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红旗彩旗都想要?离婚!》 第1章 边做边说 我活成了所有京州女性心目中梦寐以求的样子, 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那个所有人眼中完美的男人, 对,就是我的老公, 却让我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不同意,就离婚。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想要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但这种事情落到了我头上,我绝对不答应。 京州所有人都知道,我,落魄千金姜软,是霍家二少霍知舟的心头宠。 我要的,他给。 我想的,他送。 家里堆满了各大品牌的限量款,珠宝包包手表放了几面墙,车库的超跑更是多到眼花缭乱。 就连宴会,霍知舟也是寸步不离地牵着我,生怕我哪儿磕着碰着受了委屈。 这样的偏爱,曾羡煞旁人。 就连我自己,也差点以为霍知舟真的爱极了我。 “妈妈。”长相酷似他的小男孩儿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软糯的嗓音问我,“你今天不开心吗?” 我给他掖了掖被角,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充满温柔:“没有。” 小男孩儿,我的岁岁,从床上爬起来,在我疑惑的眼神中,他扑过来抱住我:“抱抱。” 我顿住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永远爱你。”岁岁抱着我的力道略微收紧,小小的身体试图将温暖传递给我。 我温柔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小小的拥抱,仿佛给了我无尽的力量。对于有些事情,我终于有了去质问的底气。 晚上十一点。 我把岁岁哄睡。 我坐在客厅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时间,指针终于指向十一点四十多时,门口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霍知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走进来,定制的黑色西装被他随意搭在手臂上,整个人清俊出尘,完美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 他就像上天的宠儿,得到了所有的偏爱。除了真心。 “怎么还没睡?”他像往常一样来到我身边,长臂一伸将我抱在怀里,手却不规矩地探进我的衣服,在我柔软的腰上摩挲。 我几乎立刻就要招架不住他娴熟的攻势,强忍着心底的恶心,将他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边做边说。”霍知舟的动作依旧温柔,话语却轻佻。 我断然拒绝:“不行。” “行。”他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低头就吻住了我饱满红润的唇。 想到他衬衫上的那个刺眼的唇印,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我的胃里忽然一阵翻腾,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开了! “怎么了?”霍知舟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对我抗拒亲密的行为感到不解。 我的心因为他身上那熟悉的压迫力狂跳起来。 沉默两秒。 我还是鼓起了勇气,抬起眼,眸光直直对上他:“我看到了你跟苏安然一起在水榭别院过夜的照片。” “嗯。”他竟然还抱着我,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我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刺了一下。 *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既然知道了,有个事我想跟你谈谈。”霍知舟的嗓音低沉缓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我强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你说。” “我想你接受她的存在。”霍知舟看着我的眼睛,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她对我很重要。” 我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只要你答应,你永远都是霍太太,没有人能动摇你的位置。”他继续说着,仿佛在给我天大的恩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向来温顺的性格也终于被点燃了怒火。 苏安然!那是我大学同学兼曾经的闺蜜!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闹翻了。 现在。 我的老公,竟然要我跟她“共侍一夫”!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霍知舟的情绪依旧难测:“我很清楚。” “我不可能答应你这种荒唐的要求!”我感觉自己像是在重新认识眼前这个人,“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答应!” “会不会不重要,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养她一辈子。”霍知舟的话不容置疑,态度强势得令人心寒,“跟你说,只是因为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应该知情。” 我纤细白皙的手逐渐捏紧,言语里充满了嘲讽:“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坦诚?” “你要谢我,我也不介意。”霍知舟气人的本事真是与日俱增。 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以前我总觉得霍知舟谦逊有礼,做事有手段但有底线,现在他亲手撕开了那层完美的伪装,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性凉薄。 “霍知舟。”我打算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我自己最后一次。 他抬眼看我,依旧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你说。”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把她留下来,哪怕我不同意,讨厌,甚至是厌恶,你都不会改变你的想法?”我问得很认真,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都想好了,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只要他流露出一丝犹豫,我都可以原谅刚才的一切,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可往往事与愿违。 霍知舟在我倔强不服输的眼神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是。”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冰冷的匕首猛地刺穿。 胸口那个地方,揪心地疼。 “没有任何人能改变这个决定。”他又残忍地加了一句。 “既如此,我们离婚。”我无法接受他的想法,也没办法再跟他这个人待在一起,“你既然已经决定养她一辈子,霍太太的位置,我让给她。” 若是其他夫妻关系,或许还可以找公婆做主。 但霍知舟娶我这件事,他父母一直就反对。 他们觉得霍知舟应该娶个门当户对的人,我家以前虽然也有钱,但跟霍知舟这种京州顶级权贵之家比起来,终究有着云泥之别。 更何况后来公司破产,爸爸携款逃跑,下落不明。 如今的我,在他们眼里恐怕更是毫无“价值”了。 “你想清楚了?”霍知舟的眸色漆黑,看不出情绪。 忠诚是我婚姻的底线:“我想得很清楚。” 霍知舟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意外。 或许是没想到往日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我,也会有这么决绝不听话的一天。 “行。”他答应得很快,快得让我猝不及防。 他这么干脆的态度,反而让我的心更加难受。我也终于清楚地认识到,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真正走进过他的心里。 他对我的那些好,那些曾经羡煞旁人的宠爱,只怕也只是他一时兴起,或是某种算计。 想着这些,我心中愈发压抑,转身,上楼去拿那份我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 早在三个月前,我就从他身上闻到过一次不属于我的女士香水味。我问过他,他说可能是在飞机上不小心沾到的。 我竟然信了。 如今看来,飞机不过是他随口找的托词。 三个月前,苏安然刚刚回国。算算时间,那香水味,大概率就是她的。 “这是离婚协议,你看一下。”我从楼上下来,当着他的面,在末尾签上我的名字,递给他,“没问题的话在上面签字,明天去民政局申请离婚。” “你应该明白离婚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霍知舟接过协议,语气直接而冰冷。 我的手在身侧逐渐收紧:“不需要你提醒。” “结婚五年,你没有工作。”霍知舟翻开离婚协议,话语残忍得像刀子,“你拿什么负担你妈妈昂贵的医疗费?你想过这些吗?”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协议上关于财产分割和孩子抚养权的部分。 看到上面写着婚后财产一人一半,孩子抚养权归我时,霍知舟审视的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你倒是敢想。” 第2章 结婚五年,你一分没挣 “上面的一切都是按照法律来的。”我努力维持着平静,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我并未想占你便宜。至于孩子,你品行不端,我不可能让他跟你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 “结婚五年,你一分没挣。”霍知舟说着最无情的话,字字诛心,“我凭什么要将自己挣的钱分一半给你?” “你和岁岁的生活起居,这五年来,都是我在照顾。”我据理力争。 霍知舟凉薄地看着我:“然后呢?” 然后?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我感觉自己像是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如果你想拿婚后财产,去付你妈妈那高昂的医疗费,”霍知舟将离婚协议随手扔在茶几上,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我劝你现在就可以打消这个念头。” 我盯着他,心一点点沉下去:“什么意思。” “没有婚后财产。”霍知舟终于解答了我的疑惑,语气平淡无波,“你若不信,可以起诉离婚,申请法院来查。” 我一怔。 短暂地呆了两秒后,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从我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香水味并追问他,到现在他主动承认外面有人,这段时间里,他早已不动声色地将我们所谓的婚后共同财产转移干净了。 我就说,他衬衫领口上的那个唇印怎么会那么明显,像是故意留给我看的。 我就说,向来谨慎、极度讨厌私生活照片被流传出去的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他和苏安然在别院过夜的照片被各大媒体曝光。 原来如此。 他早就布好了局,就等着我发现,等着我质问,然后他好顺理成章地提出那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无耻要求。 霍知舟。 *你可真行。* “不用了。”我看明白了,也清楚以霍知舟做事的滴水不漏,绝不可能留下任何让人查到错处的把柄,“签字吧,我只要孩子。” 霍知舟拿起笔,签了。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好看,笔锋有力,自成风骨。 但现在,看着那龙飞凤舞的签名,我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第二天一早。 我和他一起去了民政局,提交了离婚申请。整个过程中,他没有一句挽留,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只有和平日里一样的平静无波澜。 签字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我真的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在不爱我的情况下,对我好了这么多年? 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这五年的婚姻,又到底算什么? “你们的离婚申请已受理,冷静期一个月。从今天起,到5月13日起三十日内,任何一方不愿意离婚的,可以来这里撤销申请。”工作人员公事公办地将离婚申请回执单递给我们,“如果在6月13日至7月12日内,双方持有效证件等资料来领取离婚证。若到期未申请领证,则视为撤销离婚登记申请。” 我们各自接过一份回执单。 离开民政局时,我没有跟他一起回家,而是直接开车去了我的闺蜜苏竹家。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需要找个人好好谈谈心,不然我怕自己会撑不下去。 我到苏竹家时,她才刚睡眼惺忪地起床。察觉到我情绪不对劲儿,她立刻关心地问:“怎么了?耷拉着一张脸,谁惹我们姜大小姐不开心了?” “我跟霍知舟离婚了。”我说得很平静,心里却像被无数把小刀反复切割,疼得厉害。 用心喜欢过的人,怎么可能不难受。 苏竹:“???”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相信:“可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霍知舟把你当眼珠子一样宠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就算全世界的夫妻都离婚了,以他那‘妻奴’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允许你跟他离!” “是真的。”我看着她,神色无比认真。 看着我这副模样,苏竹也知道我没在开玩笑,连忙拉着我坐下,追问细节。 我也没隐瞒,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她。 得知我们离婚的原因后,本就性子急躁火爆的苏竹当场气炸了:“靠!霍知舟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这种无耻到极点的要求他也提得出来!还他妈接受苏安然?!” “他知不知道你跟苏安然以前的关系?”苏竹气冲冲地问我。 “知道。”我的人际关系,霍知舟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 “知道还提!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有绝症!”苏竹越说越气,猛地拉着我的手站起身,“走,跟我去干他!不揍他一顿,老娘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能近他的身吗?”我不得不适当提醒她现实。 苏竹:“……” 她瞬间蔫了。是啊,霍知舟身边总是跟着保镖,想揍他,谈何容易。狗男人实力太强也不是件好事。 短暂沉默后,苏竹冷静下来,认真地琢磨:“你确定他的名下真的没有婚后财产了?会不会是他故意那么说,骗你的?” “不重要了。”我看得很清楚,也很累。 苏竹满脸不解:“怎么不重要了?!” “就算有又如何?以他的性子,你觉得他会让我得到半分吗?”我如实道出我的判断,“更别说起诉离婚,证据太难收集了。即便收集到一些,大多也只能是佐证,根本无法作为他婚内出轨或者恶意转移财产的直接证据。” 起诉离婚说起来容易,但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更何况我的离婚对象是霍知舟这种心思缜密、手段通天的人。 他做事滴水不漏,不可能让我查到他为苏安然花了多少钱,更不可能让我找到他与苏安然以夫妻名义同居的证据。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唯一想做的,就是带着岁岁,尽快离开这个三观尽碎的男人和那个令人作呕的环境。 “要我说,你就别离!就拖着!坐稳你正宫的位置!”苏竹越想越气,给我出主意,“使劲儿花他的钱,气死他!让苏安然那个贱人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小三!” “这不正好遂了他的意,应了他那个荒唐的要求吗?”我很清醒,霍知舟恐怕巴不得我这样做。 苏竹一顿。 察觉到确实如此后,她差点儿没被自己气死。 恨恨地骂道:“亏我以前还觉得霍知舟是这个圈子里不可多得的绝世好男人!呸!”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苏竹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总不能真便宜了那对渣男贱女,让他们过神仙日子吧?” “先搬家。”我昨晚在辗转反侧、默默流泪之后,就已经开始在想这些事,“等稳定下来后,找一份工作。” “又不是你出轨,你搬什么家!”苏竹对于我的想法很不赞同,“你就带着岁岁住在那儿!我看他霍知舟敢不敢亲自把你赶出去!” “他不会亲自赶,但他会想尽办法逼我走。”通过昨晚那场对峙,我已经重新认识了霍知舟这个人,他的手段,远比我想象的更冷酷。 “晦气玩意儿!”苏竹的气就没顺下去过,“亏我之前还拿他当榜样,教育我家那位呢!” 我抿着唇,垂下了眼眸。 是啊,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我也曾天真地以为,霍知舟是将我从父亲那个烂泥潭里拯救出来的光。 现在才知道,他不过是另一个更深的深渊。 一个,是携款逃跑,抛妻弃女,让我和妈妈陷入绝境的父亲。 一个,是婚内出轨,转移财产,还无耻地要求我接受另一个女人存在的丈夫。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还真是,出奇地相似。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凉薄。 苏竹还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才能帮我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我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医院打来的,我心头猛地一紧,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 “姜女士,霍总那边通知我们,已经将您母亲下个月及以后的医疗费用全部停掉了。”医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您看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我们需要跟您谈一下后续的治疗方案。” “……好,我马上过来。”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强撑着应道。 挂断电话,我跟苏竹匆匆说了一声有急事,就立刻起身赶往医院。 和医生一起在办公室等我的,竟然还有霍知舟。 第3章 离婚我可以当做你在闹脾气 他穿着上午去民政局时穿的那套手工定制的灰色西装,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疏离而薄凉的气息。此刻的他,正跟周医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那样子,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因为我们刚刚提交了离婚申请而受到半点影响。 见我出现,他抬眸,淡淡地朝我看了过来。 我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紧,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不待见和深深的厌恶。 “来了。”周医生简单地跟我打了声招呼。 我移开视线,避开霍知舟的目光,对着医生轻轻“嗯”了一声。 “事情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跟您沟通过了。这是您母亲目前治疗方案每月需要扣款的费用明细,您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麻烦您把这边的信息填好,签个字就行。”医生将一张项目费用单递给了我。 我伸手接过。 当触及到那每月高达六七位数的医疗费用时,我的心狠狠一沉。 如果婚前我家的财产没有被爸爸那个混蛋骗走,或许还能支撑几个月。但现在,我一无所有。以我目前的资产情况,根本就难以支撑这笔庞大的费用。 “如果您觉得这个费用负担比较重,也可以考虑从这几个备选方案中挑选一个相对合适的。”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和为难,周医生又重新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我。 新的治疗方案虽然比现在的便宜了不少,但每月也需要十几万。 见我拿着方案单,眉头紧锁,迟迟没有说话,周医生下意识地朝沙发上的霍知舟看了一眼。 后者不易察觉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周医生立刻心领神会。 “那您先慢慢看着考虑一下。”医生拿着手机站起身,“我去病房那边看一下病人情况。如果这些方案您觉得都不太合适,等我回来我们再详细谈。” 我的注意力此刻完全集中在如何能让妈妈继续得到最好治疗上,点了点头:“好。” 医生很快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还不忘体贴地把门轻轻关上。 房间内,瞬间只剩下我和霍知舟两个人。空气安静得可怕,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不管你盯着手里的东西看多久,以你现在的资产能力,都没办法负担你妈妈昂贵的医疗费。”霍知舟终于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沉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调子,却字字句句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的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更别说,你之后还要租房子,还要带着岁岁生活。”霍知舟继续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离婚这件事,我可以当做你是在闹脾气。”霍知舟站起身,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只要你之后不再提,你妈妈的费用我会继续负担,你也依旧是霍太太。” “那苏安然呢。”我冷冷地问,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你们俩互不干涉。”霍知舟的眼神很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若是不喜欢看到她,我可以让她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言语里忍不住多了几分嘲弄:“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的‘体贴’和‘大度’?” “你应该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利的。”霍知舟完全听懂了我的阴阳怪气,却并不在意,像是在谈一场商业合作般,不疾不徐地说道,“过惯了豪门生活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 我当然懂。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姜家没出事前,我从来不必为钱的事情担心。出事后,还没等我真正反应过来,体会到生活的艰难,霍知舟就娶了我。 他给了我一张没有额度限制的黑卡,任我随便刷。这五年,我自然也未曾为钱的事情忧心过。 按理来说,或许我真的应该知足。 就算苏安然跟霍知舟在一起了,霍知舟大概也不会真的亏待我。只要我乖乖听话,我要的,他或许还是会给,或许还会像以前那样,表面上对我细致入微。 但人生,不是只有钱。骨气和尊严,对我来说,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 “骨气和尊严不能当饭吃。外面的社会,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霍知舟似乎将我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语气无情地戳破我的幻想,“没有了我,以你现在的情况,只会寸步难行。” 我再也忍不住,没好气地回敬道:“用不着你来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和你的苏安然就行了!” “姜软。”霍知舟叫我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固执。 “霍总如果没其他事,就请离开吧。我跟周医生还有事情要谈,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讲那些所谓的人生大道理。”这是我第一次,用这样毫不掩饰的不待见和驱赶的语气跟他说话。 霍知舟却没有生气。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深沉,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在他的注视下,我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正在一点点被瓦解。 我紧紧捏着手中的那几张纸,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忍着那份几乎要将我压垮的压迫感,想要在这场无声的对视中,争出个输赢,守住我最后的底线。 “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霍知舟云淡风轻地开口,仿佛掌握着一切的主动权,“一分钟内,我可以既往不咎。一分钟后,你只是姜软,不再是霍太太。到时候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一定会答应。” 我猛地转过头,看向窗外,用沉默回答了他的话。 霍知舟没再过多逗留。一分钟时间一到,他便转身,径直离开了。 他大概觉得我有些不识好歹吧。 不乖的人,总得让她去狠狠撞撞南墙,她才会知道,谁才是真的“为她好”。 “嘭”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连带着我的心也跟着狠狠震了震。 我曾以为,我和霍知舟之间的感情虽然不像其他人那般轰轰烈烈,但也算得上是细水长流,情真意切。 但现在,我真的有些看不明白了。这段婚姻,从头到尾,或许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没等我想清楚这些乱麻般的事情,周医生就推门走了进来。 不等他开口询问,我便调整好心情,率先一步说道:“周医生,这些方案我能拿回去仔细考虑一下,再给您答复吗?” “当然可以。”周医生回答得很爽快,“不过还是要尽快做决定,最好是在这个月费用结算日前十天左右。” “好的,谢谢您。” 我拿着那几份治疗方案,离开了医院。 我想,当务之急,是先去找一份工作。 如果能找到一份工资可观的工作,或许就能让妈妈继续留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 这家医院是霍氏集团旗下的顶级私立医院,里面汇集了国内外最顶尖的医疗设备和各方面的专家。因为霍知舟的关系,这些年来,妈妈在这里各方面的治疗都被照顾得极好。如果转院,妈妈肯定得不到这么好的治疗和照顾。 妈妈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爱我的家人了。 我绝不能让她出事。 怀着这些纷乱的想法,我开车回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一路上,我都在反复思考,离婚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跟岁岁说。 他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聪明懂事,智商情商都很高,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我操心。可离婚对一个孩子来说,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我还是有些担心他会难以接受。 然而,我的担忧,在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就被眼前的一幕击得粉碎。 我看到了让我瞬间血气上涌、恶心到极点的一幕。 苏安然,竟然和霍知舟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前者还故作姿态、略显担忧地说:“这里毕竟是你跟姜软的家,我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霍知舟的言语低沉而肯定。 苏安然咬着嘴唇,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可……” “她马上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了。”霍知舟语气平淡地安抚她,“之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苏安然立刻抬眸看着他,两人眼神交织,旁若无人,难舍难分。 以至于,连我回来了,他们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