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赛博当搬尸人？狗不干我干！》 第1章 史上最惨穿越者 “本次住院共消费三百八十万联邦币，请问怎么支付？” 多少？你说多少？！ 治疗仓被打开，祁一拿过那张缴费单，一行行看下去，最后一行写着一个巨额数字，正是刚才机械助手报出的数字。 她住院不过三个小时，打了一针营养剂，一针恢复剂，用的还是最次等的药剂，身上流血的口子甚至没有包扎。 这么潦草的处理，竟然要价三百八十万？！ 住院一个小时一百万，营养剂四十万，恢复剂四十万。 赛博世界的医疗机构简直是暴利。 她是从丧尸世界穿过来的，在废弃的焚尸厂醒来时身上压满了奇形怪状的尸体，刚爬出来露了个头，就又因为受伤太重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就在医疗机构。 祁一拿着缴费单没有反应，机械助手更进一步，嘴角扬着固定的弧度，“请问怎么支付？” 祁一摸遍全身，什么都没有。 不死心再检查一遍，还是没有。 祁一在焚尸厂刚醒来时，脑中还绑定了一个系统，系统让她消除赛博世界全域辐射，协助联邦完成终极统治，完成任务，才能兑换生命值存活下去。 这么大的任务，没给一分钱。 两秒过后，祁一接受了这个天崩开局，“你们这里，对于没钱支付的患者一般都怎么处理的？” 像是早就预料到有这种情况发生，机械助手把账单放到一旁，然后拿出应急手册递给祁一。 没钱支付的患者只有两种结局，第一：嘎腰子，嘎心脏等，第二：和医疗机构签订劳动合同，打工还债。 为了保证自己身体的完整性，祁一选择了第二种，等还完钱她就还是自由身。 在机械助手的带领下，祁一来到了人事处。 人事处的负责人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留着齐刘海穿着黑色职场套装的女人，看起来像是未成年。 负责人只抬头看了一眼，就重新低下头噼里叭啦地打字，“又是没钱支付要来打工的？” “这年头，医院都快成招聘会了。” 又？看来祁一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 “这个月的职位已经满了，你往后排吧。” “好心提醒一句，最好是今天就把钱付了，不然利滚利你更还不起。” 医疗机构不招工了，那她从哪弄来三百多万的联邦币呢？ 难不成穿越第一天就去嘎腰子？赛博世界的腰子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祁一正在思考留哪一个腰子，正巧这时两个穿着奇怪的人架着一个死透的尸体进来。 尸体同样穿着奇怪的衣服，透过透明防护罩，依稀能看到尸体脸上长满了一元硬币大小的红色疙瘩，连眼睛鼻子嘴巴都看不到，疙瘩密密麻麻，顺延到脖子上没入衣服里，细看过去，红色疙瘩上还有一张张人脸，脓水和人脸混在一起，看得祁一反胃。 “C36805队，报废一人，需要招募队友。” 人事处负责人闻言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扭头面对祁一露出职业化微笑，“你好，我叫刘轻，你可以叫我刘处，请问，有兴趣应聘搬尸人吗？” 搬尸人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工作，尤其看到担架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这工作的危险性不言而喻。 她虽然缺钱，但也是极其惜命的。 但没等她拒绝，刘轻先一步开口。 “基础工资两万，搬一具尸体提成五万，上不封顶，上一休六，想好再回答哦。” 不是她不惜命，实在是对方给的太多了。 一周最低七万，一个月最低二十八万，一年最低三百三十六万，如果她再勤奋点，那一年内还清债务也不是不可能。 搬运尸体嘛，人都死了，能有多大的危险？她在丧尸世界搬的尸体多了，这简直是专业对口啊。 “有兴趣，非常有兴趣，请问现在入职吗？” 刘轻笑着，第一次从办公椅上站起来，“那这两位就是你的队友了，欢迎加入搬尸队的大家庭。” 下午三点，祁一在刘轻的带领下来到新人培训室。 一路走过来，才发现这个机构的规模竟然不小。 她一直以为这是黑心医院，没想到还挺正规。 想到这份工作的薪资福利待遇都好到爆，祁一开口问道：“请问这个工作有试用期吗？具体工作内容就是搬运尸体吗？” 刘轻埋头在箱子里翻找东西，闻言头都没抬，“没有试用期，如果不适应，你自己会提出辞职的，工作内容就是搬运尸体。” 祁一可没忘记那个被担架抬进来的诡异尸体，真要是普通的搬尸，工资也不可能这么高。 果不其然，刘轻继续道：“不过，在极少数情况下，可能会碰到诈尸，这时候等死就行了。” 怕祁一害怕直接撂挑子不干，刘轻特意再次提起祁一的欠款。 “只要你在医疗机构工作，你欠的那些钱都可以先不用还，而且还能使用医疗机构内的药品还有折扣。工作嘛，适应适应就好了。” 祁一：“那如果不适应会怎样？” “不适应……那你可能在第一次工作中就会死亡。当然，如果你运气超级好的话，可能断个手断个脚的回来，运气还不错的话，精神失常变成疯子回来，运气一般的话，回来的就是你的尸体。” 祁一点点头，又问道：“如果运气不好的呢？” 刘轻脸色不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运气不好的话，你会在清醒状态下被某种不合常理的东西寄生，你会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逐渐变成怪物。” “不过你在C级搬尸队，大多数情况下不会有危险。” 正好这时候视频里面讲到了这部分知识。 搬尸队有两种，一种是B级，需要把尸体从辐射区运送到医疗机构，这时候的尸体还有异变的可能性，所以危险程度相对较高。 还有一种就是祁一所在的C级，把做完研究后的尸体从医疗机构运送到焚尸炉，这些尸体经过医学研究过，百分之九十九都死得透透了，基本没有危险。 祁一松了口气，没危险就好，她可不想刚穿来就嗝屁。 第2章 打工人上线 等祁一看完视频，刘轻递过来两份文件。 一份是祁一的入职合同，只有薄薄几页纸，另一份是安全保证书，有两指那么厚。 不管刘轻怎么想，祁一仔仔细细的把入职合同和安全保证书看了一遍。 入职合同内容不多，除了基本的工作内容和薪资待遇之外，还有一条保密协议，祁一完全可以接受。 安全保证书的内容很多，祁一看了很久，其中有两条让她记忆很深刻。 第三百五十四条：在发现身体有异变迹象时，请立即开枪自杀；若权限不够无法开枪或手中没有枪支，在意识尚且清醒的状态下，请立即求助队友辅助自杀；若周围无人，请想尽一切办法务必自杀。 第七百六十八条：在工作时，若发现你的队友在某些情况下做出不合常理不合人设的事情，请保持镇定维持现状，寻找合适的时机向上级汇报；若上级没有答复，请在时机允许的情况下逃离你的队友。 所以，队友可以是安全可靠的，也可以是危险的来源。 难怪要求搬尸人的精神状态好，还要足够镇定。 不过她一个C级搬尸人，百分之九十九都不会遇到危险，更何况她还有新手保护期，总不能第一次出任务就碰见诈尸的吧？那她得多倒霉。 她要赶快还清债务，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干呢。 “入职合同和安全保证书看完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祁一拿过笔，利落的签上自己的大名。 “视频你也看完了，现在你可以去工作了。” 果然是消耗品，正式工作之前甚至都没有考核，直接上岗。 临上岗前，祁一还有问题要问，“一开始是谁把我送到医疗机构的？” 她当时几乎要死了，而且又在废弃的焚尸厂，正常人没事不会去那里，更不会善心大发的救她的命。 刘轻领着祁一边走边说道：“某个不知名的热心群众。” 祁一还想再问些细节，但抬头就看到刚才的两个人。 “你好，我是C36805队的队长，顾涵。这是二号员工顾泽，现在你是我们小队的三号员工。” 顾涵？顾泽？ “顾泽是我弟弟，我们一起在医疗机构工作。” 哦，原来如此。 隔着包裹严实的防辐射服，祁一看不清楚对面两人的具体表情，但本能的感受到两人态度礼貌又冷淡。 “换上防辐射服，我们准备进停尸房了。” 防辐射服厚重且复杂，在顾涵的帮助下，祁一花费了十几分钟才把衣服穿好。 “新人第一次进停尸房难免会紧张害怕，这都是正常的，但要保持镇静，不要慌张。” 祁一没回应，因为停尸房的门被打开了。 就像个大型冷藏室一样，里面温度极低，如果不是防辐射服，祁一可能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被冻成冰雕。 “我们动作要快，毕竟是防辐射服，不是防护服，抵抗低温时间有限。” 祁一想问搬几具尸体，但眼下的情况也不适合问问题，毕竟每说出一句话就要消耗一部分热量。 停尸房格外大，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和一个足球场差不多大，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冻的邦邦硬的尸体。 祁一跟着进去，荧光黄的塑料裹着形状各异的断臂残肢，时不时的还能看到裹尸袋在蠕动。 走近再看，每一具尸体都在蠕动，满目的荧光黄如海浪般朝自己涌来，无数的断臂残肢似乎要戳破裹尸袋把自己淹没。 祁一突然觉得她的眼睛里好像长了什么东西，尖锐的，刺挠的，好像尸体在她眼睛里蠕动，让她陡然萌生出把眼珠子挖出来的想法。 就在她准备伸手朝自己眼珠子摸过去时，顾涵从背后轻微撞了她一下。 祁一清醒了几分，但眼睛仍然感觉不舒服。 祁一稳了稳心神，强压下把头盔拿下挖眼珠的冲动，向尸体走去。 难怪工资那么高，这要是换成普通人，估计已经摘了头盔把眼珠子挖出来了。 搬尸体是有提成的，祁一一人能抗四具尸体，但她没这么干，而是跟在顾涵后面，跟她一样只搬了一具尸体。 等他们出来后，停尸房的大门自动关闭，祁一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问道：“我们一次搬几具尸体？” “一次一具，走特殊通道，每次2-3个小时，干完后休息六天。” 顾涵走在最前面，之后是顾泽，祁一跟在最后面。 特殊通道直接把医疗机构的停尸房和焚尸炉连在一起，为了防止辐射溢出，通道建在地下，四周全部用特殊金属制成。 通道内部很宽很长，能容得下两辆大卡车并排前行，但或许是为了安全起见，又或者是习惯所致，三人并没有并排走，而是沿着墙壁排成一列。 难怪搬尸人还要求体力好，背着一百来斤的尸体走两三个小时，体力差的早就跪了。 走了很久很久，祁一背上的尸体仍然散发着寒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背上的尸体越来越柔软了，可是外面密闭的塑料袋还结着冰呢。 背上冰冷的触感告诉她，尸体没有问题。 又走了一段距离，前面的顾泽停住了脚步，“姐，该歇一歇了。” 顾涵回头，估摸着时间够用，就吩咐原地休整。 趁着现在空闲，祁一对顾涵问道：“怎么没有看到其他搬尸队的人？” 这么宽的地下通道，再来十几个小队完全不在话下，可是这一路走来，只有他们三个人。 “虽然C级搬尸队遇到危险的概率很小，但不是完全没有。人一多死亡的概率就会上升，到时候辐射值超标，这一整条通道都不能用了。” 祁一点头，又问了几个常识性问题后，几人再次出发。 重新背上尸体，柔软的感觉更明显了。 祁一伸手往塑料袋上摸，一摸一手的冰碴。 塑料袋还散发着寒气，里面的尸体怎么会软下来呢？ 不太对劲，祁一张口想喊顾涵，可是被一道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抢先了。 “请问，你要背我去哪啊？” 第3章 她能拒绝吗！ 在寂静无声的特殊通道中，这道轻飘飘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突兀。 声音的来源正是祁一的后背，塑料袋里的尸体。 听声音，里面应该是一个年轻女性。 她的运气真够倒霉的，第一次做搬尸人，就碰见诈尸的了。 顾涵和顾泽同时回头，放下尸体就掏出通讯设备。 不应该先拿枪吗？祁一不解，但当下也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因为她背上的人又开始说话了。 “里面好闷啊，你能把我放出来吗？” 这一刻，祁一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如芒刺背。 安全保证书中第一百二十四条，如果遇到诈尸情况，请立即向队长汇报，并服从队长的安排。 祁一抬头看顾涵，对方正在调试通讯设备。 不用她汇报了吧？这显而易见的诈尸了，画面比语言更有冲击力。 祁一把背上的尸体放下，转头问道：“队长，接下来怎么办？” 地上，黄色袋子里的尸体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尤其在听到祁一的声音后，似乎要把袋子戳破。 顾涵皱了皱眉，示意祁一远离，但她自己却走近了尸体。 “我也没找到拉链，你先别动，让我仔细找找。” 闻言，里面的尸体果然没再动弹了。 顾泽掏出仪器，里面的指针极速转动。 祁一好奇，小声询问，“这是什么？” “用来检测辐射值的仪器，现在辐射浓度和D级辐射区差不多。” 听了，但祁一脑子里面没有概念，所以仍然不懂。 祁一没说话，顾泽看出对方不懂，不由得解释道：“辐射浓度越高，我们就越危险。但没事，已经联系医疗机构了，我们只需要等待救援就好。” 但其实，在辐射区中，像他们这种C级搬尸人一般存活不超过五分钟。 另一边，袋子中的尸体又开始挣扎了。 “你还没找到拉链吗？里面好闷，我要出去！” “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根本没想把我放出去对不对！” 尖锐的声音在安全通道中不断回响。 顾涵离得最近，但她没说话，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祈求医疗机构快点派专家小组支援。 “完了，我们今天要死在这了。” 顾泽看着迅速膨胀的黄色荧光袋子，脸色惨白。 顾涵退到他们身边，打开头盔的记忆存储模式，开始录制视频遗言。 “C36805队于新世纪四十五年三月二十九日全军覆灭。” “我是C36805队的队长顾涵，这里是我作为搬尸人的终点，留下的遗产将全部捐赠给医疗机构。我希望我能以正常人的形式死去，希望我的骨灰最后顷撒在辐射区。” 这么爱的吗？祁一想，她可能第一天干这个，对这份职业并没有那么深沉的热爱。 所以，她还不想为这份职业送命。 “为了我们死后不变成危害世界的怪物，现在是最好的死亡时机。” 顾涵分别递给顾泽和祁一一把枪。 话音刚落，手中的枪口就对准太阳穴。 在扣动扳机的一瞬，祁一伸手，猛的抬高枪口。 子弹朝向上方射去，枪声响起后，周围环境大变，辐射区域形成了。 顾涵皱眉，“你不该打断我的，能在变成怪物前死亡失去意识，能减少很多痛苦。” 她是队长，队长要起到带头的表率作用，她就该是第一个死的。 但这一切都被祁一打断了。 现在他们在辐射区内，就算死了，意识也不会消亡，他们会变成拥有自我意识的怪物，眼睁睁看着自己伤害同胞。 “往好处想，万一我们能清醒的活着走出辐射区呢？” 顾泽看着跟D级辐射区相差无几的辐射值，“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从辐射区活着出来呢？” 祁一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最终得出结论，“我们都没有进过辐射区，怎么就知道一定出不来呢？” 反正她是不想再自杀一次了。 周围环境不断变幻，从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院变成现代写字楼，再然后是纯金奢侈的土豪风公司，最后定格在新中式风格的高楼大厦。 与此同时，祁一脑海中的A系统终于再次上线。 【支线任务已触发，被束缚的机械，是否接受？】 【是，否】 系统的骚操作给祁一整笑了，这种情况下，她能拒绝吗？ “这是……金汤科技有限公司？” 祁一不了解，顾泽继续道。 “这个公司是唯一一个以保存信息为主要业务，不论是人的意识，还是电子文档和资料，只要你保存在这里，除了指定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查看浏览。” “保密性很高且绝对安全，很多人都会把信息储存在金汤。只是很可惜，公司在五年前就倒闭了。” 在信息泛滥的世界，唯一一家以保密为主的公司竟然倒闭了？ 没等祁一想明白，辐射区域内那些如同光影纸片一样的灰色人像动了。 先是变得立体化，深灰色的眼珠无规则的转动，僵硬的四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等四肢适应之后，远远看过去和常人相差无几。 辐射区的“人”活了。 这群人穿着印有“金汤”标识的工作服，在大厦之间步履匆忙，祁一三个人穿着防辐射服戴着头盔，在这里格外扎眼。 那些工作人员目前虽然并没有攻击他们，但他们已经逐渐向三人涌来。 三人心中暗道不好，这情况，明显是冲他们来的。 他们只有三个人，打是不可能打的，根本没有胜算。 难道只要进入辐射区下场就是死路一条吗？那些辐射清除队是怎么解决辐射区的？ 人群越来越密集，顾涵顾泽已经掏出了枪，可这群人不怕枪。 一只枯黄清瘦的爪子突然拍在她肩膀上，那只手力道极大，她甚至已经感受到肩膀骨头裂开了。 祁一回头，隔着重重人影，看到一个黑色长桌安静的摆在人影后，长桌后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朝他们攻击，只是安静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人。 猛的推开按住她肩膀的人，祁一拼命的朝那张桌子跑去。 “你好，我有问题。” 世界似乎停顿了，刚刚攻击他们的人全都停下了。 长桌后，女人缓缓抬头，灰色溃散的瞳孔望着她，“你是谁？” 致命题，回答不好还是要死。 祁一望着四周无处不在的“金汤”标识，又看了看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人，“我是来新来的员工。” 溃散的瞳孔对着祁一，两只眼睛毫无规律的来回转动，犹如报废的机器重新启动。 “你是新来的员工，那他们两个呢？” 前台指着顾涵和顾泽，同时，大厅内的所有人同时停下动作，灰扑扑的眸子紧盯祁一三人，如芒刺背。 第4章 技术部的都拿手术刀 “他们，也是新来的员工。” 话音落，那些目光顿时消散，祁一长舒一口气，这也太考验心态了。 “哦，那你们三个登记一下，我给你们拿工作证。” 看着前台递过来的登记本，祁一写上祁二。 顾涵顾泽对视一眼，分别写上顾一顾二。 “祁二，你的工作地点在后勤部，顾一去业务部，顾二去技术部。” 三人被分开，临走前，顾涵冲祁一点了点头盔的某个地方，祁一顺手摸过去，那是头盔的智脑，开启后，祁一听到了一道系统音。 “你好，祁一，我是安吉里卡，此次行动的沟通将由我实时负责。” 这道声音让祁一恍惚了，太像她脑子里的那个系统了。 “喂，祁一，听得到吗？” 很快，顾涵的声音的声音传来。 “听得到，这是什么情况？” 听到祁一回话，顾涵稍微放心，“这是联邦的AI，安吉里卡，每次出任务都会跟随，如果没意外就不会开启，一旦出现意外，队长就会接入系统，以便队内沟通。” “不说了，到地方了，你自己小心。” 头盔内声音断掉的同时，祁一也来到了后勤部。 目前为止，除了那些员工总用灰扑扑的眸子不怀好意的盯她之外，祁一并没有感受到危险。 “新人？你今天就负责打扫大小姐的房间吧。” 祁一点头，然后拿着清洁工具按着指引来到了大小姐居住的地方。 地方很大，外面是形形色色的打工人，里面是一应俱全的暖色调别墅，在这个大厦中很是另类。 祁一不打算干活，她又不是真的员工。 头盔内，祁一联系顾涵。 “误入辐射区，怎样才能活着出去？” 那边回答的很快，应该也没有危险。 “消灭辐射源，就能出去，但这是辐射清除队的活，不是我们这种C级搬尸人能干的，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他们来就行。” 祁一没再说话，开始认真翻找别墅。 按理说，金汤那么大一个公司，又有着独一份的保密性，怎么能说倒闭就倒闭呢？ 作为集团的大小姐，这里怎么能什么都没有呢？ 事实上，这里确实什么都没有。 祁一正打算去别的地方找找线索，转头就遇到了人。 那张腐败的灰青色的人脸，和祁一就隔着一层头盔，直直的怼了上来。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祁一后退几步，远离了那张人脸，反应过来后才回答道：“我是后勤部新来的员工，领导派我来打扫大小姐的房间，已经干完了，这就离开。” 离得远了，她才看清楚对面的人，穿着张扬的红色长裙，看上去应该就是领导口中的大小姐。 “去把技术部部长叫来，我有事问他。” 祁一点头应是，这才离开了这里。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刚才经过的有间办公室，上面就写着技术部三个字。 出了门，祁一联系顾泽。 “技术部什么情况？顾泽，能听到吗？” 许久过后，那边仍然无人应答。 祁一装模作样推着清洁车来到技术部，敲门后直接进入。 然后，祁一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固定在实验台上的顾泽。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顶着相差无几的腐败面孔，齐刷刷朝祁一这个外来者看过去。 手术刀冒着冷光，祁一转头想开门，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关键时刻，祁一想到了大小姐交代的事情。 “大小姐让技术部的部长去找她，说有事要问。” 这句话说出来并没有让这群怪物停下步伐，他们甚至已经将手术刀抵在祁一的脖颈上了。 祁一的手背在后腰，一旦手术刀将防辐射服戳破，她就会立马拔枪。 但没到那一步，祁一还是不想打破这种诡异的和谐。 “我说错了，是二小姐叫技术部的部长，还让你们都去。” 话音落，手术刀收了回去，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思索片刻后，绕过祁一出门。 实验台上，隔着一层头盔，祁一拍打顾泽的脑袋，直接把人打醒了。 “你怎么刚来就被绑在这里了？” 顾泽有枪，那群人不过拿个手术刀，怎么还能被绑在这里差点开膛破肚呢？ “枪在这里不管用，子弹打上去伤口会自动复原。” 他一开始也是挣扎了的，直到他察觉到脑袋晕晕乎乎，才意识到不对劲，可他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技术部门一定有金汤科技公司的核心，顾泽醒后，祁一就开始翻找这间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不准确，因为里面放着数不尽的玻璃缸，缸里全是福尔马林泡的各种各样的大脑。 透明玻璃缸里，大脑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盯久了甚至能看到大脑在冒泡。 不像技术部，倒像是在做什么生物实验。 “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的下场就是被剖了大脑，装进玻璃缸。” 见顾泽恢复的差不多了，祁一指挥他去翻找资料。 可是两人将这间办公室找遍了，除了实验数据就是实验数据，没有一点其他的东西。 技术部门，怎么变成实验室了？ 祁一想不通。 “快来看这个。” 听到顾泽声音，祁一赶过去，那是一张实验报告，和其他实验报告不同的是，这张上面写了实验结论。 “第五百三十八次实验，大脑产生记忆，但仅能储存经历过的事情，对于未经历过的事情，仍无法记忆和储存，且储存的记忆无法提取。” 祁一知道大脑可以用来储存记忆，可是脱离了人体，大脑还能正常运转吗？尤其是储存记忆这种功能，储存了还不行，还要能够提取。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祁一脑中，金汤科技公司，不会是用大脑储存记忆的吧？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金汤科技公司对于大脑储存记忆的实验已经很成熟了吗？又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实验？ “这里找不到其他东西，我们去大小姐的房间看看。” 明明是大小姐的房间，二小姐却出现在那里，而且看样子对里面的布局很熟悉。 那大小姐人呢？ 第5章 活像祁一欠他们钱一样 两人准备离开时，祁一抽空联系了顾涵。 对面滋滋啦啦的，还没等听到顾涵说话，声音就断了。 业务部那边肯定也有问题。 “我姐那边出问题了，我要去找她。” 还没等祁一开口，技术部的大门来了，那群人回来了。 得了，现在不用选择去大小姐房间还是去业务部找顾涵了，因为他们只能藏在技术部了。 “要尽早跟老板说这件事，二小姐越来越骄纵了，迟早要出问题。” “那颗唯一有结果的大脑被二小姐毁了，现在怎么办？” 坐在主位的人面容隐在冰冷的白炽灯下，“她不是一直想成为试验品吗？那就跟老板提议，让她也参与实验。” 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员看了一眼空空的实验台，“新来的趁我们不在跑了，再抓一个过来吧。” …… 两人等了很久，才耗到所有人离开技术部。 “我们快去业务部，我姐肯定遇到危险了。” 祁一几次试着联系顾涵，可那边始终没有回复。 根据地标指示，两人赶到业务部，看到坐在办公桌旁正在和人洽谈业务的顾涵。 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危险。 等到祁一靠近，才发觉不对。 顾涵双眼无神，脸上的皮肤一块块的龟裂，凑近看了才发现已经有一块肉掉在了头盔里。 “姐，你怎么了？” 正在洽谈业务的顾涵停下动作，空洞的目光望着顾泽，“你好，请问要办理什么业务？” 意识到不对的顾泽，伸手立马按向顾涵的肩膀，那里有一支备用的恢复剂，一针下去，顾涵肉眼可见的清醒了不少。 祁一摸摸自己的肩膀，那里什么都没有，应该是只有队长才有的。 “这里是辐射浓度最高的地方，人在这里久了，最容易被同化。” 顾涵精神值岌岌可危，头疼的要炸了，她要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尽可能的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说出来。 “辐射区域内，辐射源一般都在辐射浓度最高的地方。” 也就是说，解决这个辐射区的关键就在这里。 祁一向四周张望，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了，若有似无的，或直接或间接朝他们而来。 “我们去其他地方，等到辐射清除队的人来了，我们就安全了。” 祁一皱眉，现在过去多久了，大概半个小时？正常来说辐射清除队的人早来了，到现在还没来只能是中间出了问题。 “你和顾泽去吧，我留在这里。” 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朝他们聚集，三个人是走不掉的，至少要留下一个。 只要这个岗位还留有人，就不会破坏这里的规则。 顾涵皱眉，一把把顾泽按在椅子上，“顾泽留下，我们走。” 这是亲弟吗？祁一表示不理解。 顾泽顶替了顾涵的位置，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暂时收敛了攻击。 两人没有走远，祁一要去业务部深处，但顾涵又状态不好。 “你替代我去后勤处，大小姐的房间和二小姐肯定有问题，你去查，我去业务部中心。” 顾泽身后就是业务部中心位置，那扇门后黑漆漆的，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巨渊。 顾涵不愿意，但祁一转身就往业务部中心走去，根本没给顾涵考虑的时间。 顾涵咬牙，只能按照祁一说的去办。 祁一进门之后，里面穿着标有“金汤”标识的工作人员正领着顾客一个接一个排队进入一扇小门。 小门里面透出冷白光，除了这扇门，祁一看不到其他东西。 没等祁一想好怎么接近，就有工作人员来给祁一派活。 “你去准备些茶水和点心，端给vip客户。” vip客户在另一边，他们不用排队，甚至还可以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听工作人员讲解，需要办理业务时会优先被带进那扇小门里。 祁一端来茶水和点心，在一位顾客准备办理业务时，先一步挤掉原有的工作人员，走到vip面前带路。 公司中抢业绩也是常有的事，她这么做并不崩人设。 眼看马上就进门了，那工作人员突然出现，抓住祁一的胳膊往后抡。 力道大的，胳膊差点断了。 “你是不是要我死！你想毁了这里是吗？” 随着一个人的崩溃，其他工作人员纷纷面目狰狞，活像祁一欠他们钱一样。 “我怎么会想毁了这里呢？你不要这么激动，还有客人在呢，你不想要业绩了吗？” 听到业绩，祁一明显看到那些工作人员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最后都变成了决绝。 所有人涌过来，连带着那些顾客也都面目狰狞的朝祁一而来。 眼下这种情况，靠游说是不可能了，但就算如此，祁一也要去那扇小门里看看。 这些人围堵在那扇门前，明显就是怕祁一进去。 可越是如此，祁一就越觉得，里面就是辐射源。 子弹打在这些人身上没有一点用处，只能减缓他们行动的速度。 某个狰狞的工作人员直接飞扑过去，掐着祁一的脖子压在身下。 被扑倒后，一个接着一个，全都压在她身上。 还好头盔连带着脖子处都是坚硬的外壳，否则她早就被掐死了。 但此刻，她被固定在地上，身上有无数的人，她动弹不得。 防辐射服被东拉西扯，虽然坚韧，但扛不住这么造啊，在这么下去，她就要暴露在辐射中了。 关键时刻，顾泽赶了过来，直接推到一大片人，把祁一从人堆中拉了出来。 这是一个进入门内的好时机，但就在她朝着门内而去时，头盔中顾涵传来消息。 “辐射源是二小姐，业务部就是一个幌子，辐射清除队迟迟没来，是因为找不到入口，在这么下去，上级会采取暴力推平，我们想要出去，必须解决辐射源。” 祁一皱眉，觉得不对，如果这扇门后的东西是一个幌子，那这群人为什么这么拼命阻拦他们？ 这已经超过了一个幌子该有的价值。 “顾泽，你去帮你姐，这里有我。” 门后就算是幌子，那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趁着那群人还没休整好，祁一推开那扇小门，踏了进去。 第6章 被束缚的机械 外面那些人和事一瞬间全部被隔绝了，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里面很黑，尤其是关了门后。 祁一适应了一秒才看清整个房间。 屋内很空，中间只放着一张椅子，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被绑在椅子上，无数的管子连接着她的大脑，像是漂浮起来的头发。 “你好？” 不大的房间，竟然有回声。 “你…好…” 人还活着，但很虚弱。 祁一没想到能得到回应，毕竟被绑在椅子上的人看上去似乎已经死了。 凑近去看，女孩皮肤透着冷白，瘦弱的身上连着手臂粗的铁锁，铁锁另一端镶嵌在墙壁中。 顺着女孩大脑上的管子看过去，另一端连接着漂浮的光球，她伸手要去拿，却被制止。 “别动，很危险。” “里面是意识或者是文档资料，正在往我的大脑中传输。” 真给她猜对了，金汤科技真是依靠人的大脑来储存保密的。 可是一个人的意识，如何能传送到另一个人的大脑中，而且还要求随时能提取。 她看着眼前的少女，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被禁锢在这里，不得自由。 “你是辐射源吗？” 眼看着又有一个光球顺着管道进入对方的大脑，祁一伸手抓住管道截停了光球。 “被强行灌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肯定不好受，你想离开这里吗？” 对方眼中的光，肉眼可见的消失，“我走不掉。” “坐在这里的人只能是我，只有我才有这样的异能，金汤靠我存活，父母姐妹都靠我存活，我不能走。” 连接在对方大脑的管子跟头发一样多，而祁一伸手只能截停两个光球。 她不愿意走，祁一救不了她。 身体被禁锢的同时，她的心也被禁锢了。 “不愿意走也行，我让你更舒服点。” 祁一拿出枪，冲着铁链上的锁砰砰几声，锁开了，祁一伸手把捆在女孩身上不知多久的铁链扯下来。 铁链扯到一半，门从外面被打开。 “姐！” 是二小姐，祁一被撞开，看着二小姐扑到中间座椅上的女孩身上。 随后跟着进来的是顾涵和顾泽。 “辐射源是二小姐。” 找到了辐射源，但三人不知道怎么清除辐射源。 这里的人不是活人，子弹打上去没有一点用。 “你们帮我摧毁这里，我就自行消失，你们就能出去了。” 祁一吃惊，她以为这个二小姐是来劝她姐继续做这个容器，没想到却是要毁了这里。 “这是我的权限卡，有这张卡，你们在这栋大厦任意出行。” 祁一三人的员工卡，只能在金汤的几个部门之间来回行动，而二小姐的权限卡，可以直达大厦顶楼。 纯白的卡在她手指尖转动，“那就逛逛这里吧。” 两姐妹似乎很久没见了，祁一走时贴心地为她们关上门。 三人出来，大厦中的人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他们，像是无数个移动摄像头，无时无刻监视着。 不过他们拿着权限卡，这些人只敢监视，不敢动手。 靠着这张权限卡，三人直达顶楼。 这层楼风格和医疗机构差不多，但似乎只有妇科门诊。 推开里面最大的病房，一个四肢臃肿大着肚子的女人躺在床上，看到他们三个奇装异服的人闯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林玥，怀孕18周，身体状态健康，无不良反应。” 看着林玥眉眼，祁一问道：“你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母亲？” 虽然臃肿，但从骨相上看，仍能看出相似之处。 林玥回头，目光空洞，还没开口说话，就有护工过来给林玥插上呼吸机。 “准备给胎儿做基因检测了。” 才18周，就要做这种检测吗？ 三人没动，就在病房门口等着，一段时间后，护士拎着一个黑袋子出来，在转弯处随手把袋子丢进了垃圾桶里。 再进门看时，林玥脸色更加苍白，肚子也平了。 顾涵见状，冲出房门，从拐角的垃圾桶里翻找黑袋子。 打开一看，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胎儿。 “那是基因检测不合格的胎儿，我马上要进行下一轮的受孕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快问吧。” 祁一目光很淡，“哪里有炸药？” 辐射源不死，这里的人都死不了，只能解决整栋大厦了。 “这里就有。” 病房有炸药？ “为了防止基因外露，每间房都有炸药，必要时候清除一切。” 林玥指着床头，那里有一个被碎花布盖着固定在墙上的盒子。 没人会把那个盒子和炸药联系起来。 它看起来那么温馨自然。 “别受孕了，跟我们一起最后再看看这里吧。” 领着林玥出病房时，祁一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在颤抖。 “没事儿，我们慢慢逛。” 等人踏出病房，祁一回头，瞄准炸药，射出子弹。 病房彻底毁了，门口穿着护士服的人堵在他们面前，个个面目狰狞。 可祁一不怕，她已经完全了解这个辐射区的规则了，对着这群人，祁一慢悠悠拿出那张权限卡，领着几个人在怨毒的目光中走到电梯。 到了下一层，林玥主动讲解，“这里用来放置基因不合格的胎儿，技术部的人会拿这些胎儿的基因进行实验，他们想复刻出林雾的异能。” “哦，林雾，就是我的大女儿，金汤公司的核心。” 这一层很冷，跟停尸房一样，每一个小格子里都放着一个小胎儿。 这些曾经都在林玥肚子里待过。 “那二女儿呢，她的基因合格，为什么没有拥有同样的异能？” 顾涵看着这一格格的胚胎，语气轻得像风，只有呼出的白气证明刚才不是幻听。 “技术部已经提了很多次要拿林雨做实验了，不过每次都被我拒绝了，我想让她多自由一会，所以迟迟没有拥有同样的异能。” 祁一走得快，逛完一圈又回来了。 “没什么好看的，炸药在哪，我们去下一楼。” 顺着林玥手指看过去，每一个格子下都绑着一个薄薄的炸药。 几人退到电梯里，祁一再次举枪，准确无误地射中格子底部的炸药。 “金汤科技的董事都在哪里？我们干票大的。” 第7章 能免费吗？ 金汤的董事并不在这里，他们不会把自己暴露在任何不安全的地方。 得到这个回答，祁一并不意外。 “但是我的丈夫应该在这里，他也是董事之一，在受孕日，他会留在公司68楼。” 说起来，林玥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的丈夫了。 自从知道女儿的异能后，他就建立了金汤科技公司，后来她身材走样，年老色衰，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四人坐电梯来到68楼，气派程度果然不能跟其他楼层比。 “今天是受孕日，他应该在。” 正说着，从里面走出衣衫尽褪的一男一女。 看到林玥，男人皱眉，显而易见的嫌弃，“不好好待在病房来这里干什么！” 看到祁一三人，男人不慌不忙地穿上裤子，轻佻地拍打旁边的女人，“乖，你回房间等我。” 林玥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情，所以并不吃惊。 男人拿出烟，当着几人的面直接点燃，深吸一口后，“就这么迫不及待？但没办法，我对着你没兴趣，回去等着吧。” 从始至终没把祁一三人放在眼里。 林玥不想多说，和祁一对视过后，直接出了门。 祁一上前，“请问，68层的炸药在哪里？” 等三人再出来时，身后的68层已经被炸了。 三人就这样带着林玥从顶楼炸到第一层。 这也多亏了金汤科技的规定，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怕基因和技术泄露，也不会在每一层都安装炸药。 再次回到那间小屋，林玥看到两个女儿，未语泪先流。 “我帮你毁了这里，你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主动消失了。” 林雨伏在林雾腿上，灰青色的人脸上竟能看出一丝戏谑。 “我不想消失了，我找到了妈妈和姐姐，这里就是我们新的家园。” “你们这些想搞破坏的人，去死吧！” 祁一手中的权限卡化作灰烬，周围的怪物被激活，正源源不断朝他们攻击。 顾泽挡在两人身后，抄起一块钢板砸过去，却也只能延缓怪物的速度。 看着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三人，祁一轻笑，她原本觉得这三个人很可悲，所以尽可能地让他们高兴，尽可能地让他们团聚。 现在看来，她才是那个小丑啊。 侧身躲过某个人形怪物的攻击，莫名觉得这些怪物像极了现实世界的丧尸。 祁一抽空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炸药，这是从某个楼层中顺出来的，没想到能在这里派上用场。 怪物打不死，又只听命于林雨，祁一没办法，只能拿炸药炸她。但甩出去的东西都会被怪物拦住，炸药扔不过去。 目光穿过重重人影，定格在相互依偎的三人身上。 下一秒，祁一把炸药绑在自己身上，并简单做了一个引线，抓起枪就往人堆里冲。 “祁一！你要干什么！” 祁一回头，顾涵被一个金汤的工作人员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但仍然努力地想要起身。 “总要有一个人带着炸药冲过去，不是我，也会是你和顾泽，那还不如是我。” 她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行。左右身死债消，她死了，她欠的那些钱就不用还了，这么想着倒也不错。 但祁一没能冲过去，顾泽从侧面把她撞倒在地。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去，那这个人只能是我。” 抢过炸药和引线后，顾泽甚至还拉来一个金汤员工压在祁一身上。 给她气笑了。 这边祁一好不容易脱身，还没等追上去，顾涵又一把拉住她。 “那是你弟啊。” 顾泽不是她弟，她尚且这么着急，怎么反观顾涵，这么淡定。 另一边的顾泽，已经冲到林雨旁边并点燃了引线，只眨眼的功夫，炸药就爆炸了。 顾涵急忙扑倒祁一，两人躲在一块木板后，被爆炸余波推出去好远。 距离太近了，还好炸药只有一块，威力不大，否则两人都会被炸死。 而那些金汤的工作人员以及办理业务的顾客，顷刻间化为尘土。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被束缚的机械，奖励稍后结算……】 不是说辐射源自己不想死就死不了吗？怎么一块炸药就能搞定？ 祁一脑袋嗡嗡的，炸药的后遗症让她一直耳鸣。 辐射区消失了，周围涌来一大批人，脑海中系统还在叭叭个不停。 她觉得脑袋很胀，脑中只想着一件事，顾泽就这么死了？ 虽然她和顾泽才认识不久，但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还是让祁一心里堵得慌。 她想过去看看，可还没起身，就被医疗机构的人拽到担架上，这一躺下，祁一就晕了。 再醒来，就是在医疗机构的疗养仓。 上次她晕倒之后再睁眼，就是在这里，没想到再来一次，还是一样的剧情。 不过这次来的不是机械助手，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 “你昏睡了一整天，外伤太严重了，给你打了基因强化剂，一针八百八十八万，整个疗程下来一共要打五针。” 什么！ “我是医疗机构的C级搬尸人，不是有折扣吗？怎么这么贵？” 她能拒绝吗？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这已经是打了折抹了零头之后的价格了。” 祁一起身，她身上还有点疼，刚坐起来，就被对方用一根手指头推下去。 ？？ “我不是医疗部的人，我是辐射清除处的处长董明，我很好奇，你们不过是C级搬尸人，怎么活着从D级辐射区平安出来的？” 也不是都活下来了，顾泽就死在辐射区。 祁一想起来，但她现在虚得对方一根手指就能制服她。 “你刚打了针，还在长骨骼，最好别乱动。” 行吧，那她不动了，祁一躺在疗养仓中，斜眼看着旁边的人，到目前为止，她甚至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 “你为什么不问顾涵？” 她是新员工，顾涵是老员工，这种问题老员工肯定比新员工更配合。 “问了，她说不知道。” 祁一懵了，她不知道是董明说谎，还是顾涵说谎。 从进入辐射区开始，虽然中间三人分开过，但后面基本上都是一起行动的，不可能全都不知道。 祁一斜眼看着董明，眼睛眨也不眨地问道：“如果我说了，这五针基因强化剂能免费吗？” 第8章 干！还得干！ 祁一确实需要休息，基因强化剂让人昏昏欲睡。 没等到董明给她回复，头一歪，就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祁一见到了顾涵。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总不会是三年两载。 “你看起来好像并不伤心，为什么？” 死的是顾涵的弟弟，她和顾泽认识还不到一天，她心里头尚且堵堵的，顾涵这个做姐姐的，心里又怎么会不难受？ 但顾涵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难受。 顾涵剥好一个橘子放到祁一身边，“为什么要伤心？” 不等祁一说什么，房门从外面被推开，“姐，我买了楼下最火的小笼包和米线，一起吃饭呗。” 顺着声音看过去，竟是完好无损的顾泽，甚至声音都一模一样。 “醒了？你睡了三天，要不要起来活动一下？” 这个顾泽甚至还认识她，还让她起来活动。 顾涵神情未变，对顾泽道：“只买了包子和米线？你再去买两瓶饮料，我要青提味的，你呢，你想喝什么口味的饮料？” “苹果。” 顺着顾涵的话，祁一脱口而出，仿佛她刚才没有说过那些话。 伤心似乎有些多余，顾泽好端端的出现在面前，又听顾涵的话再次出门。 一切都很自然，她不伤心了，她需要一个解释。 等顾泽彻底离开后，顾涵拿起刚才剥的橘子，边吃边说，“顾泽是我用异能捏造的，我的异能是制造人造人，顾泽就是我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祁一差点又忘了，她现在的世界是赛博世界，充满异能和辐射，处处危险又处处都能生存。 “只是我这个异能有个弊端，就是不能让被创造出来的人造人知道他们本身是人造人。所以我只能把他支走才能跟你解释。” 人造人她知道，那为什么顾泽还记得她？记忆是哪来的？ 不会跟金汤科技公司的技术有关吧？ 看穿祁一所想的顾涵主动解释，“记忆是我手动输入的，就像程序一样，输入进去他就跟亲自经历过一样，现在这项技术很成熟。” “你刚醒，还打了基因强化剂，脑子别想那么多事。” 祁一伸手从顾涵手中拿回橘子，亏她当时还小小的伤心了一下，现在想来反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人姐弟俩能当这么久的C级搬尸人，没点真本事在身上，怎么活下来？ “C级搬尸人的工作这么危险吗？” 发生危险的概率这么高，她还要不要继续干这份工作了？可是不干的话，她又没钱还钱。 几乎只犹豫了一秒，祁一就决定这份工作还得继续干，高风险意味着高收入，早日赚钱才是王道。 顾涵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我干这行好几年了，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我连遗书都录好了，还好最后平安出来了。” 说到这个，祁一想到了董明。 “辐射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顾涵疑惑回头，“你不是也在辐射区吗？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 祁一没套出任何话。 这一次问话结束，她还是不知道顾涵有没有和董明交流过，又交流了些什么。 顾泽这时候再次回来，怀里揣着几瓶饮料。 “放在这了。” “苹果这种水果太常见了，所以饮料里苹果味的就不多，只有这个牌子有苹果味的。” 祁一不在意，对她来说小甜水都好喝。 饭吃到一半，顾涵又一次让顾泽出门，这一次是买饭后水果。 “姐，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虽然妈生奴仆好用，但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顾涵啪嗒把筷子放下，还没说一个字，顾泽就已经出门了。 祁一知道，顾涵这是又有话想跟自己单独说了。 “我听说董明找你了？虽然我们做的都是份内的工作，但成功活下来就已经足够惹眼了。” 所以呢？ “这顿饭过后，董明肯定还要来找你，可能还会做一些身体检查，异能检测什么的，还会问你辐射区内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当时金汤科技有限公司覆灭的事一直到现在都是迷点，你若是有什么不想说的，就提前编好怎么回答才能骗过测谎仪。” 等顾泽回来时，顾涵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和顾涵说的一样，董明又来了。 来的太快了，她还没编好该怎么说。 “好久不见，祁一。” “为了你的身体健康，请允许我为你做一个更加精准更加细致的检查。” 董明带走了祁一，她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身上还穿着病服。 祁一有些心虚，她脑子里有系统的事会被检查出来吗？ 在准备检查的路上，祁一调出了脑海中的系统。 这才发现，系统界面上，她获得了【意识存储】能力。 只是这四个字是灰色的，她点不开。 这就是完成支线任务的奖励吗？ 似乎很不错，如果现在不是在去准备检查的路上的话。 祁一跟着一个又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进入一个又一个房间，做了一个又一个检查。 这群人也不说话，也不介绍项目，检测报告出来后也不第一时间告诉她结果。 这让她感觉自己不是人，而是一个物件，现在这个物件突然出现了其他功能，所以来检测一下，看到底是坏了还是更好用了。 祁一的检查结果刚出，董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这会跟在董明身后，祁一想的是，如果他真的知道她是穿来的，而且脑中还自带系统，她要不要在某个角落彻底解决他？ “请坐。” 进门后，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坐下。 房间内，一块单向玻璃板后站着医疗机构的其他领导。 “这就是那个从辐射区安然无恙出来的C级搬尸人？” “检测报告上显示精神值不高，身体素质也不高，这还是在打了一针基因强化剂的情况下。” “平平无奇，但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一个人，活着，从突发变故的D级辐射区清醒的活着出来了，而且还带着队友一起平安出来了。” 祁一自坐下就觉得不舒服，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而且不止一个人。 左右观察后得出结论，玻璃板后有人正在观察她。 与此同时，董明开始问话了。 “你对成功消除辐射区这件事，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第9章 只能说，衣角微脏 哈？ 她没听错吧？这怎么跟审问犯人一样？她没做错什么事吧？ 对着董明，祁一仰头，目光俯视，“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装。” “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毕竟现在下班时间，我们之间签过劳务合同。” 主客身份立换，现在是祁一决定要不要配合。 董明有一瞬间的怔愣，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玻璃。 “祁一，作为C级搬尸人，在完全不懂辐射区规则的情况下，你是怎么完美解决辐射区的？” 原来，她在辐射区的误打误撞，完！美！解决了辐射区。 “我现在回答问题，算加班吗？加班费怎么算？立结吗？现金还是智脑？” 董明被祁一搞得无语了，“算加班费，加班按三倍工资算，之后会让刘轻打到你的卡里。现在专心回答我的问题！” 得到回答后，祁一彻底放松了，“误打误撞呗，莫名其妙就解决了辐射区。” 只能说，衣角微脏。 “下一个问题。” 好好一个审问，硬生生被祁一搞得像个人采访。 “你知道你进的是金汤科技有限公司形成的辐射区吗？” 祁一跟看傻子一样看向董明。 “不然呢？下一个问题，我休息时间很宝贵，不要问这种基础问题。” 董明停顿几秒，目光一凌，“经过这个辐射区，你知道金汤科技有限公司覆灭的真相吗？或者说，你知道金汤科技的核心吗？” 祁一两手一摊，脸上表情更为嫌弃，那神情似乎在说：你是智障吗？ “董处，我虽然完美清除了辐射区，但不代表我就能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能把金汤的核心科技挖掘出来，动动脑子好不好？” 单向玻璃后，一个银色短发女生突兀开口，“真话，她是真的嫌弃董明的智商，同时对金汤科技公司的事没有说谎。” 祁一一点没说谎，她是打心眼里觉得董明脑子有问题，也是真心不清楚金汤科技的核心科技，毕竟系统给她的通关奖励她还打不开。 祁一踏出审讯室时，智脑叮咚一声响，加班费随着工资一起到账了。 这是祁一这几天最高兴的时候了。 可当祁一回到病房时，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被出院了。 “医疗机构的病房很紧张，你既然已经好了，就不能再继续住病房了。” 直到此刻，祁一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在赛博世界，并没有房子，那她住哪？ 顾涵看祁一没啥事，正准备走，但手臂传来拉力。 “跟我讲讲这附近的房价呗，租房该找谁？” 于是，在病房门口，三个人坐在地上，顾涵还时不时用手指在地上点点划划。 “大概就分这几个区域，就拿这个最偏远的地区来说，租房的话一个月是九百多万，当然如果打算买房的话，我推荐……” 祁一伸手，打住了顾涵接下来要说的话。 别说买房了，她连租房都租不起。 祁一看向顾涵，那眼神，让顾涵不自主地主动坦白情况，“我和顾泽挤在焚尸炉附近的一个寒洞里，靠近焚尸炉还能有点热气，不至于太冷，但也只能挤得下我们两个。” 生活不易，祁一叹气，看来以后她要去睡大街了。 正在这时，刘轻急匆匆地找来。看到祁一还在，松了一口气。 “医疗机构有员工宿舍，一个月只要三百万，你要住吗？” 三百万？那也不便宜啊，她工作才干了一天，就算加上加班费，也不够用啊。 更何况，她现在负债累累，哪有闲钱。 “太贵了，住不起。” 祁一抬脚就走。 刘轻再次拦住她。 “免费！免费住！只要你还在医疗机构工作，你就能一直免费居住。” 祁一咂摸，这才反应过来。 这哪是医疗机构的福利啊，这明明就是不信任她，要把她留在医疗机构，方便随时随地的观察。 不过也正中她下怀，她确实没地方住。 “行吧，那你带路。” 顾涵早在刘轻来时就离开了，无他，怕被祁一抢寒洞。 在去往宿舍的路上，祁一疑惑开口，“刘处，你不是负责人事处吗？怎么这种琐碎的小事也要让你安排？” 医疗机构是没人了吗？ “这就是我工作的内容，医疗机构内所有人员的调动和安排，都归我管。”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宿舍。 不愧是医疗机构，宿舍就是豪华。 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甚至文娱玩乐也安排的十分丰富。 “两人间，另一个室友是陈最，不过她不常回宿舍，所以基本就你一个人住。” 祁一又忍不住想，她是因为意外完美清除辐射区，展现了超出C级搬尸人该有的能力才被医疗机构的高层关注，特意安排住进宿舍。 那她这位室友，又是因为什么住进来的呢？ “我看你也没什么行李，直接住下就行，宿舍楼下有卖生活用品的便利店，需要什么去买就行，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联系我。” 刘轻这趟过来，主要就是留住祁一，任务完成，她要去处理其他事务了。 躺在床上，祁一一遍又一遍的数着账户上的钱，一边加上工资，一边扣除生活成本以及原有的欠债。 一番计算下来，祁一仍然入不敷出。 越想越无力的祁一在脑中打开系统。 “【意识存储】能力到底怎么用？为什么一直是灰色？” 祁一伸手点上去，没有半点反应。 当时爆炸让祁一耳鸣了好久，后来又被拉上担架直接晕了过去，她根本没听清系统当时说了什么。 看的久了，祁一注意到系统面板下有一个进度条。 “辐射清除进度：百分之0.1%。” 搬尸人这个工作好啊，既能赚钱还债，又能完成系统的任务。 随着辐射清除进度的提高，祁一看到自己的寿命从一年变成了一年零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也是时间，祁一不嫌少。 这说明她目前的大方向是对的，只要继续这么干下去，迟早她有闲又有钱。 研究系统面板几个小时后，祁一才后知后觉，她今天还没怎么吃饭。 拿着智脑出门，找到刘轻口中的便利店，祁一买了一只最便宜的营养液，汽油口味的，难喝的要死。 再次回到宿舍，祁一打开电视，里面放映的不是深夜偶像剧，而是无厘头的恐怖视频。 只是这种恐怖视频没头没尾，完全是为了恐怖而恐怖，祁一看着并不感兴趣。 正准备划走时，脑中沉寂良久的系统叮咚一声上线了。 【支线任务已触发，套中人，是否接受？】 【是，否】 呵，接，必须接啊！ 第10章 店基础，老板就不基础 系统发布任务时是晚上十点，接了任务后，祁一翻回刚才的视频，一帧一帧地来回看了好几遍才罢休。 视频说的是一个摄影师意外得到一个相机，相机拍出来的照片映射着未来，未来很可怕，所以摄影师每天都躲在家里，时不时用相机拍照看未来有没有被改变。 原本这名摄影师的工作是拍外景，但由于不出门，找他拍照的人越来越少。 摄像师偶尔也会出门买必需品，但他害怕，所以每次出门都会把自己裹在一个套子里，只露出一条缝隙，用来观察外界。 视频完全无厘头，所以祁一一开始才会划过去。 半夜十一点，祁一开始疯狂学习有关辐射区的知识，不懂的就搜视频，再不行就问董明。 反正医疗机构已经在暗中监视她了，她现在做什么都像偷偷摸摸，索性她就直接问。 于是，半夜早已经入睡的董明，收到上级指示，隔着网线为祁一科普有关辐射区的知识。 董明：谁来为我华生？ “辐射源也像其他辐射物一样杀不死，除了让他们自愿赴死以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另一边的董明似乎打了个哈欠，“辐射源是可以杀死的，不然怎么消除辐射区，不过有的辐射源杀不死，只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消失，这种辐射源最麻烦。” 祁一又想到了金汤科技的林雨，所以她是被炸死的还是自愿赴死的？ “谢谢董处，再见。” 挂断通讯后，祁一翻找出防辐射服，又准备好枪支恢复剂和检测仪器，这才踏出房门。 防辐射服以及枪支恢复剂等东西宿舍里都有，只是那个辐射区的位置坐标在距离医疗机构十几公里外的安息墓地。 三更半夜去墓地，司机听了直摇头。 刚巧，电视上开始播放广告。 “你还在为没有车而头疼吗？还在为挤地铁感到痛苦吗？还在为出行不方便觉得难受吗？租车公司期待您的致电。” 随后附上一串数字。 这简直是瞌睡有人递枕头，祁一拨通电话，说明现在的位置和要去的地方，沟通好价钱，不到五分钟，车就到了。 荧光黄的出租车大半夜突兀地出现在医疗机构门口，车里没人，就像凭空出现一样。 这服务速度真快，下次还订他家的车。 上了车，甚至不用祁一操作，车子自己就开始行驶。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停了，可门外并不是祁一要去的墓地。 祁一当即就打过去电话。 电话那边，甜美的AI女声温柔询问，“亲，请问您对本次服务是否满意？” “我要去的是墓地，怎么给我带到美容美发店了？” 谁大晚上不睡觉跑到理发店剪头啊！ “亲，由于今天已经太晚了，担心您一时冲动上头，所以特意停在距墓地一千米的美容美发店，您可在理性思考过后决定是否继续前往墓地。” 大半夜去墓地确实说不过去，好在这里距离目的地不远了，她完全可以走着去。 下了车，祁一没着急前往目的地，她对选择在这里开店的老板感兴趣。 店基础，老板就不基础。 而且，附近就有辐射区，店老板没受一点影响吗？ “欢迎光临小九理发店，我是店主白九，您请随便坐。” 不愧是美容美发店的店主，不到十厘米的头发丝，染了七个颜色，头顶彩虹出门迎客，关键还挺好看。 果然不基础。 “你的店开在这里，平时有人来吗？赚的钱够付房租吗？” 扎心。 白九深呼一口气，多年来的职业素养让她快速进行表情管理。 “请问你想做什么发型呢？想染发，烫发还是简单的洗剪吹？” “不了，我是来提醒你尽快换个地方开店，最好现在就搬走。” 如果祁一没能完成这次支线任务，那势必会引起辐射爆发，那以墓地为中心，方圆几千米，可能都会被辐射淹没。 这里距离墓地很近，几分钟后，祁一来到了视频中的位置坐标。 赛博世界的墓地很少见，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将意识传输云端，做到与计算机永存。 安息墓地是辐射爆发之前的产物，联邦觉得有纪念意义，所以就特意保留了下来。 真可笑，人都没地方住了，还要留地方给尸骨。 祁一拿出检测仪器，这地方辐射浓度明显超标，没到中心位置浓度值就已经到了D级辐射区的标准了。 可惜这地方偏远，联邦不会派人来解决。 祁一往里走，夜里的风凉，刮在皮肤上，真像是阴魂不散的鬼魂绕在身边。 墓碑鳞次栉比，甚至能看到两个墓碑立在同一块土地上，像是土地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这要是逢年过节，跪错坟怎么办？ 祁一正天马行空地想着，突然感受到身边的风缓了下来，回头一看，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正站在她身后。 看到套中人的一瞬间，周围环境大变，辐射区域形成了。 墓地变成了车水马龙的大街，墓碑变成了紧挨着的小摊子。 荒凉的墓地，只眨眼间变成热闹非凡的街市。 而在这一片祥和的烟火气中，一个躲在纸壳里的人从角落中鬼鬼祟祟地探头又缩头，反反复复，格格不入。 另一个格格不入的人，就是祁一了，她的黑色防辐射服在这片鲜明的彩色区域中很是割裂。 “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一个人开口发问，一群人接着发问。 一声又一声，阵阵声浪要把祁一淹没。 她冲出这群人，可是外面有更多的人，每个人都在问她，“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 语气很和善，就像是打趣邻家小妹一样，每个人的嘴角都挂着十五度的笑容，可祁一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她是来小镇旅游的！” 一道不同的声音犹如利刃划破声音织成的密布，把祁一从阵阵声浪中解救出来。 解救祁一的人，正是那个把自己套在纸壳中的人，也是祁一的目标。 会有辐射源主动帮助正常人的情况吗？祁一不知道。 但此刻，她确确实实被辐射源救了。 第11章 卡点帮忙 “对，我是来旅游的。” 阵阵声浪暂停，每个人都面朝祁一，嘴角扬起十五度的微笑。 她就在这群人的注视下，走向那个套中人。 “你好，你可以当我的导游吗？” 她至今摸不清楚这个辐射区的规则，也不明白为什么辐射源会出声帮她。 但至少跟在辐射源身边是最好的选择，这样能保证她随时能杀了辐射源，清除辐射区。 纸壳中的人似乎瑟缩了一下，然后从纸壳中传来发抖的声音，“我…我不适合做导游…你找别人吧！” 最后一句话说完，祁一就见一个纸壳子疯狂跑向远处。 她有这么吓人吗？虽然穿着防辐射服，但不至于把人直接吓跑吧。 祁一想追过去，但被一个又一个人围住了。 “你好，我叫庞浩，是彩织村的村长，你好像缺导游，你看我可以吗？一天只要五十块钱，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这个辐射区的人不像上个辐射区的人一样面容破败，相反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神采奕奕，眼睛里有光，看起来精神头就好。 祁一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五十块钱”这种货币方式了，这让她有种亲切感。 “好啊。”祁一想掏钱，手摸向口袋才发觉她没有钱，更没有以前的货币。 “我可能会待好几天，等结束了我一起付。” 在众目睽睽之下，祁一跟庞浩进了一家民宿。 巧合的是，刚才逃跑的纸壳人也住在这里。 “这人是谁啊，怎么一直套着纸壳子？” 庞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又看回来，“哪里有人啊？” 祁一猛的回头，看向那个仍然在颤抖的纸壳人，这么大个人看不到？ 庞浩在说谎，还是真的看不见？ “看错了，你们这里有什么旅游必去的景点吗？有特色美食吗？” 庞浩仍然在笑，嘴角都咧出血了，但仍然在用力的笑。 “有啊，这家店里做的菜都是彩织村的特色，我这就让后厨烧几道菜。” 庞浩走后，纸壳人才缓缓停止了颤抖。 原来不是怕她，而且怕这里的其他人。 “你叫什么名字，刚才为什么帮我？” 纸壳人轻微仰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别吃这里的任何东西。” 话音刚落，庞浩就端着饭菜出来了。 “这些是彩织村的时蔬小炒，别的地方可没有这些菜，这些是彩织村的特色鱼，用彩织村的水养出来的，肉质十分鲜美。” 一顿讲解完，庞浩殷切的目光催促着她快吃饭。 可刚才纸壳人才告诉她别吃这里的任何东西，她该找个什么理由拒绝？ 而且，她还戴着头盔，也吃不了。 “我最近受凉，不能见风，所以头盔不能摘，这饭我是吃不了了。” 庞浩愣了一秒，看向饭菜，又望向祁一，“那这饭能给我吃吗？” 庞浩目光紧紧盯着饭菜，止不住的咽口水。 “你吃吧。” 祁一话音刚落，对方就跟野兽一样扑向桌上的饭菜。 在饭菜快要洒落在祁一身上时，身后的纸壳人伸手把祁一往后拉了一步，恰好避过饭菜。 祁一回头看向纸壳人，对方盯着狼吞虎咽的庞浩，肉眼可见的紧张。 再回头，祁一看到饭菜落下的地方被腐蚀出一块小坑。 这玩意儿竟然有腐蚀性，那庞浩这么吃竟然还没死！ 桌子上，庞浩吃的面色涨红，看起来像是吃太快被噎着了，实际上祁一能看到对方呼吸急促，像是……爆发的前兆。 祁一愣神间，纸壳人抓着祁一就往后退，刚好避过庞浩的攻击。 把所有饭菜席卷一空的庞浩，四肢着地，从餐桌上一跃而下，正好跳在祁一刚刚站着的位置。 如果不是刚才纸壳人拉了她一把，她现在已经被庞浩压在身下了。 他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刚刚好的卡点帮她呢？ 民宿大门被关上，祁一和纸壳人面对身形涨大了一倍，浑身通红的庞浩，有点难以招架。 关键是，只要辐射源没清除，辐射区内的怪物都不会死，打了也是白打。 只见庞浩犹如一只青蛙一样，从桌子上跳下来之后就直奔祁一而去。 更诡异的是，都这样了，庞浩嘴角还仰着十五度的微笑。 “为什么不吃饭菜！” 就因为她没吃这里的饭？这变异的条件有点随便。 “我着凉了，不能吹风，下次再吃，下次一定吃。” 庞浩不听，赤红着一张脸就朝祁一冲过去。 祁一抄起长条板凳，在庞浩跳起即将落地的瞬间，抡了过去。 “哕！” 这一板凳下去，庞浩直接把刚才吃进肚子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气味瞬间飘散出去，难闻的要命。 肤色恢复正常的庞浩看向祁一，“吃的太饱有点晕碳，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睡了一会。” 何止是睡了一会，简直是梦游了。 “没事，天色不早了，请问我今天晚上住哪里？我想去休息了。” 这是祁一第一次在辐射区睡觉，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夜里，好不容易有点困意的祁一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 像是拖行重物的声音。 祁一推开一条门缝，还没看明白，就见纸壳人在门外隐蔽的角落朝她打手势，示意她别看快关门。 祁一看懂了，立马关门，也就是关门的瞬间，一个半人高淌着黄色脓水的眼珠子贴上门缝，差一点点，祁一就跟眼珠子零距离接触了。 那是什么玩意？看起来太恶心了。 她还没从那一幕中缓过劲，门口响起敲门声。 只是这个敲门声位置很不对，仔细分辨，竟然在门槛的位置。 从门缝中看过去一只手在地上正屈起中指敲门。 不是一个人，是单独的一只手，断口处血肉模糊，能看清断掉的骨头和筋皮。 此刻，那只断手正不知疲倦的敲门。 声音越来越急促，大有一股不开门就破门而入的气势。 祁一退后两步，“谁啊！都睡着了敲什么敲！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敲门声停了，庞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晚上温度低，我来给你送床被子，快开门让我进去。” 祁一低头去看门缝，门外除了一只断手，根本没有人，可声音是实打实的从门外传来的。 第12章 路边的摄像机不要捡 屋内没有动静，门外就一直敲一直喊。 木质门承受不住这股力，没一会就被撞破了。 祁一像壁虎一样，躲在房屋上的角落里，等对方破门而入时，她才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断手上立着一个“人”，那人正是白天的庞浩，只是不是正常双脚着地，也不是腿连在断手上立着。 而是脑袋连着断手，躯干在上方，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人体四肢重新打乱重组了。 “你在哪呢？我给你拿被子过来了。” 祁一朝对方另一只手看过去，拿的哪是被子，明明是一把手臂长的刀子。 断手托着身躯朝床边走去，刀子就这么一下又一下的扎在床板上。 她甚至能听到床板裂开的声音，足以可见对方的力道有多大。 “你去哪了？被子我给你放床上了，你记得过来铺上。” 祁一看到断手托着身躯走到门口，“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然后对方用双腿把门关上，木板发出嘎吱声，听起来就像是已经走了。 要不是她躲在上面的角落里，刚好看到这一幕，只怕真以为对方已经走了。 又等了好一阵，就当祁一快要撑不住时，对方拼接的身躯突然就散架了。 一块块躯干从门缝挤出去，直到最后一块躯干挤出去，屋里才再次陷入寂静。 祁一轻巧的从房上一跃而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先去看了床，床上矗立着一把刀，夜里无光，如果不仔细看，躺上去就会被捅穿。 这里是不能待了，祁一没忘记那个淌着黄色脓水的眼球。 拿上枪和刀，祁一出门。 门外已经没有人了，如果不是地上残留的血迹，刚才真像是一场幻觉。 她记得，那个纸壳人也在这个民宿。 楼下传来重物摩擦地板的声音，祁一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民宿二楼的房间不多，祁一一间间找过去，真给她找到了。 她在门口，看到了纸壳子。 用刀别开门锁，门刚打开，就被一把刀别在脖子上。 比对方更快的，是祁一下意识的动作。 被刀别了不到一秒，祁一手起刀落，刀背贴着对方的胳膊，卸掉脖子上的刀的同时，刀背也横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实际上，刀背只是横在对方套子外面，这人虽然脱了纸壳，但里面还有一层套子。 不知道套子是什么材质，但感觉跟防辐射服有点像。 抵着对方的脖子，祁一一步步进门，然后反手关门。 “别怕，我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你也不想我失手误伤你吧。” 套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你用刀背抵着我，怎么可能会伤到。” 祁一盯着对方，保持警惕，“这里没有一丝光线，你怎么知道抵着你的是刀背？” 对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主动侧过身，让祁一进来。 “你来不是想问我关于彩织村的事吗？我可以告诉你。” 祁一没动，“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带我出去。” 辐射源能活着出辐射区吗？ 见祁一犹豫，套中人不顾脖子上横着的刀背，情绪格外激动，“我是被困在这里的，我身上的套子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不套着套子，我迟早会变成那样的怪物，到时候我就真出不去了。” “你得救救我啊。” 这是个活人啊，祁一没接触过这种情况，她也没想到自己接触的辐射区都这么特殊。 “能不能带你出去是后话，但现在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有关这里的一切，不然你现在就去死。” 刀柄在祁一手中转了一百八十度，这次是刀刃朝向对方的脖子。 “我叫安丘，是一名摄影师，这一切都从我捡起一个摄影机开始说起。” 安丘来彩织村采风，来的第一天就觉得这里的村民热情好客，当即便决定在这里多留几天。 某天晚上，他出门拍夜景，有人急匆匆撞到他，从对方怀里掉出一个古老的相机，安丘捡起来想还给他，但对方竟然被吓得摔倒在地，站起来后说送给他了。 安丘拿起相机，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却发现这台相机拍出来的画面，跟现实画面完全不一样。 色彩鲜明的针织面料变成破旧不堪的灰色抹布，街道从干净整洁变的破败萧条。 更可怕的是热情温和的村民，变得狰狞可怕。 安丘吓坏了，他能从照片中看出来那些人想吃了他。 他不知道这是恶搞还是怎么回事，回到民宿后，他心血来潮随手拍了张床，然后就在相机里看到自己被刀捅死的画面。 他吓得躲在床底下，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时，外面响起敲门声，然后他就看到民宿老板拿着刀子一下又一下狠狠扎在床板上。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相信相机里的画面都是真实的。 “你没想过逃出去吗？” 根据祁一推测，彩织村并不大，如果在辐射形成的初期，安丘完全可以逃走。 “我逃跑过，我沿着彩织村的大道跑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每一次都会在天黑之前回到彩织村的中心，你不知道我跑了多少次，我也不知道，数不清了。” “而且，每次我回来，彩织村的居民都会把我当成新的游客，他们也不认识我了。” 这么说来，其实安丘到达彩织村的时候，这里已经是辐射区了。 “那你身上的衣服又是怎么来的。” 根据祁一的判断，这些衣服都是防辐射服，而且材质比她身上的还要好，这不是这种古老的村子能生产出来的。 “我出不去，但是总是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他们好像都来自一个名为民间工艺人的组织，每个来这里的人都说要解决这里，但没一个做到的。” 祁一没听说过，看来要等出去后再问了。 “把相机给我。” 祁一一开始以为套中人是彩织村的辐射源，但既然对方是活人，那辐射源只能是那台摄像机。 只要毁了辐射源，辐射区域自动会消除。 董明说了，每个辐射区的运行规律都是这样。 祁一伸手要摄像机，但安丘缩了缩身子，护得很紧，“不行，我不能给你。” 第13章 彩织村不会有任何尸体 祁一用刀尖挑起对方的下巴，目光凌厉，“想要出去，就要毁了那台摄像机。” 安丘梗着脖子，不管祁一怎么说，就是不把摄像机交出来。 见此情景，祁一也不多废话，拿刀直接刺向安丘的心口。 “给不给！” 这一刀下去，血液从刀口处喷出，但人还没死。 一开始，祁一没觉得不对，正常人被捅一刀，刀口都会喷出血液。 但几秒过去后，血液仍在喷，越来越多。 成年男子的出血量不可能这么多。 祁一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心口喷血的安丘。 “我帮你那么多次，你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祁一冤啊，她那一刀根本不致命，不过是用来威胁他交出摄影机罢了。 血液一直喷涌，刀口被挤得越来越大。 套子没有支撑，一点点瘪下去，像是吹起来的气球没了气。 正常人会变成血液吗？不会。 所以安丘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血液被封在套子里，看上去是人形，实际上，安丘早就变成一滩血了。 “你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吗？” 祁一冷声提醒，在安丘看来，他一直在套子里，像正常人一样有人形，能说话，能拿东西，能走路。 但现在，安丘从套子里流出来，明显不是正常人。 他彻彻底底回不去了。 一双眼珠子漂在血泊中，四下转动后，目光紧紧仇视祁一。 “是你！你毁了我的套子，我又要重新缝补了，你要赔我！” 眼珠子在血泊中恶狠狠的盯着她，嘴巴在眼珠上方说着话，耳朵鼻子随着血液分别流向其他地方。 一摊血，能拿她怎么办？ 可下一秒，祁一就笑不出来了。 血液凝聚成利爪，抓住祁一的腿不放手，那架势明显是要撕开她的防辐射服。 祁一一跃而上，那红色利爪也跟着飞到横梁上。 一道利爪还不够，血液凝聚成好几道利剑，细而尖锐，直冲祁一。 她的头盔上已经擦过好几道血印子了，在这么下去，头盔就要破了。 横梁空间窄小，对方攻击又密集，用不了多久，她迟早要被捅死。 “这是防辐射服，你要是捅破了，穿上也没用。” 她的话有用，利剑少了一半。 安丘还想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的样子，不知道是图心理安慰，还是想蒙骗下一个进入辐射区的人带他出去。 当所有利剑都聚集在横梁上时，祁一一跃而下，趁着血液一时追不上来，她接连几个翻滚，冲到安丘的套子旁，然后一手抓起套子，另一只手拿起刀。 “你也不想这个套子被划破吧。” 血色利剑停在距离祁一不到五公分的位置，只差一点点，她就要被捅成筛子了。 “把套子还给我！” 如果安丘此刻是人形，祁一猜对方一定火冒三丈。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没杀你，你反倒要杀我，好不容易有个保命符，你还要我还给你，我看起来很蠢吗？” 血液咕噜噜的冒泡，应该是被气的。 “现在带我去看看民间工艺人。” 祁一对民间工艺人很感兴趣，对方也有防辐射服，也要进入辐射区，看起来跟医疗机构很像，但祁一从未在刘轻或者其他人口中听到过这个组织。 “他们死了。” 祁一皱眉，“那就带我去看看他们的尸体。” 不管怎么样，她就是要去看，就算是尸体，也能有很多有用的信息。 “尸体？彩织村不会有任何尸体存在。” 为什么？ 祁一不解，但她没时间了解那么多了，天快亮了，她要赶紧回去了。 “这个套子，我就先拿走了，等你不想杀我的时候我再还给你。” 用刀抵着套子，祁一一步步后退出门，在一滩血液的注视下，回到自己房间。 套子很重，是由好几套防辐射服随意拼接而成的，摸上去质感很硬，祁一检查了一遍，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衣服心口处的位置，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块状物体，她伸手去掏，这才看到那是一个很小巧的摄像机。 如果祁一实现不知道的话，很有可能把它当成挂件看待。 刚藏好套子，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你好，是新来的游客吗？需要导游吗？我是彩织村的村长庞浩，对这一片都很熟悉，一天只需要五十块钱。” 怎么回事，庞浩不是已经是她的导游了吗？怎么又来一遍？说的话还都差不多。 “我好像见过你，就在昨天。” 眼前的人挠挠头，嘴角咧着笑，看起来憨厚老实。 “我昨天也在这里，是别人的导游，今天他们走了，我也空闲了。” 是真不认识她啊。 “我在这要住一段时间，这几天都需要导游，等结束我一起把钱给你。” 庞浩笑笑，然后再次领着祁一去吃饭。 跟昨天一模一样的流程。 唯一不一样的是，祁一用手心的摄像机偷摸拍了一张食物的照片。 那些让人看起来食欲大开的美味，在摄像机里完全不一样。 青灰色的汤汁，鱼肉变成手指，整体看上去就让人作呕。 这不是鱼肉，而是人肉。 突然间，祁一就明白为什么安丘会说彩织村不可能有尸体存在了，因为尸体都被这里的人吃了。 祁一照旧没有吃这些食物，在庞浩吞下食物后，再次抡起木凳把人打趴下。 她用摄像机拍了很多照片，这才惊觉，这间民宿，原来是墓地。 也是，她在进入辐射区前就在墓地。 摄像机就在她手上，那接下来要怎么出去？ 如果辐射源真的是安丘，她又该怎么对付一滩液体？ 祁一随手拍着周围的一切，庞浩不小心入镜。 从摄像机里看，庞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破碎的肉块拼接在骨头上，有的凸出来有的凹进去，血液顺着肉块的缝隙不停往下流。 昨天晚上庞浩就是这样的。 祁一突然很好奇，正常的人拍出来是碎肉块，那安丘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不变，仍然是一滩血水。 “你怎么不吃饭呢？彩织村的食物很有特色，你为什么不尝尝呢？” 又来了，祁一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抄起刀子就砍过去。 如果她继续再待下去，迟早变得跟安丘一个下场。 第14章 不蹭白不蹭 祁一的举动激怒了辐射区的怪物，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咧着笑，凑到祁一旁边。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吃点东西就好了。” “不要生气，谁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 …… 每个人说着关心的话，如果忽略掉他们手中的刀子斧头和长锯的话，语气温柔的很像护短的爷爷奶奶。 祁一抄起身旁用来切水果的刀子，朝着庞浩的脖子掷过去。 刀刃旋转，直接将庞浩的头削掉。 对方本来就是尸块拼凑而成，哪怕头掉了，仍然矗立在祁一不远处，掉落的头颅仍然在说话。 这样不行，辐射源不死，她迟早要被耗死在这里。 目前，辐射源最有可能是安丘。 安丘没有套子，还躲在民宿二楼的房间里，屋里没开灯，黑乎乎一片，不像有人在的样子，但祁一知道，安丘一定趴着门缝偷看。 拿着刀子，祁一一连砍下好几个人的头颅后，又用桌布把他们的腿缠绕在一起。 就算他们不死，但也能拖延一阵。 不过，祁一干完这一切，她的防辐射服更破了，眼前透明的头盔上，已经出现了裂痕，轻轻一碰感觉就要裂开了。 祁一冲上二楼安丘的房间，推开门，对方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样，扒着门缝偷看。 祁一没有浪费时间，拿起手中的小相机冲着安丘就是一顿乱拍。 “不要！不要！别拍我！” 等安丘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祁一看着摄影机上的安丘，一时没跟眼前的一滩血水对应上。 摄像机上，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安丘站在彩织村的村口，笑的灿烂明媚，他背后是色彩鲜明的彩织村，那时候的彩织村跟现在一点也不一样，色彩丰富干净整洁。 “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这才是你原本的模样。” 祁一伸手想掰过对方的脑袋过来看，后来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一滩血水，于是祁一从血泊中捡起那两粒眼珠子，放在摄像机前。 “你现在还坚信你是活人吗？你觉得你还能走出彩织村吗？” 祁一要让安丘明白，他已经是辐射源了，如果想结束这一切，自我消亡是唯一的方法。 她拿一滩血水没有半点办法，总不能拿来一个海绵把血水都吸了吧。 祁一拿起两粒眼珠子，“我知道你不甘心，只是出来采个风，就碰到了心怀不轨的人，但是没办法，你得面对这一切。” 安丘眼珠子转啊转，等到祁一说完，不远处的嘴说道：“你说错了，这里的人很好，他们对我都是真心的。” 真心的？真心想杀他还差不多。 “他们对我很好，只是他们太饿了。” 彩织村以织布闻名，织出来的布颜色鲜艳还耐穿。辐射爆发后，彩织村在联邦的保护下存活过一段时间，但是随着科技发展，布匹不再受欢迎，反而带有机械光泽的铠甲一时受世人追捧。 联邦人力物力有限，彩织村没落后也没有钱上缴联邦以求保护。 没钱就意味着没有食物，世界在向前发展，却唯独遗忘了小小的彩织村。 “我是他们吃的第一个人，血液没有得到处理，所以保留了下来，往后再来的那些旅客尸体和血液都被处理了。” 本就被遗落的彩织村，加上辐射物的影响，慢慢就形成了现在的辐射区。 祁一不想过多评价，这里面每个人都没有错，都只是想活着而已。 她想劝安丘自我解脱，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祁一突然想，正常人拥有活着的权力，为什么辐射源没有活着的权力呢？ 她所经历的这两个辐射区中，辐射源曾经都是人，他们经历了常人没有经历过的痛苦，却连活着都不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回不去了，我会自我解脱的。” 木质楼梯传来声音，是那群人跑上来了。 留给祁一的时间不多了。 安丘从一滩血水凝聚成一个人形，然后抓起祁一拿刀的手，捅进自己的心口。 他最后还是想作为一个正常人离去。 刀尖捅进去后，血液化作红色的烟雾飘散，楼梯上吱呀吱呀的脚步声停了，世界静的只有祁一的呼吸声。 祁一眨了下眼，睁眼时，她再次回到了一开始的墓地，手机还拿着那个拇指大小的摄像机。 “安息吧。” 脑海中再次传来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套中人，奖励结算中……】 【获得C级辐射物：摄像机（1.用来勘破表面探查真相。2.可预测十秒后发生的事情）注：该辐射物可随着宿主能力提升而提升】 【生命值：＋3小时】 【辐射清除进度：0.2%】 …… 祁一没心情听系统的欢呼雀跃声，她太累了，半夜三更跑到墓地，解决辐射区花了她两个多小时，现在凌晨两点多，她好困啊。 祁一步行至小九理发店门口，里面还亮着灯。 真是一个奇葩的理发店，大半夜开门营业。 祁一再次走进去，脱下头盔，“现在洗剪吹，能便宜点吗？” 白九从屋内走出来，再次看到祁一，她明显很高兴。 “哎，大半夜的也没有客人，我就当练手了，不收你费用。” 不收钱，祁一很高兴。 “行，那先洗头吧。” 洗头过程中，祁一还是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把店开在这里。 想了一会，她明白了，“是不是在这里开理发店很有噱头，平时清明节什么的会有很多人来？” 白九睨了她一眼，“这里清静，我不喜欢被打扰。” 顿了一秒，继续又道：“也不喜欢话多的，你如果再说话，我就收费了。” 祁一本来想反驳她的话不多，但听到后面一句，瞬间就觉得，有时候人不能太较真。 洗完头，白九领着祁一坐在大镜子前，用布兜着脖子，然后拿手比划长短。 祁一头发没烫没染没拉直，连个刘海也没有，长度刚好盖住肩膀。 “想要什么发型？” 祁一对发型没什么要求，单纯是想洗头了，又刚好碰上免费，不蹭白不蹭。 “剪短就好，大概剪这么多。”祁一用手指比了一个长度，也就一根食指的长度。 周围太安静了，祁一闲不住，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店开在这里，真的能赚钱吗？” 如果理发店开在这种破地方都能赚钱，那她有钱了一定会在更繁华的地方开一个理发店。 白九一边剪头发，一边开口，“那你呢，大半夜不睡觉跑墓地，不会是为了赚钱吧。我还从没听说过大半夜跑墓地能赚钱的。” 这哪能一样呢，“我这么做是为找妹妹提前做的准备。” 白九手中的动作一顿，“你还有妹妹呢？” “当然，只不过走丢了，我现在还没找到她。” “那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我有一些人脉，或许可以帮你找找看。” 祁一一顿，大脑就像宿醉断片一样，对啊，她妹妹叫什么名字？ 第15章 500W报酬很多吗？ 从小九理发店出来的时候，祁一还想着那个问题，她妹妹叫什么名字。 她是从丧尸世界穿来的，为了保护妹妹，她自愿绑着炸弹冲进丧尸群。 来到这个世界后，系统也告诉她，只有完成任务，才能活下去，和家人团聚。 祁一只记得她的妹妹，但她竟然不知道妹妹叫什么名字。 打车回到医疗机构时，检测部门灯火通明，所有人抱着文件急匆匆的到处奔走。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外星人攻打医疗机构了？ 祁一没回宿舍，跟着一行人混进检测部门。 “辐射值那么稳定的D级辐射区，怎么可能说变就变，还直接涨到了C级！” 哦，说辐射区的事呢，这是哪个辐射区？ “附近还有人呢，快点安排辐射清除队的人去处理吧。” “你以为我不想啊，辐射清除队的预约单都排到明年了。” 没过一会，有人拿着检测报告过来，“没事了，辐射区没了。” “可能是民间工艺人出手了，两个小时就解决了一个C级辐射区，厉害啊。” 祁一提取到重要信息，民间工艺人。 她从安丘口中听到过这个词，但她不了解。 正好又听到这个词，祁一问道：“请问，民间工艺人是什么？” 祁一前段时间出过风头，惊动了医疗机构上层领导，所以祁一这张脸已经出名了。 “除了医疗机构的辐射清除队外，部分拥有异能的人会组成小队自发清除辐射区，这类人有一个组织叫民间工艺人。” 自发去清除辐射区？这群人怕不是脑子有毛病，没有好处的事都挤着去干。 “你怎么知道这个组织的？” 祁一噎住，打着哈欠，“哎，夜跑太累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回到宿舍，祁一看到了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室友，陈最。 对方穿着卡通睡衣，短发像个鸡窝头，怀里抱着玩偶打着哈欠，看起来像刚睡醒。 “你好，我是祁一，你的室友。” “你好。”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相互打过招呼后就不知道说啥了。 祁一从冰箱拿出水，一口气喝完后，才注意到陈最换了衣服，明显是要出门。 凌晨三点，现在出门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过两人不熟，祁一也没好意思多问。 回到房间一觉睡到自然醒，第二天下午打开光脑后，发现里面多了一个论坛。 她不记得下载过什么论坛。 点进去看，才发现这是民间工艺人的交流论坛。 论坛还有一个排名，排名第一的id叫某个不知名的热心群众。 啧，怎么这么熟悉，好像从哪里听到过。 几秒过后，祁一想起来了，她问过刘轻是谁把她送到医疗机构，刘轻说的就是这个人。 她当时还以为刘轻在敷衍，谁知道真有这个人啊。 点进主页看，里面除了辐射区清除贴之外什么都没有。 从数量上看，这人清除了不少辐射区。 是个厉害人物。 但话又说回来，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就恰好出现在焚尸厂然后还救了她呢？ 祁一想继续往下扒拉，然后论坛就弹出登录/注册的界面。 于是祁一点击注册，id取名为地上捡饭吃。 刚注册，论坛界面就弹出消息。 【C级辐射区：游戏通关】 【地址：公羊大道与阳翟大道交叉口东行300米】 【清除报酬：500W联邦币】 难怪会有这个组织，这报酬可真丰富啊！ 接单页面迟迟没有关闭，这表明没有人愿意清除这个辐射区。 与此同时，祁一脑子中的系统出生了。 【支线任务已触发：游戏通关】 【是否接收？】 【是，否】 现在祁一已经条件反射了，她只要听到系统声，就明白她又触发了某个支线任务。 能完成系统支线任务的同时，还能获得丰厚的报酬，两全其美啊，祁一毫不犹豫接下这一单。 页面在祁一接下后，自动关闭。 同时，论坛中炸开了锅。 【@地上捡饭吃，新人？】 【又是一个炮灰】 【这是谁发布的，一次两次就算了，明知道是送死，还继续发。】 【报酬确实不少，但能不能拿到手就不好说了】 …… 论坛消息一条接一条，没过一会儿就又讨论起别的八卦了。 【前两天安息墓地的辐射区是谁清除的？你们有消息吗？】 【不知道，估计是哪个低调的大佬】 【没透出一点风声，这人一定不简单，希望我清除辐射区的时候能来帮我】 【楼上，帮你啥，让你长眠？】 【这类大佬都不好惹，现实中碰到不杀你，你就烧香拜佛了】 祁·大佬·一看到这几条消息，才惊觉自己再一次不小心干了件大事。 她不打算现在就清除辐射区，像她这种有正式职位的员工，接私活都得小心翼翼的。 正捧着光脑看评论区的祁一，冷不防被电话吓到。 她这个光脑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老年机，啥都好，就是声音太大了。 “喂，我是祁一。” “你好，这里是医疗机构，你有空来一趟吗？你今天该打第二针基因强化剂了。” 要不是这通电话，祁一都要忘了她还欠着医疗机构这么多钱呢。 500W报酬多吗？一点都不多，都不够一针基因强化剂的。 两分钟后，祁一来到了上次打针的地方。 医生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看到祁一很是震惊，“怎么来的这么快。” “我就住在医疗机构。” 挂了电话，她穿着拖鞋就来了，简直是把医疗机构当家了。 “那你躺下，我去准备一下。” 再次躺在疗养仓中的祁一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左右都是欠钱，都是还不起，那三百多万和两千多万有区别吗？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就是打工时间长短而已。 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打完针后，祁一再次睡了过去，几个小时后才醒。 “怎么每次躺在疗养仓里都这么容易犯困？” 她可是刚睡醒没多久来的，结果一躺下又睡着了。 “哦，里面二氧化碳含量高，这是计时收费的，病人睡觉时间长，收费也贵。” 坑人的医疗机构。 第16章 进入游戏 天黑之后，祁一再次收拾东西打车前往目的地。 到了目的地，祁一才发现，这个地点附近也有一个小九美容美发店。 这也太巧合了吧？ 祁一敲门进入，屋里白九正在敷面膜。 “真是你啊。” 白九回头，彩色的短发被烫成小卷，看起来就像一只慵懒的猫。 “小九美容美发店可是连锁店，你能在这里看到也不稀奇。” 大半夜营业的理发店，竟然还能连锁？ 看出祁一的心思，白九拿出光脑，“需要加个联系方式吗？以后可以加盟哦，我给你打九九折。” 九九折？真大方啊。 不过祁一还是加了白九的联系方式。 “你理发水平不错，以后有钱了我还找你剪头发。” “嗯哼。” 祁一出门时，白九敷着面膜，亲自送人出去。 根据地址，祁一来到目的地，那是一个废弃的小区，一般这种地方最容易闹鬼。 祁一掏出砍刀把门锁劈开后这才弯腰进去。 里面杂草丛生，树木参天，有风吹过，仿佛恶鬼在怒吼。 里面没灯，祁一打开头盔上的探照灯，慢慢往前探查。 以往祁一到达辐射区后，周围环境会自动变换，但这次祁一进来这么久了，辐射区域还没有打开。 难道是特定的触发条件吗？ 董明说过，有些辐射区相对安全，只有特定的触发条件才会展开。 偏偏这次论坛和系统都没有给出线索，祁一只能在这里慢慢找。 小区不大，但也有八栋楼，如果把每栋楼都搜查一遍，那她今晚可以不用睡觉了。 绕着小区走了一圈，祁一发现，每栋楼下都有一个游戏机。 “游戏通关，难不成要去玩游戏？” 这个小区在辐射刚爆发时建立，距今已有些岁月了，也不知道这些游戏机还能不能用。 祁一走到游戏机旁边，那是很简单的像素小人闯关游戏。 左右两个按键操纵小人前后移动，只要躲过障碍物，并且不被从上方降落的障碍物刺中就能一直玩下去。 这种游戏玩的就是反应能力。 她想起上个辐射区域获得的摄像机，她也不懂得拍摄技巧，拿出摄像机对准游戏机就是一通拍。 相机里，画面全是低像素的，根本看不清楚。 祁一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小游戏。 手指搭在操纵键上时，周围环境变了，辐射区域形成了。 祁一长舒一口气，她终于进来了。 可下一秒，那口气又被提了上去。 周围的环境跟她刚才在游戏里看到的一模一样，五彩斑斓的低像素，就连手指都是方格子的马赛克。 这一切都表明她进到游戏里面了。 这时候不会有人来操纵她玩游戏吧？ 怕什么来什么，祁一一瞬间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游戏外，有人操纵着她通关游戏。 身在游戏里面看这些障碍物，巨大的尖锐钉子正直面祁一而来。 偏偏此刻后面还有一个钉子墙。 在游戏中死亡，她不会真死吧？ 祁一不知道，她甚至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 就在两面夹击，钉子即将刺向祁一时，操纵者轻轻一点，祁一就跳了起来，刚刚好躲过这两个障碍物。 看来这人是个游戏高手。 祁一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感到欣慰。 好的是这人游戏玩的不错，不好的是她仍然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 就在操纵者的控制下，祁一过了一关又一关，可偏偏这种小游戏几乎没有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少关，祁一终于再次掌握自己身体的主动权，看来那人玩累了，下线了。 “第405关。” 真不错啊，能玩这么久还没死。 祁一跑到屏幕边缘，那里结结实实是边框，她跑不出去。 她把整个屏幕都跑了一个遍，没发现任何出口。 没找到出口就算了，还给她跑累了。 还没等祁一歇口气，身体控制权又被夺走了。 这次换了另一个操纵者，祁一能感受出来两次的游戏风格不同。 现在这个人追求刺激，总喜欢在关键时刻操纵方向键，每次都把祁一吓得不行。 而刚才的人，似乎早就预料到哪里会出现障碍物，早早就操纵祁一躲过那些障碍，然后从容不迫的通关。 虽然游戏风格不同，但这两个人都没有让祁一在游戏中死亡。 不知过去了多久，祁一再次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 抬头一看，第406关。 不多不少，就比刚才那人多闯了一关。 这要是不是毫不相干的人，真容易被当成在挑衅。 这一次祁一休息的时间很长。 很长时间没有人来玩这个游戏。 也是，在辐射初期，娱乐已经很发达了，像这种像素小人闯关的游戏，基本没有人愿意玩，既没有通关的乐趣，还容易阵亡，没有一点刺激感。 想通之后，游戏界面突然动了起来，尖刺主动向祁一驶来。 不对啊，现在没有人操纵她，游戏怎么会自己动呢？ 没人操纵祁一，就意味着祁一要主动去闯关，不闯关就会死在游戏里。 祁一一跃而起，躲过了下方的尖刺，偏偏这时候天降巨钉。 祁一早有准备，落下后立马后退。 和祁一所料的一样，前方又有一个尖锥。 接下来，祁一就在不停的前进后提上跳下窜，时不时还得接连不断的跳跃。 这一次，没有人操纵祁一，可把她累够呛。 她甚至用了几次摄像机的预知功能，这才平安的活到了现在。 难不成要玩到最终关才能出去？ 祁一抬头去看，已经681关了，这游戏到底有没有尽头？ 就在祁一再次躲过尖锥后，周围突然黑了，接下来，祁一被游戏弹出了。 还好弹出来了，她接连不断的前进后退上跳下窜，硬生生把游戏从406玩到681，累都要累死了。 祁一站在游戏机前，周围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家人。 现在看，这才是正常小区的模样。 “你要玩这个游戏吗？” 祁一回头看，旁边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男人。 男人是寸头，面容清秀，虽然坐着轮椅但整体给人感觉很利落干脆。 “我不玩，你要玩吗？” 男人摆摆手，笑道：“我从刚才就在旁边看着，我想看是谁把这个小游戏玩到406关，我等了很久，只看到你了。” 这是把她当成之前的操纵者了，只可惜，她不是。 “游戏机好像断电了。” 屏幕是黑的，不然祁一也不可能被游戏弹出来。 第17章 全靠生存本能 男人一听她不是刚才的玩家，离开了这里。 祁一不敢继续留在这里了，免得又被拉进游戏中被迫闯五六百关。 “游戏通关，到底是谁游戏通关？” 祁一目前只接触了两个玩游戏的人，一个是刚才坐轮椅的人，另一个她还没有见到。 祁一伸手想摸出摄像机拍照，起码能得到一些线索。 可是在防辐射服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摄像机。 上下都找了一遍后，祁一才意识到摄像机可能是丢了。 祁一第一次遇到在辐射区丢东西的情况。 她明明记得摄像机被自己放进口袋里，怎么这会突然就不见了？ 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 没有摄像机提供线索，祁一只能跟随刚才坐轮椅的人，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一路走到对方家门口，开门前，那人突然开口：“我要回家了，你还要继续跟吗？” 被发现后，祁一也不显尴尬，大大方方从角落走出来。 “早知道你不介意，我就不躲躲藏藏了。方便我去你家喝口水吗？” 对于只见过两面的人，对方也不戒备，开门后还对着祁一做出邀请的手势。 里面不大，很正常的装修布置，外面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你应该方便我进去看看吧。” “你随意。”正在倒茶的男人头也没抬，仿佛祁一是他多年的好友。 里屋东西摆放的很规整，看得出来这人平时有很好的生活习惯。 唯一跟周围风格不搭的就是占据桌面三分之二大小的游戏机。 跟小区楼下的游戏机基本一样，都是像素小人闯关游戏，唯一不同的就是房间里的这台需要联网，是双人游戏。 “我叫方吉，我看到你在小区楼下玩游戏闯到681关，你愿意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呵，穿进游戏里面，全靠生存本能。 方吉坐在轮椅上，端着热水递到她面前。 祁一没法告诉他怎么做到的，毕竟他又不会穿到游戏里面。 “你每天都玩这个游戏吗？” 游戏机占桌面三分之二的地方，明显很重视。 “生活很无聊，只能玩玩游戏打发一下时间。” 祁一看到游戏机旁的日历，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注着每天闯了多少关，另一个人跟他还差多少。 这都不算打发时间了，这是把打游戏当成生活中的必备事项了。 “这是双人游戏，另一个跟你打游戏的人是谁？” 方吉皱眉，提到另一个人，明显不想说。 “你如果说了，我就告诉你我怎么闯到681关的。” 方吉目前只闯到539关，根据日历上的记录，另一个人不断在靠近他，很快就要追上他了。 思索几秒过后，方吉端着水杯，一边喝水一边向她介绍另一个人。 “我不知道另外一个人叫什么名字，我在网络上匹配了很多人，其他人很快就被我甩在后面，只有这个人一直在紧紧追着我。” “我一刻也不敢停歇，每天睁眼就开始玩游戏，睡觉前也会关注另一个人的闯关进度，我怕被他超越。” 祁一一边听，一边巡视房间。 在床头柜，她看到了一张照片。 方吉穿着黄绿色的衣服，一手扛着猎枪，一手抓着一只野兔，笑的张扬肆意，跟现在坐在轮椅上喋喋不休讲述游戏中另一个人紧紧追赶他的状态完全不同。 “为什么这么在意游戏，被追上就追上呗，游戏中输赢都是正常的，而且又不会有损失。” 祁一打断了对方的话，她不理解方吉对这款毫无刺激性的像素小人闯关游戏的执念。 “你以前是护林员吗？” 那张照片的背景是茂密的树林，在那个年代，能持枪打猎的人不多，护林员算一个。 既然是护林员，怎么后来坐上轮椅了？ 祁一觉得，这可能是方吉对游戏有执念的原因。 “这跟你要说的通关技巧有关系吗？” 祁一没说话，就算方吉不愿意说，她也大概猜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好好的护林员，怎么把腿摔断的。 “没有什么技巧，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我穿到游戏里面，被人操纵闯到第406关，剩下的是我自己闯关的。” 祁一原本以为自己说的话天方夜谭，方吉不可能相信，但没想到方吉的关注点不在穿进游戏，而在406关。 “一定是那个人，他看到我闯到405关，他就想压我一头，玩到406关，就是在挑衅我。” 这种可能性太小了，方吉没见过另一个人，小区中人来人往，怎么就能断定那个闯关到406关的人就是他游戏中的另外一个人呢？ “你不是躲在角落里，没看到有人来吗？或许不是另一个人，再说了，你又没见过他。” 方吉已经陷入了执念，“就是他，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做。小区里没人会玩楼下的游戏，只有我们两个，除了我就是他。” 方吉说着，已经放下水杯，推着轮椅来到游戏机前。 “你看！就是他！他一直在挑衅我，今天早上他还差我102关，现在就差53关了。” 祁一顺着方吉的手指看过去，对方确实跟方吉的差距越来越小。 “被超过就超过呗，总有人比你厉害，你也总会比别人厉害，游戏而已。” 祁一的劝说完全没有用。 方吉根本没把祁一当外人，也不管家里是否还有人，直接登陆游戏开始闯关。 但经过这一上午的闯关，对方跟他只相差五十多关，哪怕方吉现在努力闯关，也根本比不上对方的速度。 “怎么办！怎么办！他快要超过我了。” 祁一现在根本不敢往游戏机旁边凑，她怕再被吸进游戏。 “游戏而已，你把游戏看的太重了，你以前是护林员，你可以把生活重心换到别的地方。” 祁一的话激怒了方吉，“别跟我提护林员！我不是护林员，我只想要通关游戏！” 说话间，对方已经和方吉位于同一关卡了。 “他就要超过我了，为什么！” 方吉一边咆哮，一边操纵像素小人闯关，但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闯关游戏中了。 第18章 像素小人再次开始闯关 祁一凑近去看，对面那个人操作行云流水，每次都在即将撞上尖锥时避开。 从风格来看，确实是那个操纵祁一闯到406关的人。 对面和方吉的差距越来越小，从最开始的102关，到后面的53关，现在只差16关了。 虽然祁一不知道这和辐射区有什么关联，但她目前只能跟着方吉。 辐射区不会出现无关紧要的人，方吉一定是这个辐射区形成的原因。 几分钟后，方吉浑身瘫软趴在桌子上，双手痉挛，浑身像被抽了力气一样。 玩游戏的那股劲，说散就散了。 祁一看向屏幕，对方已经超过他了。 超过方吉一关之后，对方也不动了，明显也在时刻关注着方吉。 祁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该说的话，她早就说过了。 但此刻，她觉得还得说。 “游戏而已，你以前是护林员，往后随便干点什么都能成功，游戏而已，输赢无所谓。” 方吉突然暴起，尽管坐在轮椅上不能移动，但他把手边能扔出去的东西全都扔了，能砸的全砸了，包括那台天天登录的游戏机。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游戏就是我的价值体现，现在我的价值体现不出来了，我没有价值了。” 暴起过后的方吉再次瘫软，他从轮椅上跌倒，然后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你以前是护林员，怎么没有价值了？价值一定要体现吗？不体现就不是价值了吗？” 祁一说了很多，但此刻方吉眼中已经没有光彩，任凭祁一说的再多，方吉也只是摇着头。 “我的腿就是做护林员期间断的。” 或许是许久没有倾诉对象，祁一说了很多之后，方吉终于开始回答祁一之前的问题。 “小区建在山上，这座山在几年前被发现有很多煤炭，各大资本都要来分一杯羹，不到一年时间，山就被挖空了，偏偏这时候是夏季暴雨时期。” 那一天，天空像是破了个洞，雨水不停的往下流，山体松动，泥石流是不可避免的，平时山上没多少人，可那时候因为挖煤的原因，山上停留了一批人没及时下山。 方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冲上山，开着越野车接人。 车子开到一半，就开不了了，方吉徒步上山，护送一对母子下山。 那两个人刚上车，那位母亲就把车开走了，完全不顾身处危险之中的方吉。 随着泥石流冲下山的不仅只有泥土，还有巨石，他的腿，就是在这个时候被石头砸断的。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对母子是某个资本的情人和私生子。 他救了他们，却反而被正室为难。 整件事中，唯独那个资本隐身了，甚至都没有出来发声。 他是去救人的，人救了，不仅没落得好，反而腿也被砸断了。 护林员是做不成了，方吉被辞退后，靠着工伤保险的赔偿款和退休金买了这间房子。 “那你后面是怎么痴迷上这款游戏的？” 经历过这种事，心气散了是正常的，但又是怎么开始玩上这款游戏，又是怎么碰上游戏中的另一个人？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有退休金，有房子，能自理，虽然一生都要坐轮椅，但相比于仍然挣扎在温饱线的人来说，也算不错了。 可这样的生活不是方吉想要的，他想要体现自己的价值。 就像护林员一样，能做些事，而做的事是有意义的。 “这款游戏是成本最低的能让我感受到自我的东西。小区中每栋楼下都有一个，普通到几乎没人注意到。” 他是在某次偶然无聊时注意到这个游戏。 他在现实生活中无法跳跃，敏捷的反应力和洞察力无法施展，但在游戏中，他可以用自己积累的经验完成游戏，这让他感受到了生活的意义。 至于另一个不知名的人，他一开始没注意到他。 方吉沉浸在自己一往无前的游戏中，他觉得在这款游戏中，没人能打败他。 但很快，他就发现有人一直在追赶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引以为傲的反应能力和洞察能力，在这个人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这怎么可能呢，这些都是我积累了这么多年攒下来的经验，为什么有人没有这些就能轻而易举的超越我！” 把自己人生价值寄托在游戏中的方吉，彻底失去了价值。 方吉已经输给了那个人，事已至此，祁一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祁一希望对方可以换一个体现自我价值的寄托，世界上有这么多事情可以做，不必非要在游戏中寻找自我价值。 方吉长舒一口气，看起来像是释怀了。 确实，毕竟那人已经超越他了，在执拗下去也没有意义。 “这里是我家，你走吧，我需要自己缓一缓。” 祁一无语，这时候又知道这是他家了？刚才又是让她随便又是给她端茶倒水的，这会不需要她了，开始赶人了。 “行，那我走了。” 方吉还瘫在地上，祁一也没管，开门后直接离开。 但她也没走多远，就站在门口。 她不知道能去哪里，对于这个辐射区，她目前只有方吉和游戏这两个线索。 游戏她是不想再穿进去了。 那就只剩下方吉这一条线了。 在门口大概停了十几分钟，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察觉到不对劲的祁一踹开门直奔里屋。 屋里面，方吉已经死了，自杀。 鲜血染红了游戏机，方吉下手没留一点后路，头颅跟脖子只剩一点皮肉连着，足以可见下手时没有一点犹豫。 这又是何苦呢。 经历过一次自杀的祁一看淡了一切，见到这种自杀场面只觉得不值。 游戏机上，显示另一个玩家比方吉多一关。 超过方吉之后，对方也不动了，之前闯关那么猛，现在反而停滞了。 看来，对方也把方吉当成了唯一的对手。 看着鲜血直淌的方吉，祁一随手扯过抹布擦干血迹，然后登录游戏。 这个辐射区中，只有三个元素，方吉，另一个玩家，游戏。 祁一接触了两个，只剩下对面那个还没有接触。 像素小人再次开始闯关。 第19章 用实力拉开差距 不管在丧尸世界还是现在的赛博世界，祁一都没玩过游戏，但这并不影响她操纵像素小人闯关。 一开始她并不熟练，毕竟穿进游戏闯关和操纵游戏闯关差别很大。 但很快，祁一就掌握了游戏的精髓。 对面的人反应很快，在祁一开始操纵游戏时，也开始再次闯关。 对面应该猜到换人了，所以在一开始，对面就发来了消息。 “你不是方吉，你是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游戏风格，尤其像祁一这种从没接触过游戏到熟练掌握游戏的人，风格变化更是明显。 看到有聊天界面，祁一随手往上翻，这是两人的第一句话。 方吉和对面的人玩了这么久的游戏，但从没有有过交流。 两个人都憋着劲，都等着对方先开口说话，可惜没等到交流，方吉就先自杀了。 可是，现在祁一又有一个新的疑问。 两个从未见过面从没聊过天的人，对面怎么知道跟他打游戏的是方吉？ 祁一没有回答他，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用实力拉开差距，然后让对面发疯般的询问。 这款小游戏，祁一已经上手了，剩下的只需要在游戏中慢慢提速就可以了。 像素小人闯关游戏没有终点关卡，祁一就坐在曾经方吉的位置上，一关一关的闯。 一开始，祁一速度确实不快，对方不屑于跟祁一比较。 但很快，祁一的速度就提上来了，对方也终于把祁一当做对手了。 聊天对话框里，对方再次询问，“你是谁？” 祁一余光看到了，但仍然没有回答。 她一关接着一关，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做到零失误。 对方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你是谁！” 祁一已经领先对方二百多关，看到对方发了几十条“你是谁？”，祁一终于暂停游戏，在对话框里回复，“一个你永远也比不过的人。” 祁一说的没错，从目前的进度来看，她只有更快没有最快，而对方最快也就这样了。 再这样下去，两人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对方永远超不过她。 如她所料，就这么一句话，就激怒了对面的人。 “你在挑衅我！你到底是谁！” 祁一很久没有回复，也没有继续游戏，现在再玩游戏已经没有意义了。 祁一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晚饭时间刚过，现在小区中到处都是出门遛弯的人。 也不算太晚。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3栋楼下游戏机见，别不敢来，这会让我觉得你不仅游戏打的菜还没有胆量。” 祁一发出最后一句话后，就收拾东西下楼了，她没有直接去游戏机附近，她在一楼楼梯口，时时刻刻关注着游戏机附近的人。 当初明明是两个人接连操纵她闯关，但她只见到了方吉。 方吉当时也在附近关注着游戏机，却没有看到这个人，这不正常。 对方知道方吉的一切，而方吉却对对方一无所知，或许方吉从一开始就输了。 “我已经在了，你在哪，为什么不出现！是不是怕了！” 没错，祁一为了不错过任何消息，把方吉的游戏机搬下来了。 那么大一个大块头，从楼下一层层搬下来，祁一没少费力。 但这一切都是有收获的，比如对方真的发来了消息。 祁一搬游戏机尚且费了不少力气，对方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在游戏机附近给她发消息？ 除非对方也搬着游戏机。 祁一伸头去看，游戏机附近每一个人。 “我没看到你，你在骗我，你没有出现，怕的人是你。” 虽然祁一和对方聊天没几句，但她感受到对方很吃激将法这一套。 等祁一伸头再去看时，游戏机附近凭空出现了一个背着游戏机佝偻着身体的男子。 这人不高，有些驼背，穿着一身黑衣服，放在人群中很不起眼。 祁一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方吉对面玩游戏的人。 “我已经到了。你还不出来吗？” 祁一把游戏机放在地上，从楼梯口走出来。 几乎是看到祁一的瞬间，对方就想跑，但祁一动作更快，一把揪过对方的衣领，放倒在地。 “你见了我，跑什么？除非……你见过我，并且做了什么事。” 祁一回想来到辐射区发生的一切事情。 终于让她想起来了，她的摄像机丢了。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丢三落四的人，更何况出入辐射区，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 她的摄像机可以暂存在系统中，只是祁一习惯自己拿来使用，所以才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对方身上的谜团更多了，“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跟你玩游戏的人是方吉，又是怎么从我手中偷走摄像机的。” 对方不说话，戴着鸭舌帽，如果不是祁一压着对方，只怕溜进人群就找不到人了。 “你不是我的目标，我凭什么跟你说那么多。” 这意思是，方吉是目标，而她不是？ 行，祁一不跟对方废话，拎起对方跟拎鸡仔一样。 “那你就去看看你的目标现在怎么样了。” 看样子，这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偷东西了，能不知不觉就把祁一手中的摄像机偷走，这人是有点本事的。 但祁一不高兴。 方吉就因为这个小偷，就潦草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你想去看看方吉吗？” 拎着对方上楼的过程中，祁一表现的很有人性，起码还会询问对方的意见，哪怕这没有用。 “不想，你放开我！” 挣扎间，对方的鸭舌帽掉了，她这才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年纪轻轻，就是惯犯了。 “既然不想，那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另一个玩游戏的人叫方吉，又是怎么把摄像机从我手中偷走的。” 祁一把摄像机拿到对方眼前，近乎逼问一样。 对方还是不愿意说，祁一也不废话，拖着对方就要开门进去。 “行，你不愿意跟我说，那你去跟方吉说。” 对方急了，“别别，我说。” “但是这件事听起来像编的，我说了，你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第20章 她也是蠢 祁一拿到了摄像机，没有完全信任对方的话。 “等等，我们先拍个照吧。” 对方嗤笑一声，“就你这破相机，都是坏的，拍什么照。” 祁一挑眉，看来这相机，只能她用，别人用不了。 “那是你菜，我厉害我能用。” 拿着相机对准对方，咔嚓一声，一张照片就出现了。 祁一挑衅的拿着摄像机给对方看，“看到了吗，我就能用，你就不行，人不行别怪路不平。” 等对方看完，祁一拿过摄像机看刚才拍的照片。 但让祁一意外的是，画面里，大门打开，方吉出现在门口。 方吉不是死了吗？ “往后站。” 祁一拉着对方，退后几步远离大门。 对方不屑一笑，“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给我看一个全空白的照片，这会又警惕的拉着我后退，怎么，演戏呢？” 对方看不到画面祁一不震惊，毕竟他都使用不了相机。 但现在祁一没工夫应付他。 她又用相机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画面里方吉歪着头，被刀割开的头颅耷拉着，对着她旁边的男人笑的诡异。 起码不是冲她，祁一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刚松就又被提起来。 因为她看到后面的照片中，方吉竟然啃掉了她一半肩膀。 她没得罪对方吧！ 摄像机能拍到十秒后发生的画面，这也就是说十秒钟后，她会被方吉啃掉一半肩膀。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根本看不到方吉。 “你有异能对吧，现在别藏着掖着了，快点使用你的异能。” 对方表情变得很精彩，一边震惊祁一怎么知道异能的事，一边又在犹豫思考要不要使用异能。 祁一不跟对方废话，直接把枪顶在对方脑袋上，“三秒钟，如果你不使用异能，死我也拉着你一起。” 距离刚才拍照片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秒，祁一可赌不起，辐射区中辐射源不死其他辐射物就不会死，而她只有一条命。 没到三秒，对方就做出了决定。 “最好真的有事。”瞬间，两人变得透明，这种透明是人海中无人在意的透明，除了自己想要出现，别人是不会在意你的透明。 对方咬牙切齿的说完，旁边的墙壁突然就塌了。 那么坚固的墙壁，说塌就塌，这下男人也不由得相信祁一的话。 “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吗？” “攻击我们的人是方吉吗？” “你和方吉是什么关系？” 祁一咬牙，这小孩也太吵了，如果不是还要使用对方的异能，她指定已经把对方杀了。 “姐，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会有危险的？因为那个摄像机吗？” 对方的年龄还是太小了，不过这一件事，就让对方对祁一改观了。 “姐，我叫罗杰，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一直戴着头盔。” 这边祁一只能用相机不断推测对方的行动轨迹，而这边小孩儿还在不停的询问。 “你不是对方吉更感兴趣吗？怎么突然问我的事？” “你现在最好维持异能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死在砍刀之下了。” 祁一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存在，生前站不起来，死后反而能站起来了，而且还变得透明了。 她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判断两人的位置，每当他们挪动一步，对方也跟着挪动一步，很奇怪。 就在祁一再次朝着楼梯挪动时，对方似乎长了红外扫描仪，精准的拿着砍刀砍过去。 祁一和罗杰被迫分开，这也意味着祁一不能共享罗杰的异能了。 祁一不停的用摄像机拍照，堪堪躲过几次之后，还是被砍中了肩膀，但同时，祁一打出的子弹正中对方脑袋。 祁一忍着痛，用摄像机拍照。 画面中，方吉不仅没有受伤，甚至还被祁一的子弹激怒，怒吼着朝祁一砍过去。 又忘了，这玩意打不死。 祁一对着自己面前的空气，接连不断的射击。 对方虽然不死，但还会流血。 透明的空气中，突然出现几道血痕，汩汩的往外冒血。 子弹虽然没啥杀伤力，但总归有点作用。 意识到自己暴露的方吉更加愤怒。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罗杰摸着墙边来到了祁一身边，使用异能把她变成透明人。 砍刀落空了，墙壁又碎了一块。 祁一脑袋有些晕，但是周围并没有辐射物对她进行辐射。 不对，祁一转头，旁边这个就是最大的辐射物。 越是使用对方的异能，她就越被辐射传染。 但这种情况下，她又不能完全不使用罗杰的异能。 祁一拍向肩膀，那里有一针精神恢复剂。 还好刚才没被方吉啃下来，不然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打了针后，祁一脑袋清醒了很多。 她一手拿起旁边的灭火器，在又一步挪动之后，立刻松开罗杰的手举起灭火器就开始喷。 灭火器作用虽然不大，但起码能让方吉现形。 有了大概轮廓之后，祁一高举灭火器，砸向方吉的脑袋，夺过对方手中的砍刀。 真是的，精神不正常就不要拿着砍刀到处乱逛了。 这里的所有东西，祁一能用的都用了，但方吉杀不死，她也没办法。 “姐姐你可真厉害啊。” 身后，罗杰低低的笑着，只是这笑声听起来实在不像好人。 上一秒还在祁一旁边不停问东问西，下一秒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既不害怕又不震惊，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夸赞她。 “不如姐姐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接触方吉的呢？” 她不用怀疑了，罗杰一定是辐射源。 祁一现在是真正的腹背受敌，前方是打不死的方吉，身后是随时能变透明人的罗杰。 她想举起摄像机拍照，可手臂还没举起来，就见方吉捡过灭火器，一把砸在她的手臂上。 疼痛让祁一冷汗直流。 她还是第一次在辐射区被直接爆打。 “别再用你那神奇的相机了，你看不出来我对你很感兴趣吗？你求求我，我就先不杀你，怎么样？” 从一开始，罗杰就在装，她也是蠢，竟然还真信了。 反应过来的祁一不禁冷笑。 罗杰脸上的笑突然就冷了下去，“你在笑什么？” 第21章 钱还是少了 “我笑你们已经使了压箱底的招数，但也只是把我困在这里而已。” 什么？！ 不等罗杰反应过来使用异能，祁一不顾自己扭曲的胳膊，上前一把揽住对方的脖子，死死勒着。 她这么做完全把后背亮给了方吉，但无所谓，这些牺牲都是次要的。 她勒住罗杰脖子的同时，后背也被方吉的砍刀砍中，防辐射服的抗击打能力有限，再来一下，她就要暴露在辐射区中了。 在辐射区中暴露，意味着她迟早会被辐射影响，变成怪物。 就在方吉再次抬起砍刀准备砍下来时，祁一勒紧罗杰的脖子，然后用力旋转，两人位置互换，方吉的砍刀就这样落在了罗杰身上。 鲜血直流，再加上祁一紧紧勒着脖子，罗杰面色惨白。 “你真是个不错的盾牌。” 罗杰被气得够呛，然后祁一就看到方吉放下了砍刀拿起旁边的棍子，只身朝她而来。 不用砍刀就没事了吗？ 祁一嗤笑，被灭火器重重砸过的左手臂仍然呈现扭曲的姿势，疼痛让祁一脑子更加清醒。 “你说，方吉会掐死我，还是会掐死你？” 方吉抡着棍子，就算祁一动作再敏捷，也免不了挨了几下。 还好是棍子不是砍刀，不然她的防辐射服就破了。 祁一右手勒着罗杰脖子，一边躲方吉的攻击，一边掏出刀子捅罗杰。 “你让方吉停下，不然我就一直捅。” 就算是辐射源也会痛啊。 祁一一连捅了十几刀，每刀都全部没进去再抽出来。 罗杰不语，只是一味的疼痛。 在祁一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子之后，罗杰终于让方吉停下了攻击。 “姐，可以停手了吧，我太疼了。” 祁一没动，她可没忘记罗杰的异能，一松手就像雨水落进海里，悄无声息就消失了。 祁一背部火辣辣的疼，甚至能感受到肌肉在发麻，不用想，背上肯定被打出血了。 “难怪你一开始就知道另一个玩游戏的人叫方吉，也难怪方吉总能慢我们一步砍上来，你挺厉害啊。” 祁一越说越气，又给了罗杰一刀。 辐射源可以被杀死，按理说，祁一现在应该一道划开罗杰的脖子，这样辐射区就清除了。 但她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姐！我错了！别捅我了，疼！” 三人所在的楼梯口鲜血淋漓，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楼梯口杀了好几头猪呢。 “姐，我没想让你死的，我从始至终想的就是让你留下来陪我们玩，真的，我不骗你。” 我们？果然除了罗杰还有其他人。 “除了你还有谁？” 罗杰指着方吉，“还有他啊。” 可方吉不是辐射物吗？没有自我意识的辐射物。 似乎看出祁一所想，罗杰一脸骄傲，“不是哦，我们都有自己的意识，只是大多数时间，我的意识占据主导，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罢了。” 听起来像多重人格，一个人格只有在睡觉或者休息时另一个人格才会苏醒占据身体。 这个副本也一样，两个辐射源，只有放罗杰这个辐射源休息时，方吉才会苏醒。 那如果先杀了一个辐射源，辐射区会消失吗？ “不会的，我死了，或者方吉死了，另一个人就会出来控制辐射区，然后死掉的那个人就会复活，换句话说，我和方吉永远都不会死。” 难怪当时祁一接了这一单后，那些民间工艺人那么震惊。 现在看来，钱还是少了，两个辐射源，怎么也得翻一倍，至少得一千万。 见祁一不说话，罗杰态度反而软了下来，“你就留下来陪我们玩吧，这里有很多游戏，你想玩什么都可以。” “这里大部分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太无聊了，你是为数不多能在游戏中超越我的人，留下来吧。” “这里什么都有，你跟缺钱吧，留在这里你就再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刚打了精神恢复剂的祁一并没有被对方蛊惑，虽然条件很诱人。 看着一脸奸诈的罗杰，祁一嘲讽，“我为什么要留下，跟手下败将待在一个地方让我很有挫败感。” 罗杰脸色大变，哪怕被祁一勒住脖子身上被捅的全是窟窿也不怕了，看着祁一的目光冷的像冰。 “看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不光是你，还有方吉，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方吉连你都不如，输了游戏就去死的人，有什么资本跟我待在一个空间？” “一个瘸腿的护林员，发了善心护送小三和私生子下山，结果人家没领情，多可笑。” “一个靠异能偷东西，把人生价值都依托在游戏中，得知另一个玩家自杀后也跟着自杀，现实中甚至不敢露面的人，我有什么怕的？” “你们两个真是可笑，都把意志寄托在游戏中，游戏一输就寻死觅活，从某种角度上说，你们两个真是没种到家了。” 方吉虽然在沉睡，但是不代表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罗杰这边已经被她气的快炸了，哪怕祁一勒住脖子，也拼命的挣扎。 “两个在现实生活中同样都窝囊到家的人，在游戏中同样菜的一批。” 这句话同时刺激到了两个人。 两人异口同声，“住嘴！” 与此同时，祁一随身携带的辐射探测仪开始亮红灯，这说明，这片区域的辐射值即将突破C级。 同时，这也代表祁一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为什么住嘴，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话音刚落，祁一就被罗杰一个大力甩了出去。 她原本紧紧勒着罗杰的脖子，但愤怒之下，对方竟然不顾疼痛拽着祁一扭曲的左手臂凭空甩了出去。 左手臂着地，然后是后背，疼的祁一龇牙咧嘴。 “我本来想留你陪我们玩游戏的，但你非要找死，那就死吧。” 罗杰凭空显示不见，同时方吉拎着砍刀朝她砍来。 一个在明面，一个在暗里。 祁一躺在地上突然就笑了。 一声轻笑过后，祁一突然翻身而起，原地闪出三米远。 同时，方吉的斧头砍中了人，不是祁一。 第22章 双辐射源 罗杰被方吉砍中脖子，再也维持不住透明状态，直接显现出来。 祁一身上很疼，但她还是站起来，拿着刀冲方吉砍过去。 关键时刻，这一刀被罗杰用身体挡住了。 刀刃砍在罗杰身上，祁一没收力，刀刃砍在骨头上，发出摩擦声，听着都疼。 祁一早就用摄像机预测了方吉和罗杰的行动轨迹，一连拍了几百张照片，连续翻动就形成了视频。 根据视频，祁一才能顺利躲过方吉的攻击，并且掌握时机，恰好让方吉砍中罗杰，这样一来她只需要对方吉补刀就可以了，但偏偏她的补刀被罗杰拦下了。 罗杰状态已经快要死了，他还活着纯粹是因为方吉没死。 这是祁一最后的机会了，她必须一击致命，杀死方吉。 刀被抽出来，再次挥过去，这次直冲方吉面门。 罗杰还要继续阻挡，双手挡不住就用身体挡，总之就是不让她伤害方吉。 可就目前的状态来说，祁一虽然左手半残废，背上渗血，也比面前半死的罗杰要强。 当刀刃砍过方吉的脖子后，祁一脑中的系统终于再次出声。 方吉和罗杰两人力竭跪地。 这次，罗杰是真的要死了。 祁一能想到这个办法，还得多亏了罗杰告诉她这个辐射区是双辐射源。 “反派死于话多，下次别说这么多话了。” 罗杰盯着祁一，身体在消散，但他却突然笑了，“你怎么知道谁是反派？” 话音落，周围的一切全部随风消散，那句话，祁一都怀疑是不是幻听。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游戏通关，奖励结算中……】 【获得C级辐射物：顺手牵羊（1．只要和你有过接触，你就能不知不觉从对方手中拿到你想要的物品。2．一个物品只能使用一次） 透明人（在人群中，你总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只要你想，哪怕是刚杀完人，你也能一秒就隐匿在人群中，就像雨水落入大海一样消无声息） 绿植好友（植物天生就亲近你，它们非常愿意听从你的号令）】 【生命值：+3小时】 【辐射清除进度：0.3%】 这次的辐射区虽然清除起来很困难，她也受了很重的伤，但收获颇多。 最重要的是那五百万。 干完这一票，她真得好好歇一歇了，在这么昼夜颠倒下去，她没死在辐射区，也得半夜猝死在宿舍。 【叮咚，您的账户收入五百万联邦币】 光脑传来钱到账的声音，多么动听啊。 周围黑黢黢的，风吹起来刮的脸疼，但祁一却觉得甜甜的，再也没有比此刻更让人快乐的时候了，她甚至觉得手也不疼了，背也不麻了，浑身上下都舒坦。 祁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旁边草丛这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祁一举起枪，“谁在那！” “是我。” 谁？ 她不认识啊，这人很出名吗？ 周围一片漆黑，顺着头盔上的灯，祁一只能看到对方跟她一样穿着一身黑，戴着头盔也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祁一没放下枪，对方也不在意，抬头看向乌漆嘛黑的空中，透过空气看破旧的小区。 “游戏通关这个辐射区是你清除的？” 这人是谁啊，真没礼貌，上来就问关于辐射区的事，这她能说吗？万一对面是医疗机构的人呢。 “一个问题，一百万。” 有钱的是大爷。 “对，怎么了？” 有规定说医疗机构的搬尸人不能当民间工艺人吗？ 祁一怀疑对方是医疗机构的人，一定是这个辐射区的辐射值又超了，所以派人来调查的。 祁一想的没错，对方确实是来调查辐射区的，只不过不是医疗机构的人。 “游戏通关辐射区的形成原因是什么？” 祁一震惊，这也要了解吗？ 看到对方已经掏出纸笔，板板正正的站着等待，祁一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不是，同为医疗机构的牛马，好歹是同事，不关心一下她的伤吗？再不济拿点药剂出来啊。 祁一绝对不是心疼那点药剂钱，她就是觉得没被关心，难受。 看祁一不说话，男人又开口，“回答这个问题两百万。” 行，这也算抵了药剂了，不亏。 “有两个人打游戏，一人没打过，自杀了，另一个人跟着自杀了。” “加个联系方式，方便你转钱。” 这人装备很齐全，要是跑了，祁一现在的状态可追不上。 祁一掏出老年光脑，跟对方的碰了一下，然后掏出了对方的个人信息。 季青，辐射调查专员，隶属于辐射研究院。 哦，跟她不一个单位啊。 也好，她也不想节外生枝。 这要是让医疗机构上层领导知道，她又要被带去做检查审问了。 但其实，医疗机构不过是辐射研究院底下的下级组织，祁一现在回答的问题，已经传到了医疗机构。 “辐射区中有什么上世纪的产物吗？” 上世纪的产物，游戏机算吗？ 那个像素小人闯关游戏的游戏机，现在早就已经绝产了吧？ “三百万。” 一听到钱，祁一立马开口，“游戏机，像素小人闯关游戏的游戏机，有单人有双人，可联网可断网。” 话说出口，祁一才明白为什么方吉和罗杰会在这款游戏中相遇。 想和世界联系就联网，想一个人默默治愈就断网，想和谁玩就和谁玩，确实方便。 只可惜现在已经有很多游戏了，这款游戏放到现在没有任何市场。 “对于这个辐射区，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祁一想了想，双辐射源算特殊吗？ 她不确定，试探性的开口，“会有一个辐射区却有两个辐射源的存在吗？就是那种只要两个辐射源不同时死亡，那么这个辐射区就会一直存在，某一个辐射源死去也能复活，只有两个同时死，辐射区才能被清除。” 本来已经要把本子合上的季青听后，再次打开本子，另起一页，专门记录祁一刚才说的话。 “以往经历过的辐射区从没有这种情况发生，游戏通关辐射区是双辐射源吗？请你详细说明。” 早知道不说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这个问题，五百万。” 祁一眼睛瞬间亮了，“我这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