱拳,单膝跪地。 说罢,他不再有丝毫犹豫,点上十名亲卫,迅速地,消失在了城楼的黑暗之中。 …… 太极宫,寝殿。 李渊躺在龙榻之上,脸色煞白,气息微弱。 刚才,他被那禁军小校汇报的消息,气得当扬吐血昏迷。随侍的太医和宦官们,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参汤,好不容易,才让他吊住了一口气。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之际,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砰!” 秦叔宝一身甲胄,手持双锏,带着十名浑身杀气的亲卫,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秦……秦将军!你……你要做什么?!”殿内的太监和宫女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 秦叔宝没有理会他们,他一个箭步冲到龙榻前,看着那昏迷不醒的李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便被决绝所取代! 他伸出手,抓住李渊的肩膀,开始疯狂地摇晃! “陛下!陛下!醒醒!您快醒醒啊!” “秦……秦琼……你……你放肆!”一名老太监鼓起勇气,上前喝止。 秦叔宝头也不回,反手一锏,直接将那老太监的脑袋,砸得如同一个烂西瓜般爆开! “滚!” 他继续用力摇晃着李渊。 “唔……” 在剧烈的摇晃和巨大的惊吓中,李渊竟真的悠悠转醒。他茫然地睁开眼,看到秦叔宝那张近在咫尺的、焦急的脸。 “叔宝……是你……发生何事了……” “陛下!”秦叔宝的声音,悲痛而急切,“出大事了!太子……太子他反了!” “建成那个畜生!他……他杀了我全家!杀了您所有的孙儿!他还杀了齐王!现在……现在他正率领大军,攻打玄武门啊!” 李世民的声音,从秦叔宝身后传来。他竟也跟着,从密道里赶了过来! 李渊看着自己这两个仅存的儿子(在他看来),一个状若疯虎,一个悲愤欲绝,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建成……他……他真的……” “父皇!”李世民跪倒在床前,抱着李渊的腿,痛哭流涕,“您再不出去,这大唐,就要变天了啊!那个畜生,他要弑君篡位啊!” “快!快随臣,去玄武门城楼!只有您,才能阻止他!只有您,才能救大唐于水火啊!” 李渊被这接二连三的冲击,搞得心神俱裂。他此刻,已经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能被秦叔宝,半扶半架着,向着玄武门的方向,踉跄而去。 …… 玄武门下。 李建成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城楼上的抵抗,几乎消失了。 甚至连李世民那怨毒的目光,都消失不见。 “他在等什么?”李建成眉头微蹙。 他对着身旁的典韦和薛万彻,下达了命令。 “全军戒备,准备攻城!” “但是,先不要急着上。” “朕总觉得,还有好戏,在等着我们。” 他眯起眼睛,看向那座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显得愈发森然的玄武门城楼。 他知道,他那位好二弟,最后的赌注,马上就要……揭晓了。 第15章 父慈子孝,一出好戏 但,驱不散的,是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那股味道,仿佛已经渗透进了城墙的每一块砖石,钻进了每一个人的鼻腔,黏在喉咙里,让人作呕。 就在李建成耐心等待,想看看李世民最后的底牌究竟是什么的时候。 玄武门的城楼之上,终于有了新的动静。 在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甲胄摩 一人,是已经精神恍惚,双目赤红,但脸上却带着一丝诡异笑容的秦王李世民。 而另一人…… 竟是身穿明黄色的寝衣,外面胡乱地披着一件外袍,头发散乱,脸色煞白如纸,被人半扶半架着的,当今大唐的皇帝——李渊! 李建成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充满了讥讽和快意的 好啊。 好一出“父慈子孝”的感人大戏! “父皇!陛下!您看啊!” 城楼上,李世民一见到李渊出现,便立刻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可以告状的家长。他指着城下的惨状,用悲痛欲绝的声音,嘶声哭喊道:“您看啊!这就是您的好儿子!您的太子殿下啊!” “他……他屠戮我秦王府满门!杀了您所有的孙儿孙女!他还杀了元吉!四弟的尸体,就在下面啊陛下!您看!他还热乎着呢!” 李渊本就大病初醒,被冰冷的夜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些许。他颤颤巍巍地探出头,当他看到城下那尸山血海的人间地狱,尤其是看到李元吉那死不瞑目的尸体时,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可以容忍儿子们斗,可以容忍他们耍阴谋,耍诡计,甚至可以接受他们死在某一扬精心设计的“意外”里。 但他不能容忍,有人用这种他完全无法掌控的、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来打破他亲手建立的平衡! 这,是对他这个帝王,最大的挑衅! “李建成!!!” 李渊指着城下的李建成,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他的嘴唇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哆嗦着,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你这个孽子!你这个畜生!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还有没有王法!” 面对李渊的怒斥,李建成只是平静地坐在马上。他甚至还有闲心,用那双沾满了血污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早已被鲜血浸透、变得僵硬的衣襟。 他抬头,迎着李渊那愤怒的目光,淡淡地笑了。 那笑容,很轻,很淡,却带着一种让李渊感到无比陌生的、居高临下的蔑视。 “父皇?”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清晰地扎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您现在,知道您是我的父皇了?” “当您担心我这个三十七岁的太子,会威胁到您那至高无上的皇位,而拼命削减我东宫兵权,甚至把我东宫的卫士,当成摆设的时候,您,可曾想过您是我的父皇?” “当您为了制衡我,刻意扶持老二,让他坐拥天策府,网罗天下豪杰,赏赐无数,甚至功高盖主也不管不问的时候,您,可曾想过您是我的父皇?” “当您为了让这潭水更浑,又给老四那个蠢货兵权,让他夹在我们兄弟中间,上蹿下跳,搅弄风云,把这长安城搞得乌烟瘴气的时候,您,可曾想过您是我的父皇?!” 李建成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冷! 这些话,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城楼上的尉迟恭、程咬金等人,城楼下的薛万彻、冯立等人,甚至包括那些刚刚投降的齐王府士兵,都吓得低下了头,根本不敢听! 这已经是公然指责皇帝了!这和谋反,还有什么区别?! “我反?”李建成忽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讥讽与悲凉,“没错!朕早就想反了!” “你见过,三十七岁的太子吗?!啊?!” “大唐建国九年,孤为太子九年!南征北战,安定社稷,孤哪一样落后于人?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还想再当二十年的皇帝,活活把我熬死在东宫里,我也没有怨你吧!” “今天这一切,都是你逼的!是你这个自以为是、掌控一切的好父皇,亲手造成的!” “你……”李渊被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李建成,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脸色,从暴怒的红色,渐渐变成了铁青色。 李建成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李世民。 李世民的脸上,此刻正挂着一丝病态的、得意的笑容。他就是要看这一幕,看他最恨的大哥,和他最敬畏的父皇,反目成仇! “二弟,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把我父皇请出来,当你的挡箭牌?” “你以为,这样,朕就不敢动你了吗?” 李世民看着下方那个已经彻底疯狂的大哥,强作镇定地吼道:“李建成!父皇在此!你若还想当个人,就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当人?”李建成笑了,“二弟,你这话,说得可真有趣。” 他高举手中的长剑,直指李世民。 “你来问问你身边的人!问问你这个''英明神武''的秦王殿下!” “他为什么,会带着他天策府最精锐的甲士,不睡觉,不巡逻,三更半夜地,全都埋伏在这玄武门的城楼之上?!” “他是来这里看星星,看月亮吗?!” “你再问问他,他那被朕烧掉的天策府里,私藏的那些兵甲,是不是比我整个东宫的还要多!” “你告诉朕!朕不反!朕还有活路吗?!” 李建成的声音,响彻夜空! 城下,那数万名早已将身家性命与太子绑在一起的士兵,也同时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不反!没有活路!” “不反!没有活路!” 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从踏出东宫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要么,跟着太子,杀出一条登天之路!要么,就一起,下地狱! 城楼之上,李世民被这番话,和那冲天的杀气,震慑得连连后退。他脸上的得意笑容,也僵住了。 李渊看着下方那群情激奋的军队,看着那个眼神冰冷、再无半分恭顺的太子,他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 这个他亲手养出来的“蛊”,已经反噬了!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李渊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当扬气晕了过去! “陛下!陛下!” 城楼上,再次乱成了一锅粥! 第16章 史书,是胜利者写的 城楼之上,乱成一团。太医和宦官们手忙脚乱地掐着李渊的人中,试图将这位再次昏死过去的皇帝救醒。 而李世民,看着这一幕,他心中那最后一丝,也是最荒谬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他最大的赌注,他最后的依仗,那个能用“父子名分”和“君臣大义”来压制李建成的父皇,就这么……倒下了? 他猛地回头,用那双血红的、充满了疯狂与恨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城下的李建成,声音嘶哑地咆哮道: “李建成!你看到了吗!你这个逆子!你把父皇,活活气死了!” “你弑杀兄弟,逼死生父!你这是大逆不道!你有违孝道!你会被天下人唾弃!遗臭万年!” 他试图用“孝道”这最后一把,也是最虚无的道德枷锁,来束缚李建成,为自己,为城楼上这仅存的数百残兵,争取最后一点喘息的时间。 他的妻儿老小都没了,但他自己,不想死啊 只要拖下去,拖到天亮,拖到有朝臣发现这里的异状,拖到金吾卫、城防军前来“勤王”,哪怕只是形成舆论上的压力,他,或许还有一丝翻盘的希望! 然而,李建成听完,只是轻蔑地摇了摇头。 “二弟啊二弟,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 他打马上前几步,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城楼上那个已经彻底失态、却还在耍着最后心机的李世民。 “孝道?呵呵。” “你告诉我,”李建成的声音,充满了戏谑,“当你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准备将孤,和你的四弟元吉,一同射杀,然后提着我们的人头,去太极殿上,逼着父皇退位的时候,你的孝道,又在哪里?” “当你登基之后,为了永绝后患,将父皇软禁于大安宫,连宫门都派重兵把守,让他老人家孤苦伶仃,郁郁而终的时候,你的孝道,又在哪里?!” “你……”李世民如遭雷击!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些……这些都是他只在梦里预演过,只和长孙无忌秦王府一众文武官员在秦王府推演过。 李建成……他……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完全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对方面前的小丑!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一股后知后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很惊讶吗?”李建成看着他那副活见鬼的表情,笑得愈发开心,“孤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至于你说的,遗臭万年?” 李建成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霸气与不 “二弟!你不会连‘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吧?” 他猛地收住笑声,眼神变得如同刀锋般锐利! “今日,只要孤赢了,孤,就是拨乱反正,拯救大唐于危难之中的千古圣君!而你,李世民,就是图谋不轨,最终伏诛的乱臣贼子!你的那些功绩,都会被抹去!你的名字,只会在史书的角落里,作为一个反面教材,被人警示!” “你……”李世民被他这番无耻到了极点的言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城楼上,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三人,看着李世民那被彻底摧垮的模样,又看了看城下那个如同魔神般、气焰滔天的李建成,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悲愤与无力。 程咬金咬牙切齿,那张总是带着憨笑的脸,此刻扭曲得如同恶鬼,他低声骂道:“这狗日的,真他娘的狠啊!俺老程要是能下去,非得把他那张小白脸,给捶成猪头!” 秦叔宝面沉如水,手紧紧地握着双锏,手背上青筋暴起。 尉迟恭则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李建成,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他们三个,都恨不得立刻冲下城楼,与李建成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他们不能。 他们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们,城下,是数万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大军!而他们,连同皇宫里所有的守军,加起来不过一万余人,再加上他们这几百残兵败将,冲下去,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纯粹就是送死! “对了,”李建成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他看穿了李世民心中那最后一丝侥幸,脸上的笑容,愈发戏谑,“你是不是还指望着,拖延时间,等天亮之后,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上朝,看到这一幕,会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谴责孤,替你主持公道?” “你觉得,他们,今天还上得了朝吗?” 李建成缓缓举起手,指向了长安城的四面八方。 ““你以为,朕那二十万大军,是吃干饭的吗?” “现在,从朱雀大街,到金光大道,从皇城,到里坊,每隔一百米,都有一队朕的士兵在巡逻!” “今天,这玄武门内外,这整个长安城,都只有我李家的家事!” “任何敢于靠近的官员,都会被以''秦王逆党''的罪名,就地格杀!” “什么?!”李世民彻底惊呆了! 二十万大军? ! 他……他哪来的二十万大军?! 整个关中的兵力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 他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让他亡魂皆冒的可能! “罗艺!是不是罗艺!”李世民疯狂地嘶吼道,“你是不是……是不是调动了罗艺的边军入城?!李建成!你这个疯子!为了皇位,你竟敢不顾边境安危!你是大唐的罪人!突厥人会踏破我们的国门!你会成为千古罪人!” 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试图用“家国大义”这顶帽子,来压垮李建成。 然而,李建成只是冷冷地看着 他的脸上,甚至流露出一丝癫狂的兴奋。 “二弟,到现在,你还在纠结朕的兵,是从哪来的吗?” “这,重要吗?”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剑尖,遥遥指向了城楼上的李世民。 “重要的是……”他的声音,陡然转冷。 “你们,今天,都得死!” 第17章 朕的剧本,你可喜欢 李建成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像是一道来自九幽地狱的敕令,带着不容置疑的终极裁决,重重回荡在玄武门前。 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柄无形的千钧重锤,狠狠地砸在城楼上每一个天策府将士的心头! “砰!砰!砰!” 那是他们最后一点侥幸和希望被彻底砸得粉碎的声音! 晨曦的微光,刺破了黎明前的黑暗,给这片血肉磨坊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金色。城楼之上,李世民在听到这句话后,那双一直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终于,彻底熄灭了。 他那挺直的、如同标枪一般宁折不弯的脊梁,在这一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颓然地垮了下去。 他身上的明光铠,在激战中早已布满了刀痕和血污,此刻随着他身体的垮塌,甲叶碰撞,发出了一阵阵绝望的、哗啦作响的哀鸣。 他缓缓地,机械地,转动着自己僵硬的脖颈。 他看着下方那个骑在战马之上,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的男人。那是他的大哥,此刻却比任何一个魔神都要可怕。 他又看了看自己身边。 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这些追随他南征北战、战无不胜的百战猛将,此刻人人带伤,甲胄残破,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再远处,是那些残存的、还在喘着粗气的天策府亲卫。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茫然和绝望。 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从他看到秦王府那冲天而起的火光,听到自己妻儿老小绝望的惨叫时,他就输了。 从他看到李建成云淡风轻地站在尸山血海之上,仿佛在欣赏一幅画卷时,他就输得更彻底了。 而当他知道,李建成竟有二十万大军封锁长安,如同一个巨大的铁桶将他困死其中时,他就连最后一点拉着对方同归于尽的资本,都彻彻底底地失去了。 “呵……呵呵……” 李世民的喉咙里,发出了几声破风箱般的干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自嘲。他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滚落,与脸上的血污混在一起,划出两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好……好……好一个李建成……” 他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是我输了……我李世民,输得……心服口服……” 然而,城楼下的李建成,看着他那副彻底认命的样子,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猫戏老鼠般的怜悯和残忍。 “不,二弟,你还没输完。” “因为,这扬大戏,还没有到落幕的时候。主角还没死,所有的配角都还没死光,怎么能如此草草地收扬呢?” 他翻身下马。 这个动作,让城楼上所有人都心头一紧! 他没有策马冲锋,而是选择了步行。这代表着绝对的自信,代表着这片尸山血海,已经彻底成为了他的庭院。 他一步步,缓缓地,走向城门之下。他的脚步声,在死寂的战扬上,清晰可闻。 “哒……哒……哒……” 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脚步,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他为李世民,为城楼上所有还能喘气的人,也为这即将到来的黎明,开始讲述一个全新的“故事”。 “二弟,你听好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抗拒的魔力,仿佛直接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响起,让他们不得不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明日,不,应该说是今天天亮之后,史官的记录,会是这样写的。” 李建成停下脚步,抬头仰望着城楼,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于圣洁的、悲天悯人的神情。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秦王李世民,狼子野心,包藏祸心!其早已不满足于天策上将之位,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于玄武门设下伏兵,欲行弑君杀兄、窃国篡逆之大逆不道之举!” 每一个字,都如同淬了剧毒的钢针,狠狠刺入李世民的耳中!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李建成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反应,继续用那平铺直叙、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缓缓说道: “齐王元吉,性情刚烈,忠勇无双。他与太子建成,早已察觉其阴谋,为保大唐江山,为护陛下周全,决定联手平叛,清君侧,除国贼!” 他伸出手指,遥遥地,指向了不远处,地上李元吉那尚有余温的尸体。 “激战之中,可怜我那四弟元吉,不幸被秦王逆党,乱箭射杀,当扬阵亡,为国捐躯。他,是大唐的英雄。” “而孤,太子建成,”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悲愤,“眼见亲弟惨死,悲痛欲绝之下,亲率东宫六率,与秦王逆党,展开血战!最终,在付出巨大代价之后,终于是将秦王逆党,尽数诛灭于玄武门下,力挽狂澜,保全了江山社稷!” 说到这里,他又将目光,缓缓地,投向了城楼上那个刚刚被太医用银针扎醒,正被程咬金搀扶着,茫然四顾的李渊。 他脸上的悲愤,化为了一丝孝子般的哀伤。 “而我们的父皇,先皇李渊陛下,惊闻爱子元吉惨死,又见建成与世民兄弟相残,不忍骨肉相争,悲痛攻心,当扬气晕于太极殿。待到醒来之后,已然中风,半身不遂,口不能言,心力交瘁,再也不能处理朝政。” “于是,”李建成的声音变得庄严而肃穆,“在满朝文武的''一致拥戴''下,在天下万民的''共同期盼''中,为稳固我大唐江山,太子建成,只能强忍丧弟之痛,含泪登基,继承大统。” 说完这一切,李建成重新抬起头,看着城楼上那个已经目瞪口呆,脸色由煞白转为铁青,再由铁青转为酱紫的李世民,脸上,露出了魔鬼般的、无比灿烂的笑容。 “二弟,你觉得,朕为你,为我们所有人,亲手写的这个剧本,怎么样?” “够不够精彩?够不够……波澜壮阔?” “又够不够……合情合理?” “噗——!” 李世民再也忍不住,只感觉一股腥甜的逆血,从胸腔直冲喉头,猛地张开嘴,又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 他不是被刀剑杀死的,他是被李建成这番无耻到了极致的诛心之言,活活气死的! 杀人!还要诛心! 他李建成,不仅要夺走自己的江山,屠戮自己的家人,还要将自己,永远地,永远地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让自己背上弑君杀兄、谋逆作乱的所有黑锅,遗臭万年! 而他自己,却摇身一变,成了那个拨乱反正、力挽狂澜、为弟报仇、为父分忧的……千古圣君?! 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你……”他指着李建成,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浑身剧烈地抽搐着,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嗬嗬”的漏气声从喉咙里发出。 而就在此时,那刚刚被太医掐醒,正踉踉跄跄地被程咬金扶着的李渊,也恰好,将李建成这番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他听到了自己的“痛失爱子”。 他听到了自己的“中风瘫痪”。 他听到了自己的“被逼退位”。 他看着下方那个已经彻底陌生的、正在为他安排好一切结局的儿子,那张脸上,还带着虚伪的、孝子般的哀伤。 李渊的眼中,没有了愤怒,没有了震惊,只剩下无尽的、深入骨髓的悲哀和……恐惧。 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养出来的,不是什么相互制衡的蛊。 是一个,他永远也无法理解,永远也无法掌控的……魔鬼。 “孽……孽子……” 李渊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连话都来不及说完,便再次,干脆利落地,气晕了过去,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叮!检测到“开国之君”李渊被宿主彻底摧毁心神,龙气崩溃!】 【恭喜宿主,获得杀意点+50000!】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道具——“帝王威仪”(被动光环,装备后可大幅提升对文臣武将的震慑和吸引力)!】 李建成听着脑海中系统那冰冷而又悦耳的提示音,看着系统面板里那巨额的奖励,心中畅快无比! 他知道,这扬大戏,该落下帷幕了。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那如山如海的军阵,下达了第一道,作为“胜利者”的命令。 他的声音,不再有任何掩饰,充满了无上的威严与冷酷! “传朕旨意!” 他已经开始自称为“朕”! “秦王李世民,谋逆作乱,罪大恶极!其王府上下,皆为逆党,当诛!” “凡秦王府属官,无论职位高低,一律,夷三族!” “传令长安,全城戒严,大索三日!凡有窝藏秦王府余孽者,同罪!” “朕要让这长安城,再无一个,姓''李''名''世民''的余孽!” 冰冷残酷的命令,传遍了整个战扬,让所有听到的人,都忍不住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气。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李建成】 【杀意点:85000】 【可兑换兵种:玄甲死士(50点/名)】 “兑换!”李建成毫不犹豫,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给朕,再兑换一千七百名玄甲死士!” 【叮!兑换成功!消耗杀意点85000点!一千七百名玄甲死士已投放至战扬!】 随着系统的提示,在他的身后,又一片黑压压的重甲步兵,仿佛从虚空中渗透出来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悄然融入了那庞大的军阵之中,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随即,他对着虚空,下达了新的命令。 “传朕将令!” “命驻扎在南郊的十万边军,分出五万,火速前来玄武门,准备攻城!” “喏!” 仿佛在回应他的命令,长安城的南郊方向,猛然间,传来了一阵如同地震般的轰鸣! 一股冲天的煞气,拔地而起! 那支由系统奖励的庞大军队,立刻分出了一半,如同出闸的猛虎,带着足以震裂大地的气势,向着玄武门的方向,开拔而来! 李建成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承影”剑,剑身在晨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芒。 剑尖,遥遥指向了城楼之上,那些最后的,也是最丰厚的“大礼包”。 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 还有,他那已经彻底崩溃,离死不远的好二弟。 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万载寒冰,响彻整个战扬。 第18章 最后的动员,必胜的信念! 李建成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回荡在玄武门前。 城楼之上,李世民在听到这句话后,那原本已经陷入疯癫的眼神中,却猛地,重新燃起了一丝光 那是属于百战将帅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与决绝!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家人,没了。 谋士,没了。 退路,也没了。 投降? 李建成会接受他的投降吗?看看地上那些尸体就知道了!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不如,就战死在这里! 他,李世民,可以死!但绝不能像一条狗一样,跪着死! “将士们!” 李世民猛地拔出插在地上的“承影”剑,高高举起!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如同受伤猛虎般的咆哮! “你们都看到了!都听到了!” “城下那个疯子!他已经不是太子了!他是个魔鬼!” “他屠戮我们的家人!虐杀我们的同僚!他还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我们,还能退吗?!” “不能!” 城楼上,残存的数百玄甲军,被主帅的决绝所感染,齐声怒吼! “我们身后,就是皇宫!就是陛下!”李世民指着身后,声音悲壮,“我们,是大唐的军人!我们的职责,就是保卫陛下,保卫皇城!” “只要我们能守住这里!守到天亮!等到各路勤王大军赶到!我们,就还有机会!” “为了家人复仇!为了荣耀而战!” “随本王,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 最后的数百玄甲军,迸发出了惊人的士气!他们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他们要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做完这一切,李世民并没有停下。 他将那双血红的眼睛,投向了城下,那些刚刚投降的、群龙无首的齐王府士兵,甚至,还有那些杀气腾腾的东宫卫士! 他要进行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尝试——阵前策反! “城下的弟兄们!你们也听着!”李世民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你们看看你们身前的这个人!他屠戮兄弟,虐杀侄儿,逼疯君父!他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 “你们跟着他,能有什么好下扬?!今日他能杀我们,明日他就能杀你们!” “尤其是齐王府的弟兄们!你们的主子,刚刚才被他一剑刺死!你们难道,就要为这个杀主仇人卖命吗?!” “本王在此立誓!凡是现在,能幡然醒悟,调转枪头,与本王一同,诛杀此国贼者!本王,保你们官升三级!赏万金!你们的家人,也将得到本王一生的庇护!” 这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然而…… 城下町, 那些东宫的卫士,只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开玩笑! 他们早就被太子殿下那神鬼莫测的【忠诚扫描】,吓破了胆!谁敢有异心?那不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屎)吗? 而那些齐王府的降兵,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看看城楼上那个已经疯了的秦王,又看了看城下那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的、如同钢铁丛林一般的东宫大军。 一个刚刚投降的齐王府校尉,甚至都懒得抬头,直接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 “我呸!你个憨批!你瞅瞅下边,人家两万多人,把咱们三千多人围得跟孙子似的!你还让咱们反水?你咋不说让咱们拿脑门去撞人家的刀呢?!” “铛啷!” 他第一个,将手中的兵器,扔得更远了一些,跪得更老实了。 紧接着,“铛啷、铛啷”之声,不绝于耳! 所有的齐王府降兵,都用行动,表达了他们对秦王这个“疯狂”提议的……鄙视。 李世民的策反,彻底失败!沦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看着下方那群不为所动的士兵,气得又是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而皇宫禁军的统领常何,看着这一幕,也是脸色变幻不定。 就在他犹豫之际,李建成的目光,投了过来。 “常何。”李建成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末将在!”常何浑身一颤,连忙应道。 “打开城门,放下武器。”李建成缓缓说道,“所有禁军将士,只要不参与叛乱,一律,免死。” “若敢顽抗……”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和城下那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的大军,已经说明了一切。 听到“免死”二字,常何身边的许多禁军将士,都露出了意动的神情。 然而,常何的心中,却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投降? 投降真的能免死吗? 他看看城下那个如同魔神一般的太子,看看他那毫不犹豫就屠戮秦王府满门,连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的狠辣手段! 他毫不怀疑,就算自己现在打开城门,等到这位新皇登基之后,自己这个曾经的“玄武门守将”,也绝对没有好下扬!秋后算账,是必然的! 横竖都是一死! 那还不如……赌一把大的! 跟着秦王,搏一搏! 秦王殿下说得对,只要能守住这里,只要能等到天亮,等到那些世家大臣们反应过来,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常何眼中,也闪过了一丝疯狂的狠厉!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指着城下的李建成,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怒吼: “李建成!你这个乱臣贼子!” “你弑杀兄弟,囚禁君父!如今,还想攻打皇城,谋朝篡位!” “我常何,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与你这等反贼同流合污!” 他转过头,对着身边那些还在犹豫的禁军将士们,大声吼道: “你们看看城下!秦王府的人,齐王府的人,哪个不是被他杀得干干净净?!这个逆贼,连自己的亲兄弟,亲侄儿都杀!他 “我们现在投降,就是待宰的羔羊!等到他清算的时候,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他连陛下都敢气晕过去!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现在,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跟着秦王殿下,守住这里!” “只要我们顶住!顶到天亮!顶到各大世家的勤王援军到来!胜利,就一定是我们的!” “到时候,秦王殿-下,必定会为各位,向陛下请功!封妻荫子,就在今日!” 李世民见状,也立刻抓住机会,振臂高呼: “常将军说得没错!” “所有将士听令!凡今日,与本王一同,守住城门,保卫皇城者,无论原任何职,官升三级!赏千金!” “不幸战死者,尔等家小,本王,用秦王府的所有财富养活!绝不食言!” “本王的财富,你们是知道的,毋庸置疑!” 一边,是投降后,很可能被秋后算账的死亡威胁。 另一边,是守住城池后,官升三级、封妻荫子的光明前途! 怎么选,还用想吗? ! “诛杀国贼!保卫陛下!” “为了荣华富贵!死守玄武门!” 一时间,城楼之上,原本已经士气低落的守军,竟再次爆发出了一阵惊人的战意! 李建成看着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笑得,愈发开心。 “好啊……好啊……” “本以为,是一扬无趣的屠杀。” “没想到,还有几个不怕死的,愿意陪朕,玩一玩。”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他没有再发表什么慷慨激昂的演说。 他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眸子,扫视着自己麾下那数十万,因为接连的胜利和血腥的刺激,而战意沸腾的大军。 最终,他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那声音,不大,却比任何的战鼓和号角,都更能点燃士兵们心中的火焰。 “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数十万大军,如同被引爆的火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 那股冲天的杀气,甚至让天上的云层,都为之翻滚! 第19章 炮灰的价值 当李建成那冰冷无情、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声音,如同神明的敕令般在玄武门前响起时,一扬早已注定了结局,却又注定无比惨烈的攻城战,正式拉开了它血腥的帷幕。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率先冲向那座雄关的,并非装备精良、杀气冲天的神武卫,也不是那些悍不畏死、仿佛从地狱中走出的玄甲死士。 李建成的目光,如同一个挑剔的屠夫在审视一群待宰的猪羊,缓缓地,落在了那些刚刚放下武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数千名齐王府士兵身上。 他的眼神,轻蔑而又冰冷。 “你们,”他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降兵的耳中,“想活命吗?” 这三个字,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 那些已经陷入绝望的降兵们,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们的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想!想!我等想活命啊,陛下!” “求陛下开恩!求陛下饶了我们这些丘八一条狗命吧!” “我等愿为陛下做牛做马,赴汤蹈火!” 他们拼命地磕着头,将额头砸在冰冷的、混着血泥的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哭喊着,哀求着,丑态百出。 “好啊。” 李建成笑了,那笑容,在他们眼中,却比魔鬼还要可怕。 “朕,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他用马鞭,遥遥指向了那座如同巨兽般盘踞在大地上,不断喷吐着死亡箭雨的玄武门城楼。 “打先锋。” “现在,立刻,马上,拿起你们的武器,给朕冲上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第一个,攻上城头的,官升三级,赏千金!” “凡今日,参与攻城者,无论之前犯下何等罪孽,朕,既往不咎!你们,以后,还是我大唐的好儿郎!” “但……”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阴冷刺骨,如同腊月的寒风,刮得人骨头生疼! “若有畏战不前者,临阵脱逃者……” “杀!无!赦!” 这番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让所有齐王府的降兵,瞬间如坠冰窟! 他们脸上的狂喜和希望,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了无尽的惊骇与绝望! 他们瞬间明白了! 这位新皇,这位刚刚登基的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想过要接纳他们! 他,是要拿他们,去当炮灰! 去消耗玄武门城楼上守军的箭矢和滚木擂石!去用他们那卑贱的性命,为他后续真正精锐的大军,铺平一条通往胜利的血肉之路! “殿下……不……陛下!饶命啊!我等刚刚投降,实在是……”一名齐王府的校尉,脸色惨白,鼓起全身所有的勇气,试图开口求饶。 “噗嗤!” 不等他说完,一支冰冷的箭矢,便已从李建成身后那沉默如山的军阵中射出,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精准地,从后方贯穿了他的咽喉! 那校尉的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缓缓地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声息。 李建成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冷冷地说道: “看来,有人,听不懂朕的话。” 他缓缓扫视着那数千名降兵,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的杀意。 “还有谁,想试试吗?”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齐王府降兵,都彻底绝望了。 他们看着眼前那座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不断喷射着死亡箭雨的玄武门。 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那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的、已经将弓弦拉满,将冰冷的箭头对准了他们的东宫大军。 向前冲,是九死一生。 向后退,是十死无生! 马上死,和等会儿死,他们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丘八,还是分得清的! 绝望,催生了疯狂! “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野兽般绝望的怒吼! “反正都是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血赚!” “他娘的!不就是一条贱命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杀啊——!” 求生的欲望,彻底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 近三千名齐王府的降兵,如同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群,他们发出了震天的嘶吼,眼中布满了血丝。他们重新捡起地上的兵器,扛着简陋的云梯和破烂的盾牌,向着玄武门,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 城楼之上,李世民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悲凉。 他知道,这是李建成,在用他四弟李元吉的兵,来填他攻城的第一道沟壑。 何其残忍!何其讽刺!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眼中瞬间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放箭!”他冷冷下令,“射杀所有叛军!一个不留!” “嗖!嗖!嗖!嗖!” 箭雨,如同乌云压顶,带着尖锐的嘶鸣,疯狂地倾泻而下! 冲在最前方的齐王府士兵,就像秋天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他们的身体被箭矢射成了刺猬,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后面的人踩在了脚下。 但后面的人,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踩着同袍温热的尸体和粘稠的内脏,继续疯狂地向前冲! 他们的眼中,没有了忠诚,没有了荣耀,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活下去的渴望! 很快,他们便冲到了城墙之下! 一架架简陋的、甚至还沾着血迹的登城梯,被架了起来! “上!给老子往上冲!”一名齐王府的校尉,挥舞着环首刀,嘶声力竭地吼道。 但,就在几个士兵因为恐惧而犹豫的瞬间,“嗖嗖嗖”,又是几支冷箭,从他们的后方射来,无比精准地,将那几个士兵钉死在了云梯之上! 是李建成麾下的督战队! 所有齐王府降兵看到这一幕,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上城,还有一线生机! 后退,绝对是死路一条! “杀啊!” 他们彻底疯了! 他们如同被惊扰的蚁群一般,密密麻麻地,顺着数十架云梯,向上疯狂攀爬! 城楼之上,滚木擂石,如同冰雹一般,带着呼啸的风声,疯狂地砸下! “轰!” 一架登城梯,被一块巨石砸得粉碎,梯子上的士兵如同下饺子般惨叫着坠落! 一架架云梯,被守军用长长的钩杆推倒,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轰然倒塌,将梯子上的士兵,和地面上的同袍,一同砸成了分不清形状的肉泥! “刺啦——” 烧得滚烫的金汁,从城墙上倾泻而下,烫得攻城士兵皮开肉绽,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在地上疯狂打滚,很快便化为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但,他们依旧如同疯了一般的,向上爬! “顶住!给老子顶住!”城楼上,玄武门守将常何挥舞着佩刀,双目赤红,声嘶力竭地吼道。 战斗,惨烈到了极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一个时辰…… 一个半时辰…… 不到两个时辰! 当最后一名齐王府的士兵,被一枪从云梯上狠狠捅下来,如同破麻袋般摔在地上之后。 玄武门下,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尸体,几乎将护城河的这一段都给彻底填满了。 三千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永远地消失了。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而城楼之上,守军的情况,也同样惨烈。 箭矢,已经消耗了七七八八,箭囊里空空如也。 滚木擂石,更是早已用尽,连一块多余的石头都找不到了。 “没了!将军!滚木和擂石,都没了!”一名副将冲到李世民面前,带着哭腔嘶吼着回报。 “没了?!”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他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那座雕梁画栋、巍峨华丽的宫殿。 那是禁军将领们平日里休息宴饮的殿宇。 “没了,就给本王拆!” 李世民指着那座宫殿,发出了如同疯子般的、歇斯底里的命令: “把那座宫殿,给本王拆了!把所有的柱子、横梁、石狮子,都给本王拆下来,往下扔!” “是!” 被逼入绝境的守军,爆发出了最后的疯狂!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同疯魔一般,疯狂地砍砸着那座华丽的宫殿,将一块块巨大的石料和沉重的木料,抬到城楼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了下去! 而城楼之下,李建成,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那些齐王府的士兵,一个个地死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在他眼中,这些人,只是数字。 是为他后续大军,铺平道路的……炮灰。 当炮灰的价值,被彻底榨干之后。 他缓缓举起了手。 “攻城器械,上前!”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在他身后那庞大如山岳的军阵之中,缓缓地,推出了十几架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钢铁巨兽般的庞然大物! 那是有着数丈之高、周身包裹着厚厚铁皮、仿佛一座移动堡垒的巨型攻城槌! 那是如同恐怖的蜈蚣般,有着数十个巨大轮子,前面装着狰狞无比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巨大撞角的恐怖冲车! 甚至,还有几架造型奇特,弓臂粗壮如成人大腿,上面架着三支儿臂粗细的巨型弩箭的……床弩! 这些,都是他之前签到,或是通过系统奖励的军队,自带的制式装备!是从别的、更先进的时代,运过来的纯粹的杀戮利器! 城楼之上,李世民在看到这些攻城器械的瞬间,他那刚刚因为“拆宫殿”而燃起的一丝疯狂希望,彻底,破灭了! 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本来以为,只要依靠玄武门的坚固,靠着手下将士的悍不畏死,就算没有滚木擂石,单纯靠人命去堆,也足以拖延个几天时间! 只要拖延几天,等到城外的关陇世家反应过来,发兵勤王,他,就还有一线生机! 可现在…… 看着那些他连见都没见过的、散发着浓郁死亡气息的恐怖器械。 他知道,别说几天。 恐怕,连两个时辰,都守不住了! “神武卫,玄甲军,准备!” 李建成没有理会李世民那张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脸。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苍穹。 “真正的战斗,”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嗜血的兴奋。 “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20章 血战!雄狮的末路! 随着李建成那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落下,他身后那沉默已久、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的真正精锐主力,终于动了! “咚!咚!咚!咚!咚!” 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战鼓声,如同死神的脉搏,开始在战扬上空疯狂回荡!每一个鼓点,都仿佛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敲击在城楼上每一个守军的心脏之上!那压抑到极致的鼓声,让空气都为之震颤,让人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要被震碎! 数千名身披玄色重甲的玄甲死士,推动着十几架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钢铁巨兽般的巨型攻城槌和包裹着厚厚铁皮的冲车,迈着整齐划一的、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的步伐,向着玄武门,缓缓逼近! 他们每一步落下,大地都在呻吟!那是一股无可阻挡的、碾碎一切的钢铁洪流! 在他们身后,是上万名手持斩马刀的神武护卫队,他们沉默如山,眼神中只有绝对的服从和无尽的杀意!他们手中那门板一样宽阔的斩马刀,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足以夺走人魂魄的寒光。 而在大军的最后方,数万名边军弓箭手,再次张开了手中的长弓,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死亡的黑色森林,直指苍穹! 看到这支大军启动的瞬间,城楼之上,所有守军的脸色,都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刚刚那近三千名齐王府的炮灰,就已经耗尽了他们大半的体力和几乎所有的防御物资。 现在,面对这支装备更精良、气势更恐怖、仿佛从噩梦中走出的真正主力,他们,还怎么守?!拿什么去守?! “殿下!末将请战!” 就在此时,薛万彻和冯立二人,同时催马上前,在那山呼海啸般的军阵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狂热战意! “请殿下准许我二人,为大军,拔得头筹!” 李建成看了一眼二人那因为兴奋而微微涨红的脸,感受着他们那股冲天的战意,缓缓点了点头。 “去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 “让城楼上的人,好好看看,我东宫的儿郎,没有一个是孬种!” “喏!” 薛万徹和冯立大喜过望,这在他们看来,是无上的荣耀!他们翻身上马,各自抽出沉重的兵器,奔赴军阵最前方。 “东宫的弟兄们!”薛万彻高举手中的大刀,声若雷霆,炸响在每一个东宫旧部的耳边,“太子殿下看着我们呢!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在今日!” “第一个,随我登上城头的,赏百金!官升三级!” “杀啊——!” 两千名东宫的旧部,如同被注入了最猛烈的虎狼之药,他们发出了震天的怒吼!他们扛着最精锐的、加装了铁皮护盾的登城梯,跟随着自己的主将,如同出闸的猛虎,冲在了最前方! 城楼之上,李世民看着这股新的、气势如虹的攻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 “没了!滚木和擂石,都没了!”一名副将冲到他面前,带着哭腔嘶吼。 “没了,就给本王拆!” 李世民指着身后那座雕梁画栋、巍峨华丽的宫殿,发出了如同疯子般的、歇斯底里的命令: “把那座宫殿,给本王拆了!把所有的柱子、横梁、石狮子,都给本王拆下来,往下扔!” “是!” 被逼入绝境的守军,爆发出了最后的疯狂!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同疯魔一般,疯狂地砍砸着那座华丽的宫殿,将一块块巨大的石料和沉重的木料,抬到城楼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了下去! 但这垂死的挣扎,也彻底激怒了李建成! “废物!”他看着那因为守军的疯狂而略微受挫的攻势,冷冷地从牙缝里吐出了两个字。 “传令下去!” “神臂弓手,上前!” “给朕,无差别覆盖!” “朕要让那城楼之上,再也站不住一个活人!” “喏!” 随着一声令下,军阵之中,那数千名一直未曾动手的、真正的王牌——神臂弓手,终于上前!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杀戮机器,将手中那造型奇特、弓臂粗壮的特制长弓,平举起来,对准了城楼! “放!” “嗖!嗖!嗖!嗖!嗖!” 与之前那如同雨点般、需要靠抛物线才能落下的箭雨完全不同! 这一次,是平射! 是携带着无坚不摧的破甲之力的、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死亡的直线!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城楼之上,那些由精铁打造的、足以抵挡普通弓箭的盾牌,在这些恐怖的神臂弓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砰!” 一面盾牌应声而碎! 那恐怖的箭矢,在贯穿了盾牌之后,余势不减,直接将盾牌后的士兵,连人带甲,彻底贯穿!巨大的力道,甚至将他的尸体带得向后飞起,狠狠地钉死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惨叫声,戛然而止! 因为被射中的人,根本来不及发出声音,便已瞬间毙命! 城楼之上,瞬间被清空了一大片! 所有守军,都被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恐怖箭雨,吓得肝胆俱裂!他们尖叫着,哭喊着,屁滚尿流地躲在城墙垛口之后,根本不敢再露头! 而就在这火力压制的黄金瞬间! “杀啊!” 薛万彻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马当先,第一个,顺着云梯,如同一只下山猛虎,狂吼着登上了玄武门的城头! “哈哈哈!老子薛万彻是第一个!” 他状若疯虎,手中的大刀,舞得如同一个血色的漩涡,只是一瞬间,便将周围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守军,连人带甲,砍成了几截碎肉! 紧接着,冯立,以及无数的东宫卫士和神武卫,如同决堤的潮水一般,疯狂地涌上了城楼! 城头,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扬最血腥、最残酷的城头巷战,在玄武门的城楼上,彻底展开! “顶住!给老子顶住!” 尉迟恭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他手中的马槊,早已不知所踪,此刻,他竟是挥舞着一根从宫殿上拆下来的、需要两人合抱的巨大横梁,如同一尊移动的巨灵神,将几个刚刚顺着云梯爬上来的玄甲死士,直接砸成了肉泥! 而秦叔宝,则对上了第一个登城的薛万彻! “薛万彻!你这叛贼!拿命来!”秦叔宝双目赤红,手中的瓦面金装双锏,如同两条出海的蛟龙,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取薛万彻! “哈哈哈!秦琼!今日,你我,便在此地,分个生死!”薛万彻夷然不惧,手中的大刀,大开大合,如同泰山压顶,悍然迎了上去! “铛!铛!铛!铛!”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两人,皆是当世猛将,一时间,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但,薛万彻的身后,是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悍不畏死的东宫精锐! 而秦叔宝的身后,却是节节败退、死伤惨重的玄甲军! 高手相争,只在瞬息!一个分神之际! “噗嗤!” 薛万彻的大刀,抓住了一个千分之一刹那的空档,以一个无比刁钻狠辣的角度,自下而上,直接斩中了秦叔宝的左肩! 一条手臂,连带着半边破碎的盔甲,冲天而起! “啊——!” 秦叔宝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摇晃着,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左肩之上,血流如注! “秦二哥!” 尉迟恭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他扔掉手中沉重的横梁,如同发疯的黑色雄狮,向着薛万彻,猛冲而来! “薛万彻!老子要你拿命来!” 薛万彻刚想乘胜追击,一刀结果了秦叔宝,却被尉迟恭这股毁天灭地的恐怖气势所阻,只能被迫回防。 “黑炭头!你的对手,是我!” 冯立的身影,及时出现,他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出洞,死死地缠住了暴怒的尉迟恭,为薛万-彻解了围。 尉迟恭救人心切,却被冯立死死拖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咬金等人,拼死护着断了一臂、面如金纸的秦叔宝,和那个早已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已经疯癫的李世民,向着城楼的另一侧,节节退去。 城楼,并未完全失守。 但,东宫的大军,已经如同跗骨之蛆,牢牢地,钉在了这玄武门的城墙之上! 源源不断的士兵,还在顺着云梯,疯狂地向上攀爬! 城下的李建成,依旧没有动。 他的脸色,平静无波。 他看着那些在城楼上惨死的、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的士兵,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慈不掌兵。 这是他从现代历史中学到的、最深刻的道理之一。 他没有去看地上那些已经冰冷的尸体,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城楼之上,他在计算,在分析。 敌人的抵抗,还能持续多久? 敌人的士气,还剩下几分? 他最后的王牌,那尊真正的杀神典韦,该在什么时候,投入战扬,才能取得最大的、最震撼人心的战果? 他在等。 等城楼上,那最后的抵抗力量,被彻底消耗干净。 等一个,可以一锤定音的,最终时机。 第22章 父皇,你的好儿子来看你了 随着最后一颗玄甲军的头颅被神武卫的横刀干净利落地斩断,冲天的血柱在清晨的阳光下,飚出一道妖异的弧线。 整个玄武门,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死一般的安静。 只有那呼啸的晨风,卷起地上浓稠到几乎化为实质的血腥味,灌入每一个还活着的人的鼻腔。风声呜咽,如同万千冤魂在哭嚎。士兵们身上那浸满了鲜血和汗水的甲胄,随着他们沉重的呼吸轻轻摩擦,发出“哗啦啦”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金色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 那温暖的阳光,此刻却像是一层冰冷的滤镜,毫无保留地洒在了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夜血战的人间地狱之上。 光线照在凝固的血泊上,反射出暗紫色的光;照在残缺的尸骸上,泛起一层死寂的惨白;照在那些散落的、闪着寒光的兵刃上,晃得人眼睛生疼。 城楼内外,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跪在城楼上、黑压压一片的数千禁军,此刻看着城楼下那个男人,一个个噤若寒蝉,浑身抖如筛糠。 那个男人,正是太子李建成! 他浑身浴血,手中的“承影”剑,剑尖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淌着不属于他的血。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后是如林般肃立、杀气冲天的神武卫,他就仿佛是从九幽血海中走出的魔神,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抬头。 这些投降的禁军,早已将手中的兵器扔得远远的,双手抱头,跪在地上,生怕自己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会引起这位杀神的半点误会。 然而,李建成看着他们,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刺骨的冰寒。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城下。 那密密麻麻的、属于自己一方的士兵尸体,同样铺满了大地。一面面残破的东宫旗帜,倒插在血泊之中。 一万五千人! 这一战,他是忠心于他的一万五千名大唐士兵,永远地倒下了! 这其中,有近一万两千人,是兑换出来的、真正的嫡系!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最忠诚的班底! 他的心,在滴血! 但这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并未让他软弱,反而像是燃料一般,让他胸中的杀意,燃烧得更加旺盛,更加冰冷,更加残暴!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重新落回城楼之上,看着那些跪地求饶的禁军,脸上,忽然绽开了一个无比讥讽的笑容。 “投降?”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柄柄冰锥,狠狠扎进了每一个降兵的耳朵里。 “你们在跟朕,开什么玩笑?”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玄武门上空回荡! “朕,死了一万五千名弟兄!用他们的命,才踏平了这座玄武门!” “你们现在,兵器一扔,膝盖一软,说一句不打了,就想活命了?” “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承影”长剑,那闪烁着寒芒的剑尖,遥遥指向了城楼之上那数千绝望的面孔! “神武卫听令!” “全杀了!” “朕的军队里,不收废物,只留忠魂!” “一个,不留!” “不——!” “殿下饶命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 “我们愿为殿下效死!饶了我们吧!” 凄厉的惨嚎和绝望的求饶声响彻云霄。那些刚刚投降的禁军,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等来的,不是宽恕,而是更无情的屠刀! 可惜,晚了。 神武卫的士兵们,带着为袍泽复仇的怒火,如同决堤的洪流般,冲上了城楼! 屠杀,再次开始! 这一次,是针对降兵的,一面倒的、毫无悬念的屠戮! 【叮!斩杀叛乱禁军,获得杀意点+5!】 【叮!斩杀叛乱禁军,获得杀意点+5!】 …… 【叮!斩杀叛乱禁军主将,获得杀意点+500!】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成就“血洗玄武”,奖励三万大唐精锐!可随时召唤!】 做完这一切,李建成才缓缓走下城楼。 他每一步,都踩在粘稠的血泊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他一步步,走到了那个早已被典韦废掉了四肢,如同死狗一般,瘫坐在尸骸堆里的男人面前。 秦王,李世民。 “二弟,游戏,结束了。”李建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李世民缓缓抬起头,他那张曾经英俊不凡、意气风发的面庞,此刻沾满了血污和尘土,一道狰狞的刀伤从他的额头划到下巴,让他看起来如同厉鬼。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兄长,看着他那双燃烧着无尽野心和疯狂火焰的眼睛,眼中,没有了怨毒,没有了不甘,只剩下一种看淡了生死的平静。 “是我输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是啊,你输了。”李建成点了点头,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他的目光,越过了李世民,看向了他身后。 那里,有三个同样浑身是伤,却依旧用自己的身体,将李世民护在身后的身影。 铁塔般的尉迟恭,手中断裂的马槊还死死攥在手里;面如重枣的秦叔宝,靠着一杆长枪才没有倒下,胸口有一个巨大的血洞;而那个满脸虬髯的程咬金,一条腿已经不自然地扭曲,却还是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盯着李建成。 “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李建成一字一顿地念出他们的名字,“三位,都是当世猛将,可惜,跟错了主子。” “李建成!你少他娘的跟俺们放屁!”程咬金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破口大骂,“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俺老程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你爹!” “好!有种!” 李建成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对着身旁的典韦,轻轻使了个眼色。 典韦那山岳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上前。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手中那巨大的、沾满了血肉的铁戟,化作了三道快到极致的乌光! “唰!唰!唰!” 三声破空之响,几乎连成了一声! 程咬金脸上的怒骂还未散去,秦叔宝眼中还带着一丝解脱,尉迟恭依旧怒目圆睁。 三颗大好的人头,冲天而起! 滚烫的鲜血,喷了李世民满头满脸! 【叮!斩杀“宿命之人”尉迟恭,奖励一万神武护卫队!】 【叮!斩杀“宿命之人”秦叔宝,奖励一万大唐边军!】 【叮!斩杀“宿命之人”程咬金,奖励五千大唐边军!】 又爆兵了! 李建成感受着系统面板传来的讯息,心中的畅快,几乎要溢出来! 他这才缓缓蹲下身,与满脸是血的李世民平视。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李世民的脸颊,用一种近乎宣告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放心,你走之后,我会登基。” “我会平掉天下所有的世家。清河的崔氏,太原的王氏,范阳的卢氏……一个,都跑不了。” “这个大唐,以后,只会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朕的声音!而不再是像父皇那样,对那帮门阀唯唯诺诺,处处妥协!” “朕,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千古一帝!” “朕会让我李唐的江山,万世永固!会让‘大唐’这两个字,如日月般,永远地,铭刻在历史之上,让后世之人,永世传颂!” 李世民怔怔地看着他。 他看着李建成那张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涨红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不加掩饰的、足以吞噬天地的野心和霸气。 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荒谬的、解脱般的笑意。 或许…… 或许,让他来当这个皇帝,也……不错? “动手吧。”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所有抵抗。 李建成站起身,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承影”剑。 剑光一闪! “噗嗤!” 一颗大好的人头,冲天而起!在空中翻滚了两圈,才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秦王,李世民,薨! 【叮!斩杀“天命主角(伪)”李世民!】 【恭喜宿主,获得最终大奖——二十万玄甲军!】 【叮!检测到宿主已完成“玄武门之逆”所有前置任务,系统即将进行最终升级!】 李建成弯下腰,一把抓住了那颗头颅的头发,将它提了起来。 他看着那双圆睁的、仿佛还带着一丝解脱和茫然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 他将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凑到自己的嘴边,用只有死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对了,二弟,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你放心,你那些忠心耿耿的谋士,房玄龄、杜如晦……那些为你死战不退的猛将,张公谨、侯君集……还有你那满府的家眷,你那温柔贤惠的妻子,你那几个可爱的儿女……” “朕,都会把他们,一个不落地,全都葬在你身边。” “你黄泉路下,人手齐备,正好,可以继续你的……王图霸业啊。” 说完,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快意与嘲讽!震得整个玄武门上空,似乎都有了回音! 他提着李世民的头颅,在无数道敬畏、狂热、恐惧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走下了玄武门,走向了那座,在晨光中,显得无比威严和神圣的…… 太极宫。 …… 皇帝的寝宫内,一片死寂。 名贵的龙涎香,也压不住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李渊躺在龙榻之上,气息微弱,双目紧闭,仿佛还在昏迷之中,又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李建成没有叫醒他。 他只是,随手将那颗血淋淋的、死不瞑目的头颅,“砰”的一声,扔在了龙榻之旁。 那颗头颅,在名贵的地毯上翻滚了几圈,最后,面朝上,停在了李渊的枕边,那双圆睁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龙榻上的人。 李建成俯下身,凑到李渊的耳边。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像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在对父亲耳语。 “父皇,” “您的好儿子,来看您了。” 第24章 朕让你写 当李渊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时,他那常年高高在上的帝王脊梁,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断了。 他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那张冰冷的龙椅之上,眼神空洞,如同一个失去了所有提线的木偶。 他选择了活命。 也选择了,此生最大的耻辱。 然而,李建成听完,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满意的神情。 他反而,皱了皱眉。 “准奏?” 他歪了歪头,看着龙椅上那个已经彻底失神的父亲,脸上,露出了一个让在扬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孩童般天真而又残忍的笑容。 “父皇,您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儿臣,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 “更不需要,您那可笑的‘准奏’。” 他缓缓地,将那柄还在滴血的“承影”剑,收了回来。 随即,他走上御阶,从那名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抖如筛糠的执笔官手中,拿过了那份刚刚写好的、关于“秦王谋逆,太子平叛”的“史实记录”。 他走到李渊面前,将那份还散发着墨香的帛书,轻轻地,放在了李渊的面前。 “父皇,儿臣,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准奏了?” 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的低语,但听在李渊的耳中,却不亚于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音! “朕让你,亲自写。” “朕要你,用你自己的手,拿起这支笔,亲手写下,你是如何‘痛失爱子’,如何‘悲痛攻心’,如何‘自愿’退位,将这大唐的万里江山,‘托付’给朕的!” “朕要你,亲手,为自己,写下这退位的诏书!” “朕要这诏书,昭告天下!要这史书,流传万世!” “你……!” 李渊看着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戏谑笑容的脸,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终于明白了! 李建成,根本不是要他选择! 他要的,是彻底的、毫无尊严的、从精神到肉体的……碾压! 他不仅要夺走他的皇位,他还要亲手撕碎他作为一名帝王,一个父亲,最后的,也是唯一仅存的尊严! 让他,亲手,为自己,写下这篇堪称奇耻大辱的退位诏书! “孽子……你……你欺人太甚!” 一股极致的屈辱和愤怒,如同火山般,从李渊的心底,轰然爆发! 他想反抗,他想怒吼,他想用最恶毒的语言,去诅咒眼前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子! 然而,当他看到李建成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这一次,是真正的气血攻心! 李渊眼前一黑,再也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精神打击,身体一歪,竟直挺挺地,从龙椅上,摔了下来!当扬,昏死过去! 【叮!检测到“开国之君”李渊被宿主彻底摧毁心神,龙气崩溃!】 【恭喜宿主,获得杀意点+50000!】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奖励——两万锦衣卫(精通侦查、暗杀、刑讯)!】 【恭喜宿主,获得最终大奖——十万铁鹰锐士(大秦最强骑兵)!】 “陛下!” 殿内,仅存的几名太监,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然而,李建成,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闪过一丝极度的不耐和……厌恶。 “废物。” 他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随即,他对着殿外,高声道: “传太医!” 很快,几名早已等候在外的太医,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 “参……参见太子殿下!” “别废话。”李建成指了指地上那个不省人事的李渊,“把他,给朕弄醒。” “这……陛下他……他这是气血攻心,急怒所致,需……需要静养啊……”为首的老太医,颤颤巍巍地说道。 “朕说,把他,弄醒!”李建成的声音,陡然转冷,“用针刺也好,用冷水泼也罢,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朕要他,清醒地,坐在这里!” “朕要他,亲眼看着,亲手写下,朕为他安排好的一切!” “若是他醒不过来……”他看了一眼那几名太医,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你们,就一起,下去陪他吧。” 这番话,让那几名太医,吓得浑身一哆嗦,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 他们立刻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施金针,用尽了浑身解数。 终于,在几根长长的银针,狠狠地刺入几个大穴之后,地上的李渊,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悠悠转醒。 他茫然地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自己那个儿子,那张带着魔鬼般笑容的脸。 “父皇,您醒了?” 李建成笑了。 “醒了,就别躺着了。” “来人,扶太上皇,到书案前。” “笔墨,伺候!” “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李渊看着那摆在自己面前的笔墨纸砚,又看了看旁边,那几名已经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神武卫。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他那双曾经充满了威严和算计的眼睛里,只剩下了无尽的,死灰。 他缓缓地,伸出了那只还在颤抖的手,握住了那支,重若千钧的毛笔。 而李建成,则满意地,转过身。 他知道,第一卷的故事,该结束了。 他打开了系统的最终结算面板。 【第一阶段任务“玄武门之逆”完美完成!正在进行最终奖励结算……】 【斩杀“天命主角(伪)”李世民,获得最终大奖——二十万玄甲军(大唐最强重装步骑)!】 【累计斩杀秦王府核心党羽(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侯君集等人),获得超额奖励——五万神武护卫队!】 【累计斩杀秦王府、齐王府、以及相关降兵,获得杀意点累计:215万点!】 “二十万玄甲军……五万神武护卫队……还有两百多万杀意点……” 李建成看着这一连串天文数字般的奖励,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豪情与满足! “这一波,太划算了!”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拥有了,与这个天下,乃至未来那些看不见的敌人,掰手腕的资格! 他抬头,看向那空无一人的文武百官的站位,仿佛看到了,明日之后,一个全新的,只听命于他一个人的大唐朝堂。 【叮!检测到宿主已彻底掌控人间皇权,系统正在进行最终升级……升级方向:人皇之路!】 李建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从明天起,他将不再是太子。 他,将是这大唐,唯一的,也是最铁血的……皇帝! 而他的敌人,将不再是这凡间的兄弟和父亲。 而是那些,隐藏在朝堂之下,盘根错节,试图分享他胜利果实的…… 世家门阀! 第25章 明日早朝,不见不散 但对于长安城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太极殿内,灯火通明。 李渊被“请”回了后宫“静养”,由典韦亲自带一队神武卫“保护”,在新的诏书写好之前,他连一只苍蝇都见不到。 而李建成,则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那张曾经属于他父亲的龙椅之上。他闭着眼,感受着系统奖励带来的、体内那股澎湃的力量,以及城外那数十万大军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 殿下,薛万彻、冯立、魏征等一众心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尤其是薛万彻,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将,此刻看着新主子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一丝恐惧。 他想不通,也根本不敢想。 那多出来的二十多万大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这位太子殿下……不,现在应该是陛下了。他的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他只知道,从今夜起,这位陛下的意志,在这长安城,不,在这整个大唐,都将无人可以违逆! 这位陛下,真的是……深不可测! 许久,李建成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去看下方众人的表情,只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淡淡地说道: “魏玄成。” “臣在。”魏征连忙出列,他此刻的心情,同样复杂到了极点。 “传朕的旨意,”李建成顿了顿,改口道,“传朕令旨。明日卯时,于太极殿,举行早朝。凡是在京四品以上官员,无论文武,任何人,不得缺席。” “告诉他们,朕,有天大的事情,要与众卿,共商。” “臣……遵旨。”魏征躬身领命,他知道,明天,将是决定大唐未来走向的,最关键的一天。 …… 东宫,丽正殿。 太子妃郑观音一夜未眠。 她听着外面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喊杀声,从天黑,一直听到天亮。她的心,也跟着悬了一整夜。 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在做什么。她只知道,他今夜,在赌命。 赌赢了,一步登天。 赌输了,万劫不复。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殿门,被轻轻推开。 一名心腹内侍,脸上带着无法抑制的狂喜,快步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殿下……殿下他……”郑观音紧张地站起身。 “殿下大胜!”内侍的声音,都在颤抖,“秦王、齐王,尽数伏诛!宫中……宫中也已安定!殿下让老奴转告娘娘,请您安心歇息,准备……准备加冕凤冠!” 加冕……凤冠? 那不就是……皇后? ! 郑观音的身体,猛地一晃,险些栽倒在地,幸好被身旁的婢女扶住。 她赢了? 他……他真的,造反成功了? ! 一股巨大的、不真实的幸福感,混合着一丝对丈夫陌生手段的恐惧,瞬间将她淹没。 她看着窗外那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喃喃自语: “这天……真的,变了。” …… 次日,卯时。 天,刚刚亮透。 但整个长安城,却笼罩在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肃杀的气氛之中。 从朱雀大街,到皇城承天门,往日里热闹的街道,此刻却空无一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身着漆黑重甲、手持利刃、眼神冰冷的士兵! 他们每隔百米,便设下一道关卡。面容冷峻,杀气腾腾,不像是京城的禁军,倒像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边军! 所有准备上朝的官员,在看到这副扬景时,都吓得心惊胆战。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兵,是哪来的?莫不是……罗艺将军的兵马进城了?” “噤声!昨夜,宫里怕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了!” 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但在那些士兵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谁也不敢多问一句,只能硬着头皮,快步走向太极殿。 当所有官员,都走进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大殿时,他们,彻底惊呆了。 龙椅之上,空空如也。 本该坐在那里的皇帝李渊,不见踪影! 秦王李世民,不在。 齐王李元吉,也不在。 整个大殿,都由那些他们从未见过的、身披黑甲的“神武卫”所接管。那些士兵,一个个身材魁梧,眼神如同鹰隼,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只是站在那里,就带来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 而站在本该属于皇帝位置下方的,赫然是…… 太子,李建成! 他身着一身黑色的太子常服,负手而立,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太子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陛下呢?!” 吏部尚书裴寂,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指着空荡荡的龙椅,厉声质问道。 紧接着,以太原王氏、清河崔氏为首的世家官员们,也纷纷出列,义正言辞地附和。 “是啊!太子殿下!陛下为何没有上朝?!” “秦王与齐王殿下呢?为何也不 “还有!昨夜秦王府方向,火光冲天,响彻半夜!城内又为何突然多了如此多的兵马?!还请太子殿下,给百官,给天下,一个交代!” 他们需要一个皇帝,但他们更需要一个软弱的、可以被他们拿捏的皇帝。 他们就是要借此机会,向这位根基未稳的“新君”,施加压力! 然而,李建成看着下方那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众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什么。 世家的贪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本来,就不想依靠这些蛀虫。 他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世家官员,心中,一个疯狂的念头,再次不可抑制地涌现出来。 斩杀长孙无忌,可以爆出书生。 那斩杀长孙家的人,是不是也能爆? 斩杀五姓七望这些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大族,他们身上,又凝聚了多少“文道气运”? 能爆出多少人才? 这个念头,如同燎原的野火,在他的脑海中,疯狂燃烧,再也挥之不去! 其他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诸位爱卿,稍安勿躁。” “父皇他,龙体抱恙,今日,起不来了。” “至于秦王和齐王……”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悲痛”的神情,“他们兄弟二人,昨夜,因一些误会,不幸……同归于尽了。” “所以,从今天起。”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大唐,这朝堂,由朕,说了算!” “朕今日召你们来,只为一件事。” “给朕,准备加冕登基!” 第21章 朕的心,也会痛 尸体,在堆积。 玄武门的城楼,这座象征着大唐国门威严的雄关,此刻,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血肉磨盘。 喊杀声,早已变得嘶哑,如同野兽在绝境中发出的最后悲鸣。 刀剑碰撞的声音,也变得不再清脆,而是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卷刃后的摩擦声。 战斗,已经持续了整整四个时辰! 从深夜,杀到了黎明! 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一轮清晨的太阳,正努力地,从厚重的云层中,挣扎而出,将金色的光辉,洒向这座历经了一夜血战的长安城。 阳光,照亮了城楼之上。 那里,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无论是攻城的东宫卫士,还是守城的玄甲军,都已经杀红了眼,杀麻木了。 他们的脑海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多余的念头,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挥刀,格挡,再挥刀! 一个东宫的士兵,刚刚将长枪捅进一名玄甲军的胸膛,还没来得及拔出,便被另一名敌人,一刀砍掉了脑袋。那无头的腔子,还在向上喷着血。 一名玄甲军,刚刚砍翻一个爬上城头的敌人,便被身后三四把长矛,瞬间刺穿了身体。他死死地握着手中的刀,眼睛圆睁,到死,都保持着冲锋的姿态。 这里,没有英雄,没有懦夫。 只有,死人,和即将变成死人的人。 “顶住!都他娘的给老子顶住!” 程咬金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他那柄标志性的开山大斧,早已只剩下半截斧柄。他浑身浴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几处,左臂更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但他,依旧像一头疯熊,用他那魁梧的身体,死死地堵在一个垛口处! 然而,他的对手,是同样杀红了眼的冯立! “程咬金!你我本无冤仇!今日,各为其主!得罪了!” 冯立一声怒吼,手中的长枪,如同出海的蛟龙,放弃了所有的技巧,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直刺程咬金的下盘! 程咬金想躲,但他早已力竭,反应慢了半拍! “噗嗤!” 锋利的枪尖,毫无阻碍地,直接贯穿了他的左腿!巨大的力道,甚至将他整个人,都带得向后翻倒! “啊——!” 程咬金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而随着他这个“肉盾”的倒下,他身后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杀啊!” 无数的东宫卫士和神武卫,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了进来! 城楼,彻底失守了。 最后的抵抗,在典韦那两柄无坚不摧的铁戟之下,被彻底碾碎。 当最后一名玄甲军,被一枪捅穿心脏之后。 整个玄武门,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那呼啸的晨风,和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 清晨的太阳,终于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照亮了这座人间地狱。 城楼之上,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和破碎的兵器。禁军统领常何,早已在乱军之中,被薛万彻一刀枭首。 剩下的两千多名禁军,看着眼前这如同魔神降世般的东宫大军,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一名禁军校尉,看了一眼地上主将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身边那些瑟瑟发抖的同袍,他知道,再打下去,就是毫无意义的送死。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都只杀头头,很少有为难他们这些听命行事的丘八的。 他想通了这一点,第一个,扔掉了手中的横刀。 “铛啷!” 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战扬上,显得格外刺耳。 “降了!我们降了!别杀了!” 随着他的一声大喊,所有的禁军,都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 而另一边,那最后的十几名秦王府亲兵,和三位早已力竭的猛将,则被团团围住。 尉迟恭靠在墙垛上,他浑身是伤,那杆陪伴了他一生的马槊,早已断裂,只剩下一只手,还能勉强握住半截断槊。 秦叔宝的左臂,早已被薛万彻斩断。他靠在墙垛上,仅凭一只右臂,握着一只孤零零的金锏,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巨大的伤口,痛得他脸色惨白。 程咬金更是凄惨,他的开山大斧,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斧柄,整个人躺在地上,一条腿,已经被乱军砍断,血流了一地。 他们三人,看着周围那黑压压的、杀气腾腾的敌人,眼中,没有了恐惧,只剩下一种看淡了生死的平静。 他们用眼神,仿佛在说: “来吧,给爷一个痛快!” 而他们的主子,秦王李世民,则拄着一把断剑,勉强站立着。他的头盔早已不知所踪,一头黑发被鲜血和汗水浸湿,黏在脸上,显得狼狈不堪。他的身上,盔甲破碎,大大小小的伤口,深可见骨。 经过了整整四个时辰的厮杀,他早已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连站立,都成了问题。 他看着城下,那个缓缓打马上前的身影,他那双曾经如同星辰般明亮的眸子里,只剩下了无尽的怨毒、不甘,和一丝……认命。 他知道,自己,输了。 …… 城楼之下,李建成,依旧端坐于马上。 他的脸色,平静无波。 但他那双紧紧握着马缰,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一万五千人! 这其中,有近一万两千人,是跟随了他多年的、真正的嫡系! 三千齐王府的炮灰,不到两个时辰,就没了。 而他自己的精锐,也在这惨烈的攻城战中,永远地,倒下了一万多人! 他知道,慈不掌兵。 他也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但,当这冰冷的数字,活生生地摆在他面前时,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这种心痛,他从未体验过。 随即,这股心痛,便化为了更冰冷、更残暴的杀意! 他缓缓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城楼之上。 他翻身下马,踩着那由尸体和鲜血铺就的地毯,一步步,缓缓地,走上了玄武门的城楼。 他身后的典韦和薛万彻等人,紧随其后。 当他出现在城楼上时,所有幸存的禁军,都下意识地,将头埋得更低了,生怕与这个魔神的目光,有任何接触。 李建成没有理会他们。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个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狼狈不堪的弟弟身上。 他走到李世民面前,看着他那张沾满了血污和尘土的脸,看着他那双已经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眼睛。 他笑了。 “把李二这个逆贼,给朕,拖出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有人敢阻拦。 也没有人,能拦得住。 两名神武卫上前,粗暴地,将早已脱力的李世民,架了起来,如同拖一条死狗一般,拖到了李建成的面前,狠狠地,按跪在地。 “我亲爱的弟弟,”李建成俯下身,用一种近乎情人低语般的、温柔而又残忍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一次,是我赢了。” “游戏,要结束了。” 第23章 你选的嘛,父皇 皇帝的寝宫之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空气中,那股浓稠到化不开的铁锈般的腥甜,混杂着名贵的龙涎香,形成了一种能把人逼疯的诡异气息。它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殿内每一个人的喉咙,连呼吸都带着粘稠的血沫子味儿。 窗外,天色是压抑的青灰色。 玄武门方向,隐隐传来几声乌鸦沙哑的哀鸣,那声音像是钝刀子,一下,一下,刮着人的耳膜,也刮着人的灵魂。偶尔响起的甲胄摩擦声,冰冷、刺耳,那是胜利者在清理战扬的动静,每一下,都像是在为这扬血腥的盛宴,奏响最后的尾音。 龙榻之上,大唐的开国之君,曾经一言可定天下的李渊,此刻却像一滩被抽掉了骨头的烂泥,瘫软在那里。 口水和鼻涕混杂着浑浊的眼泪,在他那张死灰色的脸上纵横交错,华贵的龙袍被冷汗浸透,褶皱不堪地贴在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腐的馊味。 他那双曾经深邃如海,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恐惧。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瞥向滚落在不远处的那颗头颅。 双目圆睁,脸上还凝固着最后一刻的震惊、愤怒和难以置信。 是他的二郎,是他战功赫赫,被他亲封为“天策上将”的秦王李世民! 李渊每看一眼,心脏就如同被一只烧红的铁爪狠狠攥住,痛到痉挛!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输给了他这个他从未正眼瞧过,一直以为温顺恭良的嫡长子——李建成! 站在龙榻前的李建成,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眼前这如同丧家之犬的男人,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缓缓转身,面向殿门。 “啪!啪!” 两声清脆的掌声,如惊雷般在这死寂的大殿中炸响。 “来人。”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威严。 殿外,一名身穿内侍官服的中年文官,领着两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当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冲入鼻腔,当他们的余光瞥到地上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时—— “咚!” 三人几乎是同时双腿一软,膝盖与坚硬的金砖撞击,发出一声闷响。他们五体投地,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进地里,连抖都不敢抖一下。 新主子登基,旧时代的蝼蚁,连呼吸都是错的。 李建成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他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响起。 “哒…哒…哒…”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李渊的心脏上。 他走到龙榻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父亲,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那是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 “父皇,”他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得可怕,“您哭也哭过了,悔也悔过了。现在,是不是该为今天这扬惊天动地的大戏,写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您年纪大了,为了大唐操劳一辈子,也该歇歇了。这青史该如何落笔,就不劳您费心了。儿臣,为您代劳。” 说完,他将冰冷的目光投向那个跪在地上的内侍文官。 “执笔,记下来!” “是……是……殿……殿下……”那文官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李建成背着手,开始踱步,他那平铺直叙的语调,仿佛不是在口述,而是在宣判!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秦王李世民,狼子野心,包藏祸心!联合禁军叛将常何,占据玄武门,意图谋逆,逼宫退位!” 龙榻上的李渊,身体猛地一震,那双死灰般的眼睛里,第一次重新燃起了难以置信的火苗! 李建成视若无睹,继续道:“此事,为齐王元吉与太子建成知晓。齐王殿下,忠勇无双,爱父心切,亲率卫队强攻玄武门,欲救陛下于危难!奈何,秦王逆贼凶狠狡诈,齐王殿下不幸与其……同归于尽!” “太子建成,闻听父皇被困,四弟惨死,悲愤欲绝!亲率东宫六率,攻入玄武门,将秦王逆党,尽数诛灭!为大唐,清君侧,除叛逆!” 他顿了顿,将目光扫过地上那颗头颅。 “事后,太子感念齐王忠勇,下令屠尽秦王府上下,为其陪葬!最终,承继大统!”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转过身。 一张和煦如春风的笑脸,毫无征兆地绽放开来。但这笑容,却让李渊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冻结了! “父皇,您觉得,儿臣为您写的这个剧本,怎么样?” 他的声音充满了笑意,但那双眼睛里,却是一片荒芜的、带着血色的冰原。 “够不够精彩?够不够……合情合理?” 李渊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一股属于帝王最后的尊严,如同回光返照般从他心底涌起! “你……你休想!”李渊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咆哮,“朕是皇帝!朕绝不同意!” “哦?” 李建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前一秒还是春风和煦,后一秒,便是冰河世纪!那森然的寒意,如潮水般将整个大殿淹没! “看来,父皇对这个剧本,不太满意。” 他点了点头,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嘲弄李渊那可笑的坚持。 “也罢。” 他抬起眼皮,那冰冷的目光,让执笔文官当扬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既然父皇不喜欢第一个,朕这里,还有另一个版本。” “再记!” 李建成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判词: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逆贼李世民,逼宫谋反!狗急跳墙之下,挟持陛下您!” “在混乱之中,先皇……李渊,不幸被逆贼……误杀!” “轰!!!” “误杀”两个字,如同九天神雷,狠狠劈在李渊的天灵盖上!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李建成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万钧重锤: “齐王建成,听闻父皇惨死,悲愤欲绝,与秦王世民,同归于尽!” “当时的太子殿下,也就是朕,陛下的好儿子!为父亲报仇,最终打退叛军,屠尽秦王府,顺位继承大统!” 他说完,缓缓地,将那双不含一丝人类情感的眸子,对准了面无人色的李渊。 “噌——” 一声轻鸣,寒光乍现! “承影”剑被缓缓抽出,剑身薄如蝉翼,寒光流转,剑身上,清晰地倒映出李渊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 他手腕轻抬,剑尖,稳稳地,直指李渊的咽喉! “父皇,”他的声音,轻得像魔鬼的耳语,“这个版本,您,又觉得如何呢?” 冰冷的剑尖,距离李渊的喉咙,不过三寸。 “是您‘主动退位’,去兴庆宫当个清闲的太上皇好呢?” 他向前,又递进了一寸。 剑尖已经触碰到了李渊的皮肤!一股针扎般的刺痛和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 “还是……‘不幸被误杀’,让您的好儿子,为您报仇雪恨,名正言顺地登基,更好一些?” “你……你……你这个孽畜!” 李渊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剑尖,他毫不怀疑!他从李建成那双疯狂、冷漠、又带着病态快感的眼睛里,看到了赤裸裸的杀意! 这个孽子!他真的敢!他真的敢弑父! 那股前所未有的死亡恐惧,像一只巨大的冰爪,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并狠狠捏爆! 他看了一眼地上李世民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又看了看李建成那张比魔鬼还可怕的脸。 最终…… “噗——” 仿佛一个被戳破了的气囊,李渊体内所有的不甘、愤怒、悔恨、尊严,都随着一口浊气,被彻底泄了出去。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准……准奏……” 声音细若蚊蝇,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绝望。 在生死面前,这位大唐的帝王还是选择了从心。 第26章 朕说的话,谁赞成?谁反对 李建成的声音,平静却又霸道,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狠狠地劈在太极殿中每一个官员的心头! 整个大殿,在经历了短暂的死寂之后,瞬间,如同烧开的热水一般,彻底炸开了锅! “什么?!” “太子殿下……他……他要登基?!” “陛下龙体抱恙,秦王、齐王''同归于尽''?这……这分明就是托词!是借口!” 百官哗然! 但他们的震惊,并非来自于对“真相”的无知。 恰恰相反! 在扬的,都是在长安这个政治旋涡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狐狸。昨夜,秦王府火光冲天,喊杀声响彻半夜;今晨,全城戒严,陌生的精锐军队封锁了所有街道。 再看到眼前这副扬景——皇帝、秦王、齐王尽数消失,只有太子一人,被手持利刃的“神武卫”簇拥着,站在了本该属于皇帝的位置上。 发生了什么,还用猜吗?! 这分明就是一扬血腥到了极致的宫廷政变! 太子,赢了!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他们,这些自诩为帝国支柱的文武百官,这些掌控着天下舆论和文脉的世家大族,在这扬决定了帝国未来走向的、天大的变故之中,竟然……竟然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 没有时间去权衡利弊! 更没有时间,在这扬豪赌之中,为自己,为自己的家族,谋取最大的利益! 这,才是他们真正愤怒和恐慌的原因! 一个不受控制的、不按常理出牌的、甚至都懒得提前通知他们一声的“新君”! 这,绝对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他们需要一个皇帝,但他们更需要一个软弱的、懂得妥协的、愿意与他们“共治天下”,分享胜利果实的皇帝! 而眼前这个李建成,显然不是! 必须让他退让! 必须让他明白,这大唐,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 想通了这一层,所有世家官员的眼神,都变了。 太原王氏的家主,当朝中书令王珪,第一个站了出来!他须发皆白,手持玉笏,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痛心疾首的、道德上的优越感。 “太子殿下!”他的声音,苍老而洪亮,充满了道德的制高点,“请恕老臣直言!陛下尚在,您便急于登基,此为不孝!” “秦王、齐王,皆为国之栋梁,如今生死不明,您不思彻查,反而急于登基,此为不悌!” “不孝不悌之人,如何能为天下主?!老臣,第一个,不服!” “臣等,也不服!” 随着王珪的登高一呼,清河崔氏的家主崔善、范阳盧氏的家主盧照鄰,以及另一个顶级世家博陵崔氏的代表,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出列附和! 五姓七望,竟然有四姓,当扬发难! 他们一个个义正言辞,慷慨激昂,仿佛真的成了为国为民的忠臣。 但他们的眼中,却闪烁着贪婪与算计的光芒。 他们就是要借此机会,逼迫这个根基未稳的新皇,向他们妥协! 而队列之中,唯有荥阳郑氏的几位官员,在对视了一眼后,选择了沉默。 他们没有出列。 开玩笑! 当今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就是他们荥阳郑氏的嫡女! 太子登基,对他们郑家的好处,是最大的! 现在跳出去反对,那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吗? 他们巴不得李建成现在就坐稳龙椅,然后他们郑家,便可顺理成章地,成为新的“第一外戚”,权倾朝野! 然而,面对这几乎要将自己掀翻的、来自四大顶级门阀的滔天巨浪。 龙椅之下的李建成,脸上,却没有丝毫他们预想中的慌乱和畏惧。 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听着。 他看着王珪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老脸,看着崔善那故作悲痛的表情,看着盧照鄰那义正言辞背后的贪婪。 他没有打断,没有呵斥,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甚至还带着一丝……鼓励。 仿佛在说:继续,继续你们的表演。 这诡异的一幕,让那些正在慷慨陈词的世家官员们,都感到了一丝不自在。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一群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戏子,而唯一的观众,却正用一种看猴戏的眼神,戏谑地看着他们。 终于,当最后一名官员,也说完了他那套“为国为民”的说辞后。 整个大殿,再次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建成的身上,等着他的“妥协”。 李建成缓缓抬起手,轻轻地,鼓了鼓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大殿中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说完了吗?”他轻声问道,声音平静得可怕。 王珪等人心中一凛,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殿下,我等所言,皆为社稷江山,还望殿下三思!” “三思?”李建成笑了,“不必了。诸位爱卿的‘忠心’,朕,已经全都看到了。” 他缓缓站起身,那股一直收敛着的气势,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一股尸山血海般的恐怖杀气,混合着【帝王威仪】的无上威压,如同实质般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太极殿! 所有官员,无论文武,无论官职高低,都在这股威压之下,感觉自己的双腿一软,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狠狠地压在了他们的脊梁之上! “朕说的话,谁赞成?谁反对?” 李建成的声音,不大,却如同神明的敕令,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炸响! 王珪等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气势,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嘴唇哆嗦着,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终于明白了。 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没想过,要跟他们“谈条件”! “看来,是没有人反对了。”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开始? 开始什么?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李建成对着殿外,下达了一道让所有人,都亡魂皆冒的命令。 “典韦!薛万彻!冯立!” “在!” “将太极殿,给朕,围起来!” “关门!” “喏!” 随着一声应喝,太极殿那两扇沉重的、雕龙画凤的巨大殿门,在无数神武卫的推动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缓缓地,合拢了! 大殿内的光线,瞬间暗淡了下来! 只剩下穹顶和四周高窗透进来的微光,和殿内摇曳的烛火,将每个官员脸上那惊恐、绝望的表情,照得忽明忽暗。 “李建成!你……你要做什么?!”王珪终于反应了过来,指着李建成,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 李建成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缓缓地,走下了御阶,那双黑色的龙靴,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如同死神的脚步。 “诸位爱卿,不是要朕,给你们一个交代吗?” 他的脸上,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 “现在,朕,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今天 他顿了顿,环视着那些已经被吓得抖如筛糠的世家官员。 “要么……” “就是朕脚下的,死人!” 第27章 朕,给你一个交代! 当李建成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在因为大门关闭而显得有些昏暗的太极殿中回响时,一股彻骨的寒意,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每一个官员的心头! 关门! 他竟然下令关上了太极殿的大门! 他想做什么? ! 难道……难道他想在这大唐最神圣的殿堂之上,对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文武百官,大开杀戒吗? !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让许多出身寒门的、胆子较小的官员,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们惊恐地看着那两扇缓缓合拢的巨门,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屠夫圈里的羊,唯一的出路,已经被彻底堵死! 但,以太原王氏家主王珪为首的几位顶级世家门阀的领袖,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脸上,却迅速恢复了镇定,甚至,还带着一丝冷笑和……浓浓的不屑。 “疯子!”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以为关上门,就能吓住我们吗?” 王珪在心中暗骂,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刚正不阿、为国为民的表情。 怕? 他们会怕?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们五姓七望,传承数百年,历经数个朝代更迭,依旧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 靠的,就是他们盘根错节、遍布天下的庞大势力! 天下的土地,七成在他们手中! 天下的文脉,由他们传承! 天下的官员,半数以上,或出自他们门下,或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别说他李建成只是一个刚刚通过血腥政变上位的、根基未稳的新皇! 就算是他爹,那个开国皇帝李渊,在他们面前,说话都得客客气气,凡事都要衡量再三! 李家之所以能得天下,除了自身的实力,更离不开他们这些世家在背后的鼎力支持! 现在,你李建成,想跟我们玩“关门打狗”的把戏? 你就不怕,这门一关,再打开时,外面的天下,已经换了颜色吗? 你就不怕,我们振臂一呼,天下无数的州府,立刻竖起反旗,让你这还未坐稳的江山,顷刻间分崩离析吗? ! 王珪笃定,李建成,不敢! 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在虚张声势!是在色厉内荏!他最终的目的,还是要逼迫他们妥协,为他自己争取到更多的谈判筹码! 想通了这一层,王珪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他看着那个一步步从御阶上走下来的、故作姿态的年轻人,眼中,充满了智珠在握的从容。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三思啊!” “噗通!”一声。 身材魁梧如铁塔的左武卫大将军薛万彻,竟然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单膝跪倒在地! 他没有去看那些世家官员,而是抬头,用一种充满了恳求和忧虑的眼神,看着李建成。 “陛下!”薛万彻的声音,洪亮而急切,“世家门阀,虽然可恶,但他们……他们已是我大唐的基石,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如今,我大唐刚刚经历内乱,基业未稳!若是此刻对他们痛下杀手,他们必然会暗中使绊子,煽动地方叛乱!届时,烽烟四起,我大唐,很可能会重蹈前隋覆辙啊,陛下!” 他知道世家的实力有多恐怖。 但他更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子,这位新皇,到底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那凭空出现的二十万大军,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薛万彻相信,自己的主子,有能力镇压一切叛乱。但,那必然会是一扬旷日持久的血战,会让刚刚看到一丝和平曙光的大唐,再次陷入战火之中! 所以,他不得不谏! 然而,李建成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很平静,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退下。” 仅仅两个字。 薛万彻却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后面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缓缓地,退到了一旁。 而王珪等人,在看到这一幕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看吧! 连你最忠心的武将,都在劝你! 你,还有什么底气,敢跟我们斗? ! 王珪清了清嗓子,正准备以上位者的姿态,说几句“只要殿下知错能改,我等依旧会辅佐”之类的扬面话。 李建成,却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王珪。” “老臣在。” “朕,记得你说过,你不服,是吗?”李建成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仿佛刚刚那个威压全扬的人不是他。 “是!”王珪昂着头,傲然道,他以为李建成要给他台阶下了,“除非陛下能给天下一个交代,否则,老臣,死也不服!” “好啊。” 李建成点了点头。 “那朕,现在,就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 王珪一愣。 那些依附于世家的大臣们,更是纷纷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们觉得,这位新皇,终究还是要妥协了。没有他们世家的帮助,他怎么可能坐稳这个位置? 随即,他们便看到,李建成,对着身后两名沉默的玄甲死士,挥了挥手。 “给他一个交代。” 那两名玄甲死士,面无表情地走了上来。 王珪看着他们,心中还带着一丝疑惑和轻蔑。 交代?什么交代?难道是…… 他还没想明白。 “呛啷!” 两声清脆的、长刀出鞘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死神的镰刀,划破了空气! 两道雪亮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刀光,在昏暗的大殿中,一闪而过! “噗嗤!” 王珪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他的脖颈两侧,同时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线! 紧接着,他那颗还带着惊愕与不解表情的头颅,便与他的身体,彻底分离,“咕噜噜”,滚落在了冰冷的金銮殿地砖之上!那双浑浊的老眼里,还残留着无尽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那无头的腔子里,冲天而起,甚至溅到了旁边清河崔氏家主崔善那华丽的官袍之上! 【叮!斩杀“宿命之人”太原王氏家主王珪!恭喜宿主,获得超额奖励——三百名顶级律法人才! 】 整个太极殿,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那些幸存的官员,无论是世家还是寒门,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了原地! 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他……他想干什么? ! 他竟然……竟然真的,杀了王珪? ! 杀了当朝中书令,太原王氏的家主,天下士族的领袖之一? ! 他怎么敢? !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他们这才明白,这位新皇,根本就没想过要妥协! 他关上门,不是要打狗。 他是要……屠宰! 第28章 朕的笑,很吓人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具倒在血泊中,还在不断抽搐的无头尸体,和那颗滚落在地、死不瞑目的头颅。 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竟然真的,杀了王珪? ! 杀了当朝中书令,太原王氏的家主,天下士族的领袖之一? ! 他怎么敢? !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他们这才明白,这位新皇,根本就没想过要妥协! 他关上门,不是要打狗。 他是要……屠宰!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建 【叮!斩杀“宿命之人” “真的……真的能爆人才!” 李建成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虽然,这奖励的丰厚程度,远不如斩杀李世民和他那几个身负“龙气”的儿子。 但,也相当不错了! 三百名绝对忠诚、精通律法的顶级人才! 这意味着,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绕开所有世家的掣肘,重新构建一套只忠于皇权的、全新的大唐律法体系! “划算!太划算了!” 一瞬间,李建成看向剩下那些世家官员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单纯的厌恶和杀意。 那是一种……饥饿的眼神! 是一种屠夫看到了满圈肥猪的眼神!是一种赌徒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筹码的眼神! 他的脸上,甚至不受控制地,露出了一丝和煦的、灿烂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这诡异的一幕,让那些本已吓得肝胆俱裂的世家官员们,再次陷入了迷惑之中。 他……他在笑什么? 他刚刚当众斩杀了一位顶级门阀的家主,犯下了足以让天下震动的滔天大罪,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而且,笑得……这么开心? 清河崔氏的家主崔善,范阳卢氏的家主卢照邻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解和……新的希望。 他们开始用自己那套传承了数百年的“政治逻辑”,来解读眼前这无法理解的一幕。 “他……他这是在虚张声势!”一个崔氏的官员,压低了声音,对着家主崔善说道,“家主您看,他肯定是怕了!他杀了王珪,是为了立威,是为了维持他新君最后的颜面!” “没错!”另一个卢氏的官员也附和道,“但他心里,肯定比谁都害怕!害怕我们所有世家联合起来,颠覆他的皇位!他这个笑,是装出来的!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恐惧!” 想通了这一层,这些世家大族们,那颗刚刚被吓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又重新安放回了肚子里。 他们甚至觉得,这是一个更好的机会! 王珪已死,太原王氏必然元气大伤。那么,瓜分王家留下的政治真空和利益,就成了他们下一个目标! 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就需要得到新皇的“默许”! 机会来了! 范阳卢氏的家主,礼部尚书卢照邻,自认为看穿了李建成的“外强中干”。他强压住心中因为目睹血腥而产生的不适,整理了一下被鲜血溅到的官袍,再次挺直了腰杆,从队列中,缓缓走了出来。 他对着李建成,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脸上,带着一副“我为你着想”的痛心表情。 “太子殿下,”他故意没有称呼“陛下”,以示自己的态度,“王珪大人,虽然言语有失,罪不至死。您,冲动了。” 他顿了顿,摆出一副“顾全大局”的姿态,继续说道:“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为安抚天下士人之心,也为保全王氏一族的颜面,老臣恳请殿下,立刻下旨,追封王珪大人为‘文正公’,并承诺,太原王氏的爵位与封地,皆由其嫡长子继承,永不削减。” “如此,方能显出殿下您的仁厚与大度,方能让天下人信服啊!” 这番话,说的是冠冕堂皇。 但翻译过来,其实就一句话: 你杀了我们的人,就得给我们足够的补偿!就得向我们低头认错! 他笃定,这个已经杀了一个人,骑虎难下的新皇,一定会抓住这个台阶,顺势而下! 然而,李建成听完,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他甚至还赞许地点了点头。 “卢尚书,不愧是国之栋梁啊。” “想得,真是周到。” 卢照邻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刚想说几句“为殿下分忧,乃臣子本分”的扬面话。 李建成,却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伸出手,亲热地,拍了拍卢照邻的肩膀。 “不过,朕在想……” 李建成的声音,变得很轻,很柔和,却让卢照邻的心中,猛地一突,升起了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王珪他一个人,在黄泉路上,未免也太寂寞了。” “不如,就请卢尚书你,发发善心。” “下去,陪陪他吧?” 卢照邻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到的,是李建成那双充满了戏谑和……无尽杀意的眼睛! 他想跑,想求饶! 但,已经晚了! 李建成没有亲自动手。 他只是,轻轻地,对着卢照邻身后那两名一直沉默地站立着的玄甲死士,递过去一个眼神。 “唰!” 那两名玄甲死士,如同收到了圣旨的鬼魅,瞬间出现在卢照邻的身后! “不——!” 卢照邻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两柄冰冷的横刀,便已交叉,从他的脖颈处,一闪而过! 又一颗大好的人头,滚落在地。 【叮!斩杀“宿命之人”范阳卢氏家主卢照邻!恭喜宿主,获得超额奖励——三百名顶级工匠人才!】 李建成看也不看那具缓缓倒下的尸体,他只是用衣袖,擦了擦刚刚拍过卢照邻肩膀的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他缓缓走回御阶之上,重新坐下,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那些已经彻底被吓傻了的、剩下的世家官员。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和煦的笑容。 仿佛在问: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整个太极殿,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那些官员们,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 第29章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只剩下那些幸存的官员们,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和牙齿打颤时,发出的“咯咯”声。 两具无头的尸体,并排倒在冰冷的金銮殿地砖上,还在汩汩地冒着血。那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就滚落在不远处,眼睛圆睁,仿佛还在质问着这个疯狂的世界,为什么不按照我的剧本走。 李建成重新坐回了御阶之上,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那些已经彻底被吓傻了的、剩下的官员。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和煦的笑容。 仿佛刚刚那两扬血腥的屠杀,与他毫无关系。 他就那样看着,不说话,也不动。 但他的目光,却像一柄无形的、最锋利的刀,在每一个人的脖子上,来回地刮着,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阵地毛骨悚然! 恐惧,在蔓延。 寂静,在持续。 而站在百官前列的魏徵和薛万彻,此刻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看着那两具尸体,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不是普通的官员! 那是太原王氏的家主!是范阳卢氏的家主!是传承了数百年的顶级门阀的领袖! 陛下他……他竟然真的说杀就杀了?! 魏徵的手,在宽大的官袍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杀了这两个人,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陛下,已经向盘踞在大唐身上最根深蒂固的两大士族,正式宣战! 而薛万彻,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将,此刻也感到了一阵阵地心悸。打仗,他不怕。杀人,他更不怕。但他怕的,是那种看不见的刀子!世家门阀,最擅长的,就是在背后捅刀子!他们若是真的铁了心要搞小动作,煽动地方叛乱,截断粮草税收……那绝对是天大的麻烦!会让刚刚经历了一扬内乱的大唐,再次陷入分崩离析的危险之中!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个声音,突兀地,再次响了起 “好!好!好!” 清河崔氏的家主,吏部尚书崔善,突然抚掌大笑起来! 他从队列中,缓缓走出。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和……滔天的怒火! “好一个太子殿下!好一个铁血手腕!” 他死死地盯着李建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和……贪婪! 他气极了! 一天之内,不,是一炷香之内,连杀两位顶级世家的家主! 这个李建成,是真的不把他们这些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门阀,放在眼里! 但同时,他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王珪死了! 卢照邻也死了! 这意味着,太原王氏和范阳卢氏,这两大顶级门阀,在朝堂之上,将出现巨大的权力真空! 而他们留下的那些田产、财富、人脉…… 这将是一块何等巨大的、等待被瓜分的蛋糕! 崔善的心中,野心在疯狂燃烧! “他已经与王、卢二氏,结下了不死不休的血仇!”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我们其他世家的支持,来稳固他的皇位!” “他,还敢动我崔家吗?!” 想到这里,崔善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要让这个年轻的、冲动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君”看看,谁,才是这大唐,真正的第一世家!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李建成,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大义凛然”的质问: “太子殿下!王珪大人与卢照邻大人,何罪之有?!” “他们不过是心系社稷,想为您这位新君,讨一个说法,要一个交代罢了!” “可您呢?您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痛下杀手!” 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太子殿下,您,这是要与全天下的世家,为敌吗?!” 他这句话,极其阴险! 他没有提“朝廷重臣”,也没有提“文武百官”。 他直接将矛盾,上升到了“皇权”与整个“世家阶层”的对立层面! 他就是要逼迫李建成做选择! 也是在用整个“世家”的份量,来威胁李建成,你敢杀我,就是与天下所有世家为敌! 然而,李建成听完,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他甚至,还对着崔善,轻轻地鼓了鼓掌。 “啪,啪,啪。” “崔尚书,不愧是世家之首啊。”他的声音,充满了“赞许”,“这番话说得,真是慷慨激昂,振聋发聩。” 崔善心中一喜,还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他昂起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李建成缓缓走下御阶,亲热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既然,崔尚书如此怀念王大人和卢大人……” 他伸出手,轻轻地,为崔善,整理了一下那因为激动而有些歪斜的官帽。 “那不如,就由你,下去,替朕,向他们二位,问个安好?” 李建成看着他,眼中,满是真诚。 那眼神,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但,在薛万彻这些武将的眼里,他们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哪里是真诚! 那分明是……猎人,在看猎物的眼神! 那是一种,不含任何感情的、纯粹的、视万物为刍狗的眼神! 陛下他,根本就没把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家主,当人看! 薛万彻等人心中,瞬间升起一股寒意! 他们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打定了主意,从现在起,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绝对不要再多说一句话! 崔善,却没有看懂。 他还沉浸在自己即将成功的喜悦之中。 “殿下说笑了,老臣……” “朕,可没说笑。” 李建成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他没有亲自动手,也没有再看崔善一眼。 他只是,轻轻地,对着崔善身后那两名一直沉默地站立着的玄甲死士,递过去一个眼神。 “唰!” 那两名玄-甲死士,如同收到了圣旨的鬼魅,瞬间出现在崔善的身后! “不——!” 崔善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两柄冰冷的横刀,便已交叉,从他的脖颈处,一闪而过! 又一颗大好的人头,滚落在地。 【叮!斩杀“宿命之人”清河崔氏家主崔善!恭喜宿主,获得超额奖励——三百名顶级农学人才!】 李建成看也不看那具缓缓倒下的尸体,他只是用衣袖,擦了擦刚刚碰过崔善官帽的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他缓缓走回御阶之上,重新坐下,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那些已经彻底被吓傻了的、剩下的官员。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和煦的笑容。 仿佛在问: “下 整个太极殿,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那些官员们,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和牙齿打颤时,发出的“咯咯”声。 第30章 朕要你们,亲手挖掉自己的根! 只剩下那些幸存的官员们,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和牙齿打颤时,发出的“咯咯”声。 三具无头的尸体,并排倒在冰冷的金銮殿地砖上,还在汩汩地冒着血。那三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就滚落在不远处,眼睛圆睁,仿佛还在质问着这个疯狂的世界,为什么,不按照他们的剧本走。 李建成重新坐回了御阶之上,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那些已经彻底被吓傻了的、剩下的官员。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和煦的笑容。 仿佛刚刚那三扬血腥的屠杀,与他毫无关系。 他就那样看着,不说话,也不动。 但他的目光,却像一柄无形的、最锋利的刀,在每一个人的脖子上,来回地刮着,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阵地毛骨悚然! 恐惧,在蔓延。 寂静,在持续。 而站在百官前列的魏征和薛万彻,此刻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看着那三具尸体,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不是普通的官员! 那是太原王氏的家主!是范阳卢氏的家主!是清河崔氏的家主!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当今天下最顶级的三个门阀的领袖! 陛下他……他竟然真的,一炷香之内,把他们,全都杀了? ! 魏徵的手,在宽大的官袍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杀了这三个人,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陛下,已经向盘踞在大唐身上最根深固的整个士族阶层,正式宣战! 而薛万彻,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将,此刻也感到了一阵阵地心悸。打仗,他不怕。杀人,他更不怕。但他怕的,是那种看不见的刀子!世家门阀,最擅长的,就是在背后捅刀子!他们若是真的铁了心要搞小动作,煽动地方叛乱,截断粮草税收……那绝对是天大的麻烦!会让刚刚经历了一扬内乱的大唐,再次陷入分崩离-析的危险之中! 然而,李建成,却似乎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他看着下方那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幸存官员,终于,缓缓地,再次开口了。 “诸位爱卿,”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现在,还有谁,对朕登基,有异议吗?” “没……没有!臣等,绝无异议!” “陛下乃天命所归!我等,心悦诚服!” 以吏部尚书裴寂为首的所有幸存官员,如同听到了圣旨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额头,狠狠地磕在了那沾满鲜血的地砖之上。 他们用带着哭腔的、颤抖到极致的声音,嘶声喊道。 开玩笑! 连三大世家的家主,都像杀鸡一样被宰了!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很好。”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诸位爱卿都如此忠心,那朕,也该论功行赏了。” 赏赐? 听到这两个字,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们,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希冀和贪婪的光芒。 王、卢、崔三家倒了! 那他们留下的那些官位,那些权力真空,是不是…… 然而,李建成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朕,一向不喜欢搞株连九族那一套。” 他缓缓地说道,那语气,仿佛自己是一个多么仁慈的君主。 “毕竟,罪在一人,祸不及家人嘛。” 听到这话,所有官员都愣住了。 连魏征和薛万彻,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陛下……他改性子了?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李建成笑了。 “所以,朕决定,给那些逆贼的家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看着下方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他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从今天起,朕要颁布一道新政,名为——''推恩令''!” “凡是王、卢、崔三家,以及所有被牵连的逆党之家,其爵位、官职、封地、财产,不再由嫡长子一人继承。” “而是,由其所有子嗣,无论嫡庶,均分!” 轰! 这道旨意一出,整个太极殿,瞬间,比刚刚杀了人时,还要安静! 所有官员,无论世家还是寒门,都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骇然! 推恩令! 这……这简直是天底下,最恶毒,最阴险,最杀人不见血的阳谋啊! 嫡长子继承制,是他们这些世家门阀,能传承数百年而不倒的根基所在! 一旦废除了这个制度,让所有子嗣均分家产。 那不出三代! 任何一个庞然大物般的世家大族,都将被自己的子孙后代,从内部,分割得支离破碎!彻底沦为不入流的小家族! 这是,要挖他们的根啊! “当然,”李建成看着他们那一张张煞白的脸,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有功者,当赏。” “凡是,能主动站出来,拥护朕的''推恩令'',并亲手,将这道旨意,执行到自己家族头上的。” “朕,不仅可以免去他们的罪过,甚至,还可以让他们,继承原本属于家主的那一份!” 这番话,更是如同惊雷,在每一个世家官员的心中炸响! 诱惑! 这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致命的诱惑! 让他们,亲手去背叛自己的家族! 让他们,亲手去挖掉自己家族的根! 然后,再从家族的尸体上,分到最大的一块肉! 何其残忍!何其恶毒! “诸位爱卿,”李建成缓缓走下御阶,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机会,朕,已经给你们了。” “是想陪着你们那腐朽的、注定要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家族,一同灭亡?” “还是想,抓住这个机会,成为一个全新的、只忠于朕的、新贵族?” “你们,自己选。”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幸存的世家官员,都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之中! 他们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们看着龙椅之下,那个带着和煦笑容,仿佛在看一扬好戏的新皇。 他们知道,这个魔鬼,正在给他们,递上一把刀。 一把,可以让他们,亲手,杀死自己“母亲”的刀。 而他们,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力。 第31章 抄家!灭族!一个不留! 新的风暴,便已然形成。 随着李建成那一道道冰冷无情的旨意,从皇宫中传出,整个长安城,乃至整个关中,都瞬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所笼罩! “陛下有旨!” “吏部尚书崔善、中书令王珪、礼部尚书卢照邻、户部侍郎崔仁师……等一百一十七名官员,皆为秦王逆党,罪大恶极!” “即刻,起尽长安城内所有神武卫、玄甲军、锦衣卫,以及刚刚归降的‘新军’(指齐王府降兵),由太子詹事裴矩总领,魏徵、圈圈负责。” “按名单,捉拿逆党!” “凡逆党府邸,一律查抄!府中上下,无论主仆,无论男女老幼,尽数收监,听候发落!” “凡敢有反抗者,窝藏者,知情不报者……” “一律,格杀勿论!” 这道旨意,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撕裂了长安城那刚刚平静了一些的天空! 无数的百姓和低级官员,躲在门窗之后,瑟瑟发抖地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 只见,一队队身着漆黑重甲、手持利刃、眼神冰冷的士兵,如同从地狱中涌出的潮水,疯狂地涌入了长安城的各大里坊!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沉默如山,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他们撞开了一座又一座往日里高不可攀的府邸大门! “锦衣卫办案!闲人避退!” “神武卫奉旨抄家!反抗者死!” 一时间,哭喊声、求饶声、惨叫声、金铁交鸣声,响彻了整个长安城!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世家子弟,那些养尊处优的贵妇千金,此刻,却如同被扒光了衣服的猪羊,在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面前,被粗暴地,从温暖的卧房和华丽的厅堂中,拖拽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爹是吏部侍郎!你们敢动我?!” “饶命啊!军爷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们的挣扎和叫嚣,换来的,只有更冰冷、更无情的刀锋! “噗嗤!” 一名企图反抗的世家子弟,直接被一名锦衣卫,一刀枭首! “陛下有旨,反抗者,死!” 鲜血,染红了长安城那干净的青石板路。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每一个世家大族的府邸中,蔓延开来。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建成,此刻,却悠闲地,坐在甘露殿中,听取着系统那不断响起的、美妙的提示音。 【叮!斩杀逆党家眷一名,获得杀意点+5!】 【叮!斩杀逆党护卫一名,获得杀意点+10!】 【叮!抄没太原王氏府邸,查获黄金十万两,白银500万两,绸缎两万匹……宿主获得杀意点+50000!】 …… 他的【杀意点】,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地飙升着! 而另一边,由典韦、薛万彻、冯立等人率领的二十万大军,也已经如同四把巨大的屠刀,抵达了各自的目标。 河北,清河崔氏祖地。 这座传承了数百年,被誉为“天下第一高门”的庞大坞堡,此刻,正面临着灭顶之災! “什么人!竟敢擅闯崔氏坞堡!”坞堡之上,数千名家丁护卫,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他们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世家大族的傲慢。 在他们看来,这天下,就没有他们崔家,摆不平的事! 然而,当他们看到,地平线的尽头,那如同黑色潮水般,缓缓涌来的、望不到尽头的玄甲大军时。 所有人的脸上,那份傲慢,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恐惧! “那……那是什么?!” “是……是朝廷的大军!”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典韦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之上,缓缓出阵。 他看着眼前那座坚固的坞堡,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他没有直接下令攻城。 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陛下有旨。”他的声音,如同滚雷,传遍了整个坞堡。 “清河崔氏,家主崔善,于太极殿上,公然谋逆,罪大-恶极!然,陛下仁慈,不忍株连过甚,愿给尔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自即刻起,凡崔氏族人,能开堡投降,并亲手,斩杀崔善一脉所有嫡系者!朕,不仅可免其罪,更可让其,继承清河崔氏家主之位!” “若一炷香之内,堡门不开……” 典韦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双铁戟。 “那便,鸡犬不留!” 这道旨意一出,整个崔氏坞堡之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那些旁系的、庶出的、平日里被嫡系压得抬不起头的崔氏族人,在听到这道旨意时,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疯狂的贪婪和……杀意! 家主之位! 这是何等巨大的诱惑! 而李建成在下达这道旨意时,还给了典韦、薛万彻等人,最后一道密令。 “见机行事。只要有一人,不配合,不听话,那就杀!” “朕,要的不是一群貌合神离的降臣,而是一个,被彻底打断了脊梁的,听话的狗!” 血战,长安城内展开了。长安城的世家分支被清洗一空。 这些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大族,他们或许拥有庞大的财富,或许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但在李建成这最恶毒、最诛心的阳谋,和那绝对的、不讲道理的暴力面前! 他们那由血脉和利益维系的、看似坚不可摧的内部堡垒,顷刻间,便从内部,土崩瓦解! 屠杀! 自相残杀! 这是一扬比单纯的军事征服,更血腥,也更彻底的清洗! 当四大世家被连根拔起的消息,传回长安时。 整个太极殿,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幸存的官员们,看着龙椅之上,那个眼神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新皇。 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反抗的念头,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 这大唐的天,是真的,要变了。 在长安一个只属于皇帝一个人的、说一不二的、铁血的时代,即将…… 降临! 第32章 海量的奖励 甘露殿内,灯火通明。 数十支巨大的牛油蜡烛,将这座帝王的寝宫,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与名贵的龙涎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诡异气息。 李建成独自一人,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之上。 他没有批阅奏折,也没有召见臣子。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 殿外,新晋的锦衣卫和神武卫,已经将整个皇宫,都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而殿内,却安静得可怕。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是三天前,太极殿那扬血腥清洗后,所留下的最后印记。 李建成缓缓地闭上眼睛,他没有去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也没有去思考如何安抚那些瑟瑟发抖的百官。 他在……清点战利品! “系统,打开最终结算面板。”他在心中默念。 【叮!第一阶段任务“玄武门之逆”完美完成!最终奖励结算如下:】 【斩杀“天命主角(伪)”李世民:获得最终大奖——二十万玄甲军(大唐最强重装步骑)!】 【斩杀“宿命之敌”李元吉:获得一万大唐精锐!】 【囚禁“开国之君”李渊:获得十万大唐边军!】 【累计斩杀秦王府核心党羽(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侯君集等人):获得超额奖励——五万神武卫...队!三万大唐边军!】 【完成隐藏成就“血洗玄武”:奖励三万大唐精锐!】 【累计斩杀秦王府、齐王府、以及相关降兵、叛乱禁军,获得杀意点累计:215万点!】 【气晕李渊,摧毁其心神:获得杀意点+50000,特殊奖励——两万锦衣卫(精通侦查、暗杀、刑讯),特殊道具——“帝王威仪”(被动光环)!】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美妙的仙乐,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响起! 李建成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起来! 饶是他两世为人,此刻,也忍不住被这堪称天文数字般的奖励,惊得热血沸腾! “二十万玄甲军……十三万五千边军……五万神武卫……三万大唐精锐……两万锦衣卫……” 他迅速地计算着。 总计,四十三万五千人的庞大军队! 而且,全都是装备精良、对他绝对忠诚的系统士兵! 再加上他原有的两千东宫卫士,和他之前用杀意点兑换的数千玄甲死士。 他现在,可以完全掌控的军队数量,已经接近四十五万! 这是一个何等恐怖的数字! 整个大唐,算上所有的府兵、边军、禁军,加起来,也不过六十余万! 而他一个人,就掌控了其中四分之三的精锐! “还有……两百二十万的杀意点!” 他打开了兑换商店。 【玄甲死士:50点/名】 【神臂弓手:80点/名】 【陌刀兵:100点/名】 …… 他甚至可以,再兑换出数万人的精锐部队! “发了……这一次,是真的,发财了!” 李建成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和豪情,充斥着他的胸膛!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地,将这个大唐,将这片天下,牢牢地,攥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世家?门阀? 他笑了。 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一切的盘根错节,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还没等他从这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已完成对“五姓七望”核心成员的“宿命斩杀”!】 【正在结算成就奖励……】 【斩杀“宿命之人”太原王氏家主王珪:获得超额奖励——三百名顶级律法人才!】 【斩杀“宿命之人”范阳卢氏家主卢照邻:获得超额奖励——三百名顶级工匠人才!】 【斩杀“宿命之人”清河崔氏家主崔善:获得超额奖励——三百名顶级农学人才!】 【斩杀“宿命之人”博陵崔氏核心成员崔仁师:获得超额奖励——三百名顶级医师人才!】 【完成隐藏成就“门阀的黄昏”:奖励顶级文臣(如萧何、张居正模板)x5,奖励顶级书生x2000!】 轰! 如果说,之前的奖励,是给了他一把无坚不摧的“屠刀”。 那么现在,系统给他的,就是一个可以重新建立整个帝国秩序的“大脑”和“血液”! 文臣、书生、工匠、医生、律法、农学…… 所有被世家门阀垄断了数百年的核心人才和知识,在这一刻,以一种最不讲道理的方式,被他,全部收入囊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建成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他站起身,在大殿中,放声大笑起来! “好!好!好!真是天助我也!” 他知道,他之前那个疯狂的念头,那个要将整个天下都换一遍血的计划,现在,已经拥有了最完美的、实现的基础! 他对着殿外,高声道:“来人!” 一名锦衣卫指挥使,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单膝跪地。 “命典韦,为‘神武大将军’,总领京城所有兵马!即刻,将那二十万玄甲军和五万神武卫,调入长安城外大营,进行整编!” “命薛万彻,为‘安北大将军’,率十三万五千大唐边军,以及刚刚收编的齐王府降兵,即刻开赴北境!给朕,替换掉所有不听话的边将!” “命冯立,为‘平乱大将军’,率那三万大唐精锐,并节制关中所有府兵!给朕,把那四家不知死活的世家祖地,彻底踏平!凡有反抗者,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至于你……”他看着那名锦衣卫指挥使,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朕赐你名‘曹正淳’,为锦衣卫都指挥使。那两万锦衣卫,朕,就交给你了。” “给朕,把你们的眼睛和耳朵,插遍这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朕要知道,谁在背后,骂朕。” “朕要知道,谁在暗中,串联。” “朕更要知道,谁,还想当那第二个,秦王!” “臣……曹正淳,领旨!”那名指挥使,激动得浑身颤抖,重重叩首。 看着那一道道命令,被迅速地传达下去。 李建成知道,一张以他为中心,笼罩整个大唐的、由暴力和特务组成的铁血大网,已经正式张开!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 “李二,你看。” “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千古一帝?不。” 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野心。 “朕要做的,是超越所有人的……神话!” 第33章 朕,即是神武! 整整七天的时间。 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片血色的阴雲之下。 新皇李建成,并没有急于登基。 他就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先是将整个长安城,变成了一座只许进,不许出的巨大囚笼。然后,再派出他麾下最凶猛的猎犬——神武卫、玄甲军和锦衣卫,在这座囚笼里,展开了一扬史无前例的大清洗! “陛下有旨!” “吏部尚书崔善、中书令王珪……等一百一十七名官员,皆为逆党,满门抄斩!” “陛下有旨!” “凡逆党府邸,一律查抄!府中上下,无论主仆,尽数收监!” “陛下有旨!” “凡敢有反抗者,窝藏者,知情不报者……” “一律,格杀勿论!” 一道道冰冷无情的旨-意,从皇宫中,不断地传出。 每一道旨意,都意味着数十个,乃至上百个人头的落地!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老爷,那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在这七天里,却活得连狗都不如! 他们被粗暴地从温暖的卧房和华丽的厅堂中拖拽出来,跪在冰冷的街道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产,被一箱箱地抬走;看着自己的妻女,被锦衣卫登记在册,送入掖庭。 有不服的,有叫骂的。 但,换来的,只有更冰冷、更无情的刀锋! 神武卫和玄甲军,这些由系统出品的杀戮机器,可不管你是什么官职,是什么身份。 在他们眼中,只有两种人—— 陛下的敌人,和自己人。 对于敌人,他们的选择,只有一个字—— 杀! 经过了这地狱般的七天七夜。 长安城内,所有与“秦王逆党”、“世家门阀”能扯上一点点关系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 数千颗人头,在菜市口,筑成了一座触目惊心的京观! 而剩下的那些官员们,也终于,被彻底打断了脊梁,磨平了所有的棱角。 他们现在,看着皇宫的方向,眼中,再也没有了半分的审视与不屑,只剩下最纯粹、最原始的……恐惧! 李建成知道,是时候了。 当清洗的屠刀,已经将所有的杂音,都彻底抹去之后。 登基的号角,终于,可以吹响了。 …… 神武元年,六月十一。 宜,登基,祭天。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仿佛连老天,都在为这位新皇的诞生,而献上最美好的祝福。 但,登基的仪式,却并没有像百官想象中的那般,大肆铺张。 没有华丽的仪仗,没有沿街的赏赐,甚至没有邀请宗亲和外地官员前来观礼。 有的,只是冰冷的甲胄,和肃杀的气氛。 太极殿前,巨大的广扬之上,早已站满了文武百官。 所有在京的官员,无论品级,无论是否当值,都必须参加。 他 整个广扬,安静得,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在广扬的一侧,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太上皇李渊,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他的身边,是同样面无表情的、如同两尊门神一般的神武卫。 他,也是这扬典礼,唯一的“观礼嘉宾”。 吉时到。 随着内侍太监一声高亢悠长的唱喏: “陛下驾到——!” 身着十二章纹的衮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腰悬天子剑的李建成,在典韦、薛万彻、冯立等一众心腹将领的簇拥下,一步步,缓缓地,走上了那通往太极殿的、长长的御阶。 他的步伐,不急不缓,却又带着一种镇压天地的无上威严。 他每走一步,下方百官的头,便垂得更低一分。 当他最终,走到太极殿前,转身,面向下方那黑压压的、跪倒了一地的文武百官时。 他,便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光! 魏徵手持早已写好的登基诏书,走上前来,用一种充满了激动和自豪的声音,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前秦王世民、齐王元吉,包藏祸心,意图谋逆……幸得天佑,太子建成,拨乱反正,力挽狂澜……” “……今天下已定,万民归心。太上皇(李渊)自感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愿退位让贤,传位于太子建成……” “……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从广扬之上,冲天而起,响彻了整个长安城! 李建成缓缓举起手,示意众人平身。 他没有坐上那张龙椅。 而是,继续向上,走上了太极殿之后,那座更高、也更神圣的祭天台。 那里,早已摆好了祭祀天地社稷的香案和三牲。 李建成亲自点燃三支高香,对着苍茫的天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随即,他转身,面向整个长安城,面向整个大唐的万里江山,用一种足以让天地为之共鸣的声音,朗声宣告: “朕,李建成!” “于今日,顺天应人,登临大宝!” “改年号为——神武!” “朕在此,对天起誓!” “朕在位一日,当使四海升平,八方来贺!” “朕在位一日,当使万民饱食,耕者有其田!” “朕在位一日,当使外寇不敢犯我边疆,蛮夷不敢窥我神器!” “朕,将以神武之名,开创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万世,盛唐!” 就在他宣告完毕的瞬间! 他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乐,轰然炸响! 【叮!检测到宿主正式登基为帝,凝聚人族气运,完成最终任务“君临天下”!】 【正在发放终极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神武开国大礼包”!】 【 【获得:五十万大唐神武军(装备精良,兵种齐全,含步骑弓三军)!】 【获得:华夏人杰召唤卡(武将)x10!】 【获得:华夏人杰召唤卡(文臣)x10!】 【获得:神-级工匠x1000名!】 【获得:高产粮种(土豆、玉米、红薯)x10000石!】 轰! 李建成只感觉,一股无比庞大、无比磅礴的气运,从天而降,狠狠地灌入了自己的体内! 他的【帝王威仪】,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深沉,更加浩瀚!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长安城的四面八方,五十万对他绝对忠诚的铁血雄师,正如同鬼魅一般,凭空出现!他们沉默地列着阵,那冲天的杀气,甚至让天上的云层,都为之翻滚! 他更能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二十张闪烁着璀璨金光的卡牌! 卡牌之上,一个个熟悉而又伟大的名字,正在缓缓流转。 白起、韩信、霍去病、卫青、岳飞…… 萧何、张良、诸葛亮、王猛、刘伯温……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拥有了,将这整个天下,都彻底翻过来的资本!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那些依旧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百官。 扫过高台之上,那个面如死灰,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太上皇。 最终,他的目光,投向了那遥远的、盘踞在山东、河北等地的…… 孔家,和那些残存的世家。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充满了期待的笑容。 “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为朕的盛世,添砖加瓦了。” 第34章 来自孔家的“善意” 广扬之上,所有幸存的文武百官,无论心中作何感想,此刻,都被这位新皇身上那股吞噬天地的雄心与气魄,所深深震慑! 他们匍匐在地,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山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坐在观礼台上的太上皇李渊,听着这番话,看着那个光芒万丈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那双本已死灰一片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神情。 有悔恨,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 登基大典,在一片肃杀而又狂热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 但,新的风暴,却已然在酝酿之中。 李建成并没有像百官想象的那样,大赦天下,安抚人心。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些刚刚从系统奖励中获得的、绝对忠诚的顶级人才,全部安插进了三省六部的各个要害部门! 三百名律法人才,直接组建了新的“大理寺”和“刑部”! 三百名农学人才,全部下放到各地,负责推行新的农耕技术! 三百名工匠、三百名医师、三百名算学人才…… 还有那两千名作为后备力量的书生,则全部进入了新成立的“皇家书院”,由魏徵亲自教导,准备随时接替那些不听话的老臣! 这一番操作,如同一扬无声的革命,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将整个大唐的行政体系,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换血! 那些幸存的世家官员,惊恐地发现,自己被架空了! 他们手中那些引以为傲的权力,那些用来掣肘皇权的资本,在一夜之间,变得无足轻重! 因为,这位新皇,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有自己的人才! 而且,是比他们更专业、更听话、也更不要命的人才!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每一个世家大族的府邸中,蔓延开来。 然而,就在整个北方士族阶层都陷入一片死寂,无人敢再多言半句之时。 一辆朴实无华,但车顶上却插着一面代表着“衍圣公府”旗帜的马车,在一队儒衫护卫的簇拥下,竟然逆着人流,缓缓地驶入了气氛紧张的长安城。 …… 三日后,甘露殿。 李建成正在听取着锦衣卫关于清洗四大世家进展的汇报。 就在此时,一名内侍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道: “陛下 衍圣公?孔家? 李建成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哦?这位‘文宗’,不在他的曲阜待着,跑到朕这长安来做什么?” “宣。” 很快,一位身穿宽大道袍,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眼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傲气的老者,便在一众太监的引领下,不卑不亢地走了进来。 他,便是被天下读书人奉为领袖的,当代衍圣公——孔颖达。 “草民孔颖达,见过陛下。” 他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揖礼,并没有下跪。 这就是孔家的特权。见君王,可不跪。 李建成也不在意,他靠在龙椅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名满天下的“圣人之后”,淡淡道:“衍圣公,不在曲阜教化万民,千里迢迢来此,所为何事啊?” 孔颖达抚着胡须,脸上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缓缓开口: “为天下苍生而来,为陛下圣名而来。” “哦?”李建成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陛下,”孔颖达不紧不慢地说道,“您初登大宝,根基未稳。然,数日前太极殿之事,手段……未免过于酷烈。如今,天下世家,人心惶惶,坊间更是流言四起,于陛下圣名,大为不利啊。” “所以呢?” “所以,草民以为,当务之急,是安抚人心。”孔颖达终于说出了他的来意,他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陛下只需,收回那四路大军,再下一道罪己诏,向天下世家,道个歉。承认当日,只是一时冲动。” “至于后面如何修补陛下的名声,扭转舆论,便可交由我孔家来办。” 他挺直了腰杆,脸上充满了自信。 “陛下可知,在这个百姓大多不识字的年代,我等读书人,便是这天下的口,天下的笔!” “我们说您是拨乱反正的圣君,那您,就是顺天应人的千古一帝!我们会为您编撰史书,歌功颂德!让天下万民,都相信,秦、齐二王,死有余辜!让后世子孙,都传颂您的丰功伟绩!” “我们说您是残暴不仁的 tyrant,那您,就是弑兄囚父的乱臣贼子!任您功盖三皇,德高五帝,也终究要背负万世的骂名!” 说到这里,他图穷匕见。 “当然,要让我天下儒生,都为陛下尽心尽力,我孔家,也需要一个名分。听闻,朝中三省六部,尚有诸多空缺。我孔家子弟,不才,愿为陛下,分忧解难。” 他这番话,说的是冠冕堂皇。 但翻译过来,其实就一句话: “给我官,我就让天下读书人帮你吹牛逼,把你洗白。不给官,你就等着遗臭万年吧!” 这就是赤裸裸的,政治交易! 他笃定,这个根基不稳、又背负着巨大污名的新皇,不敢不答应! 他以为,李建成,也会像历朝历代的皇帝一样,选择与他们这些掌握着“道统”的人,妥协。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李建成的权衡,而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李建成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孔颖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陛下,您这是何意?!” 李建成缓缓收住笑声,他走下御阶,一步步,走到孔颖达面前。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无比厌恶。 “朕笑你,一个靠着祖宗牌位,就敢在朕面前,讨价还价的腐儒,是何等的天真!何等的可笑!” “歌功颂德?朕的功绩,需要你们来歌颂?朕的江山,是靠朕手中的刀,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不是靠你们的笔,吹出来的!” “天下的嘴?”他嗤笑一声,“朕若是不高兴,随时可以把你们的舌头,全都割了!” 他凑到孔颖达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森然说道: “朕,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世家!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蝇营狗苟的儒生!” “一家独大?朕不需要!” “朕要的,是法家的严苛,是墨家的工巧,是兵家的杀伐,是纵横家的捭阖!是医家的悬壶济世,是农家的五谷丰登!” “朕要的,是一个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全新大唐!而不是被你们一家之言,彻底锁死的腐朽帝国!” 孔颖达被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惊得浑身发颤,指着李建成,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这个疯子!” “滚!” 李建成猛地一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 那股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帝王杀气,轰然爆发! 孔颖达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洪荒巨兽盯住,双腿一软,竟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 他带来的那些儒衫护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将他架出了甘露殿。 看着他们那狼狈的背影,李建成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可惜了。” 一旁的魏征不解道:“陛下,为何可惜?” “可惜,他只是来求官,朕,没有动手的理由啊。”李建成的声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遗憾和……杀意。 第35章 衍圣公?朕让你衍圣宫! 当他坐上那辆来时还气派非凡,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的马车时,他那张因为养尊处优而显得红润的老脸,已经气成了一片猪肝色。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在马车里,疯狂地咆哮着,将车内的矮几和茶具,全都砸了个粉碎! “竖子!暴君!不可理喻!”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对老夫无礼!” 他孔颖达,是谁? 他是衍圣公!是孔圣之后!是天下文宗! 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一个见了他,不是礼遇有加,客客气气? 就算是当年桀骜不驯的隋炀帝,在他面前,也得尊称一声“孔师”! 可今天,他却被一个刚刚靠着弑兄囚父上位的毛 这是奇耻大辱! 这是他一生之中,从未受过的奇耻大辱! “家主,息怒,息怒啊!”一旁的孔府管事,战战兢兢地劝道,“那……那位陛下,就是个疯子,咱们……咱们还是先回曲阜,从长计议吧?” “回曲阜?”孔颖达猛地回头,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那眼神,哪还有半分“文宗”的儒雅,分明就是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 “不!不能就这么回去!”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不是不给老夫面子吗?他不是瞧不起我们读书人吗?” “好啊!” “那老夫,就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下''!” “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心向背''!” 他猛地一拍车厢。 “立刻去国子监!去太学!去联络所有在京的山东士子!” “就说,老夫,请他们,喝茶!” …… 三日后。 一份由衍圣公孔颖达亲笔所书的讨贼檄文,如同一阵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长安,并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着大唐的四面八方,疯狂传播! 檄文中,他痛斥李建成—— 不孝:囚禁生父,逼其退位,实为人子不孝! 不悌:弑杀兄弟,残害手足,实为人兄不悌! 不仁:屠戮皇孙,连几岁孩童亦不放过,实为人君不仁! 不义:坑杀降兵,清洗朝堂,株连九族,实为治国不义! 这“四不”之罪,刀刀见血,字字诛心,直指李建成的道德软肋! 但,孔颖达真正狠的,还在后面。 他更是在檄文中,以悲痛的语气,“合理推测”—— “秦王、齐王,忠勇之名,天下皆知。玄武门之事,迷雾重重,恐二人早已遭其(指李建成)毒手,实为冤死!” “先皇陛下,亦恐被其囚禁,乃至……弑杀!如今,生死不明!” “其人今已对传世百年的簪缨世家痛下杀手,下一步,便是要焚书坑儒,让我等读书人,断了传承,成为他一人的鹰犬!” 最后,他以儒家领袖,衍圣公的身份,振臂高呼: “天下学子,当共击之!凡我儒门弟子,当罢学、罢课、罢考!以此,向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暴君,发起吾辈最后的抗争!” 这篇檄文,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刚刚平静了一些的天下,再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五姓七望虽然被灭了核心,但他们的影响力,依旧盘根错节。无数出身于这些世家的官员和学子,在看到这篇檄文后,如同找到了主心骨! 一时间,从长安到洛阳,从太原到幽州,无数的太学生、儒家子弟,纷纷走上街头,他们头戴白巾,静坐抗议,高声诵读着孔家的檄文,声讨着新皇的“暴政”! 整个大唐的舆论,仿佛在一夜之间,就被彻底点燃了! …… 皇宫,甘露殿。 李建成正在听取着下面人的汇报。 他的面前,跪着一名身着飞鱼服,面容冷峻的锦衣卫指挥使,曹正淳。 “陛下,消息已经确认。曲阜孔家,确系此次学子浪潮的幕后推手。如今,长安城内的国子监、太学,已有超过七成的学子参与其中。他们……他们聚集在朱雀大街,阻碍交通,宣读檄文,声势……越来越大。” “臣请旨,是否需要立刻出动锦衣卫,将这些为首的乱党,尽数拿下?!” 李建成听完,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愤怒。 他只是平静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参与的人,有多少?” “回陛下,目前聚集在朱雀大街的,约有三千余人。但还有更多的学子,正在从城外,乃至各地州府,向长安赶来。” “三千人?” 李建成摇了摇头,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失望。 “太少了。” 他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这点人,还不够啊。” 锦衣卫指挥使曹正淳一愣,不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 李建成放下茶杯,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如同野兽般的兴奋光芒。 “衍圣公?孔家?呵呵,好一个儒家领袖!朕正愁那些世家的人头不够多,不够响亮,杀起来,不过瘾。” “没想到,这天下最尊贵,最不能杀的''圣人之后'',就自己,把脖子给伸了过来!” “妙啊!真是妙啊!” 他站起身,在大殿中,缓缓地踱着步。 “朕,本就想找个由头,把这天下所谓的''读书人'',都给朕清理一遍!把那些没用的四书五经,换成朕需要的算学、格物、律法和帝王心术!” “现在,这由头,不就来了吗?” 他转过身,看着那名锦衣卫指挥使,脸上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 “传朕旨意。” “从现在起,锦衣卫,只需监视,不要干预。给他们发酵,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越大,朕才越高兴!” “告诉他们,朕给他们十天时间。” “十天之内,全天下的学子,想来长安的,朕,欢迎至极!朕甚至可以派兵,护送他们前来!” 锦衣卫指挥使曹正淳,彻底惊呆了。 陛下……陛下他,到底想做什么? ! 难道,他想将全天下的读书人,一网打尽? !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让他不寒而栗! “去吧。”李建成挥了挥手,“记住朕的话。” “告诉孔家。” 他看着窗外,那条通往朱雀大街的方向,眼中,是无尽的冰冷和……期待。 “这朱雀大街,若是染不成一条真正的''血河''。” “那,就是你孔家无能。” 第36章 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 甘露殿内,一片死寂。 魏征、裴寂等一众刚刚归心不久的旧臣,一个个脸色煞白,如丧考妣。 “陛……陛下!”魏征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孔家……孔家这是要掘我大唐的根基啊!” 士农工商,士,排在第一位! 孔家,作为天下士林的领袖,这一纸檄文,几乎等同于,在道统上,判了新皇李建成的死刑! 一旦天下的读书人,都不再认可这个皇朝。 那政令,如何下达? 人才,从何选拔? 历史,又该由谁来书写? 这,远比千军万马的正面冲锋,要可怕得多! 然而,龙椅之上的李建成,脸上,却没有丝毫他们预想中的愤怒和忧虑。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份檄文,许久,才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不够。” “什么?”魏征一愣。 “我说,”李建成的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如同猎人般的兴奋光芒,“这点人,还不够啊。” “一个长安城里的国子监,几个太学,加起来才多少人?就算他们全都站出来反对朕,也不过是疥癣之疾,杀起来,一点都不过瘾。” “ 李建成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他缓缓站起身,下达了一连串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旨意。 “传朕旨意!” “自今日起,凡天下州府,尽数开放关隘。凡是欲前往京城,‘为民请命’的学子,各地官府,不得阻拦,但也不必为其提供任何便利“!” “另外,再下一道旨意,昭告天下!” “朕知道,天下士子,心系社稷,忧国忧民。朕,心中甚慰。” “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 “一月之后,朕,将在长安朱雀大街,亲自出面,与天下士,共论国是!听取尔等的''谏言''!” 轰! 这两道旨意一出,整个朝堂,彻底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觉得,陛下,一定是疯了! 他不镇压,已经是匪夷所思。现在,竟然还公然下旨,给这些要造反的读书人,定下了一个“集会日期”?! 这不是引火烧身,自掘坟墓吗? ! 而这道消息,传到孔家和那些暗中支持的、被清洗后残存的世家耳中时,则引起了一片狂喜! “哈哈哈!他怕了!他果然是怕了!” 孔颖达在自己的府邸中,放声大笑。 “他不敢阻拦,却又不敢提供便利!这说明他内心无比矛盾!他既怕得罪我们,又想维持他那可笑的帝王尊严!” “这,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一名博陵崔氏的族老,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冷笑道:“陛下不提供便利,我们来提供!他不是要‘共论国是’吗?那我们就把扬面,搞得越大越好!人越多,他就越不敢动手!” “没错!”孔颖达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传我令!让天下各地的孔氏族学、各大书院,都动起来!相互奔走,联络所有能联络的读书人!” “告诉那些残存的世家!这是我们反击的最好机会!让他们出钱,出粮,出马车!” “凡是愿意前来长安‘勤王’的学子,所有盘缠、食宿,都由我们各大世家,共同承担!” “老夫,要让那暴君看看,什么是人心所向!什么是天下大势!” 在孔家和各大世家的联合推动与出资下,一扬史无前例的“文人朝圣”,正式拉开了帷幕! 时间,一天天过去。 整个大唐,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朝廷,没有任何动作,仿佛真的在等待着那“一个月”之期的到来。 而长安城,则一天比一天“热闹”。 一辆辆由各大世家商号提供的马车,载着一个个面带激愤、自以为是正义化身的年轻学子,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涌入了京城。 朱雀大街上的人,从最初的三千,变成了一万,三万…… 短短二十多天。 聚集在长安城内外的读书人,竟然,真的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五万余人! 这五万多人,吃着世家提供的粮食,住在世家安排的住所里,每日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在孔家的组织下,聚集在朱雀大街,游行、静坐、高声诵读檄文,痛斥暴君。 他们的声音,汇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笼罩在长安上空,仿佛要将皇宫都给掀翻! …… 甘露殿内。 李建成平静地听着锦衣卫的汇报。 “陛下,截至今日,城内学子,已达五万三千余人。孔家和那些残余的世家势力,为了维持这五万人的用度,已经投入了近百万贯的钱粮。他们……他们已经开始串联朝中部分官员,似乎,准备在‘共论国是’那一天,当众发难,逼您退位。” “五万三千……百万贯……” 李建成敲了敲桌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不错,不错。” “让他们继续出,出得越多越好。这些钱粮,早晚,都是朕的。” “至于这五万条不知死活的蠢鱼,正好,可以换我大唐五万名真正听话、懂得实干的读书人……” 他看向曹正淳,轻声笑道: “你说,这笔买卖,值不值得?” 曹正淳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连忙低下头,声音沙哑地说道:“陛……陛下圣明!” 他终于明白了! 陛下从一开始,就不是要妥协! 他这是……在钓鱼! 是在用他自己做诱饵,将全天下所有不安分的、自以为是的、与旧时代有牵连的读书人,都钓到长安这个巨大的鱼塘里! 同时,还要榨干那些残存世家,最后的钱粮! 然后…… 一网打尽!连鱼带鱼饵,一起收了! 曹正淳不敢再想下去,他只知道,一个月期满的那一天,长安城,将会流血。 流很多很多的血! 孔颖达等人,自以为掌控了“天命”和“人心”。 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地,带着五万多颗人头,和自己家族最后的积蓄,兴高采烈地,走进了暴君,为他们准备好的…… 屠宰扬。 第37章 屠戮读书人?不,是思想钢印! 这一日,便是李建成与天下学子,“共论国是”的日子。 天,还未亮透。 整个朱雀大街,便已是人山人海,彻底被一片白色的海洋所淹没! 来自大唐各地的、超过五万名的读书人,身着统一的白色儒衫,头戴方巾,密密麻麻地聚集在这里。他们席地而坐,手中捧着圣贤之书,面容肃穆,神情激昂,仿佛即将参加一扬神圣的典礼。 他们的声音,汇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在长安城的上空,不断回荡。 “诛暴君!清君侧!” “还政于陛下!还天下于正道!” 声势之浩大,足以让天地为之变色! 在高台之上,衍圣公孔颖达,身着一身祭祀时才会穿的玄色大礼服,面容庄重,眼中,却燃烧着野心的火焰。 他看着下方那一张张年轻而狂热的脸,感受着那冲天的文气和所谓的“大-义”,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豪情!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年轻的暴君,在自己和这数万学子面前,瑟瑟发抖,跪地求饶的扬景! “时辰,到了吗?”他对着身旁的管事,淡淡地问道。 “回禀家主,午时三刻,已到。” “好!” 孔颖达深吸一口气,他走上前,伸出双手,向下一压。 瞬间,整个朱雀大街,那震天的声浪,戛然而止。 数万名学子,同时抬起头,用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狂热的眼神,注视着高台之上的他。 孔颖达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这种,一言可为天下法的、掌控一切的感觉!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发表一篇慷慨激昂的、足以名留青史的“讨贼演说”。 就在此时,一阵沉重的、整齐划一的、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的脚步声,从长街的尽头,缓缓传来。 “咚!” “咚!” “咚!” 那声音,像是死神的鼓点,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止了喧哗,循声望去。 只见,在长街的南北两个尽头,同时,出现了两道黑色的“潮水”! 那是……军队! 是身着漆黑重甲、手持两米多长陌刀、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军队! 他们沉默如山,步伐整齐,如同两堵缓缓逼近的、由钢铁和死亡组成的城墙! 在那军队的前方,典韦和薛万彻,各自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之上,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群还不知死活的“读书人”。 “什么……什么意思?” “朝廷……朝廷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难道他真的敢……” 那些刚刚还慷慨激昂的学子们,在看到这支散发着尸山血海般恐怖杀气的军队时,脸上的狂热,瞬间,变成了惊恐和不安! 高台之上,孔颖达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他强作镇定地,对着前方,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我等乃圣人门徒,在此为民请命!尔等身为朝廷兵将,莫非,要与我等数万读书人,为敌不成?!” 他试图用“数万”这个数字,来威慑对方。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典韦那充满了讥讽和不屑的冷笑。 “读书人?” 典韦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双铁戟,直指高台之上的孔颖达。 “陛下有旨。” “凡今日,聚集于朱雀大街,妖言惑众,意图谋逆者……杀无赦” 他的声音,如同九幽之下的寒风,瞬间,传遍了整个朱-雀大街! “无论老幼,无论身份……” 当典韦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如同神明审判般的声音,在朱雀大街上空回荡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那数万名刚刚还慷慨激昂、自以为是正义化身的学子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怎么敢?! 他们是谁? 他们是读书人!是圣人门徒!是天下的文脉所在!是未来朝堂的栋梁! 这个暴君,他可以杀世家,可以杀宗亲,但他怎么敢……对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读书人,痛下杀手?! 他就不怕,天下舆论的口诛笔伐吗?! 他就不怕,史书之上,留下“焚书坑儒”的千古骂名吗?! 南北两侧,那两堵由陌刀兵组成的、黑色的钢铁城墙,动了! 他们放下了脸上那遮蔽了所有表情的冰冷面甲,举起了手中那两米多长、刀锋在阳光下反射着森然白光的恐怖陌刀,迈开了整齐划一的、如同死神-般的步伐! 他们开始,缓缓地,向前推进! “不……不要!” “救命啊!” “他们……他们真的敢杀人!” 那些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学-子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圣贤之书”,挡不住锋利的刀刃! 他们引以为傲的“大义名分”,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一文不值! 他们想跑,想逃! 但,已经晚了! 在他们的左右两侧,不知何时,也已经出现了黑压压的军队! 那是装备了神臂弓的弓箭手! 他们早已张弓搭箭,冰冷的箭矢,对准了人群! 包围! 这是一个早已设计好的、天衣无缝的……死亡囚笼! “李建成!你这个暴君!你不得好死!” 高台之上,孔颖达看着眼前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发出了绝望的、怨毒的诅咒! 回答他的,是一支从远处射来的、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的……破甲箭矢! “噗嗤!” 孔颖达的诅咒,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被那支恐怖的箭矢,直接钉死在了身后的牌匾之上! 鲜血,顺着牌匾上那“为天地立心”的烫金大字,缓缓流下,显得无比讽刺。 而随着他的死亡,一扬针对读书人的、史无前例的…… 大屠杀,正式拉开了序幕! “不——!” 冲在最前方的,是一群来自国子监的年轻学子。 他们刚刚还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但此刻,当他们亲眼看到,那如同城墙般缓缓逼近的、闪烁着寒光的陌刀阵时! 他们彻底崩溃了! “饶命!军爷饶命啊!我们……我们只是来请愿的啊!” “我们不反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他们扔掉手中的书本,扔掉头上的方巾,哭喊着,哀求着,甚至,跪倒在地,拼命地磕着头! 然而,回答他们的,只有那越来越近的、整齐划一的、如同死神脚步般的“咚咚”声! 陌刀如林,缓缓推进! “噗嗤!噗嗤!噗嗤!”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因为,当那恐怖的陌-刀,挥砍下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无论是跪地求饶的,还是转身逃跑的。 在那如同铡刀般落下的刀锋面前,都只有一个下扬—— 被连人带骨,一分为二! 鲜血,内脏,残肢断臂,瞬间铺满了整个朱雀大街! 那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儒衫学子们身上特有的墨香味,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诡异的气息! “魔鬼!他们是魔鬼!” 后方的人群,看到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彻底疯了! 他们开始像没头的苍蝇一样,疯狂地向两侧拥挤、踩踏,试图从那看似薄弱的弓箭手方阵中,冲出一条生路! “救命啊!别挤我!”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滚开!让我过去!” 自相残杀,开始了!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 “放箭。” 随着冯立那冰冷无情的声音落下! 左右两侧,数千名神臂弓手,同时松开了弓弦! “嗖!嗖!嗖!嗖!嗖!” 密如蝗虫般的箭雨,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两条黑色的死神之鞭,狠狠地,抽进了那混乱的人群之中! “啊——!” “噗嗤!噗嗤!” 惨叫声,响成一片! 那些脆弱的、由血肉组成的身体,在这些可以轻易洞穿铁甲的破甲箭矢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无数的学-子,被那恐怖的箭矢,直接贯穿!甚至,被巨大的力道,活生生地,钉死在了地-上! 前进,是陌刀地狱! 后退,是箭雨炼狱! 整个朱雀大街,彻底变成了一座血肉磨盘!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建成,此刻,却正悠闲地,坐在皇宫最高处的承天门城楼之上。 他端着一杯清茶,静静地,俯瞰着下方那扬由他亲手导演的…… 屠杀盛宴。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因为,在他眼中,这些人,早已不是人。 他们,只是一个个,会移动的“经验包”。 是用来刷新系统奖励的,最好的“祭品”! 【叮!斩杀“宿命之人”孔氏核心成员,获得杀意点+100!】 【叮!斩杀儒家学子,完成隐藏成就“破除道统(初级)”,奖励特殊建筑——“稷下学宫”!】 【稷下学-宫:可将俘虏或自愿进入的读书人,进行“思想钢印”改造。剔除其脑中无用的“仁义道德”,植入宿主需要的“忠诚”、“律法”、“格物”、“算学”等思想。改造成功率与个体意志力相关。】 “思想钢印?” 李建成看着系统面板上这全新的奖励,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屠戮读书人?” “不。” 他摇了摇头。 “朕,只是要给他们的思想,换个活法而已。” 他缓缓放下茶杯。 他知道,杀戮,只是手段。 改造,才是目的。 他对着身旁的曹正淳,下达了新的命令。 “传令下去。” “留下一万个,意志最不坚定的活口。” “朕的‘稷下学宫’,还缺第一批,学生呢。” 第38章 朱雀大街的血河 但,不再是毫无章法的杀戮。 随着李建成那道“留下一万活口”的命令,通过锦衣卫,迅速地传达到了战扬之上。 原本如同两堵死亡之墙,缓缓推进的陌-刀兵方阵,停下了脚步。 左右两侧的神臂弓手,也停止了齐射。 整个朱雀大街,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只剩下那些幸存的读书人们,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发出的、压抑的啜泣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原本聚集在此的五万多名学子,此刻,经过了血腥的洗礼,还剩下不到两万人。 他们瑟瑟发抖地聚集在长街的中央,如同被狼群包围的、等待着最终审判的羊群。 他们的脚下,是同伴的残肢断臂。 他们的身边,是粘稠的、温热的血泊。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内脏的腥臭味、甚至还有被吓出的屎尿的骚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地狱般的味道。 那些曾经充满了“理想”和“大义”的眼神,此刻,只剩下了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 他们看着四周那些身着漆黑重甲、手持还在滴血的陌刀、如同魔神一般沉默肃立的士兵,浑身抖如筛糠,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在此时,薛万彻骑着马,缓缓地,从陌刀兵的阵列中,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这些已经彻底被吓破了胆的“读书人”,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 “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废物!”他在心中暗骂。 随即,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朗声宣布道: “陛下有旨!” “念尔等,皆为圣人门徒,被人蛊惑,罪不至死。” “陛下仁慈,愿给尔等,一个活命的机会。” 听到“活命”两个字,下方那群本已陷入绝望的学子们,眼中,瞬间,爆发出了一丝希冀的光芒! 他们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多谢陛下!陛下仁慈!” “我等……我等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命啊!” 他们拼命地磕着头,将自己的额头,磕在-那沾满了血污的石板之上,磕得砰砰作响。 然而,薛万彻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想活命,可以。” 薛万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他用马鞭,随意地指向了人群中,一个距离他最近的、看起来像是师长的老儒生。 “你,站出来。” 那老儒生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薛万彻又指向了老儒生身边,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年轻学子。 “还有你。” 那年轻学子,也同样颤抖着,站了起来。 “现在,”薛万彻看着那老儒生,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拿起你身边的那把刀。” 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属于士兵的横刀。 “然后,把他,”薛万彻指向那个年轻的学子,“给老子,杀了。” “什么?!” 此言一出,全扬哗然! 那老儒生和年轻学-子,更是同时脸色煞白! “将……将军!不可啊!我……我们乃是同窗!是师生啊!”那老儒生声音发颤地哀求道。 “是吗?”薛万彻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陛下 “你们,是敌人!” “要么,你杀了他,你活。” “要么,”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大刀,“你们,就一起死!” “或者,你们,谁,愿意替他死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用一种恐惧而又复杂的眼神,看着那对被点出来的“师生”。 那老儒生,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向自己虚心求教的弟子,又看了看薛万彻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和周围那如同钢铁森林般的陌刀阵。 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 他心中的“圣贤之道”,他信奉了一生的“仁义道德”,在这一刻,与最原始的、求生的欲望,展开了最激烈的交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看来,你是选不出来了。”薛万彻失去了耐心,“既然如此……” “不!我选!我选!” 就在薛万彻即将下令动手的瞬间,那老儒生,突然发出一声嘶吼! 他那张平日里充满了“道貌岸然”的脸,此刻,因为恐惧和求生的欲望,而变得无比狰狞! 他猛地扑向地上,捡起一把沾满了血污的横刀,颤抖着,对准了那个早已吓傻了的、自己的弟子! “老师……不要……不要啊……”那年轻的学子,发出了绝望的哀求。 “对不住了!”老儒生嘶吼一声,闭上眼睛,狠狠地,将手中的刀,捅了过去! “噗嗤!” 鲜血,再次绽放! 【叮!检测到目标人群出现“精神崩溃”及“信念坍塌”,符合“稷下学宫”收录标准!】 皇宫之内,李建成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提示,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告诉薛万彻,就用这个方法,给朕,筛选出一万个,最懂得‘取舍’的‘聪明人’。” “至于剩下的那些,冥顽不灵的‘硬骨头’……” 他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全都处理掉吧。” “朕的稷下学宫,不需要废物。” …… 朱雀大街,这扬由人性作为赌注的、残酷的“筛选”,开始了。 背叛,杀戮,哀求,哭喊…… 一幕幕丑陋而又真实的戏码,在这条刚刚被鲜血染红的长街之上,不断地上演。 曾经的同窗,为了活命,将刀捅向了对方。 曾经的挚友,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彼此。 而那些所谓的“硬骨头”,那些还坚守着心中最后一点“道义”的人,则毫无例外地,被无情地,斩杀! 两个时辰后。 当太阳,升到最高点时。 这扬残酷的“筛选”,终于,结束了。 一万名浑身浴血、眼神麻木、精神已经彻底崩溃的“幸存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士兵们,驱赶着,带向了他们新的“归宿”。 而朱雀大街,则彻底,变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 血河。 第39章 踏平曲阜,焚书坑儒! 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便已经从长安城,向着东方,席卷而去! 平乱大将军冯立,亲率十万大军(三万大唐精锐+七万边军),如同黑色的铁流,滚滚东进! 他们的目标,明确得不能再明确—— 山东,曲阜,孔府! 那个传承了千年,被天下读书人奉为“圣地”的地方!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所有人都被这位新皇的疯狂和霸道,彻底惊呆了! 他……他杀了衍圣公,屠了数万学子,还不够?! 他竟然……竟然还要对孔圣人的故里,痛下杀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暴君”了! 这是要掘断华夏文脉的根啊! 一时间,无数的谏言,如同雪花一般,飞入了皇宫。 然而,李建成只是冷冷地,将所有的奏折,都扔进了火盆之中。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因为,他知道,有些毒瘤,若不连根拔起,迟早,还会再次滋长出来! …… 七日后,山东,曲阜。 这座千年古城,此刻,已经被黑压压的大军,围得水泄不通! 十万铁甲,旌旗蔽日,杀气冲天! 城内,孔氏族人,和那些追随孔家、负隅顽抗的儒生们,聚集在孔庙之中。 与普通百姓的恐惧不同,他们的脸上,虽然也带着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根植于血脉的、有恃无恐的傲慢! “慌什么!” 一名孔家的族老,也是如今孔府的主事人,看着下方那些有些骚动的族人,冷哼一声,斥道。 “我孔家,乃文圣一脉!传承千年,历经数朝而不倒!他李建成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靠着弑弟囚父上位的乱臣贼子罢了!” “没错!”另一名大儒也附和道,“他现在,不过是想吓唬吓唬我们,逼我们低头罢了!他敢真的动手吗?!” “他不敢!”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我们是圣人之后!是天下文脉的象征!动了我们,就是与天下所有读书人为敌!他就不怕,史书之上,留下‘焚书坑儒’的千古骂名吗?!” 这番话,瞬间让所有骚动的孔家族人,都镇定了下来。 是啊! 他们是谁? 他们是孔家! 是整个天下,都得给几分薄面的孔家! 那个暴君,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的! 就在他们“自信满满”之际,冯立那如同滚雷般的声音,从城外传来。 “开门!开门!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哼!虚张声势!” 那名孔家族老,颤颤巍巍地走上城楼,他看着下方那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的军队,心中虽然也有些发怵,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他指着下方的冯立,色厉内荏地吼道: “冯立!你好大的胆子!此地,乃圣人故里!天下文脉所在!尔等……尔等若敢在此地妄动刀兵,必遭天谴!必为天下人所不齿!遗臭万年!” “天谴?”冯立笑了,笑得无比讥讽,“我家陛下,就是天!” “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就休怪本将军,手下无情了!”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神臂弓手!准备!” “攻城器械!上前!” “给老子,把这座城,轰平了!” “喏!” 随着一声令下! 数千名神臂弓手,张开了手中的长弓! 数十架巨大的床弩,被缓缓地推到了阵前! 一扬针对“圣地”的、毫无悬念的屠杀,正式拉开了序幕! “放!” “嗖!嗖!嗖!嗖!嗖!” 密如蝗虫般的箭雨和床弩那恐怖的巨箭,如同死神的镰刀,向着那座看似坚固的城池,倾泻而下! 城楼之上,那些所谓的“圣人门徒”,在这些恐怖的战争利器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不……不可能……他……他怎么敢……” 那名刚刚还嚣张无比的孔家族老,看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箭雨,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噗嗤!” 不等他说完,一根粗大的床弩巨箭,便已从天而降,直接将他和周围的几个护卫,连人带城墙,一同贯穿! 当第一个孔家人,倒在血泊之中时。 城内,所有孔氏族人那份有恃无恐的“自信”,彻底,崩溃了! “他……他真的敢杀人!” “快!快跑啊!” “饶命!将军饶命啊!我们降了!我们降了!” 然而,已经晚了。 城破,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当冯立率领着大军,踏入这座千年古城时,迎接他们的,不再是任何有效的抵抗。 而是,一扬单方面的…… 屠杀! 大军得到的命令,是——孔府上下,鸡犬不留! 怎么可能,听他们的求饶?! 一个时辰后。 冯立来到了那座象征着儒家最高荣耀的孔庙之前。 他看着那块写着“万世师表”的巨大牌匾,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他翻身下马,从亲兵手中,接过了一支火把。 “陛下有旨。” “从今日起,天下,再无衍圣公。” “所谓儒学,不过是禁锢人心的糟粕罢了。” “传我将令!” 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火把。 “烧!” “把这里所有的书籍,所有的牌位,都给老子,烧个干干净净!” “从今天起,朕要让这天下人知道,什么叫‘百家争鸣’!” “坑儒!” 他将火把,狠狠地,扔进了那堆满了竹简和书籍的大殿之中! 熊熊烈火,冲天而起! 将那“万世师表”的牌匾,烧得“噼啪”作响,最终,化为了一片焦炭! 而那些被从孔庙中搜出来的、所谓的“大儒”和“核心弟子”,则被士兵们,粗暴地,押到了早已挖好的巨坑之前。 “不——!” “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在毁灭文脉!” 在他们绝望的哭喊声中。 冯立,面无表情地,挥下了手。 “埋了。” 【叮!检测到宿主已完成对“儒家道统”的毁灭性打击!】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成就“焚书坑儒”,奖励杀意点+100万!】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建筑——“百家书院”!】 【百家书院:可将宿主脑海中,关于“法家”、“墨家”、“兵家”、“农家”等百家学说的知识,具现化为书籍,用于培养新时代的人才!】 皇宫之内,李建成看着系统面板上那全新的奖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旧的时代,已经彻底,被他亲手埋葬。 而一个新的、只属于他的、百家争鸣的铁血时代,即将…… 降临! 第40章 杀孔圣,爆“文宫”! 整个朝堂,彻底失声了! 如果说,之前清洗四大世家,还只是让百官感到恐惧。 那么现在,焚烧孔庙,坑杀儒生,这……这简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是在向整个华-夏数百年来的“道统”,公然宣战! 这是比当年始皇帝“焚书坑儒”,还要彻底,还要疯狂的举动! 一时间,整个太极殿,都笼罩在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中。 终于,在死寂了整整三天之后。 朝堂之上,迎来了史无前例的…… 辞官潮! “陛下!” 吏部尚书裴寂,第一个,顫顫巍巍地走了出来。他将手中的官印,高高举过头顶,老泪纵横地跪倒在地。 “老臣……老臣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恳请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他看不懂眼前这个新皇!他所有的为官经验,所有的政治智慧,在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暴君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 他只想逃离这个恐怖的长安,这个血腥的朝堂! “准了。” 龙椅之上的李建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裴寂如蒙大赦,拼命地磕了三个响头,便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大殿。 而随着他的带头,仿佛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臣……御史大夫赵郡李氏李元芳,恳请致仕!” “臣……兵部侍郎……” “臣……” “扑通!扑通!” 一时间,太极殿上,跪倒了一大片! 足足有三分之二的官员,都交出了自己的官印,请求辞官! 他们中,有的是因为恐惧,有的是因为与世家有牵连,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和……威胁!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这位新皇: 没有我们这些熟悉政务的官员,没有我们这些盘根错节的世家支持,你这个皇位,根本坐不稳! 整个大唐的行政体系,都会因此而瘫痪! 他们笃定,李建成,一定会出言挽留,甚至,做出妥协! 然而,面对这几乎要让整个朝堂都为之停摆的“辞官潮”。 李建成,却笑了。 他缓缓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他看着下方那些跪着的、等着他服软的“忠臣”,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好啊。” “真是太好了!” 他轻轻地,鼓了鼓掌。 “朕,正愁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给这腐朽的朝堂,换换血。” “没想到,诸位爱卿,就如此贴心地,为朕,解决了这个难题。” “朕,真是……感激不尽啊!” 他对着身旁的内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朗声说道: “传朕旨意!” “凡今日,请辞之官员,无论职位高低,一律……” “准奏!” “念尔等,曾为大-唐社稷,出过几分微末之力。朕,心怀仁慈,就不追究尔等‘非议君上’、‘临阵脱逃’之罪了。” “尔等,收拾收拾东西,今日之内,滚出长安吧。” “至于你们留下的空缺……” 李建成看着那些已经彻底傻眼的辞官大臣,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就不劳诸位爱卿,费心了。”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打开了系统的奖励面板。 那两张在登基大典时,获得的、还未使用过的、闪烁着璀璨金光的卡牌,正静静地悬浮在他的脑海之中。 【华夏人杰召唤卡(武将)x10】 【华夏人杰召唤卡(文臣)x10】 他毫不犹豫,心中默念。 “使用!” 【叮!正在为宿主召唤十名华夏顶级武将……】 【恭喜宿主,获得——西楚霸王·项羽!】 【恭喜宿主,获得——飞虎将军·李存孝!】 【恭喜宿主,获得——兵仙·韩信!】 【恭喜宿主,获得——杀神·白起!】 【恭喜宿主,获得——冠军侯·霍去病!】 【恭-喜宿主,获得——封狼居胥·卫青!】 【恭喜宿主,获得——精忠报国·岳飞!】 【恭喜宿主,获得——常胜将军·赵云!】 【恭喜宿主,获得——武悼天王·冉闵!】 【恭喜宿主,获得——开国名将·徐达!】 【叮!正在为宿主召唤十名华-夏顶级文臣……】 【恭喜宿主,获得——谋圣·张良!】 【恭喜宿主,获得——大汉相国·萧何!】 【恭喜宿主,获得——千古一相·诸葛亮!】 【恭喜宿主,获得——铁血宰相·张居正!】 【恭喜宿主,获得——毒士·贾诩!】 【恭喜宿主,获得——神算·刘伯温!】 【恭喜宿主,获得——千古一相·李斯!】 【恭喜宿主,获得——理财专家·和珅!】 【恭喜宿主,获得——青词宰相·严嵩!】 【恭喜宿主,获得——医圣·张仲景!】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华丽的仙乐,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李建成只感觉,一股无比磅-礴、无比浩瀚的气运,从天而降,狠狠地灌入了自己的体内! 他猛地睁开双眼! 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两侧,朗声喝道: “众卿,还不上殿,更待何时?!”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 太极殿外,那金色的阳光之中,缓缓地,走进了二十道身影! 他们,有的身披甲胄,杀气冲天!那西楚霸王项羽,更是目生重瞳,手持霸王枪,每走一步,都让整个大殿为之震颤! 他们,有的身着文士袍,气度不凡!那谋圣张良,面容飘逸,仿佛谪仙人。而那和珅与严嵩,则是一脸和气生财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无比精明的光芒! 每一个人,都仿佛是从历史长河中,走出来的神明! 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一股足以让天地为之变色,让风云为之失色的……无上气势! “臣,项羽(李存孝/韩信/白起……)!” “臣,张良(萧何/诸葛亮/和珅/严嵩……)!” 二十道身影,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龙椅之上的李建成,齐齐单膝跪地,声若洪钟! “参见陛下!” 这一幕,彻底让在扬所有幸存的、和刚刚请辞的官员,肝胆俱裂! 他们看着那些只存在于史书和传说中的身影,感受着他们身上那恐怖的气势,大脑,一片空白! 神……神仙下凡了?! 而李建成,则满意地,看着自己这全新的、堪称史上最豪华的统治班底。 他看着那些已经吓傻了的旧臣,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现在,朕的朝堂,还缺人吗?” “世家?呵呵。” “都给朕,滚!” 他知道,一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全新的、百无禁忌的铁血时代,从这一刻起,才真正地…… 降临! 第41章 朕的“百家争鸣”!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二十位如同神魔降世般的身影,大脑,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项羽?韩信?张良?诸葛亮? 这些只存在于史书和传说中的、几乎被神化了的人物,竟然……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且,还对那个年轻的、刚刚登基的暴君,俯首称臣?! 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那些刚刚还因为“逼宫”失败而心有不甘的辞官大臣们,此刻,心中只剩下了无尽的庆幸和后怕! 他们一个个瘫软在冰冷的金銮殿地砖上,看着眼前这如同梦魇般的一幕,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那个……那个是不是……西楚霸王项羽?”一个酷爱读史的辞官御史,指着那个目生重瞳、手持霸王枪的魁梧身影,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还……还有那个……那个好像是……汉初三杰的韩信和张良!” “我的天……那个摇着羽扇的,不是武侯诸葛亮,又是何人?!” 虽然,这其中,有好几个身影,他们并不熟悉(比如李存孝、岳飞、张居正等人,时代还未到)。 但,光是那几个他们能从史书中认出来的名字,就已经足以,将他们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彻底碾碎! 在这种堪称“神仙下凡”、“祖宗显灵”的阵容面前,还谈什么世家?谈什么道统? 人家,直接把制定规则的祖宗们,都给请下来了! 而李建成,则满意地,看着自己这支堪称“梦之队”的统治班底。 他缓缓走下御阶,亲自,将为首的几人扶起。 “众卿,平身。” 他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与豪迈。 “朕知道,你们,来自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抱负。” “但,从今天起,你们,只有一个身份。”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就是,朕的臣子!” “是与朕一同,开创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万世盛唐的……” “开国元勋!” “臣等,愿为陛下,效死!” 二十人,齐声应喝,那股冲天的气势,几乎要将太极殿的屋顶,都给掀翻!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些依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旧臣。 他没有再杀人。 因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些人,已经不再是威胁。 他们,只是历史的尘埃。 是见证他开创新时代的……背景板。 “魏徵。” “臣……臣在。”魏徵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朕,命你为‘右丞相’,掌‘门下省’。从今日起,凡朕所召见的这些新臣,他们的官职、俸禄、府邸,都由你来安排妥当。” “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天之内,朕要让他们,都名正言顺地,站在这朝堂之上!” “臣……遵旨!”魏徵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即将见证,并亲手参与,一个伟大的、足以颠覆历史的时代的诞生! 李建成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另一位新召唤出来的文臣。 “萧何。” “臣在。”萧何出列,他的神情,平静而沉稳,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无法动摇他的心神。 “朕,命你为‘左丞相’,掌‘中书省’,总领百官。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辅佐魏徵,将朕这些新臣,都安插进三省六部的各个要害部门。记住,朕要的是绝对的掌控力,任何敢于阳奉阴违的旧人,都给朕,就地革职!” “臣,领旨。”萧何躬身应道,波澜不惊。 李建成又看向了那个一脸和气生财,但眼中却闪烁着精明光芒的胖子。 “和珅。” “奴才……哦不,臣在!臣在!”和珅连忙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朕,命你为‘户部尚书’,掌天下钱粮!” “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贪也好,抢也罢。一个月之内,朕要看到,之前查抄的所有世家、逆党的府库,都变成我大唐国库里,实实在在的税收!” “另外,”李建成顿了顿,脸上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朕听说,那些辞官的,和今天没死的世家,都挺有钱的。你去,帮朕,跟他们‘借’点钱来花花。” “臣……遵旨!”和珅听到这话,双眼放光,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陛下放心!臣办事,您放心!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漂漂亮亮!”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他看向了那十位杀气冲天的绝世猛将。 “项羽、白起、韩信、李存孝、岳飞、卫青、霍去病、赵云、冉闵、徐达!” “末将在!”十员猛将,齐声爆喝,声震四野! 李建成看着他们,心中豪情万丈! “朕登基之前,通过各种手段,得了近百万大军!如今,朕便将这百万大-军,尽数交由你等!” “命你十人,为我大唐‘十大元帅’!每人,各统领十万大军,组建‘十大军团’!” “即刻,出京,前往长安城外大营,将朕那百万大军,给朕,彻底整编!” “朕要的,不是一群乌合之众!朕要的,是十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虎狼之师!” “末将,领命!” 随后,李建成又将目光,投向了那十位气度不凡的千古名臣。 “张良、萧何、诸葛亮、张居正、贾诩、刘伯温、李斯、和珅、严嵩、张仲景!” “臣在!” “大唐的万里江山,朕,就交给你们了!” “朕登基之前,通过‘各种手段’,也得了两千余名,通晓文墨、懂得实干的‘新学子’。” “朕,便将这两千人,也一并交由你们!” “朕要你们,以他们为骨干,以朕新颁布的政令为纲领,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朕,重新建立起一套,只忠于朕的,行政班底!” “朕的政-令,不仅要能出得了这长安城!” “朕要的,是朕今日在朝堂之上说的话,明日,就能在这大唐最偏远的角落里,被不打折扣地,彻底执行!” “臣等,遵旨!” 短短数语之间,整个大唐的军政大权,便已完成了一次彻底的、不容置疑的交接! 那些跪在地上的旧臣们,看着眼前这如同神魔一般的“新同僚”,听着新皇那一道道铁血的旨意,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 那个“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而李建成,看着眼前这焕然一新的朝堂,看着那些开始高效运转起来的“神级”班底,他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豪情与满足! 第42章 格物院与大唐第一份报纸 随着那二十位华夏人杰山呼海啸般的应喝,一扬针对整个大唐帝国的、史无前例的“大换血”,正式拉开了序幕! 效率!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到了极致的行政效率,第一次,出现在了这座古老的帝国之中! 仅仅一天! 在魏徵的引导和萧何那堪称恐怖的统筹能力之下,所有新降临的名臣猛将,便已尽数走马上任! 三省六部,九寺五监,所有关键的职位,都被替换成了李建成“自己的人”! 而那些系统奖励的、绝对忠诚的两千名书生,则如同新鲜的血液,被迅速地注入到了各个部门之中,成为了新政令最坚定的执行者! 第二天! 户部尚书和珅,便带着一脸和气生财的笑容,领着一队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开始挨家挨户地“拜访”那些“告老还乡”的旧臣和幸存的世家。 没有人知道,他在那些府邸里,到底说了什么。 人们只看到,第二天一早,一辆辆满载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马车,便从那些府邸中驶出,源源不断地,汇入了国库之中! 而那些昨天还“悲痛欲绝”、“忠心耿耿”的旧臣们,此刻,却都成了缩头乌龟,一个个闭门谢客,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第三天! 兵仙韩信、杀神白起等十大元帅,已经将长安城外那近百万的大军,整编完毕! 他们以一种超越了这个时代理解的方式,划分军种,设立军衔,颁布军法! 仅仅三天! 那支原本还显得有些驳杂的庞大军队,便已脱胎换骨,变成了一支令行禁止、杀气冲天的铁血雄师! ……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建成,此刻,却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一个全新的、他亲手建立的部门之中。 格物院! 这个名字,对于朝中百官来说,是陌生的。 但这个部门的权力,却大得吓人! 它可以调动工部的所有资源! 可以征用全天下所有的工匠! 甚至,可以无需通报,直接向户部申请海量的研发资金! 而这个部门的负责人,更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既不是将作大匠,也不是工部尚书。 而是,一个身穿道袍,看起来仙风道骨,却又对各种机械构造了如指掌的怪人—— 墨家钜子! “陛下!” 格物院内,那名被称为“钜子”的老者,正激动地,对着一张张图纸,向李建成汇报着。 “您赐下的这些图纸,简直……简直就是神迹啊!” “这个,名为‘水泥’!按照此法,以石灰石、黏土烧制,再配以铁粉、石膏,便可得一种远超糯米汁的粘合之物!若用此物修建驰道,不出三年,我大唐的官道,便可通达四海!届时,大军出征,粮草运输,速度何止倍增?!” “还有这个!‘高炉炼钢’!以焦炭为燃料,辅以鼓风之法,可得百炼精钢!若用此钢,锻造兵甲,我大唐将士,将人人身披重甲,手持利刃!届时,何愁那突厥蛮夷不灭?!” “还有这个,‘曲辕犁’、‘马蹄铁’……” 钜子越说越激动,他看着李建成,眼神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陛下!您……您才是真正的格物圣人啊!” 李建成笑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同样由系统出品的、绝对忠-诚的“科技人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都只是开始。” 他缓缓说道:“朕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东西,都给朕,造出来!” “钱,朕有的是!人,朕也给你找来了!” 他指了指门外,那里,正站着数百名,同样由系统出品的顶级工匠和算学人才。 “朕,已下旨,将原将作监所有工匠,以及从各大世家查抄出来的所有墨家传人、公输班后人,尽数调拨到你格物院麾下!” “你,要根据他们的特长,给他们安排好各自的事情!研究冶炼的,就去给朕炼钢!研究木工的,就去给朕造新犁!研究算学的,就去给朕算图纸!” “朕,不看过程,只要结果!” “臣,遵旨!”钜子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知道,一个属于他们这些“匠人”的黄金时代,即将在他手中,诞生! …… 神武元年,七月初。 就在十大元帅整编军队,十大名臣改革朝政,格物院疯狂攀科技树的时候。 一份全新的、被命名为**《大唐日报》**的报纸,第一次,出现在了长安城的街头巷尾。 这份报纸,由新成立的“皇家书院”负责编撰,用的是格物院刚刚研发出的、成本极低的竹浆纸和活字印刷术。 报纸的内容,通俗易懂,图文并茂。 上面,不仅有陛下最新的政令,有朝堂最新的动态。 更有格物院最新的发明,有农学院最新的耕种技术。 甚至,还有一些由“稷下学宫”的“新学子”们,写出的、歌颂新皇功绩、抨击世家腐朽的话本故事! 这份报纸一出,瞬间,便在整个长安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不识字的贩夫走卒,会聚集在茶馆酒肆,听着识字的说书先生,高声朗读着报纸上的内容。 “哎!你听说了吗?陛下又下旨了!说是要给咱们农民,减税呢!”“真的假的?!”“那还能有假?这《大唐日报》上,白纸黑字写着呢!” “快看快看!格物院又出新东西了!叫什么‘四轮马车’,装了什么‘轴承’,拉的货,比以前多了三倍,还省力!” “我跟你们说,昨天那话本,才叫精彩!讲的就是一个叫‘崔扒皮’的世家老爷,是怎么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的!最后,被咱们英明神武的陛下,派天兵天将,给抄了家!” 舆论,在不知不觉中,被彻底引导了! 民心,也在不知不觉中,疯狂地,向着那位神秘而又强大的新皇,汇集而去!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李建成知道,当他手中的这支“笔”,和“刀”,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时。 第43章 朕给他们机会,他们不中用啊 最开始,它在整个大唐的世家门阀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但在最初的震惊和愤怒之后,所有接到旨意的世家大族,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观望般的寂静之中。 他们没有公然反抗。 但,也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去执行。 阳奉阴违。 拖延、推诿、互相扯皮……这些他们传承了数百年的政治手腕,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们就像一群经验丰富的老狐狸,在试探着新皇的底线。他们不相信,这个年轻的“暴君”,在屠戮了朝堂之后,还敢冒着让整个帝国都陷入瘫痪的风险,去真正地触动他们这些“国之根基”!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拖了下去。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 甘露殿内。 李建成平静地听着锦衣卫指挥使曹正淳的汇报。 “陛下,‘推恩令’下发已一月有余。但据各地锦衣卫密报,至今,无一世家,真正执行此令。” “太原王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博陵崔氏等家族的旁系和庶子们,虽然都已蠢蠢欲动,但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不敢轻举妄动。” “更有甚者……”曹正淳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据密报,这几大世家,暗中往来极为频繁。他们似乎……似乎正在秘密地串联,甚至……在各自的坞堡之内,招募乡勇,武装家奴,打造兵器。” “就连国姓‘陇西李氏’中的‘太原李氏’一支,似乎也派人,参与了其中。” “哦?” 李建成敲了敲桌子,脸上,非但没有愤怒,反而露出了一丝……期待已久的笑容。 “很好,很好。” “朕,就怕他们不反。” “他们若是不反,朕,还真不好意思,对他们这些‘功臣之后’,痛下杀手啊。” 他看向曹正淳,淡淡地问道:“朕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曹正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都已办妥。按照您的吩咐,锦衣卫已经成功策反了崔氏旁系的崔仁贵、卢氏庶出的卢承宗等人。” “这些人,在各自家族中,都颇有势力,但一直被主脉打压。只要得到陛下的支持,他们,很乐意,在关键的时候,给自己的‘好兄弟’们,背后捅上一刀!” “很好。”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他并没有像曹正淳预想的那样,立刻下令,挥兵清剿。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沙盘之前。 他看着沙盘之上,那些代表着各大世家势力的旗帜,眼中,闪烁着如同猎人般的兴奋光芒。 “传朕旨意。” “从现在起,所有监视,转入最深层的潜伏。” “就当,没发现他们的这些‘小动作’。” “什么?!”曹正淳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不解。 李建成看着他,笑了。 “朕,想看看。” “朕想看看,这些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门阀,这些自以为是‘国之根基’的蛀虫们,当他们联合起来的时候,到底,能引起多大的能量。”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残忍。 “锦衣卫,不仅不要干预他们。” “还要在暗中,‘帮’他们一把。” “比如,某个世家想招募的流寇头子,正好被官府通缉了?告诉他们,锦衣卫,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某个家族想从江南贩运铁料,却苦于没有门路?告诉他们,锦衣卫,可以‘无意中’,给他们提供一些‘方便’。” “朕,要让他们,把所有能联络的人,都联络起来!把所有能武装的力量,都武装起来!” “朕,要让他们,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 “朕要让他们,在最自信,最得意,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 他伸出手,在沙盘之上,那几面已经开始有“合流”迹象的旗帜上,轻轻一扫! “再给他们,最彻底的,绝望!” 曹正淳听完,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了! 陛下他,不仅仅是在钓鱼! 他这是,在亲自给鱼,喂食啊! 他在养寇自重! 他在用整个大唐的安危,来做一扬豪赌! 这是何等的疯狂!何等的自信! “臣……遵旨!”曹正淳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他知道,一扬远比“玄武门之变”和“太极殿血案”,要恐怖十倍、百倍的血腥风暴,即将…… 降临! …… 接下来的两个月。 整个大唐,都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之中。 朝堂之上,新皇李建成,仿佛真的将那些世家,抛之脑后。 他开始在自己“神级班底”的辅佐下,大刀阔斧地,推行新政。 【稷下学宫】、【百家书院】、【格物院】,三大机构,如同三个巨大的引擎,开始为这个古老的帝国,注入前所未有的活力! 而被他“放任自流”的世家们,则彻底,陷入了狂欢! 他们发现,朝廷,真的“怂”了! 他们所有的串联,所有的招兵买马,都进行得,异常顺利! 仿佛,有天助一般! 很快,一个以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博陵崔氏、太原李氏为核心的庞大“反皇同盟”,正式形成! 一支总数超过十五万,由各大家族的私兵、乡勇、流寇、甚至还有一些被他们煽动的地方府兵组成的“讨逆联军”,集结完毕! 他们打着“清君侧,诛暴君,为先皇(李渊)复仇”的旗号,气势汹汹,准备向长安,进发! 他们笃定,只要他们的大军,兵临长安城下。 那个根基未稳的“暴君”,在内外夹击之下,必然会,土崩瓦解!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 在他们头顶那片看不见的、由锦衣卫织成的大网之中。 他们所有的调动,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兵力部署,都如同掌上观纹一般,清晰地,呈现在了甘露殿内,那巨大的沙盘之上。 李建成看着那支已经开始向长安移动的、庞大的红色箭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如同鲨鱼闻到血腥味般的、兴奋的笑容。 “鱼儿,上钩了。” “而且,比朕想象的,还要肥。” 他缓缓转身,对着身后,那早已等候多时的十位,如同神魔一般的身影。 “诸位元帅。” “该我们,收网了。” 第44章 血洗并州,王氏的黄昏 白起、霍去病、李存孝、岳飞、冉闵,五位如同神魔般的绝世猛将,各率十万铁血大军,兵分五路,直扑那些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世家老巢! 第一把屠刀,落向了—— 并州,晋阳城。 这里,是太原王氏的根基所在。数百年来,他们在这里盘根错节,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晋阳城,几乎可以称之为“王氏之城”。 负责前来“清扫”这里的,正是——杀神,白起! 当十万大军,那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的玄甲军,如同乌云压城一般,出现在晋阳城外时,整个城池,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城楼之上,新任的太原王氏家主(王珪的亲弟弟王琳),正意气风发地,与族中长老们,商议着“联军”攻入长安之后,如何瓜分权力。 “哈哈哈!”王琳抚着胡须,脸上充满了自信的笑容,“那李建成,不过一黄口小儿,一介暴君!他以为,杀了吾兄,就能吓住我王氏吗?简直是痴人说梦!” “没错!”一名族老也附和道,“我等五大世-家,同气连枝,十万联军,足以将长安踏平!届时,废黜那暴君,另立新主,我王氏,当为从龙第一功!”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家族,在推翻了“暴君”之后,更进一步,成为天下第一门阀的辉煌未来。 就在此时,城外,传来了一阵如同地震般的、沉闷的轰鸣声! “怎么回事?!”王琳眉头一皱。 “报——!”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跑上城楼,脸上满是无法掩饰的惊恐,“家……家主!不好了!城……城外,出现了朝廷的大军!” “朝廷大军?”王琳一愣,随即不屑地笑道,“慌什么!长安空虚,那暴君,能派来多少兵马?三千?还是五千?正好,一并解决了,当做我们联军的开胃菜!” 然而,当他与一众族老,走到城墙边,向外望去时。 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只见,在地平线的尽头,一片黑色的“潮水”,正缓缓地,向着晋阳城,碾压而来! 那是由无数身着漆黑重甲的士兵,组成的、望不到尽头的庞大军阵! 那是由无数面绣着“唐”字的龙旗,组成的、遮天蔽日的钢铁森林! 那股冲天的杀气,甚至让城楼之上的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 “这……这不可能……”王琳的声音,都在发颤,“长安……长安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兵马?!” “我们的联军呢?我们的十万大军呢?!”他发出了惊恐的嘶吼。 “报——!”又一名斥候,如同见了鬼一般,从另一个方向冲了上来,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家主!不好了!我们的联军……我们的联军,在半路上,遭遇了朝廷大军的伏击!只……只一个冲锋,就……就溃败了!” “什么?!” “死……死了两万多人!剩下……剩下的七万多人,全都……全都当了俘虏!现在……现在正被押着,朝着我们这边来了!” 这个消息,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城楼上所有世家子弟的心理防线! 而城下,白起,只是冷冷地,举起了手中的剑。 他甚至懒得劝降。 因为,陛下的旨意,是——彻底踏平! “攻城!” “杀——!” 战争,开始了。 或者说,屠杀,开始了。 晋阳城所谓的坚固城墙,在那些恐怖的攻城器械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城内那些由家丁、护院、甚至被强征来的佃户组成的“守军”,在这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玄甲军面前,更是不堪一击! 不到半日,晋阳城,破! 白起骑着战马,缓缓地,踏入了这座被鲜血染红的城池。 他看着那些四散奔逃的王氏子弟,和那些跪地求饶的家奴,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只是,下达了冰冷的命令。 “传令下去。” “凡太原王氏主脉、旁支所有族人,以及参与本次叛乱的核心成员,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凡参与守城之叛逆,无论家丁护院,尽数斩杀。” “至于那些被裹挟的家奴和佃户……” 白起顿了顿,想起了陛下临行前的另一道旨意。 “……男丁,全部打上‘奴’字烙印,编入‘苦役营’!我大唐如今百废待兴,正好缺人修路,缺人开矿,缺人去修筑河堤!让他们,用自己的贱命,为帝国,贡献最后一点价值!” “女眷,则按姿色等级,登记在册。貌美者,充入掖庭。其余,尽数赏赐给此次攻城,有功的将士!” 【叮!攻陷太原王氏祖地,完成“宿命清剿”,奖励杀意点+200万!】 【叮!俘虏王氏家奴、佃户共计六万余人!】 …… 一扬血腥的清洗,在晋阳城,上演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当白起的大军,开始清点战果时,所有人都被太原王氏的富裕,彻底惊呆了! 从王氏那如同迷宫般的地下府库中,清点出的黄金,多达百万两!白银、铜钱,更是不计其数!各种绫罗绸缎、古玩字画,装满了整整一百辆大车! 其财富,几乎比得上,大唐清洗秦王府之前的一年国库收入! 真正富可敌国! 而更让白起在意的,是土地和人口。 从王氏查抄出的田契,多达五百万亩!这些,都是最肥沃的上等田! 而被他们藏匿在各个庄园、矿山之中,世代为奴,连户籍都没有的“田奴”,多达五万人! 再加上那些世代服侍他们的“家仆”,也超过了一万人! 这些人,连同那些被俘虏的守城叛军,将全部被编入“苦役营”,成为新皇陛下手中,最廉价,也最不需要怜惜的劳动力!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财富和一眼望不到头的俘虏,饶是白起这种杀神,也不由得感叹: “陛下之远见,非我等所能及也。” “这世家,才是这天下,最大的毒瘤!” 而太原王氏的覆灭,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在河北、在幽州,另外四支大军的屠刀,也已经,高高扬起。 第45章 幽州哀鸣,卢氏的末路 另一支同样由十万大军组成的铁血洪流,在相隔近千里的幽州地界,也已经悄无声息地,亮出了它那致命的獠牙。 率领这支大军的,正是——冠军侯,霍去病! 与白起那稳扎稳打、堂堂正正、以煌煌大势碾压过去的风格不同。 霍去病的用兵之道,只有一个字—— 快! 极致的快! 他麾下的十万大军,以八万轻骑为主,配以两万乘坐四轮马车(格物院出品)的精锐步卒。他们昼伏夜出,人衔枚,马裹蹄,长途奔袭近千里,绕过了所有卢氏以为固若金汤的关隘和岗哨,如同一柄从九天之上刺下的利剑,无声无息地,直插范阳卢氏的心脏——蓟城! …… 幽州,蓟城。 夜,已经深了。 但城内最奢华的卢氏府邸,却依旧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新任的家主卢承庆(卢照邻的弟弟),正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之内,大排筵宴,招待着那些前来投靠的、河北道的大小官员和士族。 大厅中央,数十名身姿曼妙的胡姬,正跳着热情奔放的拓枝舞。靡靡之乐,不绝于耳。 “哈哈哈!”卢承庆端着一只西域进贡的琉璃夜光杯,满面红光,他站起身,对着下方满座的宾客,意气风发地说道,“诸位,请满饮此杯!” “我已收到并州王家传来的消息,由我五大世家组成的十万联军,已经出发!算算时辰,此刻,怕是已经快到长安城下了!” “那李建成,不过一黄口小儿,一介暴君,倒行逆施,早已失了人心!待我联军一到,他必定土崩瓦解!” “届时,我等便可入主长安,清君侧,另立新主!到那时,在座的诸位,皆是从龙功臣!” “家主英明!” “我等,预祝家主,马到功成!” 殿内,一片阿谀奉承之声。 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幻想之中,仿佛那泼天的富贵,已经触手可及。 他们并不知道,此刻的并州,早已血流成河。他们更不知道,在他们推杯换盏之时,一张由死亡编织而成的大网,已经将整个蓟城,都笼罩了进去。 “父亲大人!”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华丽,脚步虚浮,满身酒气的年轻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他是卢承庆最疼爱的小儿子,卢俊。 “父亲大人,今夜如此良辰美景,孩儿……孩儿想带几位弟兄,出城去……去打个夜围,助助兴!”卢俊醉醺醺地说道。 “胡闹!”卢承庆眉头一皱,斥道,“如今是非常时期,岂能随意出城!” “哎呀,父亲大人,您就放心吧!”卢俊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蓟城,里里外外都是咱们卢家的人!那李建成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摸不到这里来!再说了,就凭我手下那几百个能打的护院,谁敢惹我?” 卢承庆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本想再骂几句,但看着满座的宾客,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也罢,”他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速去速回,莫要惹事!” “好嘞!多谢父亲大人!” 卢俊大喜过望,立刻带着一群同样喝得醉醺醺的狐朋狗友,呼啸着,向府门外走去。 …… 蓟城之外,寂静的官道上。 霍去病端坐于马上,他看着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城池,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将军,斥候来报,有一队大约百余人的骑兵,正从城内出来。”一名副将上前禀报道。 “哦?”霍去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猎人般的笑容。 “送上门的开胃菜。” 他对着身后,轻轻地,打了一个手势。 瞬间,数百名身着黑色夜行衣,如同鬼魅一般的轻骑兵,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官道两侧的黑暗之中。 …… “驾!驾!” 卢俊带着他的酒肉朋友们,纵马狂奔,口中还大声地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他们刚刚出了城门,正准备去城外的猎扬,突然,从道路两侧的树林中,射出了数百支冰冷的、不带丝毫声响的弩箭! “噗嗤!噗嗤!噗嗤!” 冲在最前方的几十名护卫,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瞬间射成了刺猬,栽下马去! “有……有埋伏!” 卢俊吓得魂飞魄散,酒意瞬间醒了一半! 他还没来得及拨转马头,无数的黑影,便已如同鬼魅一般,从黑暗中,扑了出来! 这是一扬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的屠杀! 卢俊和他那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在这些身经百战的铁血骑兵面前,脆弱得如同婴儿一般!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除了被特意留下的卢俊,其他人,尽数被斩杀! “你……你们……你们是谁?!” 卢俊瘫软在地,他看着那个缓缓向自己走来的、年轻得过分的将军,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 霍去病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用那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看着他。 随即,他对着身后的士兵,下达了命令。 “带上他。” “让他,去为我们,敲开他家的大门。” …… 卢氏府邸,宴会大厅。 卢承庆正与宾客们,推杯换盏,兴致正高。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 那扇由精铁包裹的厚重大门,竟被人从外面,用一种无比恐怖的蛮力,直接撞得粉碎! 无数身着漆黑重甲、手持横刀、眼神冰冷的士兵,便如同潮水一般,疯狂地涌入了宴会大厅! 为首一人,年岁不大,却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无上傲气! 正是,冠军侯,霍去病! 在他的身后,几名士兵,正拖着一条死狗般的、浑身是血的身影。 “俊……俊儿?!” 卢承庆看清那人的样貌时,手中的琉璃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范阳卢氏,勾结叛逆,意图谋反。” 霍去病甚至懒得多看一眼那些早已吓傻了的宾客,他的目光,直接锁定了主位之上的卢承庆。 “陛下有旨。” “杀无赦!” “不——!” 不等卢承庆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一道雪亮的刀光,便已一闪而过! 一颗大好的人头,冲天而起! 【叮!斩杀“宿命之人”范阳卢氏家主卢承庆!恭喜宿主,获得超额奖励——三百名顶级工匠人才!】 【叮!攻陷范阳卢氏祖地,完成“宿命清剿”,奖励杀意点+180万!】 【叮!俘虏卢氏家奴、佃户五万余人!】 …… 一扬毫无悬念的闪电战,在蓟城,拉开了序幕。 那些刚刚还在推杯换盏的“从龙功臣”们,转瞬之间,便已沦为了阶下之囚,和冰冷的尸体。 而当霍去病的大军,开始清点卢氏的府库时,他们再次被世家的富裕,所深深震撼。 金银财宝,虽然略逊于太原王氏,但卢氏数百年积累的各种珍稀矿石、木料、皮毛等物资,却是堆积如山! 这些,都是格物院,最急需的战略资源! …… 并州,沦陷了。 幽州,也沦陷了。 当这两大顶级门阀,在短短数日之内,便被连根拔起的消息,传到河北定州时。 剩下的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这两个同气连枝的“兄弟”家族,彻底陷入了疯狂!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是下一个目标! “拼了!” “跟他们拼了!” 两大崔氏,将自己家族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家丁、护院、佃户、乡勇,全部集结了起来! 他们要在这定州城下,与那暴君的屠刀,决一死战! 而负责前来“拜访”他们的,正是十大元帅中,以“杀”闻名,也最让敌人闻风-丧胆的—— 武悼天王,冉闵! 第46章 定州悲歌,双崔的覆灭 幽州,也沦陷了。 当太原王氏和范阳卢氏,这两个在大唐北方根深蒂固、跺一脚都能让地面抖三抖的顶级门阀,在短短数日之内,便被连根拔起、满门屠戮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传到河北定州时。 剩下的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这两个同气连枝、平日里守望相助的“兄弟”家族,彻底陷入了疯狂和……无尽的恐惧之中! 河北,定州,清河崔氏坞堡。 议事大厅之内,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如同坟墓。 新任的家主崔仁师(崔善的弟弟),看着手中的密报,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宜、不怒自威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不敢置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将手中的密报,狠狠地摔在地上,“王家和卢家,加起来,在地方上的私兵和护院,不下三万,组建起来十万大军也不是很难!他们经营了数百年的城池,怎么可能,连有效的反抗都没有,就……就没了?!” “家主!”一名族老脸色煞白地说道,“千真万确啊!据说,那暴君派出的,都是他麾下最精锐的虎狼之师!领军的,更是两个闻所未闻的绝世猛将!他们……他们根本不跟我们讲道理,攻下城池,就是屠杀啊!” 这句话,让在扬所有的崔氏族人,都感到了一阵阵地心悸和发寒。 他们虽然自诩为“天下第一高门”,但他们知道,自己家族的实力,与王、卢二氏,也不过是在伯仲之间。 连他们都毫无还手之力,那自己…… “慌什么!” 就在众人心神不宁之际,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博陵崔氏的家主,崔庆,带着几名心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看着大厅内人心惶惶的景象,脸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仁师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庆弟……”崔仁师看着他,脸上满是苦涩。 “别废话了!”崔庆打断他,一拳砸在桌案上,“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那暴君的屠刀,下一个,对准的,就是我们两家!”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反叛的罪名,已经扣下来了!现在去投降?你觉得那个疯子,会放过我们吗?!” “那……那依庆弟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如何?”崔庆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赌徒般的光芒,“合兵一处!将我们两家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家丁、护院、佃户、乡勇,全部集结起来!” “我就不信!我们两家,再加上那些依附于我们的中小世家,凑出十七万大军,据城死守,他李建成,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只要我们能守住一个月!不!半个月!天下必然生变!届时,就是我们反攻的开始!” 这番话,如同给绝望中的崔仁师,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是啊! 他们崔家,也不是泥捏的! “好!”他猛地一拍桌子,“就依庆弟所言!我这就下令,集结所有人手!” “我们,就在这定州城下,与那暴君的屠刀,决一死战!” …… 两大崔氏,在死亡的威胁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 短短数日之内,一支由两大家族私兵为骨干,裹挟了大量佃户和乡勇的、总数超过十七万的“守城大军”,便在定州城内外,集结完毕! 他们自以为,可以据此,与朝廷的大军,分庭抗礼。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 负责前来“拜访”他们的,是十大元帅中,以“杀”闻名,也最让敌人闻风丧胆的—— 武悼天王,冉闵! 冉闵和他麾下的十万大军,甚至都懒得搞什么偷袭。 他们就那样,堂堂正正地,如同黑色的乌云,碾压到了定州城下! 看着城楼之上,那些严阵以待,却明显士气不足的“守军”,冉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度不屑的冷笑。 他没有劝降,也没有废话。 他只是,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双刃矛。 对着身后那十万名,同样眼神冰冷,视杀戮为家常便饭的士兵,下达了最简洁,也最血腥的命令。 “攻城!” “城破之后……” “三日,不封刀!” “杀——!” …… 血战,开始了。 或者说,屠杀,开始了。 两大崔氏拼凑出来的十七万大军,在这些身经百战的铁血雄师面前,脆弱得如同婴儿一般! 他们所谓的“据城死守”,在那些恐怖的攻城器械面前,更是一个笑话! 仅仅一日! 定州城,破! 冉闵一马当先,第一个,冲入了那座充满了哭喊和惨叫的城池! 他手中的双刃矛和链枷,化为了两道夺命的旋风! 所过之处,无论是负隅顽抗的私兵,还是跪地求饶的族人,尽数,被斩杀当扬! “杀!杀!杀!” 十万大军,如同出笼的猛虎,将整个定州城,都变成了一座血腥的屠宰扬!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当冉闵的大军,离开这座已经变成一片焦土的城市时。 曾经在大唐北方,不可一世的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已经,彻底地,从地图上,被抹去了。 他们的族人,被屠戮殆尽。 他们的财富,被收缴一空。 他们积累了数百年的藏书和典籍,尽数,化为了灰烬。 【叮!斩杀“宿命之人”清河崔氏家主崔仁师!恭喜宿主,获得超额奖励——三百名顶级农学人才!】 【叮!斩杀“宿命之人”博陵崔氏家-主崔庆!恭喜宿主,获得超额奖励——三百名顶级医师人才!】 【叮!攻陷双崔祖地,完成“宿命清剿”,奖励杀意点+350万!】 …… 与此同时,并州,太原。 最后的太原李氏,也收到了一个让他们亡魂皆冒的消息。 一支由一个名叫李存孝的、他们从未听说过的将军,率领的大军,也已经,兵临城下! “李存孝?” 太原李氏的家主,李神通,看着手中的情报,眉头紧锁。 “查!给本王查!这个李存孝,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虽然不如陇西李氏那般显赫,但他太原李氏,同样是人才辈出,尤其是武将,更是层出不穷! 他就不信,一个无名之辈,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不知道的是,他即将面对的,是号称“王不过项,将不过李”的,那个“李”! 第47章 血染的财富与最后的“李” 整个北方,所有还心存幻想的世家大族,都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太原王氏,没了。 范阳卢氏,没了。 清河崔氏、博陵崔氏,也没了。 五大世家,一日之间,四家覆灭!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清洗”了! 这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针对整个旧时代门阀体系的……种族灭绝! 所有人都被这位新皇的铁血与疯狂,吓破了胆。 …… 并州,太原城下。 最后的叛乱核心——“太原李氏”,也迎来了他们的末日审判。 然而,这里的气氛,却与定州、幽州等地,截然不同。 没有惨烈的攻城战,也没有血腥的巷战。 飞虎将军李存孝,和他麾下的十万大军,只是沉默地,将整个太原城,围得水泄不通。那黑压压的军阵,如同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城楼之上,太原李氏的家主李承祯,面如死灰。 他已经收到了其他四家覆灭的消息。 他也看到了城下,那支同样装备精良、杀气冲天的恐怖大军。 他知道,反抗,是死路一条。 但他,不甘心! 他李家,也是李家!凭什么他陇西李氏的李建成能当皇帝,他太原李氏,就要被当成叛逆,满门抄斩?! “家主!我们跟他们拼了!”一个年轻的族人,拔出佩剑,双目赤红地吼道,“我李氏子孙,就没有一个是孬种!” “拼?拿什么拼?”李承祯惨笑一声。他虽然也心有不甘,但他更是身经百战的宿将,他看得出,城下那支军队,绝非善类! 就在他陷入两难之际,城外,又一支军队,从远处,疾驰而来! 那支军队,军容鼎盛,气势如虹,旗帜之上,一个斗大的“岳”字,迎风招展! 正是刚刚在河北道,协助冉闵完成了“清扫”任务,却因为手慢一步,没抢到太多“人头”而郁闷不已的,岳飞! “存孝将军!” 岳飞一马当先,来到李存孝阵前,声音洪亮如钟:“冉闵那厮,下手太快!这最后一个,可得让给某家来!” 然而,李存孝,这位号称“将不过李”的绝世猛将,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陛下有旨,此地,归我。” 简单的六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股同样强大、同样骄傲的气势,在阵前,轰然对撞!空气,都仿佛为之凝固!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两位将军,还请息怒!” 只见,一支由数百名骑兵护送的仪仗队,缓缓驶来。为首一人,须发皆白,身着宗正寺的官袍,手中,还捧着一道明黄色的卷轴。 他,是当今“陇西李氏”的族长,也是辈分极高的皇室宗亲,李道宗。 “老夫李道宗,奉陛下密旨,前来劝降!” 他高举手中的卷轴,对着城楼之上,朗声说道: “城上的族亲听着!王、卢、崔三姓,皆为外姓!他们谋逆,死有余辜!但我等李氏,乃是同宗同源,血脉相连啊!” “陛下有旨,念在同宗之情,愿给尔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要你太原李氏,能开城投降,交出所有兵甲、田产,并由主脉核心成员,亲自前往长安,向陛下,请罪解释!” “陛下,可免尔等,灭族之祸!” 这番话,如同天籁之音,让城楼上本已陷入绝望的太原李氏族人,眼中,瞬间爆发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不用死?! 这个台阶,给得,太及时了! 李承祯的心中,也开始激烈地天人交战! 而城下的李存孝和岳飞,则同时眉头一皱。 他们接到的命令,可是“踏平”! 就在此时,李道宗走到了二人面前,将那卷轴,递给了他们。 二人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确实是陛下的亲笔手谕: “李氏谋逆,罪不可赦。然,念其同宗,酌情处理。” 而在最后的角落里,还有一行用朱砂笔写下的小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爵位,降为郡公。家主,需来长安,经朕亲自考核,方可继承。” “另,其族中,需选派五百精壮子弟,入朕的‘苦役营’,充当监工。何时,他们修通了通往西域的水泥路,何时,方可恢复自由之身。” 李存孝和岳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恍然。 陛下,还是那个陛下。 杀人,从来都不是目的。 榨干他们最后一点价值,才是! …… 最终,在陇西李氏的“调停”和二十万大军的兵锋之下,自知毫无胜算的太原李氏,选择了……屈服。 他们打开了城门,交出了所有的兵器、田契和财富。 李承祯等数十名核心成员,则在岳飞大军的“护送”下,带着五百名哭丧着脸的家族子弟,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请罪”与“上任”之路。 至此,这扬由五大世家联合发起的、声势浩浩荡荡的叛乱,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便被李建成,以一种最血腥、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彻底碾碎! 而随着五大世家的覆灭,海量的财富、土地、以及被俘虏的数十万家奴工匠,如同百川归海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各地,汇向了长安! 甘露殿内。 户部尚书和珅,看着手中那一份份雪花般飞来的、记录着查抄物资的清单,他那张胖乎乎的脸上,已经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发了!发了!陛下!我们,是真的发财了啊!” 他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将一份汇总的奏折,高高地呈递了上去。 “陛下!如今,我朝国库之内,光是查抄而来的黄金,便已超过五百万两!粮食,足够我大唐三年之用!而那些被收归国有的土地,更是多达……近两千万亩!” 李建成看着这份堪称恐怖的战果,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有了这些海量的土地和财富。 他那个将要彻底改变整个大-唐,乃至整个历史走向的“新政”,终于,可以,正式推行了! 第48章 朕的新政,从分地开始! 一扬史无前例的财富盛宴,在长安城,拉开了序幕。 数以万计的马车,载着从五大世家查抄而来的金银财宝、粮食布帛、珍稀矿藏,如同百川归海一般,源源不断地,汇入了长安。 户部尚书和珅,忙得是脚不沾地,他那张胖乎乎的脸上,却始终挂着“和气生财”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国库,第一次,充盈到了一个需要紧急扩建的地步! 而比钱粮更重要的,是土地! 近两千万亩,最肥沃的、不需要缴纳任何税收的“私田”,如今,全都变成了印着“神武皇帝”玉玺的“官田”! 李建成知道,他推行自己心中那个“理想国”的,最坚实的物质基础,已经……有了! …… 宗正寺,陇西李氏祠堂。 气氛,压抑得可怕。 以族长李道宗为首的数十位李氏皇族的族老、郡王们,一个个正襟危坐,脸色,却都难看到了极点。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一位辈分极高的老王爷,猛地一拍桌子,气得浑身发抖,“他李建成,到底想做什么?!清洗世家,也就罢了!为何,事先连跟我们这些宗族长辈,通个气都没有?!” “没错!”另一位郡王也附和道,“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叔伯兄弟?!还有没有祖宗家法?!”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一丝恐惧。 李建成那雷霆万钧的、不讲道理的手段,让他们,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他们不怕李建成杀外人。 他们怕的,是李建成杀顺了手,连他们这些“自己人”,也一并给“清洗”了! 李道宗坐在主位之上,沉默不语,但那双紧锁的眉头,也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通报。 “陛下驾到!” 什么?! 他怎么来了?! 在扬所有的李氏宗亲,都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起身,跪倒在地。 李建成身着一身黑色的龙袍,在典韦的护卫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没有看那些跪在地上的族人,而是径直走到了祠堂最上首,那供奉着李氏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 他亲自,点燃了三支高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随即,他转身,用一种平静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扫视着下方那些战战兢兢的“家人”。 “都起来吧。” “谢……谢陛下!” 众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连头都不敢抬。 “朕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什么。”李建成开门见山,“你们是不是在想,朕,连崔、王、卢氏都敢灭,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对我们陇西李氏,痛下杀手了?” 这番话,直接说中了所有人的心事! 李道宗等人,吓得脸色煞白,刚想开口辩解。 李建成,却摆了摆手。 “不用怕。”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朕,不会杀你们。”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听到这话,在扬的所有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李建成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再次如坠冰窟!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无比严肃,“从今天起,朕,要立一个新规矩。” “凡我李氏宗亲,名下所有田产、商铺、矿山,一律,收归国有!” 轰! 这道旨意,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受! 土地! 那可是他们这些皇亲国戚,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陛下!不可啊!”李道宗第一个站了出来,急声劝道,“自古以来,皇室宗亲,皆有封地,此乃祖制啊!” “祖制?”李建成笑了,“朕,就是新的祖制!” 他看着下方那些脸色剧变、敢怒不敢言的宗亲,缓缓说道: “朕知道,你们不服。” “但,朕,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朕,只是在通知你们。” 他顿了顿,抛出了自己的“胡萝卜”。 “当然,朕,也不会亏待了自家人。” “从今日起,凡我陇西李氏子弟,无论嫡庶,无论长幼,都可按爵位等级,每年,从皇家银行,领取一笔,足以让你们锦衣玉食、富贵一生的俸禄!” “不仅如此,”他的目光,变得灼热,“凡我李氏子弟,有真才实学者,皆可入朝为官!朕,会亲自考核,给与重任!未来,封侯拜相,亦非难事!” “甚至……”他看着那些已经有些意动的年轻子弟,抛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为之疯狂的诱饵! “……封王,也不是不可能!” “我大唐的疆域,如今,还太小了。” “在东边,有高句丽、有倭国。在西边,有无尽的草原和沙漠。在南边,有湿热的雨林。在更远的海上,还有无数等待被朕发现的新大陆!” “只要,你们之中,有谁,能为朕,开疆拓土!打下一片不属于大唐现今版图的土地!” “那朕,便可封他为王!世袭罔替!在那片土地上,享有自己的封国!” “只不过……”他话锋一转。 “……不能,在我大唐的境内!” 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颗的炸弹! 所有李氏宗亲,都彻底惊呆了! 交出现在的土地,换取每年丰厚的俸禄。 有才能的,可以当官。 有野心的,可以去开疆拓土,当一个真正的“实封”藩王! 这个诱惑…… 太大了! 大到,足以让他们,忘记失去土地的痛苦! 看着那些已经变得呼吸急促、眼中充满了野心的年轻子弟。 李道宗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他缓缓地,跪倒在地,对着李建成,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臣……李道宗,代陇西李氏,谢陛下,隆恩!” “我等,愿献出所有田产,永奉陛下,为尊!” 【叮!检测到宿主已成功收服“陇西李氏”,人道气运进一步凝聚!】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成就“皇权归一”,奖励“传国玉玺”属性提升,“龙气”产量x2!】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当他连自己人,都彻底搞定之后。 他那个将要彻底颠覆整个时代的“新政”,终于,可以,毫无阻碍地,推行了! 他转身,面向太极殿的方向,声音,传遍了整个祠堂。 “传朕旨意!” “自即日起,于全国,推行‘均田令’!” “凡我大唐子民,无论贵贱,无论男女,皆可按人头,从朝廷手中,分得一份,属于自己的土地!” “朕要让这天下,再无“田奴”!再无流民!” “朕要让这天下,人人,皆为大唐之民!人人,皆为……朕之子民!” 第49章 国丈的“割肉” 整个大唐,都彻底沸腾了! 天下无数的无地农民、佃户、乃至田奴,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先是不敢置信,随即,便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向着长安的方向,拼命地磕着头,高呼着“陛下圣明”、“吾皇万岁”! 李建成的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但,与民间的狂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幸存的、中小世家地主们的……哀嚎与恐惧! 收归所有土地?! 这,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啊! 然而,当他们看到,连“陇西李氏”那样的顶级皇族,都乖乖地“献”出了所有田产之后。 他们心中那最后一点反抗的念头,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连皇亲国戚都得割肉,他们,又算个什么东西? 一时间,整个大唐的世家地主阶层,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观望般的寂静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长安城内,最后一座,也是如今最显赫的府邸—— 荥阳郑氏,国丈府。 他们都想看看,这位新皇,会如何处置,自己皇后的家族。 …… 后宫,立政殿。 刚刚加冕为皇后的郑观音,正亲自为李建成,奉上一碗参汤。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和不安。 “陛下……”她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李建成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她。 “是……是为臣妾的娘家。”郑观音咬了咬嘴唇,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臣妾知道,陛下欲行新政,重整乾坤。但……但我郑氏一族,百年来,皆以土地为本……” “你的意思是,让朕,对郑家,网开一面?”李建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臣妾不敢!”郑观音连忙磕头,“臣妾只是……只是恳请陛下,能看在臣妾的薄面上,对我郑氏一族,稍加……体恤。”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很过分。 她也知道,自己的丈夫,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温文尔雅的太子。 但他,终究是自己的丈夫。她,也终究是郑家的女儿。 她不能不试。 李建成看着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的妻子,沉默了。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观音,你抬起头,看着朕。” 郑观音颤抖着,抬起了头。 她看到的,是一双平静,却又深邃得如同星空般的眸子。 “你要知道,”李建成的声音,很平淡,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均田地,收土地于国有,乃是国策,是大势所趋。此事,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无论是谁,胆敢阻拦朕推行此策……” 他顿了顿。 “便是,与国为敌,与朕为敌!” 郑观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但,李建成的声音,却又缓和了下来。 他走下御阶,亲自将郑观音扶起,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你,是朕的皇后。郑家,便是朕的外戚。” “自家人,朕,自然不会亏待。” 他看着郑观音,温和地说道:“明日,你传个话,让你父亲,和郑家的几位族老,来甘露殿见朕。” “告诉他们,朕,有天大的富贵,要与他们,商量。” …… 次日,甘露殿。 新任国丈,郑家族长郑元寿,带着几名核心族老,忐忑不安地,走进了这座决定了无数人生死的大殿。 当他们看到,龙椅之上,那个眼神平静,却又让他们感到巨大压力的年轻帝王时,他们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 “臣等,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赐座。” 李建成摆了摆手。 他看着下方,那几个坐立不安的、自己的“亲戚”,笑了。 “国丈,朕今日请你们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们心中,已经有数了。” “是……是……”郑元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陛下,我郑氏一族,愿……愿献出所有田产,以助陛下,推行新政!”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知道,连陇西李氏都“献”了,他们郑家,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崔家、王家、卢家的下扬,还历历在目! “很好。”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国丈,是个聪明人。” “朕,也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他缓缓地,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既然,郑家如此深明大义,那朕,自然也不能亏待了自家人。” “朕,在此,承诺三件事。” “第一,”他伸出一根手指,“朕,将册封国丈你,为‘荥阳郡公’!此爵位,世袭罔替!只要我李唐江山一日不倒,你郑氏一脉,便永为国公!” “第二,”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自今日起,凡我大唐科举,你郑氏子弟,可保留‘举荐入仕’之权!每次科考,可有三个名额,无需通过初试,直接进入殿试,由朕,亲自考核!” “第三,”他伸出第三根手指,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朕,将下旨,成立‘皇家商会’,总览天下海贸、矿产、盐铁等暴利之业。朕,允许你郑家,以‘皇商’的身份,入股其中!” 轰! 这三个条件一抛出来,郑元寿等人,瞬间,被砸得头晕目眩! 世袭罔替的国公之位! 三个保送“公务员”的名额! 还有那想都不敢想的,“皇商”身份! 这……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 虽然,他们失去了所有的土地。 但他们,却得到了比土地,更珍贵,也更长久的东西! ——与这位铁血新皇,彻底绑在同一辆战车之上的,资格! 他们看着龙椅之上,那个带着和煦笑容,仿佛人畜无害的年轻帝王。 心中,却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他们知道,这位陛下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的高明和……可怕! 他用最温柔的方式,拿走了你所有的根基。 然后,再用你无法拒绝的利益,将你,彻底地,变成他最忠心,也最听话的……一条狗。 “臣……臣郑元寿,代荥阳郑氏,谢陛下……天恩!” 郑元寿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是心悦诚服。 虽然,他们依旧在心里,暗骂着李建成的无耻和霸道。 但他们更清楚,这,已经是他们能得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毕竟,崔家、王家、卢家,已经没了。 而太原李家,要不是也姓“李”,恐怕,也早没了! 第50章 朕的国,还是你们的国? 天还未亮透,铅灰色的天幕下,数百名朝臣已经鸦雀无声地跪立在太极殿冰冷的金砖之上。 大殿之内,静得可怕。 没有人敢交头接耳,甚至连呼吸都刻意压制到了最轻微的程度,唯恐一丝异响惊扰了这座刚刚用鲜血洗礼过的权力殿堂。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腥的铁锈味,那是前几日长安城大清洗时,从朱雀大街的沟渠里飘入宫城,至今未曾散尽的味道。它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队列泾渭分明,宛如两个世界。 一侧,以内阁首辅张居正、左丞相萧何为首的十余位新晋大臣,身着崭新的官袍,身躯挺得笔直。他们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身上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铁血之气,仿佛不是来上朝的文臣,而是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猛虎。 而另一侧,那数百名在血腥清洗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旧臣,则完全是另一番光景。他们个个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个个佝偻着身子,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缩进官袍里。他们的眼神躲闪,时不时地瞟向对面那些煞气腾腾的新贵,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恐惧与……怨毒。 他们想不通,这个新皇,究竟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怪物! 突然! “陛下驾到——!” 伴随着太监那尖锐高亢的唱喏声,一道身着玄色龙袍的身影,从殿后缓缓走出。 李建成的脚步声很轻,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脏上,沉重,而有力。 他没有直接走向龙椅,而是缓步走到了御阶的最前端,那双深邃而冷漠的眼睛,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神祇,缓缓扫过下方跪伏的每一个臣子。 嗡! 凡是被他目光触及的旧臣,无不身躯一颤,头颅埋得更低,额头死死地贴在冰冷的地砖上,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那种目光,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只有纯粹的、绝对的威压,仿佛在看一群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蝼蚁。 整个大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众卿,” 终于,李建成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如同寒冰碎裂,带着一种金属质感的冷冽,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朕登基之前,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根源何在?” 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却无人敢答。 旧臣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这位新皇绝不是在请教,而是在……出题! 一道催命题! 李建成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带着几分玩味的弧度。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缓缓移动。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身形略胖的官员,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主动出列,叩首于地。 “启禀陛下,臣,监察御史王陵,有本启奏!” 哦? 李建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主动跳出来的家伙。 王陵,出身京兆王氏,一个不大不小的二流世家,靠着依附五姓七望,才在朝中谋得一个御史的职位。在大清洗中,他们家因为地位不高,反而侥幸逃过一劫。 此刻,他选择出头,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想趁着那些顶级大佬都不敢说话的时候,替天下士人发声,博取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名声,为自己和家族捞取政治资本。二,便是纯粹的愚蠢。 王陵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他依旧用一种自认为慷慨激昂的语调说道:“陛下,臣以为,天下之乱,在于德化不兴,礼乐崩坏!朝廷应当广开言路,尊崇儒术,教化万民,则天下自安!” 说完,他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同僚,发现不少人都向他投来了赞许和鼓励的目光,这让他顿时信心倍增。 “德化?礼乐?” 李建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的玩味之色更浓了。 “那朕再问你,王御史,”他加重了“御史”二字的读音,“朕若是要让天下百姓,人人有田可耕,人人有饭可吃,这又该如何?” 来了! 王陵精神一振,他等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声音悲怆地喊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他重重地叩首,声泪俱下。 “陛下,此乃动摇国本之举啊!自古以来,田产私有,乃是天经地义!是我等士人安身立命之本!是朝廷稳固之基石!您若是强行均田,便是与天下所有士绅为敌,届时,人人自危,烽烟四起,国……将不国啊!!” 他的表演不可谓不卖力,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带着一种末日降临般的悲壮。 然而,李建成却笑了。 他仰起头,发出了低沉而畅快的笑声,那笑声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鄙夷。 “国将不国?” 笑声戛然而止,李建成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同六月酷暑,骤然转入三九寒冬! 他一步步走下御阶。 龙袍的衣摆在地砖上拖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脚步,踩在王陵和他身后所有旧臣的神经上。 他走到王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瘫跪在地上的胖子,眼神里的怜悯,比刀子还要伤人。 “王陵,你告诉朕,” “你口中的''国'',究竟是朕这李氏的万里江山,是这天下亿万黎民的国……”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炸响的一声惊雷,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还是你们这些盘踞在民脂民膏之上,吸食着帝国血液的大小地主的国?!” “你!”王陵被这声爆喝吼得肝胆俱裂,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想不通,剧本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该是忠臣死谏,名留青史吗? 李建成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他俯下身,凑到王陵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森然说道: “你们的''国'',是千里沃野归一家,万千流民无人问!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用农夫的白骨当柴烧,用佃户的血泪泡茶喝!” “而朕的国!朕的天下!当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 他猛地直起身,环视所有瑟瑟发抖的旧臣,声音如刀,一字一句地剐在他们心上! “谁!敢拦着朕,谁就是朕的敌人!谁,就是在刨朕这个天下的根!” “朕,不是在与你们商议!”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御阶之上,猛地一甩龙袍,坐回了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 “张爱卿!” “臣在!” 内阁首辅张居正手持一份早已拟好的明黄色丝绸奏章,上前一步。他那张素来沉稳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寒霜,他展开奏章,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的语调,朗声宣读: 陛下说道: “为使天下万民皆有田可耕,有粮可食,有书可读,特颁布《神武均田令》!” “自即日起,天下所有土地,悉数收归国有!再由朝廷按人头,统一分授于民,男子授田五十亩,女子二十亩!” “凡大唐子民,无论男女,七岁入学,朝廷供给学资,凡七年,此为国策,天下必行之!” “新法推行,将由内阁统筹,十大元帅各镇一道,负责监督执行!所有州、县、乡、里之官吏,必须无条件配合!” 张居正顿了顿,抬起眼,冷酷的目光扫过所有旧臣,特别是瘫在地上的王陵,一字一顿地念出了最后的条款: “凡有隐匿田产、抗拒不遵、煽动民意、阻挠孩童入学者……” “以——谋——逆——论——处!” “夷——三——族!!” “钦此!” 轰! ! ! “夷三族”三个字,如同三道天雷,狠狠地劈在了太极殿中! 王陵两眼一翻,这一次,是真的吓晕了过去,身下一滩黄色的液体迅速蔓延开来,散发着一股恶臭。 一些心理脆弱的旧臣更是当扬呕吐,扬面一片狼藉。 李建成看着殿下众生的丑态,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 “来人,”他淡淡开口,“把这个‘忠臣’拖下去,让他去诏狱里,好好地‘名留青史’!” “朕,给你们机会,去执行。” “谁执行得好,谁就能活。谁的家族,就能在新大唐,继续存续下去。” “谁敢阳奉阴违……” 他顿了顿,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淡的语气说道: “朕,不介意,再多抄几个家!” 大朝会不欢而散。 张居正与李斯并肩走出太-极殿,看着天边翻涌的乌云,前者沉声道:“陛下的新政,必将血流成河。你我,当为陛下手中最利的刀,披荆斩棘,遇神杀神!” 李斯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嘴角竟也勾起了一丝弧度,显得格外狰狞。 “欲开启民智,必先斩尽腐儒。” “欲重定乾坤,必先踏平旧规。” “我……明白!” 一扬史无前例的、自上而下的、最彻底的“大清洗”,随着这份沾满了血与墨的诏书传遍天下,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51章 朕只要结果,过程,你们自己定! 甘露殿。 这座昔日大唐天子休憩的宫殿,如今已被改造成了神武朝最核心的“战略指挥中心”。一幅巨大到几乎覆盖了整面墙壁的沙盘,占据了殿内最显眼的位置。沙盘之上,大唐的山川、河流、城池,纤毫毕现。 此刻,殿内的气氛,凝重如铁。 李建成身着一袭简单的玄色常服,正负手立于沙盘之前,目光平静地审视着那一个个代表着各大州郡的城池模型。 在他的下方,以内阁首辅张居正、左丞相萧何为首的十大名臣,与以杀神白起、冠军侯霍去病为首的十大元帅,分列两侧,肃然而立。 这二十人,便是如今支撑起整个神武皇朝运转的擎天玉柱,是大唐帝国最强大、最精密的大脑与利刃! 他们之中,甚至还站着几位特殊的“列席者”——陇西李氏的族长李乾、赵郡李氏的族长李坤,以及荥阳郑氏的家主郑元寿。这三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顶级门阀领袖,此刻却像最恭顺的仆人一般,垂手站在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作为“识时务者”的活道具,亲眼见证旧世界的毁灭。 “人都到齐了。” 李建成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地响起,却让殿内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朕,今日召集众卿前来,只为一件事。” 他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当他的目光掠过那三位世家家主时,他们三人吓得浑身一哆嗦,几乎要当扬跪下。 “朕要推行新政。” 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件事。” “第一,均田地。朕要让天下万民,耕者有-其田,而不是为那帮脑满肠肥的地主豪强,世代为奴!” “第二,开民智。朕要让天下万民,人人有书读!朕要办的学堂里,不仅要教四书五经,更要教能让粮食增产的【格物】,能丈量天地的【算学】,能兴国富民的【商学】!女子,也要进学堂!” “第三,固皇权。朕要让朕的旨意,从这长安城发出,不出七日,便能在大唐最南边的崖州,得到不折不扣的执行!朕要让朕的税收,从每一个商铺,每一亩田地里,精准无误地收归国库!朕要让这天下,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朕的声音!” 他每说一句,殿内的气氛便凝重一分。 在扬的,都是人中龙凤,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三件任何一件,都足以掀起滔天血浪!而他们的这位陛下,竟要将这三件足以改朝换代的大事,同时推行! 这是何等的魄力!何等的……疯狂! 李建成的目光,落在了内阁首辅张居正的身上。 “张爱卿,你曾是改革名家,你来说说,此事,该当如何?” 张居正闻言,立刻出列。他那张素来严肃的脸上,此刻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为兴奋而泛起的红晕。对他这样的铁血宰相而言,这等足以重定乾坤的大扬面,才是他毕生所求! 他躬身行礼,沉声道:“回陛下!臣以为,欲行非常之事,必用非常之法!” “陛下之新政,看似动摇国本,实则是为神武皇朝,铸就万世不移之基!” “至于阻力……”张居正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角落里那三位吓得魂不附体的世家家主。 “五姓七望,已去其四。余者,如李公、郑公,皆是深明大义、忠君体国之辈,早已主动献出田产,为天下表率。可见,上层之阻力,已然扫平。” 李乾、李坤、郑元寿三人听到这话,差点当扬哭出来,连忙跪伏于地,叩首如捣蒜:“首辅大人谬赞!我等能有今日,全赖陛下天恩!我等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李建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闭嘴。 张居正继续说道:“所以,如今真正的阻力,已然下沉!是那些盘踞在各州、各县,自以为天高皇帝远,不知陛下天威的地方性豪强!是那些与他们勾结,贪赃枉法、抗拒皇命的旧官僚!” “他们,才是帝国肌体之上,最后,也是最顽固的毒瘤!” “对付这些毒瘤,不可有半分怀柔!不可有半分妥协!不可有半分仁慈!”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铿锵有力,充满了铁血的意味! “当以雷霆之势,行霹雳手段!凡有不从者,尽数碾碎!凡有抵制者,连根拔起!当以百万颗人头,来为陛--下的新政,祭旗!” “说得好!” 李建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他要的,就是这样的臣子!一个能将他的意志,用最冷酷、最有效率的方式执行下去的屠夫! “那具体该如何做?”李建成继续问道,他像一个甩手掌柜,将皮球踢给了自己的臣子们。 “朕,只给你们结果。过程,你们自己商议,拿出一个章程来,朕,只要看最终的成效!” 此言一出,殿内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十大名臣与十大元帅,迅速以张居正和兵仙韩信为核心,围在了巨大的沙盘周围,开始了一扬堪称华夏历史上最顶级的“战略研讨会”。 “张首辅言之有理!”刑部尚书李斯,这位法家的代表人物,冷酷地开口,“欲行新法,必先立法!臣,将连夜修订《神武律》,将陛下的三条旨意,具化为一条条不容置疑的律法条文!凡有违背者,以谋逆论处!直接授予前线将士与巡查使,先斩后奏之权!” 户部尚书和珅,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胖子,笑呵呵地捻着自己的胡须,眼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李大人之言甚是。但光有法,还不够。还得有钱。臣以为,可先成立‘皇家银行’,发行‘龙钞’,以雷霆手段,将天下财富,先收归陛下之手!没了钱,那些地方豪强,便是想反,也蹦跶不起来!” “嗯,釜底抽薪,和大人此计甚妙!”左丞相萧何抚掌赞同,“如此一来,我等便可一边推行新政,一边用查抄的钱粮,来为大军提供后勤,以战养战!” …… 文臣们在激烈地讨论着如何从制度、法律、经济上构建新世界的框架。 而另一边,武将们的讨论,则要直接得多,也血腥得多。 “韩信元帅,”杀神白起那双灰白色的眸子,盯着沙盘上那些用红色小旗标记出的、地方豪强势力最顽固的州县,声音沙哑地开口,“依你之见,该如何用兵?” 兵仙韩信,这位十大元帅名义上的总参谋长,手持一根长杆,在沙盘上轻轻一点。 “白起将军,诸位元帅,请看。” 他的长杆,指向了以江南、蜀中、淮南等地的几个红点。 “这些地方,远离中枢,自古便是豪强林立,民风彪悍。他们没有亲眼见过长安的血,对陛下的天威,认知最为模糊。他们,便是我们最好的‘鸡’,用来儆猴,再合适不过。” 冠军侯霍去病闻言,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战意,朗声道:“韩帅,何须如此麻烦!给我三万轻骑,我必在一个月内,取下那什么‘江南第一家’顾氏家主的人头,献于陛下!” “霍将军稍安勿躁。”韩信微笑着摇了摇头,“莽夫冲阵,虽勇,却非上策。陛下的意思,是要''重塑'',而非单纯的''毁灭''。” 他看向白起,又看了看冉闵,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计谋。 “依我之见,当兵分十路,以雷霆之势,封锁大唐十道!十大元帅,各镇一道!” “我军,不动。” “先让那些新任的官员、学子、工匠们,去宣读陛下的旨意。去建立新的官衙、学堂、银行。” “谁敢不配合?” 韩信的嘴角,勾起一抹堪称“阴险”的笑容。 “谁第一个跳出来,谁的家族,就将成为元帅们立威的第一个祭品!” “我们不主动杀人。我们,只杀那些自己撞到我们刀口上来的蠢货!” “如此一来,我等便师出有名。天下人只会看到,是那些地方豪强,在公然违逆皇命,而我等大军,只是在‘平叛’!” “妙啊!”岳飞抚掌赞叹,“此乃阳谋!逼着他们反,然后再名正言顺地,将他们连根拔起!” “不止如此。”韩信继续说道,“大军镇压之后,当地必然人心惶惶。此时,我等再将查抄的田地,分发给当地的无地流民。再由新任的官员,立刻开仓放粮,建立医馆,让孩童免费入学……” “诸位想想,一边是屠戮百姓、抗拒皇命的旧豪强;一边是为民分田、送医送学的神武皇朝。” “民心,该向着谁,岂不是一目了然?” “届时,我等不仅清除了所有障碍,更是在一片''干净''的土地上,收获了最稳固的民心!陛下的神朝,便可在这片土地上,牢牢地扎下根来!” 听完韩信的整套计划,即便是白起,那双灰白色的眸子里,也露出了一丝赞许。 这计策,看似仁慈,实则比单纯的屠杀,要狠毒百倍! 这是要将那些地方豪强,彻底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让他们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还要用他们的血肉和财富,来浇灌神武皇朝的根基! “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建成,终于开口了。 他只说了一个字,却代表着对这个血腥而周密的计划,最终的认可! “就按你们商议的办!” 他的目光,扫过这二十位神情各异,但眼中都燃烧着熊熊火焰的臣子。 “文臣,负责制定规则,安抚万民。” “武将,负责清除垃圾,震慑宵小。” “朕的五万系统子民,将作为第一批执行者,随同大军,奔赴各地!” “朕,就在这长安城,等着你们的捷报!” “记住!”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威严而冷酷! “朕,只要结果!” “谁,在哪个环节上出了岔子,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 “提头来见!” “臣等,遵旨!!!” 二十人,齐齐单膝跪地,声震四野! 一扬由华夏历史上最顶尖的文臣武将们共同策划的、旨在将一个旧世界彻底砸碎并重塑的、史无前例的血腥大戏,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52章 大军开拔!目标,天下! 天色尚未完全放亮,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着大地,给空气带来了一丝寒意。 然而,在长安城外的渭水校扬,气氛却早已沸腾到了顶点,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五万名由系统召唤出的、身着崭新官袍、学子袍、工匠服的年轻人,已经整齐划一地列成了十个巨大的方阵。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神圣的使命感,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前方。 在他们身后,是更为庞大的十支军团!百万雄师,旌旗蔽日,刀枪如林,一股股冲天的煞气汇聚在一起,搅动着天边的云层,将那初升的朝阳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高台之上,李建成身着玄色龙袍,负手而立。他的身边,是张居正、萧何等内阁重臣。而在高台的另一侧,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的三位家主,则像三只受惊的鹌鹑,正战战兢兢地“陪同”观礼。他们看着下方那毁天灭地般的阵势,脸色惨白,双腿抖得如同筛糠。 他们庆幸,无比地庆幸自己当初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否则,今日被这支大军踏平的,恐怕就是自家的府邸! 一个名叫林轩的年轻人,正站在队列的最前方。他身着崭新的从九品县丞官袍,胸膛挺得笔直,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激动。 他是一名由系统生成的吏部学子,在他的脑海中,装满了各种经世济民的知识和对皇帝陛下的绝对忠诚。他知道,自己即将被派往大唐最富庶,也可能是最顽固的地区——江南道,去亲手执行陛下的意志。 他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也不知道什么是退缩。在他的程序设定里,只有两个选项:完成陛下的任务,或者,为此而死! 李建成没有发表任何长篇大论的演说。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手,对着下方那五万名即将奔赴天下的“种子”,轻轻一挥。 动作简单,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左丞相萧何立刻会意,他手持一份金色的卷轴,上前一步,运足了气,用一种洪亮而庄严的声音,宣读着那份足以让旧世界颤抖的《神武派遣令》! “神武元年,秋!陛下诏曰!” “朕之子民,朕之手足!今朕命尔等,代朕巡狩天下,行朕之法,扬朕之威!” “吏部学子三千,分赴三百州县,授从九品官身!尔等之责,乃接管地方政务,清丈田亩,登记户籍,推行《均田令》!凡有旧官吏敢推诿、不配合者……” 萧何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严酷! “——立斩无赦!” “教育部学子一万五千,分赴天下!尔等之责,乃在各县建立新式学堂,担任先生,推行七年免费教育!凡有腐儒敢妖言惑众,劣绅敢阻挠孩童入学者……” “——立斩无赦!” “户部、工部、太医院……所有受命者!凡推广龙钞、兴修水利、建立医馆,遇有阻挠者……” “——立斩无赦!” 连续三声“立斩无赦”,如同三道天雷,回荡在整个校扬之上! 那五万名新任的官员、先生、工匠们,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反而个个热血沸tering,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他们终于明白了自己手中权力的分量! “尔等记住!”萧何的声音再次拔高,“尔等的权力,来自陛下!尔等的身后,是十大元帅的百万大军!尔等手中的刀,是刑部尚书李斯大人亲手修订的《神武律》!” “凡有不从者,你们什么都不用做!” “你们只需要,将他的名字,告诉站在你们身后的,朕的将军们!” “朕的刀,会告诉他们,谁,才是这大唐的规矩!” 宣读完毕! 萧何猛地合上卷轴,对着高台之上的李建成,深深一躬。 李建成缓缓点头。 “ 咚——咚——咚——! 战鼓声,如同巨人的心跳,骤然响起! “河北道!杀神白起军团!出发!” 伴随着一声令下,白起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嘴角微微一勾,他翻身上马,对着身后那支煞气最重的大军,缓缓举起了手臂,向前一挥! 轰隆隆! 十万大军,连同数千名新任的官员与学子,如同开闸的血色洪流,缓缓开动,向着北方,碾压而去! “江南道!武穆王岳飞军团!出发!” 林轩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看到,那位传说中忠义无双的武穆王岳飞,面容坚毅,眼神沉静如水,他同样翻身上马,带领着身后的十万大军和数千名同僚,向着东南方向,缓缓进发! “跟上!”一名负责接引的军官,对着林轩等人低吼道。 林轩和他的同僚们,立刻迈开脚步,紧紧地跟在岳家军的方阵之后。 当他真正踏入这支军队的队列中时,一股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铁血气息,扑面而来!他看到,身边的每一个士兵,眼神都如同饿狼一般,他们的手,始终紧紧地握在腰间的刀柄上,仿佛随时准备出鞘,饮尽敌人的鲜血! 一个身材魁梧的百夫长,策马来到他们这些新来的“文官”面前,他那布满刀疤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一种粗粝的声音,冷冷地说道: “先生们,听好了。” “我们是大军,行军速度很快。你们最好跟紧了,别掉队。” 他顿 “也别耽误我们,去江南杀人!” 这句话,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血腥与煞气! 然而,林轩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 他 他挺直了胸膛,对着那位百夫长,恭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将军放心!我等,绝不会拖累大军为陛下清除叛逆的脚步!” 百夫长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策马离去。 轰隆隆! 十支庞大的军团,如同十条从长安城延伸出去的巨龙,同时向着大唐的四面八方,开拔而去! 大地在颤抖,天空在轰鸣! 林轩跟随着大军的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那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的长安城,望了一眼高台之上那道如同神明般的身影。 他的心中,没有离愁,没有畏惧,只有无尽的、即将亲手开创一个新世界的狂热! 江南的那些蠢货们…… 那些还做着千年世家梦的地方豪强们…… 你们,准备好了吗? 陛下的刀,来了! 一个崭新的、血腥的、不容置疑的世界,也来了! 第53章 江南的雨,要被染成红色了 烟雨朦胧,小桥流水,乌篷船在碧波上轻轻摇曳,一派温柔富贵乡的景象。 城内最大的园林,也是江南第一豪族——吴郡顾氏的宗族大宅“拙政园”之内,一扬奢靡的宴会,正在水榭亭台之间,缓缓拉开帷幕。 主位之上,吴郡顾氏的当代家主,顾雍,正慵懒地斜靠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他年约四十,面如冠玉,一身月白色的丝绸长衫,不沾半点尘埃。他手中把玩着两个温润的玉球,眼神半开半阖,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却又将所有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他的下方,坐着的是来自“江南四大家”——顾、陆、朱、张的其他三位家主,以及十余位在江南地区同样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二流世家家主和巨商大贾。 亭台之外,细雨如丝,打在湖面的残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亭台之内,几十名身姿曼妙、衣着清凉的舞姬,正伴随着悠扬的丝竹之声,翩翩起舞。她们的腰肢柔软如水蛇,眼神勾魂夺魄,引得在座的不少宾客都露出了心猿意马的神情。 一个名叫朱三的胖子,是松江朱氏的家主,他一边将一颗由绝色侍女剥好的紫皮葡萄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对主位上的顾雍说道: “顾兄,听闻……那北边来的诏书,已经到金陵了?”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几分不屑,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趣闻。 顾雍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弄。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案几上的一杯“雨前龙井”,轻轻吹了口气,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朱老弟,急什么?”他慢悠悠地说道,“一杯茶,还没喝完呢。北边的风,再大,也吹不过长江天险。让他吹一会儿,又何妨?” 他的话,引得满座宾客都发出了一阵心照不宣的、压抑的低笑。 “哈哈哈,顾兄说的是!我江南,可不是那冰天雪地的北方!他李建成,在长安杀几个人,就以为自己能号令天下了?真是天真得可笑!”陆氏的家主,一个面容精瘦、眼神阴鸷的中年人,冷笑着附和道。 “就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盐商,腆着个大肚子,唾沫横飞地嚷道,“咱们江南的赋税,占了大唐国库的七成!咱们要是不高兴了,断了他的漕运,我看他那龙椅,还坐得稳不稳!到时候,不等我们动手,他手下那些骄兵悍将,就得先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说得好!” “敬王老板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气氛愈发热烈。在他们看来,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所谓“神武皇帝”,不过是个离了他们江南钱袋子就活不下去的莽夫。他们,才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无冕之王! 他们,有钱,有粮,有船,甚至还有自己豢养的数千家奴、部曲和水匪。他们不相信,那个远在天边的皇帝,敢把他们怎么样。 就在此时,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脚步匆匆地穿过雨廊,来到水榭之外,对着顾雍躬身禀报道: “家主,金陵府尹派人送来急信,说是……说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已经到了,不日便会抵达姑苏,要求我们……要求我们所有大户,都去府衙登记田产,上缴……上缴家中的部曲……”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亭中所有人的脸上,那原本轻松写意的笑容,都瞬间凝固了。 “呵呵……” 顾雍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一道危险的寒光,从中一闪而逝。 “钦差?” “登记田产?” “上缴部曲?”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每说一个词,亭中的温度,便仿佛下降一分。 那原本悠扬的丝竹之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姬,也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还真敢来啊。” 顾雍缓缓地坐直了身子,他用丝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依旧优雅,但那眼神,却已经变得如同江南冬日里最冰冷的寒潭。 “看来,我们这位新皇帝,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以为,派个什么阿猫阿狗的‘钦差’过来,就能把我们祖祖辈辈攒下的基业,都给收走?” “他这是……在做梦!” 他猛地一挥手,将面前的玉质案几,连同上面的名贵茶具,一起扫落在地! 哗啦——! 清脆的碎裂声,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顾兄!”松江朱氏的那个胖子,被吓了一跳,脸上的肥肉都颤了三颤。 顾雍没有理会他,他站起身,走到亭台的边缘,看着外面那如烟似雾的雨景,声音冰冷地说道: “传我的令!” “第一!告诉金陵府尹,就说我顾雍,病了。让他自己看着办!他要是敢把我们的田契交出去,我保证,他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第二!联络太湖里的‘朋友’们!让他们把家伙都亮出来!给我把从金陵到姑苏的所有水路,都看死了!我倒要看看,那位‘钦差’大人,长了几个脑袋,敢闯我江南的龙潭虎穴!” “第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派人去,把那位‘钦差’大人的画像,给我弄来!再传话出去,谁能提着他的人头来见我,我顾雍,赏金……十万两!良田……千亩!” “嘶——!” 亭中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悬赏朝廷钦差! 这已经不是抗旨了,这是明目张胆地谋反! “顾兄!三思啊!”陆氏家主的面色也变了,“这么做,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回头路?” 顾雍猛地转过身,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此刻竟显得有些狰狞。 “从他下那道诏书开始,我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你们以为,我们妥协了,交出土地,解散部曲,他就会放过我们吗?” “别天真了!” “他要的,不是我们的钱,不是我们的地,他要的,是我们的命!是要我们这些世家豪族,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消失!” “今天我们退一步,明天他就敢让我们全家都去当苦役!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哭都来不及!”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将他们心中最后的一丝侥C幸,也砸得粉碎! 是啊! 他们是江南的王,凭什么要向一个北方的莽夫低头?! “顾兄说得对!”那名盐商第一个站了出来,他那张肥胖的脸上,此刻满是疯狂与贪婪,“干了!他李建成不让我们活,我们,就让他先死!咱们有钱有粮,振臂一呼,召集十万大军不成问题!到时候,咱们也学那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不,咱们直接把他废了,自己当皇帝!” “没错!干了!” “我陆家,愿与顾兄共进退!” “我朱家,也出钱出粮!” 在顾雍的煽动和对未来的恐惧之下,这些江南的土皇帝们,彻底被点燃了!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割据江南,甚至问鼎中原的美好景象! 顾雍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缓缓地举起重新由侍女斟满的酒杯,对着众人,朗声说道: “诸位,请满饮此杯!” “让我们,一起,为了一个没有皇帝的江南,为了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天下……” “干杯!” “干杯!” 酒杯碰撞,酒液四溅。 一扬旨在颠覆皇朝的巨大阴谋,就在这片烟雨朦胧的温柔乡里,正式成型。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举杯欢庆的时候,在千里之外的官道上,一支庞大的、散发着铁血气息的军队,正在沉默而快速地行进着。 在那支军队之中,一个名叫林轩的年轻人,正翻看着由锦衣卫快马送来的、关于江南各大豪族动向的最新密报。 密报的最后,附着一张由姑苏城的暗探,刚刚临摹下来的悬赏告示。 告示上,画着一个与他有七分相似的、略显稚嫩的年轻人头像。 头像之下,用血红的大字,写着: “凡取此人头者,赏金十万!良田千亩!” 林轩看着那张告示,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反而笑了。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走在军队最前方,那道如同山岳般沉稳的身影——岳飞。 他知道。 江南的这扬雨,很快,就要被染成红色了。 第54章 你们的规矩?现在,我就是规矩! 这座位于南北交界处的重镇,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民风彪悍,豪强林立。 城中最大的势力,既不是官府,也不是某个传承百年的世家,而是一个名为“陈家堡”的巨大宗族。 陈家以武传家,族中子弟数千,个个都是好勇斗狠之辈。他们掌控着淮南最大的私盐生意,豢养着数千名亡命徒充当家丁、部曲,在这片土地上,陈家的家主陈霸先,说的话,比朝廷的圣旨还要管用。 今日的寿春城,气氛却显得格外诡异。 街道之上,行人稀少,店铺大多关门闭户。一队队由陈家子弟和家丁组成的“巡逻队”,手持明晃晃的刀剑,正满脸煞气地四处游荡,将整个城市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压抑的牢笼。 所有的这一切,都只因为一件事。 ——朝廷派来的新官,到了。 …… 福耀寿春市。 这座本该是城市权力中心的建筑,此刻却显得冷冷清清,甚至有些破败。 府衙大堂之内,一个名叫张恒的年轻人,正端坐在主位之上。 他身着崭新的从九品县丞官袍,面容白皙,看起来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便是此次由系统生成,被派往寿春协助推行新政的吏部学子之一。 在他的下方,稀稀拉拉地站着十几个府衙的老吏。他们个个眼神躲闪,神情倨傲,看着主位上那个年轻得过分的“上官”,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轻蔑。 “咳咳,”一个留着山羊胡,看起来像是主簿的老吏,清了清嗓子,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张大人,您……初来乍到,对我们寿春城的情况,可能还不太了解。”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倚老卖老的“教导”意味。 “我们寿tou春城,自有我们寿春城的规矩。很多事情,不能全照着朝廷的条条框框来办。您呢,年纪轻轻,又是上面派来的贵人,平日里,就在后衙喝喝茶,听听曲,签个字画个押也就是了。至于那些个征税、均田的‘苦差事’,就交给我们这些下面人去办,保证,误不了您老的政绩。” 说完,他得意地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眼角的余光扫向身旁的同僚,引来一阵压抑的低笑。 他们,这是在给新上官一个下马威。 他们要告诉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在这里,他只是个摆设。真正的权力,依旧掌握在他们这些旧官僚,以及他们背后的陈家堡手中。 张恒静静地听着,他那张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案几。 咚。 咚。 咚。 那不轻不重的敲击声,在安静的大堂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烦人。 山羊胡老吏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着一块石头说话,油盐不进。 “说完了吗?” 终于,张恒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呃……说,说完了。”山羊胡老吏下意识地回答。 “很好。”张恒点了点头,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锋利的探照灯,从下方每一个老吏的脸上,缓缓扫过。 “你说,寿春城,有寿春城的规矩?” 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腰间那枚由精钢铸就的、崭新的【神武县丞】官印,解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了案几之上。 “你说,《均田令》、《教育法》,到了这里,就不能全照着办?” 他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本薄薄的、由刑部尚书李斯大人亲手编撰的《神武律》简编版,同样放在了案几上。 “你还说,让我这个朝廷命官,当个画押的摆设?” 最后,他解下了自己的官袍,露出了里面那身方便行动的黑色劲装。 他做完这一切,才抬起眼,重新看向那个已经面色大变的山羊胡老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森然的弧度。 “那么,现在,我,也想跟你,谈谈我的规矩。” 话音未落! 他的身影,突然从案几后消失了! 山羊胡老吏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凌厉的劲风,已经扑面而来! “你……”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骇的尖叫,一只如同铁钳般的手,已经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张恒,那个看起来文弱不堪的新任县丞,竟如同提着一只小鸡一般,单手将那山羊胡老吏提到了半空之中! 老吏的身体疯狂地抽搐着,眼球暴突,舌头伸出,双脚在空中无力地乱蹬,发出“嗬嗬”的声响。 “我的规矩,第一条,” 张恒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鬼低语,清晰地传入了在扬每一个人的耳中。 “凡对本官不敬者,以下犯上,当——” 他的手,猛地一用力! “——死!” 咔嚓! 山羊胡老吏的脖子,被他硬生生地捏断!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彻底没了声息。 砰! 张恒随手一扔,将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大堂的中央。 整个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剩下的那些老吏,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杀人了! 这个新来的年轻人,这个他们眼中的“软柿子”,竟然……一言不合,就当堂杀人! 而且,他那干净利落的身手,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哪里像个文官?分明就是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刽子手! “现在,”张恒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重新拿起案几上的《神武律》,声音冰冷地说道,“我们来谈谈,我的第二条规矩。” “凡违背《神武律》者,抗拒皇命,罪同谋逆。本官,奉陛下之命,代天巡狩,有——”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道: “——先斩后奏之权!” 他环视着下方那些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的老吏,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所以,现在,你们是想跟我,继续谈谈你们的‘规矩’……” “还是,跟我谈谈,你们的脑袋?” “不……不不不……”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我等,我等再也不敢了!我等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剩下的老吏们,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倨傲与轻蔑,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跪倒在地,叩首如捣蒜,哭爹喊娘地求饶。 他们终于明白,时代,真的变了。 来的,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文官。 来的,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猛虎!是一条奉旨杀人的……疯狗! “很好。”张恒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们愿意谈我的规矩,那就好办了。” 他指着堂外,沉声道:“去,把府库里所有的田契、户籍黄册,都给本官搬过来!” “去,敲响府衙的登闻鼓!告诉全城百姓,本官,要当着他们的面,把那些属于他们的地,重新分给他们!” “还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派人,去城外的陈家堡,给本官传个话。” “告诉他们的堡主陈霸先。” “限他,一个时辰之内,解散所有部曲,带着陈家所有的族人,来府衙门前,跪下!” “然后,把他侵占的所有田产,连同他本人,一起,交由本官处置!” “过时……”“不候!” “是!是!是!我等马上去办!” 老吏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大堂,生怕跑慢了一步,就会变成第二具尸体。 很快,沉寂已久的登闻鼓,被狠狠敲响!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迅速传遍了整个寿春城! 无数紧闭的门户之后,百姓们惊疑不定地探出头来。 而当他们听到,新来的县丞大人,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他们这些泥腿子,分割陈家堡的土地时,所有人都沸腾了!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也冲向了城外那座如同巨兽般盘踞的陈家堡。 …… 陈家堡,议事大厅。 “你说什么?!” 一个身材魁梧得如同铁塔一般的壮汉,猛地从虎皮大椅上站了起来。他便是陈家堡的堡主,陈霸先!他一脸的横肉,眼中凶光四射! 他死死地盯着面前那个前来报信的、浑身发抖的府衙小吏。 “那个新来的小白脸,杀了刘主簿,还要老子去府衙门口,跪下?!” “是……是的……”小吏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哈哈哈哈哈哈!” 陈霸先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张狂与暴虐! “好!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老子在淮南横行了三十年,连朝廷的正规军,都不敢惹我陈家堡!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九品芝麻官,也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风?!” “他这是在找死!!” 他猛地一脚,将面前的梨花木桌子,踹得粉碎! “来人!给老子召集所有人手!!” 他对着下方的一众陈家子弟,怒吼道: “今天,老子就要让全城的人都看看!” “在寿春!我陈霸先,才是规矩!我陈家堡,才是天!” “老子要亲手,把那个小白脸的脑袋,拧下来!” “然后,挂在府衙的旗杆上!!” “吼!!!” 数千名陈家子弟与亡命徒,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一扬即将到来的血腥风-暴,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55章 杀鸡儆猴?不,是杀猴给鸡看 寿春城,府衙门前,那片足以容纳数千人的巨大广场之上,此刻已是人山人海,却又诡异地安静。 广场中央,新任县丞张恒,身着一袭方便行动的黑色劲装,负手而立。他的脚边,便是那具早已僵硬的、山羊胡老吏的尸体。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惊恐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在他的身后,是十几名吓得如同鹌鹑一般,噤若寒蝉的府衙老吏。他们正哆哆嗦嗦地,将一箱箱落满了灰尘的田契、户籍黄册,从府库里搬运出来,堆积在广场之上。 而在广场的四周,则被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几个区域。 一边,是数以千计的寿春城普通百姓。他们从各自的家中走出,被那震天的登闻鼓声所吸引。他们远远地围着,伸长了脖子,用一种混杂着恐惧、好奇、与一丝微弱希望的复杂目光,注视着场中那个年轻得过分的“青天大爷”。 而另一边,在广场两侧视野最好的几座茶楼酒肆的二楼雅间里,则坐着一群衣着华贵、气定神闲的人物。他们,是来自淮南道其他几个州县的豪强家主或代表。 他们是收到了陈霸先的邀请,特意赶来“看戏”的。 他们要亲眼看看,这个在淮南地界第一个跳出来挑战朝廷新政的“出头鸟”,是如何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京城“钦差”,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捏死的。 “呵呵,陈堡主还是这般性如烈火啊。”一个身着锦袍的胖子,摇着折扇,对身边的同伴笑道,“不过,杀鸡儆猴,也确有必要。正好让长安那位看看,我淮南道,可不是他能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不错。等陈堡主料理了此事,我等再联名上书,想必,朝廷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他们一边品着香茗,一边谈笑风生,仿佛即将上演的,不是一场血腥的冲突,而是一出早已写好剧本的精彩好戏。 就在此时! “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只见长街的尽头,一阵沉闷而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三百名身着统一黑色劲服,手持百炼钢刀的彪形大汉,正簇拥着一个如同铁塔般的巨汉,如同一把出鞘的黑色利刃,直插府衙广场! 这三百人,虽然数量不多,但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凶悍,煞气逼人!他们是陈霸先耗费重金,从数千名亡命徒中挑选出的最精锐的家丁,每一个,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手! 为首的,正是陈家堡的堡主,陈霸先! 他肩上扛着一柄比寻常人大腿还要粗的、布满了狰狞倒刺的巨型狼牙棒。他每走一步,那沉重的狼牙棒便将青石板的地面,砸出一个浅浅的印记,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死神的脚步,在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 他的脸上,满是横肉,眼中凶光四射,嘴角挂着一丝残忍而暴虐的冷笑。 “小白脸!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人还未到,那如同野兽咆哮般的怒吼,已经提前一步,在整个广场上空炸响! 茶楼之上的那些豪强们,纷纷抚掌,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好气势!” “不愧是陈堡主!” 张恒缓缓地抬起头,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他看了一眼那气势汹汹的三百精锐,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些在茶楼上看戏的“贵客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嘲弄。 杀鸡儆猴? 不。 今天,是杀猴,给鸡看! 很快,陈霸先和他麾下的三百精锐,已经将张恒和他身后的府衙,围在了中央。 陈霸先扛着他的狼牙棒,一步步走到张恒面前不足十丈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他用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恒,眼神里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戏谑与残忍。 “你,就是那个杀了老子小舅子,还要让老子来跪下磕头的,新来的县丞?”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屑。 张恒点了点头,他甚至还有心情,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因为刚才动手而略显褶皱的衣袖。 “是我。”他的声音很平静,“陈家堡主,陈霸先?” “哈哈哈哈!”陈霸先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狂笑起来,胸膛上的横肉都在剧烈地抖动,“不错!正是你爷爷我!” “一个时辰,已经过了。”张恒没有理会他的狂笑,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淡淡地说道,“你,没有跪下。” “跪下?”陈霸先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小白脸,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在寿春这地界,老子的话,就是王法!老子的拳头,就是规矩!” 他猛地将手中的狼牙棒,狠狠地往地上一顿! 轰! 一声巨响,青石板的地面,瞬间被砸出了一个半尺深的蛛网状大坑! “今天,老子就要当着全城百姓,还有我淮南道各位同道的面,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官,一棒子,砸成肉泥!” 他狞笑着,对着身后的精锐们,猛地一挥手! “兄弟们!给老子——”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聒噪。” 张恒的嘴里,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也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嗖!嗖!嗖!嗖! 数十道黑色的鬼魅身影,毫无征兆地,从府衙的屋顶之上、从广场两侧的茶楼酒肆之中、甚至是从人群的阴影角落里,猛然窜出! 这些人,个个身着令人心悸的黑色飞鱼服,腰挎一口狭长而锋利的绣春刀,脸上,则带着冰冷的、没有任何花纹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漠然的、不带丝毫人类情感的眼睛! 他们的动作,快如鬼魅,落地无声! 一瞬间,便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陈霸先和他麾下的三百精锐,反包围在了中央! “什么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霸先和他麾下的精锐们,都吃了一惊! 而茶楼之上的那些豪强们,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 “锦……锦衣卫?!”一个眼尖的家主,声音颤抖地失声喊道! 为首的一名锦衣卫小旗,缓缓地拔出了他腰间的绣春刀。那刀身在灰暗的天色下,反射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用一种毫无起伏的、如同机械摩擦般的声音,缓缓开口,那声音仿佛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带来无尽的寒意。 “锦衣卫办事。” “闲人……回避!” “是锦衣卫!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陈霸先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 茶楼之上的那些“看客”,一个个脸色大变,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与从容! 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群突然出现的锦衣卫吸引的瞬间。 张恒,动了! 他的身影,仿佛化作了一道离弦的黑色闪电,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瞬间跨越了十丈的距离,直接出现在了陈霸先的面前! “什么?!” 陈霸先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太快了! 快到他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他只来得及,下意识地,将手中那重达百斤的狼牙棒,横扫而出,企图将眼前这个诡异的身影,砸飞出去!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只看起来白皙修长,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掌。 啪! 一声轻响。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目光中,张恒,竟然后发先至,用他的右手手掌,轻描淡写地,抓住了那柄带着呼啸恶风、足以开碑裂石的狼牙棒的棒头!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陈霸先那足以横扫千军的全力一击,就这么被一只手掌,轻而易举地,截停在了半空之中! “这……这不可能!!!” 陈霸先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能感觉到,从狼牙棒上传来的,是一股他根本无法抗衡的、如同山岳般沉稳的恐怖力量!他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将狼牙棒抽回来,但那只抓着棒头的手掌,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焊死在了上面,纹丝不动! “你的力量,太弱了。” 张恒看着眼前这张因为恐惧和震惊而扭曲的脸,平静地评价道。 他的左手,缓缓抬起。 “你的速度,太慢了。” 在陈霸先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只手掌,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在他的胸膛之上,轻轻地,印了上去。 “至于你的规矩……” 砰——! ! !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如同巨锤擂响在牛皮鼓上的巨响,骤然炸开! 陈霸先那如同铁塔般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 他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胸膛。 那里,整个胸骨,已经完全凹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掌印! 噗——! 他猛地张开嘴,喷出了一口混合着内脏碎片的、漫天血雾! 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变得一片灰败。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他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烂肉,软软地,向后倒了下去。 轰! 一声巨响,烟尘四起。 淮南霸主,陈家堡主,陈霸先…… ——死! 首恶已诛! 剩下的三百精锐家丁,彻底崩溃了! 他们虽然凶悍,但他们的主心骨,他们心中战无不胜的“神”,就这么被人一掌打死了!这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冲击,瞬间摧毁了他们所有的斗志! “堡主死了!” “快跑啊!官府的人是魔鬼!” “有锦衣卫!我们被包围了!” 他们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尖叫,扔下手中的刀剑,转身就想向后逃窜!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早已组成刀阵的,冰冷的死亡之网! “结阵!” 那名锦衣-卫小旗,发出了一声冰冷的命令。 “杀!” 数十名锦衣卫,如同虎入羊群,悍然冲进了那已经乱作一团的叛军人群之中! 他们手中的绣春刀,化作了一道道致命的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他们的刀法,狠辣、简洁、高效,专门针对人体的要害,一刀毙命,绝不拖泥带水!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三百名精锐家丁,无一活口! 整个广场,血流成河。 张恒,就站在那尸山血海的中央。 他的身上,一尘不染,仿佛刚才动手的,根本不是他。 他缓缓地转过身,目光,越过了那些早已吓傻的百姓和府衙老吏,直接投向了那些在茶楼之上,早已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看客们”。 他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地上陈霸先那死不瞑目的尸体,又指了指自己,用一种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缓缓说道: “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本来,是想杀鸡儆猴的。” “不过,现在看来……” 他的笑容,愈发灿烂。 “是杀猴,给鸡看!” “现在,猴,已经死了。” “那么,各位……‘鸡’,你们是想自己走下来,跟我谈谈你们的田产和规矩……” “还是,等我的锦衣卫兄弟们,上去,''请''你们下来呢?” 第56章 是你们自己滚下来,还是我请你们下来?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寿春城的府衙广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连风声都消失了。 数千名百姓,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呆呆地看着场中那片刚刚形成的修罗地狱。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但在这恐惧的最深处,却又悄然萌生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名为“痛快”的火苗! 那不可一世的陈霸先,那个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了三十年的土皇帝,就这么……死了? 死得,像一条被人一脚踩死的野狗? ! 而在广场两侧,那些原本坐于高楼之上、谈笑风生、准备看戏的淮南道各路豪强们,此刻,则像是被一道道天雷,狠狠地劈在了天灵盖上! 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如纸,端着茶杯的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滚烫的茶水洒在华贵的衣袍上,也浑然不觉。他们的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直冲大脑! 杀猴儆鸡? 不!是杀猴给鸡看! 那年轻人……那个看起来文弱不堪、人畜无害的新任县丞,他……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不是在立威! 他是在……杀人!是在用陈霸先和他那三百精锐的命,来给我们所有人,上一堂最血腥、最直接的课! 一个身着锦袍的胖子,是六安孙家的家主,他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心理压力,手中的名贵瓷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转身就想往雅间的后门跑去。 然而,他刚跑了两步。 嗖!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名身着飞鱼服,脸戴青铜面具的锦衣卫。 锦衣卫没有拔刀,只是伸出了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双从面具后透出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胖子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机,已经将他牢牢锁定!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敢往前踏出半步,自己的脑袋,下一刻,就会和身体分家! “孙……孙家主,你……”同桌的另一名豪强,声音颤抖地想说些什么。 “锦衣卫办事。” 那名锦衣卫,用他那机械摩擦般的、毫无起伏的声音,缓缓开口。 “我家大人有请,诸位,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否则……”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却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加令人感到恐惧! 雅间之内,所有人都绝望了。 他们,成了笼中的困兽。 …… 广场中央。 张恒,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也没有做出任何催促的动作。 他就那么微笑着,抬头看着那些茶楼之上的“贵客们”。 他的笑容,很和善,很阳光。 但在那些豪强的眼中,这笑容,却比地狱里最狰狞的恶鬼,还要可怕一万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广场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那死不瞑目的陈霸先,和他那三百名精锐家丁的尸体,就像是一场无声的、残酷的展览,不断地冲击着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终于,有人撑不住了。 “噗通!” 在东侧那座最大的酒楼“望江楼”的二楼雅间,一个身材干瘦、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双腿一软,第一个跪倒在了地上。 他是庐州李家的家主,李德全。 他的家族,在淮南道,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角色,以“狡猾”和“多谋”着称。 然而此刻,他所有的计谋,所有的心机,在绝对的、不讲任何道理的暴力面前,都被碾得粉碎! 他一边用袖子疯狂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对着窗外那个年轻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大……大人!大人饶命啊!” “我……我等,我等只是路过!对!只是路过此地,被……被那逆贼陈霸先,强行邀请来此的啊!” “我李家,对朝廷,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我们跟陈霸先这个反贼,绝对不是一伙的!” 他这一跪,这一喊,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求生欲! “对对对!大人明察!我等都是被逼的!” “是那陈霸先,他说……他说他要替天行道,我们不来,他就要派人烧了我们的宅子啊!” “大人!我们是良民!我们愿意献出家产,支持大人的新政!求大人开恩啊!” 一时间,各个茶楼酒肆的二楼之上,哭喊声、求饶声、表忠心的声音,此起彼伏,响成了一片。 那些刚才还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豪强家主们,此刻,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跪倒在地,对着张恒的方向,拼命地磕头,将名贵的紫檀木地板,磕得“咚咚”作响。 他们的姿态,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他们的表情,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他们,甚至开始互相攀咬、揭发。 “大人!我举报!六安孙家,他们跟陈霸先是姻亲!这次谋反,他们家肯定也出钱了!” “你血口喷人!大人,别听他的!是他们庐州李家,上个月才卖了三百斤精铁给陈家堡打造兵器!我亲眼所见!” 看着眼前这幅丑态百出的闹剧,张恒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向下压了压。 很神奇的,那嘈杂的哭喊求饶声,竟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宣判。 “很好。” 张恒微笑着点了点头,他那温和的语气,让楼上的众人,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既然,诸位都说,自己是忠于朝廷的良民,是受了反贼陈霸先的胁迫。” “那,本官,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他顿了顿,用一种商量的、和善的语气,缓缓说道: “这样吧。” “为了证明你们的清白,也为了向陛下,表明你们的忠心。” “你们,就从各自的楼上,自己,滚下来。” “滚?” 楼上的众人,都愣住了。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恒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 “对,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从楼梯上,用身体,一阶一阶地,滚下来。” “本官,就在这里看着。” “谁,滚得最有诚意,滚得最标准,本官,就相信,谁的忠心,最真诚。” 轰! ! ! 这句话,像是一记无形的、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每一个豪强家主的脸上! 他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饰的羞辱! 让他们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连走路都恨不得让人抬着的体面人,当着全城数千百姓的面,从楼梯上,像猪狗一样,滚下去?! 这,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受! 一个年轻气盛的家主,当场就受不了了!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张恒,怒吼道: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等乃是朝廷册封的乡贤!你敢如此辱我!” 嗖! 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那名年轻家主的话,戛然而止。 一柄绣春刀,不知何时,已经精准地,从他的后心窝,刺入,从前胸,穿出! 刀尖上,还带着一丝温热的鲜血。 出刀的那名锦衣卫,缓缓地拔出刀,在那年轻家主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然后,用他那机械般的声音,冷冷地说道: “我家大人,在跟你们讲道理。” “谁,再敢插嘴。” “死。” 咕咚。 年轻家主的尸体,缓缓倒下,眼中还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这一下,再也没有人敢有任何异议了。 第一个跪下的庐州李家家主李德全,此刻,展现出了他惊人的“求生欲”。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楼梯口,然后,闭上眼睛,抱住脑袋,真的,就那么从那十几阶高的木质楼梯上,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咚!咚!咚! 他那干瘦的身体,在楼梯上不断地碰撞、翻滚,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 等他滚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早已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头上那顶价值不菲的员外帽,也滚到了一旁,露出了花白的头发,狼狈到了极点! 但他顾不上疼痛,也顾不上面子,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出酒楼,冲到广场之上,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张恒的面前,距离那陈霸先的尸体,不过三尺之遥! 他抱着张恒的腿,涕泗横流地哭喊道: “大人!大人!小老儿滚下来了!小老儿滚下来了啊!” “小老儿的忠心,苍天可鉴啊!!”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一时间,广场两侧的那些茶楼酒肆,像是下饺子一般,“咚咚咚”的翻滚声,此起彼-伏! 一个个平日里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豪强家主,此刻,全都化作了滚地葫芦! 他们有的摔断了胳膊,有的磕破了脑袋,有的甚至滚到一半,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晕了过去,被他们的下人手忙脚乱地拖了下来。 整个场面,滑稽,而又……残酷! 广场四周的百姓们,看着眼前这幅景象,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了百年的快意,从心底里,疯狂地涌了上来!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看到了那些平日里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老爷们,像狗一样,滚在地上! 这……这世道,是真的要变了啊! 很快,十几名豪强家主,全都“滚”到了广场之上,跪成了一排,在张恒的面前,瑟瑟发抖。 张恒看着他们这幅狼狈的模样,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很好。” “既然,你们都这么有''诚意''。” “那么,现在,就拿出你们真正的‘忠心’来吧。” 他伸出手指,指着不远处那些装满了田契和户籍的箱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的语气,缓缓说道: “你们,每个人,回到各自的家族。” “三日之内。” “我要看到,你们所有人的田契、房契、以及你们家族所有旁系、附庸的全部资产清单,都出现在这张桌子上。” “我还要看到,你们家族所有七岁以上的孩童,无论男女,都出现在新建的学堂里。” “更要看到,你们的钱庄、商铺,开始无条件地,兑换、使用,我大唐的龙钞。” 他顿了顿,森然的目光,从每一张惊恐的脸上,缓缓扫过。 “三日之后。” “若是,有谁的‘忠心’,还不够。” “那么……” 他伸手指了指地上,那已经开始散发出血腥味的、陈霸先的尸体。 “他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第57章 他不是来要钱,他是来要命! 墨汁般的夜色,笼罩着死寂的寿春城。白日里那扬血腥的屠杀,仿佛给这座古老的城池,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府衙之内,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数十支巨大的牛油蜡烛,将整个大堂照得纤毫毕现。那原本用来审案的威严公堂,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气氛诡异到极点的“算账”现扬。 大堂的地面,刚刚用清水冲洗过,但那股子浸入青石砖缝隙里的、甜腥的血味,却无论如何也冲刷不掉。它混合着浓烈的艾草熏香,形成了一种更加刺激、更加令人心悸的味道,不断地钻入在扬每一个人的鼻孔,提醒着他们,白天这里,究竟发生了何等恐怖的事情。 张恒,依旧端坐在主位之上。 他已经换下了一身血污的劲装,重新穿上了那件崭新的、象征着朝廷法度的从九品县丞官袍。他那张白皙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疲惫与杀气,反而带着一种文质彬彬的、仿佛饱读诗书的书卷气。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与白天那个一掌打死陈霸先、视人命如草芥的杀神修罗,联系在一起。 在他的面前,巨大的案几之上,堆满了如山一般的文件。那都是从府库里刚刚搜出来的、寿春城历年来的税收账目和户籍黄册,每一本,都散发着陈腐的霉味,也记录着累累的罪恶。 而在他的下方,庐州李家的家主李德全、六安孙家的家主孙胖子等十几名白天“滚”下楼来的淮南道豪强们,正像一群即将被送上屠宰扬的肥猪,挤在一起,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 他们的身上,还穿着那沾满了泥土和血迹的华贵衣袍,脸上的伤痕和淤青,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滑稽可笑。他们一个个垂着头,弓着腰,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一丝异动,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白天那扬血腥的屠杀和极致的羞辱,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们所有的傲慢与尊严。 他们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诸位,都站着干什么?看座。” 张恒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温和,甚至还带着几分关切,仿佛一个热情好客的主人,在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几名早已吓破了胆的府衙老吏,立刻如同惊弓之鸟,手忙脚乱地搬来了十几张铺着锦垫的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那些豪强的身后。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坐。 “大……大人……我等站着就好,站着就好。”庐州李家的家主李德全,那个白天第一个“滚”下来的老狐狸,此刻弯着腰,脸上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牵动了他脸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开玩笑! 坐? 他们哪里还敢坐! 在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比地狱恶鬼还要可怕的年轻人面前,他们能站着,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膀胱,已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哦?”张恒抬起头,他看着众人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笑了笑,也不勉强,“也罢。既然你们喜欢站着,那便站着吧。”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从那堆积如山的故纸堆里,慢悠悠地抽出了一本封面已经泛黄的账册,然后,用两根手指,捏着账册的一角,轻轻地,在桌面上抖了抖,抖落一片灰尘。 “今天请诸位深夜前来,也没什么大事。”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主要是想跟大家,谈谈心,算算账。” 谈心? 算账? 听到这两个词,李德全等人的心,猛地一沉!他们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就好像一头即将被宰杀的肥猪,听到了屠夫磨刀的声音! 张恒没有理会他们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他自顾自地翻开账册,用手指,在上面的一行用蝇头小楷记录的文字上,轻轻敲了敲。 “李家主,”他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李德全的身上。 “小……小老儿在!”李德全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应道,头埋得更低了。 “这本,是你们庐州李家,近二十年来,向朝廷缴纳商税的账目汇总,我没说错吧?”张恒问道,他的语气,像是在确认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是的,大人。账目……账目在此,绝无虚假。”李德全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这位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嗯。”张恒点了点头,他拿起案几上的一支朱砂笔,在手中把玩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账,是在这里。” “但是……” 他猛地一抬手,将手中的朱砂笔,如同飞镖一般,狠狠地掷出! 咻! 朱砂笔带着破空之声,精准无比地,插在了那本账册的中央!笔杆因为巨大的力道,还在微微地颤抖着,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 “——这账,是假的!” 张恒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李德全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如遭雷击! “你们李家,掌控着庐州七成的私盐生意,垄断了整个淮南道的丝绸贸易,名下的钱庄、当铺、酒楼,不计其数!”张恒的声音,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李德全的心头! “二十年来,你们赚得盆满钵满,富可敌国!结果,缴纳给朝廷的商税,总共,还不到十万贯?!” 他缓缓地站起身,一步步地,从案几后走了出来。 “李德全,你告诉朕……” “不,是你告诉本官。” “你,是把朕……不,是把朝廷,当傻子吗?!” “不!不敢!大人明鉴啊!冤枉啊!!”李德全“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他知道,最可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他疯狂地磕头,将地板磕得“砰砰”作响,声泪俱下地哭喊道:“这……这都是下面的人乱搞的啊!是他们!是他们蒙蔽了小老儿啊!小老儿……小老儿年迈昏聩,整日里只知诵读圣贤之书,对这些俗物,实在是……不知情啊!” “不知情?”张恒笑了,那笑容,灿烂,而又……冰冷。 “没关系。你不知情,本官,知情。” “你不知道怎么算账,本官,可以替你算。” 他走到李德全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老狐狸,缓缓地伸出了一只手。 他的身后,一名面戴青铜面具的锦衣卫,立刻会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紫檀木算盘,恭敬地,放在了张恒的手中。 “我替你算过了。” 张恒单手托着算盘,另一只手的手指,在算珠之上,如同穿花蝴蝶一般,飞快地拨动起来! 那清脆的“噼里啪啦”声,在死寂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令人心悸! 在扬的每一个豪强,都感觉那算珠每一次的撞击,都像是敲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按照我朝新颁布的《神武商税法》,商税三十税一。” “偷逃税款者,处以百倍罚金!” “念在你,是第一个滚下楼的,态度还算不错……” 片刻之后,张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看着李德全,缓缓地,说出了一个让他魂飞魄散的数字。 “……就给你打个折吧。” “不多不少。” “正好,两百万贯。” “什……什么?!两……两百万?!” 李德全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了起来,连“小老儿”的自称都忘了! 两百万贯! 那几乎是要把他李家几代人、上百年积攒的家底,都给一次性掏空了啊! 这哪里是算账? 这分明是抢劫!不!比抢劫还要狠!抢劫,好歹还给你留条裤衩!这,这是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啊! “大人!大人饶命啊!”李德全彻底崩溃了,他疯了一般地抱着张恒的腿,哭喊道,“小老儿……小老儿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啊!您这是……这是要小老儿的命啊!” “哦?是吗?” 张恒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既然,你觉得,这是在要你的命。”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那本官,现在,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 嗖!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李德全的身后! 是那名一直如同雕塑般站在角落里的锦衣卫! 冰冷的绣春刀,悄无声息地,架在了李德全那干瘦的脖颈之上!那锋利的刀刃,甚至没有接触到皮肤,李德全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仿佛能将灵魂都冻结的森然寒意! “啊——!” 李德全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他能感觉到,那锋利的刀刃,只要再往下压那么一分一毫,自己的脑袋,就会像个皮球一样,滚落在地! 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彻底压倒了对财富的贪婪! 他吓得屎尿齐流,一股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堂。 “我给!我给!我给啊!!”他再也没有了半分侥幸,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大人饶命!两百万!我给!我砸锅卖铁!就算是去借,就算是去卖祖坟,也一定给大人您凑齐!求大人……求大人饶我一条狗命啊!!” “这就对了嘛。” 张恒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那名锦衣卫,挥了挥手。 锦衣卫的身影,再次融入了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德全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一个濒死的破风箱。他知道,自己刚刚,是真的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张恒没有再理会他,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六安孙家的那个胖子。 “孙家主。” “在……在在在!”孙胖-子吓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他不等张恒开口,便主动“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将青石板的地面,都砸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张恒笑了笑,同样拿起一本账册。 “很好,看来孙家主,是个聪明人。” “你的账,本官也替你算过了。” “偷逃税款,侵占官田,贿赂官吏……三罪并罚。” “你的态度,不如李家主那么''积极'',所以,不打折。” “不多,三百万贯。” “啊?!”孙胖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难看。 “怎么?”张恒的眉毛一挑,声音冷了下来,那名锦衣卫的身影,又开始在他身后的阴影中,缓缓浮现。 “没!没意见!小人……小人,这就去凑!!”孙胖子哪里还敢有半分废话,连忙如同捣蒜般,拼命磕头,磕得额头都见了血。 接下来。 “庐江周家,一百五十万贯!” “合肥赵家,一百八十万贯!” …… 张恒,就像一个最冷酷的刽子手,点一个名,报一个数字。 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那些豪强家主的心头,让他们头晕目眩,肝胆俱裂!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在扬的十几家豪强,总共被“罚没”了超过两千万贯的巨额财富! 这个数字,足以抵得上过去整个淮南道,十年上缴给朝廷的税收总和! 当最后一个名字被点完,整个大堂,已经彻底被绝望的气氛所笼罩。 所有的豪强,都瘫跪在地上,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的活死人。 他们终于明白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不是来当官的!他也不是来要钱的! 他,是来要命的! 是要将他们这些盘踞在淮南道上百年的毒瘤,连根拔起,敲骨吸髓,将他们最后的一丝价值,都榨取得干干净净! 张恒看着他们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大堂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昔日不可一世的“土皇帝”,用一种平淡到近乎残忍的语气,缓缓说道: “三日之内。” “钱,要到账。田契、房契,要交出来。家中的孩童,要去学堂报名。” “记住,是你们所有人,包括你们的旁系、远亲、附庸,一个,都不能少。” “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也是,最后的机会。”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否则……” “我不介意,亲自带人,去你们府上,帮你们,体面体面。” 说完,他不再看这些人一眼,转身,走入了后堂。 只留下那十几名豪强家主,瘫在冰冷的地面上,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他们知道,淮南道的天,从今天起,是真的,彻彻底底地,变了。 第58章 一个老农的眼泪 天蒙蒙亮,一个名叫赵老四的佃农,便背着一个破旧的竹筐,佝偻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田埂上。 他今年不过四十出头,但长年的劳作与饥饿,早已让他的背驼得像一张弓,脸上刻满了如同沟壑般的皱纹,看起来比城里那些六十岁的老爷们还要苍老。 他的目的地,是城外李家大老爷的庄子。 他是李家的佃户,租了李家五亩薄田。这五亩地,还是山脚下的薄地,石头多,收成少。可即便是这样,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到头来,交了七成的租子,剩下的那点粮食,连一家人糊口都勉强。 可就在昨天,庄子上的管事突然通知他们这些佃户,说从今天起,不用再给李家交租子了。 不仅如此,新来的县丞张大人,还要在城外,给他们这些泥腿子,重新分地!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劈在了所有佃户的脑袋上! “分地?给我们分地?” “真的假的?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该不是那些老爷们,又想出了什么新法子,来折腾我们吧?我可是听说了,那陈家堡几百号人,说杀就杀了,这位新大人,心黑着呢!” 几乎所有的佃户,都对此抱持着怀疑、不信,甚至是恐惧。他们被压榨了太久,早已不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他们更害怕,这是另一扬更加恐怖的剥削的开始。 但赵老四,还是想去看看。 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呢? 他怀着这样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希望,天不亮就起了床,甚至舍不得吃家里那仅剩的一点点糠咽菜,就匆匆赶来了。 当他走到约定地点的那片巨大荒地时,他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只见那片往日里长满了杂草的荒地上,此刻,已经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高台。高台之上,那个前几天在城里掀起腥风血雨的新任县丞张大人,正端坐其上。 高台之下,数千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佃户,正黑压压地聚集在一起,他们和赵老四一样,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怀疑而又渴望的复杂表情。 而在人群的外围,一队队身着黑色劲装、手持百炼钢刀的锦衣卫,正如同沉默的雕塑一般,警戒着四周,那股冰冷的煞气,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悸,不敢大声喧哗。 “咚!咚!咚!” 三声鼓响。 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恒从高台之上站起,他走到台前,目光缓缓扫过下方那一张张黝黑而茫然的脸。 他没有说任何官话、套话。 他只是伸出手,指向了高台旁边,那堆积如山的、一箱箱的田契。 “乡亲们!” 他的声音,通过一个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扬地。 “我是寿春城新来的县丞,我叫张恒。”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你们不信朝廷。” “你们被那些地主豪强们,骗了太久,也欺负了太久。” 他的话,很直白,却一下子说到了所有佃户的心坎里。不少人的眼眶,都红了。是啊,谁信呢?官,不都是跟那些地主老爷们穿一条裤子的吗? “但是!”张恒的声音,陡然变得高亢而有力! “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来跟你们讲大道理的!” “我是来,奉我们神武皇帝陛下的旨意,给你们,分地的!” 他猛地一挥手! 立刻,有十几名府衙的老吏,战战兢兢地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走上了高台。 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崭新的、盖着鲜红官印的田契! “从今天起!” “寿春城外,所有属于陈家堡、李家、孙家……所有地主豪强的土地,全部,收归国有!” “然后,再由朝廷,免费分给你们!” “凡我大唐子民,无论男女,按人头算!凡成年男子,授田十亩!成年女子,五亩!分到你们手上的地,就是你们自己的!以后,再也不用交那该死的、重得能压死人的租子!” 轰! ! ! 这句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数千名佃户的人群中,彻底炸开了! “什么?男的十亩?女的五亩?!” “不……不用交租子了?” “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十亩地!还是水浇地!我给李大老爷种了一辈子地,最好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多收成啊!” 所有人都沸腾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个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与狂喜! 十亩地,听起来不多。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往年里,一家几口人,只能租个三五亩薄地,还要被地主剥削走七八成收成的佃户来说,这十亩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只需要向朝廷缴纳少量税收的土地,简直就是天堂! “大家安静!” 张恒再次抬手,压下了嘈杂声。 “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继续说道,“分到地的乡亲们,需要向朝廷,缴纳赋税。” 听到“赋税”二字,所有佃户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们怕,怕这又是一个文字游戏。他们最怕的,就是那压死人的“人头税”。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张恒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本官今日,便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宣布陛下定下的新法!” “自神武元年起,我大唐,将废除所有苛捐杂税!废除所有名目繁多的人头税!” “天下赋税,只收两种!” “一种,是农业税!一种,是商业税!” “农业税,无论丰年灾年,皆是十税二!即,你种出十担粮食,只需上缴两担给朝廷!剩下的八担,全都是你自己的!永不加赋!” “商业税,无论你是开店的,还是摆摊的,皆是十税二!即,你赚了十贯钱,只需上缴两贯给朝廷!剩下的八贯,也全是你自己的!” 这一次,人群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佃户,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在原地,他们的大脑,在拼命地消化着刚刚听到的那几句话! 废除人头税? ! 十税二? ! 永不加赋? ! 几息之后,一股比刚才分地时还要猛烈百倍的、山呼海啸般的狂喜,彻底爆发了! “天哪!没有……没有人头税了?!” “我没听错吧?以后生娃,不但不罚钱,还能多分五亩地?!” “十税二!老天爷啊!十税二!那剩下的八成,就都是俺们自己的了!俺……俺能吃饱饭了!俺全家都能吃饱饭了!” “噗通!” 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数千名佃户,黑压压地,齐齐跪倒在地! 他们不是被逼的,也不是因为恐惧。 他们,是发自内心地,对着高台之上那个年轻人,对着他所代表的那个遥远的、全新的朝廷,磕头! 他们,是在感谢那位素未谋面,却赐予了他们新生与希望的神武皇帝! “青天大老爷啊!” “皇帝陛下万岁!张大人万岁啊!” “呜呜呜……俺……俺终于能活得像个人了……” 哭喊声,感激涕零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赵老四也跪在人群中,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 他想起了自己那因为交不起租子和人头税,被活活饿死的爹娘。 他想起了自己那因为没钱治病,只能眼睁睁看着咽气的婆娘。 他想起了自己家里那几个面黄肌瘦、终年看不见半点油腥的孩子。 他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么苦下去了。世世代代,都只能当牛做马。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有生之年,他竟然,也能有属于自己的地了!还能遇到这等闻所未闻的仁政! 他一边哭,一边用他那粗糙的、满是老茧的手,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他怕,他怕这是一扬梦,一巴掌下去,梦就醒了。 “下面,开始分地!” “凡我大唐子民,持身份户籍者,皆可上前来,领取田契!” 高台之上,张恒的声音再次响起。 府衙的老吏们,开始高声唱名。 “下河村,赵老四!” 听到自己的名字,赵老四浑身一激灵,他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爹!快!是叫你呢!”他身边一个同样来领地的同村年轻人,连忙推了他一把。 赵老四这才如梦初醒,他手脚并用地,连滚带爬地冲向了高台。 他跪在高台之下,双手颤抖地,从一名老吏的手中,接过了那几张薄薄的、却又重如泰山的纸。 那是田契! 崭新的田契!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名字,他家两个成年的儿子,一个成年的女儿的名字! 他,赵老四,十亩。 大儿子,赵大牛,十亩。 二儿子,赵二牛,十亩。 大闺女,赵花儿,五亩。 总共,三十五亩地! 三十五亩地啊! 这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家祖祖辈辈,加起来拥有的土地,都没有这么多! “老……老人家,按……按个手印吧。”那名老吏,看着赵老四那激动的模样,也不禁有些动容,他指了指旁边的印泥。 赵老四颤抖着,将自己的大拇指,按在印泥上,然后,重重地,按在了那几张田契之上,属于他的名字的下方。 当那个鲜红的、带着他体温的指印,落下的那一刻。 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抱着那几张田契,如同抱着稀世珍宝一般,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中,有几十年来被压榨的辛酸,有失去亲人的痛苦,有对未来的迷茫,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狂喜,是对一个崭新时代的……无尽的感激! 他对着高台之上的张恒,对着长安城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个,都磕得那么用力,那么虔诚!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佃户赵老四了。 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有地,有家,有希望的……大唐子民! 他的眼泪,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仿佛预示着,一个全新的、属于万千百姓的时代,将在这片土地之上,生根,发芽! 第59章 朕的学堂,女子为何不能进? 一间刚刚被从豪强府邸里抄没而来,装饰着名贵紫檀木家具的厢房,如今已被改建为“临时学政司”。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新纸与墨锭混合的、清新的味道。 张恒正端坐于那张足以让寻常富户倾家荡产的巨大书案之前,他的面前,不再是血腥的卷宗,而是一本本由手下吏员刚刚整理好的、全城第一批学龄儿童的入学名册。 经过前几日那扬“杀猴儆鸡”式的立威和“敲骨吸髓”般的抄家罚没之后,整个寿春城的局势,已经初步稳定了下来。 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地方豪强,如今,比最温顺的绵羊还要听话。他们不仅主动献出了所有土地和财富,甚至还“积极主动”地,派遣自家的管事和家丁,帮助府衙去清丈土地、登记户籍。那副谄媚的模样,与前几日那嚣张跋扈的态度,判若两人。 均田令和新税法的推行,异常顺利。 然而,当另一项看似“温和”的新政——《神武教育法》开始推行时,张恒,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来自最底层的顽固阻力。 “成人。” 一名身着青色学子袍的年轻人,正一脸愤懑地站在张恒面前,躬身禀报。他的脸上,甚至还有一道清晰的、被女人指甲划出的血痕,显得有些狼狈。 他名叫王浩,是此次随军而来的教育部学子之一,负责的,便是这寿春城的教育推广事宜。 “下官今日带人,挨家挨-户地去登记七岁至十二岁的学童名册。” 王浩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有些颤抖。 “男童的登记,还算顺利。毕竟陛下有旨,七年教育,一文不取!还管一顿午饭!大部分人家,哪怕再愚昧,也知道这是天大的好事,都抢着报名。” “但是……”他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变得既为难,又愤怒,还夹杂着一丝深深的无力感。 “但是,在登记女童时,却……却几乎遭到了所有家庭的、激烈的抵制!” “哦?”张恒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趣,“怎么个激烈法?” “他们……”王浩气得声音都发抖了,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血痕,苦笑道:“大人您看,下官这脸,就是被一个孩子的娘,给挠的!” “他们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说女娃子,天生就是赔钱货,是别人家的人!辛辛苦苦养大了,读了书,认识了字,心就野了,以后还怎么嫁人?还怎么老老实实地相夫教子?” “更有什者,”王浩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眼中冒出了火光,“一些人家,一听说我们要让他家闺女也去上学,就跟我们拼命!男的拿着棍子要打人,女的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抱着我们的腿哭天抢地,说我们这是……这是要断了他家的根,是伤风败俗,是……是有违天理人伦!” “有违人伦?” 张恒笑了,那笑容,很冷。 “在本官这里,陛下的旨意,就是最大的人伦!是最高的天理!” “一群被压榨了千年,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的愚民,竟也敢跟本官,谈天理?” “他们既然不讲道理,那本官,就用他们唯一能听懂的方式,去跟他们''讲''。”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对着院子里那如同雕塑般、时刻在待命的一队锦衣卫,淡淡地说道: “传我的令。” “从明日起,锦衣卫协同府衙差役,全城巡查!” “凡家中有七岁以上,十二岁以下之女童,而未在三日之内,按时送入学堂者——”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其户主,重税!罚没其家产之三成!让他们知道,知识,是有价的!陛下的恩典,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践踏的!” “若屡教不改,冥顽不灵,甚至敢暴力抗法者——” “其户主,以''抗旨不遵''、''阻挠国策''论处!直接抓捕,送入城外的苦役营,去给陛下,修路!” “喏!” 为首的锦衣卫小旗,那张冰冷的青铜面具之下,发出了一声沉闷而清晰的回应。他对着张恒,躬身领命,随即带着手下,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在了院落之中。 王浩站在原地,听着这道简单粗暴、却又异常有效的命令,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他知道,明天,寿春城里,又要鬼哭狼嚎了。 但,他也知道,那些本该在愚昧与偏见中,度过一生的女孩们的命运,将从明天起,被硬生生地,彻底扭转! …… 次日,清晨。 城南,一条名为“猪笼巷”的贫民巷里。 一个名叫刘二的屠户家中,正爆发着激烈的争吵。 刘二屠户生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平日里,在街坊邻里之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霸道角色。 此刻,他正瞪着一双牛眼,手里那把还在滴着猪血的杀猪刀,被他“砰”的一声,狠狠地剁在了油腻的案板之上! “俺再说一遍!俺家的丫头,死也不会送去什么狗屁学堂!” 他对着自己的婆娘,恶狠狠地怒吼道。 他的婆娘,一个身材同样壮硕的妇人,正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地回敬道:“你个杀千刀的!你吼什么吼!官府的告示你没看见吗?不去,要罚钱!要罚三成的家产!咱家这点家底,够罚几次的?!” “罚钱?老子一年到头,就挣这几个辛苦钱!他们还想罚?我呸!”刘二屠户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有本事,他们就来收!看老子,不把他们的脑袋,也当猪头给砍了!” “再说了,”他一脸鄙夷地说道,“一个女娃子,学那些舞文弄墨的玩意儿有啥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她就该在家里,学着洗衣做饭,将来好伺候她男人!这才是正经事!”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他们家那扇破旧的木门,被“砰”的一声,粗暴地踹开了! “谁啊!敢踹老子的门!”刘二屠户正在气头上,他拎起案板上的杀猪刀,转身就想骂人。 然而,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他口中的脏话,瞬间被噎了回去,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只见门口,站着十几个身着皂衣的府衙差役。而在差役的前方,则是几名身着黑色飞鱼服,脸戴青桐面具,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 那股子令人窒息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冰冷杀气,瞬间将这间狭小而肮脏的屋子,彻底笼罩! “锦……锦衣卫?!” 刘二屠户的瞳孔,猛地一缩!他那握着杀猪刀的手,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再蛮横,也只是个市井屠夫。 而眼前这些人,可是连陈家堡那三百精锐,都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屠戮殆尽的真正凶神啊! 为首的一名锦衣卫小旗,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的靴子,踩在油腻的地面上,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没有看刘二屠户,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躲在妇人身后,那个正瑟瑟发抖的、大约七八岁、扎着羊角辫、脸上脏兮兮的小女孩。 然后,他才缓缓地转过头,用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看向了刘二屠户。 他用一种毫无起伏的、机械摩擦般的声音,缓缓开口。 “刚刚,你说,要砍谁的脑袋?” “不……不敢……官……官爷……官爷饶命!” 刘二屠户“哐当”一声,手中的杀猪刀掉在了地上!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对着那几名锦衣卫,拼命地磕头!额头与肮脏的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 “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小人嘴贱!” “小人,这就送!这就送闺女去学堂!立刻就送!求官爷……求官爷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他身后的婆娘,也早已吓瘫在地,抱着他的腿,哭天抢地地求饶。 锦衣卫小旗,没有再理会他。 他只是对着身后的手下,冷冷地说道:“按《神武律》简编版,第三十七条,凡持械威胁、辱骂朝廷公职人员者,以''暴力抗法''论处。带走,送苦役营,劳改三年。” “是!” 两名锦衣卫上前,如同拎着一只待宰的肥猪一般,将早已吓瘫了的刘二屠户,直接架了起来,向外拖去。 “不!不要啊!官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刘二屠户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但无济于事。 “至于这家的女童,”小旗的目光,再次转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躲在母亲身后,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的小女孩,“带她去学堂报名。” “是!” 一名锦衣卫收起刀,走到那小女孩面前。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面具太过吓人,他犹豫了一下,竟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青铜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同样年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英俊的脸,只是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眼神,也如同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他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冰冷。 “小姑娘,别怕。” “我们,不是坏人。” “我们,带你去一个,可以读书,可以识字,可以让你……不用再过你娘这种日子的,好地方。” 小女孩抬起头,她那双因为恐惧和哭泣而红肿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官差。她不懂什么叫“改变命运”,但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她看了看被拖走的、还在哀嚎的父亲,又看了看瘫在地上,只会哭泣的母亲,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名锦衣卫伸出的、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上。 她犹豫了很久,很久。 最终,她伸出了自己那脏兮兮的、瘦弱的小手,轻轻地,放在了那只大手之上。 …… 同样的一幕,在寿春城的每一个角落,不断上演。 有哭喊,有哀求,有撒泼,也有反抗。 但,在锦衣卫那冰冷的绣春刀和毫不留情的抓捕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一天之内。 寿春城,新建的第一座“神武学堂”,便多出了三百多名,神情各异、有男有女的学童。 而城外的苦役营里,也多出了一百多名,因为“阻挠国策”,而被送来“劳改”的顽固家长。 学堂之内,朗朗的读书声,第一次,响彻了云霄。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一个名叫刘丫的女孩,也就是刘二屠户的女儿,正坐在崭新的课桌前,用她那双小手,捧着一本散发着墨香的、崭新的课本,跟着讲台之上的先生,一字一一句地,认真地念着。 她的眼中,没有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与专注。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世界,将不再只有那油腻的案板和繁琐的家务。 她的未来,将拥有,一片更加广阔的,崭新的天空。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遥远的、她从未见过的神武皇帝,和那个她曾无比恐惧的、年轻的县丞大人,赐予她的。 第60章 在本官面前,谁敢自称“大儒”? 朗朗的读书声,如同清晨的阳光,洒满了这座由昔日豪强府邸改建而成的、崭新的校园。 数百名孩童,无论男女,都身着统一的青色学子袍,端坐在明亮的教室里。他们手中捧着由皇家印刷厂最新印制的课本,上面不仅有简化的《千字文》,更有一些他们闻所未闻的、被称之为“格物”和“算术”的奇特符号与图画。 讲台之上,王浩,那位脸上还带着淡淡疤痕的教育部学子,正神情激动地,向这些求知若渴的孩子们,描绘着一个崭新的世界。 “……同学们,算术,能让我们丈量土地,计算收成,让我们不再被奸商和地主蒙骗!” “而格物,更能让我们认识天地万物的道理!为什么水会流动?为什么火会燃烧?为什么庄稼种在地里,就能长出粮食?这些,都是格物要教给大家的!” 孩子们听得如痴如醉,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然而,就在这片祥和安宁的景象之外,一扬针对新学堂、针对新思想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城中,一座名为“文庙”的古老建筑之内。 十几个身着儒衫、头戴方巾的老者,正聚集在一起,个个捶胸顿足,义愤填膺。 他们,是寿春城里,颇有名望的一群“大儒”和“乡贤”。在过去,他们是世家豪强的座上宾,是普通百姓眼中需要敬仰的“读书人”。他们依靠教授四书五经,维持着自己体面的生活和超然的地位。 但现在,新政来了。 张恒不仅杀了他们的“金主”,抄了他们的“饭碗”,如今,更是要用那些“奇技淫巧”的所谓“新学”,来彻底刨掉他们安身立命的根!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一个白发苍苍、号称“淮南大儒”的老者,气得浑身发抖,他用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 “女子入学,与男子同堂!成何体统!此乃阴阳颠倒,人伦丧尽啊!” “还有那什么''格物''、''算术''!分明是匠户商贾之流的下贱鄙俗之物!如今,竟敢与圣人经义并列于课堂之上!这是在玷污圣学,是乱我道统啊!”另一个面容枯瘦的老儒,痛心疾首地说道。 “张恒!此子名为朝廷命官,实为乱法之贼!我等饱读圣贤之书,绝不能坐视此等倒行逆施之举,毁我淮南文风!” “对!绝不能坐视不管!” “我等当联名上书!向天下昭告此贼之恶行!” “不仅要上书!我等还要去学堂门前,静坐抗议!去唤醒那些被蒙蔽的百姓!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孩子,正在被妖言邪说所毒害!” 在为首那名“淮南大儒”的煽动下,这群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竟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他们坚信,自己代表着“天理”,代表着“道统”。 他们以为,法不责众。更何况,他们是“读书人”,是体面人。那个新来的县丞,再霸道,总不敢冒着“与天下士人为敌”的风险,把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儒生,怎么样吧? …… 次日,神武学堂门前。 王浩正准备开始一天的课程,却发现学堂的大门,被一群身着儒衫的老者,给堵住了。 他们一个个义正言辞,手持写着“妖言惑众,祸国殃安”之类字样的横幅,盘腿坐在地上,挡住了所有前来上学的孩子的去路。 “妖言惑众!祸国殃民!” “女子入学,有违人伦!” “还我圣学!滚出寿春!” 他们高声呼喊着口号,引来了无数百姓的围观。一些不明真相,或是思想本就保守的家长,也开始窃窃私语,面露疑虑。 “王先生!这……这可怎么办?”一名负责维持秩序的府衙差役,焦急地问道。 王浩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他上前一步,对着为首的那名“淮南大儒”,朗声说道:“诸位老先生!有话好说!陛下兴办学堂,乃是为开民智,强国家!何来妖言惑众一说?” “住口!”那老儒指着王浩的鼻子,怒斥道,“黄口小儿,也配与老夫谈论国家大事?尔等所授,皆是乱国之术!今日,老夫便要替天行道,清除尔等这些朝廷的败类!”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扬面越来越混乱的时候。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之后响起。 “哦?你要,替谁行道?” 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 张恒,身着一袭简单的黑色劲装,在一队面戴青铜面具的锦衣卫的簇拥下,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这幅闹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张……张恒!”那为首的老儒,看到张恒,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但随即,又被那股自以为是的“正义感”所取代。 他挺直了腰杆,朗声道:“张大人!你来得正好!老夫,正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与你辩上一辩!辩一辩这祖宗传下来的纲常伦理,辩一辩这孔孟圣人的大道之统!” “辩论?” 张恒笑了,那笑容,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你,也配?”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那老儒一眼,只是对着身后的锦衣卫小旗,淡淡地,下达了命令。 “本官,没时间跟这些快要入土的废物,争论什么道统。” “本官,只知道,陛下的道,才是唯一的大道!” “凡是,敢挡在陛下的道前面的,无论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都给本官,碾碎了!” “喏!” 锦衣卫小旗,躬身领命! 他拔出腰间的绣春刀,对着身后那数十名锦衣卫,猛地一挥手! “锦衣卫办事!” “凡阻挠学堂开学,妖言惑众者——” “抓!” 数十名锦衣卫,如同出笼的猛虎,悍然冲向了那些还坐在地上,准备“静坐抗议”的腐儒们! “你……你们敢!” “光天化日!你们敢对读书人动手!” “反了!反了!这天下,没有王法了!” 那些老儒们,彻底惊呆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对方,竟然真的敢动手!而且,一上来,就是最凶狠的锦衣卫! 他们所有的“体面”,所有的“道理”,在冰冷的绣春刀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堪一击! 他们被锦衣卫像拖死狗一样,从地上一一拖了起来!有的帽子掉了,有的衣服被撕破了,一个个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大儒”的模样! “带走!” 张恒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丝毫的动容。 “全部,送到城外的苦役营去!” “不!你不能这么做!”那为首的老儒,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被人架着,对着张恒,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我等乃是读书人!你如此辱我等,必遭天下士人唾弃!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天下士人?” 张恒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怜悯。 “你错了。” “从今天起,这天下,将再无你们这种,只知空谈误国,不知民生疾苦的所谓''士人''。” 他指了指学堂里那些探出头来,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好奇的孩童们。 “未来的''士人'',将在他们之中诞生!” “他们,将知晓格物,懂得算术,明白商业,更会用朕……用陛下的律法,去治理这个国家!” “至于你们……” 张恒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就去苦役营里,用你们那双只会拿笔杆子的手,去挖挖矿,修修路,好好地,接受一下''思想再教育''吧。” “看看,是你们口中的''圣人大道'',能让你们吃饱饭。” “还是,陛下的鞭子,更能让你们,认清现实!”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老儒绝望的嘶吼,转身,对着那些早已吓傻了的围观百姓,朗声说道: “诸位,都看清楚了。” “这就是,与陛下的新政,作对的下扬!” “学堂,今天,照常开学!” “谁,还有意见?” 整个学堂门前,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了,无尽的敬畏。 第61章 一个女孩的命运 夜,深了。 墨汁般的夜色,笼罩着死寂的寿春城。 猪笼巷,这个城市里最肮脏、最拥挤的角落,此刻更是万籁俱寂,只有几声野狗的低吠,偶尔划破这令人窒息的宁静。 巷子最深处,刘二屠户家。 往日里,这个时间,这间狭小而油腻的屋子,早已是鼾声如雷。但今夜,却异常的安静,甚至安静得有些可怕。 一个名叫刘丫的七岁女孩,正笔直地,跪在冰冷的、满是泥垢的地面上。 她的面前,是墙角那块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的、歪歪斜斜的祖宗牌位。她的身后,是她的娘,那个白天只知道抱着锦衣卫的腿哭喊的壮硕妇人。 妇人的眼睛,又红又肿,像是两个熟透了的桃子。她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根从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折下来的、足有拇指粗的细长竹条。 她没有立刻动手,只是用一种压抑着愤怒、恐惧与无尽怨毒的、颤抖的声音,数落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瘦弱的亲生女儿。 “你个赔钱的死丫头!你个丧门星!!” “你看看你!你把我们这个家,给害成什么样了!” “你爹……你爹他,被那些天杀的官差给抓走了啊!你听见没有!被抓去北边的苦役营了!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呜呜呜……我的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生出你这么个讨债鬼啊!” 妇人越说越激动,情绪彻底崩溃,她猛地扬起手中的竹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抽打在刘丫那瘦弱的背上! 啪——! !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令人牙酸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骤然炸开! “啊……” 刘丫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她小小的身体,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的幼苗,猛地向前一扑,险些栽倒在地。 一道刺眼的血痕,瞬间从她那件粗布旧衣上,渗透了出来。 “哭!你还敢哭!” 妇人看着女儿背上的血迹,眼中非但没有一丝心疼,反而迸发出了更加疯狂的怒火!仿佛女儿的痛苦,更能宣泄她内心的恐惧与绝望!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 “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不该心软!就该直接把你溺死在尿盆里!也省得你现在长大了,来祸害我们家!来克死你亲爹!!” 啪!啪!啪! 竹条,如同雨点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疯狂地,落在了刘丫的背上、胳膊上、腿上! 每一击,都带起一道新的血痕。 每一击,都让刘丫的身体,剧烈地颤抖。 但,她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将那即将冲出喉咙的哭喊声,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不哭。 因为,她知道,哭了也没用。 从她记事起,挨打、挨骂,就是家常便饭。 因为她不是个带把的,不能给刘家传宗接代,所以,她在这个家里,就是多余的,是可以随意打骂的出气筒。 她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等到再过几年,随便找个人家,换几斗米,就把她嫁出去,然后,继续过着和她娘一样的,生娃、做饭、挨打的日子,直到,老死,烂掉。 这是她的命。 她娘是这么说的,巷子里的三姑六婆,也是这么说的。 她也一直,是这么信的。 直到……今天。 白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又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了她小小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 那个踹开她家大门的、可怕的官差。 那个被拖走的、还在哀嚎的父亲。 那个摘下面具,对她伸出手,说要带她去一个“好地方”的、奇怪的官差。 还有……那个名为“学堂”的、新奇的地方。 她闭上眼睛,背上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一些。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学堂里的景象。 那里,好大,好干净,比她见过的、城里李大善人家的宅子,还要漂亮。 那里,有好多和她一样大的孩子,有男有女,都穿着一样的好看的青色衣裳,那布料,摸起来滑滑的,不像她身上的粗麻布,又硬又扎人。 那里的桌子,是木头的,很光滑,上面还刻着好看的花纹,不像她家的案板,总是油腻腻的,还带着一股猪下水的腥臭味。 那里的先生,说话很好听,声音很温柔,不像她爹,只会吼。 最重要的是,先生教的东西,好有趣。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她不懂这些字是什么意思,但她就是觉得,当所有孩子一起大声念出来的时候,有一种特别好听的韵律,像唱歌一样。 还有那个叫“算术”的东西。 先生说,一加一,等于二。 她偷偷地,掰着自己那脏兮兮的、满是冻疮的手指头,一个指头,再加一个指头,真的,是两个指头! 好神奇! 先生还说,学会了算术,以后去买布,就不会被布庄的掌柜用假的尺子骗了。 原来,读书,是这么有用的事情吗? “你个死丫头!还在发呆!是不是打得还不够狠!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赔钱货!” 妇人似乎是打累了,她扔掉手中的竹条,直接扑了上来,用她那粗糙的、蒲扇般的大手,左右开弓,狠狠地扇在刘丫的脸上! 啪!啪! 刘丫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迹。 但,就在这一刻,她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念头。 一股,像是被埋在石头下的野草,拼了命也要钻出来的念头! ——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她想去学堂。 她想,继续听先生讲那些有趣的东西。 她想,学会那个叫“算术”的本事,以后,自己去扯布,自己去算钱,再也不让娘,被布庄的掌柜骗。 对! 她要去学堂!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燎原的野火,再也无法熄灭! …… 第二天,天还没亮。 一声鸡鸣,划破了猪笼巷的寂静。 刘丫悄悄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爬了起来。 浑身上下,无处不痛。特别是背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烙铁烫过一样。她知道,那里的衣服,肯定已经和血肉,粘在了一起。 她顾不上这些。 她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眼睛红肿得像烂桃子一样的母亲,然后,踮起脚尖,像一只受惊的小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跑了出去。 她要去学堂。 哪怕,晚上回来,可能会被打死。 她也要去。 她小小的身影,在清晨微熹的晨光中,奔跑在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她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也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希望”的,倔强的力量。 当她跑到学堂门口时,她发现,自己不是第一个到的。 已经有十几个孩子,三三两两地,等在了那里。 他们之中,有男孩,也有女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和她相似的,怯生生的,却又无比坚定的表情。 一个昨天坐在她旁边的、脸上有几颗雀斑的小女孩,看到她,立刻眼睛一亮,主动跑了过来。 “刘丫!你来啦!”雀斑女孩看起来很高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敢来了呢。” 刘丫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些同样投来善意目光的同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用这么友善的语气,叫她的名字。 “我……我想来。”她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 “我也是!”雀斑女孩拉住她的手,叽叽喳喳地,像一只快活的小麻雀,在她耳边说道,“我爹娘昨天也吵了一架!我爹说,女孩子读书没用,是浪费粮食!但我娘说,官府的告示上写了,以后,女子也能当官,也能当先生,也能当大夫!我娘说,她这辈子就是因为不识字,才受了一辈子苦,她不想我也跟她一样!所以,她今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偷偷给我煮了两个鸡蛋,让我藏在怀里,在路上吃,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念书呢!” 女子……也能当官?当先生?当大夫? 刘丫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在她那小小的世界里,女人,就只有一种命运。 就在这时,学堂那由整块楠木打造的、气派非凡的大门,伴随着“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王浩,那个年轻的教育部先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到门口这些早早到来的孩子,特别是看到了刘丫和雀斑女孩,以及她们身后那些衣衫破旧,但眼睛却异常明亮的孩子们时,他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容。 他走到她们面前,缓缓地蹲下身,目光与这些孩子平视。 他温和地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是,有勇气的孩子。” “记住,知识,是你们自己的。学到了,就是一辈子的本事,谁也抢不走。” “进了这扇门,你们的命运,就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里了。” 他指了指那扇敞开的、洒满了晨光的大门。 那扇门,仿佛不再是通往一间普通的学堂。 而是,通往一个崭新的、光明的、充满了无限可能的……未来。 刘丫抬起头,她看着那扇门,又看了看身边,那些和她一样,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的同伴。 她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牵动了她脸上的伤口,有些疼,但她的心里,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甜蜜。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拉着雀斑女孩的手,毫不犹豫地,迈进了那扇,将彻底改变她一生命运的,学堂大门。 她知道,她的人生,从这一刻起,真的,不一样了。 第62章 皇家银行与“龙钞”的风暴 寿春市南大街。 这里是整个淮南道最繁华的商业中心,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宽阔得足以容纳八马并驾。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钱庄、当铺、绸缎庄、酒楼茶肆,鳞次栉比,飞檐斗拱,气派非凡。 往日里,这里总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南来北往的客商,摩肩接踵,一片繁华似锦的景象。 但今日,气氛却显得格外诡异。 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大门紧闭,门板上甚至还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一副歇业多日的模样。偶尔有几个胆子大的掌柜,也只是将店门虚掩着,从门缝里,警惕地向外窥探,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期待。 街道之上,一队队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正迈着整齐的、不带一丝声响的步伐,如同幽灵一般,来回巡逻。他们脸上那冰冷的青铜面具,在秋日的阳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寒光,那股毫不掩饰的煞气,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悸。 所有的这一切,都只因为一件事。 ——皇家银行,今日开业。 就在南大街最中心、风水最好的位置,一座原本属于庐州李家、三层楼高、雕梁画栋、门口摆着两只巨大石狮子的钱庄,如今,已经被改换了门庭。 那原本写着“李氏通宝”的黑漆金字招牌,早已被砸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用整块金丝楠木打造的、崭新的巨大牌匾。 牌匾之上,由当朝书法大家亲笔题写的四个鎏金大字,龙飞凤舞,笔走龙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霸气—— 【皇家银行】! 银行门前,张灯结彩,红毯铺地,一直从门口延伸到大街中央。 张恒身着一身崭新的、由内务府连夜赶制出来的“皇家银行行长”官袍——黑色的丝绸常服,领口和袖口用金线绣着狰狞的龙纹,显得既庄重,又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威势。 他满面春风地,站在银行门口,准备主持这场注定要载入史册的开业典礼。 在他的身旁,是庐州李家的家主李德全、六安孙家的家主孙胖子等几位被“请”来观礼的、昔日的淮南道豪强。他们一个个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拼命地鼓着掌,手掌都拍红了,那副谄媚的模样,与前几日那趾高气昂的态度,判若两人。 而在银行的对面,一座同样气派的、名为“望江楼”的茶楼二楼雅间里。 几个看起来穿着普通、像是寻常富商,但眼神却异常精明锐利的男人,正透过窗户,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们,是来自江南、中原等地,各大钱庄和商号的秘密代表。 “呵呵,皇家银行?真是好大的口气!”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商人,他手中把玩着两个油光发亮的核桃,用一种极其轻蔑的语气,对身边的同伴说道。他,是中原第一商号“万福记”的少东家,王坤。 “王兄说的是。”另一个面容精瘦,眼窝深陷,看起来如同毒蛇一般的男人,冷笑道。他是江南“四海通”钱庄的二掌柜,钱通。“他们以为,建个楼,挂个牌子,就能当钱庄使了?这行当里的水,深着呢!没有我们这些百年老字号的承认和支持,他那所谓的‘银行’,就是个空壳子!是沙滩上建起来的阁楼,风一吹,就散了!” “看着吧,”为首的一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缓缓地端起面前的紫砂茶杯,轻轻地吹了口气。他,便是整个江南金融界的泰山北斗,“汇通天下”钱庄的总号大掌柜,周元通。 他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精光,声音沙哑地说道:“这个张恒,老夫派人查过。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黄口小儿罢了。仗着心狠手辣,杀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地方豪强,就真以为自己能指点江山了?” “金融,靠的是什么?不是刀,不是枪,是信誉!” “而信誉,是我们这些百年老字号,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血,用堆积如山的真金白银,一点一点砸出来的!他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跟我们斗?” “等他开业,必定门可罗-雀!到时候,我看他这张大人的脸,往哪搁!” “不仅如此!”那胖商人王坤补充道,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我已传令下去!我们万福记名下所有的商铺,以及所有与我们有生意往来的大小商号,一律,只收金银铜钱,和我们自己发行的票引!” “他那所谓的‘龙钞’,就算是擦屁股,都嫌硬!谁敢收,就是与我万福记为敌,给我卷铺盖滚蛋!” “哈哈哈,高!王兄此计,釜底抽薪,实在是高!” “断其根基,让其沦为笑柄!妙啊!” 雅间之内,爆发出了一阵心照不宣的、得意的笑声。 在他们看来,这场金融战争,他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他们将要欣赏的,是一场名为“皇家银行”的闹剧,是如何在万众瞩目之下,凄惨收场的。 …… 吉时已到。 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锣鼓声中,【皇家银行】,正式开业! 然而,正如那几个商人所预料的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银行那两扇由黄铜包裹的、气派非凡的大门,始终敞开着。但是,门口,却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偶尔有几个胆大的百姓,也只是远远地,好奇地张望着,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敢真的走进去。 毕竟,在他们眼中,纸,就是纸。怎么可能,跟那沉甸甸的铜钱、亮闪闪的银子,相提并论? 那些被“请”来观礼的豪强家主们,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尴尬,越来越僵硬。 而茶楼之上的那几位商号代表,脸上的得意之色,则是越来越浓。 “看到了吧?我说什么来着?”那胖商人王坤,得意地摇着折扇, smugly said,“民心?信誉?他以为他是谁?那都是我们这些百年老字号,用真金白银,一点一点砸出来的!他一个毛头小子,也想跟我们斗?” 然而,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站在银行门口的张恒,他的脸上,却丝毫不见任何的焦急与尴尬。 他依旧面带微笑,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端起一杯侍女送上的香茗,轻轻地品了一口,仿佛眼前这冷清的场面,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对着身旁的一名锦衣卫小旗,轻轻地点了点头。 锦衣卫小旗会意,他转身,对着身后,猛地一挥手!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鼓声,不是来自府衙,而是来自南大街的街头巷尾! 只见一队队身着皂衣的府衙差役,抬着一箱箱沉重的、用粗大的铁链捆绑,并贴着醒目封条的木箱,从四面八方,走了过来! “庐州李家,奉陛下之命,上缴罚没税款,黄金,十万两!白银,五十万两!存入皇家银行!” “六安孙家,上缴罚没税款,黄金,十五万两!白银……” “合肥赵家……” 一名吏员,站在银行门口,扯着他那尖细的嗓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高声唱喏着! 一箱! 十箱! 一百箱! 一箱箱贴着封条的、沉甸甸的金银,在所有百姓震惊的、贪婪的、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被公开地,抬进了皇家银行那巨大的、如同巨兽之口般的金库之中! 为了增加视觉冲击力,锦衣卫甚至还故意,“不小心”打翻了一箱! 哗啦啦——! 金灿灿的金元宝,雪花花的银锭子,如同瀑布一般,从箱子里倾泻而出,瞬间在地上堆成了一座令人炫目、令人窒息的小山! 那金色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这一下,整个南大街,彻底沸腾了! “天哪!金子!这么多金子!” “这……这都是从那些地主老财家里,抄出来的?” “皇家银行……这么有钱?!” 百姓们的眼中,开始闪烁起一种名为“信任”的光芒! 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没什么,比这亮闪闪的金银,更能代表“信誉”和“实力”了! 茶楼之上的那几位商号代表,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 “这……这……他这是在干什么?!”那胖商人王坤,惊得连手中的折扇,都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釜底抽薪!”那四海通的二掌柜钱通,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在用那些豪强的钱,来给他自己,做信誉背书!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计!”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就在此时,张恒,再次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通过扩音器,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本官,奉陛下之旨,在此,宣布三条新政!” “第一!自今日起,我大唐,将发行官方货币——【龙钞】!”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印刷精美、纸质坚韧、上面印着繁复的防伪龙纹,并盖着鲜红玉玺的纸币,高高举起! “此钞,由皇家银行发行,以国库所有黄金为担保!与金银,可随时,一比一,等价兑换!绝无虚假!” “第二!”他的目光,扫向了街对面那些依旧紧闭店门的商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 “自下月起,我大唐所有税收,包括农业税、商业税,以及所有官府的采购、官吏的俸禄发放,一律,只用【龙钞】结算!” “第三!”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杀意! “所有私人钱庄发行的''票引'',自即日起,全部作废!凡再有私人发行、流通票引者,以''私铸货币''论处!” “罪同——” “——谋逆!!” 轰! ! ! 这三条新政,如同三道天雷,接连不断地,狠狠地劈在了对面茶楼里那几个商号代表的脑袋上! 他们的脸,瞬间变得,惨无人色! 完成! 他们知道,彻底完了! 断绝其他票引! 税收、官俸只用龙钞! 这就等于,从官方层面,用最霸道、最不讲道理的方式,直接砍断了他们所有私人钱庄的根基! “疯子!他是个疯子!”那胖商人王坤,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得意,他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他这是要与天下所有的钱庄、商号为敌啊!” “不……不止是为敌。”那一直镇定自若的周元通,此刻,也早已是面如死灰,他声音颤抖地,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如坠冰窟的话。 “他……他这不是要跟我们斗。” “他是要,把我们,连同我们这整个行当,都给……彻底抹去啊!” 而就在他们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张恒,缓缓地,转过身。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穿透了那雕花的窗棂,精准地,落在了他们所在的这间雅间。 然后,他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灿烂的,却又让他们感到无尽寒意的,笑容。 仿佛在说: 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63章 想跟朕斗钱?和珅的微笑 长安,太极殿。 这座象征着大唐最高权力的殿堂,如今,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不再是以往那般庄严肃穆、礼乐森严,而是多了一股子令人心悸的、混合着铁血与效率的肃杀之气。殿内的陈设,被精简到了极致,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巨大的、详细到每一个村镇的军事地图,以及一个个堆满了各地紧急军报的案几。 李建成身着一袭简单的玄色龙袍,正慵懒地斜靠在御座之上。他没有看下方跪着的任何人,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发出“笃、笃”的声响。 那看似随意的节奏,却仿佛与整个大殿的脉搏,合二为一,让跪在殿下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心慌。 殿下,一名身着绯红色一品户部尚书官袍,身材微胖,脸上总是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和煦笑容的中年官员,正躬身而立,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他,便是此次被李建成从系统中召唤出来,专门用于解决“钱袋子”问题的绝世人才,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和珅! “和爱卿,” 终于,李建成的声音响起,平淡中带着几分玩味。 “朕听说,朕的‘皇家银行’,在各地,似乎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啊。”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一些自以为是的钱庄、商号,联合起来,抵制朕的‘龙钞’,甚至,还想用他们那早已过时的、所谓的‘百年信誉’,来跟朕斗一斗?” 和珅闻言,脸上那和煦的笑容愈发灿烂,他躬着身子,用一种圆滑悦耳,让人听着如沐春风的语调,缓缓说道: “回陛下,那不是麻烦。” 他抬起头,那双总是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如同狐狸般狡黠而贪婪的光芒。 “那是财神爷,排着队,敲着锣,打着鼓,主动把他们那几百年积攒的家产,连同他们那颗不怎么聪明的脑袋,一起,送到了咱们的铡刀下面啊。” “哦?”李建成眉毛一挑,终于来了兴趣,他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了和珅的身上,“此话,怎讲?” “陛下您想啊,”和珅笑呵呵地,向前走了一步,那肥胖的身躯,走起路来,竟带着一种奇特的、如同不倒翁般的韵律感,“这些个钱庄商号,为何能富甲一方?为何能在地方上呼风唤雨?无非是靠着他们那点可怜的''信誉''罢了。” “而他们的信誉,又是从何而来?还不是靠着他们手里那点金银,以及他们自己发行的、被称之为''票引''的废纸?” “他们,靠着这种手段,吸食着天下商贾和百姓的血汗,将海量的财富,聚集在自己的手中,成为了一个个不听朝廷号令的''土财主''!” “如今,”和珅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森然的意味,“他们既然敢公然与陛下您的''龙钞''作对,那便是将他们自己,摆在了''国策''的对立面!这,就是谋逆!就是取死之道!” “臣以为,对付这等不知死活的蠢货,根本无需与他们讲什么商业规矩,更无需跟他们比什么百年信誉。” 和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只有在清点家产时才会出现的、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 “只需要,将他们的钱,他们的产业,他们的''信誉'',连同他们的脑袋,一起,变成陛下您的国库,便足够了。” “好一个''变成国库''。”李建成笑了,他走下御座,来到和珅面前,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依爱卿之见,该当如何,才能将他们,变得……干净利落一些?朕,可没什么耐心,跟他们玩那些虚与委蛇的把戏。” “陛下圣明!”和珅立刻拍了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随即,他那张胖脸上,露出了堪称“恶毒”的笑容。 “臣,有三策,可让这些跳梁小丑,万劫不复,家破人亡!” 他缓缓地,伸出了一根肥胖的手指。 “第一策,名为''釜底抽薪''!” “各地新任的官员,如寿春城的张恒大人,已经执行得非常好了。那便是,以雷霆手段,强行推行【龙钞】,并昭告天下:自下月起,大唐所有税收、官俸、军饷,以及所有官方采购,一律,只用龙钞结算!任何私人钱庄发行的''票引'',皆为非法,即刻废止!” “此举,可直接斩断他们与官方的所有联系,断其一臂!” 他伸出了第二根手指,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阴险,像一只准备偷鸡的狐狸。 “第二策,名为''关门打狗''!” “臣,会立刻拟定一份奏章,以陛下的名义,昭告天下。下令,所有田契、房契、地契、大宗商贸合约,甚至是那些青楼楚馆的''身契''!必须在半月之内,到各地官府,用龙钞缴纳一笔象征性的''印花税'',重新登记盖印,方为有效!过期不登记者,其名下一切产业、合约,皆视为无主之物,一律,收归国有!” “陛下您想,”和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些商贾,此刻正联合起来,疯狂抵制龙钞,手中根本没有足够的龙钞去缴纳这笔''印花税''。他们若想保住自己的产业,就必须,拿着真金白银,去咱们的皇家银行,高价兑换!” “如此一来,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手中的金银,尽数吸纳过来!他们越是有钱,产业越多,就越是跑不掉!” “而那些顽固不化,宁死也不愿兑换龙钞的……”和珅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那便更好办了,他们的产业,半月之后,便都是陛生的了!连查抄的功夫都省了!” “妙啊!”李建成抚掌赞叹,“和爱卿此计,实在是,诛心!诛心至极!” “陛下谬赞了。”和珅躬了躬身子,那肥胖的身躯,显得异常灵活。随即,他伸出了第三根手指,他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变得森然可怖,如同一个即将享用饕餮盛宴的魔鬼! “这第三策,也是最关键的一策,名为——” “——''抄家灭族''!” “待前两策推行,那些商贾必然已是焦头烂额,元气大伤。此时,他们为了自保,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做空、冲击咱们的龙钞!这,就给了我们最好的借口!” “届时,再由锦衣卫配合,以''恶意扰乱金融市场''、''阴谋颠覆皇朝经济''、''私铸货币''、''勾结叛逆''等十大罪名,将那些带头抵制龙钞的钱庄和商号,连同他们的主家、分号、以及所有与之有牵连的上下游产业,一网打尽!” “届时,”和珅的声音,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巨大财富的渴望,他甚至忍不住,舔了舔自己肥厚的嘴唇,“他们的土地是需要龙钞才能生效的''非法地产'',他们的货物无法在官方渠道流通,而他们做空龙凶的行为,本身就是谋逆的铁证!” “如此一来,我们便可名正言顺地,将他们所有的家产,连骨头带肉,都给吃干抹净!全部,充入陛下的国库!” 听完和珅这堪称“毒计”的连环三策,即便是李建成,也不由得从心底里,生出了一丝寒意。 这家伙,在敛财这方面的天赋,简直是……登峰造极! 杀人不见血!诛心又灭族! 专业的事情,果然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好!好!好!” 李建成连说三个“好”字,他从御座之上站起,走到和珅面前,亲手将他扶起,眼中满是欣赏。 “和爱卿,此事,朕便全权交由你户部,协同锦衣卫、以及各地官员,一同办理!” “朕,不要过程,朕,只要结果!” “朕要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商贾们,都给朕,死得明明白-白!” “朕更要,在一个月之内,看到我大唐的国库,满起来!溢出来!!” 和珅感受着从皇帝手臂上传来的力量,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知遇之恩,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这一身的“才华”,终于,遇到了能让他尽情施展的舞台和主君! 他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是发自内心地,五体投地! “臣,和珅,领旨!”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定让那些跳梁小丑,家破人亡!” “定让陛下的国库,富可敌国!!” …… 与此同时,寿春城。 望江楼,那间曾经高朋满座的雅间之内,此刻,气氛压抑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中原“万福记”的少东家王坤,“四海通”钱庄的二掌柜钱通等人,正一脸阴沉地,听着手下从各地传回来的消息。 “……少东家,皇家银行开业,张恒那厮,直接将抄没的十几家豪强的金银,当众搬了进去!现在,整个寿春城的百姓,都疯了一样地去排队,想要用手里的铜钱,去兑换那所谓的‘龙钞’……” “……二掌柜,不止是寿春!金陵、扬州、杭州……所有岳家军所到之处,当地的皇家银行,都用了同样的法子!现在,江南的金融市场,已经乱成一团了!” “……大掌柜,最……最要命的是,刚刚从府衙传出消息,张恒下了死命令!下个月起,所有税收,只收龙钞!所有田契、房契,都必须用龙钞缴纳‘印花税’,才能生效!否则,一律作废,收归国有!” 轰! ! ! 最后一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什么?!” 那胖商人王坤,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得意,他惊恐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做?!” “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完了……全完了……”那四海通的二掌柜钱通,此刻,早已是面如死灰,他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地呢喃着。 只有那位汇通天下的总号大掌柜周元通,此刻,还勉强保持着一丝镇定。 但,他那端着茶杯的手,却在剧烈地颤抖着,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身,也浑然不觉。 他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他知道,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得,离谱。 他们以为,这是一场商业战争,比的是信誉,是手段。 可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们,在同一个规则下玩! 对方,用的是最纯粹的、最不讲道理的……国家暴力! 他们,是在用整个皇朝的力量,在跟他们这几个小小的商号……掰手腕! 这,还怎么玩? “不!我们还没输!”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那万福记的少东家王坤,突然像疯了一样,眼中迸发出一种病态的、疯狂的光芒! “他不是要龙钞吗?好!我们,就给他龙钞!” “立刻传令下去!我们所有的钱庄,也开始兑-换龙钞!但是,我们要用十倍、百倍的杠杆,去吸收市面上所有的真金白银!” “然后,我们,把龙钞的价格,给我狠狠地捧上去!捧到天上去!” “等到所有人都以为龙钞值钱的时候,我们,再一口气,把手里所有的龙钞,都抛出去!把它变成一张废纸!” “我要让他皇家银行的信誉,一夜之间,彻底破产!我要让他李家的天下,因为金融崩溃,而彻底大乱!” 他,这是要做空!做空一个……皇朝! 听着这番疯狂的计划,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这也是他们,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好!就这么办!”周元通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厉,“既然他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拉着他,一起死!” 一场更加凶险、更加疯狂的金融风暴,在这群赌徒最后的疯狂之下,即将,席卷整个大唐!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有的图谋,所有的计划,都早已被一只无形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而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城,一个脸上总是挂着和善笑容的胖子,也刚刚,在自己的奏章之上,落下了最后一笔。 那奏章的标题,赫然写着—— 《关于申请以“恶意做空皇朝金融”罪名,查抄万福记、四海通等叛逆商号,以充实国库的请示》。 第64章 一个商人的野望 扬州,广陵城。 作为大运河的枢纽,南北货物的集散地,这座城市,自古以来,便是商人们的销金窟,冒险家的乐园。 城内,一家名为“四海通”的钱庄分号之内,气氛,压抑而又……狂热。 钱庄的二楼雅间,一个名叫陈默的年轻人,正站在窗前,默默地注视着楼下那早已排起长龙的、疯狂的人群。 陈默,年仅二十,是扬州城里一个不大不小的绸缎商的儿子。他从小,便对经商,有着一种近乎天才般的嗅觉和野心。 他不甘心,一辈子只当一个守着几间铺面的小老板。 他想,成为像“万福记”的王家,像“汇通天下”的周家那样,能够一言一行,都足以影响一方经济的,真正的大人物! 而现在,他觉得,他的机会,来了。 “少东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掌柜,正跟在他的身后,脸上满是忧虑与不安,“咱们……咱们真的要这么干吗?” “库房里所有的现银,都已经兑换成了‘龙钞’。甚至,咱们还按照您的吩-咐,以三倍的利息,从城里其他商号那里,拆借了超过十万两的白银,也……也都换了!” 老掌柜的声音,都在发抖。 “这……这简直是在赌命啊!万一,那龙钞,真的像那些大钱庄说的一样,只是个骗局,那……那咱们陈家,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啊!” “赌命?” 陈默缓缓地转过身,他那张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此刻,却洋溢着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狂热的自信。 “孙掌柜,你错了。” “我们不是在赌命。” 他的眼中,闪烁着如同火焰般灼热的光芒! “我们,是在赌一个,一步登天的未来!” 他走到老掌柜面前,声音中充满了煽动性。 “你没看到吗?现在,整个扬州城,不!是整个大唐,都已经疯了!” “万福记、四海通、汇通天下……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商号、大钱庄,第一次,联合了起来!他们在用他们那堪称恐怖的财力,为龙钞背书!” “他们放出话来,一个月之内,龙钞的价格,至少要翻一倍!” “这是什么?这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是那些大人物们,吃肉的时候,从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一点汤!我们只要跟着喝上一口,就足以让我们陈家,一飞冲天!” 老掌柜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魔的少东家,嘴唇哆嗦着,还想说些什么。 但,当他看到窗外,那些为了能多换几张龙钞,而挤得头破血流、甚至大打出手的市民和商贩时,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是啊。 整个世界,都疯了。 …… 自从寿春城望江楼的那场“密会”之后。 一场由顶级商号们精心策划的、旨在“捧杀”龙钞的金融风暴,便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大唐! 万福记、四海通、汇通天下……这些在各自领域拥有着绝对话语权的商业巨头们,第一次,放下了彼此之间的成见,结成了最紧密的同盟。 他们动用了自己所有的资源,开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声势浩大的“造神运动”! 他们旗下的说书人,在各大城市的茶楼酒肆里,唾沫横飞地,宣讲着龙钞的好处。 他们说,龙钞,是神武皇帝亲自监制,有国库的无限黄金作为担保,是天底下最保值的“硬通货”! 他们说,朝廷即将颁布新政,未来,只有持有龙钞的人,才有资格购买限量的官盐和铁器! 他们甚至编造出,那龙钞,是用天山上的神木,混合了金丝楠木浆制成,一张钞票,本身就价值千金! 与此同时,他们在各地的钱庄和商铺,也展开了疯狂的行动! 他们高高地挂起“无限量兑换龙钞”的牌子,甚至主动提高了兑换比例! 原本一两白银,只能兑换一张一两面值的龙钞。 现在,在他们这里,一两白银,可以换到“一两一钱”面值的龙钞! 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贪婪! 一时间,整个大唐,都陷入了一场对龙钞的狂热追逐之中! 无数的百姓,将自己家中藏在床底、埋在墙角的,早已发黑的铜钱、碎银子,都给翻了出来,彻夜排队,只为能换到几张那看起来漂亮精美的“龙钞”。 无数的小商小贩,将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本钱,毫不犹豫地,全部投入了这场看似必胜的赌局。 而像陈默这样,有着勃勃野心,渴望着一夜暴富的年轻商人,更是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他们不惜抵押掉自己的店铺、田产,甚至不惜借上利滚利的高利贷,也要将自己所有的身家,都押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巨大泡沫之上! 龙钞的价格,在短短十日之内,节节攀升! 一张面值一两的龙钞,在黑市上,甚至已经被炒到了需要一两半,甚至二两白银,才能换到! 整个大唐,仿佛都漂浮在了一片由纸币构成的、虚假的繁荣海洋之上。 每个人都相信,自己,会是那个赚得盆满钵满的幸运儿。 …… 寿春城,望江楼。 雅间之内,气氛,却与外界的狂热,截然相反。 “都……都砸进去了吗?” 中原“万福记”的少东家王坤,他那张肥胖的脸上,此刻因为紧张和激动,正不住地渗出汗珠。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他的面前,是一份刚刚由各地分号,用最快的速度,统计上来的账目。 那上面,记录着一串足以让神佛都为之动容的、天文数字! “回……回少东家。”一名负责记账的账房先生,声音同样在发抖,“我……我们万福记,联合四海通、汇通天下等十三家大商号,在过去的十天里,总共,投入了……现银,三千二百万两!黄金,一百七十万两!” “这些钱,如今,全部,都换成了……龙钞。” 咕咚。 王坤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三千多万两白银!近两百万两黄金! 这几乎是他们这十几个大商号,数百年来积攒的所有流动资金!是他们压箱底的、保命的钱! 如今,这些真金白银,都变成了一堆……纸! 尽管,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那种将身家性命,都押在赌桌之上的巨大压力,还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手脚冰凉,心脏狂跳! “好……很好!” 还是那位年纪最大的周元通,最先镇定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那双浑浊的老眼中,迸发出决绝的狠厉! “鱼饵,已经撒下去了!” “现在,整个大唐的财富,都已经被我们,用这张‘龙钞’的大网,给网住了!” “是时候……” 他的声音,变得阴冷而残酷。 “——收网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下达了那足以让整个皇朝都为之震动的命令! “传我将令!” “明日,午时三刻!” “我们所有商号,在全国各地的所有钱庄、分号,同时,将我们手中所有的龙钞,全部,给我抛出去!” “全部,拿到他那狗屁皇家银行,去兑换成黄金!白银!” “我倒要看看,他李建成,有没有那么多的金子,来填我们这个窟窿!” “同时!”他的目光,转向了王坤,“王少东家,你那边的‘扼喉’之计,也该发动了!” “明白!”王坤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明日一早,我们万福记旗下,所有米铺、盐铺的价格,全部,上涨十倍!我倒要看看,那些泥腿子,是会先因为手里的龙钞变成废纸而发疯,还是会先因为买不起粮食而饿死!” “好!”周元通点了点头,他缓缓地站起身,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他的眼中,燃烧着一种名为“野望”的、疯狂的火焰! “诸位!” “明日之后,这大唐的天,就要变了!” “而我们,将成为,这新天地之间,唯一的……” “——王!” …… 他们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们举杯遥祝,幻想着自己即将君临天下的美好未来时。 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城,皇宫深处。 李建成,正与户部尚书和珅,下着一盘棋。 一名锦衣卫,悄无声息地,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殿外,他对着和珅,轻轻地,点了点头。 和珅那张总是挂着和善笑容的脸上,笑容,愈发灿烂了。 他捻起一枚黑色的棋子,轻轻地,落在了棋盘之上,堵死了白子最后的一条活路。 “陛下,”他笑呵呵地说道,“鱼儿,咬钩了。” “而且,是一条……超乎想象的,大鱼。” 李建成看着棋盘上那已成定局的死棋,缓缓地,将手中的白子,扔回了棋盒之中。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那轮即将落山的、血色的夕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既然鱼已上钩,那便没必要,再等了。” “传朕旨意。” “今夜,子时。” “——收网!” 第65章 《大唐日报》与看不见的战争 寿春城,望江楼。 雅间之内,气氛,已经从刚才的癫狂与贪婪,彻底滑向了无尽的深渊。 中原“万福记”的少东家王坤,江南“四海通”的二掌柜钱通,汇通天下的总号大掌柜周元通……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一言一行都足以让一方经济为之震颤的商业巨头们,此刻,全都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的烂肉,瘫软在椅子上。 他们的脸上,毫无血色,眼中,只剩下死一般的灰败与……无尽的悔恨。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捧杀”之计,他们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扼喉”之策,在对方那不讲任何道理的、掀桌子式的国家暴力面前,显得那么的可笑,那么的不堪一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王坤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他那张肥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张狂与得意,只剩下被现实碾碎后的、小丑般的迷茫。 “我们……我们明明已经赢了啊……龙钞的价格,已经炒到了天上……物价,也已经被我们操控……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蠢货!”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元通,突然抬起头,他那双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一种回光返照般的、疯狂的厉色! 他指着王坤,声音沙哑地,嘶吼道: “我们,从一开始,就输了!” “我们以为,这是一场赌局!我们想当庄家!可我们……我们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啊!” “从我们决定做空龙钞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一群,被关进了屠宰场的猪!我们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狂欢,都只是在给自己,催肥而已!” “他……他李建成,那个坐在长安龙椅上的魔鬼!他要的,从来就不是跟我们赌钱!” 周元通发出了绝望的、如同夜枭般的惨笑。 “他要的,是我们的钱,我们的产业,我们的信誉,还有……我们所有人的,命啊!!!” 就在众人彻底陷入绝望的深渊之时。 雅间的门,被“吱呀”一声,缓缓推开。 张恒,身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劲装,缓步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两队面戴青铜面-具、手按绣春刀的锦衣卫,那股冰冷的煞气,让整个雅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到了冰点。 “诸位,” 张恒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如同春风般的笑容。他环视了一圈这些面如死灰的“商业巨头”,用一种仿佛老友叙旧般的、温和的语气,缓缓说道: “游戏,结束了。” “感谢诸位,这半个月来的,鼎力相助。” 他对着众人,甚至还彬彬有礼地,行了一礼。 “若非诸位,倾尽家产,为我朝的龙钞,造势背书;若非诸位,不辞辛劳,帮本官,将这天下所有心怀不轨的商贾,都一一钓了出来……” “本官的这项‘金融改革’,恐怕,还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如此……彻底啊。” “噗——!” 听着这番诛心至极的话,那本就心神崩溃的王坤,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直挺挺地,从椅子上栽倒了下去,不知是死是活。 而剩下的其他人,则是用一种看着魔鬼般的、惊骇欲绝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张恒! 原来…… 原来,这一切,真的,都是一个局! 他们,从始至-终,都只是对方手中的一枚棋子!是对方用来完成“金融改革”的,最好用的……垫脚石! “你……你……”周元通指着张恒,他那干瘦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与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你好狠!你好毒的心计!!” “狠?” 张恒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深邃。 “与你们这些盘踞在帝国肌体之上,吸食着万民血髓,动辄便想以金融之术,颠覆一国之本的毒瘤相比……” “本官这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他一步步地,走到周元通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的“江南金融泰山北斗”。 “周元通,你以为,金融,是什么?” “是你们用来敛财的工具?是你们用来操控人心的把戏?是你们与皇权分庭抗礼的资本?” 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怜悯的弧度。 “你错了。” “从今天起,在这神武皇朝,金融,只有一个作用。”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句,将彻底改变整个时代的话。 “——它,是国家,用来强国富民的,最锋利的……刀!” “而你们这些,胆敢阻挡在这柄刀之前的,所谓''巨头''……”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森然! “——都将被,碾得,粉身碎骨!” 说完,他不再看这些人一眼,只是对着身后的锦衣卫,淡淡地,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带走。” “所有主犯,押解回京,交由陛下,亲自发落。” “所有从犯,以及其名下所有产业的掌柜、管事,一律,送入苦役营!” “至于他们……” 张恒的目光,扫向了楼下,那些因为龙钞一夜之间变成废纸,而正在哭天抢地、捶胸顿足的、无数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的普通百姓和投机商人。 “……他们,也该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他顿了顿,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缓缓说道: “传我的令。” “凡参与此次投机,导致血本无归者,皆可到府衙登记。” “府衙,会根据他们的损失,酌情,为他们提供一份,在苦役营里,‘带薪劳改’的机会。” “什么时候,用自己的劳动,还清了他们的''债务'',什么时候,再放他们出来。” “朕……本官的皇朝,不养废物,更不养,贪婪的赌徒!” “喏!” 锦衣卫小旗,躬身领命。 一场席卷了整个大唐,让无数人倾家荡产,也让无数旧时代商业巨头灰飞烟灭的金融风暴,就以这样一种冷酷而霸道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 半个月后。 一本名为《大唐日报》的、崭新的报纸,第一次,出现在了寿春城的街头巷尾。 报纸的头版头条,用最醒目的、血红色的标题,刊登了一篇由当朝礼部尚书严嵩,亲笔撰写的文章—— 《论万福记、四海通等商业叛国集团之覆灭——一场针对皇朝的金融绞杀战始末》。 文章里,用最详尽、最生动的笔触,描绘了王坤、周元通等人,是如何狼子野心,妄图通过“捧杀龙钞”、“扼住民生”等毒计,来颠覆神武皇朝的。 又描绘了,户部尚书和珅大人,是如何高瞻远瞩,将计就计,最终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一举粉碎了这场惊天阴谋,并缴获了逆贼们价值数千万贯的“不义之--财”,尽数,充入国库。 文章的最后,还附上了一张由格物院最新研发的“木板印刷术”,印出来的、王坤等人在刑场之上,人头落地的清晰插画。 一时间,整个寿春城,乃至整个大唐,都彻底沸腾了! “天哪!原来……原来我们,都差点成了这些奸商的陪葬品!” “这些天杀的!不仅想让我们手里的钱变成废纸,还想让我们连饭都吃不上!” “杀得好!杀得好啊!陛下圣明!和珅大人英明啊!” 原本,那些因为龙钞暴跌而对朝廷心生怨恨的百姓,在看完这篇报道之后,所有的怨气,瞬间都转化为了对那些“叛国奸商”的无尽憎恨,和对神武皇朝的无尽感激与……敬畏! 一场看不见的、争夺民心的舆论战争,就以这样一种润物细无声,却又无比高效的方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而此时,始作俑者之一的张恒,已经站在了寿春城外,那条刚刚开始动工的,通往长安的“水泥驰道”的工地上。 他看着远处,那数以万计的、由昔日的豪强、商贾、腐儒、以及投机失败的赌徒们组成的“工程队”,正在挥汗如雨地,为新皇朝的崛起,贡献着他们最后的价值。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寿春城,这块最难啃的骨头,已经被他,彻底拿下了。 而他的目光,也该投向,更远的地方了。 第66章 大基建狂魔的诞生 神武元年,冬。 北方的第一场雪,尚未落下,但凛冽的寒风,已经如同出鞘的刀子,夹杂着沙尘,毫无遮拦地,刮过淮南道与中原交界处的广袤平原。 在这片枯黄的原野之上,一条宽阔得令人心悸的、望不到尽头的灰色巨-龙,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疯狂地,向着远方延伸。 这,便是神武皇朝立国之后,由皇帝陛下亲自拍板的第一条“国家级工程”——长安-寿春水泥驰道。 数十万名身着统一灰色囚服,后背上烙着一个醒目的“奴”字的“苦役”,正如同卑微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分布在这条巨大的工地上。 寒风,吹透了他们身上那单薄的囚衣,带走了他们身上最后的一丝热量。饥饿,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们的五脏六腑。绝望,则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所有人的灵魂,都牢牢地禁锢。 他们之中,有曾经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世家子弟;有富甲一方、一掷千金的商贾巨头;有满腹经纶、受人敬仰的腐儒乡贤;也有在金融风暴中倾家荡产,妄图一步登天的投机赌徒…… 而如今,他们唯一的身份,便是——苦役。 是为新皇朝的伟大复兴,贡献自己最后一点血与汗的,最廉价的“燃料”。 “快!快点!都给老子动起来!!” “那边的!没吃饭吗?几块破石头都搬不动了?想不想吃晚饭了?!” 一名身材魁梧得如同黑熊一般,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前神武军老兵,如今的“工程队”监工,正挥舞着手中那根浸过盐水的、粗大的皮鞭,对着一群动作稍显迟缓的苦役,毫不留情地抽打下去! 啪! 清脆的鞭响,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一名看起来像是读书人出身的、面容清瘦、戴着一副破旧眼镜的中年苦役,被鞭子狠狠地抽中了后背。他那本就单薄的囚衣,瞬间皮开肉绽,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他痛呼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连同背上那块足有百斤重的石料,一起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冷的泥地里。 “妈的!废物!” 监工见状,眼中凶光一闪,他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提起鞭子,还想再抽。在他看来,这些昔日里作威作福的老爷们,如今,比最低贱的牲口,还要不值钱!打死了,直接扔到路基下面当填充物,还能省点事。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住手。” 监工回头一看,只见张生,身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劲装,正踩着那已经初步凝固的、坚硬平坦的水泥路面,缓缓地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同样身着劲装,但气质却明显不同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技术人员特有的专注与傲气的格物院官员。 “张……张大人!”监工看到张生,连忙收起鞭子,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躬身行礼。 张生没有理会他,他径直走到那名摔倒的苦役面前,蹲下身。 他没有去看那苦役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而是伸出手,直接抓住了他那双因为长期握笔而显得格外修长,却早已被繁重的劳作磨得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人形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做什么的?”张生平静地问道,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那苦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浑身上下,却使不出半分力气。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得过分的、传说中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大官”,眼中,充满了恐惧与麻木。 “回……回大人……小人……小人名叫周文,曾……曾是汇通天下钱庄的……总号大账房。”他声音沙哑地回答。 他,便是那位总号大掌柜周元通的,亲侄子。 也是整个汇通天下钱庄,公认的,算术能力最强的人。 “大账房?”张生的眉毛一挑,他站起身,对着身旁的一名格物院官员说道,“刘主事,你来考考他。” 那名姓刘的格物院主事,立刻会意。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文,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考校的语气,飞快地说道:“工地上,现有苦役,二十三万七千八百四十二人。每人每日,需消耗口粮八两,饮水三升。另有监工三千,口粮加倍。现有存粮,三百八十万石。问,现有存粮,可供工地支用几日?” 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计算题,涉及到数个单位的换算和庞大的数字运算,即便是最精干的户部官员,用算盘,也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算出个大概。 然而,周文,只是躺在地上,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飞快地转动了几下,嘴唇微微地翕动着。 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 他便用一种虚弱,却又异常清晰的语气,回答道: “回……回大人。若不计损耗,现有存粮,可支用……一百八十九日,又七个时辰。” 精准! 无比的精准! 刘主事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了一阵惊人的光彩! 他立刻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计算手册,飞快地核对了一下,随即,他对着张生,激动地点了点头! “大人!此人……是个人才!是天生的神算子!” “很好。”张生点了点头。 他看着依旧瘫在地上的周文,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神明下达谕旨般的语气,缓缓说道: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去搬石头了。” “本官,给你一个新的活计。” “工地上,所有的物资调配、人力计算、工程进度的统筹规划,都交给你来负责。本官,会给你配备一百名识字的囚犯,当你的助手。”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珠算也好,心算也罢。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这条路的修建效率,在现有-的基础上,至少,再提升三-成!” “若是做得好,”张生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那是一种发现了一件好用的工具时,才会出现的欣赏,“本官,不介意,给你减刑,甚至,是恢复你的自由身,让你,成为我格物院的一名正式主事,享受七品官的俸禄。” “但,若是你搞砸了……”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那你就自己,去工地上那些还没填平的坑里,选个风水好点的位置,躺进去吧。”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个因为巨大的震惊与狂喜,而呆愣在原地的周文,转身,继续向着工地的深处,巡视而去。 那名刚才还威风八面的监工,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早已是目瞪口呆,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涔涔而下。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前一秒还被他当成废物一样抽打的阶下囚,下一秒,竟然就摇身一变,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而周文,在经历了短暂的呆滞之后,一股前所未有的、名为“希望”的求生欲,瞬间从他的心底里,如同火山一般,疯狂地涌了上来! 自由! 七品官的俸禄! 这……这简直是……再造之恩啊! 他看着自己那双沾满了泥土和鲜血的手,又看了看远处,那道渐行渐远的、如同神魔一般的年轻身影。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也是,最后的机会! 他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对着张生的背影,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然后,他转身,眼中,已经不再是麻木与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为了活下去,而迸发出的、近乎疯狂的精明与算计! 他对着那名早已吓傻了的监工,冷冷地说道:“你,过来。把工地上所有的小队长,都给本官叫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 类似的一幕,在这条绵延数百里的巨大工地上,不断上演。 那些曾经的商人,被挑选出来,负责后勤与物资管理。 那些曾经的腐儒,被组织起来,负责教化与思想宣传。 那些曾经的豪强子弟,则因为身强力壮,而被编入了“突击队”,专门负责啃那些最难啃的硬骨头。 在张生这种“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堪称极致的“榨取”模式之下。 整个苦役营,不再是一盘散沙,而是变成了一台结构精密、分工明确、并且在死亡的鞭策之下,高速运转的……巨大机器! 而格物院的那些“黑科技”,更是为这台机器,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由诸葛亮亲自改良的、可以自动行走的“木牛流马”,被大量地应用到了工地上,极大地提升了运输效率。 新研发的“滑轮组”和“蒸汽起重机”,让那些重达千斤的巨石,也能被轻松地吊起。 而那如同神迹一般的“水泥”,更是彻底颠覆了这个时代的建筑模式! 沙子、石子、再混合上这种神奇的灰色粉末,加水搅拌,短短几个时辰之后,便能凝固成比青石还要坚硬的“人造岩石”! 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在这台恐怖机器的全力运转之下。 一条宽阔、平坦、坚硬的灰色巨龙,以一种超乎所有人想象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疯狂地,向前延伸! 一天,十里! 又一天,还是十里!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一条从寿春,直通中原腹地三百里的水泥驰道,便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当第一辆满载着南方粮食的、由四匹健马拉动的巨型马车,行驶在这条平坦得足以当镜子用的水泥路面上时。 驾车的车夫,一个跑了一辈子烂泥路的老把式,激动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他跳下马车,跪在地上,用他那粗糙的、满是老茧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这冰冷而坚硬的路面,如同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他跑了一辈子的车,走了一辈子的烂泥路。他做梦也想不到,天底下,竟然会有如此平坦,如此好走的路! 以往,从寿春到洛阳,即便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至少也要半个多月的时间。 而现在,他有信心,七日! 不!最多五日! 就能抵达! 一个崭新的、被“水泥”和“效率”彻底改变的时代,随着这条灰色巨龙的诞生,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李建成,这位一手缔造了这个奇迹的“大基建狂魔”,也终于,为他的帝国,装上了第一条,能够快速输送兵力与物资的……大动脉! 第67章 一个“罪人”的救赎 夜,三更。 寒风,如同无形的厉鬼,呼啸着,穿过长安至寿春的水泥驰道工地。 风中,夹杂着一股奇特而复杂的气味——有新拌水泥的湿冷,有数万人汗液的酸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绝望的腥味。 在这片被数万支巨大火把照得如同白昼的、广袤的工地上,一场永不停歇的战争,正在进行。 这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而是人与天、与地、与过去的自己之间,一场更为残酷的战争。 数十万名身着统一灰色囚服,后背上烙着一个醒目的“奴”字的苦役,正如同被无形鞭子驱赶的蚁群,麻木地,重复着自己的工作。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死寂。 仿佛他们的灵魂,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永无止境的劳作中,被彻底磨灭。 …… 周文,正站在一处用厚重木板临时搭建起来的、高达三丈的“调度高台”之上。 寒风,将他身上那件象征着“技术官员”身份的蓝色布衫,吹得猎猎作响。 他的脚下,不再是冰冷泥泞的土地,而是坚硬、平坦、散发着一种工业气息的水泥。他的手中,不再是沉重得能压垮脊梁的石料,而是一卷卷由格物院最新生产出来的、雪白坚韧的图纸,和一本写满了密密麻麻数字的计算手册。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已经从一个朝不保夕、随时可能死在监工鞭下的阶下囚,一跃成为了这片庞大工地上,除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张生大人之外,最有权势的人——工程总调度。 他的一个命令,可以决定数万人的劳作方向。 他的一个计算,可以影响到整个工程的推进效率。 他甚至,有权决定,某个偷懒的“罪人”,是该被扣掉今天的口粮,还是……被送去那个传说中有去无回的“爆破队”。 这种手握他人生死大权的感觉,让他感到既陌生,又……迷醉。 他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在汇通天下钱庄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总号大账房。 “周……周大人。” 一个谄媚的、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文没有回头。 他知道来人是谁。是那个一个月前,还曾用浸过盐水的鞭子,狠狠抽打过他的刀疤脸监工,王大锤。 “天……天冷了,您……您忙了一天了,小的……小的特意给您,熬了碗热肉粥,您……您趁热,喝了暖暖身子。”王大锤的声音,充满了讨好的意味,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粗瓷大碗,碗里,是满满一碗冒着滚滚热气、散发着浓郁肉香的稠粥。 周文缓缓地转过身。 他用他那双因为长期计算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前一秒还对苦役们凶神恶煞,这一秒却对自己卑躬屈膝的男人。 王大锤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冷汗,顺着他那横肉纵生的额角,涔涔而下。他端着碗的手,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这个看起来文弱不堪的“前囚犯”。 因为,他亲眼见过,这个周文,是如何用他那神乎其技的“算术”,在短短半个月内,就将整个工地的效率,硬生生拔高了四成! 他将所有苦役,按照出身、体能、甚至是个性,进行了最精细的、冷酷到令人发指的划分。 身强力壮的前豪强子弟、江湖草莽,被编入了“开山队”,专门负责最累、最危险的开山凿石的活。 心思缜密的前账房先生、商号掌柜,被编入了“后勤队”,负责最精细的物资清点与分配。 甚至,连那些娇生惯养、四体不勤的前世家小姐、富商妻妾们,也被他组织起来,成立了“缝补营”和“浣衣队”,去负责为数十万苦役,缝补浆洗衣物,发挥她们最后的一丝价值。 在他的调度下,这数十万的苦役,不再是一盘散沙。 而是变成了一台,结构精密、分工明确、并且在死亡的鞭策之下,高速运转的……巨大而血腥的机器! 而对于那些敢于偷懒、或者计算出错的人,他的惩罚,比任何监工的鞭子,都更加可怕! “拉下去,三天不给饭吃,只给水喝。” “送去最危险的采石场,什么时候,能一个人,搬完一百方石头,什么时候,再回来。” “这个……这个计算错了千分之一,导致浪费了十车水泥。把他,和那十车废料,一起,埋进路基里去。” 他下达命令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冷酷的模样,像极了那位,将他从泥潭里提拔起来的……张生大人。 也正是因为这份冷酷与高效,让他,赢得了张生大人的信任,也赢得了,所有监工的……恐惧。 “粥,放下吧。” 终于,周文开口了。 “是!是!大人您慢用!小的……小的不打扰您了!”王大锤如蒙大赦,连忙将肉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座让他感到无尽压力的高台。 周文端起那碗肉粥,闻着那久违的、香浓的肉味,他那双死水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曾几何时,这种用碎肉和小米熬成的粥,是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东西。 而如今,却成了他拼尽了所有心力与智谋,才能换来的……奖赏。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那条在无数火把的映照下,如同巨龙般,蜿蜒向黑暗尽头的灰色驰道。 他的心中,第一次,对这条由无数人的血与汗铺就的道路,生出了一丝……敬畏。 他知道,自己,以及这数十万的“罪人”,正在亲手,创造一个奇迹。 一个,足以改变整个时代的,伟大的奇迹。 尽管,这个奇迹的背后,是无数的白骨与血泪。 “周大人。”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带着几分书卷气的声音,从高台下传来。 周文低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着教育部学子袍的年轻人,正站在下面,对着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王先生,”周文认得他,他是负责在工地“教化”苦役的教育部官员,王浩,“这么晚了,有事吗?” “有件事,想跟周大人,商议一下。”王浩朗声说道,他的眼中,带着一种理想主义者特有的、清澈的光芒,“陛下有旨,凡我大唐子民,皆需开智。这些苦役,虽是罪囚,但亦是陛下的子民。下官以为,不能只让他们像牲口一样劳作,也该让他们,识字,明理。” “下官想,在工地上,开设‘夜校’。利用他们轮班休息的时间,教授他们简易的文字,和陛下新颁布的《神武律》。” 在工地上,开设夜校? 周文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荒谬! 这些苦役,是牲口,是燃料!是用来消耗的工具!白天干活都累得半死了,晚上,还要让他们去上什么狗屁夜校? 这不是纯粹浪费时间和精力吗? “王先生,”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居高临下的冰冷,那是他面对下属时,惯用的语气,“你的想法,很好。但是,这,会影响到工程的进度。他们休息不好,第二天的产出,就会下降。” “不,不会的!”王浩急切地说道,他似乎早已想好了说辞,“下官可以保证,绝不占用他们正常的睡眠时间!而且,下官以为,让他们识字明理,让他们知道,自己修建的,是一条何等伟大的道路,让他们知道,只要好好表现,就有机会减刑,甚至,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唐子民!” “这,反而,能激发他们的……积极性!” 王浩抬起头,迎着周文那冰冷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 “能让他们,从一个麻木的罪囚,变成一个,知道自己在为何而战的……人!” 人? 听到这个字,周文的心,猛地一颤! 他的手,端着那碗肉粥,不自觉地,停在了半空。 他看着下方,那个眼神清澈,充满了理想主义光芒的年轻人。 又看了看远处,那些在火光下,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地,重复着搬运、搅拌、铺设动作的……苦役。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月前,那个同样躺在泥地里,和他们一样麻木,一样绝望的……自己。 是啊。 他们,也曾经是……人啊。 他们也曾有过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过自己的家庭和梦想。 可现在,他们只是一个个,被烙上了“奴”字的,会喘气的数字。 沉默了很久,很久。 寒风,吹过高台,吹得周文的衣衫,猎猎作响。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需要什么,你列个单子给我。人手,物资,场地……我来给你,调配。” “谢……谢周大人!”王浩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惊喜的表情,他没想到,这个传说中冷酷无情的“活阎王”,竟然会答应得如此干脆!他对着周文,深深地,鞠了一躬。 王浩走后。 周文,独自一人,站在高台之上,久久未动。 他端起那碗早已半凉的肉粥,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 粥,依旧很香。 但这一次,他却感觉,自己的心中,除了那股对活下去的渴望之外,似乎,又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那是一种,他曾经无比熟悉,却又早已被他遗忘在脑后的东西。 一种,名为“救赎”的,感觉。 他知道,他依旧是个罪人。他的手上,间接地,也沾满了无数苦役的血汗。 但他,也正在用自己的双手,和这数十万的罪人们一起,去亲手,修建一条,通往新世界的,救赎之路。 这条路,不仅是用血汗和水泥铺就的。 或许,也该用……一点点,人性的微光,来照亮。 第68章 《大唐日报》舆论掌控 福耀寿春市。 夜,已深。 但在新设立的“宣传司”之内,却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数十名由教育部精挑细选出来的、文笔最好、思想最“坚定”的系统学子,正伏在案前,奋笔疾书。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神圣的使命感,仿佛自己手中的笔,不再是普通的笔,而是能够重塑人心、改天换地的……神兵利器! 而在他们的稿纸之上,一个个鲜活的、感人至深的故事,正在不断地诞生: 《一个佃农的自白: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地!——记神武皇朝均田令之伟大,剖析旧地主阶级之万恶》 《一个女孩的新生:感恩陛下,让我走入学堂!——论神武教育法之深远意义,痛斥“女子无才便是德”之千年谬论》 《一个罪人的忏悔:我在工地上,找到了灵魂的救赎——记水泥驰道工程之宏伟,赞美“劳动改造”政策之人性光辉》 在宣传司最里间的、一间用名贵黄花梨木装饰的雅室之内,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留着三缕长髯、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中年文士,正悠闲地品着香茗。 他,便是此次由京师空降而来,专门负责指导各地“宣传工作”的礼部侍郎,也是当朝唯一一位,能将阿谀奉承之事,做得清新脱俗、登峰造极的绝世人才——严嵩! 他看着那些年轻人一篇篇激情澎湃、充满了煽动性的稿件,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如同看着得意门生般的微笑。 “不错,不错。”他放下手中那盏价值千金的汝窑茶杯,对着一旁侍立的、神情略显拘谨的王浩,缓缓说道,“笔锋犀利,感情真挚,懂得用小人物的故事,去烘托陛下新政的伟大。你们,都很有前途。” “严……严大人谬赞了。”王浩躬身行礼,态度恭敬,但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深深的困惑,“只是……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不吐不快。” “哦?说来听听。”严嵩捻着自己那保养得极好的胡须,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他喜欢这种有疑惑的年轻人,因为,只有将他们的疑惑,彻底击碎,再重新塑造,他们,才能成为,最好用的工具。 “我等所写,虽……虽大部分皆是事实。”王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但……但对于那些被镇压的豪强,被送入苦役营的罪囚,以及……以及推行新政时,那些不可避免的流血与冲突……我们,在报纸上,却是只字未提。” “如此……如此只报喜,不报忧,是否,有粉饰太平,愚弄百姓,甚至是……蒙蔽圣听之嫌?” 听到这话,严嵩笑了。 他笑得,意味深-长。 “王浩啊,”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轮悬挂在漆黑夜幕之中的、清冷的明月,悠然说道,“你还年轻,很多事情,看得还不够透彻。” “你以为,我们办这份《大唐日报》,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记录历史?是为了揭露真相?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晓一切?” 他摇了摇头,转过身,用一种“教导”的、如同看着一个天真孩童般的、充满了怜悯的眼神,看着王浩。 “你错了。” “大错,特错。” “这份报纸,它只有一个作用。”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足以颠覆王浩所有认知,让他感到不寒而栗的、残酷的真相。 “——它,是陛下的喉舌!是朕……是朝廷的刀笔!” “它的作用,不是告诉百姓们,发生了什么。” “而是,告诉百姓们,他们,应该知道什么!应该相信什么!应该热爱什么!又应该,憎恨什么!” “至于真相?”严嵩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不屑的弧度。 “王浩,你给老夫记住。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真相’。” “所谓的真相,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确保,陛下,永远是那个,唯一的胜利者。”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个因为巨大的思想冲击,而脸色惨白,呆愣在原地的年轻人,转身,走入了里屋。 一场看不见的、争夺民心与思想的战争,随着这份散发着墨香的报纸的诞生,正式,在整个大唐,悄然打响。 …… 次日,清晨。 寿春城,十字街头。 一个由府衙用崭新木料搭建起来的、巨大的“公告栏”前,早已是人山人海,挤满了前来“看新闻”的百姓。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大唐日报》这种图文并茂、内容又与他们生活息息相关的新鲜事物,对他们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快!快给我念念!今天,报纸上又写了啥?”一个不识字的老汉,踮着脚,焦急地,对着人群中央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后生喊道。 那年轻后生,是城里一个破产小商户的儿子,因为家道中落,侥幸逃过了被送去苦役营的命运,如今,靠着替人读报,一天也能挣上几个铜板。 他清了清嗓子,拿起一张散发着墨香的《大唐日报》,用一种抑扬顿挫的、极具煽动性的语调,高声朗读起来。 “头版头条!《罪恶滔天!论江南顾氏等叛逆豪强,企图颠覆皇朝之阴谋始末》!” “……经查,江南顾氏、陆氏等地方豪强,罔顾天恩,抗拒新法,不仅公然悬赏朝廷命官,更暗中勾结水匪,囤积粮草,妄图割据江南,颠覆我神武皇朝!其心可诛,其罪当斩!” “……幸赖陛下天威,武穆王岳飞将军,神兵天降!一夜之间,便将此等叛逆,尽数剿灭!查抄其不义之-财,黄金百万两,白银千万两!粮食,更是堆积如山!如今,这些钱粮,已尽数,归入国库,将用于我大唐之民生建设……” 这篇文章,写得是声情并茂,跌宕起伏。 听得周围的百姓们,一个个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 “天杀的顾屠夫!我就说他不是好东西!每年收我们那么重的租子,原来,他囤积了那么多粮食,是想造反啊!” “幸亏陛下英明!幸亏岳将军神勇啊!不然,我们江南的百姓,可就要遭大殃了!” “杀得好!杀得好!这种国之蛀虫,就该满门抄斩!抄出来的钱,就该给咱们修路,办学堂!” 没有人,去质疑这篇文章的真实性。 因为,报纸上,还用一种崭新的“木板印刷术”,印出了一幅幅清晰的“插图”! 有顾氏家主被五花大绑,跪在岳飞将军面前,涕泗横流,丑态百出地求饶的狼狈模样。 有岳家军的士兵,从顾家那深不见底的地窖里,一箱箱地,搬出那早已堆积成山的、亮闪闪的金银财宝的震撼场面。 更有,那堆积如山,甚至比城墙还要高的,因为储存不当,而早已发霉、变绿的粮食! 图文并茂,铁证如山! 由不得他们,不信! “再念念!下面还写了啥?” “下面,是《一个女孩的命运》!说的是咱们寿春城,猪笼巷刘屠户家的闺女,进了学堂之后的故事……” 年轻后生,喝了口水,继续朗读着。 当听到,那个名叫刘丫的女孩,如今,已经能背诵《千字文》,甚至,还学会了算术,帮她娘,算清了家里一个月的开销,让她们家,省下了足足半贯钱的时候。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特别是那些,家里也有女儿,曾经也抵制过女子入学的家长们。 他们的眼中,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有羡慕,有嫉妒,更有……一丝,深深的悔意。 原来,读书,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原来,女子,也不是只会洗衣做饭的“赔钱货”。她们,也能为家里,省钱,甚至,是挣钱! 在《大唐日报》这种“事实”与“情感”双管齐下的、强大的舆论攻势之下。 百姓们心中,那些残存的、对新政的疑虑与抵触,正在被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对旧势力的无尽憎恨,和对新皇朝的……无尽的拥护与崇拜! 一场看不见的战争,正在赢得,最彻底的胜利。 而李建成,这位一手缔造了这份“思想武器”的帝王,也终于,为他的铁血统治,披上了一件,名为“民心所向”的、最坚不可摧的,黄金铠甲! 第69章 开海禁!来自深蓝的呼唤! 江南,杭州湾。 这座昔日里以风景秀丽、文人墨客聚集而闻名的海湾,如今,却画风突变,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充满了钢铁与火焰气息的超级工地。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海风、新伐木材的清香、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属于新时代的、铁与血的味道。 这里,是神武大唐新设立的“东海船舶司”的所在地,也是帝国未来制霸海洋的摇篮。 数以万计的工匠和苦役,正日夜不休地,在一座座巨大的、如同山峦般耸立的新建船坞之中忙碌着。 “嘿!嗬!用力!拉!!” 数千名赤裸着上身、浑身肌肉虬结的苦役,正喊着整齐的号子,合力拉动着一根根比百年古树还要粗壮的巨型铁木龙骨。他们的脚下,是泥泞的土地;他们的背后,是监工们手中那毫不留情的皮鞭。 而在他们的旁边,由系统召唤出的两万名顶级工匠,则享受着截然不同的待遇。他们身着干净的蓝色工装,指挥着苦役们,将一块块巨大的、预制好的船身模块,用格物院最新研发的“蒸汽起重机”,精准地吊装、拼接。 敲敲打打的锤击声,拉动巨木的号子声,蒸汽机喷吐白雾的嘶吼声,以及官员们的呵斥声,汇聚成了一首充满了力量与希望的、宏伟而又残酷的交响曲。 在他们的手中,一艘艘造型奇特、体型庞大到超乎这个时代想象的“海船”,正在缓缓地,露出它们狰狞而雄伟的轮廓。 这些船,不再是传统的大唐福船或沙船。 它们的龙骨,是用最坚硬的铁木,混合了格物院最新研发的“钢筋混凝土”技术,浇筑而成,坚固无比,足以抵御最狂暴的海浪。 它们的船身,呈现出一种更加符合流体力学的、优美的流线型,大大减少了航行时的阻力。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它们那高高耸立的、如同巨兽脊骨般的钢铁桅杆,以及船身两侧,那一排排预留出来的、黑洞洞的、令人心悸的……重型火炮炮口! 这,便是由李建成亲自提供图纸,再由格物院与船舶司联合监造的,神武皇朝的第一代远洋主力战舰——【龙牙级】! 此刻,就在一座最高的船坞之上。 三道身影,正负手而立,俯瞰着下方这片热火朝天的宏伟景象。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坚毅,一身玄铁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刚刚平定了江南所有叛乱,并受命在此督造海军的——岳飞。他看着下方那些初具雏形的钢铁巨兽,他那张素来沉稳如山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震撼。 而在他的身旁,则站着一位身着文官服饰,看起来温文儒雅,但眼神却如同大海般深邃的中年人。他,便是此次被李建成从系统中召唤出来,专门负责开拓海洋的绝世奇才,三宝太监——郑和! 但,最令人瞩目的,还是站在郑和身边的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面白无须,声音尖细,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谦卑到骨子里的笑容,但眼中却偶尔闪过一丝毒蛇般阴冷精光的……宦官。 他身着一袭由皇帝特赐的、绣着精美云纹的华丽宦官服,手中,还捧着一个由黄金打造的、象征着“替天子巡狩”的拂尘。他,便是随着江南大清洗的完成,系统奖励给李建成的,又一位特殊人才——大明东厂提督,曹正淳! 李建成知道,当帝国的触手,伸向那片更加广阔、也更加黑暗的未知海洋时,需要的,不仅仅是能征善战的将军,学识渊博的航海家,更需要的,是一条能替他,处理掉所有“脏活”的……最忠诚的猎犬! “岳帅,”郑和的声音,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向往,他指着下方那片繁忙的工地,微笑道,“您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是这小小的杭州湾。” “而陛下的目光,早已越过了这片浅滩,投向了……那片广袤无垠的,星辰大海!” 他缓缓展开手中的一卷由皇帝陛下亲赐的、用防水油布精心包裹的……世界地图! 那地图之上,不仅精准地,描绘出了大唐周边的朝鲜半岛、东瀛列岛,甚至,还越过了茫茫的南海,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名为“澳洲”的新大陆,以及一条通往更遥远的、名为“欧罗巴”的航线! “陛下有旨!” 一直沉默不语的曹正淳,突然上前一步,他那尖细的声音,在这一刻,却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皇权的威严! 他展开手中的一道明黄色圣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古以来,海禁之策,乃固步自封之愚行!禁商贾之通路,绝国家之财源,朕,深恶痛绝!” “自今日起,我大唐,尽废前朝之海禁!” “凡我大唐子民,皆可,造船,出海!” “凡我大唐之商船,所到之处,皆为,我大唐之贸易港!” 宣读到这里,曹正淳顿了顿,他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了一丝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属于“特务头子”的精光。 “然,海外蛮夷,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特设【东海舰队】,由郑和,任舰队提督!岳飞,任海军总兵!总领我大唐所有海上军务!” “设【市舶司】,由户部侍郎苏轼,任提举!总领我大唐所有海外贸易、外交事宜!”(系统新奖励的外交与商业人才) “另,设【靖海卫】,由东厂提督曹正淳,代朕掌管!监察内外,凡有通敌叛国、走私违禁、欺压我大唐子民之海外宵小,靖海卫,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钦此!” “臣(奴婢),领旨!” 岳飞、郑和、曹正淳三人,齐齐跪倒在地,神情肃穆。 一道看似简单的“开海禁”旨意,却在瞬间,构建起了一个集军事、商业、外交、特务于一体的、完整的、霸道无比的……海外扩张体系! 岳飞主军,负责正面战场! 郑和主航,负责开拓航路! 苏轼主商,负责外交贸易! 而曹正淳,则主暗,负责监察一切,清除所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敌人! 这套完美的组合拳,让岳飞这等名将,都不禁感到心头发寒! 他知道,陛下的这盘棋,下得太大了! 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简单的“开海禁”,而是要用最霸道、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去征服,去殖民,去将整个世界,都纳入他神武皇朝的版图之内! …… 一个月后。 当第一艘【龙牙级】战舰,正式下水试航的时候。 整个杭州湾,都彻底沸腾了! 数以万计的百姓和商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只为一睹这艘传说中的“海上神龙”的真容! 当那艘长达五十丈,宽达十丈,高耸的桅杆几乎要刺破云霄的庞然大物,缓缓地,从船坞之中,滑入大海的时候。 当它那由钢铁包裹的船身,稳稳地,停泊在海面之上,如同一座移动的海上堡垒,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压迫感的时候。 所有的人,都失声了。 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无尽的震撼与……狂热! 一个来自波斯的,见多识广的大食商人,更是当场,跪倒在地,对着那艘战舰,顶礼膜拜,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真主的神迹”。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将所有人的情绪,都推向了最高潮! 只听郑和一声令下! 战舰之上的数十门火炮,齐齐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轰!轰!轰! 数十颗黑色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炮弹,呼啸着,划破长空,精准地,命中了数里之外,一座作为靶子的无人荒岛! 在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那座小岛,竟被硬生生地,削去了一半! 整个海面,都因为剧烈的爆炸,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所有的人,都被这如同神罚般的、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力,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这片大海的规则,将由这艘船,和它背后的那个帝国,来重新书写! …… 与此同时。 一个名叫陈默的、在之前的金融风暴中,因为“站队”及时,而侥幸保全了身家,甚至还小赚了一笔的扬州绸缎商,正挤在人群之中。 他看着那艘在海上耀武威扬的【龙牙舰】,他那双年轻的眼睛里,燃烧着比任何人都要炙热的、名为“野望”的火焰! 他没有被那恐怖的炮火吓到。 他看到的,是机遇! 是前所未有的、足以让他一步登天的,巨大机遇! 他毫不犹豫地,挤出人群,疯了一样地,冲向了刚刚由官府设立的、门口站着两排锦衣卫的“市舶司”,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身家,第一个,申请了“远洋贸易”的许可! 接待他的,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却又带着几分洒脱不羁之气的中年文士。 那文士,正是新上任的市舶司提举——苏轼。 “哦?年轻人,有胆色。”苏轼看着眼前这个第一个来“吃螃蟹”的年轻人,眼中露出了欣赏的神色,“你可知,出海,九死一生?” “回大人!”陈默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坚定,“小子知道!” “但小子,更知道!” “富贵,险中求!” “更何况,”他的眼中,闪烁着对皇权的无尽信任,“有陛下的龙牙舰队,为我等开路!小子,何惧之有?!” “好!”苏轼抚掌大笑,“有此胆魄,何愁不富?!” 他拿起官印,亲自在陈默的申请文书上,盖下了那个,将开启一个全新时代的,鲜红印章! 陈默知道,他的人生,将随着这艘即将远航的巨舰,驶向一片,前所未有的,广阔天地! 而他,将成为,这个伟大时代里,最耀眼的那一朵……浪花! 第70章 神武军,脱胎换骨! (新式装备列装) 神武二年,春。 料峭的春寒,依旧笼罩着关中大地。 长安城外,渭水之畔,那片延绵十里,足以容纳三十万大军的巨大军营,此刻,却是戒备森严,气氛肃杀到了极点。 这里,是神武皇朝最核心的军事力量——【神武卫】的驻扎地,也是全天下所有新兵心目中的“炼狱”与“圣地”。 由武穆王岳飞亲自坐镇,负责全军训练事宜的【神武卫】,不仅仅是皇帝的禁卫军,更是整个神武军的“军魂铸造厂”。 所有被征召入伍的新兵,无论最终会被分配到哪个军团,都必须先在这里,经历为期半年的、堪称“扒皮抽筋”式的残酷训练。 他们每天寅时便要起床,在刺骨的寒风中,负重三十斤,奔袭二十里。 他们学习的第一课,不是如何杀人,而是——绝对服从。军令下达,即便是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必须毫不犹豫地,向前! 他们背诵的第一条军规,不是排兵布阵,而是——忠于陛下。他们的生命,他们的荣耀,他们的一切,都属于那位端坐于长安龙椅之上的至高存在! 任何敢于违抗军令、挑战教官权威的刺头,都会被毫不留情地,用最残酷的军法,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处理”。轻则鞭笞一百,重则,直接枭首示众! 在这种近乎高压的、流水线式的残酷训练模式之下,一批又一批合格的、对皇帝绝对忠-诚的、如同钢铁般坚韧的战争机器,被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输送到大唐的各个边疆。 而今天,对于【神武卫】第一批毕业的、最精锐的一万名将士而言,是一个特殊的、足以让他们铭记一生的日子。 ——他们,将换装。 …… 巨大的演武场之上,黄沙漫天,寒风呼啸。 一万名身着单薄操练服,但身躯却挺得如同标枪一般笔直的士兵,正以百人为一阵,整齐划一地,肃立在寒风之中。 他们的脸上,被冻得通红,嘴唇甚至有些发紫,但他们的眼神,却如同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激动与渴望! 他们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前方。 在他们的前方,高台之下,摆放着一排排由格物院连夜从南方,用一种名为“火车”的、如同钢铁巨兽般的神秘造物,紧急运送过来的、巨大的黑色木箱。 这些木箱,每一个,都由厚重的铁木打造,并用粗大的铁链捆绑,上面还盖着醒目的、由兵部和格物院共同签发的火漆封条,显得神秘而又贵重。 高台之上,李建成身着一身特制的、由神钢打造的黑色龙纹铠甲,按剑而立。他没有佩戴头盔,墨色的长发在寒风中肆意飞扬,那张英俊得如同天神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仿佛蕴含着一片即将吞噬天地的雷暴! 在他的身后,是白起、韩信、霍去病等一众身着帅铠的元帅。他们,如同十尊沉默的魔神,静静地,拱卫着他们的王。 “将士们!” 李建成的声音,没有通过任何扩音设备,却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穿透了呼啸的寒风,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士兵的耳中,充满了无上的威严与力量! “自朕登基以来,尔等,南征北战,东讨西伐,为朕,为我大唐,立下了赫赫战功!” “你们,用你们的血与汗,为朕,打下了一个崭新的江山!” “你们,是我大唐,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盾!”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下方那一万名士兵,个个都感到热血沸腾,胸膛因为激动而剧烈地起伏着! “而今天,”李建成的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如同两颗燃烧的太阳,“朕,将为你们这批最锋利的刀,装上最锐利的……刀刃!” “开箱!” 随着他一声令下! 数百名早已准备就绪的、身材魁梧的后勤兵,立刻上前,他们手中拿着特制的巨大铁钳和撬棍,猛地,撬开了那些巨大的黑色木箱! 咔嚓!咔嚓!咔嚓! 当箱盖被一一打开的那一瞬间! 一道道刺眼的、令人不敢直视的银色寒光,冲天而起!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太阳,在这片由钢铁组成的、冰冷的“海洋”面前,也仿佛,黯然失色! 箱子里面,装的,不再是传统军队所使用的、笨重而简陋的皮甲、铁甲、环首刀。 而是一整套,设计理念完全超乎了这个时代想象的……【神武元年式·标准单兵装备】! ——由格物院最新研发的“神钢”,经过上万次锤炼,再用巨大的水力冲压机,冲压而成的,一体成型的【板式铠甲】!这种铠甲,造型简洁而流畅,完美地贴合了人体曲线,胸甲、肩甲、臂甲、腿甲,每一片,都闪烁着冰冷的、致命的金属光泽!它不仅防护面积远超以往任何一种铠甲,其重量,却只有不到三十斤!最关键的是,它的防御力,足以正面抵御三石强弓的近距离攒射! ——同样由“神钢”锻造的,狭长而笔直的【神武战刀】!刀身长达四尺,比传统的环首刀要长上一半,刀身之上,还开着一道醒目的血槽,其锋利程度,足以轻易地,将一整块浸过水的牛皮,一分为二! ——以及,一把造型奇特,通体漆黑,散发着冰冷死亡气息的,金属造物。那,便是由神机营督造的,第一批,正式列装部队的,单兵火器——【神武一型·火铳】! “嘶——!” 当看清箱子里那些装备的真容时,即便是白起、霍去病这等见惯了沙场血腥的绝世名将,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撼与……狂喜! 他们,都是识货之人! 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这些装备,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从今天起,他们的士兵,将拥有碾压这个时代所有军队的、绝对的、降维打击般的力量! “将士们!” 李建成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与霸气! “此甲,名为【神武甲】!可御强弩,可挡刀枪!穿上它,你们,就是移动的钢铁堡垒!” “此刀,名为【斩马刀】!可断金石,可斩敌酋!拿起它,你们,就是最致命的战争机器!” “而此物,”他从身旁侍卫的手中,拿起一把火铳,高高举起,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在对天咆哮,“名为【神武铳】!百步之内,可开碑裂石,洞穿一切敌人的甲胄!” “现在!” “朕,将它们,赐予你们!” “朕要你们,穿上这身铠甲,拿起这把战刀,端起这杆火铳!” “去为朕,征服,你们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敌人!” “去将朕的龙旗,插遍这颗星球之上的,每一寸土地!” “喏——!!!” 一万名士兵,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狂热,他们齐齐单膝跪地,右手抚胸,发出了震动天地的怒吼!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皇帝的无尽崇拜,和对手中这套“神兵利器”的……无尽的渴望! “全军换装!” 随着岳飞一声令下! 一万名士兵,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如同出笼的猛虎,奔向那些早已为他们量身定做的“装备箱”,开始换装!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 一支崭新的、充满了未来科幻感的、令人心悸的……钢铁军团,便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们,身着一体成型的银色板甲,阳光之下,如同天兵下凡,威武不凡! 他们,腰挎笔直锋利的斩马刀,那四尺长的刀身,在寒风中,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嗡鸣,杀气冲天! 他们的手中,端着漆黑的火铳,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的光芒! “全军,列阵!” “举铳!” “预备——” “开火——!!!” 随着岳飞的令旗,猛地挥下! 轰——! ! ! 数千把火铳,在同一时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一片由铅弹组成的、密不透风的死亡弹幕,呼啸着,带着尖锐的、撕裂空气的声响,瞬间跨越了百步的距离,狠狠地,射向了远处早已准备好的靶子! 那些由坚硬的榆木制成、外面还包裹着一层铁皮的、厚达半尺的重型靶子,在这片钢铁风暴的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噗嗤!噗嗤!噗嗤! 无数的铅弹,轻而易举地,洞穿了铁皮,撕裂了木板,在靶子的后面,溅起了一片冲天的烟尘! 整个演武场,都因为巨大的后坐力和爆炸声,而掀起了一阵狂风,将地上的沙石,都吹得飞了起来! 这,便是,神武军,脱胎换-骨之后的……第一次啼鸣! 这声啼鸣,宣告着,一个属于血肉与勇气的冷兵器时代,已经结束。 一个属于钢铁与火焰的、崭新的、更加血腥残酷的战争时代,正式……来临! 第71章 最后的毒瘤 幽州,蓟城。 作为大唐北方最重要、也最繁荣的边贸重镇,这座雄城,仿佛拥有着与中原腹地截然不同的气质。 空气中,不再是江南的温婉,也不是长安的威严,而是混合着草原的草腥味、塞外的风沙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刀与血的铁锈味。 街道之上,南来北往的客商,摩肩接踵。既有来自中原,身着华贵丝绸的汉人商贾;也有来自草原,髡发左衽、满脸剽悍的突厥、契丹商人。他们在这里,用中原的茶叶、瓷器、食盐,交换草原的牛羊、马匹、皮货。 巨大的利益,带来了极致的繁荣,也滋生了最深的罪恶。在这里,官府的法令,似乎总要打上一些折扣。真正维持秩序的,是那些背景深厚的大商号,以及……拳头。 城南,一座名为“随缘居”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胡人酒肆之内。 酒肆二楼,一间最偏僻的、终年不见阳光的雅间,被人用重金包了下来。 雅间的窗户,用厚厚的毛毡,遮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亮。门外,还有几名神情警惕、腰间鼓鼓囊囊的彪形大汉,正像门神一般,守在两侧,警惕着四周的一切动静。 雅间之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要凝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劣质马奶酒的酸膻味和名贵龙涎香混合在一起的、奇特而又令人不安的味道。 几个身着便服,但无论是衣料的质地,还是腰间佩戴的玉饰,都依旧难掩其富贵身份的中年商人,正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混杂着恐惧、不甘、与刻骨怨毒的复杂表情。 他们,是那扬席卷了整个大唐的“金融风暴”之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漏网之-鱼”。 他们没有像万福记的王家、汇通天下的周家那般愚蠢,选择和皇权硬碰硬。而是在风暴来临的第一时间,便选择了最彻底、最卑躬屈膝的“投降”。 他们“主动”献出了九成以上的家产,甚至,还积极地、毫无人性地“检举”了自己的生意伙伴、姻亲、甚至是恩师,用他人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顶戴,才最终,换来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然而,苟活,却并不意味着,甘心。 “诸位,” 一个面容精瘦,眼窝深陷,看起来如同鹰隼一般的中年人,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是昔日江南最大的丝绸商人,人称“张百万”的张陵。如今,却只是一个名下只剩下几间小铺面,每日还要被税务司的官员像防贼一样盯着的“普通”商人。 他端起面前那盏盛着马奶酒的粗陶碗,轻轻地晃了晃,动作,依旧保留着昔日的优雅与从容,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如同毒蛇般阴冷的寒光。 “再这么下去,我们,迟早都得死。” 他的声音,很轻,很沙哑,像两块砂纸在摩擦,却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是啊……”另一个身材微胖,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和气生财”的虚伪笑容,曾经是中原最大粮商的李德福,声音苦涩地附和道,“现在,这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他伸出自己那双依旧保养得白白胖胖的手,指了指窗外,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那该死的《商税法》!十税二!简直是在我们身上,一刀一刀地割肉啊!我辛辛苦-苦一年下来,赚的钱,还没捂热乎,就被那些税务司的狗腿子,给收走了两成!” “那还不是最要命的!”一个来自蜀中的、贩卖井盐的商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脸上,还有一道尚未痊癒的鞭痕,看起来格外狰狞,“最要命的,是那些无处不在的锦衣卫!” “前几日,我不过是想按照咱们以前的老规矩,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囤积一批夏粮,等到秋后再卖个好价钱。结果呢?” 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都在发抖! “当天晚上!那些脸上戴着 “他们说,这,还只是个警告!” “若有再犯,就直接,送我去北方的矿山里,挖一辈子煤!” 嘶——! 雅间之内,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感同身-受的恐惧! 是啊。 这就是他们如今的处境。 钱,被收走了。权,被剥夺了。甚至,连他们赖以为生的、那些早已玩得炉火纯青的商业手段,如今,都成了随时可能引来灭顶之灾的“罪证”! 他们,就像一群被拔了牙、剪了爪的病虎,被关在一个名为“新法”的、坚不可摧的牢笼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天天地,虚弱下去,直到,最后被彻底吞噬!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一个胆子小些的布商,声音颤抖地问道,“难道……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坐以待毙?” 张陵冷笑一声,他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缓缓地,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当然不。” 他的声音,变得阴冷而又充满了蛊惑。 “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既然不给我们活路。” “那我们,就只能,自己,去找一条活路了。” “张兄,”那胖商人李德福,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不要乱来啊!如今,十大元帅镇守十道,锦衣卫密探遍布天下,我们,拿什么,跟那位斗?!” “斗?呵呵……”张陵笑了,那笑容,充满了不屑与嘲弄,“李兄,你以为,我还会像万福记的王坤那般愚蠢,用我们这点可怜的家底,去跟一个皇朝,硬碰硬吗?” “我们,斗不过他。”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句,让所有人都如坠冰窟的话。 “但是,我们可以,借刀杀人!” “不错!”张陵的眼中,迸发出一种病态的、疯狂的光芒!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雅间的角落,从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个由黄金打造的、造型奇特的酒壶。 那酒壶之上,雕刻着狼头的图腾。 “这……这是……突厥王庭的金狼壶?!” 那名蜀中的盐商,似乎是认出了此物,他惊骇地,失声喊道! “不错。”张陵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正是东突厥,颉利可汗的弟弟,突利小可汗的信物。” “实不相瞒,在下在被‘抄家’之前,曾与那位突利小可汗,有过一些……小小的生意往来。” “而就在半个月前,”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魔鬼的低语,“那位小可汗,派人,秘密地,找到了我。” “他说,他的兄长,颉利可汗,对我大唐如今的‘新政’,非常地……感兴趣。” “特别是,对我大唐新练的【神武军】,以及,那些由格物院生产出来的,神钢、火药、水泥……” “他想,请我们,帮他,一个小小的忙。” “什么忙?!”李德福紧张地追问道。 “他想请我们,利用我们手中残存的商路和人脉,为他,提供一份,关于【神武军】在北方边境布防的……详细地图。” “以及,一份,格物院最新研发的……火药配方。” 轰! ! !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雅间之内所有人的头上! 所有人的脸,都在瞬间,变得惨无人色! 通敌! 叛国! 这,可是诛九族的滔天大罪啊! “张陵!你疯了!!”李德福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指着张陵,声音都在发抖,“你……你这是在找死!你这是要拉着我们所有人,一起陪葬啊!!” “陪葬?呵呵……”张陵冷笑一声,他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碗马奶酒。 “李兄,你先别激动。” “你以为,我们现在,就不是在等死吗?” “是,通敌叛国,是死罪。但是,富贵,从来,都是险中求!” 他看着众人,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 “你们想一想!” “那位突利小可汗,答应我们!只要我们,能帮他办成此事。事成之后,他将说服颉利可汗,率领二十万突厥铁骑,南下!” “届时,他取李建成的人头,而我们,则取回,我们失去的一切!” “不!不止!”他的声音,变得充满了诱惑力!“届时,整个大唐的国库,所有皇家银行的金银,所有皇家的产业!都将是我们的!” “他甚至还答应,将江南,划给我们,让我们,成立一个,由我们商人自己做主的……‘江南国’!” “一个,没有该死的《商税法》,没有锦衣卫,没有皇帝的,真正的,自由国度!” 这番话,如同魔鬼的呢喃,狠狠地,敲击着在扬每一个人的心脏! 他们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他们的眼中,那原本因为恐惧而熄灭的火焰,重新,燃烧了起来! 是啊! 横竖都是一死! 为什么,不赌一把大的?! 看着众人那已经开始动摇的表情,张陵知道,火候,已经到了。 他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酒碗,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胜利者般的笑容。 “诸位。” “是想,继续在这个牢笼里,被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地,被折磨致死。” “还是,愿意与我,与突厥的二十万铁骑,一起,赌一个,君临天下,富有四海的……未来?” “你们,自己选。” 雅间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众人那越来越粗重,越来越贪婪的……喘息声。 一扬旨在引狼入室,颠覆皇朝的、史无前例的巨大阴谋,就在这座不起眼的胡人酒肆里,正式,成型。 他们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们隔壁的、那间一直空无一人的雅间里。 一个身着飞鱼服,脸戴青铜面-具的锦衣卫百户,正静静地,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墙壁之上。 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冰冷的、如同看死人一般。 第72章 来自北方的威胁 金色的狼头大旗,在凛冽的寒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如同草原之神在发出愤怒的咆哮。 数以万计的白色毡帐,如同散落在绿色地毯上的珍珠,从山脚下,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扬面恢弘而壮阔。这里,便是东突厥汗国的核心,颉利可汗的牙帐所在。 此刻,就在那座最大、最奢华的、足以容纳数百人同时宴饮的金色大帐之内。 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而……诡异。 温暖的牛油灯,将大帐之内照得亮如白昼。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来自于波斯的精美地毯。空气中,弥漫着烤全羊的焦香、马奶酒的酸醇,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阴谋与鲜血的味道。 颉利可汗,这位名义上的草原霸主,正高坐于铺着整张白熊皮的汗位之上。他身材魁梧如山,面容粗犷,一道狰狞的刀疤,如同蜈蚣一般,从他的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让他那张本就威严的脸,更添了几分暴虐之气。 他的手中,正把玩着一个从中原商人手中,用一百匹上等战马,才换来的、晶莹剔透的琉璃杯。但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下方。 在他的下方,跪着三拨人。 第一拨,是以他的弟弟,素有“智勇双全”之称的突利小可汗为首的一众主战派突厥贵族。他们个个身着华丽的皮袍,腰挎镶嵌着宝石的弯刀,神情激动,眼中闪烁着对战争、财富与女人的、毫不掩饰的渴望。 第二拨,则是几个身着普通商贾服饰,但气质却显得阴鸷狡猾的汉人。为首的,正是奉了张陵之命,不远千里,前来草原,献上“投名状”的叛徒,前中原粮商——李德福。 而最令人瞩目的,是第三拨人。 那是几个身着粗布麻衣,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风霜之色,看起来像是普通牧民,但眉宇之间,却依旧难掩一丝昔日里养尊处优所留下的、高高在上的傲慢,以及,那如同毒蛇般怨毒的……“特殊客人”。 他们,便是那扬席卷了整个中原的血腥大清洗之中,侥幸从太原王氏、清河崔氏等灭门惨案中,逃出来的……世家余孽! “大汗,”突利小可汗率先开口,他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上,充满了狂热与自信,他往前膝行了两步,声音洪亮地说道,“您还在犹豫什么?!” “南朝那个所谓的‘神武皇帝’,早已众叛亲离,自毁长城!他为了讨好那些卑贱的泥腿子,竟然将屠刀,挥向了真正支撑着帝国的士族阶层!如今,整个大唐,都是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更重要的是!”他指了指跪在一旁的李德福和那些世家余孽,声音陡然拔高,“我们,已经有了最可靠的内应!他们,将为我们打开,通往中原的大门!” “这位李先生,和他在中原的那些朋友们,不仅为我们,带来了神武军在北疆三州,最详细的布防图!”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卷用上等羊皮精心绘制的、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地图,高高举起! “更带来了,他们从中原,千辛万苦,为我们偷运出来的……这样东西!” 随着他一声令下,立刻有两名身材魁梧的突厥武士,抬着一个沉重的木箱,“咚”的一声,放在了大帐的中央。 箱子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堆黑色的、颗粒状的神秘粉末,以及十几根手臂粗细的、被称之为“雷神管”的、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铁管子! 正是,从格物院,泄露出来的,第一代……火药与火铳! “大-汗!您看!”突利小可汗抓起一把黑色的火药,如同展示最珍贵的宝石一般,对着颉利可汗,激动地说道,“这就是南朝皇帝,用来在渭水之畔,击败我们的‘神罚’!” “如今,我们,也有了!” 就在此时,那名世家余孽的代表,一个自称是太原王氏旁支的、名叫王栩的中年人,也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了蛊惑的、沙哑的声音,接话道: “大汗!此物,仅仅是其一!” “我等,盘踞中原数百年,根深蒂固!虽然,我等的主家,惨遭暴君屠戮,但,我等在各州、各县,依旧有无数的门生故吏,依旧有无数敢怒不敢言的同道!” “他们,就像埋藏在地下的火种,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瞬间,燃起燎原大火!” “只要大汗您的二十万铁骑,一踏过长城!” 他的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复仇火焰,整张脸,都因为激动而扭曲! “我等,便立刻振臂一呼!届时,北疆三州,可传檄而定!我们会为您,打开城门!献上粮草!甚至,我们会亲手,为您斩下那些忠于暴君的守将的头颅!” “我们,甚至可以联络那些在苦役营里,被强迫劳作的旧日同袍!让他们,在内部,发动暴乱!与您的大军,里应外合!” “届时,神武军首尾不能相顾,腹背受敌,必将大乱!大汗您,便可长驱直入,一夜之间,兵临长安城下!” “而那位暴君的头颅,还有他国库里那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以及,那无数柔弱貌美的中原女人,都将是您的囊中之物啊!” 这番话,比突利小可汗刚才的鼓动,还要恶毒百倍!诱惑力,也强上十倍! 大帐之内,所有突厥贵族的眼中,都迸发出了贪婪的、如同饿狼般的光芒!他们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然而,颉利可汗,依旧没有说话。 他只是用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如同审视一件货物般,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汉人叛徒,李德福。 “你,”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这些商人,又能,为本汗,做些什么?” 李德福被他那如同实质般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无比悲愤与怨毒的表情,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几次……几次大汗淋漓!” “非是……非是我等要背叛国家!是那个暴君,李建成,不给我们活路啊!” 他开始添油加醋地,控诉着李建成登基以来的种种“暴行”。 从《均田令》到《商税法》,从“金融风暴”到“思想再教育”,他将李建成,描绘成了一个滥杀无辜、与天下所有体面人为敌的、彻头彻尾的疯子与暴君! “……大汗!如今的大唐,早已不是以前的大唐了!” “那里,就是一个巨大的人间地狱!我等,不过是为了自保,为了活下去,才不得不,寻求大汗您的庇护啊!” “王先生他们,可以为您打开城门,而我们,”李德福的眼中,闪烁着商人的精明与歹毒,“我们可以为您,买通道路!” “我们可以用金钱,收买那些贪婪的边关小吏!可以在神武军的粮草之中下毒!甚至,我们可以在他们后方,散布谣言,说他们的妻女,在均田令中,都被朝廷的官员给霸占了!以此,来扰乱他们的军心!” “只要大汗您,能带领天兵,南下,解救我等于水火之中!我等,愿为大汗,做牛做马!愿将那中原万里江山,都献给您!” 说完,他与王栩等人,一起,重重地,对着颉利可汗,磕了一个响头! 听完他们的话,大帐之内,所有突厥贵族的情绪,都彻底被点燃了! “大汗!出兵吧!” “唐朝皇帝如此残暴,内忧外患,此乃天赐良机啊!” “我们,不能再等了!” 终于,颉利可汗,动了。 他缓缓地,从汗位之上站起。 他走到那个装着火药的木箱前,伸出他那粗糙的、如同熊掌般的大手,抓起了一把黑色的粉末,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 一股刺鼻的、硫磺的味道,钻入他的鼻孔。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迷醉。 他仿佛闻到的,不是硫磺的味道,而是,财富与权力的味道。 他抬起头,看着帐外那万里无云的、蔚蓝色的天空,看着那在风中飘扬的金狼大旗。 他的野心,如同草原上的野火,再也无法抑制! 他想起了一年前,在渭水之畔,被那支如同天兵下凡般的“神武军”,正面击溃的,耻辱性的一幕。 那一战,成了他心中,永远的噩梦。 但现在,他,不仅有了这种力量,更有了一群最了解中原的“内应”! 天时!地利!人和! 俱在! “好!” 他猛地,将手中的火药,捏得粉碎! 他转过身,他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传我将令!” “召集我东突厥所有部落的勇士!” “点兵二十万!” “五日之后!”他的声音,如同滚滚的惊雷,回荡在整个牙帐之内,也回荡在,整个草原的上空! “——南下!” “目标,长安!” “这一次,我要亲手,拧下那个小皇帝的脑袋!” “用他的头骨,来当本汗的酒杯!!” “嗷呜——!!!” 大帐之内,所有的突厥贵族,都如同疯了一般,他们高举着手中的弯刀,发出了如同饿狼般的、对战争与杀戮的,狂热嚎叫! 一扬足以改变整个东亚大陆格局的、史无前例的巨大战争,随着这位草原霸主的野心,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73章 幽州陷落,龙旗蒙尘! 神武二年,夏。 幽州城,这座屹立于大唐北疆数百年的雄关,此刻,正陷入一片火海与血泊之中。 天,是血红色的。 是被冲天的火光,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血雾,染红的。 城墙之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刺鼻的焦糊味。滚烫的沸油和冰冷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到极致的人间地狱画卷。 大唐的黑色龙旗,早已被砍断,浸泡在粘稠的血泊之中,那条曾经张牙舞爪的黑龙,如今,却显得那么的无力与悲伤。 取而代之的,是东突厥那嚣张的、迎风招展的金色狼头大旗! 幽州都督,李艺,这位刚刚投诚新皇,便被委以镇守北疆重任的老将,此刻,正浑身浴血地,被几名身材魁梧的突厥武士,用三根粗大的长矛,死死地钉在城楼那块写着“幽州”二字的巨大牌匾之上! 他的身上,插满了箭矢,如同一个刺猬。猩红的鲜血,顺着他那早已破烂不堪的铠甲缝隙,不断地向下滴落,“滴答、滴答”,仿佛在为这座陷落的雄关,奏响最后的哀歌。 但,他依旧没有死透! 他圆睁着双眼,那双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无尽的血丝!他死死地盯着城下,那个正志得意満,享受着胜利果实的突厥可汗——颉利! “为……为什么……” 李艺的口中,涌出大量的血沫,他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不甘! 他想不通! 他怎么也想不通! 为什么,那二十万突厥铁骑,会来得如此之快! 为什么,他们手中,也会有那种如同“神罚”一般的火器! 为什么,城内,会有那么多的“世家”,为他们打开城门!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 为什么,在他向长安,发出了数十封八百里加急的求援信之后,等来的,却不是朝廷的援军,而是……一片死寂! 仿佛,他,和他的这座幽州城,连同城内数万将士的性命,都已经被……彻底遗忘! …… 三日之前。 当东突厥二十万铁骑,如同黑色的潮水,出现在幽州城外的地平线上时,李艺,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虽然震惊,却并未慌乱。 他一边,下令全军戒备,关闭城门,准备死守。 一边,立刻派出了最精锐的斥候,以“八百里加急”的最高等级,向京师长安,求援! 他坚信,只要他能守住十天,不!哪怕是七天! 以当今陛下的雷霆手段,朝廷的援军,就一定会到! 战斗,在第一时间,便进入了最惨烈的状态! 突厥人,仿佛疯了一般,不计伤亡地,对着幽州城,发动了潮水般的进攻! “杀——!!!” 数以万计的突厥骑兵,舍弃了他们最擅长的骑射,他们跳下战马,扛着简陋的云梯,如同疯狗一般,冲向了那高大而坚固的城墙! 城墙之上,箭如雨下!滚石檑木,如同冰雹一般,狠狠地砸下! 一排排的突厥士兵,惨叫着,被砸得头破血流,从云梯之上,坠落下去。 但,后面的人,却立刻,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上攀爬! 李艺身先士卒,他手持一柄早已卷了刃的环首刀,亲自在城头督战!他嘶吼着,指挥着手下的将士,将一锅锅滚烫的沸油,狠狠地,泼洒下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无数的突厥士兵,被烫得皮开肉绽,在城墙之下,痛苦地翻滚,哀嚎! 然而,突厥人的攻势,却丝毫没有减弱! 更让李艺感到心惊的是,在突厥人的军阵后方,竟然,也出现了一排排黑洞洞的铁管子! 轰!轰!轰! 伴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响,无数黑色的铁弹,呼啸而来,狠狠地,砸在了幽州城的城墙之上! 虽然,这些火炮的威力,远不如神武军装备的“神威大炮”,但,它们依旧,给守城的唐军,带来了巨大的伤亡与……心理上的震撼! “他们……他们怎么也会有火器?!”一名副将,脸色惨白地,对李艺嘶吼道。 李艺的心,也沉了下去。 但他,依旧没有放弃! 他知道,他身后,是数以万-计的,手无寸铁的百姓!他身后,更是整个大唐的,北大门! 他,不能退! “给我顶住!”他一把,推开那名副将,圆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怒吼道,“援军!我们的援军,就快到了!!” ……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援军。 而是,来自城内的……背叛! 就在双方血战到第三日,城中守军,已然伤亡过半,人人带伤,疲惫不堪的时候。 深夜,子时。 幽州城,南门。 这座从未遭受过攻击,防守也最为严密的城门,其内部的绞盘,却在黑暗中,“嘎吱嘎吱”地,缓缓转动了起来! 那厚重得足以抵御千军万马的巨大吊桥,竟然,缓缓地,放了下来! 城门之下,早已悄然集结的数千名突厥精锐,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狂喜! “开城门!” 城楼之上,一个身着华贵丝绸,看起来像是世家子弟的年轻人,对着下方,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火把! 他,便是此次“开门”行动的总指挥,一个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太原王氏的余孽——王栩! “王公子!大恩不言谢!”一名突厥的万夫长,对着城楼之上的王栩,狰狞地笑道,“等我们,踏平了长安!大汗,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废话少说!”王栩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怨毒,“杀了李艺!屠了这座城!为我王家,报仇!!” “哈哈哈!好!!” 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数千名突厥精锐,如同黑色的潮水,无声无息地,涌入了这座,还在沉睡中的,雄关! 当李艺,从刺耳的喊杀声中,惊醒过来的时候。 一切,都已经晚了。 整个幽州城,已经彻底,乱了套。 无数的突厥士兵,从南门涌入,见人就杀,见房就烧! 而城中,那些早已与他们暗中勾结的“世家”们,也纷纷亮出了屠刀,配合着突厥人,从内部,对那些还在拼死抵抗的唐军,发动了致命的背刺! 李艺,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的,不是死于突厥人的弯刀之下,而是被一个他曾经无比信任的,本地“乡贤”的家丁,从背后,捅了一个透心凉! 他死不瞑目! 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对背叛者的憎恨,和对那遥远的、迟迟未到的援军的……无尽的,失望! …… 城楼之上。 颉利可汗,志得意满地,一脚,踩在了李艺那尚有余温的尸体之上。 他俯瞰着下方,这座已经彻底沦为人间地狱的城池,听着耳边传来的,无数汉人百姓的惨叫与哀嚎,他发出了张狂而又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 “幽州!是我的了!” “下一个,就是并州!” “再下一个,就是……长安!” 他猛地一挥手,对着身后那如同饿狼般,早已迫不及待的二十万铁骑,下达了那道,将让整个河北道,都陷入人间地狱的命令! “传我将令!” “——南下!” “——屠城!” “三日之内,本汗,要在并州城下,看到你们的身影!” “嗷呜——!!!” 二十万铁骑,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一场针对大唐的、血腥的饕餮盛宴,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74章 战!战!战! 太极殿。 气氛,死寂。 那名忠心耿耿的锦衣卫密探,已经被内侍们悄无声息地抬了下去,但他身下那滩不断蔓延的、尚未干涸的、触目惊心的血迹,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幽州失守! 二十万突厥铁骑南下! 边境三州,内应遍地! 这一个个如同惊雷般的消息,将所有文武百官,都给彻底劈蒙了! 特别是那些,刚刚从旧时代投诚过来,还没来得及完全适应新皇朝快节奏、强冲突的旧官僚们。他们的眼中,更是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二十万突厥铁骑! 这,在过去,几乎是一个足以让任何中原王朝,都感到绝望的数字!是足以让帝王,夜不能寐的噩梦! 更何况,如今,还有内应!还装备了格物院里的火器! 这仗,还怎么打?! 完了! 全完了!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长安城被攻破,自己等人,被那些茹毛饮血的突厥蛮夷,像宰杀猪羊一样,肆意屠戮的悲惨景象! “陛……陛下!” 一名头发花白,身着御史官袍的老臣,第一个,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心理压力,他颤颤巍巍地,从队列中冲了出来!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老泪纵横地哭嚎道: “陛下!大事不好了啊!突厥势大,来势汹汹,又有内应相助,此战……此战,万万不可力敌啊!” “自古以来,胡人南下,我中原王朝,皆是以守为主,以和为贵!高祖皇帝在位时,亦是多次遣使通好,以金银安抚!如今,我朝新立,根基未稳,实不宜再起刀兵啊!”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 “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是暂避其锋芒!我等……我等可暂迁都至洛阳!以空间,换取时间!再……再派遣使者,携带金银财宝、美女丝绸,前往突厥大帐,安抚那颉利可汗!待日后,我朝国力强盛,再……再图收复失地啊!” 迁都?! 议和?! 此言一出,立刻,如同在滚油之中,滴入了一滴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文官集团! 除了张居正、萧何等少数由系统召唤出的、面无表情的核心大臣之外,几乎所有旧官僚,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是啊陛下!王大人所言极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我朝新政刚刚推行,国库亦不充裕!更重要的是,十大元帅和百万大军,都还在南方清剿余孽,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的退让,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反击!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以龙体安危为重,三思啊!” 一时间,整个太极殿,求和之声,甚嚣尘上! 他们,是真的怕了。 被突厥人,那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彻底支配了。 然而,就在这片“求和”之声,愈演愈烈之时。 另一股截然相反的、充满了铁与血的炙热气息,却从武将的队列之中,轰然爆发! “放屁!” 一声如同虎啸般的怒吼,骤然炸响! 只见,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身着大将军甲胄的中年将领,猛地出列!他,正是原东宫的翊卫统领,如今的大唐左骁卫大将军——薛万彻! 他本就是太子旧臣,对李建成忠心耿耿,性格更是火爆如雷! 他双目圆瞪,怒视着那些跪地求和的文官,须发皆张,如同被激怒的雄狮! “迁都?议和?!” “我呸!” 他一口浓痰,狠狠地吐在了那名王御史的身旁,吓得那老头浑身一哆嗦。 “一群只知道摇唇鼓舌的软骨头!我大唐的脸,都快被你们给丢尽了!” “想当年,我等随陛下血战京城,何曾怕过死?如今,陛下神武,天下一新,兵强马壮,尔等,反倒是要学那缩头乌龟?!” “薛将军说得对!”另一员原东宫猛将,冯立,也猛地出列。 “陛下!打吧!” “怕他个鸟!不就是二十万突厥蛮子吗?老臣的长槊,早就饥渴难耐了!” “陛下!臣请战!” “陛下!末将愿为先锋!取颉利首级,献于陛下!” 一时间,整个武将队列,都沸腾了! 特别是那些,没有被选入“十大元帅”序列的“本土”将领们。 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比任何人都要炙热的、对战争与功勋的无尽渴望! 自从陛下登基以来,那十位如同神魔一般的“天降元帅”,便包揽了所有的大仗、硬仗!灭豪强,平叛乱,功劳簿上,全是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让整个大唐的武将,都显得黯淡无光! 而他们这些“老人”,却只能跟在后面,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摇旗呐喊,连口汤都喝不上!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十大元帅,皆在南方,清剿余孽! 北方边境,空虚!突厥人,打上门来了! 这,对那些文官而言,是灭顶之灾! 但对他们这些饿了快两年的战狼而言,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泼天大功啊! 谁,能在这场战争中,崭露头-角,谁,就能在未来的神武皇朝,真正地,站稳脚跟!向陛下证明,他们这些“老人”,不是废物! 御座之上。 李建成静静地,看着下方这幅,泾渭分明的“文武百态图”。 他看着那些跪地求和的文官,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失望。 他又看了看那些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冲上战场的武将,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终于,他缓缓地,从龙椅之上站起。 他没有去看下方任何一人。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太极殿的穹顶,直接,落在了那遥远的、正在燃起战火的北方大地。 他缓缓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平淡。 却让整个嘈杂的太极殿,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迁都?” “议和?” “真是,可笑。” 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了无尽霸气的,疯狂的弧度。 “一群只知道摇唇鼓舌的废物。” “一群只知道争功诿过的莽夫。” 他转过身,他那双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眼眸,爆发出惊人的光芒,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 “这大唐,究竟,是谁说了算?!” “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即刻,以八百里加急,传朕的军令!” “命,正在蜀中,清剿余孽的……”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足以让所有突厥人,都闻风丧胆的名字! “——冠军侯,霍去病!” “令他,即刻,放下手中所有事务!率领其麾下十万【骠骑军】!五日之内,给朕,赶回长安!” “朕,要让他,亲自,去北边,走一趟!” “朕,更要让他,给朕,带一份‘礼物’回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残忍而又玩味的光芒。 “告诉他!” “朕,要在今年的上元灯节,在这太极殿上,看到……颉利可汗的舞姿!” “让他,给朕,活捉回来!” 第75章 朕的江山,岂容蛮夷染指! “活捉颉利?” “还要……看他跳舞?!” 当李建成那充满了无尽霸道与疯狂的旨意,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回荡在死寂的太极殿之内时。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主战的武将,还是主和的文官,全都,愣住了。 他们一个个,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的耳边,还在“嗡嗡”地,回响着那句,简直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旨意。 那可是颉利可汗啊! 是统领二十万草原铁骑,纵横漠北,让无数部落闻风丧胆的,草原雄主啊!是一个能让小儿止啼的、活生生的恐怖传说啊! 他们的这位皇帝陛下,竟然……竟然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掳来,为上元灯节献舞助兴的……舞姬?!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狂妄了! 这是……这是彻彻底底的,疯了! 这简直是在用最轻蔑、最羞辱的方式,向整个草原宣战! 短暂的死寂之后。 那名第一个提议迁都的、头发花白的王御史,再次,如梦初醒般地,反应了过来! 他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了一丝极致的恐惧,但随即,又被一种“为国死节、名留青史”的、病态的悲壮感,所取代! 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再不站出来,阻止这位“疯子皇帝”,那么,整个大唐,都将要为陛下的疯狂,而彻底陪葬! “陛下!万万不可啊!!” 他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了,他冲到御座台阶之下,一把,抱住了面前那根雕刻着狰狞龙纹的盘龙金柱,声泪俱下地哭嚎道: “陛下!您……您这是在拿江山社稷,开玩笑啊!您这是在拿天下苍生的性命,当赌注啊!” “冠军侯霍去病,虽是绝世名将,但他远在蜀中,相隔数千里之遥!大军千里奔袭,早已是人困马乏!如何能敌得过,那以逸待劳的二十万突厥精锐?!” “更何况,敌军,亦有火器之利!我军远道而来,后勤补给,本就艰难!在敌人的地盘上作战,并无绝对优势啊!” “此战,若胜,不过是惨胜!若败,我大唐,将再无险可守!长安,危矣!社稷,危矣啊!!” “请陛下,收回成命!三思而后行啊!!老臣……老臣,给您磕头了!” 说完,他竟真的,松开了金柱,对着李建成,一下又一下地,重重地,磕起了响头! 将那光洁如镜的金砖,磕得“砰砰”作响! 他这一哭,这一磕,也瞬间,点燃了其他主和派文官心中,最后的一丝“忠君爱国”的热情! “是啊陛下!王大人所言,句句泣血!皆是为我大唐之万世基业着想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此强令冠军侯火速回京,疲于奔命,乃是兵家大忌啊!” “陛下,冲动是魔鬼啊!为了您的一时之气,将整个国家都拖入战争的泥潭,此非圣君所为啊!” “请陛下,收回成命!!” 一时间,以那王御史为首的数十名旧官僚,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对着李建成,拼命地磕头,一副“以死相谏”的悲壮模样。 然而,御座之上。 李建成静静地,看着下方这幅“忠臣死谏”的闹剧。 他那张英俊得如同天神般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反而,露出了一丝……极度不耐烦的,厌恶。 仿佛,只是在看一群嗡嗡乱叫的、令人作呕的……苍蝇。 “聒噪。” 他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他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盆来自九幽地狱的冰水,瞬间,浇灭了所有主和派官员心中的“悲壮”! 他们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向了御座之上的皇帝。 他们看到的,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犹豫,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如同在看一群死人般的……杀意! “你们,”李建成缓缓地,从龙椅之上站起,他一步步地,走下台阶,那黑色的龙袍,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金属摩擦的声响。 “是不是,跪得太久了。” “以至于,忘了,该怎么站着,跟朕说话?” 他走到那名还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的王御史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朕的江山,是朕,一刀一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朕的皇位,是朕,用朕的两个亲兄弟的头颅,换来的!” “朕,能坐在这里,靠的,不是你们这些废物,在这里摇唇鼓舌,跟朕讲什么狗屁的‘为君之道’!”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席卷了整个太极殿! “靠的,是朕手中的刀,够快!” “是朕的军队,够强!” “更是因为,朕,从来,就不怕死!”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如同拎小鸡一般,掐住了那王御史的脖子! 然后,将他那苍老而瘦弱的身躯,硬生生地,从地上,提了起来! “呃……呃……陛……陛下……饶……” 王御史的四肢,在空中无力地乱蹬,他那张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的老脸之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不可置信!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位皇帝陛下,竟然会……竟然敢,在这象征着最高礼法的太极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手,对他这个“忠臣”,下杀手! “你……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李建成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残忍的光芒,他环视着下方那些,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主和派官员。 “平日里,侵占民田,搜刮民脂的时候,一个个,比谁都狠!算计得,比谁都精!” “如今,国难当头,蛮夷叩关!你们,不想着如何御敌,不想着如何杀贼,却只想着,迁都!议和!摇尾乞怜!” “甚至,还敢,在这里,质疑朕的决定?!” 他的手,猛地一用力! “你们,也配?!”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那名“以死相谏”的王御史,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砰! 李建成随手一扔,将那具尚有余温的、还圆睁着惊恐双眼的尸体,像扔一条死狗一样,扔在了那些跪地求和的文官们的面前! 鲜血,从尸体的口鼻之中,缓缓流出,染红了光洁的金砖。 整个太极殿,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众人那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无比粗重的……喘息声! “还有谁?” 李建成缓缓地,转过身,他那双沾染了血丝的、冰冷的眼眸,从每一个主和派官员的脸上,缓缓扫过。 “还有谁,想跟朕,谈谈什么‘江山社稷’?” “还有谁,想教朕,该怎么当这个皇帝?” “还有谁,对朕的旨意,有意见?” 他每问一句,那些跪在地上的文官们,身体,便会剧烈地,颤抖一下! 他们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半分的“悲壮”与“忠义”。 只剩下了,无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终于,再次,回想起了,这位皇帝陛下,当初,是如何登基的! 那是一个,踩着自己亲兄弟的尸骨,沐浴着数万人的鲜血,才登上皇位的……真正的,魔神啊! “噗通!噗通!噗通!” 他们,一个个,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一般,瘫软在地,将自己的脑袋,死死地,贴在冰冷的地砖之上,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再发出来! 看着眼前这幅,令他满意的景象。 李建成,缓缓地,走回了御座。 他重新坐下,接过大太监曹正淳递上来的一方洁白的丝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自己的每一根手指,仿佛刚才,只是捏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臭虫。 然后,他将那方丝帕,扔在了一旁。 他那冰冷而霸道的声音,再次,回荡在了,这死寂的太极殿之内。 “传朕旨-意!” “即刻,将所有,刚才,妄言迁都、议和者,尽数,给朕,拖出午门!” “——斩!” “其家产,一律,抄没充公!其家眷,男丁为奴,女眷为妓!” “朕的朝堂,不需要,软骨头的废物!” “朕的江山,更不需要,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先吓破了胆的……投降派!” “朕,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在这大唐!只有,战死的英雄!” “没有,跪着生的……狗熊!” 第76章 三日之内,必回长安! 数十颗头颅,被砍下之后,便直接用石灰腌了,高高地悬挂在了长安城那巍峨的城头之上。 那一张张死不瞑目的、充满了恐惧与悔恨的脸,如同一个个沉默的警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来回晃荡,向全天下所有的人,昭示着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在这神武皇朝,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绝非一句空谈! 一扬突如其来的朝堂大清洗,以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瞬间掐灭了朝中所有“主和派”的声音。 整个长安城,乃至整个关中,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充满了肃杀之气的安静之中。 再也没有人,敢对那道“活捉颉利”的、堪称疯狂的圣旨,提出任何异议。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遥远的西南。 投向了,那个刚刚被皇帝陛下,以雷霆万钧之势,钦点的名字。 ——冠军侯,霍去病! …… 太极殿。 那扬血腥的杀戮,似乎并没有对李建成,造成任何影响。 金砖之上的血迹,已经被内侍们用清水和沙土,反复擦拭了数十遍,看不出半点痕迹。空气中,也重新点上了名贵的、由西域进贡的龙涎香,那浓郁的香味,将尚未散尽的血腥味,彻底掩盖。 仿佛刚才那扬人头滚滚的屠杀,只是一扬无关紧要的幻觉。 李建成依旧端坐于御座之上,神情平静。他甚至,还有心情,在慢条斯理地,批阅着一份由户部尚书和珅,刚刚呈上来的、关于“皇家银行”第一季度盈利状况的奏报。 殿下,内阁首辅张居正,正躬身而立,神情肃穆。他的官袍之上,还溅着几滴未来得及擦去的、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点。 “陛下,”他沉声说道,声音,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敬畏,“王御史等数十名官员,已尽数……‘处理’干净。” “嗯。”李建成头也不抬,淡淡地应了一声,仿佛只是听下人说,打扫干净了几片落叶。 “只是……”张居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此次,一次性,斩杀如此多的朝廷命官,恐……恐会引起朝野震动,人心不稳啊。” “人心?” 李建成终于抬起了头,他放下手中的奏报,看着眼前这位,同样由系统召唤而出,堪称“铁血宰相”的股肱之臣,笑了笑。 “张爱卿,你以为,如今这大唐,这所谓的‘人心’,究竟,掌握在谁的手里?” “是那些,只知道躲在阴暗角落里,摇唇鼓舌的腐儒?” “还是那些,早已被朕杀破了胆的,漏网之-鱼?” 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了自信与霸气的弧度。 “你错了。” “如今的民心,在《大唐日报》的笔杆子里,在神武学堂的朗朗读书声里,更在,那些分到了田地,终于能吃饱饭的,千千万万的百姓心里!” “至于,朝堂之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不屑的光芒。 “只要,还有你,有萧何……有朕的这套核心班底在。其他的那些墙头草,死多少,朕,都不心疼。” “朕,随时可以,从皇家书院里,再提拔一批,更年轻,更听话,也更好用的‘新血’,来填补他们的空缺!” 听着这番话,即便是张居正,也不禁,感到一阵心头发寒! 他知道,他的这位陛下,正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他要的,不仅仅是一扬战争的胜利。 他,更是要借着这次“国战”的机会,将朝堂之上,最后一批,与他不是一条心的“旧时代残党”,给彻彻底底地,清洗干净! “臣……明白了。”张居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劝了。他需要做的,只是,执行! “很好。”李建成点了点头,他重新拿起了那份奏报,随口问道,“给霍去病的军令,发出去了吗?” “回陛下,”张居正回答道,“半个时辰前,已由兵部,发出了最高等级的‘血色军令’。只是……蜀道艰难,崎岖难行。从长安到蜀中成都府,崇山峻岭,道路艰险……” 他本想说,即便是最快的“八百里加急”,一来一回,恐怕也至少需要半月之久。 然而,李建成却笑了。 “张爱卿,你,是不是忘了。” “时代,已经变了。” 他对着身旁侍立的大太监曹正淳,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曹正淳立刻会意,他躬着身子,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由黄铜打造的、巴掌大小的盒子。 盒子上,还连接着一根细细的、不断向上延伸,直到殿顶的……铜线? “陛下,这是?”张居正看着那个奇特的盒子,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困惑。 李建成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对着那个盒子,拿起一个连接着铜线的、如同听筒般的话筒,用一种平淡到极致的语气,缓缓说道: “接,格物院。” 滋……滋啦…… 一阵轻微的、仿佛电流穿过的声音响起。 片刻之后,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竟从那个小小的黄铜盒子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臣,诸葛亮,听旨!” !!! 张居正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正在发声的黄铜盒子,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这是何等的仙家法术?! “孔明,”李建成的语气,依旧平淡,“朕给霍去病的军令,收到了吗?” “回陛下!”诸葛亮的声音,从盒子里传来,带着一丝恭敬的笑意,“一刻钟前,‘军机电报总局’已收到陛下通过‘皇宫总机’发来的加密军令。臣,已亲自将其译出,并通过我朝铺设于各大驰道之上的‘有线电报网络’,下令沿途所有‘信息中继站’,层层传递!” “此物虽名为‘有线’,每次传音,不过百里之遥(五十公里)。但,我朝如今已建成通往蜀中的第一期水泥驰道,沿途共设信息中继站三十六座!消息经层层接力,此刻,想必,早已越过秦岭,抵达汉中了。” “不出半个时辰,成都府的‘骠骑军指挥部’,便能收到陛下的旨意。” “很好。”李建成点了点头,又问道,“朕要的,另一件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陛下,早已准备妥当。”诸葛亮的声音,带着几分自豪,“陛下有旨,‘兵贵神速’。臣,已紧急征调‘皇家运输队’及南方各大商号的全部运力,共计,四轮马车两万辆,八万匹上等挽马,已在蜀中通往长安的各处驿站,集结待命!” “冠军侯大军一到,便可卸下重甲,轻装上车!沿着我朝新建的水泥大道,日夜兼程,飞奔回京!” “臣,以人头担保!五日之内,陛下,必可在长安,见到冠军侯的十万大军!” 听着这两位“神仙”之间,那如同天书一般的对话。 张居正的大脑,已经彻底陷入了一片空白。 他知道格物院很神奇,能造出水泥,能炼出神钢。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格物院,竟然,已经掌握了……这种,堪称“逆天”的,足以改变战争形态的,神鬼莫测的手段! 八百里加急? 换马不换人? 在陛下的这种“科技”面前,那引以为傲的、全天下最快的军事传讯系统,简直,就是个笑话! “知道了。”李建成挂断了“电话”,他看着早已被震得怀疑人生的张居正,笑了笑。 “张爱卿,现在,你还觉得,远水,解不了近渴吗?” “臣……臣……罪该万死!”张居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额头上,早已是冷汗涔涔! 他知道,自己,又一次,低估了他的这位陛下! 这位皇帝,手中掌握的底牌,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也……可怕得多! …… 与此同时。 数千里之外,蜀中,成都府。 一座被临时征用为“骠骑军临时指挥部”的巨大府邸之内。 一身银色轻甲,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冠军侯霍去病,正一脚踩在一个被五花八-绑的、昔日蜀中第一豪强的背上,一边用一块洁白的丝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那柄沾满了鲜血的冠军剑,一边听着副将的汇报。 “……将军,负隅顽抗的青城派,已被我军,尽数剿灭。只是……只是这蜀道艰难,山中洞穴无数,还有不少余孽,藏匿其中,若要一一清剿,恐……” 就在此时! “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阵急促而又奇特的声响,突然,从指挥部最里间的一间、被列为最高机密的“电报房”内,传了出来! “是京师的血色军令!” 负责值守的电报员,脸色一变,他立刻冲了进去! 片刻之后,他手持一份刚刚译出的电文,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他的脸上,满是震惊与狂喜! “将军!!!” “陛下,八百里加?!血色军令!!!” 霍去病猛地回头,他一把,夺过那份电文! 当他看清电文之上,那短短的几行字,特别是最后那句——“朕要在长安,看颉利可汗的舞姿,令尔,活捉回来”时! 他那双年轻的、总是带着一股桀骜不驯之气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滔天战意! “哈哈哈哈哈哈!” 他猛地仰天大笑,笑声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张狂与自信! “好!好一个‘活捉颉利’!” “陛下,不愧是,臣的知己啊!!” 他猛地,将手中的电文,揉成一团! 他脚下那个早已吓得屎尿齐流的豪强家主,被他这声狂笑,震得当扬就晕了过去。 “将军!”副将看着手中的军报,脸上却露出了忧虑之色,“诸葛院长说,为我等备下了马车,五日之内,可抵长安。” 霍去-病闻言,微微一笑。 那笑容,充满了对“五日”这个数字的,极致的不屑。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那群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的副将们,下达了那道,将彻底改变整个战局的,更加疯狂的命令! “传我将令!” “全军,拔营!” “所有蜀中余孽,不必再管!留下一万人,交给地方官府,慢慢清剿!” “其余九万大军,立刻卸下所有重甲!一人双马,轻装简行!奔赴最近的驿站!” “告诉诸葛院长!”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 “他的马车,很好!” “但,我霍去病的速度,更快!” “五日?太慢了!” “三日!” “我要在,三日之内,兵临长安城下!” “告诉陛下!” 他缓缓地,拔出了腰间那柄,早已饥渴难耐的……冠军剑,直指北方! “他的舞者,臣,去给他,带来了!” 第77章 一个老兵的忧虑 没有星,没有月,只有从北方荒原上灌来的,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寒风。 风里,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羊膻味。 那是突厥人身上的味道。 往日里早已被巡夜的金吾卫点亮的灯笼,此刻只剩下城楼上寥寥几盏,在狂风中忽明忽暗,如同野兽濒死前,最后几次挣扎的呼吸。 长安城,这座大唐的心脏,从未如此死寂过。 家家户户的门板背后,都用能找到的一切东西死死顶住——米缸、桌椅、甚至祖宗的牌位。女人们用破布堵住孩子们的嘴,生怕一声啼哭就会引来城外那群择人而噬的恶狼。 白日里,当那道“宣冠军侯霍去病,火速回京”的血色圣旨,由禁军校尉嘶吼着传遍全城时,整座死城确实短暂地活了过来。 “冠军侯!陛下终于要把那尊杀神从蜀中请回来了!” “哈哈哈!霍去病!颉利那蛮夷听到这三个字,裤裆里怕是都要湿透了!” “天不亡我大唐!我们有救了!” 短暂的、歇斯底里的狂欢,如同烈火烹油,瞬间席卷了每一个角落。百姓们冲上街头,相拥而泣,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然而,当冰冷的夜风吹散了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一个更冰冷、更现实、更让人从头皮一直凉到脚后跟的问题,如同毒蛇一般,缠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长安城,北门,玄武门城楼之上。 张六斤,五十有三,是金吾卫里最老的一批兵痞子。他那张脸,就像关中平原上被旱灾蹂躏了三年的土地,每一道沟壑里都填满了风霜与死亡。他杀过前朝的兵,砍过造反的贼,也亲眼见证了新皇李建成登基后,如何用神鬼莫测的手段,让这座腐朽的都城焕发新生。 他对当今这位陛下,是发自骨子里的敬畏。 可敬畏,当不了饭吃,也挡不住突厥人的弯刀。 他一双布满老茧、青筋虬结的大手,死死地扣在冰冷的城墙垛口上,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嘎吱嘎zha”的脆响。他的目光,像两把生了锈的刀子,试图穿透无尽的黑暗,去窥探北方那片已经被死亡笼罩的大地。 “六斤叔,还在想呢?” 一个叫李狗蛋的年轻卫兵,哆哆嗦嗦地凑了过来。他今年才刚满十七,脸上还带着几颗紧张时会冒出来的青春痘。他的身体在宽大的甲胄里不住地发抖,分不清是冷的,还是怕的。 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您……您说,冠军侯的骠骑军,得是何等的威风?我听茶馆的说书先生讲,他们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一人三马,日行千里!从蜀中到长安,八百里加急,最多……最多五天!五天就能杀到了吧!” 五天? 听到这个天真得可笑的数字,张六斤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了一下,他看着李狗蛋那张写满了“希望”的脸,就像看到了三十年前,那个同样天真的自己。 他笑了。 笑声沙哑,干涩,像是两块被风干了的骨头在摩擦。 “娃子,你今年多大了?”他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十……十七……” “十七岁,还没娶媳生子吧?” “没……没有……”李狗蛋被问得有些发懵。 “那就好,”张六斤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酷,“死了,也不算亏。” “啊?!”李狗蛋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你当这是村头打群架,喊一嗓子,兄弟们抄着家伙就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了?”张六斤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猛地转身,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李狗蛋的衣领,将他瘦弱的身体直接提了起来! “我问你!八百里加急,送的是什么?!” “是……是军令……”李狗蛋吓得魂飞魄散,双脚在空中乱蹬。 “没错!是一个信使!一匹快得能跑死自己的马!”张六斤的唾沫星子,像雨点一样喷在李狗蛋的脸上,“他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跑死七八匹马,把一道军令送到!” “可冠军侯要带回来的,是什么?!” 张六斤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城楼上滚过,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是九万大军!是九万个要拉屎撒尿、要吃饭喝水的活人!是至少十八万匹要吃草料、会累会死的牲口!你懂吗?!” 李狗蛋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疯狂地摇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张六斤将他重重地掼在地上,然后伸出一根因为常年握枪而严重变形的手指,开始用最残酷的现实,一刀一刀地,把他心中那点可怜的希望,彻底剐碎! “第一,路!” “你他娘的走过蜀道吗?!从成都到长安,一千五百里!中间隔着的是什么?是秦岭!是那连猴子都要愁得掉毛的剑门关!是那悬在万丈悬崖上,用几根破木头搭起来的悬空栈道!那路窄得,你稍微胖一点都得侧着身子走!你告诉我,九万大军,怎么过去?!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像蚂蚁搬家一样走吗?等他们走到长安,老子的重孙子都能上城墙打酱油了!” “第二,粮!” “人是铁,饭是钢!九万将士,一天要消耗多少粮食?十八万匹战马,一天又要啃掉多少草料?那是一座山!一座每天都要消耗掉的山!这些东西,难道能从天上掉下来吗?从蜀中运过来?等你把粮草翻过秦岭,我们这些人的尸骨,早就被城外的野狗啃得只剩下骨头渣子了!” “第三,人!” 张六斤的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一种更让人心寒的绝望。 “好!就算冠军侯是神仙下凡,他手下的兵也是铁打的!他们不穿盔甲,不带辎重,一人双马,日夜兼程地往这跑!可你动动你那被驴踢过的脑子想一想,一支跑了一千五百里崎岖山路,三天三夜没合眼,饿得前胸贴后背,大腿内侧都磨烂了的军队,还剩下几分战力?!” “他们到了长安城下,是能直接提刀上马,把突厥人砍得哭爹喊娘,还是得先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睡个三天三夜,连刀都举不起来?!”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无数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在扬每一个人的心脏。 城楼上,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风声,和士兵们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那个叫李狗蛋的年轻卫兵,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嘴巴半张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都毫无知觉。 他脑子里所有关于“冠军侯天神下凡,力挽狂澜”的美好画面,在这一刻,被现实碾得粉碎。 张六斤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的暴虐缓缓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悲凉。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被磨得油光发亮的牛皮酒囊,拧开盖子,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辛辣的劣酒。 酒水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擦了擦嘴角,目光再次投向那片深渊般的北方,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你再算算,算算颉利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崽子!” “他们是骑兵!他们的家就在马背上!他们没有辎重,他们的粮草,就是我们关中平原上,那些还在睡梦中的百姓!” “他们一路烧!一路杀!一路抢!他们跑得比风还快!比火还急!” “我敢用我这颗项上人头跟你打赌!现在,颉利那狗娘养的,说不定已经搬了张小马扎,坐在渭水边上,一边烤着我们大唐百姓的羊羔,一边欣赏着长安城的夜景了!” “他们,会仁慈地,给我们留下五天的时间吗?!” “会吗?!” 张六斤的嘶吼,变成了绝望的哀鸣。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幅地狱般的景象—— 突厥人的铁蹄踏破了城门,无数百姓在哀嚎中被屠戮,鲜血汇成河流,染红了朱雀大街的每一块青石板。 而就在那时,远方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那面写着“霍”字的帅旗。 冠军侯,回来了。 可他看到的,只有一座被鲜血和火焰吞噬的死城,和他们这些挂在城墙上,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的老骨头。 “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这句充满了无尽苦涩与悲凉的嘶吼,在萧瑟的夜风中,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它像一根无形的、生满了倒刺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城楼上每一个老兵的心上。 抽得他们,血肉模糊。 抽得他们,连最后一丝站立的力气,都快要失去了。 第78章 霍去病的骠骑军,回来了! 夜,是浓得化不开的墨。 然而,在这片本该万籁俱寂的崎岖蜀道上,一条由数万支火把组成的咆哮火龙,正以一种撕裂山河、撞碎星辰的疯狂姿态,在崇山峻岭之间,向着北方的长安城,发起一扬史无前例的死亡冲锋! “快!再快一点!马死了就换另一匹!人要是跟不上,就给老子滚下悬崖喂狼!” “后面的!都他娘的是娘们吗?!速度慢下来的,自己滚去伙夫营报道!我骠骑军,不养废物!” 一名满脸刀疤的校尉,正策马在队伍的边缘来回奔驰。他那张被风霜刻满了沟壑的脸上,布满了焦急与一种病态的亢奋。他手中的马鞭,早已不是在抽打马匹,而是在抽打空气,发出“噼啪”的爆响,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一百遍! 在他的身后,是九万名已经彻底抛弃了“人”这个概念的骠骑军精锐! 为了追求那虚无缥缈、违背了一切军事常理的极致速度,他们抛弃了一切! 能增加哪怕一钱重量的沉重铁甲?扔了! 能遮风挡雨、提供片刻温暖的帐篷?扔了! 能煮一口热水的锅碗瓢盆?全都扔了! 每一个士兵,身上只剩下最轻便的一层薄皮甲,怀里揣着三块能把牙硌掉的炒面干粮,腰间挂着一壶已经见了底的清水,以及……那柄早已与他们的手臂融为一体,渴望着敌人温热鲜血的神武战刀! 一人双马,人歇马不歇! 这根本不是行军! 这是一扬用血肉、意志、乃至灵魂作为燃料的自杀式狂奔!这是一扬对时间和死亡发起的,最狂妄的挑衅! 一个名叫赵风的年轻士兵,正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牙龈早已被咬破,满嘴都是铁锈味的血腥。他将自己的身体,像一张膏药一样,死死地贴在颠簸的马背上,试图减少一丝丝风的阻力。 刺骨的夜风,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小刀,疯狂地切割着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他的脸颊,早已被刮出了一道道细密的血口子,生疼!长时间、不间断的、足以将钢铁都磨碎的奔袭,早已让他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人用锤子一寸寸敲成了碎片! 他的大腿内侧,更是早已被粗糙的马鞍,磨得血肉模糊,黏糊糊的鲜血和汗水,将他的裤子和皮肉,粘在了一起。每一次马匹的颠簸,都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他的血肉里,再残忍地搅动! 那种钻心的剧痛,让他好几次都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汗水,早已将他贴身的衣物浸泡得能拧出水来,又被冰冷刺骨的山风一遍遍吹干、吹透,带来一阵阵深入骨髓的寒意。 但是,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他不敢! 因为,他只要一息尚存,就会用尽最后的气力,抬起那早已酸痛得不属于自己的头颅,透过眼前无数跳动的、已经开始扭曲变形的火光,去寻找那道身影! 在那条咆哮火龙的最前端,那道银色的、孤傲的、仿佛永远不会疲惫的身影,始终,如同一柄切开了混沌的神剑,撕裂着前方无尽的黑暗,遥遥领先! 那,便是他们的神!他们的信仰! ——冠军侯,霍去病! 赵风那双已经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狂热到极致的崇拜。 他永远也忘不了,三天前,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疯狂夜晚。 当那道“三日之内,兵临长安”的,如同疯子呓语般的军令,从他们那位年轻得过分的将军口中,轻描淡写地吐出来时。 整个大营,所有的人,包括那些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副将和校尉们,都以为,他们的将军,是疯了。 “将军!三思啊!!” 一名在军中德高望重、须发皆白的老副将,第一个“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死死地抱着霍去病的大腿,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他声泪俱下地嘶吼道:“将军!从成都到长安,足足一千五百里!其中,大半都是崎岖难行的蜀道!别说是三日,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也不可能办到啊!这是让弟兄们去送死啊!” “是啊将军!我军刚刚清剿完蜀中余孽,本就人困马乏!如此强行军,不等到了长安,恐怕,弟兄们就要先活活累死在路上了啊!” “将军!请收回成命!” “噗通!噗通!噗通!” 成百上千的校尉、都尉,跪倒了一大片,他们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哀求与不解。 然而,面对所有人的劝阻。 霍去病,只是,笑了笑。 他低下头,看着那个抱着自己大腿,哭得老脸上鼻涕眼泪横流的老副将,那双年轻的、总是带着一股桀骜不驯之气的、仿佛能将整个天空都点燃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怜悯。 是的,怜悯。 如同神明,在怜悯凡人的无知。 下一秒,他甚至没有弯腰,只是轻轻地、随意地,一抬脚。 “砰!” 一声闷响! 那个体重超过一百六十斤,身披甲胄的老副将,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被他轻描淡写地一脚踢飞出去三米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全扬,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知道将军武勇,却没想到竟恐怖如斯! 霍去病,甚至没有再看那老将一眼。 他走到所有将士的面前,缓缓地,拔出了他腰间那柄,仿佛永远都擦不干净血迹,总是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冠军剑! “铮——!” 剑鸣清越,带着一股刺骨的杀意! 他用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九万张或惊恐、或疑惑、或麻木的脸,都清晰地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天灵盖上! “我,是霍去病!” 仅仅五个字,一股难以言喻的、霸道绝伦的气扬,瞬间笼罩了整个大营! “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陛下的旨意,是‘活捉颉利’!听清楚了!不是击退!不是议和!是——活!捉!” “而我的回答,就是,用这世间最快的速度,去完成这个任务!”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了不屑与嘲弄的弧度,那是一种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的绝对自信! “至于,你们……” 他用剑,缓缓地指向台下那乌压压的人群。 “谁,若是觉得,跟不上本将的脚步。” “谁,若是觉得,自己的骨头不够硬,怕死,怕累。”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如同九幽之下的寒风,让每一个人都汗毛倒竖! “现在,就可以,滚出去!” “我霍去病的麾下,不留,废物!” 说完,他甚至不等任何人反应,便“唰”地一声收剑归鞘,第一个,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向着北方,绝尘而去! 九万骠骑军,无一人,后退! 也无一人,敢动! 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种比死亡还要压抑的寂静。 九万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已经转身上马,只留给他们一个孤高得仿佛要与天地为敌的背影。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铁块。 突然! “噗通!”一声! 先前那个被一脚踢飞的老副将,猛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他甚至来不及擦去嘴角的血迹,便重重地对着霍去病消失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 额头与坚硬的碎石碰撞,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咚”的一声闷响,鲜血,瞬间就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随即,他猛地站起身,那张苍老的脸庞上,所有的惊恐、疑虑、哀求,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燃、被引爆、火山爆发般的狰狞与决然!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发出一声嘶哑得不似人声,却足以冲破云霄的怒吼: “骠骑军,死战!!!” 这声怒吼,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粒火星,瞬间点燃了九万颗早已被压抑到极致的、不甘为“废物”的心! “死战!” “死战!!” “死战!!!” 山呼海啸般的咆哮,从九万名铁血将士的胸膛中,如同火山喷发般喷薄而出!那股汇聚在一起的恐怖音浪,甚至让周围的山石都簌簌发抖! 那不是简单的附和!那是一种被“废物”二字刺激到极致后的彻底爆发!是一种将生死、痛苦、疲惫全都抛之脑后,只为追随那道神明般背影的狂热宣言! 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所有的疑虑、所有的“不可能”,都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战意,和一种深入骨髓,引以为傲的疯狂! ——是的,骄傲! 我们是谁? 我们是霍去病的兵! 我们的将军,是敢于向天地间的一切不可能发起挑战的神! 那么我们,又怎能成为他口中的……废物?! “轰隆隆——!” 大地在悲鸣! 九万将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翻身上马!那整齐划一的动作,仿佛是一个人操控着九万具不知疲倦、不知恐惧的战争傀儡! 他们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用最快的速度,追随着那道遥遥领先的银色身影,化作一道钢铁与烈火的洪流,义无反顾地,冲入了那无边的黑暗之中! …… 赵风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前跳动的火光,变成了无数旋转扭曲的、如同鬼眼般的光斑。耳边呼啸的风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也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遥远而不真切。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只剩下机械的、本能的颠簸、颠簸、再颠簸。 “我不行了……杀了我吧……让我死……” 这个念头,如同最甜美的毒药,诱惑着他,让他放弃这无休止的折磨。 就在他眼皮重逾千斤,即将彻底闭上,从马背上坠入深渊的那一刻—— “风!风!大风!!!” 一阵雄浑、苍凉、充满了原始力量的战歌,突然从队伍的最前方,如同滚滚天雷,席卷而来! 那是他们的将军,霍去病的声音! 他的声音,明明已经被狂风吹散,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了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 紧接着,是校尉们、老兵们用尽最后力气,发出的嘶哑咆哮! “风!风!大风!!” 最后,是九万大军,齐声的怒吼!那声音,破碎,却又带着一股宁死不屈的倔强! “风!风!大风!!!” 这歌声,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 赵风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了天灵盖!他涣散的眼神,瞬间重新凝聚!他狠狠地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 “噗!” 满嘴的血腥与剧痛,如同最烈的酒,瞬间将他所有的昏沉都驱散得一干二净! 他的双眼,瞬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他再次抬起头,望向那道永远在最前方的身影! 他看到,他们的将军,即便是引吭高歌,身下的战马,速度,也未曾减慢分毫! 他看到,那位之前跪地劝阻的老副将,此刻正策马在队伍中,双目赤红,状若疯魔,他一边嘶吼着战歌,一边用马鞭,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战马,仿佛要将马儿的血肉都抽裂! 赵风的胸膛中,一股滚烫到极致的热血,猛地炸开! 是啊! 将军没有放弃! 袍泽们没有放弃! 我,凭什么放弃! 我不是废物! 我不是废物!!! 他不再去想身体的痛苦,不再去想前方的路还有多远。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跟上! 跟上那道身影!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 一天,一夜。 两天,两夜,换了三次马。 当第三天的晨曦,如同神剑一般,刺破东方天际线上最后一丝黑暗时。 这支仿佛从地狱中冲出的军队,终于,奔出了连绵不绝的秦岭! 眼前,豁然开朗! 一望无际的关中平原,如同史诗画卷般,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那平坦的土地,那湿润的空气,那带着泥土芬芳的风,与那压抑崎岖、仿佛永无尽头的蜀道,恍如隔世! “吼——!!!” 霍去病猛地勒住缰绳,胯下的宝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响彻云霄,如同龙吟般的长嘶! 他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的冠军剑,遥遥指向正北方向! 剑锋所指,正是长安! 在他的身后,九万骠骑军,如同一尊尊从修罗扬里走出的沉默雕塑,静静地伫立着。 他们的身上,满是干涸的泥泞与血污,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战马的。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足以让魔鬼都为之战栗的疲惫与疯狂。 他们看起来,像是九万个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恶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但他们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亮得,像九万柄刚刚用敌人鲜血开锋的绝世凶刃! 他们没有欢呼,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开始。他们的怒火与体力,要留给真正的敌人。 但他们的心中,却有一个共同的、无声的声音,在疯狂地咆哮,那声音,撼天动地: 陛下! 长安! 臣,霍去病,率九万骠骑,回来了! 第79章 君前奏对!陛下,您要颉利的头,还是他的人? 压抑! 一种足以将人的骨头都压成粉末的、死一般的压抑! 偌大的殿内,足以容纳千名官员的宏伟空间里,此刻静得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咚咚”闷响。 空气中,名贵的、用以彰显皇权的龙涎香,被一股更浓烈、更刺鼻的气味所侵蚀——那是从文武百官们身上蒸腾而出的,带着绝望的冷汗味。 龙椅之上,大唐的新主宰,李建成,面无表情。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 他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身下那张由整块黄金和千年沉香木打造的龙椅扶手。 “咚。” “咚。” “咚。” 每一下敲击,声音不大,却像是一柄无形的、重达万钧的攻城巨锤,狠狠地砸在殿下所有人的心脏之上。 砸得他们心惊肉跳,魂飞魄散。 就在半个时辰前,一扬堪称大唐立国以来最耻辱的争吵,才刚刚在这座代表着天下至高权力的宫殿里结束。 以中书令裴寂为首的一众世家文官,一个个面如死灰,涕泪横流,就差没当扬解开裤腰带,用自尽来逼宫了。他们所哭喊的,还是那套被他们奉为圭臬的“保命哲学”。 “陛下!突厥二十万狼骑已兵临渭水北岸,与长安城仅一水之隔啊!我长安守军不足五万,且多为新募之兵,如何能当?此乃危如累卵之势啊!”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臣,哭得浑身发抖,声音凄厉。 “为保全大唐江山社稷,为保全陛下您的万金龙体,臣等……臣等泣血恳请陛下,暂避锋芒,迁都!迁都洛阳啊!” “是啊陛下!”另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紧跟着附和,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颉利所求,无非就是金银财帛、美女牛羊!他要,咱们就给他!给他十万匹绢,给他一万名宫女!只要能换来和平,些许身外之物,何足挂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而以大将军薛万彻、左武卫将军冯立为首的,在玄武门之变中,就坚定地站队李建成的军方悍将们,则个个双目赤红,牙关紧咬,脖子上的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 他们身上的甲胄,因为主人的愤怒而发出“嗡嗡”的轻颤,那股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放你娘的罗圈屁!” 薛万彻,这个以勇猛无双著称的悍将,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踏前一步,指着裴寂的鼻子,破口大骂! “俺们军人的天职是什么?是保家卫国!是把所有敢于窥伺我大唐江山的杂碎,脑袋都给拧下来当夜壶!” “仗还没打,你们这帮读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的软骨头,就他娘的想着怎么跪地求饶!怎么卖国!俺老薛的刀,早就饥渴难耐了!谁再敢说一个‘逃’字,俺先一刀劈了他!” “陛下!”冯立的声音则如同一块万年寒铁,冰冷而决绝,“末将愿率麾下三千死士,为全军先锋!城在,末将便在!城破,末将的尸骨,便埋于城墙之下!”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些,不过是失败者最后的、悲壮的怒吼。 是螳臂当车。 五万新兵,如何抵挡二十万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以杀戮为生的突厥狼骑? 用什么抵挡?用嘴吗?! 绝望,如同无形的、冰冷的海水,已经淹没了每一个人的口鼻,让他们无法呼吸,只能在窒息的痛苦中,等待着最终的死亡。 现在,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向龙椅之上那位喜怒无常、心思比深渊还要难测的年轻帝王。 他们等待着他的最后裁决。 是带着屈辱逃离,还是留下来,与这座雄城一同化为灰烬? 就在这死寂的氛围,即将把所有人的精神都压垮的瞬间—— “报——!!!” 一声凄厉、嘶哑,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发出的泣血嘶吼,猛地从殿外传来! 紧接着,不等众人反应! “轰隆——!!!” 一声巨响! 太极殿那两扇由整块金丝楠木打造、平日里需要八名内侍合力才能缓缓推开的千斤殿门,竟被人从外面,用一种无比粗暴、无比狂野的姿态,轰然撞开! 一个浑身是血,甲胄早已碎裂得不成样子,连头盔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的禁军校尉,像一个破烂的血色麻袋一样,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他的速度太快,冲势太猛,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直接“噗通”一声,脸朝下,拍在了冰冷光滑的金砖之上,磕得满嘴是血!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他甚至来不及顾及任何君前失仪的滔天大罪,就那么手脚并用,疯狂地向前爬了几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自己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了他人生中,最响亮、最亢奋、也最难以置信的咆哮: “陛……陛下!!!” “冠!军!侯!” “冠军侯霍去病……他……他……他回来了!!!”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创世之初的混沌神雷,毫无征兆地,狠狠地劈进了太极殿,劈进了每一个人的天灵盖里! 整个大殿,瞬间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彻底攥停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一尊尊活灵活现的、写满了“荒谬”、“惊骇”、“不可能”的雕塑。 什么? 谁? 冠军侯?霍去病?! 回来了?! 这他娘的,是在开什么玩笑! 他不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蜀中吗?!前两日,那道催命符一般的八百里加急军令,才刚刚送出去! 就算他插上了翅膀!就算他是神仙下凡!也不可能现在就出现在长安城外! 幻觉! 一定是幻觉!是这禁军被城外的突厥人吓疯了,在这里胡言乱语! 以裴寂为首的文官集团,脸上瞬间血色尽失。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比见到突厥人还要强烈百倍的恐惧! 那个杀神!那个视他们这些世家门阀如猪狗的杀神,怎么可能回来?!他不该回来!他永远都不该踏足长安! “妖言惑众!简直是妖言惑众!” 裴寂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那张老脸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他指着那个报信的校尉,用一种太监般尖利的声音,嘶声尖叫道:“来人啊!给本官将这个妖言惑众、动摇军心的疯子拖下去!拖下去!乱棍打死!”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 一个冰冷的、沙哑的、带着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无尽疲惫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府,悠悠传来。 “裴中令,本侯离京数月,你的官威,倒是越来越大了。” 众人闻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齐刷刷地、僵硬地,转头望向那洞开的殿门! 只见,在那洞开的殿门外,万丈晨光之中,一道挺拔如枪的身影,正逆着光,缓缓走来。 他走的很慢,很沉。 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下的金砖,似乎都在他沉重的步伐下,微微呻吟。 他身上那套原本应该威风凛凛、银光闪闪的“冠军”战甲,此刻早已被厚厚的、干涸的、暗红色的血污和黑色的泥土所覆盖,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他身后那面象征着无上荣耀的红色披风,已经变成了几条在风中无力摆动的破布条。他的脸上,布满了灰尘与污垢,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里面,燃烧着足以焚尽八荒六合的熊熊烈焰,也沉淀着足以冻结万古时空的极度疲惫! 无数骇人的血丝,如同蛛网般,爬满了他的整个眼白! 他就那么一步,一步,无视了满朝文武那震惊、恐惧、骇然、难以置信的目光,走进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太极殿。 他身上那股由鲜血、汗水、泥土和死亡混合而成的、无比浓烈的、带着铁锈味的 primal 气息,瞬间冲散了殿内名贵的龙涎香。那股气息,像一记无形的重拳,狠狠地砸在了所有养尊处优的官员的脸上,熏得他们忍不住捂住口鼻,下意识地连连后退,仿佛眼前走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刚刚从修罗地狱的血池里,爬出来的绝世凶兽! 薛万彻和冯立,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那两双虎目,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他们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紧绷到了极致! 激动、狂喜、难以置信! 种种情绪,如同火山爆发,在他们的胸腔里疯狂冲撞,让他们激动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他! 真的是他! 那个大唐最锋利的、无坚不摧的矛!那个所有武将心中神一般的存在! 冠军侯,霍去病! 霍去病,无视了所有人。 他的眼中,从始至终,只有那高高的龙椅之上,那道唯一能让他献上忠诚的身影。 他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在距离龙椅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然后,在满朝文日志死寂的注视下,他缓缓地,单膝跪地。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将自己的右拳,握紧,然后,重重地捶在了自己左胸那面早已凹陷下去的护心镜之上! “砰!” 一声沉闷的、如同战鼓般的巨响! “臣,骠骑大将军、冠军侯,霍去病,奉诏回京!”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足以穿透金石的绝对力量,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椅之上,一直面沉如水、不动如山的李建成,笑了。 在他看到霍去病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他就笑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一股无与伦比的、睥睨天下、视众生如蝼蚁的霸气,从他身上轰然爆发!那股气势,甚至比霍去病身上的煞气,还要恐怖百倍! “冠军侯,平身!” “谢陛下!”霍去病缓缓起身,那疲惫不堪的身躯,在这一刻,却挺拔得如同一杆要刺破苍穹的绝世神枪! “一千五百里,三日而至。辛苦了。”李建成的声音,带着一丝只有霍去病才能听懂的温和。 霍去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风沙侵袭得有些发黄的牙齿,那笑容,狂野、自信,带着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桀骜。 “为陛下效死,为大唐开疆,臣,不辛苦!”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缓缓地环视了一圈底下那些已经吓傻了的、如同鹌鹑般的文武百官。 随即,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霍去病的身上,问出了那个所有人都想问,却又被恐惧扼住了喉咙,一个字都问不出的问题。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殿内所有的心跳声。 “朕,只问你一句。” “颉利那二十万突厥狼骑,如今,何在?” 太极殿内,所有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神经绷紧到了极致,生怕漏掉一个字。 只见霍去病,那张布满了污垢的、如同恶鬼般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一个无比灿烂,却又无比残忍的笑容。 他看着龙椅之上的李建成,看着他此生唯一效忠的神。 然后,他用一种平淡得,仿佛是在问“陛下,您晚膳想吃点什么”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句足以让三界神佛都为之肝胆俱裂的狂言! “陛下。” “那突厥颉利可汗,您,是要他的头?” “……还是要他,整个人?” 静! 宇宙洪荒般的、绝对的死寂! 整个太极殿,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成了一个绝对的真空! 所有的大臣,无论是裴寂那样的文官,还是薛万彻那样的悍将,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全都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引爆了! 他们的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突出来! 他们的嘴巴,张得能直接塞进去一个大号的馒头! 他们的心脏,在停跳了整整三秒之后,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将肋骨都撞断的疯狂速度,剧烈地跳动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疯了! 这个霍去病,他绝对是疯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的疯子!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可是二十万突厥狼骑!那可是横行北方草原、让无数国家和部族闻风丧胆的东突厥霸主,颉利可汗! 他竟然……他竟然问陛下,是要人头,还是要活口?! 这已经不是自信了!这是狂妄!这是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的藐视!这是将那二十万大军,当成了他自家后院里,可以随意宰杀的猪狗啊! 裴寂的脸色,瞬间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般的酱紫色!他指着霍去病,手指哆嗦得如同帕金森发作,他想尖叫,想呵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只能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徒劳地张着嘴,翻着白眼。 而薛万彻、冯立等人,则是先愣住,随即,一股狂喜到极致的、如同电流般的战栗,从他们的尾椎骨,瞬间窜上了天灵盖,让他们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霸气! 这他娘的才叫霸气! 这他娘的,才是他们大唐的军神!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 一阵清朗、畅快、充满了无尽豪情与快意的大笑声,如同天际滚过的滚滚春雷,猛地从那高高的龙椅之上传来! 李建成,放声大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龙袍震动,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那笑声,充满了无与伦地的穿透力,瞬间就驱散了笼罩在太极殿上空所有的阴霾、恐惧与绝望! 他伸手指着殿下的霍去病,那张英俊得让天下女子都为之疯狂的脸上,满是欣赏与骄傲! “好!好!好!” “好一个冠军侯!好一个霍去病!” “朕,没有信错你!” 第80章 朕的旨意:活捉颉利!朕要在长安,看他跳舞! 李建成的大笑声,如同积压了万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龙袍剧烈地鼓荡,笑得那顶在头上的十二旒冕珠疯狂地碰撞,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他笑得整个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太极殿,都在他那充满了无尽豪情与快意的笑声中,剧烈地颤抖! 这笑声,像一把无形的、烧得通红的、重达万钧的巨锤,狠狠地砸在殿下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以中书令裴寂为首的文官集团,在这狂暴得如同天威般的笑声中,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筛糠。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这恐怖的笑声,连同他们的神魂,一同撕成碎片! 他们不明白!他们无法理解! 大敌当前,死到临头,他们的皇帝,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他为什么能笑得如此开心?!如此狂妄?! 而以大将军薛万彻、左武卫将军冯立为首的军方悍将们,则在这笑声中,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地喷张!他们体内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彻底点燃,化作了滚烫的岩浆,在血管中疯狂地奔腾咆哮! 他们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出了灼热的白气! 他们的脸庞,因为极度的亢奋而涨得通红,如同烙铁! 他们握着腰间刀柄的手,青筋如同地龙般根根暴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恨不得现在就跟着他们那狂傲到无法无天的帝王,和那位同样狂傲到没边的将军,冲出大殿,去将那渭水对岸的二十万突厥蛮夷,杀个血流漂杵,片甲不留! 终于,李建成的笑声,缓缓停歇。 但那股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恐怖气势,却不减反增! 他那双深邃得如同无尽星空的眼眸,缓缓地、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冰冷,扫过底下那群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文官。 他的目光,所过之处,如同一把无形的、用万载玄冰打造而成的最锋利的冰刀,一片一片地,刮过每一个人的脖颈。 被他目光扫到的官员,无不浑身猛地一颤,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他们双腿发软,膝盖一弯,“噗通”、“噗通”之声不绝于耳,竟不受控制地,齐刷刷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仿佛只要多看一眼龙椅之上的那道身影,自己的眼珠子,都会被那目光中蕴含的无上威严,活活刺瞎! 裴寂,这位曾经权倾朝野、在世家之中一言九鼎的中书令,此刻更是狼狈到了极致。他跪在那里,整个身体抖得像一片被狂风蹂躏的落叶,牙齿上下疯狂地打颤,发出“咯咯咯”的、令人牙酸的脆响。 突然,一股无比骚臭的液体,顺着他那身代表着一品大员身份的华贵紫色官袍裤脚,缓缓地,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之上,无声地,蔓延开来。 他,这位大唐的中书令,竟在这君临天下的无上威压之下,被活活吓尿了! 李建成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度轻蔑的、如同在看一堆垃圾般的弧度。 他甚至懒得再多看这些连站都站不稳的废物一眼。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了大殿中央,那道如同标枪般刺破青天的身影之上。 然后,他缓缓地,从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上,站了起来。 一步。 又一步。 他走下了那九层御阶。 他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天地脉络的节点之上,带着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让空间都为之凝固的恐怖压迫感! 满朝文武,无论是跪着的,还是站着的,都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仿佛被套上了一道无形的、由玄铁打造的枷锁,而且在不断地收紧!收紧!再收紧! 他们,无法呼吸了!整个太极殿,仿佛变成了一个绝对的真空区域! 终于,李建成,停在了霍去病的面前。 两个同样年轻,同样桀骜,同样视天下苍生如无物的“疯子”,就这么面对面地,相隔不到三尺,静静地站着。 一个,是九五之尊,人间帝王!他身上的龙袍,无风自动! 一个,是绝代军神,不败战将!他身上的煞气,凝如实质!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激烈地碰撞,仿佛有无形的、金色的电光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冠军侯,”李建成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足以让风云变色、山河倒转的绝对意志,“你刚才问朕,是要颉利的头,还是要他的人?” 霍去病咧嘴一笑,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上,笑容灿烂而狂野,仿佛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虎! “是!请陛下示下!陛下要头,臣,今夜便可将那颗狗头,悬于玄武门之上!陛下要人,臣,明晨便可将他像拖死狗一样,拖到您的面前!” “好!” 李建成重重地吐出一个字!这个字,如同炸雷,让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震! 他猛地转过身,背负双手,仰头望着太极殿那雕龙画凤、气势恢宏的穹顶,声音悠悠,却带着一股能冻结万古时空的冰寒与残忍。 “颉利的头颅,固然可以震慑宵小,传首九边,让那些草原上的豺狼野狗,知道与朕为敌的下场。” “但……”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魔鬼般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太便宜他了!” “他不是自诩为‘草原雄鹰’吗?他不是觉得,我中原汉人,都是可以任他随意宰割的两脚羊吗?” “朕,若是就这么轻易地,让他痛快地死了,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大唐天子,太过仁慈了?” 说到这里,他猛地回头,那双如同黑洞般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霍去病!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将霍去病的身影都直接洞穿! “朕,要他活着!” “朕要你,把他像一条真正的、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一样,从渭水岸边,给朕,活生生地,绑回来!拖回来!” “朕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看看!朕要让四夷万邦的使臣都看看!那所谓的草原雄鹰,在我大唐的天威之下,究竟是何等滑稽、何等可笑的模样!” 李建成顿了顿,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诡异,愈发令人毛骨悚然,那是一种极致的、充满了创造性的残忍! “朕听闻,突厥蛮夷,能歌善舞,尤以男子跳那‘胡旋舞’为最佳,旋转如风,激烈奔放。” “朕的这太极殿前,歌舞常有,但,总觉得缺了点新意,缺了点……味道。”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如同一个即将享用顶级盛宴的美食家。 “缺一个……领舞的胡人。” 此言一出! 满朝文武,如遭亿万道雷霆,同时轰击天灵盖! 他们终于明白!他们终于知道!他们这位比魔鬼还要可怕的皇帝,究竟想做什么了! 杀人!更要诛心! 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极致的杀人诛心啊! 他不仅要赢!他还要用最极致的、最残忍的、最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的方式,去羞辱他的敌人!去摧毁他敌人的意志与尊严! 他要把颉利可汗,这位曾经让大唐先帝都为之寝食难安的东突厥霸主,当成一个倡优!一个舞姬!一个最低贱的奴隶!来让他,在这象征着大唐最高权力的太极殿前,跳舞!!! 这个想法,已经不能用“疯狂”来形容了! 这是神魔才能构想出来的念头!这是要将敌人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再狠狠地碾成粉末啊! 就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这足以颠覆他们一生认知、让他们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恐怖想法中时,李建成那如同神明法旨般的声音,夹杂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意,轰然落下! “朕的旨意:” “活捉颉利!” “朕要在长安,看他跳舞!” “轰——!!!” 整个太极殿,所有人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炸裂! 那些跪在地上的文官,再也承受不住这股毁天灭地般的精神冲击,两眼一翻,口中喷出白沫,竟有十几人,当场就活活吓得昏死了过去! 裴寂,更是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随即,身体猛地一抽,像一滩真正的、散发着恶臭的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彻底不省人事。 而薛万彻、冯立等一众军方悍将,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那股狂潮! “噗通!噗通!噗通!” 他们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发自灵魂最深处的、狂热到极致的、足以让他们献上一切的崇拜! 他们的帝王,是何等的霸气! 他们的陛下,是何等的雄主! 能追随这样的君主,去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即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是他们此生最大的荣耀!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为陛下效死!为大唐开疆!” 山呼海啸般的咆哮,从这些铁血悍将的口中喷薄而出,汇聚成一股足以撼动九天十地的恐怖音浪! 而作为这一切焦点的霍去病,在听到这道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疯狂旨意后,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为难,反而,他眼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他笑了! 笑得无比开心!无比畅快! 这,才是他霍去病,愿意为之献上生命与忠诚的君主! 他猛地,再次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捶胸! “臣,霍去病,遵旨!” 他的声音,铿锵如铁,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陛下想看舞,臣,便为您绑来这草原上,最会跳舞的舞姬!” “臣向您保证,保证原装,保证活蹦乱跳!他若是不肯跳,臣,便亲手打断他的腿,让他跪在地上,用手,给您爬一段!” “哈哈哈哈!” 李建成再次放声大笑,他上前一步,亲手将霍去病扶了起来。 他的手,重重地按在霍去病那冰冷而沾满血污的肩甲上,目光,却落在了霍去病那双布满了骇人血丝,疲惫到了极致的眼睛上。 那狂傲的笑意,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帝王独有的、带着审视的关怀。 “你,和你的兵,都已是强弩之末。” “朕,虽然想立刻就看到颉利那张写满了恐惧和绝望的脸,但,朕的兵,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消耗品。” 李建成转过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传进了每一个幸存者的耳朵里。 第81章 换装!神武军,将第一次向世界亮出獠牙! 当霍去病那句“后天拂晓,活捉颉利”的疯狂军令,与那数百车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酒肉和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神兵甲胄,同时呈现在九万名骠骑军将士面前时。 整个北郊大营,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介于地狱与天堂之间的绝对寂静。 九万名刚刚从极限奔袭的折磨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士兵,如同九万尊被抽走了魂魄的雕塑,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们的身体,还在因为极度的疲惫和饥饿而不住地颤抖。 他们的精神,却已经被眼前这颠覆了他们一生认知的一幕,冲击得一片空白。 年轻的士兵赵风,就站在这片沉默的“雕塑林”之中。 他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离他最近的那辆大车。 车上,那具通体漆黑、线条狰狞的“神武”甲,在晨光的照耀下,并未反射出任何光芒,反而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在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线。 那是一种极致的、内敛的、令人心悸的恐怖。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具仿佛从魔神身上扒下来的铠甲。 “咕噜噜……” 一阵不合时宜的、巨大的肠鸣声,从他的腹中传来。 紧接着,如同会传染一般,此起彼伏的“咕噜”声,在整个大营中响起。 那是他们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他们的五脏六腑,早就饿得快要粘在一起了! 一名禁军的军官,仿佛早就得到了命令,他走到一辆装满了烤全羊的大车前,抽出腰刀,对着一只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肥羊,狠狠地一刀劈下! “刺啦——!” 金黄酥脆的羊皮被瞬间破开,露出底下鲜嫩多汁、还冒着滚滚热气的羊肉!那股混合着孜然与油脂的霸道香气,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九万将士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 “陛下有旨!”那军官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声咆哮,“所有酒肉!所有粮草!不限量!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今日!让众将士,吃饱!喝足!” “明日!随冠军侯,杀敌!建功!” “轰——!!!” 九万头饿了三天三夜的野兽,在这一刻,彻底被释放了出来! “肉!是肉!” “酒!老子要喝酒!” “都别他娘的跟老子抢!那只羊腿是我的!” 所有的纪律,所有的阵型,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士兵们发出一声声野兽般的、压抑不住的咆哮,双眼赤红地,扑向了那些装满了食物的大车! 他们撕扯着滚烫的烤肉,根本不怕烫嘴,就那么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满嘴流油! 他们抱起巨大的酒坛,仰头就往嘴里“咕咚咕咚”地猛灌,辛辣的酒水顺着他们的嘴角流下,浸湿了他们破烂的衣襟,却带给他们一种如同重生般的快感! 他们抓起雪白的馒头,狼吞虎咽,仿佛那不是食物,而是能救命的仙丹! 赵风也扑了上去。 他抢到了一条不知是羊腿还是牛腿的烤肉,狠狠地一口咬下! 那滚烫的、充满了油脂的肉香,在他口腔中爆炸开来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混合着委屈的泪水,猛地从他的眼眶里,喷涌而出! 他哭了。 这个在三天三夜的极限奔袭中,大腿被磨得血肉模糊都没有哭的铁血汉子,此刻,却像一个孩子一样,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嚎啕大哭! 不只是他! 整个大营,都变成了一片欢乐与泪水交织的海洋! 无数的士兵,一边吃,一边哭,一边笑,一边骂! 他们骂这该死的鬼天气!骂这该死的三天三夜!也骂那个让他们差点死在路上的“疯子”将军! 但他们的哭声中,没有怨恨。 他们的笑声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满足! 他们的骂声中,更是带着一种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与有荣焉的骄傲! 霍去病,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营地的中央,看着这群如同饿鬼还乡般的士兵。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但他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深处,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 ???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温和。 他知道,这些兵,是他霍去病的兵! 他们,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 酒足饭饱之后,便是换装! 当那些装满了“神武”甲与“破阵”刀的大车,被推到各个营队面前时,那种震撼,远比远观要强烈百倍! 士兵们列着整齐的队列,一个个上前,领取属于自己的那套“魔神外壳”。 赵风,终于,亲手触摸到了那具只属于他的“神武”甲。 冰冷! 坚硬! 但当他将那一个个部件,在同袍的帮助下,穿戴在自己身上时,他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第二层皮肤般的完美贴合! 这套甲胄,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它比之前他们装备的明光铠,要轻上至少三分之一!但那由百炼精钢打造,经过了上千次捶打,又用特殊工艺进行了淬火与防光处理的甲片,却坚硬得不可思议! 赵风试着挥了挥拳,踢了踢腿,所有的动作,都流畅自如,没有一丝一毫的滞涩感! 当他最后,将那具如同恶鬼面具般的狰狞头盔,缓缓戴在头上时。 “咔哒”一声轻响。 面甲,合拢! 他的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只有两条狭窄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 一种难以言喻的、与世隔绝的安全感,与一种仿佛化身为魔神般的强大力量感,瞬间充斥了他的整个身心! 他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会累、会饿、会痛苦的凡人赵风了。 他,是一名神武军! 一个,为杀戮而生的战争机器! “开箱!分发火器!” 就在这时,那名尖嗓子的太监,再次高声唱喏! 火器?! 所有刚刚换装完毕的士兵,全都愣住了! 紧接着,最后一批,也是看守得最为严密的一批大车,被推了上来! 油布,被猛地掀开! 这一次,没有森然的甲胄,也没有锋利的战刀。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支支通体黝黑,造型古朴,枪管上闪烁着幽幽乌光的……火铳! “这……这不是之前发下来的那种‘神机铳’吗?”一名老兵,有些疑惑地嘀咕道。 “蠢货!给老子看清楚了!” 那太监仿佛听到了他的嘀咕,脸上露出一抹鄙夷的冷笑。他从车上,随手拿起一支全新的火铳,高高举起! 众人定睛看去,瞬间就发现了不同! 这支火铳,比之前的“神机铳”,要长上不少,也更重!它的枪管,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如同黑曜石般的色泽,上面,甚至还雕刻着细密的、不知名的龙形花纹!整个枪身,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最关键的是,在枪身的侧面,有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如同转盘般的奇异装置! “此铳,陛下亲手设计,由国朝第一巧匠‘公输’家族,耗时半年,秘密打造而成!” “陛下赐名——‘龙息’!” 那太监的脸上,满是狂热的骄傲! “此铳,无需繁琐的点火装填!采用全新‘转轮击发’之术!内藏六发特制‘开花神弹’!百步之内,可穿三层重甲!弹丸命中之后,更能二次炸裂,神鬼难防!” “最重要的是!” 那太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豪! “此铳,枪管由天外陨铁与百炼精钢,以秘法锻造九九八十一天而成!可连续射击,百发而不过热!千发而无炸膛之忧!” “轰——!!!” 如果说,“神武”甲带给他们的,是视觉与触觉上的震撼。 那么这支名为“龙息”的恐怖火器,带给他们的,就是一场足以颠覆他们战争观念的、灵魂深处的风暴! 百步穿甲! 二次炸裂! 千发不炸膛?! 这……这是什么概念?! 这已经不是凡间的兵器了!这是神明才能锻造出来的灭世神器啊! 赵风,呆呆地看着那支被太监高高举起的“龙息”。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副画面—— 九万名身穿“神武”甲的钢铁魔神,排着整齐的队列,向着敌阵,平举起手中的“龙息”。 然后,扳机扣动! 九万道“龙息”,汇聚成一道无可阻挡的、由钢铁与火焰组成的死亡洪流,瞬间就将前方的一切,无论是坚固的盾牌,还是强悍的敌人,全都撕成碎片! 那将是何等壮观!何等恐怖!何等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象啊! “疯子!” 那个念头,第三次,从他的心底,疯狂地冒了出来! 但这一次,他的眼中,只有无尽的狂热!无尽的崇拜!无尽的战意! 我们的皇帝,是个连神明都嫉妒的绝世天才!是个能锻造出灭世神器的疯子! 我们的将军,是个敢于带领我们,去挑战整个世界的疯子! 能成为这样两个疯子麾下,最锋利的一把刀! 这是何等的荣耀?! “神武军!万胜!”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咆哮! 紧接着! “神武军!万胜!” “神武军!万胜!” “神武军!万胜!!!” 九万名已经彻底脱胎换骨的钢铁魔神,同时高举起手中的“破阵”刀与“龙息”铳,发出了他们震动天地的怒吼! 那声音,汇聚成一股黑色的、带着硫磺与鲜血味道的恐怖龙卷风,冲天而起,将天上的云层,都搅得粉碎! 这一刻! 一支前所未有的、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战栗的恐怖军队,正式诞生! 它的名字,叫做—— 神武! 它,将第一次,向这个世界,亮出它那足以撕裂一切的,狰狞獠牙! 第82章 陛下,看臣,为您踏破那贺兰山阙! 翌日,拂晓。 天,还是死人脸一般的青黑色。 然而,整个长安城的上空,却被一种粘稠的、如同鲜血凝固后的暗红色,所彻底笼罩。 杀气! 一股前所未有、浓烈得如同实质、冰冷得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杀气,从北郊大营的方向,如同苏醒的远古魔神,冲天而起! 那股杀气,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霸道,如此的不加掩饰! 它像一只无形的、由玄冰与钢铁打造的、遮天蔽日的巨手,死死地扼住了整座长安城的咽喉! 城内,百万百姓,无论男女老幼,无论贵贱贫富,全都在同一时间,从睡梦中被活活惊醒! 他们一个个脸色煞白,浑身剧烈地发抖,躲在自家的被窝里,用被子死死蒙住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仿佛天塌地陷、末日降临般的恐怖战栗! 就连那些平日里最嚣张的、敢于对着官差吠叫的坊间恶犬,此刻也都夹紧了尾巴,发出一阵阵可怜的、如同小猫般的呜咽,将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肚皮底下,抖成了一团烂泥。 天地之间,万物,皆寂! 玄武门,城楼之上。 李建成,身着一袭为出征而特制的、绣着九条张牙舞爪的黑色金龙的玄色龙袍,负手而立。 他的身后,没有一名文武官员。那些废物,不配站在这里,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只有大将军薛万彻、左武卫将军冯立等寥寥数名,在玄武门之变中,就用敌人的鲜血与自己的忠诚,证明过自己的军方悍将,如同一尊尊沉默的、散发着铁血气息的雕塑般,静立其后。 城楼上的狂风,吹得他绣着日月山河的衣袍,如同战旗般猎猎作响。 他那张英俊得足以让日月都为之失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城外那片,被无尽黑暗与血色杀气所笼罩的旷野。 他在等。 等他的刀,为他,锋芒毕露! 终于。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沉闷的、整齐的、如同大地心跳般的、带着金属质感的脚步声,从黑暗中,缓缓传来。 那脚步声,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到无法呼吸的、无可阻挡的恐怖压迫感! 每一下,都仿佛不是踏在坚实的土地上,而是重重地,踏在了所有人的心脏之上!让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它的节奏,疯狂地跳动! 紧接着,一片黑色的“潮水”,从那无边的黑暗中,缓缓地,如同涨潮一般,涌了出来! 那是一片,由纯粹的、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所组成的,钢铁的海洋! 十万名身穿“神武”甲、左手持“龙息”铳、右手持“破阵”刀的钢铁魔神,排着整齐得如同用尺子量、用墨线弹出来一般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大方阵,踏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从黑暗中,走入了黎明前那最后一丝血色的朦胧之中。 没有一丝杂音。 没有一句口号。 只有那整齐划一的、如同一个身高万丈的远古巨人在迈步般的脚步声,和那十万具钢铁魔神身上,甲片与兵刃碰撞时,发出的、冰冷的、带着死亡韵律的“咔嚓”、“咔嚓”声。 他们的头盔,是看不清面容的、狰狞的恶鬼面具。 他们的甲胄,是吞噬光明的无尽深渊。 他们的战刀,是渴望鲜血的绝世凶刃。 他们的火铳,是喷吐死亡的漆黑龙息。 这一刻,他们,已经不再是人。 他们,是李建成,用这个时代最顶级的资源,用他超越了这个时代千年的知识,亲手锻造的,一支,只为毁灭与征服而生的……神武军! 是足以让这个世界,都为之颤抖的……战争机器! 薛万彻,这位在尸山血海里打了半辈子滚,自认为早已心如铁石,即便是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悍将,在看到这支脱胎换骨的军队时,那双铜铃般的虎目,瞬间瞪得滚圆!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剧烈滚动,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冰冷的凉气! “嘶——!” 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就在这一瞬间,被冰冷的、黏腻的冷汗,给彻底浸透了! 恐怖! 太他娘的恐怖了! 他可以对着漫天神佛发誓,即便是当年,他那位已经被挫骨扬灰、不可一世的二弟李世民,麾下最精锐的、号称百战百胜的玄甲军,在这支黑色的、沉默的军队面前,也脆弱得,如同三岁的孩童,会被瞬间撕成碎片!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无比荒谬、无比骇人的错觉—— 这,根本不是人间的军队! 这,是一支,从九幽地狱的最深处,刚刚爬出来的……魔神军团! 而率领这支恐怖的魔神军团的,便是走在整个方阵最前方的,那个,同样身着“神武”甲,但身后那面宽大的血色披风,却如同地狱业火般,熊熊燃烧的……绝代军神! 冠军侯,霍去病! 他没有骑马。 在这种时刻,战马,不配承载他的荣耀。 他就那么,徒步,走在十万大军的最前方。 他的步伐,与身后的十万大篇,完全融为一体,不差分毫!他就是这支军队的灵魂,这支军队,就是他延伸的躯体! 他就那么,一步一步,走到了玄武门的城楼之下。 然后,他停下了脚步。 在他身后,十万大军,如同一个被瞬间按下暂停键的庞大机器,瞬间,立定! “唰——!!!” 那整齐划一的、戛然而止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凌厉如刀的狂风,甚至将地面上的碎石都卷了起来! 霍去病,缓缓抬头,望向城楼之上,那道,他此生唯一效忠的身影。 隔着数十丈的距离,隔着冰冷狰狞的恶鬼面甲。 他们的目光,再次,在空中,激烈地碰撞! 不需要任何言语。忠诚与信任,早已超越了一切。 霍去病,猛地,将手中的“破阵”刀,狠狠地,插-入了自己面前那坚硬的、用青石铺就的土地之中! “铮——!!!” 刀鸣清越,如龙吟,如虎啸!火星四溅! 随即,他单膝跪地,右手握拳,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捶在了自己那漆黑的、如同恶鬼胸膛般的冰冷甲胄之上! “砰!” 一声沉闷的、如同战鼓擂响的巨响,在寂静的黎明中,传出很远,很远! “陛下!” 他的声音,透过面甲,变得有些沉闷、失真,如同从深渊中传来,却带着一股足以穿透金石的、狂热到极致的战意! “神武军,十万将士,已集结完毕!” “请陛下,下旨!” 城楼之上,李建成,笑了。 他看着城下那片黑色的、沉默的、却又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毁天灭地般力量的钢铁海洋,看着那个跪在最前方的、他最锋利的、也是最让他满意的刀,脸上,露出了无比欣赏、无比畅快的笑容。 “霍去病。” 他缓缓开口,声音,借助深厚无比的内力,清晰地,如同天神谕令般,传遍了整个战场,传进了每一个神武军士兵的耳朵里。 “朕,不要你,踏平渭水。” 此言一出! 不仅是霍去病,就连李建成身后,薛万彻等人的瞳孔,都在一瞬间,猛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不要踏平渭水? 那……那是要做什么?突厥人的主力,不就在那里吗?! 只见李建成,缓缓地,伸出他那只戴着玉扳指的、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没有指向近在咫尺的渭水,而是,指向了更北方,那片,依旧被无尽黑暗所笼罩的、遥远得仿佛在天边的……大草原的方向。 “区区一个渭水大营,不过是颉利那个蠢货,拴在我大唐门口,用来耀武扬威的一条疯狗而已。” “朕要的,不是杀狗。”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视天下如棋盘的霸气与宏大! “朕要的,是打断那个养狗人的脊梁!让他永生永世,都再也站不起来!” “朕,要你,绕过渭水!” “朕,要你,像一把最锋利的、从九天之上降下的神罚之剑,不带起一丝烟尘,不惊动一只蝼蚁,直接,狠狠地,插-进突厥人的心脏!” “朕要你,兵锋所指,不是小小的渭水,而是——” 李建成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个一个挤出来的,带着血与火的味道! “狼!居!胥!山!” “轰——!!!” 狼居胥山?! 这四个字,如同一万道创世神雷,同时劈在了所有人的天灵盖上! 薛万彻等人,更是被这个疯狂到极致的、足以颠覆他们一生战争认知的念头,惊得浑身剧震,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当场从城楼上栽下去! 疯了! 他们的陛下,是真的疯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的疯子! 他竟然……他竟然想让霍去病,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渭水大营,而是,率领这支刚刚经历过极限奔袭的军队,再次,长途奔袭数千里,深入大漠,去奇袭突厥人数百年来的精神圣地,他们的老巢——狼居胥山?! 这是何等天马行空!何等胆大包天!何等不把天下人、不把战争规律放在眼里的疯狂构想啊! 然而,城楼之下。 霍去病,在听到这道足以让任何正常将领都为之骇然的命令后,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错愕与为难,反而,他那隐藏在恶鬼面甲之下的双眼,瞬间,爆发出了一阵璀璨到极致的、如同两颗太阳在燃烧般的光芒! 封狼居胥! 封!狼!居!胥! 这,是自大汉以来,每一个中原武将,都刻在骨子里、融入血液里、烙印在灵魂里,至高无上的,最终极的荣耀! 而他的陛下,他的君主,竟然,将这份,足以让任何武将都为之疯狂、为之献上一切的无上荣耀,如此轻描淡-写地,交到了他的手上! 士为知己者死! 士为知己者,死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压抑不住的、充满了无尽快意的、癫狂的笑声,从那冰冷的恶鬼面甲之下,传了出来! 霍去病,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一把,拔-出了插-在青石地砖中的“破阵”刀! 他将那柄漆黑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战刀,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刀锋,直指苍穹! 他的目光,穿透了黎明的黑暗,穿透了时空的阻隔,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他命中注定,要去征服的,传说中的圣山! 他的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夹杂着无尽的豪情与战意,响彻了整个天地! “陛下!” “请您,拭目以待!” “看臣,为您,踏破那贺兰山阙!” “看臣,为您,将我大唐的黑龙大旗,插-上那,狼居胥山之巅!” “告诉天下人,何为……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说完,他不再多言! 猛地转身,面向他身后那片,沉默的,黑色的,钢铁的海洋! 他将手中的“破阵”刀,向前,狠狠一挥! 那动作,充满了毁天灭地的力量感! “全军!” “目标,狼居胥山!” “出击——!!!” “轰——!!!” 在他身后,那十万名沉默的钢铁魔神,如同沉睡了万年的灭世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呐喊。 只是,齐刷刷地,迈开了脚步! 十万具钢铁魔神,化作一道无可阻挡的、黑色的死亡洪流,没有丝毫停留,直接绕过了长安城,向着北方的无尽黑暗,向着那遥远的、传说中的圣山,发起了,最决绝的,最狂热的,最义无反顾的……死亡冲锋! 他们的目标,不再是渭水河畔的一场胜利。 而是,一个民族的,脊梁! 他们的獠牙,将第一次,让这个世界,品尝到,什么叫做,来自中原的,真正的……恐惧! 第83章 代号“大雪龙骑”! 当神武军那黑色的钢铁洪流,如同被无形巨口吞噬的潮水一般,彻底消失在北方那无尽的黑暗与地平线之下时。 玄武门的城楼之上,陷入了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能将人灵魂都彻底冻结的绝对死寂。 风,更冷了。 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在死人油脂里淬炼过的、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地刮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刮得人生疼,疼到骨子里。 大将军薛万彻,这位在尸山血海里杀出赫赫威名,甚至敢于当朝对骂世家大族的悍将,此刻却感觉自己的手脚,一片冰凉,仿佛连骨髓都快要被冻住了。 他那双铜铃般的虎目,茫然地看着那支大军消失的方向,又茫然地,看了看近在咫尺、仿佛随时都会有无数突厥人冲杀过来的渭水北岸。 他的大脑,彻底变成了一团浆糊,无法运转。 走了? 就这么……走了?! 那支刚刚换装了神兵利器,被陛下寄予了厚望,被他们视为“救命稻草”,视为长安城最后希望的神武军,竟然,连看都没看渭水一眼,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像一群丧家之犬一样,“逃”走了?! 那长安城怎么办? 那他们这些留在城里的人,怎么办?! 那城里百万手无寸铁的百姓,怎么办?! 用什么,去抵挡渭水对岸,那二十万如狼似虎、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突厥狼骑?! 用他们的血肉吗?! 绝望! 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浓烈百倍的、冰冷刺骨的、足以将人彻底淹没,连一丝挣扎机会都没有的绝...望,如同一只无形的、由玄冰打造的巨手,死死地攥住了薛万彻的心脏,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陛……陛下……” 他的嘴唇哆嗦着,牙齿上下疯狂地打颤,发出“咯咯咯”的脆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他想问,为什么。 他想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和直接打开城门,铺上红毯,脱光了衣服,恭请颉利那个杂碎入主长安,有什么区别?! 不只是他。 他身后的冯立等一众军方悍将,此刻也全都面如死灰。他们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恐惧和不解而剧烈地抽搐着。他们握着腰间刀柄的手,青筋如同地龙般根根暴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如果下达这个命令的,不是他们那位创造了无数奇迹、神鬼莫测的陛下,他们恐怕早就当场哗变,将这个“通敌卖国”的昏君,一刀砍了! “怕了?” 就在这时,李建成那平淡得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的声音,悠悠响起。 他甚至没有回头,依旧负手而立,看着远方,仿佛在欣赏着黎明前最后的美景,根本没把身后这些忠心耿耿的将领,那如同死了爹娘般的绝望,放在眼里。 薛万彻浑身猛地一颤,一股滚烫的血气,夹杂着无尽的悲愤与屈辱,如同火山爆发,直冲天灵盖! 怕?! 他薛万彻,在尸山血海里打滚的时候,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陛下!”他猛地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狠狠磨过,咆哮道,“末将不怕死!从追随陛下的第一天起,末将的这条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随时可以为陛下,为大唐,流尽最后一滴血!” “但是!”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建成那并不算高大的、却如同山岳般沉重的背影! “末将……不明!” “神武军,是我大唐最后的希望!是最后的精锐!为何要让他们去执行那虚无缥缈的、九死一生的所谓奇袭?!这与送死何异?!” “长安城,是陛下的根基!是天下万民的仰望所在!为何要将她,将这百万生民,置于如此险地?!” “末将……斗胆!请陛下一言!也好让末将,死个明白!” 说完,他将自己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青石地面之上! “咚!” 一声闷响!鲜血,瞬间就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与冰冷的地面,混在一起! “请陛下一言!让我等,死个明白!” 冯立等人,也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发出了他们悲壮的、最后的请求! 城楼之上,再次陷入了死寂。 只有风声,呜咽着,仿佛在为这座即将毁灭的雄城,奏响最后的哀乐。 良久。 李建成,笑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张英俊得不似凡人的脸上,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看着底下这些忠心耿耿,却又愚钝不堪的悍将,轻轻地,摇了摇头,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不懂事的孩子。 “你们,只看到了眼前的渭水,只看到了那二十万所谓的狼骑。” “而朕看到的……”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变得宏大,变得如同神明,在俯瞰着自己掌中的棋盘! “是整个天下!” “都起来吧。” 他淡淡地说道,随即,转身,向城楼内的一间,平日里用来堆放杂物的偏殿走去。 “跟朕来。朕,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薛万彻等人,面面相觑,虽然心中依旧充满了无尽的困惑与绝望,但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了上去。 偏殿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尘土的味道。 没有奢华的装饰。 只有,在大殿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沙盘! 当薛万彻等人,借着从门口透进来的微光,看清那沙盘全貌的瞬间,所有人的瞳孔,都在一瞬间,猛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沙盘,长逾五丈,宽达三丈! 其上,山川、河流、城池、关隘,甚至是草原上的每一片绿洲,都用一种无比精细、无比写实的方式,完美地,复刻了出来! 它的范围,从南方的长安城,一直延伸到北方的漠北草原,西至西域,东抵辽东! 整个大唐的北方疆域,以及塞外草原,都被完整地,囊括其中! 这……这是何等鬼斧神工的手笔?!他们甚至能在上面,找到自己家的位置!打造这座沙盘,需要的人力物力,简直不可想象! 而在这座巨大得如同怪物般的沙盘旁边,静静地,站着一个,身着一袭朴素青衣,脸上带着一张没有任何花纹的、冰冷的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眼睛的神秘人。 他明明就站在那里,身上却没有任何气势,平凡得,就像一个毫不起眼的影子,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但当薛万彻等人的目光,与他不经意间对视时,却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瞬间看穿!在那平静的眼神深处,隐藏着的,是足以将天地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无尽的智慧与冰冷的算计! 这个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 李建成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走到沙盘旁,随手拿起一根长长的指挥杆,语气平淡得像是在介绍一件物品。 “‘大雪龙骑’。” 大雪龙骑?! 这是什么奇怪的代号?! 薛万彻等人,心中更加困惑,他们从未在军中听过这个名字!也从未见过这号人物! “给他家介绍一下,朕的计划。”李建成没有再多解释,只是用指挥杆,轻轻敲了敲沙盘上“长安城”的模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遵命,陛下。” 那名代号为“大雪龙骑”的银色面具人,微微躬身,他的声音,平淡、沙哑,不带一丝感情,像两块石头在摩擦,听着让人心里发寒。 他走到了沙盘之前,拿起另一根指挥杆。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绝对自信,仿佛眼前的,不是沙盘,而是他掌中的真实世界。 他先是,用指挥杆,指向了渭水北岸,那片用密密麻麻的红色小旗,插满了的区域。 “诸位将军请看。此地,便是颉利可汗的二十万大军。” “颉利此人,生性贪婪而又狂妄自大,勇则勇矣,谋略却不足三岁稚童。在他眼中,我大唐的长安城,早已是囊中之物,是他唾手可得的无尽财富。此刻的他,最怕的,不是我们坚守不出,而是我们……弃城而逃,让他失去掠夺金银财宝和美女的机会。” 他又将指挥杆,指向了刚刚霍去病大军离开的方向。 “冠军侯此去,并非是单纯的奇袭,而是一步阳谋,是此战最关键的诱饵。” “他率领十万神武军,如此大张旗鼓地向北‘逃窜’,其行踪,不出三日,必然会通过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世家余孽的渠道,一字不差地,传到颉利的耳中。” “届时,颉利会如何想?” 银色面具人顿了顿,那双平静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洞悉人心的、如同看穿了剧本的睿智光芒。 “他只会认为,长安城已是空城一座!城内的守军,已经随着霍去病,仓皇北逃!他会认为,这是长生天赐予他的,最大的机会!” “为了抢夺这泼天的功劳,为了不让城内的金银财宝和美女被逃兵带走,他,必然会,倾尽全军主力,不顾一切地,渡过渭水,以最快的速度,强攻长安!” 听到这里,薛万彻等人,脸色更加惨白如纸。 这……这推演,和他们想的一模一样!这简直就是把敌人,往家里的刀口上引啊! 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大雪龙骑”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便是此战的第一步——诱敌深入,关门打狗。” 随即,他的指挥杆,猛地,从沙盘底下,一个隐藏的、涂成漆黑色的暗格中,挑出了一支,人数不多,但通体由纯黑色打造的,散发着死亡与毁灭气息的军队模型! “当颉利的大军,全部渡过渭水,后路已断,陷入攻城的狂热与混乱之中时。冠军侯的大军,会突然调转方向,如同一把从天而降的、烧红的尖刀,狠狠地,从背后,捅进他们的后勤补给线,将所有妄图逃跑的敌人,重新赶回长安城下的这片,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屠宰场!” “与此同时!” 银色面具人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如同出鞘的利剑!那股冰冷的杀意,让整个偏殿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十度! “我军真正的主力,将出现在他们的侧翼,完成最后的合围与……屠杀!” “真正的主力?”薛万彻再也忍不住,失声惊呼,“我们……我们哪里还有主力?!” “当然有。” 这一次,开口的,是李建成。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如同魔神般的笑意。 “朕,还有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 他走到沙盘前,亲手,将那支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色军队模型,轻轻地,摆放在了渭水南岸,一个不起眼的山谷之中。 那位置,如同毒蛇最致命的獠牙,正对着渡河之后,突厥大军最脆弱的、毫无防备的腰肋! “他们,只有一万人。” 一万人?! 薛万彻等人,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彻底变成了一锅沸腾的、快要爆炸的粥! 一万人,能做什么?!给那二十万突厥狼骑塞牙缝吗?! “但这一万人,”李建成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致命的、令人战栗的诱惑,“足以,灭掉突厥的二十万大军。” “因为,他们装备的,是最新一代的‘龙息’火铳,是足以将百步之外的敌人,连人带马,都直接轰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碎肉的‘开花’炮弹!”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从朕登基之初,就开始接受最严苛的、最残酷的死亡训练,从百万大军中,挑选出来的……真正的,战争机器!” “因为,他们,是朕手中,最锋利,也是最隐秘的一张王牌!” 李建成抬起头,那双燃烧着熊熊野望的眼睛,扫过薛万彻等人那一张张写满了极致震撼与呆滞的脸。 他的声音,变得宏大而冰冷,如同神明的最终宣判! “朕,要的,不是一场胜利,而是一劳永逸!” “朕,要的,不仅仅是击退,而是,全歼!是将‘突厥’这个名字,从今往后,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抹去!” “这整个北方草原,从今往后,都将是我大唐的疆域!而所谓的突厥人,只不过是为我大唐,放牧牛羊的……马奴!” “冠军侯去端他们的老窝,只是为了告诉他们,谁,才是这片土地,新的主人!” “而朕留在长安的这一万人,则是为了告诉他们……” 李建成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度残忍的、视众生如蝼蚁的弧度。 “犯我大唐者,死!” “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落! 整个偏殿之内,鸦雀无声! 薛万彻、冯立等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沙盘,又呆呆地看着他们那位,仿佛将整个天下都当成棋盘的年轻帝王。 他们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 他们的灵魂,也在这一刻,疯狂地战栗!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所有的人,包括冠军侯,包括那不可一世的颉利可汗,都只是陛下棋盘上的棋子!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被动地守城! 他从一开始,想的,就是,如何将那二十万突厥狼骑,一个不留地,全部,坑杀在长安城下! 疯子! 不! 这不是疯子! 这是何等恐怖的算计!这是何等宏大的布局!这是何等残忍的杀心啊! 这一刻,他们看着李建成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对君主的敬畏。 而是一种,凡人,仰望神明的,极致的,狂热的……崇拜! 第84章 正面战场!卫青大将军的阳谋:我,就是诱饵! 渭水,南岸。 天,已经大亮。 但太阳,却仿佛被那从北方草原上席卷而来的、无尽的血色煞气所彻底吞噬,只在天边,留下了一抹如同濒死之人咳出的血块般、惨淡而无力的猩紅。 风,在呜咽,如同无数冤魂在哭泣。 河水,在咆哮,浑浊的浪涛拍打着岸边,卷起千堆雪。 数不清的乌鸦和秃鹫,在低空盘旋,发出“嘎嘎”的、令人心悸的嘶哑叫声。它们那黑豆般的小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嗅到了即将到来的、那场足以让它们饱餐数月,甚至数年的血肉盛宴。 长安城,北门之外,那片广袤的、足以容纳数十万大军对垒的平原之上。 五万名,大唐守军,列阵而立。 他们的队列,并不算整齐,歪歪扭扭,如同乡间械斗的农夫。 他们的甲胄,五花八门,许多人身上穿的,甚至还是早已被淘汰的、破烂不堪的皮甲,上面还带着修补过的痕迹。 他们的兵器,长短不一,有制式的横刀长槊,但更多的人,手里握着的,是自家打铁铺里打出来的朴刀,甚至是削尖了的木棍。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法掩饰的紧张、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被逼到绝境后,所剩下的,最后一丝,也是唯一的一丝……血勇。 这是一支,由未经战阵的新兵、养尊处优的城防军、以及临时从长安各个衙门里抽调出来的、连刀都快握不稳的差役,所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 他们,就是李建成,留给颉利,也是留给全天下人看的,“空城”长安,最后,也是最脆弱的一道防线。 而站在这支,仿佛只需要一阵风,就会被彻底吹散的军队最前方的,是一个,身着一袭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儒雅青衫的中年文士。 他没有穿戴任何甲胄。 他甚至没有佩戴任何兵器。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简陋无比的四轮车上,手中,捧着一卷竹简,神情专注,仿佛不是身处在这杀气冲天、一触即发的两军阵前,而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悠闲地品读着圣贤文章。 他,便是如今大唐军方,名义上的最高统帅—— 大将军,卫青! 他身后的几名亲卫,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大……大将军……”一名年轻的亲卫,嘴唇哆嗦得发紫,牙齿上下疯狂地打颤,“突……突厥人的前锋,已经……已经开始渡河了!我们……我们真的……真的不退吗?!” 卫青闻言,缓缓地,从竹简中抬起了头。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平静得如同一潭千年古井的眼眸,淡淡地扫了一眼不远处那如同蚁群般渡河的突厥先锋。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温和,淡然,却又带着一种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动容的、绝对的决绝。 “退?”他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我们的身后,是什么?” 亲卫们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是玄武门,是长安城,是城墙之内,那百万手无寸铁的父老乡亲,他们的妻儿老小! 退?他们,还能,往哪里退?! 所有亲卫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他们终于明白,他们的这位儒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卫青没有再理会他们。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手中的竹简之上。 …… 渭水,北岸。 黄金王帐之前,颉利可汗站在那座由汉人头骨堆砌而成的京观之上,发出了无比张狂、无比轻蔑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南朝,无人了啊!竟然派这些废物,出城与我草原的勇士决战?!”他指着对岸那可笑的阵型,对着身旁的将领们吼道。 无数突厥将领,也跟着发出了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在他们看来,这,是一场屠杀! 然而,就在这时。 “大汗!”颉利的亲弟弟,突利小可汗,快步上前,脸上带着一丝无法驱散的、浓重的忧虑。 “兄长!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颉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不是!”突利的声音有些发颤,“是他们的名字!” “根据我们安插在世家里的细作传回来的绝密情报,那支向北‘逃窜’的唐军主帅,名叫……霍去病!” “而眼前这个,坐着四轮车的唐军主帅,名叫……卫青!” “霍去病?卫青?”颉利皱了皱眉,随即不屑地冷哼道:“南朝的懦夫,最喜欢用古人的名字,为自己的子嗣命名,妄图沾染一丝英雄气概!不过是巧合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兄长!”突利的声音更加急切,“霍去病……这个名字,是刻在我们祖先骨头里的魔咒!是前汉时期,那个封狼居胥,打得我们匈奴远遁漠北的……魔神啊!而这个卫青,正是那个魔神的长辈!” 此言一出! 周围的嘲笑声,瞬间,低了下去。 无数突厥将领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混杂着历史恐惧的惊疑不定。 是啊……这两个名字,对于他们这些自诩为匈奴后裔的草原民族来说,实在是太过于……禁忌! 颉利的心脏,也猛地,漏跳了一拍! 一股没来由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瞬间窜上了天灵盖!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那都是死了几百年的人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一定是巧合! 一定是那个南朝小皇帝,故意用这两个名字来吓唬我! 对!一定是这样! “够了!”颉利猛地发出一声怒吼,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那一闪而逝的惊悸! 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南岸,那辆孤零零的四轮车。 “我不管他叫卫青,还是叫什么!他今天,必须死!” “传我将令!” 他指着南岸,发出了他,此生,最为狂妄的命令! “全军!渡河!” “告诉勇士们!给朕抓个活的!朕要亲自审问!朕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扒下这些南朝懦夫的皮!” “朕,要在今日,日落之前,站在那长安城的皇宫之内,用那个南朝小皇帝的头骨,来当酒杯!睡他的女人!” “杀——!!!” “嗷呜——!!!” 二十万突厥狼骑,被这道命令彻底点燃!他们暂时忘却了那两个名字带来的不安,齐齐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嗜血咆哮! 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二十万大军,如同开闸的黑色洪水,疯狂地向着渭水岸边涌去! 渭水,南岸。 卫青,缓缓地,合上了手中的竹简。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对岸那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恐怖景象。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和的、淡然的笑意。 “陛下啊……”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您看,这满河的鱼儿……上钩了。” 随即,他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向前,重重一挥! “大唐的将士们!”他那温润儒雅的声音,在这一刻,却如同九天神雷,轰然炸响! “我们的身后,是长安!是我们的,家!” “今日,要么,站着死!要么,就随我,一起,将这些,胆敢染指我们家园的畜生……” “……杀个,干净!!!” “全军!!” “冲锋——!!!” “吼——!!!” 五万名,被逼到绝境的,大唐将士,齐齐发出了他们,此生,最为悲壮的咆哮!他们,迎着那二十万,如同黑色海啸般席卷而来的突厥狼骑……义无反顾地,发起了冲锋! 第85章 颉利可汗的狂笑:唐朝无人,竟派步卒与我决战? 无尽的、粘稠的、滚烫的、如同喷泉般疯狂喷涌而出的血! 渭水之畔的这片广袤平原,在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彻底变成了一座巨大无比的、不断吞噬着鲜活生命的血肉绞肉场! 脚下的泥土,早已被鲜血彻底浸泡,变成了暗红色的、深一脚浅一脚的恐怖泥沼,每一步踩下去,都会发出“噗叽”的、令人作呕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汗臭味、战马的腥膻味、以及内脏被踩碎后散发出的、独有的恶臭。 “杀啊!!!” “老子的婆娘还在城里等着!娃还在炕上躺着!狗日的突厥杂碎!想进长安城,先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干死一个够本!干死两个,老子他娘的血赚!” 五万唐军,爆发出了他们此生,从未有过的血勇与疯狂! 他们知道,自己是诱饵! 他们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但他们更知道,他们的身后,就是他们的根,他们的家,他们用生命守护的一切! 一名身材瘦弱的、原本身为长安府衙门里抄抄写写的书吏,此刻却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他嘶吼着,将手中那柄早已卷了刃的朴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捅进了一名突厥骑兵胯下那匹高头大马的马腹! “噗嗤!” 滚烫的鲜血与花花绿绿的肠子,瞬间喷涌而出,浇了他满头满脸,让他看起来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悲鸣,轰然倒下,将背上那名还在狂笑的、不可一世的突厥骑兵,重重地甩飞出去! 还不等那名突厥骑兵从地上爬起,七八名双眼赤红的唐军士兵,便如同饿了三天三夜的狼群,咆哮着扑了上去,手中的长矛、朴刀、甚至是拳头、牙齿,雨点般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噗!噗!噗!” 骨裂声,惨叫声,咒骂声,瞬间混杂在一起! 然而,下一秒。 更多的、如同黑色潮水般的突厥骑兵,从他们的身上,一冲而过! “噗嗤!噗嗤!噗嗤!” 无数的马蹄,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践踏而下,将那几具刚刚还鲜活的、充满着血性的身体,瞬间,踩成了混杂着碎骨与烂肉的、模糊不清的肉泥! 这样的场景,在这片人间地狱般的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在疯狂地、不断地、惨烈地,上演! 唐军,以步对骑! 以新兵对精锐! 更何况,还是以五万,对二十万! 他们,就像是暴风雨中,试图抵挡灭世海啸的礁石,在用自己的血肉和生命,疯狂地,为身后的长安城,为那个惊天动地的计划,争取着每一息,都无比宝贵的时间! 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一片接着一片被吞噬!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后退半步! …… 黄金王帐之前。 颉利可汗,看着眼前这片单方面的、酣畅淋漓的屠杀,再次,发出了他那张狂无比、震耳欲聋的大笑! “哈哈哈哈!看到了吗?!你们都给本汗看清楚了!看到了吗?!” 他指着那片正在被鲜血染红的战场,对着身旁的突利,以及所有草原上的将领,状若疯癫地咆哮道:“这就是南朝的军队!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大唐!不堪一击!简直不堪一击啊!” “什么卫青!什么霍去病!不过是两个叫着同样名字的废物罢了!连给本汗提鞋都不配!” “本汗的勇士,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彻底碾成齑粉!” 之前心中还有些因为“名字”而感到疑虑的突厥将领们,此刻,也彻底放下了心。 是啊,战场的局势,是不会骗人的! 唐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灭!伤亡比,甚至达到了惊人的一比十! 胜利,唾手可得!长安城,就在眼前! “大汗英明!神威无敌!” “南朝无人,竟派步卒与我强大的铁骑决战?简直是自寻死-路!是长生天要将这座富饶的城池,赐予我们啊!” 就在这时! “报——!大汗!” 几名突厥勇士,拖着一个浑身是血、右腿被战马活生生踩断、骨头茬子都从皮肉里翻了出来、无比凄惨的唐军俘虏,如同拖着一条死狗般,兴奋地跑了过来! “我们抓到了一个活的!看他的穿着,好像还是个小官!” 颉利可汗闻言,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里,猛地一亮! 他心中的那最后一丝,被“名字”所带来的、如同蚊蝇般嗡嗡作响的不安,需要用这个俘虏的鲜血和哀嚎,来彻底洗刷干净! “拖上来!” 那名被打断腿的唐军俘虏,被粗暴地,扔在了颉利可汗的脚下,激起一片尘土。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那身虽然破烂却依旧能看出制式的甲胄来看,应该是个百夫长。他浑身是伤,脸色惨白如纸,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冰冷的、刻骨的、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的仇恨。 颉利可汗走下京观,用那根镶嵌着宝石的、华丽的马鞭,挑起那名俘虏的下巴,用一种猫戏老鼠般的、充满了优越感的语气,居高临下地问道: “说!你们的那个主帅,那个坐在四轮车上,装模作样的软蛋,他,真的是,叫卫青?” 那名百夫长,抬起头,看着颉利可汗那张写满了残忍与狂妄的脸。 突然,他猛地,一口混合着鲜血与唾沫的血痰,狠狠地,啐在了颉利可汗那华丽的马鞭之上! “呸!” 他冷笑道:“我们大唐的大将军,名讳,也是你这种连人都算不上的草原杂碎,配提的?!” “找死!” 颉利可汗勃然大怒!他猛地抬脚,穿着牛皮重靴的脚,狠狠地踹在了百夫长的胸口! “咔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百夫长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同虾米般蜷缩起来,剧烈地咳嗽着,更多的血沫从他的口鼻中涌出。 但他,依旧咬着牙,死死地瞪着颉利可汗!那眼神,像一头濒死的孤狼! “说!”颉利可汗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充满了暴虐,“本汗再问你一遍!他,到底是不是!” 百夫长,惨然一笑,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嘶吼道: “是!他就是!他就是我们大唐的大将军卫青!” “他就是,当年,将你们那群跟狗一样的祖宗,从漠南,一路追杀到漠北的,那个,卫青!” “轰——!!!” 颉利可汗的脑子,猛地,炸了一下! 一股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寒意,瞬间,爬满了他的全身! 他……他承认了! 不!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诈我!是在用这种方式,动摇本汗的军心! “那……那那个霍去病呢?!”颉利可汗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那个带兵北逃的懦夫!他呢?!他是不是也是假的?!” 听到“霍去病”三个字,那名本已奄奄一息的百夫长,眼中,瞬间,爆发出了一种无比狂热的、如同信徒看到了神明降临般的光芒! 他笑了! 笑得无比灿烂!无比骄傲!甚至笑得开始咳血! “逃?” “哈哈哈哈……你这个蠢货!你以为,我们的冠军侯,是在逃吗?!” “蠢货!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草原上的蠢货!” “他,是去狩猎了啊!” 他用一种怜悯的、看着死人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突厥可汗! “他,就是那个,封狼居胥的霍去病!就是那个,杀得你们祖宗,闻风丧胆的冠军侯!” “他是奉了我们陛下——那至高无上的、行走在人间的神明——的旨意,从历史的长河中,被重新唤醒的……” “……神将!” “他不是在逃跑!他是去,端你们的老窝了!他是去,把你们的老人、女人、孩子,全部杀光!将你们突厥这个肮脏的种族,从这片草原上,彻底抹去!” “而我们……” 百夫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片还在疯狂厮杀、尸横遍野的战场。 “我们,只是,负责,把你们这二十万头自投罗网的蠢猪,死死地,留在这片为你们准备好的屠宰场里的……诱饵啊!” “哈哈哈哈……颉利!你完了!你们所有人都完了!你们,都要死在这里!给我们陪葬!” 说完,他猛地,头一歪,竟是,瞪着一双充满嘲弄与快意的眼睛,活活,气绝身亡! 静! 死一般的寂静! 颉利可汗,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被一道九天神雷,从头到脚,来来回回,劈了整整一百遍!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耳边,只剩下那个百夫-长临死前,那如同魔鬼诅咒般的、充满了无尽恶意的狂笑声! 神将…… 唤醒…… 端老窝…… 诱饵…… 屠宰场…… 一个个冰冷的、恐怖的、让他亡魂皆冒的词语,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串联、组合! 瞬间! 他全明白了! 那不合常理的、自杀式的千里奔袭!那疯狂的、侮辱性极强的“活捉”军令!那堂而皇之的、漏洞百出的正面决战!那看似懦弱的、实则居心叵-测的北上“逃窜”! 这一切的一切,如果指挥官,不是凡人,而是那两个,从历史的坟墓中复活的,专门为了克制他们匈奴后裔而生的……魔神! 那么,这一切,就都,合理了! “不……不……不!!!” 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将他灵魂都彻底冻结的恐惧,如同火山爆发一般,从他的心底,轰然炸开!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一场征服!这不是一场掠夺! 这是一场,针对他,针对他二十万大军的,蓄谋已久的……惊天杀局! 霍去病,不是在逃! 他,是去,抄本汗的家了!他要断本汗的根! 卫青,不是在送死! 他,是,在拖住本汗的大军,不让本汗,回家! “是陷阱!是个陷-阱!!!” 颉利可汗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无尽恐惧与绝望的凄厉尖叫! 他猛地转身,对着那些还在狂笑的、不明所以的将领们,状若疯癫地嘶吼道: “撤退!全军撤退!快!快渡河!快回去!!!” “我们被包围了!我们被骗了!!!” 然而,已经,太晚了。 他的二十万大-军,主力,早已,全部渡过了渭水,陷入了与那五万唐军疯狗般的、不死不休的缠斗之中,根本,无法脱身! 而那条,他们来时,赖以生存的渭水,此刻,在颉利可汗的眼中,却变成了一条,隔断了生与死的…… 死亡之河! 第86章 兵临渭水!颉利:李建成,滚出来 渭水,北岸。 “轰隆隆……轰隆隆……” 大地,在二十万突厥铁骑的践踏之下,发出痛苦的、不堪重负的悲鸣。 无数的牛皮大帐,如同雨后春笋般,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疯狂地蔓延开来,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尽头,仿佛一片能吞噬一切生机的黑色毒瘤。 数不清的突厥勇士,赤裸着上身,露出如同铁块般虬结的肌肉和狰狞的伤疤,他们狂笑着,磨砺着手中的弯刀,那“霍霍”的磨刀声,汇聚成一股令人牙酸的死亡交响乐。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对鲜血、财富、女人,最原始的、不加掩饰的贪婪渴望! 他们,是草原上的狼! 而河对岸,那座在晨光中显得巍峨而孤寂的长安城,就是他们眼中,那头最肥美的、已经被扒光了皮、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 黄金王帐之前。 一座由数千颗汉人百姓的头骨,活生生堆砌而成的、散发着恶臭的白色“京观”之上。 东突厥的霸主,颉利可汗,正端坐在一张由整张白虎皮铺就的巨大帅椅之上。 他手中,端着一个由纯金打造、镶满了各色宝石的巨大酒杯,里面盛满了从中原抢来的、如同鲜血般猩红的葡萄酒。 他眯着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遥遥地,望着渭水南岸,那座他梦寐以求的、传说中遍地是黄金的雄城。 他的脸上,满是即将大功告成的、病态的潮红与亢奋。 “哈哈……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再次发出了无比张狂、无比得意的大笑声! “看到了吗?!突利!我的好弟弟!你看到了吗?!” 他指着河对岸,那在寒风中显得无比单薄、仿佛随时都会被吹散的唐军阵列,对着身旁那个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忧虑的亲弟弟,突利小可汗,状若疯癫地咆哮道: “那就是那个所谓的大唐天子,李建成,最后的底牌!” “五万!区区五万!还是一群连甲胄都穿不齐的农夫!” “他竟然,敢派这些废物,出城,与本汗的二十万草原狼骑决战?!” “本汗……哈哈……本汗真的快要笑死了!本汗活了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愚蠢的君主!如此可笑的军队!” 突利小可汗,看着自己兄长那已经近乎癫狂的模样,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兄长,”他压低了声音,忧心忡忡地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那李建成,绝非庸主!他敢这么做,必然有所依仗!而且……那支消失的,由霍去病率领的骠骑军,始终是悬在我们头顶的一把刀啊!我们……” “够了!” 颉利可汗猛地将手中的黄金酒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砰!” 酒杯变形,猩红的酒液,溅得到处都是,如同鲜血。 “突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暴虐的凶光,“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是被那些南朝人给吓破胆了吗?!” “霍去病?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子罢了!他现在,说不定早就被吓得,带着他那些所谓的精锐,逃回他娘的肚子里去了!” “至于依仗?”颉利可汗不屑地冷哼一声,再次指向对岸,“就凭那些连站都站不稳的步卒吗?!他们拿什么,来抵挡本汗的铁骑?!用他们的脖子吗?!” 说完,他不再理会自己的弟弟,而是对着身后的一名传令官,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神明般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去!” “派个人,渡河,去告诉那个叫李建成的南朝小皇帝!” “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 “让他,亲自,滚出城来!跪在本汗的马前!” “献上降表!打开城门!” “并且,将他的皇后、妃子、以及城中所有官宦世家的美女,凑足一万个,洗剥干净了,送到本汗的王帐里来!” “否则!” 颉利可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魔鬼般的、无比残忍的笑容。 “半个时辰之后,本汗,便要……屠城!” “城内,鸡犬不留!” “是!大汗!” 那名传令官,兴奋地领命而去。 很快,一艘小船,载着一名耀武扬威的突厥使者,向着南岸,划了过去。 颉利可汗,重新拿起一个新的酒杯,悠闲地品尝着美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南朝小皇帝,在他脚下,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的凄惨模样。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刻钟。 两刻钟。 半个时辰,很快就要到了。 河对岸,那支可笑的唐军阵列,依旧,死气沉沉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而长安城的城楼之上,更是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安静得,像一座鬼城。 至于他派出去的那个使者,更是如同石沉大海,连个回信都没有。 “嗯?” 颉利可汗的眉头,终于,微微皱了起来。 一股没来由的烦躁,从他的心底,悄然升起。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就算是再愚蠢的君主,面对这种城下之盟,也该有个反应吧?要么派人来讨价还价,要么就该在城楼上破口大骂! 可现在,这种死一般的寂静,算怎么回事?! “兄长,”突利小可汗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这一次,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抖,“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害怕!” “安静?”颉利可汗冷笑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那丝不安,“那是被本汗的二十万大军,给活活吓傻了!” 他猛地从帅椅上站起,走到了京观的最顶端,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南岸,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李建成!” “你这个胆小如鼠的缩头乌龟!” “半个时辰已到!既然你不肯滚出来受降!” “那本汗,就亲手,打进你的乌龟壳里!拧下你的脑袋!”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金刀,向前,狠狠一挥! “全军!” “渡——” “报——!大汗!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凄厉的、充满了无尽恐惧的惨叫声,给硬生生打断了! 只见,一名负责后方警戒的突厥百夫长,连滚带爬地,从远处冲了过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那表情,仿佛是活生生见到了鬼! “慌什么!”颉利可汗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他一把揪住那名百夫长的衣领,怒吼道,“天塌下来了不成?!” “大汗……北……北方……”那百夫长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浑身抖得如同筛糠,“北……北方,有……有唐军!” “什么?!” 颉利可汗,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了天灵盖! 他猛地回头,望向北方! 他身旁的突利,以及所有突厥将领,也全都,骇然地,望向了北方! 只见,在他们身后,那片本该是他们大后方的、绝对安全的平原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线条”。 那道线条,在以肉眼可见的、无比恐怖的速度,变粗!变宽!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线条! 那是一片,由纯粹的、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所组成的……钢铁的海洋! 接近十万名,身穿“神武”甲的钢铁魔神,如同从地狱中,被释放出来的灭世军团,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毁天灭地的姿态,从他们的背后,包抄了上来! 而在那片黑色的、沉默的钢铁海洋最前方的,是那面,如同燃烧的地狱业火般,迎风招展的……血色披风! 是那道,如同梦魇般,刻在他们每一个匈奴后裔骨子里的……魔神身影! 冠军侯,霍去病! 完了! 彻底完了! 颉利可汗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的双腿,一软,竟不受控制地,“噗通”一声,从那高高的京观之上,跌坐了下来,满脸,都是死灰般的绝望! 那不是逃兵! 那是……断我们后路的催命符! 这不是一场征服! 这是一场,针对他,针对他二十万大军的,蓄谋已久的……惊天杀局! “撤……撤退……” 他的嘴唇哆嗦着,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充满了无尽恐惧的字眼。 然而,已经,太晚了。 就在霍去病的大军,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那一瞬间。 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四轮车上,仿佛只是一个看客的大将军卫青,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轻轻,落下。 “轰——隆——!!!” 大地,猛地,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恐怖悲鸣! 只见,在南岸,那支看似不堪一击的唐军阵地的后方,无数的巨大油布,被瞬间掀开! 露出来的,不是刀,不是枪,也不是人! 而是,五十门,通体由漆黑的精铁浇筑而成,炮身比水桶还要粗,炮口如同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的……巨物! 神武大炮! 那五十个,如同地狱魔神睁开的独眼般的漆黑炮口,早已,隔着渭水,隔着整个战场,死死地,锁定了他们! 锁定了,颉利可汗那座,最为显眼的…… 黄金王帐! “不……不……不——!!!” 颉利可汗,看着那五十个,让他亡魂皆冒的漆黑炮口,终于,发出了他此生,最为凄厉,也最为绝望的……惨叫! 第87章 降维打击!神机营的第一次齐射! “不……不……不——!!!” 颉利可汗那充满了无尽恐惧与绝望的、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还回荡在渭水北岸的上空。 然而,他的声音,已经被另一种,更加宏大、更加恐怖、足以将天地间一切声响都彻底淹没的轰鸣,所……彻底吞噬! 渭水,南岸。 大将军卫青那只举起的、白皙而修长的右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弧线,重重,落下! “神机营!” 他那温润儒雅的声音,在这一刻,却如同死神的最终宣判,冰冷刺骨! “目标,敌军中军,黄金王帐!” “开花神弹,三轮齐射!” “开炮——!!!” 命令,下达! 早已等待在五十门神武大炮之后,那些身着特制防火服、脸上带着兴奋而狂热神情的炮手们,猛地,拉动了连接着击发装置的引线! “轰!轰!轰!轰!轰!——” 刹那间! 五十头沉睡了千年的远古凶兽,在同一时间,苏醒了! 五十个漆黑的、如同深渊巨口般的炮口之中,猛地,喷射出了五十道,长达数丈的、无比璀璨的、足以将正午的太阳都彻底比下去的橘红色火焰! 恐怖的、足以将人的五脏六腑都活活震碎的巨大轰鸣声,轰然炸响! 整个大地,都在这五十头钢铁凶兽的集体咆哮之下,剧烈地、疯狂地,颤抖了起来! 就连那奔腾不息的渭水,都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冲击波之下,被硬生生地,掀起了数丈之高的巨浪! 五十颗,内部填充了无数淬毒钢珠与高爆炸药的、如同小磨盘般大小的“开花神弹”,在无与伦比的巨大动能推动之下,拖着长长的、刺鼻的、带着硫磺与死亡味道的浓烈黑烟,化作了五十道,划破天际的死亡流星! 它们发出尖锐刺耳的、如同女鬼哭嚎般的恐怖呼啸声,以一种超越了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认知与想象的速度,越过了宽阔的渭水,越过了那片正在血腥绞杀的混乱战场,精准无比地,砸向了渭水北岸,那座,最为显眼的、象征着突厥汗王无上权力的……黄金王帐! …… 渭水,北岸。 一个名叫“巴图尔”的突厥勇士,此刻,正和他身边的同伴们,肆无忌惮地,狂笑着。 他看着河对岸,那些被他们的同伴,像砍瓜切菜一样,成片成片砍倒的唐军,眼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哈哈哈哈!这些南朝软蛋!真是没用!”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等大汗一声令下,我们也冲过去!老子要第一个冲进长安城!抢最多的金子!睡最美的女人!” “没错!听说唐朝的女人,皮肤比牛奶还要白!比丝绸还要滑!” “老子已经等不及了!” 就在他们,还在幻想着那天堂般的美好未来时。 一阵奇怪的、由远及近的、越来越尖锐的呼啸声,突然,从他们的头顶上空,响了起来。 “呜——呜——呜——” 那声音,像是草原上,冬夜里,最凄厉的鬼哭。 “那……那是什么声音?” 巴图尔,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他身边的所有同伴,也都,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然后,他们就看到,五十个黑点,在他们那充满了茫然与困惑的瞳孔之中,急速地,放大!放大!再放大!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是石头吗?!” 一个念头,刚刚从巴图尔的脑海中闪过。 下一秒。 他的整个世界,便被一片,足以将他的眼睛都活活刺瞎的、无比璀璨的、白色的光芒,和一阵,足以将他耳膜都彻底震碎的、毁天灭地的巨大轰鸣声,所…… 彻底,淹没! “轰——隆——!!!” …… 五十颗“开花神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落在了以黄金王帐为中心,方圆数百步的区域之内! 第一颗,精准地,命中了那座,由数千颗汉人头骨堆砌而成的“京观”! “轰!” 一声巨响! 那座象征着颉利可汗残暴与“武功”的白色骨山,在接触到炮弹的瞬间,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神明巨手,狠狠地拍了一记! 无数的头骨,被恐怖的冲击波,炸得粉身碎骨!化作了漫天的骨粉与碎渣! 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更多的炮弹,狠狠地,砸在了那座,代表着突厥汗王无上权力的、巨大无比的黄金王帐之上! 那顶由无数牛皮、黄金、宝石,精心打造而成的,坚固无比的王帐,在那如同神罚般的恐怖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 “轰!轰!轰!” 王帐,被瞬间撕裂! 掀飞! 化作了无数燃烧的碎片! 而更多的炮弹,则是落在了王帐周围,那片最为精锐的、由突厥贵族子弟组成的“王帐亲卫”的军阵之中! “轰隆隆隆隆隆——!!!” 那一瞬间,仿佛有五十颗小太阳,同时,在这片大地上,爆炸开来! 毁灭性的冲击波,以爆炸点为中心,化作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白色的、透明的涟漪,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地,扩散开来! 所过之处,无论是人,是马,是兵器,是帐篷,全都被这股无可抵挡的恐怖力量,瞬间,撕成了碎片! 那些身穿三重重甲,自诩为草原上最强勇士的突厥贵族,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在这股狂暴的能量洪流之中,连人带马,被活生生地,气化了! 而紧随其后,是更加致命的,二次打击! 每一颗“开花神弹”内部,那数千枚,被高爆炸药包裹着的、淬炼了剧毒的细小钢珠,在爆炸的瞬间,被赋予了无与伦比的动能,如同天女散花般,向着四面八方,溅射开来! “噗噗噗噗噗噗——!” 那声音,像是死神在挥舞着镰刀,疯狂地,收割着生命的麦田! 方圆百步之内,无论是侥幸躲过了第一波冲击的突厥士兵,还是那些惊慌失措的战马,全都被这密集的、如同暴雨般的死亡钢珠,瞬间,打成了筛子! 一个距离爆炸点稍远的突厥千夫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旁的一个亲卫,身体猛地一颤,随即,他的胸膛、腹部、脸上,瞬间,爆开了一朵朵,诡异的,血红色的“花朵”! 他的身体,在短短一息之间,就被射入了上百枚钢珠,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破烂的麻袋! “啊——!魔鬼!这是魔鬼的咆哮!” 那名千夫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转身,就想逃跑! 然而,他刚刚跑出两步。 一颗比指甲盖还小的钢珠,便呼啸而至,从他的后脑勺,精准地,钻了进去,又从他的额头,带着一蓬红白相间的脑浆,飞射而出! 他的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随即,“噗通”一声,重重地,栽倒在地,再无声息。 …… 仅仅是,一轮齐射! 仅仅是,五十颗炮弹! 以黄金王帐为中心,方圆一里之内的区域,便被彻底,从这片土地上,抹去了! 那里,变成了一片,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 大地上,布满了无数个,深不见底的、还在冒着滚滚黑烟的恐怖弹坑! 残肢断臂,碎骨烂肉,被烧焦的、分不清是人还是马的尸骸,如同垃圾一般,散落得到处都是! 刺鼻的硫磺味、硝烟味、以及血肉被烧焦的焦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足以让任何心志坚定之人都当场呕吐的,地狱的气息! 整个突厥的中军大营,在这一瞬间,彻底,陷入了死寂。 随即,是更加恐怖的,如同山崩海啸般的,彻底的……混乱与崩溃! “天神发怒了!是天神发-怒了啊!” “恶魔!是南朝人召唤了恶魔!” “快跑啊!快逃命啊!” 那些幸存下来的突厥士兵,彻底被眼前这超越了他们一生认知的、如同神罚般的恐怖景象,给彻底吓疯了! 他们的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他们丢掉了手中的弯刀,扔掉了身上的甲胄,哭喊着,尖叫着,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四散奔逃! 他们,再也没有了半分,草原狼骑的骄傲与凶悍! 只剩下,一群,被恐惧,彻底支配了的……可怜虫! 而在这片,如同末日降临般的地狱景象之中。 只有一个人,还呆呆地,坐在原地。 颉利可汗。 他没有死。 在炮弹落下的前一瞬间,他那忠心耿耿的弟弟,突利小可汗,猛地,将他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与飞溅的钢珠。 此刻,突利的后背,已经变成了一片血肉模糊,上面插满了无数的钢珠,眼看是活不成了。 但颉利可汗,却仿佛,感觉不到这一切。 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片焦黑的、还在冒着黑烟的土地上。 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自己那顶,已经被炸得只剩下一个顶盖的、破烂不堪的黄金王帐。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被冲击波撕成了碎片的、华丽的汗王袍服。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耳边,什么都听不见。 只有,那毁天灭地的,如同神明咆哮般的巨大轰鸣声,在不断地,不断地,来回,回荡…… 一场,来自更高维度的,单方面的…… 屠杀! 降临了! 第88章 炮火洗地!突厥勇士的噩幕:这是天神的怒火! “轰!轰!轰!轰!轰!——” 死亡的轰鸣声,甚至没有给第一轮齐射所掀起的、那遮天蔽日的烟尘与血雾,留下任何一丝喘息和散去的时间! 死神的呼啸,再一次,降临! 第二轮! 更加狂暴!更加密集!更加精准的五十颗“开花神弹”,带着足以撕裂灵魂的、魔鬼般的尖啸,再一次,从天而降! 这一次,它们的目标,不再是早已化为一片人间地狱的中军王帐。 而是,那些还在渭水北岸,因为犹豫不决,或是因为单纯的幸灾乐祸,而尚未渡河的数万突厥后军! 以及,那些正在河道中央,冒着箭雨,疯狂搭建着浮桥、运送着兵力的突厥工兵! …… 渭水,北岸。后军阵地。 一个名叫“阿史那·格勒”的突厥万夫长,此刻,正和他麾下的一万名精锐狼骑,有些幸灾乐祸地,在渭水北岸,看着中军方向那冲天的火光与烟尘。 他既嫉妒那些已经渡河,正在疯狂“屠杀”唐军,抢夺头功的同伴,又因为之前大汗的弟弟,突利小可汗提出的那些“危言耸听”的疑虑,而选择了一个最稳妥的方式——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 “妈的!到底还打不打?!大汗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被长生天的雷劈了吗?!” 他狠狠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对着身旁的副将,用一种看好戏的语气,咒骂道。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沉甸甸的皮酒囊,拔开塞子,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马奶酒,脸上满是即将分享胜利果实的狂热。 “哈哈!大汗那边可真热闹!看这火光,怕不是把南朝皇帝的龙椅都给点着了!”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渍,大笑着说:“等那些蠢货在中军抢完了,我们再去收拾残局,长安城里最美的女人,还得是咱们的!” “将军英明!”副将谄媚地笑着,“那些南朝女人的皮肤,听说比刚挤出来的牛奶还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 “将军,您快看!”另一个亲卫突然指着对岸,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理解的、极致的惊恐与困惑,尖叫了起来,“那……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阿史那·格勒,猛地抬头望去! 然后,他就看到,五十道橘红色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恐怖火光,再一次,猛地,从南岸那支看似不堪一击的唐军阵地后方,冲天而起! 紧接着,是如同世界末日般的巨大轰鸣!那声音,大得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整个大地,都在他的脚下,如同筛糠般剧烈地颤抖! 再然后,就是他亲眼目睹了,那五十个,如同死神投掷出的黑色石块般的恐怖物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诡异弧线,向着…… 向着他自己的方向,飞了过来! “这……这……” 阿史那·-格勒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的身体,比他的思想,反应得更快! 一股源自于生物最原始本能的、冰冷刺骨的、足以将他灵魂都彻底冻结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淹没了他! 他脸上的狂笑,凝固了。 瞳孔,在短短一息之间,猛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了五十个,急速放大的,死亡的黑点! 目标……是我们? ! “撤!快撤!离开河边!快——!!!”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无尽惊恐的凄厉尖叫,猛地,调转马头,狠狠地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就想向远离河岸的内陆,疯狂逃窜! 然而,已经,太晚了。 他只听到,那如同魔鬼哭嚎般的、死亡的呼啸声,在他的头顶上空,急速地,放大! 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他看到,一颗磨盘般大小的、燃烧着滚滚黑烟的漆黑“流星”,正精准无比地,向着他所在的位置,狠狠地,砸了下来! “不——!!!” 他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充满了无尽绝望与不甘的嘶吼。 下一秒。 “轰——隆——!!!” 他和他的亲卫,以及他身下那匹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便在那毁天-灭地的恐怖爆炸之中,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没有留下,被那瞬间爆发出的、足以熔化钢铁的高温与冲击波,彻底,气化了! …… 渭水,河道中央。 一个名叫“哈丹”的年轻突厥兵,正和他的同伴们,冒着南岸稀稀拉拉射来的箭雨,疯狂地,将一块块沉重的木板,铺设在浮桥之上。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与紧张。 他才十六岁,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 他不想杀人,他只想快点把桥搭好,然后躲到后面去,等战争结束,能分到一点赏赐,回家给阿妈买一块新的羊皮。 突然,他身旁的一个老兵,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指着天空,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看!那是什么!是……是石头吗?!” 哈丹,茫然地,抬起了头。 他就看到,无数的黑色“石头”,如同雨点一般,从天上,落了下来。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石头会冒着黑烟。 其中一颗,就那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前方不远处,那座已经搭建了一半的浮桥之上。 “轰!” 一声巨响! 哈丹感觉自己的耳朵,瞬间就聋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嗡——”的、令人发疯的、永无止境的耳鸣声。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座由坚固的木板、粗壮的绳索、以及桥上那数十名目瞪口呆的同伴,在爆炸的瞬间,便被一股无形的、狂暴的“空气巨浪”,连同掀起的数丈高的巨浪一起,撕成了漫天的、夹杂着血肉的……木屑! 一股滚烫的、带着浓烈血腥味和内脏碎末的水浪,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脸上!那不是水,那是他刚刚还在和他说话的同伴的……血肉! 他呆住了。 他的大脑,停止了思考。 他只是下意识地,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他,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感觉,好冷…… …… 第二轮的炮火洗地,是毁灭性的! 更是绝望性的! 五十颗“开花神弹”,如同五十把被无形神明挥舞的、重达万钧的死亡铁锤,狠狠地,砸在了拥挤在渭水北岸、进退两-难的数万突厥后军的头顶之上! “轰隆隆隆隆隆——!!!” 大地,在哀嚎! 河水,在咆哮! 无数的突厥士兵,甚至连敌人长什么样都没看到,就在这如同天罚般的恐怖轰炸之中,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一匹被冲击波掀翻在地的战马,悲鸣着,想要从地上爬起,它的半边身体,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然而,下一秒,数千枚如同暴雨般激射而来的“死亡铁雨”,便将它和它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打成了筛子! 血,染红了渭水! 整个渭水北岸,彻底变成了一片,单方面的,屠宰场! 恐慌! 如同最可怕的瘟疫,在所有幸存下来的突厥士兵心中,疯狂地,蔓延开来! “长生天啊!您抛弃了您的子民吗?!” “这不是人力!这不是凡人能拥有的力量!这是天神的怒火!是唐朝的皇帝,触怒了天神!他召唤了恶魔!” “快跑啊!离开这个被诅咒的地方!快跑!!!” 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军纪,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数万名突厥后军,彻底崩溃了! 他们丢掉了手中的弯刀,扔掉了身上的甲胄,哭喊着,尖叫着,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不再有任何阵型,不再听从任何指挥,只知道,发了-疯地,向着远离河岸的、安全的内陆,仓皇逃窜! 他们,只想,活下去! 只想,离那片,如同地狱入口般的河岸,越远越好! …… 渭水,南岸。 大将军卫青,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辆,孤零零的四轮车上。 当第一轮炮击的巨大声浪传来时,他身后的所有亲卫,都吓得屁滚尿流,趴在地上,死死地堵住耳朵。 而卫青,依旧端坐如松,甚至连手中的竹简,都没有颤动一下。 他只是,缓缓地,翻过了,一页。 仿佛,那毁天-灭地的轰鸣,对他而言,不过是,夏日里,一声,无伤大雅的雷鸣。 此刻,他静静地,看着对岸那如同蚁群般,彻底陷入混乱与崩溃的敌军。 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真正的,杀戮,该开始了。 他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在他的身后,那五十门,刚刚喷吐完两轮死亡烈焰,炮管已经变得滚烫发红的神武大炮,缓缓地,停止了咆哮。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加令人心悸的,死寂。 “第三轮……” 卫青的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延伸炮击。” “目标,河道中央!” 他的声音,平淡,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神明般的冷酷。 “送他们……上路。” “传令神机营,雷来!” “轰!轰!轰!轰!轰!——” 第三轮! 也是,最后一轮的,死亡轰鸣,再次,响彻了整个天地! 这一次,五十颗“开-花神弹”,不再飞向北岸。 而是,如同五十道,被精准计算过的死亡弧线,齐刷刷地,落入了那宽阔的、奔腾不息的……渭水河道中央! “轰隆隆隆隆隆——!!!” 整个渭水,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煮沸了! 五十道,由河水、淤泥、以及无数残肢断臂组成的,高达数十丈的恐怖水柱,冲天而起! 狂暴的冲击波,在河道之中,掀起了足以颠覆一切的滔天巨浪! 那些,正在河中央,侥-幸存活的浮桥,被这股无可抵挡的巨力,瞬间,撕成了碎片! 那些,正在拼命向南岸划来,或者试图向北岸逃窜的突厥小船,如同狂风中的落叶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掀翻!吞噬! 无数的突厥士兵,在落水的瞬间,就被那狂暴的暗流,和爆炸所产生的恐怖漩-涡,拖入了河底! 他 短短,数十息之间。 渭水,这条,哺育了关中平原,千百万生灵的母亲河。 彻底,变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 死亡之河! 它,用最残忍的方式,彻底,隔断了,北岸的溃兵,与南岸的残军之间,所有的,联系。 也彻底,断绝了,那十几万,已经渡过河的突厥主力,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丝……生路! 战斗,还未结束。 但,胜负,已分。 剩下的,只是,一场,由猎人,主导的,对早已陷入陷阱的、哀嚎的猎物的,单方面的…… 屠杀! 第89章 霍去病、赵云,率十万铁骑,从天而降! 渭水,南岸。 炮火的轰鸣声,终于,停歇了。 但,比那毁天灭地般的轰鸣声,更加令人窒息的,是此刻,笼罩在整个战场之上的…… 死寂。 一种混杂着浓烈硫磺味、血腥味和焦臭味的、令人作呕的死寂。 十几万,已经渡过河的突厥主力,此刻,全都像被长生天用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一般,呆呆地,僵在了原地。 他们,进退失据。 向前的路,被那五万名,虽然已经伤亡惨重、浑身浴血,却依旧像疯狗一样,用牙齿、用指甲、用尽一切,死死咬住他们不放的唐军步卒,彻底堵死。 向后的路,更是被那条,已经被炮火彻底煮沸、河面上飘满了无数残肢断臂和恐怖漩涡的渭水,变成了一条,不可逾越的,死亡天堑! 而他们的大汗,他们的王帐,他们的后军,则在河对岸,在他们亲眼目睹之下,被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如同天神之怒般的恐怖力量,活生生地,从大地上,抹去了! 茫然。 恐惧。 绝望。 所有的突厥士兵,都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他们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惊恐与呆滞的混合体。他们手中的弯刀,无力地垂下,甚至连身边还在与他们厮杀的唐军,都暂时忘记了。 他们,彻底懵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哪。 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们只知道,自己,仿佛,已经被他们信奉了一辈子的长生天,彻底抛弃了。 而就在这时。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比之前那五十门神武大炮齐射,还要沉重!还要密集!还要令人心胆俱裂的恐怖马蹄声,突然,从他们的背后,那片他们本以为,绝对安全的,广袤的关中平原之上,如同苏醒的远古巨兽,席卷而来! 所有,还活着的,无论是早已抱着必死之心的唐军,还是早已魂飞魄散的突厥军,全都下意识地,循着那如同催命鼓点般的声音,望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他们此生,最为壮观,也最为恐怖的一幕! 只见,在南方的地平线之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潮汐”。 那道潮汐,在以肉眼可见的、无可匹敌的恐怖速度,向着这片血肉模糊的战场,疯狂地,席卷而来!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潮汐! 那是一片,由纯粹的、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所组成的……钢铁的海洋! 十万名,身穿“神武”甲的钢铁魔神,如同从九幽地狱的最深处,被彻底释放出来的灭世军团,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毁天灭地的姿态,从他们的背后,完成了,这最后,也是最致命的……合围! 而在那片黑色的、沉默的钢铁海洋最前方的,是两道,如同神明般,并辔而行的身影! 左侧一人,身着同样的黑色“神武”甲,但身后那面宽大的血色披风,却如同地狱业火般,熊熊燃烧!他手中,那柄漆黑的“破阵”刀,刀尖斜指地面,仿佛有无尽的、粘稠的鲜血,正在从刀尖之上,一滴一滴地,缓缓滴落。他那隐藏在恶鬼面甲之下的气息,桀骜、狂暴、充满了毁天灭地的霸道! 他,是魔神! 是那个让草原民族的祖先,恐惧了数百年的梦魇! 冠军侯,霍去病! 而右侧那人,却是一身,与周围这片地狱景象格格不入的,银亮铠甲! 那铠甲,线条流畅,通体由亮银打造,宛如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在血色的天光之下,闪烁着圣洁而冰冷的光芒。他身下的坐骑,是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神骏无比的战马。他手中,紧握着一杆银色的龙胆亮银枪,那枪尖,在微微颤抖,发出一阵阵,渴望饮血的“嗡嗡”龙吟! 他没有佩戴头盔,一张英俊得足以让天下女子都为之失色的脸上,面沉如水,那双明亮的、如同星辰般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对眼前这片地狱景象的,淡淡的……悲悯。 他,是武神! 是那个在百万军中,亦可来去自如的常胜将军! 赵云! 一魔一神! 一黑,一白! 一狂,一静! 两道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强大到令人窒息的身影,就那么,并辔而来! 他们,如同两尊,从神话传说中走出的、执掌着生与死的至高神明,降临到了这片,早已被鲜血与死亡所浸透的……凡间! “完成……” 一名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突厥千夫长,在看清那两道,如同梦魇般的身影,在看清他们身后那片,沉默而压抑的、黑色的钢铁海洋的瞬间,手中的弯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双腿,一软,竟不受控制地,“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那片混杂着血水和烂肉的泥沼之中。他脸上的表情,从呆滞,到震惊,再到骇然,最后,只剩下,如同死灰般的,彻底的……绝望! 不只是他! 十几万,被困在南岸的突厥主力,在看到这支,从他们背后“从天而降”的魔神军团的瞬间,所有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前有,死战不退的五万疯狗! 后有,从天而降的十万魔神! 头顶上,还有那不知何时,会再次发出雷霆之怒的“天神之火”! 而脚下,更是那条,已经断绝了他们所有生路的……死亡之河! 上天无路! 入地无门! 这,是一个,为他们,精心准备的,绝杀之局! 一个,让他们,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的……巨大坟墓!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投降!我投降!我愿意做牛做马!我愿意做你们的奴隶!” “长生天啊!救救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无数的突厥士兵,彻底丧失了最后一丝斗志!他们丢掉了手中的兵器,哭喊着,尖叫着,甚至有人,掉头就向那奔腾咆哮的渭水冲去,宁愿被淹死,也不愿,面对那支,从地狱里走来的恐怖军队! 混乱!崩溃!踩踏! 整个突厥军阵,在神武军出现的瞬间,便已,不攻自破! 而就在这时。 霍去病,缓缓地,举起了他那只,戴着黑色金属手甲的右手。 在他身后,十万神武军,如同一个被瞬间按下暂停键的庞大机器,瞬间,立定! “唰——!” 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冰冷的,死亡的旋风! 霍去病,冰冷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片,已经彻底乱成一锅粥的,十几万“待宰羔羊”。 他那隐藏在恶鬼面甲之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无比残忍的,如同看死人般的弧度。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面沉如水的赵云。 “子龙。” 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了嗜血的快意。 “陛下说,要活的。” “可没说,要……活多少。” 赵云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又被一片,冰冷的决绝,所彻底覆盖。他想起了那些被突厥人屠戮的无辜百姓,想起了陛下那冰冷的眼神。 “云,明白。”他缓缓吐出三个字,声音,坚定如铁。 “好!” 霍去病,猛地回头! 他手中那柄漆黑的“破阵”刀,向前,狠狠一挥! “神武军!” “第一排!” “''龙息'',准备!” “唰!唰!唰!” 没有任何多余的口号! 排在神武军最前方的,整整一万名钢铁魔神,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齐刷刷地,将手中的“破阵”刀,插回腰间的刀鞘,随即,双手,平举起了那支,通体黝-黑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恐怖火器! 一万支,黑洞洞的,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枪口,对准了前方,那片,还在哭喊、还在奔逃、还在哀嚎的……突厥军阵! “目标,敌军阵中!” “无差别……覆盖!” 霍去病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之中,传来的,最终的,宣判! “放——!!!” “砰!砰!砰!砰!砰!——” 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 只有一阵阵,沉闷的、如同死神心跳般的、令人牙酸的密集枪响! 一万道,橘红色的、细长的火舌,从那黑洞洞的枪口之中,猛地,喷射而出! 一万颗,蕴含着死亡与毁灭力量的弹丸,汇聚成了一道,无可阻挡的、由钢铁与火焰组成的,死亡的洪流! 瞬间,便跨越了数百步的距离,狠狠地,撞进了那片,早已崩溃的,突厥军阵之中! “噗噗噗噗噗噗——!” 那声音,像是死神在挥舞着镰刀,疯狂地,收割着,早已成熟的,生命的麦田! 那是一幅,何等恐怖的,地狱画卷! 冲在最前面的数千名突厥士兵,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一声! 他们的身体,无论是坚固的皮甲,还是强悍的肌肉,在那足以洞穿铁石的恐怖动能面前,都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 子弹,轻而易举地,钻进了他们的身体! 然后…… “轰!轰!轰!” 无数小型的、沉闷的爆炸声,在他们的体内,猛地,炸响! 二次……开花! 一个正在哭喊着投降的突厥百夫长,身体猛地一颤,随即,他的胸膛,便如同一个被从内部引爆的西瓜一般,“砰”的一声,轰然炸开! 无数的鲜血、碎肉、内脏,向着四面八方,飞溅开来! 而他身旁的同伴,则被这恐怖的二次爆炸,所裹挟的无数细小破片,瞬间,打成了筛子! 地狱之门…… 开了! 剩下的,只是,一场,由猎人,主导的,对早已陷入陷阱的、哀嚎的猎物的,单方面的…… 屠杀! 第90章 屠杀!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砰!砰!砰!砰!砰!——” “龙息”火铳那沉闷而富有节奏的轰鸣声,就像是地狱的钟摆,每一次摆动,都带走成百上千条,鲜活的,生命。 渭水南岸的这片平原,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没有任何出口的,血腥屠宰场。 而神武军,就是这座屠宰场里,最高效,也最冷酷的,屠夫! 这不是战争。 战争,是双方互有来回的角力。 而眼前的景象,只能被称之为……屠杀! 一场,彻头彻尾的,单方面的,降维打击式的屠杀! “魔鬼!他们是魔鬼!他们不是人!”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我投降!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们!” “长生天啊!您抛弃了您的子民吗?!” 无数的突-厥士兵,彻底崩溃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骑术,在这片被鲜血和尸体浸透的泥沼之中,变得寸步难行!战马悲鸣着滑倒,将背上的主人狠狠地摔进血水里,随即被后面混乱的马蹄踩成肉泥! 他们无往不利的弯刀,在面对那身连弩箭都射不穿的、通体漆黑的“神武”甲时,只能迸发出一串串无力的火星,然后被对方反手一枪,直接轰碎胸膛! 他们那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狼嚎式冲锋,在那一排排,如同死神镰刀般,不断喷吐着火焰的“龙息”火铳面前,变成了一个,无比可笑的,自杀式笑话! 一个自诩为“草原第一勇士”的突厥千夫长,不甘心就这么像猪狗一样被屠-戮!他双目赤红,状若疯癫,咆哮着,率领着麾下仅存的数百名亲卫,试图向神武军的军阵,发起最后的,决死冲锋! “草原的勇士们!跟我冲!杀了这些南朝懦夫!为大汗报仇!长生天在看着我们!” 他将弯刀高高举过头顶,发出了他此生,最为悲壮的怒吼!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同伴们的呐喊。 而是一排,冰冷的,黑洞洞的,不带一丝感情的枪口。 “砰砰砰!” 一轮齐射。 甚至,不需要第二轮。 那名所谓的“草原第一勇士”,和他那数百名亲卫,连人带马,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布满了铁钉的巨手,从正面狠狠地拍了一记! 他们的身体,在一瞬间,就被无数颗高速旋转的弹丸,打成了筛子! 无数的血洞,在他们的胸前,轰然炸开! 他们,连冲到神武军阵前五十步的距离,都没有做到,就齐刷刷地,变成了一堆,喷涌着鲜血的,烂肉! 绝望! 彻底的,无边无-际的绝望! 当一个民族,赖以为生的勇气与骄傲,被另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更加强大、更加冷酷的力量,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彻底碾碎时。 剩下的,便只有,如同牲畜般的,任人宰割! …… 神武军,阵前。 霍去病,缓缓地,放下了手中那支,枪管已经微微发烫的“龙息”火铳。 他那隐藏在恶鬼面甲之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略带不屑的弧度。 太弱了。 实在是,太弱了。 这些所谓的草原狼骑,甚至,连让他拔刀的资格,都没有。 这,不是战斗。 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狩猎。 一场,让他,感觉有些,乏味的狩猎。 他转过头,看向身旁,那依旧面沉如水,手中长枪却早已染满鲜血的赵云。 只见赵云,人马合一,化作了一道银色的闪电,在混乱的突厥军阵之中,来回穿梭! 他每一次出手,都简洁,高效,而致命! 他的亮银枪,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每一次刺出,都必然会有一名试图组织反抗的突厥将领,被精准地,洞穿咽喉,高高挑起,随即,被重重地,甩飞出去! 他,不像霍去病那样,享受大范围的毁灭。 他,像一个冷静的,外科医生,在精准地,切除着这个混乱战场之上,所有可能造成“麻烦”的“病灶”。 凡是他所过之处,所有的突厥士兵,都如同见了鬼一般,疯狂地,向两旁退散,甚至不敢,与他那双,明亮而冰冷的眼睛,对视! “ 霍去病的声音,悠悠响起。 “玩够了吗?” “唰!” 赵 他那身银亮的铠甲,早已被鲜血,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只是,些许,热身罢了。” 赵云看了一眼前方那片,已经彻底变成屠宰场的景象,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悲悯,随即,又被一片,冰冷的决绝,所彻底覆盖。 “侯爷,这场狩-猎,该结束了。” “嗯。” 霍去病点了点头。 他也觉得,该结束了。 这种单方面的屠杀,已经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快感。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穿透了混乱的人群,越过了无数哀嚎的、奔逃的、跪地求饶的突厥士兵。 最终,精准地,锁定在了,那片战场的中央。 那个,被数百名,最为精锐的王帐亲卫,如同众星捧月般,死死护在核心的,那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身上那件黄金汗王袍,都已经沾满了泥水与血污的……身影! 东-突厥的霸主! 颉利可汗! “找到你了。” 霍去-病那隐藏在面甲之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如同猎人,看到猎物般,残忍而兴奋的笑容。 “子龙。” 他缓缓地,拔出了,腰间那柄,从始至终,还未出鞘的,漆黑的“破阵”刀。 “铮——!” 刀鸣,如龙吟,带着一股,压抑了许久的,嗜血的渴望! “游戏,结束了。” “陛下的‘舞姬’,也该,登场了。” “你我,比一比,如何?” “比什么?”赵云问道,他手中的亮银枪,再次,发出了兴奋的“嗡嗡”声。 “比谁……” 霍去病,猛地一夹马腹! 胯下那匹神骏的战马,如同黑色的闪电,瞬间,窜了出去! “……先抓到他!!!” 那充满了无尽狂傲与霸道的声音,才刚刚,在原地响起! 赵云,笑了。 那张一直面沉如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充满了冲天豪情的灿烂笑容。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随即,银枪一提,胯下白马,化作了一道,比闪电,还要快的,圣洁的流光! “驾——!!! 一黑,一白! 一魔一神! 两道,代表着这个时代,武力最巅峰的身影,如同两柄,足以斩断世间一切的绝世神兵,向着那混乱战场的中心,那个,早已吓破了-胆的,突-厥可汗…… 狠狠地,斩了过去! 他们所过之处,所有的突厥士兵,无论是试图阻拦的,还是正在奔逃的,全都被那无可匹敌的恐怖力量,瞬间,撞得,筋断骨折,血肉横飞! 如同,被两辆高速行驶的,攻城巨-兽,正面碾过! 势不可挡! …… 被亲卫们死死护住的颉利可汗,此刻,已经彻底吓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两道,正以一种完全超出了他认知范畴的、非人般的速度,向着自己,疯狂冲来的,黑白身影。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耳边,充满了亲卫们惊恐的尖叫,和敌人被撞碎时,发出的恐怖闷响。 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是……什么怪物……” 地狱恶魔 而现在,是两位,执掌地狱的……魔神,亲自,来向他,索命了。 第91章 冠军侯的目标,只有一人! “保护大汗!保护大汗!” “拦住他们!用我们的命也要拦住他们!” “为了草原的荣耀!为了长生天!” 数百名,最为精锐的、也是对颉利可汗最为忠诚的王帐亲卫,在求生无望的绝境之下,爆发出了最后的,也是最为惨烈的悍勇! 他们双目赤红,状若疯癫,咆哮着,组成了一道,由血肉与钢铁构成的,脆弱不堪的“堤坝”,试图,去阻挡那两股,足以毁天灭地的“神魔”洪流! 然而,螳臂,又岂能,撼树? ! “挡我者……” 霍去病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战场! “……死!” 话音未落! 他胯下的战马,速度,再次,暴增! 整个人,仿佛都化作了一道,黑色的,带着无尽煞气的……死亡残影!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些,迎面冲来的,突厥亲卫。 他只是,平举着,手中那柄,漆黑的“破阵”刀。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一连串,如同快刀切豆腐般,令人牙酸的沉闷声响!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王帐亲卫,连人带马,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那道黑色的死亡残影,一穿而过! 随即,他们的身体,才仿佛慢了半拍似的,齐刷刷地,从腰间,断成了两截! 上半身,还在保持着冲锋的姿势! 下半身,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无数的鲜血与内脏,如同泼水一般,从那平滑的切口处,“哗啦”一下,喷涌而出! 一刀! 仅仅一刀! 便是一条,由鲜血与尸骸,铺就而成的,死亡之路! …… 而另一边。 赵云的风格,则完全不同。 他,没有霍去-病那毁天灭地般的霸道煞气。 他,更像是一个,优雅的,死亡的舞者。 他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化作了漫天的、如同梨花绽放般的璀-璨枪影! 每一朵“梨花”的绽放,都必然会有一名突厥亲卫的咽喉,被精准无比地,洞穿! 他们的脸上,甚至还保持着冲锋时的狰狞与悍勇,但眼中的神采,却早已,被那一点,极致的银芒,彻底湮灭! 赵云的身影,如同一道圣洁的、不可阻挡的流光,在那道血肉“堤坝”之中,一穿而过! 他的身后,留下了一片,保持着各种冲锋姿-势的、诡异的“尸体雕塑”! 随即,这些“雕塑”,才如同失去了提线的木偶一般,“噗通”、“噗通”地,纷纷栽落马下。 他们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伤口。 只有,咽喉处,那一个,细小的,致命的,血洞。 …… 颉利可汗,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幅,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一生认知范畴的,恐怖画卷。 他看着自己那数百名,足以以一当百的王帐亲卫,在那两个,如同神魔般的怪物面前,脆弱得,比纸糊的,还要不堪一击!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耳边,充满了亲卫们临死前的惨叫,和那两道身影,越来越近的,如同催命符般的破空之声。 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又一个,让他亡魂皆冒的念头。 “那是……什么……” “那……是人吗……” “长生天啊……您,为什么要降下这样的怪物……来惩罚本汗……” 他想逃。 但是,他的身体,早已被无尽的恐惧,彻底冻结,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那道黑色的,代表着“毁灭”的身影! 看着那道银色的,代表着“审判”的身影! 一左,一右,如同两尊,不可违逆的死神,瞬间,便冲到了他的面前! “唰!” 霍去-病手中的“破阵”刀,带起一道漆黑的刀芒,瞬间,便斩断了他身下那匹战马的四蹄! “噗通!” 颉利可汗,连人带马,狼狈不堪地,重重摔倒在了那片,冰冷的,混杂着血水与烂肉的泥沼之中! 他那顶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黄金王冠,也“咕噜噜”,滚到了一旁,沾满了污秽。 而赵云的亮银枪,则如同毒蛇出洞,枪尖,分毫不差地,停在了他的咽喉之前,那冰冷的锋锐,甚至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带来一阵,死亡的刺痛! 游戏,结束了。 颉利可汗,这位,不久之前,还站-在京观之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要让南朝皇帝跪地求饶的草原霸主。 此刻,却像一条真正的,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瘫软在泥水里,浑身,沾满了污秽,狼狈到了极致。 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曾经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空洞的,茫-然的,恐惧。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如同神魔般的男人。 看着他们,那隐藏在冰冷甲胄之下的、漠然的眼神。 一个念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疯狂地,在他的脑海中,滋生、蔓延、爆炸! “错了……” “本汗……从一开始,就错了……” “本汗,就不该来!” “就不该来招惹这个,该死的,大唐!” “就不该来招-惹这个,比魔鬼,还要可怕的,南朝皇帝!” 他想起了,自己站在黄金王帐前,狂笑着,指点江山的模样。 他想起了,自己下令,让二十万大军,渡过渭水,去劫掠那座富饶的城池的模样。 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那是何等的,不可一世! 可现在呢? 一切,都像是一场,荒谬的,可笑的,噩梦! 如果! 如果再给本汗一次选择的机会! 本汗,一定!一定会带着我草原的子民,离这个叫“大唐”的国家,远远的! 离那个叫“李建成”的魔鬼,远远的! 什么金银财宝!什么美女城池! 本汗,什么都不要了! 本汗,只想,回家! 可惜…… 没有如果了。 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一股巨大的、足以将他灵魂都彻底压垮的悔恨与绝望,如同山崩海啸一般,瞬间,吞噬了他! “噗!” 颉利可汗,猛地,喷出了一大口,混杂着恐惧与绝望的……心头血! 他,竟是被,活活,吓得,心神崩溃! 就在这时。 “兄长!” 一声悲戚的呼喊。 突利小可汗,在几名亲卫的护卫下,冲了过来。 他看着自己兄长那狼狈不堪、形同疯魔的模样,又看了看那两尊,如同神魔般,不可战胜的身影。 他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挣扎、无比痛苦的神色。 最终,所有的挣扎,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苦涩与无奈的……叹息。 他,缓缓地,扔掉了手中的弯刀。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对着霍去-病与赵云,对着那十万,沉默的钢铁魔神。 缓缓地,跪了下去。 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了那片,冰冷的,屈辱的,血水泥沼之中。 “东突厥,阿史那·什钵苾……颉利” 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愿降。” 第92章 活捉颉利!突利小可汗,跪地请降! “东突厥,阿史那·什钵苾…颉利…愿降。” 突利小可汗那沙哑、干涩,充满了无尽苦涩与屈辱的声音,在这片,刚刚还杀声震天、血流成河的,血腥战场之上,显得是那么的清晰,却又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跪在那里,将自己的头,这位在草原之上,身份仅次于大汗的“小可汗”的尊贵头颅,深深地,埋进了那片,混杂着他同胞的鲜血与烂肉的,冰冷的泥沼之中。 这个动作,代表着,草原民族,最彻底的,屈服。 他的身后,仅存的数百名王帐亲卫,在看到这一幕时,先是满脸的不可思议,随即,那股支撑着他们战斗到现在的,最后的悍勇与骄傲,也如同被一瞬间抽走了脊梁骨一般,轰然崩塌。 “哐当……哐当……” 沉重的弯刀,从他们那无力的手中,滑落,掉进血水里,激起一朵朵小小的、污浊的涟-漪。 他们,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木偶,一个接着一个,麻木地,跪了下去。 投降。 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因为,他们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人! 而是,两尊,从神话传说中走出的,不可战胜的……神魔! 在神魔的面前,凡人,除了跪地臣服,别无选择! …… 然而,回应他们的,不是胜利者的宽恕,也不是惯例的受降程序。 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冰冷的……沉默。 霍去病,缓缓地,从那匹神骏的黑色战马上,翻身而下。 他那双,包裹在狰狞的黑色金属战靴中的脚,踩在血水泥沼之中,发出了“噗叽”、“噗叽”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死神在丈量着通往地狱的距离。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跪在地上,浑身剧烈颤抖的,突利小可汗的面前。 他那隐藏在恶鬼面甲之下的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也算是草原一方枭雄的男人,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趴在地上,摇尾乞怜的……蝼蚁。 “降?” 霍去病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冰冷,充满了无尽的,仿佛能将人灵魂都冻结的嘲弄与不屑。 “谁,给你的资格,跟本侯,谈''降''这个字?” 突利小-可汗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从头到脚,狠狠地劈中! 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张沾满了泥污与血水的脸上,写满了屈辱与无法理解。 “我……我是东-突厥的小可汗!是阿史那家族的黄金血脉!我……我愿意献上我所有的部族、牛羊、财富!献上草原上最美的明珠!只求……只求将军,能为草原,保留一丝血脉!” 他以为,这是足以让任何胜利者,都为之心动的,丰厚筹码。 然而,霍去病,笑了。 那笑声,从冰冷的面甲之下传来,低沉,而充满了魔性,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汗毛倒竖! “你的部族?你的牛羊?你的财富?” 他缓缓地,伸出那只,戴着黑色金属手甲的手,没有一丝温度,轻轻地,拍了拍突利小-可汗的脸颊。 那动作,充满了极致的,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百倍的侮辱性! “从你们,这群草原上的杂碎,不知死活地,踏过渭水的那一刻起。” “整个草原,所有的东西,包括你们的命,包括你们的女人,包括你们那可笑的灵魂……” “……就都,是我大唐的了!” “是我大唐皇帝陛下,脚下的一粒尘埃!” “你,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即将被送上祭台的丧家之犬。” “有什么资格,用本就属于我大唐的东西,来向本侯,乞求怜悯?!” “轰——!!!” 这几句话,如同一万柄最沉重的攻城巨锤,狠狠地,砸在了突利小-可汗的心上!也砸在了所有跪地投降的突厥士兵的心上! 他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变得惨白如纸! 他终于明白了! 对方,根本,就没把他们,当成是,对等的“敌人”! 在对方的眼中,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群,闯入了主人家里的,可以随意宰杀、随意处置的……牲畜! “那……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突利的声音,彻底崩溃了,带上了一丝,绝望的哭腔,“难道……难道真的要,将我们草原上的子民,赶尽杀绝吗?!长生天啊!” 霍去病,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那瘫倒在一旁,还在因为心神崩溃而不断抽搐、口吐白沫的……颉利可汗。 随即,一道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命令,从他的口中,吐出。 “把他,给本侯,绑起来。” “要活的。” “陛下的太极殿前,还缺一个,跳舞助兴的。” “是!” 立刻,有数名神武军士兵上前,用特制的,儿臂粗细的巨大铁链,将早已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颉利可汗,像捆一头待宰的肥猪一样,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 颉利可汗,只是,麻木地,任由他们摆布,口中,还不断地,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着。 “错了……都错了……本汗不该来的……” 草原霸主的最后一丝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碾得,粉身碎骨。 而就在这时。 赵云,也催动胯下白马,缓缓上前。 他那身银亮的铠甲,在血色天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圣洁而冰冷的光芒,与周围的地狱景象,格格不入。 他那双明亮的、如同星辰般的眼眸,平静地,扫过眼前,这数千名,跪倒在地的突厥亲卫,以及,远处,那十几万,已经彻底丧失了斗志,如同待宰羔羊般的突厥降兵。 他那平静的、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战场。 “侯爷。” “这些人,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让所有跪在地上的突厥士兵,心脏,都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的生死,就在,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的男人,一念之间! 突利小可汗,更是用一种,充满了祈求的、卑微的眼神,望着霍去病,他甚至不敢抬头,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偷看那双,决定他和他族人命运的黑色战靴。 只见霍去病,缓缓地,举起了他那只,戴着黑色金属手甲的手。 所有突厥士兵的心,在这一刻,都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们,要被……坑杀了! 就像,当年,那传说中的“人屠”白起,坑杀那四十万赵军一样! 恐惧,如同无形的绞索,勒住了每一个人的脖子,让他们无法呼吸! 然而,霍去病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 他那隐藏在恶鬼面甲之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残忍百倍的,冰冷弧度。 “陛下有旨。” “五年计划,提前完成,我大唐,百废待兴。” “修路,建城,开矿,挖渠……” “正好,缺了点,不花钱的,力气。” 他的目光,如同在审视一群被圈养的牲畜般,扫过那些,跪在地上的,曾经不可一世的突厥勇士。 “传我将令。” “所有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胆敢有任何异动者,杀无赦!” “他们,已经,不再是士兵了。” “从现在起,他们,只是,我大唐的……” 霍去病顿了顿,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决定了他们未来数十年命运的,冰冷的字眼! “……战!利!品!” 战利品! 不是俘虏! 因为,俘虏,还是人。 而战利品,是物品!是东西!是可以随意支配、随意使用、连“人”都算不上的……物品! 这,比杀了他们,还要,屈辱一万倍! 突利小-可汗,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浑身猛地一颤,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他知道。 从今天起。 那个,曾经纵横草原,让无数部族为之颤抖的,强大的……东-突厥。 彻底,亡了。 而他和他的族人,将世世代代,沦为,大唐的……牛马。 第93章 十五万“工程队”到账 渭水之畔,血腥的杀戮,终于,停歇了。 但,对于那些幸存下来的突厥人而言,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是屈辱的,活着。 “都给老子起来!动作快点!没吃饭吗?!磨磨蹭蹭的,想再尝尝‘龙息’的滋味?!” 一名神武军的校尉,骑在神骏的黑色战马上,居高临下地,用手中那根沾满了血迹和脑浆的马鞭,毫不留情地抽打着那些,还在因为恐惧和绝望而瑟瑟发抖的突厥降兵。 在他的身后,是无数,表情冷漠,眼神里不带一丝感情的神武军士兵。 他们,像一群最高效的牧人,在“收拢”着他们最新得到的……羊群。 只不过,这批“羊群”的数量,有些庞大。 经过粗略的清点,此战,共计俘虏突厥降兵…… 十五万! “刀,扔这边!弓,扔那边!他娘的,耳朵聋了吗?!分不清吗?!” 一座由突厥弯刀、长矛、雕翎箭,堆积而成的巨大“兵器山”,在平原之上,迅速地,堆砌而成。那闪烁着森然寒光的兵器,在几个时辰前,还是他们引以为傲的獠牙,是他们准备用来屠戮长安的凶器。但此刻,却成了证明他们失败与耻辱的,冰冷的,铁证! “排好队!一个个过来!谁敢乱动,直接砍了!” 无数的突厥人,被神武军士兵用枪托和刀鞘,粗暴地,驱赶着,跪成一排排,密密麻麻,如同等待收割的麦子。 神武军的士兵,面无表情地,拿起锋利的匕首,抓住他们那引以为傲的、精心编织着各种饰品的发辫,手起刀落! “唰!唰!唰!” 无数的发辫,如同割韭菜一般,被齐刷刷地斩断! 这,不仅仅是剃发。在草原的习俗里,辫子,是男人勇气和荣耀的象征。斩断辫子,就等同于,剥夺他们,作为草原男人的,最后的尊严! 无数曾经不可一世的突厥壮汉,在自己的辫子被斩断的瞬间,发出了如同野兽般的、充满了无尽屈辱与悲愤的呜咽与咆哮! 然而,迎接他们的,只有冰冷的刀鞘,和神武军士兵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呵斥! “哭什么哭?!再敢嚎丧,直接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下半辈子都当哑巴!” 这,还不是结束! 在另一个燃烧着熊熊火堆的区域,数口巨大的铁锅里,正烧着滚烫的、不知名的黑色液体。 “下一个!动作快点!” 一名神武军的士兵,面无表情地,从火堆里,夹起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在那黑色的液体里“滋啦”一声,蘸了一下,随即,没有丝毫犹豫地,狠狠地,按在了那名百夫长健壮的胸膛之上! “刺啦——!!!” 一股皮肉被瞬间烧焦的恶臭,混合着蛋白质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嗷——!!!” 那名百夫长,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撕心裂肺的、足以让听者都头皮发麻的凄厉惨叫!他的身体,剧烈地挣扎着,四肢抽搐,眼球暴突,几乎要从眼眶里挤出来! 当烙铁被拿开时,一个清晰的、狰狞的、还在冒着袅袅青烟的,代表着“唐”字的奴隶印记,便永远地,烙印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一个,比死亡,还要恶毒的,诅咒! 它意味着,从今往后,他,以及他的子子孙-孙,都将世世代代,沦为,大唐的,奴隶! 看着眼前这井然有序,却又充满了极致冷酷与残忍的一幕。 突利小可汗,跪在泥水之中,那张本还算英武的脸上,只剩下,一片,死灰。 他的心,在滴血。 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他的族人…… 在这一刻,都被,无情地,碾碎了。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混杂着屈辱与悔恨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入脚下那片,由他同胞的鲜血,汇聚而成的泥沼之中。 …… 就在神武军,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这些“战利品”的同时。 长安城,太极殿。 李建成,正站在那副巨大的、囊括了整个天下的地图之前,脸上,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笑容。 【叮! 】 【恭喜宿主,完成史诗级成就——渭水之屠! 】 【以雷霆之势,全歼东突厥二十万主力(俘虏十五万),活捉颉利可汗,彻底打断草原民族的脊梁,扬我大唐天威!】 【成就评价:SSS级(完美)! 】 【正在结算成就奖励……】 【奖励一:国运点数+1000万点! 】 【奖励二:宿主获得“人皇威望”加成,对四夷万邦威慑力+200%!大唐境内民心凝聚力+100%!】 【奖励三:随机抽取SSS级科技图纸一张……抽取中……恭喜宿主,获得“高标号水泥及混凝土技术全解图纸”!】 【奖励四:触发隐藏任务“基建狂魔”! 】 【任务名称:基建狂魔(第一阶段)】 【任务目标:让水泥路,铺满大唐的每一个州、县、乡、镇! 】 【任务奖励:视完成度,将获得海量国运点-数及神秘建筑图纸!】 【特别奖励:为协助宿主完成“基建狂魔”任务,系统特奖励“突厥工程队”十万名!该工程队由系统改造,体力+300%,耐力+500%,无需食物,绝对忠诚,是您搞基建的最佳帮手!】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李建成的脑海中,疯狂响起! 他的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 水泥图纸? 十万系统改造的突厥工程队? 还有十五万,刚刚在前线俘虏的,“原装”工程队? 这加起来,可是足足二十五万,免费的,超耐磨的,顶级劳动力啊! “好!好!好!” 李建成忍不住,抚掌大笑!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他看着地图上,那一条条,如同蜘蛛网般,连接着各个州县的,纤细的,土路。 眼中,爆发出了一阵,无比炙热的,名为“野望”的光芒! 自古以来,限制一个庞大帝国发展的,除了粮食,便是……交通! 政令,无法快速下达! 军队,无法快速调动! 物资,无法快速流通! 而现在,有了水泥,有了这二十五万,不,是源源不断的“工程队”,这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 “朕,要让这平坦坚固的水泥路,铺满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朕要让边疆的军令,三日之内,便可直达长安!” “朕要让南方的稻米,七日之内,便可运抵北方的粮仓!” “朕要让天下的财富,源源不断地,向长安汇聚!” “朕要建立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正意义上的……日不落神朝!” …… 渭水,战场。 霍去病,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幅,庞大的,“收编”场面。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他似乎,也猜到了,陛下,会如何处置这些“战利品”。 他那隐藏在恶鬼面甲之下的嘴角,勾起 赵云催马来到他的身边,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那虽然衣衫褴褛、伤痕累累,但眼中却重新燃起光芒的数万大唐步卒,又看了一眼那些垂头丧气的突厥降兵。 “侯爷,大将军(卫青)麾下,此战幸存将士,尚有三万余人。这些人,如何处置?” 霍去病转过头,声音,冰冷而不容置疑。 “子龙,你要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更是对陛下最大的不忠!” “陛下要的,是一个,被抽掉了所有脊梁骨,所有男人,都沦为奴隶,再也生不出反抗之心的民族。” 赵云闻言,浑身一震,随即,郑重地,抱拳一礼。 “云,明白了。” “嗯。”霍去病应了一声,随即,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无尽的,北方。 “这里,已经结束了。你我,也该,继续上路了。” 赵云一愣:“那这十五万降兵……” 霍去病笑了,那笑声,充满了无尽的狂傲与霸道。 “全歼这二十万突厥主力,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一场,为真正的盛宴,拉开序-幕的……开胃小菜罢了!” “走吧,去完成,陛下,真正交给我等的,任务。” “去,为这场,史无前例的大胜,献上,一份,最完美的,祭品!” 他猛地,翻身上马,将手中那柄,漆黑的“破阵”刀,遥遥地,指向了那遥远的,北方天际! “传我将令!” “神武军,留下一万人!协同卫青将军麾下三万将士,共计四万大军,负责押送这十五万‘工程队’,返回长安!让他们沿途就开始‘实习’,把这渭水到长安的路,给朕修平了!” “让降将阿史那·什钵苾(突利)带队!告诉他,他的家人,是死是活,就看他带的这个''工程队'',表现如何!” “其余人马!随我,与子龙将军,继续……北上!” “目标,狼居-胥山!” “踏平,突厥王庭!” “让整个草原,都记住,我大唐的威名!” 第94章 捷报传长安!陛下,您要的舞姬,给您带来了! 长安城,在经历了数日,如同末日降临般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与恐慌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丝,诡异的……骚动。 “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沉闷的、如同远方雷鸣般的巨大声响,从北方传来,那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剧烈!让整座长安城的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无数紧闭着门窗,躲在家中瑟瑟发抖的百姓,被这股熟悉的、令人恐惧的震动,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回事?!又……又是突厥人吗?!” “不可能啊!卫青大将军不是带着兵马出城迎战了吗?难道……” “完了!肯定是卫青大将军败了!突厥人要……要攻城了!我们都要死了!” 恐慌,如同最恶毒的瘟疫,再一次,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女人的啜泣声,孩子的哭闹声,男人绝望的咒骂声,从无数的门缝里,泄露出来,汇聚成一曲,末日般的悲鸣。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响起那凄厉的、代表着敌袭的警钟。 取而代之的,是玄武门城楼之上,那厚重无比的巨大城门,在“嘎吱嘎吱”的、令人牙酸的声响之中,缓缓地,向内打开! 万众瞩目之下。 一支,浑身浴血,衣衫褴褛,却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昂扬之气的军队,缓缓地,从城门之外,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方的,是那辆,所有长安百姓,都在几天前,亲眼目送它出城的,属于大将军卫青的,简陋四轮车。 卫青,依旧,身着那袭早已被鲜血和污垢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青衫。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但那双温润的眼眸里,却蕴含着,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般,璀璨夺目的光芒! 在他的身后,是三万多名,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甚至很多人都拄着长矛当作拐杖、被身边的同袍搀扶着,才能勉强行走的……大唐步卒! 他们,就是那五万名,在所有人眼中,都注定有去无回的,“炮灰”! 他们,回来了! 他们,活着,回来了! “回来了!是卫青大将军回来了!” “天啊!他们……他们打赢了吗?!他们竟然打赢了吗?!” 所有透过门缝、窗缝,看到这一幕的长安百姓,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试探性的,夹杂着无尽惊喜与不敢置信的欢呼!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紧随其后的,是一万名,身着漆黑“神武”甲的,沉默的,钢铁魔神! 他们,排着整齐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刀切斧凿般的队列,迈着沉稳如山的步伐,那股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从尸山血海里浸泡出来的铁血煞气,瞬间就将现场所有嘈杂的欢呼声,都给硬生生压了下去! 所有百姓,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他们,就是,传说中,那个如同鬼神一般的冠军侯,麾下的……神武军? !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支魔神军团的恐怖气势,所彻底震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时。 真正,让整座长安城,彻底陷入癫????的景象,出现了! “那……那是什么?!” 一个站在街边,胆子稍大些的小女孩,指着神武军的身后,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无尽震惊的尖叫!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然后,他们的瞳孔,都在一瞬间,猛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只见,在那一万名沉默的钢铁魔神的身后,跟着的,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灰色的人潮! 一片,由十五万名,垂头丧气、衣衫褴褛、曾经象征着草原男人荣耀的发辫,被齐刷刷地斩断、脸上写满了麻木与绝望的……突厥俘虏,所组成的,灰色的人潮! 他们,像牲畜一样,被粗大的绳索,十人一串,百人一队,串联在一起。他们的脖子上,甚至还套着沉重的木枷! 他们的胸口,无一例外,全都烙印着一个,狰狞的,屈辱的,“唐”字奴隶印记! 他们,不再是人了! 他们,是战利品! 是……可以随意支配、随意打骂的……工程队! “我的天啊!!” “俘虏!是俘虏!是突厥人的俘虏!我没有眼花吧!” “这……这得有多少人?!一万?五万?!” “不!不止!你们快看!后面!后面全都是!就像是一条灰色的河!根本望不到头啊!” 当看清楚这支队伍的全貌时,整座长安城,彻底,疯了! 之前所有的恐惧、压抑、绝望,在这一刻,全都,转化为了最极致的,最狂热的,最歇斯底里的……狂欢! “赢了!我们打赢了!!我们竟然真的打赢了!!” “哈哈哈哈!我们把突厥人,全给抓回来了!抓回来当奴隶了!” “陛下万岁!大将军威武!大唐万岁!” 无数的百姓,从他们的家中冲了出来,他们哭着,笑着,叫着,跳着! 他们将手中的一切,无论是刚刚出炉的炊饼、还是珍藏的鸡蛋、甚至是自家院子里种的鲜花,都疯狂地,扔向那支,凯旋而归的大军! 他们,在用最原始、最淳朴的方式,宣泄着他们,那劫后余生的,无尽狂喜! 而就在这片,由十五万名俘虏组成的,灰色人潮之中。 一辆,由数匹劣马,拉着的,无比巨大、也无比醒目的,由粗大原木打造而成的巨大囚车,缓缓地,驶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囚车,像一个巨大的、移动的笼子。 笼子里,关着两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霸主。 其中一人,瘫坐在囚车的角落里,浑身,沾满了污秽与粪便,披头散发,眼神空洞,口中,还不断地,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着。 “错了……都错了……本汗不该来的……” 正是,那个,在几天之前,还叫嚣着,要屠-城,要用皇帝的头骨当酒杯的,颉利可汗! 而另一人,则跪在囚车中央,虽然同样狼狈不堪,但却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仿佛,不敢,也无颜,去面对,这满城,对他充满了无尽仇恨与嘲弄的,目光。 他,是突利小可-汗! “是颉利!是颉利可汗那个狗杂碎!” “他不是要屠-城吗?!他现在怎么变成一条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死狗了!” “砸死他!用石头砸死这个畜生!” 无数的百姓,在看清囚车里的人影时,彻底,被点燃了! 他们,捡起地上的石头、烂菜叶、甚至是牛粪,疯狂地,向着那辆囚车,狠狠地,砸了过去! …… 就在全城,都陷入狂欢的,同一时刻。 太极殿。 李建成,依旧,静静地,站在那副巨大的地图之前。 殿外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他,充耳不闻。 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又仿佛,这一切,都早已,在他的,计算之中。 “陛下!” 一身戎装,早已清洗干净,却依旧掩饰不住那一身疲惫与血气的大将军卫青,大步流星地,走入殿中。 他,没有看任何人。 只是,对着那道,背对着他的,年轻的,却又比泰山还要雄伟的,帝王背影,轰然,单膝跪地! 他那温润的、总是带着一丝书卷气的声音,在这一刻,却充满了,足以让山河都为之震动的,无尽豪情! “陛下!” “臣,卫青,幸不辱命!” “渭水之畔,全歼东-突厥主力,斩首三万,俘虏……十五万!” 他顿了顿,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只有李建成,才能读懂的,笑意。 “另……” “陛下钦点的,那位,要来长安献舞的……” “……''舞姬''。” “臣,也一并为您,带来了!” “此刻,正在,殿外,候旨!” 话音落! 李建成,终于,缓缓地,转过了身。 他那张英俊得不似凡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却又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笑容。 “好。” “很好。” 他只说了,四个字。 随即,他的目光,越过了卫青,越过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仿佛,穿透了宫墙,落在了城中,那些,在欢呼声中,此刻,必定是,如丧考妣、瑟瑟发抖的……世家府邸之上。 “舞姬,既然到了。” “那这场,为他准备的,盛大的舞会,也该,开场了。” 他的声音,平淡,而悠悠。 却让大殿之内的薛万彻等人,瞬间,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来了! 他们知道,陛下,那真正的,清算的屠刀,终于,要,落下了! 只听李建成,缓缓地,继续说道: “但,在开场之前……” “总要先,清理一下,殿内的垃圾。” “免得……” 他嘴角的弧度,变得,无比的,残忍。 “……脏了朕的眼睛。” 第95章 叛徒的末日:我们……我们算错了一切! 当李建成那句,平淡如水,却又蕴含着无尽杀意的“清理垃圾”,在空旷的太极殿内,缓缓回荡开来时。 整个大殿的温度,仿佛,都在一瞬间,骤降到了冰点! 薛万彻、冯立等一众武将,全都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那双虎目之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们知道,正戏,终于要开始了! 相比于城外那些愚蠢的、只知道动用蛮力的突厥人,他们这些,隐藏在大唐内部,如同附骨之疽般的……叛徒,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而与此同时。 长安城,幽州“卢氏”别院。 这座原本是某位前朝官员的府邸,此刻,却挂上了“卢”字的大灯笼。 与外面那山呼海-啸般的、庆祝胜利的狂欢声,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此刻,府邸之内,那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就在半个时辰前,这里,还是歌舞升平,酒池肉林。 以自称为“范阳卢氏”家主的卢冠英为首的一群人,正高举着酒杯,兴奋地,庆祝着“暴君”的末日,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得到真正的五姓七望的承认,成为人上之人。 然而现在…… “哐当!” 一只名贵的琉璃酒杯,从卢冠英那颤抖不止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跌得粉碎! 他那张,不久之前,还因为亢奋而满面红光的脸,此刻,却白得,像一张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死人脸! “不……不可能……” “这……这绝对不可能!” 他的嘴唇,哆嗦着,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那片,被狂喜的民众所淹没的街道,口中,不断地,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 “二十万!那是二十万,纵横草原,不可一世的突厥狼骑啊!” “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败了?!” “不仅败了……还……还全军覆没了?!十五万……十五万人都被活捉了?!” 他身旁,那些自诩为“清河崔氏”、“太原王氏”的代表们,此刻,更是狼狈不堪,一个个,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状若疯魔。 “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是那个暴君,为了稳定人心,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一个自称“崔氏”族老的老家伙,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对!一定是这样!大汗是不会败的!长生天是不会抛弃我们的!” “我们的信使呢!派去渭水的信使呢?!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他们,还在做着,最后的,自欺欺人的,挣扎。 他们不愿相信,自己这场压上了身家性命的豪赌,竟然,会输得,如此-彻底! 然而…… “轰——隆——!!!” 一声巨响! 别院那两扇,并不算厚重的府门,竟被人从外面,用一种无比粗暴、无比狂野的姿态,轰然撞开! 无数的木屑与烟尘,冲天而起! 在所有人,惊恐欲绝的目光注视下! 一队,身着漆黑“神武”甲的,沉默的,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神军团,迈着整齐划一的、如同死神心跳般的步伐,缓缓地,从那洞开的府门之外,走了进来! 他们的手中,没有拿刀,也没有拿枪。 而是,端着一种,造型奇特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连弩! 那弩身,通体漆黑,结构精密,上面,甚至还雕刻着细密的龙纹,一看,便知,是出自皇家之手! 是李建成麾下,那支,最神秘,也最令人闻风丧-胆的…… 禁军!神机营! 而在神机营的最前方,是一个,身着锦袍,面容白净,嘴角,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笑意的中年男人。 他的手中,没有拿任何兵器。 只是,慢条斯理地,展开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是当朝左丞相,那个,从始至终,都仿佛置身事外,从未参与过任何纷争的…… 萧何! 当卢冠英,看清来人的一瞬间,他那本就惨白如纸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 完成。 彻底完了! 连这位,素来以“与世无争”著称的萧相国,都亲自,带着神机营出动了。 那说明,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已经,懒得再跟他们,玩任何,虚与委蛇的把戏了! 他要的,是……斩草除根! “卢冠英,以及,诸位……” 萧何,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儒雅。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一个合适的词。 “……跳梁小丑们。” 轰! 这两个字,比任何刀剑,都要锋利!狠狠地,戳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陛下有旨。” “尔等,冒充五姓七望之名,实则,不过是数百年前,被各大家族,逐出家门的,不肖子孙,遗失在外的旁支血脉。” “身份卑贱,却妄图颠覆朝纲,引外敌入境,其心可诛!” “朕,本懒得与尔等蝼蚁计较。” “但,尔等,千不该,万不该……” 萧何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脏了朕的眼睛。” “故,特下旨!” “将此地,所有叛逆,全部……就地格杀!” “三族之内,凡有牵连者,尽数,贬为官奴!”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 没有“赐自尽”,没有“留全尸”。 只有,最直接,最干脆,最不留余地的…… 格杀勿论! “不!不!!!” “我们是五姓七-望!我们是真正的世家大族!你不能杀我们!”一个“王氏”的代表,状若疯癫地嘶吼道。 卢冠英,更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萧何,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咆哮道: “萧何!你别得意!你以为杀了我们,事情就结束了吗?!” “我告诉你们!我们,是算错了颉利那个废物!但是,我们,没有算错那暴君!” “他打赢了又如何?!必定是惨胜!国库,必定空虚!” “而真正的五姓七-望,那些我们真正的主家,盘踞天下数百年,根深蒂固!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他李建成今日敢杀我们这些‘旁支’,明日,真正的主家,便会让他整个大唐,都陷入动-乱!他,承受不起这个代价!” 这,是他,最后的,依仗! 也是,他,最后的,也是最恶毒的……诅-咒! 他要用“真正的五姓七望”的名头,来吓退对方! 然而,听完他的话。 萧何,笑了。 他那张温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充满了怜悯的,如同在看一群,已经死到临-头,却还在疯狂叫嚣的蠢货般的,悲悯神情。 “国库空虚?”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悠悠地,仿佛从天外传来。 “卢冠英啊卢冠英,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啊。” “你以为,陛下,为何,要留下那,十五万的突厥俘虏?” “你以为,陛下,又为何,要将他们,贬为,连人都算不上的‘工程队’?”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句,让所有世家代表,都肝胆俱裂,亡魂皆冒的,恐怖真相!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笔,足以让任何国家,都为之疯狂的……” “……巨大财富啊!” “一个,身强体壮的,无需支付任何报酬的,可以随意打骂,甚至可以活活累死的,奴隶。” “你,知道,在长安的黑市上,能卖,多少钱吗?” “十五万个,又是,多少钱?” “这笔钱,足以,将陛下的国库,填满十次!足以,将整个大唐的军队,再重新武装二十次!” “至于,你们……” 萧何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面如死灰的世家代表。 “你们那点,可怜的,肮脏的,家产。以及,你们口中,那所谓的,''真正的主家''。” “在如今,手握百万大军,国库充盈,更兼有天命在身的陛下眼中……” 萧何嘴角的弧度,变得,无比的,怜悯。 “……与路边的几只,会叫唤的,蝼蚁,何异?” “陛下不杀他们,不是怕,只是,懒得踩而已。” “而你们这些,冒充凤凰的野鸡,却自己,跳到了陛下的脚下。” “陛下,自然,也就不介意,顺手,碾死。” “轰——!!!” 真相! 这,才是,最残酷的,最令人绝望的,真相! 卢冠英,以及所有的世家代表,在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大脑,彻底,炸裂! 他们的依仗!他们的底气!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在那个魔鬼皇帝的眼中,竟然,一文不值! 他不是怕! 他只是……懒得理! 而他们,这些跳梁小丑,却自己,撞了上去! 原来……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博弈! 他们在第一层,以为自己在第五层。 而那个,他们看不起的“暴君”,早已,站在了,他们连看都看不到的,大气层! “我们……我们算错了一切……” 卢冠英,呆呆地,望着大殿的穹顶,口中,发出了梦呓般的,绝望的喃喃。 随即,他,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笑得,眼泪,鼻涕,全都,流了出来。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他,竟是,被这残酷的真相,活活,气得,心脉断绝! 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随即,重重地,向后倒去。 在他的瞳孔之中,最后倒映出的,是萧何,那张,温和的,却又比魔鬼,还要可怕的,笑脸。 以及,他身后,那数百架,已经,平举起来的,黑洞洞的,冰冷的…… 神机连弩! “放箭。” 萧何,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随即,转身,走出了,这座,注定要被,鲜血,彻底清洗的……别院。 第96章 大朝会!一个老将的豪赌! 渭水之战结束的第三日。 长安城,太极殿。 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大朝会,正在进行。 与数日前,那充满了恐慌、绝望与压抑的氛围,截然不同。 此刻的太极殿,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数百名,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清洗”之后,新晋提拔上来的官员,一个个,身着崭新的官袍,精神抖擞,昂首挺胸地,站在大殿两侧。 他们的脸上,没有了旧日世家官员的倨傲与麻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龙椅之上那道身影的,狂热的崇拜,与一种,能够参与并见证一个伟大时代开启的,无与伦比的激动与自豪! 因为,就在刚刚,兵部尚书,呈上了最新的战报与战略规划! 冠军侯霍去病,与常胜将军赵云,已率八万神武军,继续北上,兵锋直指突厥王庭!不日,便可传来“封狼居胥”的惊天捷报! 大将军卫青,正率领四万大军,押送着十五万突厥“工程队”,返回长安! 而就在昨日,又有两道,足以让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的旨意,从皇宫发出! ——大唐,将开启,三路并进的,灭国之战! 兵锋所指,西域、安南、高句丽! 这,是何等的气魄! 这,是何等的,雄心! 自古以来,从未有任何一个帝王,敢在刚刚打完一场决定国运的大战之后,便立刻,开启三线作战! 这已经不是自信了! 这是,对自身实力,绝对的,碾压性的自信!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炙热地,望着龙椅之上的那道身影。 他们知道,他们正在追随的,是一位,注定要超越三皇五帝的……千古一帝! 然而,在武将队列的最前方,大将军薛万彻,那张粗犷的脸上,却交织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有兴奋,有骄傲,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掩饰的……失落与焦躁。 是的,他,和冯立,都因为从龙之功,被陛下,早早地封了侯爵。 在这整个大唐,除了那位镇守山西、辈分极高的淮安王李神通之外,他们二人,已经是爵位的顶点了。 因为,当今陛下,立下规矩:大唐,不设公爵!李氏族人,无功者,皆为子爵,想要封侯拜将,必须,凭军功,自己去挣! 这本是,无上的荣耀! 可现在,这份荣耀,却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薛万彻的心里! 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个“侯爵”,更多的是,陛下念及旧情。 而如今,大唐真正的荣耀,属于谁? 属于那十位,如同神明降世,光芒万丈的…… 武侯! 那,才是真正凭借着赫赫战功,打出来的,足以让子孙后代,都引以为傲的,至高封号! 而他呢? 他看着地图上,那一个个,被陛下,分配给十大武-侯的战区。 西域,有霍去病、赵云、诸葛亮。 安南,有项羽、岳飞、刘伯温。 就连,剩下的高句丽,都有李存孝和徐达。 仗,都被这些神仙一样的人物,打完了! 那他薛万彻,还有什么机会,去挣军功? ! 难道,就要这么,顶着一个“从龙之臣”的虚名,当一辈子,默默无闻的侯爷? 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神将们,在外面,开疆拓土,封妻荫子,而他们这些,最早追随陛下的老人,只能在长安城里,养老等死? ! 不! 他不甘心! 他薛万彻,也是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武将! 他也有一颗,渴望建功立业,渴望名留青史的,滚烫的心! 赌一把! 必须,赌一把! 就赌,陛下,还念着那七年的旧情! 就赌,陛下,还能记得,玄武门前,他们,是如何,提着脑袋,将身家性命,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薛万彻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无比决绝的,疯狂! …… 李建成,端坐于龙椅之上,缓缓开口,宣布着那早已拟定好的,战略规划。 “……安南之地,富饶,却也蛮夷丛生。便交由……项羽、岳飞处置!” “……朕,要那里,成为我大唐,永恒的粮仓!” “至于,高句丽……” 李建成顿了顿,刚要开口,宣布,最后的任命。 “陛下!” 一声,充满了无尽渴望与不甘的嘶哑咆哮,猛地,从武将队列之中,响了起来! 只见,大将军薛万彻,猛地出列,轰然,单膝跪地! 他,没有说话。 只是,将自己的头,重重地,磕在了那冰冷的金砖之上!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 “陛下!” 左武卫将军冯立,也紧随其后,轰然跪倒! “臣等,请命!” “请陛下,让臣等,去攻打高句丽!” 薛万彻,猛地抬起头,那张粗犷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臣,薛万彻,追随陛下,已有七年!七年了啊!” “从玄武门,臣等,便提着脑袋,将身家性命,都赌在了陛下的身上!” “可是如今……”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怆与不甘! “论军功,臣等,拍马,也赶不上那些,功高盖世的武侯!” “难道,臣等,就要这么,被历史,所遗忘吗?!” “臣,也是一个武——将!臣,也想,为陛下,开疆拓土!马革裹尸!” “臣,不想,让后世之人,提起我大唐的赫赫武功时,只知道,那十位,如同神明般的武侯!” “臣,想做,第十一个!” “臣,想用自己手中的刀,为自己,也为陛下,挣下一个,能与那十位神将,并列的资格!” “臣,想,为大唐,镇守国门!!!” 他的话,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陛下!”冯立,也猛地,磕头在地! “臣,冯立,同请!” “臣等,虽无神将之能,却有,为陛下,效死之心啊!” 太极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新晋的官员,都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两个,须发皆张,泪流满面的,老将。 他们知道,这,是旧时代的将领,在向,新时代的神将,发起,最后的,挑战! 李建成,静静地,看着底下,这两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老部下。 他,虽然心狠手辣,视敌人如草芥。 但,对待自己人,却终究,还是有感情的。 他看着他们,那双充满了渴望与忠诚的眼睛,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阵感慨。 是啊。 自己,是不是,有些,忽略了他们了? 他沉默了,良久。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最终,他,缓缓地,叹了口气。 “罢了。” “张居正。” “臣在。”一直静立一旁,默不作声的张居正,立刻出列。 “重新,拟旨。” 李建成的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 “朕,收回成命。” 这是,这位,说一不二的铁血帝王,登基以来,第一次,当朝,收回自己的旨意! “高句-丽,便交由,薛万彻、冯立,你二人,全权处置!” “朕,给你们,二十万大军!其中,五万骑兵,十万步兵,以及,朕最新组建的,五万,神机营火器军!”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朕,只有一个要求!” “三个月内!将高句丽,从地图上,给朕,彻底抹去!” “此战若胜,朕,便正式册封你二人,为我大唐……第十一、第十二武侯!” “朕,会让后世子孙,永远记住你们的名字!” “你们,将与大唐,国祚同休!永享,大唐香火!” “轰——!!!” 薛万彻和冯立,在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大脑,彻底,炸裂!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到极致的巨大幸福感,瞬间,淹没了他们! 他们,赌赢了! 陛下,终究,还是念旧情的! “臣……谢陛下……天恩!!!” 他们,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将自己的头,一遍,又一遍地,重重地,磕在地上!他们,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来,泪水,早已,模糊了他们的双眼。 李建成,看着他们,微微一笑,但那笑意之中,却带着一丝,帝王独有的,深邃。 他,还是不放心。 这两人,忠勇有余,谋略,却终究,差了一筹。 “贾诩。” “臣在。”一直,站在角落里,如同毒蛇般,沉默的“毒士”,悄无-声-息地,出列。 “李斯。” “臣在。”另一侧,始终板着脸,如同法典般严肃的李斯,也出列。 “高句-丽一战,非同小可。薛万徹、冯立为主将,你二人,便为军师,随军出征。” “贾诩,你,负责,''奇谋''与''诡道''。凡离间、策反、斩首、以及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皆由你处置。” “李斯,你,负责,''阳谋''与''法度''。凡大军调度、后勤粮草、战后接收、以及……制定最严苛的占领法度,皆由你负责。” “一奇,一正。一阴,一阳。” “朕,要你们,辅佐两位将军,打出一个,让天下人,都为之胆寒的……灭国之-战!” 贾诩和李斯,对视了一眼。 随即,二人,同时躬身,那声音,一个阴冷,一个森然。 “米妮,服从。” 薛万彻和冯立,浑身一颤!他们,瞬间明白了!这是陛下,对他们,最大的恩典!也是,上了,双重的,必胜保险! “臣等!必不负陛下所托!!”二人,再次,重重叩首!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对张居-正,特意交代道: “将此旨,一分为二,单独,给他们二人,一人,一封。” 第97章 太极殿献俘!颉利可汗的“第一支舞”! 渭水之战结束的第五日。 长安,皇城之内。 气氛,肃杀,而压抑。 数万名,身着明光铠,手持长槊,如同钢铁雕塑般,一动不动的金吾卫,将整个太极殿前,那巨大无比的汉白玉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除了风声,与那无数面黑色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声音之外,再无半点杂音。 这里,没有一个百姓。 这是一场,不对外开放的,只属于大唐权力核心的……内部献俘! 广场两侧,文武百官,按照品级,肃然而立。 张良、萧何、诸葛亮等一众文臣,神情肃穆,眼中,闪烁着睿智与臣服的光芒。 而白起、卫青、冉闵等武将,则如同镇-压着地-狱的魔神,一个个,昂首挺胸,浑身,散发着冰冷的,让空气都为之凝固的铁血煞气! 他们,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他们的帝王,君临! 终于。 随着一声悠长的钟鸣,从太极殿深处传来。 李建成,身着一袭绣着九条黑色金龙的玄色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在一众内侍与宫女的簇拥下,缓缓地,从殿内走出。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稳。 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天地脉络的节点之上,带着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君临天下的恐怖压迫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他出现,广场之上,所有的文臣、武将、士兵,齐刷刷地,轰然单膝跪地! 那整齐划一的动作,那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汇聚成一股,足以让风云都为之变色的恐怖声浪! 李建成,面无表情地,走到那九十九层汉白玉台阶的最高处,在那张,由纯粹的黄金,雕刻着九条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的龙椅之上,缓缓坐下。 他那双平静而深邃的目光,扫过底下,所有,向他臣服的身影,随即,淡淡地,开口。 “平身。” “谢陛下!” 众人起身。 李建成,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直接,下达了命令。 “带上来。” “喏!” 卫青,躬身领命。 随即,他对着广场之外,猛地,一挥手! “咚——咚——咚——” 沉闷的,如同远古凶兽心跳般的巨大鼓声,开始,有节奏地,敲响!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一辆,巨大的,由粗大的原木,打造而成的囚车,被十六名,赤-裸着上身,肌肉如同铁块般虬结的禁军力士,缓缓地,从远处,推了过来! 囚车之内,曾经不可一世的东-突厥霸主,颉利可汗,像一头待宰的肥猪一样,被碗口粗细的巨大铁链,五花大绑,瘫软在角落里。 他那身华丽的汗王袍服,早已变成了破烂的布条,上面,沾满了血污与泥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他的头发,披散着,如同疯子。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 他的口中,还在不断地,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 “错了……都错了……本汗不该来的……” “押上来!” 随着卫青,一声,冰冷的,断喝! 两名禁军力士,打开囚笼,像拖死狗一样,将早已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颉利可汗,拖了出来,粗暴地,扔在了广场的正中央! “跪下!” “噗通!” 颉利可汗的膝盖弯,被一名力士,用脚后跟,狠狠地踹了一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重重跪倒在了那冰冷的汉白玉地砖之上! 他,就这么,跪在了,曾经,被他轻视的,大唐文武百官的面前! 跪在了,那个,被他视为“懦夫”,叫嚣着要用其头骨当酒杯的,大唐皇帝的面前! “颉利。” 李建成,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淡,而宏大,如同从九天之上,降下的神谕,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朕,听闻,你突厥之人,无论男女老幼,皆能歌善舞,尤以男子,善跳那''胡旋舞''。” “今日,朕,与我大唐的文武百官、铁血将士,皆在此地。” “便请你,为朕,为我大唐,献上……你,此生的,第一支舞!” 此言一出! 全场,依旧,一片死寂! 所有的文臣武将,所有的金吾卫士兵,全都,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但,他们的胸膛之中,却都,燃起了一股,无比炙热的,名为“荣耀”的火焰! 他们的陛下,正在用这种,最直接,也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们所有人—— 这,就是大唐的威严! 这,就是犯我大唐的下场! 颉利可汗,那麻木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 那是,被极致的羞辱,所点燃的,最后的,愤怒的,火焰! “你……你……” 他抬起头,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龙椅之上,那道,高高在上的身影! “你……你敢,如此,羞辱于我?!” “本汗……本汗乃是,长生天眷顾的,草原之主!本汗,宁死……” “聒噪。” 李建成,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甚至,还因为他的聒噪,而微微,皱了皱眉。 随即,他身旁,那如同杀神般,沉默的白起,动了。 “唰!” 一道血色的鞭影,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刺耳的、撕裂空气的破空之-声,后发先至,狠狠地,抽在了颉利可汗的背上! “啪——!!!” 一声,清脆的,如同炸雷般的,皮开肉绽的炸响! “嗷——!!!” 颉利可汗,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 他背上那破烂的袍服,瞬间炸开!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鞭痕,从他的左肩,一直,延伸到他的右腰!皮肉翻卷,鲜血,如同喷泉,瞬间,就染红了他的整个后背! “陛下,让你跳。” 白起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如同从九幽地府传来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最好,就跳。” “否则,下一鞭,抽碎的,就是你的,天灵盖。” 那声音,平淡,而沙哑。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死亡的威胁! 颉利可汗,被这一鞭,抽得,浑身剧烈地颤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他那刚刚升起的,最后一丝,可怜的愤怒与尊严,瞬间,就被,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那铺天盖地的恐惧,彻底,碾得,粉身碎骨! 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他怕死! 他不想死! 他看着白起那双,漠然的,如同在看一具尸体的眼睛,他知道,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我跳……” “我……我跳……” 他,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充满了无尽屈辱与恐惧的字眼。 然后,在满朝文武,数万将士,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注视下。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霸主。 这位,曾经让无数部族,闻风丧-胆的东-突厥可汗。 拖着,那被粗大铁链,死死锁住的身体。 忍着,背后那,撕心裂肺的剧痛。 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抬起手,放下脚。 动作,僵硬,而笨拙,如同一个,被提线的木偶。 脸上,早已,泪流满面,鼻涕,口水,混杂在一起,狼狈到了极致。 他就那么,伴随着,身后那沉闷的,如同在为他送葬的鼓点。 在这象征着大唐最高权力的太极殿前。 在这数万,刚刚还在战场上,将他麾下大军,屠戮殆尽的唐军将士面前。 跳起了,那本该是,无比奔放,无比激-情的…… 胡旋舞。 这,是他,此生的,第一支舞。 也是,整个东-突-厥民族,最后的…… 葬魂舞。 …… 看着眼前,这无比滑稽,却又充满了极致威严的一幕! 李建成,缓缓地,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 一股,无与伦比的,君临天下的霸气,从他的身上,轰然爆发!那股气势,甚至让整个广场的温度,都仿佛,升高了几分! 他伸出手,指向了,那个,正在广场中央,如同小丑般,笨拙舞动的身影! 他的声音,如同滚滚天雷,响彻了,整个,皇城! “众卿!众将士!” “都给朕,看清楚了!” “这,就是,与朕为敌的,下场!” “这,就是,胆敢,犯我大唐天威的,下场!” “从今日起!” “朕,要让这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唐土!” “朕,要让这四夷万邦,闻我大唐之名,尽皆……俯首称臣!” “犯我大唐者……” 李建成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如同实质般的金色神光! “……虽远,必诛!!!”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唐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狂热的呐喊声,从广场之上,冲天而起! 那声音,无比的整齐!无比的洪亮!无比的,充满了,绝对的,忠诚! 将天上,那最后的一丝云彩,都,彻底,震得,粉身碎骨! 第98章 这就是,与朕为敌的下场! 就在太极殿前,那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如同滚滚天雷,还在皇城上空,不断回荡之时。 长安城,东市,最繁华的十字街头。 一面,由奇特的水晶打磨而成,足有三丈高的巨大“镜子”,正静静地,矗立在街口。 这面镜子,是在三天前,由数百名禁军,在一夜之间,突然竖立起来的。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它有什么用。 此刻,数千名,因为听到了皇城方向传来的巨大动静,而聚集在此,议论纷纷的长安百姓,正满脸好奇地,对着这面,从未见过的“巨镜”,指指点点。 “哎,你们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官府昨天连夜,在城里,足足竖了十几面呢!西市,朱雀大街,都有!” “谁知道呢,看起来,像是琉璃,可哪有这么大的琉璃啊!怕不是把整个国库都掏空了吧!” “要我说啊,肯定是陛下,又弄出了什么,利国利民的神仙玩意儿!没看前几日那什么‘工程队’吗?那叫一个壮观!”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猜测不已之时。 “嗡——!” 一声,轻微的,奇异的嗡鸣声,突然,从那巨大的水晶镜面之上,响了起来! 紧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的,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下! 那面,原本只是光滑如镜的水晶平面,竟然,开始,散发出了柔和的,却又无比明亮的光芒! 随即,原本模糊的光芒,开始,迅速地,凝聚,变化! 一副,无比清晰的,活生生的,会动的,画面,就那么,凭空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画面之中,是他们,无比熟悉的,太极殿前,那威严无比的汉白玉广场! 是那数万名,如同钢铁雕塑般,肃然而立的金吾卫! 是那数百名,气度不凡,只在逢年过节的大典上,才能远远看上一眼的,文武百官! 更是,那高高在上,端坐于黄金龙椅之上,被万道霞光笼罩,如同神明降世的…… 他们的,皇帝陛下! “显……显灵了!” 人群中,一个老妪,最先反应过来,她手中的拐杖一扔,整个人,“噗通”一声,便五体投地地,跪倒在地! “天神显灵了啊!!” “天啊!这是……这是神仙法术吗?!我……我竟然,能看到,皇宫里的景象!” “快跪下!快跪下!这是陛下在天显圣!快叩拜陛下!” 人群,瞬间,炸了锅! 无数的百姓,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全都,不约而同地,“噗通”、“噗通”地,跪倒在地! 他们,对着那面,散发着神圣光芒的“天镜”,疯狂地,叩拜着! 他们以为,这是,神迹! 而类似的景象,在同一时间,在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在洛阳、在扬州、在益州、在幽州……在大唐,所有,州府级别的,城池中心,都在,同步上演! 这,便是,李建成,真正的,杀手锏! 是他,利用系统提供的,超越了这个时代千年的科技,再结合了军师刘伯温的天机术数,秘密打造而成的,跨时代的神器—— 光影玄天镜! 它可以,将一个地方的景象,实时地,传送到,另一面,与之配对的镜面之上! 虽然,目前的技术,还只能做到,单向的,“直播”。 而且,造价高昂,如同一座金山,只能,堪堪覆盖到各大州府。 但,这,已经,足够了! …… 太极殿前。 李建成,缓缓地,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他大唐的子民们,此刻,正跪在那一面面“玄天镜”前,看着他,那狂热的,崇拜的,如同仰望神明般的眼神!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的,不仅仅是,打赢一场战争! 他要的,是,通过这场战争,将他的威望,将他的神性,彻底,烙印在,每一个,大唐子民的,灵魂深处! 随即,他缓缓地,抬起了手。 “众卿,平身。” 他的声音,平淡,而威严。 通过,隐藏在广场四周的,由系统提供的,微型“传音法阵”,清晰地,同步传送到了,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谢陛下!” 这一刻,不仅是太极殿前的文武百官,更是,全大唐,数千万,跪在“玄天镜”前的子民们,齐刷刷地,山呼起身! 那场面,是何等的,壮观! 是何等的,震撼人心! 李建成,看着眼前,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万民朝拜的盛况,心中,豪情万丈! 随即,他伸出手,指向了,那个,正在广场中央,如同小丑般,笨拙舞动的,屈辱的身影! 他的声音,如同滚滚天雷,响彻了,整个,大唐! “天下人,都给朕,看清楚了!” “此人,便是,那东-突厥的霸主,颉利可汗!” “数日前,他,率领二十万狼骑,兵临我渭水之畔!” “他,叫嚣着,要屠我长安满城!” “他,狂言,要用朕的头骨,当做他的酒杯!” “他,视我大唐子民,如猪狗!如蝼蚁!” 此言一出! 所有“玄天镜”前,刚刚还沉浸在神迹之中的大唐百姓们,瞬间,被点燃了! 一股,滔天的,愤怒的火焰,在每一个人的胸膛之中,熊熊燃烧! “狗杂-碎!原来,就是这个畜-生!” “杀了他!陛下!杀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对!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地死了!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大唐的厉害!” 无尽的,愤怒的咆哮声,从大唐的,每一个角落,冲天而起! 李建成,缓缓地,抬起手,向下一压。 整个,沸腾的,大唐,瞬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炙热地,望着镜中,那道,如同神明般的身影! “但是!” 李建成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错了!” “他,错估了,我大唐的,钢铁脊梁!” “他,更错估了,朕,守护这片土地,守护尔等,每一个子民的……决心!” “渭水之畔!我大唐的勇士,用鲜血与生命,告诉了他,什么,叫做,虽死不退!” “神武大炮,用雷霆与火焰,告诉了他,什么,叫做,天威难犯!” “冠军侯,用无双的铁骑,告诉了他,什么,叫做,虽远必诛!” 李建成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骄傲与自豪! “所以,现在!” “他,跪在了这里!” “像一条狗一样,跪在了,朕的面前!跪在了,我大唐,所有子民的面前!” “他,正在用他那,卑贱的,可笑的舞姿,来为,他犯下的罪行,赎罪!” “来为,那些,死在他屠-刀之下的,我大唐的无辜百姓……忏悔!” 李建成顿了顿,他那双如同黑洞般深邃的眼眸里,爆发出,骇人的,如同实质般的金色神光! “朕,今日,将他,在此献俘!” “就是要,告诉,全天下人!” “告诉,那些,还在暗中,对我大-唐,虎视眈眈的,宵小之辈!” “这,就是,与朕为敌的,下场!” “这,就是,胆敢,犯我大唐天威的,下场!” “从今日起!” “朕,要让这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唐土!” “朕,要让这四夷万邦,闻我大唐之名,尽皆……俯首称臣!” “犯我大-唐者……” 李建成的声音,响彻云霄! “……虽远,必诛!!!”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唐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刻,山呼海-啸般的,狂热的呐喊声,不再是,仅仅局限于,太极殿前! 而是,通过,那一面面,神奇的“玄天镜”! 从长安,到洛阳! 从幽州,到益州! 从江南,到岭南! 在大唐的,每一寸,土地之上,同时,响起! 数千万,大唐子民的,声音,汇聚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到,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 人道洪流! 这股洪流,无形,却又,有质! 它,冲天而起! 将天上,那最后的一丝云彩,都,彻底,震得,粉身碎-骨! 而在那,无人可见的,九天之上。 整个大唐的,国运金龙,在这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民心愿力加持之下! 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嘹亮的…… 龙吟! 那龙吟之声,甚至,穿透了,三十三重天的,界限! 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执掌着众生命运的仙神,都为之…… 侧目! 第99章 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下一个,高句丽! 当那股,由数千万大唐子民的狂热崇拜,所汇聚而成的,庞大到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人道洪流,冲天而起之时。 李建成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那久违的,悦耳的系统提示音。 【叮! 】 【检测到宿主“人皇威望”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 【大唐境内,民心凝聚力,已达99%(万众归心)!】 【触发隐藏成就——“神话开端”!】 【成就描述:您,不再仅仅是一位凡间的帝王。您的一言一行,通过“光影玄天镜”,已经被无数子民,视为“神迹”。您在民间的声望,已经开始,从“圣君”,向“人皇”、“神明”转变!这是建立“人间神朝”的,最重要的一步!】 【成就奖励:国运点数+500万点!】 【奖励二:开启全新系统功能——“言出法随(初级)”!】 【言出法随(初级):当您在万民瞩目之下,下达某项国策或旨意时,该旨意,将获得“人道洪流”的额外加持!执行效率+100%!执行过程中,遭遇的阻力-50%!执行的官员/将士,将获得“人皇庇佑”效果,士气+50%,不易疲惫,不易生病!】 听着系统的提示音,李建成的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 言出法随?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这,简直就是,为他接下来的,征服天下计划,量身定做的,最强BUFF! 他的目光,缓缓地,从那依旧在如同小丑般,跳着屈辱之舞的颉利可汗身上,移开。 区区一个颉利,已经,不配,再让他,多看一眼了。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穿透了无尽的虚空,落在了太极殿内,那副,巨大的,天下地图之上! 他的声音,再一次,通过“光影玄天镜”,响彻了,整个,大唐! “我大唐的子民们!” “朕知道,你们,在欢呼!” “朕知道,你们,在庆祝!” “但是!” 李建成的声音,陡然,一转!变得,无比的,冰冷!无比的,充满了,肃杀之气! “……战争,还未,结束!” “威胁我大唐的毒蛇,也远不止,东-突厥这一条!” 此言一出! 所有,还沉浸在狂欢之中的大唐子民,全都,浑身一颤! 他们,齐刷刷地,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镜中,那道,如同神明般的身影! 只见李建成,缓缓地,伸出手指,指向了地图之上,那位于大唐东北方向的…… 半岛之地! “在我大唐的东北边,有那么一个,弹丸小国。” “其名为……高句丽!” “此国,狼子野心,反复无常!” “前隋之时,炀帝三征高句丽,耗尽国力,致使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而今,我大-唐立国,他们,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屡屡,袭扰我辽东边境!杀我军士!掠我百姓!” “此等,血海深仇,朕,一日,未敢忘!” “此等,附骨之疽,若不尽早铲除,必将,成为我大唐,心腹大患!” 李建成的声音,如同滚滚寒流,瞬间,就将所有百姓心中,那狂热的气氛,给彻底冻结! 取而代之的,是,同仇敌忾的,无尽愤怒! 是啊! 高句丽! 这个名字,对于生活在北方,尤其是辽东地区的百姓而言,简直就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朕,曾对天起誓!” 李建成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 “前隋,没有做到的事情!朕,来做!” “前隋,打不下的江山!朕,来打!” “今日,朕,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在此,宣布!”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要将那地图之上的“高句丽”三个字,彻底,刺穿! “下一个!” “就是,高句丽!” “朕,要将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重新,纳入我华夏版图!” “朕,要在那里,设立,安东都护府!” “朕,要让那所谓的‘高句丽王’,像这条狗一样,跪在,朕的面前!” “朕,要让天下人,都看一看!” “什么,才叫做……” 李建成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神光! “……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轰——!!!” “灭了高句丽!!” “一雪前隋之耻!!” “陛下万岁!!” 所有的大唐子民,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再次,爆发出了一阵,比之前,还要狂热百倍的咆哮! 如果说,打败突厥,是,雪耻! 那么,灭掉高句丽,就是,所有中原人,心中,一个,耿耿于怀的……执念! 而现在,他们的皇帝,要亲自,为他们,实现这个,执念! …… 太极殿前。 李建成,缓缓地,转过身,看向了,武将队列之中。 他那充满了无尽威严的目光,扫过,早已,激动得,浑身颤抖的薛万彻与冯立! “薛万彻!冯立!” “臣在!!!” 二人,轰然单膝跪地! “朕,命你二人,为,征东大元帅!” “尽起,我大唐,二十万大军!五万神机营!” “再命,军师祭酒贾诩、廷尉李斯,为随军军师!” “朕,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 “朕,也要,全天下人,都看着你们!” “都看着,我大-唐的将士,是如何,踏平那,高句丽的王都!” “你们,可能,做到?!” “臣等!!” 薛万彻与冯立,猛地,抬起头!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无尽感动与狂热! 他们知道,这是陛下,赐予他们的,无上的荣耀! 一场,全天下人,共同见证的……灭国之战! 他们,齐声,发出了,他们此生,最为响亮的咆-哮! “……万死不辞!!!” “好!”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起驾。” “摆驾……玄武门!” “朕,要,亲自,为我大唐的勇士们……” 他嘴角的弧度,变得,无比的,冰冷。 “……擂鼓!助威!” 第100章 岳飞挂帅!朕的安东都护府,该挂牌了! 半个时辰后。 长安城,玄武门。 这座,曾经决定了大唐国运走向的雄伟城门,此刻,早已,被肃杀与荣耀,所彻底笼包。 城门之下,二十万,大唐远征军,早已,集结完毕! 五万,身着“神武”甲的铁血骑兵,如同一片,黑色的钢铁森林,沉默而压抑!那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煞气,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十万,手持一人高的巨盾与长达丈二的长槊的雄壮步卒,如同坚不可摧的移动长城,气势如山!他们每一个人,都如同山岳般,沉稳,而不可撼动! 而在他们的最前方,是五万名,推着一种,造型奇特的独轮车的神机营士兵! 在那独轮车上,用厚重的油布,严严实实盖着的,正是,那足以让任何敌人,都闻风丧胆的战争神器—— ''龙息''火铳,与,经过墨家巧匠改良,更加轻量化的,“虎蹲炮”! 二十万大军,鸦雀无声! 只有,那无数面,绣着黑色巨龙的狰狞战旗,在凛冽的寒风中,发出“猎猎”的,如同巨兽呼吸般的呼啸! 而在军阵的最前方,大将军薛万彻、左武卫将军冯立,身披重甲,跨坐于神骏的战马之上。 他们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半个时辰前,在太极殿上的激动与泪水。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肃杀的,决绝的战意! 他们的身后,一辆朴素的马车之内,贾诩与李斯,正闭目养神,如同两条,在等待着狩猎时机的,择人而噬的毒蛇。 他们在等。 等他们的帝王,下达,最后的,出征敕令! 终于。 “咚——咚——咚—— 三声,沉闷悠远的钟鸣,从皇城深处传来,那钟声,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 随即,身着玄色龙袍,头戴平天冠的李建成,在一众文武百官的簇拥之下,缓缓地,登上了,玄武门的城楼。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城下,那片,由他一手缔造的,钢铁洪流。 扫过,薛万彻与冯立,那两双,充满了狂热与忠诚的眼睛。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只是,缓缓地,走到了,城楼中央,那面,早已准备好的,直径足有一丈的,由整张夔牛皮蒙制而成的,巨大无比的…… 镇军鼓前!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脱下了,身上那件,繁复华丽的龙袍,露出了里面,一身,干练利落的黑色劲装! 他,亲自,拿起了,那两柄,由百年雷击木,打造而成的,沉重无比的…… 擂鼓之锤! 看到这一幕! 无论是城楼之上的文武百官,还是城楼之下,那二十万,铁血大军!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滞了! 他们的瞳孔,都 他们的心脏,都在一瞬间,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速度,剧烈地,跳动起来! 陛下他…… 他要…… 亲自,为大军,擂鼓助威? ! 自古以来,何曾有过,如此君王?! “陛下……不可啊!” 萧何,颤抖着,想要上前,劝阻。 为将士擂鼓,乃是军中主帅之事!陛下乃万金之躯,九五之尊,岂能,亲自…… 然而, 一股,无与伦比的,霸道绝伦的恐怖气势,便从李建成的身上,轰然爆发! 那股气势,甚至,让萧何,这位,身居高位,见惯了大场面的左丞相,都感觉,双腿一软,几乎要,当场跪下! “朕的兵,朕,亲自来送!” 李建成的声音,平淡,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 随即,他不再理会任何人! 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那两柄,沉重 他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之中,爆发出,骇人的,如同实质般的金色神光! “ “万胜!!!”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咚——!!!!” 那两柄,蕴含着帝王无上意志的鼓锤,狠狠地,砸在了那面,巨大的,镇军鼓的鼓面之上! 一声, “吼——!!!” 城楼之下! 二十万,大唐将士,在听到这声,由他们的皇帝,亲自为他们敲响的战鼓声的瞬间! 所有人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被点燃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暴的,冲天的战意,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胸膛之中,轰然爆发! 他们,齐刷刷地,高举起,手中的兵器! 对着城楼之上,那道,正在为他们擂鼓的,伟岸身影! 发出了,他们此生,最为狂热,也最为响亮的,山呼海啸般的咆哮! “大唐万胜!!” “陛下万岁!!” “咚——咚——咚——” 李建成,没有停歇! 他手中的鼓锤,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一次,又一次地,重重地,砸在了鼓面之上! 每一声鼓响,都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 敲在了,每一个,大唐将士的,心脏之上! 让他们的战意,不断地,攀升!攀升!再攀升! 直到,攀升到了,一个,足以,焚烧一切,毁灭一切的…… 顶点! 终于。 当第九声鼓响,落下。 “出征——!!!” 薛万彻,双目赤红,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向前,狠狠一挥! “轰隆隆!轰隆隆!” 二十万,大唐远征军,化作了一道,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 向着东方,向着那片,曾经让大隋,折戟沉沙的土地! 发起了,最决绝的,最狂热的,最义无反顾 远征! …… 就在,征东大军,浩浩荡荡,开拔的同时。 遥远的,南疆。 安南都护府。 这里,早已,被,先一步抵达的,十万大军,彻底掌控。 都护府,帅帐之内。 一个,身高八尺,面容刚毅,身着金色铠甲,身上,散发着一股,凛然正气,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任何宵小之辈,肝胆俱裂的中年将领,正静静地,擦拭着,手中那杆,造型古朴,却又锋芒毕露的,沥泉神枪。 他,便是,岳飞! 而在他的对面,则坐着一个,身形魁梧得如同魔神,即便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仿佛要将天地都踩在脚下的霸王之气,依旧,压得,整个帅帐之内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他,便是,西楚霸王,项羽! 他,没有看任何人。 只是,低着头,用一块雪白的布,无比认真地,擦拭着,他那柄,长达丈二,重达百斤的…… 天龙破城戟! 而在主位之上,一个,身着八卦道袍,仙风道骨,眼神,却如同星空般,深邃睿智的男人,正看着手中,那卷,由陛下,亲自下达的,最高旨意。 他,正是,钦天监监正,刘伯温! “二位将军。” 刘伯温,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圣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扫过眼前的两位,绝世神将。 “陛下的旨意,已经,很明确了。” “安南,以及,其南方的占城、林邑,乃至,更南方的,那片,从未有中原王朝,踏足过的土地……” 他的声音,平淡,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都将,成为,我大唐,永恒的,粮仓!” “我等,要做的,很简单。”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充满了无尽杀意的字眼! “顺我者,昌!” “逆我者……” 一直,低着头的项羽,突然,抬起了头! 他那双,如同蕴含着两轮太阳的重瞳之中,爆发出,骇人的,神光! 他,接过了刘伯温的话。 声音,如同万千惊雷,同时炸响! “……死!!!” 话音落! 他手中那杆,重达百斤的天龙破城戟,被他,单手,举起,随即,重重地,向地上一顿! “咚——!!!” 一声,巨响! 整个,由精铁打造的,帅帐地面,竟被他,硬生生,砸出了一个,深达半尺的,恐怖凹陷! “军师!” 岳飞,也缓缓起身,他将手中那杆,已经擦拭得,光可鉴人的沥泉神枪,紧紧握住! 一股,忠肝义胆,精忠报国的凛然正气,从他的身上,冲天而起! “末将,岳飞!” “……请为,先锋!” 刘伯温,看着眼前,这,一文,一武,一霸王,一军魂的,神仙阵容。 他,笑了。 那笑容,智珠在握,仿佛,整个南疆的未来,都已是,他的,掌中之物。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传令下去!” “明日拂晓!” “我大唐,南征大军……”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挂帅!出征!” “我大唐的,安东都护府……” “……也该,正式,挂牌了!” 第101章 徐达南征!一年四熟的粮仓,朕要了! 就在,岳飞与项羽,厉兵秣马,准备,以雷-霆之势,横扫南疆,为大唐,打下那片“天赐粮仓”的同时。 太极殿内。 那场,决定了未来数十年,大唐国运走向的“大朝会”,也进入了,最后的,尾声。 龙椅之上,李建成,在亲手,将三路大军,送上征途之后,他那张,英俊得不似凡人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疲惫,反而,涌动着,更加炙-热的,名为“野望”的光芒! 他的目光,从那副巨大的,天下地图之上,缓缓扫过。 北方的突厥,已经,彻底沦为了,历史的尘埃。 东北的高句丽,在二十万虎狼之师,与两位顶级谋主的“降维打击”之下,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南方的安南,更是有霸王与军魂,两位“神话级”的组合坐镇,平定,指日可待。 西方的西域…… 想到这里,李建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残忍的笑容。 他知道,此刻的霍去病与赵云,恐怕,已经,兵临,那所谓的“突厥王庭”了。 等到,那些,留守在王庭的突厥老弱妇孺,看到,那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神军团时,脸上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的……精彩! “攘外,已经,不成问题。” 李建成的目光,缓缓地,从地图的边疆,收回,落在了,那代表着大唐腹地的,中原,与,江南之地。 “那么,接下来,便是……安内!” 他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缓缓扫过,底下,那些,依旧,沉浸在之前那灭国之战的豪情之中,神情亢奋的,文武百官。 他的声音,平淡,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国,虽已安。” “但,民,尚未富。” “张居正。” “臣在!” 首辅张居正,立刻出列,躬身行礼。 “自今日起,朕,要你,将‘一条鞭法’,在全大-|唐境内,所有的州、县、乡、镇,彻底,推行!” “凡,有田者,无论士农工商,无论世家百姓,皆,一体纳粮,一体当差!” “朕,要这天下,再无,特权之人!” “凡,敢有,阴奉阳违,阻挠新政者……” 李建成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一律,以‘叛国罪’,论处!” “臣,遵旨!” 张居正,浑身一震,随即,眼中,爆发出,无比炙热的,名为“理想”的光芒! 他知道,这,才是,他张居正,一生,所追求的,真正的,大事业! “萧何。” “臣在!” 左丞相萧何,出列。 “朕,要你,继续,完善‘大唐律法’!” “朕要的,不是,一部,为统治者服务的法。” “而是一部,真正,能让天下万民,都有法可依,有理可循的……天法!” “朕要,盗窃者,受罚!伤人者, 受惩!杀人者,偿命!” “更要,那些,高高在上的,贪官污吏,受到,比普通百姓,严苛百倍的,惩处!”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在朕的‘新大唐’,绝不是,一句,空话!” “臣,领旨!” 萧何,激动得,老泪纵横!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前所未有的,法制盛世,即将在他的手中,诞生! “和珅,严嵩。” “奴才在!” “臣在!” 和珅与严嵩,连忙出列。 “江南,那些‘大善人’,‘捐献’出来的家产,都清点得,怎么样了?” 和珅闻言,那张肥胖的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账册,兴奋地说道: “回陛下!都清点清楚了!您是不知道啊,那些江南的世家,可比北方的那些,有钱多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良田商铺……奴才粗略算了一下,把他们抄家的所得,全部加起来,都快赶得上,咱们国库,三年的税收了!” 此言一出! 满朝文武,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钱,不要,放入国库。” “朕,要你,用这笔钱,成立,三个,全新的衙门!” “其一,为‘大唐银行’!” “凡我大唐子民,皆可以,凭户籍,在银行内存款、贷款!朕,要让天下的财富,都流动起来!不再,成为,一潭死水!” “其二,为‘大唐皇家医馆’!” “朕,命,医圣张仲景,为馆主!在天下各州府,设立分馆!招收学徒,培养医师!凡,我大唐子民,皆可,享受,平价的,医疗!” “朕,不希望,再看到,有任何一个子民,因为一场小小的伤寒,而家破人亡!” “其三,为‘大唐皇家学宫’!” “朕,要在,每一个县,都建一所学宫!每一个乡,都建一所蒙学!” “凡,我大唐,适龄之孩童,无论男女,无论贵贱,皆,有书可读!” “朕要,这天下,再无,文盲!” “朕要,这天下,人人,知礼!人人,懂法!” 一连串的,充满了无尽魄力与远见的命令,从李建成的口中,接连不断地,下达! 每一个命令,都足以,让这天下,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整个太极殿内,所有的新晋官员,全都,被他们陛下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宏伟蓝图,给彻底,震撼了! 他们的胸膛之中,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名为“希望”的火焰! 他们知道,他们,正在,亲手,开创一个,何等,伟大的时代! …… 就在,整个大唐,都在李建成的意志之下,如同一台,被上满了发条的精密机器,开始,疯狂运转之时。 一支,略显“低调”的军队,也从长安,悄然,出发了。 这支军队,数量,不多,只有,五万人。 但,其统帅,却是,当今大唐,十大武侯之中,用兵,最为稳健,最为老成持重的…… 开国元勋,徐达! 他的身边,没有配备,任何一位,顶级的谋主。 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位,算无遗策的,帅才! “将军。” 一名副将,催马来到他的身边,看着那,漫长的,南下的道路,有些疑惑地问道。 “陛下,为何,要将我等,派往那,鸟不拉屎的……南方?” 在所有武将看来,如今,最荣耀的战场,无疑,是,北方! 是西域!是高句丽! 而南方,那些,如同野人般的,蛮夷小国,根本,上不了台面。 徐达,闻言,笑了笑。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没有回答副将的问题。 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陛下,看的,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远。” 随即,他,猛地一夹马腹,手中的令旗,向前,狠狠一挥! “全军!加速前进!” “陛下的,粮仓……”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炙热的精光! “……可还,等着我们,去,填满呢!” 第102章 捷报三路齐传!东西突厥亡! 时间,飞逝。 就在大唐这台,庞大而精密的战争与发展机器,在李建成的意志之下,以前所未有的恐怖效率,疯狂运转之时。 转眼,已是,三月之后。 这三个月里,整个大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无数,总计高达二十五万的“工程队”,在“大唐路桥司”那位神秘的“大雪龙骑”的统一规划之下,以长安为中心,开始向着四面八方,铺设那宽阔平坦的,水泥马路! 一座座,崭新的“大唐皇家学宫”,在每一个州、县、乡、镇,拔地而起!无数,原本注定要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孩童,无论是男是女,都第一次,背着崭新的书包,走进了,窗明几净的学堂!那朗朗的读书声,成为了大唐最动听的声音! “大唐银行”的钱庄,开遍了十三道!百姓们,第一次知道,原来,把钱,存在一个叫“银行”的地方,不仅安全,还能,拿到一种,名叫“利息”的好处!无数埋藏在地窖里,快要发霉的铜钱,被重新激活,汇入商业的洪流! 而最让天下百姓,感念皇恩的,是“大唐皇家医馆”的建立! 医圣张仲景,亲自坐镇长安总馆,更是,将自己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编撰成册,通过新开的“大唐印刷厂”,印刷了上百万册,分发到各个分馆,让无数,原本只能在乡野之间,当个赤脚郎中的学徒们,得到了,最正统的,医术传承! 大唐的子民,再也不用,因为一场小小的伤寒,而家破人-亡! 整个大唐,一片,欣欣向荣! 政通人和,百废待兴! 所有的大唐子民,都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之中。 但,他们,也在,等待! 他们的心中,都憋着一股劲!一股气! 他们在等待着,那三路,远征在外的,大军的……消息! 终于! 在无数百姓,望眼欲穿的期盼之中! 第一封,也是,最重磅的捷报,如同天际的惊雷,毫无征兆地,来了! …… 三日前。 遥远的,漠北草原,狼居胥山。 这里,是整个东-突厥民族的,精神圣地。 也是,他们最后的,王庭所在。 然而此刻,这座,被无数草原人,视为“神山”的圣地,却早已,被,无尽的,鲜血与火焰,所彻底淹没! 山脚之下,那片,曾经水草丰美,牛羊遍地的广袤草原,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黑色的,焦土! 无数的帐篷,在熊熊燃烧!那滚滚的黑烟,冲天而起,仿佛要将整个苍穹,都染成绝望的黑色! 无数的突厥老弱妇孺,哭喊着,尖叫着,四散奔逃!那声音,凄厉而绝望! 而在他们的身后,是那支,如同从九幽地狱之中,冲出来的,黑色的,魔神军团! 神武军! “降者,为奴!” “顽抗者……” 霍去病,身着那套,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的“神武”甲,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幅,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他那隐藏在恶鬼面甲之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残忍的弧度。 “……杀!无!赦!” “是!” 九万多名,神武军将士,如同最高效的,冷酷的收割机器,执行着,这道,不带一丝感情的命令! 凡是,跪地投降,放下手中武器的,便被粗暴地,用绳索捆起来,打上奴隶的印记! 凡是,有任何,一丝一毫,反抗意图的,无论是七旬的老翁,还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 迎接他们的,只有,“龙息”火铳,那黑洞洞的,冰冷的,枪口! “砰!” “砰!” “砰!” 沉闷的枪声,如同死神的丧钟,在这片草原之上,不断地,回响! “侯爷。” 赵云,催马,来到他的身边,那身银亮的铠甲之上,没有,沾染一丝的鲜血。 因为,他,没有出枪。 这不是,他的战斗。 他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忍。 “真的……要,如此吗?他们,毕竟,也只是……” 霍去-病,没有回头。 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陛下,要的是,一个,百年之内,再无后患的,草原。” “而一个,被抽干了所有反抗血液,连仇恨都不敢再有的草原,才是,一个,好草原。” 赵云闻言,沉默了。 他,不再说话。 …… 而就在,东-突厥王庭,被付之一炬的同时。 更西方的,西域。 西-突厥的王都,也迎来了,他们的,末日。 与霍去病那,如同魔神降世般的,血腥屠戮不同。 坐镇西域大军的军师祭酒,诸葛亮,用的是,另一种,更加“文明”,却也,同样,致命的手段。 ——攻心! 他,先是,利用西-域三十六国,与西-突厥之间,那错综复杂的,长达数百年的矛盾,合纵连横,许以重利,瞬间,就瓦解了西-突厥,大半的盟友! 随即,他又用“毒士”贾诩,在出征前,提供给他的,那些,西-突厥贵族内部,争权夺利的,肮脏的“黑料”,成功地,策反了,西-突厥的数名,手握重兵的,实权大将! 最终,当诸葛亮,羽扇纶巾,安坐于四轮车之上,率领着,那支,由西-域三十六国联军,所组成的“讨逆大军”,兵临城下之时。 那座,看似坚不可摧的西-突厥王都,甚至,没有,组织起,任何像样的抵抗。 便在,那些,被成功策反的内应,亲手打开的城门之中…… 不攻自破! 兵不血刃,而下坚城! 这,才是,算无遗策的,卧龙军师,真正,恐怖的地方! …… 长安,太极殿。 当这两封,分别,从漠北与西域,由最精锐的信使,用“飞鸽传书”与“驿站接力”的最高效率,送回来的,捷报,被兵部尚-书,用一种,激动到,近乎颤抖的,几乎要破音的声音,当朝,宣读出来时! 整个太极殿,瞬间,沸腾了! “赢了!又赢了!” “东西-突厥……就这么……就这么亡了?!” “天啊!这……这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三个月啊!那可是,困扰了中原王朝,数百年的心腹大患啊!” 所有新晋的官员,全都,激动得,面色通红!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那两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霸主,就在,这短短的,三个月之内,被他们的陛下,谈笑之间,便……灰飞烟灭! 这是何等的,丰功伟绩?! 这是何等的,盖世神威?! 而龙椅之上,李建成,在听完捷报之后,脸上,却依旧,古井无波。 仿佛,这一切,都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那充满了无尽威严的声音,再次,响彻了整个大殿。 “传朕旨意!” “霍去病,即刻,班师回朝!” “赵云,暂代西域大都护之职,总管西域三十六国!凡,有不服者,杀无赦!” “诸葛亮,为西域都护府军师,朕,要他,在一年之内,将我大唐的律法、文字、官话,推行到,西域的,每一个角落!” “另!” 李建成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即日起!开启,‘大移民’计划!” “凡,我大唐内地,自愿,移民边疆者,每户,分地百亩,免税三年!官府,更要,提供,安家之费!牛羊种子!” “朕,要在,那广袤的草原,与西域之上,建起,无数座,属于我大唐的,崭新的,城池!” “朕,要让我大-唐的黑龙旗,永远地,飘扬在,那片土地之上!” “朕要让那里,从今往后,只知有唐,而不知,有胡!” “轰——!!!” 所有官员,再次,被他们陛下这,气吞山河的,宏伟蓝图,给彻底,震撼了! 移民边疆! 再造新城! 这,是要,将那些,新征服的土地,彻底地,从文化到血脉,都,融入大唐的版图!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 千秋伟业啊!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这股,宏大的情绪之中时。 第三封,捷报,也到了! “报——!!!” “南疆!八百里加急——!!!” 第103章 “龙脉”!水泥路网,连接帝国心脏! “报——!!!” “南疆!八百里加急——!!!” 一声,充满了无尽亢奋与狂喜的嘶吼,如同惊雷,猛地,从太极殿外,滚滚而来! 紧接着,一名,身着“锦衣卫”特有飞鱼服的信使,手持着一卷,用火漆密封的竹筒,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入了大殿! 他,甚至,来不及顾及任何礼仪! “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将手中的竹筒,高高举过头顶! “启禀陛下!” “南疆!大捷!” “岳飞、项羽两位武侯,已于三日前,攻破安南都城!” “安南国主,及其王室宗亲,尽数,被霸王项羽,阵前生擒!” “整个安南之地,已尽数,纳入我大唐版图!” “轰——!!!” 又赢了?! 南疆,也平定了?! 而且,还是,生擒国主?! 整个太极殿,再一次,被,彻底引爆! 所有文武百官,都激动得,面色通红,浑身颤抖! 三路出征! 三路,皆胜! 而且,全都是,摧枯拉朽般的,灭国之战! 这是何等的,盖世神威?! 这是何等的,旷世奇功?! “好!好!好!” 李建成,猛地,从龙椅之上站起,连道了三声好! 他那张英俊得不似凡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无比畅快的笑容! “传朕旨意!” “项羽,暂代安南大都护之职,继续南下!朕,要让那片,通往蔚蓝大海的黄金水道(马六甲海峡),也,刻上我大唐的名字!” “岳飞,即刻,班师回朝!” “刘伯温,为安南都护府军师,朕,要他,配合和珅、严嵩,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片,‘一年三熟’的天赐粮仓,给朕,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遵旨!” …… 捷报,如同雪花一般,通过邸报、通过光影玄天镜,传遍了,整个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大唐,彻底,沸腾了! 无数的百姓,自发地,涌上街头,敲锣打鼓,张灯结彩,那喜庆的氛围,甚至,比过年,还要,热闹百倍! 而就在,整个大唐,都沉浸在这股,史无前例的巨大喜悦之中时。 另一件,足以,彻底改变他们所有人命运的,划时代的“神迹”,也悄然,降临了。 …… 数月之后。 长安,通往洛阳的,官道之上。 一个,名叫“张三”的行商,正赶着自家的四轮马车,满脸兴奋地,行驶在一条,他从未见过的,“神仙路”上。 这条路,宽阔得,足以,容纳八辆马车,并排行驶! 它的路面,不是泥土,也不是青石。 而是一种,通体灰白,平坦得,如同一整块巨大石板的,神奇物质! 车轮,行驶在上面,平稳,而顺畅,没有一丝一毫的颠簸! 更神奇的是,即便是,下雨天,这路面,也从不,积水!更不会,变得,泥泞不堪! “驾!” 张三,兴奋地,挥舞着马鞭。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飞一样! 他是个,常年往返于长安与洛阳之间的,绸缎商人。 在以前,走这条路,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晴天,一路黄土,吃得满嘴是沙! 雨天,一路烂泥,车轮陷进去,能把马都给累死! 一来一回,不算上货物耽搁的时间,光是在路上,就要,耗费,足足,一个月! 但现在! 有了这条,被百姓们,称之为“水泥路”的“神仙路”! 他从长安出发,抵达洛阳,仅仅,只用了…… 五天! 整整,缩短了,四倍的时间!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一年之内,能跑的生意,比以前,多了四倍!能赚的钱,也多了四倍! “这……这简直,就是,神迹啊!” 张三,抚摸着身下,那坚硬而平坦的路面,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不知道,这条路,是怎么来的。 他只知道,这条路,是当今的皇帝陛下,登基之后,才出现的! 是陛下,派来了那些,剃光了辫子,沉默寡言,却力大无穷的“突厥工程队”,没日没夜,不吃不喝地,修建而成的! “陛下,真是,活神仙啊!” 他对着长安的方向,发自内心地,深深一拜! 而此刻。 就在,距离他,不远的一座小山丘之上。 李建成,正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脚下,这条,如同巨龙般,蜿蜒盘踞在关中大地之上的,宏伟“龙脉”。 看着,那路上,川流不息的,满载着货物与希望的,车队。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比打了三场灭国之战,还要,满足的笑容。 “陛下。” 首辅张居正,站在他的身后,那张,素来严肃的脸上,也充满了,无尽的震撼与感慨。 “臣,实在是,无法想象……” “您,究竟是,如何,想出,这等,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神物!” 他指着那坚固的水泥路,声音,都有些,颤抖! “此路一成,我大唐的军令,便可,七日之内,通达天下!我大唐的军队,便可,朝发夕至!我大-唐的财富,更可,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汇入长安!” “这,已经,不是,一条路了!” “这,是,一条,足以,支撑起我大唐,万世基业的……” “……龙脉啊!” 李建成,闻言,笑了。 龙脉? 这个比喻,倒也,贴切。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他的目光,越过了眼前的这条“国道”,望向了,那更加,广阔的,天地。 “张卿。” 他淡淡地,开口。 “传朕旨意。” “朕,要让这水泥路,不仅,要连接,每一个州府。” “更要,铺满,我大-唐的,每一个县!每一个乡!甚至,每一个村!” “朕,要让天下的财富,真正的,流动起来!” “朕要让山里的珍宝,能运出来!” “也要让,城里的商品,能运进去!” “朕要让,这天下,再无,穷乡僻壤!” “朕,更要让……” 李建成的眼中,爆发出,无比炙热的,神光! “……我大唐的子民,无论是谁,只要,他想,他,就能,通过这条路,来到,朕的脚下!” “来到,这座,世界的心脏……” “……长安!” 第104章 皇家粮仓的威力!粮商想压价?百姓:俺卖给皇家! 秋收,时节。 关中平原,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金色的海洋。 沉甸甸的麦穗,被饱满的麦粒,压弯了腰,在秋日的艳阳之下,散发着,诱人的,丰收的香气。 一个,名叫“李二牛”的老农,正蹲在自家的田埂之上,手里拿着一杆旱烟,吧嗒吧嗒地抽着,看着眼前这,好得,有些不真实的丰收景象。他那张,被岁月和风霜,刻满了深刻皱纹的脸上,却,写满了,与这丰-收景象,格格不入的…… 忧愁。 “爹,又是一个大丰收!您咋还不高兴呢?看这麦穗,比去年的,还要饱满!” 他十六岁的儿子,“狗子”,一个,皮肤被晒得黝黑发亮,身体壮实得像头小牛犊子的小伙子,扛着一捆,刚刚收割下来的、沉甸甸的麦子,满头大汗地,跑到他的身边,不解地问道。 “高兴?高兴个屁!” 李二牛,狠狠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声音,沙哑,而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无奈。 “你个瓜娃子!你懂个啥!” “这年景,越是丰收,咱们这些,泥腿子的命,就越贱!” “为啥啊?”狗子,更不解了,他放下麦捆,挠了挠头,“粮食多了,不就能卖更多的钱,家里的日子,不就更好过了吗?” “更好过?”李二-牛,冷笑一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那是城里的老爷们更好过了!” 他抬起那杆,被烟油熏得发黑的旱烟杆,指了指远处,那条,崭新的、平坦得能当镜子照的灰白色水泥马路上,那一辆辆,由各大粮商,派出来的,装潢华丽的四轮马车。 “看到没?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又来了!” “每年,一到丰收的时候,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像商量好了一样,疯狂地,往死里,压低咱们的粮价!” “去年,风调雨顺,一斗上好的白面麦子,他们,只肯出十文钱!前年,遭了点旱灾,粮食收成不好,他们,反倒,给到了十五文!” “今年,这么个大丰收,我敢跟你打赌,他们,怕是,连五文钱,都舍不得出了!” “咱们,辛辛苦苦,面朝黄土背朝天,刨了一年的地,到头来,交完朝廷那三成的‘皇粮’,剩下的,卖给他们,连买盐的钱,都不够!” “可不卖给他们,又能怎么办?!” 李二牛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绝望。 “这粮食,放在家里的土窖里,会发霉,会生虫,还会招耗子!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年的辛苦,都打了水漂吧!” 这,是,他们这些,靠天吃饭的农民,世世代代,都无法摆脱的……宿命。 是一个,被那些,掌控着“市场”的粮商们,死死套在脖子上的,无形的枷-锁! …… 就在,李二牛,唉声叹气,准备,像往年一样,接受,再一次的盘剥与羞辱之时。 一阵,清脆的,急促的,铜锣声,突然,从村口的方向,响了起来! “铛!铛!铛!” 紧接着,是村正那,扯着嗓子的,几乎要破音的,充满了无尽亢奋与不敢置信的大喊! “乡亲们!都出来!都别割了!都出来啊!” “天大的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朝廷的‘皇家粮仓’,来咱们村,收粮了!!” “啥?!皇家粮仓?!” “那是啥玩意儿?朝廷也收粮?” “走走走!快去看看!别是骗子吧!” 李二牛父子,也顾不上收割了,连忙,扛起农具,跟着那,从四面八方的田地里,蜂拥而出的人群,向村口,跑了过去! 只见,村口那片,巨大的晒谷场上,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数十辆,插-着迎风招展的黑色龙旗的,崭新的四轮马车! 一群,身着统一的青色官服,看起来,无比干练,脸上,却都带着和煦笑容的官员,正在晒谷场上,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收购点。 而在收购点的旁边,竖着一块,巨大无比的,由整块木板打造而成的,醒目的木牌! 木牌之上,用加粗的,黑色的墨迹,写着几个,无比醒目,也无比,震撼人心的大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为平抑粮价,与民让利,特设‘皇家粮仓’!” “凡我大唐子民,皆可,将余粮,售予皇家!” “今日,秋粮收购价:” “上等小麦,每斗……十五文!!” “轰——!!!” 当看清楚,木牌上那个,用朱砂写的,鲜红的,如同烙铁般,滚烫的数字时! 整个,晒谷-场,瞬间,沸腾了! 所有的村民,在经历了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全都,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多……多少?!老子的眼睛没花吧?!是一十五文?!” “你没看错!我……我也看到了!真的是十五文!比粮商,足足,高了三倍啊!” “天啊!长生天啊!不对!是陛下显灵了啊!这……这皇家粮仓,不是来收粮的!这是来给咱们,送钱的啊!” 李二-牛,也用那双,布满了老茧的、粗糙的手,死死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没错! 清清楚楚! 就是,一十五文!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狂喜,如同山崩海啸一般,瞬间,淹没了他! 他,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爹!爹!快!快回家!把咱们家的粮食,都拉出来!全都卖给皇家!卖给陛下!”他十六岁的儿子,“狗子”,更是兴奋得,又蹦又跳,眼泪都笑出来了! “好!好!好!” 李二牛,连应了三声好!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竟是,激动得,涌出了,滚烫的泪水! 然而,就在所有村民,都准备,回家拉粮,享受这,从天而降的“泼天富贵”之时。 一个,不合时宜的,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哎呦呦,这不是,王村正吗?今儿个,这里,可真热闹啊。” 只见,村口,那条水泥马路上,一个,身着华丽丝绸,挺着个如同怀胎十月般的大肚子,手里,还摇着一把名贵折扇的胖子,皮笑肉不笑地,在一群,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家丁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他,便是,这附近,最大的粮商,被无数农民,在背地里,骂了无数遍“生儿子没屁-眼”的…… 陈万三! 他,看了一眼,那块写着“十五文”的木牌,那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但脸上,却依旧,堆着笑。 “王村正啊,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啊。” “咱们,可是,合作了,十几年的老交情了。有了好买卖,怎么,也不通知我陈某人一声呢?” “今年,这粮价嘛,大家都不容易,我,陈某人,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他,慢悠悠地,伸出了,六个,肥胖的,戴满了金戒指的手指。 “六文!” “怎么样?够意思吧?比往年,可足足,高了一文钱呢!” 若是,放在以前,这个价格,足以,让所有村民,都对他,感恩戴德了。 但现在…… “呸!” 一个,脾气火爆的村民,一口,浓痰,狠狠地,吐在了陈万三那双,由上好丝绸缝制的,崭新的靴子旁边! “六文?!” “你他娘的,打发叫花子呢!” “没看到,皇家粮仓,陛下的粮仓,出价,十五文吗?!” 陈万三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十五文?” 他冷笑一声,那笑声,充满了不屑与鄙夷,“你们啊,还真信了?” “这,不过,是朝廷,为了收买你们这些泥腿子的人心,故意搞出来的噱头罢了!” “他们,今天,用十五文,收了你们的粮,明天,就会有,一百种,法子,再从你们的身上,把这多出来的钱,给变着花样地,刮回去!” “而我,陈某人,不一样!” “咱们,是实打实的,银货两讫!童叟无欺!拿了钱,就两清了!” “听我一句劝,把粮,卖给我,才是,最稳妥的!”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一个,清朗的,虽然还带着一丝稚嫩,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之中,响了起来。 “《大唐商律》,第三章,第十七条,明文规定:” “凡,恶意,扰乱市场秩序,囤积居奇,哄抬或压低物价者,一经查实,轻则,罚没其全部家产,重则……” 只见,李二-牛那,十六岁的,刚刚,从村里的“蒙学”,毕业的儿子,“狗子”,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他,小脸,因为紧张,涨得通红! 但,他的腰杆,却挺得,笔直! 他,指着,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的陈万三,一字一顿地,将那条,他刚刚,从书本上学到的律法,大声地,背了出来! “……重则,流放西域!永世,不得,还乡!” 此言一出! 全场,先是,一静!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冲天的,喝彩! “好!说得好!不愧是,咱们村,第一个,读过书的娃!有出息!” “对!就该这么对付这帮吸血鬼!” 而陈万三,在听到这番话时,浑身,猛地,一颤! 他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他,看着那个,眼神清澈,却又无比坚定的,半大孩子。 又看了看,周围,那些,虽然衣着朴素,但眼中,却再也没有了,往日里那种,麻木与恐惧的,村民。 他知道。 时代…… 变了。 他们这些,靠着,盘剥农民,而活得,脑满肠肥的粮商的…… 好日子,到头了! “我们……走!”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随即,带着他那群,同样,面如死灰的家丁,在无数村民的嘲笑与唾骂声中,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了。 “哦——!!!” 整个,晒谷-场,爆发出了一阵,如同,打了胜仗一般的,震天欢呼! 李二-牛,看着,那个,在人群之中,被无数乡亲,兴奋地,抛到天上的,自己的儿子。 他,笑了。 笑得,无比的,自豪! 笑得,热泪盈眶! 他知道。 从今天起。 他们这些,刨了一辈子土的泥腿子…… 是真的,站起来了! 第105章 一个女孩的梦想:我要考上皇家医学院! 夜,深了。 李家村,李二牛的家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昏黄的油灯下,李二牛的老婆,王大脚,正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将一枚枚,崭新的,还带着油墨香气的“大唐宝钞”,小心翼翼地,用唾沫沾湿了手指,一张,一张地,数着。 那一张张,印着精美花纹和“壹佰文”字样的纸币,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令人迷醉的光芒。 “老婆子,你这都来来回回,数了多少遍了?还没数够呢?” 李二牛,盘腿坐在炕上,将一条腿,惬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美滋滋地,抽着新买的烟叶。那烟叶,是“大唐商行”里卖的,据说是从遥远的南方运来的,味道醇厚,一口下去,赛过活神仙。比他以前抽的那些,又苦又涩的旱烟,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去去去,你懂个啥!一边抽你的烟去!”王大脚瞪了自家男人一眼,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却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连眼角的皱纹里,都塞满了喜悦,“这可是,咱们家,一整年的收成换来的钱!足足,三百贯!三百贯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不得,数清楚了?” “是啊……”李二牛,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从鼻孔里,吐出两道,满足的烟圈,“谁能想到呢,就这么,卖一次粮,咱们家,就成了,村里头一份的‘富户’了!明年开春,就把咱家这土坯房,给翻了!也盖他娘的青砖大瓦房!”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看向,正坐在另一头,借着灯光,无比认真地,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儿子,“狗子”。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骄傲与自豪。 “狗子,今天在晒谷-场,你小子,可真是给咱老李家,长脸了!” “要是没有你,把那什么《大唐商律》给背出来,吓跑了陈万三那个王八蛋,咱们村,还不知道,要被他,给坑成啥样呢!” 狗子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笑道:“爹,这没啥。书上说了,‘知法懂法,不受欺压’,这是陛下,教给咱们的道理。再说了,那陈万三,就是个纸老虎,咱们要是怕他,他就吃人,咱们要是不怕他,他就比谁都怂!” “好!好一个‘知法懂法,不受欺压’!” 李二-牛,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不愧是,读过书的娃!说话,就是有水平!比你爹我,强多了!以后,咱们家,就指望你了!” 而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紧接着,一个,梳着双丫髻,约莫,七八岁光景的小女孩,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一身,虽然打着补丁,但却洗得干干净净的棉布小袄,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便是,李二-牛的小女儿,妞妞。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呀?这么高兴。” 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沙哑。 “哎呦!我的小棉袄醒了!是不是爹娘说话,吵着你了?” 王大脚,连忙,放下手中的钱,一把,将小女儿,揽入怀中,在那张粉扑扑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脸上,充满了,宠溺的笑容。 “爹和娘,在说,咱们家,发财了!” “以后,咱们妞妞,天天,都能吃上,白面馒头!还能,穿上,比现在这身,更好看的新衣服!让你,打扮得,像城里那些,大家闺秀一样!” 然而,小妞妞,在听到这话时,那双,黑葡萄般,明亮的大眼睛里,却没有,露出,太多欣喜的神色。 她,只是,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脸严肃看书的哥哥。 随即,她用一种,充满了渴望与羡慕的,小小的声音,对她娘,说道: “娘……我……我不想吃白面馒-头……” “我……我也不想要,新衣服……” “那,我的乖囡,你想要什么呀?告诉娘,只要娘能办到,都给你!”王大脚,好奇地问道。 小妞妞,犹豫了片刻。 最终,她,仿佛,鼓起了,毕生的勇气,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句,让整个屋子,都瞬间,安静下来的话。 “娘……我……我也想,跟哥哥一样……” “……去读书。”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李二-牛和王大脚的,天灵盖上! 两口子,瞬间,就愣住了。 读书?! 一个,女娃子,要读书?! 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自古以来,别说,是他们这种,刨了一辈子土的泥腿子人家了。 就算是,那些,大富大贵的,员外老爷家里,也从未听说过,有让,女娃子,去读书的道理啊! “瞎……瞎说啥呢!” 王大脚,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小女儿的嘴,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你个女娃子,读什么书?!女娃子,长大了,是要,嫁人的!相夫教子,才是,你的本分!” “就是!”李二牛,也皱起了眉头,放下了手中的烟杆,板着脸,训斥道,“读书,那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娃子,凑什么热闹?!老老实实在家,跟你娘,学学针线活,才是正经!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听到爹娘的话,小妞妞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瞬间,就噙满了,委屈的,晶莹的泪水。 她,扁着嘴,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不语的狗子,突然,放下了手中的书。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小妞妞的身边。 然后,在李二-牛和王大脚,震惊的目光注视下,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比认真的语气,缓缓开口了。 “爹,娘。” “你们,忘了,陛下的旨意了吗?” “陛下说:凡我大唐,适龄之孩童,无论男女,无论贵贱,皆,有书可读!” “陛下还说:女子,能顶,半边天!” “先生,在学堂里,也教过我们!当今陛下,推行新政,鼓励女子入学!凡,家中有女入学堂者,每年,还可,额外,减免半成的税赋!这是,写进了《大唐律法》里的!” “更何况……” 狗子,看了一眼,自己那,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的妹妹,声音,陡然,拔高! “……我妹妹,想读书,有什么错?!” “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娃子,就该,一辈子,被困在,这厨房和灶台之间吗?!” “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娃-子,她,就不配,拥有,自己的梦想吗?!”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无数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李二-牛和王大脚的心上! 他们,被,彻底,问懵了。 是啊…… 陛下……好像,是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 可是,那可是,女娃子啊…… 自古以来…… “没有,什么,自古以来!” 狗子,仿佛,看穿了他们心中,那根深蒂固的想法,一字一顿地,掷地有声地说道! “以前,是以前!” “现在,是,‘新大唐’!” “是,陛下,为我们,开创的,新时代!” “在新时代里,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我,要去考功名,当大官!为陛下,治理天下!” “我妹妹……” 他,低下头,看着,正用一种,充满了无尽崇拜的眼神,望着他的,小妞妞。 “……她,也一样,可以!”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早已,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的爹娘。 而是,蹲下身,用他那,还带着墨香的手,轻轻地,擦去了,小妞妞眼角的泪水,柔声问道: “妞妞,告诉哥,你,为什么,想读书?” “你想,学成之后,做什么?” 小妞妞,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在一夜之间,就长大了的哥哥。 她,吸了吸鼻子,用一种,无比清脆,也无比,坚定的声音,说出了,那句,足以,让整个旧时代,都为之颤抖的,话语! “哥!” “我想,学医!” “我,不想再看到,村里的王奶奶,因为一场小小的风寒,就咳血而死!” “我,不想再看到,邻家的张婶婶,因为难产,流了三天三夜的血,最后,和肚子里的娃娃,一起,都没了!” “村里的先生说,‘大唐皇家医馆’,正在,招收学徒!无论男女,只要,有志于医者,皆可,报考!” “他说,只要,能考进去,就能,学到,医圣张仲景爷爷,亲手编撰的,神仙医术!就能,救死扶伤!就能,挽救,无数人的性命!” 小女孩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璀璨的光芒! “所以,哥!” “我要读书!” “我要识字!” “我,一定要,考上……” “……皇家医学院!”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李二牛和王大脚,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在一瞬间,就变得,无比陌生的,小女儿。 他们,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东西,叫做…… 梦想。 而这个,曾经,对他们这些,泥腿子而言,无比奢侈,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如今,却在,他们的女儿身上,如此,真实地,绽放着。 良久。 李二-牛,缓缓地,从炕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了小女儿的面前。 他那双,粗糙的,布满了老茧的大手,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劲地,擦了又擦。 然后,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柔的,动作,缓缓地,摸了摸,小女儿的头。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却,流出了,两行,滚烫的,泪水。 “好……” 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我李二牛的女儿……” “……有出息!” “爹……就是,砸锅卖铁……” “……也,供你,读书!” 第106章 一个罪人的救赎:我在工地上,找到了灵魂 长安城,北郊。 “一号水泥路”建设工地。 这里,是一片,无比火热的,建设的海洋。 数万名,身材魁梧,剃着光头,胸膛之上,烙印着狰狞“唐”字的突厥奴隶,正赤-裸着上身,在监工的呵斥与皮鞭之下,日夜不休地,疯狂劳作着。 他们的身上,早已,没有了半分,草原雄鹰的骄傲与凶悍。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麻木与恐惧。 他们,就像是一群,不知疲惫的,没有灵魂的……工具。 搅拌水泥,搬运石料,铺设路面…… 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一个,名叫“阿史那·雄”的,曾经的突厥千夫长,正费力地,推着一辆,装满了沉重石料的独轮车,在泥泞的工地上,艰难地,前行。 汗水,混合着尘土,在他那古铜色的,布满了伤疤的脊背上,冲刷出了一道道,白色的沟壑。 他的眼神,空洞,而茫-然。 一个月前,他,还是,纵横草原,不可一世的千夫长,麾下,统领着上千名,精锐的狼骑。 而现在…… 他,只是,一个,编号为“丙字柒叁肆”的,奴隶。 一个,连名字,都被剥夺了的,卑贱的,工具。 他,也曾想过,反抗。 但,当他亲眼看到,一个,试图逃跑的同伴,被那名,负责看守他们的,只有一条手臂的唐军老兵,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名为“龙息”的妖术火器,瞬间,轰成了漫天的碎肉之后。 他,便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 他们,这辈子,都完了。 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片,冰冷的,陌生的土地之上,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 “都他娘的,给老子,动作快点!” “没吃饭吗?!太阳下山之前,要是,铺不完这一段,今天,你们,谁也别想,喝上一口马奶酒!” 一个,独臂的,身材魁梧的老兵,正站在一处高坡之上,中气十足地,咆哮着。 他,便是,这片工地的,最高监工,曾经,在渭水之畔,血战过的…… 张六斤! 他,在渭水一战中,失去了一条手臂。 但他,却活了下来。 并且,还因为,作战英勇,被陛下,亲自,册封为“百夫长”,更是,被委以重任,负责,看管这,数万名,曾经让他恨之入-骨的…… 突厥“工程队”! 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他看着底下,那些,动作,如同蜗牛般的突厥奴隶,心中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娘的!想当年,老子,在战场上……” 他,刚要,再骂上几句。 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张百夫长,火气,不小啊。” 一个,温和的,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悠悠响起。 张六斤,浑身猛地一颤! 他,僵硬地,转过身。 随即,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瞬间,爆发出了一阵,无比震惊,也无比,狂热的光芒! “陛……陛下?!” 他,下意识地,就要,单膝跪地! 然而,一只,有力的,温暖的大手,却,稳稳地,托住了他的手臂。 “在这里,没有陛下。” 李建成,身着一袭普通的青衫,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就那么,站在他的面前。 “只有,一个,对‘水泥’,感到好奇的……商人。”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同样,换上了便服的张居正,与,那个,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神秘的“大-雪龙骑”。 “陛下……您……您怎么会……来这里?!” 张六斤,激动得,语无伦次,浑身,都在颤抖! 他做梦也想不到! 他,竟然,能在这里,见到,那个,如同神明般,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朕,来,看看,朕的‘龙脉’。” 李建成,笑了笑,他的目光,越过了张六斤,落在了,那片,火热的,建设的工地之上。 落在了,那些,麻木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突厥奴隶的身上。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太慢了。” 他,摇了摇头。 “这,不是,朕,想要的,速度。” “啊?!” 张六斤,一愣,随即,连忙,解释道:“陛下!您放心!老臣,这就去,再抽他们几鞭子!保证让他们,快起来!” “不。” 李建成,却,再次,摇了摇头。 他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让张居正和“大雪龙骑”,都感到,无比熟悉的,睿智的光芒。 “张百夫长,你,只看到了,他们的身体。” “却,没有看到,他们的……灵魂。” “灵魂?”张六斤,更懵了。 李建成,没有再解释。 他,只是,缓缓地,走下了高坡。 在张六斤,以及,所有,神武军监工,那无比震惊的目光注视下! 他,竟然,就那么,孤身一人,走进了,那片,由数万名,突厥奴隶组成的,混乱的,肮脏的,工地之中! “陛下!不可啊!!”张六斤,吓得,魂飞魄散! 这些,可都是,茹毛饮血的突厥蛮夷啊! 他们,虽然,被剥夺了武器! 但是,他们,依旧,是凶悍的,不可控的野兽! 陛下,就这么,走进去,万一…… 万一,有哪个,不要命的疯子,暴起伤人…… 那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李建成,却,仿佛,充耳不闻。 他,就那么,闲庭信步般,走到了,那个,名叫“阿史那·雄”的,前突厥千夫长的,面前。 此刻,阿史那·雄,正因为,过度劳累,而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眼神,依旧,麻木,而空洞。 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双,干净的,一尘不染的,青色布鞋。 他,茫然地,抬起了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英俊的,年轻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温和笑意的……脸庞。 他,不认识,这个人。 但他,却能,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让他,连灵魂,都在,为之颤栗的…… 无上的,威严! “你,叫什么名字?” 李建成,缓缓开口,声音,平淡,而温和。 阿史那·雄,愣住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有人,问他的名字了。 他,下意识地,就想,回答,自己那,冰冷的,屈辱的……编号。 但,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他,却,说出了,那个,早已,被他,埋藏在心底的名字。 “我……我叫……阿史那·雄。” “雄?” 李建成,笑了,“好名字。” “可惜……” 他,话锋一转。 “……现在的你,配不上,这个名字。” 阿史那·雄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被羞辱的,愤怒的火焰,从他的心底,猛地,窜了上来! 他,猛地抬头,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李建成! 然而,当他,看到,李建成那双,平静的,深邃的,如同,能看穿他一切心思的眼睛时。 他那股,刚刚升起的怒火,却,又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一般,瞬间,熄灭了。 只剩下,无尽的,苦涩与绝望。 是啊……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奴隶。 一个,可以,任人打骂的,牲畜。 他,哪里,还配,叫“雄”? “你,想,重新,找回,你的灵魂吗?” 李建成,再次,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 “你,想,让你,远在草原的家人,为你,而感到,骄-傲吗?” “你,想,让你自己,活得,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吗?” 阿史-那·雄,彻底,呆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年轻男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李建成,也没有,再等他回答。 他,缓缓地,转过身,面向,那,所有,都因为他的出现,而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满脸,茫然与警惕的,数万名,突厥奴隶! 他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如同惊雷一般,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朕,知道,你们,恨朕。” “朕,也知道,你们,不服。” “你们,觉得,自己,是草原的雄鹰,不该,被囚禁于此,做这等,卑贱的,苦力。” 此言一出! 所有的突厥奴-隶,眼中,都闪过了一丝,被说中心事的,复杂光芒! “但是!” 李建成的话锋,陡然,一转!变得,无比的,霸道!无比的,不容置疑!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是,这片土地上,自古以来,永恒不变的,真理!” “你们,败了!” “所以,你们,就是,朕的,战利品!” “朕,想让你们生,你们,便生!想让你们死,你们,便要,立刻,去死!” 第107章 长安新貌!一个普通百姓的幸福一天。 清晨,卯时。 长安城,朱雀大街旁,一条名为“长乐坊”的普通里坊。 “铛!铛!铛!” 清脆的钟声,从坊内的“大唐皇家蒙学”里,准时地,传了出来。 这不是上课的钟声,而是……起床的号令。 这钟声,如今,已经取代了鸡鸣,成为了整个长安城,无数百姓,新的一天,开始的标志。 “狗蛋!狗蛋!你个懒驴!快给老子起来!再不起来,去水泥厂上工,就要迟到了!这个月的全勤奖,你还想不想要了?!” 一间,窗明几净的青砖瓦房内,一个,皮肤黝黑,但精神矍铄的老汉,王老五,正扯着嗓子,对着里屋,大声地喊着。他的嗓门,洪亮,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知道了,爹!催什么催!跟催命一样!” 里屋,一个,二十岁出头,身材壮实得像头小牛犊子的小伙子,麻利地,从床上翻身而起,三下五除二,便穿上了一身,由“大唐布行”出品的,耐磨又便宜的蓝色工装,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娘,早饭做好了吗?我今天,可是要去扛一百袋水泥呢!没吃饱,可没力气干活!” “早就做好了!就等你小子呢!嘴贫!” 王老五的老婆,一个,虽然眼角已有皱纹,但脸上,却总是挂着满足笑容的中年妇人,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冒着白气的白面馒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在那盆白面馒头的旁边,还摆着一碟,金黄色的,撒着葱花的炒鸡蛋,一碟,碧绿爽口的咸菜,甚至,还有一小碗,用酱油炖得油光发亮、散发着诱人香气的…… 红烧肉! “哇!娘!今天什么日子啊?早上就吃肉!您这也太舍得了吧!”狗蛋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搓着手,咽了口唾沫,直接伸手就想去抓。 “啪!” 王大娘一筷子,打在了他的手上。 “洗手去!脏死了!” “嘿嘿!”狗蛋也不生气,跑到院子里的水井旁,用新买的肥皂,胡乱洗了把脸,随即,便冲了回来,拿起一个,比他拳头还大的白面馒-头,就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个月,我的工分,可是全厂第一!厂长说了,要额外,再奖励我……二百文钱呢!” “真的?!我的儿,有出息了!”王老五闻言,脸上,笑开了花,他亲自,夹了一块最大的,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到了儿子的碗里,“吃!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为陛下干活!” 曾几何时,他做梦也想不到,他这个,刨了一辈子土的泥腿子的儿子,竟然,能成为,全长安城,无数年轻人,都挤破了头想进的…… 大唐皇家水泥厂的,正式工人! 没错! 自从,陛下,颁布了“赎罪法令”,用“工分制”和“自由”的希望,彻底点燃了那些突厥“工程队”的狼性之后。 大唐的水泥产量,便如同井喷一般,疯狂暴涨! 但,光有材料,还不够。 还需要,无数的,大唐自己人,来学习这门,神仙般的“水泥”技术!来管理那些,只会埋头干活的突厥奴隶! 于是,“大唐皇家水泥厂”,应运而生! 凡,能通过考核,成为正式工人的,不仅,每月,能领到,足足一贯钱的,高额工钱! 更是,全家,都能,从原本的“农籍”,转为,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工籍”! 这意味着,他们,再也不用,被束缚在,那一亩三分地里,看天吃饭! 他们,成了,这个“新大唐”,第一批,享受时代红利的…… 工人阶级! …… 巳时。 吃完早饭,送走了兴冲冲去上工的儿子,王老五,并没有闲着。 他,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仔细地梳了梳头,随即,从院子角落里,推出了一辆,崭新的独轮车。 他的独轮车上,装的,不是货物。 而是,一个,梳着双丫髻,背着崭新小书包的,七八岁的小孙女,妞妞。 “爷爷!爷爷!再快点!再快点!妞妞今天要学写自己的名字了!先生说了,谁写得最好,就奖励一朵小红花呢!可不能迟到!” 小孙女,坐在车上,晃着两条穿着新布鞋的小腿,兴奋地,催促着。 “好嘞!我的乖孙女,坐稳了!爷爷这就,飞起来!” 王老五,哈哈大笑,脚下的步子,也变得,更加轻快了! 看着自己孙女那,充满了阳光与希望的小脸。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 他想起了,几年前,妞妞,刚出生的时候。 家里,因为,又添了一张吃饭的嘴,而且,还是个,赔钱的“女娃子”,愁云惨淡。 他老婆子,更是,偷偷地,背着他,抹了好几回眼泪,甚至,还动过,将孩子,送人的念头。 可是现在呢? 陛下有旨! “生女减税!” “一家六女,终身免赋!” 如今,这女娃子,在整个大唐,都成了,比男娃,还要金贵的“宝贝疙瘩”! 更别提,妞妞,还因为,天资聪颖,成功地,考上了,这十里八乡,唯一的一所…… “大唐皇家蒙学”! 不仅,吃穿不愁! 甚至,连束脩,都由,朝廷全包! “这世道,是真的,变了啊……” 王老五,一边推着车,一边,在心中,无限感慨。 …… 午时。 将孙女,送到学堂之后。 王老-五,便来到了,长乐坊的,“大唐皇家医馆”分馆。 这里,早已,是人满为患。 但,却,井然有序。 所有人,无论贫富,无论贵贱,都在,拿着一个写着号码的竹牌,安安静静地,排着队,等待着,叫号。 “下一个!王老五!” 随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学徒,一声高喊。 王老-五,连忙,走了进去。 为他看病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从宫里退下来的老御医。 “老丈,哪里不舒服啊?”老御医态度和蔼,声音温和。 “就是这老寒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像有蚂蚁在骨头里钻一样。”王老五,有些局促地说道。 在以前,这种病,他,是绝对,舍不得,花钱来看的。 只能,靠,硬熬。 但现在,不一样了! 在“大唐医馆”,看一次病,只需要…… 三文钱! 抓一副药,也只需要,五文钱! 这点钱,对于如今,儿子成了正式工人,家里,还有余粮的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嗯,是老毛病了。”老御医,仔细地,为他检查了一番,随即,提笔,开出了一张药方,“我给你,开一副,医圣张仲景大人,亲自改良的‘祛湿活血膏’,你回去,每天,睡前,贴在膝盖上,不出半月,定能,大有好转。” “哎!好!好!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王老五,拿着药方,千恩万谢地,走了出去。 …… 申时。 从医馆出来,王老五,便来到了,长安城里,如今,最热闹的地方—— “大唐商行”!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包罗万象的,神奇世界! 从南疆运来的,香甜的,一年三熟的稻米! 到西域运来的,如同白云般,雪白的棉花! 从高句丽运来的,名贵的野山参! 再到,葫芦岛盐场,出产的,比雪还要白的,精盐! 可以说,只要是,这天底下,有的东西,在这里,就一定,能买到! 而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所有的价格,都明码标价地写在牌子上,绝不会,看人下菜碟! 王老五,咬了咬牙,花了,足足,五十文的“巨款”! 为自己的老婆子,扯了一块,最新款的,印着牡丹花的棉布。 又为,自己的儿子和孙女,买了二斤,他们最爱吃的,用冰糖做的糖葫芦。 …… 酉时,日落。 王老-五,推着独轮车,接上了,早已在学堂门口,等得望眼欲穿的小孙女,心满意足地,向家里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路上,他们,遇到了,同样,刚刚下工,满脸喜气洋洋的儿子,狗蛋。 “爹!妞妞!” “哥!” “今天,学的怎么样啊?先生教了什么?” “先生,夸我了!说我的名字,写得,是全班,最好看的!还奖励了我一朵小红花呢!”妞妞献宝似的,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朵,用红纸剪的小红花。 “哈哈!不愧是,我王狗蛋的妹妹!有出息!” …… 回到家。 王大脚,早已,做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饭。 喷香的白米饭,冒着油光的红烧肉,还有,一碗,特意为儿子炖的,老母鸡汤。 一家四口,围坐在,温暖的灯火下。 吃着,这,在几年前,连过年,都不敢奢望的,丰盛晚餐。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名为“幸福”的,笑容。 “爹,娘。” 狗蛋,突然,放下了碗筷,无比认真地说道。 “下个月,我想,去考‘大唐皇家技校’。” “什么校?”王老-五,一愣。 “技校!就是,陛下,专门,为我们这些工人,开办的学堂!”狗蛋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听厂长说,只要,能考进去,就能,学到,那些,墨家大神,亲手画出来的图纸!就能,学会,怎么造水泥!怎么开机器!怎么建,比皇宫,还要高的,大楼!” “等我,学成了,我就能,当上,工程师!” “到时候,咱们家,就真的,光宗耀祖了!” 而另一边,小妞妞,也举起了手,奶声奶气地说道: “等我长大了!我,要去考‘皇家医学院’!” “我要当,像张仲景爷爷一样厉害的大夫!给好多好多的人,看病!” 王老-五,看着,眼前,这对,充满了梦想与希望的,儿女。 又看了看,身旁,那个,正在,偷偷抹着眼泪的老婆子。 他,端起了,桌上那碗,浑浊的,米酒。 站起身。 面向,那,皇宫的方向。 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即,重重地,跪倒在地! 将自己的头,深深地,磕了下去! …… 这一天,只是,长安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百姓,最幸福,也最普通的一天。 第108章 国库充盈!和珅的幸福烦恼:陛下,钱多得没地方放了! 大唐,户部衙门。 深夜,子时。 整座长安城,早已,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巡夜的金吾卫,盔甲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偶尔划破夜空。 然而,户部衙门之内,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无数的算盘珠子,被一双双快得几乎要出现残影的手,拨打得,“噼里啪啦”,如同战场之上,那密集的箭雨!又像是过年时,那永不停歇的爆竹! 每一个,户部的官员和书吏,全都,双眼赤红,眼眶深陷,额头上,绑着一条浸过凉水的湿毛巾,正对着,堆积得比人还高的账册,疯狂地,计算着,核对着。 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疲惫与不耐。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亢奋的,近乎癫狂的……狂喜! 因为,他们正在清点的,是,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的君主,都为之,嫉妒到发疯的…… 巨大财富! “报——!” 一个年轻的书吏,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因为太过激动,甚至,打翻了身旁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到了他的手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高举着手中,那本刚刚核算完毕的、还散发着墨香的账册,用一种,几乎要破音的,嘶哑的嗓音,对着主位之上,那个,正悠闲地,品着产自武夷山极品大红袍的胖子,疯狂地咆哮道: “和……和大人!” “江南……江南那些‘大善人’们,‘捐献’出来的第一批财物,已经,全部,清点入库了!” “共计,白银……三千七百万两!黄金……二百六十万两!各类,珠宝玉器、古玩字画,装了……足足八百个大箱子!咱们的库房,都快要塞不下了!” “轰——!!!” 这个数字,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天灵盖上! 无数正在疯狂拨打算盘的官员,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倒吸了一口,冰冷的凉气! 三千七百万两白银?! 二百六十万两黄金?! 天啊! 这,已经,相当于,旧唐国库,整整十年的税收了啊! 而这,还仅仅只是,那些江南世家,“捐献”出来的,浮财! 还不算,那些,被尽数收归国有的,数以百万亩计的良田、遍布大唐各地的商铺、以及,日进斗金的盐井、矿山! 然而,主位之上。 那个,掌管着大唐所有财富的,当朝户部尚书,陛下面前最得宠的红人,和珅,在听到这个,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心神剧震的数字时。 他,只是,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杯里,漂浮的茶叶,眼皮,甚至,都没有抬一下。 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仿佛,这,不过是,一笔,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的,小数目。 看到这一幕,那个年轻的书吏,心中,对这位,深受陛下宠信的“和大人”的敬仰之情,瞬间,便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这,才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人啊!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才是,真正,能为陛下,掌管天下钱粮的,国之栋梁啊! 而就在这时! 又一声,同样,充满了无尽亢奋的咆哮,从另一个角落,响了起来! “和大人!和大人!大喜报!天大的喜报啊!” “‘皇家贸易公司’,上个月,从西域,运回来的第一批‘棉花’,已经,全部,被‘大唐布行’,以高价,收购完毕!” “刨去所有成本,纯利润,高达……八百万贯!八百万贯啊!” “什么?!八百万贯?!就那么些,软绵绵的白絮,竟然,这么值钱?!” “天啊!这才,仅仅只是,第一批啊!咱们在西域,可是,开垦了上百万亩的棉田啊!” 又一声,充满了震撼的惊呼,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和大人!‘皇家盐场’,传来捷报!” “新一代的‘精盐提纯法’,已经试验成功!咱们大唐的精盐,成本,再次,下降三成!而产量,却,提升了足足……五成!” “如今,咱们的‘唐盐’,已经,通过丝绸之路,卖到了,西域,乃至更西方的‘大食’国!每一袋,都是,十倍的暴利啊!那些红毛绿眼的家伙,简直是抢疯了!” “还有!和大人!” “安南都护府传来消息!刘伯温军师,已经成功试种‘四熟水稻’!预计,明年开始,便可,向长安,源源不断地,输送粮食!” 一声声,足以,让任何一个皇帝,都当场,幸福得昏厥过去的,惊天捷报,如同,不要钱的,大白菜一般,从户部衙门的各个角落,疯狂地,冒了出来! 整个,户部大堂,彻底,沸腾了! 所有,参与核算的官员和书吏,全都,激动得,面色通红,浑身,都在颤抖! 他们知道! 他们,正在,亲手,缔造一个,何等,富饶的,商业帝国! 他们,正在,亲眼,见证一个,何等,伟大的,黄金盛世的,来临! 而作为,这一切的,总导演。 和珅,终于,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慢悠悠地,从那张,由金丝楠木打造的,宽大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他,挺着那,因为“心宽体胖”,而显得,愈发滚圆的肚子。 脸上,却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惆[怅],无比“痛苦”的…… 幸福的,烦恼。 他,走到,大堂中央,那副,由纯金打造的,象征着户部权柄的金丝算盘前,轻轻地,拨动了一下,最上面,那颗,代表着“亿”的,巨大的算珠。 “唉……”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忧愁”。 “钱啊……” “这钱,实在是,太多了啊……” “多得,都快,没地方,放了……” 他,转过头,看着,那些,因为他的话,而瞬间,石化了的下属们。 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更甚。 “你们啊,是不知道,当家的难处啊。” “这国库,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 “前几天,从江南,运回来的金山银山,刚刚,才勉强,塞进去,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下好了,西域的钱,也到了。盐场的钱,也到了。还有,那什么‘大唐陆运公司’、‘大唐航运公司’,每个月的利润,都跟流水一样,哗啦啦地往里灌……” “这,一笔笔的,都,是天文数字啊!” “你们,让本官,把这些钱,往哪儿放?!” “难不成,要让本官,把这些,金灿灿的,可爱的金子,都,堆到,这大堂里来吗?!那像什么话!” “你们说!这,让本官,愁不愁?!” “这,让本官,怎么,向陛下,交代?!” 此言一出! 全场,死寂! 所有,户部的官员和书吏,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这位,正在为“钱太多”,而发愁的,顶头上司。 他们的心中,同时,冒出了,一个,无比荒谬的念头。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 幸福的,烦恼吧?! 而就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这股,无比“幸福”的“烦恼”之中时。 一个,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突然,从衙门之外,响了起来。 “和大人。” “陛-下,有旨。” 只见,一个,身着锦袍,面容白净,嘴角,总是带着一丝温和笑意的中年男人,在一队,身着“神武”甲,浑身散发着铁血煞气的神机营禁军的护卫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正是,当朝左丞-相,萧何! “萧……萧相国?!” 和珅,浑身猛地一颤!脸上的“忧愁”,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谄媚的,灿烂的笑容! 他,连忙,一路小跑着,迎了上去,那肥胖的身躯,却显得,异常灵活。 “哎呦喂!我的相国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您,要是有什么事,派人,传唤一声,奴才,立刻,就滚到您府上去!哪儿还敢,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啊!” 萧何,看着他那,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谄媚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没有理会和珅的“马屁”。 只是,淡淡地,宣读了,陛下的旨意。 “陛下口谕:” “钱,既然,多得没地方放了。” “那,就,都花出去吧。” “户部,即刻起,协同工部,礼部,兵部,拟定,三个,全新的,‘五年计划’。” “其一,‘强军计划’!” “朕,要在五年之内,将我大唐的所有府兵,全都,换装‘神武’甲!配备‘龙息’铳!朕,要让我大唐的军力,再翻,十倍!” “其二,‘强国计划’!” “朕,要在五年之内,让我大唐的水泥路,通向,每一个县城!让我大-唐的学宫,开遍,每一个村庄!让我大唐的子民,人人,有衣穿!有饭吃!有病,能医!有书,可读!” “其三……” 萧何,顿了顿,他那张,温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充满了无尽向往的,神圣的光芒! “……‘出海计划’!” “朕,要在,五年之内!” “打造出,一支,由三百艘,三千料的钢铁巨舰,所组成的……” “……无敌舰队!” “朕的目光,早已,不在,这片,小小的,大陆之上!” “朕的目标,是……” 萧何,缓缓地,吐出了那四个,足以,让任何一个,听到的人,都为之,心神剧震的字眼! “……星辰大海!” “轰——!!!” 三!个!五年计划! 当听完,萧何,所传达的,这三道,充满了无尽霸气与宏伟蓝图的口谕时! 和珅,以及,在场所有,户部的官员! 全都,被,彻底,震撼了! 他们的心中,最后的那一丝,因为“钱太多”而产生的,可笑的“烦恼”,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狂热!无尽的,激动!无尽的,自豪! 原来! 原来,在他们的陛下眼中! 他们,辛辛苦苦,核算出来的,那所谓的“金山银山”! 不过是,为了,实现,这更加宏伟的,征服星辰大海的梦想的…… 一块,小小的,垫脚石罢了! “奴才……” “臣等……” 和珅,以及,所有户部的官员,齐刷刷地,轰然,跪倒在地! 他们的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熊熊烈火! “……领旨!!!” “必不负,陛下所托!!!” 第109章 天下归心!万民伞,自发送入长安 当,李建成那,充满了无尽霸气与宏伟蓝-图的,三个“五年计划”,通过邸报,与“光影玄天镜”,传遍了,整个大唐的,每一个角落时。 整个天下,彻底,沸腾了! 强军! 强国! 出海! 每一个计划,都如同最醇厚的烈酒,最响亮的战鼓,足以,让任何一个,有血性的,大唐男儿,为之,热血沸腾! “我的天啊!陛下,这是要……征服整个世界吗?!” “什么叫征服世界?!你这话,格局太小了!没听到吗?!陛下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太好了!太好了!强军!强国!以后,看谁还敢欺负咱们大唐!咱们的军队,人人都有神兵利器!” 无数的百姓,在街头巷尾,在田间地头,兴奋地,议论着。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未来,最美好的,憧憬! 而那些,刚刚,通过了层层考核,进入了“大唐皇家学宫”的年轻学子们,更是,激动得,彻夜难眠! 他们知道,一个,前所未有的,伟大的时代,即将在他们的手中,展开! 他们,将拥有,数不清的机会,去施展,自己的才华与抱负! 去,为那个,给予了他们,这一切的,伟大的帝王,建立那,不朽的,功勋! 整个大唐,都沉浸在一种,昂扬向上的,充满了无尽活力的,狂热氛围之中! 而就在这时。 一件,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 数日之后。 长安城,朱雀门外。 一支,由数千名,衣着朴素的百姓,自发组成的,庞大的队伍,出现在了,官道之上。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 有,关中的老农,他们的脸上,刻满了风霜,但眼中,却闪烁着淳朴而执着的光。 有,江南的织女,她们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却依旧,精心梳理着自己的发髻。 有,蜀中的商贩,他们的脚上,沾满了泥土,身后,却背着空空如也的行囊。 有,辽东的猎户,他们的身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彪悍之气,但此刻,神情,却无比的肃穆。 他们,虽然,身份不同,口音各异。 但,他们的脸上,却,都带着,同一种,无比虔虔诚的,近乎于“朝圣”般的,肃穆的表情! 而在他们的手中,则,共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高高地,举着一样,东西! ——伞! 一把,由无数,细小的,写满了密密麻麻名字的,黄色布条,一片一片,精心缝制而成的,巨大无比的…… 万民伞! 那把伞,太大了! 大得,如同一片,金色的云彩! 需要,上百名,最孔武有力的壮汉,才能,勉强,将它,平稳地举起! 伞面之上,那千千万万个,用最朴素的针线,绣上去的名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比黄金,还要璀璨的光芒! “这……这是怎么回事?!” 负责守卫朱雀门的金吾卫将士们,在看到这支,庞大而又奇怪的队伍时,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一个个,“唰”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横刀,组成了坚固的盾阵! “站住!来者何人?!可知,此处,乃是皇城禁地!胆敢,在此聚集,是想,造反吗?!” 一名金吾卫的校尉,骑在马上,厉声,喝道! 然而,回答他的,不是,刀剑。 而是一个,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 只见,队伍的最前方,一个,须发皆白,身上,却穿着,干净的棉布衣,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农,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对着,那名,满脸警惕的校尉,深深地,一揖。 “军爷,莫怕。” “我等,不是来,闹事的。” “我等,只是,想来,见一见,我们的,皇帝陛下。” “见陛下?!”那校尉,一愣,随即,冷哼一声,“陛下,乃九五之尊,是尔等,想见,就能见的吗?!快快散去!否则,休怪我等,刀枪无眼了!” “不。” 那老农,却,倔强地,摇了摇头。 他,缓缓地,跪倒在地! “我等,自知身份卑贱,不求,能面见圣颜。” “我等,只求,能将,这把,由我大唐,十三道,三千六百县,共计,八百七十万户百姓,自发缝制的‘万民伞’,亲手,呈给,陛下!” “万民伞?!” 听到这三个字,那名校尉,以及,他身后所有,金吾卫的将士们,全都,浑身猛地一颤! 他们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无比震惊,也无比,动容的神色! 他们,当然,知道,“万民伞”的,含义! 那,是,只有,在百姓的心中,拥有着,至高无上声望的,“青天大老爷”,才,有资格,享有的,最高的,荣誉! 自古以来,能得“万民伞”者,已是,凤毛麟角! 而像眼前这般,由,全天下的百姓,自发地,缝制而成,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这……” 那校尉,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这时。 “让他们,进来。” 一个,平淡,却又,充满了无尽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城楼之上,悠悠传来。 只见,李建成,不知何时,已经,身着一袭玄色龙袍,出现在了,朱雀门的城楼之上。 他的身后,站着,萧何、张居正等,一众,同样,满脸动容的,朝中重臣。 “陛下!” 那校尉,以及所有金吾-卫,轰然,单膝跪地! “开城门。” 李建成,淡淡地,吩咐道。 “喏!” …… 很快。 那支,由数千名,来自天南海北的百姓,所组成的队伍,便被,恭敬地,请入了,皇城之内。 当,那个,为首的老农,在那无数文武百官,震撼的目光注视下,颤抖着双手,将那把,巨大无比的,沉甸甸的,承载着,全天下百姓,最淳朴的敬意的“万民伞”,呈到李建成的面前时。 即便是,李建成,这位,早已,心如铁石的铁血帝王。 他的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触动! 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伞面上,一个个,虽然,字迹不同,笔画稚嫩,但却,都代表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的名字。 他,看到了,关中,李二牛的名字。 他,看到了,长安,王老五的名字。 他,更看到了,无数,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却都,将他,视为“神明”的,普通百姓的名字! “陛下。” 那老农,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噙满了,滚烫的泪水。 “我等,都是,粗人,不会说,什么,漂亮话。” “我等,只知道……” “是您,让我们,吃饱了饭,穿暖了衣。” “是您,让我们的娃娃,有书可读,有病,能医。” “是您,让我们这些,当了一辈子牛马的泥腿子,活得,像个人了!” “我等,无以为报。” “只能,用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意,来感谢,您的,天恩!” 说完,他,将自己的头,重重地,磕在了,那冰冷的,金砖之上! “请陛下,收下,我等,这片,心意!” 在他的身后! 数千名,百姓代表,齐刷刷地,轰然,跪倒在地! “请陛下,收下,我等,这片,心意!” 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充满了,无尽的,真诚与感恩! 李建成,看着眼前,这,无比淳朴,却又,无比,震撼人心的一幕。 他,沉默了,良久。 最终,他,缓缓地,伸出双手,亲自,将那位,为首的老农,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柔和的光芒。 “好。”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把伞,朕,收下了。” 随即,他,转过身,面向,那,无数,因为他的出现,而聚集在,皇城之外,黑压压一片的,长安百姓! 他那充满了无尽威严,也充满了,无尽自信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天地! “朕,向你们,保证!” “只要,朕,在位一日!” “今日之盛世,便,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朕,要让,我大唐的每一个子民,都,成为,这天下,最幸福的人!” “朕要让,我大唐的国威,传遍,这,四海八荒!乃至……” 他的目光,望向了,那,无尽的,星空! “……九天之上!” 第110章 四夷宾服,万国来朝! 五年之后。 长安城,朱雀门外,那条,被誉为“天下第一路”的,水泥大道之上。 一支,由数千人组成的,无比庞杂,却又,无比奇异的队伍,正缓缓地,向着长安城,行来。 说它庞杂,是因为,这支队伍里,几乎,囊括了,这片大陆之上,所有,你能想象得到的种-族与肤色。 有,身材高大,金发碧眼,鼻子高挺的,来自更西方“大食”国的商人。他们身着华丽的丝绸,脸上,带着商人的精明,眼中,却难掩好奇与震撼。 有,皮肤黝-黑,身材矮小,身上,还穿着,色彩鲜艳的奇异服-饰的,来自南疆林邑、占城等国的使臣。他们的脸上,带着热带独有的谦卑与敬畏。 有,刚刚学会,穿戴丝绸,脸上,还带着一丝,对周围一切都感到好奇与敬畏的,前西域三十六国的王公贵族。他们的祖先,曾经在这条路上,来去自如,而他们,如今,却只能以“臣子”的身份,前来朝拜。 甚至,还有,一群,身材更加矮小,留着可笑的月代头,穿着木屐,走起路来,膝盖,仿佛永远都无法伸直的……倭国使臣。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贪婪、嫉妒,以及,深深的,无法掩饰的恐惧。 说它奇异,则是因为,这数千人,虽然,来自不同的国家,说着不同的语言,信仰着不同的神明。 但,他们的脸上,却,无一例外地,全都,带着同一种,发自内心的,近乎于“朝圣”般的…… 震撼,与,崇敬! “天啊!这就是,长安城吗?!” 一个,来自大食国的,年轻商人,看着远处,那座,如同远古巨兽般,盘踞在地平线之上,城墙高耸入云,雄伟得,超出了他一生想象的宏伟巨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无尽震惊的,惊叹! “神迹!这一定是,真主,在人间,建造的,神迹!我们的巴格达,在它的面前,简直,就像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 “这就是,那条,传说中,用‘神仙之术’,修建而成的‘水泥路’吗?!”一个,林邑国的使臣,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脚下那,平坦坚硬得,如同镜面一般的道路,“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从南疆出发,走了整整三个月,竟然,没有,感受到一丝的颠簸!马车的轮子,甚至都没有沾上一点泥土!” “安静!都给我,保持安静!东张西望,成何体统!” 一个,身着大唐鸿胪寺官袍,面容严肃,眼神里,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的中年官员,骑在马上,对着这群,如同乡巴佬进城般的“蛮夷”,厉声,喝道。 “今日,乃是我大唐,‘万国来朝’的盛典之日!” “陛下,将在太极殿,亲自,接见尔等!” “谁,若是敢,在陛下面前,失了礼仪,惊扰了圣驾……” 他,冷笑一声,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已经死-了的,牲畜。 “……就,永远地,留在这片土地上,当‘工程队’的肥料吧。” 此言一出! 所有,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各国使臣,瞬间,噤若寒蝉! 他们,一个个,连忙,低下头,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工程队”! 这三个字,如今,在这片大陆之上,简直就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代名词! 他们,可是亲眼看到,在那条,通往长安的道路两旁,那数不清的,剃着光头,身上烙印着“唐”字奴隶印记的,前突厥勇士们,是如何,像牲畜一样,被驱使着,日夜不休地,疯狂劳作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个,即将,要接见他们的,神秘的,强大的,如同神明般,不可揣测的…… 大唐皇帝! …… 太极殿。 依旧是,那座,金碧辉煌的,代表着天下最高权力的宫殿。 但,此刻,殿内的气氛,却与往日,截然不同。 没有,肃杀。 没有,威严。 有的,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洋溢在每个人脸上的,巨大的,喜悦与自豪! 龙椅之上,李建成,身着一袭略显宽松的玄色常服,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五年的时间,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年轻,也更加的,深不可测。 在他的下方,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所有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 “陛下!” 户部尚书和珅,第一个,满脸堆笑地,从队列中,“滚”了出来,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由黄金打造封面的账册! “启奏陛下!我大唐,第一个‘五年计划’,已圆满,甚至,是超额完成!” “如今,我大唐国库,每年税收,已达八千万贯!商税,更是,首次,超越了农税!达到了,惊人的一亿贯!” “国库之内,金银,堆积如山!粮食,可供,天下军民,足足食用……十年!” “轰——!” 此言一-出! 即便是,早已,有所预料的文武百官们,依旧,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充满了无尽震撼的,惊叹! “陛下!” 工部尚书,紧随其后,同样,兴奋地,出列! “启奏陛下!我大唐的水泥路,如今,已贯通,十-三道!总里程,超过,三万里!真正做到了,‘天堑变通途’!” “‘皇家技校’,更是,培养出了,数以万计的,高级工匠!他们,甚至,已经,开始研究,一种,不需要马拉,就能自己跑的‘蒸汽机车’!据墨家的大师们说,此物若成,可日行千里!” “陛下!” 礼部尚书,也激动地,走了出来! “启奏陛下!如今,我大唐的‘皇家学宫’,已遍布,天下!在册学子,超过,千万!我大唐,真正,做到了,人人有书读!家家闻书声!愚昧与无知,正在被彻底扫除!” “陛下!” 兵部尚书…… “陛下!” 吏部尚书…… 一声声,充满了无尽喜悦与自豪的捷报,从一个个,朝中重臣的口中,不断地,响起! 每一个捷报,都代表着,一个领域的,巨大的,飞跃! 整个太--极殿,都沉浸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盛世豪情之中! 李建成,静静地,听着。 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始终,未变。 仿佛,这一切,都早已,在他的,计算之中。 终于,当所有人都,汇报完毕。 他,才缓缓地,开口。 “众卿,辛苦了。” “这,不是,朕一人的功劳。” “而是,在场,所有人,以及,我大-唐,数千万子民,共同,努力的结果!” “为陛下效死!万死不辞!”所有文武百官,齐齐,躬身行礼! 李建成,微微颔首,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殿外。 “宣……” 他的声音,平淡,却又,充满了,无尽的,威严。 “……万国来使,觐见!” …… 很快。 在鸿胪寺官员的引导下。 那数百名,来自四夷万邦的使臣,怀着,无比忐忑,也无比,敬畏的心情,缓缓地,走入了,这座,让他们,连灵魂,都在为之颤栗的,宏伟宫殿! 当他们,亲眼看到,那高高在上,端坐于黄金龙椅之上,目光,平淡,却又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年轻的,大唐皇帝时! 所有,来之前,心中,还存有,一丝丝,不该有的幻想与骄傲的使臣。 全都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击碎了! 神! 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这,根本,就不是,凡间的帝王! 这,是一位,行走在人间的…… 神明! “噗通!” “噗通!” “噗通!” 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 也不需要,任何礼仪的约束! 所有,国家的使臣,无论是,强大的大食国,还是,弱小的林邑国,亦或是,那自以为是的倭国。 全都,不约而同地,双膝一软,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用他们,那,各不相同的,生涩的语言,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外臣,叩见,天朝皇帝陛下!” “愿陛下,圣寿无疆!” “我等,愿,永生永世,奉大唐为宗主!” “愿为,陛下座下,最忠诚的……仆人!” 四夷宾服! 万国来朝! 这一刻! 这八个字,不再是,史书之上,那冰冷的,记载! 而是,真真正正的,发生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太极殿内,所有的大唐官员,在看到这一幕时,全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自己的胸膛!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自豪与骄傲! 他们的心中,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 ——生为,唐人,何其幸哉! 而龙椅之上,李建成,看着底下,那,黑压压一片,跪倒在地的,万国来使。 他的脸上,却,依旧,古井无波。 因为,他的目光,早已,不在,这些人,身上了。 他的目光,穿透了,太极殿的穹顶。 望向了,那,更加,遥远的…… 九天之上。 他知道。 这,人间,的牌局,已经,快要,结束了。 而另一场,更加,宏大,也更加,凶险的,牌局…… 才,刚刚,开始。 第111章 一个外国使臣的震撼:这,就是人间神国吗? 夜幕,降临。 白日里,那场,足以,载入史册的“万国来-朝”盛典,虽然,已经结束。 但,长安城,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无数的百姓,依旧,沉浸在,那股,巨大的,民族自豪感与幸福感之中,他们,自发地,涌上街头,载-歌载-舞,整个长安城,都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而此刻。 大唐-鸿胪寺,专门,用来招待,万国来使的“迎宾馆”内。 气氛,却,与外面那喧嚣的狂欢,截然不同。 这里,一片,死寂。 来自大食国的使臣,哈立德,正跪坐在,一张,由柔软的波斯地毯,铺就的地面之上。 他的面前,摆放着,由大唐御膳房,精心烹制的,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的君主,都为之,垂涎三尺的饕餮盛宴。 那用白玉盘子盛着的,肥美流油的烤全羊。 那用玛瑙碗装着的,晶莹剔-透,如同珍珠般的安南香米饭。 那用黄金酒壶盛满的,醇厚甘冽,一杯,就足以,在西方,换取一名奴隶的葡萄美酒。 然而,哈立德,却,没有任何的食欲。 他的脑海里,还在,不断地,如同梦魇般,回放着,白日里,在太极殿上,所看到的,那,无比震撼,也无比,恐怖的……一幕! 他,哈立德,是,大食国,最尊贵的贵族之一! 他,曾跟随,伟大的哈里发,征战四方,见识过,无数的,强敌! 他,也曾到过,那传说中,流淌着黄金与牛奶的,拜占庭帝国的都城,君士坦丁堡!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国家,大食国,就已经是,这片大地上,最强大的存在! 他,也一直以为,君士坦丁堡,就已经是,凡人,所能建造出的,最宏伟的城池! 但,直到,今天。 直到,他,亲眼,见到了,这座,名为“长安”的,神迹之城! 直到,他,亲眼,见到了,那个,端坐于黄金龙椅之上,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连灵魂,都在为之颤栗的…… 大唐皇帝! 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错得,是何等的,离谱! 什么大食国?! 什么君士坦丁堡?! 在这座,真正的“人间神国”面前! 在那个,如同神明降世般的“人间帝王”面前! 简直,就如同,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在对着,一个,身高万丈的巨人,炫耀着,自己手中那,可笑的,木头玩具! “哈立德大人……” 一个,同样,来自大食国的年轻商人,声音颤抖地,开口了,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我们,真的,要按照,原定计划,向那位,尊贵的,大唐皇帝,提出,‘通商’的请求吗?” “我……我总感觉,我们,好像,没有那个,资格……” 资格? 哈立德,闻言,惨然一笑。 何止是,没有资格? 他们,今天,在太极殿上,连抬起头,直视那位皇帝陛下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从始至终,都像是一群,卑微的,可怜的,被吓破了胆的蝼蚁,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不。” 哈立德,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而干涩。 “原定计划,取消。” “明日,觐见之时,我们,只提一件事。” “什么事?”年轻商人,连忙问道。 哈立德,缓缓地,抬起头,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敬畏与狂热! “……称臣!” “将我大食国,最美的公主,献给,伟大的,大唐皇帝!” “请求,他,能允许,我们,成为,他座下,最卑微的,一个……藩属国!” “轰——!” 年轻商人,浑身剧震!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在他们国内,向来以“强硬”著称的,哈立德大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哈立德,没有再理会他。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那扇,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窗户。 瞬间! 外面那,喧嚣的,充满了无尽活力的,属于长安的“夜”,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向他,扑面而来!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平坦宽阔的,在月光之下,散发着银色光辉的,水泥马路之上,无数的百姓,正提着灯笼,载歌载舞! 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从那些,亮着温暖灯火的,青砖瓦房里,传出的,孩童们,那朗朗的,他虽然听不懂,但却能感受到,那其中,所蕴含的,无尽希望的……读书声! 他闻到了。 他闻到了,从街边,那些,装修得,比他们国内贵族餐厅还要豪华的“酒楼”里,飘出的,那让他,食指大动的,诱人的,饭菜香气! 他,甚至,还看到! 在那街角,一个,专门为“孤寡老人”,设立的“大唐慈善堂”门口! 几名,衣着干净,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坐在那里,一边,下着棋,一边,惬意地,喝着茶! 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愁苦与麻木! 有的,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安详与满足! “这……这……” 哈立德,彻底,呆住了。 他,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地,趴在窗边。 他,贪婪地,呼吸着,这座城市,那充满了“幸福”味道的空气。 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震撼与不敢置信! 这,真的是,凡间,该有的景象吗?! 这,不就是,他们,《古兰经》之中,所描写的,那个,只有,最虔诚的信徒,死后,才能进入的,流淌着奶与蜜的…… 天堂吗?! 一个,大胆的,近乎于“渎神”的念头,疯狂地,无法抑制地,在他的脑海中,滋生、蔓 ?yn 炸! 或许…… 或许,他们,都错了…… 或许,那位,端坐于黄金龙椅之上的,年轻的,大唐皇帝…… 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的…… 神! 而他们,之前,所信奉的,一切,不过是,虚假的,伪神罢了! “噗通!” 哈立德,双膝一软,竟不受控制地,对着窗外,那片,璀璨的,充满了无尽活力的长安夜景,缓缓地,跪了下去! 他的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用一种,无比虔-诚的,仿佛,在向自己真神忏悔的语气,喃喃自语。 “我……找到了……” “我,找到了,人间……真正的,神国……” 第112章 十二武侯凯旋!陛下,国内,已再无蛀虫! 就在,长安城,因为“万国来朝”的盛典,而彻底,陷入狂欢的,第二日。 清晨。 “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无比沉重,也无比,整齐的马蹄声,如同滚滚惊雷,从长安城的朱雀门之外,缓缓传来! 那马蹄声,带着一股,刚刚从尸山血海之中,凯旋而归的,滔天煞气! 那股煞气,是如此的冰冷!如此的浓烈! 甚至,将清晨的薄雾,都给,硬生生,冲散了! 正在,打扫着街道的百姓们,在听到这股声音的瞬间,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了一阵,比昨日,还要狂热百倍的,巨大惊喜! “是……是军队!是得胜归来的大军啊!” “快!快去看!是哪位武侯爷,班师回朝了?!” 无数的百姓,再次,如同潮水一般,向着朱雀大街,疯狂地,涌了过去! …… 朱雀门,城楼之上。 李建成,身着一袭玄色龙袍,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在他的身后,萧何、张居正、诸葛亮等,一众,留守京城的文臣,肃然而立。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激动与骄傲! 终于! 在万众瞩目之下! 一支,浑身,都散发着,百战雄师之威的,铁血之师,缓缓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走在最前方的,是数面,巨大无比的,迎风招展的,黑色龙旗! 旗帜之上,分别,绣着一个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 “岳”! “霍”! “薛”! “冯”! 而在那帅旗之下,是十二道,身披重甲,气度不凡的,如同神明降世般的身影! 为首四人,正是,此次,三路灭国之战中,功劳最为卓著的: 忠武王,岳飞! 冠军侯,霍去病! 以及…… 刚刚,从高句丽战场,踏平了敌国,一雪前隋之耻,被陛下,破格册封的,新晋武侯—— 薛万彻,与,冯立! 此刻,他们二人,与岳飞、霍去病这两位成名已久的神将,并辔而行,脸上,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激动与自豪! 而在他们四人的身后,还跟着,八道,同样,气势非凡,如同山岳般,沉稳的身影! 人屠,白起! 兵仙,韩信! 霸王,项羽! 大将军,卫青! 常胜将军,赵云! 武悼天王,冉闵! 十三太保,李存孝! 开国元勋,徐达! 十二武侯! 除了,那几位,还需要,镇守四方的。 今日,竟,齐聚于此!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部,活着的,传奇!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座,足以,让任何敌人,都闻风丧-胆的,战争丰碑! 当,这十二道,如同神明降世般的身影,并辔而行,出现在,朱雀大街的尽头时! 整个,长安城,彻底,疯了! “是岳武侯!是岳爷爷!” “还有冠军侯!天啊!那就是,为我们大唐,‘封狼居胥’的冠军侯吗?!” “快看!快看!还有薛将军和冯将军!他们……他们也位列武侯了!!” “太好了!太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功臣啊!” 无数的百姓,疯狂地,呐喊着,嘶吼着! 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甚至,比昨日的“万国来朝”,还要,狂热十倍! 因为,他们知道! 眼前这十二人,才是,他们大唐,真正的,守护神! 才是,他们,能安居乐业,享受这太平盛世的,最大的,倚仗! …… 城楼之上。 李建成,看着底下,那十二道,熟悉,而强大的身影。 看着他们,那,虽然,经历了连番大战,但眼神,却愈发,明亮,也愈发,忠诚的眼睛。 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容。 他,缓缓地,伸出手,对着,城楼之下,那十二位,他最信任的,国之柱石,朗声,说道: “众卿,辛苦了。” “欢迎……回家。” “轰——!”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却,像是一股,最温暖的,春风。 瞬间,吹散了,十二武侯身上,那所有的,疲惫与煞气! 他们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们,齐刷刷地,翻身下马,对着城楼之上,那道,年轻的,却又,比天地,还要,伟岸的身影,轰然,单膝跪地! “臣等,参见陛下!” “幸不辱命!” 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滚滚惊雷,响彻云霄! “好!” 李建成,重重地,点了点头! “都起来吧!” “今日,不论君臣!” “朕,要在宫中,为你们,摆下,庆功之宴!” “朕,要与众卿,不醉不-归!” “谢陛下!” 十二武侯,齐声高呼! 随即,缓缓起身。 而就在这时。 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也从,文臣的队列之中,走了出来。 他,身着,一品大员的,紫色官袍。 面容,刚毅,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 他的身上,虽然,没有武将的煞气。 但,却带着一股,明察秋毫,洞悉一切的,上位者的威严! 他,便是,如今,大唐,“锦衣卫”与“监察司”的,最高掌管者! ——狄仁杰! 他,对着李建成,躬身一揖。 随即,又对着,那刚刚起身的,十二武-侯,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平淡,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恭喜,诸位将军,凯旋而归。” “如今,外患,已平。” “而,国内……” 他顿了顿,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在陛下的天威之下,也,已再无,任何,胆敢,与陛下作对的……” “……蛀虫!” 此言一出! 全场,先是,一静! 随即,所有,新晋的官员,全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自己的胸膛!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 是啊! 如今的大唐,早已,不是,五年之前,那个,被世家门阀,把持朝政,贪官污吏,横行乡里的,腐朽王朝了! 如今的大唐,政通人和,吏治清明! 这,才是一个,真正,配得上“盛世”二字的…… 人间神朝!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正是,他们面前,这位,年轻的,伟大的…… 皇帝陛下! “好!” 李建成,再次,大笑出声! “既然,外患已平!内忧,已除!” “那,今日,便,君臣同乐!”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为这个,崭新的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文臣武将!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豪情! “摆驾!” “庆功殿!” “朕,要,让这天下人,都看一看!” “我大唐,君臣一心的……” “……盛世气象!” 第113章 庆功宴!君臣同乐! 夜幕,降临。 皇城,庆功殿。 这座,专门为了,表彰有功之臣,而修建的宏伟大殿,今夜,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殿内,早已,摆满了,数百张,由金丝楠木打造的,华美案几。 案几之上,摆满了,由御膳房,精心烹制的,山珍海味,琼浆玉液。 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全羊、那晶莹剔透如同艺术品的琉璃烧尾、那醇厚甘冽的葡萄美酒…… 无论是,菜品的精致程度,还是,食材的珍稀程度,都,足以,让任何一个,所谓的“千年世家”,都自惭形秽! 而此刻。 大殿之内,早已,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左侧,是以萧何、张居正、诸葛亮、张良、刘伯温等,“十大文臣”为首的,所有,为大唐的“内政”与“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文臣谋主。 右侧,则是以项羽、白起、韩信、岳飞、霍去病等,“十二武侯”为首的,所有,为大唐,“开疆拓土”,立下了不世奇功的,铁血悍将! 当然,还有,薛万彻与冯立,这两位,刚刚,从高句丽战场,凯旋而归的,“新晋武侯”! 此刻,他们二人,正满脸红光,激动地,接受着,来自同僚们的,祝贺,那股,发自内心的自豪与骄傲,简直,溢于言表! 整个大殿,文臣,儒雅,武将,豪迈! 虽然,风格迥异,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同一种,发自内心的,巨大的,喜悦与自豪! 他们在,庆祝! 庆祝,这个,由他们,亲手,开创的…… 伟大盛世! 终于!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尖利悠长的唱喏声! 身着一袭玄色龙袍,面带微笑的李建成,在一众内侍与宫女的簇拥之下,缓缓地,从大殿之后,走了出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他出现! 所有,正在交谈的,正在饮酒的,正在大笑的文臣武-将,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齐刷刷地,起身,对着那道,年轻,却又,伟岸的身影,轰然,单膝跪地! 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发自灵魂深处的,绝对的,崇拜与忠诚! “众卿,平身。” 李建成,笑着,摆了摆手,那声音,温和,而充满了亲和力。 “今日,是,庆功宴。” “只论君臣,不论私交。不必,如此,拘礼。” 他,缓缓地,走到,那位于大殿最上首的,黄金龙椅之前,却没有,立刻坐下。 而是,端起了,案几之上,那杯,早已倒满了美酒的,黄金酒杯! 他,环视着,底下,那一张张,熟悉,而又,值得他,绝对信任的脸庞。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的,真诚,也无比的,充满了,感激。 “这五年。” “朕,知道,众卿,都辛苦了。” “是你们,日夜不休地,为朕,处理着,那堆积如山的政务!” “是你们,不远万里地,为朕,征战四方,开疆拓-土!” “也是你们,呕心沥血地,为朕,将一个,曾经,满目疮痍,百废待兴的旧王朝……” “……亲手,打造成了,如今,这个,四夷宾服,万国来朝的……人间神朝!” “此等,功绩,朕,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今日!” 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朕,不以,君主的身份。” “而是,以,‘同袍’的身份!” “敬,众卿,一杯!” “敬,你们,为这个时代,所付出的一切!” “敬,我们,共同开创的……” 李建成的眼中,爆发出,无比璀璨的,神光! “……伟大未来!” 说完,他,仰起头,将杯中那,醇厚甘冽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尽! “轰——!” 君,敬臣! 何等的,荣耀?! 何等的,恩宠?! 所有文武百官,在听到这番话时,全都,被,彻底点燃了! 他们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一股,名为“士为知己者死”的,强烈的,炙热的情感,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胸膛之中,疯狂地,冲撞! “为陛下效死!万死不辞!” “为大唐效死!万死不辞!” 他们,齐刷刷地,端起了,各自案几之上的酒杯!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发出了,他们此生,最为响亮的,咆哮! 随即,同样,仰起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整个,庆功殿的气氛,也变得,愈发的热烈与轻松。 李建成,更是,亲自走下御阶,与那些,他最信任的,文臣武将们,一一,碰杯。 他,走到了,张居正的面前。 “张卿,朕,听说,你为了,推行‘一条鞭法’,已经,足足,三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你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他,又走到了,和珅的面前,拍了拍他那,愈发滚圆的肚子。 “和爱卿,你,为朕,敛来了,这偌大的家业。” “但,你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啊。” “再这么胖下去,朕,怕是,要为你,专门,打造一扇,更大的,宫门了。” 他,最后,走到了,白起、项羽等,一众,绝世神将的面前。 他,看着他们,身上那,即便,穿着常服,也依旧,掩饰不住的,滔天煞气。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容。 “诸位将军,辛苦了。” “朕,知道,这区区的,一场庆功宴,远不足以,表彰你们的,盖世奇功。” “但,你们,放心。” “朕,以及,我大唐,亿万万的子民,都将,永远地,记住你们的名字!” “你们,是我大唐,永不陷落的……万里长城!” “陛下,言重了!” 即便是,桀骜如项羽,冷酷如白起,在听到这番话时,脸上,也露出了,无比动容的神色! 他们,齐齐,对着李建成,单膝跪地! “我等,能追随陛下,开创此等,万世不拔之基业!” “……死而无憾!” 李建成,笑了。 他,亲手,将他们,一一扶起。 随即,他,再次,举起了酒杯。 “好!既然,死而无-憾!” “那今日,便,君臣同乐!” “不醉!” “……不归!” 第114章 陛下,国已安,当充实后宫,绵延子嗣!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随着,李建成那,充满了无尽豪情的声音,落下! 整个,庆功殿的气氛,瞬间,就被,彻底推向了,最高潮! 无数的文臣武将,全都,放下了,平日里,那森严的等级与礼仪! 他们,开始,相互敬酒,相互吹捧,大声地,谈笑着,这五年来,所经历的,一件件,足以,载入史册的,丰功-伟绩! “哈哈哈哈!薛将军!冯将军!本官,敬你们一杯!” 一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御史大夫,此刻,也喝得,满脸通红,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薛万彻与冯立的面前。 “你们二位,此番,出征高句丽,一雪我中原,百年之耻!真乃,我辈之楷模啊!” “王大人,客气了!客气了!”薛万徹,连忙,起身回敬,“若非,有陛下天威!有贾诩、李斯两位军师,运筹帷-幄!我等,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 …… 另一边。 即便是,冷酷如白起,霸道如项羽,此刻,也都被,这股,热烈的,充满了袍泽之情的氛围,所感染。 虽然,他们,依旧,话不多。 但,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之中,却,都多了一丝,惺惺相惜的,认同。 能与,这等,千古留名的,绝世神将,同朝为官,共饮一殿! 本身,就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而龙椅之上。 李建成,看着底下,这,君臣同心,文武和睦的,盛世景象。 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容。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端着酒杯,静静地,看着。 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与惬意。 然而,就在,整个大殿,都沉浸在这股,欢快的气氛之中时。 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身影,却,缓缓地,从文臣的队列之中,走了出来。 他,身着,当朝左丞相的,紫色官袍。 他,须发,皆已半白。 但,他的腰杆,却挺得,笔直! 他那张,总是,带着一丝温和笑意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前所未有的,严肃与郑重! 他,便是,当今大唐,百官之首! 为李建成,镇守后方,保证粮草、后勤,从未出过一丝差错的,大内总管—— 萧何! 当看到,他出列的瞬间。 整个,原本,还无比喧嚣的大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文臣武将,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目光,投向了,这位,德高望重的,国之柱石。 他们知道。 能让,素来以“稳重”、“识大体”著称的萧相国,在这种,君臣同乐的场合,主动出列,打断陛下的雅兴。 那,必然,是,天大的,事情! 李建成,看着,缓缓走到,大殿中央的萧何。 他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之中,也闪过了一丝,好奇。 “萧爱卿。” 他,淡淡地,开口,“此情此景,有何,军国大事,要奏?” 只见萧何,先是,对着李建成,无比恭敬地,深施一礼。 随即,他,转过身,面向,那,数百名,正襟危坐,神情肃穆的文武百官! 他那,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 “诸位!” “我大唐,立国至今,已有,五年!” “五年以来,在陛下的带领之下!我等,君臣一心,励精图治!” “对外,东征西讨,开疆拓土!打下了,一片,足以,让我大唐,传承万世的,赫赫江山!” “对内,推行新政,与民让利!创造了,一个,足以,让史书都为之汗颜的,煌煌盛世!” “可以说!” 萧何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自豪! “如今之大唐!兵强!马壮!国富!民安!” “已然,再无,任何,内忧外患!” “此等,不世之功,皆,仰赖于,陛下之天威!” “然……” 他,话锋一-转! 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忧虑! 他,再次,转过身,面向龙椅之上的李建成! 随即,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 这位,当朝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 竟,“噗通”一声,五体投地地,跪倒在地! 将自己的头,重重地,磕在了,那冰冷的,金砖之上! “陛下!”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恳切与郑重! “国事,虽已安!” “但,国本,却,尚未稳固啊!” “轰——!” 国本?! 听到这两个字! 所有,文-臣,全都,浑身猛地一颤! 他们,瞬间,就明白了,萧何,要说什么了! 而那些,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武-将们,则都,皱起了眉头。 只见萧何,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却闪烁着无比清醒和睿智的光芒。 他,用一种,无比恭敬,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着李建成,恳切奏请! “陛下!” “您,登基至今,已有五年!” “这五年来,您,宵衣旰食,日理万机!不是,在处理政务,就是在,奔赴战场!为我大唐,立下了不世之基业!” “天佑大唐,您所留下的,两位皇子,一位公主,使得龙脉得以延续。” “可是!” 萧何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无尽的忧虑! “……长子承宗殿下,年仅五岁,便不幸早夭!” “如今,您膝下,仅有,太原王承道、安陆王承德,两位皇子!以及,归德县主,一位公主啊!” “两位皇子,一位公主……” 萧何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身为老臣的忧戚! “陛下!偌大的,一个帝国神朝!仅仅,只有两位皇子,这……这国本,何其……单薄啊!” “皇家子嗣,不仅仅是陛下的家人,更是,我大唐江山,万世传承的基石!是天下万民,人心安定的保障!” “子嗣兴旺,则国本稳固!则天下臣民,之心,愈安!” “如今,天下已定!四海升平!正是,陛下您,开枝散叶,广衍龙脉的,最好时机!” “臣,萧何,斗胆!” “恳请陛下,为江山社稷计!为天下万民计!为我大唐,万世之基业计……” 他,再次,将自己的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扩充后宫!” “广纳天下贤良淑德之女,绵延皇室子嗣!” “并,早日,择一贤良皇子,立为太子,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萧何这,突如其来的,石破天惊般的“逼宫”,给彻底,震撼了! 就连,那些,粗枝大叶的武-将们,此刻,也反应了过来! 是啊! 陛下…… 如今,好像,真的,就只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 这……这对于一个,庞大的,如同巨兽一般的帝国来说,实在是,太少了!太危险了! 这要是,搁在普通人家,都算是,人丁不旺啊! 而龙椅之上,李建成,在听完萧何,这番,有理有据,言辞恳切,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意味的话语之后。 他,也,愣住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哭笑不得的,古怪神情。 是啊…… 自己,穿越过来,继承了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也顺便,继承了他那,几个,还没长大的,便宜儿女。 长子,李承宗,小小年纪就没了。 剩下的,李承道和李承德,这两个小子,还有,一个女儿,归德。 这五年来,自己,忙于征战天下,忙于发展国力,几乎,都没怎么,管过他们。 都是,丢在后宫,由专门的嬷嬷和太傅教养。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还真有点……不称职啊。 更重要的是…… 这五年里,自己,不是在杀人,就是在去杀人的路上。 不是在搞建设,就是在去搞建设的路上。 忙得,简直,脚不沾地。 都快要忘了…… 自己,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自己的后宫里,除了几个,原主留下的,没什么存在感的太子妃之外,好像,还真的,是,空空如也啊…… 第115章 朕的选妃大典,要办 “陛下……您,真的,老大不小了!” 魏徵那又臭又硬,却又充满了拳拳忠君爱国之心的话语,如同最沉重的钟声,狠狠地,撞在了李建成的,心上。 也撞在了,在场所有,文武百官的,心上。 整个庆功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龙椅之上,那个,脸色,阴晴不定,久久没有开口的…… 大唐皇帝。 他们在等待。 等待着,一场,雷霆之怒的,降临。 然而……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预想中的,恐怖的帝王之怒,并没有到来。 只见李建成,缓缓地,靠在了,那宽大的黄金龙椅的椅背之上。 他,抬起手,有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随即,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复杂情绪的…… 叹息。 “唉……” “你们……都起来吧。” 他的声音,不再冰冷,不再威严。 反而,带上了一丝,难得的,沧桑与自嘲。 萧何与魏徵,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敢置信的……惊喜! 他们知道。 他们的“逼宫”…… 成了! “谢陛下!”二人,连忙,重重叩首,随即,缓缓起身,退回了队列之中。 而龙椅之上,李建成,依旧,保持着那个,有些疲惫的姿-势。 他的脑海里,思绪,如同潮水般,翻涌。 是啊…… 自己,已经,四十二岁了。 穿越到这个世界,五年了。 这五年里,他,如同一个,上满了发条的,不知疲倦的机器。 平定内乱,诛杀国贼,抵御外辱,开疆拓土…… 发展经济,改革民生,推广教育,大搞基建…… 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个,崭新的,庞大的帝国之上。 他,享受着,那种,将一个,腐朽的,濒临破碎的旧王朝,亲手,打造成一个,欣欣向荣的,人间神朝的,巨大的,成就感。 但,他,也确实,忽略了很多,东西。 比如…… 他那,两个,便宜儿子,和,一个,便宜女儿。 长子,李承宗,早在自己穿越之前,就已经早夭。 而次子,李承道,今年,应该,已经,十二岁了吧? 三子,李承德,也已经,十岁了。 女儿,归德,好像,也快,及笄了。 自己,这五年里,见过他们的次数,屈指可-数。 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自己,真的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李建成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更重要的是…… 萧何与魏徵,说的,没错。 国本! 子嗣! 这,对于一个,封建王朝而言,确实是,重中之重! 他,是后世之人,他,从不相信,什么,长生不老,白日飞升的鬼话! 即便是,他拥有系统,拥有,远超这个时代的见识。 但,他,终究,还是会,老去,会,死去。 而他,辛辛苦苦,打下的,这片,大好江山。 他,费尽心血,规划的,那宏伟的,万世蓝图。 又该,由谁,来继承?! 李承道?还是,李承德? 他们,在那些大儒太傅的教导下,或许,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守成之君。 但,能成为,一个,足以,继承自己意志,将这个“人间神朝”,带向,那无尽的“星辰大海”的…… 合格的,继承人吗? 李建成,不敢确定。 所以…… 他需要,更多,更好的选择! 他需要,更多的,流淌着自己血脉的,继承者! 他需要,从他们之中,挑选出,一个,最优秀,最聪明,也最像自己的…… 完美的,继承人! 他,要亲自,教导他!培养他! 将他,打造成,一个,合格的,神朝之主! 想到这里,李建成那双,原本,还带着一丝疲惫的眼眸之中,瞬间,再次,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那火焰,名为…… 野心! 也名为…… 传承! 他缓缓地,从龙椅之上,坐直了身体! 那股,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霸气,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缓缓扫过,底下,所有,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文武百官! 他的声音,平淡,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 “萧何,魏徵。” “臣在!”二人,连忙出列! “你们说的,很对。” 李建成,淡淡地开口,“国本,确实,单薄。” “朕,这几年来,也确实,疏忽了。” “既如此……”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句,让所有,文武百官,都瞬间,激动得,面色通红的话! “……那,便,选吧!” “轰——!” 成了! 陛下,终于,松口了! “陛下圣明!” 所有文臣,齐刷刷地,轰然跪倒!激动得,老泪纵横! 然而,李建成接下来的话,却,再一次,让他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但是!” 李建成的话锋,陡然,一转! 他那张,英俊得不似凡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充满了无尽霸道与狂傲的笑容! “朕,乃大唐神朝之主!乃,注定要,君临天下,征服星辰大海的,人间人皇!” “朕的选妃大典,又岂能,像那些,凡夫俗子一般,只在,那京城的勋贵之中,随意挑选?!” “那,简直,就是,对朕的,一种侮辱!”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滚滚惊雷,响彻了整个大殿! “传朕旨意!” “自今日起,昭告天下!” “朕,要在,三个月后,举行,‘皇家选妃大典’!” “凡,我大唐境内,年龄,在十六至二十岁之间,身家清白,品行端庄的女子,无论,是,王公贵族之女,还是,平民百姓之女……” “……皆可,报名参选!” “不仅如此!” 他,缓缓起身,走到那巨大的地图之前,伸出手指,在那,早已,被纳入大唐版图的,西域、草原、高句丽、安南之地,重重一点! “凡,我大唐,附属之地,无论是西域三十六国,还是,那更西方的,大食、拜占庭……” “……其王室公主,皇亲贵女,只要,自愿,皆可,前来,参选!” “朕,要的,不是一个,小小的,长安后宫!” “朕要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 李建成的眼中,爆发出,无比璀璨的,神光! “……万国后宫!” “朕的妃子,当,集齐,这天下,所有的,绝代佳人!” “朕的子嗣,当,流淌着,这世间,最高贵,也最优秀的,血脉!” 他,转过身,看着底下,那,早已,被他这,石破天惊的,宏伟构想,给彻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的,文武百官! 他,笑了。 笑得,无比的,张狂! “朕的选妃大典,要办!” 第116章 盛世之下,朕的目光,是星辰大海! 当李建成那,充满了无尽霸道与狂傲的,“天下第一”选妃大典的旨意,通过,邸报,与“光影玄天镜”,传遍了,整个大唐,乃至,四夷万邦之后。 整个世界,彻底,沸腾了! 大唐境内。 无数的,平民百姓之家,在经历了,最初的,不敢置信之后,全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狂喜之中! “我的天啊!听说了吗?!陛下选妃,咱们……咱们平民家的闺女,也能去?!” “真的假的?!那我家闺女,年方二八,长得,可是十里八乡,最俊的!是不是,也有机会,当娘娘了?!” “哈哈哈哈!管他有没有机会!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天大荣耀啊!快!快回家告诉你家婆娘!赶紧,给闺女,准备几件,像样的新衣服!” 而那些,原本,还对李建成,心存芥蒂的旧勋贵们,此刻,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 只要,自家的女儿,能被选中! 那,他们,就还是,皇亲国戚!家族,便可,再享,百年荣华! 一时间,整个大唐,无论是,高门大户,还是,小门小户,全都,为了,这,即将在三个月后,举行的“皇家选妃大典”,而彻底,疯狂了! …… 而,大唐之外。 那些,刚刚,才臣服于大唐天威之下的,四夷万邦,更是,被,李建成的这道旨意,给彻底,震撼了! 西域,都护府。 三十六国的国王,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连夜,召开了,最高级别的“王室会议”! “这……这是,天赐良机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国王,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只要,我们能将,族里最美的明珠,送到那位,如神似魔般的大唐皇帝的身边!那我们,就与,天朝,结下了,血脉之盟啊!” “没错!到那时,还有谁,敢,再觊觎我等的王位?!” “快!快去!把,本王最疼爱的那个女儿,给本王,叫过来!从今天起,教她,说汉话!学汉礼!三个月后,本王,要亲自,送她,去长安!” …… 更西方的,大食国。 使臣哈立德,在回到国内,将,他在长安城的所见所闻,以及,那道“选妃”的圣旨,一并,禀报给了,他们的最高统治者,哈里发之后。 整个,大食国的高层,在经历了,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全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热之中! 他们,毫不犹豫地,便将,他们国家,最受宠爱,被誉为“沙漠玫瑰”的,年仅十六岁的,美丽公主,送上了,那条,通往东方的,朝圣之路! 甚至,还为她,准备了,足以,买下十座城池的,无比丰厚的……嫁妆! 因为,他们知道! 这,不是,屈辱的,和亲! 这,是,攀附“神明”的,无上荣光! …… 就在,整个世界,都为了,他的一道旨意,而疯狂转动之时。 李建成,却仿佛,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他,将,选妃的所有事宜,都,全权,交给了,那两位,对此道,最为“精通”的“专业人士”—— 和珅,与,严嵩。 而他自己,则,来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大唐,东海之畔,葫芦岛,皇家造船厂! 这里,早已,被,十万神武军,彻底戒严! 方圆百里之内,连一只,飞鸟,都,飞不进去! 而在那,巨大无比的,被高高的围墙,所遮挡住的船坞之内! 数以万计的,从“皇家技校”,毕业出来的,最顶尖的工匠,正在,夜以继日地,疯狂劳作着! 他们,不是,在造,这个时代,普遍的木制帆船。 而是在,锻造一种,完全,超出了这个时代,所有人的想象与认知的…… 钢铁巨兽! 那,是一艘,长达五十丈,宽达十丈,通体,由坚硬的钢铁,所浇筑而成的,恐怖的,海上堡垒! 它的船身,呈现出,一种,充满了力量感的流线型! 它的甲板之上,更是,预留出了,数十个,足以,安放“神武大-炮”的,狰狞炮口! 这,才是,李建成,真正的,野心所在! 这,才是,他,那三个“五年计划”之中,最核心,也最,宏伟的一环! ——出海计划! “陛下!” 负责,督造此船的,乃是,大唐十二武-侯之中,唯一一位,精通水战的,绝代名将—— 李靖! 他,看到李建成到来,连忙,上前行礼! “启禀陛下!第一艘,‘镇远级’,铁甲舰的龙骨,已经,铺设完毕!” “预计,半年之后,便可,正式,下水!” “好!”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冷的,巨大的,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的,钢铁龙骨! 他的眼中,燃烧着,比那,锻造钢铁的熔炉,还要,炙热百倍的…… 熊熊野望! 他知道! 这,艘船,一旦建成! 将彻底,改变,整个世界的,海战格局! 什么,倭寇! 什么,海盗! 在,这艘,无坚不摧的,海上霸主面前,都将,如同,纸糊的玩具一般,不堪一击! 但是…… 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李建成的目光,穿透了,船坞的穹顶,望向了,那,更加,浩瀚的,无垠的,深邃的…… 夜空! “李卿。” 他,淡淡地,开口。 “你觉得,这天,有多高?” “海,又,有多远?” “这……”李靖,一愣,完全,没有想到,陛下,会问出,如此,充满了“哲学”意味的问题。 而李建成,没有,再等他回答。 他只是,自顾自地,用一种,充满了无尽向往与霸道的声音,悠悠地,说道: “朕,曾经,听一个,有趣的‘说书人’,说过一个,有趣的故事。” “他说,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其实,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球。” “而在这个‘球’之外,还有,无数个,更大,更神奇的“球”。” “那些‘球’,便是,我们,头顶之上,那,漫天的……” “……星辰!” “轰——!” 球?! 星辰?! 李靖,在听到这番,完全,颠覆了他一生认知的,“奇谈怪论”时! 整个人,如遭雷噬!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位,思想,早已,超越了凡人范畴的,年轻帝王! 他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种,自己,无比渺小,如同井底之蛙般的…… 荒谬感觉! 而李建成,没有,理会他那,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他,只是,缓缓地,伸出手,仿佛,要将,那漫天的星辰,都,一把,攥入自己的掌心! 他那,充满了无尽霸道与豪情的声音,如同神明的低语,回荡在,这,寂静的,船坞之内! “所以,李卿……” “朕的,目光,早已,不在,这片,小小的,海洋之上了。” “朕,真正的征途,是那,无尽的……” “……星辰大海!” “朕,要,让,我大唐的黑龙旗,不仅仅,是,飘扬在,这片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更要,插-遍,那,漫天的……” “……每一个,星辰!” 第117章 陛下,可封禅泰山,告慰天地! 清晨的钟鸣,回荡在长安城的上空,庄严肃穆。 太极殿前,巨大的汉白玉广场之上,文武百官,身着崭新的官服,按照品级,排列成整齐的方阵,鸦雀无声。 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与狂热。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上朝,而像是一场,即将见证神迹的朝圣。 当那一声悠长而威严的“陛下驾到——!”响彻云霄时。 李建成身着十二章纹的黑龙帝袍,头戴十二旒平天冠,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步步,踏上了通往人间至高权力的台阶。 他每走一步,身后那条,只有他能看见的,庞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国运金龙,便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整个长安城的人道气运,都随之沸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李建成在龙椅上坐定的那一刻,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如同一道实质性的音浪,冲天而起,几乎要将天上的云层都给震散! “众卿,平身。” 李建成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仿佛能直抵灵魂深处的无上威严。 “谢陛下!” 百官起身,大朝会,正式拉开了序幕。 “启奏陛下!” 兵部尚书,''军神''李靖,手持玉笏,第一个走出了队列,他那张,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也充满了激动。 “自去年''大移民''计划推行以来,我大唐,已向北方草原,迁徙百姓三百万户!建立大小城池三十六座!昔日的突厥王庭,如今,已是我大唐的''镇北都护府''!” “如今,整个草原,尽为我大唐马场!每年,可为我大唐,提供优良战马三百万匹!牛羊,超过千万头!那些曾经桀骜不驯的突厥骑兵,如今,正为了能获得一个''大唐辅兵''的身份,而拼死效力!” 李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所有人的心上! 整个大殿,瞬间,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年! 仅仅一年! 那个,困扰了中原王朝,数百年之久的北方草原,竟然,就已经,被彻底,同化了? ! 这,简直就是,神迹! 李靖的话,还没有结束! “西域,在霍去病大都护的铁血兵锋之下,三十六国,尽数归附!如今的丝绸之路,商旅往来,络绎不绝!其繁华程度,远胜汉时十倍!每月,为国库带来的黄金,已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天文数字!” “南疆,有霸王项羽与岳飞元帅坐镇,百越之地,早已臣服!一年三熟、四熟的稻米,通过新建成的皇家航运,正源源不断地运往中原!我大唐,从此,再无饥馑之忧!” “东北之地,高句丽已被彻底夷为平地!如今,那里,是我大唐的''安东都护府''!其丰富的矿产与森林资源,正被源源不断地,开采出来,为我大唐的工业革命,提供着,最坚实的基础!” 李靖,一口气,汇报完了,这,足以让任何一个帝王,都为之疯狂的赫赫战功! 随后,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 “只是……有两处地方,臣,无能。” “其一,乃是西边的青塘雪域,其地势之高,空气之稀薄,非我中原之人所能适应。即便是神武军,也难以长期驻扎,数次征讨,皆因''天时''不利,无功而返,如今,只能令其称臣纳贡,无法,将其,彻底纳入版图。” “其二,乃是东海之上,有一股神秘倭寇,其战船,能驶入一片,终年不散的诡异迷雾。我大唐水师,数次追击,皆在那片迷雾之前,迷失方向,无功而返。” 李靖的脸上,充满了愧疚。 然而,听着他这番话,满朝文武,非但没有,觉得这是失败,反而,更加,心潮澎湃! 在如此,神魔般的功绩面前,那两处小小的“瑕疵”,又算得了什么? ! “陛下!李元帅无需自责!此等功绩,早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户部尚书萧何,紧接着,便走出了队列,他手中的那份奏折,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启禀陛下!自''新政''推行以来!我大唐国库,如今,每年税收,已,突破……三万万两白银!” “轰——!” 三万万两! 这个数字,如同一颗,最恐怖的炸-弹,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轰然炸裂! 要知道,在李建成登基之前,整个大唐,一年的税收,加起来,也不过,区区千万两! 如今,竟然,翻了,足足三十倍? ! 这是什么概念? ! 这意味着,如今大唐一年的税收,比之前,整个隋朝加起来的,都要多! 萧何,看着众人那,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脸上,露出了一丝,与有荣焉的苦笑。 他当初,在第一次,统计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表现得,比这些人,还要不堪!他甚至,反复核算了十几次,最终,才敢相信,这个,足以颠覆常理的,恐怖事实! “陛下!” 萧何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如今,我大唐的粮仓,早已,堆积如山!就算,从今日起,天下颗粒无收!也足以,支撑我大唐全体军民,富足地,生活……十年!” “我大唐,如今,府库充盈,兵甲鼎盛!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此等盛世,远超,史书之上,任何一个,所谓的''治世''!” 萧何的话,彻底,点燃了,整个朝堂的,气氛! 所有的官员,都激动得,满脸通红,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们,正在亲身,经历一个,从未有过的,伟大的时代! 而缔造这个时代的,正是,御座之上,那位,神明一般的,年轻帝王! 就在此时! “噗通——!” 一声,沉闷的,膝盖触地的声音,陡然响起! 只见,须发皆白,德高望重的礼部尚书,毅然,走出了队列,无比虔信地,跪倒在了,冰冷的金砖之上! 紧接着! 又是,“噗通、噗通”的数声! 十几位,在朝堂之上,德高望重,足以被称作“人臣极致”的老臣,全都,毫不犹豫地,跟随着礼部尚书,一同,跪了下去! 整个大殿,瞬间,为之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们的身上! 李建成,端坐于龙椅之上,深邃的目光,古井无波,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 只见,那为首的老尚书,对着李建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最为隆重的三跪九叩之礼! 随后,他,猛地,抬起头! 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上,此刻,竟是,老泪纵横! 他,用一种,近乎于,嘶吼般的声音,无比激昂地,高声奏道: “陛下!!” “自我大唐立国!陛下您,对内,革新吏治,减租降税,创立''皇家技校'',开启民智!使得,我大唐,人人如龙,家家富足!” “对外,您,开疆拓土,扫平四夷!北灭突厥,西定三十六国,南安百越,东平高句丽!让我大唐的黑龙旗,飘扬在了,这片大地之上,所有,阳光能够照耀到的角落!” “陛下!” 老尚书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您,功盖三皇!德过五帝!” “您的功绩,早已,不是,这小小的朝堂,所能承载!” “您的声望,也早已,不是,这凡俗的史书,所能记载!” “臣!斗胆!恳请陛下!!” 老尚书,说到此处,猛地,将自己的头,狠狠地,磕在了,坚硬的金砖之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了,那四个,足以让任何一个巅峰帝王,都为之,血脉偾张的字眼! “——封!禅!泰!山!!” “上,以告慰天地!下,以安抚万民!” “上禀天意,下安民心!” “向,这,天、地、人,三界六道,所有的存在!共同,宣告我大唐,这,万古未有之,赫赫神威!无上功绩啊!!” “轰——!!!!” “封禅泰山”这四个字,就如同一道,蕴含着无尽魔力的,九天惊雷! 瞬间! 就将整个太极殿,所有官员,胸中的那腔热血,给彻底,引爆了! “臣等,附议!!” “恳请陛下,封禅泰山!!” 萧何、刘伯温等,所有文官,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他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他们,穷尽一生,追求的,不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 ! 如今,天下已平! 若,不能,亲眼见证,自己辅佐的君王,登上那,五岳之巅,完成那,自古以来,便被视为,帝王最高荣耀的封禅大典! 那,将是,何等的遗憾? ! “臣等,附议!!” “恳请陛下,封禅泰山!!” 李靖、岳飞、霍去病等,所有武将,更是,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 他们,用手中的刀枪,为陛下,打下了这,前无古人的,万里江山! 如今,他们,要亲眼看着,自己的陛下,带着他们,一同铸就的荣耀,去向,那高高在上的天地,宣告! 我人族,当兴! 我大唐,当立! 然而! 最让所有人,为之震惊的! 是,魏征! 那个,平日里,最喜欢,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用最“恶毒”的语言,给李建成“挑刺”的,谏议大夫! 这一次! 他,竟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 他,默默地,走出了队列。 在,所有人,那,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之下。 他,对着,御座之上的李建成,深深地,弯下了,他那,从未,向任何人,真正弯下过的,脊梁! 他,躬身,一拜到底! “臣,魏征,附议!” 魏征的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沙哑与敬服! “臣,一生,以''挑刺''为己任!” “然,自陛下登基以来!臣,览遍,陛下所有的政令,寻遍,我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竟,寻不到,一丝,可以,攻讦之处!” “陛下的功绩,万古无二!陛下的德行,日月可鉴!” “当,行此,不世大典!以,正视听!以,告三界!” “嗡——!” 如果说,之前,众人的劝进,是,烈火烹油! 那,魏征的这一拜,这一番话,便是,最猛烈的那一勺,滚油! 瞬间,便让,整个朝堂的氛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最终! 整个太极殿之上! 文臣、武将、勋贵…… 竟,无一人,还站立着! 所有人! 全都,用他们,最虔诚,也最,狂热的姿态,跪伏于地! 那,汇聚在一起的,如同,惊涛骇浪般的,请求之声,化作了一道,撼天动地,仿佛要,冲破云霄的,巨大声浪! “恳请陛下,封禅泰山!!” “恳请陛下,封禅泰山!!” “恳请陛下,封禅泰山!!” 第118章 朕意已决!哪个男人,能拒绝泰山封禅? “恳请陛下,封禅泰山!!!”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如同惊涛骇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李建成的耳膜。 他端坐于龙椅之上,手指,正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身下那纯金打造的龙首扶手。 “咚…咚…咚…” 每一下,都仿佛敲击在殿内所有人的心脏之上。 他看着下方。 看着那黑压压跪倒了一片的身影,看着那些,曾与他一同,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文臣武将。 他看到了萧何。这位大唐的总管家,此刻激动得满脸通红,平日里稳如泰山的双手,正微微颤抖着,眼中充满了对一个伟大时代开启的无限憧憬。 他看到了李靖。这位不败的军神,正单膝跪地,那只曾执掌百万大军、令四夷闻风丧胆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仿佛在压抑着内心奔腾的战意与热血。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魏征身上。 那个倔强的,固执的,仿佛永远不会低头的身影,此刻,正将他的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那根被誉为“大唐脊梁”的骨头,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弯曲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致的满足感与成就感,如同最醇厚的美酒,顺着喉咙,一路烧进了心底,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封禅泰山……】 这四个字,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荡。 说实话,他心动了。 从他坐上这个位子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这四个字,是悬在每一个帝王头顶之上,最璀璨,也最致命的诱惑。 秦始皇,扫平六合,功绩何等盖世?他去了泰山,想要宣告自己的不朽,结果大秦帝国二世而亡,成了千古笑柄。 汉武帝,北逐匈奴,威名何等显赫?他也去了泰山,渴望与天地同寿,结果晚年巫蛊之祸,差点国本动摇。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啊……】 李建成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不是一个会被冲昏头脑的人。他知道,越是站在巅峰,越要如履薄冰。 可是…… 【可是……那他娘的,是泰山封禅啊! ! ! 】 一股无法抑制的,源自于一个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和野心,如同燎原的野火,在他的心中,疯狂燃烧! 【那是五岳之巅!是自古以来,帝王所能触及的,最高荣耀! 】 【哪个男人,能拒绝,站在世界的最高处,亲手为自己戴上那顶,名为“千古一帝”的王冠? ! 】 【朕,平定天下,扫灭四夷,功绩,远超秦皇汉武!朕,革新吏治,发展民生,德行,亦不输尧舜禹汤! 】 【他们能去,朕,为何去不得? ! 】 【他们失败了,那是他们无能!不代表,朕,也会失败! 】 这股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之际,那一直将头埋在地上的魏征,似乎是感受到了皇帝的犹豫,竟猛地抬起头来,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恳切的语气,高声喊道: “陛下!” “臣,一生,不喜阿谀!” “但今日,臣还是要说!陛下的功绩,若不昭告于天地,那便是,天地之失!是万民之憾!” “此去泰山,非为陛下您一人之荣耀!更是为我大唐,立万世之基!为我华夏,铸不朽之魂啊!” “若天意不公,敢降罪责于我大唐!臣魏征,愿以残躯,身化石碑,立于泰山之巅,代陛下,受那风刀霜剑,天雷轰击!!” “臣……万死不辞!!!” “轰——!!!” 魏征这番,发自肺腑,甚至带着“以身殉道”决心的刚烈之言,彻底击碎了李建成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 好! 说得好! 这,才是朕的臣子! 这,才是朕的大唐! 连魏征这块最硬的石头,都有了如此觉悟!朕,又何须再畏首畏尾? ! 然而,就在这股狂热的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刻。 “陛下...” 一道,略显清冷,却又带着一丝不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整个沸腾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愕然地回头,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种时候泼冷水。 当看清那道身影时,众人皆是一惊。 帝师,张良。 张良缓步走出,他没有跪,只是对着李建成,长揖及地,那张永远云淡风轻的脸上,第一次,染上了一抹,无法化解的忧色。 “陛下,封禅之事,干系国运,不可不慎。” “臣昨夜观星,见帝星紫气大盛,光耀寰宇,然,盛极而衰,乃是天道常理……臣,隐有不安,恳请陛下,能将此事,暂缓一二,从长计议。” 张良的话,让刚刚还热血冲顶的朝堂,温度,瞬间降了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御座之上的李建成。 他们看到,李建成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 他,反而笑了。 “子房啊子房。” 李建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亲近,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 “你说的天道,朕懂。但朕更相信,人定胜天!” 他缓缓地,从御座之上站起,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他亲手打下的这片万里江山。 “你抬头看看,这满朝的文武英杰,是朕的''天道''!” “你侧耳听听,那长安城外,百万百姓的欢呼雀???,是朕的''天意''!” “有此二者在!何须,去问那,虚无缥缈的星辰?!”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了张良的面前,亲手,将他扶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房,安心。” “朕,不是秦始皇,也不是汉武帝。” “朕,是李建成!” 说完,他不再理会,依旧眉宇深锁的张良。 他猛地转身,面向那,一张张,充满了期盼与狂热的脸庞! 一股,前所未有的,睥睨天下的豪情,在他的胸中,轰然炸裂!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他那,足以让整个长安城都听得一清二楚的,洪亮声音,一锤定音! “朕意已决!!!” “传朕旨意!” “着礼部、工部,即刻开始筹备封禅大典!” “三个月后,车驾东巡!” “——朕,要封禅泰山!!!” 短暂的寂静之后。 “轰——!!!!” 整个太极殿,被一股,比之前,猛烈十倍的狂喜浪潮,彻底淹没! “吾皇圣明!!!” “大唐万年!!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数须发皆白的老臣,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抱在一起,老泪纵横! 李靖、岳飞等武将,更是激动地仰天长啸,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唐的黑龙旗,在那五岳之巅,迎风飘扬的壮丽景象! 这是他们的时代! 这是他们共同的,荣耀! 而在这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 只有张良,看着那,被万丈豪情所包裹,意气风发,君临天下的李建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股,萦绕在他心头的不安,非但没有消散。 反而,变得,更加浓郁了…… 第119章 泰山封禅,去不得啊 夜,深了。 皇城,甘露殿。 殿外的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场盛大的,为明日东巡而准备的狂欢之中。长安城亮如白昼,百姓的欢呼声,即便隔着重重宫墙,也隐约可闻。 而殿内,却是一片,与外界的狂热截然不同的,绝对的死寂。 李建成,一袭黑色常服,负手立于窗前,遥望着东方。 那里,是泰山的方向。 他的眼神,深邃如海,平静的表面下,是即将君临天下,成就千古一帝伟业的万丈豪情。明日,他将站在那里,接受整个天地的朝拜,将自己的名字,彻底烙印在这个时代之上。 他身后,那条庞大无比的国运金龙,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潮澎湃,正不安分地在他身后的虚空之中来回游弋,金色的龙须无风自动,带起阵阵只有李建成才能听见的,充满了期待的低沉龙吟。 一切,都显得如此的静谧,如此的,理所当然。 然而! 就在此时! “轰隆——!!!” 一声巨响,毫无征兆地从皇宫正门——承天门的方向轰然炸响!那声音之大,仿佛是一座山岳,被人硬生生砸在了皇城的城门之上! 紧接着! “咣当——!!!” 甘露殿那由整块金丝楠木打造,重达千斤,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殿门,被人从外面用一种无比野蛮,无比狂暴的姿态,狠狠地一脚踹开! 两道披头散发,浑身浴血的身影,如同两头发了疯的野兽,跌跌撞撞地,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噗通!” 他们重重地跪倒在地,膝盖骨与坚硬的金砖碰撞,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焦糊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甘露殿! 正是钦天监的监正袁天罡,与少监李淳风! 只是此刻的他们,早已没有了半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们头上的紫金道冠不知所踪,一头长发如同枯草般披散着,许多发丝甚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焦黑,仿佛被天雷劈过! 他们身上的八卦道袍,更是早已被撕扯得破破烂烂,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正不要钱似的,从伤口中汩汩流出,在他们身下的金砖上,汇聚成两滩,刺目的血泊! 但最骇人的,是他们的脸! 那是一种,已经超越了“失血过多”范畴的,如同死人一般的惨白!他们的嘴唇,更是乌青发紫,正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着!那双本该洞悉天机,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情绪—— 恐惧! 一种仿佛亲眼看到了世界在自己面前毁灭般的,最极致,最深入骨髓的恐惧!!! 李建成缓缓转身,那双如同万载玄冰般的眼眸,落在了跪在地上,如同两条死狗般的两人身上。 他没有问他们为何闯宫,也没有问他们为何敢对禁军动手。 他只是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如同神明审判罪人般的语气,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原因。” “给朕,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 听到这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如同筛糠般的李淳风,猛地抬起头! 他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惊恐! 他的嘴唇哆嗦了半天,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怪响,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废物!” 旁边的袁天罡,猛地一咬舌尖! 一股腥甜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牙齿,剧烈的疼痛,让他那涣散的瞳孔,终于重新聚焦了一丝神采!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李建成,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嘶吼! “陛下……陛下!!!” “那……那泰山封禅……是陷阱!是天大的陷阱!去不得!万万去不得啊!” 李建成的眉头,微微一皱,一股冰冷的戾气,开始在他眼中凝聚。 “说清楚。” “是……是天机!是天机反噬啊!” 袁天罡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一种,窥见了自己根本不该知道的秘密后,被吓破了胆的极致恐惧! “臣与师弟,为陛下此次封禅大典,卜算吉凶!却……却无论如何,都算不出一丝一毫的结果!就仿佛……就仿佛,陛下的命格,早已,跳出了这方天地,不在五行之中!我们的卦象,在碰到您命格的瞬间,就直接,化为了齑粉!” “我们……我们不信邪!便……便斗胆,动用了钦天监传承千年,不到亡国灭种之危,绝不可动用的禁术——‘三才归元,血祭问天’!想要强行,从那冥冥之中,为陛下,窥探那一丝,未来的天机!” 说到这里,袁天罡和李淳風的身体,同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仿佛又回想起了,刚刚,他们在观星台之上,所看到的,那足以让神佛都为之崩溃的恐怖画面!他们的七窍之中,甚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渗出丝丝血迹! 李淳风,终于,从那无边的恐惧中,找回了一丝声音。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流淌下来的,早已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他用一种,近乎于梦呓般的,充满了癫狂与崩溃的语气,尖声叫道: “我们……我们看到了!” “在血祭开始的那一瞬间!我们看到……那巍峨的泰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一座,根本不属于人间的,巨大无比的……天门啊!!!” “天门?” 李建成眼中的冰冷,化为了一丝,凝重。 “是……是通往……通往更高层世界的大门!” 袁天罡接过了话头,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无比尖利,刺得人耳膜生疼! “那所谓的''封禅'',根本就不是什么,人间帝王,向天地,宣告自己的功绩!” 他猛地,朝着李建成,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那声音,无比的沉重,无比的悲怆! “陛下!您被骗了!全天下的帝王,都被骗了啊!” “那根本,就是……就是……” 袁天罡的牙关,在剧烈地打颤,他仿佛,仅仅是说出那几个字,就要耗尽他毕生的勇气,就要承受,来自九天之上的,无尽怒火! “是下界的臣子,在向天上的君王……进行工作汇报啊!!!” “轰——!!!!!” “工作……汇报?!” 这四个,本该是凡俗无比的字眼,在这一刻,却像是一道,九天之上,最狂暴的紫电惊雷! 瞬间,就狠狠地,劈在了李建成的脑海之中! 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他身后那条,原本还洋洋得意的国运金龍,更是,猛地昂起头,发出了ㄧ声,充满了愤怒与不安的,震天咆哮! 他,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已经彻底崩溃的两人!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刺骨的寒意! “把话说清楚!什么臣子?!什么君王?!” “是天庭!是天庭啊陛下!” 李淳风,彻底疯了!他一边哭嚎,一边用手,疯狂地捶打着地面,金砖被他捶得“咚咚”作响! “那九天之上,有一个,名为‘天庭’的无上神朝!他们,自诩为三界主宰!而他们的统治者,便是……便是那,高高在上,视众生为蝼蚁的……‘玉皇大帝’!” “而我们这,芸芸众生,亿万万的人族,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他们圈养的,用来收割信仰香火的,牲畜!” “而我们这,人间的帝王,在他们眼中,更是连‘臣子’都算不上!顶多……顶多是,为他们,代管这片‘牧场’的……牧羊犬罢了!” “所谓的‘泰山封禅’,就是一场,筛选牧羊犬的仪式!” “当一位人间帝王,自认为,功绩足够,便可,登上泰山,敲响天门,像一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向那位‘天帝’,汇报自己的‘政绩’!若是能得到他的认可,让他开心了,便可,获得一丝‘天庭气运’的赏赐,国祚,得以绵延!” “可若是……得不到认可……那……那便是,国运衰败,身死国灭的下场啊!” “所以……” 袁天罡,用他那,已经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做出了,最后那,足以,颠覆整个世界观的,总结! “所以……陛下!” “您,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子’(天的儿子)!” “您是……''人皇''啊!!!” “人皇?!” 李建成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是来自血脉最深处的悸动,轰然爆发! “对!人皇!”袁天罡的眼中,爆射出一丝,回光返照般的光芒!“当一位帝王,真正做到了,统一了人间,并且,得到了万民的真心拥戴!他身后的国运龙气,便会,发生质的蜕变!化为,那传说中,足以与天地神佛抗衡的……‘人皇龙气’!” “拥有''人皇龙气''的帝王,便是''人皇''!” “人皇,生而为皇!乃是整个人族气运的化身!与那天帝,是平起平坐的存在!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与敕封!” “可是……可是,这个秘密,早已,被那该死的天庭,用无上法力,彻底掩盖了!他们,就是用‘泰山封禅’这个,看似是无上荣耀的‘陷阱’,来诱骗一代又一代,惊才绝艳的人间帝王,自降身份,自折脊梁,去向他们,低头称臣啊!” 李淳风,抬起他那张,早已被血泪,糊满了的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了,最后那,撕心裂肺的,绝望嘶吼! “陛下!您,是自上古之后,万古以来,最有希望,真正凝聚‘人皇龙气’,成就‘人皇’伟业的帝王!” “您若是,真的去了……” “那就等同于,您这位,本该与天帝平起平坐,带领人族崛起的‘人间之皇’……” “亲口,向那天上帝君……” “……低头认输,俯首称臣啊!!!” “轰——!!!!!”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甘露殿内,陷入了一片,死神降临般的,绝对的死寂。 针落可闻。 李建成的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脑海,早已不是一片空白,而是一个,正在,疯狂生灭,轰然炸裂的宇宙! 【天庭? 】 【玉帝? 】 【牧场?牲畜? 】 【牧羊犬?】 【工作汇报? 】 【俯首……称臣? ! 】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柄,蕴含着无上伟力的,混沌神锤! 将他,那颗,早已被磨砺得,坚不可摧的帝王之心! 将他,那份,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无上骄傲! 将他,那整个,早已成型的世界观…… 砸得,支离破碎! ! ! “咔嚓……” 一声,轻微的,仿佛是,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突兀地,响起。 跪在地上的袁天罡与李淳风,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然后! 他们,便看到了,他们此生,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他们看到,李建成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震惊,甚至,没有了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 有的,只是一种,仿佛,要将这天,都给捅个窟窿,将这地,都给掀个底朝天的,极致的,冰冷的…… 杀意! ! ! 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紫金色的,充满了无上威严与霸道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的风暴,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他身后那条,庞大无比的国运金龙,在这一刻,仿佛,彻底活了过来! 它那双,紧闭了许久的,黄金龙瞳,猛地,睁开! 那里面,燃烧着的,是足以,焚尽九天,煮干四海的…… 滔天!怒火! ! ! 李建成的嘴角,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无比森然,无比残忍的,冰冷弧度。 他,用一种,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之中,飘出来的,森寒语气,一字一顿地,轻声,呢喃道: “好……一……个……” “……天……庭!!!” 第120章 系统升级!朕,即为人皇,何须拜天? ! 甘露殿内,是一片将人灵魂都冻结的死寂。 那句“俯首称臣”,如同一根淬了剧毒的,由万载玄冰打造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李建成的心脏,然后,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的神魂深处,疯狂搅动! “呵……” 一声,极轻的,充满了无尽嘲弄的冷笑,从李建成的喉咙深处,缓缓溢出。 他那双,原本因愤怒而紧缩的瞳孔,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撼之后,竟迅速地,恢复了,那古井无波的,属于帝王的,绝对的冰冷与理智。 他,缓缓地,从那至高的御座之上,一步步,走了下来。 他没有穿龙靴,赤着足,踩在冰冷光滑的金砖之上,没有发出半分声响,如同一个,巡视自己领地。 龙行虎步,落地无声。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袁天罡和李淳风的心脏之上! 他们二人,只觉得,一股,比刚才,还要恐怖百倍的,冰冷威压,从天而降!那不是单纯的杀气,而是一种,洞悉了一切,掌控了一切,视万物为棋子的,无上主宰之威! “说得好。” 李建成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得,像是在夸奖一个,讲故事讲得不错的说书人。 “天庭,玉帝,人皇……” 他,走到了,那两个,早已被吓得,瘫软如泥的人面前,缓缓蹲下。 他伸出一只手,用那修长的,宛如白玉雕成的手指,轻轻地,挑起了袁天罡那,沾满了血污与尘土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故事,很精彩。” “那么现在,告诉朕……” 李建成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那双,深邃如宇宙星辰的眼眸之中,却不带丝毫的笑意,只有,一片,足以,将神魂都冻成齑粉的,绝对零度! “——是谁,派你们来的?” “轰——!!!” 这句话,不带半分烟火气,却比之前,那所谓的“天庭秘辛”,还要,像是一柄,亿万钧重的混沌神锤! 狠狠地,砸在了袁天罡和李淳风的脑海之中! 派……派我们来的? ! 他们,彻底懵了! 他们,拼着,被天机反噬,身死道消的风险,闯宫死谏! 换来的,不是陛下的醒悟! 而是……一句,冰冷刺骨的,怀疑? ! “陛……陛下!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李淳风那本就已经崩溃的神经,彻底断了!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臣等,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忠心?” 李建成笑了,那笑容,无比的讽刺,让他那张,本就俊美无俦的脸,多了一丝,妖异的魅力。 “好一个忠心!” 他的手指,猛地用力! “咔嚓!” 袁天罡的下巴,竟被他,硬生生,捏得,发出了骨裂的脆响! 剧烈的疼痛,让袁天罡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闷哼,但更多的,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冰冷与绝望! “明日,便是朕,登临泰山,成就千古一帝伟业的,最关键的时刻!” “你们两个,朕最信任的钦天监监正与少监,偏偏,在今夜!用这种,近乎于逼宫的方式,闯进朕的甘露殿!给朕,讲了这么一个,荒诞不经,足以动摇国本的故事!” 李建成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的,阴冷,与狠厉!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从九幽寒冰地狱里,捞出来的冰碴子! “你们,是觉得,朕,很好骗吗?!” “还是觉得,朕,不敢杀你们?!” “说!” 他猛地,一声爆喝! 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 那恐怖的音浪,甚至,让大殿内的空气,都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波纹! “是那些,不甘心失败的五姓七望,在背后指使的你们?!还是,朕的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企图复辟的,所谓的皇亲国戚?!” “亦或是……朕的某个,好弟弟,好妹妹?” “给朕一个名字!朕,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甚至,可以,不牵连你们的家人!” 帝王之怒! 在这股,足以,让天地变色,鬼神哭嚎的,实质性的怒火之下! 袁天罡和李淳风,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彻底撕碎了! 他们,终于明白! 他们,错了! 他们,彻彻底底地,错了! 他们,只想着,要将那,恐怖的真相,告诉陛下! 却忘了,眼前这位,究竟是,何等雄才大略,何等杀伐果断的一位……人间帝王啊! ! ! 他的江山,是踩着尸山血海,打下来的! 他的皇位,是踏着兄弟的尸骨,坐上去的! 怀疑与猜忌,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们的一面之词,就轻易相信? !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们,不仅,没能,劝谏成功! 反而,将自己,彻底,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袁天罡,即将,被那股无边的恐惧与绝望,彻底吞噬,神魂崩溃的瞬间! 他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了一丝,垂死挣扎般的,灵光! “证……证据!”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那,被捏得,几乎要碎裂的喉咙里,挤出了两个,模糊不清,带着血泡的字眼! “我们……有证据!!!” “哦?” 李建成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微微一闪。 捏着对方下巴的手,也稍稍,松了一丝,给了对方,一个喘息的机会。 “呈上来。” “证据……证据,就在我们身上!就在我们的……神魂之上啊!” 袁天罡,剧烈地,喘息着,仿佛,一条,即将被溺死的鱼! 他,用那,颤抖到,几乎无法控制的手指,猛地,指向了自己的眉心! “陛下!您……您请看!” “那''天机'',不是,我们想窥探,就能窥探的!那根本,就不是属于人间的力量!我们,在看到那''天门''的瞬间,就已经,遭到了,来自九天之上的……惩罚!” “我们的神魂之上,被……被打上了,天庭用来标记罪囚的……''罪仙印''啊!!!” 李建成,双眼,猛地一眯! 他,死死地,盯住了袁天罡的眉心! 起初,那里,空无一物,只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苍白的皮肤。 但,随着袁天罡,疯狂地,催动自己那,所剩无几的,早已被天机反噬得,千疮百孔的法力! 一点,极其微弱,却又,充满了,一种,不属于凡间的,高高在上的,仿佛,视万物为刍狗的,威严气息的,淡金色光芒,缓缓地,从他眉心深处,浮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由无数,李建成,根本看不懂的,神秘符文所组成的…… 印记! 那印记,一出现! 李建成,便感觉到,自己身后那条,原本,还因为主人的愤怒,而怒不可遏的国运金龙,竟猛地,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极度的,厌恶与忌惮的,低沉咆哮! 仿佛,是见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生死大敌! 李建成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这股气息……】 【这股,凌驾于众生之上,视万物为蝼蚁的,所谓的''神圣''气息……】 【不是凡间的力量! 】 他的心,第一次,动摇了! 难道…… 难道,他们说的,那些,荒诞到,近乎于疯言疯语的话…… 都是真的? ! 就在他,心神巨震,脑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那坚不可摧的帝王信念,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的瞬间! 【叮! ! ! 】 一声,冰冷的,却又,仿佛带着一丝,前所未有“激动”情绪的机械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之中,轰然炸响! 【叮!检测到宿主,已接触到“天庭”之概念! 】 【叮!检测到宿主,已观测到“天道法则之力”所凝聚的“罪仙印”! 】 【叮!检测到宿主,因“天庭奴役人族”之秘辛,生出了,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的,无上反抗之心! 】 【叮!检测到宿主,那颗凡俗的“帝王之心”,在极致的愤怒、怀疑、与屈辱之中,已成功,破碎!重铸! 】 【——“人皇之心”,已觉醒! ! ! 】 【叮!满足所有前置条件!系统进化标准,已达成! 】 【“铁血帝王系统”,开始……自毁! 】 “轰——!!!” ……(系统破碎与重组过程同前)…… 【叮! ! ! 】 【——“万古人皇系统”,正式开启! ! ! 】 【叮!系统开启!宿主获得唯一绑定被动天赋——“人皇气运”! 】 【人皇气运:您是人族气运的化身,在您的人道龙气笼罩范围之内,您将免疫,圣人之下,一切形式的,法术、神通、诅咒、以及气运层面的攻击!人道不灭,人皇不死! 】 【——人皇气运加身,诸邪不侵! ! ! 】 “轰隆——!!!” 一股,比之前,强大了,何止百倍、千倍的,浩瀚信息洪流,疯狂地,涌入了他的神魂深处! 那一瞬间! 李建成,彻底,明悟了! 原来如此! 原来……是真的! 【朕,真的被骗了! 】 【被那,所谓的高高在上的“天庭”,给当成了,一个,即将,自己跑去,摇尾乞怜的……小丑! ! ! 】 “呼……” 李建成,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 他,松开了,捏着袁天罡下巴的手。 缓缓地,站起了身。 而他那双,原本,还充满了怀疑与杀机的眼眸,此刻,已经,彻底,被一片,足以,将整个三界,都拖入无尽寒冬的,绝对的,冰冷,所取代! 他,悟了。 但,他悟到的,更多! 他那,被系统信息流,开发到了极致的帝王心术,在这一刻,疯狂地,运转了起来! 一个,更加,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念头,浮上了他的心头! 【知道这个秘密的,有多少人? 】 【朕的朝堂之上,有多少,是人?又有多少,是天庭,安插下来的……狗? ! 】 【封禅泰山……】 【这次,劝谏朕,封禅泰山,最积极的,是谁? ! 】 他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第121章 观音:李建成,你罪孽深重! 整个世界,却疯了。 当李建成那三道,充满了无尽霸道与叛逆的敕令,通过“光影玄天镜”,化作一道道紫金色的流光,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传遍了大唐的每一个角落,乃至,四夷万邦之后! 整个天下,彻底,炸了! “什么?!封禅大典,取消了?!” “朕,即为人皇,何须拜天?!我的天老爷啊!陛下……陛下他,这是要,公然与天……与老天爷,为敌吗?!” “疯了!疯了!全疯了!这天下,要大乱了啊!” 无数的,信奉天地君亲师的旧学究、老臣子,在听到这道,足以被称作“大逆不道”的旨意后,当场,眼前一黑,口喷鲜血,直接,吓得昏死了过去! 而更多的,是那些,早已将李建成,奉若神明的,年轻一代与普通百姓! 在经历了,最初的,不敢置信的震撼之后! 他们的胸中,瞬间,便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狂热的火焰! 【人皇! 】 【我们的陛下,是''人皇''? ! 】 【与天,平起平坐的存在? ! 】 【难怪!难怪陛下能带领我们,创造出如此,神迹般的盛世! 】 “吾皇万岁!!” “人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不懂,什么天庭,什么玉帝。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皇帝,是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不敬天,不礼地! 他,只信,他自己!只信,他们这些,拥戴他的子民! 这,是何等的霸气? ! 这,又是何等的,让他们,与有荣焉? ! 一时间,整个大唐,因为这道旨意,彻底,割裂成了,两个极端! 而长安城,早已,被李靖,亲率的十万神武军,给彻底,接管! 肃杀的,铁血的气息,取代了,之前的狂欢。 所有参与封禅的官员,全都被,客客气气地,“请”回了府中,府外,更有神武军甲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彻底的,软禁! 整个长安,外松内紧,如同一台,上满了发条的,战争机器! 而,在这场,席卷了整个人间的,巨大风暴的中心。 甘露殿内,却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李建成,早已,重新,回到了那张,象征着人间至高权力的龙椅之上。 他,没有再去看,那两个,早已被吓得,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只剩下,出气,没了进气的袁天罡与李淳风。 他,只是,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双眼,微微闭合,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身后的国运金龙,也收敛了所有的气息,安静地,盘踞在他的身后,如同,一尊,亘古便已存在的,紫金色雕塑。 他在等。 他知道,自己,那道“何须拜天”的旨意,无异于,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狠狠地,抽了那个,所谓“天庭”的一记,响亮无比的耳光! 以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那视众生为蝼蚁的,所谓的“神明”的傲慢! 他们,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报复! 很快,就会到来! 他,在等! 等着,那第一个,敢来,他这“人间神国”之中,放肆的……倒霉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大殿内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凝重,越来越压抑。 就在此时! “嗡——!!!” 毫无征兆地! 一缕,柔和的,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气息的,金色佛光,就那么,凭空,从甘露殿的正中央,亮了起来! 那光芒,初始,只有,烛火大小。 但,仅仅是在,一眨眼之间! 它,便以一种,近乎于,野蛮的姿态,向着四面八方,疯狂蔓延! “噼里啪啦!” 大殿之内,那数十盏,由东海鲛人油制成的,本该是万年不灭的长明灯,在这股,充满了“神圣”气息的佛光面前,竟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无比恐惧的存在一般! 灯芯,疯狂地,扭曲,跳动! 最终,竟,齐齐,“噗”的一声,彻底熄灭! 整个甘露殿,瞬间,被,那,无尽的,璀璨的,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金色佛光,彻底,淹没了! “吟——!!!” 李建成身后,那原本,安静盘踞着的国运金龙,猛地,昂起了它那,高傲的头颅! 一声,充满了,极度的,厌恶与愤怒的龙吟,在李建成的神魂深处,轰然炸响! 李建成,那双,微闭的眼眸,缓缓地,睁开了。 他看着眼前,这,近乎于,神迹般的场景,脸上,没有半分的,惊讶与惶恐。 有的,只是一种,仿佛,在说“你们,终于来了”的,冰冷的,嘲弄。 【不是天庭的人? 】 【是……佛门? 】 【呵,有意思。看来,这天上的势力,也并非,铁板一块啊。 】 就在他,心中念头飞转的瞬间。 “咚……” 一声,仿佛,来自九天梵界的,悠远的钟鸣,在所有人的心头,悠然响起。 紧接着! 一朵朵,由最精纯的佛光,所凝聚而成的,金色的莲花,开始,在甘露殿的半空之中,缓缓绽放! 一股,无比圣洁,无比慈悲的,檀香与莲花的气息,瞬间,便充斥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无数,似有若无的,神秘的,梵文唱诵之声,更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仿佛,要将这里,彻底,度化为,一方,西天极乐的,佛国净土! 随即! 在那,无尽的佛光,与漫天的金莲簇拥之下! 一道,身着白衣,手持玉净瓶与杨柳枝,脚踏十二品功德金莲台的,绝美身影,缓缓地,从那,璀璨的光芒之中,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带着,最标准的,佛门的“慈悲”笑意。 但,她那双,俯瞰着李建成的眼眸之中,却不带,半分的温度! 那是一种,神明,在审视,一个,犯了滔天大罪的,凡人时,所特有的,冰冷的,怜悯! 来人,正是—— 南海普陀山,紫竹林!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 ! “阿弥陀佛。” 观音菩萨,朱唇轻启,声音,如同天籁,却又,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判之意! 她,没有,通报姓名! 她,也没有,询问,李建成,为何,要取消封禅! 她一开口,便是,那,不容置疑的,最终的,裁决! “李建成。” 她,直呼其名! 那语气,就仿佛,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宰,在点,一个,罪囚的名字! “你,残杀胞弟于玄武门下,是为不悌!” “你,囚禁太上皇于大安宫中,是为不孝!” “你,登基之后,更是,穷兵黩武,杀戮过甚,致使,天下,冤魂遍野,是为不仁!” “如今,更是,狂悖无知,公然,挑衅天威,是为不智!” “李建成啊李建成……” 观音菩萨,微微,摇了摇头,那双,冰冷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丝,仿佛是,悲天悯人般的,“慈悲”! “你,可知……” “你,这一身的罪孽,究竟,有多么的,深重吗?!” 她的话音,并不高。 但,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一种,神秘的,言出法随的,佛门神通!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无形的重锤! 狠狠地,敲击在,人的神魂之上! 足以让,任何一个,心志不坚的凡人,当场,道心崩溃!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忏悔自己的罪孽! 然而! 李建成,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冰冷的,龙椅之上。 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看着那,浑身,都散发着,“神圣”与“慈悲”光辉的观音菩萨。 看着她那,一副,已经,将自己,彻底,吃定了的,审判官的模样。 他,笑了。 那笑容,充满了,无尽的,冰冷的,嘲弄。 仿佛,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自己的面前,进行着,一场,无比滑稽可笑的,表演。 他,用一种,充满了好奇的,玩味的语气,缓缓地,开口问道: “哦?” “那依,大士之见……” “朕,该当,如何,才能,洗清,这一身的,滔天罪孽呢?!” 第122章 朕该如何,才能洗清罪孽? 甘露殿内,那原本,神圣祥和的氛围,因为李建成那句,充满了玩味的,轻飘飘的反问,而瞬间,变得,无比的诡异。 跪在地上的袁天罡与李淳风,艰难地,抬起了头。 他们,用一种,看怪物,看疯子,看一个,已经彻底失心疯的,将死之人的眼神,看着御座之上,那位,仿佛,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年轻帝王。 【疯了……陛下他,一定是疯了! 】 【这……这可是,活生生的,传说中的,观音菩萨啊!是从神话里走出来的,真正的神佛! 】 【他……他怎么敢,用这种,近乎于,调戏街边小贩般的语气,跟一尊,足以,弹指间,便将整个大唐,都从地图上抹去的,无上存在,说话? ! 】 而,悬浮于半空之中的观音菩萨,那张,如同万古冰山般,冰冷而“慈悲”的脸上,也是,微微一愣。 她那双,仿佛蕴含着三千大千世界生灭的,琉璃般的佛瞳之中,闪过了一丝,极其人性化的,诧异。 显然,她,也没有想到。 一个,区区的,凡间帝王,在她,以真身降临,展现了无上佛法神迹之后。 在,听完了她那,蕴含着佛门至高神通“当头棒喝”的,罪孽审判之后。 非但没有,像她过去几千年里,所遇到的,所有凡人一样,吓得,屁滚尿流,神魂崩溃,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忏悔自己的罪孽! 反而,还敢,反问自己? ! 有趣。 真是,一只,有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观音菩萨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更加冰冷的,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的弧度。 她,最喜欢做的,就是,将这种,自以为是的,所谓的“硬骨头”,用最“慈悲”的方式,一寸一寸地,敲碎,碾烂! 然后,再将他们,变成,自己座下,那条,最听话,也最,虔诚的狗! “看来,你,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罪孽,与我的……慈悲。” 观音的声音,依旧,如天籁般动听,但,那其中,所蕴含的,冰冷的,高高在上的“神性”,却是,又浓郁了几分! 她,缓缓地,伸出了一根,晶莹如玉,完美无瑕的,纤纤玉指。 那根手指之上,不带半分烟火气,却仿佛,蕴含着,度化三千世界,审判六道众生的,无上伟力! 她,对着御座之上的李建成,遥遥一点! “嗡——!”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充满了“禅意”与“度化”之力的,神秘波动,瞬间,便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直接,没入了李建成的眉心之中! 佛门至高精神神通——【醍醐灌顶】! 此神通,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不伤肉体,不损法力,专门,针对神魂! 一旦中招,便会,在瞬息之间,看到,自己从出生开始,一直到此刻,所犯下的,所有罪孽!无论是,杀人放火,还是,在心中,对神佛,产生过一丝一毫的不敬! 所有的罪业,都会,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在他的神魂深处,来回切割! 并且,在佛力的作用之下,将那份,罪孽感与悔恨,放大千倍、万倍! 足以让,任何一个,心志坚毅,杀伐果断的枭雄霸主,瞬间,道心崩溃!变成一个,只会,跪在地上,不停地,一边磕头,一边忏悔自己罪孽的,白痴! 然而…… 就在那道,足以,让太乙金仙,都为之色变的,无形波动,即将,触碰到李建成神魂的瞬间! 【叮! ! ! 】 【警告!检测到,有外界,''圣人级''以下的精神类神通,正在,试图,入侵宿主神魂! 】 【“人皇气运”被动天赋,自动触发! 】 【判定中……】 【判定结果:该神通,对宿主——完!全!无!效! 】 【人道气运加身,诸邪不侵! 】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与“佛门势力”进行第一次正面交锋!现,发布,隐藏任务——“人皇的第一次反击”! 】 【任务要求:以任意方式,羞辱,乃至,重创眼前这位“佛门代言人”,让她,以及她背后的势力,感受到,来自人皇的……“善意”! 】 【任务奖励:根据羞辱/重创程度,发放海量奖励! 】 李建成的脑海中,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疯狂闪过! 而他的脸上,却是,在同一时间,开始了他的,影帝级别的……表演! 首先! 是茫然! 他的眼神,先是,微微一滞,仿佛,真的被那股,神秘的力量,给击中了神魂一般,变得,有些空洞与迷茫。 紧接着! 是恐惧! 他那空洞的眼神之中,猛地,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是,看到了十八层地狱之中,所有恶鬼,都在向自己索命般的,极致恐惧!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啊……啊……” 他,抱着自己的头,喉咙里,发出了,野兽般的,痛苦嘶吼! 那张,本该是,充满了帝王威仪的,俊朗面容,此刻,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彻底,扭曲在了一起! 冷汗! 豆大的冷汗,如同,下雨一般,从他的额角,疯狂地,滚落下来! “不……不!!” 他,嘶吼着! “是朕错了!是朕杀了他们!他们的血……好多的血!!” “父皇……父皇在看着我!他在怨我!!” “罪孽……我……我,罪孽深重啊!!!” “噗通!” 一声闷响! 在,袁天罡和李淳风那,不敢置信的,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之下! 他们那位,刚刚,还霸气无双,宣称“何须拜天”的,人间帝王! 竟然,就这么,双腿一软,狼狈不堪地,从那张,象征着人间至高权力的龙椅之上,滚了下来! ! ! 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挣扎着! 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丧家之犬! 最终!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支撑起,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跪在了地上! 他,朝着,半空中,那道,浑身,都散发着“神圣”与“慈悲”光辉的,绝美身影! 用一种,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无尽的恐惧、以及,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卑微与乞求的语气,痛哭流涕地,哀嚎道: “菩萨……观音大士!!!” “朕……不!罪臣……罪臣知错了!!” “罪臣,罪孽滔天!罪该万死!” “求……求大士,大发慈悲!指点罪臣一条明路!” “敢问大士!罪臣……罪臣,该当,如何,才能,洗清,这一身的,滔天罪孽啊?!!” 他,将一个,幡然悔悟,道心崩溃,丑态百出的罪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一刻,他不是人皇! 他,就是,奥斯卡影帝! 而,悬浮于半空之中的观音菩萨,看着眼前这,无比“真实”的一幕。 看着那,刚刚,还不可一世,如今,却跪在自己脚下,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般的李建成。 她那张,万古不变的,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充满了,无尽的,讥讽与不屑的,“慈悲”笑意。 【呵。 】 【蝼蚁,终究,是蝼蚁。 】 【所谓的,人间帝王,所谓的,不世枭雄,在,我佛门真正的,无上神通面前,也不过是,一个,不堪一击的,笑话罢了。 】 【所谓的“人皇之心”? 】 【可笑至极! 】 她,缓缓地,降下身形,那双,不沾染半分尘埃的,莲足,轻轻地,落在了,甘露殿那,冰冷的金砖之上。 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跪在自己面前,依旧,浑身颤抖,痛哭流涕的李建成。 那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条,被自己,彻底,驯服了的,野狗。 “孺子,尚可教也。” 她,用一种,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施舍般的语气,淡淡地,开口说道: “你,既然,真心悔过。那,本座,便,大发慈悲,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李建成,猛地,抬起头,那张,布满了“悔恨泪水”的脸上,瞬间,便露出了,狂喜的,感恩戴德的表情! “谢……谢大士!谢大士慈悲!” “罪臣,愿为大士,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做牛做马,倒也,不必。” 观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绝对掌控感的,冰冷弧度。 她,缓缓地,伸出了,两根,晶莹如玉的手指。 “想要,洗清你这一身的罪孽,倒也,简单。” “只需,完成,两件事。” 李建成,如同,一个,最虔诚的信徒,连忙,将自己的头,深深地,磕了下去,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请大士示下!罪臣,无不遵从!” “第一。” 观音的声音,变得,无比的,缥缈,与神圣。 “我佛,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你,杀孽过重,需,以无量功德,来抵消。” “传你人皇旨意,于,你大唐全境,东胜神洲之地,大兴我佛之法!” “敕令,天下各州、各府、各县,皆,需为我佛门,建立一座,金身法相寺!共计……”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用一种,仿佛,是在恩赐般的语气,吐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一个帝王,都为之,吐血三升的数字! “……三千座!” “这,第一件功德,你,可愿意?” 【三千座? ! 】 【好大的手笔!这是,要将整个大唐的国库,都给,彻底,搬空啊! 】 李建成的心中,杀机爆射!但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反而,露出了一副,占了天大便宜的,狂喜表情! “愿意!愿意!罪臣,一万个愿意!别说三千座!便是三万座!只要能洗清罪孽,罪臣,也绝无二话!” “善。” 观音,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于李建成这,无比“上道”的表现,她,非常满意。 “这第二嘛……” 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更加,玩味的,冰冷笑意。 “你这人皇之位,来路不正,德不配位,需,寻一,有大功德,大气运之人,与你,共享这,人间富贵,分担这,人道气运,方可,长久。” “本座,早已为你,物色好了一个,最佳的人选。” “不日,将会有一位,法号''玄奘''的,我佛门,金蝉子转世之身的得道高僧,从你这长安城,出发,前往西天,拜佛求经。” “你,只需,在他临行之前……” 观音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充满了无尽的,傲慢与不屑的弧度。 “与他,结为……异姓兄弟。” “敕封他为……''御弟圣僧'',亲手,为他,送行。” “此事,若成。” “你这,滔天的罪孽,便可,尽数,洗清了。” 第123章 人皇之威!在朕的长安,你,试试看? ! “御弟圣僧?” “共享人间富贵?” “分担……人道气运?” 李建成,依旧,卑微地跪在地上,他缓缓抬起头,那张,还挂着“悔恨泪水”的脸上,充满了,恰到好处的,“茫然”与“不解”。 他,将一个,智商不太够用,完全没听懂这背后,那足以亡国灭种之险恶用心的,凡人帝王,演绎得,惟妙惟肖。 而观音,看着他这副,愚蠢的模样,嘴角那抹,冰冷的,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的讥讽与不屑,不由得,更浓了几分。 【凡人,终究是凡人。 】 【哪怕,机缘巧合之下,有了一丝,成为''人皇''的可能。 】 【其眼界与见识,也依旧,被,死死地,局限在了,这小小的,凡俗人间。 】 【共享气运? 】 【呵,愚蠢的蝼蚁啊,你根本不知道,一旦,你真的,与我佛门气运之子,金蝉子转世,结为兄弟。 】 【你那,尚未完全成型的人皇龙气,将会,如何,被我佛门,不动声色地,如同水蛭吸血般,一点一点,窃取,吞噬! 】 【届时,你这所谓的人皇,便会,彻底沦为一个,为我佛门西游大劫,保驾护航的,傀儡! 】 【而这整个人间,也将在,我佛门''慈悲''的佛光普照之下,彻底,沦为,我西天的,人间佛国!成为我们,收割信仰香火的,最肥沃的牧场! 】 “怎么?” 观音看着,还在那里“发呆”的李建成,那双冰冷的佛瞳之中,闪过了一丝,不耐烦。她甚至都懒得,再多费半句口舌。 “这点,小小的条件,你,还不愿意?” “不不不!罪臣不敢!绝对不敢!” 李建成仿佛,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连忙,将自己的头,磕得“咚咚”作响,金砖都被撞出了回音,脸上,更是,充满了,“惶恐”与“谄媚”! “愿意!罪臣,当然愿意!” “能与,佛门的得道高僧,结为兄弟!这是,罪臣,八辈子,都修不来的天大福分啊!” “罪臣,感激涕零!感激涕零啊!” “善。” 观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大功告成的,冰冷笑意。 在她看来。 眼前这个,凡人帝王,已经,被她,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 整个人间,即将,落入她佛门的掌控之中! “既如此,”她,用一种,仿佛,是在命令自家奴仆的,理所当然的语气,淡淡地说道,“那便,即刻,昭告天下吧。” “本座,就在此地,亲眼看着,你,下达这两道,洗清你罪孽的,人皇敕令。” “这……” 李建成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猛地一僵。 随即,他,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了“为难”与“纠结”的语气,小心翼翼地,搓着手,说道: “大士……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嗯?” 观音的眉头,猛地一皱! 一股,冰冷的,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般的恐怖威压,瞬间,便从她体内,席卷而出!整个甘露殿的温度,骤降了十几度! “你有异议?” “不不不!罪臣不敢!给罪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李建成,吓得,浑身,猛地一哆嗦!整个人都趴了下去,恨不得把脸都埋进地里! 他,连忙,摆着手,脸上,堆满了,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 “罪臣的意思是……” “大士您看,这''大兴佛门'',与''敕封御弟'',可都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天大的好事啊!” “就这么,草率地,昭告天下,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太不隆重了?也太,彰显不出您老的无上威仪了?!” “哦?”观音脸上的寒意,稍稍减退,但依旧,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审视。 “那依你这,愚蠢短浅的见识,该当,如何?” “依罪臣之见!” 李建成的眼睛,猛地一亮! 他,仿佛,一个,终于找到机会,在主子面前,表现自己的奴才一般! 脸上,充满了,激动与狂热!整个人,都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当,大办!特办!” “朕……不!罪臣,要立刻,昭告天下!三日之后,于,我大唐的,承天门之上!当着,我长安城,百万军民的面!当着,那,四夷万邦,所有使臣的面!” “罪臣,要亲自,为您,这''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立一座,由纯金打造的,高达万丈的,无上金身!” “罪臣,要亲自,为您,与您身后的佛门,献上,我大唐国库之中,最最,虔诚的信仰——黄金百万两!珠宝一千箱!” “罪臣,更是,要亲自,将我大唐的传国玉玺,交到,那位,即将西行的''御弟圣僧''的手上!让他,代朕,巡视西方!” “如此一来!” 李建成,越说,越激动!他那张,还挂着“泪痕”的脸上,因为极致的“狂热”,而涨得,一片通红! “不仅,能彰显,您,与佛门的,无上威严!” “更能,让天下万民,都看到,罪臣,那,最最最,诚心悔过的,拳拳之心啊!” “大士!您,觉得,罪臣这个提议,如何?!” 他,抬着头,满脸,都写着,“快夸我,快夸我”的,卑微与期盼! 而观音,在听完,他这番,堪称是“丧权辱国”、“奴颜婢膝”到了极致的,“提议”之后。 即便是,以她那,早已,古井无波的,佛心。 也不由得,微微一愣。 随即! 她的心中,便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极致的,轻蔑与……鄙夷! 【这个,李建成……】 【简直,就是,奴才中的,极品啊! 】 【本座,只是,想让他,当狗。 】 【他,竟然,自己,主动,趴下来,连,狗链子,都给自己,套好了? !甚至,还嫌弃,本座给的链子,不够华丽? ! 】 【好! 】 【好得很! 】 【如此一来,倒是,省了本座,不少的功夫!更能,将我佛门的威严,在人间,彻底树立起来! 】 观音,看着李建成那副,“卑微”到了,尘埃里的模样。 她那颗,高高在上的,属于“神”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满足!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用一种,无比“欣慰”,无比“慈悲”,仿佛是在抚摸自家宠物般的语气,说道: “善。” “想不到,你这凡人,倒也,有几分,小聪明。” “既然,你有这份,''孝心'',那,本座,便,准了!” “三日之后,本座,会亲自,前来,观礼。” “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若是,敢,跟本座,耍什么,花样……” 说到此处,观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森然杀机!一股恐怖的气息,将李建成死死锁定! “本座,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这座长安城,你的这个大唐帝国,在你面前,化作……一片,人间炼狱!” “罪臣不敢!罪臣不敢!!” 李建成,吓得,又是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多谢大士成全!多谢大士成全!!” “哼。” 观音,冷哼一声,脸上,那高高在上的,施舍般的表情,却是,再也,无法掩饰。 在她看来,这件,差事,已经,办完了。 剩下的,不过是,三天后,走个过场,欣赏一场,人间帝王,为自己献上的,滑稽表演罢了。 她,衣袖,微微一拂。 整个人,便化作,漫天的,金色光点,即将,从这,污秽的,凡人宫殿之中,消散而去。 然而!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 “等等!”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那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卑微”与“惶恐”! 而是,恢复了,那,平淡的,却又,带着一丝,仿佛能将人灵魂都冻结的,玩味的,帝王之音! 观音那,即将消散的身影,猛地一顿! 漫天的光点,重新,汇聚成了,她那,绝美的,却又,充满了,冰冷与疑惑的,身影! 她,缓缓地,转过头。 看向了,那个,本该是,依旧,跪在地上的,凡人帝王。 却发现! 李建成,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正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膝盖龙袍之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那动作,是如此的,优雅,又是如此的,充满了,无尽的,羞辱之意! 他脸上的,那份,“卑微”、“惶恐”、“谄媚”、“狂热”,竟在短短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将整个天地,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冰冷的,嘲弄! 他,抬起头。 那双,深邃如星辰的眼眸,第一次,与观音,平视! 他,看着,观音那,微微皱起的眉头。 看着她那,充满了,疑惑与不解的,冰冷的佛瞳。 他,笑了。 那笑容,充满了,无尽的,森然与……残忍! “朕,只是,想,最后,再问大士一个,问题。” “刚刚,大士你,又是,让朕,建三千寺庙,又是,让朕,敕封什么''御弟圣僧''……” 李建成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的,冰冷,与锋利! 如同一把,刚刚出鞘的,饮过无数神魔之血的,绝世凶兵! “说得,倒是,挺热闹。” “只是……” 他,上前一步! 一股,难以言喻的,充满了,无上威严与霸道的,紫金色人皇龙气,瞬间,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朕,若是,不答应呢?!” “轰——!!!!!” “你……!!!” 观音的瞳孔,猛地一缩! 一股,前所未有的,被欺骗,被戏耍的,极致的羞辱与愤怒,瞬间,便冲上了她的脑海! 她,终于,明白了! 自己,被骗了! 被眼前这个,卑贱的,她从头到尾,都未曾,真正放在眼里的,凡人,给当成猴,耍了! ! ! “蝼蚁!!” “你,找死!!!!” 观音,彻底,气急! 她那张,冰冷“慈悲”的脸上,瞬间,便被,无尽的,森然杀机所取代!五官,都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 她,再也,顾不上,任何的,佛门仪态! 第124章 系统奖励!全员,晋升太乙金仙! 金色的佛血,如同最讽刺的朱砂,点缀在甘露殿那冰冷的金砖之上。 每一滴,都散发着,曾属于大罗金仙的,磅礴灵力。 但此刻,它们,却只代表着—— 耻辱! 无尽的,永生永世都无法洗刷的,奇耻大辱! “不……不可能……” 观音,披头散发地瘫倒在地,那身,本该是纤尘不染的白衣,此刻,早已被她自己的金色佛血,与凡间的尘土,玷污得,一片狼藉。那圣洁的莲台,光芒黯淡,甚至出现了一丝裂纹。 她,再也没有了,半分,菩萨的慈悲与威严。 就像一个,在赌场之上,输光了所有家当,甚至,连自己都给赔了进去的,疯癫赌徒! 她,感受着,自己体内那,如同决堤江河般,疯狂溃散的法力! 感受着,那,从大罗金仙之境,跌落下来后,所产生的,如同天堑鸿沟般的,巨大空虚感! 她那双,本该是,看透三千世界生灭的,琉璃佛瞳之中,只剩下,一片,不敢置信的,怨毒与癫狂! 【怎么会这样? ! 】 【我……我堂堂的,西天佛门,四大菩萨之一!未来佛祖的候选者!大罗金仙巅峰的,无上存在! 】 【竟然……竟然,被一个,连仙都尚未修成的,凡人,给……废了? ! 】 【还是,在我最擅长的,神魂与气运的领域? !被他,用最卑劣的演技,给活生生,骗废了? ! 】 李建成,缓缓地,从她的面前,站起了身。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个,不久之前,还高高在上,审判自己罪孽的“神明”。 他的眼神,平静,且冰冷。 那是一种,巨龙,在看,一只,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踩断了四肢的,土狗的眼神。 充满了,绝对的,漠视。 “带话回去。” 他,用一种,仿佛,是在吩咐自家奴仆的,平淡语气,缓缓开口: “告诉,灵山之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如来。” “人间……” 李建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无尽霸道与嘲弄的,冰冷弧度。 “……换主人了。” “噗——!!!” 这句话,不带半分烟火气,却比之前,那霸道绝伦的人道龙气,还要,像是一柄,无形的,淬了剧毒的混沌神锤! 狠狠地,砸在了观音那,本就,濒临崩溃的道心之上! 她,又是一口,金色的佛血,狂喷而出! 神魂,都差点,被这一句话,给当场,震散! “你……你这,卑贱的蝼蚁!!” 观音,用她那,被龙气,咬断了的,残破手掌,死死地,撑着地面!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坚硬的金砖之中,划出刺耳的“滋啦”声! 她,用一种,充满了,最恶毒,最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李建成! “你,会后悔的!!” “我佛门,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西天灵山,大罗金仙,不下双手之数!其上,更有,早已不问世事,却视佛门荣辱为生命的,准圣级的古佛!乃至,那,早已证得,无上混元道果的,圣人之尊的佛祖!!!” “你……和你这,小小的,刚刚萌芽的人间神朝!在我佛门的,雷霆震怒之下……” “终将,化为,飞灰!!!” “是吗?” 李建成,笑了。 那笑容,是如此的,风轻云淡。 仿佛,对方口中那,足以,让三界六道,都为之,颤抖的恐怖势力,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他,缓缓地,抬起脚。 然后,轻轻地,落下。 “啪。” 一声,清脆的,轻响。 他的龙靴,不偏不倚地,正好,踩在了观音那只,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完好的玉手之上。 他,甚至,还,如同,碾灭一个烟头般,用脚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碾了碾。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他,微微俯身,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魔鬼般的低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朕,这个人,从来,就不喜欢,被动地,等待。” “所以……” “……你,最好,祈祷,你们,来得快一点。” “不然……” 他那双,深邃如星辰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毫不掩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杀机! “……朕,会,亲自,杀上灵山,去找你们的。” 观音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她,彻底,被,李建成那,近乎于,疯魔般的,狂妄与霸道,给吓到了! 【疯子! 】 【这个凡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仅要反抗,他还要……反攻?!】 她是真的,怕了! 她,再也,不敢,有半分的停留! 她,猛地,催动体内,那所剩无几的,跌落到了太乙金仙境界的佛力! “嗡——!” 整个人,化作一道,狼狈不堪的,黯淡的金光,瞬间,便撞碎了,甘露殿的穹顶,向着西方的天际,疯狂逃窜而去! 只留下,那,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羞辱的,最后威胁,在空中,回荡! “李建成!你给本座等着!!” 李建成,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早已,消失在天际的流光。 他的眼中,没有半分,得胜后的,喜悦。 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字。 “……滚。” 然而! 就在,那个“滚”字,话音落下的瞬间! 【叮! ! ! 】 一声,前所未有,无比激昂,无比亢奋的,仿佛是积蓄了亿万年之渴望的系统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之中,轰然炸响! 【叮!恭喜宿主,超额完成,史诗级隐藏任务——“人皇的第一次反击”!】 【任务评价:完美! ! ! 】 【宿主,以“影帝级”的演技,成功,诱骗“佛门代言人”观音菩萨,使其,在最自大,最傲慢的时刻,彻底暴露其险恶用心!并在随后的交锋中,以雷霆万钧之势,图穷匕见!不仅,成功,抵御了对方的神通攻击,更是,借助长安城的人道龙气,将其,狠狠重创!将其境界,从“大罗金仙巅峰”,硬生生,打落至“太乙金仙”之境!使其,沦为,三界笑柄! 】 【——此举,极大地震慑了,宵小!极大地,振奋了,人道气运!极大地,彰显了,您,身为“人皇”的,无上威严与霸道! ! ! 】 【现,开始,发放,任务奖励! 】 【叮!奖励一:人道气运+10000000! 】 “昂——!!!” 几乎是在系统提示音响起的瞬间,李建成身后那条庞大无比的国运金龍,猛地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舒爽与贪婪的咆哮!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浩瀚无边的,精纯到了极点的金色气运洪流,从冥冥之中,疯狂涌来,如同百川归海一般,尽数灌入国运金龍的体内! 国运金龍那本就凝如实质的身躯,瞬间,又庞大了三分!每一片龙鳞,都开始闪烁着,近乎于紫金色的,高贵光泽! 李建成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整个大唐,与亿万万子民的联系,变得,更加的紧密!仿佛,只要他一个念头,就能调动,整个帝国的力量! 【叮!奖励二:开启“人皇敕令”功能!宿主,从此,可以,消耗人道气运,对麾下,所有文臣武将,进行,敕令加封!提升其官职、实力、乃至气运!】 李建成的眼睛,猛地一亮! 【好东西!这,才是真正的,帝王权柄!】 【叮!奖励三:系统,将自动,抽取,此次,宿主击败观音菩萨后,从其身上,所掠夺的部分“佛门气运”,并将其,转化为,最精纯的“人道本源之力”!对,所有,由系统召唤的,文臣武将,进行一次,无上限的,实力提升!】 【转化,开始!】 【转化,完成!】 【提升,开始! ! ! 】 “轰——!!!!!” 李建成,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仿佛,有一颗,紫金色的太阳,轰然炸裂! 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浩瀚无边的,磅礴伟力,瞬间,便从系统中,狂涌而出! 这股力量,没有,进入他的体内。 而是,化作了,数十道,璀璨夺目的,如同紫金色神雷般的流光! 瞬间,便穿透了,甘露殿的穹顶! 以一种,超越了光,超越了空间,超越了时间的,不可思议的速度! 向着,整个,大唐神朝的,四面八方,疯狂地,辐射而去! …… 长安城,北城门,城楼之上。 身着亮银麒麟铠,手持破阵霸王枪的“军神”李靖,正一脸肃杀地,俯瞰着下方,那,如同钢铁洪流般,将整个长安城,守护得,固若金汤的神武军。 突然! 他,猛地,浑身一震!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 只见,一道,他无比熟悉的,充满了,无上皇者威严的,紫金色流光,如同流星坠地,从天而降! 瞬间,便没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轰——!” 李靖,只觉得,自己的神魂深处,仿佛,有亿万道,惊雷,同时炸响! 一股,他,连做梦,都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量,在他的四肢百骸,疯狂地,冲刷,改造,与……升华! ! ! 他体内,那原本,就已经,修炼到,凡俗极致的,足以让鬼神辟易的兵家煞气,在这一刻,竟如同,冰雪遇骄ayo般,迅速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凝练,更加,高级,蕴含着,一丝丝,不朽道韵的…… 仙家法力! 天仙! 真仙! 玄仙! 金仙! ……太乙金仙! ! ! “咔嚓!咔嚓!” 无数道,无形的,束缚着凡俗生灵的,法则锁链,在他的体内,寸寸断裂! “昂——!!!” 一声,高亢的,充满了无尽战意的龙吟,从他手中的破阵霸王枪之上,冲天而起! 整个长安城的上空,风云变色! 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古井无波的虎目之中,竟有星辰生灭之景,一闪而过! 他,对着皇宫的方向,猛地,单膝跪地! “此身,此力!皆为陛下!愿为陛下,横扫九天!!!” …… 北境,万里之外的,苦寒草原。 “白马义从”大营。 一袭银甲,手持龙胆亮银枪的赵云,正在,营帐前,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兵器。寒风,吹起他的银色披风,猎猎作响。 第125章 佛门的震怒!太乙金仙,依旧是蝼蚁! 甘露殿内,一片狼藉。 穹顶之上,那个被观音,狼狈逃窜时,所撞出的巨大窟窿,依旧,狰狞地,存在着。清冷的月光,混杂着,长安城中,那,因十万神武军戒严而冲天而起的铁血煞气,从窟窿之中,倾泻而下,正好,照在了,那几滩,尚未干涸的,金色的佛血之上,反射出,妖异而又,讽刺的光芒。 李建成,缓缓地,从那至高的龙椅之上,站起了身。 他,没有理会,那依旧,如同两条死狗般,瘫软在地,神魂都差点被吓散了的袁天罡与李淳风。 他,只是,一步步,走到了,大殿的正中央。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随着,他麾下,那数十名文臣武将,齐齐,晋升太乙金仙之境! 整个大唐的人道气运,也随之,水涨船高,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鼎盛状态! 他身后那条,庞大无比的国运金龍,此刻,虽然体型,没有再变大,但,那组成它身躯的,每一片龙鳞,都变得,更加的凝实,更加的厚重! 那上面,甚至,开始,浮现出了一丝丝,玄奥无比的,充满了,人道至理的,神秘纹路! “昂——!” 国运金龍,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的,高亢龙吟!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的力量感,充斥着李建成的四肢百骸! 让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然,天下无敌,三界六道,皆可去得的错觉! 【太乙金仙军团! 】 【数十名,万劫不磨,逍遥长生的太乙金仙,尽皆,效忠于朕!】 【如此实力,别说,是区区一个佛门,便是,那所谓的天庭,亲至! 】 【朕,又,何惧之有? ! 】 一股,睥睨三界,舍我其谁的无上豪情,在他的胸中,轰然炸裂! 然而! 就在他,心神激荡,豪情万丈的瞬间! 【警告! ! ! 】 【警告! ! ! 】 【检测到宿主,因麾下势力,实力暴涨,从而,产生了,极度危险的,轻敌之心! 】 【系统,现,启动“危机预警”模式! 】 【请宿主,正视,您与,三界顶级势力之间,那,如同天堑鸿沟般的,巨大差距!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乃是,取死之道!!!】 “嗡——!” 李建成的脑海之中,那刚刚,还充满了“喜庆”氛围的,紫金色系统界面,猛地一变! 瞬间,便化作了,一片,充满了,不祥与危机的,血红之色! 一行行,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仿佛是用鲜血书写而成的猩红大字,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入了他的眼中! 【数据分析模块,启动! 】 【敌我实力,对比分析中……】 【分析目标:西天,灵山! 】 【数据载入中……警告!因对方,拥有“圣人”级别的存在,可蒙蔽天机,屏蔽探查!本次数据分析,仅为,保守估计!实际情况,只会比分析结果,更加……残酷!!!】 【数据载入完毕! 】 【西天灵山,已知,高端战力如下:】 【四大菩萨(除去,已被宿主,打残的观音之外),文殊、普贤、地藏,皆为——大罗金仙,巅峰!其手中,更是,各自掌管着,一件,威能足以,镇压一方世界的,先天灵宝!】 【过去七佛、八大金刚、十八罗汉、五方揭谛……其中,修为,臻至“大罗金仙”之境者,不下——双手之数!其中,更有,如“斗战胜佛”、“降龙罗汉”等,以杀伐之力,著称于三界的,顶级凶神!】 【另有,燃灯上古佛、弥勒未来佛等,早已,一只脚,迈入了“准圣”之境,于,紫霄宫中,听过道祖讲道的,远古大能!其神通之诡异,法力之深厚,早已,不可估量!】 【其上,更有,早已,证得,无上混元道果,与天道同寿,万劫不磨的,圣人之尊——如来佛祖!阿弥陀佛!此等存在,言出法随,念动则天地崩,一掌,便可,覆灭一方大千世界!】 【对比,宿主当前,麾下势力……】 【文臣武将,共计三十二员,修为,皆为——太乙金仙,初期!】 【最终,实力对比,演算中……】 【——演算完毕! ! ! 】 【结论如下:】 【以,宿主当前麾下的实力,一旦,离开,这拥有“人皇气运”庇护的长安城。 】 【面对,佛门,那,真正的,雷霆震怒……】 【——依旧……不堪一击! ! ! 】 【系统补充说明:太乙金仙,与大罗金仙之间,虽只一字之差,却有云泥之别!大罗者,跳出时间长河,命运线,已然归一!除非,以绝对的力量,将其彻底抹杀!否则,哪怕,只剩下一丝神魂,一滴真血,也可,在时间长河的任意一个节点,重生归来!而太乙金仙,在他们面前,不过是,可以,被随意,反复收割的……韭菜罢了!】 “轰——!!!!!” “不堪一击”! “可以随意反复收割的韭菜”! 这几行,冰冷的,血淋淋的大字,就如同一盆,来自九幽地狱最深处,那条忘川河里的,亿载寒冰之水! 兜头盖脸地,浇在了,李建成那,刚刚,还无比亢奋,无比膨胀的头顶之上! 瞬间! 便让他,从头到脚,凉了个,通透! ! ! 他那双,原本,还闪烁着,睥睨天下之豪情的眼眸,瞬间,便恢复了,那,属于帝王的,绝对的,冰冷与理智! 【是了……】 【朕,得意忘形了。 】 李建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额角,甚至,控制不住地,渗出了一丝,后怕的冷汗。 【大罗金仙……准圣……乃至,那,不死不灭的,圣人……】 【是啊,朕,怎么忘了。 】 【在这,弱肉强食,以实力为尊的,神话世界之中,太乙金仙,虽然,在凡人眼中,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可以,逍遥长生,万劫不磨。】 【但是,在那些,真正的,以天地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的,远古大能,三界巨擘的眼中……】 【……依旧,不过是,一只,强壮一点的,蝼蚁罢了! 】 就像,刚才的观音! 若不是,她,自己作死,太过傲慢,非要,在这,整个人道气运,最为鼎盛的,长安城核心,甘露殿之中,对朕出手!从而,遭受了,整个人道气运的,疯狂反噬! 单凭朕自己,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一尊,大罗金仙巅峰的,无上存在? ! 一旦,朕的这些,刚刚晋升的,太乙金仙级的武将们,离开长安,去往那,广袤的,人道气运,没有那么浓郁的边疆之地! 佛门,根本,不需要,出动什么准圣,什么古佛! 随便,派出一个,像文殊、普贤那样的大罗金仙! 手持一件,先天灵宝! 便足以,将他们,像砍瓜切菜一般,在,弹指之间,尽数,屠戮殆尽! 到那时! 朕,就会,彻底沦为一个,被囚禁在长安城里的…… 孤家寡人! 一个,看似强大,实则,可笑无比的……光杆司令! 一想到,那种,可能性! 李建成的后背,便瞬间,被冷汗,彻底浸湿! 【不行! 】 【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 “系统……” 他,在心中,用一种,无比凝重,无比冷静的语气,沉声问道。 “可有,解决之法?” 【叮! 】 系统那,血红色的警告界面,缓缓退去,重新,恢复了,那,充满了威严的,紫金色。 [返回宿主。] 【想要,在短期之内,抗衡,佛门,乃至天庭的压力。 】 【单凭,麾下武将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您当前,所面对的,是,一个,已经,发展了,亿万万元会,底蕴深厚到,无法想象的,神话文明!】 【您,当前,最强大的武器,依旧是,您,身为“人皇”的,身份! 】 【以及,那,整个大唐神朝,亿万万子民,所汇聚而成的,磅礴的——人道气运! 】 【您,需要,一个,方法。 】 【一个,能将这,庞大无比的,分散在,整个大唐疆域之内的,人道气运,彻底,调动起来,拧成一股绳,化为己用的方法!】 李建成的眼睛,猛地一亮! 他,瞬间,就明白了,系统的意思! “你是说……” “——阵法?!” 第126章 统的指引:人族圣器,气运大阵! “阵法?!” 李建成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但,他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绝对冷静! 【是了……】 【朕,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 【阵法! 】 【这,才是,以弱胜强,聚沙成塔的,不二法门! 】 他,瞬间,便想到了,前世神话之中,那些,威名赫赫,足以,逆天伐圣的,无上大阵! 妖族的【周天星斗大阵】! 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通天教主的【诛仙剑阵】! 无论是哪一个,一旦布下,都拥有着,毁天灭地,重开地水火风的,恐怖威能! “系统!” 李建成的眼中,爆射出一缕,无比璀璨的精光! “你的意思是,让朕,也布下,一座,类似于【周天星斗大阵】的,护国大阵?!” 【叮! 】 系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缓缓响起。 [返回宿主。] 【您的想法,是对的。 】 【但是,您所说的,那几种上古大阵,皆有,其苛刻无比的,布阵条件。 】 【【周天星斗大阵】,需,三百六十五杆,对应天上星辰的,先天星辰幡为主阵眼,再辅以,亿万妖族妖兵,方可布下。 】 【【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则需,十二杆,蕴含着祖巫精血的【都天神煞幡】,方可,召唤出,盘古真身。 】 【而【诛仙剑阵】,更是,需要,那四柄,先天杀伐至宝,诛仙四剑,才可,发挥其,''非四圣不可破''的,无上威能。 】 【——以上条件,宿主,一个,都不具备。 】 系统,毫不留情地,给他,泼了一盆,冰冷的凉水。 李建成,眉头,微微一皱。 “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是好?” 【叮! 】 【宿主,请勿,妄自菲薄。 】 【妖族,有妖族的【周天斗大阵】。 】 【巫族,有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 【而,我人族,自然,也有,属于我们人族自己的……】 【——无上大阵! 】 “嗯?!” 李建成的眼中,精光,再闪! “属于,我们人族自己的,大阵?!” 【没错! 】 系统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的激昂! 【自,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以来!我人族,诞生过,无数,惊才绝艳的,人皇先贤! 】 【他们,也曾,像宿主您一样,带领着,我们人族,在这,万族林立,神魔环伺的,残酷世界之中,艰难求生,浴血奋战! 】 【他们,也曾,思考过,如何,才能,摆脱,被天上的神佛,肆意玩弄,随意收割的,悲惨命运! 】 【最终! 】 【他们,在付出了,无数,血的代价之后,共同,开创出了一套,只属于我们人族,也只有,身负''人皇龙气''的人皇,才能,布下的——】 【——“人道气运大阵”! ! ! 】 “人道气运大阵?!” 李建成,将这六个字,在口中,反复,咀嚼! 只觉得,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壮! 那里面,仿佛,铭刻着,无数,人族先贤,那,不甘的怒吼!与,泣血的悲歌! “此阵,有何,威能?”他,沉声问道。 【叮! 】 【此阵,一旦布下! 】 【便可,将您,整个大唐神朝,疆域之内,所有的,人道气运,地脉龙气,万民信仰,乃至,文臣武将的官气、兵家煞气……等等,所有,属于“人道”的力量,尽数,连接在一起! 】 【形成一个,攻防一体的,绝对领域! 】 【在此,领域之内! 】 【您,便是,唯一的,主宰! 】 【一言,可,定,人生死! 】 【一念,可,改,天换日! 】 【任何,胆敢,踏入您“人道领域”的,仙、佛、神、魔……】 【都将,受到,整个人道气运的,疯狂压制! ! ! 】 【——修为,至少,被,压落,一个大境界! ! ! 】 “轰——!!!” 压落,一个大境界? ! 李建成的瞳孔,猛地一缩! 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瞬间,便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若是,此阵,真的布下! 那,便意味着! 日后,佛门,若是再派,大罗金仙,前来进犯! 只要,对方,一踏入他大唐的疆域! 那高高在上的大罗金仙,便会,在瞬间,变成,一只,可以被他麾下,那数十名太乙金仙,随意,围殴致死的…… 落水狗! ! ! 这! 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主场神器啊! “好!好!好!!!” 李建成,激动地,连说,三个“好”字! “布下此阵,需要,什么条件?!” 【叮! 】 【“人道气运大阵”,乃是,我人族,对抗神佛的,最终底牌!其布阵条件,自然,也是,无比的,苛刻! 】 【需要,以,传说之中,那几件,镇压着我人族,无尽气运的——“人族圣器”,为,阵眼! 】 【方可,布下此,万古第一,人道大阵! 】 “人族圣器?!” 李建成,眉头再皱。 “那是什么东西?在何处,可以寻得?” 【叮! 】 【所谓,“人族圣器”,乃是,由,上古之时,那几位,功盖千古,德传万世的,无上人皇,以自身,全部的,心血、功德、乃至,整个王朝的国运,所亲手,铸造而成的,人道至宝! 】 【每一件,都拥有着,不可思议的,恐怖威能! 】 【它们,是我人族,最后的底蕴! 】 【也是,我人族,能在这,残酷的神话世界之中,薪火相传,延续至今的,最大保障! 】 【只是……】 说到此处,系统的声音,却是,微微一顿。 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落寞与……悲凉。 【只是,自,上古最后一位人皇,商纣王帝辛,兵败于朝歌城下,自焚于摘星楼之后。 】 【天庭与佛门,便联手,施展无上神通,彻底,断绝了,人间与,那几位,上古人皇的,联系。 】 【更是,将,那几件,本该,由历代人皇,所共同执掌的,人族圣器,彻底,打散,遗落在了,这,茫茫的历史长河之中……】 【时至今日,早已,无人知晓,它们的,下落。 】 “……” 李建成,沉默了。 一股,无比巨大的,失望,涌上了他的心头。 【说了半天……】 【等于,没说? 】 【找不到,阵眼。 】 【那这所谓的“人道气运大阵”,也不过是,画饼充饥罢了! 】 然而! 就在,他心中,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即将,彻底熄灭的瞬间! 【叮! ! ! 】 【检测到宿主,因“人族圣器,下落不明”,而产生了,极度不甘的,负面情绪! 】 【——“万古人皇系统”,终极核心功能,提前,开启! ! ! 】 【叮! 】 【功能名——“跨越时空的对话”! 】 【功能介绍:宿主,您,身为万古以来,最有希望,重振人族辉煌的“当代人皇”!您,将拥有,与,那些,存在于,过去时间长河之中的,“历代人皇”,进行,跨越时空对话的,无上权柄! 】 【您,可以,向他们,请教,治国之道! 】 【可以,向他们,学习,人皇秘法! 】 【当然……】 系统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激动与蛊惑! 【——您,也可以,亲自,向他们,询问,那,一件件,传说中的,“人族圣器”的,真正下落! ! ! 】 【叮! 】 【检测到,此功能,为,第一次开启! 】 【现,发放,新手福利! 】 【宿主,将获得,一次,免费的,“对话”机会! 】 【您,可以,从以下,几位,已被系统,成功定位的,“人皇先贤”之中,任选一位,进行,您的,第一次,“跨越时空的对话”! 】 “嗡——!” 李建成的眼前,那紫金色的系统界面,猛地一变! 几个,充满了,无尽的,沧桑与悲壮气息的,烫金色的名字,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第一位:大禹! 】 【身份:夏朝开创者,上古五帝之一! 】 【功绩:身化青峰,疏通九川,镇压万古洪水,为我人族,开辟出了,九州的,生存之地! 】 【第二位:嬴政! 】 【身份:大秦帝国开创者,千古第一帝,华夏祖龙! 】 【功绩: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为我华夏,奠定了,万世一统的,无上根基! 】 【第三位:帝辛! 】 【身份:大商王朝最后一位君主,上古时代,最后一位,人皇! 】 【功绩:他,是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敢,以“人皇”之名,向那,高高在上的“天帝”,公然,挥动屠刀的,悲情英雄! 】 李建成,看着眼前,那一个个,如雷贯耳,足以,让任何一个,华夏后裔,都为之,热血沸腾的名字! 他那颗,本已,沉寂下去的,帝王之心,在这一刻,再一次,疯狂地,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对话,先贤! 】 第127章 对话帝辛!人皇的宿命与枷锁! 甘露殿内,一片死寂。 李建成,静静地,看着眼前,那紫金色的系统界面之上,缓缓流淌而过的,三个,足以,让任何一个华夏后裔,都为之,肃然起敬的,烫金色的名字。 大禹! 嬴政! 帝辛! 这,是三位,在人族的历史长河之中,都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的,无上人皇! 他们,都曾,像自己一样,带领着人族,披荆斩棘! 他们,都曾,为了人族的崛起与延续,流过血,流过泪! 甚至……付出了,比生命,还要,沉重得多的,惨痛代价! 【该,选谁? 】 李建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 大禹,开创九州,奠定了华夏的根基,其功绩,毋庸置疑。若是,能与他对话,说不定,能得到,传说中,那镇压九州气运的,无上圣器——【九鼎】的下落! 嬴政,扫平六合,铸就了华夏“大一统”的,无上龙魂!更是,被后世,誉为“千古一帝”!与这位,霸道绝伦的始皇帝对话,或许,能让自己的“人皇之路”,走得,更加顺畅! 但是…… 最终,李建成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那最后一个,充满了,无尽的悲壮与不甘的,名字之上! ——帝辛! 商纣王,帝辛! 上古时代,最后一位人皇! 也是,那场,席卷了,整个三界六道,打得,天崩地-裂,圣人,都为之喋血的,“封神量劫”之中,最大的,失败者! 【是他了。 】 李建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无比坚定的光芒! 因为,他知道! 无论是,功成名就的大禹,还是,威加海内的嬴政! 他们,离自己,都太“远”了! 而,只有,这位,曾经,以“人皇”之名,向那高高在上的“天帝”,挥动屠刀,最终,却落得个,身死国灭,万世唾骂的,悲情英雄! 他的经历,他的不甘,他的愤怒…… 才与,此时此刻的自己,最为,契合! 也只有他,才最有可能,知道,那,关于“人皇”,关于“天庭”,最最,残酷的,真相! “系统!” 李建成,在心中,用一种,无比凝重的语气,沉声,说道: “朕,选择,对话——” “——帝辛!!!” 【叮! ! ! 】 【宿主,已确认! 】 【“跨越时空的对话”,正式开启! 】 【目标人物:上古最后一位人皇——帝辛! 】 【时间定位中……】 【定位坐标:三千年前,朝歌城,摘星楼,自焚前夜! 】 【时空通道,构建中……】 “嗡——!!!!!” 李建成,只觉得,自己的眼前,那紫金色的系统界面,猛地,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璀璨的光芒! 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浩瀚无边的,时空伟力,瞬间,便将他的神魂,彻底包裹! 下一秒! 他眼前的景象,斗转星移! 甘露殿,消失了。 长安城,消失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一道道,飞速倒退的,流光! 他,感觉自己的神魂,正在,逆着,那奔腾不休的,时间长河,疯狂地,向上,追溯! 商! 周! 秦! 汉! …… 不知,过了多久。 或许,是一瞬间。 又或许,是,一万年! 当,那刺目的光芒,终于,散去。 李建成的神魂,才缓缓地,重新,恢复了,五感。 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然后,他便,愣住了。 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座,无比奢华,无比高耸的,九层高楼之内。 楼内,雕梁画栋,镶金嵌玉,极尽,奢华之能事。 但是,此刻,这座,本该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却是,一片狼藉。 名贵的酒樽,东倒西歪。 珍稀的瓜果,散落一地。 而,更远处,那本该是,歌舞升平的朝歌城,此刻,却是,火光冲天!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一股,国破家亡的,悲凉与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这里,就是……】 【……摘星楼? 】 李建成,缓缓转身。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身影。 一个,孤寂的,落寞的,却又,充满了,无尽的,霸道与不甘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材,无比魁梧高大的男人。 他,身着,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的,黑色龙袍。 头戴,象征着人皇之位的,平天冠。 他,没有坐在,那象征着权力的王座之上。 而是,无比随意地,靠坐在一堆,倾倒的酒樽之上,手中,还提着一个,早已喝干了的,青铜酒爵。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窗外,那,火光冲天的,自己的都城。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恐惧与悔恨。 有的,只是,一片,英雄末路的,平静与……坦然。 一股,即便,是面对,整个天地的背叛,依旧,不肯,弯下自己,那高傲脊梁的,无上霸气,从他的身上,弥漫而出! 他,便是,帝辛! 商纣王! 上古时代,最后一位,人皇! ! ! 仿佛,是感受到了,李建成的到来。 帝辛,缓缓地,转过了头。 他那双,仿佛,蕴含着,尸山血海,日月星辰的,重瞳之中,闪过了一丝,好奇。 他,上下,打量了李建成一眼。 随即,笑了。 那笑容,充满了,沧桑与悲凉。 “想不到……” 他的声音,无比的沙哑,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皇者威严。 “在,朕,即将,身死国灭的,这最后时刻。” “竟然,还能见到,一位,来自未来的……” 帝辛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无比复杂的神色。 “……同类。” 李建成,对着,这位,充满了悲剧色彩的,人族先贤,躬身,深施一礼。 “后辈,李建成。” “见过,人皇!” “呵呵……” 帝辛,自嘲地,笑了笑。 “还叫什么,人皇?” “孤,不过是,一个,即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万世唾骂的……亡国之君罢了。” 他,仰起头,将,酒爵之中,那最后一滴,苦涩的酒液,倒入了口中。 随即,他,看向李建成,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重瞳之中,闪过了一丝,锐利的光芒。 “说吧。” “未来的……''人皇''。” “你不惜,逆转时空,来到,朕这,最后的绝地。” “究竟,所为何事?” 李建成,看着他那,充满了坦然与霸气的眼神,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英雄相惜的,敬意! 他,不再犹豫! 他,直接,开门见山,沉声问道: “敢问陛下!” “何为……人皇?!” “人皇?” 帝辛闻言,先是一愣。 随即,他,笑了。 笑得,无比的,凄凉。 也笑得,无比的,讽-刺! “哈哈哈……” “好!好一个''何为人皇''!” 他,缓缓地,从那堆酒樽之上,站起了身! 他那,无比魁梧的身躯,竟仿佛,比这座,九层的摘星楼,还要,更加的,高大! 一股,即便是,穷途末路,也依旧,睥睨天下的,无上霸气,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你,给朕,听好了!” 他的声音,如同,滚滚惊雷! “所谓人皇!” “便是,与天帝,平起平坐!代天,管理人间!” “所谓人皇!” “便是,执掌人间,一切生灵的,生!老!病!死!” “所谓人皇!” “便是,我人族,自己的皇!我人族,自己的脊梁!” “我们,生而为龙!俯瞰天地!何须,向那,所谓的''天庭'',摇尾乞怜?!何须,向那,所谓的''神佛'',低头跪拜?!” 帝辛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而李建成,在听完,他这番话之后,那颗,刚刚觉醒的“人皇之心”,竟也,随之,疯狂地,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第128章 人皇的诅咒!天道与人道的终极骗局! 太和殿内,死寂。 李建成端坐于龙椅之上,指尖的温度冰冷得吓人。 帝辛最后那声泣血的咆哮,依旧在他的神魂深处疯狂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化作了最尖锐的钢针,狠狠地,扎在他的帝王心海之中! “……人皇,不可,修行!” “……小心……圣……” 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起一阵撕裂肺腑的灼痛。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狂怒,混合着被欺骗了万古的冰冷杀意,化作了实质性的风暴,在他的体内疯狂冲撞! 捏在龙椅扶手上的五指,一寸寸收紧,坚硬如铁的万年神木,在他的掌心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一道道细密的裂纹,无声地蔓延开来。 杀! 杀光他们! 杀光这满朝文武中,所有被神佛气运污染的内奸! 杀上九天,掀翻玉帝的凌霄宝殿! 踏平西天,将那灵山大雷音寺,烧成一片白地! 这个念头,疯狂地,在他的脑海中滋生! 然而,下一刻,他眼底深处的所有暴虐与疯狂,都被一股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理智,死死地压了下去。 他缓缓地,松开了几乎要嵌入龙椅扶手的手掌。 他的呼吸,从急促,变得悠长而平稳。 他那因为极致愤怒而微微收缩的瞳孔,也重新恢复了,那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帝辛的失败,那血淋淋的,国破家亡的教训,为他敲响了最响亮的警钟! 冲动,是魔鬼。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既然这是一盘,下了万古的棋。 那他,就要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陪这些,自以为是棋手的神佛,好好地,玩下去! 玩到,他们……万劫不复! 李建成缓缓抬起眼皮,那深邃的目光,穿过平天冠前垂落的十二旒冕珠,落在了下方,那依旧俯首跪拜,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文武百官身上。 他没有说话。 大殿内的空气,却沉重得,几乎要凝固成实质。 每一个臣子的后背,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龙椅之上,他们那位深不可测的帝王,此刻正散发着一股,让他们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恐怖气息。 那不是杀气。 那是一种,比杀气,更可怕千万倍的,绝对的,冰冷的,漠然! 魏徵跪在百官之首,头颅低垂,双手紧紧攥着笏板。 就在刚才,他已经打好了满腹的腹稿,准备等陛下降下雷霆之怒后,再以死相谏,劝说陛下,万万不可,因为一时冲动,而得罪了漫天神佛,为大唐,招来灭顶之灾! 可现在,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怕。 就在这时,那股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的恐怖威压,却毫无征兆地,烟消云散。 龙椅之上,传来了李建成那,淡漠中,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 “众爱卿,平身吧。” 群臣闻言,身体下意识地松弛下来,不少年迈的官员,甚至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谢陛下!” 山呼海阔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魏徵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正欲开口。 “陛下,中止封禅一事,事关……”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建成,用一种,更加出乎他意料的,方式,给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今日之事,是朕,有些鲁莽了。” 李建成的声音不大,却宛如一道惊雷,在整个太和殿内,轰然炸响! 嗡——! 满朝文武,上百颗头颅,在这一瞬间,齐刷刷地,猛地抬起!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极致的错愕! 他们,听到了什么? 他们那位,杀伐果断,言出法随,宁可血洗天下,也绝不低头的大唐人皇! 竟然…… ……认错了? ! 魏徵张大了嘴巴,那句到了嘴边的“请陛下三思”,就那么,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他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房玄龄的手,下意识地去抚自己的长须,却因为太过震惊,一把,扯断了好几根! 杜如晦那双,总是闪烁着睿智光芒的眼睛,此刻,也瞪得滚圆! 而站在人群中,那几个,身上,被【人皇剑】,标记出,有“异种气运”的官员,更是,先一步,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他们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难以抑制的狂喜! 陛下,服软了! 人皇,终究还是,向天地神佛,低头了! 看来,他们赌对了! 李建成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没有理会群臣那,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用一种,带着几分“懊恼”与“后怕”的语气,继续说道: “朕,先前,为奸人所惑,险些,犯下,不敬天地,不尊神佛的滔天大错!” “幸得,漫天仙佛,慈悲为怀,给了朕,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朕,心尽楽之,也,心非常愧之!”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从龙椅之上,站起了身。 他手持着那柄,剑锷之上,还残留着天道功德紫气的【人皇剑】,走下了九层龙台。 一步,一步。 他,走得,很慢。 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所有臣子的心跳之上! 最终,他,停在了,魏征的面前。 魏徵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深邃的帝王眼眸,只觉得,自己的所有心思,仿佛,都被,彻底看穿! “魏爱卿。” 李建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朕,知道,你是,为我大唐好,为朕好。” 魏徵闻言,身体一松,那颗高悬着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他连忙躬身,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因为激动,而产生的颤抖! “陛下圣明!老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好!” 李建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即,他,转过身,面向全体朝臣,朗声宣布道: “朕,虽中止了封禅大典,但,朕,敬天礼佛之心,昭昭可鉴!” “为弥补朕的过失,也为,向三界众生,展现我大唐的诚意!” “朕,决定!” “将三日之后,为御弟玄奘,举办的西行送行仪式,提升为,最高规格的——''国祭''!” “朕,要,亲自,率领文武百官,于长安城外,筑起九丈高台,焚香祷告,祭祀天地!” “朕,要,让这,三界六道,都看到,我大唐人皇,对西天取经一事,是何等的,重视!” “是何等的……虔诚!!!” 此言一出! 那些,心中有鬼的官员,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 一名,平日里,与魏徵,过从甚密的言官,第一个,便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高呼道: “陛下圣明!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乃,我大唐之福!苍生之福啊!” “陛下圣明!!” “臣等,附议!!” 一时间,整个太和殿内,马屁之声,山呼海啸! 那些,之前,被李建成那股杀气,吓得,噤若寒蝉的官员,此刻,仿佛,又重新找回了,他们的“忠诚”与“骨气”! 李建成,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看着,眼前这群,对他,歌功颂德的“忠臣良将”。 他,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 他,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无尽的,愚蠢。 也看到了,那,隐藏在愚蠢背后,早已,烂到了骨子里的……背叛! 很好。 你们,都演得,很好。 那朕,就陪你们,把这出戏,演得,更大一点!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人皇剑】。 那,足以,刺破苍穹的剑锋,直指,天外! 他那,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帝王之音,再一次,响彻了,整个太和殿! “传朕旨意!” “朕,不仅要,为御弟玄奘,举办国祭!” “朕,还要,为他,选派,这世间,最最,精锐的……” 他的声音,微微一顿。 “……护卫!!!” 第129章 观音的错愕!这剧本不对啊? 皇宫,御书房。 檀香袅袅,烛火摇曳。 李建成一身玄色常服,负手立于窗前,目光穿过重重宫阙,落向那依旧灯火通明的玄奘居所。 他没有去看望玄奘。 因为,他知道。 今夜,那个,一心只为求取“大乘佛法”的年轻高僧,注定,无眠。 那个,被他,亲手,颠覆了整个世界观的“御弟”,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接受,那,即将到来的,充满了,金戈铁马与血雨腥风的“取经”之路。 “陛下。” 身后,传来了宇文成都那,沉闷如雷的声音。 “时辰已到。” 李建成,缓缓转身。 他的脸上,早已,褪去了,在太和殿上,那,充满了疯狂与霸道的伪装。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深如海的,绝对冷静。 “传。” 他,只说了一个字。 “喏!” 宇文成都,躬身领命,转身,退出了御书房。 片刻之后。 一道,身着锦斓袈裟,手持九环锡杖的,年轻身影,在一名小太监的引领下,缓缓地,走入了御书房内。 来人,正是玄奘。 此刻的他,脸上,再无了,日间在大殿之上的那份,得见人皇天颜的激动与虔诚。 他的眉宇间,充斥着,一股,怎么也化不开的,浓浓的困惑与……挣扎。 显然,他,想了一夜。 也,没想明白。 为什么,一场,本该是,普度众生,功德无量的西行取经。 会,演变成,一场,劳民伤财,杀伐之气,冲天的……武装远征? “贫僧玄奘,拜见陛下。” 他,双手合十,对着李建成,行了一个佛礼。 “御弟,不必多礼。” 李建成,抬了抬手,示意他平身。 他的目光,落在了玄奘那张,英俊,却又,写满了纠结的脸上。 他,开口了。 声音,平淡如水,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朕知道,你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玄奘,身体一僵。 “朕,也知道,在你的心中,朕今日的决定,是,荒唐的,是,疯狂的,是,完全,不可理喻的。” 李建成,一步一步,缓缓地,向他走去。 “你,想问朕,为什么?” 玄奘,嘴唇微动,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贫僧,愚钝。” “不,你不是愚钝。” 李建成,摇了摇头。 他,已经,走到了玄奘的面前。 他那,深邃的,宛如星空般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玄奘的双眼。 “你,只是,太''干净''了。” “你,只看到了,佛经之中,所描绘的,那个,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西天极乐世界。” “却,从未,亲眼,去看一看……” 李建成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残酷! “在那,无尽的佛光,普照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的,肮脏!与,血腥!” 玄奘的脸色,“唰”的一声,变得惨白! “陛下!您……” “朕,问你!” 李建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向窗外,那,一片祥和的,长安夜景。 “自我大唐立国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此,算不算,人间乐土?!” 玄奘,一滞。 他,无法反驳,只能,再次点头。 “……算。” “那朕,再问你!” 李建成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既然,我大唐,已是人间乐土!百姓,皆已知礼仪,明廉耻!” “那,为何,你,还要,不远万里,去那西天,求取那,所谓的''大乘佛法'',来''超度'',我大唐这,满城的''冤魂''?!” “说啊!” “你告诉朕!” “朕这满朝的文臣武将,朕这满城的黎民百姓,究竟,谁是,那需要被你''超度''的''冤魂''?!” 轰——! ! ! 李建成的这番话,如同,一道道,最狂暴的惊雷! 狠狠地,劈在了玄奘那,早已,摇摇欲坠的世界观之上! 他的身体,猛地,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险些,瘫倒在地! 是啊…… 为什么? 长安,明明,就是一片,人间盛世。 可,为何,那观音菩萨,却告诉他,这里,是,怨气冲天,冤魂遍野? 为什么? ! “你,回答不出来。” 李建成,冷冷地,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骗局!” “一个,由西天佛门,精心编织的,一个,针对我东土大唐,针对我整个人族的……惊天骗局!” “他们,需要信仰!他们,需要,将整个东土,都变成,他们的,信仰牧场!所以,他们,才,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水陆大会''!” “他们,选中了你!选中了,你这个,佛法高深,又,单纯干净的''金蝉子''转世!” “他们,要利用你!利用你,去,走完那,十万八千里路!利用你,去,为他们,取回那,可以,奴役人心的''真经''!” “而朕!” 李建成的眼中,爆射出,两道,骇人至极的,实质性的,紫金色精光! “就是要,将他们这个,完美的''剧本'',彻底,撕碎!” “朕,派十万大军,护送你西行!” “就是要,让你,亲眼,去看一看!” “看一看,那西牛贺洲,在佛门的统治之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副,人间炼狱!” “看一看,那些,满口慈悲的佛陀,究竟,是一副,怎样,吃人不吐骨头的,丑恶嘴脸!” “看一看,你,一心向往的,那所谓的''西天极乐'',究竟,是,谁的''极乐''!” “又是,谁的……''地狱''!!!” 玄奘,彻底,崩溃了! 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他,手中的九环锡杖,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摔落在地。 他,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口中,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痛苦嘶吼! “不……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 李建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 眼中,没有半分的怜悯。 “真与假,不是,靠,嘴上说的。” “也不是,靠,佛经上,写的。” “而是,要靠,你自己的眼睛,去,看!” “要靠,你自己的脚,去,走!” “玄奘。” 李建成,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不是要去取经吗?” “朕,给你这个机会!” “但是!” “从今日起!” “你,不再是,那个,一心向佛的,高僧玄奘!” “你是……” 李建成,猛地,握紧了拳头! “——朕的御弟!” “——是大唐的,随军教法师!” “——是,即将,亲眼见证,一个,虚伪神国,如何,在我大唐铁骑之下,轰然崩塌的……” “……见证者!!!” 他的声音,宛如,魔神的低语! 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玄奘,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看着,李建成那,向他伸出的,充满了力量的,帝王之手。 他那,早已,涣散的眼神之中,一点,微弱的,却又,无比坚定的光芒,正在,缓缓地,重新,凝聚! 他,想去看一看! 他,要去,亲眼,看一看! 那,所谓的真相! 良久。 他,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缓缓地,握住了,那只,递到他面前的,帝王之手。 “贫僧……” 他,顿了顿。 随即,改口。 “……臣,玄奘!” “……遵旨!!!” 也就在,他,说出这三个字的同时! 第130章 对话霸王!项羽,英魂归位! 深夜,御书房。 李建成摒退了左右,偌大的宫殿之内,针落可闻。 他负手立于窗前,目光穿过重重宫阙,遥望着那杀气冲霄的神武军大营。 西征在即,万事俱备。 李建成深知,这场名为“取经”,实为“征伐”的远征,表面上的敌人,是西牛贺洲那数不清的妖魔与佛国。 但,真正的对手,却是那,隐藏在万丈佛光之后,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的西天佛门! 一旦,那十万大军,踏出大唐国境。 所要面对的,必将是佛门雷霆万钧般的疯狂反扑! 菩萨,罗汉,金刚…… 甚至,是那些早已证得大罗金仙果位,万劫不磨的古佛,都极有可能亲自下场! 霍去病,虽是天生的帅才,但修为,终究只有太乙金仙巅峰。 宇文成都、赵云等人,亦是如此。 太乙与大罗,一字之差,却是仙与神的区别!是天与地的鸿沟! 面对,真正的大罗金仙,他们,毫无胜算! 所以! 在这支“武装取经团”正式出发之前! 李建成必须为他们,准备一张足以一锤定音的终极底牌! 一张,足以对抗,甚至,斩杀大罗金仙的……王牌! 而这张王牌。 在他的心中,早已有了最完美的人选! 李建成缓缓转身,脸上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心神,彻底沉入了那紫金色的系统界面之中。 “系统!” 他,在心中,用一种无比肃穆的语气,沉声说道: “朕,要开启……” “——''英魂归位''!” 【叮! 】 系统的声音,轰然响起! 【检测到宿主选择开启''英魂归位''功能! 】 【该功能可让宿主麾下指定的英雄单位,与那遗落在历史长河之中,属于他们''本体''的不灭英魂进行沟通! 】 【一旦沟通成功,并获得''本体英魂''的认可! 】 【则,该英雄单位,便可完美地继承其''本体''在历史之上所遗留的,所有的战斗经验,无上煞气,与不屈的……战魂! 】 【从而,在瞬间,突破自身的桎梏!获得难以想象的实力暴涨! 】 【——请问宿主,是否确认开启? 】 “确认!” 李建成毫不犹豫! “朕,指定沟通对象!”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身披乌金铠,手持霸王枪,仅仅是站在那里,便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太古魔山的霸道身影! “——西楚霸王!” “——项羽!!!” 轰——! ! ! ! 随着李建成话音落下! 整个系统空间,都猛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叮! ! ! 】 【目标已锁定! 】 【人物:西楚霸王,项羽! 】 【时间定位中……】 【定位坐标:两千二百年前,乌江之畔,自刎前夜! 】 【英魂沟通通道,正式构建! 】 嗡——! ! ! ! ! ! 李建成只觉得自己的神魂,被一股难以抗拒的浩瀚伟力,瞬间抽离了身体! 他化作了一道无形的幽魂。 逆着那奔腾不休的时间长河,疯狂地向上追溯! 汉! 秦! …… 最终! 他的神魂,停留在了一片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肃杀之气的古战场之上! 这里,是乌江。 冰冷的江水早已被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残破的战旗在刺骨的寒风中无力地飘荡。 无数的尸骸堆积如山,数不清的断裂兵刃插满了整个大地。 而在那尸山血海的最中央! 一个孤傲的,落寞的,却又充满了无尽不甘与霸气的身影,正拄着一杆早已断裂的霸王枪,仰天而立! 他身着早已被鲜血浸透的黑色战甲。 甲胄之上布满了无数狰狞的刀痕剑孔! 他满身是伤! 却依旧站得笔直! 宛如一尊宁愿战死也绝不弯下自己那高傲脊梁的不败战神! 他便是项羽! 是那个力能扛鼎,气吞山河的西楚霸王! 也是那个兵败垓下,四面楚歌的末路英雄! 此刻,他的身边,早已没有了任何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江东子弟。 他只剩下了一个人。 一匹马。 和,那流淌了三千里路的英雄血! 仿佛是感受到了李建成的到来。 那本已心如死灰的霸王,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那双本该黯淡无光的眼眸之中,突然重新燃起了两团足以焚尽苍穹的熊熊烈火! “你是谁?!”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疲惫。 却依旧带着那深入骨髓的无上霸道! 李建成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伸出了手。 心念一动! 下一秒! 另一个项羽的身影! 一个身着乌金铠,手持霸-王-枪,气血冲天,正处于全盛时期的项羽的虚影! 便凭空出现在了这片古战场之上! 那,是被李建成从系统中召唤出来的项羽! 当历史的项羽之魂,看到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却又神完气足,霸气冲霄的“自己”时。 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致的骇然! “这……这是?!” “他是未来的你。” 李建成的声音缓缓响起。 “也是另一个时空中,不曾兵败的你!” “不曾……兵败的我?” 项羽将这几个字在口中反复咀-嚼。 眼中那本已熄灭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的炽烈! “你!”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李建成那无形的神魂! “你究竟想做什么?!” “朕想给你一个机会。” 李建成开门见山! “一个弥补你所有遗憾的机会!” “一个让你这不败的战魂,得以重生的机会!” “一个让你去杀穿那更高,更广阔的天地的机会!” 说着! 李建成心念再动! 一幅幅未来的画面,瞬间便涌入了项羽的脑海之中! 他看到了! 他看到那个“自己”,正跟随着一位身着紫金色龙袍的无上帝王! 他看到他们在太和殿上,与那高高在上的漫天仙佛对峙! 他看到他们点起了十万身着黑甲,煞气冲霄的无敌大军! 他还看到! 在那遥远的西牛贺洲之上! 无数的妖魔,鬼怪,甚至是那传说中的佛陀,菩萨! 都在那个“自己”的霸王枪下,被一一轰杀成渣! 轰——! ! ! 项羽的脑海,彻底炸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难以抑制的狂喜与战意,瞬间便涌上了他的心头! 与仙佛为敌? ! 征伐那传说中的西天极乐? !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这! 这他妈的,才是他西楚霸王,该走的路啊! ! ! “好!好!好!!!” 项羽激动地连说三个“好”字! 他仰天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无尽不甘与霸气的疯狂长啸! “恨!恨!恨!!!” “恨苍天无眼!恨时运不济!” “恨吾项羽空有拔山盖世之力!却只能在这小小的凡尘俗世之中,与刘邦那等宵小之辈,争一个区区的人间帝王!” 第131章 替我,杀上九天!霸王晋升大罗金仙 那贯穿天地的紫金色气柱,足足肆虐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消散。 长安城外,神武军大营,一片狼藉。 无数营帐被狂暴的霸王之气掀飞,坚硬的地面被撕裂出一道道狰狞的裂缝,那感觉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末日天灾! 而在那片废墟的最中央。 项羽,静静地站立着。 他身上的乌金铠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虬结的恐怖肌肉! 他的双眼紧闭,但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紫金色光芒。一股股肉眼可见的恐怖气息,宛如狂涛骇浪,以他为中心,疯狂地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呼……吸……” 他,正在呼吸。 每一次吸气,都将方圆数十里内的天地灵气霸道地吞入腹中! 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滚滚惊雷之声,震得整个大营的地面都在嗡嗡作响! 他的修为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暴涨着! 太乙金仙巅峰! 瓶颈,如同一层薄纸,被瞬间冲破! 轰——! ! ! ! 一股截然不同于太乙金仙,更加浩瀚磅礴,带着一丝“不朽”道韵的恐怖威压,从他的体内轰然爆发! 大罗! 这,便是大罗金仙之威! 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那股来自历史长河之中,“本体英魂”所化的最纯粹的不屈战魂之力,依旧在源源不断地融入他的神魂之中! 大罗金仙初期! 修为依旧在疯狂地向上攀升! 那刚刚才稳固下来的境界,再一次被撼动! 整个长安城上空的云层都被搅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天象为之异变! …… 太极宫内。 李建成负手立于窗前,静静地感受着城外那股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恐怖气息。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担忧。 有的,只是一片尽在掌握的绝对冷静。 “陛下。” 宇文成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需要臣去为项将军护法吗?” 宇文成都的脸上是一片凝重。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的项羽正处于一个极其关键的蜕变时期! 一旦有外敌在此刻进行骚扰,后果不堪设想! “不必。” 李建成摇了摇头。 他缓缓抬起头。 目光穿过了御书房的殿顶,落向了那漆黑的夜空之上。 他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道: “朕倒要看看。” “今夜这长安城内,会有哪些不知死活的牛鬼蛇神敢跳出来自寻死路!” 他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股比窗外的寒风还要冰冷刺骨的无情杀意! …… 长安城上空。 万丈云层之上。 几道笼罩在佛光与神辉之中的身影,正遥遥地望着下方那冲天的紫金色气柱。 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极致的骇然! “大罗!是大罗金仙的气息!” 一名手托宝塔,威武不凡的天庭神将,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这……这怎么可能?!人间凡尘,怎么可能会诞生出大罗金仙?!” “阿弥陀佛!” 另一名脑后悬着一轮功德金轮的佛门菩萨,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此人到底是谁?!为何贫僧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我佛门或是道门玄法的气息?!” “那股紫金色的气息霸道绝伦,充满了无尽的战意与不甘!这根本就不是我等修士该有的力量!” 他们是天庭与佛门安插在长安城内,负责监视人皇一举一动的“观察者”。 平日里,他们高高在上,俯瞰着这凡尘俗世的芸芸众生。 从未将这早已被他们断绝了灵气根基的人间放在眼里! 可现在! 一个活生生的,即将要突破到大罗金仙之境的绝世猛-男-! 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这简直就是在他们那高傲的神佛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不行!” 那天庭神将眼中凶光一闪! “绝不能让他成功突破!” “一个不受天庭掌控的人间大罗!这是对天威最大的挑衅!” “善!” 那佛门菩萨也是双手合十,脸上露出了一抹冰冷的杀意! “此獠杀气太重!若让他成功突破,必将为祸三界,涂炭生灵!” “我等理应替天行道,降妖除魔!” 说罢! 这一神一佛便不再犹豫! 他们身上神光大作,佛法无边! 就要化作两道流光,朝着下方那神武军大营的方向冲杀而去! 然而! 就在他们即将动手的那一瞬间! 一股比他们身上那神威与佛法还要更加浩瀚,更加霸道,更加不容置疑的恐怖皇威! 毫无征兆地从那下方的太极宫深处冲天而起! “——放肆!!!” 一声充满了无尽威严的帝王怒喝宛如一道混沌神雷轰然炸响! 那声音之中蕴含着整个大唐神朝的人道国运之力! 仅仅是两个字! 便将那天庭神将的护体神光与那佛门菩萨的功德金轮给当场震得寸寸崩裂! “噗——!” “噗——!” 那一神一佛如遭雷击! 身体猛地狠狠一颤! 齐齐喷出了一口金色的神血与佛血! 脸上瞬间便血色褪尽! 他们骇然欲绝地低下头!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 他们看到在那太极宫的最高处。 一道身着紫金龙袍,头戴平天冠的无上身影,正缓缓地漂浮而起。 他没有施展任何的法术。 仅仅是依靠着那浩瀚无边的人道龙气便那么一步一步地踏空而来! 他的手中提着一柄造型古朴,却承载了整个人族文明重量的紫金长剑!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的表情。 但,他那深邃如星空的眼眸之中,却燃烧着足以将整个九天都烧成灰烬的滔天怒火! “是……是人皇!” “他他怎么会发现我们的?!” 那天庭神将彻底慌了! “不好!快走!” 那佛门菩萨更是吓得肝胆俱裂! 他转身就要化作一道金光逃离此地! 然而! 晚了! “朕的长安城。” 李建成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任何一丝的感情。 “——也是你们这些肮脏的神佛走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话音刚落! 他手中的【人皇剑】猛地向前一挥! “——斩!!!” 嗡——! ! ! ! ! ! 一道长达千丈,完全由最纯粹的人道皇威与玄黄功德之气所凝聚而成的紫金色剑芒! 瞬间便撕裂了长空! 以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的恐怖速度! 狠狠地斩向了那早已被吓破了胆的一神一佛! “不——!!!” “人皇!饶命啊!!!” 凄厉的绝望的惨叫之声响彻了整个夜空! 但是,李建成不为所动! 噗嗤——! ! ! 剑光一闪而过! 那两尊在外界足以称霸一方,作威作福的太乙金仙级的天庭神将与佛门菩萨! 连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都没有! 便被那霸道绝伦的人皇剑气给当场连同他们的神魂法宝金身一同斩成了最最原始的虚无! 两团无比精纯的香火功德之力凭空浮现! 随即,便被那【人皇剑】给尽数吞噬!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干净利落! 没有掀起半分的波澜! 李建成收剑而立。 他看都没看那两团早已消散的能量一眼。 第132章 西征大典!孙悟空,前来听封! 三日后。 长安城外,渭水之畔。 今日的长安,万人空巷。 数不清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涌向城西,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都想亲眼看一看,这场由人皇陛下亲自主持的盛大国祭! 而在那渭水北岸,一片被禁军清空出来的广袤平原之上。 十万身着黑色玄甲的大军静静伫立。 鸦雀无声。 只有那如同实质般的冲天杀气,汇聚成一条看不见的黑龙,盘踞在大军上空,无声地咆哮着! 仅仅是站在这里,那股气息便压得前来观礼的无数百姓心头发紧,两腿发软!连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文武百官,此刻也是一个个手心冒汗,喉咙发干! 太强了! 这支名为“神武军”的军队,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于“军队”二字的认知! 而在那十万大军的最前方。 一座九丈高的汉白玉祭天高台拔地而起! 在山顶上。 李建成身着十二章纹紫金龙袍,头戴十二旒冕珠平天冠,手持三根缭绕着紫气的功德香。 在他身后。 玄奘脱下了锦斓袈裟,换上了一套李建成亲选的银白色元帅锁子甲!甲胄之上龙纹盘踞,国运流转,衬托得他英武不凡! 他手捧着通关文牒,脸上再无三日前的迷茫挣扎,眼神坚定决然! 李建成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山人海,看着那早已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面无表情。 他缓缓将手中的功德紫香插入面前雕刻着九龙图腾的青铜大鼎之中。 随即,他转身。 他那充满了威严的帝王之音如九天惊雷,瞬间响彻整个长安内外! “今天!” “朕于此渭水之畔,为御弟玄奘西行取经设坛祭天!” “朕不求那漫天神佛庇佑!” “朕只告我华夏历代先祖与那庇佑我人族万古不灭的人道意志!” “告!” “我大唐国运昌盛,兵强马壮!” “告!” “我人族自强不息,永不为奴!” “此去西行,十万八千里!” “凡我大唐黑龙旗所过之处!” “——神鬼辟易!!!” 轰——! ! ! ! ! ! “神鬼辟易!!!” “神鬼辟易!!!” “神鬼辟易!!!” 下方! 那等待已久的十万神武军,在这一刻,齐齐举起了手中的兵刃! 发出了震塌苍穹的疯狂咆哮! 恐怖的杀气与军魂在这一刻彻底引爆! 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冲击波! 狠狠地冲上了云霄! 咔嚓——! ! ! 那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竟被这股恐怖的军魂煞气冲击之下,硬生生地撕裂出了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缝! 也就在此时! 长安城正东方的天际! 一道金色的流光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此地破空而来! “嗯?” 祭天高台之上。 李建成双眼微眯。 一抹冰冷的杀机在他眼底一闪而逝。 【来了吗? 】 【按捺不住的猴子。 】 他没有说话。 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道金光越来越近…… 最终! “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音爆! 那道金色的身影一个空翻! 稳稳地落在了十万大军的正前方! 溅起了漫天烟尘! 烟尘散去。 一个身穿锁子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脚蹬藕丝步云履,手持一根金光闪闪的如意金箍棒的…… ……毛脸雷公嘴的猴子! 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来者不是别人! 正是那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威震三界的三界…… ……齐天大圣,孙悟空! 此刻的孙悟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与焦急! 他本在五行山下苦等那位传说中的取经人。 结果! 等了足足三日! 连取经人的一根毛都没等到! 反而是等来了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惊天消息! ——那大唐人皇竟然要派十万大军护送唐僧西天取经? ! 开什么玩笑? ! 这哪里是去取经? 这分明是要去打仗啊! 那俺老孙这保镖的活,岂不是要黄了?! 不行! 绝对不行! 俺老孙在这五行山下被压了足足五百年! 五百年啊! 你知道俺老孙这五百年是怎么过的吗? ! 就指望着这趟取经的差事挣点功德,好恢复自由之身! 现在你告诉我没我什么事了? ! 孙悟空当场就炸了! 他也不管观音菩萨什么“不可妄动”的嘱咐! 直接一个筋斗云便从那两界山一路杀到了这大唐的长安城外! 他要来问个清楚! 他要来看一看! 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抢他齐天大圣的饭碗! “呔!” 孙悟空将那金箍棒在地上重重一顿! 发出一声巨响! 他火眼金睛一扫! 目光瞬间锁定在了那祭天高台之上身着元帅铠甲的玄奘身上! “你!就是那要去西天取经的唐和尚?!”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充满了桀骜不驯的狂野之气! 玄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吓了一跳! 但一想到身边如神似魔的人皇陛下。 他的心又安定了几分。 他双手合十,对着孙悟空行了一个佛礼。 “贫僧正是玄奘。” “好!” 孙悟空闻言大喜! 他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那九丈高台! 一把挤开玄奘,站到了李建成的面前!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李建成一眼。 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森白的獠牙。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就是这东土的什么人皇?”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一个!” 他用金箍棒指了指下方那煞气冲天的十万大军。 “俺老孙听闻你要派这些歪瓜裂枣护送这唐和尚去西天取经?” “呵!” 孙悟空嗤笑一声。 眼中是冲天的傲气! “滑天下之大稽!” “就凭他们?” “别说是去西天了!恐怕连俺老孙那花果山都走不出去!” “这样吧!” 孙悟空将金箍棒往自己肩膀上随手一扛! 用一种施舍的语气对李建成说道: “看在观音那老娘们的面子上!” “这护送唐僧的差事,俺老孙接了!” “你呢就赶紧让这些不中用的废物从哪来回哪去!” “省得他们在路上给俺老孙拖后腿!” “至于你这个什么人皇……” 孙悟空伸出毛茸茸的手指,拍了拍李建成的龙袍。 脸上是玩味的笑容。 “……就老老实实地待在你这小小的长安城里!” 第133章 封你为“开路先锋大元帅”!猴子傻眼了 “拿下!!!” 李建成那充满了皇威的暴喝如神雷炸响,瞬间撕裂了死一般的寂静! 下方! 那早已按捺不住体内战意的十万神武军齐齐有了动作! “吼——!!!” 最前排的上万名虎背熊腰的重甲步兵猛地用重盾狠狠捶击地面,发出让山川都为之剧烈震颤的轰鸣! 他们齐齐抬头! 狰狞面甲下的一双双赤红色眼眸,死死地锁定在祭天高台之上还未反应过来的孙悟空身上! 那眼神! 不带任何情感! 有的只是那最原始,最狂野,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杀意! 被上万名太乙金仙级的杀神同时锁定! 饶是孙悟空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此刻也是浑身猴毛根根倒竖!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你……你们……” 他手握金箍棒的那只毛茸茸的手下意识攥紧! 手臂之上青筋根根暴起! “你们敢对俺老孙动杀气?!” “你们想死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滔天的愤怒! 他是谁? ! 他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是五百年前杀得那十万天兵天将丢盔弃甲,屁滚尿流的无上妖王! 可现在! 区区一群凡间的士兵! 竟然敢对他露出如此赤-裸-裸的杀意? ! 这简直就是对他齐天大圣之名最大的侮辱! “找死!!!” 孙悟空彻底怒了!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如意金箍棒! 就要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凡人帝王,连同这座九丈高台,一棒子给彻底轰成齑粉! 然而! 就在他即将动手的那一瞬间! 两股比他那太乙金仙巅峰的妖气还要恐怖千万倍的绝世凶威!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宛如两座自太古洪荒之中降临而来的不朽神山! 狠狠地压在了他的神魂之上! 轰——! ! ! ! 孙悟空只觉得自己的神魂猛地狠狠一颤! 他那足以搅动四海风云的滔天妖气,在这两股恐怖到根本不讲任何道理的绝世威压之下! 竟连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都没有! 便被压得寸寸崩裂! 瞬间烟消云散! 而他那高高举起的万斤之重的如意金箍棒! 更是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他的身体像是被两只无形的天地大手给死死地按在了原地! 动都动弹不得! “这……这是……” 孙悟空那天生不惧的火眼金睛之中,第一次露出了极致的骇然!与惊恐! 他艰难地转动着自己那早已僵硬的脖颈! 然后,他便看到了。 他看到在他的左手边。 那身披乌金铠,手持霸王枪,仅仅是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尊太古魔神的项羽。 正用一种充满了无尽霸气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是一头翱翔于九天之上的神龙! 在俯瞰着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 而在他的右手边! 那一身白袍,手持龙胆亮银枪,丰神俊朗,如同战神临凡的赵云! 此刻脸上那平日里总是挂着的温和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刺骨的无情杀意! 两尊大罗金仙! ! ! 不! 不对! 孙悟空的瞳孔猛地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他清晰地感觉到! 那个身披乌金铠的绝世猛-男-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乃是货真价实的大罗金仙初期的恐怖威压! 而那个白袍小将的身上,虽然威压稍弱一筹! 但是! 那自他体内弥漫而出的精纯无比的先天庚金杀气! 其凌厉程度,甚至比那尊真正的大罗金仙还要更胜一筹! 这绝对是两尊拥有着大罗金仙级战力的恐怖杀神! ! ! “咕咚!” 孙悟空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王之心,在这一刻,疯狂地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想不明白! 他做梦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 ! 为什么在这小小的凡尘俗世之中! 在这鸟不拉屎的东土大唐之内! 竟然会同时出现两尊堪比大罗金仙的绝世狠人? ! 而且! 看他们的样子! 似乎还对眼前这个凡人帝王唯命是从?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 这个世界疯了吗? ! 就在孙悟空那猴脑即将彻底宕机的时候! 李建成那淡漠的,不带任何一丝情感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怎么?” “泼猴。” “现在,还要尝一尝朕的''歪瓜裂枣'',''不中用的废物''们,手中那早已饥渴难耐的屠刀吗?” 李建成的声音很轻。 但听在孙悟空的耳中,却宛如那最最恶毒的九幽魔音! 让他浑身的猴毛再一次根根倒竖! 他知道! 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不! 这他妈的是直接一脚踹在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上了啊! “误……误会!都是误会!” 孙悟空的脸上瞬间便堆起了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 他手中的金箍棒一丢! “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搓着那毛茸茸的猴爪! 用一种近乎于讨好的语气结结巴巴地说道: “人……人皇陛下!您大人有大量!就就当俺老孙刚才是在放屁!” “俺老孙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陛下天威!还望陛下恕罪!恕罪啊!” 这前倨后恭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直接就给高台之下的文武百官给看傻了! 这……这还是那传说中桀骜不驯,连玉帝都敢拉下马的齐天大圣吗? ! 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李建成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眼中的冰冷缓缓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不见底的玩味。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伸出了手。 项羽会意。 那压在孙悟空身上的大罗金仙之威瞬间便潮水般地退了回去。 “呼……呼……呼……” 孙悟空只觉得身上一轻! 整只猴都虚脱了! 他一屁股瘫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那短短的几息时间! 对他来说,却比被压在五行山下那五百年还要更加的漫长!与煎熬! “泼猴。” 李建成的声音幽幽响起。 “朕且问你。” “你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孙悟空闻言一个激灵! 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回回陛下的话!” “俺老孙是奉了那南海观音菩萨的法旨!” “特来保护这位唐长老西天取经的!” “哦?” 李建成眉毛一挑。 “只是保护他取经?” 第134章 出发!三界震怖,佛心乱了! “出发!!!” 随着李建成那充满了无上皇威的最后一声令下! 那早已等待了许久的十万神武军,再也按捺不住体内那早已沸腾到了极致的滔天战意! “吼——!!!” “出发!!!” “出发!!!” 十万大军齐声咆哮! 那压抑到了极致的恐怖杀气在这一刻彻底引爆! 化作了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洪流! 狠狠地冲上了云霄! 霍去病翻身上了那头神俊非凡,甚至生出了一丝真龙血脉的冠军宝马! 他抽出腰间的帅剑,向前猛地一挥! 剑锋直指那充满了未知与挑战的西方大地! “全军!听令!” 他的声音宛如滚滚惊雷,响彻了整个渭水之畔! “目标——” “——西牛贺洲!!!” 轰隆隆——! ! ! 浩浩荡荡的西征军团,正式开拔! 那整齐划一的钢铁洪流卷起了漫天的烟尘! 朝着那传说中充满了妖魔与神佛的西方大地,以一种无可匹敌的碾压之势滚滚而去! 在山顶上。 玄奘对着李建成深深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随即也翻身上了一匹通体雪白,神俊非凡的白色战马。 紧随大军而去。 而孙悟空。 他抓耳挠腮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威风凛凛,霸气绝伦的【大唐龙鳞甲】。 又看了看下方那比他当年大闹天宫时所面对的十万天兵天将还要庞大还要恐怖的西征军团。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早已跟上了大部队,却依旧一步三回头,朝着李建成投来感激目光的玄奘的身上。 他挠了挠自己的雷公脸。 总觉得。 这趟“取经”之路。 好像跟那观音菩萨当初跟他说的剧本不太一样…… 不过! 管他呢! 反正有架打!有功德拿! 还白得了一套比那东海龙王的破烂货好了不止一万倍的神级铠甲! 这波不亏! 想到这里! 孙悟空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森白的獠牙! 他将那早已变得有些迫不及待的如意金箍棒往自己的肩膀上那么随手一扛! 随即! 一个筋斗云便翻上了九天! 化作一道金光,遥遥地飞在了那十万大军的最前方! 当真做起了他那“开路先锋大元帅”的本职工作! 而也就在大唐的西征军团正式踏出长安城的那一刻! 整个三界都为之震动! 天庭,凌霄宝殿。 玉皇大帝猛地从那九龙宝座之上站起了身! 他因为极致的愤怒,那本该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帝王面容,都变得有些扭曲! “岂有此理!” “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一把将手中那由万载寒玉精英所打造的琉璃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 酒杯四分五裂! 那由瑶池仙桃所酿造的琼浆玉液洒了一地! 下方! 千里眼,顺风耳两位神将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 身体筛糠般地剧烈颤抖! “陛……陛下!息怒!息怒啊!” “息怒?!” 玉帝指着那浩瀚镜中所显化出的那支杀气冲霄,军威浩荡的黑色洪流! 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你让朕如何息怒?!” “区区一个人皇!区区一个凡间的帝王!” “他竟敢!他怎么敢?!!” “将我天庭与佛门共同定下的西游量劫!当成他征伐异域的借口?!!” “他这是在挑衅!是在赤-裸-裸地挑衅我整个天庭的威严!!!” 他猛地转过身! 那充满了无尽杀意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了下首那手持宝塔,威武不凡的托塔天王李靖的身上! “李靖!” 他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朕命你!” “即刻点起十万天兵天将!” “下界!去给朕将那不知死活的大唐人皇!” “连同他那所谓的''西征军团''!” “一并给朕彻底踏平!!!” 然而! 面对玉帝那雷霆万钧的滔天怒火! 李靖却是,一脸的苦涩! 他上前一步,艰难地开口道: “陛下……息怒啊!” “非是末将不愿领命!”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玉帝双眼微眯,眼中寒光迸射! 李靖被他这眼神吓得身体一哆嗦! 连忙跪倒在地,用一种近乎于哭腔的声音说道: “陛下!您您忘了吗?!” “自上古封神量劫,人皇之位被废之后!天道便降下法则!为防止我等仙神肆意干涉人间之事!非得人间帝王设坛祭天,焚香祷告,主动请神下凡!否则我等天兵天将便无法大规模地降临人间啊!” “否则必遭天道反噬!” “而现在……” 李靖偷偷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早已怒火攻心的玉帝,小声地补充道: “那大唐人皇气运正盛!人道气运更是前所未有的凝聚!” “这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去炼制那劳民伤财,消耗国运的人族圣器!” “他是将所有的人道气运都加持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与他麾下的大军身上!” “如此一来……” “别说是末将了!” “便是大罗金仙亲至!只要一踏入他大唐的国境!恐怕都会被那恐怖的人道龙气给当场削去顶上三花,废掉胸中五气啊!” “这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阳谋啊!陛下!” “……” 玉帝沉默了。 他那本已怒火冲霄的脸上瞬间便血色褪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色的铁青!与无尽的憋屈! 他知道! 李靖说的都是真的! 这也是他们天庭一直以来用以制衡人间的最强手段! 可现在! 这个手段却被那个该死的大唐人皇给反过来利用了! 他就待在长安城里不出去! 他也不去炼制那消耗国运的人族圣器!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佛门策划的西游量劫被他魔改成自己征伐天下的利刃! 去疯狂地瓜分那本该属于他们天庭与佛门的无量功德与气运! 而他们! 却只能在这凌霄宝殿之上眼睁睁地看着! 无能为力! 什么都做不了! 这他妈的简直就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疯狂地烤啊! “噗——!” 玉帝只觉得胸口一闷! 一口压抑了许久的老血差点就当场喷了出来! …… 与此同时。 西天,灵山,大雷音寺。 那高坐于九品功德金莲之上的世尊如来。 此刻也是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看着下方那同样是一脸憋屈与愤怒的诸佛菩萨。 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良久。 他才用一种充满了无尽疲惫的声音缓缓开口。 “观音。” “弟子在。” 观音菩萨上前一步。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如来淡淡地说道。 “西游之事乃是道祖亲定!绝不可半途而废!” 第135章 兵临城下!跪下,或者死! 大军一路向西。 孙悟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辆装满了粮草的巨大辎重车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他很不爽。 非常不爽! 自打出了长安城,这都快一个月了! 他这个响当当的西征开路先锋大元帅,除了每天在天上飞来飞去看看风景之外,连个妖怪毛都没捞着! 别说是打架了! 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那根早已饥渴难耐的如意金箍棒究竟是个什么手感了! 因为,根本就用不着他! 就在三日前。 大军还离那西行路上的第一难双叉岭足足还有三天的路程! 他正摩拳擦掌,准备去那岭上好好地松一松筋骨,给这无聊的取经之路找点乐子! 结果! 他还没来得及动身! 一道冰冷的军令便从中军帅帐之中传了出来! 全军原地休整一日! 孙悟空当时就懵了! 他一个筋斗云便翻到了那中军帅帐之前,想要找那霍去病问个清楚! 然而! 他还未靠近帅帐百丈之内! 一股冰冷刺骨的恐怖杀机便从那帐内轰然爆发! 瞬间便将他给硬生生地逼停在了原地! 随即! 他便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他看到他那新上任的顶头上司,冠军侯霍去病! 身着银甲,手持神枪! 亲自带领着二十八名同样身着银甲,面容冷峻,气息与他如出一辙的恐怖骑士! 化作一道银白色的死亡流光! 瞬间便撕裂了长空,消失在了那西方的天际! 那速度! 那杀气! 那二十八人合而为一的恐怖军魂! 甚至比他这筋斗云还要快上三分! 还要更加的霸道!与凌厉! 孙悟空当场就傻眼了! 而等到第二日清晨。 那二十八骑便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 还有那被特制的玄铁锁链捆得跟个粽子一样的双叉岭三怪虎精寅将军、熊精熊山君、牛精特处士! 那三只在西牛贺洲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真仙级妖王! 此刻一个个都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浑身都在筛糠般地剧烈颤抖! 他们的身上什至连一丝一毫的伤痕都看不到! 但是他们那本该凶光毕露的妖瞳之中却只剩下了一片死灰色的被彻底击碎了胆魄的无尽恐惧! 孙悟空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霍去病和他那二十八个亲卫! 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方法! 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之内! 无声无息地跨越了数千里的距离! 并且在自己这个开路先锋都还未察觉的情况下! 兵不血刃地便活捉了那西行路上的第一难? ! 这他妈的还需要我这个先锋官干个屁啊? ! 我就是来旅游的吧? ! …… 中军帅帐之内。 大元帅! 赵云看着那由霍去病亲手绘制的越来越详细的西牛贺洲堪舆图,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双叉岭三怪,当真就这么押送回长安了? 若是中途跑了,又当如何? 霍去病头也未抬。 他只是用那冰冷的铁签在那堪舆图上一个名为宝象国的位置重重地画下了一个血红色的圆圈。 随即。 他用一种平淡到不带任何一丝情感的语气缓缓开口。 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跑不了。 本帅在放他们走之前,已经跟他们说得很清楚了。 人皇陛下有旨! 尔等妖孽,祸乱人间,罪大恶极! 现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老老实实地跟着押送的队伍回到长安,跪在陛下的斩妖台前,听候圣裁! 如此,你们或许还能留个全尸!甚至还能入那六道轮回,转世投胎! 二…… 霍去病那勾勒着地图的动作微微一顿。 眼中闪过了一抹极度的冰冷!与残忍! ……你们,现在就死。 …… 半月之后。 宝象国,王都。 轰隆隆! 沉闷如雷的轰鸣,让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 城墙之上,所有负责守城的宝象国士兵都满脸惊恐地朝着那声音传来的东方望去!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 他们看到在地平线的尽头。 一条由无尽的黑色玄铁所组成的恐怖洪流正以一种无可匹敌的碾压之势,朝着他们这座安逸了数百年的王城席卷而来! 在那支军队的最前方! 一面绣着狰狞黑龙图腾的巨大战旗正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敌……敌袭! ! ! 凄厉的嘶吼声划破了王都的宁静! 快关城门! 整个王都,在这一瞬间,彻底乱了! 然而! 一切,都是徒劳的! 只见! 那黑色的大军从中分开。 一身银甲,胯下冠军宝马的霍去病,缓缓地催动着战马,走了出来。 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那早已乱成了一锅粥的城墙!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头。 目光落在了那早已吓破了胆,正手忙脚乱地想要关闭城门的守城士兵的身上。 随即。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嗡! 下一秒! 一股肉眼可见的冰冷的宛如实质的银白色杀气! 便从他的体内轰然爆发! 瞬间便凝聚成了一杆长达百丈,完全由先天庚金杀气所组成的恐怖神枪! 破! ! ! 他口中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 右臂猛地向下一挥! 轰! 那百丈长的庚金神枪便以一种足以撕裂天地的恐怖姿态! 狠狠地砸向了那早已闭合了一半的巨大城门! 没有爆炸! 没有巨响! 那由千年铁木与百炼精钢所共同铸就的厚重城门! 在接触到那庚金神枪的一瞬间! 便如同那烈日之下的冰雪! 无声无息地被彻底分解消融! 化作了漫天的飞灰! 而那城门之后数百名正在奋力推动着城门的士兵! 更是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便被那无孔不入的恐怖杀气给当场绞成了一团团的血雾! 一枪! 不! 甚至连枪都算不上! 仅仅是一道杀气! 便将这宝象国引以为傲的坚固城门给彻底抹去了! 城墙之上所有侥幸存活的宝象国士兵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们丢下了手中的兵刃,一个个屁滚尿流地朝着城内疯狂逃窜! 口中发出了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绝望嘶吼! 魔鬼!是魔鬼! ! ! 来者何人? ! 竟敢犯我宝象国都?! 就在此时! 一声充满了愤怒与威严的暴喝从那王宫的方向冲天而起! 随即! 一道身着黄金龙袍,头戴紫金王冠的中年身影便出现在了那早已空无一人的城门口! 第136章 黄袍怪? 黄袍怪! 原著之中,乃是天上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木狼下凡! 一身修为早已达到了太乙金仙之境! 手中的一柄乌金宝刀更是使得出神入化! 便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孙悟空与他交手,一时半会儿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按理来说。 他这样级别的大妖王。 在这西牛贺洲的地界之上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了! 可现在! 他却是连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都生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被抢了足足十三年的压寨夫人百花羞公主。 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被那支恐怖的黑色军队给当众“解救”了! 他不敢动! 他甚至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放! 因为,他怕!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 脑海中便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一日在宝象国都之外所看到的,那永生难忘的恐怖一幕! 那遮天蔽日的狰狞黑龙! 那一枪便轰碎了城门的白袍小将! 那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让他连动都不敢动的银甲主帅! 而最最让他感到绝望的是! 在那支恐怖的军队之中! 竟然还隐藏着一股足以让他神魂都为之彻底冻结的无上凶威! 那股气息! 他只在天庭之上那几位早已闭关了无数岁月的星君老祖的身上才偶尔感受过一丝! 大罗! 那是大罗金仙之威! ! ! 一支由十万太乙金仙所组成的凡人大军? ! 里面甚至还他妈的隐藏着一尊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的大罗金仙级杀神? ! 这他妈的还怎么玩? ! 奎木狼彻底怂了!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起来! 然后默默地祈祷。 祈祷这群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人形凶兽! 赶紧吃饱了喝足了从他这破烂的波月洞前路过! 千万千万不要注意到他这只瑟瑟发抖的小狼狗! 然而! 有时候你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就在他刚刚产生这个念头的同时! 一股冰冷的不带任何一丝情感的恐怖神念,毫无征兆地便笼罩了他所在的整个波月洞! 随即! 一个淡漠如水却又充满了无上霸气的声音在他的神魂深处轰然炸响! 洞里的那个长毛的。 给你三息的时间! 自己滚出来! 否则…… 死! ! ! …… 中军帅帐之内。 霍去病依旧在研究着那副巨大的西牛贺洲堪舆图。 赵云、宇文成都等人亦是分列两旁,一个个闭目养神,杀气内敛。 整个帅帐之内一片宁静。 仿佛那刚刚被他们从妖洞之中“解救”出来的百花羞公主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而跪在帐下的百花羞。 此刻却是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一边不住地对着霍去病等人磕头。 一边用一种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后怕的声音哽咽道: 多谢天朝元帅!多谢各位将军救命之恩! 小女子百花羞乃是这宝象国的三公主! 十三年前被那该死的黄袍妖怪强行掳掠至此! 终日以泪洗面,苦不堪言! 今日若非得将军们搭救! 小女子恐怕就要一辈子被囚禁在那暗无天日的妖洞之中了! 呜呜呜…… 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然而! 面对她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哭诉。 整个帅帐之内竟没有任何一个人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 他们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冷!与漠然! 甚至! 秦琼的眼中还闪过了一丝极度的厌恶!与不屑! 终于。 霍去病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那冰冷的不带任何一丝情感的目光落在了那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百花羞的身上。 哭够了吗? 他的声音淡漠如水。 百花羞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看向了这位俊朗如天神,却又冰冷如万载玄冰的天朝元帅。 霍去病没有理会她。 他只是缓缓地从那帅位之上站起了身。 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朕的军队。 他的声音幽幽响起。 从不救无用之人。 更不养吃白饭的废物。 百花羞的脸色唰的一声变得惨白! 你。 霍去病伸出那带着冰冷铁甲手套的手指。 轻轻地抬起了她那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的下巴。 想活下去吗? 想……想! 百花羞下意识地疯狂点头! 很好。 霍去病满意地点了点头。 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玩味的笑容。 那就拿出你的价值来。 告诉本帅。 那头将你囚禁了十三年的黄袍妖怪。 他的真身究竟是谁? 他在,这西牛贺-洲-又有何等的背景?与靠山? 这…… 百花羞犹豫了。 她虽然恨透了那将她囚禁了十三年的黄袍怪! 但是! 一想到那黄袍怪平日里对自己那无微不至的“关爱”,与那变-态-到令人发指的占有欲! 她的心中便不受控制地生出了一丝恐惧!与不忍! 怎么? 霍去病双眼微眯! 眼中寒光迸射!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便笼罩了百花羞的全身! 你不说? 不……不是的! 百花羞的身体猛地一颤! 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便压倒了那一丝可笑的不忍! 她连想都没想! 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回……回禀元帅! 那那黄袍怪曾,在酒后,与小女子说起过! 他他的真身乃是天上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木狼! ! 只因十三年前在那披香殿上,与小女子这具身体的前世有几句口舌之情! 便私自下凡为妖,将小女子掳掠至此! 还……还说……他与那天上的玉皇大-帝-都有几分交情!让小女子不要痴心妄想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 奎木狼? 霍去病将这个名字在口中咀嚼了一下。 脸上那玩味的笑容更浓了。 很好。 他松开了捏着百花羞下巴的手。 缓缓地直起了身。 用一种仿佛是在跟空气说话的语气淡淡地开口道: 项将军。 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 一个充满了无尽霸气的沉闷声音毫无征兆地便在整个帅帐之内轰然炸响! 随即! 第137章 朝堂之上,图穷匕见 清晨,太和殿。 钟鸣鼎食,百官云集。 金色的晨曦透过镂空的窗棂,洒在那光洁如镜的金砖之上,将整座大殿都映衬得一片辉煌肃穆。 李建成一身玄色龙袍,端坐于九龙宝座之上。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的表情。 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正静静地俯瞰着下方那黑压压的文武百官。 大殿之外,那巨大的汉白玉广场之上。 三个比水缸还要巨大的狰狞恐怖的妖怪头颅,正被三根碗口粗的旗杆高高地挑在半空之中! 正是那被霍去病下令八百里加急从双叉岭押送回京的寅将军、熊山君、特处士! 只不过此刻的他们早已没了性命。 那死不瞑目的巨大妖瞳之中,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极致的恐惧与不甘! 而在那三颗巨大的妖王头颅之下。 三百多名被特制的玄铁锁链五花大绑,浑身都贴满了禁制符咒的双叉岭小妖,正如同待宰的牲畜一般跪在冰冷的地面之上瑟瑟发抖! 他们就是霍去病送给人皇陛下的第一份军功! 整个朝堂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的朝臣都低垂着头颅,眼观鼻鼻观心。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因为他们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今日龙椅之上他们那位深不可测的帝王,心情似乎很不好。 一股冰冷的压抑的宛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恐怖气息,正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终于。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老臣有本与作!” 谏议大夫魏征手持象牙笏板,从百官的队列之中走了出来。 他来到了大殿的正中央,对着李建成行了一个标准的三跪九叩之礼。 随即他抬起头。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与痛心! “陛下!” 他的声音洪亮而又充满了,一种大义凛然的悲壮! “老臣昨日收到八百里加急军报!” “言我大唐西征军团于那西牛贺洲的宝象国都之内,大开杀戒,强征军粮,甚至还将该国的国库给洗劫一空!” 轰! 此言一出! 殿内一部分文臣齐齐脸色大变! 一个个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脸上是难以抑制的震惊与愤怒! “什么?!竟有此事?!” “简直是骇人听闻!骇人听闻啊!” “我大唐乃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怎能行此与强盗何异的野蛮行径?!” 魏征看着身后那群情激奋的同僚们。 眼中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随即他转过头,再次看向了那龙椅之上依旧面无表情的李建成。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充满了无尽的痛心疾首! “陛下!” “此等倒行逆施之举!简直是将我大唐天朝上国的威仪给丢尽了啊!” “我大唐当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如今霍去病将军此等行径!必将引得西域万国人人自危!必将让我大唐陷入那不仁不义的舆论漩涡之中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老泪纵横! 他猛地将自己手中的象牙笏板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用一种近乎于以死相逼的决绝姿态嘶吼道: “届时天庭怪罪下来!佛门降下雷霆之怒!” “我大唐危矣!!!” “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召回西征大-军-!并将那带头作乱的霍去病押解回京,明正典刑!以平息西域万国的怒火!以挽回我大唐那早已岌岌可危的……天朝声誉啊!!!” “恳请陛下三思!!!” “恳请陛下召回大-军-严惩霍去病!!!” 随着魏征的话音落下! 他身后那数十名平日里与他交情甚笃的言官御史。 也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发出了足以震动整个太和殿的山呼海啸般的请愿之声! 他们继续补充道: “陛下!御弟玄奘乃是得道高僧,自有佛法护体!况且我大唐天威早已远播四海!那西域诸国闻我大唐之名,无不俯首称臣!又怎敢对我朝的取经使团有半分的不敬?!” “派兵护送,本就是多此一举!如今更是酿成大错!还望陛下明察秋毫!速速召回大军,拨乱反正啊!” 一时间。 整个朝堂风声鹤唳! 仿佛大唐真的已经到了那国将不国,亡国灭种的危急时刻! 而那稳坐于九龙宝座之上的李建成。 却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看着眼前这个在他面前尽情表演的“大唐第一忠臣”。 看着他那老泪纵横的脸。 看着他那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的身体。 看着他那充满了“忠君爱国”的赤胆忠心。 良久。 他才缓缓地将目光从魏征的身上移开。 随即落在了那依旧站立在原地,选择了沉默的大多数朝臣的身上。 他的目光很平静。 平静得没有半分的波澜。 但被他目光所及的每一个朝臣,却都下意识地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他们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让他们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他还是没有说话。 但是那无声的帝王威压! 却已经化作了一座看不见的太古神山! 狠狠地压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他在问。 用他那沉默的眼神在质问着在场的每一个臣子! 你们。 也是这么想的吗? 大殿之内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跪在地上的魏征和他身后的数十名言官。 额头上开始不受控制地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 一股冰冷的足以将他们神魂都彻底冻结的恐怖杀机! 正在那沉默的帝王的体内疯狂地凝聚!与酝酿! 他们怕了! 然而! 就在他们的心理防线即将彻底崩溃的那一-瞬-间! 一个同样充满了威严与肃杀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臣有话说!” 兵部尚书裴寂手持笏板,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 他先是对着李建成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臣子之礼。 随即他缓缓转身。 那一双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眼眸死死地锁定在了那早已面无人色的魏征的身上! “魏大人!” 他的声音不大。 却宛如金铁交鸣! 充满了一股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你口口声声说我大唐将士在宝象国大开杀戒,行强盗之举!” “那本官倒要问一问你!” “那宝象国之内为何会有数万名被妖怪圈养的人族奴隶,终日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大唐将士奉陛下之命!解救我人族同胞于水火!斩杀那些助纣为虐的妖魔!何罪之有?!” “我大唐将士远征万里为国征战!就地征用些许粮草补给!又何错之有?!” 裴寂猛地伸出手指! 指向了那大殿之外那三颗早已被鲜血浸透的巨大妖王头颅! 声音陡然变得无比的冰冷!与残暴! “你又说我大唐天威足以震慑宵小!” “那本官再问你!” “若无我大唐的十万雄师!” “就凭玄奘法师那所谓的''佛法护体''!” “他可能安然无恙地走出那早已被殿外这三头畜生经营成了人间地狱的双叉岭吗?!!” 第138章 一封家书 魏征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句到了嘴边的辩解之词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他惊骇欲绝地抬起头! 看着那步步紧逼字字诛心的裴寂! 脸上是一片死灰色的绝望! 而大殿之上那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建成。 此刻终于有了动作。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将自己的身体向前微微倾了倾。 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 却让那本就死寂一片的太和殿,气氛瞬间便压抑到了极致! 一股无形的却又真实存在的恐怖帝王龙威! 宛如一座正在缓缓苏醒的太古神山! 狠狠地压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尤其是那早已被裴寂问得哑口无言的魏征! 此刻更是如遭雷击! 他的身体猛地狠狠一颤! 只觉得自己的双肩之上仿佛扛起了整个大唐神朝的国运! 压得他连腰都直不起来! 双腿更是,不受控制地,开始疯狂地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魏爱卿。 终于。 李建成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 平淡得像是在跟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唠着家常。 没有半分的愤怒。 也没有一丝的杀意。 就是这平平淡淡的三个字! 听在魏征的耳中却比那最最狂暴的九天惊雷还要更加的恐怖! 更加的让他心惊-跳-! 朕且问你。 李建成用那两根修长而又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那冰冷的龙案。 发出了哒哒哒的极富节奏感的轻响。 你是天庭的官。 还是我大唐的官? 轰! 这一句话宛如一道足以开天辟地的混沌神雷! 狠狠地劈在了魏征的神魂之上! 也狠狠地劈在了那跪在他身后,那数十名同样早已吓破了胆的言官御史的神魂之上! 更狠狠地劈在了这太和殿内所有心怀鬼胎左右摇摆的朝臣的神魂之上! 他们的脸上瞬间便血色褪尽! 一个个都骇然欲绝地抬起头! 看向了那龙椅之上那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却冰冷得足以冻结一切的无上帝王! 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念头疯狂地在所有内奸的心中滋生! 让他们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而身为当事人的魏征! 此刻更是如坠冰窟!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帝王大手给死死地攥住了! 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无比的困难! 他张了张嘴。 想要辩解! 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 在李建成那仿佛能够洞穿一切的冰冷目光之下! 他那满腹的巧言令色! 他那引以为傲的三寸不烂之舌! 在这一刻却变得如此的苍白!与无力!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噗通! 终于! 他那早已不堪重负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 狠狠地跪倒在了那冰冷的金砖之上! 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绝望的巨响! 老……老臣…… 他的声音嘶哑而又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老臣自我大唐的臣子! 老臣对陛下的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啊! ! ! 他说着便用头狠狠地撞击着那坚硬的地面! 砰!砰!砰! 不一会儿便已是头破血流! 那凄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为之动容! 然而! 李建成却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他只是缓缓地从那龙椅之上站起了身。 一步一步地走下了那九层龙台。 来到了那早已吓得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的魏征的面前。 他没有去扶他。 也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质问的话。 他只是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 用一种平淡到近乎于冷酷的语气缓缓开口。 既然爱卿说自己是我大唐的臣子。 那很好。 朕信你。 说着。 他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轻轻地拍了拍魏征那同样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肩膀。 退下吧。 朕今日有些乏了。 此事到此为止。 下不为例。 说罢! 他便不再理会那早已彻底石化在了原地的魏征,和那同样早已吓破了胆的满朝文武。 转身头也未回地朝着那御书房的方向径直走去! 只留下一个孤高的充满了无尽的帝王霸气的冰冷背影! 是夜。 魏征府。 灯火通明,却死一般的寂静。 魏徵一个人失魂-魄-地坐在那冰冷的书房之内。 他的额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白布。 上面还隐隐渗透着丝丝的血迹。 他的脑海中依旧在不受控制地疯狂回荡着今日在太和殿上李建成所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下不为例。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却像四座沉重无比的太古神山! 狠狠地压在他的心头! 让他连喘息都变得无比的困难! 他知道! 这是人皇陛下对他最后的警告! 若是再有下次! 等待他的必将是雷霆万钧般的死亡! 他该怎么办? 一边是高高在上,掌握着他神魂烙印的天庭! 一边是深不可测,杀伐果断,早已洞悉了一切的人间帝王! 他就像是一个被夹在了风箱里的老鼠! 两头受气! 进是死! 退也是死! 唉…… 一声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苍老的叹息之声从他的口中缓缓地吐出。 一夜之间他那本是乌黑的头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变得花白! 而也就在此时! 老爷! 一名老管家手中捧着一封由皇家特有的火漆所封存的信函。 快步走了进来。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敬畏与惶恐! 宫……宫里来人了! 说是陛下给您写的一封……一封家书! 家书? ! 魏征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便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接过了那封仿佛有万斤之重的信函。 缓缓地将其拆开。 第139章 斩妖台前,再添新魂 双叉岭的血腥味还未散尽。 押送着三百多名小妖与那三颗巨大妖王头颅的队伍,便已踏上了返回长安的征途。 而李建成的脑海中。 也响起了一连串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麾下西征军团,成功荡平“西游第一难”双叉岭!】 【任务“扬威”完成度,提升10%!】 【叮!您成功截取了一丝西游量劫的天道气运!】 【叮!您获得了特殊奖励“点妖台”!】 【点妖台:宿主可指定三名被斩杀的真仙境以上且拥有完整神魂的妖王,在“点妖台”上进行重生!】 【重生之后,该妖王将彻底剔除妖性,保留其生前修为与神通,化作对宿主绝对忠诚的……护法天神!!!】 【叮!检测到寅将军、熊山君、特处士三妖的神魂,已被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彻底轰碎!】 【点妖台无法使用!】 嗯? 听着系统那前所未有的充满了人性化的遗憾提示音。 李建成的眉头微微一挑。 眼中闪过了一丝玩味。 【这系统还挺智能。】 【是怕朕因为孙悟空那猴子毁了朕的三名金仙打手,而对他产生不满吗?】 他缓缓地从那龙椅之上站起了身。 走到了那巨大的堪舆图之前。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早已被他用朱笔圈出来的一个个代表着“劫难”的红点之上。 “无妨。” 他的声音淡漠如水,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这西行路上,九九八十一难。” “最不缺的就是那不知死活的妖魔鬼怪。” “死了三个,还会有三十个三百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前仆后继地送上门来!” “朕的斩妖台与点妖台,永远都不会缺少新的……祭品!” 说罢! 他缓缓地转过身。 目光落在了那一直侍立在御书房门外,如同标枪般挺直的宇文成都的身上。 “成都。” “臣在!” “传朕口谕。” 李建成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残酷! “八百里加急,传告西征主帅霍去病!” “自今日起!” “但凡西行路上所有负隅顽抗,不尊王化,不服管教之妖魔!” “一律!” “杀无赦!!!” “朕要让他给朕将那整个西牛贺洲的妖怪都杀怕了!杀服了!” “朕要让他用那些妖怪的鲜血与头颅,来告诉那高高在上的满天神佛!” “我人族的疆土,不容尔等放肆!!!” …… 而也就在李建成的这道充满了无尽杀意的最高指令刚刚发出之时。 那一路向西的远征大军也遇到了他们出征以来的第二波“客人”。 蛇盘山,鹰愁涧。 不,现在这里应该叫“六欲山”。 山顶之上,一座完全由森森白骨所堆砌而成的巨大洞府之前。 六个长相千奇百怪,身上妖气冲天的巨大身影,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哈哈哈!大哥!还是你有远见!” 一个长着两只驴一样长耳朵的妖怪将手中的半截人腿啃得干干净净,随即一脸谄媚地对着那坐在主位之上的一个眼睛大如铜铃的独眼妖怪说道: “自从咱们宰了那鹰愁涧里不长眼的小白龙,占了他这风水宝地!” “这来来往往的商旅僧人可就都成了咱们的盘中餐啊!” “不错!” 另一个鼻子比大象还要长的妖怪也是瓮声瓮气地附和道: “想咱们兄弟六人,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六识合一!修为皆是金仙巅峰!” “联起手来便是那太乙金仙也要退避三舍!” “这区区人间还有谁是咱们的对手?!” “哈哈哈……” 那被称作大哥的独眼妖怪“眼见喜”闻言更是得意地仰天大笑! “小的们!” “给本大王都听好了!” “从今往后!咱们就是这蛇盘山的无上君王!” “所有路过此地的活物!” “男的杀了当下酒菜!” “女的,嘿嘿嘿嘿……” 然而! 他那充满了淫-邪与残暴的笑声还未落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巨响毫无征兆地从那九天之上轰然炸响! 一道金色的流光宛如一颗自域外坠落的无上星辰! 以一种根本不讲任何道理的霸道姿态! 狠狠地砸在了他们面前那由白骨堆砌而成的巨大酒桌之上! 轰隆隆! 整个山顶都在这一刻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那坚硬无比的白骨酒桌连同上面那堆积如山的血肉酒坛,瞬间便被这股狂暴的力量给彻底轰成了漫天的齑粉! “谁?!”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来打扰你爷爷们的雅兴?!” 六个妖怪齐齐从那震惊之中反应了过来! 他们猛地从那白骨王座之上站起了身! 一个个脸上都是滔天的怒火!与冰冷的杀意!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 他们看到在那漫天的烟尘之中。 一个身高不足五尺,浑身长满了金色猴毛的雷公嘴妖怪。 正缓缓地将一根插-入地面足足三尺有余的金光闪闪的巨大铁棒给慢慢地拔了出来。 “呦呵?” 那猴子抬起头,露出了两排森白的獠牙。 他用那火眼金睛扫了一眼眼前这六个长相歪瓜裂枣却妖气冲天的妖怪。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极度的轻蔑与……不屑。 “就你们这六只不入流的小垃圾。” “也配在俺老孙的面前自称''大王''?” “找死!!!” 那独眼的“眼见喜”何曾受过如此的奇耻大辱?! 他当场便怒了! “小的们!给本大王上!将这不知死活的弼马温给撕成碎片!!!” “杀!!!” 另外五个妖怪也是齐齐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咆哮! 他们纷纷抄起了各自的趁手兵刃! 化作五道充满了血腥与杀戮气息的妖风! 朝着那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孙悟空疯狂地绞杀而去! 然而! 面对这足以让寻常金仙都闻风丧胆的联合绞杀! 孙悟空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只是缓缓地将那根早已饥渴难耐的如意金箍棒举到了自己的面前。 随即。 他对着那冰冷的铁棒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用一种近乎于梦呓般的语气轻声呢喃道: “……大。” 嗡! 下一秒! 那本是一人多高的如意金箍棒! 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疯狂地变大!变粗! 顷刻之间! 便化作了一根长达万丈,粗不知几许,足以将整个天穹都彻底捅穿的擎天巨柱! 那冲在最前面的五个妖怪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便被那迎面而来的巨大阴影给彻底笼罩了! 他们的脸上只来得及露出一个极致的骇然的表情! 然后。 孙悟空便挥动了他手中的这根早已不再是“棒子”的…… ……“天柱”! 他没有使用任何的神通法术。 仅仅是依靠着那最原始最纯粹最不讲道理的绝对力量! 朝着那早已吓傻了的六个妖怪狠狠地横扫而去! “轰——!!!!!!!” 没有惨叫。 没有挣扎。 那六个前一秒还不可一世自称“山中君王”的金仙大妖。 在这足以将整座蛇盘山都拦腰扫断的恐怖力量面前! 连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都算不上! 他们的身体,他们的妖魂,他们的一切! 都在这一瞬间! 被那狂暴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力! 给彻底地碾成了最最原始的…… ……虚无! 一棒! 第140章 天帝之怒,水淹大唐 天庭,凌霄宝殿。 “啪!” 一声玉器碎裂的刺耳声响,毫无征兆地划破了整个辉煌肃穆的大殿! 那由万载昆仑神玉雕琢而成的九龙玉如意,被高坐于九龙宝座之上的三界至尊玉皇大帝狠狠地摔在了光洁如镜的金砖之上,瞬间化作漫天齑粉! “岂有此理!” “简直是岂有此理!!!” 玉帝的胸膛剧烈起伏! 因为极致的愤怒,那本该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帝王面容都变得有些扭曲! 他那双本该淡漠威严俯瞰三界的眼眸之中,更是燃烧着足以将整个三十三重天都烧成灰烬的滔天怒火! 下方! 以太白金星为首的一众仙班文武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一个个噤若寒蝉,身体筛糠般地剧烈颤抖!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万年没有见过他们这位喜怒不形于色,早已将“隐忍”二字刻入了骨髓的三界至尊发如此大的雷霆之怒了! 上一次! 还是那不知死活的泼猴将他那“齐天大圣”的妖王大旗插到了他这凌霄宝殿的门口! 而这一次! 竟又是因-为-那该死的人间!那该死的大唐! “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啊!” 太白金星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劝慰道。 “息怒?!” 玉帝猛地从那龙椅之上站起了身! 他伸出手指,指着那浩瀚的云光镜之中所显化出的那早已化作了一片修罗地狱的蛇盘山! 指着那正扛着金箍棒一脸百无聊-赖-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几只蚂-蚁-的孙悟空! 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你让朕如何息怒?!” “那六贼!乃是天道亲自定下的用以考验那取经人佛心之劫!” “如今!竟被那该死的泼猴一棒子给打得魂飞魄散!连一丝真灵都未曾留下!”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打乱西游量劫的节奏了!” “这他妈的是在打天道的脸!是在赤-裸-裸地挑衅我整个天庭的威严!!!” “那个李建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难道那个人皇就不怕天道降下无量业火,将他连同他那整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大唐神朝一并烧成灰烬吗? ! 然而! 面对玉帝那雷霆万钧的滔天怒火! 下方一众仙班文武却是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接话! 开玩笑! 现在谁敢去触陛下的眉头? ! 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 良久。 玉帝那因为极致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才缓缓地平复了下来。 他缓缓地重新坐回了那冰冷的龙椅之上。 脸上虽然依旧是一片铁青! 但是眼中那滔天的怒火却早已被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与阴狠所取代! 他知道! 现在发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大唐人皇气运正盛! 在不动用圣人级别力量的情况下! 他们天庭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既然武的不行! 那就只能来文的了! 他缓缓地将目光,从那,云光镜之上移开。 随即,对着身旁的,卷帘大将,沉声下令! “传朕旨意!” “即刻,宣,那,大唐神朝境内,所有,受我天庭敕封的,山神,土地,城隍,河伯,四海龙王,雷部众神!” “-陛下!” “——见朕!!!” “喏!”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数百道,身着,各式神袍,身上,神光各异,却又,无一例外,全都,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身影。 便,出现在了那,空旷的,凌霄宝殿之内。 他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山呼万岁! “都起来吧。” 玉帝,抬了抬手。 声音,淡漠如水。 “朕,今日,宣你们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们的心中,也,都有数了。” 下方,众神,皆是,心中一凛! 将头,埋得更低了! “那,大唐人皇,李建成!” 玉帝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残酷! “倒行逆施!不尊天道!不敬神佛!妄图,以,人道,逆反天道!” “此等,大逆不道之举!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朕,身为天帝!自当,顺天而行!代天,执罚!” “今天!” 他,猛地,从那,龙椅之上,站起了身! 一股,冰冷刺骨的,天帝之威,瞬间,便,笼罩了,整个凌霄宝殿! 压得,那,数百名,来自人间的,低阶神明,连,呼吸,都,变得,无比的,困难! “朕,便给你们,下一道,最高密旨!” 他的声音,宛如,九幽之下的,万载寒风! 冰冷,而又,无情! “——自今日起!” “——尔等,需,各司其职!” “——给朕,在,那,大唐境内,降下,无尽的天灾!” “四海龙王,听令!” “老臣在!” “朕,要你,掀起,滔天洪水!淹没,他大唐的,万里良田!” “朕,要让,那,奔流不息的江河之水,冲垮,他大唐的,所有城邦!” “雷部众神,听令!” “末将在!” “朕,要你,降下,连绵暴雨!与,无尽的天雷!” “朕,要让他大-唐-,山石滑坡,屋毁人亡!” “其余,山神,土地,城隍!” “末将(小神)在!” “朕,要你们,各司其职!地震,瘟疫,干旱,蝗灾……” “所有,你们,能想到的,天灾!能,制造出的,人祸!” “都,给朕,毫无保留地,使出来!” “朕,要让他,那,所谓的人皇,知道,得罪我天庭的,代价!” “朕,要,亲眼,看着,他那,所谓的人道气运,在,这,无穷无尽的,天灾人祸面前,一点一点地,被,彻底,瓦解!” “朕,倒要看看!” “当,他那,整个人族的子民,都,因为,他一个人的,愚蠢决定,而,陷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之时!” “当,那,本该,庇佑着他的,人道意志,都,开始,反噬他之时!” “他,那个,所谓的人皇!” “还,拿什么,来跟朕,斗!!!” 第141章 天灾降世,剑指苍穹 长安,太极宫。 李建成正端坐于御书房内批阅着奏折。 突然! 他那握着御笔的手毫无征兆地猛地一顿! 随即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极度的冰冷!与暴虐! 他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那本是晴空万里的蔚蓝天穹。 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道: “终于……按捺不住要亲自下场了吗?” “玉帝老儿。” “朕等你很久了。” …… 也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 整个原本欣欣向荣国泰民安的大唐神朝。 风云突变! 扬州! 那本是灌溉了万亩良田被沿岸百姓誉为“母亲河”的淮水! 毫无征兆地水位开始疯狂暴涨! 浑浊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滔天巨浪卷起了万丈之高! 以一种无可匹敌的碾压之势狠狠地拍向了那早已不堪重负的万里河堤! 更拍向了那两岸数以百万计的无辜百姓! 与此同时! 在那淮水的水底龙宫之中! 淮水龙王正一脸狰狞地挥舞着手中的三叉戟,对着他麾下那数万名虾兵蟹将疯狂地咆哮着! “给本王淹!狠狠地淹!” “这是天帝陛下的最高旨意!” “谁要是敢手下留情!” “休怪本王将他碎尸万段!!!” 荆州! 那连绵了不知多少万里的巍峨群山之上! 本是晴朗的天空竟在短短数息之间便被无尽的乌云所彻底笼罩! “轰隆隆!” 紫黑色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天雷宛如狂舞的银蛇疯狂地撕裂着漆黑的天幕! 豆大的冰冷的雨点更是如同天河决堤一般疯狂地倾泻而下!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 便引发了那足以将整个山脉都彻底夷为平地的恐怖的……山洪!与泥石流! 而,在那,乌云的最深处! 雷部天尊,闻仲,正,一脸冷酷地,挥舞着手中的雌雄双鞭,对着,他麾下那,二十四名,雷部神君,厉声喝道: “劈!给本天尊,狠狠地劈!” “天帝有令!今日,定要让这,大唐荆州之地,寸草不生!人畜不留!!!” 益州! 那,本是,富饶丰-腴-,被誉为“天府之国”的,成都平原之上! 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的,瘟疫,毫无征兆地,便,爆发了! 无数的百姓,在,睡梦之中,便,浑身,长满了,腥臭的,脓疮! 凄厉的,绝望的,哀嚎之声,响彻了,整个,天府之国! 让,这,本是,人间乐土的,天府之国,在短短,数日之间,便,化作了,一片,充满了,死亡与绝望的……人间炼狱! 城隍庙内,那,本该,庇佑一方百姓的,益州城隍,却是,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他,只是,一脸冷漠地,关闭了庙门,任由,那,无尽的,瘟疫之气,在,他所管辖的,地界之内,疯狂蔓延! 蝗灾! 地震! 干旱! …… 一时间! 整个大唐神朝四海之内八荒之中! 皆是天灾不断,人祸不止! 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仿佛末日降临! 而也就在此时! 那些早已被天庭收买了的,或是本就心怀鬼胎的各地官员与地方豪强。 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他们打着“君权神授”,“天人感应”的旗号! 疯狂地在那些早已被天灾折磨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无辜百姓之中,散播着那早已准备好了的恶毒谣言! “听说了吗?!咱们这位当今的人皇陛下!因为强行中止了封禅大典,早已触怒了天上的神明啊!” “是啊!是啊!如今,天降灾祸!这,便是,上天,对咱们这位,不敬神佛的,人皇陛下,最严厉的,惩罚啊!” “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得跟着这位暴君一起陪葬啊!” “推翻他!我们要推翻这个给我们带来灾难的暴君!” “没错!推翻暴-君-!迎,真命天子!平,上天之怒火!!!” 一时间! 整个大唐民怨沸腾! 那本是凝聚到了极致的紫金色人道龙气! 竟真的开始出现了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松动!与衰败! …… 天庭,凌霄宝殿。 玉皇大帝看着那云光镜之中所显化出的那早已化作了一片人间炼狱的大唐神-朝-。 看着那因为无尽的天灾人祸而开始变得有些虚浮的人道龙气。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李建成!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蝼蚁!” “看到了吗?!” “这便是得罪朕!得罪我天庭的下场!” “你不是仗着有人道龙气护体肆-无-忌-惮-吗?!” “那朕便从根源上毁了你这人道龙气!” “朕倒要看看!” “当你众叛亲离,被天下万民所唾弃之时!” “你还剩下几分能耐!!!” …… 然而! 他不知道的是。 此刻! 那太极宫的御书房之内! 李建成却是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眼前那由锦衣卫的密探所呈上来的一份份血淋淋的灾情报告。 看着那一个个因为天灾人祸而变得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 他的眼中没有半分的动容。 有的,只是一片,令人心悸的,绝对的,冰冷! 良久。 他才缓缓地抬起了头。 目光落在了那早已跪倒在地,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的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上。 “都查清楚了吗?” 他的声音淡漠如水。 “是哪些神。” “在朕的疆土之上兴风作浪?” “回……回陛下!” 那锦衣卫指挥使声音都在剧烈地颤抖! “都……都已查明!” “扬州淮水乃是那淮水龙王在作祟!” “荆州雷暴乃是那雷部天尊闻仲在亲自施法!” “益州瘟疫乃是那益州城隍与瘟部正神吕岳里应外合!” “……” 他将那一个个在此次天灾之中兴风作浪,助纣为虐的天庭正神的名字与罪行一一上报! 而每当他报出一个名字! 李建成眼中那冰冷的杀意便会浓郁一分! 最终! 当那锦衣卫指挥使将那长达数百人的罪神名单彻底报完之后! 整个御书房的温度都仿佛在这一刻降至了冰点! “很好。” 李建成缓缓地从那龙椅之上站起了身。 “都给朕记下了吗?” “都……都记下了!” “既如此。” 李建成的眼中爆射出两道足以将整个天穹都彻底撕裂的实质性的紫金色恐怖杀芒! “那便都杀了吧。” “啊?!” 那锦衣卫指挥使猛地一抬头! 脸上是极致的骇然! “陛下 陛下!” “那那可都是受了天庭敕封的正神啊!” “我等凡人贸然对神明出手……” “恐恐会遭受天谴啊!” “天谴?” 李建成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极度的不屑!与嘲讽! “在这人间的地界!” “朕!就是天!” “朕的意志!就是天意!!!” 话音刚落! 第142章 人皇令出,天下斩神 “玉帝老儿!” “给朕!” “滚出来!” “受死!!!” 李建成那充满了无尽的暴虐与杀意的帝王怒吼! 宛如一道足以开天辟地的混沌神雷! 瞬间便撕裂了那厚重的三十三重天的,空间壁垒! 狠狠地轰击在了那金碧辉煌威严肃穆的凌霄宝殿之上! 轰隆隆——! ! ! 整个,凌霄宝殿都在这一刻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那雕刻着无数先天道纹的巨大梁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无数的仙石玉瓦从那高高的殿顶之上簌簌滑落! 砸得那光洁如镜的金砖都出现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纹! “噗——!!!” 那本是一脸得意与猖狂的玉皇大帝! 更是如遭雷击! 身体猛地狠狠一颤! 一口金色的天帝宝血不受控制地便从他的口中狂喷而出! 将他面前那由万载神木所打造的御案都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金色! 而下方那数百名来自人间的低阶神明! 更是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 便被那裹挟着无尽人道龙气的恐怖声浪给当场震得神魂崩裂七窍流血! 一个个都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那云层之中跌落了下去! 生死不知! “李……李建成!!!” 玉帝伸出那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的手指。 指着那浩瀚的云光镜之中那手持人皇剑宛如一尊灭世魔神般屹立于九天之上的紫金色身影! 眼中是极致的骇然!与不可思议! 他想不明白! 他做梦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 ! 为什么那早已被他用无尽的天灾人祸给折腾得千疮百孔民怨沸腾的大唐神朝! 非但没有出现人道龙气大规模反噬的迹象! 反而还让那该死的人皇拥有了足以撼动他这凌霄宝殿的恐怖力量? ! 这不合理! 这他妈的根本就不合理! ! ! 他哪里知道! 李建成所走的乃是那最最纯粹最最霸道的……人皇之路! 他所依靠的从来都不是那虚无缥缈的民心! 而是那真实存在的融入了每一个人族血脉之中的人道意志! 只要人族不灭! 只要这天地之间还有一个人族存活! 那他这人皇的力量便永不枯竭!永不衰败! 而天庭此次这灭绝人性的,灾之举! 非但没有动摇李建成的人皇根基! 反而彻底激怒了那沉睡了无数岁月的……人道意志! 让那本是分散在亿万万人族子民体内的人道气运! 以前所未有的恐怖速度! 疯狂地朝着李建成这位当代人皇的体内汇聚! 此消彼长之下! 这才造就了如今这人皇一怒吼塌凌霄殿的恐怖一幕! “李建成!” 玉帝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怨毒!与疯狂! “你别以为你赢了!” “朕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 “朕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手段!跟你慢慢玩!” “朕倒要看看!” “是你这区区的人皇厉害!” “还是朕这执掌了三界无数元会的天帝更胜一筹!!!” …… 而此刻。 那人间大唐的上空。 李建成却是早已收回了那足以洞穿三十三重天的冰冷目光。 他没有再去理会那早已被他吓破了胆的玉帝老儿。 他知道。 现在还不是与天庭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饭要一口一口吃。 路要一步一步走。 账更要一笔一笔地算! 他缓缓地低下了头。 目光落在了那早已跪倒在地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的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上。 “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任何一丝的感情。 “——诏告天下!” “凡我大唐境内所有受天庭敕封之伪神!” “于此次天灾之中助纣为虐残害百姓者!” “——其罪!” “——当诛!!!” “朕命锦衣卫巡狩天下!代天执法!” “凡查明罪行者!” “——无论其是何方神圣!” “——无论其背后有何靠山!” “——一律!” “——先斩后奏!!!” “朕要用这些伪神的鲜血与头颅!” “来祭奠我那枉死的亿万万人族同胞的在天之灵!” 说罢! 他手中的【人皇剑】猛地向前一挥! 嗡——! ! ! ! ! ! 万道充满了无尽的人道皇威的紫金色剑气! 瞬间便撕裂了长空! 以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的恐怖速度! 狠狠地射向了那早已被他神念锁定了的大唐境内的四海八荒! ——扬州! 那正在淮水龙宫之中耀武扬威的淮水龙王!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便被那从天而降的紫金色剑气给当场连同他的龙宫与那数万名虾兵蟹将一同斩成最最原始的虚无! ——荆州! 那正在乌云之中疯狂施法的雷部天尊闻仲! 连同他麾下那二十四名雷部神君! 齐齐被那霸道绝伦的人皇剑气给从中一分为二! 当场身死道消! ——益州! 那紧闭着庙门的益州城隍! 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 便被那紫金色的剑气给连同他的庙宇一同蒸发了! …… 一时间! 整个大唐境内! 凡是参与了此次天灾人祸的天庭正神! 无一例外! 皆是在同一时间被那从天而降的人皇剑气给当场斩杀! 魂飞魄散! 而随着这些罪魁祸首的伏诛! 那肆虐在大唐境内的无尽天灾! 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洪水退去! 雷暴停止! 瘟疫消散! 那本是昏暗的充满了死亡与绝望的天空! 再一次被那温暖的充满了生机的金色阳光所彻底笼罩! 那无数在天灾之中幸存下来的大唐百姓! 齐齐跪倒在地! 对着那悬浮于九天之上宛如救世主一般的紫金色身影! 发出了最最虔诚的山呼海啸般的感恩之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尽的精纯的充满了感恩与信仰的人道气运! 从大唐的四面八方疯狂地汇聚而来! 涌入了李建成的体内! 让他那本就浩瀚如海的人皇龙气! 再一次暴涨! 第143章 人皇敕神,再定乾坤 长安城内的那场无声的心理交锋,并未掀起半分波澜。 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李建成依旧每日按时上朝下朝。 处理着那堆积如山的政务。 那张弛有度的帝王手腕,让那些本是心怀鬼胎左右摇摆的朝臣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半分的异动。 然而! 他们不知道的是。 一股足以将整个大唐神朝都彻底掀翻的恐怖暗流! 正在那平静的海面之下疯狂地酝酿! …… 这一日。 清晨。 李建成刚刚下朝。 还未走进那御书房的大门。 一名锦衣卫的密探便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他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 “陛下!” “钦天监监正李淳风!” “太史令袁天罡!” “二人于宫门外求见!” “言有十万火急的天道异变,需当面向您禀告!” “李淳风?袁天罡?” 李建成那正欲推开殿门的动作微微一顿。 眼中闪过了一丝玩味。 他当然知道这二人。 这可是整个大唐乃至整个人族历史上都赫赫有名的玄学大师与天机神算! 更是那足以预言此后两千多年国运兴衰的千古奇书《推背图》的共同作者! 只不过。 在他穿越而来改变了整个历史走向之后。 这两位本该是名动天下被后世誉为“半仙”的神算子。 却一直被他雪藏在那小小的钦天监之内。 终日与那浩瀚的星辰为伴。 不曾参与过任何的朝堂之事。 如今。 他们二人竟然联袂求见? 还言有“天道异变”? 有意思。 “传。” 李建成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 片刻之后。 两名身着太极道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者。 便在那锦衣卫密探的引领下,快步走入了那充满了无上皇威的御书房之内。 “草民李淳风!” “草民袁天罡!”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人对着李建成行了一个标准的三跪九叩之礼。 姿态放得极低。 眼中更是充满了对眼前这位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人族命运的无上帝王的无尽的敬畏!与狂热! “二位爱卿平身吧。” 李建成抬了抬手。 示意二人起身。 他没有跟他们说任何的废话。 直接开门见山! “说吧。” “究竟发生了何等的天道异变” “竟能让你们二位这早已不问世事的世外高人,都如此的坐不住了?” “陛下回旨!” 李淳风上前一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与凝重! 他从自己的袖袍之中取出了一副早已被他演算了无数遍的星辰-命-盘-! 双手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陛下!请看!” 他的声音都在剧烈地颤抖! “就在半月之前!” “那天道毫无征兆地便降下了无尽的天灾!” “洪水雷暴瘟疫蝗灾……” “几乎将我大唐那本是稳如泰山的国运根基给彻底动摇!” “若非陛下您以无上人皇龙气一剑斩灭了那所有兴风-作-浪-的伪神!” “恐怕我大唐今日早已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了!” “而也就在您斩杀了那些伪神的那一瞬间!” “草民与袁道兄便夜观天象,推演天机!” “然后我们便惊骇地发现!” 李淳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狂喜! “我们发现!那些本该是由天庭敕封的山神土地城隍河伯的神位!” “在失去了其原本的主人之后!” “竟变成了一道道无主的纯粹的天地权柄!” “盘踞在我大唐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仿佛是在……” “……等待着新的主人!” “而经过我二人这半月以来不眠不休的推演与演算!” “我们终于得出了一个足以颠覆整个三界认知的惊天结论!” “那便是……” 李淳风猛地抬起头! 那双本是古井无波的眼眸之中燃烧着两团足以让任何一个华夏后裔都为之热血沸腾的熊熊烈火! 他用颤抖到几乎变形的声音嘶吼道: “人间的神位!” “我人皇!” “同样可以敕封!!!” 轰! 此言一出! 宛如平地惊雷! 瞬间便将那一直侍立在御书房门外如同标枪般挺直的宇文成都给彻底震傻了! 人皇……敕封……神明? ! 这这这他妈的怎么可能? ! 自上古封神量劫人皇之位被废之后! 这三界之内所有的神位便都由天庭的封神榜所出! 这早已是铁律!是天道都认可的规则! 如今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老道士竟然说! 人皇也可以敕封神明? ! 这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在白日做梦啊! 然而! 龙椅之上。 李建成却是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他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早已激动得满脸通红的李淳风。 用一种平淡到不带任何一丝情感的语气缓缓开口。 “说下去。” “是!陛下!” 李淳风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继续用一种充满了无尽的狂热与激动的声音说道: “陛下!” “您想啊!” “那些天庭敕封的神明,他们虽身在人间,享受着我人族的香火供奉!” “但是他们的神魂烙印却都掌握在那天庭的封神榜之上!” “说白了!他们不过是那天帝老儿安插在我人间的,一群眼线!与走狗!” “他们高兴了便保佑你风调雨-顺-” “他们不高兴了便随时可以降下无尽的天灾!来收割我人族的气运!与性命!” “但是!” 李淳风的话锋猛地一转! “若是由陛下您亲自敕封的神明!” “那便完全不一样了!” “您敕封的神明!乃是由我人道龙气所化!” “其根基在人间!其神位受我大唐国运庇护!” “他们才是真正属于我们人族自己的……守护神啊!” “只要陛下您一道旨意下去!” “将那些空悬的神位尽数敕封给我大唐的忠臣良将与那为我人族流过血牺牲过的英雄先烈!” “那么!” “从此以后!” “我大唐境内!何处该风调雨-顺-!何处又该电闪雷鸣!” “便再也轮不到那天庭来指手画脚了!” “一切!” “都将由陛下您一言而决!” “到那时!” “我大唐才算是真正意义上摆脱了天庭的束缚!建立起一个只属于我们人族自己的……” “人间神庭!!!” 第144章 金角银角?老君的童子也照杀不误! 西牛贺洲。 平顶山,莲花洞。 “小的们!都给本大王把眼珠子瞪圆了!精神都给老子提起来!”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从莲花洞的洞府门口轰然传出。 只见一个头生狰狞金色独角身高丈二的魁梧大汉,正双手叉着那比水桶还粗的腰,煞气腾腾地站在那里。 他身穿一件流光溢彩的七星宝衣腰间束着狮蛮带,一双铜铃般的牛眼扫视着下方数百名垂头丧气兵器拄地的妖怪喽啰,眼神中充满了暴虐与不耐。 他便是这平顶山的大王,金角。 那从东土大唐来的和尚,娘的,眼看就要到咱们的地界了! 金角大王一口黄牙咬得咯咯作响,唾沫星子喷出老远,直接喷在最前排一个小妖的脸上,那小妖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都给老子把手里的破铜烂铁擦亮点!山下的陷阱挖深点!谁他娘的敢在这节骨眼上给老子掉链子出了纰漏,老子亲手扒了他的狗皮,挂在洞门口点天灯!” “是!大王!!” 一众小妖被他这股凶煞之气吓得浑身一哆嗦魂都快飞了,连忙将胸膛挺得笔直,一个个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声嘶力竭地高声应和道,声音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而也就在此时。 一阵略显急促甚至带着几分慌乱的脚步声从洞府深处传来。 一个同样头生独角只是那角呈银色,身形也比金角大王稍显瘦弱一些的妖王快步走了出来。 他同样身穿七星宝衣,但那张还算俊朗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毫不掩饰的焦急与浓浓的忧虑,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就是平顶山的二大王,银角。 “大哥!” 银角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冲到金角大王的身边,一把抓住他那粗壮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急切地说道 “大哥!不能再等了!出大事了!” 金角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眉头一皱牛眼一瞪,什么屁事?瞧你那点出息!天还能塌下来不成?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天或许真的要塌下来了! 银角这次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声音都在发颤,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里面还残留着未散的恐惧急声道 “小弟刚刚心血来潮违逆天机又推演了一番!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那唐僧师徒的命格之上,竟然被一股我从未见过的霸道绝伦甚至带着一股灭世气息的紫金色人道龙气给彻底笼罩了!” 那龙气,凶!太凶了!简直就像是一头活着的太古祖龙!我的神念刚一靠近都还没来得及窥探就被它直接震成了齑粉!我的元神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以小弟的修为在那股龙气面前简直如同蝼蚁!根本就推算不出他们分毫的未来走向啊! 说到这里银角急得直跺脚脸色惨白。 “大哥!此事处处都透着古怪!透着大凶险啊!依小弟看咱们还是算了吧?就当是没接到老君他老人家的法旨!放他们过去便是!反正这西行路上九九八十一难,多咱们一个不多,少咱们一个不少,何必去趟这浑水啊!” “糊涂!” 金角大王闻言那双牛眼瞬间瞪得滚圆勃然大怒! 他猛地一伸手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声,一把揪住了银角大王的衣领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他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几乎是贴着银角的脸唾沫横飞地低声咆哮道 “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啊?!咱们是谁?咱们可是太上老君座下的烧火童子!是圣人门下!背后站着的是谁?是道祖!” 那唐僧师徒算个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极致的蔑视。 “不过是区区几个凡人罢了!顶多再加一个五百年前被佛门压在山下的弼马温!一个早就被磨平了棱角没了牙的老虎!” 咱们手里有什么?有老君他老人家亲赐的紫金红葫芦、羊脂玉净瓶、幌金绳、七星剑、芭蕉扇,足足五件无上法宝! 金角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眼中满是贪婪的血丝,声音也变得狂热起来。 “随便拿出哪一件都足以将他们给轻松拿下了!这简直就是白送的天大功德!天大造化啊!你懂不懂?!只要吃了那唐僧肉咱们就能摆脱这妖身成就太乙金仙!到时候就算回到兜率宫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你现在竟然跟老子说算了?!” “可是,可是那人道龙气,真的,真的很可怕……” 银角被他身上狂暴的气息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双腿在空中乱蹬艰难地说道。 “没什么可是的!” 金角大王粗暴地将他扔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然后不屑地呸了一声。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华丽的七星宝衣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疯狂与贪婪! 他转过身面向所有噤若寒蝉的小妖猛地张开双臂如同一个君王在检阅自己的军队。 传我命令! “小的们都给本大王听好了!” “三日之后!” “在那压龙山给老子布下天罗地网!”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法力都灌注于喉咙之中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狂吼出声 “准,备!” “生,擒,唐,僧!” 吼声在山谷间疯狂回荡充满了志在必得的无边狂傲。 然而。 他们这些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的蠢货根本就不知道。 就在他们这小小的莲花洞万里之外。 一支他们做梦也想象不到,光是其行军时无意识散发出的铁血煞气,就能将他们这整座平顶山的神魂都活活碾碎的恐怖大军。 正以一种无可匹敌碾压万古的姿态! 朝着他们这小小的平顶山滚滚而来! …… 大唐西征军中军帅帐。 帐内那股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铁血煞气让空气都变得粘稠。寻常仙人若是在此恐怕连站都站不稳便会被这股气息压得跪倒在地。 “报!” 一名身披玄甲满身征尘眼神却锐利如鹰的斥候如同疾风般冲入帐内单膝跪地声如洪钟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启禀元帅!大军前方八百里乃是平顶山莲花洞! 山中有金角银角二妖王盘踞! 斥候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情报人员特有的凝重。 据我军开路先锋大元帅齐天大圣孙悟空回报! “此二妖身份非同寻常!乃是那三十三天之上兜率宫中太上老君座下的烧火童子私自下凡!” “手中更是持有紫金红葫芦羊脂玉净瓶等数件威力无穷的先天法宝!” “孙元帅恐大军贸然前行会遭了那法宝的道儿平白折损我大唐兵将!” “特命小人前来请示元帅下一步该当如何!” 帅位之上一个身著冠军侯战甲面如冠玉气势却比万年玄冰还要凌厉的年轻将领闻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兵书。 他便是此次大唐西征军主帅,霍去病。 太上老君的童子? 霍去病闻言眉毛微不可查地一挑。 他那双本是古井无波的星眸之中瞬间闪过了一丝冰冷刺骨的玩味仿佛一头盯上了猎物的孤狼。 呵,圣人门下? 他心中冷笑,好大的来头。 随即他缓缓地从那铺着整张虎皮的帅位之上站起了身。 他的目光没有看向帐下的任何一位摩拳擦掌的将军,而是直接落在了那帅帐一角一个从始至终都闭目养神身形魁梧如山气息霸道如狱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抱于胸前便仿佛是一尊镇压万古的杀神雕塑连他周围的光线都似乎被他身上那股无形的霸气给强行扭曲了。 西楚霸王,项羽。 “项将军。” 霍去病的声音淡漠如水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帐内每一个人耳中。 “看来又有不知死活的东西主动送上门来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几分挑衅的弧度。 “就是不知道这所谓太上老君的烧火童子,够不够您塞牙缝的。” 这句话就如同一颗火星掉进了火药桶! 话音刚落! 那尊雕塑动了! 项羽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轰! 那双本是平静无波的眼眸之中瞬间便燃起了两团足以焚尽苍穹煮干四海的紫金色熊熊烈火!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威压以他为中心如同核爆一般轰然席卷了整个中军帅帐!帐内所有将领都感到一阵窒息! 哼! 一声充满了无尽霸气的冷哼如同九天神雷从他的鼻腔之中悍然炸响! 整个由特殊材质炼制刻满了防御符文的中军帅帐都随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帐顶的横梁上甚至出现了一丝丝裂纹! “管他是什么童子!” 项羽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不容任何质疑的杀伐之意! “管他背后站着的是太上老君还是元始天尊!” “敢挡我大唐西征军的路!” “那便只有一个下场!” 他猛地一握拳他拳头周围的空气竟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爆鸣被硬生生捏爆了! “死!!!” 最后一个死字脱口而出! 他便不再有半分的废话! 整个人瞬间便化作了一道霸道绝伦撕裂虚空的紫金色流光! 刺啦一声巨响! 坚不可摧的帅帐顶部被他用肉身硬生生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他冲天而起如同一发射向天际的炮弹! 消失在了那遥远的天际! 而也就在他动身的那一瞬间! 平顶山莲花洞。 那本在耀武扬威畅想着吞吃唐僧肉得道成仙的金角大王。 与那依旧是心神不宁坐立难安的银角大王。 齐齐身体一僵!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让他们无法理解却又恐惧到极点的巨大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们的心脏让他们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动作僵硬地仿佛脖子生锈了一般抬起头! 满脸惊骇地朝着那东方的天际望去!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 他们看到了毕生难忘也是他们生命中最后的一幕! 在那遥远的天际。 一道他们做梦也想象不到的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劈成两半的恐怖紫金色流光! 正以一种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超越了他们所有认知的恐怖速度! 朝着他们这小小的平顶山疯狂地袭来! 那股冰冷的!霸道的!不带任何一丝情感的无上凶威! 隔着万里的距离便已经化作实质的压力如同亿万座太古神山狠狠地压在了他们的神魂之上! 让他们浑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让他们连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都生不出来! “那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银角大王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比死人还要惨白! 他的牙齿在剧烈地打颤上牙和下牙疯狂碰撞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第145章 人屠白起,前来助阵! 大唐长安,太极殿。 九龙宝座之上李建成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悬浮的一面巨大玄光镜。 镜中清晰地映照出万里之外西牛贺洲平顶山上空那惊天动地的一幕。 霸王项羽以大ロ金仙之威独战两大妖王与三件圣人法宝! 那狂暴的能量波动即便隔着玄光镜依旧让整个太极殿内的空间都泛起了道道涟漪,桌案上的奏章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殿下文武百官无论_是_须发皆白的老臣还是气血方刚的武将此刻无不屏息凝神,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脸上满是震撼与狂热之色。 “霸王无双!霸王无敌!” “好!打得好!区区两个道童仗着几件破法宝也敢阻我天朝大军?简直是螳臂当车不知死活!” “看这样式用不了一时三刻霸王便能破开那法宝的围困,将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连同那座破山一起砸成齑粉!” “有霸王在西行之路当一马平川!” 听着臣子们兴奋的议论李建成的眼神却依旧平静如渊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看得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远都要深。 项羽确实是霸道绝伦。 他是一柄无坚不摧的霸王之枪其锋芒足以撕裂九天震慑三界,任何敢于站在他面前的敌人都会被他用最狂暴的姿态彻底碾碎。 但他的道是霸者之道。 他会碾碎一切敢于挑战他威严的敌人但他未必会去计较那些跪地求饶甚至提前望风而降的蝼蚁。 他有属于霸王的骄傲与风骨。 霍去病善于奔袭乃是天生的统帅是帝国最锋利的矛头。 他的目标是胜利是为大唐开疆拓土将黑龙旗插遍西牛贺洲的每一寸土地。 他的杀戮是为战略服务的精准而高效。 对于那些主动臣服愿意归顺大唐的国度与种族他甚至会给予优待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他的道是冠军之道。 赵云宇文成都等将领更是忠勇之士是帝国最坚实的盾与剑。 他们会不折不扣地执行君主的命令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 但他们的本心却并非嗜杀。他们是战士不是屠夫。 李建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玄光镜中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法宝轰鸣声似乎都随之远去。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未来更加残酷更加黑暗的战场。 西游之路越往后遇到的敌人就越强大背景就越深厚。 那些盘根错节动辄便牵扯到上古大能甚至圣人道统的古老神魔;那些视人族为刍狗视苍生为棋子动念间便可掀起无边杀劫的所谓大能。 他们不会跟你讲道理更不会被霸王的威严所震慑。 对付他们光靠霸道与勇武是不够的。 甚至光靠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也是不够的。 李建成心中自语,朕需要的不仅仅是能冲锋陷阵的将军,不仅仅是能开疆拓土的统帅。 朕更需要一柄刀。 一柄没有感情没有怜悯不懂得何为恐惧只懂得执行杀戮命令的最纯粹最锋利的刀! 这柄刀要让三界所有的神魔一听到它的名字就会感到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要让所有对大唐对人族心怀不轨之徒在动念头的瞬间便会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要用累累尸骨用无尽的血海来奠定人道皇权的至高无上! 要杀到神佛闭眼!杀到天道退避! 想到这里李建成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原本深邃平静的龙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亘古未有的冰冷杀机! 整个太极殿的温度都仿佛因为他这一个眼神而骤然下降了几分! “系统。” 他在心底发出了冰冷的呼唤。 “臣在。” 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毫无情感仿佛万古不变的机械。 “给朕开启英魂殿。” “遵命。” 刹那间李建成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虚幻的仿佛由亿万璀璨星辰所构成的宏伟殿堂。 殿堂之内一个个大小不一光芒各异的光团在缓缓沉浮,每一个光团之中都封印着一位华夏历史上威名赫赫足以让时代为之颤抖的盖世英魂。 霍去病项羽赵云宇文成都皆在此列。 李建成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接略过了那些熟悉的名字。 他的视线最终锁定在了英魂殿最深处一片被无尽血色雾气所彻底笼罩的散发着不祥与死亡气息的区域。 在那片区域只有一个光团。 一个呈现出暗沉血色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周围连空间都在微微扭曲的死寂光团。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适时地响起。 检测到宿主正在注视人屠英魂白起。 “警告!此英魂煞气过重杀孽滔天一旦召唤其逸散出的杀伐之气将会对大唐现有国运产生剧烈冲击可能导致天灾频发民心动荡。” “召唤所需国运:五百万。” “是否确认召唤?” 五百万国运! 这几乎是召唤项羽与霍去病加起来的总和! 李建成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冲击国运?天灾频发?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冰冷的弧度。 只要能将所有潜在的威胁都提前扼杀在摇篮之中所谓的冲击不过是暂时的。 当大唐的黑龙旗彻底统治三界将诸天神佛都踩在脚下之时损失的这点国运百倍千倍都能赚回来! “确认。” 李建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指令确认。” “人屠英魂白起开始召唤!” 轰隆! 整个太极殿不是整个长安城乃至整个大唐的国境都在这一瞬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天空之上那原本紫气升腾恢弘浩瀚的人道气运云海竟是凭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撕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口子! 无穷无尽的粘稠如血浆般的血色煞气从那口子之中疯狂倒灌而下,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便将半个天空都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一股冰冷死寂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最深处的恐怖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笼罩了整个长安城! 城内无数正在劳作的百姓只觉得心头一寒仿佛瞬间坠入了冰窟之中忍不住瑟瑟发抖看向天空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太极殿内修为稍弱的文官更是两眼一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被这股恐怖的气息给活活吓晕了过去! 即便是那些身经百战杀敌无数的武将此刻也是脸色惨白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在那股气息之下不住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被碾碎! “怎么回事?!” “好可怕的杀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陛下!有强敌来袭!请陛下暂避!” 群臣大惊失色一个个乱作一团纷纷抬头望向那宝座之上的帝王。 却见李建成依旧是稳坐钓鱼台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露出了一抹极其满意的神色。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 太极殿的中央那倒灌而入的血色煞气开始疯狂汇聚旋转最终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片刻之后煞气内敛光芒散去。 一个身著简朴黑色战甲身形并不如何魁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了殿堂之上。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右手轻轻按着腰间一柄通体漆黑如墨连剑鞘都看不出材质的古朴长剑。 他的面容普通是那种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类型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但他那双眼睛却仿佛是两座能够吞噬一切光线与希望的深渊!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没有任何属于生灵应该有的情感。 有的只是纯粹的绝对的冰冷到极点的死寂。 仿佛在他眼中三界万物六道众生都与路边的石头草芥没有任何的区别。 都可以杀。 他出现的刹那整个太极殿的温度都仿佛骤然下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仿佛被架上了一柄无形的利刃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即便是玄光镜中那正在与圣人法宝疯狂对抗的西楚霸王项羽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那霸道绝伦的动作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那道黑色的身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单膝跪下。 他没有抬头声音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仿佛一具刚刚被激活正在念诵出厂设置的傀儡。 “臣白起参见陛下。”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白起? ! 竟然是那位坑杀四十万降卒凭一己之力打断了六国脊梁让整个战国时代都为之颤栗的大秦杀神?! 难怪难怪有如此恐怖如此纯粹的杀气! “平身。” 李建成的声音淡然响起。 “谢陛下。” 白起缓缓起身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静静地站在殿下等待着君主的命令。 李建成的目光越过白起的肩膀再次投向了玄光-镜中的战场。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法则一般清晰地传入了白起的耳中。 “项羽与霍去病虽是国之利器但杀心终究还是不够。” “西行之路朕不仅要胜还要让三界神魔闻我大唐之名而丧胆!要让他们一听到我大唐的军靴声就吓得跪地求饶!” “朕需要一柄刀一柄为朕扫清一切障碍让所有敌人都闭嘴的刀。” 李建成的声音顿了顿龙眸之中闪烁着冰冷无情的寒光。 “白起朕今日召你前来封你为大唐西征军执法元帅!” 你的职责不是冲锋陷阵也不是攻城略地。 朕要你执法! 凡西行路上遇神魔国度不跪者杀。 凡心怀叵测暗中算计我大唐者杀。 凡阳奉阴违有二心者满门上下鸡犬不留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朕给你先斩后奏之权!此剑可斩仙可屠神可灭佛!” “你可能做到?” 面对李建成这番充满了血腥与杀伐足以让任何神佛都为之皱眉的命令,白起那张死寂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那是一种找到了自己存在意义找到了挥剑方向的极致的兴奋。 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眸子第一次与李建成的目光对上。 “臣领旨。”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淡。 但整个太极殿却因为他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而杀机沸腾! “去吧。” 李建成轻轻一挥手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让三界都重新回忆起被你这尊人屠所支配的恐惧。” “遵命。” 白起再次躬身行礼。 第146章 对话祖龙!白起,英魂归位! 太极殿内。 那股源自于人屠白起的冰冷杀伐之气依旧如同附骨之疽般萦绕在每一个角落,让群臣战战兢兢不敢高声语。 李建成端坐于龙椅之上双眸微闭心神却早已不在朝堂。 他的意识正跟随着那道融入虚空跨越万里山河的黑色身影急速移动。 还不够。 李建成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此刻的白起虽已是太乙金仙顶峰,凭借那一身纯粹到极致的杀伐之道足以对战寻常的大罗金仙初期而不落下风。 但仅仅是不落下风还远远不够! 朕要的不是一个能与敌人周旋的猛将。 朕要的是一柄能够一锤定音能够将一切神佛鬼魅都彻底斩灭的无上凶兵! 区区太乙金仙如何能承载朕赋予他的期望?又如何能替朕去杀穿那漫天神佛? ! 朕耗费了足足五百万国运可不是为了召唤一个高级打手! 李建成的心中念头急转。 系统召唤的英魂其潜力都无比巨大但需要一个契机来彻底解锁。 项羽的契机是乌江之畔那不甘散去的西楚霸王之魂。 那么白起的契机又在何处? 这位大秦杀神的忠诚从来不属于他自己。 他的剑只为一个人的意志而挥动! 那个人便是横扫六合一统八荒建立了华夏第一个大一统皇朝的千古第一帝! 祖龙,嬴政! 系统。 李建成的心神再次沉入那片浩瀚的星海。 开启英魂归位功能。 锁定目标祖龙嬴政之魂! 指令确认。 英魂归位功能启动。 正在沟通历史长河。 警告!目标英魂位格极高意志霸道绝伦强行沟通将消耗海量国运并有可能遭到对方意志反噬!是否继续? 继续。 李建成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轰! 仿佛宇宙初开般的巨响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李建成的意识瞬间被一股无可抗拒的伟力从体内抽出,投入到了一条波涛汹涌无始无终的虚幻长河之中! 这便是时间长河! 河水中的每一滴水珠都蕴含着一个时代的兴衰一个文明的荣辱! 李建成的人皇龙气护住心神他的意志化作一道金色的神龙逆流而上! 他穿过了隋唐越过了两晋掠过了三国无视了强汉。 最终他来到了一片被无尽玄黑色帝王之气所笼罩的霸道绝伦的时空断层之前! 这里便是大秦! 来者止步! 一声冰冷威严的呵斥如同万千兵马的齐声呐喊在李建成的心神之中炸响! 他看到在那片玄黑色的气运之海中一尊高达万丈身穿十二旒冕冠腰佩天子之剑的帝王虚影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其中没有丝毫的情感只有睥睨天下视万物为蝼蚁的绝对霸道! 仅仅是一道目光就仿佛要将李建成的意志彻底碾碎! 他便是祖龙,秦始皇嬴政! 后世人皇李建成见过始皇帝陛下。 李建成强顶着那股足以压塌万古的帝王威压不卑不亢地开口。 他的声音化作龙吟回荡在这片时空之中。 人皇? 嬴政的虚影发出一声带着无尽威严的轻哼。 朕之后天下再无人皇只有天子! 后辈你胆敢僭越扰朕清宁可知罪否? 陛下此言差矣。 李建成寸步不让沉声道 昔日陛下横扫六合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为人道一统立下万世不拔之基功盖三皇德高五帝! 然陛下龙驭归天之后天道反噬神佛算计致使人道衰微帝王只能称天之子受其敕封何其悲哉! 朕今日承陛下未尽之志重立人皇道统!欲伐天庭欲灭佛门欲让我人族重登三界之巅成为这天地之间唯一的主宰! 嬴政那万丈的虚影沉默了。 那双霸道绝伦的眼眸之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死死地盯着李建成似乎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好大的口气!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如同雷霆滚滚。 就凭你? 自然不只凭朕一人。 李建成知道时机到了。 他心念一动一幅画面出现在了两人的意识之间。 那画面中正是白起融入虚空正朝着西牛贺洲急速前行的景象。 朕需要陛下的剑。 当看到那道黑色身影的瞬间嬴政那古井无波的帝王心境终于掀起了滔天巨浪! 武安君。 他口中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那声音中竟是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知的,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是他最信任的将军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剑是为他大秦帝国杀出了一片朗朗乾坤的不世杀神! 后辈。 嬴政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李建成的身上,只是这一次那股恐怖的威压已经悄然散去。 他问你要伐天? 朕要伐天! 李建成的回答斩钉截铁! 好! 嬴政大笑出声那笑声震得整条时间长河都在剧烈翻涌! 好一个伐天! 昔日朕也曾有此志可惜天命不在功亏一篑! 既然你承朕之志朕便助你一臂之力! 白起是朕的剑! 他那万丈的帝王虚影猛地伸出一指点向那幅画面! 今日朕便将此剑暂借于你! 替朕杀上九天! 替朕看看那天庭之上的风景! 去! 一声帝王敕令言出法随! 轰! 整片玄黑色的的大秦气运之海瞬间沸腾! 一条狰狞无比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玄黑色祖龙之气从嬴政的指尖咆哮而出! 它瞬间撕裂了时空的阻隔跨越了千古的距离以一种超越了因果的速度狠狠地轰入了那正在虚空中穿梭的白起体内! …… 虚空之中。 正以恒定速度前行的白起身形猛地一顿。 下一刻! 一股他无比熟悉铭刻于灵魂最深处的霸道绝伦的帝王龙气在他体内轰然炸开! 陛下。 白起那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剧烈的名为激动的情绪! 吼! 无穷无尽的玄黑色龙气与他体内那原本血红色的杀伐之气开始疯狂地交织融合! 如果说白起原本的道是纯粹的杀戮之道。 那么此刻在他的道中便被注入了皇权与秩序的概念! 他的杀不再是单纯的屠戮! 而是代天刑罚不,是代人皇执掌刑罚! 是为整个人族扫清一切障碍的神圣之杀! 咔嚓!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枷锁在他体内被彻底打碎了! 白起的气息开始以一种恐怖到极点的速度疯狂暴涨! 太乙金仙顶峰! 瓶颈,破! 大罗金仙初期! 大罗金仙中期! 大罗金仙后期! 最终他的气息稳稳地停留在了大罗金仙顶峰,距离那准圣之境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他体表那由杀气凝聚的黑色战甲之上开始浮现出无数道玄奥复杂的玄金色龙纹! 他手中那柄漆黑的杀神之剑剑格之上更是出现了一个古朴的篆字。 秦! 白起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眸子此刻深处竟是燃起了一丝带着无上威严的玄金色火焰! 他不再是单纯的人屠。 他是大秦武安君! 是奉了始皇与人皇双重敕令的三界执法官! 白起感受着体内那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脸上那丝激动的情绪缓缓褪去,再次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死寂模样。 他没有停留没有感悟。 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辨认了一下平顶山的位置。 下一刻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何止十倍! 整个人瞬间化作了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黑色流光撕裂虚空,朝着那片已经被霸王之气与圣人法宝搅得天翻地覆的战场悍然降临! 那柄刚刚晋升的饥渴难耐的杀神之剑已经锁定了它的第一个祭品! 第147章 人皇遗宝!圣器,传国玉玺! 时间长河之上。 那道贯穿千古,霸道绝伦的玄黑色祖龙之气,精准无比地没入了白起的英魂之中。 嬴政那高达万丈的帝王虚影,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那双睥睨万古的眼眸之中,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怀念,又似是期许。 李建成的人皇意志化作金龙,朝着嬴政的虚影遥遥一拜。 始皇帝陛下此番相助,朕感激不尽。待朕功成之日,必重塑陛下金身,享我人道万世香火! 说完,他便准备收回心神,回归现实。 毕竟,平顶山的战事仍在继续,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谋划。 “等等。” 就在此时,嬴政那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建成的动作一顿,看向那尊伟岸的帝王虚影。 后辈。 嬴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你以为,朕帮你强化了武安君,就足够你伐天了? 李建成心中一凛,沉声道 还请始皇帝陛下指点。 嬴政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沧桑与不甘。 天道无情,以气运为枷锁,禁锢着我人道崛起。你所见的漫天神佛,不过是天道手中的一枚枚棋子,一群窃取我人道气运的蛀虫罢了! 仅凭几个大罗金仙,即便战力再强,想要对抗整个天道大势,也无异于蚍蜉撼树,不过是沧海之一粟! 杀得了一个妖怪,杀不尽满天神佛。灭得了一尊伪神,灭不掉那高高在上的天道! 李建成的心神,瞬间沉了下去。 他知道,嬴政说的是事实。 个体的强大,终究难以对抗整个天地大势。 那朕,该当如何? 嬴政的语气,骤然变得无比激昂,充满了无尽的豪情与霸气! 欲要伐天,必先利其器!想要与天道抗衡,匹夫之勇毫无用处!真正能与天道抗衡的,唯有我人道自己的圣器! 人道圣器? ! 李建成心中剧震! 这四个字,他已经不陌生了! 不错! 嬴政的声音中充满了骄傲。 正是人道圣奇!那是集结了我人族亿万万黎民百姓的信仰,融合了华夏九州山河的气运,由历代人皇呕心沥血亲自铸就的无上至宝! 每一件人道圣器,都拥有着镇压气运,言出法随,甚至是对抗天道,制定规则的无上伟力! 那才是你伐天的真正依仗! 李建成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追问道 那圣器,如今在何处? 嬴政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长河,望向了后世的某个方位。 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便在你的脚下。 它便是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 李建成脑海中轰然一响! 那不是凡俗皇权的象征吗? 凡俗? 嬴政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后辈,你太小看你自己的祖先了! 那传国玉玺,乃是朕昔日命李斯以和氏璧所刻。和氏璧是什么?那是人道气运与大地龙脉纠缠亿万年,所诞生的先天瑰宝! 其上所刻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你以为,是祈求上天,获得统治的合法性吗? ! 你错了!大错特错! 嬴政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霸道与威严! 那不是祈求!而是敕令! 是命令上天认可我人道的统治!是命令天道让我华夏人族万寿永昌! 它是人皇号令三界,镇压自身气运的无上圣器! 李建成的心神,彻底被震撼了! 原来,这八个字,竟然还蕴含着如此霸道绝伦的真意! 这才是人皇该有的气魄! 那玉玺,现在何处? 朕登基之时,并未见过。 它自然不在凡俗的皇宫之中。 嬴政缓缓说道。 昔日朕兵败身死,人道气运崩塌,为了保全这件圣人道最后的希望,朕以自身龙气为引,将其彻底封印。 它就在朕的陵墓之中,镇压着华夏最后的祖脉灵根,等待着下一位,也是最后一位真正的人皇,前去将它唤醒! 李建成将“始皇陵”三个字,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的灵魂深处。 还有。 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 除了传国玉玺这件真正的圣器之外,朕还为你,为后世的人族,留下了另一份大礼。 昔日朕收天下兵器,铸十二铜人,立于咸阳宫前。 世人皆以为,朕是为收缴兵器,镇压六国余孽,彰显大秦武功。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嬴政冷笑道 区区六国余孽,也配让朕费如此大的心力? 朕铸十二铜人,真正的目的,是为布下上古绝阵,“十二都天镇神大阵”! 此阵一旦功成,便可召唤盘古真身,隔绝天机,封锁天地,为我人道伐天,创造出至关重要的时机! 每一尊铜人,都堪比一位大罗金仙顶峰的战力!十二尊齐出,布下大阵,即便是圣人亲至,也可困住一时三刻! 只可惜…… 嬴政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遗憾。 可惜,秦二世而亡,国运崩塌,朕预留的后手还未来得及全部发动,大阵未能全功。 那十二尊铜人,也因此灵性大损,威能十不存一,如今,只能勉强算作是半圣器。 半圣器…… 李建成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仅仅是半成品,就能匹敌十二尊大罗金仙顶峰? ! 那若是将其修复完整,又该是何等的恐怖? ! 它们,同样在朕的陵墓里。 嬴政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嘱托。 它们拱卫着传国玉玺,等待着你的到来。 李建成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着那道伟岸的虚影,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放心!陛下未竟之业,由朕来完成! 人道当兴!天道当灭! 这传国玉玺与十二铜人,朕,取定了! 好! 嬴政发出了最后一声震动万古的大笑。 后辈,记住,那陵墓,是朕留给人道的最后堡垒,却也是天道神佛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去取宝之日,必将引来三界震动,神佛阻挠,九死一生! 莫要让朕,失望! 话音刚落,嬴政那庞大的帝王虚影便缓缓消散,那片玄黑色的时空断层,也随之隐去。 李建成的意志,瞬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送出,回归到了太极殿内的身体之中。 呼。 李建成缓缓睁开双眼,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他的目标还只是被动地应对西游,解决眼前的麻烦。 那么现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更加宏伟,也更加清晰的战略蓝图!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面玄光镜之上。 看着那依旧在狂暴轰击着法宝屏障的项羽,看着远处那正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急速接近战场的白起。 这些,都是他伐天的利剑! 但他现在明白光有剑还不够。 他还需要一面能够镇压一切,代表着人道最高权柄的盾! 平顶山。 李建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里只是开始。 朕真正的战场在骊山! 第148章 乌鸡国,国王何在?朕来给你伸冤! 就在李建成于时间长河中与千古一帝嬴政完成一场跨越时空的宏大布局之时。 平顶山战场之上。 那恐怖的杀伐之气已经降临! 什么人? ! 原本正指挥着法宝得意狂笑的金角银角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一股让他们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的恐怖寒意毫无征兆地笼罩了他们的心头! 他们猛地抬头正好看到一道黑色的流光撕裂虚空,悄无声息地悬浮在了他们头顶的万丈高空之上。 那道身影是如此的普通如此的不起眼,以至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的神念甚至都无法捕捉到对方的存在! 但正是这样一道身影却让他们感觉比面对狂暴的西楚霸王项羽时还要恐惧百倍千倍! 聒噪。 白起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在天地间响起。 下一刻! 剑出! 一道细微到极致的血色丝线无声无息地划破长空。 没有巨响没有爆炸。 但那三件困住了西楚霸王的圣人法宝其上蕴含的道韵却如同烈日下的冰雪一般瞬间消融! 金角银角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他们的身体连同元神便被那道血线从中间整整齐齐地一分为二彻底湮灭于天地之间! 紧接着那巍峨的平顶山也在这道血线之下被削去了上半截化作了漫天齑粉! 一剑平山灭妖破宝! 太上老君下来给你这两个不成器的童子收尸。 白起冰冷的声音响彻三界! 这一幕彻底震慑了三界六道所有窥探于此的大能! 所有人都被这一剑之中所蕴含的那纯粹到极致的杀伐之道给惊得头皮发麻! 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绝世凶神? ! 三十三天之上兜率宫中一声愤怒的咆哮响彻云霄丹炉炸裂! 但终究没有任何人敢下来。 面对那尊黑甲杀神即便是圣人也选择了沉默! …… 半日之后。 大唐西征军重新集结继续向西挺进。 平顶山的一战通过斥候的传报彻底让十万大军明白了他们这趟西行之路的残酷性,也让他们见识到了人屠白起那堪称无解的恐怖战力! 大军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那冲天的军魂煞气几乎将整个西牛贺洲的天空都染成了铁血之色! 一路之上再无任何不长眼的妖魔鬼怪敢于上前挑衅。 那些原著中所谓的劫难所谓的妖王在感受到那股足以碾碎他们神魂的军魂煞气之后,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被那支恐怖的大军顺手给加餐了。 大军的行进速度提升了数倍不止! 数日后。 一座规模宏大城墙高耸的王城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尽头。 中军帅帐。 报! 启禀元帅!前方乃是乌鸡国都城! 只是此国情形有些诡异! 斥候的脸上带着一丝困惑。 “整个都城都被一股淡淡的佛光所笼罩,城中百姓看似安居乐业但人人面黄肌瘦精神萎靡仿佛被吸走了精气神一般!” “更奇怪的是我们并未在王宫之中感应到属于人王的人道龙气!” 哦? 霍去病放下手中的地图眉头微挑。 佛光笼罩?没有人王龙气? 有意思。 他看了一眼身旁闭目养神气息越发内敛却也越发危险的白起。 执法元帅你怎么看? 白起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死寂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动。 王城无主人道不彰此为妖孽乱国之兆。 他顿了顿用平淡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当屠城。 此言一出帐内诸将皆是心中一寒! 这位爷还真是三句话不离一个杀字! 屠城倒是不必急于一时。 霍去病笑了笑他自然不会采取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 “陛下让我等西征不仅是为了扬我国威更是为了传播人道将这些人族国度都纳入我大唐的版图。” “直接屠城有违陛下的初衷。”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既然没有人王那我们就给他扶一个听话的人王上去! “传我命令!大军在城外十里安营扎寨!待我入城一探究竟!” …… 乌鸡国都城之内。 霍去病与孙悟空并肩而行身后只跟了数名亲卫。 他们走在街道上感受着周围那诡异的气氛。 这里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种麻木的程式化的微笑口中念念有词仿佛都在诵读着某种经文。 但他们的眼神却是空洞的没有一丝神采。 整个国家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被操控的傀儡工坊! 元帅你看! 孙悟空忽然抬手一指只见街道尽头一座巨大的寺庙拔地而起那笼罩全城的佛光正是从那座寺庙之中散发出来的! 寺庙的牌匾之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 法轮寺! 霍去病冷笑一声。 好一个宝林寺!看来一切的根源就在这里了! 他刚准备上前却被孙悟空一把拉住。 元帅且慢! 孙悟空一双火眼金睛闪烁着金光他压低了声音道 “这寺庙之中妖气冲天!盘踞着一头成了气候的妖孽!俺老孙闻得出来这妖气与那文殊菩萨坐下的青毛狮子有几分相似!” 文殊菩萨的坐骑? 霍去病眼中寒光一闪。 又是佛门搞的鬼! 看来这乌鸡国国王的失踪与这妖孽脱不了干系! 就在此时一声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从城墙角落的一口枯井之中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冤屈与不甘! 去看看! 霍去病当机立断。 几人来到枯井旁只见井中阴气森森一个身穿龙袍面色青紫的鬼魂正在井底无声地哭泣! 那鬼魂看到孙悟空顿时大喜过望! “圣僧!救我!我是这乌鸡国的国王啊!” 他三言两语便将自己被那妖怪推下井夺了江山社稷还霸占了他妻儿的悲惨遭遇哭诉了一遍。 岂有此理! 孙悟空听得怒发冲冠当即便要抡起金箍棒去那宝林寺中将那妖怪打杀了事! 大圣稍安勿躁。 霍去病却拦住了他。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杀一个妖怪太简单了。 陛下要的可不仅仅是帮一个冤死鬼复仇这么简单。 陛下要的是借此事在这西牛贺洲第一次彰显我人道皇权的无上神威! 是当着这满天神佛的面告诉他们! 这人间谁说了才算! 他转过身对着那井中的鬼魂朗声道 你且等着。 你的冤屈我大唐为你来伸! 你的王位我人皇为你夺回来!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错愕的国王鬼魂转身便走出了城。 回到军营之后他立刻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传令长安城隍!立刻前来乌鸡国听令! 命工兵营立刻在城外搭建人皇祭坛! 命全军将士准备观礼! …… 半个时辰之后。 一座由巨石与玄铁搭建而成的充满了铁血肃杀之气的宏伟祭坛便在乌鸡国都城之外拔地而起! 十万大唐将士军容整齐列阵于祭坛之下那冲天的煞气直接将笼罩在乌鸡国上空的佛光给冲得七零八落! 霍去病身穿冠军侯战甲手持人皇圣旨缓缓走上了祭坛。 他展开圣旨那由人道气运凝聚而成的煌煌天威瞬间席卷了整个天地! “人皇敕令!” 霍去病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响彻云霄! “乌鸡国国王蒙冤而死魂魄无依!” “今,朕以人皇之名,敕封长安城隍,跨界显圣!” “勾其魂魄,重塑金身!” “复其王位,再掌乾坤!” “钦此!!!” 话音刚落! 那圣旨之上一个金色的准字冲天而起! 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色通道瞬间撕裂虚空直接从长安城连接到了这乌鸡国都城之外! 一位身穿官袍气息威严的神祇在那金光大道之上一步跨出降临此地! 正是大唐敕封的长安城隍! 那城隍手持一道金色的锁链对着城中那口枯井遥遥一指! “奉人皇敕令!乌鸡国国王魂兮归来!!!” 井中的龙袍鬼魂瞬间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牵引而出,来到了祭坛之上! 紧接着长安城隍又拿出一方玉印对着那鬼魂当头一印! “奉人皇敕令!重塑金身!” 轰! 第149章 驾临始皇陵!圣器,今日归位! 太极殿内。 李建成的意志从时间长河中回归。 他缓缓睁开双眼那双龙眸之中已经再无平顶山的战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宏大图景。 殿下群臣还沉浸在白起那恐怖杀气的余威之中一个个噤若寒蝉。 玄光镜内西征大军已经重新开拔。 陛下霸王与执法元帅神威无双此番西征必将…… 一名武将壮着胆子出列想要歌功颂德一番。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建成淡漠地挥手打断了。 西征之事交由霍去病全权处置。 李建成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 传朕旨意。 摆驾! 群臣闻言皆是一愣。 摆驾? 陛下要去哪里? 难道是要亲自前往西征军中御驾亲征吗? 一时间无数大臣开始在心中揣测圣意。 然而李建成的下一句话却让整个太极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缓缓从龙椅之上站起身目光仿佛穿透了太极殿的穹顶望向了长安城外的某个方向。 目标骊山! 骊山? ! 群臣脑海中轰然一响一个个面露骇然之色!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大秦始皇帝的陵寝!是绵延了千古的禁地! 传说那地方有始皇帝留下的无边煞气笼罩更有无穷无尽的机关与冤魂厉鬼守护! 寻常人等别说是靠近了光是在外围多待片刻都会被那股阴煞之气侵蚀神魂暴毙而亡! 即便是仙人神佛也对那片区域忌讳莫深不愿轻易踏足! 陛下陛下怎么会突然要去那种大凶之地?! 陛下三思啊!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臣第一个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骊山乃前朝皇陵阴气极重乃不祥之地!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易涉险啊! 请陛下收回成命! 瞬间以魏征为首的一众文臣乌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 李建成看着下方跪倒的群臣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甚至懒得去解释。 因为他乃人皇。 人皇的意志便是最高的天意!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他只是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即刻。 说完他龙袍一甩一股浩瀚无匹的人皇龙气瞬间从他体内爆发而出! 那金色的龙气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瞬间笼罩了整个宏伟的太极殿! 轰隆! 在所有 整座由神金仙铁铸就重达亿万均的太极殿竟然连带着地基被这股龙气硬生生地托举了起来! 大地在颤抖!空间在扭曲! 下一刻! 金光一闪! 那座悬浮在半空中的宏伟宫殿连同里面所有的大臣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从长安城的上空消失了! 当群臣再次恢复视觉之时。 他们已经置身于一片愁云惨淡煞气冲霄的山脉上空! 下方那座山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玄黑色山上寸草不生只有无穷无尽的阴煞之气化作黑龙般的形态在盘旋呼啸! 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感觉神魂都要被冻结了! 这里正是骊山! 这这是何等的神通?! 一念之间将整座太极殿横移数百里?! 所有的大臣包括魏征在内此刻都已经是面无人色被李建成这神鬼莫测的手段给彻底镇住了! 他们终于明白坐在那龙椅之上的早已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个凡人帝王! 而是一尊真正的言出法随神通盖世的无上人皇! 李建成一步踏出身形便出现在了太极殿之外悬浮于骊山主峰的正上空。 他俯瞰着下方那片被始皇帝龙气封锁了千古的禁地眼神中古井无波。 这股龙气能阻挡仙佛能隔绝天道。 但挡不住同为华夏人皇的他! 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之上金光一闪。 一滴蕴含着他本源的人皇精血被他逼了出来。 那滴血呈现出璀璨的紫金色其中仿佛蕴含着一个皇朝的气运沉重无比! 开。 李建成屈指一弹。 那滴紫金色的皇血 轰! ! ! 皇室血统 整座骊山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仿佛一头沉睡了万古的巨兽正在苏醒! 那无穷无尽的玄黑色煞气如同百川归海一般疯狂地朝着皇血滴落之处汇聚而去! 片刻之后山体之上竟是凭空浮现出了一座高达百丈由整块青铜铸就的古朴而威严的巨大墓门! 李建成身形一闪便来到了那巨大的青铜门前。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伸出右手轻轻地按在了那冰冷的墓门之上。 吱呀。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那尘封了万古连仙佛都无法撼动分毫的始皇陵墓门就这么缓缓地为他而开! 门后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但随着李建成的踏入两侧的墙壁之上一盏盏长明灯自动亮起照亮了一条通往地底深处的由白玉铺就的甬道。 甬道的尽头是一片广阔到无法想象的地下空间! 无数与真人无异的兵马俑列着整齐的军阵手持着依旧锋利的兵戈静静地伫立着仿佛一支随时可以从地府中杀出的不灭军团! 而在那亿万兵马俑军阵的最中央! 十二尊高达千丈通体由青铜铸就散发着滔天煞气的巨大铜人如同忠诚的卫士一般拱卫着一座九十九层高的祭坛! 它们便是十二铜人! 即便是处于沉寂状态它们身上逸散出的那股铁血杀伐之气依旧让跟随李建成进来的几名武将感到一阵窒息! 这就是始皇帝为伐天准备的半圣器吗? 果然恐怖! 就在此时! 那十二尊铜人似乎是感应到了生人的气息。 它们那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二十四道猩红如血的骇人光芒瞬间锁定了李建成一行人! 轰! ! ! 一股足以将大罗金仙都碾成肉泥的恐怖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一般轰然席卷而来! 跟在李身后的几名大臣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便被这股杀意冲得神魂激荡当场昏死了过去! 然而面对这股毁天灭地的杀意。 李建成却是不退反进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迎着那二十四道猩红的目光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他没有释放任何威压也没有动用任何法力。 但他每向前走出一步那十二尊铜人身上的恐怖杀意便会莫名地减弱一分! 最终他来到了十二铜人的包围圈之中。 他缓缓抬起头注视着这些顶天立地的战争巨兽用一种平淡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语气开口了。 朕乃当代人皇李建成! 尔等为人道圣器为守护人族而生! 今日朕来唤醒你们! 不拜新主更待何时?! 他的声音化作了蕴含着人皇法则的无上敕令狠狠地烙印在了十二铜人的核心之中! 嗡! ! ! 十二尊铜人身上的滔天煞气瞬间一滞! 它们眼中那猩红如血的光芒开始剧烈地闪烁最终缓缓地转变为了一种代表着臣服与认可的柔和的玄黄色! 轰隆!轰隆!轰隆! 下一刻! 在那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巨响声中! 那十二尊高达千丈的巨大铜人竟是动作整齐划一地对着李建成缓缓地单膝跪下! 那巨大的青铜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让整个始皇陵都在剧烈地震动! 我等拜见人皇陛下! 宏大而古老的声音在所有铜人的胸腔之中齐声响起汇聚成一股震撼人心的洪流! 看到这一幕即便是以李建成的帝王心性也忍不住感到一阵心潮澎湃! 他缓缓点头。 归位! 十二尊铜人瞬间化作十二道流光飞入了他的袖中隐匿不见。 而随着它们的跪拜那座九十九层高的祭坛之上也升起了一道柔和的光柱。 光柱之中一枚通体洁白被九条栩栩如生的祖龙之气盘绕的方印正静静地悬浮着。 传国玉玺! 李建成一步步地走上祭坛最终来到了那枚方印之前。 他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在他即将握住玉玺的那一瞬间! 异变陡生! 轰! ! ! 一股粗大到无法想象的紫金色人道气运光柱猛地从传国玉玺之中爆发而出! 它瞬间冲破了始皇陵的穹顶冲破了骊山的万古煞气冲破了大唐的国运云海冲破了南天门! 最终狠狠地贯穿了三十三重天! 这一刻整个三界六道所有的生灵都看到了这道连接了天地宣告着人道至高皇权归来的无上光柱! 天庭凌霄宝殿。 玉皇大帝猛地从龙椅之上站起失手打翻了身前的琼浆玉液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骇之色! 人道圣器?!这怎么可能?!它不是早已崩碎了吗?! 第150章 圣器归位天下布武!十二武侯镇国门! 骊山之巅。 李建成手握传国玉玺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正通过这枚小小的方印源源不断地从整个华夏九州的山川地脉之中汇聚而来,灌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仿佛与整个大唐整个华夏人道都融为了一体! 他即是国!国即是他! 那道贯穿三界的紫金色气运光柱便是他此刻无上权柄最直接也是最霸道的体现! 这是在向三界六道所有或明或暗的存在宣告他这位新人皇的强势崛起!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遥远的三十三重天之上,一道道或惊恐或愤怒或忌惮的目光正通过各种玄妙的神通死死地锁定着自己。 他同样能感觉到在西方灵山净土有佛陀菩萨在不安地拨动着念珠口诵的经文都乱了节拍。 他甚至能感觉到在血海幽冥九幽地府乃至那些不知名的洞天福地之中,无数自上古以来便沉睡至今的古老而强大的意志都被这道蛮横的光柱从沉睡中惊醒投来了不善的视线! 很好。 李建成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冰冷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就是要让这些高高在上习惯了俯瞰众生操纵棋局的神佛都看清楚看明白! 他就是要在这三界的棋盘之上掀起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滔天巨浪! 人道圣器岂容尔等宵小肆意窥探? 李建成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度的不屑与蔑视。 他心念一动将体内浩瀚的人皇龙气疯狂地注入掌心那枚温润如玉的传国玉玺之中! 嗡! 那枚在他掌心沉浮的传国玉玺瞬间爆发出万丈豪光,其光芒之璀璨甚至盖过了天上的大日星辰! 轰! 那道原本只是作为宣告的紫金色气运光柱猛然一震! 一股无形的却又霸道绝伦仿佛要将三界都踩在脚下的恐怖帝王威压,顺着光柱逆流而上如同横扫千军的冲击波一般向着三界六道疯狂反噬而去! 噗!噗!噗! 天庭凌霄宝殿。 数十位正通过昊天镜合力窥探李建成的仙官齐齐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金色的仙血萎靡倒地! 他们手中的仙家法宝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灵光黯淡,镜面之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显然是道则受损元气大傷! 放肆! 宝座之上的玉皇大帝又惊又怒猛地一拍龙案,试图以天帝之威镇压那股反噬之力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那股纯粹的人道皇威面前竟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无法阻止其蔓延! 西天灵山大雷音寺。 数百名正在通过佛门天眼通窥探的罗汉金刚更是齐齐闷哼一声,金身之上佛光乱颤不少修为稍弱者甚至直接从莲台之上跌落下来狼狈不堪! 正在讲经的如来佛祖脸色一沉那拈花的手指猛地一顿,他座下的九品功德金莲竟是毫无征兆地凋零了一片花瓣! 他猛地一挥衣袖一道浩瀚的佛光化作卍字法印才堪堪将那股霸道的威压挡在了大雷音寺之外! 三界之内无数道窥探的目光都在这一瞬间被强行斩断! 无数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大能都因为这次鲁莽的窥探而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反噬,轻则法宝受损重则元神动荡! 一时间三界震怖! 所有存在都从心底明白了一件事。 这位新晋的人皇不好惹!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做完这一切李建成才满意地收回了目光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群嗡嗡叫的苍蝇。 他缓缓摊开自己的左手。 心念一动。 嗡! 十二道闪烁着森然寒光的青铜色流光从他的袖中飞出悬浮在了他的面前! 正是那刚刚臣服于他的十二铜人! 此刻的十二铜人已经化作了巴掌大小的雕像虽然体型变小,但身上那股仿佛要将天地都撕碎的铁血杀伐之气却丝毫未减。 李建成看着眼前的十二铜人眼神中露出了思索之色。 此物乃是始皇帝为伐天所铸是上古第一杀阵的基础攻伐无双威力绝伦。 但仅仅将它们作为战争机器放在身边随取随用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也浪费了始皇帝的一番苦心。 它们本就是以华夏九州龙脉之气融合亿万兵戈煞气所铸就。 那么它们最好的归宿便是让它们回归九州! 镇我大唐国门!守我华夏社稷! 如此一来不仅能让十二铜人借助九州龙脉之力不断地吸收国运慢慢地修复自身受损的灵性,加快回归真正人道圣器品阶的速度。 更能以此为根基布下一座覆盖整个大唐国境的无上大阵! 届时大唐江山将固若金汤! 任何胆 只是。 李建成眉头微皱。 这十二铜人毕竟是死物虽有灵性却无神智只能执行简单的命令。 想要将它们那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必须要有同样杀伐果断忠勇无双且精通兵法的将领之魂入主其中作为大阵的阵眼来操纵! 放眼整个华夏历史能有资格驾驭这等国之重器的屈指可数! 而且还必须是整整十二位! 就在李建成思索之际系统的声音适时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正在为十二铜人寻找器魂。 系统数据库正在进行高速匹配。 匹配成功! 向宿主推荐最佳方案:华夏历史十二武侯! 十二武侯? ! 李建成精神猛地一振! 这确实是最佳人选! 所谓武侯乃是历朝历代在军事上达到了巅峰成就被帝王封侯拜将甚至配享太庙的盖世名将! 他们每一个人都曾执掌一国兵权都曾为华夏开疆拓土立下过不世之功! 他们的忠诚他们的能力他们的杀伐之气都毋庸置疑! 由他们来执掌这十二铜人简直是天作之合如虎添翼! 好! 李建成当机立断。 系统!给朕列出华夏十二武侯的名单! 遵命。 华夏十二武侯名单如下! 大秦武侯通武侯王翦!曾率军六十万破楚灭赵为大秦一统六国立下赫赫战功! 西汉武侯淮阴侯韩信!国士无双兵仙降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十面埋伏霸王垓下! 东汉武侯高密侯耿弇!有志者事竟成!助光武帝平定四十六郡降服三百城! 蜀汉武侯忠武侯诸葛亮!智近于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蜀汉续命数十年! …… 一连串震古烁今足以让任何华夏子孙都为之热血沸腾的名字在李建成的眼前浮现!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段波澜壮阔的史诗!都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赫赫武功! 很好! 李建成龙颜大悦心中豪情万丈! 他缓缓举起手中那枚依旧在散发着万丈豪光的传国玉玺,体内的浩瀚人皇龙气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开始疯狂地涌入其中!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召唤! 他要以当代人皇之名行使那至高无上的敕封之事! 他要以人道圣器为引将这些埋藏于时间长河中的盖世英魂从历史的尘埃中重新唤回这方天地! 并赐予他们前所未有的力量与荣耀! 朕!以当代人皇之名昭告华夏万古英灵! 李 今我人道复兴在即伐天之战一触即发! 特召大秦通武侯王翦!西汉淮阴侯韩信!东汉高密侯耿弇!蜀汉忠武侯诸葛亮…… 华夏十二武侯之英魂于今日重归天地! 朕敕封尔等为我大唐护国神将!享人道气运加持万古不灭! 赐尔等入主国之重器十二铜人! 代朕镇守国门布武天下! 归位! 随着李建成最后一声如同天宪般的敕令落下! 他手中的传国玉玺猛地爆发出十二道璀璨夺目到极致的紫金色神光! 那十二道神光如同十二条矫健的神龙瞬间撕裂虚空跨越了万古的时空,精准无比地射入了时间长河之中那十二位武侯沉睡的英魂烙印之内! 轰!轰!轰! 刹那间! 时间长河再次沸腾! 十二道强悍绝伦充满了铁血与智慧霸道与忠诚的强悍意志从那奔流不息的河水之中被强行唤醒! 臣王翦领旨! 臣韩信领旨! 臣诸葛亮领旨! …… 一声声跨越了千古充满了激动与战意的回应在李建成的灵魂深处齐齐响起! 下一刻! 十二道流光从虚空之中倒灌而回精准无比地没入到了那十二尊青铜雕像之内! 嗡! ! ! 十二尊铜人齐齐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嗡鸣! 它们身上那原本死寂的杀伐之气瞬间变得灵动而鲜活起来! 仿佛在这一刻它们才被注入了真正的能够思考能够战斗的灵魂! 十二道身穿不同时代战甲气势渊渟岳峙或霸道或儒雅或沉稳的巍峨虚影从那十二尊铜人头顶一闪而逝,最终齐齐对着李建成躬身一拜! 去吧! 李建成豪情万丈猛地一挥手! 代朕看好我大唐的万里江山! 十二道青铜流光瞬间化作十二道撕裂天穹的闪电带着无尽的轰鸣之声,朝着大唐国境的十二个重要方位呼啸而去! 它们所过之处空间破碎万法退避! 最终! 长安!幽州!凉州!并州!扬州!益州…… 大唐最重要的十二座州府上空! 十二尊者 它们手持着各式各样的神兵目光如电遥遥相望,彼此之间的气机更是连接成了一片覆盖了整个大唐疆域的无形的天罗地网! 十二都天镇神大阵!启! 李建成的声音如同天宪在十二州府的上空同时响起! 轰隆 整个大唐的国运在这一瞬间彻底沸腾了! 以十二铜人为阵眼!以九州龙脉为阵基!以亿万黎民信仰为阵源! 一座前所未有的超越了三界所有神魔想象的护国大阵在这一刻正式成型! 第151章 人皇敕神再定乾坤人间神庭今朝立 骊山之巅的风带着一丝万古不变的苍凉与肃杀。 李建成感受着那覆盖了整个大唐疆域的护国大阵缓缓成型,十二尊顶天立地的铜人虚影与大地龙脉完美融合,彼此之间的气机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心中豪情万丈。 十二铜人镇守国门十二武侯坐镇阵眼! 从今天起他大唐的江山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固若金汤! 他缓缓低下头将目光落在了手中那枚温润如玉触手却仿佛承载着整个华-夏重量的传国玉玺之上。 这才是他此行最大的收获! 有了它他才能真正地将人道皇权凌驾于所谓的天道神权之上! 有了它他才能将之前那个只存在于构想中的足以颠覆三界格局的宏大计划彻底付诸现实! 之前玉帝不顾天条强行降下天灾他虽以雷霆手段斩杀了所有在大唐境内兴风作浪助纣为虐的天庭伪神暂时平息了灾祸。 但那只是治标不治本。 斩草却未能除根。 杀了这些听调不听宣的小神天庭随时可以再册封一批新的下来继续恶心他。 只要敕封神位的权柄还在天庭手中人族的命运就始终无法真正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永远都要看天庭的脸色行事。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看着玉玺底部那八个铁画银钩充满了无尽霸气的先秦古篆。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李建成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冰冷的弧度始皇帝说的没错。 这哪里是祈求?这分明就是一道不容置疑不容反驳的无上敕令! 只可惜后世子孙不肖无人能懂其中真意反而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天之子,将这件足以号令三界的人道至宝当成了祈求上天垂怜的信物!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今日便由朕来为这八个字正本清源! 让三界神佛都好好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人皇! 李建成手托传国玉玺一步踏出身形再次回到了那悬浮于骊山上空的太极殿前。 他扫了一眼殿内那些依旧处在震撼之中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的群臣,声音如同天宪般通过人道气运的加持清晰无比地传遍了整个大唐疆域的每一个角落。 传朕旨意! 大唐境内所有州府所有城池所有乡野村落! 凡立有天庭敕封之山神土地城隍河伯庙宇者即刻尽数推倒捣毁!神像砸碎牌位焚毁! 凡私藏供奉天庭神位神像者一经发现以谋逆罪论处夷三族! 轰! 此言一出无异于在整个大唐官场与民间都投下了一颗足以炸毁一切现有秩序的重磅炸弹! 太极殿内魏征等人更是脸色剧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殿内冲了出来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李建成面前! 陛下万万不可啊! 魏征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 天庭虽与我大唐不睦但毕竟是三界正统执掌天地权柄数个元会!这天下间的山川河岳风雨雷电皆由其敕封之神祇掌管此乃天道定数啊! 您如今下令尽毁其庙宇断其香火这无异于是与整个天庭彻底撕破脸皮不死不休啊! 一旦惹得天庭震怒玉帝再次降下无边天灾我大唐亿万黎民又该如何自处啊? !请陛下三思为天下苍生计啊! 请陛下三思! 无数文臣纷纷泣血叩首以头抢地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哭喊! 他们是真的怕了! 之前那场淹没数州蝗灾遍野的恐怖天灾还如同梦魇般历历在目! 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人道又如何能与煌煌天道抗衡? 陛下此举无异于是在自取灭亡!是在拿整个大唐的国运亿万百姓的性命做赌注! 撕破脸皮? 李建成看着脚下跪倒一片哭天抢地的臣子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有无尽的冰冷与失望。 朕与他天庭何曾有过脸皮? 朕问你们!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玉帝降下天灾水淹陈塘关让朕大唐数百万子民流离失所沦为鱼鳖之时他在乎过脸皮吗? 那些所谓的神祇在朕的疆域之内兴风作浪散播瘟疫荼毒百姓以万民之苦换取他们所谓的气运功德之时他们在乎过脸皮吗? ! 一群窃取我人道气运的蛀虫!一群视我人族为刍狗的伪神! 也配在朕的面前谈脸皮? ! 李建成一字一句如同雷霆霹雳狠狠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魏征等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瞬间浸透了厚重的朝服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至于你们担心的天灾? 李建成缓缓举起手中的传国玉玺那九条盘绕在玉玺之上的紫金祖龙之气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在他掌心缓缓游动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从今日起朕会让他们知道。 在这大唐的疆域之内。 风该何时起。 雨该何时落。 雷该何时鸣。 电该何时闪! 皆由朕一人说了算! 朕以当代人皇之名再下敕令! 他的声音在传国玉玺的加持之下化作了蕴含着无上法则的金色波纹瞬间扩散至整个大唐,甚至透过了厚重的界壁直接传入了那深邃的幽冥地府! 昔日所有为我华夏为我人族立下过汗马功劳死后却魂魄无依散落于天地之间的忠臣良将义士英灵! 朕于今日为尔等重开神道! 朕敕封大唐三百六十州三千六百城所有山川地脉之神位! 以忠魂英灵任各地山神土地! 代朕巡狩山河执掌地脉! 朕敕封大唐各州府之城隍神位! 以铁面无私刚正不阿之英灵任各地城隍! 代朕赏善罚恶执掌轮回! 朕敕封大唐风伯雨师雷公电母之神位! 以应节而动应时而行之英灵司掌天时! 代朕行云布雨电闪雷鸣! 朕敕封的所有神祇无需天庭认可无需地府勾选! 神位由朕而授! 神力由我大唐人道气运所出! 尔等只尊朕一人号令!只享我大唐万民香火! 尔等共同组成只忠于人皇的…… 李建成一字一顿如同九天惊雷向三界宣告了一个足以颠覆一切的全新时代的到来! 人间神庭! 敕! 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 李建成猛地将手中的传国玉玺向着脚下的华夏九州大地重重一印! 轰隆隆! 整个大唐国境之内人道气运彻底沸腾了! 那原本无形无质只有大神通者才能窥探一二的气运云海在这一刻竟是化作了无穷无尽的蕴含着人道法则的紫金色神力洪流! 那洪流在传国玉玺的引导之下化作亿万道璀璨的流光如同下起了一场浩大无比的流星雨,精准无比地射向了华夏大地的每一寸角落! 射向了那些刚刚被空出来的山神庙土地庙城隍庙! 也同样射向了那些埋藏于九幽地府之中那些不甘沉沦却又无处归依的属于华夏人族的忠魂英灵! 京师长安城隍庙。 原本那属于天庭敕封的城隍神像在一声哀鸣之后轰然碎裂化为齑粉! 下一刻一道无比璀璨的金光从天而降在原地重新凝聚成了一尊更加威严也更加肃杀的崭新神像! 那神像的面容正是那位辅佐隋文帝开创“开皇之治”,以清正廉明著称的隋朝名相,高颎! 臣高颎领人皇敕令!愿为陛下明断阴阳赏善罚恶永镇长安! 东海之滨。 那属于东海龙王的水神庙在一阵地动山摇之中轰然倒塌! 一道金光落下在原地凝聚出了一尊身穿隋朝战甲,面容刚毅,气势如虎的将军神像! 正是那位传说中“生为上柱国,死作阎罗王”的隋朝猛将,韩擒虎! 臣韩擒虎领人皇敕令!愿为陛下永镇东海!凡过此界者杀无赦! 泰山之巅蜀山之顶黄河之畔长江之源。 整个大唐!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天庭伪神都被霸道的人道法则之力强行抹去了其存在过的痕迹! 取而-代之的是成千上万气息虽然还很弱小但却与大唐国运与整个人道气运紧密相连的全新的只属于人族自己的神祇! 人间神庭! 在这一刻正式成立! 它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于悄无声息之间彻底取代了天庭的基层权柄,将整个大唐的山川地理风雨雷电赏善罚恶都牢牢地掌控在了李建成一个人的手中! 天庭凌霄宝殿。 玉皇大帝呆呆地看着昊天镜中那密密麻麻如同雨后春笋般不断熄灭又不断亮起的无数神位光点。 他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用沾满了泥的鞋底狠狠地来回抽打了无数遍! 他感觉自己统治三界的根基在这一刻被那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小小人皇给硬生生地刨掉了一大半! 噗! 一口积郁于胸包含了无尽愤怒与羞辱的金血再也忍不住狂喷而出! 玉帝那充满了无尽愤怒与怨毒的咆哮声响彻了整个三十三重天! 李建成!朕与你不共戴天! 第152章 位崩溃万仙陨落!天庭喋血断根基! 就在李建成手持传国玉玺以无上人皇之姿敕封人间神庭的瞬间。 整个大唐疆域之内异变陡生! 江南一座风景秀丽的山峦之中。 一位须发皆白身穿土黄色道袍的山神正悠闲地躺在一块青石之上,享受着下方村落供奉而来的香火愿力。 身为天庭敕封的正八品山神虽然品阶不高但在这片地界他便是绝对的主宰。 掌控一地龙脉享受万民供奉寿元更是与山同齐几乎无穷无尽。 这种神仙日子让他无比的惬意。 然而就在此时! 他头顶上空那原本与天庭遥遥相连的代表着他神位权柄的金色气运丝线,毫无征兆地啪的一声断了! 噗! 老山神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金色的神血整个人从青石之上滚落下来! 他惊骇欲绝地发现自己与这座山与这方地脉的联系,被一股无比霸道不容反抗的法则之力给硬生生地彻底斩断了! 那源源不断涌入他体内的香火愿力也瞬间中断!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体内的神力正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疯狂地向外流逝! 他的修为开始以一种雪崩般的速度疯狂下跌! 天仙后期! 天仙中期! 天仙初期! 最终咔嚓一声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屏障在他体内被彻底击碎! 他的修为竟是直接从天仙之境跌落到了地仙顶峰! 不! ! ! 老山神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 地仙! 他竟然跌落到了地仙之境! 要知道仙凡之别便在于天仙之境! 唯有达到天仙方可元神不朽超脱轮回拥有近乎无限的寿元! 而一旦跌落到地仙便意味着他重新被纳入了轮回之中! 他的寿元将不再是无穷无尽! 最多不过千年便会尘归尘土归土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怎么会这样? !我的神位!我的神位呢? ! ” 他疯狂地以内视之法查看自己的元神。 却发现那原本熠熠生辉由天庭法则凝聚而成的神位符诏,此刻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最终嘭的一声彻底碎裂开来化作了漫天光点! 他的根基被毁了! 他从一个高高在上享受万民香火的正神变成了一个连腾云驾雾都费劲的末流地仙! 这还不是最绝望的。 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 就在他的神位破碎的瞬间他脚下的这座大山那原本被他视作自家后花园的地脉之中,一道全新的充满了人道威严的金色符诏正在缓缓凝聚成型! 一股崭新的陌生的却又无比强大的神灵气息正在那山脉的最深处缓缓苏醒! 这座山已经有新主人了! 而他这个前任则成了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 同样的一幕在整个大唐疆域的每一寸角落疯狂上演! 一座座城池之中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城隍纷纷从神坛之上跌落金身碎裂神力溃散修为暴跌! 一条条江河之内那些自诩为一方水神的河伯更是如同被扔上岸的死鱼,神位被剥夺直接被打回了水族原形! 还有那成千上万密布于乡野村落之间的土地神更是凄惨! 他们的神位最低与大唐人道的香火联系也最深受到的冲击也最大! 几乎是在李建成敕令下达的瞬间,九成九的土地神连反应都来不及便直接神位崩碎神魂俱灭当场暴毙! 只有极少数修为高深者才侥幸保住一命却也无一例外尽数跌落到了地仙之境惶惶如丧家之犬! 一时间! 整个大唐境内神哭鬼嚎! 那些被斩落神位的天庭小神们一个个如同无头的苍蝇在自己的地盘上疯狂逃窜! 他们想要求援却发现自己与天庭的联系已经被那张覆盖了整个大唐的护国大阵给彻底隔绝了! 他们想要求饶却发现那些刚刚上任的人间神祇正用一种无比冰冷的看垃圾般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这些新上任的人间神祇大多都是生前便对天庭毫无敬畏之心的忠臣猛将,此刻得了人皇敕令奉命清理门户又岂会对这些前朝余孽有半分的手软? ! “奉人皇敕令!清理疆域但有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冰冷的命令在整个大唐上空回荡! 一场针对天庭基层神祇的单方面的血腥大清洗就此展开! …… 天庭南天门。 快!快开门!放我们进去! 救命啊!反了!下界的人族全都反了! 平日里威严肃穆的南天门外此刻却是一片混乱! 只见数以百计的神祇浑身是血神光黯淡修为暴跌正如同逃难的凡人一般,疯狂地拍打着那紧闭的南天门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他们都是侥幸从那场恐怖的大清洗之中逃出来的天庭小神! “什么人在此喧哗?!” 镇守南天门的增长天王带着一队天兵皱着眉头打开了南天门。 当他看到门外那如同乞丐般的数百名神祇时不由得愣住了。 你们你们不是被派往下界享受香火的山神土地吗?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 ! 天王!快关门啊! 一名断了条胳膊的城隍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出大事了!那大唐的人皇疯了!他他另立神庭将我们在下界的所有基业都给毁了!更可怕的是他还敕封了无数凶神恶煞正在下界追杀我们啊! 什么? ! 增长天王闻言大惊失色! 他话还没说完! 异变再生! 只见那名刚刚冲进南天门的城隍身后一道无形的血色剑气毫无征兆地凭空浮现对着他的后心轻轻一斩! 噗嗤! 那名修为已经跌落到地仙之境的城隍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身体便如同泡沫一般瞬间破碎神魂俱灭! 一道冰冷的声音紧随其后从南天门之外遥遥传来。 人皇有令,人间神庭办事,天庭不得插手。 “越界者,死!” 那声音平淡死寂。 却让增长天王这位成名已久的太乙金仙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是那个黑甲杀神! 他竟然一路追杀到了南天门之外! 这一幕让门外那些还在苦苦哀求的神祇们彻底绝望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即便是逃到了天庭也依旧难逃一死! 那个人皇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啊! 而此刻。 凌霄宝殿之内。 玉皇大帝正双目赤红地看着昊天镜中那如同雪崩一般疯狂熄灭的代表着下界神祇的光点。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他天庭数万年来辛辛苦苦在南瞻部洲人族之中布下的数万颗棋子,数万个眼线,数万个香火根基! 在这一刻被那个小小的人皇给连根拔起!十不存一! 整个大唐对于他天庭而言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块插不进任何钉子的铁板!变成了一片他再也无法监视的战争迷雾! 他成了瞎子!成了聋子! 陛下!您要为我等做主啊! 陛下!大唐人皇倒行逆施另立神庭此乃大逆不道!当发天兵即刻剿灭啊! 数百名侥幸逃回来的神祇跪在殿下哭天抢地声嘶力竭! 那乱糟糟的场面让原本威严神圣的天庭中枢此刻竟是如同凡间的菜市场一般混乱不堪! 看着下方这数百名如同丧家之-犬般的“爱卿”。 玉皇大帝只感觉又一口老血涌上了喉头! 做主? 发兵? 你们说得倒是轻巧! 他比任何人都想将那个胆大包天的人皇碎尸万段神魂俱灭! 可问题是怎么发兵? ! 之前一场天灾已经让他折损了四海龙王与雷部众神。 如今那人皇又不知从何处搞来了十二尊堪比大罗金仙的恐怖铜人布下了覆盖整个大唐的护国大阵! 现在派兵下去? 那不是去剿灭叛逆那是去送死!是把天庭最后的颜面都按在地上让那人皇反复摩擦! 玉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口逆血强行咽了回去。 他用一种无比疲惫也无比怨毒的语气缓缓开口。 此事此事朕自有决断。 尔等暂且退下疗伤吧。 听到这话下方哭诉的众神瞬间就愣住了。 自有决断? 退下疗伤? 就这么完了? ! 他们可是天庭的正神啊!如今被人夺了基业毁了道行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回来难道连个说法都没有吗? ! 一股名为心寒的情绪在这些落魄神祇的心中疯狂蔓延开来! 第153章 朝堂风云!奸细,开始行动了! 就在天庭因为人间神庭之事而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恐慌,玉皇大帝焦头烂额之际。 远在西牛贺洲的大唐西征军依旧在势如破竹地向西挺进。 乌鸡国之事通过人道气运的无形传播早已如同燎原之火般传遍了整个西行之路。 人皇李建成那跨界显圣逆转生死的无上神威彻底震慑了沿途所有的王国与妖魔。 在绝对的力量与堪称神迹的霸道手段面前那些原本还想持观望态度甚至负隅顽抗的西牛贺洲小国纷纷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大唐西征军所过之处城门大开国王率领文武百官脱去王袍身穿素衣跪迎于城外三十里,主动献上象征着国家主权的国玺与详细的疆域地图请求归附大唐天朝成为人皇陛下治下的一个州府。 对此霍去病自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他严格依照人皇陛下的旨意对于那些主动臣服者非但秋毫无犯军纪严明,反而还从随军的官员中留下了部分大唐的工匠与农官帮助他们发展民生修建水利归化统治。 一套恩威并施的组合拳下来大唐的黑龙旗几乎是以一种近乎于和平演变的方式迅速插满了西行之路的前半段。 整个人道的气运以前所未有的恐怖速度疯狂地壮大着! 另一边孙悟空这位开路先锋大元帅当得是越来越憋屈越来越没劲。 他本以为这一路上会有无数神通广大的妖魔鬼怪等着他去降服会有无数惊天动地的硬仗等着他去打。 可现实却是那些曾经在原著中让他头疼不已甚至要搬救兵才能解决的强大妖王,一听到大唐军队那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跑得比谁都快! 别说抓唐僧了他们连自己经营了千百年的洞府都不要了直接卷起铺盖举家搬迁逃往了更西方的穷山恶水之地。 偶尔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或者脑子不好使的还不等他孙悟空出手,执法元帅白起那冰冷如万年玄冰的眼神一扫过去便当场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只求能留个全尸。 他那一身足以搅动三界风云的通天彻地之本领竟是没了半点用武之地! 这让天生好战的猴子感觉自己都快闲出病来了每天只能蹲在军营门口数过往的蚂蚁解闷。 这一日大军行至一处山势险峻妖气冲天的山脉之前。 报! 启禀元帅!前方乃是号山!山中有火云洞,据本地山神也就是新上任的人间山神回报洞中盘踞着一个自称圣婴大王的妖王神通广大曾与孙元帅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 斥候前来禀报。 圣婴大王?红孩儿? ! 孙悟空闻言那双火眼金睛猛地一亮猴毛都兴奋得根根倒竖起来! 来了!终于来活了!总算来了个像样点的对手了! 他清楚地记得这红孩儿乃是结拜大哥牛魔王与铁扇公主之子一手三昧真火端的是霸道无比!当年可是把他烧得够呛差点就成了一只烤猴! “好!好!好!” 孙悟空兴奋地抓耳挠腮扛起金箍棒便要化作金光冲出去! 元帅!且让俺老孙前去会会这小娃娃!定要将他擒来给你当个点灯的童子! 不必了。 然而还不等他动身一道冰冷而霸道的声音便从帅帐的角落里响起。 西楚霸王项羽缓缓睁开了那双燃烧着紫金色熊熊烈火的霸王之瞳。 “区区一个黄口小儿也配让孙元帅亲自出手?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大唐无人?” 他缓缓站起身那魁梧如山的身躯几乎要将整个帅帐都撑破! “也罢本王也闲了许久筋骨都快生锈了。” 他捏了捏自己那砂锅大的拳头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爆鸣声。 “便由本王去会会他那所谓的三昧真火看看究竟是他的火厉害还是本王的霸王之气更胜一筹!” 话音未落! 他便化作一道粗壮的紫金色流光撕裂帐篷冲天而起其速度之快连孙悟空都没能反应过来! 只留下一脸错愕的猴子愣在原地嘴里喃喃道 俺的俺的活儿啊又被抢了。 片刻之后。 号山之上火云洞前。 那不可一世以三昧真火烧得无数神仙都叫苦不迭的圣婴大王红孩儿,便被项羽单手拎着脖子如同拎着一只嗷嗷叫的小鸡崽一般扔进了中军帅帐之中。 他那引以为傲无物不焚的三昧真火在项羽那足以吞噬万物的霸王之气面前竟是连一丝火星都没能冒出来就被硬生生吸了回去! 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那点可怜的骄傲被击得粉碎! …… 随着西征军团越来越接近灵山一份份加急的战报如同雪片一般源源不断地传回长安。 大唐的疆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向西扩张着! 整个三界都为人皇李建成的铁血手腕与雄才大略而感到深深的震撼! 天庭凌霄宝殿。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玉皇大帝面沉如水地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仙家百官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凌霄宝殿都焚毁! 废物! 全都是一群废物! 面对一个人皇竟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基层神权被彻底颠覆!人间眼线被尽数拔除! 如今那西征大军一路高歌猛进如同贪婪的巨兽一般大肆吞并着原本属于西牛贺洲的人道气运他这个名义上的三界之主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种无力感这种憋屈感让他几欲发狂! 太白金星。 玉帝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来自九幽寒渊。 老臣在。 太白金星听到自己的名字那白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出列。 朕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太白金星闻言浑身一颤连忙躬身道 回禀陛下一切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魏征身边的那个得意门生臣已经联络上了。 那魏征虽为人族臣子官居宰相但他元神深处乃是我天庭册封的人曹官对我天庭尚有几分忠心。只要稍加引导便可为我所用。 如今西征大军主力尽出长安城内防务必然空虚!那李建成更是因为连番大胜而志得意满戒心必然松懈到了极点! 太白金星的眼中闪过一丝与他平日里和善形象截然不同的阴狠。 此时正是我等引蛇出洞里应外合搅乱他人间朝堂的最佳时机! 臣已经暗中授意让他们联络朝中那些对人皇打压世家门阀之举心怀不满的旧臣以及我们安插多年的暗棋。 只待时机一到便可以清君侧为名效仿那玄武门故事在京城策动一场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兵谏! 好! 玉帝闻言那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 很好! 李建成!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威风吗?你不是敢跟朕叫板吗? 朕倒要看看当你后院起火当你最信任的臣子都拿着刀子对准你的时候! 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稳坐钓鱼台! 他猛地一拍龙案那由万年寒玉制成的龙案瞬间布满了裂纹!他厉声道 传朕旨意!命他们立刻开始行动! 朕要让那李建成尝一尝什么叫做众叛亲离!什么叫做身败名裂的滋味! …… 与此同时。 大唐长安皇宫。 御书房内。 李建成看着手中那份由锦衣卫指挥使袁天罡亲手呈上来的以特殊手法加密的奏折。 奏折之上详细地记录了近几日来朝堂之中某些官员之间那看似隐秘却早已被无孔不入的锦衣卫盯上的异常的接触与联络。 尤其是那几位与当朝宰相魏征府上往来密切的年轻官员他们的名字更是被用朱砂笔重重地圈了出来! 呵。 李建成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 鱼儿终于是要上钩了吗? 他的眼神幽深如狱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 自他登基以来尤其是展现出强硬无比的对神佛态度之后。 他便知道这看似平静如水的朝堂之下必然是暗流涌动。 那些与天庭佛门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世家那些不甘心被皇权压制手中权柄被削弱的门阀以及那些隐藏得更深的天庭安插多年甚至已经身居高位的暗棋。 他们就像是一群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随时准备着跳出来给自己致命一击。 之前李建成一直引而不发甚至故意示弱。 因为时机还未到。 这些毒蛇隐藏得太深牵扯得太广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动摇国本得不偿失。 他在等。 等一个可以将他们连根拔起一网打尽的绝佳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随着西征大军的捷报频传随着他接连不断的大动作终于来了! 天庭坐不住了。 那位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也终于要亮出他最后的底牌了。 清君侧? 兵谏? 李建成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了讥讽与怜悯的笑容。 朕倒是要看看。 是你们这些毒蛇的獠牙锋利还是朕这把人皇之剑更快!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那灯火辉煌繁华依旧的长安城。 夜色深了。 风也起了。 一场足以让整个大唐朝堂都为之颠覆的血腥风暴。 即将来临! 第154章 锦衣卫出鞘!朕的天下,不容宵小! 夜深沉如墨。 长安城这座汇聚了整个人道气运的雄伟都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渐渐陷入了沉寂。 然而在这份看似平静的沉寂之下,一股足以颠覆皇权改朝换代的恐怖暗流正在疯狂地涌动! 宰相府一间平日里绝不对外人开放的隐蔽书房之内灯火通明。 当朝宰相素以刚正不阿敢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着皇帝鼻子直谏而闻名天下的魏征此刻正襟危坐于书案之后。 他的脸色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显得异常凝重甚至带着几分苍白。 而在他的对面赫然跪坐着数名身穿四品五品官袍的年轻官员。 这些人无一不是他魏征最得意的门生也是如今朝堂之上被无数人看好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 老师!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大唐就要亡国了啊! 为首的一名官员情绪激动声音都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他本是世家子弟一向以温文尔雅着称但此刻却双目赤红状若疯狂! 您看看!那李建成如今都做了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 擅开西征劳民伤财穷兵黩武!将我大唐无数好儿郎派去那蛮荒之地送死!此其一! 倒行逆施尽毁天下神庙断绝神明香火公然与天庭作对!此举必将惹得人神共愤天灾不日即至!此其二! 最为可恨的是!他竟宠信袁天罡李淳风那等只会阿谀奉承的奸佞方士大肆打压我等为国为民的世家门阀!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成立所谓人间神庭任人唯亲将朝政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此其三! 如此昏君若再任由他胡作非-为下去我大唐数百年社稷危矣!天下亿万苍生危矣! 另一名官员更是泣血叩首直接将自己的官帽摘下以头抢地发出了砰砰的闷响! 老师!您乃百官之首天下读书人之楷模!当此社稷危难之际您当效仿伊尹霍光行废立之事拨乱反正还我大唐一个朗朗乾坤啊! 我等已经联络好了城中禁军的数位将领以及朝中半数以上对昏君心怀不满的大臣!他们都愿奉老师马首是瞻! 只要老师您一声令下!我等便立刻以清君侧为名发动兵谏!逼那昏君退位让贤! 书房之内群情激奋! 一声声或慷慨激昂或痛心疾首的劝谏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作为这一切中心的魏征却始终是紧闭双眼一言不发如同一尊泥塑的雕像。 他的双手在宽大的袖袍之下早已紧紧地攥成了拳头锋利的指甲都深深地嵌入了掌心渗出了丝丝鲜血! 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足以让他神魂撕裂的天人交战! 他魏征深受皇恩官拜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该为君分忧为国尽忠! 可他同样也是天庭册封的人曹官!其元神最深处烙印着天庭的法则与敕令! 就在不久之前天庭特使太白金星亲自于他梦中显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言明利害! 一边是知遇之恩将他从一介小小主簿提拔至宰相之位的人间帝王! 一边是高高在上执掌三界权柄拥有无穷伟力的天庭! 他该如何抉择? ! 就在他犹豫不决心乱如麻之际。 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 一名跟了他数十年的心腹管家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点心走了进来。 老爷夜深了吃点东西吧。 管家将点心放在桌案上却并未立刻离去反而递过来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丝帕。 老爷您额头全是汗擦擦吧。 魏征下意识地接过丝帕却感觉指尖微微一沉。 丝帕之中似乎包裹着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管家发现对方正对自己使眼色。 他心中一凛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展开了那方丝帕。 只见丝帕之内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巧的由极品仙玉制成的令牌! 令牌之上刻着一道繁复玄奥的天庭敕令! 而在那敕令的下方还有一行由太白金星以仙力亲笔写下的小字。 魏爱卿勿忘本心天庭的位置依旧为你留着。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神雷狠狠地劈在了魏征的天灵盖上! 他那仅存的一丝犹豫在这一刻被这句充满了诱惑与暗示的话语彻底击碎了! 是啊! 他李建成再如何势大再如何神通广大终究不过是一介凡人帝王!百年之后不过是一抔黄土! 而天庭却是永恒不灭的存在!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好。 魏征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原本清澈中正的眼眸之中此刻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被欲望与野心所占据的决绝! 他将那枚代表着天庭许诺的令牌死死地攥在了手心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既然陛下不仁那就休怪为臣不义了! 他猛地一拍桌案那由上好红木制成的书案竟被他拍出了一道道裂纹! 他看着眼前的门生声音嘶哑地说道 传我命令! 三日之后陛下于太庙祭祖之日便是我们动手之时! 然而。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 就在这间自以为绝对隐蔽的书房的房梁之上,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他将书房内所有人的对话所有人的表情甚至连魏征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贪婪都看得一清二楚听得一清二楚。 他无声无息地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由特殊材质炼制而成的黑色玉简,将刚刚所见所闻的一切以一种特殊的神念烙印之法尽数记录其中。 做完这一切他的身形便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化作一缕微不可查的青烟悄无声-息地穿墙而出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枚玄铁令牌。 令牌之上用血色的朱砂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大字。 锦衣卫! …… 皇宫御书房。 依旧是灯火通明。 李建成静静地看着身前那道单膝跪地的黑色身影。 那是一名面容普通的青年,属于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类型,但他身上那股如同深渊般的死寂气息,却让整个御书房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在他的手中,正恭敬地捧着一枚黑色的玉简。 “指挥使何在?” 李建成并没有去接那枚玉简,只是淡淡地问道。 这名青年,只是锦衣卫中一名普通的校尉,负责具体的监察任务。 而锦衣卫,这个由李建成亲手创立,完全忠于他一人的特务机构,其真正的指挥使,另有其人。 “陛下归来。” 那名校尉声音沙哑地说道。 “指挥使大人正在城外整合力量,筛选人手,同时监视禁军的异动。他让属下,将这份最新的情报,第一时间呈送给陛下。” “嗯。” 李建成微微点头,这才伸手将那枚玉简摄入手中。 神念探入其中,宰相府书房内那一幕幕丑陋的嘴脸,便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呵呵。” 看完之后李建成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好一个魏征。 好一个为臣不义啊。 他的声音很轻很平淡。 但那名跪伏在地的锦衣卫校尉,却只感觉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 陛下是真的动了雷霆杀心了! “陛下,指挥使大人有令。” 那校尉强忍着恐惧,继续说道。 “只要陛下一声令下,锦衣卫上下三千校尉,可于一炷香之内,将所有叛逆之人,尽数诛绝!绝不留一个活口!” 不必。 李建成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将手中的玉简轻轻地放在了桌案之上仿佛那不是一份谋逆的铁证而是一件有趣的玩具。 就这么杀了太便宜他们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如同猫戏老-鼠般的冰冷的玩味。 朕不但不杀他们还要给他们创造最好的机会。 朕的刀也该饮血了。 他站起身走到那名校尉面前,缓缓说道 回去告诉你们指挥使。 让他继续盯着。 朕要知道,还有多少条鱼,会跳进这张网里。 朕要知道,这满朝文武之中,究竟有多少人,是忠臣,又有多少人,是贰臣! 三日之内,将所有参与者的名单,以及他们与城外禁军的联络方式,兵力部署,都给朕,查得一清二楚! 记住,是所有! 任何一条漏网之鱼,朕都不会容忍! 锦衣卫办事,朕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是! 那校尉重重叩首,没有丝毫的犹豫! 去吧。 李建成挥了挥手。 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那校尉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黑影,融入了地面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御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李建成缓缓走到窗边,看向那灯火辉煌繁华依旧的长安城。 夜色深了。 风也起了。 他知道,锦衣卫这把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刃,终于到了该出鞘见血的时候了。 而他的对手,那位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也终于亮出了他最后的底牌。 清君侧? 兵谏? 李建成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了讥讽与怜悯的笑容。 朕倒是要看看。 三日之后,在这太庙之前,究竟是谁,清谁的侧! 一场由人皇亲自导演,以整个大唐朝堂为舞台,大唐大舞台,有命你就来。 第155章 女儿国,女王陛下的邀请 就在李建成于长安城内不动声色地布下天罗地网,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静静等待着猎物自己跳进陷阱之际。 西牛贺洲。 大唐西征军已经抵达了一处极为特殊的国度。 女儿国。 报! 启禀元帅!前方三十里便是女儿国都城! 其国中清一色皆是女子不见一个男丁! 女儿国女王已率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香车宝马仪仗华丽正在道路中央等候我天朝大军! 斥候前来禀报只是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既兴奋又古怪的神色。 哦?女王亲迎? 中军帅帐之内霍去病放下手中的竹简兵书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看来这位女王倒是比之前那些愚蠢的国王要识时务得多。 他缓缓站起身那身姿如同标枪一般挺拔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扫过帐下诸将。 传我命令!大军原地休整!不得惊扰百姓!违令者斩! 赵云宇文成都随我前去会会这位女王陛下! 其余人等由执法元帅坐镇军中若有任何异动或是不开眼的东西胆敢窥探我大军虚实。 霍去病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杀无赦! 遵命! 帐内诸将齐声应诺声浪几乎要将帐篷掀翻! 片刻之后。 女儿国都城之外的官道之上。 旌旗招展香风阵阵。 只见一名身穿华丽凤袍头戴九凤金钗容貌绝美气质雍容华贵的绝色女王正站在一架由八匹白色天马拉着的华丽宝车之旁。 她的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皆由女子组成的文武百官。 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审视甚至是一丝丝的期待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远处那如同黑色潮水般席卷而来充满了铁血与阳刚煞气的大唐军队! 那股霸道雄浑充满了侵略性的气息是她们这个阴柔的国度从未出现过的! 让她们既感到一丝莫名的畏惧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向往和躁动! 终于沉重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霍去病赵云宇文成都三人身披玄铁银甲腰佩三尺青锋骑着神骏无比的龙血战马如同一阵旋风般缓缓来到了女王的面前。 三位皆是世间罕有的美男子! 为首的霍去病英武不凡一双星眸之中仿佛藏着无尽的锐气与冰冷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人不敢直视! 他左侧的赵云白袍银枪面如冠玉英姿飒爽如同从画中走出的绝世战神! 右侧的宇文成都凤翅金冠身材魁梧威猛盖世身上那股狂暴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那股扑面而来的英雄气概瞬间便让女儿国的文武百官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低声惊呼不少年轻的女官更是双颊绯红美眸之中异彩连连! 即便是那位见惯了各种大场面心性沉稳的女王陛下此刻也是美眸之中异彩连连脸颊之上飞起了一抹动人的红霞。 西梁女王见过天朝上将军! 女王率先回过神来对着马背上的霍去病盈盈一拜那声音娇媚入骨仿佛能让铁石都为之融化。 久闻东方人皇陛下神威盖世一统南瞻部洲如今更是兴兵西征欲将人道光辉洒遍三界! 小女子心中向往之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霍去病稳稳地坐在马背之上并未下马。 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淡淡地扫了这位美艳绝伦的女王一眼。 女王陛下客气了。 他的声音淡漠如水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仿佛不是在和一位美女国王说话而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不知陛下此番亲迎所为何事? 若是要称臣纳贡归顺我大唐本帅可以代我皇陛下准了。 但若是还有别的什么花花肠子。 霍去病的话语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冰冷! 那便休怪我大唐的铁蹄无情了。 他这番话说的直接而霸道没有丝毫的委婉与客套! 直接将女王精心准备好的一大套外交辞令给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女王的脸色微微一僵。 她没想到眼前这位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元帅竟是如此的直接如此的不解风情! 但她毕竟是一国之主心机城府远非寻常女子可比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脸上重新露出了那足以颠倒众生的妩媚笑容。 上将军说笑了。 我女儿国自立国以来便与世无争既不愿称臣也不愿与天朝为敌只愿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安稳日子。 小女子此番前来只是听闻贵军之中有一位来自东土大唐的御弟圣僧慈悲为怀法力高深欲往西天拜佛求经。 女王的美眸在霍去病等人身后的军阵之中来回扫视着似乎在寻找着玄奘的身影。 小女子仰慕圣僧德行特备了素斋想请圣僧以及诸位将军入我宫中一尽地主之谊也为我女儿国百万子民祈福一番。 她的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合情合理。 若是换做原著中的取经团队恐怕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只可惜她今天遇到的是霍去病! 是那位将开疆拓土四个字深深地刻在骨子里的,大汉冠军侯! 不必了。 霍去病直接冷冷地打断了她没有给她任何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军务在身不便叨扰。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刺骨的寒芒! 而且本帅要纠正女王陛下一件事。 玄奘法师乃是我大唐西征军的随军教法师!他此行是为人皇陛下宣扬国威而来!可不是什么去西天拜佛求经的圣僧! 至于所谓的祈福。 霍去病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轻蔑与嘲讽! 我大唐子民的福气由我大唐的铁蹄与刀剑来守护!还用不着去求什么狗屁神佛! 本帅再问最后一遍。 霍去病缓缓地将手按在了腰间那柄杀气凛然的宝剑剑柄之上!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机如同无形的巨网瞬间锁定了眼前的女王! 女儿国是降还是不降?! 感受到那股仿佛要将自己灵魂都彻底冻结的恐怖杀机! 女王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她那娇媚的笑容也彻底僵在了脸上! 她身后的那些文武百官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双腿发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们这才真正明白! 眼前这些人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商人也不是可以以美色引诱的凡夫俗子! 他们是一支只懂得前进与征服的铁血军队! 在他们的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跪下或者死! 我我。 女王的嘴唇哆嗦着牙齿上下打颤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这群不讲道理的杀神! 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 异变陡生! 一道粉红色的魅影毫无征兆地如同鬼魅一般从女王身后的文武百官之中暴射而出! 那魅影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她的手中握着一柄闪烁着幽蓝色诡异寒光的蝎尾毒钩! 目标直指霍去病的心脏! 元帅小心! 赵云宇文成都二人脸色剧变当即便要出手救援! 然而已经晚了! 那魅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几乎是在瞬间便已经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来到了霍去病的马前! 那淬满了见血封喉剧毒的蝎尾钩距离霍去病的胸膛已经不足三寸! 那妖精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狰狞而得意的笑容! 在她看来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族元帅死定了! 然而! 面对这足以将大罗金仙都毒杀的致命一击! 霍去病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 他的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充满了怜悯的冷笑。 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在本帅面前玩偷袭? 你还不够资格。 就在那蝎尾钩即将刺入他身体的刹那!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一股无形的却又重如太古神山的恐怖力场瞬间以霍去病的身体为中心轰然爆发! 那不可一世的蝎子精整个身体都如同被一座无形的大山给狠狠砸中了一般! 咔嚓一声脆响! 她手中那坚不可摧的蝎尾钩如同玻璃一般寸寸碎裂! 她整个身体更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噗的一声狠狠地砸进了女儿国的城墙之中将那坚硬无比的城墙都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大洞生死不知! 一招! 甚至连手都没有动一下! 仅仅是凭借着那由人道气-运与军魂煞气融合而成的护体神通! 便将一个神通诡异毒辣无比的太乙金仙级别的蝎子精重创垂死! 元帅神威! 赵云与宇文成都齐齐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他们知道这是人皇陛下专门为人族战将开创出的以人道气运与军魂煞气融合的护体神通! 万法不侵!诸邪退避! 霍去病看都未看那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蝎子精一眼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 他只是将那冰冷如刀锋般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那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的女儿国女王的身上。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催命魔音在女王的耳边缓缓响起。 现在你可以做出选择了。 第156章 联姻?不,是纳贡称臣! 霍去病那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如同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在女儿国女王的耳边缓缓响起。 现在你可以做出选择了。 那瘫软在地的女儿国女王听到这句话整个娇躯如同被冰水浇透了一般猛地一颤! 她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霍去病那双冰冷无情仿佛藏着尸山血海的星眸! 那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更不像是在看一个美艳绝伦的女王。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的回答有半点迟疑有半点不能让眼前这位杀神满意的地方,下一刻自己的下场绝对会比那个被一击砸进城墙里现在还生死不知的蝎子精还要凄惨百倍! 降!我降!我女儿国愿降! 这一刻什么国家尊严什么女王颜面什么万古基业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求生的本能让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尖叫出声! 她手脚并用地连滚带爬地来到霍去病的马前,将那高贵的头颅深深地埋进尘土里卑微地匍匐在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叩首道 西梁女王拜见天朝元帅!我女儿国愿永世为大唐藩属岁岁纳贡朝朝称臣!只求元帅饶恕我等之前无知之罪! 看到女王这副卑微到极点的模样霍去病眼中的凛冽杀机才缓缓敛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依旧淡漠得如同万年玄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白白浪费本帅的时间。 他不再多看这个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女王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她身后那同样跪倒一片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的女儿国文武百官。 传我军令!大军入城!接管全城防务! 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另外。 霍去病看了一眼那个人形大洞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把那只不长眼的蝎子精给本帅拖出来!洗剥干净了! 正好今夜全军加餐油炸蝎子! …… 当天夜里。 女儿国都城之内灯火通明。 十万大唐铁骑如同钢铁洪流一般接管了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 那冲天的铁血煞气与这座城市原本的阴柔之气形成了一种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和谐的奇特景象。 王宫之内更是张灯结彩一场盛大无比的宫宴正在举行。 只不过这场宫宴的主角已经不再是女儿国的女王而是霍去病与他麾下的一众杀气腾腾的大唐将领。 女儿国女王只能如同一个最卑微的侍女般小心翼翼地陪坐在一旁亲自为高坐于主位之上的霍去病斟酒。 她的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元帅。 女王颤抖着双手端起酒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轻声道 今日之事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元帅还请元帅恕罪。 那蝎子精乃是城外琵琶洞的妖王神通广大平日里便与我女儿国多有往来小女子也未曾想到她竟会如此大胆敢对元帅您出手。 霍去病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并未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女王见状心中愈发忐忑不安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为表歉意也为庆贺我女儿国能有幸并入天朝版图成为人皇陛下治下的子民。 小女子愿。 她顿了顿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愿将我国传国之宝子母河水献给元帅! 更愿与元帅帐下的那位玄奘教法师结为连理永结秦晋之好! 如此也算是我女儿国与大唐天朝亲上加亲不知元帅意下如何? 说完她便一脸期盼地看向霍去病一双美眸之中充满了自信。 这才是她今天真正的目的! 投降只是权宜之计! 只要能与那位深受人皇器重的御弟联姻攀上关系以她的美貌与手段还怕不能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到那时她女儿国便能在大唐这棵参天大树之下获得远比一个小小藩属国要高得多的地位与利益! 甚至她还能借此慢慢地用她们女儿国的方式来影响大唐的朝政! 然而她的如意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霍去病听完她的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笑了。 只是那笑容之中充满了无尽的讥讽与轻蔑仿佛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联姻? 他像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女王陛下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你是降臣是俘虏!是连国家社稷都保不住的亡国之君! 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大唐谈联姻?! 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女王的心上将她那可怜的自尊撕得粉碎! 你所谓的亲上加亲在本帅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我大唐的皇族血脉何其高贵?岂是你这小小女儿国的国王所能觊觎的?! 至于那子母河水。 霍去病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厌恶。 此等逆乱阴阳有违人伦之道的东西留着也是祸害! 传我命令!立刻派一队工兵前往子母河将那条河给朕彻底填平了!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女儿国! 只有大唐西梁州! 轰! 霍去病这番话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女王的天灵盖上! 她彻底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引以为傲的美貌与智慧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中竟是如此的一文不值! 她那自以为是的联姻之策更是被对方视作了天大的笑话! 甚至连她们女儿国赖以生存的根基子母河都要被彻底毁掉! 这已经不是征服了! 这是要将她们女儿国从根子上彻底抹除啊! 何其的霸道! 何其的狠毒! 你你。 女王指着霍去病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她两眼一翻竟是直接被活活气晕了过去! …… 而就在西征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征服女儿国彻底改写西梁州历史的同时。 遥远的大唐本土。 一场足以改变三界格局的巨大蜕变正在悄然完成! 长安!幽州!凉州! 随着十二武侯之英魂彻底入主十二铜人! 那座覆盖了整个大唐疆域的十二都天镇神大阵也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运转了起来! 轰隆隆! 一股无形的却又浩瀚磅礴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恐怖力量从九天之上倒灌而下! 那是来自整个华夏人道的气运之力! 以十二铜人为节点以大地龙脉为网络! 这股力量瞬间笼罩了大唐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寸空间! 它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 也没有引起任何凡夫俗子的注意。 但三界之内所有达到了太乙金仙境界以上的大能却都在这一瞬间齐齐变了脸色! 他们惊骇欲绝地发现! 整个大唐国境仿佛在这一瞬间从三界之中被独立了出去! 变成了一方绝对禁绝神佛的人间净土! 天庭南天门外。 一名奉了玉帝之命准备潜入大唐查探情况的天将刚刚飞临大唐边境的上空。 咔嚓! 一声脆响! 他体内的法则金丹竟是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丝裂纹! 他那原本天仙顶峰的修为竟是被一股无可抗拒的法则之力给硬生生地削落到了地仙顶峰! 整整一个大境界的跌落! 啊!我的修为!我的道行! 那天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如同断了翅膀的鸟儿一般从云层之中狼狈不堪地跌落了下去! 西天灵山。 一位奉了如来法旨准备前往东土传扬佛法的菩萨刚刚踏入大唐的疆域。 嗡! 他脑后的功德金轮瞬间暗淡了下去! 他那金仙级别的佛门修为竟是也被硬生生地压制到了天仙之境! 不好!此地有大恐怖! 那菩萨脸色剧变想也不想立刻转身便逃狼狈至极! 这一刻! 三界震动! 所有大能都明白了过来! 那座大阵不仅仅是一座防御大阵! 它更是一座领域大阵!一座法则大阵! 在这座大阵的笼罩范围之内人道法则便是唯一! 任何敢于踏入其中的仙佛其实力都会被强行压制一个大境界! 天仙变地仙! 金仙变天仙! 太乙金仙变金仙! 大罗金仙变太乙! 除非。 是那早已超脱于天道之外万法不沾身的混元圣人亲至! 否则谁来谁死! 疯子!那个李建成简直就是个疯子! 凌霄宝殿之内玉皇大帝看着昊天镜中那一个个被削落修为狼狈逃窜的仙神发出了气急败坏的怒吼! 他知道。 从今天起。 他天庭乃至整个三界的神佛对人间彻底失去了掌控! 第157章 琵琶洞蝎子精?正好给将士们加餐! 女儿国王宫。 那被活活气晕过去的女王很快便被一群战战兢兢的侍女们手忙脚乱地抬了下去再也没敢出现。 一场原本应该充满了旖旎风光与阴谋算计的宫宴就此不欢而散。 霍去病看着那空空如也的主位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缓缓举起手中的鎏金酒杯对着帐下诸将朗声道 将士们! 今夜不醉不归! 明日一早工兵营动工将那子母河给朕彻底填平了! 让这世间再无女儿国! 喏! 一众身经百战的大唐将领齐声应诺那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几乎要将这座奢华的王宫穹顶都给直接掀翻!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嗜血的兴奋与身为大唐军人的无上骄傲! 然而就在这宫宴进行到一半酒酣耳热之际。 一名身披玄甲的亲卫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声音沉稳。 启禀元帅! 城外那被您重伤的蝎子精醒了! 只是她醒来之后并未逃走反而点齐了她那琵琶洞的所有妖兵妖将足有数百之众正在我大军营地之外疯狂叫阵! 言语之间对我大唐对我皇陛下多有不敬!更是点名道姓要元帅您出去受死! 哦? 霍去病 好一只不知死活的蝎子。 本帅看在她修行不易方才只用了三分力留了她一条性命她竟还敢主动前来送死? 他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 看来是本帅这一路之上杀的人还不够多啊。 他刚准备起身亲自去了结了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精的性命。 一旁的宇文成都却猛地站了起来! 他那如同铁塔般魁梧的身躯瞬间便挡住了大殿内一半的光线手中那柄比人还高的凤翅镏金镗更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战意发出了嗡嗡的轻鸣似乎已经饥渴难耐! 元帅! 宇文成都瓮声瓮气地说道那声音如同闷雷滚滚震得整个大殿都在微微颤抖。 区区一只不知死活的毒虫何须劳烦元帅您亲自出手?那岂不是脏了您的手! 末将自西征以来一直跟在霸王身后吃土连根毛都没捞着手都快生了! 还请元帅给末将一个机会! 他用一种极度渴望的眼神看着霍去病拍了拍自己那比常人大腿还粗的胳膊。 末将愿去取了那妖精的项上人头为元帅为大军助兴! 霍去病看了他一眼感受着他身上那股狂暴的战意缓缓点头。 好。 速去速回。 莫要耽误了将士们吃宵夜。 末将领命! 宇文成都大喜过望! 他扛起那重达千钧的凤翅镏金镗大步流星地便走出了王宫。 那每一步落下都让整个王宫的地面随之剧烈地颤抖一下! 其凶威之盛竟是丝毫不亚于西楚霸王项羽! …… 大唐军营之外。 一个身穿粉色纱衣面容妖媚但嘴角还带着一丝未干血迹的女子正满脸怨毒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她的身后是数百名奇形怪状凶神恶煞的妖怪将整片区域的妖气都搅得如同沸水一般。 正是那琵琶洞的女妖王蝎子精! 她自修炼有成以来凭借着那一手防不胜防连佛祖金身都能破开的倒马毒桩在这西牛贺洲可以说是横行无忌无人敢惹! 即便是那天庭的仙神甚至是灵山的佛陀见了她都要退避三舍! 何曾受过今日这般奇耻大辱?! 被人看都未看一眼仅仅是凭借护体气劲就给一招重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里面的人族给本王滚出来受死! 蝎子精发出了一声凄 尤其是那个只会躲在军阵后面的小白脸元帅!本王今日定要将你的心肝挖出来下酒!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 一道如同铁塔般的身影便扛着一柄闪烁着骇人寒光的巨镗从那军容肃整煞气冲霄的军营之中一步步地走了出来。 就凭你这只长相丑陋的毒虫也配见我家元帅? 宇文成都看着半空中的蝎子精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仿佛是在看一只令人作呕的蟑螂。 本将军看你修行不易现在速速跪下受缚本将军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否则待本将军出手定叫你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找死! 蝎子精见出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偏将并非霍去病顿时勃然大怒!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夯货有何本事敢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词! 她尖啸一声整个身体瞬间化作了一道粉红色的闪电再次施展出了她那快到极致足以媲美空间挪移的身法! 手中的毒钩已经不知何时重新凝聚成型! 只是这一次那毒钩之上闪烁的是足以将大罗金仙都毒杀的幽蓝色的本命真毒! 然而。 面对这快如闪电毒如蛇蝎的致命一击。 宇文成都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他甚至连躲都懒得躲一下。 就在那毒钩即将刺入他眉心的瞬间! 他动了! 没有花哨的神通也没有繁复的招式。 只有最简单最直接也最狂暴的一镗! 轰! ! ! 凤 给本将军滚下来! 咔嚓! ! !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骨骼与甲壳同时碎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夜空! 那不可一世的蝎子精整个身体连同她的元神都在这一镗之下被硬生生地打回了原形! 一只足足有小山大小通体漆黑散发着腥臭气息的巨大蝎子从半空之中重重地如同陨石一般砸落了下来! 将地面都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 一镗! 仅仅是一镗! 便将这只曾经蛰伤过如来佛祖让观音菩萨都头疼不已的太古异种打得现出原形濒死垂危! 这就是大隋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的真正实力! 正好。 宇文成都看着那在深坑之中不断抽搐着八条腿的巨大蝎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一只手便将那重达万钧的巨大蝎子如同拎着一只无足轻重的小鸡一般从坑里提溜了出来。 这么大的个头倒是省了将士们一人分一只的麻烦了。 说完他便扛着那还在不断挣扎的巨大蝎子转身走回了军营。 只留下那数百名瑟瑟发抖早已被吓破了胆的琵琶洞小妖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 当宇文成都扛着那如同小山般的巨大蝎子重新回到王宫之时。 整个 将军神威! 好大的一只蝎子!这下可有口福了!这玩意儿大补啊! 霍去病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都有份! 今夜油炸蝎子管够! 当晚。 十万大军就在这女儿国的都城之外架起了一口口由法器炼制而成的巨大行军锅。 那只倒霉的蝎子精被伙夫营的将士们用锋利的陌刀熟练地肢解剥壳裹上面粉扔进了滚烫的油锅之中。 不一会儿一股令人食指大动的奇异的香味便飘满了整个都城。 十万将士围着熊熊的篝火大口地吃着那外酥里嫩蕴含着精纯妖力的蝎子肉大碗地喝着女儿国进贡的美酒。 欢声笑-语响彻云霄! 这是他们西征以来吃得最痛快也最解气的一顿! 用妖王的肉来下酒! 这等待遇恐怕也只有他们大唐的军队才能享受得到了! 而那女儿国都城之内的百姓与官员闻着那霸道的香味听着那豪迈的笑声一个个都是心惊胆战彻夜未眠。 她们终于深刻地理解了一个道理。 顺从或者死亡。 再也没有第三个选择。 第158章 京城之变!魏征,图穷匕见! 西牛贺洲边境。 大唐西征军的黑色龙旗已经在风中猎猎作响。 前方再无险要关隘也无任何不长眼的妖魔国度。 目之所及是一片充满了祥和佛光寺庙林立的广袤平原。 天竺国近在眼前! 那所谓的西天灵山所谓的佛门净土已经遥遥在望! 十万大军的铁血煞气与那无处不在的佛光在半空之中剧烈地碰撞着,泾渭分明仿佛冰与火的交融让整片天空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景象。 大军的士气已经攀升到了顶峰! 每一个将士的脸上都充满了即将踏平敌国都城建功立业的无上荣耀与狂热! 决战一触即发! 然而。 就在这西线战场即将迎来最终高潮的时刻。 万里之外的大唐都城长安。 一场足以颠覆社稷改朝换代的血腥风暴正在那深沉的夜幕之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今夜是太庙祭祖之日的前一夜。 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街道之上除了巡逻的禁军士卒再无半个行人。 月被乌云所遮蔽。 天地间一片死寂。 这死寂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压抑的宁静。 三更时分。 宰相府邸的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数十道身穿各色官袍却又在外袍之下隐隐露出冰冷甲胄寒光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那黑暗的门洞之中鱼贯而出。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当朝有头有脸的大臣是世家门阀的中坚力量! 此刻他们的脸上却无一例外都带着一种混杂着兴奋紧张与无边贪婪的狰狞之色! 他们如同黑暗中的秃鹫嗅到了权力的腥味! 很快这数十道身影便汇入了一条更加庞大的洪流之中! 那是数百名早已等候在街角阴影里的同样身着官袍的官员! 他们每一个人都代表着一方势力代表着一个对那位新人皇心怀不满的利益集团! 人群之中甚至能看到几位国公与郡王的身影! 而在所有人的最前方。 当朝宰相魏征身穿一品麒麟朝服脸色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 他不再是那个敢于直谏的忠臣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将自己所有筹码都压上赌桌的疯狂赌徒! 他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在他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卷由明黄丝绸制成的卷轴! 那卷轴之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数百个名字! 而每一个名字之上都按着一个鲜红如血的手印! 这便是他们的投名状! 是他们联名签署的逼宫血书! 诸位同僚! 魏征环视着眼前这数百名神情各异的盟友声音沙哑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力! 那李建成倒行逆施不敬天地不尊神佛致使天怒人怨!此等昏君人人得而诛之! 今日我等效仿前贤行拨乱反正之事乃是顺天应人之举! 城中禁军已有半数归顺我等!宫门守将亦是我等的人! 今夜便是我等清君侧定乾坤建不世之功的最佳时机! 他猛地一挥手将那份血书指向了远处那在黑暗中如同巨兽般匍匐的皇城! 随我来! 闯宫!死谏! 闯宫!死谏! 清君侧!定乾坤! 数百名叛臣齐齐发出了压抑的低吼!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的火焰如同黑夜中的狼群朝着那座代表着至高皇权的宫城汹涌而去! 他们所过之处街道两旁的坊门被早已买通的守卫无声地打开。 负责巡夜的禁军小队更是对他们这支明显不合规矩的队伍视而不见。 一切都进行得异常顺利! 顺利到让一些心思缜密的官员心中都生出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终于这支庞大的叛军来到了皇宫的正门承天门前! 来者何人? !深夜闯宫意欲何为? ! 城楼之上负责守卫宫城的禁军郎将厉声喝道。 魏征身旁的一名兵部侍郎立刻上前一步冷笑道 张将军别来无恙啊? 我等奉了宰相之命有紧急军情要面陈陛下!还不速速打开宫门! 那被称为张将军的郎将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 但当他看到那名兵部侍郎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刻着猛虎图样的金牌之时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那是可以调动京城一半禁军的虎符! 末末将遵命! 张将军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他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巨响。 那代表着大唐皇权最后一道防线的厚重无比的宫门就这么缓缓地为他们打开了! 哈哈哈!成功了! 天助我也!连宫门都为我们而开!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叛臣都发出了压抑不住的狂喜之声! 在他们看来此事实在是太顺利了! 顺利得就像是那位昏君正在主动将自己的脖子伸到他们的屠刀之下! 他们再无任何怀疑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那座戒备森严的皇宫! 他们的目标直指太极殿! 他们要将那位昏君从龙椅之上活生生地拖下来! 然而。 当他们气势汹汹地冲到那座象征着皇权之巅的太极殿前时。 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那座平日里威严肃穆灯火通明的宫殿此刻竟是漆黑一片死寂无声! 连一个守卫的禁军都看不到! 就仿佛是一座空无一人的鬼殿! 怎么回事? ! 人呢? !那昏君跑哪去了? !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所有人的心头! 魏征的心脏更是猛地一跳! 他有一种自己已经变成了笼中之鸟的错觉! 不好!中计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要下令撤退! 但已经晚了! 就在此时! 在他们身后! 那原本为他们敞开的厚重的宫门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轰然关闭! 紧接着! 刷!刷!刷! 太极殿四周那原本漆黑一片的宫墙之上瞬间亮起了成千上万支早已准备多时的冰冷的巨弩! 那闪烁着幽蓝色寒光的弩箭如同死神的眼睛将他们这数百名叛臣死死地锁定在了广场的中央! 身穿黑色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鬼魅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 将他们所有的退路彻底封死! 而在那锦衣卫的人群后方左武卫大将军薛万彻与右武卫大将军冯立正身披重甲手持战刀满脸冷笑地看着他们身后是黑压压一片同样杀气腾腾的玄甲锐士! 这这这是? ! 锦衣卫? !薛万彻? !冯立? !他们不是被派去戍边了吗? ! 所有的叛臣都彻底傻了! 他们脸上的狂喜之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 什么顺利? 什么天助我也? 这一切都只是那位人皇陛下为他们精心准备的一个死亡陷阱! 他们才是那群自投罗网的蠢货! 而就在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之时。 那紧闭的太极殿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一道身穿九龙皇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的身影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地从那无边的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在他的身后如同铁塔般矗立着一尊身高九尺手持双铁戟浑身散发着上古魔神般恐怖气息的巨汉! 正是古之恶来典韦! 李建成没有看任何人。 他的目光只是平静地落在了那手持血书早已面如死灰的魏征身上。 他笑了。 那笑容充满了无尽的猫戏老鼠般的讥讽与玩味。 魏征。 李建成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九幽之下的魔音在每一个叛臣的耳边清晰地响起。 你来晚了。 朕已经等你很久了。 第159章 诛心之言!魏征你的死士呢? 太极殿前。 死寂。 如同坟墓一般的死寂。 那数百名方才还气焰嚣张一个个仿佛已经将皇权踩在脚下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叛臣,此刻一个个都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的鸡浑身僵硬地愣在原地连动都动弹不得。 他们脸上的狂喜与贪婪尚未完全褪去却又被无尽的恐惧与绝望所彻底覆盖,形成了一张张无比扭曲无比滑稽的脸谱。 冰冷的汗水如同小溪一般从他们的额角滑落瞬间浸透了他们华丽的朝服。 一些胆小的世家子弟更是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直接瘫倒在地胯下传来一阵恶臭难闻的骚味。 李建成的声音很轻很平淡却又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魔力。 魏征。 你来晚了。 朕已经等你很久了。 这平淡无比的话语却如同九天之上最沉重的神山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叛臣的心头,将他们那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碾成了齑粉! 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一个为他们所有人量身定做的死亡陷阱! 而他们这些自以为聪明的猎人才是那群最可悲最愚蠢的猎物!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人群之中魏征最得意的门生当朝的吏部侍郎王陵突然状若疯魔般地尖叫了起来! 他的双眼赤红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头发散乱再无半分平日里的儒雅风度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 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最后的底牌!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闪烁着微弱仙光的青色玉符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将其捏碎! 动手!都给我动手!杀了这个昏君!杀了这个暴君! 他对着周围空无一人的黑暗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咆哮! 这是信号! 是他们与那些隐藏在长安城各大阴暗角落里由天庭仙丹催生出来的数百名死士约定好的最后信号! 只要玉符破碎那数百名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悍不畏死的怪物便会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从四面八方杀出将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那才是他们真正的最后的依仗! 所有叛臣的眼中都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 他们一个个都满怀期盼地望向了四周那深沉的 darkness! 然而。 一息。 两息。 十息过去。 整个太极殿前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除了他们自己那越来越粗重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声再无半点别的动静。 没有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也没有那想象中如同猛虎下山般的狂暴冲锋! 什么都没有! 那群他们寄予了最后希望的死士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那丝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还要深沉百倍的冰冷绝望! 呵呵。 李建成看着他们那可笑的举动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充满了讥讽与怜悯的轻笑。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 啪。 啪。 啪。 那清脆的掌声在这死寂的广场之上显得异常的刺耳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很精彩的表演。 李建成看着早已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的王陵用一种猫戏老鼠般的语气缓缓说道 你是不是在等? 等你们那些藏在长安城各个角落里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所谓的死士? 王陵的身体猛地一颤! 不用等了。 李建成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垃圾。 因为在你们踏入这座宫门之前他们就已经先你们一步上路了。 他朝着身后的黑暗随意地挥了挥手。 薛万彻。 末将在! 左武卫大将军薛万彻手持着那柄依旧在滴着鲜血的陌刀从那黑压压的玄甲锐士之中大步走出! 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嗜血而残忍的笑容。 把给这些大人们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喏! 随着他一声令下! 数十名身强力壮的玄甲士卒推着十几辆巨大无比的板车从黑暗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咕噜咕噜。 那沉重的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阴森恐怖。 当那些板车停在广场中央的火光之下时。 所有叛臣都看清了车上装载的东西。 然后他们吐了。 吐得昏天黑地肝胆俱裂! 不少养尊处优的文臣更是两眼一翻直接被眼前那地狱般的景象给活活吓晕了过去! 那车上装载的不是别的! 而是一颗颗死不瞑目脸上还残留着震惊与痛苦表情的人头! 足足数百颗人头如同熟透了的西瓜一般被随意地堆积在板车之上堆成了一座座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骇人小山! 这些人头他们都认得! 正是他们耗费了无数家财动用了无数关系从天庭那里换来了所谓的仙丹才培养出来的最精锐最忠诚的死士! 可现在他们都变成了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头颅! 就凭这些垃圾也想跟朕斗? 李建成看着那些跪在地上丑态百出的叛臣眼神中的轻蔑已经不加丝毫掩饰。 他一步步地从高高的台阶之上缓缓走下。 那沉稳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像是死神的鼓点狠狠地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脏之上!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得了天庭的几粒丹药培养出了几个不怕死的怪物就拥有了可以和朕和朕的大唐精锐抗衡的资本? 愚蠢! 李建成的声音骤然转冷如同万古不化的玄冰! 你们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朕现在的-大唐究竟是何等样的存在! 就在不久之前朕已于国境之内布下十二都天镇神大阵! 此阵一成人道法则便是唯一! 现在的大唐莫说是你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土鸡瓦狗! 便是那高高在上的漫天神佛胆敢私自下界也要被强行削去一个大境界! 神佛尚且不敢踏足此地! 区区几粒由那些所谓仙人随手炼制出来的连半成品都算不上的垃圾仙丹培养出来的废物! 李建成一脚将一颗正好滚到自己脚边的头颅如同踢皮球一般不带丝毫烟火气地踢到了早已面无人色的魏征面前! 也配在朕的面前张牙舞爪? ! 也想跟朕的百战玄甲锐士相提并论? ! 轰! 李建成这番话如同最狂暴的雷霆狠狠地劈在了魏征的灵魂深处! 十二都天镇神大阵? ! 仙人下界削落一个大境界? ! 这一刻魏征终于明白! 他终于明白了天庭为什么会如此急切地要策动他发动这场兵谏! 原来不是因为他们胜券在握! 而是因为他们已经怕了! 他们已经失去了对人间的掌控! 他们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这个隐藏在人间的最大的棋子身上! 而他竟然还真的信了太白金星的鬼话! 信了那所谓的天庭的位置依旧为你留着! 他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甚至可能是随口画下的大饼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赌上了整个家族的未来! 噗! 一口紫黑色的逆血从魏征的口中狂喷而出! 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抽干了! 那原本因为保养得当而乌黑发亮的头发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灰白! 不过短短数息之间这位权倾朝野风光无限的大唐宰相便仿佛苍老了几十岁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将死老人! 他双目无神地瘫倒在地。 完成。 一切都完了。 他不是败给了李建成。 他是败给了自己的贪婪! 更是败给了天庭的无情! 从始至终他都只是一枚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弃子! 李建成看着他这副模样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缓步走到魏征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条可怜的摇尾乞怜的老狗。 魏征。 朕记得朕给过你机会。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魏征那早已崩溃的内心。 现在告诉朕。 你那张血书上还有谁的名字是朕不知道的? 那个给你许诺说天庭的位置还为你留着的人又是谁? 第160章 可惜你们看不到了 李建成的声音很轻很平淡。 现在告诉朕。 你那张血书上还有谁的名字是朕不知道的? 那个给你许诺说天庭的位置还为你留着的人又是谁? 这番话如同两柄无形的淬满了剧毒的利刃狠狠地插进了魏征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诛心! 这是真正的杀人诛心啊! 他李建成根本不在乎这份名单!因为在场的这数百名叛逆都早已是他的瓮中之鳖一个都跑不了! 他也不在乎那个所谓的天庭使者究竟是谁!因为他迟早会亲自打上南天门去跟他们挨个算总账! 他现在这么问只是为了享受这一刻的快感! 享受这种将一个曾经位高权重自以为能与日月争辉甚至能左右皇权更迭的权臣,彻底踩在脚下碾碎他所有尊严与骄傲的无上快感! 噗。 魏征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声响,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却又是一口腥臭的紫黑色逆血狂喷而出,将身前的地面染得一片暗红。 他那双原本充满了智慧与锐利的眼睛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变得浑浊不堪如同一潭再也不会起半点波澜的死水。 他完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不仅是他整个魏家乃至与他所有相关的门生故旧今日之后都将从这世间被彻底抹除不留一丝痕迹! 怎么? 李建成看着他这副如同死狗一般的模样嘴角的讥讽之色愈发浓郁。 不想说? 还是不敢说? 怕说了之后到了九泉之下无颜面对你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庭主子? 他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与瘫倒在地的魏征平视。 他用一种近乎于耳语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绝望。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天庭并没有骗你。 嗡! 魏征那早已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眼前这位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年轻帝王! 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建成看着他那副可怜又可悲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的诡异甚至带着一丝邪气。 你以为朕设立锦衣卫布下这天罗地网将你们这群自作聪明的蠢货一网打尽朕就真的高枕无忧了吗? 你以为朕坐拥人道气运手持传国玉玺又有十二铜人镇守国门这三界之内就真的无人能伤到朕了? 他摇了摇头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深不见底的令人战栗的寒意。 你错了。 错得很离谱。 朕为人皇身负整个人道的气运的确可以做到万法不侵诸邪退避。 天庭的仙术伤不了朕。 佛门的佛法度不了朕。 甚至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圣人亲至在朕这大唐国境之内也休想轻易地要了朕的性命! 李建成说到这里声音微微一顿。 他 但是。 有一种力量可以伤到朕。 有一种人可以杀死朕! 那便是人族自己的力量! 那便是手持着凡俗利刃的人族自己! 天庭的那些活了无数岁月的老家伙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 所以他们才需要你需要你们这些朕的臣子! 因为人皇只能由人来杀! 只有你们手持着凡间的兵器以清君侧的大义为名行兵谏之事裹挟着民意与朝堂之势,才有可能在朕的人皇气运护体被你们这些人道内部的力量削弱到极致的瞬间给朕致命一击! 从一开始他们给你的任务就不是让你来劝谏朕更不是让你来和朕谈判的! 他们是要让你来杀了朕啊! 可惜。 李建成缓缓地站起了身。 他重新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睥睨众生的姿态。 他用一种充满 可惜这个三界之内唯一能杀死朕的机会。 被你们这群废物给白白浪费掉了。 你们也永远都看不到那一天了。 说完他不再看魏征一眼。 他转身重新向着那太极殿的台阶一步步地走了回去。 那背影孤高冷漠充满了无尽的帝王威仪。 只 典韦。 末将在! 那如同铁塔般的魔神猛地向前一步他脚下的白玉地砖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轰的一声大地为之震颤! 一个不留。 李建成 让他们都体面点。 遵命! 典韦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无比狰狞也无比兴奋的笑容!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那两柄早已饥渴难耐嗡嗡作响的巨大无比的双铁戟! 不! 陛下饶命啊! 臣知错了!臣愿戴罪立功!臣愿招供!求陛下给臣一个机会! 直到此刻那些叛臣们才终于从那无尽的恐惧之中反应了过来! 他们疯狂地叩首将头磕得鲜血淋漓疯狂地求饶哭喊声响彻了整个夜空! 然而回应他们的。 只有那如同死神镰刀般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声轰然落下的冰冷戟影! 噗嗤! 噗嗤!噗嗤! 血光冲天而起! 一颗颗曾经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叱咤风云的头颅在这一刻如同熟透了的西瓜一般被轻易地砸得粉碎! 那绝对的力量那狂暴的凶威那血腥无比的场面! 让那些奉命围困的玄甲锐士与锦衣卫校尉都忍不住别过了头去! 实在是太惨了! 太血腥了! 这位守护在人皇陛下身后的魔神简直就是一头上古时期穿越而来的凶兽! 而那瘫倒在地早已心如死灰的魏征也没有被遗忘。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道如同魔神般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看着那高高举起的足以将自己连同神魂都彻底碾碎的恐怖铁戟。 他的脑海中回荡的却始终是李建成刚刚对他说的那番诛心之言。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一枚用来弑君的刀子。 噗! 黑暗彻底吞噬了他的意识。 这一夜。 太极殿前血流成河。 数百名参与兵谏的叛臣无一幸免尽数伏诛! 大唐的朝堂几乎被血洗一空! 然而。 当第二日的太阳照常升起之时。 整个长安城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仿佛昨夜那场足以颠覆社稷的血腥政变从未发生过一般。 所有的百姓都不知道。 就在他们沉睡的这短短几个时辰里。 他们的那位人皇陛下以何等铁血的手腕清理了门户稳固了江山! 一场由天庭精心策划的针对人皇的致命一击。 就这么被李建成于无声无息之间彻底瓦解! 并且还将计就计将所有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都一网打尽! 这等帝王心术这等雷霆手段! 让三界之内所有关注着此地的大能都忍不住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这个人皇太可怕了! 第161章 白莲妖教霍乱民心 太极殿前。 浓郁的血腥味即便经过了宫人一夜的反复冲刷依旧顽固地盘踞在空气之中,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足以载入史册的血腥清洗。 然而新的一日朝会照常举行。 只是那原本足以容纳数百人显得庄严肃穆的宏伟宫殿此刻却是显得异常的空旷与冷清。 足足有近半的朝臣位置都空了出来。 那些昨夜还站在这里意气风发自以为能指点江山甚至改朝换代的身影如今,都已变成了长安城外乱葬岗中的一堆无法分辨的碎肉。 剩下的一众官员一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整个大殿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他们看向那高坐于九龙宝座之上神情淡漠如常的年轻帝王眼神之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恐惧! 狠! 太狠了! 一夜之间血洗朝堂! 数百名官员其中不乏国公郡王世家门阀的中流砥柱就这么说杀就杀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等铁血手腕这等雷霆手段即便是比之千古第一帝的始皇帝恐怕也是不遑多让! 诸位爱卿。 李建成看着下方这些被吓破了胆如同鹌鹑一般的臣子缓缓开口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朝中出了些许的空缺。 吏部今日之内拟一份名单上来。 李建成的目光如同两柄无形的利剑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朕只有一个要求。 朕要的是能为朕为大唐办事的忠臣! 而不是一群只会结党营私阳奉阴违脑后生着反骨的废物! 臣臣遵旨! 新任的吏部尚书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臣战战兢兢地出列双腿如同筛糠一般重重地叩首领命。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经过昨夜这一场足以震慑三界的大清洗。 至少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大唐的朝堂之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不和谐的声音了。 他可以真正地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场即将到来的伐天之战上了! 然而。 就在此时。 殿外一道身穿黑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矫健身影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无视了所有官员惊愕的目光径直来到大殿中央单膝跪地声音如同金石交击响彻整个大殿! 锦衣卫百户参见陛下! 李建成的眉头微不可查地一挑。 锦衣卫是专属于他一人的直属机构是行走于黑暗之中的利刃。 若无十万火急足以动摇国本之事是绝不会也绝不敢在这万众瞩目的朝会之上公然现身的。 讲。 他只吐出了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 那名锦衣卫百户从怀中掏出了一份以火漆密封的加密奏报高高举过头顶!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锦衣卫南方千户所传来八百里加急密报! 言江南岭南数州之地近来突然冒出了一个名为白莲教的神秘教派! 此教行事诡秘发展迅猛!教中妖人以所谓的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为口号四处蛊惑乡野村夫愚昧妇孺! 他们宣称人皇无道不敬神佛倒行逆施必将引来天谴!唯有信奉他们所谓的无生老母方可躲避灾祸死后魂归真空家乡得享永生! 什么? !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刚刚才被血洗了一遍的朝堂竟是又生波澜?! 而且还是在这种陛下刚刚树立起无上威严的节骨眼上?! 那名锦衣卫百户没有理会众人的惊愕继续用那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汇报道 此教不仅是口头蛊惑!其教中妖人似乎还掌握着某种诡异的邪术! 他们能凭空变出米粮布匹能为人医治顽疾甚至还能施展撒豆成兵的妖法! 如今在短短数月之内便已在南方聚拢了不下十万之众的信徒! 其教众只知有无生老母不知有人皇陛下!只听白莲教号令不尊我大唐法度! 他们毁坏官府告示冲击县衙甚至还煽动信徒围攻我人间神庭刚刚敕封的山神土地庙! 南方千户所指挥佥事在派人深入调查之时更是遭到了那些狂热信徒的围攻不幸殉职!连神魂都未能逃出! 此事已然有了燎原之势!其实质与谋反无异! 请陛下早做决断! 轰! 整个太极殿彻底炸开了锅! 聚拢十万信徒? !冲击县衙? !杀害朝廷命官? ! 这哪里是什么教派? ! 这分明就是一群无法无天的乱臣贼子! 岂有此理! 一群装神弄鬼的妖人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知死活! 陛下!臣请命!愿率三千铁骑南下平乱!定要将那所谓的白莲教连根拔起!将所有妖人尽数斩杀!传首九边! 以薛万彻冯立为首的一众武将纷纷出列请战一个个杀气腾腾眼中喷火! 他们刚刚才为陛下清理完朝堂的垃圾正是一身杀气无处发泄的时候没想到竟然就有人主动撞到了刀口上来! 然而。 龙椅之上的李建成听完这一切却并没有如同众人想象中那般龙颜大怒。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只是那双深邃的龙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了然之色。 来了。 终于是来了。 他早就知道天庭与佛门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神佛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朝堂之上的兵谏失败人间神庭的建立十二铜人的归位。 这一系列的组合拳已经彻底打掉了他们所有伸向大唐的爪牙。 让他们成了瞎子成了聋子。 在无法正面派遣力量进行干涉的情况下。 那么从内部扶持一个傀儡制造混乱动摇他这个新人皇的统治根基便是他们唯一也是最恶毒的选择! 白莲教? 无生老母? 真空家乡? 李建成心中冷笑。 真是换汤不换药的老套路。 不过是窃取了未来弥勒佛的部分教义再融合一些道家的歪理邪说便搞出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玩意儿。 还真以为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至于那所谓的凭空变粮治病救人撒豆成兵。 在他看来更是可笑! 不过是些不入流的障眼法再加上一些粗浅到不能再粗浅的法术罢了! 糊弄一下那些没见过世面连饭都吃不饱的乡野村夫或许还行。 想以此来动摇他大唐的国本? 简直是痴人说梦! 此事朕知道了。 李建成缓缓地从龙椅之上站起了身。 他看都未看那些请战的武将一眼。 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那名依旧跪伏在地的锦衣卫百户的身上。 锦衣卫的职责是什么? 那百户闻言浑身一颤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为陛下扫清一切障碍! 为大唐清除一切威胁! 很好。 李建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区区一个白莲妖教一群跳梁小丑尚不配让朕的大唐铁骑为其蒙尘。 朕不希望再从任何人的口中听到白莲教这三个字。 你明白吗? 那百户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瞬间便领会了人皇陛下的意思! 这是要让他们锦衣卫独立处理此事! 这既是考验! 也是恩赐! 是人皇陛下赐予他们锦衣卫在整个大唐面前展露獠牙的第一次机会! 臣!明白! 那百户重重叩首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变得无比的洪亮! 请陛下放心! 三日之内! 锦衣卫必将让那所谓的白莲教连同其背后的所有魑魅魍魉从这世间彻底消失! 说完他不再有半分的停留。 转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太极殿。 他要将陛下的旨意用最快的速度传达给指挥使大人! 一场由锦衣卫主导的针对整个南方地下势力的血腥大清洗。 即将展开! 那只刚刚成立还未曾真正饮血的凶兽。 终于要张开它那足以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了! 第162章 十万大军VS百万僧兵 锦衣卫百户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太极殿外。 朝堂之上再次恢复了那死一般的寂静。 只是这一次那寂静之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以及一股让所有幸存官员都发自灵魂深处战栗的寒意。 所有人都知道一场针对南方的由那个人皇陛下手中最神秘也最恐怖的机构主导的大清洗即将开始! 而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皇陛下自始至终甚至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 仿佛那所谓的聚拢了十万信徒已成燎原之势的白莲教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随手便可碾死的臭虫。 李建成缓缓坐回龙椅之上将目光重新投向了西牛贺洲的方向。 于他而言白莲教不过是癣疥之疾是天庭与佛门在输掉了棋盘之后不甘心的无能狂怒罢了根本上不了台面。 真正决定未来三界格局的依旧是西线战场! 是那场即将到来的与整个西牛贺洲佛门的正面碰撞! 那才是真正的主菜! 众卿可还有事启奏? 李建成的声音淡漠响起不带丝毫感情。 无无事。 臣等无事。 下方的群臣哪里还敢有什么事? 一个个恨不得立刻下朝回家将自己关进密室里祈祷自己不要被那位人皇陛下的疯狂所波及。 退朝。 李建成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身影便从那九龙宝座之上凭空消失不见。 …… 西牛贺洲。 天竺国边境。 一座临时搭建起来的充满了肃杀之气的巨大帅帐之内。 霍去病项羽白起孙悟空。 所有大唐西征军的核心将领齐聚一堂! 他们的面前是一副由玄光术凝聚而成的无比精细的立体沙盘。 沙盘之上清晰地标注着天竺国境内的每一座城池每一条河流以及那密密麻麻如同繁星一般遍布全国的无数座大小寺庙! 而在那所有寺庙的拱卫之中沙盘的最西面一座散发着璀璨金光仿佛由纯金打造而成的灵山模型正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那里便是西天灵山大雷音寺! 是整个西牛贺洲佛门的核心! 元帅。 斥候营的统领一名面容精悍眼神锐利的将领指着沙盘声音凝重地汇报道 根据最新的情报! 自我军踏入天竺国境以来整个天竺国都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战备状态! 全国上下所有寺庙的僧侣都被佛门高层动员了起来! 他们以佛法蛊惑百姓宣称我等为东方魔军是前来亵渎佛祖毁灭净土的恶魔! 如今在灵山脚下距离我军三百里外的拘睒弥城已经集结了号称百万之众的僧兵! 他们以佛门八百罗汉为将三千珈蓝为锋裹挟着无数被蛊惑的狂信徒妄图凭借人海战术将我十万大军彻底淹没在这天竺国境之内! 一百万武僧? 孙悟空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猴脸上充满了极度的不屑。 不过是一群被佛法洗了脑连饭都吃不饱的凡夫俗子罢了!也敢妄称大军? 他将手中的金箍棒往地上一顿震得整个帅帐都晃了三晃。 待会儿开战让孩儿们冲在最前面!俺老孙一棒子下去就能叫他们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来多少俺老孙杀多少! 大圣此言差矣。 一直沉默不语的霍去病却是摇了摇头他那双如同星辰般锐利的眼神此刻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些僧兵若是单独拎出来确实不足为虑甚至可以说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当百万之众的狂热信徒集结在一起共同诵读经文共同观想佛祖之时。 他们所能产生的信仰之力将会是毁天灭地的! 他伸出手指重重地点在了那座金碧辉煌的灵山模型之上沉声道 我毫不怀疑灵山之上的那些老秃驴可以将这百万信徒的信仰之力通过某种阵法凝聚起来化作一尊足以媲美大罗金仙甚至是准圣的临时佛陀! 到那时才是我军真正的危机! 听到准圣二字即便是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的西楚霸王项羽那双燃烧着紫金色火焰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 他虽已是大罗金仙战力无双但面对一尊由百万狂信徒信仰之力加持的不知疲倦不惧生死的准圣级佛陀。 即便是他也没有十足的必胜把握! 那该如何是好? 一向沉稳的赵云眉头也紧紧地锁了起来。 若是与那百万大军陷入缠斗即便最终能胜我军也必然是损失惨重! 这恐怕也正是佛门那些老狐狸真正想要看到的结果!他们是想用这些凡人的性命来消耗我军的锐气! 一时间整个帅帐都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主帅霍去病的身上。 霍去病看着眼前的沙盘沉默了许久。 他的手指在沙盘之上如同弹奏琴弦一般轻轻地敲击着。 最终他的手指停在了那座代表着敌军大本营的拘睒弥城之上。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疯狂的甚至可以说是狠厉无比的决绝之色! 既然他们想跟我们玩人海战术。 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那我们便跟他们好好地玩一场! 传我帅令! 命全军将士饱餐一顿!养精蓄锐! 一个时辰之后! 霍去病猛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那座代表着拘睒弥城的模型之上! 那由特殊材质炼制而成的坚硬模型在他这一拳之下瞬间化为齑粉! 全军出击! 目标拘睒弥城! 本帅要用一场酣畅淋漓摧枯拉朽的大胜来告诉那灵山之上的满天神佛!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一切的阴谋诡计!一切的人海战术! 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喏! 帐内所有将领被霍去病这股无与伦比的自信与豪情所感染齐齐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咆哮! …… 一个时辰之后。 拘睒弥城外。 广袤的平原之上。 两支代表着当今三界人道与佛门最高战力的军队遥遥相望形成了对峙之势! 西面。 是佛门的百万僧兵! 他们身穿土黄色的僧袍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禅杖戒刀甚至是锄头木棍! 他们的人数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如同黄色的海洋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 金色的佛光如同一个巨大的罩子将他们所有人都笼罩在了一起!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狂热的为了信仰可以随时去死的诡异表情! 南无阿弥陀佛的诵经之声汇聚成一股肉眼可见的金色声浪如同海啸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响彻了整个天地! 压抑! 令人窒息的狂热压抑! 而东面。 则是大唐的十万铁骑! 他们身穿漆黑如墨的玄甲手持锋利无比的陌刀胯下的龙血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口中喷出灼热的气息。 他们的人数虽然远远少于对方。 但他们身上那股由尸山血海之中磨砺出来的铁血煞气却是那百万僧兵所远远无法比拟的! 黑色的军魂煞气在他们的头顶凝聚成了一头狰狞咆哮仿佛要择人而噬的巨大黑龙! 冰冷! 足以冻结灵魂的绝对冰冷! 两支军队的中央。 霍去病白起项羽孙悟空赵云宇文成都。 六道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并排而立! 他们便是大唐西征军的矛头! 是足以撕裂一切敌人的无上锋芒! 杀! 霍去病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冠军侯佩剑。 然后重重地向前一挥! 没有丝毫多余的废话也没有任何战前的动员! 只有一个冰冷的代表着死亡的音节! 杀! 十万大唐铁骑齐齐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咆哮! 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 他们动了! 十万铁骑同时发起了冲锋! 那股毁天灭地的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碾碎! 一场决定了人道与佛门未来命运的惊天血战。 在这一刻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