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债者穿越记》 二、初赛:速胜跟班,初显锋芒 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晨阳晒得发烫,三百余名外门弟子挤在看台上,嗡嗡的议论声如蜂群乱舞。我紧攥青锋剑柄立于东侧候赛区,指尖刚触到剑鞘嵌着的龟甲碎片,便觉一缕温热沿掌心攀升——原是离卦纹路在吸纳晨光中的火属灵气。 “吕铁!该你抽签了!”执法堂弟子的喊声穿过人群。我顺着声音挤过去,看见一张木桌子后面放着个黑陶罐,里面插满了写着号的竹签。刚想伸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故意的嗤笑声。 “哟,这不是‘废物’伪灵根吗?也敢来大比凑热闹?”张强的声音尖利刺耳。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外门青衣,腰上别着把豁口的铁刀,身后跟着两跟班,斜着眼打量我腰间的青锋剑。 我未理会,手指在陶罐中拨弄两下,刻意避开露头的竹签——往日与催债人周旋多了,自是知晓“显眼处多藏陷阱”的道理。果然,摸到一根藏在罐底的竹签,抽出来一看,上面刻着“七号”。 “嘿,巧了,我是八号。”张强突然凑近,竹签在他指间飞速旋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来首轮就得与你过招,真是‘缘分’啊。” 周围立刻炸开一片哄笑,有人压低声音嘀咕:“张强可是炼气二层初期,还跟着李茂师兄练过手,吕铁这回怕是要吃大亏了。”“听说上次夜袭木屋,就是张强撒的散灵粉,吕铁肯定记仇,这回少不了一场恶斗。” 我攥着竹签转身就走,后背上像被无数根细针扎着,那是张强灼热的目光。刚回到候赛区,秦逸风就急匆匆地挤了过来,手里挥舞着一张皱巴巴的赛程表:“他真跟你抽一组了!刘管事说张强的散灵粉是李茂给的,比上次的纯度高出一大截,你可得当心点。” “放心。”我掏出怀里的醒神草粉末,纸包被我的体温焐得温热,“秦逸风教的巽位反卷诀,我练了整整三晚上,绝对错不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执法堂弟子高声喊:“七号吕铁,对战八号张强!东侧赛场,马上开打!” 穿过围观的人群走到赛场中央,才发现这里比候赛区宽敞多了。四周用白石灰画了个丈把宽的大圈,圈外站着个执法堂弟子,手里举着个刻漏——那是初赛的计时器,一炷香烧完还没分出输赢,就算平局淘汰。 张强提着铁刀大步走进来,故意用刀背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地面上立刻现出一道醒目的白印子。“吕铁,咱明人不说暗话,”他舔了舔嘴唇,目光像毒蛇一样紧盯着我怀里的布包,“只要你把青锋剑留下,再自己摔出圈子认输,我就放你一马,不然……” “不然怎样?”我缓缓抽出青锋剑,剑鞘与剑身分离的刹那,雷纹与离卦纹路骤然亮起,淡青色灵光在晨光中格外刺目。看台上突然安静了些,有人低呼:“那剑上有卦象纹路!难道是法器?” 张强的脸僵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青锋剑会有动静,但很快又嚣张起来:“装神弄鬼!看刀!” 他如猛虎扑食般冲来,铁刀裹挟着呼啸风声直劈我肩头,刀势又快又狠,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我早有防备,运转《易经淬灵诀》,丹田里的灵力顺着手臂涌进剑身,脚步往侧后方一滑,正好躲开刀锋——这是林浩教我的“借力步”,专门对付这种猛冲猛打的家伙。 “当啷”一声,铁刀劈空砸在青石板上。张强收势不及,踉跄着向前跌出两步。看台上顿时哄笑起来,他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眼起哄的人,又转向我:“你敢躲?” “赛场上,只分输赢,不论躲不躲。”我握着青锋剑摆好姿势,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右手——上辈子跟催债的周旋时,我最会看人小动作,张强右手食指在刀柄上轻轻点着,那是要掏东西的迹象。 果然,他突然往后退了半步,左手飞快地摸向怀里,扬手就撒出一团黑色粉末:“给我趴下!” 散灵粉在空中炸开,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儿朝我扑来。看台上的议论声瞬间没了,林浩的惊呼声穿过人群:“小心!” 我早有准备,丹田的灵力瞬间涌向八卦屏障的巽位,手指掐诀低喝:“风卷!” 淡青色的灵光如春日惊雷般在我身前炸开,瞬间凝成一道无形却凌厉的风墙。散灵粉触及风墙的刹那,便如逆流的黑潮般被狠狠卷回,裹着阴森的寒意直扑张强面门。他毫无防备,猛吸一口后顿时剧烈咳嗽,脸涨得如滴血般通红,手中铁刀''哐当''一声坠地。 “你…… 你怎么不怕散灵粉?”张强咳得直不起腰,眼神里全是惊恐。 “你忘了?上次夜袭木屋,我就尝过这玩意儿了。”我一步步上前,青锋剑的剑尖指着他的喉咙,“吃一堑长一智,这个道理,你李茂师兄没教过你?” 看台上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秦逸风举着个粗布手帕使劲挥着。张强又气又急,想弯腰捡刀,我脚尖轻点,铁刀如离弦之箭般''嗖''地飞起,精准落在圈外执法堂弟子脚边。 “认不认输?”我剑尖微颤,寒光骤现,半寸剑气如毒蛇吐信般擦过他皮肤,留下一道血线。 张强的嘴唇哆嗦着,看看圈外的铁刀,又看看我手里冒着灵光的青锋剑,终于咬着牙低吼:“我认输!” 执法堂弟子立刻上前,举起刻漏高声宣布:“七号吕铁胜!晋级十六强!” 我收剑入鞘,刚要走出去,就听见张强在身后恶狠狠地喊:“吕铁,你给我等着!李茂师兄不会放过你的!”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只见他踉跄着被两个跟班架着往看台上挪去。李茂端坐在看台西侧的阴影中,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玉瓶,目光如毒蛇般钉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 刚走到候赛区,林浩和秦逸风就冲了上来。林浩猛地攥住我的胳膊,兴奋得直跳脚:“铁子,你这手风卷玩得太绝了!张强那厮脸都绿成苦瓜了!” “别大意。”秦逸风拉着我往人群外走,压低声音,“我看见李茂刚才给林平塞了个东西,估计是要让林平在复赛给你下绊子。林平是炼气二层中期,剑很快,你得提前准备。” 我下意识摸了摸怀中醒神草粉末的温热,目光掠过青锋剑上流转的离卦纹路,胸中顿时涌起一股底气。刚走出演武场,就看见赵师兄站在路口。他穿着杂役院管事的灰布衫,手里拿着个布包。 “赵师兄?”我愣了一下,自从升了外门,就没再见过他。 赵师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停在青锋剑上,嘴角难得地扯出一点笑:“不错,没给杂役院丢脸。”他把布包递给我,“这里面是三株凝气草,我从库房给你拿的,修炼的时候用得上。” 我接过布包,手指碰到微凉的草叶,心里一暖。刚欲道谢,赵师兄又道:“李茂那厮背后有李长老撑腰,你复赛时需得加倍小心。执法堂那边,我自会帮你盯着,他不敢太过放肆。” 看着赵师兄转身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在杂役院时他虽然严厉,却总在周老三刁难我的时候悄悄帮我。原来,有些人的好,从来都深藏不露,而非流于言表。 回到木屋,陈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拿着个小玉瓶:“这是叶师姐让我给你的‘清灵丹’,能解残留的散灵粉毒素。她说复赛的对手林平擅长快剑,让你多练‘火刃缠剑’,用火势压住他的剑速。” 我接过玉瓶,轻轻旋开瓶盖,一股清苦的药香扑鼻而来,瞬间冲散了身上残留的散灵粉气息。窗外斜阳洒落,映照在青锋剑上,雷纹与离卦纹路交织之处,泛起一抹淡淡的银辉。 我紧握剑柄,脑海中浮现出李茂在看台上的冷笑、张强的威胁,以及赵师兄递来的凝气草。这场外门大比,远非单纯的晋级内门之赛,而是我,与李茂,乃至那些轻视伪灵根者的一场殊死较量。 丹田里的灵力在清灵丹的滋养下越来越足,灵启境二层巅峰的那层隔膜,好像有点松动了。我走到木屋中央,举起青锋剑,运转《易经淬灵诀》,剑尖再次燃起淡青色的火苗——这一次,火苗比之前更旺,更稳,像一条盘起来的灵蛇,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复赛之敌林平,李茂的快剑跟班,不过是我前行路上的又一道难关。我望着窗外演武场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锋芒。 李茂,决赛见。幕。 三、决赛:死战李茂,逆袭夺冠 天刚泛起鱼肚白,演武场已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地上用白石灰画的圈儿早已被踩得模糊不清,中间矗立着一座三尺来高的擂台,四周插着八面杏黄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看台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五张太师椅,其中一张上坐着个穿灰布道袍的老头儿,胡子头发全白了,眼睛亮得像闪电——这就是玄真长老,叶清婉的师父。 “快看,李茂出来了!”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 我攥着青锋剑在候赛区站着,顺大家的目光看过去,李茂正从东边通道走出来。他换了一身崭新的外门青衣,腰间悬挂的‘风刃刀’泛着淡青色的幽光,刀鞘上的风纹在晨光中流转不息,宛如活物一般,显然是件不凡的法器。他身后跟着四个跟班,捧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个小玉瓶,不用猜也知道是提劲儿的丹药。 “吕铁,别磨蹭!”执法堂弟子的喊声传来,我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摩挲着怀里的醒神草粉和叶清婉赠予的‘燃灵粉’,随即踩着台阶,稳步登上了擂台。刚站稳,就听见李茂嗤笑:“你个伪灵根也配上这擂台?待会儿输了可别哭着找你那内门师姐求情。” 看台上顿时哄笑起来。李长老端坐在太师椅上,眼皮微垂,仿佛对这场羞辱早已司空见惯。我没吭声,慢慢拔出青锋剑——剑脊上离卦纹路和雷纹缠在一起,在晨光里亮起淡淡的银光。上次融入的龟甲碎片被体温焐得发烫,灵气如游丝般在纹路间流转。 “决赛规矩:擂台对决,落地算输,认输算输,生死各安天命!”执法堂长老高声宣布,同时举起手里的令牌,“准备——开始!” 令牌落地的瞬间,李茂已经像箭一样扑过来了。他右手握住风刃刀刀柄,灵力一灌,刀身“嗡”的一声锐鸣,劈出三道淡青色的风刃,带着破空声直冲我胸口、喉咙和小腹。 “好快的刀!”看台上有人惊呼。 我早有防备,丹田的灵力瞬间冲向八卦屏障的乾、坤、艮三位,淡金、土黄、淡绿三层光盾同时亮起。“砰砰砰”三声脆响,风刃狠狠撞在光盾上,冲击力震得我后退两步,在擂台木板上踩出浅坑。虎口发麻的瞬间,青锋剑忽然轻颤,剑脊上的龟甲碎片自主吸纳了一丝逸散的风刃灵气,上面的雷纹光更亮了点。 “就这点本事?”李茂冷笑,脚步不停,风刃刀如狂风暴雨般劈来。每一刀皆携三道风刃,时而直刺如电,时而横扫似轮,刀风刮得我脸疼。我只能靠着八卦屏障硬扛,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刀柄——秦逸风说过,风刃刀的聚灵阵眼就在刀柄缠绳那儿,那是它的命门。 可李茂的刀实在太快,我连喘口气的空都没有。硬挡了二十多刀后,八卦屏障的光慢慢暗了,丹田灵力也用掉快一半。看台上的议论声如潮水般翻涌,李长老终于掀了掀眼皮,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吕铁要撑不住了!”林浩的声音刺破人群,带着焦灼,“快用燃灵粉!” 燃灵粉!我心里一动,趁着李茂换招的刹那,左手悄悄摸向怀里的布包。可还没等我把粉末掏出来,李茂突然往后一退半步,左手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个黑布包,扬手就朝我撒过来:“给我趴下!” 黑色粉末如毒雾般在空中炸开,裹挟着刺鼻的腥甜——是蚀骨粉!比张强的散灵粉毒十倍,沾到皮肉就会烂。看台瞬间安静了,秦逸风的惊呼特别清楚:“小心!” 我早有准备,丹田灵力瞬间涌向八卦屏障的巽位,手指掐诀低喝:“风卷!” 淡青色的光在身前轰然炸开,化作一道无形风墙,蚀骨粉触墙即溃,如墨色潮水倒卷向李茂。他压根儿没防着,吸了一大口,立刻咳得直不起腰,脸憋得通红,握着风刃刀的手都抖了。 “你……你怎会早有防备?”李茂咳得直不起身,眼中满是惊惶。 “你忘了?叶师姐早提醒过我,你就爱玩阴的。”我一步步上前,青锋剑尖指着他喉咙,“上次矿洞抢玄铁矿,你让跟班撒散灵粉;昨晚复赛,你想往赛场扔毒粉,真当执法堂是摆设?” 这话一出,看台瞬间炸了锅。执法堂长老脸一沉,厉声问:“李茂!真有这事?” 李茂面色骤然惨白,慌忙摆手,声调陡然拔高:“没有!他胡说八道!”可话没说完,他又是一阵猛咳,嘴角都渗出血丝——蚀骨粉开始发作了。 “是不是胡说,查查就知道。”我侧身让开,指着李茂掉地上的黑布包,“那布包上还有你的灵气印儿,一查就清楚。” 执法堂弟子立刻上前捡起布包,用灵力一探,大声回禀:“长老!确实是蚀骨粉,布包上有李茂的灵气残留!” 李长老的脸一下子难看起来,还想狡辩:“许是误会,小儿年幼无知……” “李长老这话不对。”玄真长老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严,“外门大比明令禁止用禁药,李茂屡犯,不严惩,怎么服众?” 李长老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瞪着李茂。李茂又气又急,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风刃刀乱挥:“我跟你拼了!” 他的刀法已乱作一团,全然是拼命的架势,每一式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我不急着还手,故意开了个破绽,脚步往左一滑,胸口露出空当。李茂眼中闪过一抹狂喜,握着风刃刀直刺而来,刀柄的缠绳在晨光中清晰可见——那聚灵阵眼正泛着淡青色的幽光。 就是现在! 我猛然稳住身形,左手迅速掏出燃灵粉撒在青锋剑上,丹田灵力如潮水般涌向离卦纹路,手指掐诀低喝:“火刃缠剑!” 剑尖那点淡青色火苗骤然暴涨,如灵蛇般沿着剑身蜿蜒而上,裹挟着灼热气浪直扑李茂刀柄。这一剑较先前快了何止三倍,李茂尚未反应过来,便见青锋剑如闪电般直取他手腕。 “当”的一声脆响,青锋剑精准地刺中风刃刀的聚灵阵眼。缠绳瞬间被火焰烧断,阵眼的光“噗”地灭了,风刃刀再也发不出风刃,变成了一把普通铁刀。李茂只觉得手腕一麻,风刃刀“哐当”掉在擂台上。 看台上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林浩激动得跳脚欢呼,秦逸风则挥舞着粗布手帕拼命呐喊。我没停手,趁着李茂发懵,运转《基础刀法》的“劈”字诀,青锋剑带着火焰直劈他肩膀。 “噗”的一声,李茂的青衣被劈开一道口子,肩膀被火焰燎出一道焦痕。他疼得一咧嘴,摇摇晃晃往后退了两步,一脚踩空,从擂台上摔了下去,重重砸在青石地上。 执法堂长老立刻举起令牌,高喊:“决赛结束!吕铁胜!” 我收剑入鞘,那火蛇般的焰光渐次熄灭,唯余剑身雷纹流转着幽幽微光。刚走下擂台,林浩和秦逸风就冲了上来,林浩一把抓住我胳膊,兴奋得直晃:“铁子,你太牛了!那火蛇缠剑帅炸了,李茂摔得真解气!” “别大意。”秦逸风拉着我往人群外走,压低声音,“李长老刚才看你的眼神不对,以后进了内门得小心点。” 正说着,玄真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吕贤侄,请留步。” 我回头一看,玄真长老正慢慢走来,手里拿着个木盒。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落在青锋剑上,嘴角带笑:“你的《易经淬灵诀》练得不错,八卦屏障攻守兼备,火刃缠剑更是把离卦灵力用得恰到好处。” 我微微一怔,未曾料到他竟识得此功法。“长老过奖了,就是偶然得的残缺功法,自己瞎琢磨的。”我依着先前与叶清婉商定的说辞应道。 玄真长老没多问,打开木盒,里面是十块中品灵石、一本蓝布封皮的书,还有一枚刻着“内门”二字的玉牌。“这是大比的奖励,《中级术法纲要》里有八卦步的修炼法门,配上你的淬灵诀,实力能再上一层。”他顿了顿,又说,“三天后来内门书房找我,我传你完整的淬灵心法。” 我接过木盒,指尖碰到冰凉的玉牌,心里一暖。刚想道谢,就看见叶清婉从人群里走来,她身着月白长衫,手提竹篮,眸中盈满笑意:“恭喜你啊,吕师弟。” “多亏了师姐帮忙。”我诚心道谢,若非她赠予的凝神丹、醒神草与燃灵粉,此番决赛我断难取胜。 叶清婉笑了笑,”压低声音,“李长老不会就这么算了,你进了内门,尽量跟着玄真长老修炼,别单独行动。” 我点点头,把竹篮收好。远处,李茂正被两个跟班架着往回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阴鸷如淬毒的刀锋,寒光凛冽。我攥紧青锋剑,指节泛白,心底清楚这场决赛不过是序章,内门真正的考验才刚刚拉开帷幕。 四、尾声:内门序曲,旧怨暂了 擂台下的欢呼声如惊涛拍岸,一浪高过一浪,震得青石地面嗡嗡作响。李茂被两个跟班架着胳膊,肩头的焦痕在晨光中泛着暗红,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他路过我身边时,突然挣脱跟班的手,死死盯着我腰间的青锋剑,声音沙哑得似生锈的铁片刮过石面:“吕铁,你别得意!内门不是你这种伪灵根能攀的高枝,李长老不会放过你的!” 我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青锋剑的雷纹隐隐发亮,似在回应我的怒意。没等我开口,执法堂长老已厉声呵斥:“李茂!赛场私用禁药,赛后还敢威胁同门?再加罚一月黑木林砍柴,没收所有下品灵石!” 李茂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跟班慌忙架着他踉跄而去。李长老端坐太师椅,面色阴沉似暴风雨前的乌云,目光如刀般剜来,霍然拂袖起身,袍角带起案几上的茶杯,“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起细小的水花。玄真长老走到我面前,指尖在青锋剑脊上轻轻一点,离卦纹路泛起淡淡微光:“三日后来内门书房,莫要迟到。” 说完便带着内门弟子转身离去,灰白的道袍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铁子!你太牛了!” 林浩拨开人群挤过来,油纸包在手中热气腾腾,灵麦饼的香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我刚从灶房抢的,热乎着呢,快吃!” 秦逸风和陈默也跟了上来,秦逸风手里捏着那个装蚀骨粉的黑布包,眉头拧成疙瘩:“执法堂查了,这粉是李茂从外门药材库偷拿的,入库记录上有李长老的私印,只是没人敢点破。” 看着眼前三张真诚的脸,眼眶突然有些发涩,喉咙也微微发紧。上辈子创业失败时,催债电话打爆手机,亲友避之不及,哪见过这般真心相待的模样?“都尝尝,” 我把油纸包打开,灵麦饼的香气混着灵草的清苦散开,“庆祝咱们一起闯过这关。” 林浩急得直摆手:“不行,你刚打完架,得补补!”“要补一起补,” 我把饼掰成四块,强行塞给他们,“以后我进了内门,还得靠你们帮我盯着外门的动静,李茂和李长老的事,不能放松。” 秦逸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这是我画的‘隐匿阵’图谱,你带在内门,要是遇到李茂的人找麻烦,用三块下品灵石激活,能藏住灵启境以下的气息。” 陈默补充道:“内门的灵草园每月初一开放,我帮你留着西北角的位置,那儿灵气最浓,适合你修炼《易经淬灵诀》。” 正说着,叶清婉提着竹篮款款走来,月白长衫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晕,宛如一朵初绽的百合。“恭喜你,吕师弟。” 她将竹篮轻轻递到我手中,篮底铺着几片鲜嫩的灵草叶,其上整齐摆放着十块中品灵石,还有一本用兽皮精心封面的书,“这是《控火术进阶篇》,配合你的青锋剑,能凝聚‘火蛇剑势’,比‘火刃缠剑’威力强三倍。” 我指尖轻触中品灵石,一股冰凉之意瞬间传来,灵气如细流般顺着指尖缓缓钻入,丹田处的灵力光点竟微微颤动起来。“多谢师姐,” 我由衷道谢,“若不是你给的燃灵粉和醒神草,我根本赢不了。” 叶清婉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你自身够坚韧,这些只是助力。内门派系复杂,李长老在里面经营多年,你跟着玄真长老修炼,莫要单独行动。” 告别叶清婉,我们四个往木屋走,沿途的外门弟子都主动让开道路,有人低声喊 “吕师兄”,还有人偷偷塞来晒干的灵草 —— 这些曾对我视而不见的人,如今眼神里满是敬畏。回到木屋时,太阳已爬至中天,林浩细心地帮我擦拭着青锋剑,秦逸风则蹲在地上,专注地画着内门的地图,陈默则默默地帮我整理储物袋,将疗伤丹、凝气草一一分门别类放好。 “你看这剑,” 林浩突然指着青锋剑脊,“离卦纹路比之前亮多了,是不是吸收了风刃刀的灵气?”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雷纹与离卦纹路交织的地方泛着莹润的光,指尖一碰,一股温热的灵气顺着剑身涌来。“应该是,”秦逸风摩挲着下巴,目光落在剑身上,“龟甲碎片与剑融合后,能自主吸纳溃散的灵气,这剑日后会愈发强横。” 我自怀中取出玄真长老所赠的木盒,轻轻掀开盒盖,蓝布封面的《中级术法纲要》静静卧于其中,封面上隐约可见八卦纹路流转。翻开书页,里面详细记载着 “八卦步” 的修炼法门,每一页都有玄真长老的朱笔批注,比如 “乾位踏足可借力闪避,坤位落地能稳根基”,字迹苍劲有力,比功法本身还要珍贵。 “这可是宝贝!” 秦逸风眼睛发亮,“玄真长老的批注从不外传,很多内门弟子求都求不到。” 我摸着书页,心里暖意翻涌,刚要合上,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 —— 是贴身放着的龟甲。 我赶紧掏出来,只见龟甲上的纹路正泛着银亮的光,离卦、乾卦的纹路尤为清晰,像是有水流在里面涌动。突然,银光暴涨,在墙上投射出一道模糊的影像:一座古老的石门矗立在云雾中,门上刻满了与龟甲相似的卦象,最中间是个巨大的 “坎” 字,门脚散落着几块龟甲碎片,这些龟甲碎片上刻有商王武丁时期的占卜记录,泛着微弱的灵光。 影像仅存三息便消散无踪,龟甲复归常温,唯余甲面一缕若有若无的余温萦绕。我攥紧龟甲,心跳如擂鼓:“这是哪里?” 秦逸风凝视墙上残留的光影痕迹,眉头紧蹙:“这卦象与药园古籍记载的‘内门禁地’极为相似,传说禁地深处藏有上古淬灵秘宝,可彻底修复伪灵根,但布满禁制,近百年无人敢闯。” 好的,这是润色后的文本,保持了中文语种、原有体裁、称呼和视角: 擂台下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汹涌,一浪高过一浪,震得青石地面嗡嗡作响。李茂被两个跟班架着胳膊,肩头的焦痕在晨光下泛着暗红,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他路过我身边时,猛地挣开跟班的手,死死盯着我腰间的青锋剑,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吕铁,你别得意!内门不是你这种伪灵根能攀的高枝,李长老不会饶过你!” 我握剑的手骤然收紧,青锋剑上的雷纹隐隐闪烁,似是感知到了我的怒气。未等我开口,执法堂长老便厉声喝道:“李茂!赛场上偷用禁药,赛后竟敢威胁同门?再加罚一个月黑木林砍柴,没收所有下品灵石!” 李茂的脸唰地白了,跟班赶紧架着他跌跌撞撞走了。李长老端坐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如墨,狠狠瞪了我一眼,猛地甩袖起身,宽大的袍摆带得案几上的茶杯“哐当”摔落,碎瓷片溅起细小水花。玄真长老走到我跟前,指尖在青锋剑脊上轻轻一抹,离卦纹路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三天后来内门书房,别迟到。”说完便带着内门弟子转身离去,灰白的道袍在人群中一闪便没了踪影。 “铁子!太牛了你!”林浩拨开人群挤过来,手里举着个油光发亮的油纸包,里面的灵麦饼还冒着热气,“我刚从灶房顺来的,还热乎着呢,快吃!” 秦逸风和陈默也跟过来,秦逸风手里攥着那个装蚀骨粉的黑布包,眉头紧锁:“执法堂查了,这粉是李茂从外门药材库偷的,入库记录上有李长老的私印,只是没人敢戳破。”看着眼前三张真心实意的脸,我眼眶突然有点发酸。上辈子创业失败那会儿,催债电话打爆手机,亲戚朋友躲都来不及,哪见过这样掏心掏肺的?“都尝尝,”我打开油纸包,灵麦饼的香气混着灵草的清苦味儿飘散开来,“庆祝咱们一块儿闯过这关。” 林浩急得直摆手:“不行不行,你刚打完架,得补补身子!”“要补一起补,”我掰开饼,分成四块,硬塞给他们,“以后我进了内门,还得靠你们帮我盯着外门动静,李茂和李长老那边,可不能大意。” 秦逸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这是我画的‘隐匿阵’图谱,你带到内门去,要是碰上李茂的人找麻烦,用三块下品灵石就能激活,能藏住灵启境以下的气息。”陈默随即接口道:“内门灵草园每月初一开放,我为你预留了西北角那块灵气最盛之地,正适合你修炼《易经淬灵诀》。” 正交谈间,叶清婉提着竹篮款步走来,月白长衫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恭喜你,吕师弟。”她把竹篮递到我手里,篮底铺着灵草叶,上面放着十块中品灵石,还有一本兽皮封面的书,“这是《控火术进阶篇》,配上你的青锋剑,能凝出‘火蛇剑势’,比‘火刃缠剑’威力大三倍。” 我指尖轻触中品灵石,一股冰凉之意瞬间传来,灵气顺着指尖缓缓渗入,丹田内的灵力光点也随之微微颤动。“多谢师姐,”我真心实意地道谢,“要不是你给的燃灵粉和醒神草,我根本赢不了。”叶清婉笑了笑,眼里有点欣慰:“是你自己够硬气,这些不过是添把柴。内门派系复杂,李长老在那儿经营多年,你跟着玄真长老修炼,千万别落单。” 与叶清婉告别后,我们四人朝木屋走去,沿途的外门弟子纷纷主动让路,有人轻声唤道“吕师兄”,还有人悄悄递来晒干的灵草——这些昔日对我视而不见的人,如今眼中满是敬畏。回到木屋时,太阳已高悬中天,林浩正细心擦拭着我的青锋剑,秦逸风蹲在地上专注地绘制内门地图,陈默则有条不紊地帮我整理储物袋,将疗伤丹、凝气草一一归置整齐。 “快看这剑!”林浩突然兴奋地指着青锋剑脊,“离卦纹路比之前亮多了,是不是吸收了风刃刀的灵气?”我凑近一看,果然如此,雷纹与离卦纹路交错之处泛着温润的光泽,手指轻轻一碰,一股暖融融的灵气便顺着剑身流淌而来。“应该是,”秦逸风摸着下巴,“龟甲碎片跟剑合一块儿后,能自己吸走散掉的灵气,这剑以后只会越来越强。” 我小心翼翼地掏出玄真长老赠予的木盒,轻轻打开,只见蓝布封皮的《中级术法纲要》静静躺在其中,封面上刻着若隐若现的八卦纹路。翻开书页,里面详细记载着“八卦步”的修炼方法,每一页都留有玄真长老用红笔写下的批注,诸如“乾位踏足可借力闪避,坤位落地能稳根基”之类,字迹苍劲有力,仿佛比功法本身还要珍贵几分。 “这可是宝贝啊!”秦逸风眼睛发亮,“玄真长老的批注从不外传,多少内门弟子求都求不来。”我摸着书页,心里暖暖的,刚想合上,胸口突然一阵发烫——是贴身放着的龟甲。 我赶紧将其掏出,只见龟甲上的纹路正闪烁着银亮的光芒,离卦与乾卦的纹路尤为清晰,仿佛有水流在其中缓缓流动。 突然,银光骤然一闪,在墙上投下一道朦胧的影子:一座古老的石门矗立在缭绕的云雾之中,门上刻满了与龟甲纹路极为相似的卦象,最中间赫然是个巨大的“坎”字,石门脚下散落着几块龟甲碎片,正微微闪着幽弱的灵光。 影子仅仅闪烁了三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龟甲也渐渐恢复了常温,仅在甲面上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余温。我紧紧攥住龟甲,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脱口而出:“这是哪儿?”秦逸风目光紧紧锁住墙上尚未完全消散的光影,眉头紧蹙,沉声道:“这卦象与药园古籍中记载的‘内门禁地’极为相似,传说那禁地深处藏有上古淬灵秘宝,能够彻底治愈伪灵根,但其中布满了重重禁制,百余年来,无人敢贸然闯入。” 内门禁地?我心头猛地一颤,玄真长老特意唤我去书房,莫非与这禁地有所关联?“对了,”秦逸风突然想起来,“我听刘管事讲,内门分两派,一派跟着玄真长老,讲究‘以法淬灵’;另一派跟着李长老,靠‘资源堆修’,两边向来水火不容。” 陈默接着说:“李长老管着内门药材库,他要是找你麻烦,我可以从药园偷偷给你送药,刘管事会帮我打掩护。”我点点头,把龟甲贴身藏好,两本功法塞进储物袋。林浩帮我把中品灵石塞进床板底下:“这些灵石省着点花,内门的修炼室可贵了,一小时就得一块中品灵石。” 天越来越黑,木屋外传来巡逻弟子的脚步声。我斜倚在草堆上,默运《易经淬灵诀》,丹田内的灵力光点在疗伤丹的滋养下愈发凝实,灵启境二层巅峰的瓶颈好像有点松动了。胸口的龟甲时不时发烫,像是和我的灵力有感应,甲壳上的纹路时隐时现,好像藏着好多秘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换上了陈默给的内门青衣。这袭月白青衣,袖口绣着精巧的八卦纹样,衣料柔软透气,比外面的粗布衫舒服太多了。林浩和秦逸风一直送我到玄清石拱门——外门和内门的分界线,门头上“玄清”俩字刻得特别有劲儿,周围还绕着淡淡的灵气。 “到了内门可别忘了传信!”林浩攥紧我的胳膊,眼眶泛着红意,“若有人敢欺负你,尽管回来找我们,我和秦逸风定帮你讨回公道!”秦逸风递给我一枚铜钱样子的预警符:“这符能感应李长老一脉的灵气,他们靠近就会发烫。三天后去见玄真长老,记得带上龟甲,他可能认得上面的纹路。” 我接过预警符,用力点点头:“你们在外门也小心点,李茂要是找事,马上捏传讯符。”踏过石拱门的刹那,内门灵气骤然浓郁数倍,空气中浮动着灵草与丹药交织的芬芳。远处的通天峰隐没在云雾之中,唯见紫色宫殿的飞檐若隐若现,那里便是内门长老的居所。 刚走没几步,一个穿灰布衫的内门弟子迎上来,手里拿着个木牌:“是吕铁师弟吧?玄真长老让我带你去书房。”我跟着他往通天峰走,路上碰到的内门弟子都在打量我,眼神里有好奇,也有戒备。行经一片灵田时,我瞥见李茂正随一名墨衣弟子而行,他见我后,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无声地做了个“等着瞧”的口型。 我握紧预警符,没理他。符面没发烫,看来那墨衫弟子不是李长老一派的。走到通天峰下的书房前,带路的弟子停下脚步:“长老在里面等你,进去吧。” 推开那扇沉甸甸的木门,一缕若有若无的墨香悄然漫入鼻端。玄真长老端坐于书案之后,手中执一卷泛黄的古卷,抬眸望我,目光落在我胸前:“坐吧,把你的龟甲拿出来。”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龟甲?难道早就认出《易经淬灵诀》了?我从怀里掏出龟甲,轻轻放在书案上。玄真长老的目光凝于龟甲纹路之上,神色骤然凝重,指尖在“坎”卦纹路处缓缓摩挲:“这是上古易经大能留下的信物,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刚想说是从黑石里得来的,书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弟子大声喊:“长老!李长老求见,说是有要紧事商量!” 玄真长老眉头一皱,朝屏风后面扬了扬下巴:“你先躲进去,李长老来者不善。”我赶紧躲到屏风后面,透过缝儿往外看——李长老身着绣有云纹的锦袍,手中把玩着玉扳指,嘴角勾起一抹虚浮的笑意:“玄真师兄,听说你收了个伪灵根的弟子?这种弟子留在内门,怕是要丢咱们紫阳宗的脸面啊。” 玄真长老将古卷置于案上,声线平稳如常:“他能以灵启境二层巅峰打败炼气二层后期的李茂,凭本事晋级,有什么丢脸的?倒是李长老你,纵容晚辈私藏禁药,是不是该给外门弟子一个说法?” 李长老的脸僵了一下,随即冷笑:“不过是走运罢了。内门修炼资源紧张,他一个伪灵根,怕是没那个福气享用。不如让他退回外门,我替李茂另谋个内门名额,也算公允。 我攥紧手里的龟甲,甲面突然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我的怒气。屏风外,玄真长老忽然笑了:“李长老不用操心,吕铁的资源我包了。三天后来书房学淬灵心法,他的灵根,我能救。” 李长老双目骤然圆睁,正欲开口,玄真长老已抬手示意:“李长老若无他事,便请回吧,本座尚要指点弟子修行。” 李长老狠狠瞪了屏风这边一眼,气呼呼地甩袖子走了。玄真长老朝屏风后喊:“出来吧。”我走出来,看着书案上的龟甲,心里全是问号:“长老,您真能修复我的伪灵根?” 玄真长老拿起龟甲,甲壳上的纹路在他指尖泛着银光:“这龟甲是‘易经八甲’之一,能引动天地灵气淬炼灵根。但要彻底修复,还得用内门禁地的‘坎水灵泉’,而禁地的钥匙,就藏在这龟甲的纹路里。”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如渊:“只是那禁地之中,不仅有重重禁制,更有守护妖兽,甚至……当年追杀易经大能的邪修余孽。你现在实力还不够,先跟着我修炼,等突破灵启境三层,再带你去禁地。” 我心里翻起滔天巨浪——伪灵根不是天生的?还有邪修余孽?龟甲的秘密,比我想得复杂多了!正想再问,玄真长老就递过来一本古书:“这是《易经淬灵诀》的完整版,先拿回去修炼,三天后再来。” 步出书房之际,夕阳正将通天峰的云雾染成一片绚烂的绯红。我拿着完整版的功法,胸口的龟甲还是温热的,甲壳上“坎”卦的纹路微微发亮。内门之风,果然较之外门更为猛烈;那些隐匿于云雾之后的秘密,那些尚未清算的旧账,此刻才刚刚拉开序幕。 路过灵草园时,陈默正在采紫纹花,看见我就挥挥手:“吕师兄,我给你留了最好的凝气草,明天给你送去!”我笑着点点头,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禁地方向,握紧了手里的青锋剑。 李茂的威胁,李长老的算计,禁地的凶险,邪修的余孽……这一切,皆如暗处潜藏的利刃。但如今的我,已不再是那个被债务压垮的废物。有龟甲指路,有玄真长老教,还有朋友帮忙,就算前路全是刺,我也要闯过去——不光要修好灵根,还要把所有的秘密都弄清楚,活出个样子来。 晚风吹过衣袍,带着灵草的清香。我抬头看向通天峰顶的云雾,青锋剑在夕阳下闪着冷光。内门的戏码已然拉开帷幕,属于我的修仙之路,方才刚刚启程。 第十九章 晋升内门 夕阳将通天峰的云雾染作一片金黄,我手中紧攥着玄真长老所赐的《易经淬灵诀》完整本,踏着青石板路,朝内门弟子居所行去。刚穿过玄清石拱门,便觉一股浓郁灵气扑面而来,较之灵草园处,至少浓郁五倍有余,连呼吸都带着清凉的草木芬芳——这便是内门弟子的福泽了,即便静立不动,灵力亦在体内自行流转。 带路的内门弟子名唤沈青,身着一件绣有淡青卦纹的长衫,步履轻盈,恍若踏云而行:“吕师弟,你的院子在‘凝露居’,挨着灵草园西北角,是长老特意给你挑的,那儿灵气最足。” 他说着掀开腰间的玉牌,前面一道刻着“凝露”两个字的木门慢慢自己打开了,门后面居然藏着一个半亩大的小院。 院中栽着几株泛着灵光的凝气草,墙角处有一眼小小的泉眼,正汩汩冒着细密的水泡。地上的青石板刻着浅浅的纹路,仔细一看,居然是“坎卦”的形状。我心里一动,下意识摸了摸?? ??胸口的龟甲,龟甲表面微微发热,竟然和石板上的纹路产生了隐隐的共鸣。 “这院子空了有半年了,上一个主人……去禁地历练,没回来。” 沈青的声音压低了些,眼神里带着点忌讳,“不过长老特意叫人打扫过了,法器和丹炉都是现成的。” 他递给我一把泛着幽光的青铜钥匙,沉声道:“有事便用传讯符唤我,内门弟子每月初一可至‘执事堂’领取资源,切莫忘了登记。” 沈青走了之后,我推开正屋的木门,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灵气迎面扑来。屋里摆着梨花木的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桌子上放着一个青铜丹炉,炉身刻着‘玄真’二字,隐隐透着古朴的气息,竟是长老昔日用过的法器。最让我惊喜的是墙角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本功法书,虽然大多是基础篇,可比杂役院那本破破烂烂的《灵木诀》详细太多了。 我反手布下秦逸风所赠的隐匿阵法,将三块下品灵石嵌入石板的纹路中,淡青色的灵光如水波般荡开,瞬间将小院笼罩其中,连灵气波动都隐匿了大半。做完这些,才敢把储物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子上,像上辈子数钱一样挨个整理:二阶赤焰蜥的内丹、青锋剑、雷纹法器碎片、半瓶疾风丹、叶清婉给的《控火术进阶篇》,还有玄真长老刚给的完整版《易经淬灵诀》。 手指刚触到《控火术》的兽皮封面,胸口的龟甲突然‘嗡’地轻响一声,甲面上的纹路如星河般亮起,竟在书页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银光,将书里残缺的口诀补全了几处。我眼睛一亮,赶紧翻到“火蛇剑势”那一页,只见补全的口诀旁边多了一行小字:“离卦引灵,雷纹助燃,两样合一起能变‘火龙’。” 这正是我此前练剑时屡屡受阻之处!往昔以青锋剑凝聚火蛇,总觉灵力流转不畅,原来是未借雷纹之力。我抓起青锋剑走到院子中间,运转起《易经淬灵诀》,灵力先灌进剑脊上的离卦碎片,再引向雷纹——剑尖猛地蹿起淡青色的小火苗,火苗顺着雷纹往上爬,真就凝成了一条小臂粗的火蛇,“嘶嘶”地吐着信子,把院角凝气草的叶子都燎得有点卷边了。 “不错啊,还能举一反三。” 院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玄真长老负手而立,灰白的道袍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他凝视着那条火蛇,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控火术》本与《易经》同源,你有龟甲指引,进步自然迅捷。” 他缓步走进屋内,手指轻点桌上的雷纹碎片,“此碎片乃‘雷泽剑’上所落,若能寻得另外三块,便可重新铸成一件中阶法器。” 我心里一震:“长老认得这碎片?” “二十年前,有个散修拿着雷泽剑闯禁地,最后折在内门的坎水灵泉边上了。” 玄真长老的眼神沉了沉,“那把剑能引来天雷,本来是克制邪修的好东西,可惜啊……” 他没再往下说,转而指向书架最上面一层,“那本《灵根淬养录》你拿去看看,伪灵根要转化成真灵根,得靠‘灵泉加灵药’。凝露居这泉眼虽然小,但能滋养经脉,配合凝气草,三个月内稳稳能到灵聚境。” 我拿下那本书翻开,里面夹着一张发黄的纸条,上面画着灵草园的地图,西北角用红笔圈了出来,写着“聚灵阵眼”四个字。这不正是陈默说要给我留的位置吗?看来是长老特意安排的。 “下个月初三有‘宗门拍卖行’,比青溪镇的黑市正规,但也更凶险。” 玄真长老突然开口,语气严肃了些,“灵霄仙阁的人会来,他们一直在找‘易经信物’,你带着龟甲,千万要藏好气息。” 他递给我一个黑色锦囊,“这里面是‘敛息玉符’,能挡住筑基期以下的神识探查。” 送走长老时,月亮已经爬上了山头。我坐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借着月光翻看《灵根淬养录》,忽然发现书页里夹着一根干枯的灵草,叶子边缘带着锯齿,竟然是“清灵草”——叶清婉之前急着要找的那种。我心里一暖,小心地把灵草收好,打算下次见到她时送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天不亮就去灵草园西北角修炼。那儿的灵气果然比别处浓了三倍,盘腿坐好,运转起《易经淬灵诀》,周围的灵气就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肚子里那团灵力光点眼看着就变大了。中午回凝露居练剑,青锋剑上的火蛇越来越凝实,偶尔还能引动院子里的泉眼,溅起的水珠落在火蛇上,不但没浇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这天傍晚,我正对着丹炉试着炼药——用赤焰蜥内丹的粉末混合凝气草,按《灵根淬养录》的方子炼制聚气丹。丹炉刚泛起红光,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布阵的灵石微微发烫,竟然有人在偷偷观察。 我悄悄抓起青锋剑,贴着墙根往外看,只见院墙外站着一个穿墨色衣服的弟子,腰上挂了块刻着“李”字的玉牌,是李长老那一脉的人。他手里拿着个罗盘,指针正对着我的小院,眉头皱得紧紧的。 “看什么呢?” 远处传来沈青的声音,那个穿墨衫的弟子慌忙收起罗盘,含糊地说:“找错地方了。” 匆匆离开的时候,还回头瞥了一眼我的院门,眼神阴沉沉的。 我捏紧了拳头,看来李茂父子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回到屋里,索性把那些低阶法宝都整理出来:雷纹碎片、半瓶疾风丹,还有之前从散修身上搜刮来的破旧法器,打算全拿到拍卖行卖掉,换点中品灵石和炼药的材料。 整理到储物袋最底下时,突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竟然是之前在黑风谷捡的火灵石。石头摸着还有点温乎,我试着把它放在丹炉底下,刚注入灵力,丹炉瞬间亮起红光,炉子里的药粉自个儿就转了起来——这火灵石居然能代替灵火,省了一大半灵力! “叮”的一声轻响,丹炉盖子弹开,三粒闪着淡金光的聚气丹滚了出来,灵气比任务堂换的浓了两倍。我拿起一粒吞下去,肚子里那团灵力光点猛地涨大,感觉好像要突破了。我心里一喜,赶紧走到院子里的坎卦石板上,盘腿坐下,把龟甲放在膝盖上。 运转起完整版的《易经淬灵诀》,灵力顺着石板纹路涌进身体,龟甲突然发出刺眼的银光,甲面上的“离卦”纹路和青锋剑起了共鸣,剑尖的火蛇自个儿就缠上了我的手腕,顺着经脉往肚子里钻。肚子里的灵力光点被火蛇一激,猛地炸开又迅速聚拢,竟然从鸽子蛋大小涨到了鸡蛋那么大,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绿色——那是半真灵根的颜色! “轰隆”一声轻响,小院的泉眼突然喷起半尺高的水柱,灵气像实质一样涌过来,我感觉经脉一阵胀痛,接着又变得无比顺畅,肚子里的灵力转得越来越快,隐隐形成了一个气旋。 “灵启境三层!” 我猛地睁开眼睛,指尖“噗”地冒出一簇火苗,比之前旺了三倍都不止。青锋剑自己从剑鞘里飞出来,雷纹和离卦纹路同时亮起,在院子里划出一道青色弧光,把飘落的枯叶都烧成了灰。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非常轻微的脚步声,比上次那个墨衫弟子的更隐蔽。我赶紧收起灵力,抓起龟甲藏进怀里,透过门缝往外看——月光下,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腰上挂了块菱形玉牌,刻着个“霄”字。 灵霄仙阁的人? 我心里一沉,玄真长老说他们在找易经信物,看来是真的。黑影消失后,我摸出长老给的敛息玉符,把它贴在龟甲上,甲面的银光一下子灭了,连灵气波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回到屋里,我把刚突破的灵力在经脉里运转了一圈,只觉得浑身是劲,连看东西都清楚了不少。桌上的《控火术进阶篇》还摊开着,补全的口诀旁边,龟甲投射的银光又多了一行字:“坎水灵泉,离火为钥。” 这明显是指内门禁地。我想起玄真长老说的“突破三层再去禁地”,看来灵启境三层只是个开头。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那堆准备拿去卖的东西上,雷纹碎片闪着淡淡的银光,好像在召唤我。 我拿起碎片摸了摸,突然想起秦逸风说过“矿洞里有玄铁矿脉”,说不定能用玄铁矿修补这碎片?正琢磨着,传讯符突然发烫,是叶清婉的消息:“拍卖行有灵霄仙阁的人盯着,带好敛息符,我跟你一起去。” 我心里一暖,提笔给秦逸风写了张字条,告诉他我突破了,让他帮忙留意外门李茂的动静。又把雷纹碎片和疾风丹包好,打算让他转卖给靠得住的散修——高阶法宝在拍卖行太扎眼,这些低阶破玩意儿先出手换点灵石更安全。 做完这些,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推开屋门,凝露居的泉眼还在咕嘟咕嘟冒泡,青石板上的坎卦纹路沾着露水,闪着微光。远处的通天峰藏在云雾里,隐约传来钟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内门的资源、长老的指点、快到的拍卖行,还有暗处盯着我的敌人…… 这些像一张大网,里面有机遇,也有危险。我握紧青锋剑,肚子里的灵力缓缓转动,龟甲贴着心口,传来安稳的温热。 上辈子被债压垮的时候,真没想过有一天能站在这种地方,手里握着能改变命运的力量。灵启境三层只是第一步,禁地的秘密、灵霄仙阁的阴谋、伪灵根的真相…… 我都会一个个查清楚。 院墙外的灵草随着风轻轻摇晃,远处传来弟子们晨练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把《易经淬灵诀》塞进怀里,转身往灵草园走去——陈默说要给我留最好的凝气草,而我呢,得在拍卖行开始前,再好好巩固一下境界。 刚走出凝露居,就瞥见墙角的阴影里,一块小石头动了一下,露出了半截墨色的衣料。我脚步没停,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想盯我的梢?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青锋剑在剑鞘里轻轻震着,好像在等着下一次出鞘。 第二十章 长老秘言 灵启境三层的灵力在丹田里,像潮水那样起起落落。每次灵力转一圈,都带着凉丝丝的灵气,顺着《易经淬灵诀》的路线,把经脉冲刷一遍。我盘腿坐在凝露居那块坎卦青石板上,手指头碰着胸口的龟甲,龟甲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银光,和石板上的卦纹好像能呼应上。三天前突破时炸开的灵气还没散干净呢,院子角落的泉眼还在咕嘟咕嘟冒泡,水珠溅到青锋剑上,照出细细的闪电纹路。 “该去见玄真长老了。” 我起身拍了拍衣袍,将青锋剑斜挎在腰侧,又摸了摸怀中的敛息玉符 —— 这是长老上次赠予的,能挡住筑基期以下的神识探查。刚推开院门,就见沈青候在门口,他身着绣卦纹的长衫,手里捧着个紫檀木盒:“吕师弟,长老在书房等你,让我先送你件东西。” 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温润的灵气扑面而来。里面躺着个巴掌大的储物袋,袋口绣着繁复的云纹,边缘缀着三枚细小的银铃。“这是中阶储物袋‘云隐囊’,” 沈青解释道,“能装活物,还能隐匿袋内灵气波动,长老特意让人在袋底刻了聚灵阵,存放的灵草不会枯萎。” 我指尖刚碰到袋面,就觉一股吸力传来,腰间低阶储物袋里的青纹狼内丹 “嗖” 地钻了进去。试着将院角那只偷啃灵草的灰毛兔抓来塞进袋中,竟能清晰感觉到兔子在里面扑腾的动静,而袋身的灵气波动却瞬间隐匿,连青锋剑的雷纹都黯淡了几分。“多谢沈师兄。” 我将云隐囊系在腰间,触感丝滑如绸,比之前那个磨破边角的低阶储物袋不知精致多少。 通往通天峰书房的路上,内门弟子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敬畏。路过灵草园时,陈默正蹲在地里采紫纹花,见我过来,远远抛来个布包:“吕师兄,这是凝气草干,泡灵泉水喝能稳境界!” 布包落在我手中,还带着新鲜的草木香,我笑着挥手致谢,脚步未停 —— 玄真长老的邀约,可不敢耽搁。 书房的木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淡淡的墨香与药香。推开门,只见玄真长老负手立在窗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禁地方向,灰白的道袍在风里轻轻摇曳。书案上摊着一卷泛黄的古籍,旁边放着个青铜八卦镜,镜面泛着幽光,竟与我怀中的龟甲隐隐呼应。 “来了。” 长老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腰间的云隐囊上,嘴角微扬,“沈青把储物袋给你了?这囊子是当年我年轻时历练所得,装过刚孵化的灵鸟,也藏过濒死的灵药,还算合用。” 我躬身行礼:“多谢长老厚爱。” 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书案上的古籍,封面上的 “易经残卷” 四字已有些模糊,边角还沾着褐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玄真长老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伸手将古籍合上:“你可知为何唤你来?” “弟子不知,还请长老指点。” 我刻意放低姿态,想起叶清婉说过 “长老最不喜张扬之辈”,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却悄悄攥紧了 —— 前世跟催债人周旋的经验告诉我,越是看似温和的长辈,越藏着不为人知的底牌。 长老走到书案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坐。先说说你突破灵启境三层的感受。” 我依言坐下,斟酌着开口:“突破时丹田灵力骤涨,像是被潮水灌满,经脉有轻微刺痛,好在龟甲突然发烫,灵气顺着甲面纹路涌入,才稳住了境界。只是……” 我顿了顿,摸出怀中的龟甲放在案上,“这甲片最近总在夜里发光,还会投射出奇怪的卦象,像是在指引什么。” 龟甲刚接触案面,书案上的八卦镜突然 “嗡” 地轻响,镜面浮现出与龟甲一致的纹路。玄真长老的目光瞬间凝重起来,指尖在甲面的 “离卦” 纹路处轻轻摩挲:“这是‘易经八甲’中的‘离火甲’,上古易经大能留下的信物。你能激活它,绝非偶然。” “易经八甲?” 我心头一震,想起秦逸风说过 “药园古籍记载有上古淬灵秘宝”,难道龟甲就是其中之一? 长老点点头,从书架上取下另一本更破旧的古籍,书页都已泛黄发脆:“你看这页记载 ——‘上古有大能,创易经八法,铸八卦神甲,后遭邪修追杀,甲碎人陨,残甲散落三界’。你这枚离火甲,便是其中之一,而你修炼的《易经淬灵诀》,只是八法中的基础法门。” 我凑近一看,古籍上画着八枚不同纹路的龟甲,其中一枚与我手中的一模一样,旁边注着 “离火甲,主淬灵根,引天地火灵”。心脏猛地狂跳 —— 原来龟甲的秘密远比我想的更深,这哪里是普通的功法载体,分明是上古传承的钥匙! “那我的伪灵根……” 我急忙追问,这是我穿越以来最大的执念。 玄真长老放下古籍,眼神变得深邃:“你的灵根并非天生伪灵根,是被人用‘封灵禁术’篡改过。” “篡改?”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是谁干的?” 前世被债务逼到绝路的绝望涌上心头,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修仙的机会,竟又是人为的阴谋。 长老抬手示意我稍安勿躁:“别急。封灵禁术是上古邪修的手段,能暂时遮蔽真灵根,让人误以为是伪灵根。这种禁术有个特点 —— 遇易经灵力会逐渐松动,这也是你能修炼《易经淬灵诀》的原因。” 他顿了顿,补充道,“紫阳宗近百年来,出现过三个伪灵根弟子,最终都离奇失踪,想来也是遭了同样的毒手。” 邪修?失踪?我后背瞬间冒起冷汗,想起之前在黑风谷遇到的黑衣人,还有灵霄仙阁的刁难,难道这些都与邪修有关?“长老,那邪修……” “邪修余孽至今仍在,” 长老打断我的话,语气严肃起来,“当年追杀易经大能的邪修虽已陨落,但他们的后人一直在寻找八甲和八法,想借此掌控三界灵气。灵霄仙阁这些年动作频频,恐怕也与此有关。” 我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难怪灵霄仙阁对八卦镜如此执着,原来他们觊觎的是整个上古传承!“那我该怎么办?” “修炼《易经淬灵诀》完整版,修复灵根,集齐八甲。” 长老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兽皮玉简,递到我面前,“这是完整版的功法,比你之前得到的残缺本多了‘灵融境’到‘灵神境’的修炼法门,还记载着八卦步、御灵术等配套术法。” 我接过玉简,触手温热,上面刻满细密的纹路,正是《易经淬灵诀》的进阶内容。灵融境能让灵力与血肉相融,灵化境可将灵力凝为护盾气刃,灵耀境灵力外放,灵神境御空飞行…… 每一个境界都对应着切实的实力飞跃,比龟甲之前传递的信息详细百倍。 “修炼这功法有什么要注意的?” 我想起前世创业时急于求成的教训,不敢大意。 “切记循序渐进。” 长老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警示,“易经灵力霸道,强行冲击境界会遭反噬,轻则经脉受损,重则灵根尽毁。尤其是灵融境,需以天地灵气反复滋养血肉,至少要三个月才能稳固,切不可急于求成。”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功法不可外传,即便是亲近之人,也只能透露基础部分,否则会引来邪修窥探。” 我连忙点头,将玉简小心翼翼地收入云隐囊。这可是能让我彻底摆脱伪灵根桎梏的关键,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说完功法,再跟你说说紫阳宗禁地。” 玄真长老站起身,走到窗前,指着远处云雾最浓的地方,“那里便是禁地‘坎水灵渊’,是上古大能遗留的修炼之地,里面不仅有浓郁的水灵灵气,还有淬灵所需的‘坎水珠’。” “坎水珠能修复灵根?” 我眼睛一亮。 “不仅如此。” 长老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禁地深处有座‘易经石碑’,上面记载着八甲的完整信息,还藏着破解封灵禁术的方法。只是禁地凶险,布满禁制和守护妖兽,还有历代闯入者的骸骨,从未有人能走到最深处。” 我想起龟甲上偶尔浮现的 “坎” 字纹路,心头一动:“长老让我进禁地,是因为龟甲能破解禁制?” “不错。” 长老颔首,“离火甲能引动禁地的火属性禁制,与坎水灵渊的水灵气形成平衡,这是其他人没有的优势。下月十五是禁地百年一遇的禁制松动期,我已为你申请了进入资格,到时候你带着龟甲和八卦镜,或许能有所收获。” 他从书案抽屉里取出一块黑色玉牌,上面刻着复杂的水纹:“这是禁地通行牌,能抵御低阶水属性禁制。记住,禁地内不可滥杀妖兽,它们是石碑的守护者;若遇到其他闯入者,尽量避开,邪修很可能会借此时机混入。” 我接过玉牌,触手冰凉,能清晰感觉到里面蕴含的水灵灵气。下月十五,既是获取机缘的机会,也是一场凶险的博弈。 “长老,” 我突然想起一事,“之前在黑风谷遇到的黑衣人,腰间挂着‘黑煞令’,那是不是邪修的标记?” 玄真长老眉头一皱:“黑煞令是邪修分支‘黑煞教’的信物,此教专以夺取修士灵根为生,与灵霄仙阁素有勾结。你日后遇到挂黑煞令的人,务必小心,能避则避,若无法避开,便用龟甲的灵力自保 —— 离火甲的灵光能克制邪修的阴寒灵力。” 我默默记下,将黑煞令与灵霄仙阁的关联记在心底。看来修仙界的水远比我想的深,伪灵根的阴谋只是冰山一角,背后还牵扯着门派争斗与上古恩怨。 “好了,该说的都差不多了。” 长老走到书案前,拿起那面青铜八卦镜,“这镜子你也拿着,能辅助推演卦象,在禁地找坎水珠时用得上。” 他将镜子递给我,又叮嘱道,“回去后先巩固灵启境三层的修为,熟悉完整版功法,禁地里可没有时间让你慢慢修炼。” 我捧着八卦镜,镜面映出自己的脸,眼神里满是坚定。从负债累累的凡人,到被欺凌的伪灵根杂役,再到即将踏入禁地的内门弟子,这一路的挣扎与奇遇,仿佛是命运早已写好的剧本。但这一次,我要自己握住笔。 “弟子谨记长老教诲。” 我躬身行礼,转身准备告辞。 “等等。” 玄真长老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我腰间的青锋剑上,“这剑已融入离火甲碎片,可在禁地吸收火灵气进阶,记得多借甲片灵力滋养剑身。” 我应了声,推门走出书房。夕阳正将通天峰的云雾染成金红色,云隐囊里的玉简和八卦镜微微发烫,与胸口的龟甲形成奇妙的共鸣。路过玄清石拱门时,远远看见叶清婉站在灵草园边,手里提着竹篮,似在等我。 “吕师弟。” 她快步走来,月白长衫在晚风里轻扬,“见过玄真长老了?” “嗯。” 我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禁地通行牌,“长老让我下月十五进坎水灵渊。” 叶清婉眼睛一亮,随即又皱起眉:“禁地很危险,我陪你一起去。我修炼的《玄冰诀》能克制水属性妖兽,正好与你互补。” 我心头一暖,刚想答应,突然想起玄真长老 “不可外传功法” 的叮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长老说禁地只能单人进入,不过我会带着你给的传讯符,遇到危险立刻联系你。” 叶清婉虽有些失望,却也没多问,只是从竹篮里拿出个小玉瓶:“这是‘避水丹’,能在水下呼吸,禁地多暗河,或许用得上。”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灵霄仙阁最近也在打听禁地的事,你进去后务必小心他们的人。” 我接过玉瓶,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尖,连忙收回手:“多谢师姐,我会当心的。” 目送叶清婉离开,我握紧手中的通行牌,转身往凝露居走去。暮色渐浓,内门的灯笼次第亮起,映照在青石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云隐囊里的龟甲轻轻发烫,像是在呼应禁地的召唤。 回到院子,我将八卦镜放在案上,与龟甲相对。两者同时亮起银光,在墙上投射出模糊的影像:坎水灵渊的入口处,立着一块刻满卦象的石碑,石碑旁趴着一只巨大的玄龟,背甲上的纹路竟与龟甲一模一样。影像一闪而逝,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水灵灵气。 我深吸一口气,取出完整版的《易经淬灵诀》玉简,贴在额头。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灵融境的修炼法门清晰地印在记忆里。丹田内的灵力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顺着新的脉络流转,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吸收着院子里的灵气。 月光爬上墙头,洒在青锋剑上。我拔出长剑,运转功法,剑尖燃起淡青色的火苗,比之前更旺更稳。火苗顺着剑脊的离火甲碎片蔓延,竟在剑身形成一道小小的火蛇,“嘶嘶” 地吐着信子。 “灵启境三层,易经淬灵诀完整版,坎水灵渊……” 我喃喃自语,将剑收回鞘中。下月十五的禁地之行,既是修复灵根的契机,也是揭开阴谋的钥匙。邪修、灵霄仙阁、封灵禁术…… 这些缠绕在我身上的谜团,终将在那片云雾深处,找到答案。 夜风穿过院子,吹动案上的古籍,发出沙沙的声响。我握紧怀中的龟甲,感受着里面蕴含的上古力量,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这一世,我不会再像前世那样任人摆布,无论是伪灵根的桎梏,还是邪修的阴谋,我都要一一打破。 禁地里的坎水珠,石碑上的秘密,还有那藏在暗处的敌人…… 等着我。 二十一 章 禁地前的筹谋 天刚泛起鱼肚白,紫阳宗内门的晨雾如薄纱般未散,凝露居后院的灵泉已泛起细碎的银白色珠光。我盘腿坐在泉边的青石板上,手指轻捻着一株刚摘的凝气草,目光凝注于丹田处——那里的灵力如沸泉般翻涌不息,不过在《易经淬灵诀》运转下,反而越来越凝实。这是我突破灵启境三层后的第三天,也是玄真长老叮嘱我巩固修为的最后一天。 “呼——” 一口带着草木清气的浊气从我嘴里吐出来,我慢慢睁开眼,手心里的凝气草已经化作点点荧光,融进我身体里。抬手摸了摸小腹,能清楚地感觉到灵力和经脉的配合比昨天又紧密了一点。这凝露居的灵泉果然名不虚传,才泡了三天,效果就顶得上在外门苦练半个月。只是想到三天后要闯的坎水灵渊,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玄真长老只说禁地里有破解封灵禁术的关键“坎水珠”,对里面的危险却避而不谈,只留下一句“见机行事”。 正琢磨着,腰上的布袋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我解开带子,巴掌大的离火龟甲顺势滑落到手心。龟甲上蜿蜒的赤红纹路在晨光中流转,似比前几日更添几分灵动。忆起初临此界时,于破败山神庙中偶得此龟甲,彼时只当是寻常旧物,直至玄真长老道破其与《易经淬灵诀》的渊源,方知此物竟是上古传承的至宝。 “嗡——” 一缕极细微的震颤声悄然响起。我循声望去,只见倚在石壁上的青锋剑不知何时已微微颤动起来。剑身上原本朦胧的雷纹,竟泛起一层淡紫光晕,与我掌心的离火龟甲遥相辉映。更奇的是,剑脊处缓缓浮现一道浅白卦象纹路,宛若“坎”字,旋即消散无踪,快得令人疑是眼花。 “这是……坎卦?”我心里猛地一跳。虽对易经卦象未臻精通,然穿越前为解古籍中商道谋略,亦曾浅习基础卦象。坎代表水,正好对应坎水灵渊的属性。然此青锋剑乃我入外门时所得寻常法器,雷纹亦是偶得雷雨灵气滋养而成,何故会与离火龟甲产生共鸣?伸手握住剑柄,指尖刚触剑脊,那坎卦虚影便又闪现,龟甲的温热之感亦随之增强,却再无其他异动。 “莫非此剑与龟甲本有渊源?抑或……坎水灵渊中存有能激活二者之物?”我抚着剑身上的雷纹,眼中满是困惑。玄真长老从未提及这剑有何异常之处,秦逸风上次见我使剑时,也仅是说道:“灵气蕴藉,实乃一柄好剑。”看来,这秘密还得我亲自前往禁地探寻答案。 院子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爽朗笑声:“吕铁师弟,在家吗?” 我赶忙将东西收拾妥当,随即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内门以阵法闻名的秦逸风。他身着一袭月白道袍,手中捧着一个牛皮纸包,见我开门,便笑着递过来,说道:“玄真长老昨日寻我,言你三日后将前往坎水灵渊,特让我为你准备些物件。” “有劳秦师兄费心了。”我赶忙接过纸包,打开一瞧,里面是三张黄色符篆与一卷兽皮草图。符篆之上绘着繁复的纹路,边缘处还贴着细细的银箔,一眼便知绝非寻常之物。 “此乃‘困灵阵’符篆。”秦逸风指着符篆解释道,“坎水灵渊中低阶妖兽颇多,捏碎此符便可布下一个临时阵法,虽困不住筑基期修士,但对付灵启境妖兽已然足够。”他又展开兽皮草图,只见上面以墨线勾勒出禁地的地形,入口、岔路、寒潭的位置皆标注得清清楚楚。“这是我依照宗门古籍抄绘的地图,不过古籍中仅提及‘渊底有玄龟守碑’,具体位于哪个区域并未写明,你需自行留意。” “玄龟守碑?”我抓住这个关键词,“这玄龟是守护兽吗?实力怎么样?” 秦逸风轻轻摇头,手指缓缓点在地图最深处的寒潭标记上,缓缓说道:“古籍记载极为简略,只道那玄龟背上生着神秘的卦纹,颇通人性,并非恶类,却也不会轻易让人通过。有人猜它是守护坎水珠的,也有人说它守着潭底的石碑。至于实力……最少也是筑基期往上,你碰上了别硬拼,也许可以试试用卦象跟它沟通。” 我心里猛地一紧。筑基期的守护兽,绝非我这灵启境三层能轻易应对的,看来得好好琢磨应对之策。把符篆和草图收好,正想道谢,秦逸风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还有件事,昨天我在宗门山门外看见几个陌生修士,穿着灰袍,腰上挂着云纹玉佩——那是灵霄仙阁的标记。他们没进宗门,就在山脚下转悠,怕是没安好心。” 灵霄仙阁!我瞳孔一缩。前几天玄真长老才提过,这个宗门一直眼重《易经淬灵诀》的传承,现在突然派人摸到紫阳山附近,十有八九是冲着坎水灵渊来的。赶紧问:“师兄看清他们有多少人了吗?修为怎么样?” “大概有四五个,气息都隐藏得很深,瞧着像是灵启境巅峰的修为。”秦逸风眉头紧锁,“玄真长老让我提醒你,进禁地后多留个心眼,别被人钻了空子。要是真碰上灵霄仙阁的人,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就捏碎这个。”他说着递过来一枚菱形的玉符,“这是内门紧急传讯符,捏碎了执法堂会立刻派人来支援。” 我接过玉符,指尖触到那冰凉的表面,寒意顺着掌心蔓延,让我纷乱的思绪稍稍平复:“多谢师兄提醒,我会小心的。” 送走秦逸风,刚转身回院子,就看到一道青色身影站在灵泉边,正望着水面的珠光出神。那是个少女,梳着双环髻,穿着内门弟子的青色长衫,腰上挂着一支玉笛,正是前段时间在藏书阁帮过我的叶清婉。 “叶师姐?”我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叶清婉转过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手里提着个小巧的瓷瓶:“听说你要去坎水灵渊,我特意给你送点东西。”她把瓷瓶递过来,“这里面是三枚避水丹,吃下去能在水下闭气三个时辰。渊底寒潭的水压特别大,普通法器都扛不住,这丹药能帮你省点灵力。” 我赶紧接过瓷瓶,指尖轻颤着拔开塞子,一股清冽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仿佛有股暖流顺着鼻息涌入丹田,灵力都跟着雀跃起来。“多谢师姐,这份情我记下了。” “举手之劳而已。”叶清婉摆摆手,神色却渐渐严肃起来,“不过有件事你得知道,我昨晚听父亲说,灵霄仙阁不仅派出高手来到紫阳山,还与声名狼藉的黑煞教有所接触,这在江湖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他们好像都知道你要去禁地,说不定会在灵渊里埋伏你,抢坎水珠。” 灵霄仙阁还勾结了黑煞教?我的心沉了下去。黑煞教擅长阴寒功法,之前在外门就有弟子被他们抓走炼药,要是这两派联手,我这点修为根本不够看。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叶清婉眸光微动,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旋即递过来一枚与秦逸风那枚颇为相似的传讯符,“这是我父亲亲传的传讯符,范围比内门广,即便在渊底也能传讯。要是真遇到危险,捏碎它,我父亲会立刻带人过去。”她停了一下,补充道,“我父亲是内门执法长老,对付灵霄仙阁的人还是有点分量的。” 我握着那枚尚带余温的传讯符,心底泛起一阵暖意。自穿越到这个世界,先是遭追债逼得跳崖,入宗门后又因伪灵根受尽冷眼,这还是首次有人如此真心实意地为我着想。“师姐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用传讯符的。” 叶清婉点点头,目光落在我腰间的剑上,忽然“咦”了一声:“你的剑……刚才是不是发光了?” 我心中一动,故意将剑拔出:“师姐怕是看错了?这不过是把寻常的青锋剑。” 可就在剑身完全出鞘的瞬间,那道浅白色的坎卦虚影又闪了一下,虽然快得像闪电,还是被叶清婉看见了。她凑上前仔细看着剑脊,眉头微蹙:“这是坎卦?你这剑明明是雷属性的,怎么会有坎卦纹路?” “我也不甚明了。”我顺势露出疑惑之色,“昨日修炼时突然便如此了,或许是沾了灵泉的灵气?” 叶清婉想了想,摇摇头:“灵泉的灵气虽然纯净,但只会滋养法器,不会生出卦象纹路。说不定……这青锋剑与坎水灵渊之间,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渊源。你进禁地后多留意,要是剑有异常反应,跟着它的指引走,也许能避开危险。” 这话倒是和我的猜测对上了。收起剑,认真地说:“多谢师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送走叶清婉,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我回到灵泉边坐下,将今日所得之物逐一摆放在石板上:三枚避水丹泛着幽蓝光泽,三张困灵阵符篆流转着微光,两枚传讯符静静躺着,一卷地形草图铺展开来,再加上腰间悬挂的离火龟甲与青锋剑,这便是我闯禁地的全部家当。 再次拿起青锋剑,手指摸过剑脊。这次,我特意将龟甲紧贴剑身,刹那间,只听“嗡”的一声,坎卦虚影骤然亮起,与龟甲上的赤红纹路交织缠绕,化作一张细密的光网。光网中,潭水的波光、石碑的轮廓若隐若现,更有一只背上镌刻着卦纹的巨龟,静卧于石碑之前,随后光网便悄然消散。 “果然有关系。”我眼睛一亮。看来这龟甲和青锋剑都是解开坎水灵渊秘密的关键,玄龟守碑的传言也不是假的。只是那影像太模糊,根本看不清石碑上写的什么,想来只有到了渊底才能弄明白。 把东西一样样收好,重新盘腿坐下,运转《易经淬灵诀》。丹田的灵力在灵泉和凝气草的滋养下越来越浑厚,流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启境三层已经彻底稳固,甚至隐隐有要突破的迹象。不过玄真长老嘱咐过,闯禁地前要保持灵力充足,不能急着突破,所以我强行压下了突破的冲动。 夕阳西沉,余晖洒落,我终于结束了修炼。我站起身,活动筋骨,全身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似在诉说着修炼的艰辛。我凝视着远方,夜色正悄然吞噬禁地的轮廓,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灵霄仙阁、黑煞教、筑基期的玄龟、神秘的石碑……坎水灵渊里的危险远超我的预料,但为了解开身上的封灵禁术,为了能真正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须闯过去。 晚风轻拂,凝露居的灵泉泛起层层粼光,宛如仙境。回到屋内,我将地形草图铺展在桌上,手指沿着寒潭的位置缓缓描摹,似在探寻着什么。我浑然未觉,院墙外的阴影中,一道灰袍身影悄然离去,腰间云纹玉佩在黑暗中闪过一抹冷光——灵霄仙阁的人,果然已盯上了我。而我掌心的离火龟甲,此刻正微微发烫,甲面上的赤红纹路,竟和远处禁地深处的某个东西,产生了无声的共鸣。 。 第二十二章 禁制迷局 玄真长老的袖袍在晨风中轻拂青石台,一枚刻有坎卦纹路的青铜牌落在我掌心,冰凉触感中透着淡淡的灵力波动。“这是坎水灵渊的通行牌,”他花白的眉峰微蹙,语气比三日前更显郑重,“入口第一道禁制依坎卦布设,与你那龟甲同源,若遇阻滞便以龟甲相触。记住,禁地禁制层层相扣,非必要勿动他人物事,更别与灵霄仙阁的人起正面冲突。” 我攥紧通行牌,指尖轻抚腰间的离火龟甲 —— 昨夜它竟温热了大半夜,甲面的赤红纹路似有生命般微微起伏。“弟子记下了,长老放心。” 辞别玄真长老,我沿着紫阳山北麓的石阶往下走。晨雾尚未散尽,石阶旁的古木上缀满晶莹的水珠,滴落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却掩不住前方愈发清晰的轰鸣声。那是坎水灵渊的水声,隔着半里地,便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湿冷气息,与凝露居灵泉的温润大相径庭。 走了约莫两刻钟,眼前的景象骤然开阔。一道丈许宽的峡谷横在面前,谷底雾气翻腾,隐约能看见泛着寒光的水面,峡谷入口处立着一块丈高的青石碑,碑身爬满深绿色的苔藓,正中央刻着一道模糊的卦象 —— 正是坎卦,只是卦爻边缘像是被水蚀过,轮廓虚浮得几乎要看不清。 “果然是坎卦禁制。” 我深吸一口气,将通行牌揣进怀里,又摸出离火龟甲握在掌心。刚走近石碑三步,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从碑身涌来,周遭的雾气骤然凝作千万粒银针,携着冰碴般的锐意刺入肌理。这便是第一道水属性禁制的威慑,若没有通行牌和龟甲,怕是刚靠近就会被水针穿透经脉。 我按玄真长老的嘱咐,将通行牌贴在石碑的坎卦中央。青铜牌刚一触碰到石碑,就发出 “嗡” 的一声轻响,牌身的坎卦亮起淡青色的光。可石碑上的卦象依旧模糊,那股压力非但没减弱,反而愈发沉重,胸腔似坠了块玄铁砧,每口呼吸都像在撕扯风箱。 “难道还要龟甲?” 我心头一动,连忙将掌心的离火龟甲也贴了上去。 几乎是龟甲触碰到石碑的瞬间,甲面赤纹骤然迸射出熔金般的光焰,原本沉寂的龟甲像是被唤醒般剧烈震颤起来,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石碑上的坎卦也跟着亮起,淡青光流与龟甲赤芒缠作螺旋,恍若两条蛟龙在虚空中绞斗。那些爬在碑身的苔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下方清晰的卦爻纹路 —— 竟与我龟甲内侧刻着的坎卦分毫不差! “咔嚓” 一声轻响,光涡突然收缩,化作一道青色的水流顺着石碑往下淌,所过之处,雾气纷纷散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道。石道两侧的岩壁上,镶嵌着点点发光的水晶体,将幽深的通道映照得如同白昼,岩壁上密密麻麻地刻着卦象,除坎卦外,乾、坤、震等卦象亦隐约可见,只是皆被一层薄薄的水膜所覆盖,具体纹路难以辨认。 “这禁地果然不简单。” 我收起通行牌和龟甲,快步走进石道。刚踏入通道,身后的雾气就重新聚拢,石碑又恢复了原先苔藓遍布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异象从未发生过。 石道很长,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的轰鸣声越来越响,空气也愈发湿冷。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女子的轻笑,声音柔得像水:“这位师弟,也是来坎水灵渊寻机缘的?” 我心头一紧,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腰间的青锋剑,脚步也随之猛地一顿。秦逸风说过灵霄仙阁的人穿灰袍,可前方出现的女子却穿着一身水绿色的罗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云纹,腰间挂着一枚月牙形的玉佩,正斜倚在岩壁上,手里把玩着一支玉簪,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师姐是?” 我刻意放缓语气,指尖悄悄摸向怀里的离火龟甲 —— 这龟甲能敛息的法子,还是昨晚研究时偶然发现的,只需将灵力注入龟甲,就能暂时隐藏自身修为气息。 女子掩唇轻笑,莲步款款而来,身上香囊散发出淡淡的甜香,萦绕在鼻尖:“我叫苏媚,是灵霄仙阁的弟子。瞧师弟这身打扮,莫不是紫阳宗的内门弟子?” 她的目光在我腰间的青锋剑上轻轻一掠,眼底掠过一丝探究之色,“听说坎水灵渊底藏着上古秘宝,师弟既然也是为秘宝而来,不如咱们合作?我知道不少禁地的秘闻,师弟有紫阳宗的通行牌,咱们联手,找到秘宝后评分如何?” 灵霄仙阁的人!我心脏猛地一沉。她果然是冲着坎水灵渊来的,而且一开口就提 “秘宝”,显然是知道坎水珠的存在,甚至可能还知晓易经传承的秘密。若是直接拒绝,怕是会立刻翻脸;可若是答应,无异于与虎谋皮。 “师姐说笑了,” 我故意摆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挠了挠头,“我只是奉长老之命来采摘灵草,听说渊边有种凝露草,能辅助稳固修为。什么秘宝,我从没听过。” 苏媚眉梢轻挑,莲步轻移,凑近了些,甜香愈发馥郁:“师弟不必隐瞒,这坎水灵渊除了秘宝还有什么值得来的?再说,紫阳宗的长老怎会让内门弟子单独来这么危险的地方采灵草?” 她的指尖几乎要碰到我的衣袖,“不如说实话,你要找的是坎水珠吧?我知道它在哪,只要你答应合作,我带你去。” 这话如同一根细针,直直刺入我心底 —— 她果然知晓坎水珠!看来灵霄仙阁早就把底细摸透了,说不定连我要破解封灵禁术的事都查到了。我强压下心头震惊,趁她说话的间隙,将一缕灵力注入掌心的离火龟甲。 龟甲瞬间温热起来,一股清凉气息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丹田内翻涌的灵力仿若被按下暂停键,瞬间收敛殆尽,连灵启境三层的气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仅余普通杂役弟子的微弱气息。 苏媚指尖刚触到我衣袖,眉头便蓦地皱起,疑惑地打量着我:“你…… 你的修为?” 她伸出另一只手,似欲探我气息,指尖在我肩头停留片刻,脸上疑惑更甚:“怎会只有炼气三层的气息?不可能,方才你靠近石碑时分明有灵启境的波动。” “师姐怕是看错了?”我故意装出紧张模样,往后退了一步,“我确是来采灵草的外门弟子,只是借了内门师兄的通行牌进来。许是方才石碑的灵力波动影响了师姐的判断。” 苏媚凝视我半晌,桃花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却终究未再逼近。她轻转手中玉簪,语气复又柔媚起来:“既是误会,那便作罢。不过这渊中危险万分,炼气期弟子久待易生事端,师弟还是早些离去为好。” 言罢,她转身朝石道深处行去,裙摆拂过岩壁上的水晶体,留下一道淡淡香痕。 我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这才松了口气,掌心的龟甲早已凉透,后背却惊出了一层冷汗。这苏媚果然不简单,不仅心思缜密,修为怕是也在灵启境巅峰,刚才若是敛息晚了一步,说不定就被她识破了。 不敢多作耽搁,我快步跟上,刻意与苏媚保持着数十步的距离,借着岩壁的阴影掩藏身形。石道尽头是一片开阔的水潭,潭水泛着深青色,看不到底,四周立着八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着不同的卦象,正是易经八卦。潭水中央有一座小小的石台,上面似乎放着什么东西,只是被雾气笼罩着看不清楚。 “这就是渊底的前殿了。” 我正思忖着如何靠近石台,突然听到前方的苏媚低喝一声,“谁在那里?” 紧接着,一道灰影从右侧的石柱后窜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短刀,直扑苏媚而去。“灵霄仙阁的妖女,也敢来抢紫阳宗的秘宝!” 灰影大喝着,短刀上泛起淡淡的黑气 —— 竟是黑煞教的人! 苏媚冷哼一声,玉簪突然化作一柄长剑,剑身泛着水光,挡住了短刀的攻击:“黑煞教的杂碎,也配管老娘的事?”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剑气与黑气激烈碰撞,激起漫天水花,如雨点般四散飞溅。 我躲在石柱后,大气都不敢喘。没想到灵霄仙阁和黑煞教的人竟然撞上了,这下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可还没等我庆幸多久,便见苏媚一剑荡开黑煞教弟子,旋身如鹰隼般扑向中央石台,长剑破雾直指石台核心:“坎水珠定在此处!” “不要!” 我心头猛跳,想起玄真长老说的 “禁制层层相扣”,这石台怕是连着二阶禁制,可已经晚了。 苏媚的长剑刚触碰到石台的雾气,整个水潭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八根石柱同时亮起淡青色的光,潭水瞬间升起数十道丈高的水幕,像墙壁般将整个空间分割成无数个狭小的格子。那些水幕如琉璃般半透明,能清晰望见对面石柱,却似被无形巨手阻隔,刚一触碰便被弹回,力道之强竟震得手腕发麻。 “该死!是水幕迷宫!” 苏媚的惊怒声从斜前方传来,“黑煞教的杂碎,你敢阴我!” “是你自己急功近利触发了禁制!” 黑煞教弟子的声音从另一处传来,带着得意地笑,“这迷宫会随着八卦方位转动,没有易经功法推演,看你怎么出去!” 我心头一沉,低头环视四周——水幕如牢笼般封锁所有出路,无论朝哪个方向迈步,都会被反弹之力震得踉跄。水幕上还泛着细密的卦象纹路,正是坎卦的变体,与《易经淬灵诀》里记载的 “水泽节” 卦象相似。 “果然是按易经卦象布设的。” 我立刻盘膝坐下,运转《易经淬灵诀》。丹田内的灵力缓缓流出,顺着经脉涌向脑海,眼前的水幕渐渐变得透明,上面的卦象纹路愈发清晰。我屏息凝神,依照功法口诀逐一推演,指尖在水幕上虚划卦象轨迹,将流动的卦纹与石柱上的八卦方位逐一对应——乾位如烈日悬南,坤位似厚土镇北,坎位若寒潭隐西,离位如烈焰耀东。此刻我立足之处,正是“坎下兑上”的节卦方位,卦象流转间似有水声潺潺。 “迷宫生门在离位——东侧第三根石柱!”我瞳孔骤缩,指尖因亢奋而微微发颤,猛然起身时衣摆带起一阵劲风,朝着东侧疾掠而去。可刚走出两步,水幕突然转动起来,原本在东边的石柱瞬间出现在西边,周围的格子也跟着变换了位置,刚才推演的方位瞬间失效。 “竟然会动!” 我咬了咬牙,再次运转功法。这一次,我刻意将灵力注入双眼,试图捕捉水幕转动的规律。只见水幕每次翻转,石柱上的卦象便如活物般明灭不定,闪烁顺序暗合“坎、兑、震、巽、乾、坤、艮、离”的八卦循环,每次转动间隔恰似三声心跳。 “找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趁着水幕刚停下的瞬间,迅速推演 —— 此刻我所处的是 “震下坎上” 的屯卦,生门在艮位,也就是北边的第五根石柱。我足尖点地,身形如鹤舞般掠向北侧,八卦步法暗合坎离之变,在不断翻涌的水幕间隙中穿行,衣袂翻飞间似有卦象虚影流转。 刚靠近北边的石柱,水幕又开始转动,这一次转动的速度更快了,几乎是眨眼间,周围的格子就换了模样。我只觉丹田如被抽空,方才连续两次推演,竟耗去我三成灵力。“这样下去不行,灵力迟早会耗尽。” 我咬紧牙关,自怀中摸出一株凝气草,塞入口中,草木灵气如清泉般顺喉而下,勉强补回一丝灵力。 可还没等我再次推演,斜前方水幕骤然炸响“砰”的一声,苏媚的怒喝裹挟着灵力碰撞的轰鸣传来:“这破迷宫怎么回事!我的灵力快耗尽了!” 紧接着,又是一道闷哼,像是有人被水幕弹飞了出去。 我心头一紧,苏媚修为本就高于我,连她都几近支撑不住,我这点灵力更是危如累卵。正着急时,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温热 —— 是离火龟甲。我连忙将龟甲掏出来,只见甲面赤红纹路泛着微光,与周围水幕上的坎卦纹路遥相呼应,甲面内侧竟浮现出一道小巧八卦图,图中离位正闪烁着幽光。 “龟甲能指引方向?” 我心头一动,立刻将龟甲托在掌心,顺着穴位的指引望去。只见西北方向的水幕上,有一道极淡的红光闪过,那道水幕比其他的要稀薄一些。我当即运转残余灵力,朝西北方向疾冲而去,手掌刚触到那道水幕,龟甲骤然爆发出一阵红光,水幕竟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有戏!” 我刚要钻进去,突然觉得丹田一痛,灵力彻底耗尽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水幕撞去。“糟了!” 我紧闭双眼,心跳如擂鼓,预想中的猛烈撞击并未降临,反而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我稳稳托住,顺着狭窄的缝隙悄然滑过。 待我站稳脚跟,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置身于另一个格子,这里的水幕愈发稀薄,中央的石台轮廓也愈发清晰。可还没等我高兴,就听到身后的水幕传来苏媚的声音:“刚才那道红光是什么?难道有人破解了迷宫?” 我心头一紧,迅速将龟甲藏入怀中,身体紧贴石柱,屏息凝神。水幕还在不断转动,丹田空空如也,凝气草的灵气已经耗尽,下一次推演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而苏媚的脚步声,正朝着这个方向越来越近。 我死死盯着眼前变幻莫测的水幕,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我更加清醒——必须在苏媚发现我之前,推算出生门的位置。可灵力耗尽的丹田像是干涸的河床,连一丝灵力都挤不出来。就在这时,掌心的离火龟甲又开始温热起来,这一次,甲面的纹路竟直接印在了我的掌心,一道微弱的灵力顺着掌心涌入丹田,虽然稀薄,却足以支撑一次推演。 “拼了!” 我咬紧牙关,全神贯注,脑海中《易经淬灵诀》的法诀飞速流转,掌心的卦象与石柱的八卦精准对应,水幕转动的规律逐渐清晰——下一次转动后,生门将出现在离位的石柱旁,仅有一息的时间可以穿越。 水幕开始缓缓转动,我死死盯着离位的方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喉管。当水幕停下的刹那,我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指尖几乎要触到那道半透明的水幕 ——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剑气突然从斜后方袭来,擦着我的肩头掠过,狠狠击中了我面前的水幕! “找到了!原来你在这里!” 苏媚的声音带着怒意,紧接着,水幕再次剧烈震动起来,原本即将出现的生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密集的水幕格子。我只觉得眼前骤然一黑,身体被水幕的反弹力狠狠撞得连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石柱上,喉咙里泛起一股铁锈味。 水幕迷宫仍在缓缓转动,苏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我的丹田,早已空空如也,连一丝灵力都提不起来。掌心的龟甲依旧温热,可那股微弱的灵力也耗尽了。我靠在冰冷的石柱上,看着不断逼近的水幕阴影,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 难道我就要被困死在这水幕迷宫里了? 二十三章 水幕迷局龟甲共鸣 苏媚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像淬了毒的软鞭抽在空气里。我艰难地转动脖颈,只见斜后方的水幕缝隙中,那道水绿色的罗裙身影正缓步走出,玉簪所化的长剑上还沾着水珠,剑脊泛着冷光,显然刚从与黑煞教弟子的缠斗中脱身。更让人心头发沉的是,苏媚的身后不远处,一道灰影正贴着岩壁快速移动,短刀上的黑气虽淡了些,却依旧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阴寒气息 —— 黑煞教的人也跟上来了。 我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青锋剑,手指刚触到剑柄,便传来一阵无力的酸麻。丹田空空如也,连调动一丝灵力的力气都没有,方才两次推演卦象耗光了所有底蕴,凝气草的灵气早已在穿越水幕缝隙时消耗殆尽。我现在手里的,不过是一柄普通的铁剑,连最基础的剑气都催发不出来。 “小耗子,藏得倒是挺深。” 苏媚莲步轻移,水绿色的裙摆扫过岩壁上的水晶体,留下淡淡的香痕,可那甜香此刻闻在我鼻里,却比黑煞教的毒气还要刺鼻,“方才在石碑前明明是灵启境的波动,怎么一转眼就成了炼气三层?倒是我看走眼了,这敛息的法子,怕是玄真那老东西传给你的吧?” 她说话间已经逼近到三丈开外,桃花眼眯起,目光像毒蛇般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最终落在我掌心的离火龟甲上:“这龟甲倒是个好东西,能敛息还能引动禁制,想来就是玄真让你找坎水珠的依仗?把它交出来,再告诉我坎水珠的下落,我可以饶你不死。” 另一侧的黑煞教弟子也停住了脚步,灰袍下的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闪烁着贪婪的眼睛:“苏媚,别以为灵霄仙阁的人就了不起!这小子和龟甲都该归黑煞教,识相的就滚开!” “呵,黑煞教的杂碎也配跟我抢东西?” 苏媚冷笑一声,长剑微微倾斜,一道淡蓝色的剑气在剑尖凝聚,“方才没收拾你,倒是给了你脸了。” 两人剑拔弩张,可目光却都死死锁在我身上,像两头盯着猎物的豺狼。我靠在石柱上,大脑飞速运转。现在硬拼是绝无可能,苏媚的修为至少在灵启境巅峰,黑煞教弟子也该有灵启境中期的实力,我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唯一的生机,或许就在掌心这枚离火龟甲上。 我悄悄将龟甲往掌心按了按,指尖摩挲着甲面蜿蜒的赤红纹路。自从在凝露居灵泉边发现龟甲与青锋剑的共鸣,这枚上古至宝似乎总能在危急时刻带来意外。刚才敛息避过苏媚的探查是如此,此刻身陷绝境,会不会还有转机? 就在这时,苏媚与黑煞教弟子同时动了。苏媚的长剑率先刺出,淡蓝色的剑气直扑我面门,却在中途突然转向,朝着黑煞教弟子横扫而去;而黑煞教弟子也掷出了短刀,黑气缠绕的刀刃带着破空声,目标却是我手中的龟甲。两人都打着 “先解决对手,再夺宝物” 的主意,一时间剑气与黑气在狭小的水幕格子里剧烈碰撞,激起漫天水花。 “砰!” 剑气与短刀相撞,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同时后退数步。苏媚闷哼一声,显然在之前的缠斗中并未占到便宜;黑煞教弟子则踉跄着撞在水幕上,被反弹回来的力道震得嘴角溢血。趁着这转瞬即逝的间隙,我猛地将仅有的一丝灵力注入龟甲,心中默念《易经淬灵诀》的基础心法。 出乎意料的是,龟甲并未像之前那样散发热气,而是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赤红光芒。甲面的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我的掌心爬上手腕,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从龟甲中爆发出来,周围水幕上的坎卦纹路竟开始剧烈震颤,无数细小的水珠从水幕上脱离,像被磁石吸引般涌向龟甲。 “这是怎么回事?” 苏媚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挥剑抵挡飞来的水珠,可那些水珠却绕过长剑,径直融入龟甲的红光中。 黑煞教弟子也察觉到了异常,刚要再次扑上来,却见我掌心的红光骤然暴涨,水珠在红光中凝聚成一柄半透明的水刃,水刃上隐约浮现出坎卦的虚影,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朝着两人之间的空隙劈去! “不好!” 苏媚和黑煞教弟子同时脸色大变,急忙向两侧闪避。水刃擦着苏媚的裙摆飞过,劈在后方的水幕上,发出 “哗啦” 一声巨响,原本坚固的水幕竟被劈开一道尺许宽的缝隙,缝隙后雾气翻腾,隐约能看到通往潭中央石台的路径。 我心中一喜,顾不得惊讶龟甲的异变,趁两人闪避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缝隙冲去。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想来是被剑气的余波扫中,可我不敢回头,只知道必须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穿过水幕缝隙的瞬间,一股更浓郁的湿冷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我踉跄着往前跑了几步,脚下突然一空,身体失重般朝着下方坠去。我下意识地闭眼,预想中的撞击却并未到来,反而落入一片冰凉的水中,潭水的寒意瞬间浸透衣衫,激得我打了个寒颤。 “噗!” 我挣扎着浮出水面,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才发现自己掉进了潭中央的浅水区,距离那座被雾气笼罩的石台不过数丈之遥。石台约莫丈许见方,雾气比周围浓郁数倍,隐约能看到台面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轮廓像是一块碎裂的龟甲。 “坎水珠难道在那上面?” 我心中一动,正想游过去,身后突然传来苏媚的怒喝:“小贼,哪里跑!” 我回头一看,只见苏媚和黑煞教弟子已经穿过了水幕缝隙,正朝着石台扑来。苏媚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玉簪长剑直指我:“敢坏我的事,今天定要你碎尸万段!” 黑煞教弟子也紧随其后,短刀上的黑气愈发浓郁:“龟甲和石台上的东西,都是黑煞教的!” 我心头一紧,刚要再次催动龟甲,却发现丹田依旧空空如也,龟甲的红光也暗淡了许多,显然刚才凝聚水刃消耗了不少能量。我咬了咬牙,转身朝着石台奋力游去,指尖刚触碰到石台的边缘,便感觉到一股温润的灵力从石台上传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就是现在!” 我手脚并用地爬上石台,伸手拨开笼罩的雾气。雾气散去的瞬间,一道柔和的白光映入眼帘,台面上果然放着一块巴掌大的龟甲碎片,碎片的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从完整的龟甲上断裂下来的,甲面上刻着一道清晰的兑卦纹路,与离火龟甲上的坎卦截然不同,却散发着同样古老的气息。 “这是…… 另一块龟甲?” 我心中震惊,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碰。 指尖刚碰到碎片的瞬间,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紧接着便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我掌心的离火龟甲飞去。离火龟甲也适时亮起红光,两道光芒在空中交织缠绕,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光网,光网中隐约传来古老的低语声,像是某种传承的秘语。 “嗡!” 光网骤然收缩,碎片与离火龟甲完美融合在一起,甲面上的赤红纹路中多了一道银白色的兑卦印记,原本暗淡的红光也重新变得明亮起来。一股微弱却精纯的水属性灵力顺着龟甲涌入我的丹田,丹田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土地,贪婪地吸收着这股灵力,原本空空如也的经脉中终于有了一丝灵力流转,虽然只有一成左右,却足以让我提起些力气。 “八甲聚,易经出……” 融合的瞬间,龟甲上突然浮现出一行模糊的金色字迹,字迹停留了不过瞬息便消散无踪,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这行字的含义,脚下的石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潭水像是沸腾了一般,翻涌着巨大的浪花,一股磅礴的威压从潭底传来,让苏媚和黑煞教弟子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 “什么东西?” 苏媚脸色发白,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 黑煞教弟子也警惕地环顾四周,短刀横在胸前:“这潭底有东西!” 我顺着威压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潭水中央的浪花越来越高,一道巨大的黑影在水下缓缓升起,黑影周围的潭水竟开始结冰,无数细小的冰碴浮在水面上,散发着刺骨的寒意。随着黑影逐渐上浮,一个巨大的龟壳露出水面,龟壳上布满了复杂的卦象纹路,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淡青色的光芒,正是玄真长老和秦逸风都提到过的 —— 玄龟! “是筑基期的玄龟!” 我倒吸一口凉气。 玄龟的头颅缓缓从龟壳中伸出,足有磨盘大小,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扫视着石台周围,当目光落在苏媚和黑煞教弟子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紧接着,它猛地张开嘴,喷出一股白色的寒气。寒气所过之处,潭水瞬间凝结成冰,苏媚和黑煞教弟子惊呼着后退,却还是被寒气扫中了衣角,衣衫瞬间结冰,冻得他们牙关打颤。 “这只老乌龟竟然还活着!” 苏媚又惊又怒,却不敢轻易上前。筑基期的妖兽绝非她能抗衡,更何况这玄龟显然守护着石台,敌意十足。 黑煞教弟子也脸色凝重,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显然也知道玄龟的厉害。 我见状,心中暗喜。玄龟的出现无疑为我争取了时间,虽然不知道这只上古灵龟为何会突然现身,但眼下正是脱身的好机会。我看了一眼石台边缘,发现玄龟喷出的寒气并未波及此处,反而在石台周围形成了一道冰墙,阻挡了苏媚和黑煞教弟子的脚步。 “多谢前辈相助!” 我对着玄龟拱了拱手,虽然知道玄龟未必听得懂,却还是表达了谢意。 玄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善意,目光在我掌心的龟甲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转向苏媚和黑煞教弟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嘶吼声中夹杂着模糊的人言,像是在说 “邪火焚脉”,又像是在警告什么。 苏媚和黑煞教弟子被嘶吼声震得气血翻涌,脸色更加难看。就在这时,苏媚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枚月牙形的玉佩,正是她腰间常挂的那枚。玉佩刚一取出,便散发出淡淡的火属性灵力,与玄龟喷出的寒气相互抵触,周围的冰碴竟开始融化。 “离火玉!” 我瞳孔一缩,想起秦逸风曾提过灵霄仙阁的法器中,有一枚能引动离火灵力的玉佩,看来就是这枚了。 苏媚握着离火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玄龟又如何?这离火玉专克水属性灵力,我就不信制不住你!” 她说着,将灵力注入离火玉,玉佩上的火光愈发旺盛,朝着玄龟逼去。 玄龟似乎对离火玉颇为忌惮,向后退了少许,却依旧挡在石台前方,不让苏媚靠近。黑煞教弟子见状,也趁机掷出短刀,黑气缠绕的短刀朝着玄龟的眼睛飞去,显然是想趁乱偷袭。 “卑鄙!” 我暗骂一声,却无能为力。 就在玄龟侧身躲避短刀,苏媚趁机逼近的混乱时刻,我突然发现玄龟的尾鳍轻轻拍了拍水面,朝着潭底的一个方向指了指。我顺着玄龟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见潭水深处有一个隐蔽的暗洞,洞口被水草遮掩,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暗洞周围的水色比其他地方更深,隐约有灵力波动传来。 “难道坎水珠在暗洞里?” 我心中一动。玄真长老说过坎水珠在禁地深处,这暗洞位于潭底,显然符合 “深处” 的描述,而且玄龟的指引绝非偶然。 此时,苏媚已经与玄龟缠斗在一起,离火玉的火光与玄龟喷出的寒气碰撞,激起漫天水雾;黑煞教弟子则在一旁游走,寻找偷袭的机会。三人(一龟)打得不可开交,潭水翻涌得更加厉害,石台也跟着摇晃起来。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一旦苏媚制服了玄龟,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深吸一口气,将离火龟甲紧紧攥在掌心,纵身一跃,再次跳入潭水中。潭水的寒意比之前更甚,冻得我牙齿打颤,可我不敢停留,朝着暗洞的方向奋力游去。 身后传来苏媚的惊怒声:“小贼,想跑!” 紧接着便是一道剑气破空而来,剑气在水中划出一道淡蓝色的痕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激起一阵水花。 我不敢回头,用尽全身力气游动,离火龟甲在掌心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似乎在为我指引方向,又像是在抵御潭水的寒意。暗洞越来越近,洞口的水草被我拨开,一股更浓郁的灵力波动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一丝清凉的气息,与坎水珠的描述隐隐相符。 就在我即将钻进暗洞的瞬间,玄龟的嘶吼声再次传来,这一次的嘶吼中带着一丝焦急,似乎在警告我暗洞内也并非安全。我犹豫了一瞬,随即咬了咬牙 —— 比起身后的苏媚和黑煞教弟子,暗洞哪怕再危险,也至少有一线生机。 我钻进暗洞的刹那,身后传来 “哗啦” 一声巨响,想来是玄龟又发动了攻击。暗洞内一片漆黑,只有掌心的离火龟甲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照亮了前方狭窄的通道。通道壁上布满了湿漉漉的苔藓,散发着淡淡的腥味,脚下的水没过脚踝,冰冷刺骨。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龟甲,朝着通道深处走去。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是梦寐以求的坎水珠,还是更凶险的禁制与敌人?但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通道尽头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隐约是一道淡蓝色的光芒,与坎水珠的属性不谋而合。可就在我靠近的瞬间,掌心的离火龟甲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甲面上的兑卦印记亮起白光,与前方的蓝光遥相呼应,同时,一股熟悉的阴寒气息从身后的通道传来,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 黑煞教的人,竟然追进来了! 第二十四章 寒潭玄龟封灵秘辛 身后的阴寒气息追得极紧,那是黑煞教弟子短刀上的黑气特有的腥甜,混着通道里的苔藓腥味,呛得我喉咙发紧。掌心离火龟甲的红光忽明忽暗,勉强照亮前方三尺路,通道壁上的水珠顺着苔藓滑下,滴在脚踝处的冷水里,激起一阵细密的寒颤。 “小子,跑不了了!” 黑煞教弟子的嘶吼声就在身后丈许,我甚至能听到他脚掌踩碎积水的声响。丹田仅存的一成灵力在刚才催动龟甲时耗得七七八八,青锋剑挂在腰间晃荡,此刻连举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前方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闷响,一股磅礴的水灵气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踉跄着冲出通道口,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忘了身后的追兵 —— 这里竟是一处比潭面更宽阔的渊底寒潭,潭水泛着幽幽的靛蓝色,中央矗立着一块丈高的青色石碑,碑身上刻满了模糊的卦象纹路。而石碑前,那只在潭面现身的玄龟正伏在水中,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龟壳上的乾、坤、坎、离四卦纹路亮得刺眼。 “噗通!” 黑煞教弟子也冲出了通道,可他刚踏入寒潭浅水区,玄龟突然扬起头颅,喷出一道冰棱。冰棱带着破空声直刺而去,那弟子惊呼着挥刀抵挡,黑气与冰棱相撞的瞬间,他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通道壁上,口中喷出鲜血,短刀 “哐当” 落地。 “筑基期妖兽……”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玄龟却再次喷出寒气,将他周身三尺冻成坚冰,只留一颗脑袋在外,满脸惊恐。 解决掉追兵,玄龟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一股无形的威压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压得我胸口发闷,丹田处的伪灵根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扎刺经脉。我踉跄着后退半步,指尖的离火龟甲突然发烫,赤红纹路与玄龟壳上的卦象遥相呼应,刺痛感才稍稍缓解。 “外来者,为何持有易经甲?” 苍老而厚重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并非通过耳朵听见,而是直接传入神魂。我惊得抬头,只见玄龟的头颅微微前倾,龟壳上的坎卦纹路亮得愈发明显:“此乃离火甲碎片,携甲者需过我三关,方能取潭底之物。” “三关?” 我稳住心神,拱手问道,“前辈,晚辈是紫阳宗弟子,为寻坎水珠而来,还望前辈指点。” 玄龟却不答话,只是缓缓抬起右前足,拍向水面。潭水瞬间涌起三道水柱,在半空中凝成乾、坤、坎、离四卦的虚影,虚影旋转着形成一道光幕,将我与玄龟围在中央。“第一关,卦象共鸣。引你体内灵力,应和四卦之韵,若有一卦不应,便入寒潭为我守关百年。” 话音刚落,乾卦虚影率先亮起金光,一股刚猛的灵力从虚影中散发出来,直逼我的丹田。我心中一紧,急忙运转《易经淬灵诀》的基础心法,试图调动灵力呼应。可丹田内的灵力本就稀薄,伪灵根又在威压下隐隐作痛,刚凝聚起一丝灵力,就被乾卦的刚猛之力冲散。 “噗!” 我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离火龟甲的红光也暗淡了几分。玄龟的目光冷了下来:“连乾卦之刚都无法呼应,也配持有离火甲?” “等等!” 我咬紧牙关,突然想起在凝露居时,玄真长老说过《易经淬灵诀》的核心在于 “以甲为引,以灵为媒”。我不再强行调动自身灵力,而是将全部意念注入离火龟甲,心中默念 “乾为天,刚健中正”。 龟甲突然爆发出一道赤红光芒,红光中隐约浮现出乾卦的虚影,与光幕中的乾卦遥相呼应。原本刚猛的灵力瞬间变得温和起来,顺着龟甲涌入我的丹田,滋养着刺痛的经脉。光幕中的乾卦虚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散在水中。 “有点门道。” 玄龟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赞许,紧接着,坤卦虚影亮起土黄色的光芒,一股厚重沉稳的灵力扑面而来。有了刚才的经验,我立刻引动离火龟甲,甲面浮现坤卦虚影,与光幕共鸣。这一次顺利了许多,坤卦虚影很快消散。 可当坎卦虚影亮起淡蓝色光芒时,变故突生。那股水属性灵力刚一靠近,丹田的伪灵根突然剧烈疼痛,像是被寒潭冰水浸透,我忍不住蜷缩身体,灵力瞬间紊乱。离火龟甲的红光闪烁不定,竟无法凝聚坎卦虚影。 “坎为水,润下成形,你体内灵根遭人所制,无法引动水灵气。” 玄龟的声音带着一丝惋惜,“此关不过,休怪我无情。” 寒潭水开始沸腾,无数细小的冰棱在我周围凝聚。我咬紧牙关,指尖死死攥住离火龟甲,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玄龟壳上的卦象 —— 离火甲属火,坎卦属水,水火本不相容,可《易经淬灵诀》中说 “水火既济,阴阳调和”。 “或许…… 不是引动,而是融合?” 我猛地将离火龟甲按在胸口,不再刻意让龟甲模仿坎卦,而是运转心法,引导龟甲的火属性灵力缓缓渗入丹田。火灵力与伪灵根的刺痛相撞,我疼得浑身发抖,可就在这时,离火龟甲突然吸收了一丝坎卦虚影的水灵气,赤红纹路中浮现出一道淡蓝纹路,形成 “水火既济” 的卦象。 “嗡!” 光幕中的坎卦虚影剧烈震颤,随后化作无数水珠融入我的丹田。丹田的刺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的灵力,与龟甲的火灵力交织在一起,运转愈发顺畅。离火龟甲的红光与淡蓝光交织,照亮了整个寒潭。 最后一道离卦虚影亮起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完成了共鸣。光幕消散的瞬间,玄龟的威压也随之减弱,我瘫坐在浅水区,大口喘着气,丹田内的灵力虽依旧稀薄,却比之前凝实了许多,伪灵根的滞涩感也减轻不少。 “你可知,为何你的灵根无法引动水灵气?” 玄龟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我心中一动,急忙问道:“前辈,晚辈的灵根一直被人称为伪灵根,难道其中有隐情?” 玄龟缓缓沉入水中,只露出头颅和龟壳:“百年前,黑煞教为夺取紫阳宗的灵根资源,对宗门低阶弟子暗中施展了‘封灵禁术’。此术能封印灵根的真实属性,使其沦为无法引动多属性灵气的伪灵根,让你们终生无法突破炼气期。” “黑煞教?” 我惊得站起身,“李长老…… 他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那老东西不过是黑煞教安插在紫阳宗的棋子。” 玄龟冷哼一声,龟壳上的纹路闪烁着怒意,“当年布下禁术的是黑煞教的护法,而离火甲,正是破解禁术的关键之一。八枚易经甲聚齐之日,方能彻底解开封灵禁术,还你们灵根本来面目。” 我握紧掌心的离火龟甲,甲面上融合的兑泽甲碎片隐隐发烫。原来自己的伪灵根并非天生,而是遭人暗算!难怪李长老一直针对我,难怪玄真长老对龟甲如此看重,这背后竟藏着百年前的阴谋。 “前辈,那坎水珠……” “坎水珠在石碑之后的暗洞深处。” 玄龟扬头指向青色石碑,“但暗洞有火毒禁制守护,需以灵霄仙阁的离火玉为钥,方能打开。” 离火玉?我瞬间想起苏媚腰间的月牙形玉佩,之前在潭面时,她正是用那玉佩抵挡了玄龟的寒气。原来坎水珠的线索竟与苏媚有关,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我沉思之际,通道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转头望去,只见苏媚扶着岩壁冲出通道,她的水绿色罗裙沾满了水渍,嘴角带着血迹,显然在潭面与玄龟的缠斗中受了伤。而她身后,数名黑煞教弟子正追来,为首之人手持黑色幡旗,幡旗上的黑气比之前那名弟子浓郁数倍。 “老乌龟,竟敢伤我!” 苏媚看到被冻在冰中的黑煞教弟子,又看了看玄龟,眼中闪过怒意。她突然从怀中掏出离火玉,将灵力疯狂注入其中。玉佩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火光,火光与寒潭的水汽相撞,激起漫天白雾。 “愚蠢!” 玄龟怒吼一声,龟壳上的卦象全部亮起,“离火玉虽克水,却也能引动潭底火毒禁制!” 话音刚落,潭水突然剧烈沸腾起来,青色石碑后的暗洞入口处,浮现出红色的火纹禁制,禁制中传来 “滋滋” 的声响,显然是火毒在蔓延。苏媚也察觉到了异常,脸色瞬间发白,可她已经收不住注入玉佩的灵力,火光愈发旺盛。 “抓住那小子!他有离火甲!” 手持幡旗的黑煞教首领突然喊道,数名弟子立刻朝着我扑来。 玄龟见状,再次喷出寒气,冻住了两名弟子,可剩下的三人已经逼近。我心中一急,刚要催动离火龟甲,玄龟的声音突然传入我脑海:“快进暗洞!火毒禁制一旦爆发,整个寒潭都会化为火海!离火玉的事,我稍后再与你细说!” 我看了一眼苏媚,她正被离火玉的火光反噬,自顾不暇;再看扑来的黑煞教弟子,眼中满是贪婪。没有丝毫犹豫,我转身冲向青色石碑,离火龟甲的红光与石碑上的卦象共鸣,石碑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暗洞入口。 “小子,哪里跑!” 一名弟子已经追到身后,手掌带着黑气拍向我的后背。 我猛地侧身,青锋剑顺势出鞘,借着离火龟甲的红光,一剑劈向他的手腕。“噗嗤” 一声,那弟子的手腕被斩断,鲜血喷溅在寒潭中,瞬间被冻结。我不再恋战,纵身跃入暗洞。 暗洞内比通道宽敞许多,墙壁上布满了火红色的纹路,正是玄龟所说的火毒禁制。离火龟甲在掌心发烫,赤红纹路与禁制纹路相互排斥,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火毒挡在外面。我回头望去,石碑正在缓缓合拢,苏媚的怒喝声和玄龟的嘶吼声渐渐远去,而暗洞深处,隐约传来水滴落在玉石上的清脆声响 —— 那或许,就是坎水珠的所在。 可就在石碑即将完全合拢的瞬间,一道黑色幡影突然从缝隙中飞了进来,幡旗落地的刹那,无数黑气喷涌而出,化作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朝着我扑来。我心中一紧,握紧离火龟甲,只见甲面的兑卦印记突然亮起白光,与赤红纹路交织成一道光幕。 “易经甲…… 果然在这里……” 黑气中传来那名黑煞教首领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我咬了咬牙,转身朝着暗洞深处跑去,身后的黑气紧追不舍,而前方的黑暗中,火毒禁制的红光越来越亮,仿佛有一头烈焰巨兽正在蛰伏等待。 第二十五章 暗洞火禁离火玉争 黑气化作的人脸在身后三尺紧追不舍,腥臭的阴风刮得后颈发麻,我攥着离火龟甲的掌心早已被冷汗浸湿。甲面赤红与银白色的兑卦印记交织成光幕,将扑来的黑气灼烧得 “滋滋” 作响,可那些扭曲的人脸碎了又聚,像附骨之疽般甩脱不开。更让人揪心的是,前方黑暗中越来越亮的赤红光芒 —— 火毒禁制的纹路已经顺着岩壁爬过来,空气里弥漫着硫磺般的刺鼻气味,皮肤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炙烤,泛起细密的灼痛。 “小子,把易经甲交出来,本座饶你神魂不灭!” 黑煞教首领的声音从黑气后传来,带着阴狠的笑意,“火毒禁制再过片刻便会全面爆发,没有离火玉,你就算有龟甲也得烧成灰烬!” 他说的是实话。离火龟甲虽能抵挡部分火毒,可甲面的红光已经在禁制的灼烧下渐渐暗淡,丹田内刚恢复的灵力又开始飞速流失。我瞥了眼腰间的布袋,突然想起叶清婉在我离开凝露居时塞给我的那瓶避火丹,当时只当是普通丹药,此刻却成了救命稻草。 我反手摸出瓷瓶,倒出三粒朱红色的丹药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入丹田,瞬间化作一层淡青色的护罩,将体表的灼痛感隔绝在外。离火龟甲的压力骤减,光幕重新亮了几分。趁着这间隙,我加快脚步冲向红光最盛处,脚下的石板突然传来异动。 “咔嚓!” 脚下的石板猛地下陷半寸,岩壁上的火纹突然亮起,三道赤红色的火焰从石壁中喷射而出,在我身前交织成一道烈焰卦阵 —— 卦象赫然是离卦,与离火甲的属性同源,可火焰中却夹杂着黑色的毒烟,显然是被火毒禁制污染过的变异火焰。 “第一重禁制,离火焚身!” 黑煞教首领的声音更近了,“小子,没有离火玉引导,这火毒会顺着你的经脉烧进丹田,让你尝尝灵根俱焚的滋味!” 我急忙后退,火焰擦着鼻尖掠过,头发梢被燎得焦黄。护罩上的青光剧烈闪烁,刚才的避火丹药力已经消耗了大半。危急关头,我突然想起玄龟说的 “以甲为引”,立刻将离火龟甲按在身前,运转《易经淬灵诀》,心中默念 “离为火,炎上作威”。 龟甲猛地爆发出一道赤红光柱,光柱与烈焰卦阵相撞,那些黑色毒烟竟被光柱吸附,顺着龟甲涌入我的丹田。丹田内瞬间传来剧痛,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可紧接着,坎卦虚影残留的清凉灵力突然苏醒,与火毒相互缠绕,竟将一部分火毒转化成了精纯的火属性灵力。 “原来如此!” 我心中一喜,不再抗拒火毒,反而主动引动龟甲吸收。烈焰卦阵的光芒越来越暗,最终化作几道火星消散在空气中,石板也恢复了平整。 刚松一口气,身后突然传来剑气破空的声响。我猛地侧身,一道淡蓝色的剑气擦着肩膀飞过,击碎了前方的一块岩石。苏媚捂着流血的肩膀,踉跄着从黑暗中冲出,水绿色的罗裙被火烧得破烂不堪,离火玉在她手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小贼,竟敢抢在我前面!” 她身后,黑煞教首领带着两名弟子紧随而至,为首之人手持黑色幡旗,幡旗一挥,无数黑气再次涌来:“苏媚,灵霄仙阁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想跟本座抢离火玉?” 原来苏媚在石碑合拢前也冲了进来,只是被黑煞教的人缠上,才耽搁了片刻。三方再次陷入对峙,我站在火毒禁制的第二重关卡前,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大脑飞速运转 —— 第二重禁制的火纹更加密集,显然比第一重更难破解,必须拿到离火玉才能顺利通过。 “不如我们做笔交易?” 我突然开口,指了指前方的火纹,“离火玉在你手上,可你现在身受重伤,根本挡不住黑煞教的人。不如借我用用,等拿到坎水珠,我分你一半灵力,如何?” 苏媚眼神闪烁,显然在权衡利弊。黑煞教首领却冷笑一声:“痴心妄想!” 他突然挥旗,两名弟子立刻朝着苏媚扑去,黑气缠绕的短刀直刺她的要害。苏媚被迫挥剑抵挡,伤口再次崩裂,离火玉从手中滑落。 “就是现在!” 我脚下发力,运转玄真长老教我的 “八卦步”,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在黑气中。黑煞教首领见状,急忙催动幡旗,一道黑气化作巨手抓向我的后背。离火龟甲突然发烫,光幕再次展开,挡住黑气的同时,我已经接住了离火玉。 玉坠入手温热,一股精纯的火属性灵力顺着指尖涌入丹田,与刚才吸收的火毒灵力相互融合。丹田内的清凉灵力(坎卦残留)与火灵力交织,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太极虚影,伪灵根的刺痛感又减轻了几分。 “找死!” 黑煞教首领怒喝着扑来,幡旗上的黑气化作一条毒蛇,直咬我的手腕。我侧身躲过,将离火玉按在第二重禁制的火纹上。玉坠与火纹瞬间产生共鸣,原本狂暴的火纹渐渐变得温顺,化作一道火焰门,门后隐约能看到第三重禁制的轮廓。 刚要踏入火焰门,苏媚突然喊道:“小心!第三重是‘风火连环阵’,需要水火双属性灵力才能破解!” 她被两名弟子逼得节节败退,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我帮你挡着他们,你拿到坎水珠后,必须帮我杀了这些杂碎!” 我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苏媚咬了咬牙,突然将长剑插入地面,双手结印:“灵霄仙阁秘术 —— 水华结界!” 淡蓝色的水幕从地面升起,将两名黑煞教弟子困在其中,可她自己也因为灵力耗尽,瘫坐在地上。 穿过火焰门,第三重禁制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的岩壁上布满了风纹与火纹,无数细小的火焰在风中旋转,形成一道道风火刃,每隔三步便会触发一次攻击。离火玉在手中微微发烫,却只能抵挡火属性攻击,对风刃毫无作用。 “坎水珠就在前面的石碑旁,可你要是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看着!” 黑煞教首领已经破开了水华结界,苏媚被他一脚踹倒在地,离火玉的光芒也暗淡了几分。 我咬了咬牙,突然想起离火龟甲融合了兑泽甲碎片,兑卦属金,或许能引动风刃中的金属性灵力。我将离火玉含在口中,双手握住龟甲,运转《易经淬灵诀》,心中默念 “兑为泽,刚柔相济”。 龟甲上的银白色印记突然亮起,一股无形的吸力从甲面爆发出来,周围的风刃竟开始改变方向,顺着龟甲的吸力绕开我的身体。我趁机迈开脚步,每走三步便引动一次兑卦之力,虽然灵力消耗巨大,却总算有惊无险地穿过了风火连环阵。 前方的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块丈高的青色石碑,石碑上刻满了易经卦象,顶端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蓝色珠子,珠子表面流淌着水纹,正是坎水珠!可就在我伸手去摘的瞬间,石碑突然亮起红光,一道火毒禁制从石碑底部升起,将坎水珠包裹在其中。 “忘了告诉你,火毒禁制的核心在石碑里,离火玉只能打开外层,要想拿到坎水珠,还得用你的血祭阵!” 黑煞教首领的声音传来,他已经抓住了苏媚,短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把易经甲和离火玉交出来,否则我杀了她!” 苏媚脸色苍白,却倔强地喊道:“别信他!火毒禁制的核心是假的,只要用离火玉和坎水珠的灵力相互呼应,就能打开!” 黑煞教首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被苏媚说中了实情。他怒喝一声,短刀就要落下。我突然将离火龟甲掷出,龟甲在空中化作一道红光,直逼他的面门。他下意识地侧身躲避,苏媚趁机挣脱束缚,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趁着这混乱,我将离火玉按在石碑的凹槽里,同时运转灵力引动坎水珠。离火玉的火光与坎水珠的蓝光相互交织,石碑上的火毒禁制渐渐消散,坎水珠从顶端滑落,落入我的掌心。 珠子入手冰凉,一股磅礴的水属性灵力顺着掌心涌入丹田。丹田内的太极虚影突然旋转起来,清凉的水灵力与火灵力相互融合,封灵禁术的黑色纹路开始出现裂痕,伪灵根竟泛起淡淡的绿色,一股精纯的木属性灵力从灵根中散发出来 —— 这是真灵根的征兆! “不!” 黑煞教首领怒吼着扑来,幡旗上的黑气化作巨掌,抓向我的后背。我猛地转身,将坎水珠嵌入离火龟甲的凹槽,龟甲爆发出一道红蓝交织的光柱,将黑气击散。 苏媚也趁机捡起长剑,一道淡蓝色的剑气刺中黑煞教首领的肩膀。他捂着伤口,眼神阴鸷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给本座等着!黑煞教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他掷出一枚黑色***,身影消失在烟雾中。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丹田内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可伪灵根的变化让我欣喜若狂。离火龟甲上,坎水珠与离火玉的光芒渐渐暗淡,甲面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巽风甲现于雷泽,灵霄阁主藏祸心。” 苏媚走到我身边,伸手想要拿离火玉:“坎水珠归你,离火玉是灵霄仙阁的东西,该还给我了。” 我将离火玉递给她,目光却落在她肩膀的伤口上 —— 她的伤口处竟渗出黑色的血液,与黑煞教弟子的黑气一模一样。苏媚察觉到我的目光,急忙用罗裙遮住伤口,眼神闪烁:“只是普通的外伤,没什么大碍。” 就在这时,暗洞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岩壁上的火纹再次亮起,显然是火毒禁制即将爆发。我急忙起身,扶起苏媚:“快走!这里要塌了!” 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跑,身后的火毒已经蔓延开来,灼烧着岩壁发出 “滋滋” 的声响。刚冲到石碑处,就看到玄龟的头颅从通道口探进来,龟壳上的卦象亮得刺眼:“快上来!寒潭要沸腾了!” 我们顺着玄龟的背甲爬回寒潭,刚离开暗洞,暗洞就被坍塌的岩石堵住。寒潭的水已经沸腾起来,无数气泡从潭底升起,玄龟带着我们朝着潭面游去。我回头望去,坍塌的岩石下,隐约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在蠕动 —— 黑煞教首领,竟然还没死! 第二十六章 渊底逃出生宗门风云起 玄龟的背甲擦过寒潭水面,激起的水花溅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我蜷缩在龟甲边缘,掌心的离火龟甲正与新嵌入的坎水珠相互共鸣,红蓝二色灵光顺着指缝流转,丹田内那道淡绿色的灵根虚影愈发清晰 —— 封灵禁术的裂痕,似乎又扩大了几分。苏媚坐在龟甲另一侧,水绿色的罗裙被血渍染得斑驳,她始终用衣袖捂着左肩伤口,侧脸埋在阴影里,只露出紧抿的唇线。 “两位此去,需防灵霄萧玄。” 苍老的声音突然撞入神魂,并非耳听,而是直接源自意识深处。我猛地抬头,只见玄龟巨大的头颅微微低垂,龟壳上的坎卦纹路亮得刺眼,一片巴掌大的青鳞从它前足脱落,带着温润的灵光飘落在我掌心。鳞甲入手微凉,隐约能感受到其中流转的防御灵力,“此乃玄龟鳞,可挡筑基期修士全力一击。萧玄身上,有与黑煞教同源的邪火气息。” “萧玄?” 我心头一震,离火龟甲上 “灵霄阁主藏祸心” 的字迹瞬间浮现在脑海,“前辈是说,灵霄仙阁阁主与黑煞教勾结?” 玄龟却不再多言,尾鳍猛地拍向水面,巨大的推力将我们送向岸边:“离火甲已融两甲,下一枚震雷甲在黑木林雷泽洞。老龟守潭千年,今日缘尽。” 它的身影缓缓沉入潭底,潭面雾气瞬间翻涌,将寒潭笼罩得严严实实,仿佛从未有人踏足。 苏媚撑着龟甲站起身,踉跄着扶住岸边的岩石。她瞥了眼我手中的玄龟鳞,又快速移开目光,声音带着未散的虚弱:“坎水珠归你,灵霄仙阁的事,别再插手。” 不等我追问,她已转身钻进密林,水绿色的身影很快被树影吞没 —— 她左肩渗出的黑血明明是黑煞教 “阴毒散” 的征兆,却对灵霄的关联绝口不提。 我攥紧玄龟鳞,望着紫阳宗方向的炊烟,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本该值守外门的弟子不见踪影,山门两侧的 “紫霞幡” 耷拉着,幡面灵光黯淡得像将熄的烛火。穿过山门时,内门方向传来隐约的呵斥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 “不对劲。” 我立刻运转敛息术,将灵力压回灵启境三层的假象,贴着岩壁往凝露居摸去。刚绕过灵草园,就见两名外门弟子举剑守在凝露居门口,朱红大门上贴着泛黄的封条,封条中央盖着 “李” 字阴文印 —— 那是李长老的私印! “凝露居怎会被封?” 我指甲掐进掌心,身后突然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袖。回头一看,林浩正缩在灌木丛后,灰布杂役服上沾着泥污,脸抹得漆黑,只剩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铁哥!你可算回来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李长老反了!说你在禁地勾结黑煞教叛逃,还诬陷玄真长老私藏邪修法器,把长老锁在静心堂了!” “什么时候的事?执法堂呢?”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指节因用力发白。 “你进禁地第二天就反了!” 林浩急得跺脚,“李长老联合了三个外门长老,说执法长老通敌,把他也软禁了!现在内门弟子敢吱声就被抓进惩戒堂,李茂那家伙天天带着人搜山,说抓到你就当众砍头!”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李长老的刁难、禁地外的阻拦、对离火龟甲的觊觎…… 原来早有预谋!可他为何要急着动手?难道是黑煞教的交易败露,想借 “叛逃” 之名灭口?还是盯上了玄真长老手中的《易经淬灵诀》? “秦逸风和叶清婉呢?”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现在冲动于事无补。 “秦师兄在灵草园西北角布了隐匿阵!” 林浩拽着我往深处钻,“叶师姐也在,说等你回来就商量对策,陈默师兄还在找周老三呢!” “周老三?” 我愣了愣 —— 那个从前跟着李茂欺负杂役的跟班,怎么会被卷入此事? 穿过三重灌木丛,前方突然泛起淡青色灵光,正是秦逸风的隐匿阵。掀开幕布般的光膜,叶清婉正坐在石块上磨剑,剑刃映着她紧绷的脸;秦逸风蹲在地上摆弄阵盘,指尖还沾着阵旗的铜锈,见我进来,两人同时起身。 “你拿到坎水珠了?” 叶清婉的目光落在我掌心的龟甲上,随即又沉下去,“玄真长老被禁足后,我们三次想闯静心堂,都被李茂带着灵启境弟子拦回来了。执法堂现在全是李长老的人。” 秦逸风推过来一个布包,里面是两套杂役服:“我盯了李长老三天,他每天都去外门药材库。昨晚我在李茂窗根下听到,他们在找一本‘交易账本’,说那是和黑煞教往来的凭证,钥匙在周老三手里。” “周老三怎么会有钥匙?” “听说李茂想灭口。” 秦逸风压低声音,“周老三藏起来了,陈默师兄说账本里记着十年间李长老送了多少灵草灵石给黑煞教,只要拿到手,就能请中立长老主持公道。”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夹杂着李茂的呵斥:“仔细搜!灵草园每个灌木丛都别放过!吕铁要是跑了,仔细你们的皮!” 秦逸风立刻挥手,隐匿阵的灵光瞬间暗下去,与周围的草木融为一体:“他们搜得越来越紧了,必须在天黑前找到周老三。” 夕阳已经擦过山顶,余晖将灵草园染成橘红色。我盯着地上的影子,突然有了主意:“兵分两路。清婉带林浩去废弃柴房找周老三,告诉他,我帮他杀李茂报仇,换账本钥匙。我和秦逸风去药材库摸清密室位置,等拿到钥匙就动手。” 叶清婉抓起长剑就往外走,林浩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影里。我和秦逸风换上杂役服,扛着一捆干柴,慢悠悠往药材库挪。库房门口守着四名内门弟子,腰间都挂着刻 “李” 字的令牌,目光像鹰隼般扫过往来的人。 “正门进不去。” 秦逸风用柴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地图,“西墙有个狗洞,不过得先引开他们。” 我瞥了眼不远处的灵草圃,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布个迷踪阵,往山林方向引。记住,一刻钟后在库房后院井边汇合。” 秦逸风点头,趁守卫转身的间隙,快速将三枚阵旗埋进草丛。下一秒,淡白色的雾气从草里冒出来,雾中隐约晃过几道人影,朝着后山跑去。 “有叛党!追!” 四名守卫立刻拔剑追上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林间。 我趁机冲进门,药材库的药香扑面而来,货架上摆满了晒干的灵草,却不见管事的踪影。按照秦逸风的探查,密室该在最里侧的隔间。刚穿过第三排货架,就听到隔间里传来压抑的争吵声。 “周老三!你别给脸不要脸!” 是李茂的声音,带着狠戾,“把钥匙交出来,李长老还能让你当个外门管事,不然现在就宰了你!” “宰我?” 周老三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倔强,“昨天你派来的人差点把我胳膊砍断,现在装什么好人?除非吕铁来见我,否则钥匙烂在我肚子里!” 我心头一喜 —— 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周老三竟被李茂抓在了这里。刚要推门,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叶清婉和林浩喘着气跑进来:“柴房没人,我们跟着李茂的人过来的!” “哐当!” 隔间门突然被踹开,李茂握着沾血的长剑冲出来,看到我们,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好啊,你们果然勾结在一起!今天正好一网打尽!” 周老三趁机从隔间溜出来,他的左胳膊缠着渗血的绷带,走路一瘸一拐:“吕铁!你可算来了!账本在密室里,钥匙我有,但你必须杀了李茂!他害我差点丢命!” “找死!” 李茂怒吼着扑向周老三,长剑直刺他的咽喉。我立刻将玄龟鳞掷出去,青鳞在空中暴涨,“当” 的一声挡住长剑,李茂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发麻。 “钥匙给我,我帮你报仇。” 我拔出青锋剑,离火龟甲的红光顺着剑身蔓延,在剑刃上凝成一道火纹。 周老三犹豫了一瞬,从怀里掏出一枚铜纹令牌掷给我:“货架第三层,转第三排最左边的凝气草,暗门就开了!” 李茂见状彻底疯魔,长剑上突然泛起黑色灵光 —— 那是黑煞教的阴毒之气!“谁也别想拿账本!” 他挥剑横扫,黑气朝着叶清婉扑去。 “小心!” 叶清婉立刻拔剑迎上,淡蓝色的水华剑气与黑气碰撞,激起漫天药粉。秦逸风趁机布下困灵阵,淡青色光网将李茂罩在其中。我踩着八卦步冲到货架前,转动那株干枯的凝气草,货架突然 “嘎吱” 作响,向一侧滑开,露出一道黑漆漆的暗门。 密室内只有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个油皮账本。我抓起账本塞进怀里,刚要转身,外面突然传来执法堂弟子的呼喊:“李长老有令!封锁药材库!不许任何人进出!” “不好,李长老的人来了!” 秦逸风的声音带着急色,困灵阵的光网已经开始闪烁。 我冲出暗门,李茂正发疯似的砍击阵网,周老三在一旁用石头砸他的后背。“走密道!” 我大喊着指向密室角落 —— 当年在杂役院劈柴时,我曾偶然发现这条通往后山灵泉的暗道。 周老三立刻钻进洞口,我们紧随其后。密道狭窄潮湿,头顶的水珠滴在颈间,凉得刺骨。身后传来李茂的怒喝和脚步声,显然他们已经冲进了库房。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光亮。钻出洞口的瞬间,我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僵在原地 —— 凝露居的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滚滚黑烟直冲天际! “玄真长老!” 我拔腿就要冲过去,周老三突然拉住我,指着灵泉边的一块青石:“吕铁,你看这个!” 青石上放着枚黑色令牌,正面刻着黑煞教的骷髅标志,背面是四个篆字:封灵禁术。我抓起令牌,离火龟甲突然爆发出红光,与令牌共鸣,甲面浮现出一段模糊的影像 —— 十年前的灵草园里,李长老正将一个锦盒递给黑煞教弟子,手中拿着的,正是这本油皮账本! “证据确凿!” 我攥紧账本和令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李长老不仅勾结黑煞教,竟还与封灵禁术有关! “证据?在这宗门里,本座的话就是证据!” 阴冷的笑声从对面树林传来,数十名执法堂弟子举着长剑走出来,为首的正是李长老。他穿着绣金道袍,手中握着一柄黑色拂尘,拂尘丝上缠着淡淡的黑气:“吕铁,你以为抓了周老三、拿了本破账本,就能扳倒我?” “三位中立长老还在宗门!” 我厉声喝道,“你勾结黑煞教、诬陷同门的罪证,我会当众揭穿!” 李长老突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中立长老?他们此刻怕是已经被我的人‘请’去静心堂喝茶了。” 他挥了挥拂尘,“杀了他们,账本和令牌给我抢回来!” 执法堂弟子立刻冲上来,秦逸风急忙将阵盘砸在地上,淡青色光网瞬间展开,挡住了第一波冲击。我将账本塞进叶清婉怀里:“你带周老三往长老居跑,就算绑也要把中立长老请来!我和秦逸风挡住他们!” 叶清婉咬了咬牙,拽着周老三转身就跑。李长老见状怒吼:“拦住他们!” 两名灵启境中期的弟子立刻追上去,长剑上泛着寒光。 “想走?问过我!” 我挥剑迎上,离火龟甲的红光顺着剑身涌入,“锵” 的一声挡住双剑,火纹顺着对方剑刃蔓延,两名弟子惊呼着后退,手掌被烧伤。秦逸风趁机调整阵旗,困灵阵的范围扩大,将更多弟子拦在外面。 李长老见状眼中闪过狠戾,突然挥动拂尘,数十道黑气从拂尘丝中射出,直刺我的面门。我将玄龟鳞挡在身前,青鳞光芒暴涨,黑气撞在上面瞬间消散。可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 —— 叶清婉带着周老三跑过灵草园拐角时,周老三悄悄从怀里摸出一枚黑色传讯符,指尖用力,传讯符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暮色中。 我的心猛地一沉。周老三到底是谁的人?他递出的钥匙、拿出的令牌,是真心投诚,还是李长老设下的另一个陷阱? “分心?找死!” 李长老的拂尘突然缠上我的青锋剑,黑气顺着剑身蔓延,丹田内的灵根瞬间传来刺痛。我急忙运转《易经淬灵诀》,离火龟甲红光暴涨,将黑气灼烧殆尽。可抬头时,却见李长老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灵泉对面的山林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是叶清婉的折返,而是更多杂乱的脚步 —— 周老三的传讯符,到底召来了谁? 第二十七章 药材库秘周老三反水 李长老的拂尘如毒蛇般缠上青锋剑,黑气顺着剑身蜿蜒攀爬,丹田内的伪灵根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像是有无数只毒虫在啃噬经脉。我急忙运转《易经淬灵诀》,离火龟甲的红光顺着掌心涌入剑身,“滋啦” 一声,黑气遇火瞬间蒸腾,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在暮色中。 “倒是小瞧了你这龟甲!” 李长老眼中闪过狠戾,手腕猛地发力,拂尘丝突然暴涨数尺,如钢针般直刺我的面门。秦逸风见状急忙调整阵旗,淡青色的困灵阵光网朝着李长老罩去,却被他反手一挥拂尘,黑气炸开将光网震得粉碎。 “噗!” 秦逸风被阵法反噬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铁哥,他动用了黑煞教的‘毒尘术’,普通阵法挡不住!” 我心中一沉。李长老的修为本就在灵启境巅峰,如今借助黑煞教秘术,实力更是暴涨。玄龟鳞虽能挡筑基期一击,可总不能一直被动防御,丹田内的灵力经过连番激战,已经消耗得只剩三成,再拖下去迟早被拖垮。 “秦逸风,掩护我!” 我突然将青锋剑掷向李长老,趁着他挥拂尘抵挡的间隙,脚下踩着八卦步冲向灵泉边的青石。离火龟甲在掌心发烫,与青石上残留的黑煞教令牌共鸣,甲面突然浮现出一道火纹,顺着地面蔓延,直逼李长老的脚踝。 “雕虫小技!” 李长老冷哼一声,拂尘扫向地面,黑气与火纹相撞,激起漫天水雾。可就在这时,他的脚踝突然被灵泉的水草缠住 —— 是秦逸风趁机布下的 “缠灵阵”,虽不能伤敌,却能拖延片刻。 “找死!” 李长老怒喝着斩断水草,我已趁机捡起令牌,将灵力注入其中。令牌突然爆发出黑色灵光,与离火龟甲的红光相互排斥,一股巨大的推力将李长老震得后退数步。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青锋剑已飞回手中,剑刃带着火纹直刺他的胸口。 “当!” 李长老用拂尘柄挡住长剑,却被火纹灼烧得闷哼一声,掌心冒出黑烟。就在我要乘胜追击时,灵泉对面的山林里突然传来惨叫 —— 是叶清婉的声音! “清婉!” 我心头一紧,余光瞥见两道黑影从树林里冲出,正是之前追杀叶清婉的灵启境弟子,可他们此刻却浑身是伤,疯了似的往回跑,身后跟着的,是十余名身着灰袍的黑煞教弟子,为首之人手持黑色幡旗,幡旗上的骷髅头正散发着黑气。 “李长老,你的人办事可不太行啊。” 为首的黑煞教修士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灵泉边的战局,最终落在我手中的离火龟甲上,眼中闪过贪婪,“这就是易经甲碎片?果然是上古至宝。” 李长老脸色一变:“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好等我拿到账本再汇合吗?” “等不及了。” 黑煞教修士挥了挥幡旗,“周老三的传讯符说易经甲现身,教主有令,必须立刻夺取。至于账本……” 他瞥了眼远处的树林,“你那宝贝侄子李茂,已经带着账本往这来了。” 周老三的传讯符竟然是给黑煞教的!我只觉得后背发凉。从药材库递钥匙、灵泉边给令牌,再到此刻引来黑煞教援军,周老三从头到尾都是李长老和黑煞教的棋子,目的就是引我现身,夺走离火龟甲! “叶清婉呢?” 我握紧长剑,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黑煞教修士嗤笑一声:“那个灵霄仙阁的小丫头?被周老三引到惩戒堂了,此刻怕是已经被李茂的人抓住了。”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李茂拖着被绑住的叶清婉走来,手中高举着那本油皮账本:“叔父!账本拿到了!这丫头还想反抗,被我废了灵力!” 叶清婉的嘴角渗着鲜血,水绿色的罗裙被撕裂,看到我,眼中满是愧疚:“对不起,我没护住账本…… 周老三他……” “别白费力气了。” 周老三从李茂身后走出,胳膊上的绷带已经解开,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样子,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对着黑煞教修士弯腰行礼,“护法大人,幸不辱命,把吕铁和易经甲都引来。” 我盯着周老三虚伪的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之前在杂役院被他欺负的画面闪过脑海,那时只当他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没想到竟如此阴险狡诈。 “吕铁,识相的就把易经甲交出来。” 李长老走到黑煞教修士身边,两人形成夹击之势,“现在投降,本座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投降?” 我突然笑了,将玄龟鳞塞进怀里,握紧离火龟甲,“想要易经甲,就得看看你们有没有命拿!” 丹田内,坎水珠突然发烫,与离火龟甲产生强烈共鸣,红蓝二色灵光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之前消耗的灵力竟在快速恢复。 “不知死活!” 黑煞教护法挥下幡旗,十余名黑煞教弟子立刻扑上来,黑气缠绕的短刀带着破空声,直刺我的周身要害。我脚下踩着八卦步,青锋剑舞出一道火轮,将短刀全部挡开,火纹顺着剑刃飞出,灼烧得弟子们惨叫连连。 秦逸风也趁机布下 “迷踪阵”,淡青色雾气将数名弟子困住,他抓起地上的阵旗,朝着李茂掷去:“放开清婉!” 阵旗擦着李茂的耳边飞过,钉在他身后的树干上,吓得他一哆嗦,手中的账本差点掉落。 “抓住他!” 李长老怒吼着冲向秦逸风,拂尘丝如鞭子般抽去。秦逸风急忙躲闪,却还是被拂尘丝扫中胳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黑气顺着伤口蔓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见状心中一急,刚要去支援,黑煞教护法突然挥幡,一道黑气化作巨手,抓向我的后颈。离火龟甲自动亮起红光,挡住黑气的同时,我猛地转身,剑刃直刺护法的面门。护法没想到我会突然反击,急忙后退,却还是被火纹扫中肩膀,灰袍瞬间燃起大火。 “找死!” 护法怒吼着掐诀,幡旗上的骷髅头突然睁开眼睛,喷出一道黑色光柱。我将玄龟鳞挡在身前,“当” 的一声,光柱撞在鳞片上,巨大的冲击力将我震得后退数步,胸口发闷,嘴角溢出鲜血。 就在这时,李茂突然举起账本,对着李长老喊道:“叔父!账本里有萧玄阁主的名字!他和黑煞教也有交易!” 所有人都愣住了。李长老脸色骤变:“闭嘴!你胡说什么!” 黑煞教护法也转头看向李茂,眼中闪过杀意:“你说什么?萧玄?灵霄仙阁的萧玄?” 趁众人分神,我突然冲向李茂,青锋剑斩断绑住叶清婉的绳索,将她拉到身边:“你怎么样?” “我没事,灵力只是暂时被封了。” 叶清婉摇了摇头,指向李茂手中的账本,“账本里有记录,李长老十年前不仅给黑煞教送灵草,还和一个化名‘玄风’的人交易,那‘玄风’的信物,是灵霄仙阁的玉佩!” 玄风?萧玄?我心头一震,玄龟说萧玄身上有黑煞教同源的邪火气息,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灵霄仙阁、黑煞教、李长老,三者竟然早就勾结在一起,而封灵禁术,恐怕就是他们联手布下的阴谋! “把账本给我!” 黑煞教护法突然扑向李茂,显然也想知道萧玄的秘密。李茂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账本却从手中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着灵泉飞去。 “谁也别想抢!” 李长老也扑了上去,拂尘丝朝着账本卷去。我岂能让他们得手?脚下发力,纵身一跃,在账本落入水中前将其抓住。 “快把账本交出来!” 李长老和黑煞教护法同时冲向我,两人的攻击交织成一张巨网,避无可避。离火龟甲与坎水珠同时爆发灵光,红蓝二色形成一道球形屏障,将我和叶清婉护在其中。 “砰!” 攻击撞在屏障上,屏障剧烈摇晃,红光和蓝光都暗淡了几分。我知道屏障撑不了多久,急忙翻看账本,果然在最后几页看到了 “玄风” 的名字,交易记录里写着 “封灵禁术材料三批,换灵霄仙阁离火玉一枚”—— 离火玉,正是苏媚手中的那枚! “原来如此……” 我攥紧账本,心中豁然开朗。苏媚中了黑煞教的阴毒散却不承认,灵霄阁主与黑煞教交易封灵禁术材料,这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就在屏障即将破碎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默带着十余名药园弟子冲了过来,手中拿着沾着毒液的药锄:“吕铁!我们来帮你!” 他挥手将药锄掷出,药锄上的毒液溅到黑煞教弟子身上,瞬间冒出黑烟,弟子们惨叫着倒地。 “是‘腐心草’的毒液!” 黑煞教护法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会突然杀出援军,“撤!” 他挥下幡旗,黑气弥漫,掩护着剩余弟子撤退。 李长老见状,也知道大势已去,狠狠瞪了我一眼:“吕铁,这笔账我记下了!” 转身就要钻进树林。 “想走?” 我将账本塞进叶清婉怀里,抓起地上的阵旗,注入灵力掷向李长老。阵旗在空中炸开,淡青色光网将他罩在其中,“秦逸风,布阵!” 秦逸风立刻反应过来,快速调整阵旗,困灵阵的光网越来越密,将李长老牢牢困住。李茂见状,吓得转身就跑,却被林浩(不知何时赶来)用石头砸中后脑勺,晕了过去。 周老三想跟着黑煞教的人逃跑,却被陈默掷出的药锄砸中膝盖,跪倒在地:“吕铁,饶命啊!我都是被逼的!是李长老逼我做的!” 我走到他面前,踢开他伸来的手:“被逼的?你引我们去药材库,给黑煞教传讯,哪一样不是自愿的?” 青锋剑抵在他的咽喉,“说,灵霄阁主萧玄和黑煞教到底是什么关系?封灵禁术的真相是什么?” 周老三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一起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喽啰,李长老只让我引你出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着他惊恐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我收起长剑,对着陈默道:“把他和李茂关起来,等找到中立长老,再一起审问。” 陈默点头,带着弟子押走了周老三和李茂。秦逸风走到我身边,捂着受伤的胳膊:“铁哥,现在怎么办?中立长老被李长老软禁了,我们得想办法救出来。” 叶清婉也道:“静心堂守卫森严,有灵启境后期的弟子看守,硬闯肯定不行。” 我看向手中的账本,又摸了摸离火龟甲,突然想起玄龟说的 “震雷甲在黑木林雷泽洞”,还有账本里提到的离火玉。或许,突破口不在宗门内,而在雷泽洞? 就在这时,凝露居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滚滚黑烟中,隐约有一道红色身影闪过,速度快得惊人。离火龟甲突然发烫,甲面浮现出一道雷纹虚影,与远处的身影产生共鸣。 “那是什么?” 林浩指着红色身影,满脸惊恐。 我眯起眼睛,那道身影散发的气息,竟与黑煞教的邪火气息同源,却又带着灵霄仙阁的灵力波动 —— 难道是萧玄的人? “不好!” 我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的目标可能是静心堂的玄真长老!” 转身朝着静心堂跑去,身后的秦逸风、叶清婉等人立刻跟上。 夜色渐浓,紫阳宗的上空被乌云笼罩,静心堂方向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强烈。我攥紧青锋剑,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 李长老的倒台,或许只是阴谋的开始,真正的敌人,才刚刚浮出水面。而雷泽洞的震雷甲,或许就是揭开这一切真相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