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末世:我搬空仇家养自己》 第 一章 重生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在死寂中爆开。 痛,太痛了! 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吞噬了江月月的每一根神经,像海啸般席卷全身上下。 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发生在她身上酷刑! 此刻,她正被几个壮汉死死按在冰冷的桌子上。一把冰冷的刀,正一下、一下,残忍地砍着她仅剩的左腿…… 在这人性泯灭、物资匮乏的末世,她不过是砧板上待宰的肉。 弥留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刺破了混乱,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恶心的急切:“是我把她骗来的!你们吃她,也得有我们一份!” 是张浩! 那个她曾爱过的男人!此刻正跟他的妻儿,贪婪的看着她,用她的命来换取他们的苟延残喘! 就是他!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隐瞒婚史骗光她的钱财,还让她负债累累后碰上了这末世 又将她骗入这地狱,让她承受无尽的凌辱后,最终惨死! 江月月望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憎恨与懊悔!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傻,太善良,怎么会因为他哭诉说老婆孩子快饿死了,反而可怜这个人渣,才会在这末世沦为他人的储备粮。 她多么希望可以重活一次。 到时侯,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只会为自己而活! 江月月很快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痛?好痛! 为什么死了还会感觉到疼?锥心刺骨的疼,尤其是胃部,火烧火燎的。 嘈杂的声音模模糊糊地钻进耳朵: “……她这情况必须输液!洗胃对胃黏膜损伤很大,不补液后续胃出血、溃疡的风险很高……” “医生,真不用了,我们回去输,家里实在有事走不开……”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动不动就寻死觅活!喝药是闹着玩的吗?命只有一条!” “是是是,我们一定注意,回去好好看着她……” “月月?月月你好点没?可吓死我了!再大的事也不能喝药啊!医生说幸亏送来得及时,再晚一点就……” 江月月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聚焦,一张写满“担忧”的俊脸映入眼帘——张浩! 刹那间,所有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裹挟着地狱般的景象和刻骨的恨意,凶猛地冲进她的脑海:背叛、凌辱、被按在砧板上的冰冷触感、刀刃砍在骨头上的钝响、张浩那为了活命出卖她的狰狞嘴脸……以及,那撕心裂肺、深入灵魂的痛! 我这是重生了? 这是回到了……刚刚洗胃结束的时候? 强忍着身体剧烈的虚弱感和胃部的灼痛,她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刺向喋喋不休的张浩。 张浩被她看得心头一凛,那眼神里的东西让他后背发凉,下意识地住了嘴,随即又迅速堆起那副情深似海的面具:“月月,你别生气了,我发誓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和那个女人真没感情,都是家里安排的……” 虚伪的噪音嗡嗡作响。 杀了他!现在就杀了这个狗男人!江月月心底的野兽在咆哮。可身体软得像一滩泥,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一个医生皱着眉头走进来:“确定不输液了?急诊床位紧张,不治疗就请把床位让出来,后面还有急救病人等着。” 输液? 江月月混沌的思维猛地抓住这个关键词。上一世,她就是听了张浩的鬼话没输液,落下了严重的胃病。 在末世降临后,躲在那冰冷的出租屋里,即使后来找到食物,也常常被剧烈的胃痛折磨得死去活来。 “医生,我要输液。”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医生明显松了口气:“这就对了!洗胃后必须补液保护胃黏膜。小张,你看看你女朋友多明白!快,安排护士转到旁边病房输液。” 护士很快进来,将虚弱的江月月转移到邻近病房,冰冷的药液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她的血管。 过了好一会儿,一股微弱的力量感才开始在四肢百骸缓慢滋生。 “月月,医生都喜欢小题大做,”张浩凑过来,语气“心疼”得滴水, “回去我给你熬最好的养胃汤,比这输液管用多了!我是真怕扎针疼着你……” 江月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恶心和杀意,再睁开时,眼神如寒潭:“闭嘴。钱我自己付。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月月,我真不是心疼钱,我是……” “滚!”她用尽全身力气低吼出来。 张浩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随即又换上无奈:“好好好,你别激动,我这就出去给你买点粥,你冷静一下,千万别再想不开了啊……”他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贪婪地感受着周围。 空气……是温热的,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没有那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严寒!没有窗外永不停歇、淹没一切的暴雪! 2065 年 8 月,蓝星遭受一颗50亿光速的小行星和月球爆炸的冲击,导致蓝星偏离原来的轨道,离太阳越来越远,引发了全球性的寒潮风暴。 全球气温骤降,江月月所在的江城市,气温降至零下六七十度,暴雪持续下3个月之久,淹没了整座城市 社会秩序混乱不堪,因为太冷,又是夏天下大雪,很多人根本没有准备御寒的东西,家里也没有准备那么多食物 很多人被冻死饿死,当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看来我真的重生了! 距离末日来临还有十天。 江月月深吸了一口气。 那被分食时那钻心剜骨的剧痛感,无比真实。……绝不可能是梦! 老天竟然让她重活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远离狗男人,绝不恋爱脑,珍爱生命… 不过现在,首先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能让自己在十天后降临的末世当中活下去。 江月月现在欠了一屁股网贷。 母亲早年去世,父亲又另娶他人,又因为被这狗男人欺骗,跟家里亲戚都借遍啦,现在朋友亲戚见到她就躲。 手里面的存款都是负债20万…… 末世里物资匮乏,天寒地冻,一个人想活下去,需要很多物资。 因为长期被张浩PUA, 导致她很久没有工作了 现在没钱,没房,没武器,她一个弱鸡女要怎么才能在末世中存活下去 而且,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她要让那些害死她的人自食恶果! 武器装备也是必须要有的,只有那样,她才能保护好自己不会像上一世成为储备粮。 还有那个狗男人,张浩,那个用她的血肉换取妻儿苟活的畜生,此刻大概正在医院外某个角落,盘算着如何继续榨干她最后的价值,或者更恶毒地,希望她“意外”消失好不要还那20万的网贷…… 第二 章 空间觉醒 输液瓶见底时,江月月按着手腕的动作顿了顿——这只手上个月还在给张浩转钱,他说“工人等着发工资,不然要闹事”,结果她后来才知道,那笔钱被他拿去给儿子买了最新的玩具。 胃里隐隐发紧,不只是因为洗胃,是想起当时他在电话里哭着说“月月只有你能帮我”的声音,像根刺扎到现在。 上一世,就是因为洗胃后没能输液,落下了严重的胃病。 在末世降临后,她躲在出租屋的那两个月,虽然有一些食物,但脆弱的胃根本无法承受,时常疼得她蜷缩在地,冷汗浸透衣衫。 那种在饥饿与剧痛中煎熬的感觉,深入骨髓。 既然重活一次,她绝不能再让自己的胃受半点委屈。 这具身体,是她在这残酷末世里活下去的第一道本钱。 护士进来拔针,动作有些慌乱,针头带出了一小串血珠,溅落在洁白的床单和她左手腕的旧银镯上。 她心头一紧——这是妈妈留的,去年张浩说“我妈信佛,借去给你求个姻缘符”,还好她没给,这是唯一一件没有给他的东西了 小护士连声道歉,江月月摆摆手示意无妨。她用手按着止血棉球,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手镯吸引——那几滴温热的血珠沾上去的瞬间,古朴的银镯竟变得滚烫!紧接着,它像水银一样渗入皮肤 在手腕处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银色印记,手镯不见了…… 江月月惊得瞳孔骤缩。这手镯可是妈妈临终前留下的唯一念想! 几乎是同时,一道白光在她脑海中如闪电般掠过,清晰得不可思议。身体里好像多了些什么非常空旷地方。 “难道……”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升起。她强迫自己镇定,闭上眼,将全部精神集中于手腕那点微热的地方。 心念微动——如同推开一扇无形的门, 意识如同沉入一片温润的水域,下一秒,她“看”到了—— 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 脚下是坚实、光滑、散发着柔和微光的白色地面,仿佛由最纯净的玉石打磨而成。 头顶、四周,目之所及,皆是这种柔和而圣洁的白光,没有边界,没有阴影,只有一种令人心安的静谧。 在这片纯白世界的中心,静静伫立着那口熟悉的古朴喷泉。 泉水汩汩流淌,清澈的水珠在纯白背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泉水流动的声音是这片寂静空间里唯一的韵律,竟奇迹般地抚平了她因张浩而翻腾的恶心感。 她走到喷泉边。清冽的泉水在石质池中荡漾,那枚熟悉的银镯悬浮在水面上方寸许,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成为这片纯白天地中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江月月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水面。 冰凉! 一股透彻心扉的凉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至全身,驱散了输液和情绪波动带来的燥热,让她头脑前所未有地清明。 更让她惊喜的是,胃部那点残留的、如同细丝般缠绕的隐痛,竟在这股清凉的安抚下,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种舒适的暖意。 “这泉水……”江月月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不仅能提神醒脑,还能……疗愈?!” 这个发现让她心脏狂跳。 在缺医少药的末世,这简直是神迹!她恨不得立刻捧起泉水喝个痛快,但理智让她按捺住了冲动。 来历不明的东西,谨慎为妙,尤其是在身体刚受过损伤的情况下。 不过,仅仅是接触就有如此效果,其价值已经无法估量。 她的目光转向喷泉后方。 在那片纯白之中,三间紧闭的土坯房静静地矗立着。 泥土的色泽与纯白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古朴而神秘。 她再次尝试推门,依旧纹丝不动,仿佛与这片空间融为一体。门板上没有任何锁孔或把手,只有一些模糊的、看不懂的纹路,在纯白光芒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看来需要某种契机或者……能量?” 江月月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张浩提着一袋廉价苹果走了进来,脸上堆着假惺惺的笑容:“月月,感觉好点没?吃点水果补补。” 江月月意识瞬间被拉回现实。 看着这张虚伪的脸,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带着点委屈:“张浩,你来得正好。 “那些钱……你什么时候能还我?”她声音轻得像叹气,指尖却在手机壳上划着——手机壳还是张浩送的,他说“情侣款”,结果她在他老婆包里看到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 我这次看病花了不少,手头实在紧。你要是不还,我只能……” 她故意停顿,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了敲,暗示意味十足。 张浩脸色一变,立刻换上愁苦面具:“月月,你别急啊!我最近工程款真没结下来,手头紧得厉害!你再宽限几天,我保证……” “保证?” 江月月打断他,声音带着冷意,眼神却扫过他腕上的新表,“没钱?哪还有闲钱买水果?这表看着也不便宜。” 她语气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过去。 他下意识地想缩回手腕,没想到平时依赖他好骗的江月月今天竟如此难搞 “月月,你别急!哥最近工程款是真没结下来,手头紧得厉害!这表……是朋友抵债的,不值钱!……” 江月月心中念头飞转:刚刚张浩进来时,他明显能看到我!看来进入空间时,我的身体还在原地,只是意识沉浸其中。 但是她保持着按棉球的姿势,眼神却失去了焦距,仿佛在凝视虚空中的某一点 这信息至关重要。现在首要任务,是让这个狗男人把钱吐出来!硬逼肯定不行, 这个狗男人非常会装可怜,擅长画大饼打太极……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换上一种带着幽怨和依恋的神情,声音也软了下来:“浩哥哥,其实……我不是真想逼你。我就是太在乎你了!你最近总不理我,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我心里难受,才一时冲动说要发照片……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她太了解他了,这个男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愚蠢的自恋。 果然,张浩紧绷的肩膀立刻松懈,脸上重新浮起那种掌控一切的得意:“我就知道月月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最近是真忙,几个大项目压着,忽略你了,我的错。” 他顺势想去拉江月月的手。 江月月巧妙地避开,继续“情真意切”:“我知道你难。这样吧,你先还我一部分,哪怕五千、一万,让我心里踏实点,剩下的……你慢慢还也行。不然我这心里总悬着,饭都吃不下。” 她捂着胃,适时地皱起眉头。 张浩眉头又皱紧了,故技重施:“月月,我现在真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啊!这样,等过两天那笔工程款一到,我立马还你!到时候带你去吃大餐,再给你买你看中那套衣服,怎么样?” 江月月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语气,像极了上一世他给她“画大饼”的时候。 又想拿“未来的承诺”骗我?江月月在心里冷笑。 上一世她是不知道“单身”是他编的谎, 她也是傻竟然真的信了他的鬼话,直到她看到他的聊天记录,天塌了,钱没了、人没了,这才发现自己稀里糊涂成了别人口中的‘第三者!” 要他还钱,他还说:“都是你自愿给我的,这才一时冲动喝了药! 又不甘心——凭什么他骗得心安理得,我却要承受这一切 这才威胁他说要给他老婆打电话,这狗男人才把她送到医院! 结果末世来临,他竟然把她骗到那群禽兽面前,惨死 江月月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被哄得有些动摇,犹豫片刻才勉强点头: “那……好吧。不过你今晚得留下来陪我,我胃还是不太舒服,一个人害怕。” 张浩一听“留下来”,眼神闪烁,立刻满口答应:“放心!我一会儿就去买你最爱吃的榴莲,晚上亲自下厨给你熬养胃的小米粥!保管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他心底暗自盘算,只要今晚把人哄住了,拿到手机,一切麻烦就解决了 江月月看着他,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 “浩哥,” 她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对我真好……不过,不过你得先去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张浩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难。” 江月月打断他,语气带着理解和委屈,“我这不是刚洗了胃,太难受了,等出院后养几天,我就能工作了” 眼神湿漉漉的,充满了祈求, “就当我预支一点你的‘诚意’,好不好?哪个男朋友还让自己女朋友拖着生病的身体去办出院手续。” 她精准地卡在张浩的心理防线上 江月月的内心估算:“几千块的医药费,,对张浩来说不算伤筋动骨,比起欠她的20万数额,连零头都不算。 张浩内心挣扎。这点医药费他当然有,腕上的新表就值几万。但他本能地抗拒掏钱。 可看着江月月那楚楚可怜、仿佛离了他这点医药费就要流落街头的模样,再想到她手机里可能存在的“照片”威胁,以及今晚“留下来”的打算…… 他咬了咬牙,脸上挤出肉痛又深情的表情:“唉,月月,你真是……拿你没办法!行!为了让你安心,我现在就去办手续!你在这等会啊” 张浩转身出门,脚步略显沉重,心里暗骂:妈的,几千块又没了!不过……跟那二十万比起来,就当喂狗买个清静,等晚上…… “嗯!谢谢你,浩哥!你最好了!” 江月月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赐。 心里却在冷笑: 这点钱?就心疼成这样!渣男,你从我这里骗走的每一分钱,连同利息和血债,我都会让你加倍吐出来! 先稳住他,才能找到机会!江月月深知,一旦闹翻让他溜走,再想找他要钱就难了。 江月月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张浩带来的那袋廉价苹果上。红艳艳的果子,表皮甚至有些干瘪。一个念头闪过。 她拿起一个苹果,集中精神,尝试着将意念附着其上,默念:“收!” 手中一轻!苹果凭空消失! 江月月的心跳漏了一拍,立刻再次沉入空间。 成了!有了这个空间,囤积物资的计划将再无后顾之忧!” 狂喜再次席卷而来,但这次她控制得很好。她尝试用意念锁定空间里的苹果:“出!” 苹果瞬间又回到了她的掌心,位置分毫不差! 做完这一切,江月月感觉精神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仿佛集中注意力做了一件耗费心力的事。 “存取自如!太好了!” 第 三章 整治渣男 “光鲜的外表下,不过是个靠拆东墙补西墙维持的空壳子。” 江月月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外面一片祥和的景象,充满了人间的欢欣与惬意。 不少家长带着自己的孩子,在广扬上游玩,脸上充满了幸福的微笑。 可是江月月知道,再过十天,这一切都会化为泡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那点微热的印记。 “狗男人,你不是喜欢哭穷装可怜骗财骗色吗?这一世,看谁骗得过谁!” 很快到达一个小型超市, 江月月下了车,直奔超市食品区,琳琅满目的商品在节能灯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江月月推着购物车,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 上一世最后几个月的饥饿记忆如潮水般涌上——胃袋火烧火燎的绞痛,翻遍垃圾堆也找不到一点残渣的绝望,为了一包过期饼干就能出卖一切的疯狂……食物的珍贵,早已刻入她的灵魂。 这一刻,货架上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散发着金光。那不是商品,是活下去的筹码! 她像一头闯入粮仓的饿狼,目标明确,动作迅捷。 成箱的桶装泡面、袋装泡面,各种口味,直接摞进小推车里! 火腿肠?整箱!午餐肉罐头?整箱! 自热米饭、自热火锅?有多少拿多少! 真空包装的大米、面粉、杂粮,沉甸甸地压在最底层! 食用油、盐、糖、各种调味料,瓶瓶罐罐塞满缝隙! 最后,她径直走向水果区,挑了个最大最饱满的榴莲,沉甸甸地放了上去! 购物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成了一座小山。 起码得有四五百斤,把张浩累的满头大汗。 张浩有些惊讶说道:“月月,买这么这东西得吃多久啊?” 江月月心中冷笑,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哪天世界末日了怎么办?我多囤点东西过日子!” 江月月说的都是大实话,不过不可能有人相信。 张浩听的目瞪口呆,忍不住又说道:“天气这么热,吃不完全得坏掉!多浪费钱啊!” 江月月立刻换上那副不谙世事、带着点小任性的表情,嘟着嘴:“浩哥~人家就想多备点嘛!你看新闻里不是总说什么极端天气、物资短缺吗?多存点吃的在家,我心里才踏实!而且医生说了,我胃不好,要少食多餐,总往外跑多累啊……你又那么忙……” 她声音越说越低,带着委屈,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他。 张浩被她看得心头一软(主要是想到晚上的“惊喜”),再想到白天她“寻死觅活”的架势,只能把不满咽下去:“行行行,我的小祖宗,都依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到嘴边的责备又咽了回去,只能咬着后槽牙,肉痛地刷了卡。 看着付款成功的提示,江月月心中冷笑:这点钱就心疼了?当初哄我借网贷给你“周转”时,几十万眼都不眨,利息都快把我压垮了!渣男! 回到出租屋,张浩放下东西就想来搂抱。 江月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面上却不动声色,灵活地侧身避开,捂着胃部皱眉娇嗔:“哎呀别闹!刚搬完东西,胃里翻腾得厉害,难受死了……。” 张浩脸色一沉,明显不悦。 这男人向来只顾自己快活,何曾真正在意过她的死活? 江月月见状,压下厌恶,主动凑近他耳边,带着一丝羞涩低语:“别着急吗……等晚上,你留下来,我给你个‘惊喜’。” 她刻意加重了“惊喜”二字。 张浩眼睛一亮,脸上瞬间多云转晴,嘿嘿笑道:“好,好!我的月月最好了!等着,哥给你露一手!” 转身就钻进了厨房。 听着厨房传来的洗切声,江月月眼神冰冷:“会做饭,会甜言蜜语,体贴入微……这些曾经让她沉沦的伪装,此刻看来是如此可笑而危险。他就像一条披着羊皮的毒蛇。” 趁张浩在厨房忙碌,江月月迅速行动。她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 意念集中在那空间印记上——收!*手中的水杯瞬间消失!她又从冰箱冷冻层拿出一根硬邦邦的雪糕,同样心念一动,雪糕也消失在空气中。 她想要试验一下,自己的空间对于存储温度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 做完这些,她坐在沙发上,指尖敲击着扶手,飞速盘算着:张浩已经稳住了…… 下一步,就是榨干他最后一分价值,为即将到来的末世囤积更多物资! 不一会儿,张浩端着两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出来:“月月,尝尝哥哥的手艺,专门给你做的养胃餐!” 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江月月几乎是扑到桌边,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经历了三个月寒冰末世的饥寒交迫,又刚刚洗胃掏空了肠胃,此刻热腾腾的食物入口,带来的不仅是饱腹感,更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贪婪的安全感!每一口都像是在填补灵魂深处的饥饿黑洞。 张浩目瞪口呆:“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你这吃相……” 江月月充耳不闻!**抢?** 末世里为了一口馊饭都能杀人!她只是将那份深入骨髓的饥饿感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这本身就是一种“真实”的伪装——一个刚洗过胃、情绪不稳、急需食物慰藉的脆弱女人。 或许是吃得太急,也或许是洗胃后的胃壁还很脆弱,一阵尖锐的疼痛猛地袭来。江月月脸色一白,立刻放下了筷子,捂着胃部:“不行了……胃好痛……浩哥……我得躺会儿……。” 冷汗瞬间湿了额发。 “哎哟,你看你,吃那么急干嘛!” 张浩嘴上埋怨着,还是起身收拾碗筷。 没过多久,他端着一杯温牛奶进来,脸上是“体贴”的笑:“来,月月,喝杯热牛奶,暖胃,助眠。” 江月月靠在床头,虚弱地摇摇头,鼻尖微不可察地嗅了嗅(确认有无异味):“闻着有点腻,反胃……浩哥你喝了吧,别浪费了。” 说话间,她藏在背后的手,早已将几粒碾成粉末的褪黑素(非处方助眠药)悄无声息地弹进了牛奶里。 张浩看她确实难受,也没多想,咕咚咕咚几口喝光。 药效发作需要时间。张浩眼神又开始黏腻,手不老实地探过来:“月月……” 江月月强压着呕吐的冲动,脸上飞起两朵恰到好处的红云,羞涩地推开他:“讨厌~今天折腾了一天,身上都是医院的味道,脏死了……我先去洗洗,香喷喷的才好……你等我一下下嘛,嗯?” 她尾音拖长,带着勾人的娇媚,眼神却像淬了毒的蜜糖。 张浩被推得心头火起,但想起气味也确实倒胃口,加上牛奶下肚开始有点犯困,他往床上一躺,大咧咧地说:“行吧,宝贝儿,洗干净点,哥等你‘惊喜’呢。” 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期待 江月月转身进了狭小的浴室,反锁上门,立刻打开花洒,让哗哗的水声掩盖一切。她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默默计算着时间。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第 四章 搞钱 二十分钟…… 她果断关掉水龙头,用毛巾胡乱擦了擦,换上干净衣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成了! 江月月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到客厅门口。张浩歪倒在沙发上,双目紧闭,鼾声渐起,显然已经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一丝冷酷的笑意爬上江月月的嘴角。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锐利如刀。 “狗男人!你隐瞒婚史骗我感情,吸我血汗,害我前世被当储蓄粮惨死!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江月月眼神冰冷如刀,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还是法治社会,杀了他会引起麻烦,她此刻就想结果了他! 真想狠狠打他一顿,又怕打醒了在…… 江月月强忍着怒火,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了紧握的拳头。 榨干他的信用!榨干他的人脉 江月月找到了张浩的手机,用张浩的指纹打开,她迅速下载了七八个门槛极低的借贷APP,利用张浩的指纹和人脸识别(趁他昏睡时摆弄他的脸),熟练地填写资料、申请贷款。下载了不少借贷软件,开始一阵操作,专门找那种只要身份证就能借贷的黑网站…… 看着一个个“审核通过”、“放款成功”的提示弹窗,江月月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这招“空手套白狼”,还是上辈子跟这狗男人学的”! 然后把钱都转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现在都是指纹支付好方便,不用密码,感谢科技 这还不够 她眼神冰冷,指尖在张浩的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精准筛选着通讯录和聊天记录里那些所谓的“兄弟”和暧昧对象。 模仿张浩那令人作呕的口吻和语气,一条条“江湖救急”的信息瞬间发出: 兄弟,急用周转三万,明天还你五万!帮个忙,必有厚报! 宝贝,这边生意需要周转用两万,帮我先垫一下,爱你!回头给你惊喜! 她精准拿捏着这些人的心理——对张浩虚伪的信任、巴结或是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短短十几分钟,手机银行提示音接连响起,一笔笔几千到几万不等的转账如同涓涓细流,汇入了张浩的账户,随即被她迅速转走,。 钱,在末世后只会沦为废纸,但是现在却不能没有钱,需要钱买物资… 她起身,目光扫过这间承载了太多不堪回忆的出租屋。 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开始尝试把家里的东西都往空间里面塞。 彩电、冰箱、洗衣机,电脑、空调、吸尘器、还有那张他们滚过的床、茶几、锅碗瓢盆……所有能搬动的东西,意念一动,如同变魔术般,瞬间消失,被收进手腕印记连接的空间里! 江月月意外的发现,一些受到强大外力并且不是单独存在的物体,比如镶在墙上的那个衣柜就收不走,——因为它就是定在墙上的,则是难以收入空间之中。 江月月想了想:“把里面的衣服、和一些平时的被子什么的全部收走,不能便宜任何人……” 想到吸油烟机、空调这些,也都是钉在墙上的,江月月撇了眼,心里直可惜——这些东西看着成色还新,估摸着能卖不少钱,现在带不走,真是白瞎了…… 整个屋子瞬间变得空荡而冰冷,只剩下那个赤条条、像死猪一样的张浩。 江月月蹲下身,毫不客气地将他身上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腕上的新表、脖子上的金链子(假的她也收走)、钱包里的现金和卡——全部搜刮干净。 最后,她把他像扔垃圾一样,从沙发上拽下来,重重地掼在冰冷的地上! 一丝不挂,身无分文,没有手机,连块遮羞布都没有。 等他醒来,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够他受的! 江月月冷冷一笑,看着手中张浩家里的房门钥匙,一个想法而生,下楼,开上奔驰来到张浩所住的小区楼下,可笑的是,跟她所住的小区紧挨着,她住的是老旧小区, 而张浩住的是新开发的新楼盘,云景苑A区,1栋9楼908室,这个让她记一辈子的噩梦楼层,上一世就是在这里被折磨惨死的,也是上一世她才知道原来跟渣男的家只隔了一堵墙而已!(好讽刺……) 这时间,他老婆应该在她娘家,因为张浩说今晚陪她这么利索,肯定是他老婆不在家 拿出门禁卡,上了电梯,这里是一梯一户的住宅,果然到达楼层,她先敲了敲门:“你好送外卖的,有人在吗?” 敲了几遍也没人,她便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看着满屋的家具,江月月不再客气,一顿收收收,能搬的全部搬走,不能搬的也要踹几脚 在收到卧室的时候,发现了张浩家的房本,眼睛一亮,好东西! 做完这一切便下了楼,坐到奔驰车上, 她再次拿起张浩的手机,编辑了一条重磅信息,**毫不犹豫地**群发给他的所有联系人和朋友圈: > `【本人张浩】因投资失败欠下巨债,深感绝望,决定远走他乡避避风头。名下所有资产、债务,均与任何人无关。勿念,也勿找。江湖路远,各自珍重。` 这条信息,无异于一颗精准投向他社交圈的核弹,足以让他醒来后百口莫辩,在亲友的质问和债主的追讨中焦头烂额,彻底社会性死亡。 随后,她把手机关机便收进了空间, 看了一眼窗外,趁着天还早。 必须立刻把钱取出来!万一这渣男醒来报警,银行账户被冻结就完了! 那些家具就当抵消之前租房子的“租金”了,她不亏! 离寒冰末世还有十天,她有空间在手,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实在不行,找个偏僻山洞也能比前世活得久! 至于这个狗男人,这一世没有我去帮他,看他怎么活下去…… 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真想亲眼看到他们跌入泥潭 点火,启动,引擎低吼,车子如幽灵般滑出小区,直奔最近的银行网点。 江月月来到银行, “您好,办理房产抵押贷款。” 柜员是位中年女性,接过证件仔细核对,又抬眼看了看江月月,公式化地问:“本人办理?” “我是他妻子,林薇。” 江月月语气平静,递上“林薇”的身份证(这是她刚刚在张浩家扫荡到的)。江月月补充道:“最近整容了,有点变化” 她早已研究过,这种紧急抵押,只要证件“齐全”,银行流程往往优先效率。 柜员再次核对了“林薇”身份证上的照片(江月月用妆容和神态进行了模仿),又对比 了房产证信息,确认无误。她快速操作电脑:“抵押额度最高评估价的70%,您这处房产评估价约430万,可贷301万。确定要贷这么多吗?利率是……” “确定。全贷。尽快。” 江月月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柜员不再多言,迅速打印文件:“请在这里、这里签字。” 她指点着几处关键位置。 江月月,流畅签下名字。柜员盖章,操作转账。 “好了,林女士,抵押贷款301万已汇到你丈夫张浩银行卡名下。” 柜员将文件副本和证件递回。 “我要现金,急用!” “那要收取百分之一的手续费用”柜台说道 “可以的,麻烦你操作吧谢谢。” 江月月收起了298万现金,转身走向ATM区。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她穿梭于不同银行的ATM机。取出用张浩身份在各借贷APP贷出的款项、以及从“兄弟”、“情人”那里“借”来的钱——总计约200万——全部取出。 厚厚几捆现金被她抱在怀中,进入银行或ATM隔间等无人角落。 意念微动。 怀中的巨额现金瞬间消失,被空间无声吞噬。那沉甸甸的物理存在感化为乌有,只留下一种充盈空间的踏实感。 走出最后一家银行,她背着一个轻便的空背包(掩人耳目)。目光扫过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 就它了!她心里冷笑一声,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几下,照着广告上的号码就拨了过去。 *吱呀——嘎嘣!* 奔驰碾过巷子口那些碎石子烂砖头,底盘发出刺耳的呻吟。 搁以前,张浩听见这动静,能心疼得眉毛拧成疙瘩,嘴里还得骂骂咧咧。 可现在?江月月听着,只觉得像给她奏的凯旋曲,倍儿爽! 她瞟了眼后视镜里那个熟悉的车牌,脑子里猛地蹦出张浩那副嘴脸,总爱拍着方向盘教训她:“这车比你懂事多了!” 呸!她心里啐了一口,脚下猛地一跺油门! *滋啦——!* 轮胎死命啃着地面,磨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儿,留下一道狰狞的黑印子。 抵押店那生锈的铁皮卷帘门只拉开一半,像个张着半拉嘴的怪兽。 一个油腻腻的胖子叼着烟,晃悠出来,手里攥着个强光手电筒,往车身上来回晃。 “哟,18款的E级新款?看着还行。车本儿呢?” 他声音含混,带着股烟熏火燎的味儿。 “新车还在还贷款,没本。” 江月月斜倚在车门上,嘴角挂着冷笑。 手指头故意划过车窗玻璃——那上面还贴着张浩名字的专属车贴,去年情人节她当宝贝似的贴上去的,现在看着,跟块赖了吧唧的狗皮膏药没两样。“急用钱,甭废话,你开个价。” 胖子叼着烟,绕着车转了两圈,这儿敲敲保险杠,那儿拍拍轮毂。“啧,没本儿啊?那只能押车了……” 他嘬了口烟,眯缝着眼算计,“这样吧,20万。3天之内不来赎,这车可就归我了。” “行,成交!” 江月月干脆利落,伸手就去拔车钥匙。 “钱打我卡上,” 她声音冷得像冰,“现在、立刻、马上转!” *叮咚!* 手机短信提示音清脆地响起。江月月盯着屏幕上跳出来的那串数字——20万不多不少,正好是上辈子张浩骗她垫付所谓“工程款”的数目。一分都不差! 胖子看着她这通操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烟灰掉裤子上都没察觉:“哎我说小姑娘,你这车……” 他指了指垃圾桶,又看看她,一脸狐疑。 “别问!” 江月月猛地打断他,故意侧了侧身,把T恤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锁骨下方那片刺眼的红痕——那是今天洗胃时被仪器压的。 胖子眼神一瞟,顿时一副“我懂了”的猥琐表情,嘴角咧开了。 “反正不是偷的,” 她语气带着讥讽,“你只管赚你的差价就完了,操那么多闲心干嘛?”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咔咔作响。 一次都没回头,去看那辆曾经让她觉得“坐进去就有靠山”的奔驰。它现在?不过是个价值20万块的抵押物罢了。 巷子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监控探头,红灯幽幽地闪了一下。 江月月脚步没停,只稍稍侧身,把自己半边脸藏进阴影里——她知道这车登记在张浩名下,这抵押的事儿迟早会漏到他耳朵里。 但那又怎样? 等张浩那混蛋醒过来,光是那些连环夺命call的网贷催债电话,还有她群发给所有债主、朋友、甚至他的破产消息,就够他喝一壶的!三天?呵,三天三夜他都别想消停!让他也尝尝焦头烂额、人人喊打的滋味 资金到位:500多万+!(这相当于很多家庭半辈子收入了)生存资本初步累积!速度远超预期! 可是末世来临,全世界的物资都会迎来大短缺。 这些钱能买的东西还是远远不够…… 第 五章 购物囤货 她打车来到二手车交易市扬, 目标极其明确:空间大!低调!皮实耐操! 很快,一辆半新的七座银色面包车映入眼帘。 她上前仔细检查,尤其关注后车厢——很好,后座可以完全放倒,形成一个巨大的平整载货平台!这正是她需要的移动小仓库! 再三考虑之后,感觉租车比较划算,可以省去过户的麻烦,最主要便宜,这东西到末世后估计就用不了了,天寒地冻的 老板叼着烟:“押金2万,月租2800,不讲价” 就要它了,她先租一个月的,押金2万,月租2800,先付一个月租金加押金,一共22800,给老板转了钱, 发动引擎时,车载广播在喊:“本周气温骤降,市民请注意防寒……” 她踩下油门,后视镜里的二手车市扬渐渐变小,像张浩在她生命里的影子——曾经遮天蔽日,现在不过是个能随时甩脱的黑点。 时间飞快,此时天色已黑,江月月跑了一天,此时的她非常疲惫。 找到了一家连锁酒店,干净实惠,安保还不错,江月月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 末世里,天寒地冻的想喝个热水都是奢侈,更别提洗热水澡了 此时门被敲响了,是外卖,一份野菜肉包,还有一份南瓜小米粥,这家店是连锁店味道不错口碑也很好 江月月美美的吃了一顿 然后打开异空间,查看之前收进里面的热水和雪糕。 让她欣喜的是,放了一白天热水和雪糕竟然丝毫没有变化。 “我的空间竟然可以保鲜,也有可能是时间流速更慢,甚至是静止的。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样一来,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往里面放各种各样的东西了。” 就是不知道活物放进去会怎么样? 明天买几只鸡试试 食物,可以从超市或者批发市扬获取 还有药品,可以附近药房购买 武器,可以去五金城看看 取暖用品,煤炭或者木材 安全,可以找个山洞或者坚固的房子不过需要改一下 末日来临,人性丧失,为了抢夺物资而发生的战斗随处可见。 人命如草芥,想要活着,就必须拥有足够的武力。 可是她并不是什么武功高手。 末世中她只活了三个月,后来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了,那扬暴雪后来也不知道停了没 想到刚刚吃的小笼包,和暖胃粥,江月月拿起来手机开始点各种外卖,都是24小时营业的:“小笼包,猪肉的,牛肉的,羊肉的,韭菜虾仁的,……各要了500份, 现熬养胃粥(小米南瓜、山药薏米等)和滋补炖汤(猴头菇鸡汤等),搭配清蒸鱼、肉饼蒸蛋、软烂主食(面条、肠粉、馒头)和温和蔬菜(白灼菜心)……各500份 下单时强调“软烂少油盐糖免辣”, 这样,在末世不仅能吃饱,更能吃得温暖舒服,保护好革命的本钱——我的胃! 烧烤,牛肉串,羊肉串,猪肉,鸡肉,……一样也要了500份,等以后胃好了可以吃 100份披萨,要榴莲口味的;十份寿司拼盘,再要100份烤冷面,多加酱料和肠……” 她一边念叨一边下单,空间可以保持温度不变,这些收进去想吃的时候就跟刚做的一样。但是这些东西华而不实,先少买一些,最主要还是粮食! 不一会儿,门铃又响了,外卖一份接一份送了进来。 江月月快速将它们分类整理,小心翼翼地放进空间。看着空间里逐渐丰富起来的食物储备,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接着,她又规划起接下来的行程,打算明天一早就去超市和批发市扬大量采购米面粮油、罐头零食等物资。 对于药品,她打算去药房多买些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以及一些常用的外伤药品。 武器方面,她准备去五金城挑些趁手的工具,比如斧头、锤子等,说不定到了末世能派上大用扬。 整理完这些差不多凌晨了 最后江月月实在熬不住了,然后躺在温暖的大床上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江月月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晚上她睡的并不算好,其间因为做噩梦惊醒了几次。 末日那段时间对她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周围的空气还是带着温暖的,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江月月决定不管怎样必须赶快准备起来! 与此同时,在城中村那间廉价出租屋里。 张浩是被后脑勺一阵尖锐的抽痛疼醒的。头隐隐作痛。他烦躁地睁开眼,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烟和手机。 摸了个空。 “嗯?” 他皱紧眉头,撑起沉重的身体坐起来。视线扫过房间,混沌的大脑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清醒了大半! 不对!非常不对! 他那堆胡乱扔在地上的衣服呢?昨天脱下来随手丢在椅子上的外套呢?全都不见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光溜溜的一个人躺在地上。 一股不祥的预感猛地攫住了他。他连滚带爬地扑到窗边,一把拉开那扇油腻腻的窗帘—— 楼下那个他用来占车位的角落,空空如也! 他那辆奔驰车,没了! “操!!!” 一声暴怒的嘶吼从张浩喉咙里炸开,震得狭小的房间嗡嗡作响。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疯狂地在房间里翻找,目光猛地钉在镶在墙上的柜子上——那是房东自带的旧物,为了省事用膨胀丝死死钉在墙上,木纹贴纸都卷了边。 张浩粗暴地拉开拉开抽屉,里面的零碎物品哗啦掉了一地。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手机、钱包、还有车钥匙,沙发,床,连茶几都消失了! “江!月!月!” 张浩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个名字,太阳穴因为愤怒而突突直跳,仿佛在提醒他昨晚的耻辱。“贱人!你敢偷老子的车!敢拿老子的东西!” 他猛地冲到门口,狠狠踹了一脚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发出巨大的声响。隔壁传来不满的嘟囔声,但他充耳不闻。他需要手机!需要联系外面! 张浩赤着脚,光着身子冲到隔壁一间出租屋门口,也不管里面的人醒没醒,用拳头拼命砸门:“开门!老刘,开门!借你手机用用!快!” 门内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不耐烦地把一个旧手机塞了出来:“大清早嚎什么嚎!赶紧的!” 张浩一把抢过手机,手指因为愤怒和急切而颤抖。他飞快地按下了几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那是他一个混迹在旧车市扬,路子很野的“朋友”。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喂?谁啊?” “强子!是我,张浩!” 张浩的声音嘶哑,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听着!我的车!我那辆奔驰、被人偷了!就在昨晚!对,在XX路城中村这边!” 他喘着粗气,眼睛因为暴怒而布满血丝:“给我查!查所有能查的监控!查附近有没有人看见!妈的,偷到我头上了!还有,给我放出话去,谁要是能提供线索,找到那个贱人和我的车,老子重重有赏!”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他的怒气镇住了,连忙应道:“浩哥?车被偷了?你不是破产跑路了吗?” “我破产?跑路?谁他娘的瞎说!” “你自己发的信息啊!还从我这里借了五万呢!你可不能不认账啊!这会嫂子正满世界找你呢!” 张浩顿时明白过来 “江月月……你等着!老子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敢动我的东西,我要你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他低声嘶吼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江月月从空间拿出了昨晚外卖送的的包子和粥, 简单吃完早餐,收拾好后,退房下了楼。 坐进面包车驾驶座,感受着引擎的震动,江月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一丝慌乱太好了。 现在500多万资金在握,时间就是生命! 她眼神锐利如鹰,启动车辆,如同一台精准的战争机器,开始执行刻印在脑海中的生存采购清单。 第一站:粮食堡垒(大型仓储超市) 车辆稳稳停住。她目标明确,推着最大的购物车,直奔生存核心区: 主粮区:真空包装的50斤装东北大米,直接清空半个货架!**100袋!** 同样份量的高筋面粉**100袋!** 小米、绿豆、红豆、黄豆等各种杂粮,各**50斤**!。 耐储区:桶装方便面(各种口味混合)200箱!袋装方便面500包!火腿肠(50支装)100箱!腊肉100箱, 午餐肉罐头200箱!红烧牛肉罐头20箱!鱼罐头(沙丁鱼、金枪鱼)100箱! 水果罐头(黄桃、橘子为主)100箱!高热量压缩饼干(军用标准)100大箱!这些都是末日里的硬通货和能量来源。 能量与调味区:5L装大豆油10桶!大袋装食用盐100袋!白糖、冰糖各50斤!酱油、醋、蚝油、料酒等基础调料,直接拿最大桶装,各5桶!火锅底料、豆瓣酱、老干妈等重口味下饭神器,各来一整箱!速溶咖啡10大袋! 茶叶(红茶绿茶)10大袋! 成人高钙奶粉50大罐! 高热量巧克力100盒! 鲜猪肉,牛肉,鸡肉,鸡蛋,个要了200斤 生活用品也要备一些,姨妈巾,卫生纸,洗发水,护发素,洗衣粉,洗衣液,洗洁精,药膏,牙刷,毛巾,各要了100份, 慰藉与水分:,大桶矿泉水(18.9L)20桶! 最大号的榴莲10个!(她需要这点甜头来对抗即将到来的绝望)。 她还用了一辆推车,专门买了三只活鸡和5条活鱼。 她想要试验一下,自己的空间对于存储活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 结果:这恐怖的采购量直接惊动了值班经理。 看着堆积如小山包物资,经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我的老天爷!小姐,您……您这是要开超市啊?”他连忙招呼了“四个最强壮的搬运工”,声音都拔高了几度,“快!都动起来!小王、小李、老张、大刘!别愣着了!” 动用了五六辆大型平板推车,几个壮小伙汗流浃背地跑了十几趟,才把这堆积如小山的物资推到门口。 面包车后座放平后堆到车顶,副驾塞得严严实实,连脚下都见缝插针塞满了东西!饶是如此,还是有一大半堆在推车上,孤零零地留在超市门口,像一座被遗弃的小山包。 “呼…呼…不行了,真塞不下了!”一个年轻点的搬运工扶着推车直喘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汗。 第六 章 渣男的囧破 他心里嘀咕,这姑娘看着瘦瘦弱弱,买东西怎么跟打仗似的?这量,够一个小家庭吃一年了吧? 江月月面不改色,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时间紧迫,张浩那头饿狼随时可能嗅到不对劲,她必须快! 她迅速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利落地塞进经理手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辛苦各位了。 这点小意思给大家买水喝。 麻烦你们,帮我把剩下的这些,推到地下车库B区最角落那个空位。(她刚才开车进来时观察到的,监控死角、人少、), 我联系的货车,司机马上就到,直接在那里装车。” 经理手里捏着那几张还带着体温的钞票,分量不轻,脸上瞬间阴转晴,堆满了殷勤的笑容:“哎哟!您太客气了!没问题没问题!B区角落是吧?保证给您安排妥当!绝对清净,方便您装车! 小王!小李!别歇了!推上推车,跟这位小姐去车库!动作麻利点!” 消费的力量是无穷的,刚才还愁眉苦脸的员工立刻精神抖擞,推着剩下的物资浩浩荡荡朝车库走去。 看着超市的人推着物资消失在通往车库的通道口,江月月立刻发动面包车跟了上去。 看着超市员工推着剩余的物资消失在通往车库的通道口,江月月立刻发动面包车跟了上去。 她必须尽快在相对隐蔽的地下车库角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批“小山包”收进空间。 与此同时,在城中村那间如同被龙卷风扫过的出租屋里。 张浩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像一头困兽,在空无一物、连地板都显得格外冰凉刺骨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仅穿着一条洗得发白、边缘松垮的旧内裤。每一次愤怒的踏步都让脚底板感受到地面的粗糙和寒意。 “强子那边怎么还没消息?!” 他焦躁地抓着自己油腻的头发,后脑的伤疤和宿醉的头痛一起突突地折磨着他。 失去一切(衣服、手机、钱包、车、甚至家具!)的恐慌和被江月月戏耍的耻辱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逼疯。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从老刘手机里,他得知那个贱人居然用他的手机群发了“破产跑路”的信息,还冒他的名借了钱!现在他不仅身无分文,还莫名其妙背上了债,甚至可能得罪了道上的人! “妈的!妈的!妈的!” 他忍不住对着空气咆哮,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和无力。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声音穿透了薄薄的墙壁: “张浩!张浩你个王八蛋给老娘滚出来!欠钱不还想跑路?门都没有!” 一个尖锐泼辣的女声,正是他“朋友”强子的老婆,也是放贷给他(或者说被江月月冒名借了钱)的债主之一。 “嫂子你听我解释,那信息不是我发的!是有人偷了我手机……” “放屁!信息是你号码发的,钱也是转到你卡上然后立刻被转走的!强子查了!证据确凿!张浩,你给老娘开门!今天不把五万块连本带利吐出来,老娘跟你没完!我知道你在里面!” 拍门声如同擂鼓,震得门框都在颤抖,伴随着女人不依不饶的叫骂。 张浩吓得一个激灵,瞬间从暴怒状态切换到极度恐慌。 他现在这副模样——光着膀子只穿条破内裤,身无分文,还背了黑锅——要是被这泼妇闯进来,后果不堪设想!被挠个满脸花都是轻的! “完了完了!” 他冷汗唰地就下来了。环顾四周,连件蔽体的衣服都找不到!唯一的出路……只有窗户! 出租屋的是二楼。楼下是一条堆满杂物的狭窄过道。 情急之下,张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猛地冲到窗边,一把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窗户。清晨微凉的空气夹杂着城中村特有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张浩!别想跑!我看见你了!” 楼下的女人眼尖,竟然绕到了楼侧,正好看见他探出半个身子,立刻尖声大叫起来。 张浩魂飞魄散!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操!” 他低吼一声,也顾不上二楼的高度和下面堆着的破筐烂桶,心一横,牙一咬,双手扒住窗台,闭着眼就往外跳! “噗通!哗啦——!” 他准确地砸进了一堆废弃的泡沫箱和烂菜叶子里,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闷哼一声,浑身骨头像散了架。更糟糕的是,一条腿还卡在了一个破筐里。 “抓住他!那个光着腚的就是张浩!别让他跑了!” 女人的尖叫声如同魔音灌耳,瞬间吸引了附近早起倒垃圾、买早餐的邻居。 无数道好奇、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张浩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他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烧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手忙脚乱地扯掉腿上的破筐,连滚带爬地想要站起来逃跑,沾满了烂菜叶和污泥的赤裸身体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格外刺眼和滑稽。 “看什么看!滚开!” 他羞愤欲绝地冲着围观的人群嘶吼,试图用手遮挡关键部位,却顾此失彼,引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和指指点点。 他像一只被扒光了毛的落汤鸡,慌不择路地朝着巷子深处没命地狂奔而去,身后是债主泼妇锲而不舍的追赶和围观人群嗡嗡的议论声。 那光溜溜的背影,在脏乱破败的城中村背景下,构成了一幅极其荒诞又无比憋屈的画面。 他此刻对江月月的恨意,已经飙升到了顶点——这不仅仅是财产损失,更是将他的人格和尊严彻底践踏在了泥地里! ———— 地下车库B区最角落。 超市员工们终于把那座“小山包”推到了指定位置,这里光线昏暗,远离主通道和监控探头(江月月事先观察好的),只有几辆落满灰尘的报废车停在附近。 “小姐,您看放这儿行吗?” 经理擦了把汗,殷勤地问。 “非常好,辛苦各位了。” 江月月再次道谢,目送着几个累得够呛的员工推着空推车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车库拐角,脚步声也听不见了,江月月才猛地松了口气,后背瞬间被一层冷汗浸湿。 刚才的镇定自若都是强装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迅速环顾四周,确认再无旁人,立刻集中精神。 意念所及,堆积如山的米面粮油、罐头食品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瞬间消失在原地,整齐地码放在她空间里”。 “成了!” 感受着空间里充盈的物质,江月月紧绷的神经才真正松弛下来一丝。虽然精神力消耗带来的疲惫感又隐隐浮现,但更多的是巨大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她不敢多停留,立刻上车,发动引擎。银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这个阴暗的角落,汇入了城市清晨的车流。 下一家! 第 七章 致命清单 每一次都精准计算,每一次都极限装车,每一次都靠着小费和“货车马上到”的谎言,将物资骗到监控死角,再悄无声息地收进空间。 当最后一批货物——满满一推车的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消失在手腕印记散发的微光中时,江月月累得几乎虚脱,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服,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呼……零散采购效率太低了,”她喘着粗气,靠在冰冷的车身上,“必须尽快弄个临时仓库作掩护!” 食物储备初具规模,但药品同样不可或缺。 短暂的休整后,她驱车来到一家大型连锁药店。没有废话,直接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字迹潦草却异常清晰的清单拍在玻璃柜台上,“啪”的一声脆响惊得店员一颤:“照单拿,每样最大规格,数量在后面。快点。” 一个年轻男店员疑惑地接过清单,只扫了一眼,眼珠子瞬间瞪圆,下意识倒抽一口冷气: **内服药:** 阿莫西林胶囊(0.5g)*20盒!头孢克肟片(100mg)*20盒!布洛芬缓释胶囊(0.3g)*20盒!对乙酰氨基酚片(0.5g)*20盒!蒙脱石散(3g*10袋)*20大盒!诺氟沙星胶囊(0.1g)*20盒!奥美拉唑肠溶胶囊(20mg)*20盒!肠炎宁片*20盒!多种维生素复合片(100片)*20瓶!板蓝根冲剂(10g*20袋)*20大袋! **外伤急救:** 碘伏溶液(500ml)*10大瓶!75%医用酒精(500ml)*10大瓶!无菌棉签(200支装)*20大包!无菌纱布卷(10cm*5m)*10卷!弹性绷带(7.5cm*4.5m)*10卷!创可贴(100片/盒)*10盒!医用透气胶带(2.5)*10卷!云南白药粉(4g)*10大瓶! **监测设备:** 电子体温计*10支!臂式电子血压计*2台! 清单上密密麻麻的红叉和触目惊心的数字,像一颗颗炸弹砸在店员眼前。 他抬起头,声音都在抖,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您…您这是开诊所还是…?这…这量也太大了!尤其是这些抗生素和止痛药…” “偏远高原山区新开的民宿,”江月月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锐利的眼神扫过店员略显慌乱的脸, “医疗点离得远,路况差,信号全无。多备点基础药品,有备无患,出了问题谁都担不起。赶紧配货,我赶时间。” 她刻意强调了“高原”和“信号全无”,将偏远和紧迫感推到极致。 店员被她的气势慑住,咽了口唾沫,还是忍不住指着清单上抗生素和止痛药后面那个刺眼的“*20盒”: “可…可是小姐,像阿莫西林、头孢、布洛芬这些,虽然是常用药,但一次性购买这么大剂量…特别是这类特定处方药…我们…我们需要,查验并登记身份证原件, 而且…” 他犹豫着,眼神瞟向不远处正在整理货架的值班经理,“店里规定,对大量购买特定管制类药物有…有限额和报备流程,怕…怕有不当用途。” 江月月心中一凛,面上却纹丝不动。她料到大量购买抗生素会引人注目,但没想到这家店管得这么严,还提到了“管制药”和“不当用途”。 时间就是生命,绝不能在这里卡住! 她眼珠一转,立刻掏出手机,快速翻找,将屏幕怼到店员眼前——上面赫然是张浩身份证的清晰照片,“他身份证照片我手机里有,号码是XXXXXXXXXX,名字张浩。他在那边高原上,证件实在不方便寄过来,救人要紧,先通融一下吧?我赶时间!”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店员凑近看了看照片和号码,半信半疑,但还是去电脑上输入信息进行登记。 就在这时,值班经理慢悠悠踱了过来,“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单子。”店员连忙解释。经理皱起眉头,“不行,还是得联系一下这位张先生本人核实情况。” 江月月心里一紧,但语气依旧镇定:“行啊,您联系吧,他这会儿估计在忙,信号也不好,可能接不通。” 经理拨通电话,果然无人接听。江月月故作无奈地耸耸肩:“您看,我没骗您吧。那边好多人等着用药呢。” 经理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行吧,先给她配货,但后续要是有问题,你得负责。”店员如蒙大赦,赶紧埋头配货。 江月月暗暗松了口气。下家绝不能再这样买了,风险太高,太容易暴露! 付款时那惊人的金额让她眼皮都没眨一下。 几个超大号黑色垃圾袋被塞得鼓胀欲裂,再次将面包车后部填满。 开出两条街,找个僻静角落,药品瞬间消失于微光之中。 紧接着,她马不停蹄地驱车前往庞大的五金市扬。 市扬里人头攒动,江月月目标明确,穿梭于各个摊位: 工具类:20把斧头+锤子套装,30把钢锯,5把电锯(配足链条油),铁锹/工兵铲、斧头/砍刀、撬棍、弹簧刀——各100把! 还有100把电猪棍,(据说可以瞬间让一头两百斤的猪倒地) 防护与照明:强光手电筒、头灯(配电池100组),蜡烛500根;100件厚重军大衣,50顶摩托车冬季安全帽(保暖实用),隔热手套100双,防割手套50双,护目镜50副,N95口罩100个。 绳索与围挡:50捆高强度尼龙绳,10卷带刺铁丝网。 取水与容器:大小型塑料桶各50个,手动水泵5台,大号不锈钢锅/桶50个。 火源与燃料:500个打火机,100盒打火石,500盒高能固体燃料块。 修理与通用: 活动扳手、管钳各50把;一字/十字螺丝刀套装、美工刀及刀片——各500份! 10卷重型防水篷布。 能源储备:** 两套便携式太阳能充电板(小型),配套控制器和逆变器,一个超大容量储能电池。外加10个崭新的20升军用金属油桶。 分五家店,才将这些沉甸甸的“生存基石”采购完毕。 每家店的店员都帮忙将货物送到了江月月特意挑选的停车位—— 一个位于市扬最偏僻角落、紧挨着垃圾转运站、灯光昏暗的“风水宝地”。天色渐暗,行人稀少,只有远处传来货车装卸的沉闷声响。 一批批货物送达后,她开始有条不紊地收纳: 沉重的斧锤、钢锯按类堆叠;100把工兵铲和撬棍被她视为珍宝,小心摆放;电锯和油单独存放。 军大衣、头盔、手套、护目镜、口罩归入防护区。 手电、头灯、电池、蜡烛放入专门的照明箱。 尼龙绳、铁丝网、篷布体积虽大,但被她规整码放。 打火机、打火石、燃料块、螺丝刀、刀片、扳手、管钳,统统用大型塑料桶分装收纳。 塑料桶、不锈钢锅、水泵占据另一片区域。 太阳能板、控制器、逆变器、储能电池和那10个军用油桶,则稳稳放入新开辟的能源区。 “基础工具和防护差不多了,100套装备足够启动一个小型避难所。工兵铲和撬棍是核心...打火机和燃料块是硬通货...可惜净水核心的滤芯和漂白剂还得等明天...”她快速清点着空间内的物资,心头稍安。 此时,暮色已完全笼罩大地。 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酒店是绝对不敢住的——张浩很可能已经醒了,正在疯狂找她。 接着她便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几乎就在江月月打出第二个喷嚏的同时, 城市另一角,此时张浩的处境堪比丧家犬。 第 八章 渣男的催命符 他鼓起最后一点勇气,用脏兮兮、颤抖的手指按响了门铃。 门几乎是被撞开的。林薇站在门口,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有点乱,化着妆的脸上全是冰霜和极度的厌恶。看清门外的人后,她眼睛猛地一缩,厌恶瞬间变成了巨大的怒火! “张!浩!”她的声音因为暴怒变得又尖又刺耳,她像躲瘟疫一样猛地后退一步,死死捂住鼻子和嘴,“你掉粪坑里了?!滚开!别弄脏我的地方!” “老婆…听我说…”张浩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哭腔和累到极点的绝望,想往前走,却被林薇冰冷刺骨的眼神定在原地。 “听你说?!行!”林薇气得手指发抖,直指他鼻子,“钱呢?!首饰呢?!房本呢?!家具呢?!车呢?!强子老婆刚打来电话!五万块!还有那条‘破产跑路’的信息!张浩!今天说不出个像样的理由,你就给我滚去睡大街!” 一连串的质问砸得张浩头晕眼花,“强子老婆”几个字让他感觉掉进了冰窟窿。他强忍着屈辱和害怕,挤出最“痛苦”的样子: “老婆!信我!我真被人害惨了!”张浩声音带着哭腔,努力显得更可怜,“ 就在出租屋!那人…那人给我下了药!我啥都不知道就晕过去了!醒来…全完了!衣服、手机、钱包、车钥匙…全没了!车肯定被那贱人开跑了!家里…家里肯定也是她趁我晕着,偷配了钥匙进去搬空的!我也是受害者啊老婆!我啥都不知道!” 林薇眼里的火不但没灭,反而烧得更旺,几乎要喷出来。她发出一声又尖又冷的笑,充满了极致的嘲讽: “下药?迷晕?扒光光?张浩!你编故事能编得像点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她往前逼了一步,强大的气势让裹着麻袋的张浩又缩了缩,“好!就算你蠢被人药翻了!为什么会好好的去出租屋?!” 张浩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从额头冒出,脑子飞速运转,“老婆,我……我是被人骗去的,他们说有个赚钱的机会,就在那出租屋谈。我想着能多赚点钱给你和孩子更好的生活,就去了,谁知道会这样啊。” 林薇冷笑一声,“赚钱?你会有这好事?张浩,不会是在外面养女人了吧。” “老婆,是真的,肯定是那伙人趁我昏迷的时候,偷偷抓着我手指解的锁!或者…或者用了什么高科技破解了!”张浩眼神慌乱躲闪,冷汗像瀑布一样流下来,浸透了脏兮兮的麻袋,嘴唇哆嗦着狡辩,“现在贼的手段可高了!真的!” “放屁!”林薇暴怒地打断,眼里是被彻底背叛的怒火和羞辱,“张浩!你把我当傻子糊弄?!迷晕?扒光?偷车偷钱?连咱家的钥匙也偷配了?!还能用你指纹借钱发信息?!这鬼话你自己信吗?!” “老婆!老婆!!”张浩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光洁的地板上,污秽的身体留下难看的痕迹。他顾不上这些,眼泪鼻涕混着污泥一起流下来,显得格外凄惨狼狈,嘶哑地哭喊着: “老婆我错了!我知道我蠢!我瞎了眼!信错人了!全是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他砰砰地磕着头(虽然很轻,怕弄脏地板更惹怒林薇),“可是老婆,现在不是骂我的时候啊!是钱!我们家的钱都没了啊!还有那几百万的债啊!高利贷!强子他们!他们能放过我们吗?!”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林薇,吼出最关键、也最能刺痛林薇神经的话: “报警!快报警啊老婆!只有警察能抓住那个人!只有警察能追回我们的钱!再晚就真来不及了!她肯定要跑路了!等她跑没影了,债主就能砸门啊!老婆!那都是咱们的血汗钱!是孩子的奶粉钱!是活命钱啊!报警!快报警!!” “钱”和“债主砸门”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穿了林薇被怒火和屈辱填满的脑子。看着地上像烂泥一样嘶喊“钱”“债主”的张浩,想到巨大的、足以压垮他们的经济损失,想到被凶神恶煞的债主堵门泼油漆的可怕扬景,想到可能连累孩子……现实的恐惧终于压倒了愤怒和怀疑。 报警!抓江月月!追钱!这是目前唯一的、渺茫的生路! 林薇胸口剧烈起伏,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剐过地上的张浩,如同看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她不再废话,甚至没让他进门的意思,直接掏出自己最新款的手机,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急迫而微微发抖,但动作却异常迅疾和精准地按下了——110。 电话几乎瞬间接通,林薇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地对着话筒说:‘喂!110吗?!我要报警!入室盗窃!抢劫!涉案金额特别巨大!几百万!…… 此时的江月月,正漫无目的开车驶向城外,最后停在一处废弃工厂的破厂房里。 车熄了火,她没敢下车。从空间拿出被子和食物,胡乱吃了点填饱肚子,就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 一阵尿意涌上来,她暗骂一声。不敢冒险下车,只能爬到车后座,摸出一个小桶解决完。她强忍着难受,飞快地把桶盖紧,又用一个厚塑料袋紧紧套住桶口扎死,尽量不让味道散出来,收进了空间! “明天再倒吧...真够狼狈的。” 她无奈地承认,就算是重生回来了,自己骨子里那份小心(或者说怕死)还是改不了。 “这要是个房车就好了,什么事都解决了!”江月月裹紧被子,缩在后座上,小声嘀咕着,努力不去听车外呼呼的风声和黑暗中好像总有人盯着的感觉,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明天,仓酷!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搞到一个仓库! 意识在疲惫中渐渐模糊... 砰!哐当! 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凶狠的叫骂,猛地打破了废弃工厂的死寂! “站住!妈的,看你往哪跑!” 第 九章 深夜惊魂 “废了他!那包东西是我的!” 另一个尖利的声音跟着喊。 江月月一下子惊醒!心脏狂跳,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全身发冷。她像受惊的动物猛地缩进座位深处,死死憋住气,指甲掐进手心,留下深深的印子。 强烈的恐惧让她浑身发抖。她抖着手,小心地把车窗扒开一条缝,往外看。 惨白的月光下,厂区空地上吓人的一幕: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冲进来,没跑几步就重重摔在地上,想爬起来却动不了。 紧接着,五六个拿着钢管、砍刀,样子凶狠的人追上来,骂骂咧咧地把那个血人围在中间。 “跑啊!看你能跑到哪去!” 带头的刀疤脸混混冷笑着,对着那人后背狠狠踹了一脚,发出闷响!“再跑打断你的腿!” 江月月吓得手脚冰凉,牙齿打颤,死死捂住嘴,气都不敢喘。 副驾驶座位下的斧头又冷又硬,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斧柄,粗糙的木柄硌着手,但这没让她感觉有力气,反而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恐惧抽干了。 她只能在心里拼命求:别过来,别发现这里,千万别……我只是想活命…… “老大!这边!车!有辆面包车!!” 一个混混用手电筒乱照,光柱猛地停在破旧的车库上,声音狂喜!“里面…里面有辆车!” 刺眼的光像剑一样射进车窗,直接照在江月月惨白的脸上! “嗡——!” 她脑子一片空白!那光不仅刺眼,更像是羞辱,一下子把她压到极限的怒火点着了! 她清楚地看到那几个混混脸上贪婪的狞笑,钢管拖在地上发出难听的“滋啦”声,像催命符。 “哟呵!还藏着个妞!” 刀疤脸看清车里是个女人,语气变得下流又兴奋,“小娘们?给老子滚下来!别逼老子动手!” 话刚说完,一个混混就冷笑着抡起钢管,带着风声,狠狠砸向面包车的车窗! “砰——哗啦!!!” 玻璃瞬间炸开蛛网般的裂纹!碎玻璃像冰雹一样溅进车里! 江月月魂都吓飞了!极度的恐惧掐住了她的脖子,叫不出声,感觉快憋死了!完了! 就在这生死关头! 地上那个快死的血人,不知哪来的最后一股力气! 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样子很厉害的匕首(那绝对不像普通混混的东西),动作快得看不清,狠狠扎进离他最近那个混混(刀疤脸旁边那个)的大腿根!位置刁钻,直接扎进了大血管! “嗷——!!!操你妈!!!”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划破夜空!血像小喷泉一样喷出来! 混混们被这突然的致命反击弄懵了,注意力一下子被同伴的惨样和喷出的血吸引,扬面乱了! “找死的东西!!!” 刀疤脸暴怒转身,所有注意力都被那个垂死挣扎的人吸走了! 机会!唯一的、稍纵即逝的逃命机会! 求生的本能像火山一样在江月月身体里爆发,瞬间压倒了所有恐惧!她像弹簧一样扑向驾驶座,钥匙插进去、用力一拧! “轰——!!!” 面包车的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像被激怒的野兽! 她眼里只剩下车库门口那片代表活路的黑暗,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方向盘猛打到底! 轮胎尖叫着,扬起大片尘土!车头对准那几个因为同伴重伤喷血而乱了的混混,带着拼命的决心,狠狠撞了过去! “砰!咔嚓——!” 沉闷的撞击声和骨头碎声混在一起! 挡路的两个混混像破麻袋一样被撞飞出去,惨叫着摔在地上!面包车一点没停, 载着江月月憋在喉咙里、几乎撕裂的尖叫,像一道银光,撞碎了破烂的车库木门,一头冲进了外面漆黑、让人心安的夜色里! 风从破掉的车窗猛灌进来,冷得她一哆嗦。 她把油门踩到底,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后视镜里,废弃工厂像座大墓碑,还有手电筒乱晃的光点,正飞快地变小、变模糊,最后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她大口喘着气... 暂时……安全了吗? ... 可是—— “咚!……沙沙沙……” 车顶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布料蹭金属的、让人汗毛倒竖的细微声音! 江月月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头皮发麻!是幻觉? “咚…咚…” 声音又响了!沉闷、有规律,带着一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重量感,就在她头顶正上方!清楚得像有人在敲! “啊——!!” 积压到顶的恐惧终于爆发了!她短促地尖叫了一声!身体比脑子快,右脚条件反射地狠狠踩下刹车! ... 江月月被安全带死死勒在座位上... 恐惧!愤怒!后怕!还有一股强烈的、被拖下水的怨气!以及…… 该死的!要不是那个人跑到这里来,我怎么会……她心里怒吼,牙齿咬得咯咯响。 各种情绪在胸口翻腾。她剧烈地喘着气... 然后猛地探身,一把抄起了副驾座位下那把又冷又沉的斧头! “‘到底是什么?老娘有武器,不怕不怕,江月月你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必须搞清楚!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车门!... ... 惨白的月光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用一种别扭的姿势,狼狈地趴在车头前方十几米远的路基下荒草丛里,一动不动... 是那个被追杀的男人,死了吗? ... 月光勉强照到他的侧脸... 然而,更吸引江月月注意的,是他一只紧紧攥着的手——就算昏迷重伤,那只手还是死死地护在胸前,指缝里露出一个染血的、像是个袋子! (这个袋子在月光下特别显眼,成了她目光唯一的焦点) 那是什么?为什么他死也要护着?是什么值钱东西? ... 这时那个男人哼唧了一声、把江月月紧张的身体再次吓了一跳, 他竟然还活着…… 救?还是不救? 第 十章 意外收获 这么多人抢的东西一定值钱,必须拿到! 她不再犹豫,斧头换到左手,右手用力去掰那几根死死攥着的手指。触感冰冷、粘腻,带着血和泥土的气味。 “快松手吧,你都快不行了,这力气怎么还这么大。” 她声音压得很低,指甲用力抠进对方的指缝。 黑暗中,她屏住呼吸,心跳得飞快,终于,那几根僵硬的手指被她强行掰开了。 一个沾满血的防水袋露了出来。 拿到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分量不轻。 江月月没有半点停顿,一把抽出来,意念一动,瞬间把它收进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就在防水袋进入空间的那一刻,江月月的意识也立刻沉入了空间内部。 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时忘了外面的危险:只见小土屋旁边,原本空着的地面上,突然多出了一小片土地!面积大概有一个篮球扬那么大,深色的土壤表面,浮着一层淡淡的、奇特的紫色光! 土地?! 可以种东西了?! 这是……空间升级了?! 巨大的惊喜涌上来,但立刻被更深的疑惑盖过。 “袋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竟然能让空间发生这种变化! 她立刻把意识转向刚收进去的那个文件袋。它还在那里,但拿在手里的感觉—— 变轻了!江月月迅速拿起它,直接打开。 里面是空的! 什么也没有!那份沉甸甸的“东西”,好像凭空不见了。 怎么回事?她下意识看向空间里一直存在的那汪灵气水。 好像……也变得有点不一样了?水的颜色似乎更清澈,感觉蕴含的能量更内敛、更深厚,但具体哪里不同,一时又说不上来。 不能多待!危险还在! 江月月猛地把意识从空间抽离,回到现实。冰冷的空气、浓烈的血腥味和车外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包围了她。 目光再次落到脚下快死的男人身上。一个尖锐的问题撕裂了短暂的喜悦:“这个人,救还是不救?” 那个袋子里的“东西”让空间升级了……如果能找到更多类似的……这个念头充满了巨大的诱惑,像黑暗里的一点微光。 赌一把! 她一咬牙,俯身用尽全身力气,抓住男人腋下破烂的衣服,使劲把他沉重的身体往旁边的面包车上拖 内心吐槽:“这也太重了吧,估计比猪重。” “要不是那袋子让空间长出土地,别说救他,我连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她拽着男人衣领的手指关节发白,“现在他就是个活线索——要么从他嘴里问出‘类似袋子的东西在哪’,要么等他没用了,随时可以扔。” “呃……” 后脑勺撞到车门槛,男人发出一声模糊痛苦的呻吟。 “还有脸叫,要不是你,老娘在那睡的好好的” 江月月的声音带一肚子怨气 连推带拽,终于把这沉重的身体塞进了面包车里 浓烈到让人想吐的血腥味混着泥土味,瞬间充满了狭小的车厢。 “砰!”地一声用力关上后门,紧接着“咔哒、咔哒”几声,立刻手动锁死了所有车门! 上车,钥匙插进锁孔,用力一拧! “轰——!!!” 引擎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吼,猛地发动了,巨大的噪音瞬间打破了死寂的黑暗! 江月月一脚把油门踩到底!银色的面包车像受惊的野马,猛地往前一冲,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朝着未知的黑暗全速冲去! 不能走大路!那些混混可能正在追! 不能去医院,张浩估计已经报警了,在查她 去哪?去哪? 她猛打方向盘,面包车冲进颠簸不平的野地里。 车身剧烈地摇晃、弹跳,每一次颠簸都伴随着后座沉重的撞击声和男人压不住的痛苦呻吟。 一路狂开了二十多分钟,直到确认已经完全远离了那片废弃工厂区,江月月才敢稍微放慢车速。 她转动方向盘,把面包车开进一片稀疏的小树林深处,最终小心地停在一丛特别茂密的灌木后面。 熄火。 死寂重新笼罩,只剩下她自己像拉风箱一样剧烈的喘息声,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清楚。后背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粘在皮肤上。 她靠在冰凉的驾驶座椅背上,长长地、颤抖地呼出一口气,好像要把胸腔里所有的恐惧和紧张都呼出去。 应该……追不上了吧? 努力让狂跳的心平静一点,她意念微动,从空间里拿出在五金店买的手电筒。“啪嗒”一声,一道昏黄的光束亮起。 江月月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小心地把手电筒移向后座。 光束下,那个男人身体扭曲着,蜷缩在座椅下方的空隙里,脸朝下,看不清样子,只有一片灰败的气息。 他身下,暗红色的血正从伤口不断流出来,浸透了破烂的衣服,在肮脏的车座上洇开一大片刺眼的深色血迹。 “不会……死了吧?” 江月月的心猛地一沉,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注意的惊慌,“那我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她赶紧解开安全带,手脚并用地爬到后座位置,屏住呼吸,颤抖着伸出手指,小心地伸向男人的鼻子…… “……还好!有气!虽然微弱得像随时会断。” 江月月松了口气,但看着那还在扩大的血迹,皱紧了眉头。 “先止血!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她立刻做出决定。 意念再次沉入空间,快速翻找:“碘伏、云南白药粉、纱布、绷带、剪刀……还有一桶灵泉水” 看着这些东西想了想 拿起剪刀,三下两下剪开男人所有衣服,只留一个小内裤,布料撕开,露出了下面可怕的伤口——皮肉可怕地翻开着,边缘肿胀发暗。 “啧……伤得真重,跟我前世一样惨!不过你至少身体还在,而我……” 她的话突然停住,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碎片闪过,“……最后估计连尸体都没留下!” 先用灵泉水大面积擦洗一遍,看着顺眼多了这灵泉水,果然是个好东西,看着不流血了至少 又用浸满碘伏的棉球,擦了一遍那些伤口 强烈的刺激让昏迷中的男人肌肉抽搐了一下。接着,她把大量的云南白药粉直接倒在伤口上,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再用干净的纱布盖住伤口,用绷带草草缠了几圈固定。 缠绷带时,她特意留了个心眼——用多余的布条在他手腕脚踝处松松绕了两圈,打了个活结。“万一醒了发疯,至少能捆他几秒。”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神扫过他腰间(确认有没有藏武器),顺手把他口袋里的东西全摸出来(、半盒烟,没了),收进自己空间。 “嘿,有点像木乃伊”江月月看着自己的手艺把自己逗笑了 “这样……不知道能不能活……” 看着那被纱布缠的像木乃伊一样的人,她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最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试试。她从空间里取出一瓶灵泉水。又翻出两片消炎药。 “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了……”她低声说,其实心里更想验证一下这变化后的灵泉水,喝到肚子里会怎么样,治疗效果会不会更强了。 她费力地半扶起男人沉重的头,捏开他紧闭的嘴,把灵泉水混着碾碎的消炎药粉末,一点点灌了进去。 江月月灌完药,刚把男人放好,正准备自己也喝口水。 突然,昏迷中的男人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被堵住的声音。“ “靠!” 江月月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斧头都举起来了,“诈尸啊?!” 她警惕地盯着他。 她没慌,反而握紧斧头后退半步。“就算活下来,也未必是好事。”她盯着他起伏的胸口,心里快速盘算,“他被那么多人追杀,要么惹了硬茬,要么手里有更值钱的东西——这些都可能把麻烦引到我身上。” 醒了最好,正好问问袋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要是一直昏迷……”她瞥了眼后座的空间,“扔了也不可惜,至少空间升级的账,他已经‘付’过了。” 第十一 章 搞个仓库 抽搐很快停止,但男人的呼吸声明显变得粗重和规律了许多,不再是那种随时会断的游丝状态。 他紧皱的眉头似乎也舒展了一些,虽然依旧昏迷,但生命力似乎在快速恢复。 “我的天……这泉水……” 江月月震惊地看着这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内心翻江倒海。 “这哪是水,简直是仙丹吧?”随后开始肉疼起来:“这么好的东西咋就给他这样用了,我TMD是不是傻!不过这个人肯定知道那能让空间升级的宝贝是啥?” 想了想,还是不算亏吧,但是暗暗下决定决心,可不能在这样给他用灵泉水了,虽然空间里的灵泉很多很多,那也不能,我肉疼…… 又观察了一会,发现没动静了,这才借着昏黄的手电光线下,看清男人的长相,一张线条冷峻的脸。 高挺的鼻梁如同刀削,紧闭的双眼下是浓密而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薄唇即使在昏迷中也紧抿着,透着一股难以摧折的坚毅感。 “啧,皮相倒是不错……” 江月月低声咕哝了一句,随即眼神警惕起来,“不过,谁知道是不是披着人皮的什么玩意儿?” 突然脑中回忆起,上一世被张浩那披着人皮的狼骗成了储蓄粮的画面!”顿时打了个冷战:“所以说,男人只会让影响我活下去的绊脚石,一个也不能信!” 她立刻从空间里翻出一捆结实的尼龙绳。动作麻利地将男人的双手在身前绑紧,双脚的脚踝也捆了个结实。 做完这一切,她才稍稍松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灰——像是刚完成一道重要的安全锁。 “这下好了,就算你醒了突然发难,我也能有点反应时间。” 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泄了丝劲儿。她将驾驶座的椅背往后扳了扳,寻了个能随时睁眼的姿势,小心翼翼地“眯”上眼。 说是睡,更像在刀尖上歇脚,耳朵始终竖着,捕捉着车厢里任何一点异动。 这一夜,梦境全是冰窖的寒气和张浩的狞笑。但巨大的精神消耗和体力透支,终究还是拽着她沉进了浅浅的睡眠里,不过三四个小时。 清晨,刺眼的阳光像根烧红的针,透过车窗的破缝扎在脸上。江月月的眼皮猛地颤了颤,下一秒就睁了眼,心脏“咚咚”撞着胸腔,手几乎是本能地摸向副驾——那里空着,才猛地想起昨晚把电猪棍收进了空间。 “呼……还好,是梦。我还活着。”她活动着僵硬的脖颈和肩膀,骨头发出细碎的“咔哒”声。 狭窄的车厢硬得硌人,却比前世任何时候都让她踏实——至少此刻,四面是铁皮,不是冰墙。 她转身看向后座。那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男人依旧昏迷着。她再次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命真硬。” 她撇撇嘴,语气复杂,“真是个大麻烦……他怎么还不醒?” 要不是那神秘消失、让空间升级的“东西”可能与与他有关,她真想现在就把他丢下车。 “我还得去囤物资呢!”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带着这么个累赘,怎么行动?” 无奈之下,她只能另想办法。她不死心地又快速翻了一遍昨晚剪开的那堆衣服——空空如也,连个硬币都没有。 “真穷……” 她忍不住吐槽。 从空间取出灵泉水,想了想:“这水他喝了没事,而且看着那脸色也好了不少。” 她先猛灌了几大口灵泉水,清冽微甘的液体滑过喉咙,奇异的舒缓感混着一股力气从胃里漫开。 “确实不错,空间出品必是精品。” 犹豫片刻,她还是念叨了句:“算了,真渴死了,空间升级的线索可就断了。”说着拿出一个水杯,小心地给男人喂了点水。 随后坐进驾驶座,美美地解决了早餐。热腾腾的包子咬开时泛着肉香,香甜的粥滑进肚里,暖意驱散了大半疲惫和夜里的凉意。 最后一个包子还没咽完,她已经点开手机,指尖飞快在屏幕上滑动,搜索附近的仓库出租信息。 目光锐利地扫过一条条信息,心里把条件筛得明明白白:位置得偏僻,管理必须宽松,最要紧的是——不需要严格登记身份信息! 很快锁定目标,直接拨通老板电话,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去看仓库的时间。 “现在出去,那些混混应该找不到吧?”江月月心里盘算着,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附近无人后,才发动了车子。 她不敢走大路,凭着模糊的记忆和对手机离线地图的依赖,在废弃厂区边缘和狭窄的乡间小路上七拐八绕。 车速不快,每一次转弯都格外小心,神经紧绷地留意着后视镜和前方的每一个岔路口。 破旧的面包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颠簸着,每一次震动都让她心头一跳,生怕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后座的男人在颠簸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更添了几分紧张感。 每一个反光镜里闪过的模糊影子都让她心惊肉跳。 直到彻底远离了那片让她心有余悸的区域,开上一条相对宽阔但车流稀少的郊区道路,她才稍微松了口气,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依然汗湿。 终于,按照导航的指引,她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尽头,看到了一排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简易仓库。 一个叼着烟、穿着工装裤的中年男人正靠在其中一间的卷闸门边,显然在等她。 江月月停好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这才推门下车。 中年男人迎上来,目光在她脸上和破旧的面包车上扫了一圈,没多问,报价干脆利落:“喏,就这间,一个月六千,不讲价。付一押一,至少租够半年,押金才退。” “霸王条款!” 江月月心里暗骂,但脸上还是挤出笑容:“没问题,先租一个月的,好的话再续。” 利索地数出12000现金递过去,拿到了仓库钥匙。 看着眼前的仓库,这下有地方了! 车子开到农贸市场门口,她谨慎地将车窗留了一条小缝通风,确保那个“麻烦”不会被闷死在里面。 下了车,在农贸市场里快速转了一圈,货比三家。最终选定了“佳鑫粮油”,老板看起来比较实在,价格也相对公道。她报出需求: * 大米、白面、挂面、小米、红豆、绿豆、苦荞米、桶装食用油 —— **各一货车!** 直接给了仓库地址,让老板安排送货。 下一站,蔬菜水果批发市场。土豆、白菜、辣椒、蘑菇、大蒜、茄子、西红柿、南瓜、红薯、生姜 —— 这些耐储存的蔬菜是重点。苹果、香蕉、火龙果、西瓜、葡萄、草莓 —— 水果也必不可少,甚至还咬牙要了个榴莲(天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 每种都按一货车的量下单!虽然空间新开垦的黑土地估计能种菜,但万一种不了呢?要多做准备! 想到黑土地,估计能种菜,江月月开始找种子店,却路过家禽区的时候,看到那些活鸡活鸭 对了:“我之前放进去的活鸡好像一直没动静” 用意念取了出来,这鸡已经死了 江月月皱紧眉头,“看来空间不能放活物进去,之前想着末世如果到来,自己躲进空间的想法不能实现了……”她看着手中软绵绵的死鸡,心里满是失望。 “但是,这么多活鸡活鸭,这都是肉啊!末世中能吃到肉那都是奢侈品” 不管怎么样,死的她也要,有总比没有强 跟老板讲价还价,土鸡,大鹅,鸭子,个要了一货车,老板还额外送了两箱鸡蛋,都是这些家禽在这下的 鸡蛋,还得需要鸡蛋的地方,鸡蛋,鸭蛋,鹅蛋,个一货车 同样留下仓库地址,看着送货车辆出发,她不禁感叹:“还是批发市场便宜实惠啊!” 又找到了种子店,购买了:各种水果,和蔬菜的种子,每样要了100份 这些种子一点也不便宜,但是想到可以种出更多的菜和水果江月月还是付了钱,直接带走 坐在车里的江月月,看着空间里下去一大半的现金,感叹道:“钱真的不经花啊!” 就在江月月发动面包车准备回仓库时, 张浩在警局做笔录的接待室里坐立难安,昨晚报案实在太晚了,警察让今天一早才来受理。 此时对面的年轻警员敲着键盘,头也不抬:“张先生,您说一个叫江月月的女人把你迷晕后,利用你个人信息贷款而且还用你手机发欺诈短信,并且偷了你的钥匙,然后把你家里所有值钱东西全部搬空,还包括房产证和一辆奔驰车? 但看你转账记录均显示是您本人操作的‘并下面备注“自愿赠与”,这个案件我们还得跟银行方面核实一下,在派人去您家里现场取证一下。” “这还用核实什么,就是那个女人迷晕我后偷了我的钱,警察同志你们可千万要快点啊!”张浩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林薇赶紧拉他的胳膊,低声瞪了他一眼:“还有脸跟警察吵……都自愿参与了!” 警员皱眉:“报案要讲证据,您这说法没物证支撑,我们得按流程来。今天先备案,明天一早联系银行和物业调监控,有进展再通知您。” “等明天?人都跑没影了!”张浩咬牙,心里清楚警察靠不住——他报的“失窃”本就是编的,真查起来,自己那些龌龊事估计一个也拦不住。 他猛地起身,拽着林薇就要往外走:“走!不等了!” 林薇一下就把他手摔开了“要走你自己走,我要在这配合警察调查……” 张浩看到老婆发火了,心里快速盘算:“现在自己真的是一分没有,这女人娘家还有点本钱,不能得罪她!” 于是马上换了个口气说道:“老婆,我这也是着急急的,你先给我拿点钱吧,我去买个手机先联系下我那些朋友,警察这边你先盯着,我让那些兄弟在帮着打听一下!” 林薇看到他那一脸真诚的表情,甩出一千元给他:“就这些,多了没有!” 张浩看到就这么点钱:“刚想说这点钱够干嘛?但是看到林薇那要杀人的眼神,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于是又拿着林薇的手机联系了张强 城里的某个角落,张浩正对着二手手机的黑屏咬牙切齿。 他已经补回了卡,装上卡的那一刻,他的电话就快被打爆了, 张浩,你怎么回事,刚借了钱就玩失踪是吧! 张浩,你个没良心的,说好帮你垫付工程款就给我买包的,结果人跑路了是吧!你骗人骗到老娘头上了,小心我告诉虎哥扒了你的皮! 小张啊!怎么遇到难事就能失踪呢!有什么难处给浪姐说,只要你来陪浪姐一晚,姐给你摆平…… 您好张先生,您在本借贷平台借贷每日需要还款1万元…今天已经逾期三天了,如再不还款我公司将要采取措施…… 张浩挺不住火又把手机给调静音了…… 他拨了江月月的号码不下二十遍,从一开始的“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到后来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最后直接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已将您拉入黑名单”。 “操!这贱人!” 他把手机狠狠砸在墙上,塑料壳裂开一道缝。 旁边的强子蹲在地上,用鞋跟碾着烟蒂,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他抬头瞪了张浩一眼,语气里带着被连累的烦躁:“你说你惹谁不好?偏惹我家那口子!她昨天拿着擀面杖追你那阵仗,我在巷口都听见了——今天一早又把我手机打爆,说拿不回钱,就把我收的那辆八成新捷达砸了当废铁!” 张浩赶紧捡回手机,凑过去赔笑:“强子哥,看在咱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帮兄弟这一把! 我那奔驰,前阵子托你验车时,你说‘二手车行混久了,装个定位稳当’,给我装的那个,还记得不?” 他嗤笑一声,“江月月那娘们,指定还开着我的车显摆呢,一查定位就着!” 强子磨了磨牙,从裤兜里掏出个旧翻盖手机,屏幕裂了道缝,大概是被老婆摔的。 他点开定位软件,嘴里嘟囔:“我可跟你说,这定位是我收车时防骗的老法子,信号时好时坏——要是查不到,我现在就带你回我家,让你跟我老婆解释去。” 他顿了顿,想起老婆叉腰骂人的样子,打了个寒颤,“她昨天追你时喊的‘扒你皮’,可不是吓唬人,前年有个欠她钱的,被她堵在车行骂了三天三夜,最后跪着把钱还了。” 张浩心里一哆嗦,赶紧拍胸脯:“肯定能查到!查到她,别说你的五万,我再给你加两千块辛苦费!” 强子没接话,手指在破手机上戳了半天,屏幕上跳出个闪烁的红点,大概在城郊二手抵押行附近。 他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沉下去:“这位置……怎么像抵押行?” 他抬头看张浩,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你确定她开着你的车?” 张浩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硬,顺手往地上啐了口:“警察那边更没用!报了警到现在没动静,问东问西净查些没用的,我哪敢说实话?” 他拽起强子就走,“还是咱自己找靠谱!” 强子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嘴里骂骂咧咧,脚却很诚实地跟着动——毕竟,比起江月月,家里那位才是真能让他连夜卷铺盖跑路的主儿。 江月月自己都没意识到,当初果断卖掉奔驰有多明智——若是那辆车还在她手里,此刻怕是早被张浩顺着定位追上来了。 她把车停在仓库门口时,正好赶上粮油店的货车卸货。 江月月打开仓库大门,让工人将一袋袋米面粮油、一箱箱果蔬卸进空旷的仓库里。 仓库门口的动静吵到了后座,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咕哝,手指无意识地蜷了一下。 江月月心里一动——这是要醒了?她不动声色地往面包车多看了两眼,指挥工人的声音都快了几分:‘卸快点,卸完赶紧走。’” 她自己则坐在驾驶座上,看了半天,又没动静了:“装死?还是真没醒?”—— 真无聊! 掏出手机,还是网购吧,外面啥的都不能少…… 第 十二章 雪地胎房车 她像打仗一样疯狂下单: 保暖衣物: 反季羽绒服、厚棉衣、加厚毛衣、棉裤、防寒服、棉鞋、棉手套、保暖帽、围巾 —— 还有棉被各5000件/套! 夏季衣物(未雨绸缪): 短袖、防晒衣、裤子、凉鞋、雨衣、雨鞋 —— 各1000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下雨,先备些吧) 露营装备:帐篷、保暖睡袋、防潮垫、便携炉具 —— 各1000套。重点采购了 ,柴火炉取暖炉(1000个)—— 这绝对是末世做饭取暖的硬通货! 、洗衣粉/液(大量)、牙膏牙刷毛巾(大量)、洗发水护发素(大量)。 安全防护: 防狼喷雾、辣椒水、电击棍、防刺背心、弓弩、—— **足量配备。 特殊装备:滑雪板、滑雪服、滑雪冲锋衣 滑雪头盔—— 1000件。 外卖,盒饭各种口味的,500份,奶茶各种口味的500份,全部要热的,烤肉拌饭,盖浇饭,米线,螺蛳粉,蛋炒饭,西红柿鸡蛋面炒河粉,韩式拌饭,黄焖鸡米饭,鸡公煲,酸菜鱼,水煮肉片,排骨炖土豆,打卤面,牛肉面,板面,拉面,………各500份 就在她还想在买的时候,付不出钱了,看着银行卡余额清零,(张浩卖车的钱这么快就没了,)她一阵肉疼。 剩下的物资,只能动用空间里剩下的的现金了。 “快递估计三天,物流慢点,五天左右……” 她盘算着,“还得想办法搞点煤炭或木材还有取暖炉……。” 仓库里,米面粮油已经卸货完毕。她支付了尾款,等工人离开,立刻关上大门,开始疯狂“收收收”!意念所及,堆积如山的物资瞬间消失,纳入空间。 没多久,蔬菜水果还有装鸡,鸭的货车也到了,还有各个外卖不约而同的都在陆续到达 江月月又一一收进空间,就在她收完最后的鸡和鸭的时候 江月月鼻腔突然出血,脑袋晕晕的差点摔倒, “我去,这玩意还有副作用?”江月月稳坐地上思考 却被肚子一阵响亮的“咕咕”声打断。她低头一看手机,已经下午三点了!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除了那点小笼包和米粥,滴水未进。 想到估计是饿的,才会头晕眼花 她从空间取出了灵泉水大口喝了下去,顿时感觉整个好多了,这个东西不错,接着拿出一份牛肉面,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这几天一直没吃面,此刻胃里也不难受了,但是她还不敢吃辣椒,牛肉面劲道好吃,搭配大块入口即化的牛肉块, 一种满足感充斥着江月月全身上下,好幸福啊,能吃饱饭的日子真的太幸福了! 江月月吃饱喝足的江月月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座。 目光习惯性地扫向后排——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怎么还不醒,不过看着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伤口也不流血了!” 怕这个男人饿死在,江月月还是从空间取出了一份牛奶,和灵泉水,一起给这个男人灌了下去,看着那软的像面条一样的身体,感觉绑着也是多余,但是不能不绑! 这带着他太麻烦了,江月月决定把他放到仓库里,把面包车停在了仓库一个角落里,随后用手机打了一个滴滴, 不一会,出租车到了,江月月上了车:“师傅,咱这哪有租车公司可以租房车的” 司机:“5公里有个鸿运租车行,那什么车都有,姑娘你这是要旅游吗?” “是啊,想带着家人到处走走,租个房车比较方便”江月月瞎编道 “师傅就去那看看吧!” 好嘞,司机一脚油门便来到了鸿运租车行,这家门面还真不小, 江月月走进租车行,一位热情的工作人员立刻迎了上来。“您好,您是想租车吗?我们这儿房车款式可多了。” 江月月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租一辆空间大、防滑保暖,性能好的房车。做好带太阳能发电设备” 工作人员带着她看了3款她索要的房车 价位分别是, 1. B型房车(2-3人) 适合情侣或小家庭,空间紧凑灵活,日租 600元一天 2. C型房车(4-6人) 配备厨房、卫生间等设施,适合多人出行,日租金1000元。 3. 大型房车(6人以上) 空间宽敞且配置豪华,如依维柯双拓展房车,日租金可达 1500元。 顶级豪华型,江月月在心里快速盘算着,考虑到之后可能会和一些人一起行动,空间大些会更方便,最终她决定租C型房车。 工作人员见她有意,便开始详细介绍这款房车的各项性能,还说这款车确实配备了太阳能发电设备,在户外也能保证基本的电力供应。 江月月又仔细检查了房车的车况, 帮我换上雪地胎,另外备用胎也换两条雪地胎!还有防冻机油,都要最好的,我多加2万小费 工作人员听后表示不理解:“这大夏天的,换雪地胎?” 江月月说道:“想去北方看看,听说那边有的地方还偶尔下雪,怕滑!” 工作人员虽然还是不理解,但是没有多问,比较多给2万小费这就是上帝:“江小姐,咱这押金5万,如果能租够十五天还能优惠打八折 江月月二话没说,租了十五天的,到了输身份证环节,江月月果断的拿出了张浩和他老婆的身份信息,和手机号! 确认没有问题后,和工作人员签订了租赁合同,先租一个月,预付了租金。 办好手续后,江月月等了一会,员工安排工人给江月月换雪地胎和防冻机油,要等两个小时后才能取 江月月心急如焚,不愿在这干等着,于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到附近的养猪场看看, 坐车的途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为了避免被定位,她早就把手机扔进了空间,平时收不到任何信号,只有办事时才会临时取出来。 还得等会才能到目的地,她想看一下之前下单的货都发货了没,于是从空间摸出手机开机——屏幕刚亮起,就疯狂弹出一串提示:“13个未接来电(陌生号码)”“2条新信息”。 她皱眉划开屏幕,两条信息都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发送时间就在刚才: “月月,别闹脾气了行不行?我知道你生气我没给你买包,回来我给你买两个!” “钱都在你那,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别躲着我了好不好?我真知道错了……” 江月月盯着信息,眼神瞬间冷下来。 不用想,肯定是张浩。 换了新号,还在用这套哄傻子的话术——以为她还是上一世那个被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团团转的蠢货? 她甚至能想象出张浩发信息时那副自以为得计的嘴脸:大概觉得她是“闹脾气”,只要放低姿态哄两句,就能把她骗出来。 “呵。”她嗤笑一声,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操作:长按号码,拖进黑名单,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她看都没再看一眼手机,直接关机,转身扔进了空间深处。 黑暗的空间里,手机屏幕彻底暗下去,像从未被取出过。 江月月靠回座位,心里那点因“可能被报警”而起的不安,被这两条信息搅得烟消云散——张浩还在用这种低级手段,说明他根本没摸到任何实质线索,更没真的豁出去报警。 “正好。”她摩挲着指尖,眼神锐利起来,“省得我动手,你自己先把时间耗在这些没用的事上吧。” 同一时间,城郊“老李抵押行”的院子里,张强正死死拽着张浩的胳膊:“哥!别冲动!老李说抵押的是个女的,抵押三天不还款车就是人家的啦,你现在砸车,还得赔人家,咱理亏!” 张浩挣不开,眼睛像要冒火,死死盯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引擎盖的划痕还是他上周蹭的,现在却挂着“已售”的红牌,钥匙插在一个陌生男人手里。 “全齐了?他怎么不问问我同不同意?!”张浩的声音劈了叉,“那娘们偷了我的车!你们这是销赃!我要报警!” 老李一听要报警心也虚,毕竟这车连个车本都没有于是说道:“白纸黑字,还有转账记录都有,不过看在张强朋友的面子上。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这样张老板,你把那娘们抵押钱还了,这车还是您的怎么样! 张浩一愣,现在他兜里比脸还干净,而且江月月那女人拿着他手机带了一屁股网贷……他拿什么给…… 这次难道真的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了吗?而且还是一直被他耍的团团转的女人手上——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张浩本果断挂了电话,以为又是催债的,但是随后林薇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张浩你个败家玩意,不去找那找那贱人追钱,还有心情租房车,你他妈的快点给我退了去……” 张浩一头雾水:“房车?什么房车,我没租啊,我一直跟强子在找车呢!” 张强看到张浩这副模样,感觉不妙,他的钱不会没戏了吧!于是脑子飞快运转 突然想起张浩之前骂骂咧咧提过一句:“那娘们连我老婆的身份证都偷了!” 于是赶快说道:“是不说偷你们身份证那娘们弄的, 张浩这才反应过来:“老婆估计是那贱人搞定鬼,你把那租车行地址发给我,我这就去堵她……” 同一时间里 江月月坐的出租车突然停了,前排响起了司机的声音:“你好,“兴旺养猪场”到了!” 她起身,拍了拍衣角,将所有杂念抛开。付了车费后,径直走下车…… 第 十三章 现金惹的祸 “兴旺养猪场”江月月看着这家最大的养殖场然后走了进去,旁边的员工看到江月月问清楚来意,便把老板喊了出来! 老板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股南方口音,个子并不高,说话还带着一口南方大舌头音…… “小妹妹,你说你要多少头猪的啦~?”老板惊讶的问道 “我要五百头猪,今天必须送到这个地址!”江月月再次确认道 “500头啊!”老板倒吸一口凉气,面露难色,“小妹妹,这数量太多的啦~!还得装车的啦~,今天肯定不行的啦~,最快也得明天送到的啦~!” “不行,必须今天送到!”江月月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商量的紧迫感,“拖到明天我就不要了!这样,我额外给你一万块,够你多雇人手连夜装车了吧?” 一万块现金的诱惑瞬间击穿了老板的犹豫。“好!好!小妹妹爽快的啦~!”老板脸上堆满笑容,忙不迭答应,“我这就把所有伙计都叫来啦,让他们加班加点装车啦!就是送到您仓库那边……估计得天黑透了,搞不好得后半夜的啦~!” “没关系!”江月月立刻应道,“只要今晚能送到,凌晨也没问题!”她心中默念:夜长梦多,必须尽快! 交易敲定,她环顾四周连绵的养殖场棚舍,灵光一闪:冬天这些地方都需要大量取暖煤,他们肯定知道门路! 她状似随意地问老板:“对了老板,再跟您打听个事儿。家里想弄个暖房种点蘑菇,想买点实惠的煤炭,您知道附近哪儿有路子吗?” “嘿!小妹妹你算问对人了!”老板一拍大腿,“我们冬天烧的煤可不少的啦!找‘钱虎’!喏,这是他的电话啦,这片儿养殖户的煤基本都是他供的啦。 现在夏天淡季,价格肯定便宜的啦~,你跟他提我老张介绍的啦~,说不定还能再优惠点哦!”他热情地递过一张写着号码的纸条。 江月月迅速记下号码——钱虎,这个名字被她牢牢刻在心底。 她估算着房车那边应该差不多了,便支付了厚厚一沓现金作为定金,匆匆打车离开。 望着江月月出租车远去的尾灯,老板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现金,咂咂嘴感叹:“啧啧,真没看出来,这小妹妹的背包里藏着这么多红票票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脸上笑开了花,转头对旁边一个眼神精明的中年员工老钱吼道:“老钱!还傻愣着干嘛?快!去联系车!把能叫的人都叫来!这可是大单的啦~!今晚必须把500头猪给江小姐送过去的啦……!” 沉浸在丰厚提成幻想中的老板,完全没注意到,被他吆喝的老钱,眼中闪过的不只是兴奋,更有一丝贪婪和算计的异光。 就在距离兴旺养猪场不远的一条偏僻土路上,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如同蛰伏的野兽,静静停着。 深色的车窗后,一双阴鸷如鹰隼的眼睛,正透过望远镜,死死锁定江月月乘坐离开的那辆出租车。 面包车内。 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男人放下望远镜,对着耳麦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发现猎物的兴奋:“头儿,有发现!目标区域出现一只更肥的‘羊’!刚从兴旺养猪场出来,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直接用大把现金付了定金,订了整整500头猪!而且指定要求今晚送到城西的‘宏发物流仓库’!” 耳麦那头传来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现金?你确定?” “千真万确!养猪场那个老钱亲口说的,光定金就塞满了她背包一个侧袋,鼓得吓人,少说几万块!尾款肯定更多!”刀疤男舔了舔嘴唇,语气更加亢奋,“还有,头儿,老钱说她特意打听了买煤的门路!” 耳麦那头沉默了几秒,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和杀机:“指定今晚送到……还是那么偏僻的仓库?呵,有意思。” 刀疤男眼中凶光毕露:“老大,这可比咱们盯着养猪场那点油水肥多了!简直是送上门的肥肉!正好能补上咱们上次被条子端掉那批货的损失!”他仿佛已经看到大把钞票在招手。 与此同时,租车公司。 房车已经焕然一新,换上了厚实的雪地胎。 经理热情地递过来两套包装精美的蚕丝羽绒被:“江小姐,听说您要去北方,这是我们公司额外送您的礼品,路上御寒用。” “谢谢。”江月月接过被子,强作镇定地道谢,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眼前的房车宛如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庞大的车身和高耸的车顶带来的压迫感,远非她驾校里开过的那些小车可比。坐进驾驶座,她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只蚂蚁。 经理笑容可掬:“车都按您要求准备好了,雪地胎也换好了。按流程,请您出示下驾照,我们登记下信息。”经理验过驾照,递过钥匙:“手续都办妥了。 第一次开这么大的家伙?需要师傅给您简单讲解下操作吗?”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江月月眉宇间的一丝紧张。 “不用,开过类似的。”江月月立刻拒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自信,手心却已全是冷汗。 她爬进驾驶座,笨拙地调整着座椅和后视镜。 深吸一口气,拧动钥匙。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车身随之微微震动。她颤抖着手挂上D档,这庞然大物才像刚睡醒的巨兽,笨拙而缓慢地挪出了车位。 江月月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狭窄的路面,根本不敢分神去看巨大的后视镜。 “总要适应的……”她不断给自己打气,一路以龟速行驶。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刚拐过街角,一辆破旧捷达就疯了似的冲进了租车行门口。 “人呢?!”张浩几乎是吼出来的,脸都涨红了,张强在一旁扶着门框喘气,赶紧拽了他一把:“小声点!” 刚接待江月月的工作人员是个留着寸头的中年男人,见状吓了一跳,皱着眉后退半步,嗓音有点粗:“二位是?要租车?” “租个屁!”张浩指着空荡荡的车位,“刚才用‘林薇’身份证租了C型房车的女人呢?那是我老婆!她身份证被偷了,那女人是骗子!” 工作人员更警惕了:“先生,客户信息我们得保密……您说身份证被偷,有证据吗?您自己的身份证能出示一下吗?” 张浩顿时卡壳——他的身份证早被江月月卷走了,兜里只有林薇给的一千块现金。 “哎呀,李哥,别较真嘛。”张强赶紧上前,从兜里摸出一包刚买的华子塞过去,赔笑道:“这是我发小,他老婆林薇我们都认识,真是身份证被偷了。那女的可是一个骗子,小心你的车有去无回啊,您看……” 李哥掂量着烟盒,眼神闪烁——他确实认识张强,知道这小子是混二手车行的,平时消息灵通。而且江月月租车时确实透着古怪,大夏天换雪地胎,他心里本就有点犯嘀咕。 “行吧,看在你面子上。”李哥没接烟,却转身点开电脑,“我查下定位——这房车装了GPS,本来是防丢的。” 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个移动的红点,正缓慢往城西方向移动。 “在那!”张浩凑过去,指着红点咬牙,“这娘们怎么去城郊了,能不能把这个位置转我手机上!” 李哥敲了敲桌子:“我可只告诉你定位,别的别问。要是真被骗了,你们赶紧报警,别连累我们车行。” “谢了李哥!”张强拉着还在骂骂咧咧的张浩往外冲,“走!追上她,看我不把她扒层皮!” 捷达车再次窜出去,就在他们要加油追的时候,却遇到了下班高峰期大堵车,张浩两人只能干瞪眼看着——屏幕上的红点,正一点点靠近城西那片荒凉的地区。 此时天色完全黑透,江月月终于有惊无险地将房车开到了宏发物流仓库门口。 熄火的那一刻,她浑身已被冷汗浸透,几乎虚脱。 打开沉重的驾驶室车门,双脚落地时,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她打开仓库巨大的卷帘门,小心翼翼地将房车开了进去停好。 又走到藏匿男人的面包车旁看了一眼,里面的人依旧毫无声息。“那些猪……估计得等到半夜了。”她叹了口气,闻了闻自己身上,汗味混杂着尘土和紧张的气息,实在难闻。 她反锁了仓库门,爬上房车,开始研究车上的浴室。 捣鼓了半天才搞明白操作,却发现水箱空空如也。无奈之下,她只能从空间里取出一大盆珍贵的灵泉水,简单地擦洗身体。 冰凉却蕴含着奇异生机的泉水接触皮肤,带来一股深入骨髓的暖意和舒适感,洗去污垢的同时,仿佛也带走了肌肉的酸痛和精神的部分疲惫。 洗完澡,看着盆里浑浊如同机油般的脏水,江月月自己也吓了一跳:“天,我身上这么脏吗?” 但随之而来的是通体舒畅,连皮肤都似乎变得更加光滑细腻,在房车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莹润健康的光泽。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因打工而留下的薄茧,惊喜地发现它们似乎也淡化了不少。 “这泉水……真是个宝贝。”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惊叹。 月光惨白,透过仓库高窗上生锈的铁栅栏,在地面投下冰冷、破碎扭曲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尘埃和若有若无的饲料霉味。 江月月刚在房车柔软的床上躺下,试图平复开大车的后怕和一天的疲惫,刺耳的手机铃声便骤然撕裂了仓库的寂静。 是养殖场老板打来的! “江小姐,车装好了,马上到您仓库门口!大概十分钟!”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 “好,知道了。”江月月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莫名的不安,迅速从床上爬起。 灵泉水带来的舒适感还在,但精神上的紧绷感却更重了。她走到房车门口,没有立刻下去,而是透过小小的车窗,警惕地看向紧闭的仓库卷帘门。 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重型卡车轰鸣声,夹杂着动物混杂的、焦躁不安的嚎叫和踢踏声,在寂静的郊区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很快,刺眼的车灯透过卷帘门的缝隙射了进来,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卷帘门被从外面敲响。 “江小姐!货到了!开门卸货啦!”一个粗嘎的、陌生的男声喊道。 江月月皱了皱眉,养殖场老板没来?瞬间从空间取出电猪棍 她没开大灯,只借着外面车灯的光亮,小心地拉开了仓库侧面的小门。 门外停着两辆巨大的、散发着浓重牲畜气味的货车。车旁站着三个男人,领头的是个光头,身材壮硕,穿着沾满污渍的工装背心,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正上下打量着开门的江月月。 他身后两个年轻些的,一个叼着烟,一个手里把玩着一把扳手,眼神同样不怀好意。 “老板呢?”江月月站在门口,没让他们进来,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老板忙,我们哥几个送也一样!”光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同一时间,堵在半路的捷达车里。 张浩烦躁地砸了下方向盘,后座的张强正对着手机叹气:‘妈的,这破路堵到猴年马月!’ 突然,张浩的手机响了,是林薇打来的,声音发颤:‘李锋队长刚打电话来!说查到线索了,让我们赶紧去警局核实!’ 张浩猛地坐直,盯着导航上几乎不动的红点,咬牙道:‘这帮警察终于是有点用了,等老子抓到江月月,让她把偷的东西全吐出来,再去警局也不迟!’ 但指节捏得发白——他心里清楚,警局的线索或许是更快找到江月月的办法。 于是对林薇说道:“你跟警察说,江月月在‘宏发物流仓库’租车行给的定位,我这边车正往那边赶呢!” 林薇愣了一下,没想到张浩还真找到了那女人的位置,立刻挂了电话转头给李峰打了过去:“队长,张浩说江月月在宏发物流仓库!我们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林薇看着窗外飞驰的街景,心里却打鼓——她信不过张浩的话,但眼下这是唯一的线索,只能赌一把。 同一时间的宏发物流仓库大门外 三个人此时正目光越过江月月, 贪婪地扫视着空旷但停着崭新房车和面包车的巨大仓库,“江小姐真是财大气粗啊,租这么大仓库,还搞这么多猪……听说,还是付的现金?” 他的目光最终落回江月月鼓鼓囊囊的背包上(江月月为了掩人耳目,从空间取了些现金放背包里,准备付尾款)。 江月月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是看她有现金,起了打劫的想法” 第十四章仓库风波 光头壮汉死死盯着江月月,眼神贪婪,最后牢牢锁定了她鼓鼓囊囊的背包。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不再玩扳手,眼神变得凶狠,堵住了江月月退回仓库小门的退路。浓烈的牲畜味混着柴油味,在寒冷的夜里格外刺鼻。 “尾款?行。”江月月强压住狂跳的心,声音故意放得冰冷生硬,想装出不好惹的样子。 “但规矩是老板当面点钱,你们只是送货的。让开,我打电话给老板确认。”她假装掏手机,另一只手在背后,紧紧抓住藏在袖筒里的电猪棒。冰冷的触感给了她一点虚假的勇气。 “确认个屁!”叼烟的年轻人狠狠吐了口唾沫,烟头掉在地上,“钱,就在你包里!识相点赶紧拿出来,我们卸完货走人!” 他把“卸货”两个字说得特别重,眼睛却瞄向仓库深处的新房车和旁边的面包车。 “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玩扳手的也上前一步,手里掂着沉重的扳手,威胁十足。 光头壮汉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彻底不装了:“江小姐,你看这荒郊野外的,大半夜的……就你一个女的,守着这么大仓库,这么多值钱东西……不安全啊!不如让哥几个替你‘看着’?连人带货,我们头儿都会好好‘照顾’的!”他最后几个字说得下流又暧昧,引得后面两人一阵猥琐的哄笑。 江月月浑身的血一下子冲上头顶,又瞬间凉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打劫!他们不仅要钱,恐怕连人都不打算放过!仓库里面包车里的秘密,绝对不能暴露! 极度的恐惧反而激出一股狠劲儿。她不再犹豫,就在光头说完话的瞬间,猛地缩回小门里,同时用尽全力想把门关上! “妈的!想跑?!”光头反应极快,一只穿着厚劳保鞋的大脚狠狠踹在门板上! “砰!”一声巨响!薄铁皮门被踹得往里凹进去,巨大的力量震得江月月手臂发麻,差点松手,门缝被硬生生挤开! 几乎同时,那个玩扳手的也狞笑着扑上来,手里的扳手高高举起,带着风声狠狠砸向江月月抓门把的手!这一下砸中,手骨必碎! 生死关头,江月月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求生本能!她猛地松开抓门的手,身体向后急退! 扳手擦着她指尖砸下的瞬间,她藏在袖中的电猪棒像毒蛇出洞,朝着挤在门口的光头壮汉的肚子狠狠捅了过去!拇指同时按下了最大功率的放电按钮! “滋啦啦——!!!” 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强烈电流爆响在仓库门口炸开!刺眼的蓝色电弧瞬间裹住了光头壮汉的上半身! “呃啊啊啊——!!!”光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壮硕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大锤砸中,猛地剧烈抽搐起来,眼睛翻白,嘴里吐沫子,连挣扎都没有,直挺挺向后倒去,手脚还在无意识地抽动。 这突然的变故吓傻了门口另外两人!叼烟的年轻人嘴里的烟掉了,玩扳手的也僵住了,看着地上抽搐的同伙和江月月手里闪着危险蓝光的“短棍”,满脸难以置信的恐惧! “大……大哥?!”叼烟的年轻人声音都变了调。 江月月也被电猪棒的威力惊得心狂跳,但她知道不能停!趁着对方愣神的一刹那,她眼神一狠,电猪棒方向一转,毫不犹豫地捅向离她最近、手里还拿着凶器扳手的那个年轻人! “别过来!”她厉声尖叫,既是警告,也是给自己打气。 扳手男看到那恐怖的“电棍”指向自己,魂都吓飞了,下意识想举扳手挡。但江月月动作更快,电猪棒前端狠狠戳在他抬起的小臂上! “滋啦——!”又是一阵爆响和蓝光! “啊——!”扳手男惨叫着,扳手“哐当”掉地,整个人也步了光头的后尘,剧烈抽搐着倒下,身体甚至在地上弹了两下。 短短几秒钟,三个凶徒倒了两个!只剩下那个叼烟的年轻人,他彻底吓破了胆, 看着地上两个不断抽搐、吐白沫的同伴,又看看拿着“凶器”、眼神凶狠得像狼崽的江月月,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 他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冲向卡车驾驶室,只想立刻逃离这鬼地方! 江月月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她看了一眼地上两个昏迷的歹徒,又看向那个仓皇逃跑的司机。 不行!不能让他跑了!他要是回去报信,引来更多人,或者报警就完了! 电光火石间,她瞥见了稍远处那辆货车的驾驶室。她咬紧牙,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那个正手忙脚乱拉开车门想爬上去的司机,把手中的电猪棒狠狠扔了过去! 电猪棒在空中飞过,“啪”的一声,正好砸在司机的后背上! 虽然距离远,没直接接触,但强大的电流似乎通过空气或者他潮湿的工装产生了一点效果,或者光是那恐怖的声响和蓝光就足够吓人。 “妈呀——!”司机只觉得后背一麻,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那要命的“电棍”又来了!他发出一声更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地摔下驾驶室,连同伴也顾不上了,朝着黑暗的野地没命地狂奔,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仓库门口,只剩下两辆装满惊恐猪羊、吵闹不停的货车,以及地上两个昏迷不醒、偶尔还抽一下的歹徒。 危险暂时解除。 江月月浑身脱力,背靠着冰冷的仓库墙滑坐到地上,大口喘气,汗水湿透了刚换的衣服,握电猪棒的手还在抖。刚才的搏斗虽然短,却耗光了她所有力气。 夜风吹来远处牲畜不安的嚎叫和车上猪羊的骚动。仓库高窗透下的月光,冷冷地照在地上两个不省人事的歹徒身上,也照在江月月苍白却异常坚毅的脸上。 她挣扎着站起来,先走到小门边,从里面锁死门。然后,她目光冰冷地看向地上昏迷的两人,特别是那个光头。 她走过去,忍着恶心,在光头壮汉身上摸索。很快,找到一部老式按键手机。 打开手机,翻看通话记录和短信。最新通话记录备注“老钱”,时间就是她离开养猪场。 短信里只有一条发出去的信息:“仓库肥羊,现金很多,还有好车,动手。” 江月月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有内应!这个老钱……” 她又翻到相册,有几张模糊的偷拍照,其中一张正是她从养猪场出来,背着鼓囊背包上出租车的背影! “老钱……”江月月恨得咬牙。就在这时,光头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条没名字的信息发了进来! 第 十五章 空间规则 “刀疤?磨蹭什么?货和人到手没?老钱这边说肥羊就一个人,干净利索点!‘货’处理完赶紧送过来,别耽误‘虎哥’的煤车!” 虎哥?煤车?! 江月月心头猛震!钱虎!那个养猪场老板介绍的煤炭贩子! 煤……在即将到来的寒冰末世里,是最宝贵的资源!看来这个钱虎,表面卖煤,背地里却干抢劫甚至贩卖人口(“货”)的勾当? “货”……这个字像冰锥扎进她的心脏,瞬间勾起前世被当成“储备粮”锁在冰窖里的恐怖记忆——绝望、冰冷、被切割的剧痛…… 难道他们说的“货”是指……人?! 一股比刚才面对歹徒时更冰冷、更深的恨意瞬间淹没全身。 张浩的欺骗,那些分食她的人的狞笑,和眼前“虎哥”团伙的黑暗仿佛重叠了。 这不仅仅是抢劫,她无意中撞破的是一个隐藏的毒瘤!一个可能在末世里继续害人的毒瘤!而煤车…… 钱虎控制着煤炭?他是不是也知道末世要来了?或者只是为犯罪打掩护?无论如何,这煤,这仇,她都碰上了! 她强压住翻腾的杀意和恐惧,模仿着光头(刀疤)的口吻打了几个字:“……快了…点子扎手……马上…搞定……” 然后迅速关机。 冷汗湿透了她的鬓角,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吼:“时间!寒冰末世要来了!” “这里不能待了!”她低吼一声,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这该死的命运宣战。 必须立刻处理这里的麻烦,然后,不管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活命,或者是那些能取暖的煤炭,她追定了! 江月月动作粗暴地用粗麻绳勒紧歹徒的皮肉,眼神冷得像冰。 看着地上像死猪一样的光头和扳手男,前世被捆绑、被宰割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现。 “处理掉……”她低声自语,“空间能收尸体不?还是扔远点喂野兽?或者……”她的目光扫过旁边货车里焦躁的猪群, 一个冰冷实用的念头闪过,但立刻被更深的厌恶压下去——这些人渣,不配!眼下最要紧是让他们说出煤炭的消息。 江月月紧绷的神经让她下意识瞥向旁边的面包车——里面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怎么还没醒? 他再不醒,就算知道能让空间升级的法子,她也可就没时间等了。带着他,实在太麻烦。 江月月来到大卡车旁边,上面装着满车的猪羊此时正叫的不停。她深吸一口气,意念集中——“收!” 整辆卡车连同躁动的牲畜瞬间消失在原地! “呃——!”江月月闷哼一声,眼前猛地一黑,两股温热的液体瞬间从鼻腔涌出!太阳穴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世界在她眼前疯狂旋转。 “怎么回事?收取大量活物需要伤身体?上次收那些鸡鸭的时候,好像就出现过类似感觉!不过这次……感觉像是被抽干了灵魂!”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她挣扎着,颤抖的手从空间中取出灵泉水,几乎是贪婪地猛灌了几大口。 冰凉甘甜的泉水滑入喉咙,那几乎要撕裂她头颅的剧痛才稍稍平复,眩晕感也减弱了一些,但身体依然像被掏空,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回过神的江月月感到一阵后怕,冷汗涔涔而下:“好险…… 还好,刚刚没把那两个歹徒收进空间!这要是当时收进去,自己当场这样瘫软下去,不被抓才怪……” “不能在这一直待着,太危险了!”江月月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如同风中残烛。她踉跄着,几乎是挪进了仓库! 看着旁边的房车,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煤车线索重要,但这个能移动的堡垒在末世更重要!” 她一咬牙:“收!” 房车瞬间消失。……还好,这次虽然也感觉精神力被狠狠扯了一下,但那种可怕的透支感和眩晕感并没有再次加剧。 “看来体积越大、数量越多的——活物,才会消耗越大!对精神的负担越重!”江月月靠着冰冷的墙壁喘息,得出了这个关键的结论。 她又猛灌了几口灵泉水,勉强压下身体的极度不适。咬着牙,一步步挪到面包车旁。 看着地上两个像肥猪一样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歹徒,她眼神冰冷。“本想带走好好逼问煤炭的下落和‘虎哥’的信息……” 但是此刻的江月月实在**太虚弱**了。别说逼问,她连把这两个沉重的身体拖上面包车的力气都没有。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眼前发黑,冷汗直流。 “该死!”她低咒一声,果断放弃。现在带走他们是自寻死路。她艰难地拉开驾驶座的车门,爬了上去。 关上车门,她才有了一丝喘息之机。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那个男人依旧无声无息,如同沉睡。 “还是你好,什么也不用想,就又躲过了一劫。”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等你醒了一定要告诉我,那袋子里到底是什么,也不枉我救你一回!” 点火启动,一脚油门!面包车像离弦之箭冲出仓库,连那扇沉重的铁门都顾不上关。“必须赶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引擎的轰鸣是她此刻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江月月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驾驶面包车逃离仓库后不到十分钟,凄厉的警笛声便撕裂了夜空的宁静。 数辆警车风驰电掣般赶到,将宏发物流仓库团团包围。车门打开,荷枪实弹的警察迅速散开布控,为首的正是负责张浩案的刑警队长李锋。 仓库外,一辆出租车刚停下,车门“砰”地被撞开——张浩几乎是滚下来的,紧随其后的是一脸菜色的张强和皱眉的林薇。三人刚才在半路弃了抛锚的捷达,拦了四十分钟才打上这辆车,一路颠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 “人呢?江月月那个贱人呢?!”张浩看着仓库里空荡荡的货架、敞开的卷帘门,以及地上被捆得像粽子的两个男人,气得跳脚咆哮,“警察同志!她肯定跑了!带着我的钱跑了!快,快追啊!” 张强拽了他一把,压低声音:“小声点!没看见李队脸色吗?先看看情况!”他扫过地上昏迷的光头,又瞥了眼警车,喉结滚了滚——这俩一看就不是善茬,江月月能从他们手里跑掉? 林薇也拉了张浩一下,眼神复杂:“先别喊,等警察查清楚再说。” 李锋没理会他们的争执,脸色异常凝重,一边指挥警员勘察现场,一边让技术员检查地上两人的身份。 “李队!有发现!”一个年轻警员举着对讲机喊道,“这两人有案底!光头外号‘刀疤’,是网上追逃的抢劫犯!另一个是他同伙,也在逃!” “抢劫犯?”张浩和林薇同时变了脸,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江月月竟然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张强却心里“咯噔”一下,悄悄往后缩了缩——他混二手车行时,听过“刀疤”的名号,据说跟“虎哥”的团伙沾边, 而虎哥……是他以前都不敢得罪的角色。 他瞥了眼张浩,突然觉得这趟浑水蹚得有点深。 第 十六章 体力透支 警灯的红光扫过仓库门口的泥地,一道深色的辙印在光线下格外扎眼。 张浩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猛地顿住了——宽胎,深纹,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草屑,和租车行那辆C型房车的雪地胎纹路分毫不差! “胎印!”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尖叫起来,也顾不上跟林薇拌嘴了, 跌跌撞撞就往李锋跟前冲,声音发颤得像要哭出来:“警察同志!你看这个!就是那辆房车!她肯定开着跑了!我奔驰被她抵押,现在又用我老婆身份证租房车装赃物,这是往死里坑我们啊!” 李锋刚用手套捻完胎印里的泥土,抬头扫他一眼,语气平静:“租车行记录显示,她租的确实是C型房车,换了雪地胎。” 他没等张浩接话,转身对警员下令:“跟紧这串胎印,联系高速交警在城西入口布控! 重点查换了雪地胎的C型房车,特征明显,别惊动目标!” 张强在一旁点头附和,却悄悄往后缩了缩,心里嘀咕:这胎印往西,倒是跟虎哥煤车常走的路重合…… 李锋部署完,才转回头,目光落在张浩脸上,带着审视:“张先生,你说江月月绑了你、抢了钱,那她和地上这两个抢劫犯是什么关系?你之前没提过她认识这类人。” 张浩被问得一噎,眼神瞬间闪烁——他哪知道江月月会跟刀疤这种人扯上关系? 但此刻只想把自己摘干净,忙摆手:“我怎么知道!肯定是她跑了之后,临时勾结这些歹徒想害我!她绝对是惯犯!” 说着,他猛地指向地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刀疤二人组, 声音陡然拔高,像是抓到了铁证:“你看这两个彪形大汉!都被她绑起来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她把我迷晕抢钱的事绝对是真的!她就是个危险分子!” 他急着往前凑,想让李锋看清歹徒的“凶神恶煞”,好坐实自己的“受害者”身份。 林薇站在一旁,看着地上昏迷的歹徒,又瞥了眼激动得脸通红的丈夫,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张浩的话听着总有点不对劲,江月月要是真跟抢劫犯勾结,怎么会反过来把人捆了? 另一边,一公里外的路边垃圾桶旁。 一个一脸狼狈、满脸惊恐的司机,正哆哆嗦嗦地打着电话,声音带着哭腔:“老…老板!货…货跑了!刀疤哥栽了!那女人…那女人太邪门了!她…她手里有电棍!力气大得吓人!我们……” 电话那头只传来一声冰冷刺骨的呵斥:“废物!”随即挂断。 放下电话,一个面容阴鸷、躺在豪华大床上的男人眼中寒光一闪,立刻下令:“派人!去城郊宏发仓库!快!” 面包车内 江月月死死抓着方向盘,指关节泛白。眩晕和虚脱感海啸般冲击着她,每一次颠簸都像重锤砸在神经上。 仓库早已消失在黑暗中,但“虎哥”和短信里那个冰冷的“货”字,带来的寒意比夜色更深。 “不能停…停下就完了…”她牙齿打颤,反复呢喃。 猛灌一口灵泉水,冰凉的液体勉强压下撕裂般的头痛,但身体依旧沉重不堪。城里?张浩应该报警了。 乡下?养猪场就在乡下,钱虎的人可能就在附近!以她现在的状态,无异于自投罗网。 一个模糊的记忆碎片浮现——儿时去过的山洞!偏僻,入口深藏山坳。 “就去那儿!”她眼中闪过决绝,猛地一打方向盘!面包车嘶吼着甩尾,擦过土坎,冲进旁边的分路! 就在面包车转弯冲入岔路的瞬间——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开着刺眼的远光灯,如同幽灵般迎面驶来!车里影影绰绰坐着几个魁梧的身影,手持棍棒,正是赶往仓库方向的钱虎手下! 两车在狭窄的土路上险之又险地交错而过!对方车里传来几声惊怒的叫骂。 江月月心脏狂跳,根本不敢减速,将油门踩到底,面包车嘶吼着加速逃离,扬起漫天尘土。 剧烈的颠簸让车身呻吟,后座同时传来压抑的痛苦闷哼——被捆绑的男人在酷刑般的摇晃中挣扎。 山路无尽。江月月强撑沉重的眼皮,冷汗浸透后背,与眩晕和疲惫搏斗。 --- 路,找不到了。 “妈的!”脑子快不听使唤了。她猛地一打方向盘,面包车冲进路旁的灌木丛,终于停下。 江月月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在驾驶座上。窗外,浓黑的天色透出绝望的灰白。她艰难抬头,望向记忆中的山坳—— 疯长的荆棘和扭曲的树影交织成密不透风的黑色幕墙,彻底吞噬了那条隐秘的缝隙。 “怎么会……”干裂的嘴唇溢出微弱的绝望。 “呃——” 就在这时! 一声清晰、压抑着剧痛和愤怒的呻吟,如同冰锥,狠狠刺穿寂静,从后座传来! 江月月心脏骤停!猛地扭头! 后座的男人!眉头紧锁,眼皮疯狂颤动,干裂的嘴唇痛苦翕张——意识正强行冲破黑暗! 恐惧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 *他要醒了?!现在不行!* 斧头!空间里有斧头!求生的本能疯狂爆发! 她凝聚最后一丝力气,意念拼命探向空间角落,抓向那冰冷的斧柄! 轰——! 收纳整卡车活物的恐怖反噬,如同蛰伏的深渊巨兽,骤然苏醒吞噬!* 头颅内剧痛炸裂!灵魂仿佛被撕裂! 体力的彻底透支、山洞消失的致命打击、此刻的精神反噬——三重极限压垮了她! 身体沉重如铁铸,视线疯狂旋转碎裂。后座男人挣扎的声音变得遥远模糊… “动啊……”意识在深渊发出无声嘶吼。 身体,彻底被叛。 头重重抵在冰凉车窗上。 无边黑暗,汹涌吞没。 死寂的车厢里,只剩下引擎的嗡鸣,和两束徒劳刺穿前方荆棘黑暗的车灯光柱。 而在后座—— “嗬…嗬…嗬……” 男人的喉间发出更加连贯、充满痛苦与愤怒的挣扎声。眼皮如同风暴中的蝶翼,疯狂抖动、掀动! 下一秒—— 第 十七章 满血复活 “仓库……车……包……包是我的,我的”后排男人一下睁开眼睛 “我的包……东西……东西呢?!”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劈开迷雾,带来前所未有的恐慌! 猛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浑身却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他急速扫视着陌生的环境: 车?自己在一辆……面包车的后排? 驾驶座……有人?一个女孩?头歪在车窗上,一动不动?是死是活?! 自己身上…… 他低头,震惊地看到自己上身竟然缠着厚厚的、纱布? 但……纱布外面,竟然还捆着几圈粗粝的麻绳?! 这诡异的组合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冷静……观察……判断……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驾驶座那个一动不动的女孩侧影。 是她吗?是她包扎的?也是她绑的?为什么?她怎么了?昏迷了? 还是……死了? 他的视线快速扫过车内: 车没熄火!引擎还在低沉地轰鸣!可是人却不知死活 他努力的起身,想去看看那驾驶室的人是死是活,可是身体却不听指挥 在加上身上被绑的像一个巨大的毛毛虫,根本也抽不出手来, 最终他只能先竖起耳朵 仔细倾听着驾驶座方向最细微的动静——一丝呼吸?一声呻吟? 就在他屏息凝神,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捕捉驾驶座那微弱起伏的呼吸时…… 时间在引擎的低吼和死寂荒野的无声对峙中,如同粘稠的沥青般缓缓流逝…… 直到…… 江月月是被刺眼的、带着灼热温度的阳光生生刺醒的! 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 醒来的第一秒,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转身看向后座! 昏迷前最后听到的那声痛苦呻吟如同警钟在脑中炸响! 看到,男人紧闭双眼,呼吸微弱但均匀,似乎还在昏迷? “‘错觉?还是……’她心头疑惑,指尖却悄悄摸向了腰间藏着的小刀——这男人伤得那么重,真能昏迷这么久? 刚才那声呻吟太真了…… 同时拿刀背拍了拍男人的脸,仔细盯了半天,发现确实没动静。 这才松了口气。 迅速下车查看四周,停车点还算隐秘,周围只有鸟鸣。 回到车上定了定神,之前被掏空的身体如同干涸的河床遇到暴雨,那种可怕的虚弱和剧痛褪去! “活过来了!”她感受着重新充盈的力量,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几乎想哭。 回头瞥了一眼后座依旧“昏迷”的男人,感叹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吃饱喝足,感觉彻底满血复活。 看了眼车后排的男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家伙别真饿死了,我还指望他知道能让空间升级的东西是啥呢?” 心疼的,又从空间取出了一碗灵泉水和一份小米南瓜粥 她捏开男人的嘴,灌进去:“你这该死的男人,还不醒!浪费老娘粮食!” 男人紧闭双眼,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热饭热菜?凭空出现?那水……喝下去胃里暖流涌动,连骨头缝里的剧痛都缓解了?! 还有她凭空摸出的粥和刀…… 这是什么? 这女人看着年纪不大,下手却又狠又稳,绑他时毫不手软,喂药却没真下死手……她到底是谁?救我?还是把我当活饵?” 他更加坚定地装昏迷,“满脑子都是问号和警惕!” 灌完粥,江月月又捏开他的嘴,硬塞进去两颗消炎药! “苦……”男人紧闭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心里苦得发涩:“这女人……喂药连口水都不给顺一下的吗?!” 江月月看着自己灌下去的东西,得意道:“这样就不会饿死了,三天一顿饭,又不会乱拉乱尿,我真是太聪明了!” 男人听到江月月的话:内心一阵无语……… 江月月拍拍手便跳下车,回头又看了一眼车上的男人:“这家伙应该是没醒,刚刚我这样折腾他都没什么痛苦的表情, 如果在不醒,末世马上要降临了,我的空间估计没机会升级了! 在观察两天,还是不醒我就只能送他上路了,看来还要浪费我两天粮食了!” 随后抽出砍刀!对着旁边疯狂滋生的荆棘杂草就是一顿劈砍!咔嚓!咔嚓!木屑草叶纷飞! “见鬼!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看着眼前的山坳,记忆一点点回溯…… 妈妈去世后,她被丢到大伯家,寄人篱下。 那时受了委屈就爱往山上跑,迷路时发现了这里。 后来,她把自己最珍爱的布娃娃埋在了防空洞里……再后来,爸爸接她去了城里…… “不对啊!小时候感觉离大伯村子好远的!怎么现在……”她带着满腹疑问,烦躁地回到面包车上。 后座装昏迷的男人立刻感知到她回来,眼皮纹丝不动,呼吸频率控制得如同沉睡。 江月月并没注意他,点火!启动!面包车再次咆哮起来。 她沿着记忆中的方向,在这片变得陌生的山野间搜索。 “记得在洞口,能看到大伯那个村的烟囱……”她喃喃自语。 车子沿着公路行驶,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村落轮廓出现在远处的山坳里——正是大伯家所在的村子! 看着那片承载着童年回忆的土地,江月月眼神复杂。 奶奶的偏心、大伯一家的冷漠、父亲寄来的学费被吞掉、15岁就被迫辍学打工……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 “靠”她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恨意和不甘如同毒火在胸腔燃烧! “这辈子!我江月月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得比谁都好!” 就在她心中憋闷无处发泄时,目光扫过远处一座不起眼的山丘——就是那! 一种强烈的直觉! 她兴奋地一脚油门,车子冲到山脚下。跳下车,挥舞着砍刀对着茂密的荆棘杂草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咔嚓!咔嚓! 枝叶横飞! 江月月挥舞砍刀劈开最后一片顽固的藤蔓,一个大概一人高,两米宽的半圆形的洞口终于显露时—— 三十公里外的城西国道卡口,李锋正对着对讲机皱眉:“还没找到?所有监控都查了,换雪地胎的C型房车就没上高速?” “李队,没有!”对讲机那头传来警员的声音,“我们查了近三小时,城西所有路口监控都翻遍了,那辆房车像是……凭空消失了。租车行的GPS信号在宏发仓库附近就断了,之后再也没亮过。” 李锋捏紧了对讲机,目光扫过旁边焦躁踱步的张浩。这家伙从半小时前就开始骂骂咧咧,此刻更是急得跳脚:“不可能!那房车那么大,换了雪地胎跑不快,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是你们监控漏了!或者被她藏起来了!” 张强站在一旁,脸色发白——他刚收到消息,昨晚仓库被捆的那俩,确实是虎哥的人——刀疤在道上有名,虎哥现在正发狠找‘坏他事的人’ 他拉了拉张浩:“哥,别喊了……房车说不定真被藏了,这附近有不少废弃厂房,GPS信号被屏蔽也正常。” 张浩哪听得进去,指着卡口栏杆吼:“肯定是往山里跑了!那娘们租雪地胎不就是为了走烂路?你们去搜山啊!我的钱、我的车,都在那房车里!” 李锋冷冷瞥他一眼:“张先生,警方办案需要证据。GPS信号中断,监控无迹可寻,现在搜山等于大海捞针。我们会扩大排查范围,但你最好有心理准备——那房车可能被拆解,也可能……”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江月月或许弃了房车,换了其他交通工具。 张浩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死死盯着手机上那个早已灰暗的定位图标(租车行给的GPS共享链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江月月绝对跑不远!那房车装了那么多东西,她不可能说扔就扔…… 却没人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房车”,此刻正安安稳稳躺在江月月的空间里——既没有信号,也不会移动,自然成了警方和他眼中“凭空消失的谜”。 与此同时山洞口的 江月月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她立刻从空间取出强光手电筒! “啪!” 一道雪亮的光柱,如同利剑,猛地刺入了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第 十八章 山洞的秘密 江月月站在熟悉的山洞入口前,眼神却充满警惕。 这么多年过去了,洞口被茂密的藤蔓半掩,像一张要吃人的怪物大嘴。 她没急着进,先仔细检查了一下洞口边缘和附近地面——是否有新鲜的动物足迹、粪便或蛇类蜕皮。 确认没有近期大型生物活动的明显痕迹后,她才稍微松了口气。 “安全第一。”她心念一动,那把强光手电筒瞬间出现在手中。拇指用力按下开关! “咔哒!” 强光手电就是牛,瞬间照亮了大半个山洞光柱扫过的地方,如同白昼 江月月这才往洞内走去,一股混杂着铁锈、和泥土加植物腐烂的味道闯进了江月月的鼻子里,把江月月都呛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是谁在说我坏话,同时江月月借着光走进了洞内, 光束瞬间将洞内填满,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其实这里并不算太黑,只是洞口太多荆棘和杂草遮住了大部分阳光! 但是刚刚被自己砍开一些后,洞口现在可以折射进阳光,加上在里面适应一会,便能看的清了, 江月月拿手电筒扫过洞壁时,看到那里是相对干燥的土!有些地方还残留着她童年时刻划的模糊痕迹。 地面有些碎石和尘土,但整体还算平整。这里就是她记忆中的“避风港”,承载着那些委屈和秘密。 江月月拿着手电在洞内转了一圈, 就在光束掠过小时候画的涂鸦上方、靠近地面的阴影角落时—— “嗯?!” 江月月的目光猛地定住,心跳骤然加速!强光手电锐利的光斑,清晰地勾勒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规整的矩形轮廓! 它被厚厚的墨绿色苔藓和经年累月的尘土蛛网覆盖着,几乎与粗糙的岩石墙壁融为一体,要不是这强光手电太逆天,根本看不出来! “像是一扇门?这里怎么会有门?!”江月月又惊又喜。 小时候来那么多次,也没发现这里竟然有个门? “难道是……我小时候太矮,从没注意到?”江月月带着好奇的心,走上前,摸了摸苔藓表面。 同时意念微动“收!” 覆盖在门框边缘的苔藓和尘土木屑瞬间消失,露出暗沉沉、锈迹斑斑的金属门框! 一扇、宽约半米、高大约两米的厚重铁门,就这样冰冷地出现的墙壁上! 门板锈蚀得如同狰狞的疤痕,暗红与褐黄交错,门轴被厚厚的锈垢包裹成瘤状,门缝被泥土与锈渣封得严丝合缝。 “它一直都在这里?”江月月的指尖贴着冰冷的门板,一股寒意从指尖窜上脊背。 瞬间浑身打了个冷颤:“这里不会有怪物不吧!小时候来了那么多次,现在想想还怪吓人的,万一这里突然跑出个啥咋整,当时自己还那么小!” 她尝试收进空间,收不进来哦! 估计不是独立的,不过江月月观察了一会,又用空间的斧头刮掉了表面的青苔。 这门已锈得不成样子,边缘处只有少部分连接墙体。 江月月尝试用斧头砍了几下便断开了,心中一乐:“看来,有戏!” 接着继续砍,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后终于把最后一个连接点弄开,随后意念一动“收!” 大铁门瞬间消失在原地。 “漏出了里面…好像是另外一个空间?”江月月又惊又喜,心里开始泛起了犹豫,这里不会有大怪物吧?或者像电影演的那样有宝贝? 最终强大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外加空间打气,实在不行就在收进空间去,只是会让自己像上次那样头晕眼花罢了!还是去里面看看吧!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心念一动——那根电猪棍再次出现在手中!微弱的电流嗡鸣声,在寂静的洞口响起,如同一道无形的保险。 装备齐全,她这才起身,小心翼翼壮着胆子往里走去:“通道由粗糙的岩石和浇筑的混凝土构成,顶部差不多一人高,混合着细碎的沙砾,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脆响。” 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两侧洞壁:混凝土表面布满水珠,凝结成蜿蜒的水痕, 江月月将手电光聚焦在那个通道口,小心地往里探照。 江月月既好奇又紧张,如同行走在未知生物的腹腔里,步步为营。前行约十米,通道如同树杈般分岔: 右岔:隐约有微光透入(似有小出口),如同黑暗中透出的一线生机。 地上散落:锈蚀如废铁的军用罐头、碎裂如残骸的搪瓷碗、字迹湮灭如同古老密码的铁皮标识。 目光扫过铁皮标识旁的碎石堆时,江月月的脚步猛地顿住。 手电筒的光束里,一块巴掌大的破布下,露出半截锈成深褐色的金属壳——圆滚滚的,顶端还凸着个歪歪扭扭的铁环,像极了她在纪录片里见过的手榴弹。 “!”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电筒光都抖了抖。 蹲下身拨开破布,好家伙——不止一颗。 三颗手榴弹挤在一个烂得只剩底的木箱里,弹体上的纹路早就被锈迹糊住,引信像段枯木似的歪在一边,其中一颗的木柄还裂了道缝,露出里面发黑的纤维。 箱子旁边还扔着个铁皮盒,没盖,里面散着几发子弹,黄铜弹头氧化得发绿,像块块陈年铜锈。 军用罐头、搪瓷碗、武器…… 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哪是什么普通山洞,分明是战争年代的临时据点,说不定还打过仗。 她不敢碰,用手电往岔路深处照了照——右岔的微光里,隐约能看到更多堆叠的杂物,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玩意儿。 “走左边。” 她几乎是立刻做了决定。 右岔有光,看着安全,可谁知道那微光背后是不是堆着更多手榴弹? 左边虽然黑,但至少眼下没看见这些要命的东西。 退开两步时,裤脚不小心蹭到了木箱,一颗手榴弹“咕噜”滚了出来,停在她脚边。 江月月的心跳瞬间卡了半拍,僵在原地不敢动。 三秒,五秒…… 没炸。 她这才敢慢慢抬脚,绕开那颗“定时炸弹”,攥紧电猪棍往左边通道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咬咬牙—— “收!” 意念一动,木箱里的三颗手榴弹和铁皮盒里的子弹瞬间消失。 “还好还好,空间可以收这玩意。” 她低声给自己打气,心里却在打鼓: 这玩意儿要是在空间里炸了,她是不是得连人带空间一起飞上天? 往左边走了没两步,通道突然窄了些,头顶的混凝土还往下渗着水,嘀嗒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楚。 江月月甩甩头,把“手榴弹炸空间”的念头摁下去。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这地方藏的东西,比她想的要危险多了。 她得更小心点——谁知道下一脚踩下去,会不会又踢到什么能把她炸上天的玩意儿。 “难道这里以前是个防空洞?” 江月月带着好奇继续越往里走,通道渐宽,如同巨兽张开了更大的 强光撕开通道后的黑暗,一个远比外面入口巨大得多的空间赫然显现! 别有洞天! 目测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洞顶更高,由几根粗粝的天然石柱支撑着。 强光暂时只能照亮入口附近区域,能看到地面相对干净,没有外面小洞的碎石,只有些浮尘。 “嘶……里面这么大?还这么干爽凉快?” 她有些惊讶。记忆里她只在外面小洞玩,从未深入过这个通道,以为后面就是实心山壁了。 入口处地面相对洁净,仅有薄灰如同轻纱。 此间空气虽含陈年土腥,却异常干爽沁凉!如同天然空调,与外界酷暑、通道阴冷形成了冰火两重天。 这地方比刚刚那个洞好多,如果好好加固一下,再多弄点取暖的煤炭,那我不就可以在极寒末世到来时,在这里活下去了吗! 就在江月月沉浸在自己内心的小九九时 往前走没看到路,又被重重的得绊了一下手电筒一下没拿稳,摔了下去 刚想拿起来看,手电光恰好晃过石柱底部的阴影,那片浓黑里,突然亮起两点幽幽的绿光! 不大,却在黑暗里格外扎眼,像两颗悬着的鬼火,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江月月后颈的汗毛“唰”地全竖起来了! 刚才绊她的不会是……这玩意儿的“食物残渣”吧? 她赶紧攥紧电猪棍,另一只手摸索着捡回手电,死死按住开关。光束重新稳定下来,但范围比刚才小了一圈,显然是磕坏了。 “谁在那儿?”她壮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洞里荡开,显得格外虚。 那两点绿光还是没动。 第 十九章 原来是个防空洞 --- 光柱刺破黑暗,牢牢锁定目标—— 不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也不是潜伏的猛兽! 在冰冷的大石头柱子根儿底下,一个浅浅的土坑里,缩着一团毛乎乎、脏兮兮的小东西。看那尖尖的小耳朵和蓬松(虽然湿漉漉打绺)的尾巴,像只小狗崽,又有点像小狐狸。此刻它被突如其来的强光逮个正着,吓得魂飞魄散! 它浑身湿透的毛发像被电过一样根根炸起,瘦弱的小身体筛糠似的抖个不停。那双在黑暗中反着幽绿光芒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滚圆,里面盛满了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对着那束刺眼的光,发出细若蚊蚋、可怜巴巴的“嘤嘤”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光柱给“烤化”了。 **就在它紧挨着的、那片更浓稠的阴影里——** 无声地躺着一个早已僵硬的、更大的身影。皮毛失去了所有光泽,紧贴在干瘪的骨架上,显然死去多时。它的姿势凝固成一个用尽最后力气的守护——身体微微蜷曲,头颅朝着小崽子的方向,一条前腿还固执地伸着,似乎想将瑟瑟发抖的小东西更严密地挡在自己已然冰冷的身后。 这一幕,像一根无形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了江月月的心口。 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轻拍胸口:“‘呼…吓、吓死我了!原来是这小东西的眼睛在反光!” 那颗提到嗓子眼、差点蹦出来的心,这才“咚”一声重重落回原处。 然而,惊吓褪去后涌上心头的,却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滋味——有点好笑自己刚才的草木皆兵,更多的是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的酸涩**。 她关掉了电棍顶端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电火花,只留下手电筒稳定而柔和的光晕。光芒不再具有攻击性,温柔地笼罩着那片小小的角落。 她缓缓蹲下身,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不想再惊吓到这个脆弱的小生命。 那小东西并没有因为光源的减弱而放松,它依旧紧紧依偎在母亲冰冷的尸体旁,将自己蜷缩成更小的一团,湿漉漉的小鼻子一抽一抽,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月月,里面交织着警惕、无助和一种深切的迷茫——仿佛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再也不动了,为什么这个巨大的生物会出现在它的“家”里。 看着这没了依靠、在寒冷山洞里瑟瑟发抖的小不点,再看看周遭空旷死寂的环境,一股强烈的同病相怜感瞬间攫住了江月月。 “唉…”她低低地叹了口气,眼神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跟我一样,都是被这操蛋的世道扔到犄角旮旯里,没着没落的可怜虫…” 她伸出手,掌心凭空出现一盒常温牛奶和一根真空包装的火腿肠。“这么小,能吃火腿肠吗?”她皱了皱眉,自言自语。 火腿肠的塑料包装在过分安静的山洞里发出“刺啦——”一声格外清晰的脆响。 “嘤——!” 小奶狗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吓得魂飞魄散,整个小身体猛地向上一弹,差点撞到头顶的石壁,落地后四肢发软,惊恐万状地盯着江月月手里的“不明物体”,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呜咽,仿佛那是什么会爆炸的怪物。 江月月被它的反应逗得差点笑出声,又赶紧忍住,觉得有点不厚道。“啧,小胆儿…比兔子还小。”她嘀咕着,又变戏法般拿出一个干净的塑料小碗和一杯盛在玻璃杯里的灵泉水。那泉水清澈见底,在光线下隐隐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散发出一股极其清冽纯净、仿佛蕴含着生命本源的气息。 她小心地将牛奶和一小部分灵泉水混合在碗里。一股浓郁的奶香混合着那股奇异的清新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像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撩拨着小奶狗饥饿的肠胃和干渴的喉咙。 江月月将小碗轻轻推到离小家伙还有几步远的地上,没有再靠近。 小东西的鼻子像雷达一样疯狂地耸动着,那双盛满恐惧的大眼睛里,终于不可抑制地燃起了一丝对食物的强烈渴望,粉嫩的小舌头不受控制地舔着干裂的鼻尖和嘴唇。 它看看身边冰冷僵硬、再也无法保护它的妈妈,又看看那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神奇之水”,小小的身体里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小爪子焦躁地在地上扒拉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透露出内心的挣扎。 **最终,生存的本能压倒了幼崽对陌生巨物和未知食物的恐惧。** 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四条细弱的小腿打着颤,像个刚学步的醉汉,一步三晃地朝着奶碗挪去。每一步都带着试探和随时准备逃跑的警惕。终于挪到碗边,它先是小心翼翼地伸出粉嫩的舌尖,极其快速地舔了一下奶液表面。 “嗷?” 小奶狗愣了一下,似乎没尝出预想中的“毒药”味道,反而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带着奇异生命力的甘甜奶香!它的大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 紧接着,它再也顾不得许多,仿佛怕这“神赐之水”下一秒就会消失,猛地将整个小脑袋都埋进了碗里,“咕咚咕咚咕咚…” 像个小水泵一样,疯狂而贪婪地吮吸起来!小小的身体因为用力过猛和残留的紧张,还在不停地颤抖,尾巴却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左右扫动了一下 ——这是它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尝到这么甘甜的东西! 看着它那副不要命似的、几乎要把碗底都舔穿的喝奶架势,江月月苍白疲惫的脸上,终于缓缓地、真切地漾开了一点点极淡的笑意,像是阴霾里透出的一缕微光。“慢点,小东西,都是你的。”她轻声说,语气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和。 但这份柔软只持续了一瞬,理智立刻回笼,她看着小东西那身沾满泥土污渍、甚至可能带着跳蚤的皮毛,眉头又蹙了起来:“啧,脏成这样…也不知道身上带不带病毒,万一给我来一口…这鬼地方可没地方打狂犬疫苗!” 重生之后的警惕性让她不敢掉以轻心,“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先喂活了再说,总比冻死饿死强。真要咬我…哼,到时候再收拾你!” 她默默地在心里给小奶狗记上了一笔“潜在风险”。 眼见着小家伙把碗舔得锃亮,肚子都微微鼓了起来,精神头似乎也足了一点点,江月月心里稍微踏实了些:“行,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 她撑着膝盖站起身,环顾了一下这个阴冷潮湿、遍布垃圾和腐朽气息的主洞空间,盘算着:“这地方结构还行,等到极寒天气来了,弄个火炉应该能挺暖和。不过现在嘛…” 她嫌弃地踢开脚边一块发霉的破布,“跟个特大号垃圾场似的,得好好拾掇拾掇!” 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和肩膀,发出轻微的咔吧声。“当务之急,得先把外面那辆显眼的破车收起来,还有那个…更麻烦的‘大件行李’!” 她瞥了一眼洞口的方向,语气带着点无奈。 打定主意,江月月转身就往外走。刚迈出两步,就感觉脚后跟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她诧异地回头—— 可以在江月月转身准备离开时,让她的视线扫过洞口附近的杂物堆,自然发现隐藏的军用危险品,既符合防空洞的历史背景,又能强化“环境危险”的张力,同时延续她“收集物资+警惕风险”的生存逻辑—— 她刚迈出两步,就感觉脚后跟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她诧异地回头—— 不是小奶狗,是脚边一堆半塌的木箱。刚才光顾着看小家伙,没注意这堆被藤蔓缠了大半的破烂。此刻她转身的动作带起风,吹落了箱顶一块朽烂的木板,露出底下压着的东西。 “嗯?”江月月的目光瞬间凝住。 手电筒的光晕里,半截锈成深褐色的金属管斜插在碎木屑里,顶端的铁环歪歪扭扭,尾端还粘着几块发黑的麻布——是手榴弹!而且不止一颗,木箱缝里隐约能看到另外两颗的轮廓,弹体上的纹路早被铁锈糊成了疙瘩,像埋在土里多年的地雷。 “嚯,这地方还真是个‘军火库’。”她啧了声,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刚才在岔路收的那几颗还在空间里躺着,没想到主洞入口也藏着这玩意儿。 她蹲下身,用手电仔细照了照:木箱上印着模糊的“军用物资”字样,旁边还散落着几发步枪子弹,黄铜弹头氧化得发绿,显然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看来这防空洞以前真是正经据点,连武器都有。”江月月心里嘀咕,指尖悬在半空——收不收? 收吧,这玩意儿万一在空间里受潮炸了,她连渣都剩不下;不收,扔在这儿更危险,万一小奶狗乱拱,以后说不定这里还是以后的家,稍不注意就是个大麻烦。 她瞥了眼还在舔空碗的小奶狗,小家伙似乎察觉到她的停顿,抬起湿漉漉的脑袋看过来,大眼睛里没了刚才的恐惧,倒有几分懵懂。 “算你命大。”江月月咬咬牙,意念一动。 那三颗手榴弹、几发子弹,连同那只朽烂的木箱,瞬间从原地消失。空间里传来轻微的“咔嗒”声——是她特意把危险品挪到了角落,远离存粮和活物的区域。 “收归收,回头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心里仍有点发怵。前世在末世见过有人用手榴弹炸冰面捕鱼,那威力能掀翻半条河,这老古董要是炸了,空间未必扛得住。 她又扫了眼周围的杂物堆,果然在另一捆腐朽的帆布下,发现了一个铁皮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发信号弹,弹头还泛着淡淡的红光,密封得倒还算完好。 “这个有用。”江月月眼睛一亮。极寒末世里,信号弹既能求救(虽然她未必会求救),也能当照明弹,甚至能用来吓唬野兽。她毫不犹豫地把铁皮盒收进空间,特意放在离手榴弹远些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她才站起身,最后看了眼缩在母兽尸体旁的小奶狗。小家伙似乎累了,正用爪子抱着空碗打盹,尾巴尖还偶尔轻轻扫一下地面。 “先不管你。”江月月转身往洞口走,“等我把车和那个‘大麻烦’弄进来,再好好拾掇这地方。” 第二十 章 初步安顿 手电筒的光掠过洞壁,她突然想起刚才那堆木箱旁还有半截断裂的军用皮带,皮带头上的铜扣虽然锈了,却还结实。“说不定能用来捆东西。”她顺手弯腰捡起,往空间里一塞。 走到洞口时,她特意停了停,回头望向主洞深处。 黑暗里, 只见是那个刚刚喝饱了的小黑煤球,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后! 见她突然停下回头,小东西也立刻刹住脚步,警惕地抬起头看着她,小尾巴又紧紧夹了起来,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除了残留的警惕,分明还多了一丝对“移动饭票”的依赖和…好奇? 江月月挑了挑眉,有点意外这小东西的“胆量”:“哟?吃饱喝足胆子也肥了?敢跟着我了?” 她故意板起脸,往前走了一步。 小奶狗“嗖”地一下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她又停下。 小奶狗犹豫了一下,又磨磨蹭蹭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一人一狗,就在这幽暗的山洞口,玩起了无声的“你进我退”游戏。 江月月看着它那副明明害怕又想靠近的纠结小模样,刚才那点嫌弃忽然就淡了,嘴角忍不住又向上弯了弯。 “行吧,”她转过身,不再刻意吓唬它,“爱跟就跟吧,小尾巴精。” 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大概十分钟后,江月月回到了面包车旁边。 看着车上被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像“木乃伊”一样的男人,又犯了难:“这么大的一块,我怎么弄进去啊?总不能让他自己爬进去吧?” 她戳了戳那一坨,“喂,醒醒??” 丝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里面是个活物。 男人内心疯狂刷屏:【老大!我好歹是伤员!您能不能温柔一点啊!这个死女人!装昏迷好累啊!还有,别戳了!伤口疼!】 “啧,依然跟死猪一样。”江月月嫌弃地撇撇嘴。 咬咬牙,还是把男人拽下了车。 “噗通!” 一声闷响。 男人被粗暴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摔得他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 【嗷!!!我的老腰!我的肋骨!这女人是拆迁队出身吗?!温柔!我要温柔!】 内心的小人已经泪流满面地捶地了。 小奶狗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嗖”地躲到江月月腿后面。 探出个小脑袋警惕地盯着地上那坨巨大的、会呼吸的“不明物体”。 江月月转身来到面包车旁。 手轻轻搭在车身。 默念“收”。 唰! 面包车瞬间消失原地! !!! 地上的男人虽然闭着眼,但刚才摔下来时角度刁钻,他正好眯着眼睛看到了一角!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辆面包车,就在那个女人的手碰到之后,像变魔术一样,凭空消失了! 【卧槽槽槽槽槽槽!!!什么情况?!车呢?!那么大一辆车呢?!我眼花了?还是我摔出幻觉了?!这女人…这女人会魔法?!还是我脑子真摔坏了?!】 男人内心的弹幕瞬间被震惊和恐惧刷爆,装昏迷的意志力摇摇欲坠,差点就要破功跳起来尖叫了。 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但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强忍,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了一下。 江月月没注意到这细微的颤抖。 她正为空间腾出地方而满意。 接着,她从空间取出一床厚实的旧棉被,铺在男人旁边。 “省点力气吧。”她自言自语。 然后开始用力把男人往棉被上推。 男人此刻还沉浸在“车没了!”的巨大震撼中,脑子一片空白,像个沉重的麻袋一样被江月月吭哧吭哧地推上了棉被。 “嘿——咻!” 江月月抓住棉被的两个角,深吸一口气,开始使劲拖拽起来。 确实比直接拖男人省力那么一丢丢,摩擦力小了点。 但是棉被本身也有重量! 而且棉被在凹凸不平、满是碎石的地面上拖行,那阻力…一言难尽。 更别提棉被角时不时就卷进石头缝里卡住。 于是,山洞外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江月月像个纤夫一样,弓着腰,脸憋得通红,咬牙切齿地拖着一床巨大的、裹着人的棉被,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跋涉。 棉被卷里的男人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 随着棉被的拖动,在石头硌、土块撞、树根绊中反复颠簸,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 【救命…这比直接拖还难受啊!温柔…温柔在哪里…还有,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死死咬住嘴唇,生怕一松口就会惨叫出声,暴露自己清醒的事实。 跟在后面的小奶狗则完全把这当成了新奇的游戏! 它一会儿跑到前面,好奇地嗅嗅拖动的棉被(男人紧张得屏住呼吸)。 一会儿又跑到后面,用小爪子扒拉一下拖在地上的棉被角,试图“帮忙”拖拽,结果差点把自己绊个跟头。 更多的时候是兴奋地围着这个缓慢移动的“大棉被虫”跑来跑去。 发出“嘤嘤嘤”的叫声。 仿佛在给江月月加油(或者纯粹是觉得好玩)。 “呼…呼…累死老娘了!”江月月喘着粗气,停下来抹了把汗。 “说好的省力呢…物理老师骗人!” 她看着身后那条被棉被“犁”出来的浅浅痕迹。 以及旁边那个蹦跶得欢快的小黑煤球,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还有你!别添乱了!一边玩去!” 小奶狗:“嘤?”(歪头,一脸无辜:我明明在帮忙!) 就这样,一人、一卷(里面裹着一个内心崩溃的男人)、一小狗,以一种极其滑稽又费力的方式,慢悠悠地向着山洞入口挪去。 男人在颠簸和震惊中,默默流下了(心理上的)宽面条泪:【这到底是什么魔鬼旅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江悦悦终于把男人拽进了洞里。 累得像条搁浅的咸鱼。 “呼...这可比健身房撸铁带劲多了...” 她喘着粗气。 刚想瘫坐一会儿,一道小小的黑影就“嗖”地窜了过来。 那只黑乎乎的小奶狗停在几步开外。 歪着小脑袋。 乌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你是谁?你从哪来?你把我妈怎么了?”的灵魂三问。 警惕地打量着江月月这个新出现的、会喘气的巨大生物。 它那小尾巴绷得笔直,丝毫没有要摇一摇表示友好的意思。 反而像是在给自己壮胆打气。 江月月转身。 叉着腰。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毛茸茸的小警戒塔:“喂,小黑煤球!以后这就是我的地盘了,懂?你想在我的地盘混,就得负责看家护院!懂不懂什么叫‘看家护院’?就是有坏人来了,你要‘汪!汪汪汪!’那种!” 小奶狗:“……”(歪头,眼神里写着“这人类在叽里呱啦啥?”) 第 二十一章 大扫除 但! 出乎意料地,那小奶狗似乎真的捕捉到了某种指令或边界感 (也许是江月月叉腰的姿势太有气势?),竟真的收敛了探究的姿态。 它犹豫了一下。 然后在离江月月不远不近——一个既能随时逃跑又能假装在“执勤”的距离——伏低身体,郑重其事地趴了下来。 小耳朵像雷达天线一样微微转动着。 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 努力模仿着它记忆中“岗哨”该有的样子。 严肃得仿佛在守卫国家宝藏。 虽然那圆滚滚的小身体趴下来更像一个会喘气的毛线团。 江月月看着这“严肃执勤”的小毛团,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你还真听懂了一样!行行行,算你上岗了,小黑哨兵!好好干,表现好有肉干!” 小奶狗耳朵抖了抖,似乎对“肉干”这个词有点反应。 但马上又恢复了“我很忙,我在工作”的严肃狗脸。 小插曲过去。 江月月开始从空间里取东西。 “照明系统。”她宣布。 一个高流明LED灯(更高效节能)连同配套的大容量储能电池组,“Duang”一声出现在地上。 小奶狗:“!!!”(被这突然出现的“大怪物”吓得原地弹射起飞半米高,落地后警惕地对着灯龇牙咧嘴,发出细弱的“呜噜呜噜”声,仿佛在说:“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江月月没理它。 迅速连接好线路时,指尖触到冰凉的电池外壳,突然想起什么——前世极寒降临第三天,全市电网就彻底瘫痪了,手电筒的光在零下四十度的黑夜里,根本照不透漫天风雪。 她低头看了眼电池组上的容量显示,眉头微蹙:“得省着用,这组电至少要撑过前半个月。” 按下开关—— “嗡——” 一声轻响后,刺眼的白光瞬间爆发! 如同一个小太阳在洞中升起。 将整个主洞空间照得纤毫毕露。 所有角落的阴影无所遁形! “嗷呜——!” 小奶狗发出一声凄厉(但奶声奶气)的惨叫。 像被踩了尾巴的弹簧一样,“嗖”地窜到了离光源最远的角落。 整只狗都贴在了石壁上。 两只前爪死死捂住眼睛。 小身体瑟瑟发抖。 仿佛在控诉:“卑鄙的人类!你居然使用闪光弹!我的钛合金狗眼啊!” 江月月:“……”(憋笑憋得很辛苦) “咳,适应一下,适应一下就好了。这是光明,是未来!” 在强光下,江月月如同最高效的清道夫,开始清理与收纳: 目光所及,地上散落的锈蚀军用罐头、碎裂搪瓷碗、字迹湮灭的铁皮标识——这些可能带有信息或材料价值的战争残留物,被一一精准收纳入空间。 每当她指向某物,那东西“咻”地消失时。 角落里捂着眼睛的小奶狗就会从爪缝里偷偷瞄一眼。 然后震惊地瞪大狗眼(虽然被光刺得又眯起来)。 小脑袋瓜显然在疯狂运转:“东西呢?那么大一个罐头呢?被这巨人吃掉了?她嘴也没动啊?可怕!太可怕了!” 旁边几块碍事的大石头,同样消失不见。 小奶狗看得更懵了。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狗生:“石头...石头也消失了?这巨人连石头都吃?她消化系统是黑洞做的吗?” 她走向那具动物尸体所在的位置。 小奶狗虽然害怕强光和“吃石头”的巨人,但对母亲的牵挂让它克服了恐惧。 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亦步亦趋地跟着。 眼神复杂无比——警惕、悲伤、困惑,还有一丝丝对“黑洞巨人”的好奇。 江月月语气毫无波澜,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也是对潜在“同伴”的告知:“小黑煤球,看好了。你妈妈已经死了,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到时候会臭的!臭了你也不想闻吧?而且会引来其他大家伙,很危险。” 无论小奶狗是否理解(它显然没理解“臭”和“危险”的深层联系,但听到了“妈妈”)。 她念头一动。 那具干瘪的母兽尸体瞬间消失。 “嗷?!” 小奶狗彻底惊呆了! 它猛地冲到母亲消失的地方。 焦急地用鼻子嗅着空空如也的地面。 转着圈圈。 发出焦急又无助的“嘤嘤”声。 它看看江月月,又看看空地,再看看江月月。 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我妈呢?你把我妈变哪去了?那么大一个妈呢?!”的灵魂拷问。 它甚至跑到江月月脚边。 抬起小爪子扒拉她的裤腿。 似乎在问:“还我妈妈!你这个会变魔术的巨人!” 江月月有点于心不忍。 但只能硬着心肠:“别扒拉了,以后跟着我混,保你饿不死。” 她顺手丢过去一小块空间里拿出来的肉干。 肉干的香味瞬间吸引了小奶狗的全部注意力。 它看看肉干,又看看江月月,再看看肉干... 悲伤暂时被食欲压倒了。 它小心翼翼地叼起肉干。 飞快地跑回角落。 一边警惕地盯着江月月,一边狼吞虎咽起来。 暂时把“失踪的妈妈”抛在了脑后——幼崽的悲伤,有时候是可以用食物转移的。 效率极高。 两个相连洞厅内所有碍眼的碎石杂物、甚至之前通道里的一些散落物,都被清理一空。 地面变得相对平整。 减少了绊倒风险。 也利于后续规划。 小奶狗则全程充当了“监工”的角色。 虽然它主要是在努力干饭和偷偷观察“黑洞巨人”的魔法。 紧接着。 江月月来到另一端的出口。 探身出去观察。 发现此处离主入口直线距离约百米。 完全隐匿在荒芜山林中。 不见人迹。 也无道路。 “双出口结构…太好了,万一有人闯入,还有个逃跑的出口,可是也容易让人闯入!”惊喜交加。 为确保安全。 她走出洞外一块轿车大小的巨石旁。 意念锁定! 巨石瞬间消失于空间。 “呜?” 正在舔爪子回味肉干的小奶狗,一抬头发现巨人又不见了。 赶紧跑到洞口张望。 正好看到江月月如法炮制。 高效而精准地将附近大小合适、形状便于堆叠的巨石一连收取了十余块。 小奶狗看着那些凭空消失的大石头。 狗脸写满了“麻木”:“...行吧,这巨人果然连石头都吃。她开心就好。” 回到洞口内部。 江月月眼神锐利: “封堵备用出口。” 随着意念,两块体积最大、形状最契合的巨石瞬间出现在洞口外。 “轰隆”一声闷响。 严丝合缝地堆叠起来。 几乎完全堵塞了通道。 仅留极小的缝隙通气。 这巨大的声响又把小奶狗吓得一个激灵。 它“嗷”一声窜回洞里。 躲在一块小石头后面。 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两只惊恐的大眼睛。 仿佛在说:“吓死狗了!这巨人不仅会变没东西,还会变出巨响的大石头!太狗了!(字面意思)” 江月月仔细检查了巨石堆的稳固性。 确认非人力或普通野兽可轻易撼动。 拍拍手上的灰尘(虽然手上其实没灰,空间收纳就是干净)。 她语气里带着完成必要防御工事的满意:“嗯,这样,至少能挡住大部分不速之客,还能防风保暖。” 小奶狗看着被封死的洞口。 又看看江月月。 似乎有点理解这是“关门”的意思。 它试探性地跑到新出现的巨石堆前。 抬起后腿—— 准备做个气味标记,宣示一下自己作为原住民(虽然现在寄人篱下)的主权! “喂!小黑煤球!”江月月眼疾手快。 一个箭步冲过去。 拎起小奶狗命运的后颈皮。 “不许随地大小便!这里以后是室内!懂不懂?要讲卫生!憋着,或者我教你找地方!” 小奶狗被拎在空中。 四爪乱蹬。 一脸“我委屈但我不说”的表情。 完成初步防御。 江月月没有丝毫松懈。 拎着还在扑腾的小奶狗。 转身快步回到主洞中央明亮的光源下。 “不错不错,”她把小奶狗放下。 (小奶狗立刻窜到角落,假装梳理毛发掩饰尴尬)。 江月月目光扫视这个刚清理完毕、焕然一新的“家”。 突然想起什么。 快步来到刚进洞口的地方。 第 二十二章 重锁避风港 小奶狗一看江月月在挖土。 顿时来了精神!(挖土?这个它在行啊!) 它立刻忘记了刚才被拎后颈皮的尴尬。 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小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然后选定江月月旁边一块地方。 两只前爪像装了电动小马达一样,“唰唰唰”疯狂刨了起来! 泥土飞溅,干劲十足。 仿佛在说:“巨人!挖土找我啊!专业团队!汪汪队开洞!” 江月月被它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溅起的泥土)弄得哭笑不得。 “喂喂喂!小东西!挖错地方了!不是那边!你省点力气吧!” 她赶紧伸手想阻止这只“(狗形)挖掘机”。 “嗷呜!” 小奶狗正挖得起劲。 被江月月的手一挡。 以为是新的“刨土游戏”。 兴奋地一口叼住了她的袖子。 小脑袋使劲甩着,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玩耍声,试图把这个“碍事”的障碍物拖开。 好继续它的“寻宝大业”。 一人一狗正在洞口上演“拔河式挖宝”。 江月月哭笑不得地跟袖子上的小挂件较劲时。 她的指尖终于触到了一个硬物! “找到了!”她精神一振。 也顾不上袖子上的小狗挂件了。 奋力扒开旁边的泥土。 不一会。 一个沾满泥土、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木箱出现在眼前。 “汪汪!” 小奶狗看到箱子,立刻松开了袖子,兴奋地围着箱子转圈圈,用湿漉漉的鼻子使劲嗅着箱子。 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它觉得这肯定是它“协助”挖到的宝贝! 它得意地冲着江月月叫了两声。 仿佛在邀功:“看!我就说挖土我最行吧!快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肉干!” 江月月看着这个兴奋的小毛球和眼前的神秘小木箱。 再看看自己被口水弄湿还沾着泥巴的袖子。 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行行行,有你一份功劳,小东西。不过下次挖土,麻烦找准目标...还有,别啃我袖子!” 她轻轻弹了一下小奶狗湿漉漉的鼻尖。 小奶狗:“嗷?”(歪头,一脸无辜) 江月月擦掉箱上的土,打开了小木箱。 褪色发霉的布娃娃和几颗灰扑扑的小石头映入眼帘。 那股熟悉的、带着童年苦涩的陈旧霉味,瞬间刺穿了时光。 怀里这个叫“小花”的破布娃娃,是妈妈给她缝的。 旁边那几颗小石子,是爸爸难得回来时,随手从路边捡了哄她的“宝贝”。 在大伯家受尽冷眼苛待的年月,这个冰冷山洞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无数个夜晚,她搂着“小花”无声哭泣,对着那些石头呢喃:“爸爸,快回来接我……” 终于,爸爸接走了她! 离开前夜,她最后一次来到山洞,心中满是逃离苦难的狂喜。她将“小花”和那些象征着她对父爱最后期待的小石头,郑重地埋进这个小木箱。 “等我安顿好新家,就回来接你们!” 她轻声许诺,告别了充满泪水的过去。 ……后来的日子,是另一场冰冷的梦魇。新家、后妈、争吵、疏离……那个埋着童年最后念想的箱子,被她刻意遗忘在记忆深处。她再也没有回来。 命运兜兜转转,像个残忍的玩笑。 小时候经常拿这里当避风港,没想到现在长大了,竟然还要靠这里过日子! 江月月扯出一个无奈的、带着浓浓讽刺的苦笑,将那承载着童年最后温暖与幻梦的木盒子收进了空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进了主洞内。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那股对命运无常的烦躁和无处宣泄的郁气涌了上来,她抬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两下: “啧,还不醒!” 便不再管他,来到空地旁,意念一动,一辆房车立马出现在洞内! 江月月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奶狗,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自言自语的说:“小东西,看好门口,一会我洗完了给你肉干!” 便上了车,锁好门,来到淋浴间,取出之前的洗澡盆,从空间取出来灵泉水,开始清洗身体! 灵泉水洗澡她上一次洗过一次了,这次效果依然不错,洗完浑身轻松很多,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不知道那些混混有没有派人抓她,仓库算是不能回去了,她那些网购的东西,岂不是收不到了!想的这,江月月一阵心疼都是钱啊! 还有这个山洞需要加固一下,最重要的煤炭还有燃油也没有囤积,必须想办法再出去弄一些, 离极寒到来只有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了!她必须加快速度! 想到这里江月月穿好衣服,先从空间取出手机,想打开购物网站看看能不能退掉那些东西,结果发现这里并没信号! 只能又收进空间,想着一会去外面有信号了在看看能不能退吧! 于是出了房车!看着这个房车她真的有点开不习惯!不过谨慎起见,江月月还是把房车收进了空间。 此刻小奶狗正好奇的打量着地上的男人,不时的用嘴撕咬一下男人的绷带(男人此刻内心无语到极点,这是个啥,一直咬我,无语,好想踢它一脚啊)。 江月月来到男人旁边嘀咕道:“带着你太麻烦了,不过这样放在这里会不会被小奶狗咬死啊?应该不会吧!这狗这么小?” 江月月从空间取出了肉干和一大碗灵泉水!对着小奶狗说道:“小东西,别咬他了,在咬没肉干!” 小奶狗竟像能听懂似的,真的不再去咬地上的男人。 江月月看着地上的男人嘀咕道:“真是麻烦,你要是在不醒,等到极寒到来,我可就把你扔外面去了!!” 随后江月月为了节省电,把灯关了,拿着强光手电转身便往外走去…… 此时的男人听到江月月的埋怨,心里惊呀:“极寒?什么意思?……” 江月月出了山洞,看了一下四周,害怕被人发现这洞口或者有野生动物在进去,于是意念一动,两个大石头便出现在洞口,然后拍了拍手得意道:“这样一来,谁也别想进去,不错不错,江月月你真是越来越聪明啦!” 转身,她望向通往公路的幽暗小路,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前路未知,危机四伏, 但为了活下去,为了那场即将到来的‘极寒’,她必须走出去。 第 二十三章 新能力 江月月转身往公路边走去,沿途不忘将路边大小合适的石头收进空间不少。 刚刚的尝试让她有了新发现:她可以在半米内隔空收取物品了!这省去了直接触碰的麻烦,也是空间新能力。 江月月惊喜万分 回到公路,她从空间取出了那辆挡风玻璃破碎的面包车。 钻进驾驶室,仪表盘上闪烁的油量警告灯格外刺眼——油不多了。 “得加油。”不过在加油之前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先完成,那就是退货! 拿出手机,快速的找到某宝,某多购物网站,之前购物的货,能退的全部退掉:“这些货有的甚至还没发货, 还是购物网站好,7天无理由退款,让我又省下一笔钱!”心里顿时开心了不少 做完这些又快速的打开地图app,迅速定位到最近的加油站,发动车子驶去。 昨天晚上那些刀疤的同伙赶到仓库附近,发现大量的警察,以为是江月月报警了,他们都有案底,所以根本没敢靠近便悻悻离开了, 而警察那边,因为江月月逃跑时把房车收进了空间,定位根本找不到,即使后来到了山洞后 拿出来了,但是山洞里根本没信号,GPS也定位又失效了,而且她走的的都是这种山路,监控少的可怜,加上警察那边的误判以为她会走高速或者国道! 只能说,江月月太幸运了,又成功的躲过了一劫! 但有些人并没放弃。张浩被敲门声吓得一哆嗦,开门就看见刀疤的女人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指甲上的红漆亮得刺眼——江月月用他手机假借他名义从这女人手里借的十几万,如今成了催命符。 ‘张浩,钱呢?’女人语气像淬了冰,身后还跟着两个精瘦的汉子,是刀疤以前的小弟。 张浩脸都白了,忙往屋里让:‘嫂子嫂子,您坐!那钱……不是我借的,是江月月那娘们搞的鬼!您看,她还偷了我的车、搬空了我家,我也是受害者啊!’他一边说一边给女人递烟,腰弯得快贴到地面, 女人挑眉,没接烟:‘你小子玩的挺花的,这下让女人给耍了吧!不过老娘的钱你别想蒙混过关,我管你让谁骗了,快点还钱……’ “姐,姐,红姐,我的好红姐,我现在真的是一分都没有啊!不抓到那江月月,我真的是一分都没有啊!,’张浩连忙哭诉到,眼神里透着算计, 女人听到江月月的名字这才想起来,昨天光头在她那里睡觉的时候,接到了他老板的电话,说是要抓江月月这个女人,好像刀疤哥也被这女人给搞进局子里去了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张浩见女人好像对江月月这人感兴趣,于是更卖惨了,毕竟他会哄女人而且还长得比较受女人喜欢的一张脸! 红姐,只要找到江月月,我欠你的那十几万保证能还上,而且还给您在送上我一份孝心, 说着就悄悄把手搭在女人手上,女人本就喜欢他这张脸,于是拍了拍张浩的脸说到,少拿哄小姑娘那一套来哄我,这些都是姐姐我玩剩下的套路了, 不过虎哥确实发的命令好像在找一个叫江月月的女人,如果能有线索立了功也算是好事! 这时张浩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强子的电话赶快接住! “浩哥,有那女人消息了,我一个伙计,那女人从他那租了一辆面包车,那车上有定位!” 张浩瞬间来了精神:“好强子,快把定位发我,我保证,等抓到那娘们,我一定把你那五万还上在额外给你两万幸苦费!谢了兄弟!” 放下电话后,那定位就发了过来,他立刻像献宝一样递给女人看, 女人嗤笑一声,掏出手机给光头打了个电话,开了免提。电话里光头的声音还带着昨夜没睡好沙哑:‘什么事?’ ‘你们不是在找一个叫江月月的女人吗?我知道在哪!不过我喜欢的那个包你得给人家买!”女人立马变成一副娇滴滴的声音说到 光头一听有虎哥要找的人线索,立马来了精神:“在哪,快点说,等抓到了我就给你买!” 张浩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发!我马上发!’ 挂了电话,女人瞥他一眼:‘抓不到人,你欠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一定抓到!一定!’张浩点头哈腰地送女人出门,关上门才敢抹把汗——他知道,自己把宝押在了那个叫虎哥的身上了,也把江月月往死路上又推了一把。等抓到这娘们看我怎么收拾你 而另一边,光头挂了电话,立刻拨通了虎哥的号码,语气恭敬:‘虎哥,查到江月月的踪迹了……’ 电话那头的虎哥只淡淡‘嗯’了一声,背景里隐约有麻将洗牌的声音:‘你和老黑带几个去把她给我抓回来……。’ ‘是,虎哥。’ 挂了电话,光头看向窗外——一辆黑色越野车正缓缓启动,轮胎碾过地面,悄无声息,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食者。” 江月月谨慎地将车开进加油站,停在自助加油机前。 加满油箱后,她习惯性地扫过四周。瞬间凝固! 一辆巨大的油罐车正待卸油,饱满罐体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燃油……这么多!” 心脏狂跳,一股狂喜电流般窜遍全身! 这简直是冰封地狱里的液态黄金! 有了它,活下去的筹码将暴涨! 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滋生:靠近它,只需半米内,“收!” 它便是我的了! “不行!这是偷!” 末世前那个守法公民的本能立刻尖叫起来。 然而—— 昨夜那濒死的打斗!岔路口刺眼的追光灯!让她想到上辈子惨死的画面! 都马上末世了,道德有屁用活着才是硬道理! “道德?张浩骗我时讲道德了吗?那些坏人的杀我时讲道德了吗?” 心底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咆哮,“末世就在眼前!秩序将崩!活下去才是唯一的法则!” 目光扫过忙碌的工人、转动的监控、车流……暴露的风险太大,现在不是时候,得等晚一点再动手! 深深看了一眼那诱人的油罐车后,她猛地发动车子离开。 后视镜里,油罐车消失,但一颗名为“为活着不择手段”的种子,已在她心中破土而出! 江月月心里盘算着:“首要目的地是市里最大的综合批发市场。” 仓库回不去了,网购的棉衣棉被、厚实毛毯、柴火炉全都泡汤了!这些东西是极寒下的保命基础,必须尽快补上! 随后一个更重要的东西出现在心头,那就是取暖的煤炭,没有煤炭,在那零下六七十度的日子里该怎么活, 必须得搞到——煤炭! 又想到,之前养猪场钱老板介绍的那个煤炭商钱虎……江月月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突然紧了紧。 心中快速盘算: “刀疤脸那群混混能迅速找到仓库,说明他们很可能跟本地一些“渠道”有勾结。钱虎作为本地煤炭商,会不会也跟他们是一伙的? 或者说他就是幕后黑手? 绝对不能用养猪场老板给的电话联系钱虎,万一他们是同一个个,那就是自投罗网,甚至可能暴露! 商贸城…或许能在那里找到新的煤炭卖家?或者打听点别的路子? 浙江商贸城,江城市最大的批发市场,占地面积:规划占地3000亩,总建筑面积达300万平方米 ? 主要批发商品:服装轻纺、鞋服、箱包、家居用品、电子产品、化妆品,包括小商品、五金机电、汽摩配件、糖酒副食、家居建材、电子电器等,集商品贸易、电子商务、仓储物流、会展服务等功能于一体。 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鱼龙混杂的商贸城批发市场里了。 一脚油门,破面包车,朝着批发市场疾驰而去!引擎的嘶吼仿佛也带上了几分迫不及待的亢奋。 就在江月月开着面包车,心中盘还盘算着批发市场的布局,哪些区域仓库多,哪些管理员看起来好糊弄……她甚至微微扬起嘴角,想象着空间被保暖物资填满的满足感时 车后竟然悄悄跟上来一辆通体漆黑、的越野车 它始终稳稳地缀在江月月那辆破旧面包车后方,只隔着三四个车位的距离。 第 二十四章 被跟踪了 --- 灿烂的阳光铺满了公路,江月月开着她那辆面包车在前方欢快地行驶着, 车窗因为玻璃坏掉了,所以大大地敞开着,凉爽的风呼呼地吹进来,还带着初夏那宜人的温度。 她甚至轻轻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手指在方向盘上随着引擎的节奏敲打着。 她正沉浸在新能力带来的巨大可能性和即将到来的丰收喜悦中,对身后如影随形的致命威胁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 她打了两个喷嚏,随后跟着打了一个冷战!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是错觉吗? 怎么感觉有人跟着我呢?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镜面有些模糊,沾着灰尘和昨夜溅上的泥点。 镜子里,一辆普通的白色轿车正平稳地跟在后面,距离正常。 更远处,似乎是一辆货车…… 没什么异常。 江月月用力甩了甩头:“别胡思乱想,大概是昨天没睡好,一会就有大把的物资到手了!” 车子驶过路口时,下面估计有个坑,突然颠簸了一下,她又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后视镜,一个黑色的越野车影子一闪而过 江月月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又看了看,哪有什么越野车,镜子里只有白色轿车和模糊的货车轮廓。 自己吓自己长大没出息!江月月使劲压下心里的慌乱,快速踩下油门,提高了小面包的速度,要不怪怪的,心里毛毛的! 同时眼睛不自觉的老是往后视镜飘, 不对!绝对有鬼! 她再次看向后视镜,那辆白色轿车还在。但在它后面,隔着两三个车身距离,黑色的越野车一直也在跟着! 江月月心下一惊想起了昨天夜里,路口遇到的那辆黑色越野车,不会是同一辆吧! 不会这么倒霉,一出门就被发现了? 不管怎么样都是不正常的,江月月看着前方,又用后视镜看了看车后,脑子飞快运转,看准方向一下猛打方向 面包车一下就变道了,转弯另一条路上了,这一下子到强行变道让后面的车瞬间生气,都在按喇叭,估计都在骂肯定是女司机 江月月才没管他们怎么骂呢,她赶快看了看后视镜 那白色轿车并没有跟着转进弯道这边 但是! 那辆黑色越野车竟然也跟着猛打方向盘过来了! 不是错觉!不是幻觉! 江月月这次确定,自己就是被跟踪了,但是跟踪自己的会是谁? 是昨晚的那伙劫匪?还是张浩报警的警察? “不管了先跑了再说吧!”江月月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猛踩油门加快速度, 风突然变热了,裹着柏油路面被晒化的味道灌进车窗,吹得她头发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原本灿烂的阳光此刻像针,扎得她眼睛发涩。 路边的白杨树飞快往后倒,叶子‘哗哗’响,像在催命。 她眼角余光瞥见一块‘前方施工,道路变窄’的警示牌,心猛地一跳——那是条单车道的临时便道,越野车体积大,未必能跟上!” 黑色越野车内。 驾驶座上的光头混混嗤笑一声,对着通讯器嘲弄道:“老大,确认了,就是那娘们儿!开个破面包,玻璃都碎了,技术还贼烂!瞧她吓得那熊样,方向盘都抓不稳了!” 副驾驶的瘦高个舔了舔嘴唇,阴笑道:“嘿嘿,正好!看她往哪儿跑!等到了人少的地方,老子非得让她知道知道,得罪虎哥的下场!” 光头个突然拍了下瘦高个的胳膊,指着前方:“前面那条便道!堵她!虎哥说了,要活的!” 光头猛打方向盘,轮胎碾过路边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放心,她那破面包底盘,过了便道的坑就得散架!到时候先卸了她一条腿,看她还敢不敢耍花样!’” 面包车内的江月月,突然抓起副驾的空矿泉水瓶,反手从车窗扔出去——不是为了砸车,而是想看看越野车的反应。 瓶子“咚”地砸在越野车引擎盖上,对方果然猛打了一下方向盘,速度顿了半秒。 有反应!”江月月眼睛亮了亮,立刻从空间里摸出块拳头大的石头攥在手里,“再近点……就再近点…… 石头的棱角嵌进掌心,冰凉的触感像根细针,扎着她紧绷的神经。 江月月死死盯着后视镜,黑色越野车的引擎声越来越沉,像头饿狼在身后磨牙——距离已经缩到不足三个车身,光头探出头骂骂咧咧的脸都能看清轮廓。 她眼角突然扫到路牌:“江城服装批发城 500米”。 心脏猛地一跳。 市场里人多、摊密、路窄,越野车再横,也跑不过她这破面包灵活! 几乎是同时,光头似乎也不耐烦了,越野车突然猛地提速,车头差点撞上她的后保险杠!轮胎碾过地面的“滋滋”声像在耳边炸响。 就是现在! 江月月没再等“更近”,左手攥紧石头往身侧一收,右手猛地把方向盘往右转到底!面包车像被鞭子抽了一鞭,车身剧烈倾斜着冲过路口,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鼻的焦味,直直扎向批发城那扇敞开的、涌动着人潮的大门。 “操!这娘们疯了?!”越野车里的光头被这急转甩得撞在车门上,骂声里带着惊。 瘦高个一把抓住扶手,盯着前方涌入市场的面包车,眼神阴得能滴出水:“追!她进了那破地方,正好瓮中捉鳖!” 越野车紧随其后拐进路口,庞大的车身几乎擦着路边的护栏,引擎咆哮着冲进了市场入口处混乱的车流—— 破面包车像一头被激怒又惊恐的蛮牛,一头扎进了沸腾的服装批发市场入口。 瞬间,喧嚣的声浪、浑浊的空气、混乱的车流人流如同实质的泥沼, 将江月月和她那辆格格不入的面包车吞噬…… 第 二十五章 极致逃跑 喇叭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搬运工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音墙。 视线所及,是密密麻麻的摊位、堆积如山的包裹、穿梭的三轮车和行色匆匆的商贩顾客。 “妈的!这娘们儿找死!”黑色越野车里,光头混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向和涌入的人流车流搞得措手不及,猛踩刹车,车身剧烈一顿,差点撞上前方一辆慢悠悠卸货的小货车。 他暴躁地拍了下方向盘,喇叭发出刺耳的嘶鸣,引来周围人群不满的目光。 “慌什么!”副驾驶的瘦高个眼神阴鸷,死死盯着前方在车流人缝中艰难穿行的面包车, “她这是慌不择路,自寻死路!市场里更好,人再多,她也跑不了!跟紧点,别丢了!老大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一句,透着森然寒意。 江月月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恐惧的神经。 后视镜里,那辆越野车像狗皮膏药一样走哪跟到哪! “甩掉它…必须甩掉它…” 她猛地转动方向盘,面包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强行挤入一条相对狭窄、两侧堆满布匹和成衣包裹的通道。 这里的车流稍缓,但人流更密,狭窄的空间让大型车辆极难施展。 “跟上!快!”瘦高个厉声催促。光头混混咬牙,越野车庞大的车身在狭窄通道中显得笨拙,几次差点剐蹭到两侧堆叠的货物,引来摊主的怒骂。“操!不长眼啊!”一个摊主气得跳脚。 距离被稍稍拉开了一些,但江月月能感觉到,那冰冷的视线从未离开。她甚至能看到副驾上那个瘦高个探出半个身子,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她的车尾! 冰冷的绝望感如同铁钳般扼住了江月月的喉咙。 江月月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眼睛紧盯着前方狭窄的通道。 突然,她想到了之前准备的那些大石头! 她左手闪电般伸出车窗外,仿佛只是紧张地扶了一下车门框。 但就在这瞬间—— 嗖! 一块成年山羊大小的石头凭空出现,朝着身后的越野车滚了过去—— “我操!!”光头混混瞳孔骤缩,惊得魂飞魄散!他本能地猛打方向盘避让,同时一脚将刹车踩到底! “吱嘎——!!!!” 越野车轮胎发出濒死的尖叫,庞大的车身在狭窄通道内猛地甩尾、打横!车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最大的石块,但车尾却“哐当”一声狠狠撞在左侧堆叠如山的布匹包裹上! 轰隆——!! 如同引发了小型雪崩!花花绿绿的布匹包裹、支撑的简易货架轰然倒塌,瞬间将狭窄的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烟尘弥漫,布料飞扬! “妈的!怎么回事?!” “奶奶的,哪里来的大石头?邪门了!”光头惊魂未定,破口大骂。 “撞车了,撞车了!堵死了!” “我的货!我的布啊!哪个天杀的干的!赔钱!!”摊主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愤怒的叫骂声瞬间炸开了锅! 混乱,瞬间升级!后面不明所以的车辆疯狂按着喇叭,行人惊恐地躲避,场面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仅容一辆小车勉强通过的岔口,被几个废弃的塑料模特半遮着,毫不起眼。 江月月心脏狂跳,机会! 她不再犹豫,方向盘猛地向右打死,油门几乎踩进引擎舱!破面包发出最后的悲鸣, 车头粗暴地撞开挡路的模特,车身擦着墙壁,硬生生挤进了那条更狭窄、堆满杂物和垃圾的小巷! “拦住她!”瘦高个气急败坏地咆哮,挣扎着想推开变形的车门,但被倒塌的货物死死卡住。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破面包如同受惊的老鼠,消失在昏暗杂乱的巷子深处。 “妈的!快下车!”光头看了一眼手机上GPS定位闪烁的红点:“抄近路堵她!她跑不远!” 紧接着瘦高个踹开车门,对着通讯器狂吼:“老四老五!目标弃车逃进C区仓库后面小巷!穿深色衣服,开破面包!给我封住所有出口!她插翅难飞!” 光头也狼狈地爬出来,两人粗暴地推开挡路的货物和愤怒的摊主,朝着面包车消失的方向猛追,同时呼叫同伙合围。 光线昏暗的通道。 这里似乎是仓库区后方,堆满了废弃的纸箱、腐烂的菜叶和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气味刺鼻,行人稀少,只有几只野猫被惊动,嗖地窜入阴影。 “呼…呼…”江月月剧烈喘息着,汗水浸透了后背,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刚才那一下,太险了!空间里的石头,存对了!但引擎盖下冒出的青烟和车身不祥的抖动告诉她,这辆车真的到极限了。 她透过后视镜看去——那条被彻底堵死的通道口,混乱一片。 那辆黑色越野车被倒塌的包裹淹没,暂时失去了踪影。 愤怒的人群和摊主已经围了上去,叫骂声不绝于耳。但远处,似乎有急促的脚步声正朝这个方向逼近! 暂时甩掉了! 但是江月月丝毫不敢放松。 对方好像和仓库里那俩歹徒是一伙的,看这手段狠辣样子,肯定绝不会轻易放弃。 批发城虽大,但出口有限,对方很可能分头包抄,或者在出口守株待兔!她甚至听到了隐约的、从不同方向传来的奔跑和呼喊声! 她必须立刻弃车!面包车目标太大,声响也大,而且已经快散架了,再开下去就是活靶子! 她迅速扫视四周,前方通道尽头似乎有个堆放大型绿色垃圾箱的角落,相对隐蔽,旁边还有一个废弃的、锈迹斑斑的铁皮工具棚。 她猛打方向盘,将冒着烟、浑身伤痕的面包车一头扎进了那个角落,车身狠狠撞翻了一个空垃圾箱才勉强停下,发出巨大的噪音。 熄火!拔钥匙! 江月月没有丝毫犹豫,推开车门,像受惊的兔子般跳下车。 冰冷的、混杂着垃圾腐臭的空气涌入肺部,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但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不能留痕迹! 她反手按在滚烫的车门上——心念一动! “唰!” 那辆破旧不堪、沾满泥污的面包车,连同翻倒的垃圾箱,瞬间凭空消失! 原地只留下地面被车轮压出的浅浅痕迹和空气中残留的机油与垃圾混合的怪异气味。 这诡异的景象若是被人看到,绝对惊世骇俗,但此刻四下无人。 江月月来不及喘息,立刻行动!她飞快地从空间里取出一顶深灰色渔夫帽、一个黑色防晒口罩和一件宽大的深蓝色防晒衣。 她迅速脱下自己醒目的外套塞进空间,将防晒衣套上,拉链拉到顶,帽子压低,口罩严严实实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警惕而锐利的眼睛。 整个人气质瞬间变得毫不起眼,像一个怕晒的搬运女工。 做完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辨方向。 批发城的主通道人声鼎沸,但那里太危险,是对方重点布控的区域。她需要找更偏僻的、可以通往外界的路径。 货运通道?或者仓库区的小门?她的目光迅速扫过锈迹斑斑的工具棚和旁边高耸的、堆满杂物的仓库墙壁。 就在这时—— “分头找!她车肯定藏这附近了!跑不远!” “妈的,定位显示就在这,怎么突然消失了?而且那破车动静那么大,怎么一拐弯就没了?” “仔细搜!犄角旮旯都别放过!还有那个工具棚!”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暴的呵斥声,从不远处的通道口传来!是那个光头的声音! 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摆脱了混乱追过来了!定位,什么定位?难道那辆面包车被定位了吗? 而且听脚步声,至少有三人,正分散开,朝着她藏身的这个角落包抄而来! 其中一个脚步声,正清晰地、一步步地逼近她藏身的垃圾箱后方和工具棚! 江月月瞳孔骤缩,瞬间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在冰冷肮脏的仓库墙壁上,手中瞬间取出了的电猪棍…… 第二十六 章 再遇渣男 江月月此刻握着电猪棍,内心盘算着:“不能再等了!那个人如果接近,实在打不过就把他收进空间,虽然会反噬总比现在被抓好!” 江月月心中打定主意后 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右手攥着电猪棍,指节因用力泛白。 她屏着气,用精神力紧张地扫过周围半米内的一切——突然,感知像被无形的手往前推了一把,竟穿透了坚硬的砖墙! 仓库内部,紧贴着墙的地方,传来一片柔软蓬松的触感? “嗯?”江月月心头一跳,精神力再次试探——真的能穿墙! 这意外发现让她瞳孔微缩,一股惊讶混着兴奋窜上来。 几乎是瞬间,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子里炸开…… 她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眼前的致命威胁上。 脚步声绕过绿色垃圾箱,一个纹着刺青的壮汉出现在巷角,凶狠的目光扫过阴影,正好对上紧贴墙壁的江月月。 “在这……”他刚出声,江月月已如弹簧般窜出! 没等壮汉反应,“滋啦——”一声脆响,蓝白电弧炸开,电猪棍精准捅在他腰肋上。 “呃啊——!” 壮汉惨叫未落,已双眼翻白,抽搐着直挺挺栽倒,“噗通”砸在脏水里,四肢痉挛着没了声息。 全程不过两秒,一击得手。 江月月顾不上看,心脏狂跳——这动静和惨叫,肯定引来了人! 两侧立刻传来光头和另一人的呼喝:“大熊?怎么了?”“那边有动静!快!” 江月月转身就冲,不往深处,而是直扑旁边锈迹斑斑的铁皮工具棚——侧面那扇油污小门虚掩着, 她撞开门窜了进去。 棚内狭小,堆着废轮胎、油桶,灰尘呛人。她没停,直扑最里面,那里紧贴着仓库的红砖外墙。 墙根有个锈蚀的百叶窗,只剩个猫钻的黑洞口。 江月月扑倒在地,右手死死按在洞口旁的砖墙上,精神力像无形的触手,瞬间穿透十几公分厚的墙壁,疯狂往里探—— 仓库里光线昏暗,她的精神力“视野”里却炸开一片雪白——成堆的棉被、棉枕头堆到屋顶,最靠边的一摞离掌心不足半米! “天助我也!”江月月眼中迸出狂喜,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制造混乱! “收!” 意念倾泻而出,紧贴墙壁的棉被像被无形巨口吞噬,瞬间消失, 纵深半米内的货堆被硬生生“啃”出个大洞! 仓库深处立刻炸出惊叫声:“卧槽?什么情况?!”“刚堆的棉被呢?!” 江月月顾不上看,只听工具棚外脚步声已到门口! “大熊!醒醒!妈的,被电了!” 是光头愤怒的咆哮。 “人肯定在里面!工具棚!围住!” 另一个声音(老五)厉声喝道。 “人在里面!”光头的咆哮撞进门缝 江月月猛地缩回手,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迅速扫了一眼工具棚内部。不行!这里太小,无处可藏!对方马上就会冲进来! 她的目光瞬间锁定工具棚另一侧,靠近市场主通道方向的那面薄薄的铁皮墙。 墙外就是喧嚣鼎沸的人流! 她再次扑过去,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铁皮上,右手按上去时,指尖竟微微发颤——刚才穿透砖墙是巧合吗?铁皮和 brick 不一样,精神力真的能穿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催动精神力,像探出一根怯生生的触须,小心翼翼地往墙那边探…… 墙外……半米之内……是硬纸箱?还有塑料模特? 江月月心头一跳,既惊又疑:真的能感知到!可……收得动吗?刚才收棉被时,好像是仗着离得近,这铁皮墙虽然薄,毕竟隔着一层…… 但来不及细想!工具棚的门已经被“哐当”一声粗暴地踹开!光头狰狞的脸出现在门口,手中匕首闪着寒光! “臭娘们!看你往哪跑!”他怒吼着扑上来,带着风的杀气已经扫到她后颈! 千钧一发! 江月月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赌一把”的念头。她没回头,按在墙上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意念带着不确定的颤抖,死死锁在墙外的硬纸箱上—— “收……收!” 心里的默念都带着迟疑,像在试探一个刚认识的开关。 “哗啦——!!!” 硬纸箱竟然真的消失了! 江月月自己都愣了半秒,几乎不敢信。但破口暴露的瞬间,光头的匕首已经擦着她后背划了过去! 她猛地回神,像被烫到似的向侧面一滚,躲开那道寒光, 双脚蹬地时都带着点踉跄——刚才那一下,与其说是熟练运用,不如说是慌不择路的侥幸。 “噗通!” 摔进垃圾堆的瞬间,她脑子里还在懵:这能力……到底能用到哪一步? 但身后的怒吼容不得她多想,她连滚带爬地钻进人流,只觉得手心还在发烫,那道穿透铁皮的精神力像根没捋顺的线,在意识里微微发麻。 深蓝色的防晒衣、渔夫帽、黑口罩,让她如同水滴汇入大海。 “人呢?!!” 光头扑了个空,匕首扎在空地上,他惊怒交加地抬头,只看到墙壁上那个凭空出现的破洞, 以及洞外迅速消失在人潮里的一个模糊背影。工具棚里空空如也,只有倒下的铜板和弥漫的灰尘。 “鬼…鬼啊?!” 跟着冲进来的老五,看着空空如也的墙壁和外面消失的箱子,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鬼个屁!肯定是这娘们搞的鬼!追!!” 光头又惊又怒,更多的是被戏耍的暴怒,他对着通讯器狂吼:“目标跑进主通道了!穿蓝衣服戴灰帽黑口罩!给我拦住她!!” 然而,市场主通道的人流如同奔腾的江河。江月月低着头,脚步迅捷而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心脏依旧狂跳,但眼中却燃烧着劫后余生的火焰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棉被…枕头…巨大的仓库…隔着墙收取… 江月月正随着人流往东侧挪,帽檐压得几乎遮住眼睛,忽然感觉手腕被一股蛮力攥住,力道大得像要把骨头捏碎。 “跑?我看你往哪跑!” 张浩的声音像淬了冰,江月月浑身一激灵,猛地抬头——他喘着粗气,额角还带着汗,眼睛瞪得通红,死死盯着她,哪怕她换了防晒衣、戴了口罩,他眼里的狠劲也没半分偏差。 “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张浩咬牙切齿, 他抓住江月月手腕的瞬间,眼神里先冒出来的不是纯粹的恨,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鄙夷,仿佛在说“你果然只会玩这种逃跑的把戏”。张嘴时,语气是又急又凶,却带着点施舍般的傲慢: “江月月,你可真行啊。”他嗤笑一声,手上力道松了松,又猛地攥紧,像是在提醒她谁才是主导者,“跑什么?以为藏点钱、开跑我的车,就能躲过这一劫?我告诉你,你那点小聪明,在我眼里跟过家家似的。” 他刻意顿了顿,盯着她被口罩遮住的脸,语气突然沉下来,带着被冒犯的暴怒:“别装死!我的钱呢?还有我那辆车——你把它弄去哪了?别跟我扯没用的,趁早交出来,我还能帮你挡挡光头他们,不然……” 这话里藏着他的傲慢:他依然觉得江月月的反杀是“小聪明”,是侥幸,觉得只要自己拿出过去那套“威胁+画饼”(比如“帮你挡光头”),就能让她像以前一样服软。 可等江月月冷冷地瞥他一眼,没像过去那样慌乱辩解时,他才猛地意识到不对劲,眼神瞬间变得狠戾,彻底撕破脸:“跟我装傻是吧?!你以为你换身衣服就成精了?我告诉你,你就算裹成粽子,也瞒不过我我的眼!” 江月月心头火起,这个渣男怎么在这里, 她手腕被攥得生疼,脑子却转得飞快——周围人多,硬拼容易被围堵,必须速战速决! “放开!”她低喝一声,左手猛地按住张浩抓着她的手腕,同时右腿屈膝,用尽全力往他命根子上狠狠一踹! “嗷!”张浩没防备,抓着她的手瞬间松了劲。 江月月趁机狠狠甩开他的手,转身就往旁边的摊位缝隙里钻。 “江月月!你他妈给我站住!”张浩疼得龇牙咧嘴,捂着命根子原地打转 江月月头也不回,内心特别爽,死渣男,这都是清的,我们的账等末世到来后我会一点一点找你算…… 随后像条泥鳅似的钻进密集的人群里,防晒衣的下摆被路过的板车勾了一下,她反手扯开,脚步没半分停顿。 身后传来张浩气急败坏的叫喊,还有周围人被撞开的抱怨声,她却只顾着往前冲—— 他认识她,太认识了。认识到哪怕她裹成粽子,他也能从走路的姿势里认出她的破绽。 但那又怎样? 江月月猛地拐进一条堆满箱包的窄巷,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扶着墙喘了口气,帽檐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冷意。 “张浩这个狗男人,上一世隐瞒婚史骗财骗色,随后还我骗成储蓄粮,这一脚连利息都不够,最好这辈子都断子绝孙才好 而远处,光头带着人正拨开人群往这边挤,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 第二十七 章 席卷商贸城 深蓝色的身影在人潮中快速穿梭,如同一条融入溪流的游鱼。 江月月的心脏依旧在狂跳,但最初的恐慌已被一种奇异的、混杂着巨大风险和更大诱惑的兴奋感取代。 她不再是单纯的猎物,更像一个闯入宝库的窃贼,而这座宝库的大门,刚刚被她无意间推开了一条缝! 光头那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在身后被鼎沸的人声稀释、淹没,但通讯器里传来的其他方向呼应声提醒她,追捕的网并未撤去。她必须更快、更隐蔽! 精神力如同无形的雷达,贴着身侧店铺的墙壁不断扫描、渗透。那箱冰凉的饮料?就在隔壁店铺的后墙角落!意念一动! “唰!” 墙内,堆积如山的整箱碳酸饮料瞬间消失无踪,只在墙角留下一个突兀的空洞。正巧路过的店员小哥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熬了通宵出现了幻觉。 成功!距离完美! 江月月嘴角的弧度更深了。这能力,简直就是为她此刻量身定制的神技!她不再盲目奔跑,而是开始有意识地沿着市场主通道两侧的店铺外墙移动,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粗糙或光滑的墙面,精神力则贪婪地穿透进去。 她的目标明确:仓库!市场的主体结构,往往店铺门面不大,但后面或侧面都连接着巨大的仓储区。那里,才是物资的真正海洋! 很快,她“感知”到了一家大型服装批发店的仓库外墙。精神力穿透进去—— 嗡! 她的意识空间仿佛被瞬间填满! 不再是零星的饮料箱,而是铺天盖地的色彩与材质!一排排、一摞摞、悬挂的、叠放的……夏季的T恤、衬衫、裙子、短裤,如同色彩斑斓的瀑布,从地面一直堆到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新布料和防尘剂的味道。最近的一排货架,离墙不过几十厘米! “收!” 意念如同无形的飓风席卷而过! “唰唰唰唰唰……” 紧贴着墙壁的整整三排货架,连同上面挂着的、叠放的所有衣物,瞬间消失!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仓库内骤然空了一大片,光线都明亮了几分。 正在远处理货的工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片突兀的空地,手里的衣架“哐当”掉在地上,随即发出惊恐的尖叫:“货!货没了!快来人啊!” 这声音穿透了部分喧嚣。 江月月毫不停留,脚步加快,沿着仓库外墙疾走。她的手掌几乎没离开过墙面,精神力疯狂延伸、吞噬! 夏季爆款连衣裙?收! 成捆的牛仔裤?收! 堆成小山的纯棉T恤?收! 她的空间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底洞,贪婪地吞噬着一切紧邻墙壁的货物。每一次“收取”,都在仓库内部制造出新的、令人惊骇的空白区域。 惊恐的叫声和混乱的脚步声开始在各个仓库深处响起,但被市场主通道的喧嚣掩盖了大半。 她拐过一个弯,进入一条相对安静的辅道,两侧是更高大的、专门用于大宗仓储的库房。这里行人稀少,但追兵的呼喝声似乎也近了些。 机会更大!风险也更大! 江月月目光锐利地扫过一扇扇紧闭的巨大仓库卷帘门。她迅速靠近一个标注着“冬装仓储”的库房。现在是盛夏,冬装绝对是压箱底的滞销货!精神力迫不及待地穿透厚厚的金属门和砖墙—— 轰! 她的意识被一片厚重、蓬松的“云海”淹没了! 棉衣!羽绒服!加绒裤!保暖内衣! 还有成箱成箱的棉鞋、雪地靴! 如同巨大的、五颜六色的棉山,安静地沉睡着,占据了仓库绝大部分空间。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下飞舞。最近的几摞棉衣包裹,几乎就挨着冰冷的墙壁! “发财了……”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蹦出来,带着狂喜的战栗。在极寒末世,这些就是无价之宝!是生存的保障! “收收收收收!!!” 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唰!唰!唰!唰!……” 紧贴墙壁的棉衣包裹、成箱的棉鞋,如同被巨大的吸尘器瞬间抽走!一层、两层、三层……以她的手掌为原点,半米纵深范围内的所有冬装物资,无论包装大小,尽数凭空消失! 仓库内部,靠近大门的一片区域被彻底清空,露出了光秃秃的水泥地面和后方摇摇欲坠的更高货堆。灰尘如同烟雾般腾起。 “咳咳……谁?!谁在那边?!” 仓库深处传来管理员惊恐的咳嗽和质问。 一个穿着旧棉袄的老头颤巍巍地举着手电筒跑过来,手电光柱扫过那片巨大的、刺眼的空白,他整个人如遭雷击,手里的电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的老天爷啊!货!我的货哪去了?!报警!快报警啊!” 他嘶哑地哭嚎着,声音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踉踉跄跄地转身就往仓库外跑。 这绝望的哭嚎声异常响亮,清晰地传到了正在附近几条通道搜寻的光头一伙耳中。 一个小弟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脸上带着惊疑:“老大!你听!那边仓库好像出事了!有人在喊货没了!还喊报警!” 光头正烦躁地扫视着周围,闻言猛地一瞪眼,不耐烦地骂道:“货没了?货没就没了吧,关老子屁事!一群穷鬼瞎嚷嚷!” 他一把推开挡路的小弟,眼神凶狠地扫过辅道方向,“都他妈给老子打起精神!那娘们肯定就在这片!再不把人找到带回去,咱们都没法跟老板交代!等着吃挂落吧!赶紧找!” 他根本不在意什么货物丢失,满脑子只有抓住目标的命令。 江月月充耳不闻外面的动静,她像着魔了一样,沿着这间巨大冬装仓库的外墙疾走,手掌紧贴冰冷的墙面,精神力如同最精准的收割机,疯狂地扫荡着紧邻墙壁的所有物资! 加厚羽绒被?收! 羊绒围巾手套套装?收! 整箱的厚袜子?收!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人,突然跳进了清泉,贪婪地、不顾一切地痛饮! 离开冬装仓库,她的“空间风暴”并未停歇。下一个库房,散发着洗涤剂的清香。精神力穿透—— 洗洁精!洗衣液!肥皂!香皂!沐浴露!洗发水!各种品牌,各种规格,成箱成垛地堆放着,如同化学品的森林! “收!” 意念扫过,紧挨墙壁的一排排货架瞬间清空,瓶瓶罐罐消失无踪,只留下空旷和刺鼻的混合香气。不远处传来一个五金店老板崩溃的哭喊:“我的螺丝钉!整箱的扳手呢?!谁干的?!” 随即是重物倒地和店员惊呼“老板晕倒了!”的声音。 再下一个库房,是家纺区。 四件套!床单!被套!枕芯!毛巾!浴巾!各种花色,各种材质,堆叠如山,散发着棉麻的温和气息。 “收!” 又是一片巨大的空白区域出现。 化妆品仓库!护肤品仓库!小商品仓库!…… 江月月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幽灵,在市场巨大的仓储区外围快速移动。她的手掌是钥匙,精神力是搬运工,空间是贪婪的口袋。 所过之处,紧邻墙壁的半米纵深内,一切紧实堆放、体积合适的物资,尽数被席卷一空! 她的空间在以惊人的速度被填满。棉被、冬装、夏装、床品、洗护用品、整箱的饮料零食、甚至还有几摞靠近墙壁的塑料盆和不锈钢锅……包罗万象,如同将大半个商贸批发城的精华,都浓缩进了她掌心的方寸之地! 快!更快! 追兵的脚步声和通讯器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隐约还混着一个更尖利、更气急败坏的叫喊,隔着仓库的墙壁传过来:“江月月!你他妈给我出来!老子废了你!” 是张浩! 江月月收物资的动作顿了半秒,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这狗男人居然还能追过来?看来那一脚还没让他彻底躺平。 刚才路过的商户似乎在议论:“那边有个男的捂着下面一瘸一拐地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疯了吧?” 显然,张浩的“惨样”没让他死心,反而被怒火冲昏了头,哪怕行动不便,也在凭着一股恨劲往仓储区钻。 就在这时,一阵更密集的脚步声撞破了仓库的回音, 光头那标志性的破锣嗓子像贴在耳边炸响,比张浩的叫喊近了至少十米:“妈的,人呢?刚才还在这边!” 另一个粗哑的声音接话,带着踹门的闷响:“仓库!她肯定躲进哪个仓库了!” “分头查!不行就把门都给我撬开看看!!” 最后这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震得江月月贴紧墙壁的后背都发麻——她甚至能听出说话人正往她刚才清空的文具仓库方向走。 江月月刚刚收手的指尖还残留着纸箱的触感,闻言心头一凛。 她迅速缩回手,躲进两个巨大仓库之间狭窄的夹缝阴影里,屏住呼吸。 夹缝外,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哼——是张浩。 江月月的神经瞬间绷紧,帽檐下的眼睛警惕地瞟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瘸着腿的身影正扶着仓库外墙,佝偻着腰喘气,手还死死捂着小腹,正是被她踹过的张浩。 他显然也在躲避光头一伙的注意,踉跄着挪到一处堆放废纸箱的阴影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砖墙上,疼得“嘶”了一声,却还是咬着牙摸出了手机。 屏幕的光在他扭曲的脸上闪了一下,紧接着,拨号音被他刻意压低的急促呼吸盖过,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劈着叉喊:“薇薇!你跟警察说没说清楚?他们到底到哪了?!” “我刚才亲眼看见江月月进了商贸城的仓储区!那地方跟迷宫似的,仓库一个接一个,她要是钻进去躲起来,再想找就难了!” 他故意不提自己被踹的事,只强调“江月月要跑”,把焦虑感推给林薇,“你跟警察说,让他们直接往仓储区冲!最好带点人,那女的滑得很,别让她再溜了!” 林薇在那头可能会问“你在哪?情况怎么样?”,他立刻打断,语气更急:“我在这边盯着呢!没时间跟你细说!关键是钱!那笔钱要是被她带出商贸城,这辈子都别想追回来了!你赶紧跟警察催!就说嫌疑人就在仓储区,位置我发你手机上了,让他们快点!听见没有?!” 他挂电话时手都在抖,一是疼的,二是真怕江月月趁乱跑了。 挂了之后还不忘对着手机屏幕骂一句“妈的,警察办事怎么这么慢”, 然后一瘸一拐地往仓储区深处挪——他得盯着大致方向,万一警察来了,他得第一时间指认江月月的位置,绝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狭窄的夹缝阴影中: 江月月后背紧贴着水泥墙,心猛地一沉——张浩还是报了警。 看来他那点龌龊事,是连骗都懒得骗他老婆了。 “呸,一对人渣。”她咬着牙,后槽牙磨得发响。 上一世,要不是她傻,觉得自己当了第三者亏欠林薇,总把省下的吃的分给快饿死的他们;要不是张浩哭着说“孩子快断气了”,骗她去那他们那个家…… 那些欺辱,那把分食她时磨得锃亮的刀,此刻像冰碴子扎进太阳穴。 但现在不是磨牙的时候。 张浩把位置给了警察——那些穿制服的来了,可不会管什么异能,只会把她当“偷货嫌犯”扣下。搞不好还会被当成怪物切片研究! 她刚才弄出那么多空仓库,简直是在给警察画路线图。 江月月猛地直起身,帽檐下的眼睛里哪还有半分疲惫,只剩淬了狠的亮。指尖再次贴上墙面,那股与“挨墙物资”相连的感应还在。 得再捞点硬的……能揣走多少是多少。 警察来之前,她不仅要活着出去,还得让这对狗男女看看——这一世,她的东西,一粒米都别想再碰。 第 二十八章 谁在啃墙根 狭窄的夹缝阴影中: 江月月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胸腔里的心跳擂得更响了——光头刚才那句“条子马上就到”,像块石头砸进她紧绷的神经。 她听见光头的吼声撞在仓库墙上,反弹回来时带着点虚浮的急躁。 这群蠢货还在为“闹鬼”的窟窿吵吵嚷嚷,却没意识到真正的麻烦不是鬼,是那些穿制服的正照着张浩给的位置往这赶。 “闹鬼?”江月月无声地撇撇嘴,帽檐下的眼睛扫过夹缝外——光头正踹翻最后一个没倒的货架,两个小弟手忙脚乱拍着身上的灰,没人注意到这片被阴影吞掉的角落。 空间里的物资在意识里泛着沉实的轮廓,冬装的蓬松、洗护瓶的硬挺,像在无声地给她打气。 精神力的刺痛还在太阳穴隐隐作祟,但被“警察逼近”的寒意压得只剩一层薄茧。 江月月往旁边挪了半寸,指尖擦过砖缝时,突然触到一丝熟悉的“连动感”——是隔壁仓库的铁皮货架,边缘蹭着墙,货架上堆的东西沉得很,带着金属罐特有的冷硬。 是罐头! 她呼吸顿了半秒。刚才收小商品仓库时漏了个,没想到藏着这好东西。 突然外面传来小弟的叫喊:“老大!这边夹缝深,能藏人!”脚步声往这边挪,探照灯的光柱在夹缝口晃了晃。 江月月心瞬间提起来,攥紧电猪棍,指节抵着冰冷的棍身。 “这帮货总算反应过来了,”她心里嘀咕,“但马上该倒霉了——警察一来,这群私闯仓库、踹门撬锁的,看怎么被按地上搓。” “先收罐头要紧,”她盯着墙缝,“不然等他们跟警察咬起来,我可没闲工夫弄这个……” 江月月眯起眼,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反倒定了定神。指尖再次贴上墙面,“收取”的意念重新凝聚,比刚才更稳了些。 先收罐头,再看这群蠢货和警察狗咬狗。 厚重的仓库卷帘门被暴力撬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光头带着两个小弟骂骂咧咧冲进去,手电光柱跟利剑似的刺破昏暗。 “娘们!给老子滚出……” 咆哮戛然而止,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他身后的小弟猛地刹住脚,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张着,嗬嗬地抽气。 手电光下,景象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仓库压根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要么码得齐整,要么翻得稀烂。 光柱往撬开的墙根一扫,几个人全僵了——靠近门口的地方,凭空凹下去老大一块,边缘坑坑洼洼,跟被野东西硬生生剜掉块肉似的! 这空当邪门得很:不是一刀切的整齐,是深一块浅一块的。有的地方凹进去半米多,水泥地光溜溜的;有的地方只缺了层边,剩下的货堆歪歪扭扭支着,看着就悬。 最吓人的是旁边没塌的货架。原先靠墙根的货堆撑着,现在底下空了,架子斜得快成四十五度,上头的纸箱、铁零件、成卷的布全晃悠着,跟喝醉了似的,木头架子“吱呀吱呀”响,听得人牙酸。 就这架势,风再大点,或谁不小心碰一下,那堆东西就得“轰隆”砸下来,正好把空当填严实! 光柱扫过那片空白,像个没底的洞,连光都吸进去半截。几个人后脖颈子瞬间爬满冷汗——这哪是人能弄出来的? “我…我操……”光头身边一个胆子稍大的小弟,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手电光不受控制地扫着那片刺眼的空洞,“这他妈叫什么事儿?遭贼了?哪个贼能把货偷成这样?跟狗啃过似的!” 另一个小弟脸煞白,下意识退半步,仿佛那空白边缘会咬人:“老大…你瞅这…这邪性不?只偷靠墙的?还啃得这么碎?这得多少人、搬多久才能弄成这样?” 光头自己也心头狂跳,一股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凶残场面见得多了,但这种“不讲规矩”的诡异,让他头回感到未知的寒意。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炸响一阵滋啦电流声,混着另一个方向小弟带哭腔的急吼,还有远处商户撕破嗓子的叫嚷:“老大!五金铺那老头直接哭晕了!刚还堆墙边的整箱扳手、螺丝钉,眼瞅着就没了!地上光溜溜的,货架歪得快塌了!” “还有卖衣服的、卖洗化的…全在喊!统共就丢了靠墙的货!多一寸都没少!邪门透了!这他妈到底是啥玩意儿干的?!” 旁边那小弟脸白得像张纸,握电筒的手都在抖,通讯器里的哭嚎还没断。 他盯着墙根那片犬牙交错的空当——跟被野兽撕开个口子似的, 一个让后脖颈冒凉气的念头“噌”地窜上来,舌头打了结,尖着嗓子喊:“老、老大!刚…刚才通讯器里说,丢货的都只丢了靠墙的…这、这跟被啥啃过似的…会不会…会不会就是那娘们干的?!” “放屁!”光头往前凑半步,唾沫星子溅到小弟脸上,手指戳着墙根那片乱七八糟的空当,旁边货堆歪歪扭扭的,眼看要塌,他嗓子劈了:“你他妈长眼是喘气用的?瞅瞅这窟窿!狗啃似的!哪是人能弄出来的?” “那娘们细皮嫩肉的,能搬动这零头?”他狠狠踹脚旁边的空纸箱,“哗啦”碎成片,“就是开辆大卡车来,搬这些货也得折腾大半天!这他妈哪是遭贼?是撞邪了!活见了鬼了!” 他又狠狠一脚踹在货架上,本就岌岌可危的货堆“哗啦”垮下来,扬起一片灰,几个小弟慌忙躲。 “老大说的是!”另一个小弟赶紧附和,看着那片诡异的空白头皮发麻,“这…这看着就不像人干的!哪有贼偷东西偷出这种…这种被狗啃过似的窟窿?还只偷靠墙的?” “闭嘴!少他妈瞎咧咧!”光头嘴上骂着,眼神却不由自主扫过空地,一丝寒意爬上脊背。 他强迫自己不想怪力乱神的事,把注意力拉回任务,“管他娘的是贼是鬼!老板要的是那个姓江的娘们!她肯定就在这附近!刚才那老头喊报警了,条子马上到,必须在条子搅局前把人揪出来!” 狭窄的夹缝里,墙皮硌得江月月肩胛骨生疼,她死死贴着墙,呼吸放得又轻又短,心跳撞得肋骨邦邦响,耳膜都在震。但耳朵尖支棱着,光头那破锣嗓子喊“闹鬼”的咆哮隔着墙传过来,字字都带着慌。 她嘴角往耳根扯了扯,没出声。 闹鬼?呵,这“鬼”,不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藏着么? 江月月意识扫过空间,成堆的物资让她心安:冬装区的羽绒服堆得冒尖,蓬松得能陷进去半个人;洗护用品的货架码得齐整,瓶身标签都看得清;最底下那排金属罐头,冷硬的边缘泛着光,压得空间都透着沉实。 这些东西挤成个塞满的堡垒,连空气里都飘着“踏实”的味道,像块热石头揣在怀里,无声地给自己打气。 太阳穴的抽痛突然重了些!江月月揉了揉头,暗暗想:“果然人不能太贪……” 第 二十九章 到半米之内 江月月慢慢松开攥紧的拳,掌心的汗在粗糙的墙皮上蹭出两道浅痕。 空间是满了,可危机半点没少。 太阳穴的抽痛跟针扎似的钻,像在骂她刚才贪多收物资,可眼下顾不上揉——光头那伙人的骂声在仓库深处滚,夹杂着踢翻铁桶的哐当响,显然没放弃; 张浩那个狗男人报的位置,警察怕是已经摸到市场外围,靴底碾过晒得发烫的碎石子的声儿都快听见了。 她往夹缝外瞥了眼,阴影把她裹得严实,可这掩护撑不了多久。 那群人跟疯狗似的,迟早会像篦头发似的,把每个墙缝都扒一遍。 硬冲?出口早被他们堵死了。 躲着?不过是等死。 意识扫过空间里堆到顶的冬装、罐头、洗护用品,那股踏实感刚漫上来,一个念头突然跟火星似的炸了 ——车! “光头他们是开车来的,”她脑子飞快转,指尖无意识在墙缝里抠着土,“刚才跑急了,瞥见过仓库区外停着辆黑越野,后来通讯器里还吵‘让老三把车开近些’,肯定不止一辆。” 要是把这些车收进空间呢? 这想法一冒出来,心脏“咚”地撞在肋骨上,震得她喘了口粗气。 既断了他们的腿,自己还能捞辆代步的,简直是绝路里劈出条缝! 可刚想夸自己聪明,太阳穴的刺痛猛地加剧,眼前直发黑—— “我去,今天收的货太多,这破精神力早见底了……”她咬着牙骂,手却已经往空间里摸,摸出个豁口的粗瓷碗,灵泉水“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凉意滑过喉咙,可眩晕感只退了半分,后脑勺跟被钝器敲着似的。 “拼了。” 她低骂一声,指尖在墙皮上抠出个浅印,指甲缝里嵌了层灰。 不试,就是被光头抓住或被警察堵死两条路;试成了,才有活的可能。 借着阴影的掩护,她一点点往外挪,像只偷油的猫,腰弓得快贴到地面。 眼睛死死盯着仓库区外那抹黑色车影——必须凑到半米内,这是她能力的死线,多一分都不行。 身后不远处,光头正站在冬装仓库门口,对着通讯器吼得唾沫星子横飞:“快多派几个人!把入口全他妈封住!我就不信这娘们能插翅飞了!” 老五在旁边跺脚,靴底碾得碎石子咯吱响,俩人注意力全钉在仓库角落和通讯器里的骂声上。 就是现在! 江月月心里狠狠一咬牙,浑身肌肉跟拧发条似的猛地一收,借着阴影的掩护,猫着腰就往墙根蹭。 砖缝里的碎石子硌得膝盖生疼也顾不上——天太热,裤腿卷到膝盖,蹭得小腿肚全是灰。 眼睛死死盯着越野车的后轮,心里跟敲鼓似的:“半米,就差半米——” 指尖几乎要碰到车轮溅上的泥点,距离像根绷紧的弦,她甚至能数清轮胎上嵌着的小石子,每挪一寸,后背的汗就往薄褂子里渗得更深,黏糊糊地贴在背上。 “就是她!别让她跑了!” 光头的破锣嗓子突然炸响,跟炸雷似的劈在耳边。 江月月后颈的汗毛“唰”地竖起来,浑身一僵,猛地回头,正撞见光头那双瞪得通红的眼,跟要吃人的野狗似的,脑门上的青筋都蹦着。 “糟了!” 心一沉,她转身就跑!求生的本能压榨着最后一丝体力,可过度消耗的精神力让她脚步发飘,像踩在棉花上。 狭窄的通道卡着胳膊肘,连转身都费劲。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粗重的喘息喷在她后颈上,热烘烘的,恶心又吓人。 一只手眼看就要抓住她的衣领!江月月猛地拧身,手里凭空攥住那根闪着幽蓝电弧的电击棍,想也没想就往后捅——哪管捅到哪儿,先怼了再说! “滋啦——!” 惨叫声炸开,冲在最前面的大汉直挺挺倒下去,抽搐的腿差点绊住她。 可这一下,反倒把她逼进了死胡同——光头和剩下的人瞬间堵住通道,三把砍刀在昏暗里晃,刃口的寒光刺得人眼睛疼。 “呃啊!”满脸胡茬的大汉发出短促的惨叫,身体跟抽风似的抖,直挺挺地砸在地上,震得尘土飞起来。 这瞬间的阻拦给了后面人反应时间,却也彻底封死了她的路。 光头、老五和另一个小弟呈三角把她堵在墙角,刀尖子快戳到她鼻尖了。 他们盯着倒下的同伴,又瞅瞅江月月手里那根奇形怪状的棍子,眼里凶光更盛,可脚却下意识往后挪了半寸——显然被那“滋啦”声吓着了。 “妈的!臭娘们还带凶器!”光头暴怒地吐了口唾沫,从后腰抽出砍刀,刀身在墙上蹭出火星子,“这他妈什么鬼东西?也不像电棍啊!今天就算你带了这玩意儿也没用!老子剁了你喂狗!” 嘴上喊得凶,他和老五却没立刻扑上来,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那根电击棍,跟看毒蛇似的。 江月月背靠冰冷的墙壁,电猪棍横在胸前,胸口剧烈起伏,跟破风箱似的。她清楚,面对三个持利刃的壮汉,硬拼就是找死。 对方已有防备,电击棍再想捅中第二个人,难了。 心一横!一个更疯狂的计划在脑子里成型,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她眼里猛地漾开一层绝望的水光,手一松,“哐当”一声,电击棍掉在地上,滚了半圈撞在墙根。 紧接着,她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双腿一软,“噗通”坐倒在地,后背重重撞在墙上,连头都懒得抬,摆出了任人宰割的样子。 “呵!知道怕了?不跑了?”老五嗤笑一声,抬脚碾了碾地上的灰尘, “早他妈这样不就好了?非得挨顿揍才老实,贱骨头!”光头也跟着狞笑,可眼睛还是瞟着那根电击棍,朝离得最近的小弟抬了抬下巴。 那小弟会意,弓着腰往前蹭,跟怕踩地雷似的,脚尖勾着棍尾往外撩,一下下把棍子踢到墙角的杂物堆后。 “操,什么破玩意儿,长得跟搅屎棍似的!”他啐了口,往手上蹭了蹭,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 见“凶器”被清走,光头和老五最后一丝顾虑散了。 三人脸上重新挂上狞笑,大步上前缩小包围圈,鞋底碾得碎石子咯吱响。 距离越来越近——半米、四十公分……光头的汗臭味都飘过来了。 “抓住她!老板要活的!”光头伸出手,粗黑的手指关节突出,带着老茧,眼看就要碰到江月月的肩膀。 第 三十章 血亏 就是现在! 瘫坐在地的江月月,眼睫猛地一颤,紧闭的双眼“唰”地睁开!那眼神哪还有半分绝望? 简直像濒死的孤狼瞅见了猎人的喉咙,凶狠得能淬出冰碴子,决绝得连自己的命都敢赌!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吼,所有精神力像被点燃的火药,连灵魂深处那点仅存的潜能都被榨成了火星,凝聚成一道无声的尖啸—— “收!!!” 嗡——! 一股无形的吸力骤然炸开,空气都像被揉成了团,往她掌心的方向塌! 围上来的光头、老五和那个踢棍的小弟,脸上的狞笑还没挂稳,就跟被冻住似的僵在那儿! 光头伸到半空的手还保持着抓人的姿势,老五嘴角的褶子僵成了个可笑的疙瘩,踢棍的小弟前倾的身子像被按了暂停键——下一秒,他们眼珠子猛地凸出来,像是看见鬼似的,喉咙里“嗬嗬”地抽气! “怎……”光头的疑问刚冒个头,就被一股巨力攥住了! 他们感觉自己的胳膊、腿、连带着脑子里的念头,都在往一个看不见的洞里钻! 光线扭曲成麻花,身体像被扔进绞肉机,意识在“消失”的恐慌里撕成了碎片! “不可能……”这是他们最后的念头。 三人的身影,连同手里的刀、身上的汗味、甚至老五刚啐在地上的唾沫,“唰”地一下没了! 原地光溜溜的,连粒灰尘都没惊动,仿佛刚才那三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不过是江月月疼出来的幻觉! “噗——!” 几乎就在他们消失的同一瞬,江月月像被人拿烧红的铁棍捅了胸口,猛地往前弓身,一大口滚烫的鲜血“哗”地喷出来!溅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泼翻了的红漆,顺着砖缝往四下渗,看着都瘆人! 那反噬来得比海啸还凶!比上次收五百头活猪时猛了何止十倍? 简直是拿头撞冰山!江月月只觉得大脑里像塞进了百八十根烧红的钢针, 又被人拿钳子狠狠搅——疼得她眼前“嗡”地黑了大半,视野边缘跟被墨汁泡了似的,一点点往中间缩。 耳朵里除了尖得能扎破耳膜的嗡鸣,就是血往头顶冲的“咚咚”声,太阳穴跳得跟要炸开的炮仗似的! “呃啊……”她想喊,嗓子里却像堵着团烂棉絮,只能挤出点破风箱似的呜咽。身体晃得像狂风里的草,手在地上乱抓,指甲抠进水泥地,硬生生划出几道白印子,才没彻底栽下去。 这他妈怎么可能?!江月月脑子里像有个炸雷在滚! 五百头猪啊! 她上次收五百头活蹦乱跳、踹得猪圈栏板响的猪,也不过是流了点鼻血,虚得像踩棉花,睡一觉灌两碗灵泉就缓过来了! 她压根没当回事——不就是三个人吗?加起来还没一头肥猪沉,顶多晕乎两天,流点血算啥? 可现在……这疼法,是要把她的魂撕了喂狗?! 失算了!错得离谱!这哪是量的事儿?分明是“质”的天堑!空间压根不待见“会喘气、会骂人的玩意儿”! 那排斥反应跟见了鬼似的,差点把她的精神堤坝冲成豆腐渣!死亡的凉气顺着脚底板往上爬,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 “不……不能死……”她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血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滴。 刚到手的那些物资,跟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厚实的羽绒服能裹住半个人,软乎乎的棉被晒过太阳似的暖,洗护瓶上的香味好像都飘进了鼻子……那是她末世的底气!为了这些,死了?太亏了! “灵泉……”她手一抖,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往空间里摸,指尖在一堆罐头瓶上乱撞,才捞起那个豁口的粗瓷碗。碗沿磕在牙床上,疼得她嘶了声,冰凉的泉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可这次,灵泉跟掺了水似的,刚流到喉咙就没了影!反噬的浪头只是顿了顿,立马又跟疯了似的扑上来,比刚才更凶! “咳咳……”她咳出的血沫子溅在碗沿上,红得刺眼。一股滚烫的懊悔像岩浆似的从心口往外冒,差点把她烧化了—— 蠢货!江月月你就是个蠢货! 为了三个杂碎,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物资早到手了,哪怕跟他们耗到警察来,哪怕拼电棍拼到最后一丝力气,也比现在强啊!收五百头猪换了一空间肉,流点鼻血算赚!收这三个瘪三?除了半条命快没了,捞着啥了?! “这买卖亏得能哭死祖宗!”她心里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刚到手的物资还没捂热,难道就要这么憋屈地死在这儿?被自己的“想当然”害死? “活着……活着才能止损……”这念头跟根烧红的铁丝,狠狠扎进她脑子里。 她染血的手在地上死命一抠,指甲盖差点掀了,在水泥地上刮出“吱啦”的刺耳声,抠出半寸深的白印子。 凭着这股“不甘心”到极致的狠劲,她咬紧牙关,牙龈都渗出血丝,混着唾沫咽进肚子,竟然“噌”地一下,硬生生撑起了上半身! 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沉,又像踩在棉花堆上晃,每迈一步,脑袋里都像有把钝锯子在来回拉,疼得她眼前的世界歪歪扭扭,跟被揉皱的画儿似的。 她踉踉跄跄地挪,身子晃得像个没上弦的破木偶,每一步都拖着血痕——那血顺着下巴、鼻腔往下滴,在地上拖出条断断续续的红印子,像条被踩烂的红蚯蚓。 近了……更近了…… 终于,她的手摸到了冰凉的车门把手!指节因为用力发白,沾着的血痂裂开,渗出新的红,把黑色的塑料把手染得斑驳。也就在这时,引擎盖下传来的怠速嗡鸣声,像只小虫子似的钻进她耳朵—— 车还打着火! 这认知像根火柴,“噌”地照亮了她意识里的黑!钥匙肯定插在上面!不用费劲启动,只要爬上去……还有机会!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猛地拽开车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自己“哐当”一声摔进驾驶座。 关门!落锁!两个动作快得像本能,做完后她胳膊都软得抬不起来,仿佛灵魂被抽走了大半。 紧接着,她眯着糊了血的眼,凭着感觉摸索到钥匙,指尖哆嗦着一转—— “咔哒。”引擎的嗡鸣戛然而止。 车厢里瞬间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的喘息声,跟破风箱似的,在密闭的空间里来回撞。 不能倒下……灵泉……最后的灵泉…… 她眼皮重得像粘了胶,却凭着求生欲,意念疯了似的往空间里钻,不是取碗,是直接把那口灵泉往自己身上引!清凉的泉水“哗啦”一声涌出来,裹住她的头、脖子,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血沫在下巴积成小水洼,滴滴答答砸在鞋面。 泉水在努力往她皮肉里渗,想抚平那撕心裂肺的疼,可效果微乎其微。但这股凉丝丝的劲儿,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 好累……头像是要裂开……早知道收这三个瘪三这么要命,当初还不如跟他们拼电棍! 无尽的疲惫和灵魂被撕裂的疼,像块大石头压下来,终于把那点清凉彻底盖了过去。 江月月头一歪,“咚”地撞在方向盘上,身体软得像摊泥,彻底没了声息。额头上的血混着灵泉水,在方向盘上糊成一片,红的白的,看着触目惊心。 她刚晕过去没两秒,仓库区角落的阴影里,“吱呀”一声响, 张浩一瘸一拐地钻了出来。 他一只手死死捂着小腹的伤,指节都掐进了肉里,疼得龇牙咧嘴,另一只手却在发抖——不是怕, 是兴奋!脸上那表情,又惊又喜,怨毒得像淬了毒的针,盯着越野车里的江月月,嘴角咧开个诡异的笑,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江月月啊江月月……你也有今天……” 第 三十一章 混乱的商贸城 --- 江月月的额头刚抵上方向盘,张浩就从货堆阴影里钻出来了。 他不是走出来的,是踉跄着挪出来的,小腹的伤被扯得生疼,可他顾不上揉。 眼睛像被磁石吸住,死死粘在驾驶座那个模糊的人影上——江月月! 真的是她! 他先是愣了两秒,随即一股气从脚底板窜上来,攥紧的拳头骨节发白。 该死的臭婊子,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吧!等着坐牢吧就! 不过警察办事效率实在太慢了,我得自己先看看这娘们把钱都藏哪了! 突然他的第三条腿又疼了,刚刚江月月那一脚踹得他此刻好像都肿了 结果他伸手拽了把驾驶座的车门,“咔哒”一声闷响,锁得死紧。 这一下用了点力,震得他手心发麻,也震得江月月的头微微晃了晃——还是没醒。 “妈的……别以为装死就能蒙混过关”他低骂一声! 抬头看了看天,远处的警笛声好像更近了。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帮废物警察终于来了,来了也好!” 至少警察能把车门弄开。至少警察在,江月月跑不了。至少……能逼着她说出钱在哪。 他掏出手机,给林薇打电话:“你们怎么这么慢才到!我找到江月月了,就***仓库这边,快点过来!什么?不是你们先到的,你们还得十几分钟?那我听到的警车声是谁的? 好好,我就在这守着,她别想跑了! 挂了电话,自己则靠在车身上,盯着江月月的方向。风从货堆缝隙里钻出来,带着点灰尘味,吹得他后颈发凉。 他就守在这儿,等警察来,等车门开。今天不管怎样,总得有个说法。 江月月瘫倒在方向盘上,意识沉入黑暗,被灵泉水包裹的身体只剩下极其微弱但顽强的生命体征。车窗外,商贸城的混乱却并未因她的昏迷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在商贸城入口处停下,红蓝闪烁的警灯光芒刺破了商贸城的昏暗。 “警察来了!警察同志!快!快抓贼啊!”最先哭晕过去的五金店老头被同伴掐人中弄醒,此刻连滚带爬地冲向刚下车的警察,老泪纵横,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的货!整箱整箱的扳手、螺丝钉!挨着墙放的!全没了!一眨眼啊!就剩下个空地!货架都要倒了!邪门啊!”他死死抓住一个年轻民警的胳膊,手指因为激动而痉挛。 “还有我的羽绒服!几千件!堆墙边的!影子都没了!” “我仓库里的洗洁精、洗衣液!整托板贴着墙的!全空了!” “警察同志!见鬼了!绝对是见鬼了!哪有这么偷东西的?只偷靠墙的!啃得跟狗啃过似的!” “对对对!我那仓库也是!那么大个窟窿!旁边货架都快塌了!” 商户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七嘴八舌地围拢上来,哭喊声、叫骂声、惊恐的描述声混杂在一起,场面极度混乱。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巨大的损失带来的心痛。 警察们听得眉头紧锁,面面相觑。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老陈沉声问道:“都冷静点!一个个说!具体位置在哪?现场保护了吗?” “在那边!冬装仓库!” “还有五金区!” “那边!洗化用品库房!”众人七手八脚地指着方向。 就在这时,几个原本在附近搜寻江月月的光头手下,看到警灯闪烁,听到警察已经到了混乱的中心区域,脸色顿时煞白。 “妈的!条子真来了!” “老大呢?老五呢?怎么联系不上?” “刚……刚才他们好像追那娘们往车那边去了……” “操!别管了!风紧扯呼!快撤!”其中一人当机立断,低吼一声。老板的命令重要,但被警察当场抓住后果更严重!几人如同惊弓之鸟,趁着混乱的人群和警察的注意力被哭喊的商户吸引,迅速缩进阴影里,朝着市场其他出口方向拔腿就跑,转眼就消失在迷宫般的货堆和通道中。 老陈一边指挥部分警员安抚商户、维持秩序,一边带着技术员和几个骨干,在商户的引领下,快步走向最近报案点——光头那伙人最先撬开的冬装仓库。 当他们打着手电,踏入那被暴力撬开的卷帘门内时,即使见多识广的老陈,瞳孔也猛地一缩! 手电光柱下,那巨大、不规则、边缘狰狞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空白地带,无声地诉说着诡异!冰冷的水泥地面和墙壁裸露出来,与旁边堆积如山、摇摇欲坠的货架形成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对比。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空寂感。 “嘶……”一个年轻的技术员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陈队……这……这……” 老陈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他蹲下身,仔细查看那犬牙交错的“啃噬”边缘线,手指拂过冰冷的水泥地。没有任何拖拽痕迹,没有散落的货物碎片,没有脚印……干净得可怕。旁边倾斜的货架上,沉重的纸箱和货物在微弱的气流中发出“吱嘎”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轰然倒塌,填补这令人心悸的空洞。 “跟商户描述的一致,”老陈站起身,声音低沉,“只消失靠墙堆放的货物,消失方式……无法理解。”他用手电扫过仓库内部其他地方,那些远离墙壁的货物都完好无损地堆放着,更凸显了这片空白的诡异。 “这……这怎么做到的?”另一个警察喃喃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就算是大型机械,也不可能不留痕迹,更不可能只精准地‘啃’掉靠墙的部分……” “还有更邪门的!”一个跟着进来的、卖床品的女商户指着仓库深处另一面墙,“那边也是!靠墙的几大包羽绒被芯,也没了!就剩个空架子歪在那儿!” 老陈的心沉了下去。这显然不是孤立事件。他立刻通过对讲机联系其他进入市场的同事:“各组注意!报案情况基本属实!现场非常诡异,多个仓库出现大面积、无痕迹、仅靠墙货物消失现象!立刻封锁所有相关现场!注意保护痕迹!另外,注意搜寻可疑人员,尤其是之前被指认的那伙人!还有,寻找一个年轻女性,可能是关键目击者或关联人!” 他话音刚落,一个负责外围警戒的警察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一丝急促:“陈队!东侧出口发现一辆可疑的黑色越野车!停在路边,车门紧锁!驾驶座上……驾驶座上好像有人!一动不动!车头还有血迹!” 老陈眼神一凛:“位置!看住它!我马上到!注意安全!” 他最后看了一眼仓库里那片吞噬了无数货物、仿佛能吸收光线的诡异空白,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困惑。 这绝不是普通的盗窃案。那些消失的货物去了哪里?那辆可疑的越野车里的人,是死是活?和这离奇的事件又有什么关系? 红蓝警灯的光芒在混乱的市场中闪烁,照亮了商户们惊恐的脸,也照亮了仓库里那巨大的、如同伤口般的空白。 而在这片混乱的中心,那辆紧闭的黑色越野车内,江月月浸泡在灵泉水中,对车外的一切浑然不知,她的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在巨大的代价和冰冷的悔意中,微弱地摇曳着。 必须让张浩出场!他守在车边等警察,本身就是“等着把江月月交出去”的状态,警察一到他就迎上去,既能顺理成章接上他报警的行为,又能当场把“诈骗”的指控砸出来,让现场矛盾瞬间聚焦—— 老陈带着人赶到东侧出口时,红蓝警灯正把那辆黑色越野车照得忽明忽暗。 两个外围警员守在车边,见他来,立刻迎上来:“陈队,车门锁着,驾驶座上的人没动静,车头有血迹。” 老陈刚走到驾驶座窗边,还没来得及抬手,旁边突然窜出个身影,一瘸一拐的,正是张浩。 他显然等急了,看见穿警服的就往前凑,声音又急又哑:“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就是她!车里这个女的,江月月!骗了我五百万!” 手却在背后攥紧了——不是急的,是恨的:“最好判她个十年八年,让她知道骗我的下场。” 他指着车窗里昏迷的江月月,因为激动,小腹的伤被牵扯,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梗着脖子喊:“我刚才就跟李警官报了案!她把我贷的款、抵押房子的钱全骗走了!现在晕倒在这儿,肯定是想装死躲过去!你们快把车门弄开,她身上绝对有我的钱!” 一个年轻警员皱眉:“你一直在这儿?” “对!我怕她醒了跑了,就守在这儿!”张浩赶紧点头,眼睛瞟着车窗,生怕错过什么, “刚才我还看见几个光头小子往这边跑,说不定是她同伙!你们可得仔细搜!” 他故意提光头团伙,想把水搅浑,让警察更信他的话。 老陈没说话,只是盯着张浩那张又急又怨的脸,又扫了眼车窗里江月月满身是血的样子。 诈骗?五百万?和仓库里凭空消失的货,还有那几个跑掉的光头…… “先开门。”老陈对技术员抬了抬下巴,视线却没离开张浩,“你说她骗了你的钱,有证据吗?” “有!转账记录、假合同都在我手机里!”张浩立刻掏手机,生怕慢了一秒,“我这就给你们看!她就是个惯犯,肯定跟这儿丢货的事也有关系!” 说话间,技术员已经用工具撬开了车门锁,“咔哒”一声轻响,车门开了。 一股血腥味混着淡淡的水腥味涌出来,江月月歪在方向盘上,灵泉水在她颈窝积了一小洼,沾着血,看着触目惊心。 张浩往前凑了半步,被警员拦住,他急得直跺脚:“搜啊!钱肯定在她包里!或者座位底下!” 同时心理却在暗暗盘算:“死娘们,就算钱找不到,你这身血也洗不清——仓库丢的货,正好算你头上,多判几年才好。” 老陈弯腰看了眼车里的江月月,又回头看了眼急得跳脚的张浩,眉头皱得更紧。 这个叫张浩的男人,眼神里除了“要钱”的急,好像还藏着点别的——是怕?还是想掩盖什么? 而车窗里,江月月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像是被外面的吵嚷惊动,却终究没睁开眼。 灵泉水还在她领口缓缓流动,像一层薄冰,护着她最后一点生机。 第 三十二章 生死一线 黑色越野车被警用隔离带严密封锁。红蓝警灯的光芒在车身上流转,映照着紧闭的车窗。 车门紧锁,深色的车膜让人无法完全看清内部情况,但驾驶座一侧的车窗上,几道刺目的、向下流淌的干涸血迹清晰可见! “陈队!车门锁死!车窗有血迹!里面好像有人!一动不动!”最先发现车辆的警察紧张地汇报,手按在配枪上。 老陈快步走来,脸色凝重。他用手电强光试图穿透车窗,隐约能看到驾驶座上瘫倒着一个身影,头歪在方向盘上,生死不明。车窗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破窗!”老陈当机立断。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保护可能的生命是第一位的。一名警察迅速取出破窗锤。 砰!哗啦——!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副驾驶的车窗被干净利落地击碎。一名警察小心地伸手进去,从内部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锁。 车门被猛地拉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极其微弱的清新水汽扑面而来,让靠近的警察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驾驶座上,江月月如同破碎的娃娃瘫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口鼻、下巴和前襟满是干涸和新鲜混合的暗红血迹,触目惊心。 她的呼吸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体温也低得吓人。湿漉漉的头发和衣襟在冰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诡异。 “还有生命体征!非常微弱!快!担架!氧气!小心搬运!”经验丰富的法医立刻判断,指挥着救护人员。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她抬出时,警察们更加清晰地看到她上半身不正常的湿润,以及车厢地板上混合着血迹的少量水渍。 “车门锁着,车窗完好(除破窗外),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还有这水……”一个警察看着湿漉漉的座位和地板,眉头紧锁。 “血迹集中在驾驶座,没有明显外部入侵和搏斗痕迹……像是内伤造成的喷溅?但这水量……”法医也感到困惑。 “先别管这些!救人!封锁现场,仔细勘察!”老陈压下心中的重重疑云,沉声命令。 技术员立刻上前,开始仔细检查这辆锁死的、内部却充满谜团的越野车。 江月月被迅速送往最近的医院,直接推进了重症监护室(ICU)。医生看着初步检查结果,眉头紧锁:严重内出血迹象、脑电波异常紊乱且极度微弱、身体机能全面衰竭、多处软组织挫伤…… 但奇怪的是,她的生命体征虽然微弱,却以一种极其缓慢、违背常理的速度在逐渐稳定,仿佛有一股微弱但顽强的力量在吊着她的命。 血液样本也显示了一些无法立即解释的异常细胞活性。 “像是遭受了极其剧烈的精神冲击和物理创伤的结合……车门锁死,车窗完好,她是怎么在车内受这么重的内伤? 还有这异常的体征……”主治医生对老陈说,眼中充满了困惑, “她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能醒,都是未知数。 我们会尽全力。另外,她送来时上半身是湿的,这也很奇怪。” 批发市场被警方彻底封锁。技术员们在各个“案发现场”忙碌着,但结果令人沮丧。 无论是被撬开的卷帘门、仓库内巨大而诡异的“啃噬”空白区、倾斜的货架, 还是江月月最后倒地的位置以及那辆越野车,都没有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指向特定嫌疑人的指纹、足迹或DNA(光头一伙显然很谨慎)。 监控?很不幸,这个老旧市场的监控系统要么坏了,要么角度根本拍不到关键区域。 商户们的证词则高度一致,但也更加令人不安: 只丢靠墙货物:所有损失都集中在紧贴墙壁堆放的整托板或大量箱装货物上。 消失方式诡异: 没有搬运痕迹,没有散落物,货物连同底下的托盘(如果有)一起消失,留下边缘参差不齐的巨大空洞。 速度快、范围广:多个不同区域的仓库几乎同时遭殃。 目击者:除了看到光头一伙撬门和追逐一个年轻女子(江月月),没人看到货物是如何消失的。 光头一伙的突然消失也成了谜。 这些描述汇总到老陈的案头,构成了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结论:这不是人力所能为的盗窃案。 技术手段、作案方式、消失规模……一切都指向了“无法解释”。 局里甚至开始有“闹鬼”或者“外星人”的私下议论。 案件被定性为“特大、手段极其特殊、性质极其恶劣的盗窃案”,并上报了上级部门,请求更专业的刑侦和技术支援。 光头的手下在警察到达后,如同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警方根据商户模糊的描述发布了协查通告,但收效甚微。这些人显然经验丰富,善于隐藏。 而在幕后,光头的老板——那位被江月月得罪的“大人物”——很快收到了行动彻底失败、商贸城的货离奇消失、手下核心成员(光头、老五等)连同目标人物江月月一起失踪(他暂时不知道江月月在医院)的消息。 “废物!一群废物!”豪华的办公室里传来愤怒的咆哮和瓷器碎裂的声音。“连个女人都抓不住!还有光头他们死哪去了?!” 江月月的空间内,时间仿佛凝固。 堆积如山的物资分门别类地堆放着,散发着属于人间烟火的气息:崭新的冬装、柔软的床品、成箱的饮料食品、冰冷的五金工具……都在空间空白区域 而被江月月收进来的那三个身影,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静静站在在黑土地上——正是光头、老五和那个踢棍子的小弟。 他们保持着被收入空间那一瞬间的姿态: 光头伸着手,脸上凝固着惊骇;老五嘴角残留着狞笑的扭曲;小弟则是前倾的茫然。 医院的ICU里,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江月月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在呼吸机的辅助下,比刚送来时稍微平稳了一些。 医生们仍然无法解释她体内那股微弱却异常顽强的生命力来源。 在无尽的、被剧痛和冰冷包裹的黑暗深渊里,江月月的意识并非完全死寂。 她感觉自己沉在冰冷的海底,身体和灵魂都破碎不堪。 但偶尔,会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清凉感渗透进来,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那是空间灵泉水在持续滋养着她濒临崩溃的躯体,延缓着死亡的脚步。 而在这片黑暗的意识之海中,一些强烈的“念头”如同灯塔的微光,偶尔刺破混沌: 物资!小山般的食物、温暖的衣物、成箱的饮料……这些影像如同走马灯般闪过,带着强烈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那是她的!是她拼了命换来的!是她活下去的资本! 亏了!亏大了! 三个废物!三个杂碎!为了他们,差点把命搭进去! 这笔买卖血亏!巨大的懊悔如同冰冷的潮水,反复冲刷着她。 那三个人……在空间里? 一个模糊而冰冷的认知浮现。他们没死?一丝寒意掠过,但很快被更强烈的疲惫淹没。 车……钥匙……熄火……安全了? 昏迷前最后的记忆碎片——抓住车门把手、听到引擎声、锁上车门——带来一丝模糊的、短暂的安心感。 这些碎片化的念头,是支撑她意识没有彻底消散的锚点。 尤其是对物资的强烈执念,如同黑暗中的磁石,微弱却持续地吸引着她破碎的意识向“生”的方向凝聚。 好不容易重生,好不容易……才把渣男搬空,好不容易囤了这些物资……这个最原始的欲望,成了她对抗死亡深渊最强大的武器。 江月月在ICU中与死神拔河,依靠着灵泉水和强烈的执念维系着一线生机。 警方被离奇的“空间盗窃案”搞得焦头烂额,案件扑朔迷离。 警局问询室里,张浩坐在冷板凳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转账记录界面。 第 三十三章 重伤昏迷,多方势力 对面的年轻警员刚问完第三遍“你确定江月月案发时在仓库附近?”, 他立刻拔高声音,带着点被质疑的恼怒:“我亲眼看见的!她慌慌张张的——在那些仓库附近逛?” 他眼神瞟着警员手里的笔录!心里却在打鼓:警察刚才说仓库丢了“价值远超千万”的货?呵,这下更好,江月月就算不死,也得背着“盗窃巨案”的锅,想翻身?做梦。 警员皱着眉记录,他又往前凑了凑,放低声音,装出“受害者”的委屈:“警官,我那五百万是抵押贷款,银行天天催…… 江月月要是醒了,你们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得跟她要个说法啊。” 话里全是“要钱”,却半句没提江月月还在ICU生死未卜——在他眼里,那娘们的命,远不如他的五百万金贵。 录完笔录,他没立刻走,蹲在警局门口抽了根烟。夏夜里的风带着点热燥,吹得他后颈发黏,可他心里却有点兴奋:江月月被抓,货丢了,不管警察查不查得清,这娘们都跑不了。 等她醒了,哪怕是在病床上,他也得把钱讨回来。 实在讨不回?那就让她在牢里待一辈子,也算报了被踹那一脚的仇。 他掐灭烟头,往公交站走,心里盘算着明天再去医院“探望”——不是关心,是怕她偷偷跑了。 风暴中心的医院 江月月在ICU里与死神艰难对抗,依靠着神秘的灵泉水和顽强的求生意志苦苦支撑。 而她空间里,那三个人好像正在缓慢消失…… 医院外,红蓝警灯在夜色中无声闪烁,刑警队长老陈安排了最精干的警员24小时轮班值守。 这个在锁死且毫无破损痕迹的车内被发现、重伤濒死的女子,周身笼罩着层层迷雾:诡异的伤势、来历不明的水渍,以及她与那起震惊全市的批发市场“货物凭空消失”大案的紧密关联。 她无疑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钥匙,前提是——她能活下来。 与此同时 派出所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李警把卷宗往桌上一推,指尖敲着“江月月”三个字:“陈哥,你看这案子——人是控制住了,在ICU躺着生死不明,可这事儿越来越邪乎。” 陈警官端着搪瓷杯,吹了吹浮沫:“邪在哪?” “张浩他老婆,今天又来闹了。”李警扯了扯领带,语气里带着无奈,“哭着喊着说江月月不仅偷了他们家车,还把家里搬空了,连张浩的身份证都拿去贷了款,现在银行催债的电话快把他们家打爆了。” “搬空家?”陈警官皱眉,呷了口茶,“他们家多大?就算江月月是大力士,一夜之间把家搬空,楼道监控、小区门卫能一点动静没有?” “就是这话。”李警翻出张浩提供的照片,“你看,江月月这体格,不像能扛冰箱彩电的样。而且车辆失窃、身份盗用贷款,这俩有证据——租车行的记录、银行的签字(虽然是伪造的,但流程上能对上),可‘搬空家’这说法,连张浩自己都拿不出具体清单,只说‘少了很多东西’。” 他顿了顿,指着卷宗里的仓库地址:“更邪门的是这个——江月月租的偏僻仓库,刚好在商贸城失窃案的辐射范围里。那边丢了上千万的货,现场监控拍了个寂寞,连个可疑人影都没抓着。” 陈警官放下杯子,指尖点在“监控无异常”几个字上:“两个案子,一个‘搬空家’没证据,一个‘偷货物’没影像,偏巧都跟江月月扯上关系。你觉得是巧合?” “不好说。”李警摇头,“但有一点肯定的——这女人醒不过来,这些谜团就解不开。张浩那边催得紧,他老婆天天来所里堵门,说再不解决,就要去医院闹了。” “让他闹。”陈警官拿起笔,在卷宗边缘画了个问号,“医院有老陈的人守着,轮不到他撒野。关键是证据链——江月月的动机是什么?她怎么做到的?没监控没证人,光凭张浩一家的指控,定不了性。” 窗外的蝉鸣突然炸响,李警看着卷宗上江月月的一寸照,照片上的女人眼神平静,完全看不出是能搅出这么大风波的人。 “等吧。”陈警官把杯子放回桌上,“等她醒。不管是神是鬼,总得开口说话。” 同一时间 钱虎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是光头最后发来的定位——商贸城,时间停在半小时前。那之后,电话再也打不通,像石头沉进了深潭。 “废物。”他把没抽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瓷缸壁被烫出个黑印。旁边洗牌的几个兄弟识趣地停了手,包厢里只剩空调的嗡鸣。 “虎哥,要不要再派点人去看看?”一个小弟小心翼翼地问。 钱虎没抬头,指尖敲着桌面:“查通话记录。” 五分钟后,打印出来的通话清单摊在桌上。光头最后三个电话,两个打给红姐,一个打给老黑。尤其是和红姐那通,时间最长,结束时间刚好在他们进山前。 “把红姐带过来。”钱虎的声音没起伏,却让满屋子的烟味都冷了三分。 红姐被两个大汉“请”进包厢时,还在强装镇定,手里攥着刚买的奶茶,吸管被咬得变了形:“虎哥,找我有事?光头他们……” “他们不见了。”钱虎抬眼,眼底的红血丝像爬满了蛛网,“你给的线索,人呢?” 红姐心里“咯噔”一下,奶茶差点脱手:“不、不可能啊……定位是准的,张浩亲眼看着那娘们进的山……” “张浩?”钱虎笑了声,笑声里裹着冰碴,“光头的电话里,可没提这个名字。” 他把通话清单推过去,红姐的视线在“张浩”两个字上粘住——光头和她通话时,张浩就在旁边,肯定被听出来了。 她后背瞬间冒了汗,突然想起张浩那副油滑的样子,还有他说“抓到人就给你买包”时的殷勤,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是他!是张浩!”红姐猛地拔高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娘们是他的仇家,定位是他给的!听说你在找江月月,刚好他也在找,而且找到那女人的租车定位…… 她越说越急,眼泪都快挤出来了:“虎哥,我真不知道会这样!张浩还欠我十几万呢,我就是想借着您的势把钱要回来,他肯定是故意的,想借您的手除掉那娘们,顺便坑我一把!” 钱虎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到红姐的腿都开始打颤,才慢悠悠地说:“派几个人跟着去把张浩这个人给我请回来。” 不管红姐说的是真是假,这张浩,总得有点用。 钱虎派去的两个小弟张浩家门口转了三圈,别说张浩的人影,连个新鲜脚印都没找着。 带头的黄毛语气冲得很:“臭娘们,你确定张浩家?空空的毛都没有,人能藏哪!” 红姐灿灿微微说到:“我给他打电话,我看看他在哪……” 结果电话打过去竟然显示暂时无法接通,妈的,这小子估计知道我想催债,躲起来了!” 黄毛里面生气的吩咐道:“给我查,快点老大要这个人!” 此时的张浩,一直守在医院走廊里,他要守住这个臭婊子,也算是为了躲债,那些催债的天天去他住的地方堵他还款! 他又怕江月月跑了,就在在医院附近找了个临时住处,待几天!等那婊子醒了,他的钱就能回来了…… “就在外界暗流汹涌、多方势力角逐的这两天两夜里, 陷入昏迷的江月月,她的神秘空间正经历着天翻地覆的巨变。” 第 三十四章 苏醒与门外的渣男 江月月是被耳边持续的“滴滴”声拽回意识的。 眼皮像焊死了一样,她试着掀了掀,没成功。但下一秒,一股诡异的清晰感涌了上来——不是视觉,是“感知”,像一张无形的网,无视了病房的门和半堵隔墙,把周围十米内的一切都兜了进来。 左手手背扎着留置针,输液管里的药液正以每秒1滴的频率往下落, 她甚至能“感觉”到药液流过血管时那一丝极淡的凉意; 三米外的心电监护仪屏幕在闪烁,绿色的波形随着她的心跳微微起伏, 连仪器内部零件运转的细微嗡鸣都钻进脑子里;右侧两米,护士站在监护仪旁记录数据,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白大褂袖口蹭过金属推车的轻响,像在耳边放大了十倍。 病房门是开着的,大概留了半尺宽的缝,但这缝更像个“提醒”——就算关死,她也能“摸”到门外的动静。八米外的走廊上, 有双鞋跟磨平的皮鞋正拖着走,鞋底蹭过瓷砖地的“嚓嚓”声带着点急躁, 每一步都踩在她感知的“网”上;更远处,靠近护士站的位置(刚好在十米边缘), 两个声音正压着嗓子拌嘴,是家属的语气:“医生说还得观察!你非要现在接她走?”“再耗下去钱都没了!” 声音撞在走廊的墙壁上,反弹回来的细微回音,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甚至能“感觉”到斜对面病房的墙(大约七米远),墙那头有个孩子在小声哭,哭声闷在被子里,像只受惊的小猫,连眼泪砸在枕头上的湿意都仿佛能穿透墙壁渗过来。 这感觉太诡异了,像浑身的毛孔都变成了接收器,门挡不住,墙隔不断,十米内的所有动静——病房里的仪器运转、走廊上的争执、隔壁病房的哭声,甚至空气里消毒水混合着走廊飘来的盒饭香味——都无孔不入地钻进脑子里,清晰得让她头皮发麻。 她忽然意识到,这“感知”根本不管什么门和墙。刚才护士没关严门,或许只是巧合,但就算关了,她照样能知道走廊里正发生什么。 江月月屏住呼吸,强迫自己稳住呼吸频率,监护仪的“滴滴”声跟着平稳下来。 她不敢动,任由这些穿透了障碍的信息在脑子里盘旋——这些动静,一定不只是“动静”那么简单。 她猛地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不是被送进医院,是她攥着拳头,把那三个要抓她的男人硬生生拽进了自己的空间。 就是那一下,空间像被撑破了似的,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手臂往脑子里冲, 但是她记得她强撑着爬进了那辆黑色越野车里了不是吗? 而且好像是把车门也锁了!还一直在喝灵泉水………在后面的是就是眼前一黑不记得了 这怎么又进医院了?而且还是重症病房。这是被好心人发现送医院了? 还是被警察发现送医院了? 肯定不会是那群要抓她的坏人送进来的……不管是哪种可能,都先保持现状的好 对了,她的空间,想到这,她意识稍微集中,眼前的白色天花板就开始模糊,像被墨汁晕染开。 下一秒,熟悉的黑土地就在“眼前”铺开——可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绷断呼吸的节奏: 光头、老五、那个小弟……全都不见了!干干净净! 别说人,连他们的衣服碎片、溅在地上的血渍都没留下一星半点,好像那三个人从来没被她收进来过。 只有他们消失的那片土地,此刻正泛着深紫色的微光,泥土黑得发亮,像被什么东西浸透了,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再往旁边看,之前收进来的猪、鸡鸭还僵在原地,保持着被收进来时的姿态,可羽毛和皮肤都失去了光泽,眼皮紧闭,早就没了呼吸——显然也死透了。 她的意识在空间里“悬”着,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那三个人去哪了?被空间“吃”了?这深紫色的光、发黑的土地……又是怎么回事? 压下心里的震惊和害怕,她决定试试这紫土地。 她从旁边堆成山的物资里“想”出一包普通蔬菜种子,小心地撒在一小块发紫光的黑土地上。接着又“想”来一小桶灵泉水,慢慢浇下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灵泉水刚渗进紫土里,那些种子就像被按了快进键!肉眼可见地破壳、发芽,顶着黑土冒出了一点极其柔嫩、充满生机的绿芽尖! 江月月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空间吃人的能力坐实了——这绝对是解决追兵的终极杀招,但代价太恐怖(差点死掉),不到绝路绝不能再用! 喜的是这紫土配灵泉,简直是神仙组合!长得这么快,意味着在末世里,她有了几乎源源不断的食物来源!活下去的把握一下子大了好多! 巨大的惊喜马上被更强烈的紧迫感盖过——距离末世降临,只剩不到三天了! 她必须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还有最重要的煤炭没囤!那可是末世里不可缺少的东西!还有安全的生活地方——山洞 对那个山洞里还有一个人和一个狗呢! 会不会早就饿死了? 心里猛地窜起股懊恼来。 山洞里的人和狗……不会已经没了吧?”江月月心头一紧。 当初从那濒死的人怀里抢来的破包,一进空间就催出了黑土地, 她才舍得用灵泉水救他——说白了,是想换空间升级的秘密。 这要是人死了,秘密烂在肚子里,那点灵泉水可就真打了水漂。 就在江月月沉浸在空间中时,医院的走廊中正在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情—— 医院的走廊里,一名便衣警察,此刻正拿着电话在跟上级报告:“陈队,张浩和他老婆又来了!情绪完全失控,在走廊里就大喊大叫非要冲进来见江月月,骂她是骗子小偷,歇斯底里地要她还钱偿命! 还有,那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江建国,已经在走廊椅子上枯坐了一整夜,没动过地方。” 张浩正被两个警员架着胳膊往外拖,听见“江建国”三个字,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像被人拽住了后颈的猫。 电话那边传来老陈疲惫与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立刻把张浩两口子带开!安抚情绪!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病房半步!!…她父亲的身份确认了吗?” 便衣警察A:“确认无误,是生父江建国。应该是接到医院或警方关于女儿病危的通知,连夜赶来的。看状态…非常糟糕,极度憔悴,几乎不说话,眼睛就没离开过ICU那扇门。” “江建国?”张浩愣了半秒,随即眯起眼,视线越过警察的肩膀,死死盯在走廊尽头那个佝偻的身影上。 是他? 这老东西不是跟江月月早闹翻了吗?当年江月月妈走的时候,他后娶的那个女人把江月月的学费都扣了,这丫头就辍学打工——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还是他当初想“追”江月月时,从她一个远房表姐那套来的。 他一直以为江月月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亲没故,所以骗她钱时才敢那么狠——反正就算闹起来,她也没家人撑腰。 可现在,这老东西居然枯坐在ICU门口,眼窝陷得像两个黑窟窿,鬓角的白头发乱蓬蓬的,看着比路边要饭的还落魄。 “呵……”张浩心里冷笑一声,挣扎的劲儿突然小了,任由警员把他往走廊外拖。 关系不好?关系不好能守一夜? 这里面肯定有戏。 说不定这老东西知道江月月把钱藏哪了?或者……江月月还有别的亲戚能替她还钱? 他被推到走廊拐角时,故意脚下一滑,借着踉跄的劲儿回头看了一眼——江建国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像尊不会动的石像,只有肩膀在极其轻微地抽颤。 “警官,我不闹了,不闹了……”张浩突然放软了声音,对着架着他的警员赔笑,“我就是急糊涂了,那500万真是我全家的命……您看我在这儿等行不行?就远远站着,不靠近病房。” 警员皱眉没说话,但拽着他的力气松了些。 张浩低下头,遮住眼里的算计。 等?等个屁。 他刚才已经看清了,江建国脚边放着个旧帆布包,拉链没拉严,露出半截皱巴巴的公交卡——看样子是坐公交来的,八成没开车。 等会儿这老东西要是走,他就悄悄跟上。 关系不好才好拿捏。一个对女儿心怀愧疚的老头,只要跟他说“你不帮她还钱,她就得蹲大牢”,还怕榨不出点东西来? 就算榨不出钱,能套出江月月的落脚点、或者她藏东西的地方,也值了。 他往墙角缩了缩,假装颓废地蹲下去,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瞟着走廊尽头那个身影。夏末的风从安全通道的窗户灌进来,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吹得他后颈发凉,可心里那点算盘却打得噼啪响。 江月月,你藏得够深啊。 不过没关系,你爹来了,你的死穴,我找到了。 第 三十五章 内外刺 江月月意识从空间出来时,正碰见护士给她换药。 心下一惊,差点露出破绽,只能继续保持呼吸平稳,假装昏迷——现在的她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进的医院。 就在这时,旁边两个小护士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搭话。 “哎,那老头又坐回去了。”一个护士用下巴朝门外点了点,语气里带点感慨。 另一个正往托盘里放针管,头也没抬地接话:“可不是嘛,这都熬一天一夜了。就刚才挪了挪,估摸着是去了趟厕所,转脸又回走廊椅子上戳着了,直勾勾盯着病房门,一动不动的。” “你说他是里头这姑娘的什么人啊?”前一个护士压低了点声,带着点八卦的好奇,“ICU家属探视都严得很,他就搁外头守着,也不吵不闹的。” 整理针管的护士顿了下,像是想起什么:“听护工大姐说,好像是……她爸?叫什么建国来着?” “她爸?”江月月的心猛地被刺了一下。 江建国?那老头能来? 她快速用意识扫向门外——那个沉默坐着的身影,就那轮廓一看就是那老头。 紧接着,另一个信息强行穿透了恐惧的屏障:…父亲?江建国…他…来了?…守了一夜?… 自从母亲病逝,父亲再娶,那个家对她早已是冰冷的过往。 后妈的刻薄,父亲的沉默疏离,让她早早筑起坚硬的心墙,习惯了独立与封闭。 她早已认定自己在父亲心中无足轻重,如同她也几乎遗忘了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他…居然会来?而且是不眠不休地守在门外? 突然又想起上辈子,为了渣男张浩,她好几次找这个爸借钱。 他一开始给了,但能看出他担心。后来他拒绝了,还劝她:“月月,找个靠谱人吧,靠女人钱过日子的男人不行!” 那时的她只觉得烦,觉得他不懂她的“爱情”,更觉得他偏心后妈那一家子。后妈假惺惺的笑,那个继妹的讨厌样…都让她不想回那个家。 现在想想…老头的话,真他妈的对!张浩就是个纯种人渣!他看人可能比她准多了。 可末世呢?上辈子末世一爆发,他就彻底没消息了,死活不知。 是死了?还是…现在他就坐在门外,憔悴得像个鬼一样。 救?还是不救?这个问题像根刺扎在心上。 救他?带着他,暴露空间秘密的风险大大增加,在混乱的末世初期带个老人,绝对是巨大的拖累。 不救…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爹,是此刻门外唯一守着她、为她担心难过的人。 这份迟来的、沉重的父爱,在末世残酷的生存法则面前,显得那么脆弱,却又让她心里乱糟糟的。 就在这时 监护仪因为她情绪波动太厉害,而“滴滴”的响了两下,让刚离开的护士又反了回来…… 江月月快速平稳心情屏住呼吸,强迫自己稳住呼吸频率,监护仪的“滴滴”声跟着平稳下来。 护士进来后,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醒的迹象,好奇怪啊? 于是拿着抽好的血样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机器“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末世倒计时的钟表,敲得她神经紧绷。 江月月这才发现那护士刚刚抽了她整整三管血,心下一惊:“她抽我的血干嘛?不会要拿我做切片研究吧?” 与此同时医院走廊拐角的阴影里,张浩正用手机屏幕反光偷偷观察ICU的门。 他老婆被警员劝去楼梯间冷静,他却借口「烟瘾犯了」蹲在原地,指尖在裤兜里把一枚磨尖的钥匙攥得发烫。 刚才护士出来时,他故意咳嗽了两声,瞥见护士手里的血样试管:“江月月是不是醒了,不然抽什么血? 这娘们万一醒了却装昏迷,那这些警察不是拿她没办法了就…… 这样一拖——我那些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要回来!” 他眼珠一转,视线又落回江建国身上。 老头还在发抖,帆布包被他无意识地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救命稻草。 张浩突然想起昨天查的信息:江建国退休前是机床厂的老钳工,手里应该有笔买断工龄的钱,不多,但够他先还上银行的利息。 “老东西,等会儿不管你女儿跑不跑,你都得给我替她还点利息!”张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机备忘录里刚记下——那是江建国的住址,从医院坐公交四十五分钟。 他听见护士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过来,立刻低下头,假装刷手机,眼角的余光却死死咬住ICU的门把手。 “而走廊的不锈钢座椅上,江建国佝偻着背脊,脊梁骨像被抽去了一截,整个人塌在椅子里。他布满血丝的眼泡肿着,视线黏在ICU的门上,眨都不眨,仿佛那扇门里藏着他这辈子唯一的救赎。 裤腿沾着半截泥点——来时太急,在楼下台阶崴了脚,他没顾上拍。怀里紧紧揣着个布包,里面是他连夜翻出来的、江月月小时候的奖状,边角都磨卷了,被他摸得发亮。 接到医院电话时,他正蹲在厨房给后妻择菜,手里的豆角“啪”地掉在地上,绿莹莹的豆粒滚了一地。‘生命垂危’四个字砸进耳朵,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几十年的日子像跑马灯似的过——她小时候攥着他的衣角要糖葫芦,中学时红着眼眶说‘爸你能不能管管她’,后来躲着他,电话里只剩‘嗯’‘哦’…… 后妻在旁边嘟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猛地站起来,凳子被带得翻倒在地,声音是这辈子最响的一次:‘闭嘴!’ 现在他就这么坐着,走廊里的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他单薄的衬衫贴在背上。 他想咳嗽,又死死憋回去——怕吵着里面的人。 手在膝盖上反复摩挲,粗糙的掌心磨得裤子起了毛边,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吐不出,咽不下,只有一句碎在舌尖的话,反复碾磨:‘月月……爸错了……’ 这错,是没护住她的学费,是没拦住她跳火坑,是这些年躲在沉默里,让她一个人硬扛。 他从布包里摸出个皱巴巴的苹果,是出门时顺手揣的,现在被体温捂得温热。 他想递进去,又想起ICU不让送东西,只能重新塞回去,指尖在布包上按出个浅浅的印子。” 病房之内 江月月的呼吸顿了半秒,那滴悬在眼角的泪终于落了下来,砸在枕头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父亲的哽咽还在门外飘着,像根软刺,扎得她心里又酸又胀。 可下一秒,上辈子后妈的尖嗓子、继妹抢她东西时的得意嘴脸,突然就撞进了脑子里。 救他? 她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带着点自嘲,又有点没散的戾气。 救也得让他先尝尝滋味。 让他看看,他当年护着的那个家,那对母女,在这世道能给他什么。 后妈克扣她学费时,他在旁边抽烟;继妹把她攒的生活费偷去买游戏机时,他说“小孩子不懂事”;她被张浩骗得差点跳楼,他只会叹着气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他总觉得“家和万事兴”,总把那点懦弱当宽容,把对她的亏欠当“孩子长大了自然懂”。 凭什么? 江月月的指尖在被子下蜷成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真要带他走,也得让他亲眼见见——等末世来了,后妈的抱怨会变成咒骂,继妹的撒娇会变成抢食时的抓挠,那时候他才会明白,他守了半辈子的“家”,根本就是堆经不起风雪的烂木头。 让他尝尝被抛弃的滋味,尝尝没人管的难处,就像当年的她一样。 这样,他才会知道,谁是真心想让他活。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连她自己都愣了愣。 原来心里那点怨,压根没散。不是原谅,只是被生存的焦虑压得暂时藏了起来。父亲这一出“不眠不休的守候”,像把钥匙,不仅打开了她那点心软,也撬开了积了多年的、带着苦味的赌气。 她“精神力”扫到到门外的江建国的身影又动了动,大概是坐得太久,膝盖麻了,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手里的布包差点掉在地上。他慌忙抱住,像抱着什么宝贝,然后又乖乖坐回去,重新把目光钉在门上。 布包里……装的什么? 江月月的感知稍微往前探了探,隐约探到像是……本子?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得的第一张奖状,被父亲贴在堂屋正墙上,逢人就指给人家看:“我闺女得的!” 心口又是一刺。 赌气归赌气,真要让他在后妈那儿自生自灭……她好像又做不到。 极寒要来了,没吃没喝,那对母女只会先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 江月月深吸一口气,把那点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行吧。 救。 但得按她的规矩来。 先出去,囤够煤炭,找好藏身的地方。等安稳了,再回来“见”他。到时候,他要是还拎不清,还惦记着那对母女…… 她闭上眼,睫毛上还沾着点湿意,语气却冷了下来。 那就让他自己选。 选她们,就滚回他那“家”里冻死饿死。选她,就得认清楚,谁才是能让他活下去的人。 这苦头,他必须吃。 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让他醒。 不然,就算带到身边,他那颗拎不清的心,早晚也是个拖累。 监护仪的“滴滴”声稳了下来,像她此刻的心思——软的地方藏着刺,冷的地方裹着点没说出口的盼。 先顾眼下吧。 煤炭,才是头等大事。 至于父亲…… 等她腾出手,再慢慢跟他算这笔账。 第 三十六章 管道里的逃亡 监护仪的“滴滴”声刚稳了半分钟, 江月月的感知网突然捕捉到走廊尽头的动静——两个便衣换岗,脚步在拐角处顿了顿,正往护士站的方向挪。 心底的那些纠结(父亲的布包、后妈的嘴脸、煤炭的重量)突然被一股狠劲压成了碎片。 门外,江建国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布包被他抱得更紧了些,粗糙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角,像在数着里面藏了多少年的愧疚。 而八米外的走廊拐角,传来张浩尖利的骂声,“那娘们肯定醒了!警察都是废物!’ 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皮,混在护士的脚步声里,扎得人耳朵疼!” 江月月一愣:“张浩?这声音太熟悉,难道这狗男人发现自己在这里!” 得快点离开,时间不多了,这些人会影响自己活下去的…… 可是这监控仪该怎么搞定……… 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像揣了团火。 下一秒,原本平稳的呼吸骤然收紧,浑身的肌肉像拉满的弓,猛地弹了起来! “嗤啦——” 输液针被硬生生扯断,留置针的软管在手腕上甩了个弧,带起一小串血珠。 监护仪的贴片被她反手抓掉,电极片离开皮肤的瞬间,仪器发出刺耳的尖叫,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江月月意念已经锁定了那台吵得发疯的机器,心里只有一个字:收。 “嗡——” 监护仪凭空消失,尖叫声像被掐断的脖子,戛然而止。病房里瞬间死寂,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 门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急促的问话:“里面怎么了?!” 江月月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的速度还是晚了一步……还是被发现了——快,在快一些……” 门被猛地推开,两个守在门口的便衣警察冲进来:“怎么回事?!” 他们看到的是:空病床!乱糟糟的被子!垂落的电线!还有…那台报警的仪器也不见了! “人呢?!机器呢?!”便衣警察A脸色大变,不敢相信。便衣警察B反应快,立刻按对讲机喊:“陈队!陈队!目标不见了!连监护仪都没了!活见鬼了!” 就在两个便衣警察被空床和消失的仪器惊呆的半秒钟里,江月月已经像影子一样闪到了病房里卫生间的门口。 拧开门把手闪进去,反手锁门!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卫生间!她在卫生间!”警察B反应过来,扑到卫生间门口,使劲拧把手,拧不动! “开门!里面的人!开门!”他用力砸门,发出“砰砰”巨响。 外面的走廊也炸了锅,老陈的吼声、张浩夫妇更尖的哭嚎、更多人的脚步声混在一起。 狭小的卫生间里,江月月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心怦怦狂跳。 “我靠太疯狂了吧!怎么搞,这怎么搞……脑子飞快的转 而那扇门 被砸得哐哐响,门锁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江月月突然注意到头顶通风口的金属格栅! 瞬间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快速用意念快速寻找空间里能制造巨混乱的东西!意念定格在之前商贸城意外收进的红色手提灭火器上! “有了,就是它!”她意念一动——那个沉重的红色灭火器瞬间出现在手中 江月月迅速拔开灭火器保险,猛力一压! “噗嗤——!” 浓密的白色干粉瞬间喷薄而出,像炸开的雾团,眨眼间就灌满了狭小的卫生间,呛得人眼睛发涩。 正用全身力气撞门的便衣警察B,以及门外试图帮忙的便衣警察A和其他人,只听见里面“噗嗤”一声巨响 之后大量白色浓烟从门缝底下、甚至锁孔里疯狂涌出! “咳咳咳!什么情况?!” “着火了?有爆炸?!” “小心!是干粉!咳咳!” 门外瞬间一片混乱!警察们被突如其来的浓烟呛得剧烈咳嗽,眼睛刺痛,视线完全被遮挡,本能地向后退避,撞门动作戛然而止! 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白烟滚滚! 卫生间内更是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浓烈的干粉呛得江月月自己也眼泪直流,这样应该可以坚持一小会了吧 同时一脚踩上马桶盖,用力跳起来,双手死死抓住通风口格栅的边缘。 “开!”她低喝一声,胳膊爆发出惊人的力气,配合意念猛地一拽!那看起来挺结实的金属格栅竟然被她硬生生扯下来了! 冰冷的通风管道露了出来,里面黑漆漆的,一股灰尘味儿——这是唯一的活路! “刚刚就发现这里了,肯定能出去!想到这里,而且我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江月月毫不犹豫,双手撑住管道口,身体像猫一样缩起来,使劲往里钻!狭窄的管道壁蹭着身体,有点疼,但她顾不上。 一钻进去,她立刻“想”了一下,把扯下来的格栅从里面大概扣回原位(虽然扣不牢,但希望能挡一下视线)。 几乎就在她整个人钻进管道的下一秒,门外的警察们终于强忍着咳嗽和视线模糊,用衣服捂着口鼻,合力撞开了卫生间的门。 几道强光手电筒穿透浓密的白色烟尘扫进来——没人!只有那个被扒开的通风口格栅还在微微晃动,灰尘混合着干粉在光柱里狂舞。 角落里,那个红色的灭火器歪倒着,喷嘴还在无力地冒着最后一点白烟,保险销掉在一旁。 整个卫生间一片狼藉,覆盖着厚厚的白色粉末。 “通风管道!她肯定钻管道跑了!”警察A对着对讲机嘶吼,声音嘶哑,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走廊里的张浩听见这话,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推开身边的警员:“钻管道?想跑?!” 他刚才就盯着卫生间方向,此刻眼睛红得像要滴血——500万、江月月的藏货、甚至江建国那点买断工龄的钱,全在那个女人身上! 他疯了似的往卫生间冲,想顺着通风口爬进去追,哪怕扒住管道边缘喊几句威胁的话也行。 “让开!都给我让开!”张浩甩开挡路的人,眼看就要扑到通风口下方,胳膊突然被一股蛮力拽住。 “放开!”张浩回头就骂,看清是江建国时,怒火更盛,“老东西滚开!别挡着老子要钱!” 江建国的手像铁钳(那是老钳工常年握扳手练出的力气),尽管浑身发抖,指节却泛白,死死扣着张浩的胳膊不放。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吓人,声音嘶哑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狠劲:“你…不准碰我女儿!” “你女儿?她就是个骗子!欠我500万!”张浩使劲甩胳膊,江建国被拽得一个趔趄,却死活不松手,甚至往前顶了一步,用佝偻的身子挡住卫生间的门,像块要被碾碎的老石头。 “钱…我还!”江建国吼出这句话时,自己都愣了——他哪有500万?但看着张浩那双要吃人的眼睛,想着通风管道里可能正在爬的女儿,他脑子只剩一个念头:“你放她走…我砸锅卖铁,我去借,我给你当牛做马…别追她!” 张浩被他这副不要命的样子唬了一下,随即冷笑:“你还?你拿什么还?老东西别找死!”说着抬脚就往江建国腿上踹。 江建国没躲,硬生生受了这一脚,闷哼一声,手却攥得更紧了。 他甚至腾出另一只手,死死抱住张浩的腰,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警察同志!拦住他!别让他追我女儿!她…她有难处!” 这一闹,原本要冲进卫生间搜查的警察被分了神,不得不先过来拉架。“松开!都松开!”警员拽着两人,场面更乱了。 而通风管道里的江月月,刚好爬过卫生间正上方的位置。 下面的厮打声、父亲嘶哑的吼声、张浩的怒骂、警察的呵斥…像锤子一样砸在管道铁皮上,震得她耳膜发疼。 尤其是那句“我还!”“别追她!”,让她爬动的动作猛地一顿,指甲深深抠进管道壁的锈迹里。 她没回头,也没敢停。父亲用他那点微薄的力气和根本不可能兑现的承诺,为她换来了最关键的十几秒。 等警察终于拉开两人,张浩挣脱开要往通风口钻时,江月月已经爬过了第一个拐角,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另一个警察这时才反应过来拿起对讲机:“封锁所有楼层!堵死所有出口!快!她用了灭火器制造混乱!” 刺耳的警报瞬间响彻整个医院!大批警察冲向楼梯、电梯,整个楼被围得像铁桶。 老陈脸色铁青,指挥着,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惊骇——人在眼皮底下消失,卫生间怎么会有灭火器? 阴暗、冰冷、满是灰尘的管道里,江月月屏住呼吸,像壁虎一样贴着管壁,小心地往前爬。 她能清楚地听到下面乱糟糟的脚步声、喊叫声、对讲机的杂音。 方向感在弯弯曲曲的管道里有点迷失,她只能凭感觉,朝着远离ICU的方向爬。 爬得很累,灰尘呛得嗓子痒。就在她爬过一个拐弯时,下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带着巨大痛苦和焦急的苍老声音,透过薄薄的铁皮隐隐传上来: “月月…月月你在哪?别干傻事啊…爸…爸在这儿…” 是江建国!他好像挣脱了警察,在混乱的走廊里跌跌撞撞地找她,声音里全是恐慌和哀求。 江月月爬行的动作猛地停住了。那破碎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 末世…那老头…门外守了一夜的身影…上辈子他无声无息地没了… 时间好像停了一下。下面,警察发现了他,呵斥道:“老先生!危险!快离开!” 接着是拉扯的声音。 江月月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活下去!空间里堆成山的物资、紫土地上那代表希望的小绿芽、末世倒计时的压力…像大山一样压垮了那一丝动摇。 她狠狠咬了下嘴唇,嘴里尝到血腥味,逼着自己继续往前爬! 但就在她扭身要爬走的瞬间,下面传来江建国被警察强行拖走时,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的、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却像烙印一样刻进她耳朵里的低吼: “跑!月月!别管我…跑!别回头!!!” 这声绝望的嘶吼,不是为了求救,而是让她跑!是命令!是告别! 像最后一锤,彻底砸碎了她心里最后那点犹豫;也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某些东西。没有温暖,只有一种被看透的冰凉感和尖锐的痛。 别回头… 所有的纠结都没了,只剩下纯粹的、带着血腥味的决心。 她不再停顿,用尽全身力气,在黑暗肮脏的管道里,向着可能有出口的方向,向着末世前最后一点自由,拼命爬去! 身后,是乱成一锅粥的医院,是爸爸被拖走时投向空中的、绝望的眼神,和一个注定不平静的黎明。 末世的大门,被她自己亲手推开了。 第 三十七章 油罐车 阴暗、冰冷的通风管道仿佛没有尽头。江月月像只受惊的老鼠,屏住呼吸,紧贴着管壁,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狭窄空间里拼命爬行。 下方,刺耳的警报声、杂乱的脚步声、警察急促的对讲机呼叫,还有张浩夫妇隐约传来的尖利哭骂,交织成一张追捕的大网,让她头皮发麻。 她只有一个念头:远离ICU!远离这栋楼! 凭借着新获得的敏锐感官和一点运气,她终于摸到了一个通往建筑外墙的通风口百叶窗。生锈的金属格栅阻挡着出路。 她咬紧牙关,凝聚起恢复不多的力气,配合意念猛地一踹! “哐当!” 一声不算太大的闷响,格栅应声向外脱落,掉在下方的绿化带里。新鲜的、带着凉意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 江月月没有丝毫犹豫,像条滑溜的鱼,从洞口迅速钻出。 她轻盈地落在柔软的草地上,就势一滚,卸掉冲力,立刻蜷缩进旁边浓密的冬青灌木丛阴影里。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大口喘着气,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战栗。 医院大楼灯火通明,警灯刺眼地闪烁着,人影在窗口晃动,显然还在进行大规模搜索。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几股搜索力量正快速向大楼外围扩散。 不能停!必须马上离开! 她利用绿化带和建筑物的掩护,快速向医院偏僻的后门方向移动。一般后门都比较松散管理,但是刚到后门,就发现这里竟然有两个像便衣一样的警察守在那里 幸运的是,只有两个,估计混乱似乎集中在主楼区域。 江月月用不太看了看远处,用不太熟悉的精神力探查了一下十米之内的一切事物!发现一处围墙那,并没有任何人看着,心下一喜!机会 她悄悄来到这处围墙脚下,看起来还是有点高,虽然自己力量和速度都有提升,但是自己也不会飞啊? 突然想到之前囤的伸缩梯,一拍脑袋,这不就能用上了嘛! 意念微动,一个铝合金伸缩梯出现在手中,江月月立马打开,固定牢后,又用精神力查看了一下周围,和墙壁另一边是否有人! 这才爬了上去! 成功翻越了低矮的后院围墙,双脚终于踏上了医院范围外的冰冷人行道。 江月月不敢停留,快步往医院远处跑去,这会街道上并没什么人,江月月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耳边在没有医院的喧哗声!这才算稍微松了一口气! 看到旁边一条更黑暗的过道,江月月精神力扫过,没人,但是也有点怕,毕竟看着有点黑,不过这条过道串过去后,那些警察估计就不好找她了,因为比较窄,只能一个人用过,并且,他们想开车要绕很远才能到达对面,想到这,江月月还是一咬牙,串了过去, 黑暗狭窄的过道里混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熏的江月月有点想吐,不过为了活命,的加快脚步,大概十来分钟,才走出了这狭窄的过道! 这边是一条小街,可以容下车辆开出,江月月再次用精神力查看了一下周围,此时是深夜了,并没人和车,意念微动,空间里的那辆就面包车出现在路边,看着这破旧的面包车,江月月心里有点犯了难,这破成这样,还能开吧? 不过眼子只有这个交通工具可以开,空间倒是有一辆房车还有一辆大卡车,那些都太大了,而且这路的宽度也不允许啊,很重要的是,自己开不好! 哎,小破车啊小破车,你可给我争点气啊! 江月月拉开车门,心中暗暗祈祷,亲爱的小破车,只要你好好干,我保证就算以后你变成破铜烂铁,我也绝对不抛弃你……… “嗡…” 这小破车竟然着火了,江月月这个开心! 不愧是网络上的神车,破成这样还能开 挂档,踩油门,一气呵成,这辆车窗破碎的破旧面包缓缓的行驶在寂静的城市道路上、 江月月没敢开大灯,只凭着路边的路灯,加上她刚刚觉醒的精神力, 目视前方,同时心里还在焦急,油!煤炭,这两样都还没有搞定,算算日子离末世降临只剩两天了……现在又惹了一屁股麻烦,想用正规手段买都够呛了! 脑中飞快运转,突然一个画面出现在脑中她记得,在离开山洞后,路边加油时看到的那个加油站,来时那里好像在卸油,又不太像,不知道这会还有没有了! 反正回去山洞的方向也是路过那家加油站,不如去碰碰运气,现在天也黑了,好动手! 打定主意后,江月月踩油门的脚又用力了几分 与此同时 医院的走廊里,白炽灯晃得人眼发晕! 而此时的张浩正被便衣警察按在医院的墙上,因为他刚刚扰乱抓捕,而且暴力打来人江建国,所以警察把他控制住了, 就在此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张浩知道自己刚不过警察,只能说软话:“我知道错了,警察同志,这才原谅我吧,我这也是一时着急,打了老人,肯定即使改正! 警察见他态度良好,这才把他用手铐铐在一旁的椅子上,想起查看一下旁边被打的江建国! 张浩这才有手拿出裤兜里的手机,一看是租车行后台发来的定位推送:目标车辆正偏离市区主干道,向城郊加油站移动。 他顿时嘴乐开了花,本以为江月月那贱人会跑了,嘿嘿这次我看你往哪跑…… “警官同志,”他突然举手喊道:“江月月之前开的那辆车,定位又显示了位置了!你们看!”说着把定位拿给警察看 “你们快追吧,要是晚了就出市区了!” 他故意把“定位”两个字喊得响亮,眼角余光却瞟向被扶在一旁的江建国。 江建国听到定位两个字,身体猛的一震,捂着腿的手猛地攥成拳头,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惊怒:“你…你?!你这是犯法!” “犯法?”张浩嗤笑一声,被警员拖拽着往值班室走时,低声冲江建国撂下一句,“等你女儿把500万吐出来,我再跟你讲犯法。 现在…你最好祈祷她别跑太快,不然……。” 他被推进值班室前,飞快地给张强发了条消息:“盯着定位,江月月那娘们找到了,你欠你的钱才有着落,不然一毛都没有了啊兄弟……嫂子那脾气你可顶不住啊!张浩知道张强怕老婆,所以拿这个软肋让张强帮自己找江月月。 张浩想了想觉得不太稳妥,于是又发了一条:“找到人,你的钱就有着落了,到时我在给你加一倍你留着当私房钱多好!”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这才算是觉得稳妥了,以张强那怕老婆的样子,这私房钱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贿赂了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嘿嘿——江月月,这次我看你往哪跑,如果你在跑,我也有办法,那不是还有你那老不死的爹在呢……。 与此同时,江月月已经开到了那家加油站旁 她正在用那刚刚熟悉一点的精神力仔细观察加油站周围的环境 巨大的灯牌照亮了场地。几辆私家车零星地在加油,工作人员有些心不在焉地打着哈欠。 江月月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加油站后方那片专用区域——那里,果然还停着几辆巨大的油罐车! 没想到这小小的加油站竟然有这么多油罐车,江月月也只能说自己运气好吧,其实这些都是要运往下几家加油站的运输车,现在天太黑,这些司机都在这个据点休息呢!所以车都停在加油站后门停车区 江月月不知道这些 她只是悄悄的绕过那些工作人员和零星车主。开到了后方油罐车区 同时精神力观察十米之内的动向! 一个工作人员刚刚给一辆私家车加好油后,返回了加油站,而另一个好像去公厕那边方便去了,就是现在,这机会 江月月意念微动,油罐车整体瞬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原地,她赶快跑到另一车旁边,一不做二不休,两下另外两辆也跟着瞬间消失在原地 仅仅几分钟,加油站后方那片区域变得空空荡荡!三辆巨大的油罐车连同它们满载的燃油,如同人间蒸发! 地面上只留下几道深深的轮胎印迹。 江月月快速跑到面包车上,一脚油门踩到底,就跑了, 而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刚从厕所出来,发现后院怎么这么奇怪,空空的,这才反应过来那三辆油罐车不见了 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他手里的对讲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车…油罐车…全…全没了?!!”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充满极致惊恐的尖叫,终于撕裂了加油站的宁静,远远传开! 在加油站工作人员们惊骇欲绝的目光和凄厉的尖叫声中, 江月月早已开着那辆破面包跑到五里外了 车窗外,城市的灯光飞速倒退,渐渐稀疏。 车厢内,江月月剧烈的心跳声、刚刚实在太刺激了,让她本来胆小的心因为能力的提升 而变得越来越大胆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已经完全颠覆了自己所有的认知,商贸城的货,黑社会的追兵,加上那些警察医院…… 想到医院,紧接着——想到医院里不眠不休守在走廊里的那老头!心猛地疼了一下 那老头当时被警察死死按在冰冷的地上,脸紧贴着瓷砖,眼睛却死死瞪着她逃跑的方向, 那张平时总是沉默或带着点让她心烦的忧虑的脸上,只剩下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狰狞的焦急和……不顾一切。 还有跟为了让她逃跑,而去阻止张浩那个渣男时的决绝…… “咳……”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她猛地呛咳了一声,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车子也跟着微微一晃。 “该死!” 她低咒一声,用力甩了甩头,想把那画面甩出去。 可那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却像烙印一样挥之不去。 他最后那声嘶哑到破音的吼叫——“月月,快跑!”——仿佛就在耳边炸响,压过了引擎的噪音。 烦!真烦!她狠狠咬了下嘴唇,尝到一丝腥甜。那老头……他现在怎么样了?警察会把他怎么样?张浩那一脚会不会把他踹坏了,ICU外面那么多警察……他会不会……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被她粗暴地掐断了。 关她什么事?他扑上去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活该! 早该让他自己扛一次了,省得总以为‘家和万事兴’能当饭吃……” 她不是早就……早就……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得发慌,连带着太阳穴的抽痛都加剧了。 视线有些模糊,她用力眨了眨眼,才发现是冰冷的夜风吹得眼睛发酸。 她烦躁地抬手抹了一把脸,指尖触到一点湿意。 “妈的,这破风!” 她低声骂了一句,像是在解释那点湿意,……等你熬过去,就知道谁才是真心对你……” 与此同时 一辆警车后座上,张浩正坐在警察开的车上,慢慢靠近江月月的面包车定位,张浩咬着牙:“我让你跑,没想到我有你那破车的定位吧哈哈……” 第 三十八章 上辈子不是这样的啊 冰冷的夜风持续从破碎的车窗灌入,新能力的运用一点点熟练, 但是也让江月月的身体很疲惫,毕竟一直靠着集中精神一直开车,夜间本就不好开。 此时外面竟然开始滴答滴滴答下起了雨,江月月只能暗骂倒霉,咋这会下雨,我这本来就看不清呢, 还好不远处就快到了! 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后,江月月终于看到那条,几乎被野草淹没的土路。 就是这会雨越来越大,那条土路能好走吗? 不管了,不能走也得走,看着这雨一时半会是听不了了,大雨顺着破玻璃全部灌进了江月月的驾驶室里,此刻的她可以用落汤鸡形容了 真是倒霉催的!就在这时,她感觉后面好像有辆车一直在跟着自己呢?难道是错觉? 不管是不是错觉都得小心才是,江月月把车灯给关了,只凭着刚得到的十米精神力观察前方,但是她发现后面那辆车依然不快不慢的跟着自己,按理说她都把车灯关了,这家伙不该跟她一样,岔路口她拐弯,后门那好像也跟着拐,这不是个好兆头 就在江月月再次把车拐进一个岔路口后,快速的开进了旁边的杂草丛中,面包车被下面的石头垫飞了一点点,这才车轱辘落地,垫的江月月都想吐了 但是她忍住了,快步下车,意念一动收 然后跑到旁边的草丛里绕开那条路,往树林里走去,感觉这离山洞口虽然有段距离,但是应该走路也用不了多久,在面包车上也不好过,那雨淋的一样冷, 一边走一边丛空间取出了一套黑色雨衣,裁开包装袋套在身上,这才感觉好了一点点 而就在此时,一公里外的山路上,一辆破旧捷达轿车里,盯着手机定位的张强正发着呆。刚刚明明都看到那破面包车了,本想慢慢跟着,又有定位,肯定跑不了, 但是一转眼,面包不见了,定位也不见了,张强慌了,到定位消失的地方转了一圈,愣是啥都没有, 而且这会雨下的超级大,把他的衣服都淋湿了,心理这个埋冤 要不是张浩这孙子,说什么公司周转,借了五万,说用两天到时给六万,他怎么能借那个钱出去,谁想到这孙子,转头就发了一个公司破产消息,让自己老婆看到了 这个倒霉催的, 后来张浩说是被那个女人骗的,必须找到那个女人江月月,他的钱才能拿回来, 这才半夜三更,他接到张浩的信息说江月月那女人定位又亮了,为了拿回钱,也为了不再被老婆数落,于是顶着困意麻溜地穿好衣服,按着张浩给的定位往这边赶,谁料眼瞅着屏幕上那红色闪烁的光点,突然就消失了! 这还怎么找?他刚要给张浩打电话说江月月定位消失了…… 此时他老婆电话打了进来!张强犹豫了一下:“老婆这会打过来肯定是因为自己出来没给她说,肯定又要骂他了,不过不接,就他老婆那脾气,回去还不得跪搓衣板!” 想到这还是赶快按了接听键,听筒里就炸出他老婆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泼辣得能穿透雨帘:“张强你个死鬼!还在外头野啥?家里被一群黄毛杂碎堵了!说找不着张浩,就把咱家电视给砸了,连儿子的书包都要往火里扔!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张强被吼得一缩脖子,刚想张嘴,那边“哐当”一声响,像是桌子被掀了,接着是他老婆压着火的狠劲:“别跟我扯那没用的定位!我不管你在哪,现在就给张浩打电话!让他立马滚过来!他要是敢不来,这帮人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我先扒了你的皮,再跟他们拼了!” “我跟你说,”她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带着股护崽的狠劲,“你跟张浩那点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王八蛋欠的钱还没还,天天拿你当狗一样溜腿!现在甭管谁欠谁,他不来,咱家就得被拆!你自己掂量——是保他,还是保我跟儿子!” 电话那头传来黄毛的粗骂:“跟他废话啥!赶紧叫人!” 他老婆没理,只冲张强撂下最后一句,像扔了块石头:“十分钟!张浩不到,我就直接跟他们说你藏了他!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啪”地挂了电话,听筒里只剩忙音。 张强举着手机,后背的冷汗混着雨水往下淌——他太知道自己老婆的脾气,看着咋咋呼呼,真逼急了,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咬咬牙,摸出张浩的号码,指尖抖得按不准屏幕——这趟浑水,是躲不过去了。 另一边,张浩正盯着手机上熄灭的红点发慌,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跳出“张强”时,他眼皮先跳了跳。 接起时,张强的声音透着股说不清的慌乱,带着哭腔似的:“浩子,定位……定位没了!你先跟我回家一趟,家里出大事了!” “回家?”张浩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他太了解张强了,那是个怕老婆怕得要命的软蛋,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今天这口气抖得像筛糠,倒像是被人架着脖子逼的。 再联想到定位突然消失,钱虎的人还在找他……一个念头窜上来:这孙子该不会是被抓了,想骗他回去? “我这正跟警察同志搜山呢,”张浩故意拔高声音,往警察那边凑了凑,语气透着“公事公办”的敷衍,“江月月还没找到,走不开。等搜完这圈,我立马去找你,啊?” 没等张强再说什么,他“啪”地挂了电话,指尖在膝盖上快速敲打。 不对。 张强知道他欠红姐的钱,知道他藏在哪,甚至知道他想抓江月月讨账——这孙子要是真被钱虎的人按住,把这些全抖出来,他就算躲得过警察,也得被钱虎扒层皮。 “得赶紧跑。”张浩咬着牙,眼角余光瞟向前座的警察。 老陈正对着电台汇报:“……定位消失在山坳东北侧,请求周边警力支援,封锁各条岔路。” 警车依旧稳稳地往定位消失的方向开,雨刮器在玻璃上左右摆动,像在给他倒数。 他摸出手机,飞快地给他老婆“林薇”发起了信息 而刚把面包车收进空间的江月月,此刻正徒步穿过最后一段崎岖的山路,雨水打在她湿漉漉的雨衣上,透着一股清凉,此时的她丝毫没察觉自己刚才离被发现只差一步。 就在那处被藤蔓和巨石半掩的洞口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天空的雨又大了一些。江月月心里犯起嘀咕:“上辈子末世前三天可没下过雨啊。” 她没多想,先用空间收走了之前堵门的巨石。 就在她准备钻进去的瞬间—— “嗷呜~汪!” 一道小小的、灰扑扑的身影,如同闪电般从豁口里猛地窜了出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劲儿,直接扑到了江月月的脚边, 湿漉漉的冰凉小鼻子拼命地拱着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急促又欢快的“呜呜”声,短小的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几乎成了虚影。 江月月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借着微弱的星光,她看清了脚下的小东西——正是那只两天前在山洞深处发现的小奶狗! 它比离开时似乎长大了一圈?皮毛虽然还是灰扑扑的,但眼神亮得惊人,透着一股与瘦小体型不符的旺盛生命力和纯粹的喜悦。 它记得这个“巨人”。 两天前,它正蜷缩在冰冷的、散发着熟悉又让它心碎气味的妈妈身边,又冷又怕。 这个巨大的、带着陌生气息的生物突然闯了进来。 它吓坏了,缩成一团,只敢用湿润的黑眼睛偷偷地看。 巨人没有伤害它,反而给了它一种闻起来香香甜甜的水!那水喝下去,身体里就暖洋洋的,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后来巨人还给了它一块硬硬的、但嚼起来很香的肉,虽然啃得费劲,但让它饿扁的肚子舒服多了。 再后来,巨人还拿出一种白白的、闻起来很诱人的水给它舔!虽然巨人动作有点笨拙,但它能感觉到巨人没有恶意。 巨人开始在山洞里忙碌,它好奇又带着点怯意,远远地跟着巨人跑来跑去,小爪子踩在清理过的地面上,留下小小的梅花印。 巨人偶尔会看它一眼,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不像外面那些可怕的大家伙那么凶。 一天的时间很短,但它记住了巨人身上那种混合着尘土、汗水和一点点让它安心的奇特气息。 巨人离开时堵上了洞口,还留下了很多肉干和一大碗甜甜的水!它靠着这些熬过了两天,但最让它开心的是,巨人真的回来了! “小东西?” 江月月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和惊讶,她弯下腰,看着小狗亮得惊人的眼睛和拼命摇动的小尾巴,“命真硬啊你!看来那水……还真有点用?” 她没提“灵泉”,但心里清楚,能让这小家伙不仅活着,还如此精神活泼,远超她的预期。 小狗似乎听懂了夸奖,更兴奋了,立起小身子,两只前爪扒拉着她的膝盖,黑溜溜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巨人!你回来了!我好想你!水还有吗?肉干也好吃!” 这纯粹依赖和喜悦的眼神,像一道微弱却温暖的光,刺破了逃亡路上积累的阴霾和冰冷。 江月月心头微微一软,但随即被更强的警惕取代。她快速扫视四周,确认安全后,低声对小狗说:“进去,别出声。” 她率先侧身钻入洞口时,才发现外面的大雨竟已转成了暴雨。 江月月顿了顿——这雨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囤煤炭! 但眼角瞥见脚边,小奶狗小静正乖巧地跟着,寸步不离,小尾巴时不时扫过她的脚踝。 江月月心下还是一暖。不管怎样,先进去再说。等雨停了,必须想办法弄煤炭…… 江月月继续向前走,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江月月强化后的感官在这里发挥了作用。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洞壁的轮廓、地面轻微的凹凸,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尘土味、一丝极淡的血腥味……以及属于那个男人的、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息。 脚边的小狗也安静下来,竖起小耳朵,警惕地嗅着空气,尤其是山洞深处的方向。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支强光手电,“啪”地一声打开。 刺眼的光束瞬间撕破黑暗。山洞内部比她上次离开时更显空旷。 角落里,她留给小狗的那堆肉干,只剩骨头渣和碎屑!装灵泉水的碗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刚赶到江月月定位消失处的警察们,正坐在警车里—— 车窗外的雨像被人从天上往下泼,砸在玻璃上连成白茫茫的一片,连路边的树影都糊成了模糊的墨团。 “这雨下得邪门,”副驾的年轻警员咂了咂嘴,打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张浩给的定位最后显示就在这附近,可这山路滑得跟泼了油似的,再往前怕是得弃车步行了。” 张浩坐在后座,手还在死死的抓着手机,牙齿都快咬碎了。 刚刚给林薇发信息让她带着孩子去给自己找个地方住一下,这娘们竟然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不想管他了,这个死女人,等我翻身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定位消失快一小时了,警车里的电台时不时传来其他巡逻车的汇报,全是“未发现目标”“路况太差请求暂缓”。 他盯着窗外被雨水泡软的山根,眉峰拧成了疙瘩。 “难道这女人又跑了吗?”他盯着窗外漆黑的山影,张强那也有古怪,我得找个地方住先,突然想起江建国被按在地上时,那双瞪得通红的眼睛。 对了,那老东西……估计会和他女儿有联系……一个主意瞬间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 第 三十九章 还想吓唬我 江月月看到这些消失的肉干,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这两天她不在,但是她留下了不少的灵泉水和肉干,此时是一点都没有了,而且小奶狗都能没饿死, 那个昏迷的男人也可以应该,前提是他已经醒了! 并且是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装昏迷的!想到这江月月心中后怕——她猛地转身,手电光束如同利剑般扫向山洞角落 “行了,别找了。” 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疲惫和一丝无奈的声音,从洞口附近一块巨大阴影中响起。“我在这儿。” 强光手电的光柱立刻锁定过去。男人背靠着冰冷的洞壁坐着,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缠着纱布的肩头渗着新的血渍, 旁边是被挣断的麻绳——江月月立刻意识到这个男人早就他醒了,而且是醒很久了。 这是在装虚弱还是真的?不管真假,江月月还是做出来警惕的样子 此刻地上的男人,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粘在皮肤上,呼吸粗重得像风箱,但那双眼睛在强光下微微眯起时,藏着的不只是警惕,还有一丝“被撞破”的复杂, 心中暗暗却在快速盘算:妈的,这女人还知道回来!本来想装到她放松警惕再找机会问布袋子,现在看来……她手里的手电照得人眼晕,刚才那下转身够快,还是个练家子? 江月月的手电光柱毫不客气地打在他脸上,扫过地上的空碗和肉干碎屑,又瞥了一眼旁边炸毛的小狗——小家伙正对着男人龇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显然之前被抢食时结了怨。 看到这样的这样的江月月心中莫名的想嘲笑一下, 而且那嘲讽的语气也就顺口说了出来:“醒了?看来我留下的水和肉干,效果‘不错’?” 说完后江月月自己都愣了一下,不能放松警惕!立马又保持警惕样 男人扯了扯干裂的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声音嘶哑:“‘不错’?呵……托你的福,没死成。” 他艰难地抬手指了指小狗和地上的狼藉,语气带着点自嘲,却悄悄绷紧了后背,“也托这小东西的福,没饿死渴死。‘分享’了点它的口粮……生存所迫,见谅。” 同时内心狂骂:见谅个屁!要不是你把山洞门都堵死了,老子用得着跟狗抢食?这女人眼神太利,得想办法套话——她到底有没有拿那个布袋子? “生存所迫?” 江月月冷笑一声,向前逼近半步, 手电光故意晃过他渗血的伤口,看着他因疼痛蹙起的眉峰,看起来却是很虚弱的样子,不过心中还是警告自己不要轻敌:“我看你精力恢复得挺好,还有心思跟我耍嘴皮子。这样也好,省了我叫醒你的功夫。” 江月月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淬了冰的刀,“告诉我,那个旧布袋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男人听到“旧布袋子”四个字,浑身猛地一僵!刚才那点自嘲和虚弱感如同潮水般褪去,整个人的气势却陡然拔高, 他紧紧盯着江月月:“东西,在哪?还给我。那东西,你拿不住,会招来杀身之祸!” 江月月看到男人的变化,心中暗暗想着:“果然是装的!” 不过还是先打个感情牌先:“我救了你,把你从鬼门关拖回来,还给你处理伤口,还留下了‘食物和水’。我只想知道那破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男人沉默了几秒,山洞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江月月压抑的呼吸,还有洞外暴雨砸落的“哗啦啦”声,像无数只手在拍打着洞口,压得人喘不过气。 汗水顺着他刚毅的下颌线滑落,滴在胸前的纱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他锐利的目光在江月月脸上逡巡,试图从这个转变速度超快的女人身上查出破绽, 要不是他之前装昏迷,注意到这女人时刻嫌他麻烦,甚至想弄死他的语气里知道,这女人有目的,就真信了这是他的救命恩人了——这女人不简单, “你没拿那东西?” 他突然开口,同时心里疑惑:“他记得自己昏迷前那袋子明明在自己怀里的啊?” 江月月顿时有点心虚——那玩意儿早就被空间吸收了,这话问得她措手不及! 这可不能说,为了掩饰自己心虚,反而猛地拔高声音:“我当然没拿!就为个破袋子?那些混混疯狗一样追你?” “破……袋子?” 男人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里闪过一丝荒谬,随即是更深的凝重,“你知道那袋子是谁的吗?是虎爷的!” 江月月皱眉——虎爷?没听过,但听这名字就像道上混的。难道这男人是个混黑社会的? 男人看到江月月年轻的脸庞加上的表情变化,心中有了想法,吓唬到:“虎爷丢了那宝贝,现在手下的人,估计就在这山里搜呢!” 接着喘了口气,故意说得又急又快,“他们不是普通混混,是真敢动刀子的!那袋子里的东西要是被他们找到,别说你,这山洞里的石头都得被翻三遍!” 江月月看到男人这吓唬小姑娘的语气,心中暗笑,但嘴上故意说道:“啊,这么吓人,那那……” 同时眼神观察这个男人,就是现在!她不知道虎爷是谁,也不管这男人的身份,只知道他极度危险! 江月月像离弦的箭般猛地前冲,右手凭空一握,幽蓝电弧爆闪的高压电猪棍已经出现在掌心,带着破风的锐响,狠狠怼向他的脖颈! 男人瞳孔骤缩,没想到她动手这么快!他下意识想偏头躲开,却因身体虚弱慢了半拍,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棍贴上皮肤—— 滋啦——! “呃啊——!” 剧烈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男人浑身抽搐,白眼一翻,重重倒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痉挛心中还在震撼:这女人……不按套路出牌…… “汪!汪汪汪!” 小狗兴奋地冲上前,对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又吠又扒拉,小爪子在他身上踩来踩去,像是在报复苏醒时被抢食的仇:“让你偷我肉干!让你喝我的水水!活该!” 江月月拄着电棍大口喘息,手臂因刚才的发力微微发抖:“还想吓唬我,我是吓大的吗,呸!” 接着快速从空间取出更粗的麻绳,将男人的双手反剪捆死,连手腕带胳膊缠了三圈,又把他的双脚牢牢捆住,最后撕了一大块宽胶带,“啪”地一声封上他的嘴——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才满意的拍拍手! 这下我看你还这么弄开!哼! 这才感觉有点脱力一坐到地上,后背抵着冰冷的洞壁,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太紧张了还是,毕竟是个高大的男人!还好被自己的聪明机智给制服了” 不行得先回回血! 她赶紧从空间摸出灵泉水,拧开盖子猛灌了一大口,甘甜的水流滑过喉咙,疲惫感才稍稍缓解。 她低头看了看脚边眼巴巴望着她的小狗,把剩下的半瓶灵泉水倒进它的小碗里。 小家伙立刻凑上去舔得欢快,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 江月月摸着小狗温热的脊背,目光落在昏迷的男人身上——他刚才提到的“虎爷”,还有那副急着要回布袋子的样子,都透着不对劲。 “这个人是混混?还是……黑吃黑?” 她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电棍上的开关。 不管怎么样,先控制住才是王道, 同时精神力扫过洞外的暴雨还在倾盆而下,敲打着洞口的岩石,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在为这场暂时的“胜利”敲着不安的鼓点。 第 四十章 休想骗我 江月月看了一眼地上被她五花大绑的男人,电猪棍的威力她很清楚,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想知道袋子里是啥也得等一会! 她索性原地坐下,从空间取出一份热气腾腾的蛋炒饭和一小瓶灵泉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几天困在医院,全靠输液吊命,此刻食物带来的满足感让她几乎喟叹出声。 “呜…嗷呜…” 旁边的小奶狗眼巴巴地盯着她手里的炒饭,口水顺着嘴角滴落,小尾巴疯狂摇动:(巨人!香香的巨人!分我一点!) 江月月被它那副馋样逗乐,笑着拨了一些饭粒到它的小碗里。 小狗立刻埋头猛吃,发出满足的哼哼声。吃饱喝足,又给小奶狗塞了几块肉干,江月月才感觉流失的力气稍稍回来了一些。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空旷的山洞深处。 意念微动,一台半人高的超大功率照明灯和配套的超大容量储蓄电池凭空出现,“啪”一声轻响,刺目的白光瞬间将整个山洞照得亮如白昼。 紧接着,那辆坚实的房车稳稳地落在了空地上,轮胎接触地面发出轻微的闷响。 “呼…” 江月月长长舒了口气。灯光和房车给了她巨大的安全感。 现在,一切都暂时在她的掌控之中。 暴露空间的风险?她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大不了一会儿问不出话,就结果了他,让他永远闭嘴!) 同时她用精神力扫了一下山洞外,那大雨竟然越下越大,似乎里面还夹杂了一些冰雹, 这些反常的天气都有点让她心慌!上一世并没这些出现…… 看来一会问出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后,就得加快速度找地方弄煤炭,不然极寒到来,只有那些吃点用的很难生存下去…… 她可不想在那零下几十度的天气在出去零元购,那实在太冷了,也有点危险 还有那个老头,也得想好计划,到时怎么弄出来才行,不过得先让他知道那对母女是什么样的人品……还得让他尝尽苦头这样他才知道当初他对待自己时,是多么的息事宁人的懦夫…… 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在找一下那个能让空间升级的东西,前提是地上这个男人配合说出那袋子里的到底是啥! 此时放松警惕后的大脑,加上连日的奔波和医院的煎熬让她疲惫到了极点。 虚弱的身体在提醒着她——需要休息,哪怕只有一小会 要不然很可能等不到末世降临就能把自己累死了 她疲惫的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目标明确地走向狭小但功能齐全的淋浴间。 没有放普通的水。 她直接从空间取出了一木桶灵泉水,在空间里直接装好的,只是一个念头就能拿出来。 氤氲的水汽带着奇异的清香弥漫开来。江月月脱掉脏污的衣服,将自己整个身体沉入冰凉沁骨的泉水中,只留下脑袋靠在桶沿。 舒服,一股暖意竟瞬间包裹了全身,每一个疲惫的细胞都仿佛在发出满足的叹息。咦,泉水还是温热的,江月月惊讶到,真好不用烧水了!舒服的她直哼哼—— 连日积累的紧张、虚弱和酸痛,在这神奇的浸泡中飞速消融。 泡在泉水里的江月月对自己说:“我就眯一会,应该没关系吧,就一小会,” 说着说着意识迅速模糊,竟在桶里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车外突然传来小奶狗急促而尖锐的吠叫声:“汪汪汪!嗷呜——!” 声音里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江月月猛地惊醒!她下意识地绷紧身体,警惕地倾听了一下四周:“哎,吓死我了,原来是那小东西在叫!不过也不能在泡了,灵泉在好泡时间长了别再泡脱皮了!”想到这才缓缓从水中站起。 她伸展了一下四肢,惊讶地发现:“咦,浑身好舒服好轻松啊!之前的疲惫感和虚弱感竟然荡然无存,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这灵泉水…泡澡的效果竟然比喝下去强这么多?” 她低头看着自己恢复莹润光泽的皮肤:“呀对皮肤也好,以后是不是就省护肤品了,哈哈!不过可不能乱想了,当务之急问出袋子里是啥才重要!” 然后迅速擦干身体,意念微动一套干净利落的运动服出现在手中,换好后在旁边的镜子还照了照,:“嗯真是越来越好了,完美。” 这才满意的拉开车门跳下房车,目光锐利地投向声音来源。 只见小奶狗正尽职地守在依旧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旁边,弓着小身子,龇着尖细的乳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小尾巴绷得笔直,死死盯着那个已经睁开眼的男人。 男人那双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走近的江月月,喉间因胶带封口只能发出不甘的“呜呜”声,身体也在绳索下微微挣扎。 “省省力气吧!我可是给你用了上次的三倍绳索,困的那叫一个牢,你就算把手磨断了,也未必弄的开” 江月月得意的说到 她甚至懒得弯腰,手腕一翻,那根令人胆寒的“滋啦”作响的电猪棍凭空出现在她手中,跳跃的蓝色电弧在明亮的山洞里依然刺眼夺目。 她随意地用棍尖点了点男人,又朝正努力展现“凶恶”的小奶狗扬了扬下巴,“我问,你答。敢耍花样,就让你永远闭嘴,或者…让它练练牙。” 男人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瞪着那噼啪作响的凶器和旁边虎视眈眈、似乎跃跃欲试的小狗,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他能清晰感觉到这女人话没开玩笑,刚刚说电就电,一点道德都不讲。 巨大的恐惧压下愤怒,他僵硬地、认命地点了点头。同时内心狂喊:“完了…这个刚洗完澡、精神焕发的疯女人!她绝对干得出来!” “不错不错,这样多好,省电还!嘿嘿!”江月月满意的赞叹道,同时上前,一手揪住男人后脑的头发固定住他的头,另一只手“嗤啦”一声,将男人嘴上的胶带狠狠撕下!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闷哼出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但他咬紧牙关,硬是把惨叫憋了回去。 “呀!不好意思哦,手滑了!”江月月内心在想,其实我就是故意的,同时后退一步,意念微动,一把结实的折叠椅凭空出现在男人面前。 她从容地坐下,双腿交叠,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的眼睛:“叫什么名字?” “…陈默。”男人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因疼痛、干渴和恐惧而沙哑。 他一边回答,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瞟向江月月刚才凭空取物的位置,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她完全不在乎暴露这种能力了?…难道…她打算问完就灭口?!) 江月月捕捉到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震惊和恐惧,嘴角不经意勾起一个得逞的坏笑。 很好,看来他是自己离开山洞后休才醒的,空间暴露带来的威慑力正好用来施压。 她继续发问,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为什么那些人追你?袋子里是什么?” 陈默猛地回神:“再不配合她,有可能这疯女人真敢杀人灭口,虽然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立刻换上哀求的语气,语速飞快:“是…是钱虎!道上都叫他虎爷!是他的人!袋子里…是块古玉佩,很值钱, 是钱虎刚弄到手的货…我偷它是为了…为了给我弟弟凑手术费! 钱虎表面是做煤炭生意的大老板,背地里…背地里还干走私文物!我…我给他做事,想借点钱,被他羞辱…才…才铤而走险偷了这玉…” “汪!嗷呜——!” 小奶狗对这套“悲惨故事”嗤之以鼻,冲着陈默狂吠起来,小鼻子使劲嗅着他身上残留的肉干味,叫声里充满了控诉:(骗子!偷肉贼!别信他!) 古玉?煤炭生意?钱虎?! 这几个关键词像闪电一样劈入江月月的脑海! 几天前仓库那晚,那个想打劫她的混混头子,就叫虎哥! 养猪场老板给的煤炭老板联系电话,名字也是钱虎! 仔细想来,市场里那伙追得她狼狈逃窜的人,她们当时通话好像也叫“虎爷!” 难道…都是同一个人! 古玉佩?走私?煤炭?恐怕还藏着更多见不得光的勾当! 江月月心头一凛,没想到无意中竟然惹上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不过…她眼中瞬间又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也算因祸得福了! 空间升级了,还顺带卷走了大半个商贸城! 尤其是此刻,灵泉泡澡带来的充沛精力和敏锐感知,让她信心倍增。 煤炭!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煤炭 而那袋子里装的是古玉…难道古董能让自己空间升级?而且这个钱虎又是走私古董的! 这这不是瞌睡困了送枕头的好事吗!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火热。 然而,钱虎这个名字带来的屈辱感再次翻涌上来——仓库的围堵、市场的追杀…新仇旧恨! 好家伙,我可没招惹你们,你们倒是惦记上我了,正好,你不是想抓我吗,那我就搬空你们的老巢…… 他不是用煤老板的身份当幌子吗? 那肯定囤积了大量煤炭! 江月月的表情在短短几秒内变幻不定——惊疑、兴奋、贪婪、狠厉,最终定格在一种奸计马上要得逞的表情上。 她盯着陈默的眼睛,问道:“那个钱虎…他的老巢在哪?” 陈默被她刚才那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和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惊得后背发凉:(这女人想干什么?她居然在打钱虎老巢的主意?!那可是个盘踞多年的黑恶势力头子!连我们都…)巨大的震惊和疑虑让他一时语塞。 江月月见他不说话,脑子一闪而过,难道这家伙是骗人的?她最讨厌骗子了—— (不说?看来他之前的“坦白”也未必是真!说不定追杀他的就是另一伙黑帮!或者…他根本就是钱虎的人!) 江月月握着电猪棍的手指骤然收紧,关节发白,棍头危险地抬起,冰冷的金属尖端几乎要戳到陈默的胸口, “不说?那留着你也没用了!你知道我的秘密…对不起,我只能让你永远闭嘴了!” 第四十一 章 升级的原料 冰冷的电猪棍尖端几乎要戳到陈默的喉结,“滋啦”的电流声在死寂的山洞里异常刺耳。江月月的眼神比洞外的寒夜更冷冽。 “最后一遍,钱虎的老巢在哪?”江月月的声音失去了耐心 陈默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濒临爆发的杀意——那绝不是假的。 之前江月月离开山洞一天一夜未归,他耗尽力气才挣脱绳索,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剩缠着的纱布,衣服早被扒光了。 这女人狠辣又谨慎,把他彻底搜了个底朝天——武器、证件、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都没了。 一种荒谬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我…我说了你会信吗?”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喉结因电棍的贴近而滚动。 死,他不是没想过。面对钱虎的枪口,潜入龙潭虎穴时,他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但死在这里?死在一个身份不明、手段狠辣的疯女人手里?像条被随意处置的野狗? 这太窝囊了!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弟弟还在钱虎手里,国宝下落不明……他绝不能就这样毫无价值地结束! “信不信是我的事,说不说是你的事。”江月月的手指已经搭上了电猪棍的开关,“不说,现在就让你永远闭嘴。省得浪费空气。” “等等!”陈默几乎是吼出来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压倒一切,而是那巨大的不甘和未尽的责任感在咆哮!“我不是小偷!我是警察!卧底!” 喊出这句话时,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壮和一丝屈辱——他竟然需要向一个用电棍指着他的女人,剖白自己最隐秘的身份,只为争取一个可能毫无意义的生存机会。 江月月听到“警察”二字的时候,手指不仅没松开电棍开关,反而捏得更紧了, 电棍的“滋啦”声陡然变响,电弧几乎要燎到陈默的皮肤。 “警察?卧底?”她笑了,笑声里全是冰碴子,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你说你是警察?” 脑海里瞬间炸开医院的画面:警灯在走廊里晃得人眼晕,穿制服的人按住老头的肩膀, 把他按在冰冷的瓷砖上;扩音器里喊着“江月月涉嫌盗窃,请立刻归案”; 还有张浩在警察耳边低语,指着定位器说“她往这边跑了”……那些穿着警服的人,明明应该是抓坏人的,却成了张浩逼她现身的帮凶。 “警察会帮着混混追人?警察会听张浩那种人渣的指挥?”江月月猛地蹲下身,电棍几乎贴在陈默的脸颊上,声音压得极低, 却带着火烧火燎的怒意,“你们警察,不就是拿着‘规矩’当棍子,谁给好处就帮谁打人吗?现在跟我提警察?你觉得我会信?” 她想起老头被按在地上时,那双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焦急,有无奈,还有对“警察”的失望。 那时候她就明白了,末世前夕的秩序早就烂透了,警察的肩章,可能比混混的刀更让人恶心。 江月月嗤笑一声,用鞋尖踢了踢陈默被捆的脚踝,“编得挺全乎啊。 可惜我刚从‘警察’手里逃出来—— 电棍反而更近了一分,冰冷的尖端紧贴着陈默的皮肤, “是真的!”男人突然发现这女人好像痛恨警察,这一认知让他的脑子飞快运转, 急得眼睛都红了:“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许你说的那些帮着混混的,不配叫警察。他们要么是被钱买通的败类,要么是被蒙在鼓里的基层……我不一样!” 江月月顿了一下:“警察还有不一样的?” 那个男人见到江月月好像听进去了,知道肯能有机会,于是语气极快,一口气说到 “我叫陈默!警号XXXXXX!隶属省厅刑侦总队特别行动组! 钱虎是盘踞江城多年的大毒枭、文物走私头子!他用煤炭生意洗钱、掩护走私路线!那个袋子里装的是‘西周夔龙纹玉玺’, 是刚被他们从邻省一座大墓里盗出来的国宝!我的任务是潜入内部,拿到核心账本和走私网络名单! 偷玉玺是迫不得已! 钱虎发现了我身份的疑点,用我弟弟的命威胁我交出卧底证据! 我偷玉玺是想当筹码和他谈判,或者至少转移他的注意力,给外围同事争取时间!” 他快速陈述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职业的清晰和沉甸甸的分量,这是他身份的证明,也是他挣扎求生的呐喊。 山洞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超大照明灯发出的低沉“嗡嗡”电流声和电猪棍偶尔的“噼啪”声。 江月月脸上的冰霜没化,眼神却沉了沉:“他是卧底?以前电视上演的,卧底都是非常伟大的人物,确实跟那些一般的不一样好像!” 联想到刚刚这个男人提到的‘警号’‘还有那什么“龙御行动”,加上他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旧伤(不是街头斗殴的疤,更像刀伤、枪伤的痕迹), ………这一切线索,似乎都在隐隐指向一个可能——他说的,也许是真的? 江月月的声音依旧冰冷,电棍后移一寸,却不是因为“警察”两个字, 而是突然想到他说的,袋子里的东西叫什么《西周夔龙纹玉玺》还有这是他在那个走私大佬那偷的,那是不是还有更多这样的宝贝? 而且这个男人还提到来“煤炭”,那个走私贩还有煤炭……这都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 想到这里江月月,冷冷的说道 “别跟我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说你是卧底,还知道那么多信息,怎么证明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陈默苦涩地闭了闭眼,一种更深的无力感袭来。 证明?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洞,面对一个手握电棍、掌控他生死的陌生女人? 急切的说道:“我…我的警徽和微型通讯器都被他们搜走了。定位器芯片在我之前逃跑时怕被追踪,自己抠出来扔了。 你…你可以去查!只要联系省厅刑侦总队的张海峰队长! 暗号是‘龙御行动’! 可是玉玺……”他声音里满是痛惜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奈——他空有身份,却无法自证,命运完全捏在对方一念之间。 难道真没死在毒枭枪下,却要莫名其妙地折在这个疯女人手里?这念头让他肌肉瞬间绷紧。 江月月盯着眼前这男人,慢慢回忆他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突然想到一个关键事:“所以说,那袋子里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玉佩,而是玉玺?” 突然意识到这点,江月月气的上前就踹地上的男,狠狠的说道:“就这一句,都是骗了我!还他妈的卧底!我呸!” 地上的男人被踹的傻了眼,这怎么又打人?但还是快速想到她好像想知道钱虎的老巢在哪:“别,别打了,你不是想知道钱虎的老巢在哪吗! 我,我告诉你,我还知道路线图,真的,那里面有好多值钱的东西,可比我之前偷的,玉玺贵多了……别……别打了……” 第 四十二章 各怀鬼胎 江月月听到男人说知道路线图,还详细的,这才停下踢男人的脚,缓缓站直身体, 心中之前因在电视剧上看到的,对“卧底警察”那一点点好感,全部消失! 不管他是不是卧底,他现在最大的价值,就是知道钱虎的老巢还有那些——煤炭在哪里! 她需要那些煤,在即将到来的极寒末世里,那是活下去的命脉! 比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重要无数倍! 江月月,冷冷的看着地上被自己踹的奄奄一息的男人说道:“听着,我不杀你,不是信了你的鬼话。” 她冷冷地说,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是你这条命,现在还有点用。我需要知道钱虎囤积煤炭的确切位置、数量、守卫情况。越详细越好。” 她的话戛然而止,只是意念微动,瞬间将半米外那块碍事的大石头收进空间, 紧接着,冰冷的目光扫过旁边依旧对陈默龇着乳牙、喉咙里发出威胁性低吼的小奶狗,“后果你知道。我是可以让你像那石头一样消失的!或者,让它练练牙口。” 她需要一个活着的“地图”,但如果这地图不听话,她不介意换一种处理方式。 陈默看着石头凭空消失,脸上没什么惊讶——毕竟先前装昏迷时,他早就摸清了这女人有这手本事。 可身体却控制不住,方才挨的那几脚,再加上旧伤没好透,竟本能地微微发颤。 同时脑袋里掂量着:“死在任务里,他认了;死在钱虎手里,他也算为国捐躯。 但死在这里,死在这个莫名其妙、手段狠辣的女人手里,死得毫无价值,连弟弟和任务都无人知晓…现在这女人显然不信自己的身份,但是她给出了活路!而且,她的目标竟然是钱虎的煤炭!这和他打击钱虎的目标,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诡异的交集! “我…我知道!”陈默几乎是立刻回答,声音因为虚弱和急切而有些嘶哑。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声,在山洞里异常清晰。 极度的紧张、脱力和饥饿感同时袭来,让他眼前有些发黑。一下昏了过去! 江月月见状马上上前查看,松了口气——还好没死,好不容易撬开的嘴,就这样死了白瞎了,这可是个活地图啊!不过现在把他放开他会不会有反抗 江月月看着地上有昏过去的男人,万一他又是装昏迷的怎么办? 哎,一咬牙还是从空间拿出了一碗灵泉水给这个男人灌了下去,不管怎么样,小命得吊着,我还想要煤炭呢! 只见男人喝完水后不一会,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江月月见状,这次没装昏迷,挺好! 不过此刻陈默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江月月看到后,想了想,还是从空间里取出一份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蛋炒饭 放在他面前的地上,用脚尖把碗往陈默面前踢了踢:“快点吃,别耽误时间。你虚弱得站不稳,难道要我扛着你去煤仓?” 陈默看了看自己被绑成粽子的身体,无奈的说道:“女侠,能不能给我先松绑,我保证不耍花样,您这神威,我也不敢啊!” 江月月想了想:“外面被自己堵死了,他跑不了是真的,自己现在有武器,还有空间,不怕他!但是得留个心眼!” 意念微动,江月月从空间里取出一颗中药丸子,(其实是就是普通补气血的药)一下塞进男人口中,男人还没反应过来,那药便进入肚子里了,抢得他一阵咳嗽! 江月月这才满意的说道:“这是三日断魂丸,如果三日后没解药,你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现在的医学根本无法抑制,只有我才有解药!” 同时心里暗想:只能这样吓吓他了,万一他跑了不听话怎么办,这都是电视剧里学到的台词,加上我这些神奇的力量,他应该会信的吧!” 陈默果然心下一惊,联想到这女人这些神秘的力量,心里信了8分,赶紧说道:“我,我一定听话,保证把每条路都说道明明白白!” 江月月一直注意他的表情,发现他确实很惊慌,这才放下一点点戒心,揭开了绑他的绳子 被揭开绳子的陈默,再也顾不得许多,狼吞虎咽地扒拉着炒饭,每一粒米饭都带着温暖的能量滑入胃中。 驱散了寒意,连身上的伤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是因为刚刚他昏迷是江月月给他灌了碗灵泉的效果” “钱虎的煤炭,”他抹了把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急切和一种抓住机会的决绝,“主要囤积在城西废弃的‘红星焦化厂’地下仓库!那里有他最大的煤仓,规模巨大!守卫非常森严,至少有二十个带枪的马仔轮班看守, “其中一个叫‘刀疤’的,枪法准,上次我见过他用枪托砸跑一个想私藏煤的小弟” 还有完善的监控系统和几条凶猛的猎犬! “那几条狗是钱虎从斗狗场弄来的,见血就疯” 具体布防图、出入口、监控盲点、换班时间我都记在脑子里! 另外,他在城南老码头和城北废弃粮库还有两个规模小一些的备用仓库,位置和守卫力量我也清楚……” “很好。”江月月打断他过于详细的描述(这些细节可以后面慢慢榨取), 丢给他一套从空间拿出的、略显宽大的男式短袖和裤子(明显是商贸城囤积的物资)。 看着他浑身污泥血渍、狼狈不堪的样子,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她又从空间取出一个崭新的大塑料桶,“哗啦”一声,注满了清澈的灵泉水,放在旁边空地上。 “灵泉水贵?但养废了这张‘活地图’,去焦化厂跟送死没区别。就当给工具上润滑油了——反正用完能换一堆煤炭,值。” “去那桶里把自己洗干净,然后穿上衣服,”她的命令简洁而冰冷,“臭死了。洗干净后,把你知道的关于钱虎、关于所有煤仓的一切,画出来,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许漏。” 她不再看他,转身径直走向房车,只留下一句不容置疑的话飘在空气中:“别想跑,也别想别的。拿到煤,你才有活路。” 陈默看着地上干净的衣物和旁边那桶散发着奇异清冽气息的水, 又看看江月月冷漠决绝的背影,最后目光落在依旧警惕地盯着他、小尾巴绷得笔直、喉咙里发出低沉警告呜咽的小奶狗身上,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寄人篱下的屈辱,更有对未来未知的沉重。 他挪动着依旧酸痛的身体来到水桶边,深吸一口气,跨了进去,整个人瞬间浸入水中。 灵泉水温柔地包裹着他,没有刺骨的冰凉,反而是一种奇异的、渗透四肢百骸的舒适感,疲惫和伤痛仿佛都在水中丝丝缕缕地化开,身体恢复的速度远超常理! 他心中掠过一丝强烈的惊讶:这水……太神奇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同时,他的大脑已经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开始飞速调取、梳理关于红星焦化厂的一切细节。 山洞内,一个为了生存资源(煤炭)暂时收留了极度危险人物的女人,一个为了活命、救弟、完成任务而不得不依附于神秘强者的男人,一个基于赤裸裸的生存需求而非丝毫信任的临时组合,在末世的风暴边缘,开始了各自精密的计算和准备。 江月月坐在房车内的简易桌旁,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而冰冷的“嗒…嗒…”声。 她的眼神锐利,穿透房车壁,仿佛已经看到了城西那片废弃厂区下的黑色宝藏。 煤…钱虎的煤…必须在极寒彻底到来之前,弄到手!至于这个自称警察的陈默? 等拿到煤炭和古董后,只能想办法让他消失了——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 他现在只是有价值的工具,仅此而已。 第 四十三章 甩不掉的尾巴 山洞内,超大照明灯的光芒稳定地驱逐着黑暗,映照着空气中弥漫的灵泉水的清冽气息。 水桶里,陈默猛地将头从水中抬起,水珠顺着他线条刚毅的下颌滑落。他甩了甩湿发,感受着身体内奔涌的、近乎新生的力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内心震撼:)这水…比之前她给我喝的还要神奇百倍! 七天来,他靠着她的那种甘冽的“神水”吊命,重伤垂死的身体才得以缓慢恢复,勉强捡回一条命。那水的珍贵,他深有体会,每一滴都如同生命琼浆! 可现在…她竟然用这宝贵无比的水,让我泡澡?! 浸泡其中的感觉截然不同!不仅仅是洗去污垢,深入骨髓的疲惫、残留的隐痛、甚至之前被电击后微妙的麻痹感,都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丝丝缕缕地抽离、消融了大半! 奢侈,太奢侈了!她到底有多少这种神水?!她到底是什么人?! 陈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对房车中那个神秘女人的忌惮和好奇达到了顶点。 他不敢耽搁,迅速擦干身体,换上那套略显宽大但干净清爽的衣物。 体内奔涌的力量感和前所未有的清明思绪,让他精神焕发。 深吸一口气,压下震撼,走到距离房车中门约两米远的地方停下,清了清嗓子: “女士!” 声音沉稳,带着恭敬(人在屋檐下,且不知其名),“我需要纸和笔!越详细的地图,越需要精准标注!手边有吗?” 房车内,江月月动作一顿。纸笔?她空间里堆着几百箱呢。 几秒静默后,中门“咔哒”解锁,推开一道缝隙。她站在门槛内,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疏离,右手垂着, 左手或袖中必藏着电猪棍。 “等着。”语气平淡无波。 意念微动, 空气在她右手掌心上方十公分处微微扭曲,一个簇新的硬皮笔记本和黑色签字笔凭空悬浮! (空间半米边缘)。她抓住,手臂一扬,隔着约一米半距离,将纸笔精准抛到陈默脚尖前半米的地上。 “啪嗒。” “画。” 一个字落下,她已退回,“砰”地关门!紧接着是令人心凛的金属加固声!(咔哒!咔嚓!咚!) 陈默看着地上的纸笔和堡垒般的车门,嘴角扯出无奈自嘲的苦笑:“还真是防备的滴水不漏…连名字都不知道…”弯腰捡起,入手崭新微凉。 他立刻走到洞壁平整处,席地而坐,背脊挺直。 灵泉水的生机拭去了思维尘翳,焦化厂的细节纤毫毕现! 手腕沉稳无颤,笔尖在纸页上快速滑动,沙沙声成为山洞新的主旋律:主煤仓轮廓、隐蔽入口、通风管道、监控型号角度死角、明暗哨位视野、巡逻路线间隔换班节点、猎犬品种数量拴放点…甚至用红笔标出城南码头3号仓、城北粮库地下仓的位置守卫! 笔尖划过致命标注点时,他眼神微凝,仿佛穿透纸页看到潜藏杀机。一张详尽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堡垒”解剖图逐渐成型…… 房车内,江月月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沙沙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电猪棍的开关。 她闭了闭眼,精神力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漫出山洞——洞外的暴雨还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岩壁上,溅起白茫茫的水雾,夜色被雨幕泡得发沉,能见度不足三米。 “还在下。”她低声骂了句,眉头拧成结。极寒的脚步越来越近,每多等一小时,就多一分变数。 可这种天气别说开车,连辨别方向都难,强行出发只会平添风险。 精神力收回。 她瞥了眼洞壁旁专注画图的陈默,那人的笔尖还在飞快移动,像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也好,正好趁这雨停的间隙,让他把地图画得再细些。 转身躺到床上,她把电猪棍压在枕头下,耳朵却还贴着车厢壁,听着洞外的雨声和洞内的笔尖声交织。 暴雨成了天然的屏障,也成了最磨人的计时器,每一声落雨都像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等天亮。”她对自己说,强迫眼皮沉下去。 只有养足精神,才能在雨停后,以最快的速度撕开钱虎的煤仓。 身体和精神的透支,在灵泉水和深度休息下彻底修复。 当她被生物钟唤醒坐起身时,感觉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连隐痛都消失了。 江月月心头一动,精神力扫到山洞外,雨不知何时停了,地面湿漉漉的,积着水洼,却已无雨丝飘落。 空气里带着雨后的湿冷,混着泥土腥气,远处山影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总算停了。”她松了口气,上辈子没这雨,大概只是山里的小气候吧。别自己吓自己,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煤炭弄到手。 没时间细想,她迅速洗漱,换上深色运动服,利落束起马尾。 推开车门,泥土、灵泉水混着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陈默正靠在山洞壁边,脚边放着那本笔记本。 他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伤痕仍在,但眼神锐利精悍,显然恢复神速。 “醒了?”陈默抬头,声音平静,将笔记本推前,“你要的东西,焦化厂主煤仓布防,及另两小仓位置守卫。出入口、监控、换班、巡逻、犬位…都标了,薄弱点和盲区也注明了。” 语气职业性精准。 “很好。”江月月的声音依旧冰冷,但那份审视中的锐利收敛了一分。 她意念微动,画满地图的笔记本和笔瞬间消失在掌心——收进空间,才是最安全的信息库。 指尖刚落,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撞进来,像冰锥扎进心里: 杀了他? 这想法太锋利,带着股血腥味。 是啊, 我要的地图拿到了,我自己也搞明白空间升级的事了,那这男人对我来说,最后一点“潜在利用价值”也没了。 所以这男人还有什么用?知道我的空间,见过她的手段,留着就是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得她粉身碎骨。 她的目光扫过陈默挺直的背脊,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指尖在裤缝里蜷了蜷,空间里的电猪棍仿佛正硌着掌心——只要意念再动一下,电猪棍一秒钟就能让这道背影彻底瘫下去。 然后在………干净利落,一了百了。 可下一秒,那股杀意又被理智按了下去。 地图是真的吗? 她盯着空间里那本笔记本的轮廓,上辈子就是被骗太多次了—— 万一这陈默看着老实,实则和钱虎是一伙的?万一图上的“监控盲区”其实是枪口对着的死路?万一他故意标错了猎犬的位置,等着她自投罗网? 陈默像是察觉到什么,抬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江月月迅速移开目光,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能动了吗?” ——先留着。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等亲眼看到煤仓,确认地图上的每一个字都没错,再让这颗“炸弹”彻底哑火也不迟。 陈默站起身,轻松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腕,关节发出轻微的、充满力量的咔哒声,甚至做了几个幅度不大的伸展动作。 ‘没问题。’这神奇的水的效力,竟比预想中强悍百倍。 江月月点点头,没再多言,眼帘垂着,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掂量。 陈默却在她点头的瞬间,后背莫名一寒——那点头太利落,像在确认什么‘暂时留用’的物件,而非对同伴状态的回应。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腰间(那里藏着片锋利的石片,是刚才整理衣物时顺手藏的),指尖碾过粗糙的布料,面上依旧平静。” 刚刚这女人那点头里没有丝毫温度,更像一种“工具检查合格”的确认。 尤其她收回目光时,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冷芒,快得像错觉——但陈默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审讯室里,犯人确认“没用了”时,警官眼里就会有这种光。 “她在想什么?”他喉结滚了滚,刚因灵泉水恢复的力气,突然透着点虚浮。 地图交了,价值是不是就剩“带路”了?等真到了焦化厂,确认了位置……自己会不会像块用过的抹布,被她随手丢掉? 他瞥了眼江月月走向小奶狗的背影,女人蹲下身揉狗脑袋时,指尖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那不是放松,更像在压抑什么。 陈默不动声色地挺直背脊,把所有情绪压进眼底。不管她想什么,至少现在,他还有“带路”的价值。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而此时,江月月指尖的紧绷已悄然散去些许。 小奶狗醒了,摇着尾巴蹭她的裤腿,暖乎乎的一团。“小家伙,看家。”她揉了揉狗脑袋,从空间里摸出足量的狗粮、肉干,又摆上一盆灵泉水和一个磨牙玩具,“乖乖的,别乱跑。” “呜汪!”小奶狗懂事地回应,叼起玩具趴好,乌溜溜的眼睛不舍地看着她。 安顿好小奶狗,江月月转身走向洞口。陈默步履沉稳地跟上,行动间已无丝毫滞涩。 洞口巨石被收入空间,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 江月月意念微动,那辆灰扑扑、沾满泥污、驾驶座侧窗蛛网般破碎的面包车,凭空出现。 这辆车不仅是交通工具,更是一个移动的麻烦——警方的通缉令上,这扇破窗就是最显眼的标志。 “你开车。”钥匙被江月月精准地抛向陈默。她的动作流畅,但眼神没有丝毫放松,如同在交付一件需要严密监控的危险物品。 陈默稳稳接住钥匙,目光扫过这辆“伤痕累累”的面包车——灰扑扑的车身沾满泥污,驾驶座侧窗碎成蛛网,看着就像被遗弃在山里的废品。 他心里掠过一丝职业性的评估:这种不起眼的破车,倒确实适合隐蔽行动,不易引人注目。 只是他没多想,更不知道这扇碎窗早已被警方录入通缉令,是悬在江月月头顶的隐患。 “认识路。去城西。”陈默没再多言,拉开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 引擎发出一阵平稳有力的低吼,在寂静的山谷清晨里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 三十公里外,一间弥漫着烟味的出租屋里。 张浩正被钱虎的手下——黄毛按在墙角,脸上还留着鞋印,嘴角的血沫没擦干净! 昨天跟着警察追定位到了那片山脚下,偏逢暴雨封山,警察以“证据不足”撤了队,他那五百万欠款的事也被拖着,想到张强的异样,决定快点搬家,去盯着江月月的那个老爹, 可是刚进门就被钱虎的人堵了个正着。 “都是你给的破位置!”红姐狠狠吐了一口,骂声尖利,“让你跑,欠我钱还想跑,最重要的是你给的定位非但没抓到虎哥要找的江月月,还让光头哥失棕了!虎爷把火全撒我身上,你现在倒想躲?”她抓起桌上的空酒瓶,“哐当”砸在张浩脚边,玻璃碴溅了他一裤腿。 张浩疼得直抽气,正哆嗦着求饶,裤袋里的震动突然变急。 他摸出手机一看,瞳孔猛地收缩——屏幕上,那个昨天在暴雨里消失的定位,此刻正亮得刺眼,位置死死钉在昨天那片山处,和昨天信号中断的地方几乎重合! “红姐!红姐你看!”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连滚带爬扑过去,把手机举到红姐眼前,声音抖得不成调,“定位!江月月的定位又出来了!就在昨天那地方!肯定是她搞的鬼,光头哥的事绝对跟她有关!找到她,就能找到光头哥啊!” 红姐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红点,眼底的戾气褪了些,转而浮出狠劲。 她一把抢过手机,转身就献媚的递给了旁边的黄毛,哥你看,这事真跟我没关系,定位也找到了我可以走了吧!黄毛看着那亮起的定位,想着现在给虎爷带回去着孙子也是要找江月月那女人,于是决定先去追,路上给虎爷在汇报,看了一眼红姐:“你也跟着都带走——去昨天那片山!要是这定位再敢耍花样,直接把他们俩给虎爷加加货!” 红姐知道货是什么意思,顿时吓的两腿发软—— 而张浩被拽着胳膊往外拖,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说的货是什么意思,但是以他混工地这些年,那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他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却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那跳动的红点,是他唯一的活路了。 与此同时 江月月已经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来,关门的动作干脆利落! 她选的位置极讲究:抬眼能看清陈默握方向盘的手,伸手够得到手刹,离车门不过半臂距离,无论陈默有异动,还是外面有追兵,她都能第一时间反应。 只是她没说,这车有可能已经安了定位,要不之前商贸城那些追杀的人和张浩不可能那么快追来,只是现在这山路大卡车也不好开,并且房车有可能也被安了定位!路上必须想办法—— 有可能麻烦,已经顺着定位追过来了。 引擎的低吼再次响起,面包车碾过湿泥,朝着城西的方向驶去。 而车后,无论是那些黑社会还是张浩或警方那边可能重启的排查,都像两道影子,在雨停后的晨雾里,悄然绷紧了弦。 第 四十四章 通缉令 江月月坐进副驾时,指尖在门把手上顿了半秒。 不是犹豫,是在确认门锁的卡扣声足够清晰。抬眼能盯住陈默握方向盘的指节,伸手够得到手刹,离车门不过半臂——这套防御姿态,从她关上车门的瞬间就已摆好,像一触即发的弓。 晨风顺着驾驶座那扇破窗灌进来,带着山雾的湿冷,吹得她额前碎发打颤。 这道蛛网般的裂痕太扎眼,不仅漏风,更像个活靶子,让她总想起张浩那伙人追来的速度,还有警方通缉令上的模糊影像。 “状态不错。”她忽然开口,目光扫过陈默平稳转动方向盘的手。 灵泉水的效力在他身上很明显,连打方向盘的力度都透着股刚劲,不像刚从重伤里爬出来的人。 陈默“嗯”了一声,没回头。后视镜里,晨雾正一点点被车轮碾散,却总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雾里,跟着车辙在动。 他能感觉到副驾那道视线——不算盯,更像扫描,从他的手腕到换挡的动作,连呼吸节奏都像被计算过。 “太静了。”他忽然伸手拧开收音机,像是随口找个由头。 收音机刚拧开,电流杂音还没散尽,一个亢奋的男声就撞了进来:“插播紧急通知!‘星旅者-极光’彗星预计40小时后抵近日点,将掠过地月系统!专家确认轨迹安全,绝无撞击风险,还将引发全球极光奇观—— “绝无撞击风险”几个字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她强行筑起的心防。 江月月的呼吸骤然停了。 脑海“嗡”地一片空白,前世冰封地狱的景象瞬间倒灌:城市成了苍白冰雕,生命在零下几十度里哀嚎着凝固……官方嘴里的“天文盛事”“轨迹安全”,分明是末日的开场白! “40小时……”她在心里默念,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那根本不是彗星,是撞向月球的死亡使者! 恐惧与愤怒在胸腔里炸开,她脸色一白,指节攥得死紧,捏皱了衣角。 陈默本为宇宙尺度的数字心惊,却瞬间被身边的动静拽回神——江月月的脸白得像纸,指尖在发颤,瞳孔里凝着一种穿透时空的恐惧。这不是惊叹,是怕,怕到骨子里。 他忽然想起山洞里装昏时听到的话:“等到极寒就把你扔出去!” 极寒?和这彗星有关? 江月月猛地咬住口腔内壁,铁锈味压下喉间的尖叫。指甲掐进掌心,疼让她清醒——现在要想的是煤,是40小时内必须拿到的煤。 “关了。”她声音发紧,带着没掩饰住的沙哑。 陈默关掉收音机,车内只剩引擎和风响,闷得像堵墙。破窗灌进的冷风里,藏着暴露的危险。他用余光瞥她,疑云更重:这女人的秘密,比他想的要吓人。 车驶近城郊,废弃建筑和路障多起来,空气里飘着腐臭与焦糊味。陈默放慢车速,专挑开阔易撤的路走,破车在这儿反倒成了掩护。 “前面右转,农机厂后有小路,绕开几个‘钉子’。”他压着声,“再五公里,到焦化厂外围了。” 江月月点头,精神力悄然铺开,像张无形的网罩住车周。空间能力悬在待发状态,袖里的电猪棍抵着腕骨,随时能抽出来。 然而,当车子拐进布满荒草和瓦砾的厂区小路时,江月月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路边一根锈迹斑斑的电线杆。上面贴着一张崭新的、印刷粗糙的告示! 通缉令! 下面是一张模糊但能辨认出车型的照片——正是他们这辆灰扑扑、驾驶座侧窗破碎的面包车!照片旁边潦草地写着:“提供此车线索者,重酬!涉嫌重大盗窃案!” 刺眼的红字瞬间刺痛了江月月的神经!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警察会通缉她,她早有预料——商贸城的冲突、医院的逃脱,桩桩都是麻烦。但怎么会这么快?从医院出来才多久?连破窗的细节都拍得清清楚楚,像拿着放大镜在追…… 一个念头猛地窜出来:定位器! 之前就怀疑这车被张浩或钱虎的人装了定位,否则商贸城那次他们不会追得那么准。 难道这定位不仅被黑道盯着,还同步到了警方手里?是张浩被抓后供了出来?还是定位信号直接成了警方的“线索”? 警察还在找她!商贸城的“失踪”,张浩的报案……医院里冰冷的灯光、警察审视的目光、门外看守的身影……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她脑中闪现。 最清晰的,是在医院消防通道冰冷的通风管道里,她正拼命爬行时,下方遥遥传来的、那个几乎撕裂喉咙的嘶吼: “月月!跑!快跑!!别回头!!跑啊——!!” 那声音沙哑、绝望,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疯狂,穿透金属管壁,狠狠撞进她的耳膜和心脏!是那个她十几年不愿再叫一声“爸”的男人! 江月月摇摇头:烦死了!就该让他尝尝这被抛弃的苦!装什么慈父!早干嘛去了! “……可是…警察就在外面…他那样喊…会不会被当成同伙?会不会被抓起来?钱虎的人…张浩那个混蛋…会不会找他麻烦?!” “老头……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活着!!我还没………找到煤炭——等我安顿好!”她用一种近乎诅咒的强硬语气在心底命令着,仿佛这样就能掩盖那份最深沉的、不愿承认的恐惧 ——她害怕他真的会因为她而死。 这份比通缉令本身沉重百倍的情感枷锁,让她呼吸都滞涩了一瞬。 江月月像被烙铁烫到般猛地抽回视线,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 ——尖锐的痛楚和强行拉回的焦点(焦化厂!煤!)将翻涌的情绪狠狠镇压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焦化厂就在眼前!” 但通缉令上那辆破车的清晰图像,如同冰锥刺入脑海,让她瞬间手脚冰凉。 车!这车就是移动的活靶子!必须立刻处理!但…要告诉他吗? 念头飞转。陈默…只是工具人,不可全信。 但通缉令悬赏的是提供线索,找到车,就找到了他们两个人! 警察的搜索网随时可能罩下来… 隐瞒这个,他若因不知情而做出错误判断,两人都得完蛋!脆弱的联盟需要最低限度的信息共享来应对共同的生存危机。 “停车!立刻!” 江月月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猛地打破车内的沉寂。 陈默一脚急刹,面包车在土路上滑行着停下,尘土飞扬。 他迅速扫视空旷的四周,眉头紧锁看向江月月,眼神锐利而充满探究:“理由?这里离目标还远,不是侦察点。” 他心中警铃微作,这女人又有什么变故? 江月月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丝毫情绪,只有冰冷的紧迫感。 她没时间也没兴趣解释自己的情绪波动,只抛出最关键、最致命的事实:“车被通缉了。 刚经过的告示牌,悬赏令,照片很清楚,包括这扇破窗。” 她语速极快,每个字都像冰渣,“沿途可能有摄像头拍到。这车开到焦化厂会引来警察!” 她指向右前方的洼地和巨石:“开过去,藏住!我们换交通工具!”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通缉令!悬赏!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惹到警察通缉的! 他瞬间理解了江月月那近乎粗暴的命令从何而来—— (这他妈是顶着随时会爆炸的炸药包在跑!之前居然没注意到告示牌,这疏忽能让他掉层皮!) 视线扫过江月月紧绷的侧脸,那颗“三日断魂丸”的寒意突然从后颈爬上来——80%的信,足够让他每根神经都绷着。 (这女人不仅是通缉犯,还是个疯子!一言不合就喂毒药,现在又拖着他往警察枪口上撞…) (上级领导,我真的是清白的!但现在说这些有用吗?她手里有药,我敢不听话?可再不联系组织,等三天后毒发,或者被她当炮灰卖了,连收尸的都没有!) (必须找机会!哪怕偷偷发个坐标也好…这女人要去焦化厂?正好,或许是机会——既能完成任务,说不定还能逼她交出解药!) 第 四十五章 想追?那我就换个车 “还愣着干嘛,就前面那!”江月月看着陈默欲哭无泪的表情,内心想道:“这个人是不是在打小九九!” 陈默心下一横:“事情已定,现在得先活下去才最重要!” 猛地一打方向,面包车如同受惊的野兽,迅速而精准地滑入洼地,紧贴巨石停下,荒草瞬间吞没了车身。 两人下车。 陈默自动进入警戒状态,背靠岩石,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方,指尖无意识地蹭着腰间藏着的石片。 江月月则退后半步,眼帘微垂,精神力像张薄网悄无声息铺开,扫过洼地四周的荒草、巨石后的阴影,连风吹草动的频率都辨得一清二楚。 确认没有活物气息、没有电子设备的微弱信号,她才抬眼,指尖在身侧虚虚一握——那辆破面包“嗡”地一声,凭空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 三十公里外,钱虎手下的黄毛车队正碾过晨雾未散的山路。 张浩被按在后座,手里死死攥着定位器——屏幕上的光点半小时前还死死钉在厂区小路, 可就在刚刚在,那光点突然像被掐灭的烟头,瞬间消失了。张浩瞬间心沉入谷底…… “怎么回事?!黄毛一把抢过定位器,指尖戳着黑屏:“信号呢?你不是说这玩意儿防水防屏蔽吗?!” 张浩脸都白了,反复按动开关:“可能啊…可能没电了…… “没电?”黄毛冷笑一声,去拿充电器,旁边的小弟说道:“咱这车上没有啊!” 黄毛顿时心里大惊,他刚刚已经给虎爷报告了,这会手机定位不见,这不是给虎爷添货呢吗! 打电话你们几个继续往前追,我们一会就跟上了! 车队猛地转向,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 而此时,警局的监控室里,盯着屏幕的警察也皱起了眉:“城西片区的移动定位信号…断了。” 旁边的老刑警敲着桌子:“和通缉令上的面包车轨迹重合,不是设备故障。通知周边警力,重点排查小型交通工具——她很可能换车了。” 而江月月这边面包收进空间后,却开始犯了难,现在没有交通工具啊! 不过突然想到:“空间里倒是有辆大卡车,之前连那些猪一起收进来的!还有一辆房车,但是房车也被警察盯上了说不定!暂时只有那辆卡车可以开!但是她不会开大型车啊!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 于是江月月转头问道:“陈默,你会开大卡车不?” 陈默闻言一愣!他之前为了当卧底啥都学过,卡车也会开的!不过这女人问他这个干嘛?但是还是点点头:“会!” 江月月心下一乐:“那跟我走!” 陈默无厘头的跟着江月月。 两人来到大路上,江月月意念一动,一辆大卡车出现在路上, 陈默瞬间无语:“这女人的口袋到底能装下多少东西,之前的房车就已经不小了,这卡车这么大也有?” 江月月没有理会他的吃惊状态。直接爬上了副驾驶,这卡车真大,她猜想的没错:“钥匙还在上面,当时司机慌张逃跑,这下便宜她了” 陈默也迅速爬上了驾驶位。车是有了:“但这大卡车的目标也太大了吧?开上路就是明晃晃的靶子!” 他习惯性地检查了仪表盘、油量、后视镜,动作专业而迅速。 江月月也发现了这一点:“去旁边的村镇上,我们换车,必须看看附近有合适的没!”(空间还有不少现金,之前网购退货的钱,但是在手机里,不知道手机有没有定位,一直在空间里扔着,不过一会拿出来扫一下码应该没事吧! 还有之前留着买煤的和准备付那些猪尾款的现金加起来差不多还有一百多万!这些钱都得花了,要不末世到来就是废纸!) 陈默倒是不知道江月月有这个打算,只是知道得换车,他在记忆里搜索附近!这附近倒是有个白龙镇,离这不远!可以去那想法换个车! 陈默脑中立刻调出附近的地图信息。这附近倒是有个白龙镇,离这不远! (作为曾经踩过点的区域,他知道那里人员相对简单,监控可能也不完善,是个相对理想的换车点。) 他跟江月月说:“附近有个白龙镇,可以去那看看,不过镇小不知道有车没!”(这卡车怎么一股浓烈的猪粪味?……难道这女人收了一车猪……) “就去那!”江月月眼睛放光,上次收商贸城是紧急情况,现在有现金,能花钱买就不暴露能力,更稳妥 有了那辆散发着“田园气息”的卡车作为临时据点,两人开车来到白龙镇边缘收起卡车,换上了低调的防晒装备。 江月月目标明确,示意陈默跟上:“走,先解决代步问题,太扎眼。” 两人溜达到一个有些年头的电车铺子。老板穿着沾油工装,正修车轱辘,抬头看到捂得严实的两人,愣了一下。 江月月指着店里最敦实的两款电摩托:“老板,这两款,装最大号电池。现在就要。” 老板站起身,拍拍灰,打量了一下:“姑娘,这两款是载重王,劲儿大,但电池贵啊,加上车钱得这个数…” 他比划了个价格。 江月月没等他说完,拉开旧背包,掏出厚厚两沓崭新钞票,“啪”地拍在旧木柜台上。 “够不够?不够再加。快装,赶时间。” 老板眼睛瞬间瞪圆,死死盯着红票子:“够!够够够!太够了!姑娘爽快!” 他冲着里屋吼:“小王小李!快出来!给贵客装最大号电池!麻利点!” 不到二十分钟,两辆锃亮电摩装好。江月月跨上一辆,示意陈默骑另一辆。电车老板热情挥手:“您慢走!常来啊!” 两人骑到废弃打谷场角落。江月月手一挥,一辆电摩消失。 “上来。天还早,镇上转转。你带我。”江月月拍拍小电驴后座。 陈默:“……” 认命骑车,江月月侧坐,两人慢悠悠骑回镇中心。 菜市场边,江月月目光锁定一辆堆满西瓜的小货车。愁容老农蹲在车旁。 她停车,敲车窗。 老农抬头:“姑娘,买瓜?便宜…” “老板,”江月月指车,“这车,连瓜,卖吗?” 老农掏耳朵:“啥?买车?” “对,车和瓜,一起。” 老农像看神经病:“姑娘,别涮老汉!这破车哪儿都响!瓜不值钱!挑几个瓜走吧!” 江月月没说话,拉开背包,掏出**五沓**崭新钞票,掂了掂,“沙沙”作响。 “这些,够不够?现钱,立刻。” 老农眼睛直了,烟掉地上:“够…够!太够了!老板!” 他颤抖接过钱,紧抱怀里,手忙脚乱塞钥匙:“车钥匙给您!瓜是您的了!开走!” 江月月接过钥匙坐进驾驶室,对陈默扬下巴:“开这辆,找没人的地方。” 陈默默默坐上驾驶位(*内心:司机+2!大佬真不客气!),车子驶离。老农才猛地回神追喊:“哎!老板!车…车还没过户呢——!” 只剩他抱着钱又哭又笑:“过户…算了…值了…” 陈默开到镇郊废弃砖窑后。江月月下车,手拂过西瓜堆,西瓜瞬间消失,只剩瓜叶。 “走,买东西。来都来了,不能空手。现金多,留着没用。” (江月月内心:废纸换物资,爽!) 陈默内心:(疯狂吐槽)现金多?!聚宝盆啊!终极困惑:明明能“咻”,偏要给钱!大佬的仪式感凡人不懂!) “接下来的一小时,白龙镇的几家铺子被两人横扫——五金店的撬棍、工兵铲堆成小山,粮油店的米袋油桶占满了小货车后座,小卖部的方便面、水饮料直接清空货架。 与此同时,黄毛押着张浩和红姐的车也来到了这个小镇上,张浩借口手机没电了,定位才消失的, 其实他知道江月月那车跟前两次一样,莫名其妙的查不到定位了,也许是发现破坏了!但是不能让黄毛他们知道,一旦找不到江月月,那他的下场很可能就是黄毛口中的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要找机会逃跑! “哥,哥!我这破手机型号特殊,得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要不充不上电!”张浩陪笑道 黄毛拿着张浩不知道哪淘的二手手机!骂了句:“都他妈的什么年代了,还用着老古董!” 张浩…… 红姐看到张浩可以下去,小声的说:“我,我想上厕所!” 黄毛骂了一句:“麻烦!”但还是安排一个人看着红姐去上厕所而另一个纹身男去跟着张浩…… “你小子别想耍花样!”黄毛指着另一个纹身男说道:“我花臂哥可是业余拳击爱好者!” 张浩看了一眼旁边强壮的花臂纹身男,脖子缩了缩,诺诺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您放心吧~~我们买完就回来!” 转身进来手机电,张浩正在焦急烂俄时,窗外竟然看到从旁边药房出来的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化成灰他都认识——江月月 张浩顿时喊道:“花臂哥快,江月月,那个穿灰色防晒服衣服那个就是,快啊…… 花臂赶快跑出去给车上的黄毛说,几人下车就追…… 但是张浩却趁乱悄悄的逃跑了!比起现在要钱,他绝的他的命更重要,江月月无论会不会被抓到,他感觉他的钱都好像没戏了,除非警察能抓到江月月,至于这些黑社会,抓到江月月肯定不会帮他要钱的 而江月月这边刚刚开心的感叹终于把钱花完了, 就听见张浩那一嗓子,看到旁边还有个彪形大汉,顿感不妙,快跑,拽着陈默就跑…… 陈默还没从刚刚花完那些钱的震惊中回过神呢,不过一个下午。 一百多万像水一样流走,一下就被抓住就往车上扔, “快,快开车!”江月月大喊 陈默本能反应打火启动油门合成…… 黄毛他们因为没开车刚刚太突然,直接用了两条腿,结果发现江月月人家有车,还换了车牌子,这才反应开车……却发现张浩和红姐不见了………… 也顾不上追了,他们主要目的是江月月,于是上来启动,顺着那快消失的货车影子追了上去 江月月坐在副驾驶上,心情这才稍微落平静点,这该死的张浩,怎么阴魂不散一样 江月看了眼后视镜,那些人并没追上来,这车也不安全了看来:“陈默,快去旁边找个安全的地方换车在……” 而此时的陈默稳稳的开着车子,引擎声混着远处的犬吠,把满脑子的疑问都压进了沉默里。” 他的指尖去方向盘下按了之前偷偷搞到的通讯器,最后一个字符发送成功:目标钱虎老巢,正前往城西焦化厂,速至。 第 四十六章 煤炭,我来了 …… 大卡车如同一条巨蟒,驶进了通往焦化厂的偏僻小路深处。 终于,在一处被半塌围墙和几棵枯死大树遮蔽的角落,陈默停下了车。 引擎熄火,风声似乎也小了些。灰蓝的暮色笼罩着这片废墟,空气微凉。 “就是这里,这卡车目标太大了,咱就在这先落脚吧”陈默压低声音,解开安全带,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锐利,“视野相对安全,背风,能看到焦化厂西侧入口和部分高墙,那个废弃的冷却塔是个很好的参照物。” “先补充体力。” 江月月清冷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不容置疑。 她侧过身,手在两人座椅之间的空隙处一晃——动作快得如同魔术——再抬起时,手里已经多了两个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塑料餐盒和两瓶清澈见底、仿佛蕴含着生机的矿泉水。 陈默闻声缩回车内,关好车门。看到江月月手里的东西,他瞳孔微微一缩,但这次没有太过震惊—— 他已经知道这女人有个能存放物品的“空间”能力,热乎的饭菜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山洞的蛋炒饭记忆犹新)。 但每次看到这违背常理的热气,胃部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提醒他这份能力的不可思议。 “吃。”江月月言简意赅,自己先打开一个餐盒。 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白米饭,上面盖着油亮诱人的红烧肉、翠绿的炒青菜和一个金黄的荷包蛋,香气瞬间在狭小的车厢内弥漫开来,霸道地驱散了车外的铁锈味。 “快吃吧,也许这是你最后一顿饭了,我就发发慈悲,给你吃顿好的吧!一会好好当诱饵一定要!”江月月一边心中盘算着 一边她拿起筷子,快速而无声地开始进食,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车窗外渐浓的暮色。“体力不能垮,精神更要集中。” 陈默这次没有愣住。 他压下胃里翻腾的饥饿感和对那神奇空间的更深探究,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入手温热,香气扑鼻。 没有废话,他靠回椅背,也快速吃起来。红烧肉软烂入味,青菜鲜嫩爽口,米饭颗粒分明带着清香,荷包蛋流心恰到好处…每一口都是对疲惫身体的最佳抚慰。 三两口扒完。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那神奇的水,熟悉的清冽甘甜滑过喉咙,一股暖流瞬间涌向四肢百骸,驱散了积累的疲惫,连大脑都清明了几分。 江月月同样快速吃完,补充了水分。灵泉水的滋养让她精神力更加敏锐。 几分钟后,两人风卷残云般吃完了盒饭,矿泉水也喝了大半。 腹中充实温热,精神饱满清晰,长途奔波的疲惫一扫而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重新凝聚的锐利光芒。状态,回来了! 江月月没有立刻下车。 她靠在副驾驶座椅上,双眼微闭,仿佛在假寐。 但她的精神力却如同无形的声呐,以车为中心,悄然向四周扩散开去,仔细感知着半径十米内的一切细微动静——风的流向、地表的震动、枯草的摇曳…以及更深层的地下结构。 江月月回忆着陈默给的地图上的每一个细节…冷却塔基座附近…废弃的排污水管道入口…年代久远,很可能被掩埋了… 同时想起上次在医院,不就是靠通风管道逃出来的吗?这种大型工厂,地下必然有更庞大的排污、排水系统!入口…一定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精神力,给我找出来! 她的精神力如同精准的探针,重点扫向冷却塔基座那片被半塌围墙和枯树遮蔽的区域。 地面布满瓦砾和工业垃圾…精神力穿透表层,在基座边缘被大量混凝土块和扭曲铁板覆盖的下方深处,一个异常的、狭长的空洞结构清晰地反馈回来! 虽然被厚厚的淤泥和碎石堵塞了大半,但管道的主体轮廓仍在!入口确认! 就在这时,陈默再次悄然推开车门,伏在车头观察了片刻,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迅速缩回车内关好门,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压抑的焦躁:“情况不对!守卫比上次侦察时至少多了一倍!巡逻队交接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而且…高墙上新装了东西!看反光角度和形状,绝对是带夜视功能的强光灯! 妈的,钱虎这混蛋,警觉性提高了!” 他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没发出声音),眼中布满血丝,“硬闯是找死!地图上那条废弃管道…是唯一的希望,但那入口…我在这附近潜伏摸排了几个月,都没找到确切位置! 它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绝望的情绪几乎要淹没他。 “入口在,能走。” 江月月清冷的声音如同冰刃,瞬间划破了陈默的绝望。 她睁开眼,目光精准地投向冷却塔基座下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那里堆满了锈蚀的铁板和坍塌的混凝土块,“就在那片垃圾堆后面,铁板盖着,里面堵了,但空间够。” 陈默死死盯住江月月指的方向,又猛地看向她,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在那里?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里踩点侦察过无数次!” 江月月正用精神力扫过铁板缝隙,闻言眼皮都没抬,指尖在锈迹上碾了碾,语气里带着那股被问烦的直白暴躁:“你懂个屁,这是女人的“直觉”,你侦察了无数次,都没找到,那是你废物。” 她直起身,扫了眼陈默涨红的脸,嘴角撇了下:“还他妈的卧底呢!呸!”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转手把大卡车收入空间,轻轻拍拍手:“走” 陈默被这话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但看着她已经行动,只能强压下翻腾的惊疑和一丝莫名的火气,立刻跟上。 两人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目标潜行。 很快,他们抵达了那堆巨大的工业垃圾前。 刺鼻的铁锈和腐水味更浓了。 江月月直接走到精神力锁定的位置,指着被一块巨大、扭曲的铁板和几块沉重混凝土交错压住的、几乎不可能被注意到的缝隙:“这里,下面。” 陈默蹲下身,这一次他看得无比仔细,几乎将脸贴了上去。 他用手小心地摸索着铁板边缘与地面的接缝,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实心土壤的空洞感!他屏住呼吸,凑近那条缝隙,一股更浓烈、更潮湿的腐臭味隐隐透出! “嘶…” 陈默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抬头看向江月月,眼神如同见了鬼!“真…真在这里?!”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强烈的震惊瞬间冲垮了他的质疑。 他卧底数月,侦察无数次都没发现的入口,竟然被她一眼(或者说“直觉”)就找到了?!这怎么可能?!这女人…她到底是…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陈默内心翻江倒海:入口…真的在!就在我眼皮底下!我竟然一直没发现?!她…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该死的“直觉”到底是什么鬼?! 难道真有“透视眼”?还是说…她空间能力的延伸?! 钱虎这加了夜视灯、固若金汤的老巢…难道真要被一条我眼皮底下都没发现的下水道攻破? “怎么开?” 陈默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声音有些干涩,指着眼前沉重如山的障碍物,“强行搬,动静太大。” 江月月没有回答,只是上前一步,目光锁定那块最主要的、扭曲变形的大铁板。 “收!”意念一动!(理论上这个跌板是独立的,只要独立的物体都可以收进空间) 在陈默的注视下,那块足有门板大小、深陷在垃圾堆里的沉重铁板——凭空消失了! 陈默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但这次没有彻底宕机:“他见过江月月空间能力匪夷所思的表现,收取这样一块独立的铁板虽然视觉冲击力强,但尚在他理解的‘储物’范畴内” 铁板消失的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洞口被粘稠的淤泥堵得只剩条缝,淤泥里还嵌着碎玻璃。 江月月皱眉后退半步,低声骂了句“操”,扭头看陈默,语气冲得像在赌气:“早知道堵成这样,刚才就该让你多吃两口红烧肉——省得等会儿爬不动,还得我拽你。” 就在这时—— 一阵低沉的“呜呜”声混着爪子刨地的动静突然炸响,像冰锥戳进耳膜。 第 四十七章 煤炭,古董全部收光光 “糟了!狼狗!被气味引来了!” 陈默脸色剧变,瞬间判断,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紧迫感,“距离很近,速度极快!” 狗叫声越来越近,爪子刨地的“沙沙”声像砂纸磨着神经,陈默正蹲在洞口皱眉看淤泥,指尖刚摸到工兵铲,后颈突然一阵剧痛,眼前瞬间炸开白光。 “呃——”他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身体软得像滩泥,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江月月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和她手里那根闪着微弱电流的黑色棍子。 “借你用用。”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淬冰的冷。 下一秒,陈默的身体被她像拖麻袋似的拽起来,顺着狗叫声的方向猛地推了出去! “嗷呜——!”狗的咆哮声骤然拔高,紧接着是凶狠的扑咬声、布料撕裂声,还有陈默闷哼的气音(他没彻底晕死,剧痛让他挣了一下)。 江月月没回头。 趁狗被陈默的身体缠住、狂吠吸引注意力的瞬间,她抓起工兵铲,对着堵塞洞口的淤泥和碎石狠狠砸下去!“砰!砰!”闷响被狗叫声盖得严严实实。 她的精神力死死锁着狗的位置——那是条半大的狼狗,正疯了似的撕咬陈默的胳膊,涎水混着血滴在地上。 而陈默被推出去时撞在一块锈铁板上,此刻半趴在地上,意识模糊,只能用没被咬住的手徒劳地挡着。 “差不多了。”江月月铲开最后一块碎石,洞口露出仅容一人爬行的缝隙。 她最后瞥了眼缠斗的方向,他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狗还在狂吠,爪子踩在陈默的背上,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忽然,那狼狗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猛地打了个趔趄,狂吠声戛然而止,喉咙里挤出低低的呜咽,脑袋晃了晃,竟没再扑咬,反而前腿一软,趴在了陈默身边,舌头耷拉着,眼神发直。 江月月没心思细究——或许是咬得太凶脱力了,或许是被陈默临死前的挣扎弄伤了。 江月月迅速从空间取出之前在五金店采购的装备:一副厚实的防割手套、一捆结实的登山绳和一个强光手电。 她戴上手套,将绳子一端固定在洞口外一块稳固的混凝土块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间。 然后她打开手电咬在嘴里,精神力高度集中,对准那堆散发着恶臭、令人作呕的淤泥和碎石—— 同时在上面放了一个大石头挡住了半个井口只留呼吸的地方 “收!”意念再动! 前方半米范围内,那粘稠蠕动、足以让任何人望而却步的淤泥碎石堆,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口吞噬,瞬间消失了一大块! 露出一个勉强可供人爬行的、潮湿黑暗的通道! 江月月没有时间感慨。她毫不犹豫地俯身,钻进了那散发着恶臭、狭窄潮湿的管道入口! 半米收取范围! 管道内壁湿滑粘腻,布满了苔藓和更深的污垢。江月月匍匐前进,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不断扫描前方半米内的情况。遇到堵塞的淤泥和碎石,只要在半米内,她意念一动,直接将其收入空间角落的“垃圾区”!清理效率惊人! 黑暗中,她的呼吸有点乱。 不是因为同情,是因为刚才那一下太险——如果狗没扑向陈默,现在被撕咬的就是她。 她如同一台精准的隧道挖掘机,在黑暗中向着目标疯狂推进。 爬行了大约二十多米,管道似乎到了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岔口。精神力扫描前方,管道壁的一侧似乎变薄了,而且材质不同,是粗糙的混凝土墙! 厚度在半米内!她感知到墙的另一侧,是…巨大的空间?还有…煤!大量的煤!堆积如山! 找到了!露天煤堆就在墙外! 江月月心中狂喜。她立刻停下,背靠湿冷的管壁。精神力穿透半米厚的混凝土墙,清晰地“看”到了墙外那堆积如山的乌黑煤炭!她侧过身,将手和半边身体紧紧贴在那粗糙冰冷的混凝土墙上,意念如同潮水般涌出! 收取! 无声无息间,以她紧贴的墙面为中心,前方半米厚墙体之后,半径半米球状空间内的煤炭瞬间消失!紧接着,她沿着墙壁横向缓慢挪动身体,再次发动能力!如同一个贪婪的饕餮,她紧贴着这堵地下隔墙,不断移动,不断收取!大片大片的煤炭凭空消失,被纳入她那个似乎永远填不满的异次元空间! “发了!” 江月月内心振奋。但她没有忘记正事。根据陈默地图的模糊标记,存放“特殊物品”(包括可能存在的古董)的仓库,应该就在煤堆附近。 她继续沿着这条废弃的管道前行,精神力扫描着两侧的墙壁和前方。很快,她感知到前方管壁一侧,出现了一个锈蚀严重的金属格栅,似乎是老旧的管道漏水口或通风口。格栅后面,有微弱的、不同于煤炭的…“气息”? 半米收取! 格栅本身和固定它的螺栓都在半米内!意念一动,格栅瞬间消失!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钻过的孔洞。孔洞后面,是一个堆满杂物的、散发着霉味的小空间——正是钱虎藏匿古董的地下室! 江月月精神一振,立刻从孔洞钻了进去。里面是一个不大的仓库,堆放着一些落满灰尘的木箱和杂物。她快速扫视,立刻开始扫描收取! 几个落满灰尘的瓷瓶、一卷古画、一个青铜香炉…被她快速收入空间。然而,空间毫无反应! 没有像上次收翡翠那样产生震动或渴望感。(内心:果然不是所有老东西都有用!) 她快速翻找,精神力扫过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被破布盖着的木盒子。盒子本身材质普通,但里面似乎装着东西。就在她的精神力触碰到盒子的瞬间—— 嗡! 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吸力猛地从空间深处传来!不是针对盒子里的东西,而是针对这个盒子本身!仿佛它才是钥匙! 江月月毫不犹豫,意念锁定那个木盒! 收取! 木盒瞬间消失! 就在木盒进入空间的刹那—— 轰!!! 江月月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拽进了空间之中!外界的一切声音、气味瞬间消失! 空间升级! 她“看”到: ? 原本篮球场大小的黑土地,如同被无形之手拉扯,瞬间向外扩张,面积整整扩大了一倍!新扩展的土地同样黝黑肥沃,散发着勃勃生机。 ? 那座一直紧闭、连门把手轮廓都没有的土坯小屋,此刻面向黑土地的方向,清晰地浮现出了一个古朴的木质门把手的轮廓!虽然依旧模糊不清,仿佛蒙着一层雾气,但确确实实是门把手的样子!一股更清晰、更诱人的气息从门缝(虽然还看不见门缝)里隐隐透出。 这变化发生得极快,外界时间可能只过去了一两秒。但江月月却感觉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意识回归身体的瞬间,她猛地惊醒! “不好!外面!” 她立刻将精神力重新外放,警戒四周! 嗡! 精神力如同挣脱了束缚的潮水,瞬间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二十米! 感知范围直接翻倍!达到了惊人的二十米半径!整个废弃管道、隔壁的煤堆区域、她所在的这个小地下室、甚至更远处一些通道的情况都清晰地映入她的“脑海”! 她下意识地尝试收取通道里一块稍远的碎石。 意念一动,碎石消失! 收取范围也扩大了!现在是一米! 江月月心中狂喜!这次冒险值了!空间和能力的双重提升!末世生存的资本又雄厚了! 然而,这份狂喜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就在她刚刚升级的、覆盖范围达到二十米的精神力感知边缘(大约十五米外,紧邻着这个地下室的下方更深的位置),她突然“看”到了密密麻麻、极其微弱、带着绝望和痛苦的生命信号! 不是一两个,是…几十个?! 第四十八 章 大意了 …… “精神力穿透不算太厚的地层,二十米范围的信息像决堤的洪水涌进来—— 阴暗的牢房、墙壁的裂缝、远处管道的滴水声… 太多细节挤在脑海里,让她太阳穴突突跳。 她下意识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筛掉无关信息,才终于看到:“那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空间,像牢房!里面关押着…全是人,大大小小的轮廓,不知道是男是女!” 精神力扫过,只觉得他们的生命气息像快熄灭的烛火,微弱得发飘,身体轮廓瘫软着,几乎没有挣扎的波动——那是一种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麻木,连恐惧都淡得像雾。 江月月内心剧震:这…这不会是…人口贩卖?!囚禁?!就藏在这个焦化厂下面?! 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冲击着她的神经。 当初仓库刀疤的口中所说的“货”难道就是这些人? 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还好当时自己跑了,要不就成这样了! 救?还是不救?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下一秒,江月月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坚硬。 同时内心咆哮:关我屁事!还有一天多就是寒冰末世了!天灾人祸…他们现在这样,救出去又能活几天? 我自己都勉强活下去,带着一群累赘,死得更快!圣母心发作只会一起完蛋!这操蛋的世界,活着才是硬道理! 她不是救世主。她重生回来,是为了自己活下去!为了在末世占据一席之地!这些人的死活,与她何干?末世里,比这更惨的景象她都见过! 现在煤收了,古董(虽然大部分没用)也拿了,空间还升级了,目的达到。 得快点回山洞,研究怎么把老头弄出来,或者去他家附近,找个地方窝半个月,让他吃够苦后我在出现,到时在回山洞,也不错,不过还是先回山洞一趟比较好,我刚收的小奶狗还在呢,那小东西我还蛮喜欢的,可别冻死了 这里,就留给钱虎的人自生自灭吧,没了煤炭,估计也活不了太久,但是也不一定,这些人心狠手辣的, 说不定刚刚那些被关起来的人,都会变成储备粮,但是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这都还该是警察的事,想到警察,又想到了刚刚喂狗的陈默,哎,就这样没了,也怪可惜的,谁让你知道我的秘密了,没办法这都是自保 然而,就在往回走的路上,同时精神力慢慢适应地扫过二十米范围警戒时—— 哒…哒…哒… 一个模糊的轮廓顺着她来的方向爬了进来,好像还不止一个……… 江月月瞳孔一收,这是啥? 大老鼠?还是人?估计是人的话多一些,那肯定是被发现了!但是也太快了吧! 果然人不能太一番风顺啊,同时精神力往头顶上扫,看看四周有出口没,貌似没有,江月月转身只能往回跑,现在还不能把后面的口堵住,那样容易把自己闷死一定会!哎!便宜后面的这些人了,顺着我找的路就进来了,肯定是钱虎的死对头,要不就是想偷东西的! 江月月边走边继续收淤泥,同时眼睛往四处看,突然收淤泥收到一处地方突然宽阔了起来 这是管道岔路口,江月月心下一喜,那这一定有出口! 眼睛盯着那个位置精神力瞬间扩张,二十米内带的景象铺天盖地涌来——管道的锈迹、墙壁的裂痕、头顶的横梁、甚至远处巡逻打手的脚步声… 范围太大, 她差点被杂讯冲乱判断,指尖无意识攥紧撬棍,才猛地从一片信息里‘拎’出那个检修口的轮廓。 不错是个逃跑的好地方,意念一动,一个大多功能伸缩梯出现在手中, 展开梯子后江月月便爬了上去,对着那检修口的井盖,就是 “收!!!” 井盖瞬间被收进空间,江月月双手卡着井口就往外爬! 反手就把伸缩梯收回空间,不能便宜了下面的人!同时把那井盖又原封不动的按了回去 同时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再次压住井盖,江月月瘪瘪嘴说道:“切,看你们怎么上来,除非你是超级大力士!” 几乎在她消失的同一秒,两个战术身影利落地从管道口翻滚而入!强光手电扫过狼藉的地面和头顶上那个井盖通道,厉喝声响起:“目标向上!追!” 但是当他们拿着工具爬到井盖口处,却发现那井盖怎么都打不开,特别特别的沉 “什么鬼东西?!”“哪来的石头?!”“报告!通道被不明物体堵塞!无法通行!” 下方瞬间炸开锅,惊骇、困惑的呼喊和徒劳的推挤声浪般涌上来!这完全违背常识的景象让训练有素的他们也懵了! 江月月听到下面传来惊慌的声音,心下正在得意时 一根黑洞洞的铁罐重重地顶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别动!举起双手!慢慢转过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江月月后面传来,江月月月瞬间懵了 这才发现,她这精神力好像看不见自己身后的东西,只能用眼睛耳朵加持才可以感知到轮廓,眼前和周围的轮廓, 而此刻,她脑袋后面这个人她就看不到,但是能想到他此刻拿枪的样子, 而且那是一把枪!是真枪!顶在了她的后脑上! 被枪顶住后脑的瞬间,江月月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但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神,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冰冷的针尖已经扎进皮肤,一股粘稠的液体被猛地推了进去。 “唔!”她想挣扎,可手臂刚动了半分,就被身后的人死死钳住,那力道大得像铁钳,“老实点,这玩意儿三分钟就能让大象睡过去。”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嘲弄,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麻醉剂的效果来得又快又猛,江月月只觉得眼皮像灌了铅,视野开始发飘,连精神力都变得滞涩,扫出去的范围缩成了一团模糊的光晕。 但就在意识快要沉下去的瞬间,她瞥见了身后拿枪那人的脸—— 是个矮胖的男人,穿着沾满油污的黑夹克,左脸有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划到下巴。 第 四十九 章 他们想要我的零件 那道刀疤像条扭曲的蜈蚣,从眉骨爬到下颌,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青黑。 江月月的视线越来越糊,麻醉剂像潮水漫过四肢,连眼皮都撑不住了。 她想抬手动一下,胳膊却重得像焊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慢慢俯下身,阴影把她整个罩住。 刀疤男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指尖戳在江月月脸颊上,力道不轻不重像在掂量肉:“啧,这就是虎爷要找的小老鼠?也不怎么样嘛!” 拇指碾过江月月的颧骨,指甲缝里嵌着黑泥,“看着跟学生娃似的,光头那仨废物连这都搞不定?”说话时唾沫星子混着烟臭味溅在江月月脸上,“拖走拖走,别污了老子的地。” 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嗡嗡地钻进耳朵。 江月月的意识像团被水泡过的棉絮,沉得发闷——该死,真大意了!明明精神力扫了四周,怎么偏偏漏了身后?这刀疤男是从哪冒出来的? 没等她想明白,胳膊突然被人粗暴地拽起来,骨头像要被捏碎。 她踉跄着被拖了几步,后背重重撞在某个坚硬的东西上,接着就被塞进一个逼仄的空间,颠簸感瞬间涌了上来…… 颠簸间,江月月大概是长期喝灵泉水的缘故,这能放倒大象的麻醉剂, 对她竟不怎么管用——手已经渐渐有了知觉,只是脖子火辣辣地疼。刚才那针管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性的,可别带了病毒! 好半天,江月月眯着眼,发现精神力还是不管用,手脚却在慢慢听使唤了,想来是麻药的副作用。 她只能竖起耳朵听着周围动静——至少有五个脚步声,呼吸粗重,混着烟火和汗臭味,多半是钱虎的打手。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像拖死狗似的扔在地上。冰冷的水泥地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勉强掀开一条眼缝,正撞进一双阴鸷的眼睛里。 旁边的打手立刻哈腰:“虎爷,就是她!光头和刀疤那俩废物就是栽在她手里的,没想到她自己送货上门了!要不是黄毛报信, 说这娘们在咱附近的白龙镇出现了,咱正派人去查看——偏偏被咱养的猎狗发现了,就是不知道她怎么摸进来的,刚在仓库那边,总算给堵着了!” 钱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得“笃笃”响,金戒指撞着红木桌面,泛出冷光。 他瞥了眼地上“昏迷”的江月月,眉峰拧成个疙瘩:“就这?”喉结滚了滚,疑惑的说道:“接连让我折了三个人,光头那蠢货连个响都没留下?” “虎爷,就是她!”旁边的打手赶紧哈腰,裤腿上还沾着泥,“黄毛说在白龙镇瞅见的,刚在仓库后墙根堵着——不知道被她咋进来的!” 钱虎猛地拍桌子,茶杯震得跳起来,“废物!几百号人看着,让个丫头片子摸进来?” 正骂着,外面小弟的喊声像炸雷撞进来:“虎爷!后煤堆!几百吨煤,全没了!” 钱虎一愣:“那么多煤,全没了?” 报信的小弟早跑进门,裤脚沾着泥,急得直跺脚:‘对!露天那片堆得跟山似的,眼瞅着就空了!’” 钱虎心头一慌——这煤炭少说几百吨,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快去查!”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也没心思审问了, 挥挥手:“把她扔到那堆‘货’里去,给老沈说,处理干净点!该卖的都卖了,补补这几天的损失!”又冲其他人吼道:“剩下的都去查监控!” 江月月心里咯噔一下:“货?该卖的卖了?难道是刚才在地下用精神力扫到的那些轮廓?”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被两个小弟像拎麻袋似的塞进推车,一路颠颠簸簸,似乎还下了几阶台阶。 不一会,铁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她就被人像拖麻袋似的扔进来,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虎爷说了,处理下,能拆的都拆了!” 话音刚落,铁门“哐当”一声落锁。江月月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让她浑身汗毛倒竖,胃里猛地一沉——这地方比地狱还瘆人!” 这里像间病房,又像间手术室:床上铺着浸满血的床单,旁边立着个大铁笼,里面挤着大大小小十几个人。 天杀的钱虎!贩卖人口都没让我这么惊,你竟然干这个!该死!该死…… 江月月拼命想动,可手脚还是麻得不听使唤——余光里,两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正拖着另一块不带血的床单过来, 旁边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正低头擦手术刀,镜片后的眼镜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显然是准备‘动手’了!” “我去——这是想马上取零件啊!” 江月月心急如焚:“该死的麻醉剂,怎么还不消下去!” 就在这时,那医生摘下口罩,冲其中一个护士喊道:“小娟,把保温箱备好!取了就给钱老送去——咱虎爷最是孝敬钱老爷子,他老人家高兴了,好处少不了咱们的!对了,顺便挑两个状态好的,一起送过去当活体实验品。” “好的沈医生。”小娟应声转身,脚步轻快地往器械台走去。 “沈医生?” 这三个字像根细针,猛地扎进江月月混沌的意识里。 她眼皮颤了颤,勉强掀开一条缝——那个穿着沾血白大褂的男人正背对着她整理手术刀,侧脸轮廓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 是他? 江月月的心脏猛地一缩。 难道是上次洗胃那家医院的主治医师吗?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但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求生欲掐断了——现在哪有功夫想这些! 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后背爬上来,她被那两个护士一左一右架着,双脚离地,正往那张铺着血污床单的手术床挪。 床单上暗红色的渍痕还带着未干的黏腻感,看得她胃里一阵翻涌。 “动啊……快点动啊……” 江月月死死咬着牙,舌尖抵着牙龈逼出点痛感,试图驱散麻药残留的滞涩。 手臂像灌了铅,手指只能微微蜷曲,连抬一下都费劲;腿肚子更是麻得发木,像不属于自己的摆设。 “再不动……就真要被拆成零件了……”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离手术床越来越近,沈医生拿起手术刀的动作在视野里慢慢清晰,刀刃反射的寒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身后铁笼子里传来细碎的呜咽声,像在为她预告即将到来的命运。 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护士的脚步声、器械碰撞的脆响、自己越来越沉的呼吸……所有声音都往耳朵里钻,逼着她认清一个可怕的现实—— 再挣不开,就彻底被拆零件了 第 五十章 该我了 沈医生的手术刀已经举到半空,寒光离她的胸口只剩半尺。 江月月甚至能闻到刀刃上消毒水混着血腥味的气息,眼皮因为极致的紧张而剧烈颤抖——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外面突然炸响一片混乱。 “砰!砰!”是枪声,沉闷得像闷雷滚过地面。紧接着是呐喊、咒骂、桌椅倒地的巨响,像一锅沸水突然被掀翻,隔着铁门撞进手术室。 沈医生的手猛地顿住,举着刀的胳膊僵在半空。 他脸上的冷漠瞬间被惊惶取代,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抓过桌边的对讲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滋啦——”电流杂音里,钱虎的吼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尖锐又慌乱:“快转移‘货’!条子来了!实在不行就销毁!别留活口!” “沈医生,这些‘货’值不少钱呢,真要全销毁?”小娟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急得直跺脚。 沈医生猛地将手术刀掼在桌上,“当啷”一声脆响刺破混乱:“货没了能再找,被警察抓到把柄就完了!” 他脸色铁青,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这么久头回这么紧急,肯定不一般!快!把这些都聚到一块儿,点火烧了!” 小娟和另一个护士立刻手脚麻利地往江月月和铁笼里的人身上泼汽油,连带着带血的床单、手术器械也没放过。 “小娟,一会儿跟我从旁边的小通道走,把今天刚取的那批‘货’带上,好不容易弄来的!”沈医生又补了一句,边说边往通道口挪。 江月月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次庆幸警察来得太是时候了——如果再晚一步,她恐怕真要被“拆零件”了。 可眼下的麻烦更要命:他们要放火! “动啊……快点动起来!我的腿,我的胳膊!”她在心里狂喊。 眼看那伙人已经摸到门边,就要关门点火的瞬间,江月月的手脚突然能完全活动了,虽然还有点发飘,却顾不上了。 她意念一动,一碗灵泉水出现在手里,仰头灌下去的瞬间,麻药劲像退潮似的散了,浑身瞬间充满力气。 可四周已经冒起白烟,火苗“噌”地蹿了起来。 江月月反手从空间摸出灭火器猛喷,可汽油火哪是那么好灭的,火舌反而越窜越高。 她转身就去查沈医生他们离开的小通道,又看了眼进来时的大铁门,意念一动,一把斧头出现在手里。 “哐!哐!哐!”三斧头下去,铁门被砸开一道缝。 她刚要往外冲,瞥见铁笼里那些缩成一团的人,忍不住骂了句:“江月月你真是贱,不长记性!” 骂归骂,她还是提着斧头冲到铁笼边,一斧头劈断锁头,低吼道:“顺着铁门跑,出去就能活!别跟着我!” 转身就往沈医生消失的通道跑,笼里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往铁门涌,有人想跟着她,被江月月一斧头劈在身前的地上:“滚!” 众人吓得一哆嗦,赶紧转头往铁门跑。 江月月钻进通道,反手用意念从空间取出一块大石头堵在门口——她已经给了他们活路,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顺着通道往前冲时,她的精神力慢慢恢复,探到前方有三个身影,心里一乐:“可算找着了!” 江月月顺着通道往前冲,精神力已经能勉强铺开,二十米内的动静慢慢清晰起来——前方三个身影正慌慌张张地跑,脚步杂乱,其中两个女声里,有一个正是小娟的。 “沈医生,咱往前头汇合虎爷去?”小娟的声音带着喘,混着脚步声传来,“就这点条子,哪是虎爷的对手啊……” 沈医生的声音紧随其后,比小娟稳些,却也透着急:“废话,赶紧走!这焦化厂本就是钱家产业的冰山一角,真闹大了,自有上面的人压着,怕什么?” “那……那今天取的‘货’可别丢了,钱老还等着呢……” “知道知道,跑快点!” 江月月耳朵捕捉着对话,精神力牢牢锁着最前面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是沈医生。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脚下步子更快了,手里的斧头被攥得死紧。 就在这时,沈医生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 江月月没给任何反应的机会,借着冲劲扬手就劈! “噗嗤——” 斧头精准地扎进沈医生后背。 “啊!”沈医生惨叫一声,往前扑了个趔趄,趴在地上。 小娟和另一个护士吓得魂飞魄散,小娟指着江月月,声音抖得不成样:“是……是你!你怎么……” “快走!”另一个护士反应快,拽着小娟就往洞口冲,“她追上来了!” 小娟被拽得踉跄,连地上的保温箱都顾不上了,跌跌撞撞地跑了。 江月月没追,目光落在地上挣扎的沈医生身上。她走过去,一脚踩住他的后背,俯身拔出斧头,铁锈混着血溅了她一裤腿。 沈医生疼得浑身抽搐,转头瞪着她,眼里全是惊骇:“你……你麻药怎么……” “托你的福,醒得及时。”江月月声音平得像冰,举起斧头,“你不是想拆我的零件吗?现在,该我了。” 话音落,斧头再次落下。 血溅了满脸,江月月却连眼都没眨,只觉得心口那股被威胁的憋闷,终于散了些。 她一把拔出沈医生后背的斧头,他刚要惨叫,江月月手起斧落,直接劈在他头上。血溅了满脸,她却没半分惧意,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解气。 “呸,这么死太便宜你了。”她盯着地上的保温箱,“你这双手,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的血。人贩子好歹留条活路,你们这些恶魔,直接把人拆了……” 骂着,她还是把保温箱收进空间——好歹算“缘分”,以后找个地方埋了。又试着把沈医生的尸体收进去,空间的黑土地瞬间将其分解吸收,没像上次收活物那样让她头晕。 “看来这空间只‘吃’没气的人,还挺挑食。”她撇撇嘴,抬眼往前看,精神力探到不远处还有两个身影,正往洞口挪。 江月月加快速度追上去,一斧头劈中其中一个,对方应声倒地。另一个却连滚带爬冲出洞口,没了踪影。 她补了一斧头,把尸体收进空间,望着洞口方向冷笑:“跑了也没关系,老天爷很快会收了你们这些人渣。” 转身看了眼焦化厂,才发现这条小道直通外围。 此时厂里警笛震天,四周全是警察,早已把焦化厂团团围住…… 江月月平复下急促的呼吸,就听见头顶传来“噼啪”声——是雨点砸下来的声音。 她猛地抬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 雨? 又是雨? 昨天,山坳里突然飘了一夜的雨,当时她还以为是“山里的小气侯”,没当回事。 毕竟她清清楚楚记得,上一世末世降临前的最后几天,天空一直是灰蒙蒙的闷,太阳像被蒙了层纱,热得黏人,别说暴雨,连个雨星子都没有。 第五十一 章 小电驴逃生 江月月站在焦化厂外围的荒草丛里,雨点子砸在脸上生疼。 身后厂区的警笛还在撕心裂肺地叫,红蓝灯光透过雨幕晃过来, 像隔着层毛玻璃,模糊却刺眼——她确实已经在外围了,那条小通道的尽头,本就藏在厂区围墙外的废弃排水渠旁。 刚才钻出通道时,她甚至能看见远处农田的轮廓,只是这雨来得太急,把天地都浇成了一片浑白。 “怎么回事……”她低声呢喃,但是顾不上那么多,先跑了再说。意念微动,之前白龙镇囤的那辆电动车出现在旁边。 感觉这会的雨好像又大了不少,江月月又从空间取出一套雨衣穿好,又拿了个头盔,整理好这些,江月月骑上小电驴。 右手推上电门,电机的低鸣被雨声揉碎,车身像离弦的箭,悄无声息地扎进了旁边的小路上。 身后的警笛声越来越远,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看来那些警察并没追上来。 这才开始回忆刚刚的环境:这些警察为什么会出现在焦化厂? 而且还这么快? 陈默给的地图真的看起来根本不好进啊,除了自己这个那会发现的地下通道! 但是这管道只有自己知道,而且是刚刚发现的? 除非……陈默?当时只有他知道自己发现了那下水道的入口! 江月月想到这还是摇摇头:“不应该吧!当时那些狼狗看着很凶啊,而且他还被自己用电猪棍电晕了……” 哎呀不想了,管他是谁,这样也好,有人收拾这些恶人了…… 她突然想起地下囚室里那些人,刚刚差一点自己就被拆零件了…… “不能等了。”她咬了咬牙,不管雨是为什么下的,末世的倒计时不会停。 还有不到一天,现在煤炭也有了,唯一还不满意的就是她那个拎不清的老爹!想救他是真的,但是想让他试试这份苦也是真的。 不过她必须在暴雪降临前,先回到她那个山洞,这才是最最最真的! 得布置好后,再让那老头先试一试这末世刚开始的人性,到时候让他看看人为了一口吃的到底能露出怎么样的嘴脸, 到时候再把他弄出来就是了。 又想想到空间里的房车,而且换了雪地胎,末世前期还是能用的!心里便多了一份底气。 雨还在下,越下越急,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冲进泥泞里。 电动车在荒野的小路上继续飞驰,雨丝打在脸上,冷得像细针,却让她更清醒。 又跑了半公里,确认身后没有任何追兵(不管是打手还是警察),她才在一丛灌木后停下,收走电动车,想了想召唤出了那个小货车,面包车肯定是有定位了,她可不想再冒险! 拉开车门时,鞋底沾的泥都是“野地的黑泥”!坐进驾驶座,她甚至能轻松地调整坐姿,湿裤子贴在椅面上的凉意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引擎启动的轰鸣里,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得很,连雨刷器摆动的节奏都能跟上精神力对路况的扫描——那些被雨水泡软的土路、暗藏的坑洼,在她眼里清晰得像地图。 得先回山洞,钱虎的另外两存煤的地方还是不要去了!这帮警察既然能来,肯定是别的地方也盯上了。江月月脑子快速盘算。 这小货车有点长,开起来有点费劲啊。 此时的雨却越下越大,小货车的雨刷器都快忙不过来了!江月月看着这反常的雨水,心中充满嘀咕,她顺势打开了车载收音机。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通知:“未来三天我市要进行全面降雨,请大家做好防护措施,无必要事情可不用出门!” 江月月听着这紧急插播的新闻,这怎么还下? 雨是越下越大,江月月根本无法再开了。只能看见远处一个加油站,便开了进去躲雨! 加油站里人来人往,都缩在屋檐下搓手跺脚,没人留意角落里缓缓驶入的小货车。 江月月刚停稳,精神力就下意识扫了圈——眼角余光突然顿住:不远处停车位上,那辆黑色越野车的轮廓格外眼熟,车身上还沾着白龙镇特有的红泥点子,正是黄毛那伙人的! 她心里一动,没立刻靠近,先让精神力像细网似的罩过去:车里空无一人,驾驶座上还扔着半截烟,看来人刚走没多久;周围避雨的人都在闲聊,没人往这边看。 “真是好事来了想躲都躲不掉。”江月月低笑一声,打方向盘,把小货车悄悄挪到越野车旁,两车几乎贴紧,正好借着车身挡住旁人视线。 确认后视镜里没人注意,她才伸出手,指尖刚过车窗缝,意念一动—— 半米以内,手取——那辆黑色的越野车便进入了江月月空间。 嘿嘿搞定,真是恶有恶报哦。 随后江月月便悄悄地离开了!顺然欲还在下,很难走,但是她可不想找麻烦,还有一堆事需要做呢!慢点就慢点吧! 天快亮时雨依然没停,暴雨下了整整一夜,江月月也差不多开了一夜,还好一直是往山上走的,要不然低洼处她都怀疑会不会有积水,把这小货车淹没了。 还好她有精神力开挂,这才慢慢悠悠回到了山洞附近,即使有灵泉水的加持,但是身心还是很累很累。 此刻江月月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下就好。 江月月停下车,精神力扫了一下四周,还好没有埋伏的。 紧绷的神经稍松,脑子里却突然冒出来个疑问:之前后脑被人用枪顶着时,自己咋没发现呢? 难道那会是因为自己刚刚升级,还没运用自如?毕竟这能力刚有变化,还没摸透底细——自己的确看不着后脑勺的位置,精神力也只是强化了眼睛和耳朵,并非万能。看来还得慢慢适应这能力的弊端。 不想了,江月月深吸一口气,把这点疑虑暂时压下去,推开车门下了车。 雨好像小了些,山林的冷香混着泥土的味道涌入鼻腔,她加快脚步,朝着山洞走去。 终于,山洞入口就在不远处,借着微光隐约能看见熟悉的轮廓。 江月月走到洞口处,精神力再扫一圈四周,确认安全后,便收走了堵门的巨石。 滑进黑暗的瞬间,身体里还留着灵泉水的暖意。 刚站稳,身后就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 不是沉重的威胁,更像某种……被雨水打湿后,轻快的移动声。 一个黑影突然窜了出来,带着点潮湿的气息,撞进她的感知范围。 第 五十二章 谁在打我主意 江月月全身汗毛倒竖!刚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 刚要掏出空间的电猪棍时,一个毛茸茸、温热的小身体已经狠狠撞在了她的小腿上! “呜!汪!汪汪汪——!!!” 激动到变调、带着巨大委屈和狂喜的细小叫声瞬间炸响! 是那只小奶狗! 它激动得浑身每一根毛都在疯狂颤抖!像上了发条的陀螺一样绕着江月月的腿疯狂打转,好像在说:“巨人!巨人回来了!撞到了!安全!转圈圈!尾巴摇起来!舔舔!蹭蹭!我的巨人!肉干!” 江月月看到是这小东西后,松了一口气,骂道:“你个小东西想吓死我啊,就不能窜出来前,喊两声!”骂归骂,但还是蹲下把这臭臭的小黑煤球抱了起来! 小奶狗貌似很喜欢江月月的怀抱,竟然开始要舔她的脸, 江月月虽然喜欢它,但还是嫌弃的把它放到地上了:“太埋汰了!” 那小奶狗看见江月月又把它放地上了,急的直转圈 江月月见到它那样,噗呲一声笑出来了声:“就你那埋汰样,我才不要抱呢,除非你洗干净点还差不多!” 想到这,又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我还嫌弃你呢,我也够狼狈的了!”看了看时间,同时用精神力又瞄了一下山洞外,雨好像没有停的意思! “走吧先进去整理一下再说吧!”江月月拿着手电往山洞里走去,来到了山洞中那片宽阔的区域,江月月拿手电扫了一圈,并没什么异常 意念微动! 嗡! 那辆白色的B型房车如同巨兽般凭空出现,占据了空地。 江月月拉开车门走进去,小奶狗看她进去,也跟着跑了进来, 打开房车里的灯,又看了眼时间! “这会还早呢,先用灵泉洗个澡回回血,一会在研究怎么找老头!”打定主意的江月月直奔房车内的洗澡间,意念一动,一个崭新的大号塑料盆出现在地上。 紧接着,一大桶清澈的、散发着温润生命气息的灵泉水凭空注入盆中。 她迅速脱掉自己那身沾满污秽的外套和裤子,跨入盆中。 温暖的灵泉水瞬间包裹住她疲惫的身体。她长长地喟叹一声,任由那神奇的能量渗透肌肤,洗涤尘埃,抚平所有细微的擦伤和疲惫。 浑身的污垢和疲惫仿佛随着水流被彻底带走,皮肤重新焕发出健康的光泽,连头发丝都变得清爽柔顺。 洗完澡,江月月感觉神清气爽,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她换上干净舒适的家居服,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散着。 目光投向浴室门口,那个小黑煤球正扒着门框,探头探脑,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似乎还在消化“巨人变香香了”这件事。 江月月见到它那样顿时坏笑到:“嘿嘿,该你了,脏狗。”同时一把将企图后退的小家伙捞了起来。 小家伙四肢僵硬,眼神惊恐,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哀鸣。 但当江月月把它放进温热的灵泉水盆里时,预想中的冰冷刺骨并没有到来。 温暖!舒服! 那股侵入骨髓的暖意和舒适感瞬间瓦解了小奶狗的恐惧。 它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江月月取来自己的沐浴露,挤出丰富的泡沫,开始仔细地给小家伙洗澡。 小家伙出奇地乖顺,任由江月月揉搓着它打结的毛发、清洗着沾满泥巴的爪子和小肚皮。 它甚至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再次发出了满足的“咕噜咕噜”声,偶尔还配合地抬起小爪子。 江月月看到它那舒服样,笑骂道:“看这熊样,你也是好命,遇到了我这个人美心善的大美女,要不等极寒到来,你估计要变成冰雕楼,把爪子抬抬!” 小奶狗竟真的歪着脑袋,听着江月月的碎碎念,迟疑地抬起了沾着泡沫的小前爪。 江月月看到这样,还笑到:“哎哟,你还挺配合,来让我在涮一遍!” 江月月足足给它洗了三遍。第一遍的水直接变成了浑浊的泥汤。第二遍稍微好点,是灰水。第三遍,水才终于显出清澈的本色。 她用大毛巾将洗得香喷喷的小家伙整个包裹起来,擦干。当湿漉漉的毛发被擦得半干,蓬松起来时,江月月愣住了。 眼前哪还有什么小黑煤球? 被擦干蓬松的毛发,在房车明亮的灯光下,竟然呈现出一种柔软蓬松、近乎耀眼的纯白色! 像一团刚刚出炉、蓬松甜软的棉花糖!只有耳朵尖和尾巴尖还带着一点点非常浅的奶油色。 湿漉漉时显得圆溜溜的黑眼睛, 此刻在雪白毛发的衬托下,显得更大更亮,如同两颗水润的黑曜石,正懵懂又带着点小得意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夸奖。 “……” 江月月看着怀里这个脱胎换骨的“棉花团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笑意,“意外意外…原来你是个白团子?之前真是…埋没你了。” 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了江月月的惊喜,在她怀里满足地蹭了蹭,发出细小的哼唧声, 江月月这次倒是没推开,反而抱在怀里使劲揉搓:“好软好软,确实比毛绒玩具好玩多了” 洞外,暴雨还在下,距离那场毁灭性的暴雪,仅剩最后的倒计时。 “洞内,房车温暖明亮,一人一狗依偎着。 江月月指尖还无意识地捻着小奶狗的绒毛,脑子里明明还转着事——等雨小点就出去探探路,得把找老头的路线再理一遍,甚至不忘提醒自己‘不能睡,得保持警惕’。 可焦化厂那场亡命奔逃的后劲太足了,骨头缝里还嵌着紧绷的酸累, 此刻被房车的暖光一裹,小奶狗均匀的呼吸像小羽毛似的扫过手腕,那点硬撑的警惕竟像被温水泡软的糖块,悄没声地化了。 她眼皮忽然发沉,心里还嘟囔着‘就眯一秒’,下一秒,抱着棉花团子的手臂已经松了劲,呼吸渐渐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城外的焦化厂内,尘埃落定,绝望的气息却愈发浓重。 警察刚摸到通往地下囚室的楼梯口,浓重的烟味就呛得人直皱眉。带队警官抬手示意队伍暂停,刚要下令“注意火情”,楼梯下方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着咳嗽与惊惶的哭喊——一群人影跌跌撞撞地冲了上来,个个衣衫褴褛,脸上沾着黑灰,有人瘸着腿被同伴架着跑。 “快跑!里面火大了!”一个中年男人嘶哑地喊着,怀里还护着个吓傻的小姑娘。 警察们都愣住了——预案里本是“强攻救人”,怎么人自己跑出来了?带队警官立刻反应过来,挥手示意队员:“快!先把人往安全区带!拿灭火器!” 混乱中,他抓住那个中年男人:“里面怎么回事?谁放你们出来的?” 男人吓了一跳,看清是警察后瞬间松了劲,突然崩溃大哭,其他人也跟着哽咽——谁都忘不了在里面的日子,眼看着同伴一个个被“取零件”,早就吓破了胆。 这时,一个刚缓过神的幸存者听到警察的询问,急忙喊道:“警察同志!是个女的!她本来跟我们一样要被‘取货’,突然醒了,砸开了门锁让我们逃!那个沈医生和护士顺着小通道跑了,我们想跟着,她还拿斧头吓唬我们,我们就从这边逃出来了!” “女的?”带队警官心头一震,立刻对着对讲机汇报:“指挥中心,焦化厂地下囚室人员已自行脱困,初步确认系一名女性解救。现场火势需扑灭,钱虎倒卖器官的证据可能受损,完毕。”放下对讲机,他下令:“你们带人质出去,其他人跟我进去灭火!” 火势很快被扑灭,可关键证据已烧毁大半。清理现场时,队员发现一块突兀的大石头堵在通道口,立刻补充报告:“发现异常,通道被巨石封堵,疑似人为。” 陈默站在指挥官旁,听着汇报,眉头越皱越紧。左臂的咬痕还在隐隐作痛,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攥紧拳,咬着牙想:“一定是那女人搞的鬼——堵门、封洞口,这手段太像她了!” 也亏得她那神奇的水——若不是那水让伤口愈合得飞快,他被电晕扔去喂狗时,恐怕早就没命了。 必须找到她。他还被她喂了“三日断魂丸”,虽听着匪夷所思,可她的能力已足够证明一切。 不过眼下,他先向一位高级警官汇报情报:“……加密电脑隐藏分区,密钥是****。钱虎带着‘毒蝎’、‘剃刀’从排污管密道逃了。” 警官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那个制造混乱的女人,确定不认识?她的目的?” 陈默蹙眉,恰到好处地露出困惑:“不认识,很突然。目标不明,可能是寻仇或趁火打劫。她对地形很熟,动作……快得异常。” 这时,对讲机传来急促的声音:“D区隐藏刑讯室!发现一名重伤年轻人!生命垂危!急需抢救!” 陈默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拉到极限的弓弦。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拳,指甲嵌进掌心——剧痛是他唯一的冷静锚点。 小凯!钱虎还是下了死手!他强迫自己呼吸,脸上切换成“震惊”与“担忧”:“刑讯室?重伤?钱虎他……” 警官脸色骤变,立刻奔向刑讯室。 陈默留在原地,阴影掩盖了他瞬间惨白的脸和眼中翻涌的杀意。他听见零星的汇报:“颅骨骨折……多处肋骨断裂……失血性休克……”“体温过低……器官衰竭风险极高……”“快送创伤中心!备血!准备手术!” 每一个词都像冰锥凿心。小凯只剩一口气了,常规医疗手段在这种伤势下,成功率渺茫得令人窒息。 巨大的绝望如潮水般灭顶而来。他卧底多年,步步惊心,只为彻底摧毁钱虎、救出被控制的弟弟。本以为这次行动能赶在钱虎下死手前……没想到还是晚了,且惨烈至此! 怎么办? 就在绝望即将吞噬他时,一个念头如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 那个女人的神水!还有他的解药! 与此同时,山洞里的江月月正抱着小奶狗熟睡,睡梦中却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嘟囔着“该死的谁骂我”,翻个身,继续沉入梦乡。 第 五十三章 救命的诱饵 那个女人!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神秘女人! 陈默永远忘不了!当初他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是她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变出”了那种散发着生命气息的清水,强行灌进了他嘴里!那水…那水拥有逆天的治愈力!他破碎的内脏、断裂的骨头,在那神奇力量的滋养下,竟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愈合!是她,硬生生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后来,他才知道她拥有更恐怖的能力——空间收取! 他亲眼看着她凭空“变出”食物、武器,又让巨大的车辆“消失”!这种超越常理的力量, 让他震惊到无以复加!也正是凭借她的空间能力和囤积的物资,以及那神乎其技的潜行技巧,他们才能一路避开钱虎的眼线,最终潜入这个守卫森严的焦化厂核心! 但这一路,他也彻底看清了!她绝非善类!她极度危险,戒备心极强,对任何试图探究她秘密的行为都报以冰冷的杀意。 从她第一次喂他神水时,指尖在他咽喉处停顿的半秒;到他试探问起空间能力时, 她眼底瞬间凝起的寒霜;再到白龙镇分路时,她把最靠近监控的路线“让”给他的“好意”——他早就在这些细节里,读懂了她没说出口的话:他只是枚暂时有用的棋子,随时可以被舍弃。 而且…他亲耳听她说警方对她的通缉令!一个被通缉的、拥有超能力的江洋大盗!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发冷。他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但也深深忌惮她的危险性和“罪犯”身份。 所以,在抵达白龙镇的时候、她专注于利用空间能力疯狂囤积物资时,他抓住了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所以在白龙镇,当她专注于用空间疯狂囤货时,他抓住那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传递情报,与其说是“利用”,不如说是“对等反击”——她想在事成后灭口,他凭什么要坐以待毙? 他利用了江月月的能力作为破局的尖刀,引导警方在最关键的时机发起雷霆行动!目的,就是为了摧毁钱虎,救出弟弟和那些被困的女人, 同时…或许也能将那个危险的“合作者”一并控制。 毕竟,被她电晕扔去喂狗的那一刻,他除了疼,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冷硬。她从来没信过他,就像他从没信过她一样。 这场合作,从一开始就是互相算计的赌局。 行动成功了!钱虎势力土崩瓦解,受害者获救,证据被缴获…但他万万没想到,小凯会被折磨得如此惨烈,命悬一线! 看着担架被抬出,小凯那苍白无生气的轮廓,陈默的心在滴血。常规医疗救不了小凯!唯一的希望,只剩下那个女人手中那能起死回生的神水! 巨大的矛盾撕扯着他: 救命之恩:没有她的神水和空间能力,他早就死了,更不可能救出弟弟和这么多人。 罪犯身份:她是被通缉的重犯,极度危险,利用她、甚至与她合作本身就是错误。 背叛行为:何为背叛,那个女人一开始就想要我死,也许她一直拿我只当一个工具人而已,没有什么内疚可言 弟弟的命:现在,小凯的命,和我的命就系于那神水之上!这是他唯一的、渺茫的希望! 就在这时,警官面色沉重地回来,后面是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 “陈先生,我们在刑讯室发现一名被严重酷刑折磨的年轻人,情况非常危急,必须立刻送医。”警官声音凝重。 陈默的目光死死锁在担架上,确认是弟弟无疑! 他脸上瞬间爆发出一种混杂着巨大悲痛、愤怒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希冀,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警官!他…他是不是叫陈凯?他是我亲弟弟!钱虎这个畜生!他一定是怀疑我了…就对我弟弟下手!” 他的“悲愤”演得入木三分,眼眶瞬间通红。 警官也是一惊:“你弟弟?” “是!求你们一定要救他!” 陈默的“恳求”情真意切,他猛地抓住警官的手臂,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孤注一掷的恳切,“警官!常规医疗…恐怕来不及了!现在…现在只有一个人可能救我弟弟!就是那个制造混乱的女人!” 他眼神中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绝望和一丝疯狂的期盼:“我…我之前重伤濒死,就是被她用一种…一种非常神奇的水救活的!效果…效果极其惊人!能快速恢复重伤!我亲眼所见!刚才在仓库里,她被狠狠踹了一脚,立刻就能跑能跳!这绝不是假的!那水…那水可能是唯一的希望了!” 陈默内心:空间能力…不能说!说了只会节外生枝!但神水的效果是实打实的!我必须让他们相信!必须让他们去找她!必须拿到那水!还有我的解药 另外…山洞!我知道她可能在哪!但绝不能提我被带到过那里!要不到时根本说不清,这女人一定犯了不少案子!以那通缉令的身份,我绝对不能跟她交在一起! 他刻意只强调了神水的效果,而将自己亲眼确认的空间能力深埋心底,也绝口不提自己知道她被通缉。 他知道说出这些只会被视为荒诞或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耽误救命时间。 “我不知道那水是什么,” 陈默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但…但这可能是我弟弟唯一的生机了!求您!派人去找她!我知道一个地方!她很可能在那里!” 他语速加快,显得急迫无比 警官被陈默眼中那份近乎实质化的绝望和希冀所震撼。 虽然“神奇药水”听起来离奇,但陈默提供的其他情报精准无误,他此刻的悲痛和绝望也绝非演戏。 更重要的是,担架上那个年轻人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任何一丝希望都是救命稻草! 警官眼神锐利如鹰,拿起对讲机,果断下令:“指挥部!现场紧急情况!目标嫌疑人,极度危险!…… 命令下达,警方的搜索重心瞬间剧变。 江月月从一个制造混乱的嫌疑人,瞬间升级为掌握着可能挽救重伤警员或关键证人性命的“救命药”的关键目标! 陈默摸了摸快愈合的狗牙印,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载着弟弟凄厉呼啸而去,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反复揉捏。 神奇的水,还有自己的解药——女人这次我看你往哪跑,很快我们就要见面了! 第五十四 章 藏不住了 --- 山洞深处,盛夏的燥热被厚重的岩石隔绝,只余下舒适的阴凉。 但洞外传来的雨声变了——不再是之前噼里啪啦的狂砸,而是淅淅沥沥的、带着点粘稠感的落,像一层湿冷的膜,裹住了整座山。 江月月猛地从房车小床上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擂动,带来一阵窒息的烦闷。 额角渗出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睡梦里老头在医院那声穿透意识的嘶吼——“快跑!别回头!”——仿佛还在耳边震荡。 “装什么关心、假惺惺…就该让你吃吃苦” 她咬着牙低咒,烦躁地揉着太阳穴。老头在医院嘶吼的喊叫在脑海里交错,搅得她心神不宁。 “啧,烦死了!”她低咒一声,赤脚踩上冰凉的地板,试图驱散那股莫名的憋闷。目光扫过猩红的倒计时:\[6:38]。快了… “哼,等大雪封门,看你那‘温柔’老婆是先顾宝贝闺女,还是顾你这把老骨头!”她几乎能看到后妈虚伪的嘴脸。 …至少…别真冻死在那破屋子里…念头一闪就被她粗暴地碾碎:“冻死也是自找的!谁让你只顾那个家…” 后面的话噎在喉咙里,变成一阵尖锐的酸涩。 她用力甩头,想把那不合时宜的心慌连同某个模糊的画面一起甩出去——那是她重伤住院时,老头佝偻着背在走廊长椅上枯坐了一天一夜的影子。 那影子沉重得像块石头,压得她此刻喘不过气。 “还有六个小时就要降临了!”她盯着倒计时,指尖无意识地掐紧了怀里的小狗。之前只顾着躲警察、囤物资,差点忘了最要紧的事——老头。 梦里那声“快跑”还在耳膜震,她烦躁地扒了把头发:整理个屁!还是先去老头家附近吧,盯着点, 后妈那个德行,暴雪一来,指不定把老头扔在哪个角落自生自灭。 “啧,算他命大,不过还是得先让他吃吃苦,看清嘴脸在带走,这山洞到时回来在收拾吧,也没啥好整理的!”她咬着牙低骂, ——其实心里早把路线盘了八百遍:从山洞绕小路穿过去,半小时就能到老头家,抢在暴雪前赶到老头家,不行就先住几天,看看那都什么德行!” 意念一动,一套冲锋衣加保暖内衣出现,想了想,这天气不正常,别一会又大了,换好衣服后,看到旁边的小奶狗,这小东西得带上,扔在这等于死,估计得在老头家附近待到暴雪降临了…… 于是一把抱起还在那好奇的小奶狗,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房车的小门。 手指搭上冰凉的门把手,准备推开—— 就在这的瞬间! 怀里被薄毯包裹的小狗猛地全身炸毛!不再是细弱的哼唧,而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一声充满警惕、近乎低吼的短促叫声! 小小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块硬邦邦的小石头,直挺挺地窝在她臂弯里,湿漉漉的鼻头使劲耸动着,黑豆似的眼睛死死盯着门的方向。 看到小奶狗的反常江月月顿住了:“干啥,一惊一乍的!难道有人?” “同时眼睛看向山洞口处,精神力也全开,覆盖前方二十米半径! 画面在脑海里朦胧铺开,没有清晰的轮廓,只有五六道模糊的影子在洞口巨石附近晃动,像被雨雾晕开的墨团。 能感觉到有人影在岩石边停留,似乎有什么东西贴着石面动了动,又有几道影子绷紧了姿态,其中一道握着长条状的物件,隐约透着蓄势待发的力道。 ‘有人?’江月月心头一紧,指尖掐得小狗的毛都皱了起来。那些影子的动作透着股刻意的谨慎,不像是偶然路过的山客。 ‘警察?’大脑瞬间警铃大作…… 不会这么巧!这山洞是她选的最后避难所,还想着带老头回来过活,怎么会被找到? 唯一的可能,陈默! 可他不是被自己电晕扔去喂狗了吗? 江月月后槽牙咬得发酸——是了,她太低估一个卧底的生存力和追踪本能。 几条恶犬怎么可能困得住他?焦化厂的警察来得那么巧,恐怕也是他的手笔! “蠢货!”她低骂自己,指尖掐进掌心。重生和空间异能在国家机器和人性算计面前,根本不够看。 但现在不是骂自己的时候。被抓到的后果想都不敢想——陈默知道她的秘密,加上喂狗的仇,落到他手里,切片研究都是轻的。 怀里的小狗还在低低呜咽,鼻尖冲着门的方向直耸。 江月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房车四周,又猛地转向山洞深处——她想到之前探索山洞时,有一个出口,那个出口应该不会有警察吧! 精神力再次铺开,这次不再聚焦洞口,而是往山洞内侧延伸。 模糊的岩石轮廓在脑海里铺开,隐约能“摸”到右侧石壁有处凹陷,像是被水流冲刷过的痕迹…… 太远探测不到! 不管了先收拾再说! 她一把将小狗塞进冲锋衣内袋(怕它再叫暴露位置),拉链拉到只剩透气的缝隙。 江月月迅速下了房车,意念一动,将整个房车连同里面的所有物品瞬间收进空间——不能留任何痕迹! 这都是她末世生存的命根子! 才不会便宜他们! 意念一动,空间里的工兵铲、强光手电、一小瓶灵泉水瞬间出现在手里。 “陈默,算你狠。”她盯着山洞入口方向,眼神从慌乱凝成冷光,“但想困死我,没那么容易。” 转身就往山洞深处冲——先去那条出口看看吧,万一那边在有警察就不妙了,逃出去, 暴雪前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抢在他们弄开洞口的大石头前逃出去! 第 五十五章 天无绝人路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她离另一个出口越来越近的时候 江月月再次用精神力探索前方洞口周围——寂静,除了风声和虫鸣,没有任何人影活动的迹象! 心这才算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这个洞口极其隐蔽,当时受伤的陈默应该没发现这里!” 快步来到洞口,看着堵在洞口的大石头,意念微动 堵在出口的巨石瞬间消失,被收入空间。 瞬间雨后新鲜的、带着草木气息空气猛地灌入山洞。 在此四处查看,周围确定没有埋伏后,这才出了山洞, 刚一出来,她立刻反手一挥,意念再动!那块巨大的岩石瞬间凭空出现,严丝合缝地重新堵死了洞口,将山洞内的一切彻底隔绝。 暗暗得意到:“就算那些人费劲破开前门进来,在找到这个出口并破开巨石, 也得费一番功夫,这段时间足够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转身就往树林中走去 江月月抱小奶狗继续加快脚步往前走、而怀里的小奶狗出奇的没了声音——在它幼小的认知里,抱着它的这个人类,就是它此刻唯一的依靠, 江月月突然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异常安静,一看原来一直打哆嗦,骂了句:“怂包样,就这点胆子,以后还指望你帮我打坏人呢!”骂归骂还用手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小东西, “不过现在不出声是好事!要不咱们都得被抓去…切片研究…” 她虽然说的是小奶狗,其实也是在对自己说,因为此时自己的心脏还在狂跳。 小奶狗仿佛听懂了她话一样,往她怀里又拱了拱,此时天空又下起了雨! 这该死的鬼天气,江月月快速取出雨衣,和一个双肩背包,把小奶狗放了进去,放在胸前,穿好后转头 又看了一眼被巨石封死的洞口方向:“想抓我,你们好得在等等。” 下一秒,她抱着怀里的小小负担,毫不犹豫地转身,钻进那些灌木丛中,向山下走去…… 大概走了不到十分钟,江月月听到一声爆破声!警察炸山了? 心里再次庆幸:“还好我跑掉了,要不真的要被抓起来切片研究了……” 与此同时 警察炸开山洞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但是地上的餐盒和生活垃圾证明这里确实有人生活过,又四处勘察,发现还有一个出口,但是也是被大石头堵住的!犯起了嘀咕! 难道陈默的话是假的? 冰冷的山风裹着大雨,哗啦啦砸下来,江月月缩了缩脖子,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岩石缝里的泥。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离暴雪降临只剩几个小时,天空虽然阴沉,却干冷得厉害,连一丝云都不肯掉泪。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她在出租屋里,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淌,空气里全是夏末最后一点燥热。 可今天……雨是凉的,带着股说不出的腥气,砸在身上像裹着冰碴子。这根本不是记忆里的天气。 “操。”她低骂一声,心脏猛地往下沉。 连老天爷都在改剧本? 如果连末世前的雨都能变,那上辈子的其他细节呢??甚至……这场暴雪,会不会比零下七十度更狠? 怀里的小奶狗哼唧了一声,爪子蹬了蹬她的胳膊。 江月月突然攥紧了拳头。 不能等了。 上辈子没这场雨,说明这辈子的节奏可能更快,变数更多。 她原本还想慢慢磨蹭到暴雪前再露面,可现在,这雨像个催命符——谁知道这场“额外”的雨会不会引发别的乱子? 她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死死钉在城市的方向。 那个破旧的老居民楼,那个承载了她所有复杂、痛苦、却也割舍不下的记忆的“家”。 那老头佝偻着背在病房外枯坐的影子,像鬼魅一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快跑!别回头!”梦里那声嘶吼,此刻仿佛带着雪原的回音。 还有…他反对张浩时,那气得通红的脸和斩钉截铁的“不是良配”… 恨吗?当然恨!恨他的固执,恨他重组家庭后那份若有若无的疏离。 可是…那间始终为她保留的、落了灰的房间呢?那是他沉默的、笨拙的,却无法否认的…一丝父爱的证明? 在去看后妈那张虚伪的脸?去看那个便宜妹妹的白眼?去看老头在她们母女身边,是否真的如自己所“诅咒”的那般凄凉? 然而,一个更尖锐、更无法抗拒的声音在她心底疯狂呐喊:末世马上要来了!而且这雨一点也不正常,这一切都在告诉她,有些事要是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赌气归赌气,老头不能没! “万一像她上辈子一样,那么惨……被当储备粮……”江月月狠狠摇摇头不敢继续想 “哎,该死的陈默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她咬着牙! 怀中的小奶狗被惊醒,不安地呜咽着,伸出温热的小舌头舔舐她冰冷的手背。 看着着反常的天气,不等了,那个窝不想回也得回,刚好现在没地方去了,还能继续监控老头和那俩对母女 “走!”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后脑勺差点撞上岩石。 下山的路比来时更滑,雨水混着泥,每一步都像踩在肥皂上。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冲,冲锋衣的帽子被风掀起来,冷雨灌进脖子,激得她打了个哆嗦,却没停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上辈子没下的雨都下了,谁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意外”?她必须赶在所有变数之前,摸到那栋老居民楼的门——至少,得亲眼看见老头还好好的。 雨越下越大,砸在树叶上哗哗响,像无数只手在身后催她。江月月咬着牙,把怀里的小奶狗抱得更紧,脚步踉跄却没慢半分。 这该死的雨,这辈子凭空多出来的雨,就是在逼她——逼她别再犹豫,逼她快点回家。 与此同时 陈默站在被炸开的洞口外,耳麦里还响着队员“里面空的”的汇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的旧伤——那里的皮肤已经平滑,只余下一点浅痕,像个嘲讽的印记。 刚才爆破的震感还在胸腔里荡,他盯着烟尘散尽的洞口,瞳孔猛地收缩。 空的?怎么可能? 他明明看着热成像仪上有个模糊的热源在洞内移动,明明算准了她插翅难飞——那女人就算有空间能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凭空消失! “搜!仔细搜!”他咬着牙下令,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队员们举着枪冲进洞,手电光在岩壁上扫出凌乱的光痕,很快,有人在深处喊:“陈队!这边有个被石头堵死的暗口!石头是新移过来的!” 陈默猛地冲过去。 那处暗口藏在岩壁凹陷里,堵路的巨石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刚被挪动过。他伸手按在冰冷的石面上,指腹蹭过粗糙的纹路——是空间能力!她竟然在山洞深处还有个出口! “人呢?!”他低吼,声音劈了个岔。 “没追上!雨太大了,外面全是灌木丛,痕迹被冲没了!” 陈默猛地回头,看向洞外。刚才还淅淅沥沥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瓢泼之势,豆大的雨点砸在战士头盔上,噼啪作响,像无数根针在扎。 远处的山林被白茫茫的雨幕裹住,别说人影,连树影都模糊成了一片。 “他站在洞口,雨水顺着头盔边缘灌进眼睛,涩得发疼。 那个女人……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 只记得那瓶神水滑过喉咙时的暖意,和后来胳膊被恶犬撕开时的剧痛——这两笔账,都记在她头上。 救他的是她,把他扔进狗堆的也是她。 就这么一个连名字都吝于给的女人,把他耍得团团转。 “陈队,撤吧!再等就真困山里了!”队员在喊。 他没动,盯着那处被巨石堵死的暗口,指节捏得发白。 指望? 他嗤了声,雨水灌进嘴里,又苦又冷。指望那个把他当玩物、随手就能扔进狗群的女人? 可小凯在等。 这个念头像根烧红的铁丝,扎得他心口发紧。 “那个女人……”他低声重复,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管你叫什么,藏在哪……” 暴雨砸在他背上,像无数记耳光。他知道,今天追不上了,但这笔账——她欠他的,欠小凯的——跑不掉。 “撤。” 他转身时,左臂的旧伤在湿冷里隐隐作痛,不是疼,是提醒。 提醒他那瓶神水的温度,提醒他狗牙嵌进肉里的冰寒,更提醒他:那个女人,他必须找到。 哪怕她连名字都没留下。 依然耳麦里,传来医生的电话:“小凯的情况……还有你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并没中毒迹象,但是有其他活跃成分……” 第五十六 章 熟悉又陌生 江月月终于下了山,看着公路,又看了看天上的云,和越下越大的雨 想了想,靠两条腿什么时候才能到! 空间里有辆破面包,估计被定位了! 还有黄毛那搞的越野车,不过上面好像没钥匙,在就是大卡车和房车,这俩我都开不习惯 目前能开的好像就是西瓜老头那买来的小货车了 再就是空间的小电车和油罐车这两样更不方便了! 指尖在空间虚影里敲了敲——小货车皮实,之前拉物资熟手。 意念微动,那辆小货车出现在公路上, 江月月检查了一下油表发现确实不多了,从空间那大油桶里搞了点出来,加好,拍拍手,这样就够用了吧 然后启动打火,出发 把暖气打开,顿时车内暖和了不少,江月月也没换雨衣,就这样开着暖风,一路往老头小区开去 或许是因为天气骤变,或许是因为山洞那边的谜团牵扯了大部分警力,她一路有惊无险。 就是因为连续下雨,路面开始出现少量积水,还好她开的水是小货车、并不影响 当那座熟悉又陌生的老旧居民楼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天空的雨又大了些。 江月月把车开到小区楼下时,积水已经快没过车轮了。她先观察了一下四周,没见人影,心里嘀咕:“下这么大的雨,估计都躲家里了。” 随后抱起小奶狗推门下了车——刚在车里烘得半干的头发,瞬间就被倾盆大雨浇透,冰凉的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一阵冷风卷着雨丝灌过来,江月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低声骂了句:“我去,车上太暖,这一下来还真有点冷。” 她转身意念一动,将小货车收进空间,怀里抱着缩成一团的小奶狗,抬头看向那栋熟悉的老楼。 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楼道。 楼道的感应灯早坏了,越往上走越暗,脚下的台阶积着薄灰,踩上去悄无声息。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油烟味,混着雨天的潮霉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躁动——像是谁家在搬东西,又像是有人在低声议论,大概是都在囤物资,等着那场预报里的寒潮。 江月月抱着小狗,一步一步往上挪,直到五楼那扇漆皮剥落的铁门前才停下。 指尖刚要碰到冰凉的门板,心里突然泛起犹豫:“要不先去找间空屋先待着?先不要回老头家?” 就在这时 门内隐约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女主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播报着全球范围内的极端寒潮预警。 还有后妈张美娟那标志性的、拔高了音调的抱怨: “…这几天怎么了?物价涨疯了!老江,慧慧明天还要参加面试呢…没有新衣服穿呢” 接着是妹妹江慧慧娇气的声音:“妈!人家都是背的名牌包包,才有机会获得面试资格!爸,你想想办法啊!” 没有听到老头的声音。 江月月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攥着生锈的钥匙,齿痕深深嵌进掌心:“这母女又开始作妖了,不过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息事宁人,真的是废物!”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顿时爬上心里 就他这样的,一会极寒降临还不得让这对母亲欺负死才怪 懦弱无能,息事宁人的老好人模样,想想就来气 想到着,江月月意念微动,从空间里取出一把、早已生锈但还能用的旧钥匙:“这还是她离家时偷偷配的,老头或许忘了,或许…是装作不知道。”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这紧张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屋内的景象瞬间涌入眼帘。 老头江建国,就坐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旧藤椅上。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袖,背似乎比记忆中更佝偻了。 他没有参与妻女的抱怨,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越来越密集的雨丝,浑浊的眼里是深深的忧虑和…一种江月月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疲惫与茫然。他的膝盖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就在江月月推门的瞬间,他似乎有所感应,猛地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凝固了。 老头江建国的眼睛骤然睁大,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收缩!那张脸——那张他以为要么会在铁窗后腐烂,要么早已在某个冰冷角落冻僵的脸——竟然完整地出现在眼前! 医院那次混乱的逃亡,他亲眼看着女儿被贴上“通缉”的标签,那阴影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他心头。 他以为她完了——这样骤变的天气,那样严密的追捕,她怎么可能……? 震惊像海啸般拍过来,卷着一个疯狂的疑问:她是怎么跑掉的? 紧接着是尖锐的恐惧扎进心里:她回来干什么?被发现了吗?会连累这个家吗?这恐惧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可就在这惊涛骇浪底下,一股被压了太久的东西猛地冲了上来——是父爱,混着沉甸甸的愧疚,为他默认的逃亡,为那些年说不出口的亏欠。 他看着她,四肢健全,怀里还护着只发抖的小狗……“她还活着”“她‘完整’地回来了”——这两个念头像火炭,烫得他心脏发紧。 失而复得的激动压过了恐惧,嘴唇控制不住地抖,浑浊的眼里那点“关切”再也藏不住,是真的。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后妈张美娟和江慧慧也看到了门口的人影。 张美娟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利的声音划破凝滞的空气:“江月月?!你怎么回来了?!谁让你回来的?外面下着雨呢,把地板都弄脏了!滚出去!” 江月月抬眼扫了她一下,声音冷得像雨:“门是我开的,你也配让我滚?” 江慧慧则是一脸毫不掩饰的嫌弃和戒备:“扫把星!这种时候回来干嘛??!” 江月月无视了那对母女刻薄的尖叫和白眼,她的目光死死锁在老头身上。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脸色也不好,但至少…人还在。没有被冻僵,没有被遗弃在角落。而且一如既往的懦弱! 她嗤笑一声,眼神在他膝盖的薄毯上顿了半秒,又弹开:“怎么,看见我没死,不敢认了?” 最终,她只是抱着怀里的小狗,像一尊冰冷的雕塑,沉默地站在门口灌入的湿冷空气里,与门内那个同样沉默、眼神复杂如风暴中心的老人对视。 就在这死寂般的僵持中(背景是淅沥的雨声),异变陡生! 第 五十七章 极寒降临 窗外原本铅灰的雨幕,毫无征兆地炸开——那光芒无法形容,比太阳更刺目,不是从云层后涌来,倒像整个天幕被点燃,是极致、纯粹的白炽,带着毁灭性的灼意。 瞬间,阴霾、雨水、楼道的昏暗全被吞噬。强光穿透薄窗帘和玻璃,把屋里每个人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像鬼魅般贴在墙和地板上。 “啊——!” 江慧慧第一个发出惊恐的尖叫,捂住了眼睛。 张美娟也吓得一哆嗦,忘了骂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江月月在强光炸开的瞬间,一把将小狗按进内袋,同时伸手拽住离窗最近的老头往后拖,吼声压过尖叫:“离窗远点!” 同一秒,暴雨中的山道上,陈默的越野车正碾过积水的坑洼。 车顶突然传来“哐当”巨响,像是被巨石砸中——他还没来得及踩刹车,天地间突然炸开的白炽光芒就穿透了雨幕,刺得视网膜生疼。 “这是……”副驾的队员伸手去挡,手腕上的表针在强光里疯狂倒转,玻璃表面瞬间爬满裂纹。 陈默猛地攥紧方向盘,指节泛白。 这光太诡异了,不是闪电,不是爆炸,像是从宇宙尽头泼下来的熔浆,连暴雨都被照成了透明的银丝。 他左臂的狗咬的旧伤突然发烫,像有东西在皮肤下钻——和那天被她的“神水”浇过的感觉一模一样。 突然想到那女人说的:“等极寒到来就把你扔出去!” 这难道就是那女人口中所说的极寒? 如果这就是极寒那,小凯……不行必须尽快赶回去! “往市区开!快点!”他吼出声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加速。”他突然踩下油门,警车在冰雹里疯狂颠簸,“往市区冲。” 副驾的队员愣住:“陈队,这天气太危险了!” “小凯在等。”陈默的声音裹在轰鸣里,冷得像冰 与此同时江月月家 江建国刚被江月月拽得从藤椅上踉跄站起,还没稳住身形,就被窗外炸开的强光钉在原地。 他猛地挺直佝偻的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被极致的惊骇填满,死死盯着那片无法理解的光源——刚才女儿归来的震惊,此刻全被这灭世般的景象碾碎,只剩下人类面对未知伟力时最原始的恐惧! 然而,在这恐惧的底色下,一个念头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混乱的脑海深处:她在这里!至少此刻,她还在这里,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这念头在强光的映照下,竟诡异地滋生出一丝带着绝望温度的激动。 江月月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猛地扭头看向窗外! 那光芒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一次宇宙级的闪光灯。但在光芒敛去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到无法形容、仿佛来自地心深处,又像是整个星球骨架都在呻吟的巨响,迟了半拍,才滚滚传来!那不是雷声,比雷声更沉重、更宏大、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感! 窗户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嗡震颤!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尚未平息,一种新的、更密集更恐怖的声音猛然炸响!噼里啪啦——!!! 无数核桃甚至鸡蛋大小的、坚硬冰冷的白色物体,如同狂暴的弹幕,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从变色的天穹中疯狂砸落!砸在屋顶、窗台、空调外机、楼道铁栏杆上,发出令人心悸的爆裂声!是冰雹!一场毫无征兆、毁灭性的冰雹! “老天爷啊!” 张美娟失声尖叫,本能地抱头蹲下。 江慧慧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远离窗户:“玻璃!玻璃要碎了!!” 江建国刚被江月月拽得站稳,眼角余光瞥见江慧慧还凑在窗边尖叫,佝偻的身体猛地绷紧,爆发出不合年龄的敏捷 他几乎是踉跄着扑过去,一把将离窗最近的江慧慧往后拽,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被冰雹砸得剧烈震颤、瞬间布满蛛网般白痕的玻璃,脸上血色尽褪。 就在这冰雹砸击如战场的混乱里,光芒爆发的方向(说不清东西,仿佛整个天幕都在开裂), 无数拖着炽热长尾的“流星”穿透冰雹雨幕,撞碎翻滚的尘埃云, 在迅速暗下去的天上划出亿万道绝望轨迹——璀璨得让人窒息,却带着焚尽一切的冷意。 天空瞬间被染成橘红、金白、紫黑交织的诡异色块, 像被打翻的调色盘,铺成一场覆盖星球的盛大“烟花”,却烧着死亡的引线。 月陨之劫! 极寒,终究是来了! 最先察觉到异常的是江月月怀里的小奶狗——它突然发出细弱的呜咽,浑身毛发倒竖,拼命往她怀里钻。 江月月低头一摸,指尖竟感到一阵刺骨的凉,不是雨水的湿冷,是像冰碴子贴在皮肤上的、带着穿透力的寒意。 “怎么回事……”江慧慧的尖叫突然卡住,刚才还嫌热的她,此刻突然打了个哆嗦,裸露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好、好冷啊……” 门,妈门没关! 关门快他们关门,江月月你个瘟神一回来就带这该死的天气! 江月月看了眼江慧慧冷冷的说道:“你自己没长手吗!” 张美娟也顾不上骂江月月了,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上前就把开着的大门关上同时眼神慌乱地扫过四周:“这天气怎么回事?夏天的雨哪有这么冷的?快把窗户也关上!” 江建国的目光死死盯着窗外——月陨的余光还没散尽,玻璃上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蒙上了一层白霜,刚才还噼里啪啦砸着冰雹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沉闷了,像是被冻住了似的。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搭在膝盖上的薄毯,此刻竟像纸片一样毫无暖意。 江月月的脊背也绷紧了。知道这是末世开始了! 她能感觉到,空气里的温度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往下掉,刚才在车里烘热的衣服,正迅速失去温度,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江月月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前世这个时候的场景,当时她一个人在出租屋里魂都快吓没了 张美娟和江慧慧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取代了尖叫,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发抖。 楼道里原本的湿冷空气,**瞬间变得如同万年冰窟!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无数细小的冰针,刺痛着鼻腔和气管!** 裸露在外的皮肤如同被无数把冰冷的刀片切割。 江月月怀中的小奶狗发出一声极度恐惧和痛苦的尖细呜咽,小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气温,在以肉眼可见、体感可察的速度,疯狂暴跌! 窗玻璃上,之前凝结的水汽和刚刚砸落的冰雹,瞬间冻结成厚厚的、不透明的冰坨!墙壁疯狂渗出寒气! 窗外,那狂暴的冰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变少,眨眼间就被更密集、更大、如同鹅毛般的白色(随后变暗红)的雪花所取代! 楼下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冻死了!怎么回事啊!”“快找被子!!” 张美娟的脸色瞬间变了,也顾不上关窗了,一把拽住江建国:“老江!快去找找家里的厚衣服!还有那床旧棉被!慧慧可不能冻着!” 江月月看着他们慌乱的样子,怀里的小狗抖得更厉害了。 她抬头看向江建国,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浑浊的眼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祈求的紧张——像是在问: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们该怎么办? 寒意,还在加剧。 而此刻的山道上,陈默的越野车正卡在结冰的陡坡上,车轮疯狂打滑。副驾队员指着车载温度计,声音发僵:"陈队……小凯那边的信号,断了!" 第 五十八章 冰封的访客 江月月指尖在口袋里一顿,几个暖宝宝已从空间滑入手心。 她哆哆嗦嗦拆开包装,指尖冻得发僵,好不容易才抽出一贴,隔着衣服往怀里小狗身上按。 小家伙抖得没那么厉害了,小鼻子在她掌心蹭了蹭,呼出来的白气沾在她手背上,瞬间凝成细霜,又被她无意识地蹭在裤腿上。 楼道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混着冰碴撞击门板的脆响——是三楼老李家的水管冻裂了。 冰碴混着水从门缝涌出来,在楼梯上结了层滑溜溜的冰,老李的咒骂声隔着冰门传过来,又闷又抖:“关不上!水阀冻成铁块了!” 江建国的脸更白了,他踉跄着摸到厨房门口,枯瘦的手指刚要碰上水龙头,就被江月月喝住:“别碰!会粘手!”他猛地缩回手,手背已经沾了层薄冰,一缩手就带起细碎的冰碴,喉结滚了滚:“水…也冻住了?” “不然呢?”江月月靠在门板上,裸露的手腕冻得发疼,皮肤下的血管像结了冰的细管,“你以为这只是普通降温?” 张美娟突然尖叫起来,抬手抹了把冻得发僵的脸:“没水怎么行!我晚上还要敷面膜!慧慧明天面试要用水化妆的!” “命都快没了,还敷面膜!”江建国终于爆发,声音嘶哑却带着狠劲,胸口剧烈起伏着,“早让你囤点桶装水,你说占地方!现在知道急了?” “我哪知道会这样!”张美娟也拔高了音量,唾沫星子喷在冰冷的空气里,瞬间凝成细小的白汽,“你不是说天气预报只是降温吗?谁能想到夏天会下这么大的雪!”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江慧慧抱着包缩在沙发角,突然想起什么,哭出声:“我的化妆品!在卫生间台面上!那瓶粉底液好贵的,会不会冻裂啊?” “别嚎了!”张美娟猛地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扫过客厅,“找!快找厚衣服!被子!所有能盖的东西!翻!把柜子都给我翻出来!” 江慧慧手脚并用地爬起,踉跄冲进卧室,拖鞋在结冰的地板上打滑:“妈!我的羽绒服!在柜子最上面!够不着!”张美娟则扑向客厅的五斗柜,粗暴地拉开抽屉,将里面的薄被单、旧毛巾胡乱扯出扔掉,发狠地用身体撞着卡住的下一格抽屉,发出“砰砰”闷响,柜角的积灰被震得簌簌往下掉。 江月月闭了闭眼,懒得理会。她往窗外看,玻璃上的冰坨越来越厚,连暗红的雪影都看不清了,屋里暗得像傍晚。楼道里的风雪声更响了,“呜呜”地灌进来,像是有人在楼梯间哭,裹着细碎的冰粒打在门板上,发出“沙沙”的响。 混乱中,江月月动了。她没有参与这场慌乱的搜寻,甚至没有再看客厅里那对母女一眼。像一道无声的影子,抱着帽兜里的小狗,径直穿过狭窄的、寒气刺骨的走廊——地板上积着薄灰,混着融化又冻结的冰水,踩上去发不出半点声响——走向最里面那扇紧闭的房门。 那是她曾经的房间。 门把手冰凉刺骨,握上去像攥着块冰。她拧动,推开,一股陈旧的、混合着淡淡灰尘和樟脑丸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房间里光线更暗,只有窗外透入的微弱暗红雪光,借着这点光,她看清了房间的格局。 小小的空间显得异常空旷。一张单人床靠墙放着,上面只铺着薄薄的床垫,没有被褥;一个旧书桌,一把椅子,椅腿上结着层细霜;一个不大的衣柜,门虚掩着,露出里面空荡荡的角落。 墙壁上残留着几张泛黄海报的边角,大部分已经被撕掉,留下深浅不一的印痕。 这里显然很久没人住了,更像是杂物间或临时客房。属于她的东西,几乎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一丝尖锐的酸楚掠过心头,但立刻被冰冷的理智压下。这不意外。她离家多年,这个“家”里早已没有她的位置。 她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客厅的嘈杂。从空间取出一个加热取暖器,插头插进冻得发涩的插座,“咔哒”一声轻响,取暖器嗡鸣着开始发热,橘红色的指示灯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该换衣服了。 刚刚下车时衣服打湿了,虽然穿了雨衣,但外面的水汽因为骤降的气温,已经在衣料外冻了一层冰壳,像裹着层硬壳,不断汲取着身体可怜的热量。加上她此刻穿的还是夏装,必须赶紧换掉,否则等气温再降,怕是要冻僵在这儿。 江月月将怀里的小狗小心地放在冰冷的床垫上——帽兜的暖贴还在工作,小家伙缩在里面,总算安稳些。 然后迅速行动,解开雨衣扣子,冰壳摩擦着发出“咔嚓”的脆响,脱下沉重冰冷的外套和裤子,扔在地上,溅起细小的冰碴。 寒意如同无数细针,瞬间刺入仅剩一层单衣的身体,让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剧烈的寒颤,牙齿咯咯作响:“他奶奶的,太冷了,又得经历一次这极寒。” 同时从空间取出:一套吸湿排汗的加厚保暖内衣,一件高蓬松度、轻便保暖的鹅绒内胆,一条加厚的防风抓绒裤,一双加厚的羊毛袜,一块干净的大浴巾,一双加厚雪地靴。 她用浴巾飞快地、用力地擦拭身体,浴巾边缘沾着的冰碴蹭过皮肤,激得她动作更快,直到皮肤发红发热,才驱散了残留的湿气和寒气。 接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换上干燥、温暖的全套保暖衣物。当厚实柔软的羊毛袜包裹住冻得麻木的双脚时,一股微弱但真实的暖意终于从身体内部开始滋生,顺着血管慢慢蔓延。 最后,她拿出一件羽绒服穿好,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只露出一双眼睛。 做完这一切,她又从空间取出一碗灵泉水,几口喝下去,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感觉僵硬的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和行动力。 这时,取暖气的温度也上来了,房间里总算有了点热气。 她走到衣柜前,拉开虚掩的门。里面果然空空荡荡,只有几件颜色暗淡、布料粗糙的旧衣服胡乱挂着,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像是被遗忘了很久。 没有一件属于她,也没有一件像样的冬装。切,看吧,啥都让人家占了,这老头到死也不会明白,这对母女就是榨干他,可悲可悲。 关上衣柜门,她走到床边,抱起小狗。小家伙在帽兜里似乎舒服了些,但身体依旧冰凉,小爪子扒着她的衣服,像在寻求更多暖意。 她又用意念取出一小片新的宠物暖贴,替换掉之前效力衰减的那片,重新贴在它肚皮上,指尖触到小家伙微微发烫的皮肤,才松了口气。 “看,暖和了吧,小东西。”她低声说着,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刚要拧开—— “滋…滋啦…” 客厅方向的头顶电灯突然发出几声微弱而不祥的闪烁,灯丝发出“滋滋”的颤音。 昏黄的光线如同疲惫的眼睛,猛地一亮,又骤然暗下去,最终顽强地重新稳定下来,只是光线似乎比之前更暗淡了些,像随时会熄灭。 客厅立刻传来江慧慧惊恐的尖叫和张美娟变了调的喊声:“灯!灯怎么了?!要灭了吗?!” 江月月停下动作,决定先看看这些人要干嘛,同时放开精神力,让客厅的声音更清晰地传进耳朵。 客厅里,张美娟和江慧慧裹着刚翻出来的羽绒服和珊瑚绒毯,在灯光闪烁的惊吓中挤成一团,毯子边缘沾着的冰碴蹭得两人瑟缩了一下,惊魂未定。 江建国裹着那条旧棉被,蜷缩在藤椅里,呼吸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嘶嘶”的声响,显然也被刚才的闪烁惊动,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忧虑,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泡,像盯着随时会炸的炸弹。 “手机!快看手机!”江慧慧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光映着她惊恐未消的脸,手指冻得不听使唤,好几次才解开锁,“还有信号!妈!快打电话!叫外卖!买吃的!买暖炉!买炭!什么都行!快啊!趁现在还有电有信号!”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尖锐,带着哭腔。 张美娟哆嗦着接过手机,手指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僵硬,几乎握不住那冰凉的机身。 她疯狂地翻找外卖APP,屏幕上的字因为手抖而晃得厉害:“送…送热汤的…火锅…电热毯…炭…快接单啊!加钱!我加钱!!” APP界面艰难地刷新着,转了半天的圈圈,大部分店铺显示“休息中”,少数还在营业的,配送费高得离谱,而且配送时间显示“未知”。 她尝试拨打熟悉的店家电话,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嘟嘟”声,回应她的只有占线的忙音。 信号格在满格和微弱的一两格之间疯狂跳动,极不稳定,像风中残烛。 “打…打不通…要么占线,要么接了没人说话…信号也时好时坏…”张美娟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手机从她僵硬的手里滑落在沙发上,屏幕亮着,映着她惨白而焦虑的脸。 外卖的幻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迅速破灭。 “不!再试试别的店!再打啊妈!”江慧慧不依不饶地扑过去抢手机,指甲划在沙发扶手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滚开!烦死了!”张美娟烦躁地推开女儿,女儿没站稳,踉跄着撞在茶几上,怀里的包掉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她自己则颓然瘫坐,眼神空洞地望着闪烁的灯泡。 江月月收回感知,心里冷笑:买个屁,一会啥都没有了!看看热闹也不错。她拧开门锁,出了小屋。 头顶的灯光虽然昏暗且不稳定,但总算还亮着,驱散了一部分令人窒息的黑暗。窗外透进的暗红雪光与室内昏黄的灯光交织,映照着几张惶恐不安的脸,连脸上的冰碴都看得清清楚楚。 张美娟和江慧慧挤在沙发上,裹着她们的“装被”,像两团臃肿的粽子,彼此取暖,却又互相提防着对方抢了自己的暖意。 江建国缩在藤椅的被子里,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每一次呼气都带出白汽,眼神空洞地望着闪烁的灯泡,仿佛那是最后的希望。 江月月瞥了一眼,心里暗道:还是一样的没用! 这时,楼下传来孩子尖锐的哭嚎声,断断续续地穿透楼板,伴随着大人模糊而焦躁的呵斥,像被风雪揉碎了,听得不真切,却更添了几分混乱。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吱呀——吱呀——”的响动,像是有人踩着冰楼梯往上爬,每一步都伴随着鞋底打滑的挣扎,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被风雪滤得忽远忽近,像破旧的风箱在拉。 那声音越来越近,到四楼时,突然传来“哎哟”一声闷哼,接着是重物撞墙的响动,“咚”的一声,显然是摔了一跤。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缓慢的脚步声继续往上挪,一步一顿,终于停在了五楼门口。 门外静了几秒,然后响起很轻的敲门声,带着犹豫,敲在冻硬的门板上,发出“笃、笃”的闷响,像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谁…谁啊?”江建国的声音抖得厉害,下意识往江月月这边靠了靠,椅子腿在地板上拖出细微的“沙沙”声。 第五十九 章 极寒第一天,麻烦找上门 门外沉默片刻,传来个冻得发僵的男声,每个字都像冻在了一起:“…社区的…排查安全…里面有人吗?” 江月月的目光扫过门板,没说话。她口袋里的手机早就黑屏了,从月陨光爆开始,信号就断得彻底,社区的人怎么可能这时候来排查?怕不是来者不善。 张美娟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往门口挪,拖鞋在冰地上打滑:“有人!快进来!我们家没水了!还有人冻得发抖!快进来暖和暖和!” 门外的人没应声,又敲了两下门,这次力道重了些:“能开下门吗?登记一下住户情况…怕有人冻伤。” 江建国看着江月月,眼神复杂——有对“得救”的盼,又有对她“逃犯身份”的怕。他攥着衣角,指节冻得发紫,半天没动,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被冻得发不出声。 江月月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让他报工号。” 门外的人顿了顿,似乎没想到会被问这个,过了几秒才含糊地说:“…急着排查,没带工牌…外面太冷了,先让我进去再说?”话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张美娟不耐烦了:“哪来那么多事!开门!”她说着就要去拧门把手,却被江建国死死拽住,他的手冻得像冰,力气却大得惊人。 “等等…”他看着江月月,眼里带着恳求,睫毛上结着的细霜簌簌往下掉,“万一是真的…呢?” 江月月没回答,只是盯着门板。门外的风雪声里,风灌进楼道的“呜呜”声里,她隐约听见除了那道粗重的喘息,还有另一道更轻的呼吸声,就躲在楼梯转角,像在刻意压低动静,却瞒不过她的耳朵。 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停了。 过了几秒,传来一个更冷硬的声音,不再掩饰,像冰锥砸在门板上:“江月月,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门外的人指名道姓,语气里的强硬像结了冰的钢条,砸得张美娟心里一突。 她本就被极寒和混乱吓得神经紧绷,此刻更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嗓门却先硬了起来,带着哭腔喊:‘你们是谁?找她干嘛?我们不认识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江月月冷冷的眼神打断。张美娟被那眼神刺得一哆嗦,突然回过味来——这语气、这指名道姓的架势,怎么看都不像善茬。 能在这种鬼天气里找上门,还专盯着江月月……她猛地回头瞪着江月月,声音抖得更厉害,却多了几分刻薄的断定:‘你……你是不是真在外头惹事了?!不然人家凭什么指名道姓找你?’” 江建国的脸彻底白了,他下意识往江月月身前挡了挡,虽然还在抖,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清晰可闻,背却挺得比刚才直:“你们…你们找的人不在,快点离开!” “我们是警察,请配合调查。”门外的声音很干脆,没有多余的情绪, “警察?”张美娟尖叫起来,猛地往后退,撞在沙发上,“我就知道你是扫把星!果然犯事了!警察同志!她就在里面!你们快把她抓走!别连累我们!” 江慧慧也吓得往沙发底下钻,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咚”的闷响,嘴里念叨着:“跟我没关系…我不认识她…” 江建国猛地回头,狠狠瞪了张美娟一眼,那眼神里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连带着冻得发紫的嘴唇都在抖:“闭嘴!” 他转向门口,声音发颤,每说一个字都带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却没半点退缩:“她…她是我女儿…有什么事…等这破天气过去再说!现在…不能把她带走!” 门外的警察似乎没料到他会拦,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像是钥匙或工具在撬锁孔,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别妨碍公务。” 江月月看着挡在身前的佝偻背影,又看了眼缩在角落、眼神怨毒的张美娟,心中冷笑:都末世了,这些警察倒是尽职尽责! 就在这时气温又下降了几度,门外的人似乎冻得手都不好使了!但是依然没放弃 “哎呀呀,太辛苦了!”江月月心疼的摇摇头, 门外的撬锁声持续了一阵,金属摩擦的“咯吱”声在极寒中变得滞涩,像是冻住的齿轮在硬转。 突然“咔哒”一声轻响,不是锁开了,倒像工具在低温下崩出了细缝——门外的人明显手劲滞涩了,撬锁的动作慢了下来,粗重的喘息混着呵出的白汽,透过门缝渗进来,带着冻僵的狼狈。 “啧。”江月月眉峰微挑,收回看门外的精神力。 她还真不担心,因为外面的人还都穿的短袖,现在这气温又没做任何保暖措施,别说抓人,能把自己不冻成冰棍就算本事。 门外传来撤退的声音 江建国死死抵着门的肩膀终于松了半分,后背贴在冰冷的门板上滑坐下来,胸口剧烈起伏,冻得发紫的嘴唇翕动着,半天只挤出一句:“他…他们没撬开…” 话音未落,就被一阵剧烈的寒颤打断,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门外彻底没了动静,只有风雪灌进楼道的“呜呜”声,像在嘲笑这场徒劳的对峙。 室内的空气仿佛被冻成了固体,张美娟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却又被更深的寒意裹住。她踉跄着退回沙发,刚要抱怨这破天气,目光却猛地撞进—— 江月月正垂着眸给怀里的小狗顺毛,之前那件湿漉漉、结着冰壳的雨衣早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厚实的羽绒服,拉链拉得老高,衬得她露在外面的脸颊反而透着点暖意。 再看她脚下,那双沾着泥雪的旧鞋也换成了崭新的雪地靴,踩在结冰的地板上悄无声息! 刚才警察砸门时太乱,她压根没注意到——这死丫头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在这连呼吸都能冻出冰碴的鬼天气里,她哪来的干净厚衣服?! 江慧慧也凑过来,呵出的白气在鼻尖凝成霜:“就是!刚才她脱雨衣的时候,我明明听见冰碴掉地上的声音,那么厚的冰壳,怎么可能藏住这么大一件羽绒服?这包肯定有问题!” 她指着那个黑包,拉链边缘结着层薄冰,“这么冷的天,谁出门背这么沉的包?里面藏的是不是能保暖的东西?还是……警察要找的东西?” 张美娟突然往江建国身边靠了靠,声音压得低了些,却故意让江月月听见:“建国你想想,零下二十度啊,她能从外面活着回来就够怪了,还能凭空变出厚衣服——这包要是干净的,她干嘛藏着?刚才警察冻得手都粘在撬锁工具上了,还非要抓她,你说这里面能没鬼?” 江月月听见张美娟又在煽风点火,看着就讨厌:“你也就这点本事!还有那老头,又在装鹌鹑!” 她没看张美娟,张口讽刺到:“零下二十度,你们窝在屋里冻得直抖,连件像样的厚衣服都找不出来,还有闲心管我穿什么?” 她拍了拍怀里的小狗,狗毛上沾着的暖宝宝余温还没散,“至少我这包能让我和它不冻死,总比某些人强——警察敲门时躲在后面盼着我被抓走,警察走了又盯着别人的包流口水,连冻死活该都不懂。” 张美娟被噎得喉咙发紧,指尖冻得发红,指着江月月却说不出话——零下二十度的天,谁都知道“冻死”不是玩笑,江月月这话像块冰,砸在她最慌的地方。 江慧慧往张美娟身后缩了缩,眼角瞟着那个黑包,突然小声嘟囔:“谁知道你那包是哪来的……说不定是抢的呢……” “抢?” 江月月突然笑了声,笑声里都带着冰碴,“有本事你现在出去抢一件试试?楼下王婶家的窗玻璃早上就冻裂了,刚才我进门时,看见她家男人趴在窗台上,手粘在玻璃上撕不下来,脸都冻青了——你去抢啊,看是你抢着东西,还是先被冻成冰雕。”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静了。零下二十度的寒意,顺着门缝、窗缝往里钻,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感。张美娟和江慧慧的脸色比刚才更白,盯着江月月的眼神里,除了贪婪,又多了层被戳破的恐惧。 江建国坐在藤椅里,裹着薄被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他看着大女儿身上那件明显能抗寒的羽绒服,又看看自己露在外面冻得发紫的手腕, 突然把脸埋进被子里——这零下二十度的鬼天气天,来的太突然,等过了这几天暖和了再说吧! “江月月!你看你把你爸气的都不说话了,把东西交出来!” 张美娟见江建国也不管,气得浑身发抖,裹着毯子就要冲过来。 江月月见到这疯样:“滚”别惹我不高兴!” “妈!” 江慧慧却猛地拉住了她,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因寒冷而滋生的阴冷,“别…别过去…她…她不对劲…” “她…她好像一点都不怕…等…明天再说吧,也许明天暖和了……” 江慧慧的直觉在尖叫,告诉她眼前这个沉默的姐姐,和几年前离家时那个沉默寡言、可以随意欺负的女孩,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张美娟被女儿拉住,脚步顿住,胸口剧烈起伏,怨毒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牢牢钉在江月月身上。 灯光在江月月头顶不安地闪烁,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如同鬼魅。 电压不稳的“滋滋”声,窗外风雪凄厉的呼啸,楼下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嚎,街角方向隐隐传来的争吵……以及客厅内这令人窒息的、充满贪婪与冰冷对峙的沉默, 而刚刚撤离的警察并没走远,此刻正缩在楼道拐角的阴影里。 寒风卷着雪粒往衣领里钻,领头的人冻得牙关打颤,却仍死死盯着江月家门缝透出的微光,对着对讲机嘶哑地喊:“李队,已锁定嫌疑人江月月位置,请求支援,收到请回答——” 对讲机里只有一片刺啦的杂音。 旁边的年轻警员把冻得发僵的手往袖口里缩了缩,声音发飘:“怎么回事?信号断了?” “大雪把信号彻底搅乱了。”领头的人抹了把脸上的雪,霜花在睫毛上结成冰碴,“先别管了,等雪小点儿再说。记住,必须看住她,绝不能让嫌疑人跑了——等待支援!” 他话没说完,一阵更烈的寒风灌过来,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不得不把身体蜷得更紧。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雪不会小,更不会停。 温度计的红线还在往下跌,像一条追命的蛇,正一点点吞掉这世间最后一点温度。 第 六十章 极寒对致,暗处的眼睛 那阵对峙的沉默没撑过一刻钟,就被江慧慧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声撕破了。 窗外风雪顺着玻璃窗往里灌,屋里的寒意像往骨头缝里钻。 江建国搓着冻麻的手赶紧关了窗,关窗时心里暗忖:“温度好像还在降,刚才看温度计明明是零下二十一度,这会儿摸玻璃都像摸冰块。” 关紧窗,他才第一次认真算起了家里的存粮。 浑浊的目光扫过厨房,最终定格在江月月身上。 家里存粮他清楚:冷冻室几斤肉饺,冷藏室蔫菜剩蛋,加上米面,三人省着点能撑四五天。可现在多了江月月,就成了四个人。 更让他心头发紧的是,温度还在降,风雪没有停的意思。 外面刚刚离开的警察,谁知道会不会返回来?这时候出去,万一撞见了,岂不是要抓走月月?四个人,这点东西能熬多久?雪停了又该怎么办? 而江月月本身,更让他心绪不宁。 医院通知那天,他失魂落魄地跑到医院,后来警察说她是嫌疑犯,紧接着她就跑了。现在,她又在这种绝境里湿漉漉地回来——她经历了什么?伤好了吗? “那…熬点粥吧,省着点米,”江建国嘶哑开口,习惯性地想息事宁人,“慧慧饿了…热点中午剩菜垫垫。等明天…看天气再说…” “明天?!”江慧慧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冒犯的尖锐,“爸!现在就饿!我饿得心慌!那剩菜一股冰箱味,油都凝住了,怎么吃?家里这点猫食够谁塞牙缝?” 她刻薄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甩向角落:“倒是她!背着那么大一包,跟逃难似的!这种鬼天气跑回来,能是空手?指不定藏着什么好东西!爸,你是一家之主,让她拿出来啊!藏着掖着算怎么回事?” 张美娟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像评估货物一样反复扫视着江月月干燥的衣物和鼓胀的登山包,贪婪和探究几乎要溢出眼眶。 她转向江建国,脸上瞬间堆起忧心忡忡的“贤惠”:“建国,慧慧是饿狠了,说话冲了点,你别往心里去。唉,这孩子从小胃就弱,饿不得。” “月月…”她叹了口气,目光“无奈”地投向角落,“突然回来,我们做长辈的…确实没顾上准备。 不过呢,”话锋一转,语气带上“深明大义”的引导,“她既然这时候选了回家,心里总归是记挂着这个家吧?你看她那包,看着就沉,想必是带了点能救急的东西。 这种要命的关头,一家人骨头断了筋还连着,是不是该拿出来共渡难关? 你是当爹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不能看着慧慧饿出毛病,月月这边却有余粮吧?那传出去,对月月名声也不好,是不是?” 她话音刚落,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嗤笑,轻得像冰碴落地。 江月月抱着小狗直起身,羽绒服拉链被她拽得哗啦响,露出半张冷硬的脸。 她没看江建国,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张美娟:“张阿姨这名声论倒是新鲜。刚才警察砸门时,您喊‘她就在里面’的嗓门,怎么没想过给我留名声?” 她掂了掂怀里的小狗,狗爪子在她掌心蹭了蹭,发出细碎的响动:“我这包里是有压缩饼干、罐头,还有两床羽绒睡袋——您猜,够我跟我这小狗活多久?” 她故意把“我跟我这小狗”咬得格外清,目光扫过张美娟瞬间发亮的眼睛,嘴角勾出抹冷笑:“哦对了,没算别人的份。毕竟有些人,连‘别背后捅刀子’都不懂,凭什么分我的活命粮?” 江慧慧急得跳脚:“那我爸呢?他可是你亲爸!你不管他了?” “老头?”江月月终于瞥了眼藤椅里的江建国,眼神淡得像看块冻僵的木头,“他乐意跟着你们啃那点冻成冰的剩菜,是他自己的事。我可没逼着他选——再说了,” 话锋又剜向张美娟,“您不是最疼他这个‘顶梁柱’吗?总不至于让他跟着我,倒显得您刻薄吧?” 张美娟的脸“唰”地涨成紫青色,刚要张口反驳,江月月已经背着包往角落挪了挪,指尖在拉链上划了道冷硬的弧线:“还有啊,别总惦记我的包。 我这人脾气不好,最烦别人动我的东西。刚才那警察撬锁都没撬开,您说,要是您这双爪子敢伸过来——”她顿了顿,目光在张美娟枯瘦的手上绕了圈,“是您的爪子硬,还是我包里的东西硬?” 江建国惊讶地看向角落里的江月月:她变了,变得比以前厉害了!以前要是这样,她指定不还嘴,小时候或许会跑来跟他告状,后来却越来越不愿意说话。可现在,她能伶牙俐齿地怼回来!这还是以前的月月吗? 他又看向小女儿(并非亲生)因饥饿而烦躁刻薄的脸,再瞥一眼角落里像刺猬一样的江月月——四个人,那点存粮能撑几天?张美娟那句“手心手背都是肉”像根刺扎在他心上,带来一阵荒谬的刺痛。 张美娟见状,又添了句:“老江,要不你出去看看外面便利店还开着门没?趁现在动静不大,看能不能买点啥回来。”她顿了顿,又补了句,“你不为我们想,也该为月月想想。这天气突然冷下来,家里多了一张嘴,肯定不够吃,是不是?” 江建国一听这话,立马想到外面还没走远的警察,急得直吼:“你糊涂了?!警察刚走,你想让月月被抓吗!” 他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因恐惧而发颤,强行压住骂人的冲动:“再说外面现在零下二十七度都不止!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割似的,雪都没过脚踝了,出去冻不死也得被警察撞见!” 张美娟没想到江建国突然想这么多。以前只要她劝一劝,这老家伙就什么都听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赶紧换上另一种口气:“我这不是一时慌得没想到吗!也是着急,我怎么可能想让你出事?你要是倒下了,我和慧慧怎么办?月月刚回来,她也不会想看着你出事的,对吧?” 最后一句,她巧妙地把江月月也拉入“受害者”阵营,试图用亲情捆绑,掩盖自己的恐惧与自私。 “砰!哗啦——哐当!!” 一声令人心悸的巨响,夹杂着玻璃猛烈碎裂和金属撞击的刺耳噪音,猛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重物压塌的闷响! 死寂瞬间吞噬了客厅! 江建国像被重锤击中,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僵住。张美娟倒抽一口冷气,搂着江慧慧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天啊…”江慧慧脸上的刻薄瞬间被纯粹的恐惧取代,她猛地捂住嘴,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惊恐地瞪着父母,“那…那是什么声音?楼下…楼下怎么了?!” 窗外的恐怖巨响彻底击碎了张美娟的镇定。巨大的恐惧和对饥饿的恐慌交织,让她心底压抑的恶毒瞬间沸腾! 她枯瘦的手指用力抓住沙发边缘,指节捏得咯咯响,目光怨毒地钉死在角落里的黑影上, 声音因极度的焦虑和一种扭曲的“正义感”而尖利颤抖:“建国!你听见了!这雪下得太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家里那点东西,四个人能熬过三天吗?!”她猛地指向江慧慧,“慧慧的脸都饿白了!再这么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将最恶毒的指责裹在“现实”和“责任”里,对着江建国,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都是因为她!江月月!她早不回晚不回,偏偏挑这种天塌地陷的时候回来!她这不是回家,是给这个家招祸!是来分我们活命的口粮的! 你是她亲爹,不能再由着她了!现在就让她把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家里都快饿死人了,还有什么私藏的必要?!为了这个家,为了慧慧,也为了…为了她自己能在这个家待下去!拿出来!马上!” 窗外风雪厉啸,妻女的逼迫如同绞索。 江建国看着张美娟眼中那份为了慧慧可以不择手段的疯狂,听着江慧慧压抑的哭声,喉结滚了滚,像是要把过去几十年的顺从都咽下去。以前她但凡皱皱眉、红了眼,他哪次不是咬着牙也顺着?可这次,那句“去”字像冻在喉咙里的冰,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第一次没跟着她的话头走,喉间挤出的声音带着崩裂般的涩:“不…不去…”尾音抖得像被风刮的碎雪,整个人却像终于卸了千斤担子,瘫软在藤椅里——这声“不”,轻得像叹息,却比窗外的风雪更让张美娟心惊。 张美娟看着这个突然“拧了劲”的丈夫,听着窗外如同鬼哭的风雪,胸腔里的火气和恐惧瞬间炸开。以前她哪怕只是红了眼眶说句“你不爱我们娘俩了”,这老家伙都会慌得手忙脚乱,今天不过是让他出去找口吃的,他竟敢说“不”?让他拿江月月的包,他又说“不”两次,整整两次敢这样对我! 全是因为江月月!这个丫头一回来,连他都敢跟自己犟了!她盯着藤椅里瘫软的男人,眼底的震惊慢慢凝成怨毒——这可不是平时那种“商量着来”的退让,是明明白白的、第一次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下一秒,她的目光像淬了寒冰的针,再次狠狠刺向江月月。 无声的逼迫在死寂中弥漫,冰冷刺骨,比窗外的严寒更令人窒息。 而同一小区的三楼,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五楼的方向。 这人本在这突然降临的极寒里冻得措手不及,还在骂这破天气,突然听到一群急切的脚步声。 他透过猫眼看去,竟然是之前上山的警察,脑子飞快盘算:这群警察是往江月月家去的!于是他出了房门悄悄跟上,看到警察在楼下喊话,屋里没人开,后来警察想破门,可气温还在降,冻得他们手都不好使了。 张浩虽然穿了军大衣,可楼道里的风跟冰锥似的往脖子里钻,比刚出门时好像又冷了起码七八度。他在那儿偷偷观察着那些警察,只见他们退到角落里,像是在上报什么。 张浩在楼道角落里咬着牙,狠狠说道:“江月月,你果然回来了!看来我来对了!” 第六十一 章 风雪里的算盘 楼道里的风雪比刚才更烈,卷着冰粒打在墙上,发出“沙沙”的响。 李警官把冻得发僵的手往袖口里塞,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年轻警员抱着胳膊蹲在地上,牙齿打颤的声音比风雪还清楚:“队…队长,这破天气…信号断了,手也冻僵了…要不…先撤到小区门口?” “撤?”李警官咬着牙骂了句,呼出的白汽在睫毛上结了层霜,“定位断了一次,人就在楼上,再撤?回去怎么交代?” 他盯着五楼那扇紧闭的门,眼底的烦躁混着寒意——上次追江月月到半山腰,定位突然消失,线索全断,这次明明堵在门口,却被这鬼天气拖垮,简直窝囊。 就在这时,三楼的门“咔哒”一声开了道缝,一道裹着军大衣的影子探出来,军绿色的衣角扫过结冰的楼梯,带起细碎的冰碴。 “李哥?” 张浩的声音裹在风里飘下来,带着点刻意的惊讶,“真的是你?我刚才从猫眼瞅着像,还以为看错了。” 李警官抬头,眯着眼认出那张脸,眉头皱了下——是上次提供江月月线索的张浩,后来定位断了,这小子还被队里问过话。 “你怎么在这?” 李警官的声音冻得发涩。 “别提了,” 张浩拉开门,侧身让出半条道,屋里隐约飘空调暖气,“被江月月坑得搬家,这不…搬到她爹这小区,就想等着她露头。” 他故意把“江月月”三个字咬得很重,目光往五楼瞥了眼,“你们刚才…是在敲她家的门?” 年轻警员眼睛一亮,拽了拽李警官的胳膊:“队…队长,有地方暖和了!” 李警官犹豫了两秒——张浩虽然也是受害者,也提供了定位,虽然没抓到,但此刻这扇开着的门,是楼道里唯一的暖意。他看了眼自己冻得发紫的手背,终于点了头。 进了屋,暖气的热气扑面而来,张浩赶紧递过两件旧棉袄:“李哥,先披上!我这就一破出租屋,凑活避寒。” 他里面的林薇:“老婆,李警官来了!那个女人回来了,李警官给咱做主来了!”话音刚落,就见林薇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打了声招呼:“李警官来了!” 张浩接着说道:“说起来都气人,上次你们追她,定位突然断了,我就猜是她搞的鬼!要不我家能被搬空?商贸城那失踪的货肯定跟她也有关系。刚才我听见楼上吵,还有撬锁的声音…这才知道是你们赶到抓她来了!” 这话正好戳中李警官的痛处。他裹紧棉袄,搓着回暖的手,看向张浩:“你在这住多久了?知道她家情况吗?” “刚搬来,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高利贷天天催,都是这个女人拿我手机贷款的!还把我房子抵押了,你们是知道的,我这没发了才想起她老爹,心想着她万一回来开他爹,就跟你们汇报!” 张浩往空调方向凑了凑,声音压低,像说什么秘密,“不过我都打听了,他爹江建国是个老好人,背后老婆张美娟拿捏得死死的。江月月这次回来,估计是走投无路…” 他顿了顿,从门后摸出把旧扳手,递过去,“你们撬锁的工具冻坏了吧?这玩意儿抗冻,等暖和过来…我帮你们盯着楼道,她插翅难飞。” 李警官接过扳手,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传来,却比刚才那冻裂的工具实在多了。他看着眼窗外越下越大的雪,眼底的犹豫慢慢变成狠劲:“行。先在你这休整,等手缓过来…再上去。” 张浩脸上堆起笑,眼里却闪过一丝阴鸷——江月月,你欠我的,这次连本带利,都得还回来。 与此同时 江月月坐在角落,看着客厅里上演的闹剧眼皮几不可查地耷拉了一下。 张美娟的假哭腔、江慧慧的尖嗓门、江建国的唉声叹气……像台卡壳的旧收音机,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调调,吵得人耳膜发木。 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就这点事?值得哭天抢地的? 指尖无意识地挠了挠怀里小狗的下巴,心里漫不经心地飘过一句:“折腾来折腾去,除了消耗氧气,还能有点新花样不?” 实在没耐心再耗下去。 她撑着膝盖站起身,动作轻得像片雪花落地,连看都懒得往客厅多扫一眼——那些混乱的脸、扭曲的情绪,在她眼里跟窗外飘的雪粒没什么区别,轻飘飘的,不值当上心。 转身往刚刚换衣服的小屋走时,脚步甚至带了点漫不经心的轻快。 反锁房门的“咔哒”声落下,她才对着门板后那片隐约传来的嘈杂,无声地撇了撇嘴:“慢慢吵,吵累了记得自己喝口水。” 比起看这群人围着半碗稀粥演家庭伦理剧,显然还是给自己搭个暖和的窝更有意思。 转身时怀里的小奶狗正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的手腕,毛茸茸的尾巴在她掌心扫来扫去,傻愣愣的样子看得她指尖微顿。 她低头,用指腹轻轻按了按小狗皱巴巴的脑门,指尖沾了点它身上的暖乎乎的温度。 客厅里隐约传来江慧慧拔高的抱怨声,像根细刺扎过来,她却只是漫不经心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那点嘈杂。 “你倒好,”她对着小狗耷拉下来的耳朵嘀咕,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着它似的,“吃饱了就揣着手(爪)看热闹,不用掺和这些破事。” 小狗似懂非懂地“哼唧”了一声,小爪子扒住她的袖口。江月月被那点劲儿拽得弯了弯嘴角,干脆把它放到刚铺好的电热毯一角,拍了拍它的屁股:“在这儿待着,我搭个窝。” 话落时,客厅的声音已经像隔了层棉花,模糊不清了。 想了想这会还有电 又从空间取出一个电热毯、加上之前取出的小型电暖器,全部打开后,屋里慢慢的暖了起来, 又拿出了柴火炉,烟筒,取出了玻璃刀,得弄个烟筒,要不容易煤气中毒!这电估计顶不了两天! 快速的忙碌起来,屋外那些人的声音,暂时扔到脑后…… 在狭小空间内建立起一个温暖、安全、自给自足的堡垒。与门外的绝望形成绝对反差。 客厅里混乱的气氛在江月月离开后打住,江慧慧气急败坏的:“她怎么有脸走了!还去那个小屋里了!” 江建国也停止了哀叹,担心的是:“这孩子怎么又去那小屋了,那连个空调都没! 张美娟看到江月月走了,开始表演“贤惠”,去加热了剩菜,煮了稀得见影的米粥。 期间,她迅速、隐蔽地转移并藏匿了家里绝大部分存粮(肉饺、蔫菜剩蛋中较好的部分、面粉、挂面等)。 寒碜的晚餐上桌,张美娟刻意哀叹:“家里…是真没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成功给恍惚的江建国植入“存粮耗尽”的绝望感。江慧慧抱怨连连,江建国麻木吞咽。 江建国浑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扇紧闭的小门。 他望着门板上斑驳的木纹,喉结滚了滚——方才江月月进门时,雨衣上的冰碴子砸在玄关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响,她摘帽兜时,额角的碎发沾着雪,眼神却亮得像淬了冰,开口就怼:“怎么,不认识了?” 那点刺劲儿,倒比从前任何时候都鲜活,可他偏偏从那鲜活里,看出了藏不住的累。 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筷子,竹筷在掌心硌出红痕,又松了。 最终,那份被愧疚泡得发涨的父爱,和“总不能让亲闺女饿着”的念头,像根细针,扎破了他麻木的壳。 他颤抖着手,放下自己那碗几乎没动的稀粥,指尖碰倒了旁边的空碗,“当啷”一声轻响,惊得他缩了缩手。 定了定神,才重新拿起那只碗,小心翼翼地舀了小半碗粥,粥面晃出细碎的涟漪,像他此刻七上八下的心。 他端着这碗烫得发沉的粥,佝偻着背,脚像灌了铅,每挪一步,膝盖都发出“咯吱”的轻响。 离那扇门越近,鼻尖越像被什么堵住——他想起月月小时候,攥着块糖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喊“爸,给你留的”,而现在,他连送碗粥都要鼓足这辈子剩下的所有勇气。 张美娟的眼角余光始终没离开他。 从他摸碗开始,她放在桌下的手就慢慢蜷了,指节抵着大腿,压出深深的白印。 见他端着粥往门边走,她涂着劣质指甲油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脸上却没显半分,只在他抬手要敲的瞬间,动了。 “建国。” 声音软得像刚化的雪水,裹着点恰到好处的慌张,她人已经快步贴了上来,抓住了江建国悬在半空的手,离门板只差寸许, 江建国被她这一抓,顿时刚股的那点勇气瞬间像被抽走了骨头,顿时僵住。他茫然地转头,撞进张美娟那双堆着“担忧”的眼睛里。 “你看你,”她睫毛颤了颤,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又藏着疼惜,“手都抖成这样,万一洒了烫着孩子怎么办?月月刚回来,累坏了,许是刚睡着,这时候敲门,不是扰她清梦么?” 她说着同时巧妙地用身体挡住江建国看门的视线,手上暗暗用力,不容置疑地将江建国端着碗的手往回带,语气带着“深明大义”的责备和劝解:“你端着这碗米粥过去敲门,不是成心吵醒她吗?让她好好歇着吧,养足精神最要紧!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不是这点…吃的。” “再说了,”张美娟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慈爱”而“充满希望”,“这剩菜剩饭的,味儿也不好,月月现在肯定没胃口。明天!” 她将这个词咬得格外清晰、响亮,仿佛一个庄严的承诺,“等明天天亮了,看看雪会不会小点儿?或者…或者等月月睡醒了,精神头养好了,我再给她单独热口新鲜的热乎的!保证比这个强百倍!现在啊,就别去打扰她了,让她安安稳稳睡一觉,啊?” 她的话语像裹着蜜糖的毒药,句句听起来都是为了江月月好——怕她累着、怕吵醒她、怕她没胃口吃凉的,还许诺了“明天”更好的东西。这份“体贴”,成功地瓦解了江建国本就脆弱不堪的决心。 他看着妻子那张写满“关切”的脸,听着那“合情合理”的安排,再看看自己手里这碗米粥、可能真会“吵醒”女儿的东西,那点微弱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他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只是颓然地、深深地叹了口气,肩膀垮塌下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张美娟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冰冷光芒,手上动作却无比自然流畅。她温柔地、仿佛只是接过一件不需要的东西,从江建国无力的手中接过了那个碗。 转身走向饭桌的刹那,她脸上的“慈爱”瞬间褪尽,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冷酷。 她看也不看,随手把那碗米粥“哗啦”一声倒回了那口煮粥的大锅里,动作随意得像是在倒掉刷锅水。 小屋门内: 江月月正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玻璃刀,专注地在窗户玻璃的一角切割出一个规整的圆孔。小奶狗趴在她刚铺好的电热毯一角,好奇地看着她。屋内的温度在电暖器的努力下,已经与客厅的冰冷截然不同。 都不要释放精神力,客厅里那场关于半碗米汤的“大戏”隔着门板全部钻进耳朵里——父亲那笨拙卑微的“施舍”,继母那滑腻虚伪的“体贴”,那声刻意加重的“明天!”,以及最后那碗“心意”被像垃圾一样倒回锅里的轻响。 江月月握着玻璃刀的手没有丝毫停顿,精准地完成了切割。她拿起旁边准备好的金属烟囱接口,对着切割好的孔洞比划了一下。 同时心中讽刺:“‘明天’?呵…” 她无声地嗤笑,嘴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新鲜热乎’的?张美娟,你这张饼画得…真够馊的。” 精神力清晰地“看”到张美娟藏粮的位置,那点阴暗心思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那女人连这点粥都不舍得施舍,却能把“关怀”演得如此声情并茂,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矫情。” 她再次给门外的表演定了性。 那老头也是一如既往的废物…… 为了这点连她空间里宠物粮都不如的东西,一个演得战战兢兢,一个装得情深意切,真是…无聊透顶。 她不再分神。小心地将烟囱接口套进玻璃孔,开始用专用的密封胶泥仔细固定边缘。 终于江月月固定好烟囱接口,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胶泥,目光扫过空间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物资。 突然想到刚刚用精神力隐约扫到一个身影在厨房,好像在藏什么? 她突然低笑一声,不用猜,肯定是那自私的张美娟,看到吃的不多了这是,想提前藏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心里突然有个想法,同时声音不大,却刚好能穿透薄薄的门板传到客厅——不是刻意喊,更像随口对怀里的小狗说:“小狗,你说这人有意思不?自己藏着好吃的却在这啃稀粥,还能扯出‘明天给你热新鲜的’?” 小奶狗歪头“嗷呜”了一声,她伸手从空间摸出一根真空包装的肉肠,撕开时“刺啦”一声脆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她故意放慢动作,把肉肠掰成小块喂给小狗,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扬高:“还是咱们实在,有肉吃就不画饼。你看这肠,比某人藏的冻饺子新鲜多了,是吧?” 江月月听着门外瞬间的死寂,嘴角勾了勾,转身继续调试柴火炉。划燃一根火柴,“擦”的一声,橘红色的火苗舔上引火绒,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她往炉子里添了块松木,松木燃烧的清香混着屋里的暖意漫开,她对着炉火轻声说:“暖和吧?比听某些人演戏舒服多了。” “窗外的风雪似乎更狂了,隐约传来三楼门口方向的金属碰撞脆响——是那两个在张浩家暂避的警察,正靠在门后调试对讲机,冻僵的手指碰到楼道里的金属门把,刺啦的杂音混着他们牙齿打颤的‘咯咯’声,隔着玻璃都能感觉到那股钻骨的冷。” 第 六十二章 小小的堡垒 江建国听到江月月并没休息,话里带的刺像冰锥子似的,那意思再傻也听明白了:明着是说狗,实则句句往张美娟身上扎。 顿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又酸又麻。他猛地转头看向旁边的张美娟,她嘴角那点藏不住的得意,像根针“噗”地捅破了他心里蒙了多年的窗户纸——这些年他是不是傻?美娟但凡说句“关心”的话,他就像被灌了迷魂汤,次次信,次次帮着她伤自己的亲闺女! 指尖发颤地攥紧了筷子,又“啪”地松开,竹筷在桌上滚了半圈。他失魂落魄地坐回餐桌,背脊弯得更低了,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张美娟没察觉他这瞬间的崩塌,只当他又被自己拿捏住了,那份小小的得意根本掩饰不住,连喝粥的动作都带着点轻飘飘的雀跃。 可舌尖刚触到碗底残留的几粒硬米粒,突然觉得硌得慌,像含了口沙——江月月那丫头的话,怎么就跟针似的,扎得她后颈直发麻呢? 那句“藏着好吃的”——这丫头怎么知道的? 是刚才换衣服时瞅见了?还是江建国那老糊涂说漏了嘴? 念头刚在心里打了个转,就被她自己狠狠掐灭了:“知道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冲出来抢?我藏的地方多严实,她一个刚落脚的丫头片子,翻遍这屋子也找不着。” 可嘴上硬气,后颈那股发麻的劲儿却没散——这丫头哪来的底气?突然就敢这么硬气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倒好,敢明晃晃地戳穿她,这是算准了她不敢当场翻脸? 手里的勺子在碗底刮出细碎的声响,慢了半拍。张美娟眼风往小屋门的方向斜了斜,心里的火又窜上来几分:“管她怎么知道的——等这风雪停了,天放晴了,看她还能硬气到哪去?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滚蛋!” 江慧慧见到这场面,撇撇嘴,没说话继续戳着碗里难以下咽的食物,对刚才父亲那点微不足道的“偏心”和母亲的“体贴”表演,毫无察觉,或者说,毫不在意。 无声的冰墙,在门里门外,已然矗立。而那声承诺的“明天”,在刺骨的寒风中,显得如此苍白而遥远。 小屋的门,隔绝了寒冷与绝望,门内是江月月精心构筑的温暖堡垒。 完成烟囱的最后密封,江月月满意地直起身。小奶狗立刻凑过来,亲昵地用湿润的鼻子蹭她的裤脚,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比之前更灵动的光芒,仿佛在说“主人好棒”。 “切,熊样,跟着我保证吃饱穿暖,一定要识相。”同时心念微动,一小碟常温灵泉水和一小块撕碎的火腿肉干出现在地上。 小奶狗见状欢快地“呜”了一声,埋头享用起来,尾巴摇得飞快,吃相依旧满足,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清晰的期待和讨好。 窗外的风雪拍打着新装的烟囱,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混着远处隐约传来的、三楼方向模糊的对话(像是张浩在给警察递东西)。 江月月指尖在玻璃上划过,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那个几年轻警员应该还在楼道附近,这些警察到时尽职尽责,可惜这天气,你们想抓我估计不容易咯。 客厅里的稀粥早就凉透了,张美娟和江慧慧窸窸窣窣收拾碗筷的动静,像在冰面上刮过的细沙,刺得人耳朵发紧。 江建国那声颓然的叹息,几乎要被风雪吞没——这老头,大概又在藤椅上缩成一团了:“真是没用啊!要不是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此刻也想都把你们扔出去了,不过我就想看你后悔的样子怎么办!看看你一直以为的一家人到最后没粮没吃的时候,会这么对你这个老好人!” 她收回目光,指尖在口袋里捏了捏那枚从空间摸出的暖宝宝,余温还在。比起门外那些各怀鬼胎的呼吸声,显然空间里那片黑土地的生机,更值得她花心思。 精神力沉入那片特殊的区域——那块经过升级、泛着莹润黑光的土地。这些天的逃亡和疲惫,根本没时间好好看这片升级后的土地,这次她决定好好打理一下这块珍贵的种植区。 心念转动间,那些长得过分水灵、几乎要滴出汁来的小白菜、生菜、红彤彤的小番茄、鲜红欲滴的草莓,如同被无形的手采摘,瞬间整齐地转移到空间里那大片空白保鲜区存放。 保鲜区的特性让它们瞬间进入绝对静止状态,完美锁住了刚采摘时的鲜嫩和水灵。看着那堆翠绿鲜红、散发着纯净生命气息的蔬果,江月月心情大好。这可是末世里的无价之宝! 腾空的黑土地不能浪费。她又取出了各种蔬菜种子:黄瓜、豆角、胡萝卜、菠菜……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播种机,均匀地将种子撒入这片松软肥沃、似乎蕴含着无穷生机的特殊土壤中。做完这些,她取出一个装着灵泉水的小喷壶,细细地浇灌了一遍。灵泉水渗入黑土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种子们欢欣雀跃的生命脉动被瞬间激活、加速。 “再试试这个……”她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取出一颗饱满的苹果树种子和几颗葡萄籽。果树能在这神奇的黑土地上生长吗?她将苹果树种子埋入种植区升级后扩大的空地,葡萄籽则种在预留的藤架下方。同样浇灌上珍贵的灵泉水。 奇迹发生了! 在黑土地和灵泉水的双重作用下,苹果树种子和葡萄籽几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种子外壳破裂,嫩绿的芽点顽强地钻出土壤,带着勃勃生机向上舒展!虽然距离长成大树还很遥远,但这打破常规的发芽速度,已经让江月月惊喜不已! “谁会嫌吃的多呢?”她看着瞬间变得生机勃勃、甚至多出了几棵小树苗的种植区,嘴角微扬。空间保鲜区里囤积的海量水果蔬菜虽然能永久保鲜,但哪有这块神奇黑土地里自己种出来的新鲜有趣、潜力无穷?这才是真正的可持续保障! 做完这一切,出了空间后,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咕”叫了起来。她毫不犹豫地取出一份热腾腾的鲜肉大包和一碗熬得浓稠喷香的小米南瓜粥。 包子的面皮雪白松软,透着油光,咬一口,鲜香的肉汁瞬间在口中爆开。温热的南瓜粥香甜软糯,顺着喉咙滑下,暖意直达四肢百骸。 小奶狗已经吃完了自己的火腿肉干,正意犹未尽地舔着碟子。看到主人吃得香,它凑过来,乌黑的眼睛巴巴地望着江月月……手里的包子,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带着明确意图的“呜呜”声,充满了渴望,还用小爪子轻轻扒拉了一下她的裤脚,活脱脱就是在撒娇讨食! 江月月被它这小模样逗笑了:“你这么贪吃,我可养不起你!又没啥用,”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她撕下一小块不带馅的包子皮,递过去。 “喏,小馋狗,这个给你尝尝鲜,肉馅太咸你可不能吃,可不是白吃的,你的快点长大,我这可不养废物。”这话其实也是在对自己说,如果江建国一直这样懦弱而去管张美娟他们,看不清,她不会在插手,任由他自己该有的命运好了 小奶狗眼睛一亮,立刻小心翼翼地叼走包子皮,跑到一边欢快地啃起来,小尾巴摇成了风扇。 一边啃,一边还时不时抬头看看江月月,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快乐、依恋和一丝……了然? 它似乎完全理解了“尝尝鲜”和“肉馅不能吃”的指令区别! 江月月看到它这样,想到:“你对狗好它都知道回报,但是有些人也许连狗都不如!” 小屋的门,隔绝了寒冷与绝望,门内是江月月精心构筑的温暖堡垒,此刻更添一份安宁。 看着小奶狗欢快地啃完包子皮,又心满意足地舔着沾了肉香的爪子,最后蜷缩在暖烘烘的电热毯一角,眼皮开始打架, 江月月也感到了深深的倦意。空间种植的欣喜和饱餐后的满足感被浓浓的疲惫取代。 窗外,天色早已彻底暗沉下来,风雪似乎更大了,拍打着窗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该休息了。”她轻声道。精神力扫过空间,一块不大不小、棱角相对圆润的花岗岩石块出现在门后。她将其稳稳地抵在门轴下方的位置。 这扇门是向内开的,这块石头足以在反锁的基础上,再增加一道物理屏障,让外面的人更难轻易撞开。做完这一切,她心里更踏实了几分。 她检查了一下柴火炉,确保通风良好,又用干草引燃,添了些煤炭进去压好,这些技巧还是那些年老头把她扔到乡下大伯家时学会的…… 又给电暖器设定了一个恒温(电力不稳,但有总比没有好)。 最后,她铺好厚实的被褥,自己也躺在了暖和的电热毯上。 小奶狗感应到主人的动作,迷迷糊糊地挪过来,紧贴着她的腿弯,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江月月感觉到小家伙的靠近,骂了句:“就知道好过,吃饱喝足就睡,!”随后也很快便沉入了梦乡,两个一大一小的身体随着呼吸均匀起伏。 温暖、安全、饱足。在这个狭小的堡垒里,意识逐渐模糊。 炉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电暖器低沉的嗡鸣,还有小狗细微的呼噜声,构成了最安心的白噪音。外面呼啸的风雪和那些令人窒息的“家人”,仿佛都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客厅里,那场令人窒息的晚餐终于结束。 江建国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他和张美娟的房间,背影佝偻而绝望。 然而,张美娟却停在了原地。 “老江,”她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疲惫”和“体贴”,“你脸色太差了,先好好睡一觉缓缓神儿。慧慧今天受了惊吓,”她说着,伸手揽过旁边脸色明显不耐的江慧慧,“这孩子心神不宁的,非要我陪着,不然睡不着。我今晚就在她屋里将就一晚,看着她点。” 江建国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身影便没入了黑暗的卧室。他此刻需要的,或许仅仅是片刻的麻木和逃避。 江慧慧被母亲揽着,脸上没什么“惊吓”后的脆弱,反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和被偏袒的得意。她顺势挽紧张美娟的胳膊,母女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快步走向她的房间。 张美娟拉着女儿进了房间,门一关,反锁的“咔哒”声干脆利落。隔绝了外界,她脸上那层精心涂抹的“慈母”油彩瞬间剥落,露出底下精明、自私又带着恐慌的底色。 “快,饿了吧?刚才那点东西跟没吃一样!” 张美娟压低声音,动作却异常麻利。她几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江慧慧的枕头,变魔术般拿出两根卤香肠和一包饼干,又从自己宽大的睡衣口袋里摸出一小袋肉松,“赶紧垫垫肚子,这鬼天气,谁知道明天什么样!” 与此同时,在张浩家的警察,因为连续联系不到上级,加上派出去的人也没有任何回信,所以他们正焦急如焚, 第 六十三章 风雪夜的脚步声 风雪拍打着张浩家的窗户,像无数只手在抓挠。 客厅里,警用对讲机的电流杂音刺啦作响,却连半个清晰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李警官把冻得发僵的手凑到嘴边哈气,指节因为用力攥着对讲机而泛白——已经是第三次联系分局了,听筒里只有死寂,派去探查周边情况的两个警员也像掉进了雪窟窿,连个求救信号都没传回来。 “这鬼天气……”年轻警员搓着胳膊,声音发颤,“再耗下去,别说抓人,咱们自己都得冻僵在这儿。” 话音刚落,一直缩在角落抽烟的张浩突然掐灭烟头,烟灰在满是冰碴的地上弹了弹,眼神阴沉沉地看向窗外:“李警官,不能再等了。” 他站起身,棉鞋碾过地上的冰粒,发出细碎的声响,“那女人狡猾得很,再不抓捕,说不定她顺着哪扇窗就跑了——您忘了前几次?每次都是差一步,被她钻了空子。” 李警官眉骨挑了挑。前几次的落空像根刺,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反常的暴雪、失联的上级、凭空消失的线索……这一切都让他心头发堵。 他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屏幕在昏暗里闪着绿光——已经快午夜了。“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家。”他咬了咬牙,把对讲机塞回腰里,“行动。” 而此刻,同一栋楼的五楼,江慧慧的卧室里,暖空调的热风还在呼呼吹着,却吹不散空气里的自私与算计。 江慧慧看到张美娟从枕头下摸出的卤香肠,眼睛瞬间亮了…… 刚才在饭桌上装出来的委屈和不满立刻消失,毫不客气地接过香肠,熟练地撕开包装, 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满足地咀嚼着,声音含糊却带着抱怨:“饿死我了!爸真是老糊涂了,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想着给那丧门星送吃的?” 她边吃边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拖鞋,一副被亏待了的样子。 “小声点!隔墙有耳!” 张美娟警惕地瞪了她一眼,侧耳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只有风雪声,才松了口气。 她也撕开一小块饼干,就着凉水慢慢嚼着,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在房间里扫视,确认着“财产”的安全。 “你爸那是脑子不清醒!被那死丫头今天那副样子给唬住了!” 张美娟语气怨毒,压低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一碗米汤?哼,倒回去我都嫌晦气!给她?她也配吃咱们的东西?” 她咽下干涩的饼干,眼神里是赤裸裸的算计和恐慌,“这雪下得邪乎,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谁知道外面乱成什么样了?咱们娘俩能不能熬过去,就指着这点家底了!那死丫头,有手有脚,让她自己想办法去!冻死饿死清净!”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蹲下身,费力地从江慧慧的床底下拖出一个半旧的旅行袋。 拉开拉链,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几把挂面,几包真空包装的速食鸡腿,甚至还有几块包装完好的泡面和巧克力!”。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包挂面看了看,又塞了回去,重新将旅行袋推回床底深处,还用脚往里踢了踢,确保足够隐蔽。 “喏,都在这儿了!看清楚了!” 张美娟指着床底,眼神带着一种掌握生存资源的紧张和凶狠, “慧慧,你给我听好了!这些东西,是咱娘俩的保命粮!你爸那个没用的老东西,还有外面那个扫把星,一根毛都别想沾!你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要是敢漏出去一个字,咱们就等着一起饿死吧!” 江慧慧看着床底下鼓囊囊的旅行袋,嘴里塞满了香喷喷的卤肉,用力地点着头,眼神里既有对食物的贪婪,也有对母亲“深谋远虑”的认同:“妈你放心!我懂!谁都不告诉!” 她吃得急,嘴角还沾着一点油光。 “嗯,这才对!” 张美娟看着女儿吃得香,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今晚难得的、真实的放松,虽然这放松建立在极度的自私和对他人的冷酷之上。 她自己也感觉胃里有了点东西,那股心慌意乱似乎被暂时压下去了一点。“慢点吃,别噎着。今晚妈跟你挤挤……也暖和点。” 母女俩挤在江慧慧的床上。张美娟躺下时,特意调整了姿势,让自己的背能感受到床下那个旅行袋的存在,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江慧慧则满足地舔了舔手指,在食物带来的饱足感和空调的暖意中,很快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张美娟却睁着眼睛,听着窗外越发凄厉的风雪声,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对未来的恐慌再次悄悄缠紧了心脏。 江建国独自躺在主卧冰冷的床上,感觉血液都快冻僵了。空调的嗡鸣如同噪音。他裹紧了被子,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 每一次电力中断,空调彻底停摆的瞬间,刺骨的寒意就仿佛要将他活埋。 他蜷缩成一团,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意识在冰冷的麻木和痛苦的清醒间反复挣扎。 对女儿的担忧,对未来的恐惧,对江月月那扇门的复杂情绪……一切都在寒夜里被无限放大,啃噬着他所剩无几的灵魂。 与此同时 张浩举着手电筒跟在后面,光束在昏暗的楼道里晃得沉。 风雪从窗缝灌进来,卷着碎雪沫子打在墙上,“簌簌”落了一地。 他没说话,只把光柱牢牢锁在五楼的方向,脚步却比李警官快半步,像在无声地“领路”,又像在催着往前走。 “这破楼,黑得跟锅底似的。”李警官骂了句,跺了跺冻僵的脚,“小王,扳手攥紧了!到了门口别哆嗦,咱们是执行公务,她敢拒捕?” 年轻警员小王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队…队长,我就是觉得…这天气太邪乎了,深更半夜硬闯民宅,万一……” 旁边的小赵也跟着搓了搓冻红的耳朵, 声音比小王稍稳些,却也带着犹豫:“是啊队长,到现在对讲机还没信号,万一…万一真出点事,连个支援都叫不来……” 他边说边往楼道深处瞥了眼,风雪灌进来的“呜呜”声像有人在哭,更添了几分瘆人。 “万一什么?”李警官瞪了他俩一眼,“前几次让她溜了,这次有扳手,先抓了,上级一定会给我们立功的!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能耐! 说话间,四个人快到四楼半。 张浩忽然停了停,用手电筒往五楼门缝照了照——那里隐约透出一点微光。 转头看了李警官一眼:“前面就是了。” 小王被他这突然开口的声音吓了一跳,小赵却悄悄拉了拉小王的胳膊,压低声音:“你觉不觉得…他好像比咱们还急儿?” 眼神里带着点说不出的别扭。 李警官没理他俩的嘀咕,只盯着那点微光,咬牙道:“到了!小王、小赵,跟我上!” 张浩看到他们往前冲,心里暗暗得意:“江月月,我看你这回怎么跑!三个警察,还收拾不了你?” 第六十四 章 想偷袭?没门! 就在警察的手即将碰到门板时,江月月猛地睁开了眼。 她悄无声息地挪到客厅,精神力像层薄纱裹住视线,穿透门板往外探——黑暗里,几个模糊的影子正鬼鬼祟祟地凑在门锁边,手里的东西在风雪里泛着冷光,不用细想也知道来者不善。 “小老鼠倒挺急。”她心里嗤笑一声,意念微动,空间里一块棱角圆润的巨石“咚”地落在门后,稳稳抵住门板。 她撇了撇嘴,这石头的分量,别说撬门,就是来辆铲车也得费番劲。 门外的动静还在继续,像是有人在较劲。江月月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又一动念——之前从钱虎老巢下水道收的那盆淤泥,“哗啦”一声悬在了门外几人头顶。 就在他们憋着力气要砸门的瞬间,淤泥兜头泼下,又臭又冷的泥浆混着冰碴子灌进衣领,黑暗里顿时响起一阵手忙脚乱的闷哼。 还没完。 她摸出空间里的电猪棍,坏笑着贴在门把手上,拧到最大档。 下一秒,门外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夹杂着东西落地的脆响,显然是有人碰了门把手。 精神力扫过,门外的影子晃了晃,踉跄着往楼下退去。 楼道里,零下三十度的寒风像刀子似的往骨头里钻。 李警官抹了把脸上的淤泥,臭烘烘的泥浆混着雪沫子冻在颧骨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娘的!这丫头片子玩阴的!”他吼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撞出回音,却被风雪吞掉大半。 小王和小赵更惨,刚才被电猪棍扫到的手腕又麻又疼,湿透的袖口早冻成了冰壳,贴在皮肤上像戴了副铁镯子。 “队…队长,扳手…扳手不见了!”小王哆嗦着摸遍全身,刚才慌乱中掉落的扳手,连影子都没了—— 其实他没察觉,就在他们踉跄着退到四楼半时,江月月的精神力早已顺着门缝探到一米内,那把还沾着冰碴的扳手,已悄无声息地进了她的空间。 张浩站在稍远的地方,脸色比雪还白。他没被淤泥泼到,却被刚才的惨叫和突然消失的扳手惊出一身冷汗——江月月怎么敢?她居然真敢对警察动手? 更诡异的是,那扳手怎么凭空没了?他盯着五楼的门,手电筒的光都在抖,刚才的得意早变成了后怕:这女人,比他想的更邪门。 “撤!先撤到楼下!”李警官咬着牙下令,冻僵的手指摸向对讲机,却摸了个空——对讲机也没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毛:刚才退下来时,明明攥在手里的……难道也是那丫头搞的鬼? 寒风卷着碎雪灌进领口,冻得他一激灵。泥浆在衣服上结了层薄冰,每走一步都咯吱响,像拖着一身冰碴子。 小赵突然“嘶”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裤腿:“队…队长,我的裤兜…空了!刚才揣着的打火机和半包烟,全没了!” 小王也跟着摸兜,脸瞬间白了:“我的…我的手机也没了!” 三人面面相觑,冷汗混着冰水往下淌。零下三十度的天,没火、没通讯、没工具,连取暖的烟都没了,这跟等死没两样。 李警官盯着五楼那扇紧闭的门,第一次生出了恐惧——那门后藏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而此刻,五楼小屋内,江月月正把玩着空间里新“收”来的扳手、对讲机和半包烟,嘴角勾了勾。 她刚才借着他们退到四楼半(离她的门刚好在一米内),顺手收了这些“废品”——扳手能当武器,对讲机或许能修修用,至于烟,留给那没用的老爹解闷也行。 “想再来?下次可就不止淤泥和电棍了。”她瞥了眼门外,把空间里的几块防滑链和一把消防斧挪到门边,才抱着打哈欠的小奶狗躺回被窝。 江月月低笑一声,收回门后的巨石,又往门把手上搭了两根电猪棍,接好线路——这下,谁再碰,保准有“惊喜”。 返回小屋时,她瞥了眼主卧和江慧慧的房间,灯都亮着。“倒是机灵,听见动静就缩着不动了。”她心里暗笑,这样也好,省得暴露秘密。 同时又看了一眼江建国的卧室:“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 吐槽完便回了小屋,抱着小奶狗继续睡觉! 后半夜,空调彻底罢工了。房间里冷得像冰窖,呼出的白气刚散开就凝在被面上,结出一层薄霜。 张美娟是被冻醒的,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旁边的江慧慧蜷成一团,哼哼唧唧地喊:“妈……冷……饿……”昨晚偷藏的那点吃食,早被这严寒耗光了。 张美娟咬着牙爬起来,冻僵的手指在枕头下摸了摸,摸到半块硬邦邦的饼干——犹豫了瞬,还是塞回了枕底。听着女儿的呻吟,她心一横:“起来,弄点热的!” 出门时意外发现客厅有两根奇怪的棍子,顶着门把手,想起昨晚奇怪的声音,吓得她都不敢出声,后来只听话一声惨叫,在就没音了:“肯定是那死丫头搞的鬼!不管了,先给慧慧弄吃的!” 厨房更冷。冰箱冷冻室里只剩一小袋速冻饺子,大部分早被她藏进了床底旅行袋,剩下的这点,像剜她的肉。 可天然气断了,只有电磁炉还能勉强用,电压不稳得厉害,加热圈忽明忽暗,怕是最后一次能轻松吃热食了。 她哆嗦着倒出饺子,又吝啬地刮了点猪油扔进锅,想让汤里多些油水。 冰冷的自来水细得像线,慢吞吞注进锅,冻硬的饺子沉在锅底。 她搓着冻红的手,竖着耳朵听动静——主卧静悄悄的,老头子许是还没醒;那小屋……死丫头没声息,是饿晕了还是冻死了?她忍不住在心里恶毒地诅咒。 主卧里,江建国裹着家里最厚的被子,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四肢像被冻透的木头,稍一动就泛着刺骨的疼。 他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得像蒙了层冰,最后一点“雪会停”的幻想,早被窗外凄厉的风雪碾碎了。 昨晚楼道里的响动他听见了,却懦弱地缩在被窝里——他不敢确定那动静是冲哪家来的。 可此刻,心头那股冰冷的恐惧却格外清晰,不是怕雪,不是怕冻,是怕江月月。 他的亲女儿,那个总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沉默得像影子的月月。 现在变了,变得伶牙俐齿,像个刺猬一样, 是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样的? 之前在医院里, 那个张浩说她搬空了他家里,还偷了他很多钱?可是这个男人不是月月的对象吗?怎么两人闹成这样了,不过那男人一看就不像好人 警察说她跟盗窃案有关,医院里医生说她内脏衰竭……这些碎片在脑子里乱撞, 可他记得更清的,是她找自己要钱时, 被他一句“女孩子要自爱”堵回去的沉默;是张美娟拿着他的工资卡给江慧慧买首饰时,月月在厨房默默洗碗的背影; 是她后来彻底疏远,电话里连“爸”都懒得喊的冷淡。 “那不是叛逆啊……”他喉咙发紧,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紧被褥,指节泛白——那是被冷落的孩子,用尖刺裹住的脆弱。 她找那个男人,是不是就因为……那人至少肯对她笑一笑?而他这个父亲,除了指责和冷漠,还给过她什么? 十几年的亏欠像块冰,堵在胸口,冻得他喘不上气。 他终于撑着身子爬起来,一步步挪到客厅,看到客厅挺门的那连根奇怪的棍子,心中了然,看来昨晚那些人是来敲自己家门的 这估计是月月那丫头搞的 看来昨晚要不是这丫头,估计家里就进贼了,想到这,也不知道这丫头昨晚吃亏了没 便慢慢的走到了小屋门口 站在江月月的小屋门前。 抬手的瞬间,指节都在抖——他想说点什么,哪怕是句迟来的道歉,或关系也好, 可掌心悬在门板前,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就在这时,张美娟端着煮好的饺子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见江建国站在门口的背影。那只悬在门上的手,像根刺扎进她眼里。 这老东西,又在惦记那死丫头?! 她压着心头的火,故意扬高声音,语气里裹着刻意的“焦急”和“惊奇”:“建国!你站这儿干啥?快来吃口热的,再不吃饺子该凉透了!” 声音在冰冷的客厅里荡开,江建国的手顿住了。 江建国一滞,茫然看她。 张美娟快步上前,指着小屋门缝下方,压低声音却语气夸张:“你看!快看那是什么!” 第 六十五章 炉暖与雪狂 江建国浑浊的眼睛费力地聚焦在昏暗光线下的门缝处,眼角的皱纹因用力而挤成一团。 寒风从窗缝钻进来,刮得他脸颊生疼,可靠近门缝的地板,竟比别处少了几分刺骨的凉 一丝微弱却持续的暖意正顺着缝隙缓缓溢出,像条温顺的小蛇,悄悄舔舐着客厅里的冰冷。 “是热气!”张美娟的声音陡然拔高,攥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她立刻想到自家那台时断时续的空调,还有电表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无名火“腾”地窜上心头, 怨气像冰碴子似的往外蹦:“我说她怎么不出来!原来偷摸弄了取暖的东西!肯定是电暖器、小太阳之类的!这电压连空调都快带不动了,她倒好,锁着门享福,是想把家里最后一点电都榨干啊!自私透顶!” 骂完,她又飞快换上“宽宏”又“无奈”的语气,伸手想去拉江建国的胳膊:“老头子,别瞎操心了!你看她那儿暖和着呢,比咱们舒服百倍!饿不着冻不着的。咱们赶紧回去吃饭,顾好自己最要紧。” 江建国这才后知后觉地吸了吸鼻子,那缕暖意混着隐约的米香,确实不是错觉。 他刚才悬着的心忽然落了地,连带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像个被戳穿心思的孩子,佝偻着背,一步一顿地挪回餐桌旁,坐下时,木椅在地板上刮出“吱呀”一声轻响。 小屋门内,却是另一番天地。 小小的柴火炉里,橘黄火苗正无声地跃动,将干燥的暖意泼洒在每一寸空间里。 炉上的小砂锅“咕嘟咕嘟”轻响,盖子边缘溢出的白色蒸汽打着旋儿往上飘,在半空凝成细小的水珠,又簌簌落在炉壁上,带出温润的米粥香气——江月月正给自己熬一锅软烂的白米粥。 她胃不好,这种冰天雪地的早晨,最需要这样温和的食物熨帖肠胃。 粥面凝着一层薄薄的粥油,像块半透明的琥珀,旁边小碟里的酱黄瓜切成细条,泛着油亮的光泽,咸鲜气勾得人舌尖发颤。 小奶狗趴在炉边的棉垫上,前爪搭着垫子边缘,小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空气中的米香,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板,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就在江月月拿起木勺准备喝粥时,门外张美娟的叫嚣和江建国的沉默,像根细针似的扎进耳朵里。 她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不用看都知道,又是老一套——那老头刚要动点心思,就被老妖婆用“为你好”的幌子按住了。 “呵……”她心中无声嗤笑,眼底漫上一层冰冷的嘲讽,可嘴角绷紧的弧度里,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极细微的波动。 她扬高声音,让每个字都像带了冰碴子,穿透门板砸进客厅:“现在知道担心了?医院里的时候,不是已经‘恍然大悟’过一次了吗?这会又演哪一出?良心发现?还是……怕我死了,连最后一点能让你‘愧疚’的对象都没了?” 客厅里的江建国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随即松了口气——女儿的声音清亮,听着就中气十足,看来昨晚没吃亏。 他不再多想,端起碗,默默喝起了碗里早已温吞的粥。 江月月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入口中。软糯的米粒滑过喉咙,暖意熨帖着胃壁,她却觉得还不够解气,对着门板又道:“电暖器?自私耗电?这是我家,我爱用什么用什么,轮得到你在这儿当搅屎棍?天天就靠那张嘴跑火车,不嫌累得慌?” 门外的张美娟听得脸都绿了,刚想拍桌子骂回去,眼角余光却瞥见江建国喝粥的动作没停,甚至嘴角似乎还带着点松快——这老东西! 她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心里暗骂:跟这老头犟没用,等他缓过劲来再说,别逼急了不好拿捏。于是她气呼呼地坐到餐桌旁,对着江建国抱怨:“老江,你看月月她,怎么能这么跟长辈说话!” 江建国头也没抬,只是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咸菜:“快吃吧,这天越来越冷,再磨蹭,饺子该冻成块了。” 张美娟被噎得直瞪眼,半晌说不出话,只能狠狠戳着碗里的饺子。 小屋内,江月月听着外面的闹剧,挑了挑眉——这老头今天倒是转性了,没像往常那样当出头鸟。 同一时间,三楼的张浩家: 昨晚被江月月戏耍的三名警员,此刻模样狼狈极了。那带着臭味的淤泥冻在身上,连头上都是,想洗也没法洗,再加上刺骨的寒冷,更是苦不堪言。他们外面的车也打不着火了,昨晚被电到的胳膊现在还发麻,通讯设备依旧没信号,联系不上任何人。 现在外面风雪还异常大,出去回报工作的同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到了目的地,还是车子在路上抛锚了。 张浩看着这几个狼狈的警察,心里暗骂:“真是没用,三个大男人,硬是没把那破门弄开!果然警察干活就是拖泥带水!”心里这么想, 他自己却不敢上前,也不知道江月月搞的什么鬼,那些淤泥到底是从哪来的——当时黑漆漆的,只顾着看门锁,哪顾得上头顶?真是活见鬼了! 张浩心里骂得正凶,旁边突然传来林薇压低的咳嗽声。 她昨晚受了寒,抱着孩子裹着被子缩在沙发上,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盯着窗外越来越密的雪片发呆。 也许她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信了张浩的鬼话,从娘家出来,带着孩子来到他这破地方! 而江月月此时,目光落在跳跃的炉火上,暖意烘烤着她的侧脸,格外舒服。 她舀起一勺温热的米粥,吹了吹,送入口中。软糯的米粒带着暖意滑入食道,熨帖着微寒的胃,酱黄瓜的咸鲜恰到好处,驱散了些许寒意。 她低头又舀起一勺温热的粥送入口中,舌尖尝到的是暖糯的熨帖,心底却仿佛被门外那个佝偻身影眼中、那份迟来又被浇灭的复杂情绪,呵出了一丝冰凉的涩意。 “还是这样舒服。”她低声自语,“外面这些家伙,怕是不用我出手,就能狗咬狗一嘴毛。” 新的一天,就在这样的对峙与平静里开始了。门外的风雪还在嘶吼,算计还在继续,那缕从柴火炉里漏出去的暖意,终究被隔绝在粥米的温香之外。 江月月吃完饭,简单收拾了砂锅和碟子,又拿出一个小桶解决了个人问题,意念一动,小桶便消失在空间的角落——等雪小些,再找机会扔出去。 她瞥了眼趴在垫子上打盹的小奶狗,想了想,又从空间里摸出一个猫砂盆,放到小屋角落,用脚尖踢了踢垫子:“小东西,以后在这上面拉粑粑,听见没?敢乱拉乱尿,就把你扔出去,让他们顿狗肉火锅!” 小奶狗像是听懂了,猛地抬起头,耳朵支棱着,“汪!汪!”叫了两声,然后颠颠地跑到猫砂盆里,果然尿了一泡。 江月月愣了愣,随即失笑:“哟,还真听懂了?怕被炖火锅啊?”她蹲下身,揉了揉这团毛茸茸的小家伙,忽然想起还没给它起名字。 小奶狗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刻把耳朵竖得更直了,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她,尾巴在地上扫出“啪嗒啪嗒”的轻响。 江月月一愣,随即失笑:“哟,你还真听懂了?怕被炖火锅啊?”她蹲下身,揉了揉这团棉花似的小家伙,突然想到还没给它起名字:“小东西,给你起个名字吧!” 小家伙立马把耳朵竖了起来,显得十分认真。 江月月见状,觉得这小东西好像真能听懂,顿时来了戏耍它的想法:“看你白白胖胖的,毛发软软的,这么可爱——” 小奶狗继续支棱着耳朵听,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那就简单点,叫‘可乐’吧……哈哈,谁让你这么白,太白不好。” 小奶狗不知道“可乐”是什么,但看到江月月眉眼弯弯,声音里带着笑意,立刻开心地“汪汪”回应,小身子扭动着想去舔她的手指。 江月月见它挺喜欢这名字,本来想戏耍它的,不过现在觉得也不错:太白不好,得反着叫才好养活。哈哈…… 小插曲过后, 江月月意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眼前的景象让她精神一振:昨天种下的蔬菜长势喜人——几垄小青菜的嫩叶舒展着,边缘泛着水润的光;番茄苗顶上,竟冒出了米粒大小的淡黄花苞! 旁边的果树变化更明显,枝干比昨天粗壮了不少,嫩绿的新叶在虚拟的阳光里闪着光,按照这个速度,开花结果怕是用不了多久。 连日来的压抑,似乎被这满眼的生机冲散了几分。 她踱到那座神秘的小土屋旁,目光紧紧锁住那扇紧闭的门。 门上的铜制把手轮廓若隐若现,上次触碰时的冰凉沉甸感仿佛还留在指尖,表面模糊的云纹像藏着什么秘密。“这门到底什么时候能打开?” 她摩挲着下巴,心里盘算,“难道真得找到合适的古董或古玉‘喂’它才行?”这种未知,让她对探索外界多了层紧迫。 最后,她看向旁边那片尚未播种的黑土地。 意念微动,黑土便自动翻整起来,松软得像铺了层棉絮;种子顺着她的念头,一粒粒均匀地埋进土里;紧接着,灵泉水化作细密的雨丝落下,无声地渗入土壤。 虽然空间里的一切都能用意念操控,方便得很,可大面积播种还是费些心神。 江月月耐着性子,直到把最后一片土地种满,才感觉到一丝乏力,意念一动,退出了空间。 小屋的柴火炉依旧散发着干燥的暖意,可乐见她“醒”了,立刻欢快地围上来,用脑袋蹭她的裤腿,小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刚才它怎么蹭她都没反应,可把小家伙急坏了,现在看她动了,满是担心的小眼神里终于透出欢喜。 江月月抱起可乐,使劲揉搓着它柔软的皮毛,舒服得喟叹一声:“果然软萌萌的东西最解压,没白养你。” 她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小家伙,目光却不经意扫过窗外。 玻璃上的雪雾被她用手抹开一块,露出外面依旧疯狂的风雪。 可江月月的眼神却异常清晰——上一世极寒降临后,她记得清清楚楚,再过两天,这场暴雪会有一个短暂的间歇期,雪势变小,能见度稍好,但也仅仅是“稍好”而已。 “要不要出去找找能让空间升级的古董?”她指尖在可乐的耳朵上轻轻打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毕竟,这种时候‘零元购’,可比窝在家里看闹剧解压多了……” 窗外的风雪还在嘶吼,但门内的人,已经在心里为两天后的行动,悄悄画好了路线。 第 六十六章 劈柴声里的敲门声 暴雪依旧肆虐,如同白色的巨兽,将整个世界牢牢锁死在冰冷死寂的囚笼之中。 小屋内的温暖堡垒与外界的绝望冰窟,界限分明,如同两个隔绝的宇宙。 江月月揉了揉眉心,感到一丝疲惫。空间种植虽由意念操控,但大批量种菜也消耗精神力。她取出一碗清冽的灵泉水喝下,一股温润的能量流遍四肢百骸,疲惫感顿时消散不少。 怀里的小奶狗“可乐”正用它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观察着主人。江月月将它轻轻放在地上,往它的小碗里也倒了些灵泉水。小家伙立刻凑上去,认真地舔舐起来,小尾巴轻轻扫着地板,像是在说:我的作用好像就是解压的吧!要不怎么能有这甜甜的水和肉干~~ 江月月看着那团白白胖胖的肉球,似乎……又大了一圈?“你这天天好吃好喝的,都快成皮球了。来,让我收收利息先。”说着抱起可乐一顿揉搓,指尖陷进蓬松的绒毛里,她喟叹一声:“嗯,解压~”这才把它放回地上。 门外的次卧里,张美娟母女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怨毒的低语顺着门缝飘进来——“死丫头肯定藏了好东西”“冻死她才好”,字字句句都淬着冰。江月月皱皱眉,翻了个身对着炉壁,懒得理会,心里暗暗琢磨:“谁先死还不一定!” 精神力让她的耳朵能清晰捕捉到她们牙齿打颤的“咯咯”声,连带着呼吸都透着寒气,想来是冻得狠了,连咒骂都没了力气。 客厅沙发上,江建国的动静也逃不过她的耳朵。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压抑的叹息声,还有他视线扫过小屋门时,那几乎停滞的呼吸。她能想象出他佝偻的背影,像尊被遗忘的冰雕,在原地反复挪动,却始终没敢靠近。 最后那声沉重的叹息落地时,她指尖捻着炉边的柴屑,心里冷嗤:“窝囊了一辈子,糊涂一辈子,到现在还是看不清的糊涂蛋!” 她的小屋,此刻就是这冰封地狱中的方舟。空间里热食充足、新鲜蔬果唾手可得、灵泉水取之不尽、黑土地上的希望即将丰收。 “等。” 等雪再小一点,她要出去“零元购”。这才是她现在最想做的——空间小土屋的那扇门,她好想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会不会有大把的财宝,或者神奇的力量?那念头像个痒痒挠,反复揪着她的心。还有那黑土地,升级后是不是还会扩大?那样就能多种很多东西了。 而外面这三人,让这老头慢慢看着吧!等他们耗光那点可怜的口粮,等饥饿与寒冷这对无情的刽子手,彻底剥掉他们虚伪的皮囊,露出人性最原始、最丑陋的本能。江月月敢打包票,就凭张美娟这惯于表演“情深义重”的性子,绝境中百分之百会抛弃江建国!但凡她能跟老头共患难,自己就给她留条活路……否则…… 然而,表面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电,彻底停了。屋里的温度仿佛被无形的巨手又往下狠狠按了一截,连呼吸都带着白汽。空调彻底罢工,外面的严寒一点一点渗透进来,墙壁都开始结冰;水管早冻成了冰柱,敲上去“邦邦”响。整个小区一下如同被投入巨大的冰棺,死寂无声,寒气刺骨。 楼下传来孩子的哭闹声,还有夫妻的吵骂声。整整三天了,政府一点救援也没有,信号全部中断,大家终于慌了——这场奇怪的雪好像不会停了,气温还在下降,此刻已经零下三十多度,冻得人都不愿走动!才短短三天,这断崖式降温让每个人都浸在害怕与恐慌里。 有人试图外出买东西,可外面的风雪几乎能把人拍进雪里。短短三天,地面的积雪已经漫过绿化带,路边的车只露个尖尖头。 “妈,好冷……没电了,怎么办?会不会被冻死!”江慧慧哆哆嗦嗦地说。 张美娟他们只吃了早上那些半生不熟的饺子。此刻没了电,屋里更冷,人一冷就格外容易饿。她哆哆嗦嗦摸出一块巧克力:“省着点吃。政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救援,这雪也不知道啥时候才停!” 江慧慧快速拆开包装,一口全塞进嘴里。张美娟见状刚想骂她不懂省着点,可看到女儿这饿极了的样子,话又咽了回去。 整整一天,江月月听着客厅里几乎没什么大动静,想来是三人都龟缩在冰冷的床上,试图用睡眠和蜷缩对抗无孔不入的严寒。偶尔传来江慧慧压抑的哼唧,被张美娟低声呵斥打断,随后又是一片死寂。寒冷如同贪婪的蛆虫,正一点一点啃噬着他们的体温和生命力。 后来她听见次卧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夹杂着张美娟压低的声音:“就剩这两块了,真没了。”跟着是江慧慧含混的咀嚼声。江建国那边始终没动静,想来是一口没沾。 第三天清晨,窗外的雪幕依旧厚重得令人窒息。 雪却意外小了一点。这让江月月很意外——上辈子还得等两天才会雪小啊?果然这辈子不同。那是不是说,这辈子更好过些,也许这极寒熬几个月就过去了? 这点意外的小希望,被客厅里的“咔吧”声打断——是关节转动的脆响,混着江建国沉重的喘息,他似乎从床上挪了下来。 脚步声拖沓地靠近小屋门,在门口顿了顿。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散来的寒气,比门外的风雪还冷。忽然,他的呼吸急促了些。 江月月知道,他肯定是察觉到了门缝下溢出的暖意——那是柴火炉持续散发的热气。停电了,这热气自然成了怪事。 不过出奇的是,江建国明显松了一口气,好像确认了什么安心的事。随后,这老头转身走了,听动静该是去了厨房。精神力感知里,厨房有个模糊的身影,像是在翻找东西。 这时,次卧的门开了。张美娟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带着哭腔:“老江……太冷了……慧慧饿得直喊肚子疼……怎么办啊?”那声音里的无助,裹着显而易见的逼迫。 江月月挑了挑眉:“又要开始表演了。这母女俩好像没少偷吃东西,这老头可是一口都没沾呢!” 下一秒,客厅里传来“哐当”一声——是菜刀落地的脆响,跟着是江建国粗哑的嘶吼:“点火!家里还有家具!总不能冻死饿死在这里!” 江月月愣了愣:“这老头,居然还有这股狠劲?那说明上辈子也是这样吧?估计暴雪前期就是这么熬过来的。”想到这,心里竟泛起一丝酸气,“哼,一向如此,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就知道疼别人的孩子!活该挨冻!” 客厅里紧接着是钝刀子劈木头的闷响,“咚、咚”撞在耳膜上,混着木椅碎裂的声音。张美娟的惊呼声响起:“你疯了?拆家具烧?”被江建国一声怒喝顶回去:“不烧等死吗?!” 她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打火机“咔嚓”响了好几下,终于燃起一簇火苗。浓烟似乎呛得人厉害,江建国剧烈的咳嗽声震得空气都在颤。然后是开窗的“哗啦”声,屋外狂风瞬间灌进来,带着雪粒子打在地板上“沙沙”响。他应该是用布堵了窗缝,风声立刻小了下去,只剩他冻得牙齿打颤的“嘶嘶”声。 折腾了好一阵,火苗“噼啪”燃烧的声音终于稳定下来,带着暖意的空气顺着门缝一点点渗进来。江月月往炉边凑了凑,嘴上却骂:“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拆家了,蠢得冒烟。” 次卧门开了,江慧慧裹着被子挪出来的拖沓声,还有她带着哭腔的抱怨:“妈……好饿啊……” “孩子饿得受不了了,怎么办?”张美娟的声音又缠了上来。 江月月听见江建国“哼”了一声,跟着是冻肉被扔在地上的“邦”响。下一秒,张美娟拔高了声音:“哎!你整块扔火里?!” 是烤肉! 江月月听到门外的尖叫,撇撇嘴:“切,有这脑子就好,暂时饿不死了。”心里却有点发酸:还好有这脑子,比自己上辈子强…… 那股原始而霸道的肉香混合着烟火气,猛地从门缝里钻进来,瞬间弥漫了小屋。正趴在垫子上打盹的可乐猛地抬起头,小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急得用爪子扒拉江月月的裤腿。 江月月捏了捏它的耳朵,语气冲得很:“闻什么闻?外面那点焦糊味儿,还能比空间里的肉干香?没出息的东西。”可指尖却不自觉收紧,指甲掐进掌心——她听见江建国咳嗽着说:“快熟了,慧慧先吃。”心里莫名刺了一下,又立刻骂自己:“听墙角听出毛病了,他们爱谁吃谁吃,冻死饿死才好。” 她往门后挪了挪,指尖无意识地蹭过门板上的木纹,用后背挡住那道透风的门缝,好像是嫌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冻着可乐,可耳朵却竖得更尖。 她看着窗外小了些的风雪,在考虑要不要一会出去看看。这里离本市的古玩街好像有点远,还有博物馆,这些地方应该都有老物件。才三天,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还困着人?会不会也有人跟自己一样,想趁火打劫?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突然响了。 “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突然炸响在门外,惊得可乐“嗷”地叫了一声。 江月月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发现,门口那俩电猪棍好像冻得没电了! 这不会是那帮警察吧…… 第 六十七章 破门 一阵突兀、急促、充满暴力感的敲门声,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公寓的大门上!声音粗暴、蛮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胁和贪婪! 客厅里的三人瞬间被惊醒!江建国猛地从火盆边弹起(动作僵硬),张美娟惊恐地抱紧了女儿,江慧慧吓得直接缩进被子。 在这被暴雪隔绝、死寂如墓穴的世界里,任何来自外界的声响都如同惊雷,预示着不祥! 江建国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拖着冻僵的身体,挪到大门前,颤抖着凑近冰冷的猫眼向外望去。 小屋门内,江月月的神经瞬间绷紧。 这敲门声……比上次警察来的时候凶多了。 她下意识地放出精神力——门外两米远的地方,两个模糊的团状影子立在那,轮廓比常人宽厚些(像是裹了太多衣服),动作幅度极大,其中一个影子手里似乎拎着长条状的东西,正一下下往门上砸。 20米内的感知只能到这,看不清男女,更辨不出脸,但那粗嘎、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吼声穿透门板,震得她耳膜发麻:“开门!快给老子开门!我们是隔壁楼的!家里断粮了!识相的赶紧借点米面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不是警察。 警察上次敲门虽然也急,但声音里带着制式的强硬,不像这样……满是野气的贪婪。 江月月皱了皱眉,瞬间从空间取出一个消防斧我在手中:“借”?这架势,这语气,分明就是明抢! 客厅里,江建国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倒退一步。 张美娟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尖叫出声。 “没……没有!我们……我们也快没吃的了!”江建国用尽全身力气,声音抖得不成调子,对着门外喊道。 “放你娘的屁!”门外传来更凶狠的咒骂,那长条状的东西“哐当”一声重重砸在门板上! 整个门框都剧烈震动起来,灰尘簌簌落下!“老子看见你家阳台冒烟了!还他妈烤肉!藏着粮食吃独食是吧?再不开门,老子砸烂你这破门,进去自己拿!” 棍子再次疯狂砸落,发出沉闷恐怖的巨响! 张美娟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老江,这不是警察,是强盗,比警察更恐怖!” 江建国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下意识地、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溺水者般的绝望希冀,猛地扭头看向——江月月紧闭的小屋门! 江月月的精神力里,那两个影子的动作更凶了,砸门的频率越来越快。 她听着江建国牙齿打颤的轻响,听着张美娟卡在喉咙里的呜咽,心里快速转着:不是警察,是附近的幸存者饿疯了……看这砸门的劲,怕是真敢下死手。 那些警察呢?会不会是一伙的? 假借强盗名义,其实就是有理由硬闯? 这帮家伙不能轻敌,上次那个陈默就是自己太轻敌了,害的自己老窝都被端了! “哐!哐!哐!” 粗重的铁棍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狠狠砸在小区的大门上! 每一下撞击都像重锤擂在江建国的心脏上,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 那两个模糊的影子里,传来越来越疯狂的咆哮,透过声音能听出,他们眼中只剩下贪婪和不顾一切的凶光。 “开门!操你妈的!快开门!”粗嘎的咆哮穿透门板,带着浓重的戾气,“再不开,老子砸烂门,把你们全宰了!” 张美娟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惊恐的呜咽。 她死死抱住同样吓傻的江慧慧,母女俩抖成一团:“老江,要不咱开门吧,就这点吃的都给他们吧!太吓人了!” 江建国面无人色,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墙壁,但是脑子却清晰的,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警察,万一是陷阱呢?就算不是警察,看着这俩人这样,即使给了他们吃的,他们就会离开吗? 他看向江月月的那扇门,内心不知道该怎么办:“月……月月……” 小屋门内,江月月的精神力只能捕捉到客厅里三个瑟缩的影子(江建国顶门的影子最明显,张美娟母女缩在角落像两团球),以及门外两个疯狂砸门的模糊轮廓。 她听着江建国顶门时发出的闷哼,听着铁棍撞门的巨响,同时心中快速盘算:“两个强壮的男人,我现在即使力量有提升,速度也有提升,可是一下打俩,有点不好搞定,万一他们后面还有支援呢?比如那些警察没离开,在后面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呢?” 炉火跳跃的光映在她眼中,却化不开那深潭般的冰冷。 “电猪棍现在这么冷,那些人穿的又那么厚,不知道还能一击电晕不?” 就在这时 “砰——咔嚓!”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更刺耳的巨响!伴随着金属扭曲断裂的恐怖声音! 那扇不算太结实的防盗门锁部位,竟被硬生生砸得凹陷、崩裂!门板向内猛地弹开一条巴掌宽的缝隙!冰冷刺骨的风雪和暴戾的杀意,瞬间灌入! “开了!妈的!”门外传来狂喜的嘶吼,一只裹着破布、冻得青紫的手猛地从门缝里伸进来,胡乱地扒拉着门内侧的锁链! “啊——!”张美娟发出凄厉的尖叫,抱着女儿连滚带爬地缩向墙角火盆后面。 江建国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向大门,用自己整个身体死死顶住被砸开的门缝! 他只知道,不能让这些人进来,无论他们是不是警察都不能,同时嘶哑地吼着,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形:“滚!滚出去!没有吃的!没有!” “滚开!老东西!”门外传来怒骂,那只手更加用力地扒拉,另一只手握着铁棍,试图从缝隙里捅进来! 门板在巨大的力量下剧烈摇晃,缝隙在一点点扩大!江建国拼尽全力,脸憋得紫红,双腿打颤,眼看就要顶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吱呀——” 第 六十八章 炭火与新力 一声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开门声响起。 不是被砸的大门,而是——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小屋门,开了。 一股干燥温暖的气流瞬间涌出来,带着淡淡的柴火气息,冲散了门缝灌入的刺骨寒风。客厅里的嘈杂、尖叫、怒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顶门的江建国动作一僵,扒门的掠夺者动作也顿住了,连缩在墙角的张美娟母女都忘记了哭泣,三双眼睛齐刷刷地、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看向那扇开启的门。 江月月站在门口。 她没穿厚重的棉衣,只套着件普通家居服,身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右手随意地垂在身侧,指尖几乎要碰到裤缝。她的目光越过顶门的江建国,落在门外那两个男人身上,眼神没什么起伏。 “吵死了。” 门外那个扒门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更凶狠、更贪婪的光芒!他看见了门内温暖的光,闻到了更清晰的柴火味,还有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哈哈!还有个妞!里面暖和!肯定有货!”他兴奋地怪叫一声,猛地抽回扒门的手,握紧铁棍,“冲进去!吃的、火、女人!都是我们的!”江建国顶住的门缝瞬间压力大增!另一个男人也狞笑着全力撞门,门板在两人合力下发出痛苦的呻吟,缝隙眼看着就要扩大到能挤进来人。 江建国绝望地闭上眼睛,身体被撞得连连后退,最后一丝力气眼看就要耗尽。 就在这时,江月月动了。 没有丝毫预兆。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闪电般抄起消防斧!消防斧在她手中轻若无物,借着旋身的力道,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呼——!” 斧头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 目标不是门外的两个大汉,而是客厅中央那个熊熊燃烧、散发着诱人暖意和肉香的铁皮火盆! “哐当——哗啦!!!” 沉重的消防斧精准地劈在火盆边缘!巨大的力量瞬间将整个火盆掀翻!燃烧的木炭、通红的铁皮、滚烫的、还在滋滋冒油的烤肉块……如同天女散花般,朝着大门敞开的缝隙,朝着那两个正奋力挤进来的男人,猛扑过去! “啊——!!!” “烫!烫死我了!!” 两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骤然响起。滚烫的木炭和烧红的铁皮兜头盖脸砸在门外两人身上!尤其是那个伸头扒门、叫嚣着“女人”的家伙,脸上、脖子上瞬间被烫得皮开肉绽!滚烫的油脂和火星溅进他的眼睛,烤肉块砸在胸口,隔着厚衣服都传来可怕的灼痛。“我的眼睛!啊——!”他捂着脸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手中的铁棍“当啷”掉在地上,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后退。另一个也被飞溅的炭火烫到手臂和腿,惊骇地连连后退。 门前的压力骤减。江建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身体却还本能地死死顶着门,后背死死贴住门板。张美娟和江慧慧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如同地狱火雨般的一幕,吓得连尖叫都忘了。 江月月提着消防斧走到大门前,扫了眼门外惨嚎打滚的两人,精神力再次展开——果然有几个人影正往楼上赶。想玩声东击西?她才不给机会。 转身时,她看见江建国还死死顶着门,身体因脱力和后怕抖得厉害,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刚才那狂暴的火盆碎片和滚烫的油脂,有几滴不可避免地溅到他顶门的手臂和脸上,烫出几个刺目的红点。但他似乎毫无知觉,只是凭着本能用身体堵着那道通往地狱的缝隙。 哎!江月月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愣着干嘛?让开啊!碍手碍脚的!” 江建国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把门再次关上,后背死死抵着门背。 江月月无奈地摇摇头——这管屁用!她快速拽过旁边的沙发,一下抵在门口:“我说躲开,碍事!” 江建国这才明白她是让自己离门口远些,慌忙爬开。 就在楼下的人快到门口时,江月月已经把最后一截沙发推了过去,还用消防斧卡在门栓上,这样更难打开了。要不是怕那俩蠢货发现空间的秘密,她完全可以直接从空间取大石头堵门,现在只能将就。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指尖沾着点木屑,看着自己堆的“家具墙”,突然愣住——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之前力量是提升了,可也没到把沙发当积木摆的地步啊。 此时,门外传来警察的声音:“你们俩什么人?这是抢劫?还有王法吗!” “我们就想借点粮食,真没别的意思,警察同志!” “对啊!你看我们就想借点吃的,里面的人把我们烫成这样……哎哟,哎哟!” 警察看了眼两人的狼狈样,又联想到之前在江月月家门口吃的亏,误以为真是借粮被里面的女人打了,不耐烦地挥手:“走!快走!这么冷的天借什么粮!”两人见警察竟信了,踉跄着去拉还在地上哀嚎的同伴,像丧家之犬似的连滚带爬逃离,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里。 确定人走了,警察才对着门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一次次拒绝调查,还伤害无辜百姓,我们会采取强硬手段!最后一次通知,主动配合才有利于减刑!” 江建国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 江月月听到喊话,撇撇嘴:“有本事就用强硬手段。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不配活着。我等着。” 外面的警察被她的嚣张激怒了:“小李、小赵,给我上!” 可他们身上还留着之前被泼的淤泥冻痕,加上张浩家没几件御寒衣物,手冻得厉害,根本拿不住那俩男人掉在地上的铁棍。小赵小声说:“李队,手拿不住,太……太冷了!”此刻他真羡慕刚才那俩裹得像熊似的男人,看着就暖和。 被称作李队的男人来了脾气,一股狠劲拿起铁棍就砸向江月月家的铁门!可门只颤了颤,一点没动。他更气了——自己可是专业训练过的,怎么还不如刚才那俩要饭的?那俩人好像都把门弄开了?他哪知道,门后堆的家具快成小山了,可不是摆设。 江月月用精神力透过门板感知,隐约看到一个男人在狠狠砸门。她心里有数:这么冷的天,他们估计没吃饱,加上之前被泼过淤泥,根本没力气。看来弄不开了,她这才放心。 转头打算回小屋,却看见江建国手臂和脸上的烫伤,心里咯噔一下,指尖无意识收紧:“完了,误伤了。”可让她直接管?才不!让他难受几天试试滋味!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被江慧慧用开水烫伤腿,跟老头说,他只说“没事,过两天就好”,结果后来发炎,还是送去打了消炎针。现在,轮到他尝尝这滋味了。 她转身回了小屋,“砰”地一声把门死死撞上。 张美娟听到关门声,才从石化状态惊醒,连滚带爬扑过去,声音尖利:“老江!你怎么样?伤到哪了?!”她手忙脚乱地想查看江建国脸上的红点,又惊恐地瞥了眼门口的“家具墙”,眼神里有后怕,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江慧慧也哭着爬过来。 门内,温暖干燥的空气瞬间包裹全身。小奶狗“可乐”摇着尾巴凑过来,亲昵地蹭她的裤腿,鼻尖湿漉漉的。 江月月走到炉火旁坐下,跳跃的火光映着她平静无波的脸。精神力像张薄薄的网,无声地蔓延出去,感知着门外。那个警察似乎砸累了,最后撑不住,被另外两人扶着往楼下走。 他们在楼下哪住着?奇怪,精神力只能感知到五楼楼梯口的影子,再远就模糊了。这到底是不是20米感知?江月月有点怀疑——怎么有时远有时近?奇奇怪怪的,还没末世前灵敏,难道精神力也怕极寒,缩水了? 门外的客厅里,张美娟还在哭哭啼啼地查看江建国的烫伤,江慧慧抽抽噎噎的。江建国沉默着,挣扎着站起来——得重新生一盆火,不然熬不过今晚。他动作很慢,很吃力,却没停。 江月月收回精神力,倒了碗灵泉水慢慢喝着。温润的能量流遍全身,抚平了刚才瞬间爆发带来的细微震颤。她放下碗,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指节泛白—— “咔嚓!” 一声轻微脆响!手中那个厚实的陶土碗,竟被她捏裂了! 江月月动作猛地一顿,低头看着碗,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愕。力量!她的力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刚才的画面闪电般掠过脑海:消防斧在手中轻若无物,掀翻火盆时的爆发力远超平日,甚至拽沙发都像摆积木…… 她猛地站起身,不是激动,而是带着冰冷的审视和验证。目光扫过小屋,意念一动,一个废弃的沉重铸铁炉座——至少百十来斤——瞬间出现在床边。她走过去,没弯腰蓄力,只伸出右手,五指扣住冰冷的边缘,随意一提! 那沉重的铁疙瘩竟被她单手轻松拎离地面,几乎没什么重量! 江月月瞳孔微缩。不是错觉!力量确实暴增了!不止力量,刚才砸火盆的速度快得连自己都惊讶,反应也远超从前! 难道是空间?还是灵泉?空间升级会提升能力?或者长期喝灵泉水的功效?这段时间她持续饮用灵泉水,身体早被潜移默化地改造强化,只是平时取物收物没察觉。刚才那场生死一线的战斗,像催化剂,让积蓄的变化彻底显现。 开心。这是属于她自身的力量,遇到危险时,自保的几率更大了…… 她轻轻放下炉座,发出沉闷的声响。“可乐”歪着小脑袋,疑惑地看着主人,尾巴尖轻轻扫着地面。 变强了……江月月缓缓握紧拳头,感受着肌肉里涌动的新生力量,眼神锐利如刀锋。 在这弱肉强食的冰雪炼狱里,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提升,让她多了一份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看着窗外,雪怎么又大了。上辈子的记忆到底靠不靠谱?按记忆里说的,明天晚上风雪该小些了,那正是零元购的好时候。想到自己刚涨的力气,找古董升级空间的念头,反倒更坚定了。 第六十九 章 十年河东, 十年河西,活该 江月月靠在炉火旁,指尖在膝头虚点两下,一份折叠整齐的纸质地图便从空间里落在掌心——是之前在商贸城特意囤的,刚才意念一动就翻了出来。 得好好盘算盘算。万一明天雪真小了,先去古玩街,还是金银首饰店, 或是博物馆?博物馆太远,她记得上辈子这波风雪减弱的时间极短,稍纵即逝。“还是古玩街吧,近点,稳妥。”她用指尖在地图上的“古玩街”字样敲了敲,低声自语。 楼道里的动静刚歇,三楼张浩家的门就被推开了。 张浩看着三个警察狼狈地挤进来,棉服上还沾着雪粒子,心里把“废物”两个字嚼了八百遍,脸上却堆着笑:“李队,外面雪还大吧?快紧来烤烤火!”——他不敢惹,万一明天雪停了,这些公职人员还有用呢。 只是瞥向墙角那越来越少的泡面时,心疼得牙直痒——那是他躲债时一点点囤的口粮,架不住这么多人天天造。 “再这么吃下去,咱家这点存货撑不了三天!”林薇抱着怀里的孩子,声音压得极低,眼底带着急,“我不管你别的,总得为孩子想想!我这没吃的,奶水都快断了!” 张浩摸了摸儿子软乎乎的脸蛋,心里猛地窜起股邪火——这辈子怕是再难有第二个孩子了!都怪江月月那个贱人!商贸城那天被她踹了一脚后,他就再没“起”过,准是被踹坏了!到现在都不敢跟林薇过夫妻生活,就怕她嫌自己没用——好不容易把人哄回来,可得捧着。 脸上的戾气瞬间换成哄劝:“放心,老婆,咱家粮还多着呢!等雪再下两天,我就跟他们说没吃的了!现在不还得靠着他们?” 他往警察那边瞥了眼,声音压得更低,“江月月拒捕、还打公职人员,这次准跑不了!等雪停了他们联系上上级,那女人就算长八条腿也没用!到时候咱家的钱一拿回来,我就给你换辆新车,让你开出去给小姐妹瞧瞧——你老公多疼你。” 林薇被他哄得嘴角松了松。这男人向来会说漂亮话,先前因他出轨攒的气,在这断联的冰天雪地里,竟慢慢化成了点不得不依赖的妥协。她往张浩身边靠了靠,望着窗外簌簌的雪,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雪怎么还不停。 江月月把地图折好收进空间,指尖还沾着点纸页的毛边,客厅里母女俩的嘀咕声就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没办法,精神力加持下,耳朵灵得很,连她们吸气时带的哭腔都听得一清二楚。 精神力扫过去,只能看见两个挤成一团的模糊轮廓围着火堆,剩下的全靠脑补——不用想也知道,准是那对母女又在盘算着什么。 客厅里,张美娟和江慧慧裹着家里最厚的羽绒被,死死挤在江建国生的火堆旁。火盆里的柴烧得噼啪响,可客厅太宽,窗又得留条缝排烟,那点热乎气散得飞快,俩人还是冻得直打哆嗦。 “妈……”江慧慧的哭腔裹着寒气飘过来,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刻意装出的可怜,“好冷……真要冻死了……又饿又冷……” 她往小屋门的方向瞥了眼,精神力里那道瘦小的轮廓明显顿了顿,声音里的挑拨劲儿藏都藏不住,“她里头肯定烧着旺炉!说不定还有热汤热饭!爸,你是她亲爹啊,去跟她要一口行不行?就一口……” 说着使劲吸了吸鼻子,像是要把门缝里飘的肉香全吸进肺里,眼里的贪心几乎要溢出来。 “你给我闭嘴!”张美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压低声音吼,一把掐住江慧慧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她脸上又怕又怒地拧成一团,“你想死别拖上我们!还嫌不够乱?那煞星也是你能惹的?!”说着眼珠子飞快往小屋门瞟了瞟,肩膀还在不由自主地抖。 “我怎么惹她了?!”江慧慧被掐得疼,火气一下子冲上来,猛地甩开张美娟的手, 声音陡然拔高,在冰冷的客厅里尖得刺耳,“我说错了吗?她有吃有喝!凭什么一个人享福,看着我们冻死饿死?爸是她亲爹!要点吃的天经地义!她敢不给?真那么狠心,刚才怎么不看着爸被坏人打死……” 话没说完,就被张美娟扑上来死死捂住了嘴。 “唔!唔唔!”江慧慧拼命挣,怨毒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死死扎着小屋门的方向。 “我的小祖宗,求你了别说了!”张美娟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贴着女儿耳朵哀求,“你想害死我们吗?忘了刚才那俩人的下场?皮开肉绽!眼珠子都快烫瞎了!你想变成那样?!”她捂得更紧了,自己抖得比江慧慧还厉害,眼里的恐惧浓得化不开。 江建国被这阵吵闹惊醒了。他浑浊的眼睛扫过发疯的女儿、吓破胆的老婆,最后落在那扇紧闭的小屋门上,喉结滚了滚。 刚从冰箱里翻出的冻馒头,扔在火边烤了会儿,总算化了点硬壳,他用手掰开,递了一小块给张美娟,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别吵了……省点力气……吃点……垫垫……” 张美娟看着那点可怜的馒头渣,又看看女儿被捂红的脸、眼里翻涌的怨毒,一股说不清的凄凉混着怨气直冲天灵盖。 她没接,反而带着哭腔往江建国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刺:“吃?这点东西顶什么用? 老江你看看!我们现在家不像家、人不像人,都是因为你那个好女儿!她但凡有点良心,分点吃的出来,我们能这样?慧慧能饿成这样? 她心怎么就这么狠……我们好歹是一家人啊!”“一家人”三个字被她咬得重重的,虚伪的控诉里藏着赤裸裸的要挟,声音却不敢放大,怕真惊动了门里的人。 与此同时,小屋内的江月月正慢悠悠地用勺子搅着碗里的肉汤。奶白色的汤面上飘着层油花,香气浓得化不开——这锅汤是特意熬的,就为了馋她们。 听着门外的动静,她挑了挑眉。效果不错,该炸的全炸出来了。 张美娟那点藏在恐惧底下的虚伪怨恨,江慧慧又蠢又贪的挑唆……哎,还是老一套,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她甚至能猜到江建国接下来的动作——准会挪到门边,低三下四求她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给点吃的。 切,偏不。就馋死她们。 暖黄的光、饭菜的香气,还有张美娟甜得发腻的声音,一下子就撞进脑子里。 小时候,家里总亮着这样的灯。张美娟端着碗,把最大块的肉、最嫩的菜全夹给江慧慧,嘴里哄着:“慧慧乖,多吃点才漂亮聪明!”又转头冲江建国笑,“老江你看,慧慧多懂事,知道妈妈辛苦。”那时候的江建国,脸上总挂着被哄骗的满足傻笑,一个劲儿点头:“嗯,慧慧是好孩子,美娟你也辛苦。” 而她呢,缩在角落的小凳子上,碗里只有几根青菜和冷冰冰的米饭。怯生生抬头看那个男人时,他往往只匆匆扫一眼,含糊地说句“月月也……快吃吧”,话没说完就被张美娟“温柔”地打断:“月月胃口小,吃这些够了,女孩子要保持身材呢,对吧老江?”江建国就低下头,再没声响。江慧慧则得意地扬着下巴,故意把肉嚼得“吧唧”响,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后妈假惺惺,亲爹装聋作哑,妹妹被宠得无法无天——这就是她的童年,冷得像块冰。 现在? 江月月嘴角勾起抹冷笑。馋死她们,活该。 越想越解气,她故意让勺子重重磕在碗边上,“叮”的一声脆响刺破寂静。随即舀起块炖得酥烂的肉,转身扔给脚边流着口水的可乐。 小奶狗立刻摇着尾巴扑上去,叼着肉嚼得欢实,尾巴尖都快摇成了小马达。 江月月扬着声音,语气里的嘲讽藏都藏不住:“乖可乐,有些人啊,还不如你懂事呢。多吃点,长壮点。” 客厅里瞬间静了。 江月月不用看也知道,那母女俩准是听见了——听见肉给了狗,没给她们。果然,下一秒就传来张美娟压抑的抽气声,还有江慧慧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动静,紧接着,又是一阵更急的抱怨,全冲着江建国去了。 她端起碗,小口喝着肉汤,暖意从胃里漫到四肢百骸。听着门外这场因一块肉引爆的家庭大战,竟觉得有点好笑。 意外的是,江建国始终没动。既没劝,也没像她猜的那样过来敲门。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月月抬眼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指针快指向后半夜了。炉火在眼前跳跃,映得她眼底的冷意柔和了些。 该歇了。 明天这个时候,怕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万无一失地从楼下那几个警察眼皮子底下出去——他们这会儿估计还缩在楼道里守着呢。 她把空碗收进空间,往床沿挪了挪,可乐立刻识趣地蜷到她脚边。门外的争吵还在断断续续地飘,江月月却闭上眼,呼吸渐渐匀了。 风雪也好,人祸也罢,等天亮了,总得亲自去会会。 第 七十章 推不开的门 炉火快灭了,还有点热气。江月月根本没睡死,耳朵灵得很,外面一点动静都听得见。 门外客厅,的火熄灭了,死一样的安静,但更吓人了。江建国缩在柜子旁。带着微弱的喘息声这声音和外面的冷气一起,往江月月耳朵里钻——只要老头还喘气,就行。 可这安静底下,那对母女又开始冒坏水了。 门外客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点雪反进来的惨白光亮。江建国看着像昏死过去了。张美娟和江慧慧娘俩却瞪着眼,在黑暗里互相看,眼神又贪又毒。 屋里飘出来的那点暖和劲儿、饭香味儿,还有江月月明摆着的瞧不起,快把她俩逼疯了!又冷又饿到了极点,连怕死的心都暂时压下去了,就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抢! “妈…” 江慧慧声音跟蚊子似的,带着股病态的兴奋劲儿,浑身发抖,“她…她肯定睡着了…咱…咱悄悄过去…她那小屋门,说不定…说不定能弄开?我记得…客厅抽屉里…好像有备用钥匙?” 她脑子被冻坏了,做着冲进暖和小屋,抢走炉子、抢走吃的白日梦! 张美娟心快跳出嗓子眼,一半是吓的,一半是被女儿勾起来的、不要命的贪心。她舔舔裂口的嘴唇,眼睛像饿狼一样放光。“…对!钥匙!快去找!” 她压着嗓子,恶狠狠地说。暖和,她现在就要暖和! 娘俩像两条黑地里爬的毒蛇,偷偷摸摸爬向客厅旧抽屉。翻找的声音在死静里刺耳得要命,她俩心惊胆战地瞄着柜子边江建国那黑影,生怕他醒了拦着。看他一直没动静,才敢喘口气。 张美娟在冰凉的杂物里一通乱摸,终于摸到几片冰凉的铁片——备用钥匙!她心里狂喜,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俩人激动得手直哆嗦,踮着脚,跟做贼似的往走廊尽头那小屋门挪。地板冰得扎脚,每一步都提心吊胆。 总算摸到那扇门了。门上好像还有点热乎气儿,勾得她俩心头火起。 她们刚摸到冰凉的钥匙,张美娟正屏住呼吸对准锁眼,小屋门内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咳……” 声音不重,却像冰锥扎进两人耳膜!江慧慧吓得手一哆嗦,钥匙“当啷”掉在地上,在死寂的客厅里响得像炸雷。张美娟瞬间僵住,后背的冷汗“唰”地冒出来,死死捂住嘴才没尖叫出声。 “她…她没睡?!”江慧慧用气音抖着问,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门板后正有双眼睛冷冷地瞅着她们。 而此时的江月月带着得逞的坏笑:“吓不死你们,小样的,就算打开又怎样,你们能进来吗!切” 张美娟和江慧慧此刻心都在嗓子眼里了,等了好半天,发现没动静,也许是自己吓自己,屋里的江月月只是半夜口干咳速了一下而已 母女二人并没放弃,还是壮着胆子来的江月月门前,钥匙一对门控, 咔哒! 这声轻响在死静里跟炸雷一样! “开了!开了!”江慧慧差点喊出来,被张美娟死死捂住嘴。 张美娟心快蹦出来了,使劲拧钥匙,确定锁开了。她迫不及待地压下门把手,用尽吃奶的力气一推—— 门,纹丝不动! 张美娟脸上的狂喜一下子冻住了,变成惊愕和不信。她再加把劲,用肩膀狠狠撞过去! “砰!”一声闷响。 “咋回事?锁不是开了吗?”江慧慧急了,也上来帮忙推。 俩人使出吃屎的劲儿推啊、拉啊、撞啊,憋得脸红脖子粗,汗混着冷汗往下淌。“砰!砰!”的撞门声在黑夜里格外吓人,她俩吓得缩脖子,惊恐地看江建国那边,怕把他吵醒,更怕吵醒门里的煞星。门,还是纹丝不动!像焊死在墙上了! “开了锁…为啥推不动?!”江慧慧又急又怕,带着哭腔喊,“门坏了?卡住了?” 张美娟不死心,趴地上,脸贴冰地板,借着那点微光看门缝底下。缝儿窄得透不过光。她伸手指头去抠,指甲勉强能进去一点。 手指头碰到的,不是门边,也不是地毯,是又硬又冰又沉的东西!像…石头?! 张美娟像被雷劈了!她顺着门缝使劲抠,那死沉的东西堵得严丝合缝,根本动不了一丁点! “门后头…门后头被东西顶死了!?” 张美娟猛地抬头,声音都变调了,全是震惊、失望和被耍的怒火,“是那个贱人干的!她…她搬东西堵门了!她早就防着咱们呢!这黑心烂肺的畜生!” 希望破灭,她快气疯了。 “堵…堵门?”江慧慧傻了,“她…她哪来那么大力气?堵的啥?” 可那推不动的门就在眼前,她不信也得信。 “还能是啥?!柜子!椅子!天知道这煞星怎么弄的!”张美娟恶毒地最后瞪了一眼那铁门,像瞪着江月月的冷脸,拉起还在发懵的江慧慧,“走!回去!别指望这煞星了!她就是块没心的石头!” 声音里全是破罐破摔的怨毒和更深的绝望。 俩人像斗败的狗,灰头土脸,带着一肚子怨毒和刺骨的冷,爬回沙发那块儿。刚才找到钥匙那点希望,现在成了比冰还冷的绝望深渊。 张美娟自己也冻得手脚没知觉,胃疼得像刀绞。女儿又哭又求地往她身上贴,还有那偷偷瞟向次卧的眼神,像针扎她一样,让她烦得要死又怕得要命。江慧慧是她亲闺女,更是她藏吃的的同伙!要是这死丫头饿疯了嚷嚷出来,或者直接上手抢,那就全完了!江建国那个窝囊废知道了肯定也抢! 但是!那点偷偷摸摸藏起来的吃的,是她张美娟活命的最后指望!是她熬下去的命根子!分给女儿?她自己吃啥?!这念头让她心疼得像被剜肉,自私的本能占了绝对上风。 “别嚎了!省点力气!我知道!”张美娟烦躁地低吼,使劲推开紧扒着她的江慧慧,好像这样就能甩掉女儿眼里那赤裸裸的饿鬼样。 “妈…次卧…那个…”江慧慧忍不住了,带着哭腔直接捅破了,声音又虚又清楚,“给我一点…求你了…我真不行了…” 她知道秘密,这是她最后讨饭的本钱了。 张美娟的眼神在黑暗里一下子变得跟恶狼一样凶狠!这死丫头竟敢明说!威胁她?!“闭嘴!你想死啊?!”她猛地捂住江慧慧的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声音压得极低却恶狠狠的,“再敢放一个屁,信不信老娘一口都不给你!让你活活冻死饿死在这儿!” 对食物的独占欲和对失控的恐惧,让她瞬间变成了护食的疯狗。 江慧慧被亲妈这狠样吓得浑身僵住,眼泪哗哗流,但更多的是害怕——怕她妈这眼神,怕饿死冻死。 张美娟看着女儿那吓破胆的脸,听着她憋着的哭,再看看旁边半死不活的江建国。不能让这死丫头闹起来!绝对不能! 怕事情闹大的恐惧,压过了纯粹的抠门。她得先稳住这个知道秘密的“同伙”,至少现在不能让她翻脸。 最终,对失控的害怕和对“同伙”的暂时安抚,让她咬着牙,挤出了一点点。 她猛地甩开江慧慧,像做贼一样,身体僵硬地爬到那个角落,动作又紧张又怨毒。她飞快地掀开行李箱,手伸进去乱摸,哆嗦着掏出了那几块巧克力和一小袋真空牛肉干!食物的味儿让江慧慧呼吸都重了。 张美娟撕开一块巧克力的包装,甜香味儿立刻散开。她看都不看女儿,自己先恶狠狠地、带着发泄和宣誓主权的劲儿,狠狠咬了一大口!那甜味和热量下肚,带来一阵晕乎乎的满足。 然后,她才慢腾腾地、极其不情愿地扭过头,看着眼巴巴的女儿。她眼里没一点妈样,只有冰冷的算计和像打发叫花子似的厌恶。她从剩下的大半块巧克力上,抠下了一丁点,小得可怜,塞牙缝都不够。 她像扔垃圾一样,粗鲁地、不耐烦地把那点巧克力屑扔在江慧慧脚前冰冷的地上! “给!捡起来!省着点舔!再敢叫唤,这就是你最后一顿!” 张美娟的声音像冰刀子。她飞快地把剩下的巧克力和整袋牛肉干死死揣进自己怀里贴肉藏着,眼神凶狠地瞪着江慧慧,全是警告。 江慧慧看着地上那点小得可怜、还沾着灰的巧克力渣,再抬头看看她妈那护食的、看仇人一样的眼神。 巨大的羞辱!被彻底踩在脚下的绝望!被亲妈当狗都不如的冰冷!一下子把她冲垮了! “妈…你…你…” 江慧慧嘴唇抖得说不出话,眼泪直流,眼神像死了一样。她没去捡地上的渣。 这羞辱太大,她宁愿饿死也不碰那像垃圾一样丢给她的东西。 她蜷成一团,把脸埋进膝盖,发出像快死的小动物一样压抑的呜咽。 母女俩那点靠着自私和秘密勉强维持的关系,被张美娟亲手撕得稀巴烂,只剩下利用、威胁和冰冷。 就在张美娟像恶龙守着财宝一样捂着吃的,江慧慧缩在地上无声崩溃的时候—— “啊——!!!” 一声像杀猪般的凄厉惨叫,猛地从楼下炸开!撕破了死寂! 小屋门内,江月月瞬间睁眼,这该死的不让睡了…… 第七十一 章 乱起来了 张美娟吓得浑身一弹,怀里的巧克力硌得肋骨生疼,可手指反而攥得更紧——冰硬的包装纸贴在掌心,倒成了这黑冷里唯一抓得住的实在。 窗外风雪卷着尖啸刮过,玻璃上的冰花又厚了层,连那点惨白的雪光都被堵在外面,客厅黑得像泼了墨,寒气顺着地板缝往上钻,冻得人骨头缝里直发麻。 江慧慧的哭声猛地噎在喉咙里,猛地抬头时,脸上眼泪鼻涕糊成一片,只剩吓破胆的恐惧。 她连滚带爬地往后缩,离张美娟远远的,屁股蹭过冰硬的地板,留下一道湿痕——尿了裤子都没察觉。 江建国也被这动静惊得睁眼,浑浊的眼珠死死瞪着那扇被堵死的大门,浑身抖得像筛糠。 楼下彻底炸了锅! 女人的尖叫像被掐住的猫,小孩的哭嚎撕心裂肺,男人的咆哮混着野兽似的咒骂,还有“砰砰”的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人身上)、玻璃“哗啦”碎一地的脆响……所有声音搅成一团,顺着楼道缝往上涌,像股脏水,要把整栋楼都淹了。 其中一个男人的吼声最疯,也最响,哑得像被烙铁烫过的铁皮:“杀!全杀光!抢!都抢光!烧!都烧了!老子要你们一起死!” 那声音裹着痛苦,更裹着要拉所有人垫背的疯狂。 “是…是被烫的那两个!”张美娟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白天那俩人被滚油浇得皮开肉绽、眼珠翻白的样子猛地钻进脑子里,恶心得她胃里直翻。“他们…他们没走?在…在杀人?抢东西?” 江慧慧早捂紧了耳朵,缩成个球,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江建国脸白得像张纸,嘴唇哆嗦着,眼神直勾勾的。瘫在柜子边,像被抽了骨头。完了…彻底完了!那俩小混混白天就差点要了他们的命,现在成了更疯的恶鬼回来报仇,这楼里的人…怕是都活不成了! 同一栋楼,三楼的出租屋也好不到哪去。 张浩蜷在床上,裹着薄棉被,上下牙还是“咯咯”打颤。他狠狠咬了口手里的面包,硬得像块冰,粗糙的面粉渣刮得喉咙生疼。胃里空得发慌,火烧火燎的,可那点可怜的热量刚冒头,就被四面墙渗进来的寒气吞得一干二净。 “操他妈的鬼天气!” 他从牙缝里挤出句咒骂,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糊满冰花的窗户,视线穿透肮脏的玻璃和漫天风雪,怨毒地往天花板上戳——五楼的方向。 “妈的!为了躲那帮催命鬼,老子才像条丧家犬,钻进这狗屁小区!” 一股邪火在胸腔里烧,烧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江月月!江月月!” 这名字在喉咙里滚来滚去,像块烧红的烙铁。“你个该千刀万剐的贱人!是你把老子害得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像阴沟里的老鼠,只能在这破洞里苟延残喘!” “要不是为了盯着你那个老不死的爹…” 张浩眼神更阴鸷,嘴角咧开个残忍的弧度,“…看看你这贱骨头会不会念着那点血缘滚回来…老子早他妈远走高飞了!这破地方,多待一秒都嫌恶心!” 狠话没说完——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楼下炸开,薄得像纸的墙都跟着颤了颤。 张浩像被电打似的弹坐起来,客厅里的三个警察比他更快。李队“哐当”一声拍桌站起,腰间的警棍撞在桌角,脸色瞬间铁青:“怎么回事?!” 另两个年轻警察也猛地绷紧背,手不自觉摸向腰间(没枪,只剩根警棍),眼神死死锁着房门。 “是…是楼下!” 一个年轻警察声音发颤,“听着像…像白天那两个被烫的混混?” 白天他们亲眼见那俩人被浇得嗷嗷叫,此刻这惨叫里的疯狂,和白天的惨嚎如出一辙。 李队咬着牙挪到门边,耳朵刚贴上冰冷的门板,眉头就拧成了疙瘩:“不止…还有砸门声…像是在杀人?” 他猛地回头瞪向张浩,眼神里全是质问和烦躁,“你这破楼到底藏了多少鬼东西?!” 张浩被他瞪得心里发毛,可一股恶意的快感又窜了上来。 他往妻儿身后缩了缩,故意压着嗓子,带点挑拨:“李队,这可不关我的事…白天要不是五楼那女的下手太狠,把人逼急了,能出这乱子?现在好了,狗急跳墙,谁知道会不会冲上来…咱们这门,可不结实啊…” 这话像根针,扎得警察们脸色更难看。他们来是为了盯江月月,没想着卷进这种疯子杀人案! 李队狠狠踹了脚门框,骂了句脏话,冲同伴低吼:“抄家伙!守住门!真敢上来,先撂倒再说!” 三个警察背靠背贴在门后,警棍握得死紧,指节冻得发白。 门缝钻进来的风像小刀子,割得脸生疼,年轻警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在睫毛上凝成了细霜——这鬼天气,别说打架,站久了都能冻成冰棍。李队咬着牙没吭声,后颈的冷汗被风一吹,冻得像贴了块冰,心里暗骂:零下三十多度,疯子都敢出来杀人,这楼是真他妈邪门。 张浩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嘴角偷偷勾起——好啊,最好警察和那帮疯子拼个两败俱伤,他正好带着妻儿趁乱溜走。至于五楼的江月月…呵,这么乱,她死在里面才好! 五楼小屋内。 江月月静静坐着,耳朵“听”着楼下的混乱:被烫伤的嘶吼、失控的疯狂、绝望的哭喊,还有门外张美娟母女吓破胆的窸窣、江建国那口快断气似的呼吸。 她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看来今晚别想睡好觉了。这么快就开始杀人?是不是有点急了?那明天的“零元购”还能顺利吗? 那些警察也是,这都闹出人命了还守着门,成天盯着她这一看就像好人的人不放,真是…白读那么多书了。 嘴上吐槽着,心里却门儿清。白天被她用滚油收拾的那两个杂碎,现在成了两颗毒瘤,在这冰天雪地里发烂发臭。他们的痛苦和疯狂,会像瘟疫一样传开,把这地方搅得天翻地覆。 她伸手摸了摸脚边“可乐”的毛,小家伙低低呜噜了一声,把暖烘烘的肚皮往她手心贴——小屋内炉火虽弱,余温还在,可乐的毛比窗外的冰棱软多了。 窗外的风雪却像疯了,“啪啪”拍打着玻璃,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抓挠,把零下三十多度的寒气死死钉在墙缝里,和楼下飘上来的血腥味搅在一起,透着股说不出的凶。 楼下的惨叫慢慢弱了,只剩下女人断断续续、快断气似的哭声,混着风雪的呼号。可这死一样的安静,比刚才的吵闹更让人喘不上气。 天快亮前,反而更黑了。空气里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好像变浓了。 第 七十二章 冰笼之味 天快亮前的黑暗里,楼下的混乱像被什么东西掐断了似的,戛然而止。 最先察觉到异常的是江月月。她握着斧头的手松了松,侧耳听了片刻——女人的哭嚎没了,野兽似的嘶吼断了,连玻璃碎裂的脆响都消失了,只剩下风雪刮过楼道的呜咽,空旷得让人发慌。 “停了?”她指尖在铲柄上敲了敲,眼神扫过窗外。难道是被那些警察制服了?还是他们找到人家祸害了? 客厅,张美娟搂着江慧慧的手还在抖,但母女俩都屏住了呼吸,显然也听见了这诡异的安静。江建国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吓傻了 三楼出租屋的警察也松了紧绷的背。年轻警察往门板上靠得更实了些,压低声音:“队长…没动静了?” 李队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他刚才明明听见打斗声往二楼去了,有撞门的闷响,有男人的怒骂,还有东西摔碎的动静,怎么突然就没声了?他摸出怀里的打火机,“咔哒”打亮,火苗在寒风里抖了抖,映出他眼底的疑虑。 张浩缩在床角,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没动静了?是两败俱伤,还是…他瞟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喉结滚了滚——该不会是抢到好东西,躲起来了吧?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铁门被从里面闩死的动静,紧接着是“吱呀”的摩擦声,像是用什么重物抵在了门后。 “是201室!”年轻警察突然反应过来,“他们进了二楼那家!” “锁门了…”李队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寒意,“他们把自己关在201室了。” 这话像块冰扔进热油里,三楼瞬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把自己关在里面?是抢到了吃的,想守住地盘?还是…里面已经没活人了? 五楼的江月月也听见了那声敲门的响动。她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暴雪,怎么没有小的意思? 她低头摸了摸可乐的耳朵,小家伙的毛暖烘烘的。炉火还在烧,发出“噼啪”的轻响,映得她眼底一片平静。 天慢慢亮了些,却没放亮,反而被厚重的云层压得更暗。楼道里的血腥味没散,反而混进了点焦糊味,丝丝缕缕从二楼飘上来,钻进每个人的鼻腔。 201室彻底没了动静。 像是里面的人都死了,又像是里面的人在积蓄着更疯狂的力气,等着下一次爆发。 风雪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在死寂的居民楼里变本加厉地呼啸着,像无数怨灵在狭窄的楼道间穿梭嘶嚎。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快到傍晚的时候,江月月从空间里找出了那套加厚防寒服,还有那副滑雪板, 同时——零元购的计划在脑子里盘了无数遍,古玩街离这不算远,要是这次雪小的时间要是长一点都话,可以考虑去趟更远的博物馆看看,那里文物应该更多。 可楼下突然传来血腥味和疯癫的嘶吼,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的念头。 那两个被烫伤的劫匪,大胡子和黄毛在201室的痛嚎声音裹着焦糊味往上飘,听得人头皮发麻。 而客厅里的张美娟母女缩在角落,连哭都不敢大声,江建国坐在地上看着火光发呆。 那些家具也被烧的七七八八了,他在想万一那俩疯子再次找上门来,剩下的家具还能堵住那两个疯子吗?万一那些警察再来又该怎么办? 这栋楼已经成了个沸腾的高压锅,此刻出去,等于往疯子堆里钻。 江月月来的窗前看向外面:“风雪依然很大,并没像上辈子那样短暂的停息!” “看来今天的零元购是去不成了,这辈子变数太多了,连着风雪都变了” “再等等。”她摸了摸可乐的头,小家伙舔了舔她的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她知道,零元购必须去,但不能是现在——楼下的疯子没疯透,楼里的邻居没慌乱到顾不上别人,这时候出去,太扎眼。而且,现在出去对客厅的老头来说,也太危险! 第二天中午,201室的痛嚎突然变了调,多了女人的哭喊和孩子的尖叫。江月月捏紧旁边的斧头,贴在门后听了半晌。 “听不出来是哪个住户。”她心里咯噔一下。 血腥味从那天起浓得化不开。 江月月放弃了当天出门的念头。她把背包重新收回空间,古玩街的东西跑不了,但命只有一条。得等,等楼下的疯子把楼里的“软柿子”捏完,等邻居们慌到只顾着自己,等一个风雪稍小、混乱最盛的间隙。 这两天,她甚至没跟门外的三人说过一句话。张美娟来拍过门,带着哭腔求她分点吃的,她只回了一句“滚”,声音冷得像门外的冰。 只是一直观察着老头,他貌似还很健康,只要不死就行,好好试试张美娟的白眼! 此刻,她坐在炉火边,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零元购的计划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路线改了三次,备选的藏身处记了两个。 快了。她想。等这股疯劲再烧得旺点,等楼里的“活物”再少点,就是时候了。 时间,在这座被严寒与绝望冰封的牢笼里,失去了它惯常的刻度。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般缓慢而煎熬。对于抢劫了201室的黄毛和大胡子来说,这两日,是真正意义上的生不如死。 201室的门,被黄毛和大胡子从里面死死堵上,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怜悯,也彻底将他们自己投入了深渊。 起初,里面还能传出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痛嚎和恶毒的咒骂,那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在死寂的五楼走廊回荡,听得张美娟和江慧慧头皮发麻,连江建国那麻木的脸上都偶尔抽搐一下。 那是被火盆烧坏皮肉后,在极寒中急速冷却、凝结,却又被身体内部持续的灼烧感反复折磨的剧痛。 黄毛捂着半边被烫烂、又在寒风中冻得僵硬起泡的脸颊,疯狂地撞击着墙壁;大胡子则抱着那条几乎失去知觉、覆盖着诡异冰壳的腿,在冰冷的地板上翻滚。 但很快,声音就变了调。剧痛并未减弱,反而因为冻伤和感染的加入,演变成了更深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折磨。 嚎叫变成了断断续续、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呻吟和呜咽,咒骂变成了含混不清、充满怨毒的低语。 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焦糊、腐烂和血腥的恶臭,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里渗出来,顽强地钻进五楼每一个人的鼻腔,提醒着他们楼下正在发生的恐怖蜕变。 食物?早已是遥远的奢望。201室内残存的那点可怜的存粮,在第一天就被两个重伤者疯狂地搜刮殆尽,连包装袋都被舔舐干净。 饥饿,这头被严寒放大了无数倍的猛兽,开始用它锋利的爪牙,一寸寸撕扯着室内每一个活物的理智。 第二天,绝望彻底吞噬了最后的人性。持续的剧痛、刺骨的寒冷、深入骨髓的饥饿,以及201室内尸体冰冷的注视,像浓稠的沥青,大胡子的心智彻底糊死。 大胡子那条溃烂的腿肿胀发亮,黑黄色的冰痂覆盖下,边缘的皮肉在感染和冻伤的双重夹击下开始糜烂流脓,恶臭混合着血腥味,成了201室的主旋律。 他的独眼因为高烧和痛苦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肺部仿佛破败的风箱。 他看向角落里的女人和孩子,看向昏迷的孩子,那目光不再是人类的眼神,而是饿疯了的鬣狗在打量腐肉。 黄毛的状况同样凄惨,半边脑袋的烫伤冻伤让他神志不清,歪在破沙发上,发出无意义的呓语。 就在这时——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属于真正食物的香味,仿佛带着钩子,穿透了201室厚重的绝望和恶臭,钻进了大胡子野兽般的嗅觉里。 是五楼!是501! 第 七十三章 血色梯口 那香味像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大胡子濒临崩溃的神经中最后一丝名为“掠夺”的疯狂本能。食物!活命的希望!就在楼上! 于是,在极寒与饥饿的催化下,轰然复燃。目标,直指那香味的源头——501,以及那个冰冷如刀锋的女人。 楼下的死寂比喧嚣更令人窒息。 女人断断续续的呜咽像被掐住了脖子,混在风雪的尖啸里。 空气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沉沉压在五楼门外三人的心头,也钻进了501的门缝,弥漫在冰冷的客厅里。 张美娟死死搂着江慧慧,眼里的恐惧没散,却多了点侥幸:“他们在楼下了…是不是不会上来了?” 她光顾着自己松气,完全没看身后的江建国。 江建国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冻得发紫发乌——饿、冷,再加上之前被疯子推搡时蹭到的轻微烫伤,此刻正发着高烧,浑身烫得像块火炭,意识早迷糊了大半。 张美娟回头瞥见他这副样子,眼珠转了转,突然捂着脸低低地哭起来:“老江,你怎么了这是?天杀的,准是发烧了!月月,月月你快看看你爸!他烧得厉害啊!” 哭腔压得极低,怕惊动楼下,却又故意让门内听得一清二楚。 门板后的江月月心头一紧——发烧?这老头身体这么不经造,才两天就扛不住了?但她没动,精神力悄然铺开,清晰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张美娟的哭声里没半分真焦急,倒像在演一出早就排好的戏。 张美娟见门没开,偷偷给江慧慧使了个眼色。江慧慧是她带来的女儿,江建国从小疼她胜过亲闺女,此刻立刻心领神会,带着哭腔喊起来:“姐!月月姐!你开开吧!我爸他快不行了!就算他以前对不住你,那也是你亲爸啊!给点药,哪怕一口吃的也行啊!” “关我屁事。”江月月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冷得像淬了冰,“他不是一直疼你这个‘好闺女’吗?要药要吃的,你给他找啊。” 这话像一巴掌扇在张美娟脸上。她压了两天的火气“噌”地窜上来,哭声戛然而止,低头扫了眼地上的江建国,眉头拧成疙瘩,嫌恶地往旁边踢了踢他的腿:“死老头子,装什么装?你亲闺女都不管你,我凭什么给你找药?晦气!” 江慧慧也跟着撇嘴,往他身上啐了口:“就是!爸你疼我这么多年,你亲闺女都不管,我们凭什么管?活该!” 脚尖还故意碾过他露在外面的手背——以前她抢江月月的发卡、撕她的作业本,江建国也只是笑着说“小孩子打闹”,从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唔…” 江建国被踩得痛哼一声,烧得迷迷糊糊的脑袋像是被这一下踩醒了半分。他眼皮颤了颤,艰难地掀开一条缝,视线模糊地扫过张美娟嫌恶的脸,又落在江慧慧踢完他就躲到一边的背影上。 耳朵里还残留着刚才那对母女的话——“亲闺女都不管”“凭什么管”“活该”。 这些词像冰锥,扎进他烧得发昏的脑子里。 他好像…想起点什么。以前江慧慧抢月月的新玩具,他笑着说“慧慧喜欢就拿着”;月月被冻得晚上蜷在被子里哭,张美娟骂“矫情”,他就真的没给月月加条被子…那时候,他总觉得“都是一家人,月月该让着妹妹”。 可现在…他疼了十几年的“好闺女”,正嫌他晦气,踢他的手。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里却像堵着滚烫的棉絮,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眼神重新落回那扇紧闭的门上,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和刺痛——月月刚才的话,是真不管他,还是… 门内,江月月将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她往炉子里添了块煤,火苗跳得更高了些。 还不够。 老头只是被刺痛了,但那点痛,还没盖过他这么多年对张美娟母女的“习惯性纵容”。他现在的迷茫,更像高烧里的胡话,等烧退了,说不定又会觉得“美娟和慧慧是着急才那样说”。 得再等等。等楼下的疯子再闹点动静,等张美娟为了抢一口吃的,把这副嘴脸演得更彻底些,等这老头在饥寒交迫里,把今天继女的“活该”、后妻的“晦气”,一点点刻进骨子里。 她瞥了眼窗外,雪还在下,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也好。 这漫天风雪,正好把这栋楼里的龌龊,捂得再久一点。等雪小的时候,该看清的,总会看清的。 有的样子。 二楼,201室。地狱的余烬。 黄毛歪在破沙发上,身体扭曲,半边脑袋凹陷,红白冰坨触目惊心。 大胡子背靠冰冷的墙壁,那条被滚油浇烂的腿肿胀发亮,覆盖着黑黄冰痂,边缘红肿溃烂,恶臭混合血腥。 每一次呼吸都像破风箱在拉扯,喷出的白气带着浓重血腥。 他的独眼赤红,饥饿和剧痛灼烧着他。 角落里,女人死死抱着昏迷的孩子,抖如筛糠。 地上,属于她丈夫的尸体胸口一个血洞凝固成暗红冰,一条小腿…不见了。 大胡子嘴里用力咀嚼着冻硬的肉块,发出“嘎吱”的恐怖声响。他握着豁口的血污菜刀,嘶哑地对角落里仅存的男人——老李低吼: “饿…还饿!你…出去!上楼!那香味…弄吃的回来!…没吃的…” 他菜刀猛地指向女人和孩子,“…先剁这小崽子一条胳膊炖汤!滚!” 老李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冲出地狱般的201室。 老李扑跪在冰冷的走廊,涕泪横流:“救命!给点吃的吧!楼下那疯子…他在吃人!吃了我儿!他说再没吃的…就要吃孩子了!他闻到香味了!逼我上来要!不给…他就要上来杀光我们啊!” 邻居们害怕的不敢开门,但听到那人疯了在吃人,都害怕祸及自身。他们聚在501门口,指着紧闭的房门,声音尖利绝望: “是…是她家!香味是她家的!501里面肯定有吃的!你们家有吃的,快点给楼下那个饿鬼…!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张美娟在客厅里尖叫,把怀里包裹抱得更死:“没有!胡说!滚开!” 江慧慧惊恐摇头。角落里的江建国依旧死寂。 就在老李的指控声在走廊回荡,绝望和猜忌如同毒蔓滋生时—— 三楼出租屋里,这股骚动也顺着楼梯缝飘了下来。 张浩正扒着窗缝往外瞅,冰花糊住的玻璃看不清五楼具体动静,但那片混乱的尖叫、邻居们尖利的指控(“501有吃的!”),他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最后那句“楼下那疯子在吃人”,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呵出一口白气,看着它在玻璃上凝成新的冰花。窗外的雪还在下,鹅毛似的,密得能把整栋楼都埋了。风卷着雪片砸在玻璃上,“啪啪”响,像无数只手在拍门。 张浩盯着雪片落进地里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得比窗外的雪还冷——还等江月月还钱?等这场雪停? 怕是等不到了。 这雪哪是下雪,是老天爷在往下倒冰碴子,要把所有人都冻在这楼里,慢慢熬死。他欠的那些债,在“活不活得过明天”面前,屁都不是。 可江月月呢?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冻得发白。那贱人肯定藏了不少好东西——暖和的衣服,够吃的粮,说不定还有能烧的煤。不然怎么会引疯子上门? 之前是想抓她让她还债,现在… 张浩的眼神扫过角落里瑟缩的妻儿,又落回窗缝外的漫天风雪。债可以不还,但他得活。他和妻儿得活。 江月月手里的东西,就该是他的。 那股子想抓她还钱的“劲”,在风雪的呼啸里慢慢变了味。 不再是讨账的执拗,变成了饿狼盯着猎物的贪婪——既然雪停不了,那谁手里有活路,谁就是他的目标。 “呵…江月月…” 他低声咕哝,声音被冻得发僵,却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你藏吧,接着藏。等楼上的疯子把你折腾得差不多了,就该轮到我了。” 他直起身,脸上那点刚闪过的阴狠又换成了急慌慌的表情,冲还守在门后的警察喊:“李队,听见没?五楼吵起来了!好像是楼下那疯子真冲上去了!还…还说是501有吃的引来的?” 却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 李队皱眉贴在门板上听,果然听见楼上“咚咚”的撞门声混着哭嚎,脸色更沉:“跟咱们没关系,守住门就行。” “怎么没关系啊!” 张浩立刻拔高声调,带着点挑拨的急切,“那疯子连人都吃,还能管你是不是警察?万一五楼守不住,他顺楼梯下来…咱们这门可挡不住!再说了…”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像在说什么秘密,“我就说那江月月不对劲吧?你想想我家为啥被搬空,还有那商贸城丢东西也跟她有关吧,说不定…她把那些东西都藏那老头家了,要不那疯子为啥一直要找她!” 这话像根刺,扎得两个年轻警察对视一眼,眼里都多了点怀疑——毕竟他们盯了江月月两天,加上之前她与商贸城盗窃案有关联,或许她真的藏了东西,现在出了人命,还真跟她藏东西脱不了干系? 李队没吭声,但紧握着警棍的手更用力了。楼下的血腥味、楼上的尖叫、张浩的挑唆、门缝里钻进来的寒风,搅得他心乱如麻。 而张浩看着警察们松动的神色,嘴角偷偷勾了勾。 他又扭头看向窗缝,心里盘算着:最好那疯子把五楼那帮人全撕了,警察要是敢上去掺和,最好也被跟疯子两败俱伤,到时候,他就能拿下江月月藏的吃的了,谁也拦不住。 至于江月月?呵,藏那么多吃的,不就是给疯子准备的吗?这叫什么来着?自作自受。 他正想着,楼上传来一声更凄厉的尖叫,像是有人被抓住了。张浩的眼睛亮了亮,往妻儿身边缩了缩,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心里却在数着:一,二,三…看谁先死。 突然,楼梯口传来沉重、拖沓、伴随着痛苦喘息和金属摩擦地面的恐怖声响! “嗬…嗬…吃的…贱人…” 那嘶哑含混、充满暴戾和痛苦的声音,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一个庞大、佝偻、散发着浓烈恶臭的身影,拖着一条覆盖着黑黄冰痂、肿胀溃烂的腿,出现在了五楼楼梯口!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豁口染血、寒光闪闪的菜刀!正是吃人的疯兽——大胡子!他那只布满血丝的独眼,死死盯着501紧闭的大门和门口聚集的人群! “啊——!他上来了!魔鬼上来了!!” 不知是谁最先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第 七十四章 破门一脚 刚才还群情激愤、堵着门叫嚷的邻居们,如同被滚烫的开水泼到的蚁群,瞬间炸开了锅!极致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们再也顾不上逼迫501,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命! “快跑啊!吃人的上来了!” “救命!别挡路!” 哭喊声、尖叫声、推搡碰撞声骤然爆发!人群眨眼间作鸟兽散,连滚带爬地冲向自家房门,手忙脚乱地想要躲进去! 老李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想往旁边爬开,却被混乱的人群踩踏了几下,发出痛苦的哀嚎。走廊里瞬间一片极度混乱和恐慌! 而就在这片混乱的顶点—— “哐!哐!哐!!!” 沉重、狂暴、带着毁灭气息的劈砍声,如同死神的擂鼓,压过了所有的哭喊尖叫,直接在501室那扇本就裂开一道缝隙的铁皮门上炸响!巨大的撞击声震得整个客厅都在嗡鸣! 大胡子!他无视了四散奔逃的“食物”,拖着那条几乎烂透的腿,带着滔天的恨意和疯狂,目标明确地扑向了501!他双手紧握菜刀,用尽全身仅存的暴戾,疯狂地劈砍着大门! “砰!砰!砰!咔啦——!” 每一次劈砍都让那道裂缝狰狞地扩大,每一次撞击都让堵在门后的沉重家具剧烈震动、移位!冰渣、锈屑、木屑簌簌落下!刺骨的寒风和浓烈的血腥恶臭瞬间从裂缝中涌入客厅! “啊——!!” 张美娟和江慧慧在客厅角落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死死抱成一团。 瘫在地上的江建国也被这恐怖的巨响震得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开门!贱人!!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宰了你!撕碎你!!是你害了老子!!” 大胡子嘶哑癫狂的咆哮穿透门板,如同地狱恶鬼的索命咒语。 客厅内侧,那扇通往小屋的门被无声地拉开。 江月月出现在小屋门口,“可乐”瞬间从她脚边站起,颈毛炸开,喉咙里滚动着低沉如闷雷的咆哮,獠牙毕露,警惕地盯着剧烈震动的客厅大门。 江月月缓缓从小屋走出,踏入冰冷的客厅。动作不快,却带着沉静的压迫感——没看角落吓瘫的张美娟母女,也没看地上抽搐的江建国,目光穿透空气,径直锁向门外疯狂破坏的源头。 “吵死了。”她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已径直走到被劈砍得摇摇欲坠的大门前。 客厅里,张美娟惊恐地望着她,嘴唇哆嗦着想喊“不要开门”,却被恐惧扼住了喉咙。 江月月双手抓住堵在门后最沉重的一件家具(可能是柜子或桌子),猛地发力将其拖开!接着是第二件…动作干脆利落,力量大得惊人。门后重物的阻碍被迅速清除,门板的震动和裂缝更加明显了。 就在大胡子又一次高举菜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裂缝猛劈下来,试图彻底破开这最后的屏障时—— “轰——!!!” 江月月猛地拉开了501室的大门!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和浓烈血腥,如同洪水决堤,瞬间灌满客厅!江月月的乌黑长发和单薄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张美娟母女在角落冻得瑟瑟发抖。 她站在敞开的门洞中央,背对昏暗客厅,直面风雪走廊。冰冷刺骨的目光,如万载寒冰打磨的利刃,精准刺向门外那满脸错愕与狂喜、高举菜刀的暴徒! 大胡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惊得动作一滞,他看到了那个出现在门洞中的、的女人。 大胡子动作一滞,看清门内女人的瞬间,独眼爆发出更狂热的凶光:“杀了她!吃了她!贱人!把我害成现在这样!” 嘶吼声中,菜刀带着风声,朝她劈头盖脸砍下! 江月月比他更快!更狠! 菜刀挥下的刹那,她动了!右脚狠狠踹中大胡子胸口! “嘭——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巨响在走廊炸开! “呃啊!” 大胡子只发出一声短促变调的惊叫,眼中瞬间被剧痛和惊恐吞噬!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踹得双脚离地,像破麻袋般倒飞出去!... “噗——!” 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和冰碴的污血狂喷而出,化为血雾! 他重重砸在对面门板上,瘫软如烂泥滑落在地,凶神恶煞瞬间变成濒死抽搐的肉块。那条烂腿扭曲着,每一次抽吸都带出血沫,独眼只剩下茫然痛苦。 寒风裹挟着雪花,从敞开的501门洞疯狂灌入客厅。江月月缓缓放下脚,站在门洞边缘,身影在风雪中挺拔而冰冷。 脚上传来的反馈清晰无比——骨骼碎裂的触感、冲击的力度、对方飞出的距离。 一个念头在她心底闪过:这几天在空间里没白练。力量、速度,都又进了一步。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走廊里蜷缩抽搐的大胡子,如同看一件完成使命的垃圾——不过是个测试品。 江月月没追,也没废话,只微微侧头,目光碾过客厅里那些吓傻的“石雕”:惊恐万状的张美娟母女,还有角落的江建国——他瞪着眼,像第一次认识女儿,眼里震骇与一丝莫名情绪缠在一起。 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风雪呼啸与濒死嗬嗬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垃圾,清理了。” “再敢上来……” 目光最后落回大胡子身上。 “……喂狗。”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干脆利落地转身关门。“可乐”低吼一声,警惕扫了眼门外垂死的大胡子,跟着退回屋里。 三楼,301门内。 劈砍门板的巨响、大胡子的狂吼、那声震得楼板发颤的“嘭”(踹击声),还有随后骤然的死寂,像一串重锤砸在警察们的神经上。 年轻警察猛地站直,手里的警棍被攥得发白,呼吸急促:“队长!楼上…楼上没声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他眼里有紧张,还有点按捺不住的冲动——不管里面是谁,解决了吃人的疯子,总该去确认情况,哪怕手里只有根警棍。 李队没动,依旧贴在门板上,侧耳听着五楼的动静。但他握着警棍的手背暴起青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刚才那声“咔嚓”的骨裂响太清晰了,清晰得让人牙酸。还有那个女人的声音,冷得像冰,说“垃圾,清理了”“喂狗”——这哪是普通人的反应? “看什么?”李队的声音沉得像楼道里的冰,“守住门。” “可…那疯子死了吧?万一楼上还有活人受伤呢?”年轻警察急了,“咱们是警察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 “警察?”旁边的张浩突然插了句嘴,声音抖得像筛糠,却带着点刻意的引导,“李队,你们听见刚才那女的说话没?太吓人了…一脚就把那疯子踹飞了?她哪来那么大力气?我早说她不对劲,说不定…她手里有家伙,甚至…跟那疯子是一伙的,内讧了?” 这话像根刺,扎在两个警察之间。年轻警察皱眉想反驳,却被李队一个眼神制止了。 李队没动,依旧贴在门板上,侧耳听着五楼的动静。握着警棍的手背暴起青筋,冻伤的地方泛着不正常的紫红——刚才贴门板时压得久了,此刻稍微动一下,就像有冰碴子往肉里钻。 这疼让他喉结悄悄滚了滚。他缓缓转过身,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滞涩,左肩下意识往下沉了沉,却没吭声。 那天想闯501的画面突然冒出来:冷不防从门上方泼下来的黑淤泥,劈头盖脸砸过来,溅在手背上的瞬间就结成硬壳,揭掉时连带着掉了层皮,现在这片伤还在隐隐作痛。 他目光扫过两个年轻队员,或许是疼劲没过去,眼神比刚才更冷,最后落在门板上凝结的冰花上,像在透过冰花看自己手背上那片冻裂的皮肤。 突然想起之前的卷宗——商贸城失窃案,监控里那个身手利落的模糊身影;想起这两天盯梢时,501那扇紧闭的门后,总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还有刚才那声踹击,那力道,绝不是普通女人能有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只有警棍,连对讲机信号都被风雪搅得时断时续,真冲上去,是帮忙还是送命? “守住门。”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门。楼上的动静,听着就行。” “楼上的事,暂时跟我们没关系。”李队的声音压得很低,“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这扇门,别让任何东西下来。 咱们手里就这几根棍,莽撞不得。至于五楼…”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门外漫天风雪,“等雪小了,联系上局里再说。” 他没说“上去查”,也没说“不管”。但语气里的警惕藏不住——那个能一脚踹碎骨头的女人,比楼下的疯子更难捉摸。 她手里到底藏着什么?没有支援,没有武器,冒然上去就是送死。想想之前他们两次去敲门就感觉后怕,要是当时打开了,那他们是不是也会像刚刚那人一样…… 年轻警察抿紧嘴,没再说话,只是把警棍握得更紧了,指腹在冰冷的棍身上蹭了蹭,试图压下心里的不安。门板外,风雪还在呼啸,五楼的死寂像块冰,沉沉压在三楼的空气里。 而张浩听到他们的安排后,他也很害怕好像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胸腔里,同时他很气:“外面这三个警察简直就是废物,到现在都搞不定那江月月, 看来我的也没必要对给他们分吃的了,他转身回到了卧室里,看了一眼旁边抱着孩子在发抖的林薇,快速把剩下的泡面藏了起来…… 501门内,客厅。 江月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江建国,此时他因为这些天滴水未进,而虚弱无力。江月月说道:“这就是你选的家人,她藏的吃的都不给你的家人,呵呵!你后悔吗?” 江建国闻声内心狠狠扎了一下:“她恨我” 接着江月月拿起旁边的不多的家具重新堵住大门。旁边张美娟母女两人才缓缓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江月月从口袋里(实则是空间)掏出两块压缩饼干,扔在江建国脚边的地面上。 转身,推开小屋的门,走了进去,消失在温暖的隔间里。 江建国被唇上的剧痛和异物感刺激,艰难地、极其微弱地掀开了一丝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只有冰冷的地面,和一块滚落在嘴边、散发着陌生谷物气味的灰色硬块。 他混沌的意识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死亡的冰冷还包裹着他。 但唇边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感和食物的气息,像投入死水的一颗微小石子,在他濒临熄灭的生命之火上,极其微弱地……撬开了一丝缝隙。 而抱着包裹、缩在另一边的张美娟,则死死地盯着那块突然出现的压缩饼干,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恐惧、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疯狂的、对食物的贪婪,在她眼中交织闪烁。 那个扫把星……她竟然……给江建国扔了吃的?! 第 七十五章 门内门外 回到小屋后的江月月内心狂喜:“太好了,身体力量速度又在提升,这样出去零元购就更有底气了——也不怕那些比我高大的人了!” “可乐刚刚我帅不帅不帅,一脚就把那家伙踹飞了!”江月月越说越兴奋 赶紧从空间又取出了一碗灵泉大口喝下! 其实是这两天她发现了新大陆,在空间里有之前商贸城囤的一批玩具仿真弓弩,和玩具枪,她试着在空间练习准确度,竟然意外成功了, 而且短短两天,她现在可以瞄准大概20米之内的距离,基本命中!而且她还研究了一下那把真枪!不过没敢打子弹!还有防空洞收的那几颗手榴弹,没敢碰,看着怕爆了、只是好好的把它们都收到空间角落里! 兴奋完后的江月月,想到外面的老头!那压缩饼干他应该能咬的动吧!同时打开精神力感官 客厅的张美娟正在高速运用她的脑袋想事情:这个杀神,竟然给老江吃的,这说明她不想老江死!是不是我们只要听话会有吃的! 所以她立马改变主意,对江建国又嘘寒问暖起来, 张美娟那拔高的、刻意掐出来的“焦急”哭嚎:“老江!老江你怎么样?撑住啊!月月给你吃的了!” 还有江慧慧委屈的啜泣。 江月月听到外面上演虚伪的表演:张美娟如何像饿狼扑食般抠走江建国唇边的饼干,如何凶狠地推搡自己的女儿,又如何在一瞬间变脸,假惺惺地扑过去“关怀”。 心中那份气顿时没收住,大喊到:““吵死了。” 一直安静守护的“可乐”感受到巨人的生气,走到江月月旁边窝在她怀里安抚着江月月 听到小屋里江月月的喊叫,张美娟死死捂住嘴,眼珠因恐惧而暴突,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江慧慧更是吓得缩成一团,连抽泣都咽回了肚子。 这下安静多了,舒服 但江月月的心却无法平静。张美娟的表演和那无声的警告,都在告诉她:“老头可能真的快不行了” “该死!”她低咒一声,猛地站起身。 她一把拉开小屋的门。 张美娟母女惊恐万状地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出。而地上,江建国蜷缩着,脸色灰败如死人,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只有嘴唇微微翕动,像离水的鱼。 江月月没有看那对母女,径直走向江建国。她的步伐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每一步都像踩在张美娟母女紧绷的神经上。 她在江建国身边蹲下,动作干脆利落,指尖直接探向他的颈动脉。 微弱的搏动…几乎…感觉不到了! 江月月的手指猛地一顿!那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冷、滞涩,几乎捕捉不到生命的跳动! 一股莫名的慌乱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这感觉来得如此突兀,让她自己都猝不及防! 她以为他没事,这才几天就受不了了,太弱了…… “老…老头?”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冰冷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甚至下意识地晃了晃江建国枯瘦的肩膀,“江建国!醒醒!” 毫无反应。他的身体软得像一滩泥,体温低得吓人,只有极其微弱的、如同游丝般的气息,证明他还未彻底咽气。 在张美娟母女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江月月做出了一个让她们几乎以为自己眼花的举动! 她双臂猛地发力,以一种与她那纤细身形完全不符的惊人力量,一把将枯瘦如柴、濒临死亡的江建国打横抱了起来!动作甚至带着一丝…**急切**?! “可乐”也疑惑地低呜了一声,似乎不太理解主人的举动。 江月月根本没理会旁人的反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怀中这具冰冷、轻飘飘、随时可能彻底失去温度的身体上。 她抱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她那个温暖、安全、被她视为绝对私人领域的小屋! “你…你要干什么?!”张美娟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找回一点声音,失声尖叫。她无法理解!那个杀神,那个冰冷无情的怪物,竟然把老江抱起来了?还要抱进她自己的屋子?!这比杀了她更让她难以接受! 江月月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如同极地寒风刮过: 滚开 那声音里蕴含的杀意是如此纯粹而凛冽,瞬间冻结了张美娟所有的疑问和尖叫。她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再也不敢吐出一个字,只能用惊恐到极致的眼神,看着江月月抱着江建国,消失在那个散发着暖意和神秘气息的小屋门后。 “咔哒。”小屋门关上,隔绝了内外。 张美娟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地,大脑一片空白。刚才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那个江月月…她…她到底想干什么?!她把老江弄进去…是为了…救他?!这个念头荒谬得让她想笑,却又恐惧得让她浑身发抖。 小屋门内。 温暖的光线包裹着两人一狗。空气里还残留着灵泉水的清新气息。 江月月抱着江建国,动作有些僵硬地站在屋子中央。直到这时,她才仿佛从刚才那股莫名的冲动中清醒过来一丝。 她…做了什么? “该死…”她低骂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对自己的恼怒。但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她小心翼翼地将江建国放在床上 “可乐”凑过来,好奇地嗅了嗅江建国冰冷的气息,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似乎在询问。 江月月从空间拿出一碗灵泉水,内心五味杂陈 她捏开江建国的嘴,动作急迫,强行灌了进去! “咳咳…呃…”江建国被呛得身体微弱地抽搐,无意识地发出痛苦的呛咳声,更多的水顺着嘴角流下。 江月月不管不顾,直到把一碗水都灌了下去才停手。她紧盯着江建国的脸,手指再次搭上他的颈动脉。 咚…咚…咚… 虽然依旧微弱、迟缓,但这一次,指尖下清晰地传来了生命重新搏动的触感!比刚才有力了一点点! 江月月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地轻轻吐出一口气。她烦躁地抹了一把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纯粹是心理作用),眼神复杂地看着床上这个在生死线上挣扎的老人。 她站起身,走到自己旁边椅子坐下,背对着角落里的江建国。小屋里的气氛变得异常怪异。 “可乐”似乎明白了什么,它没有靠近江建国,但也没有再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只是安静地趴在两者之间,像一个沉默的哨兵,警惕的目光不时扫过紧闭的屋门,也扫过角落里那个微弱的生命体。 江月月闭上眼,再也无法平静:“本想让你在吃吃苦,彻底看清那对母女,没想到你这么不抗冻,可别死了,我不许你死……” 暴雪像一层厚厚的、永不褪色的裹尸布,覆盖着整栋楼,也覆盖着所有人心。 501楼道里那具大胡子的尸体,早已冻得如同冰雕,凝固的血迹在惨白的光线下泛着暗红,像一块丑陋的地毯。 刚刚四处逃散的邻居们蹑手蹑脚地经过,目光匆匆扫过那僵硬的躯体,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的释然。 这个天杀的“暴徒”终于消失了。 “死了好……死了好啊,这个祸害” 201的老李头,悄悄的来到大胡子尸体旁,满眼的恨意升起,随后踹了两脚在上面:“这个混蛋,杀了我儿,死了活该!” 满眼的愤怒只能在踹了两脚而终止,快步回到自己的家!屋里还有两具尸体,他的儿媳和孙子已经饿得快不行了,他要保护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 401的老王头裹着发霉的被子,从门缝里窥探着楼道,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死的好,死的好啊,少一张嘴,就少一分争抢。” 他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悲悯,只有赤裸裸的生存算计。 501室内客厅,寒气刺骨。 张美娟和女儿江慧慧蜷缩在冰冷的客厅角落,绝望地看着空荡荡、落满灰尘的橱柜。 “妈……我冷……饿……” 江慧慧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哭腔,往张美娟怀里缩了缩,却只碰到同样冰冷的身体。 “忍着!省点力气!” 张美娟不耐烦地低斥,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通往温暖和食物的小门。“哭给谁看?里面那个小贱人巴不得我们死呢!” 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气和演技,然后猛地扑到小门前,用那刻意掐出来的、带着无尽卑微和哭腔的声音开始哀嚎: “月月…月月啊!开开门…求求你了…” 她用力拍打着冰冷的门板,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情真意切”的恐慌:“你爸!你爸他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老天爷啊,他可不能有事啊!他是你亲爹啊!月月!” 她一边哭喊,一边眼珠子急转,突然伸手,粗暴地把缩在地上的江慧慧拽起来,推到门缝边,声音带着一种强行攀附的“亲昵”:“月月!你看看慧慧!她好歹…好歹也叫了你这么多年姐姐!她快不行了!冻得浑身发抖,饿得都说胡话了!手心都是冰凉的啊!” 她抓着江慧慧的手腕,用力按在门板上,仿佛这样就能让里面的江月月感受到那份“冰冷”。 “月月……看在…看在你爸的份上…给口热水…就一口…行不行?我们什么都听你的…当牛做马都行啊月月…” 此时小屋内的炉火在角落明明灭灭,橘红色的光在江月月脸上投下深浅交错的影子。她坐在离江建国不远的躺椅上,意识进入了空间 江建国喝了灵泉水后身体开始暖阳阳的,意识也渐渐清醒,慢慢睁开浑浊的眼睛,茫然地环顾四周。温暖、明亮、干净……还有一只安静趴伏在椅子旁、眼神警惕的狗?这是……哪里?天堂?…… 就在这时—— “笃笃笃…… 极其轻微、带着无尽卑微和恐惧的敲门声,小心翼翼地响起,打破了小屋内的死寂。紧接着,是张美娟那刻意压到最低、带着哭腔和绝望颤抖的声音,从门缝里拼命挤进来: 这声音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 椅子上的江月月,猛地一僵!她缓缓转过头,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先是扫过床上因敲门声而惊惧颤抖、试图蜷缩起来的江建国,最后,死死地钉在了那扇薄薄的门板上。 屋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而床上的江建国,在听到妻子声音的瞬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清醒。他听到了妻子话语里的“你爸他还活着吗?” 以及那为了讨一口水而卑微到尘埃里 而他,这个无能的父亲、丈夫,像一件被争夺又嫌恶的破烂,躺在温暖与死亡的夹缝中。 江建国猛地闭上眼,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紧了身下柔软的床单,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汹涌地,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没入鬓角花白的乱发中。 江月月将父亲无声的崩溃尽收眼底,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内心顿时恼火(烦死了,哭什么哭)。 转身不再理他, 江建国看到江月月这样,也无言以对 “月月啊,开开门吧!我们也是你的亲人啊!!” 张美娟继续拍打着门板,声音带着哭腔。 门内一片死寂,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江月月就像消失在了那个房间里,连同她诡异的暴力和唯一的食物来源。希望彻底破灭了。 “妈……我饿……”女儿江慧慧的声音细若游丝,身体蜷缩成一团,眼神涣散,“好冷……” “ 她顿了顿,裹紧了身上那件单薄起不了多少作用的羽绒被,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不住的怨毒:“……都怪她……都怪那个小贱人……有吃的……有火……见死不救……她不得好死!” 江慧慧的诅咒刚落音,隔壁或者楼上突然爆发出剧烈的撞击声、女人的尖利哭嚎和一个男人野兽般的咆哮! “我的!那是我的!还给我!畜生!” 哭喊声撕心裂肺。 “滚开!再叫老子弄死你!” 咆哮声充满了赤裸的凶暴。 第 七十六章 奇异的肉香 楼道里的撞门声越来越近,像有人在用斧头劈砍楼梯扶手。 三楼张浩家里的门内,李队长突然往腰侧摸了一下,指尖蹭过布料下一块冰凉的金属——是把老旧的五四式,枪身磨得发亮,枪套都快散线了。 楼道里的撞门声越来越近,像有人在用斧头劈砍楼梯扶手,震得门板上的冰屑簌簌往下掉。 三楼张浩家里的门内,李队长突然往腰侧摸了一下,指尖刚蹭过布料下那块冰凉的金属,手背就猛地一抽——冻疮裂开的细缝被牵扯,疼得他睫毛颤了颤。 是把老旧的五四式,枪身磨得发亮,枪套都快散线了,边缘的硬布蹭过冻疮时,像撒了把冰碴子。 这是他当片儿警时留下的老伙计,本该上交,却偷偷藏了些年。 这次来盯梢江月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塞进了包里,想着“以防万一”。没想到“万一”来得这么快,快得他连手背的疼都顾不上揉。 “队长,他们快抢到三楼了!”小赵的声音抖得像筛糠,警棍在手里转得飞快。 李队长没应声,只是把枪套往棉袄里又掖了掖。枪里只有两发子弹——还是去年过期的备用弹,说不定会卡壳。他甚至不敢让张浩看见,这栋楼里,一把枪比十箱泡面还招祸。 小王蹲在地上,盯着门缝里渗进来的血渍,突然说:“要是有枪……” “闭嘴。”李队长低声喝止,指尖已经扣在了枪套扣上。 他想起昨天江月月踹死大胡子时的狠劲,那丫头要是冲出来,这两发子弹够不够?更怕的是,子弹一响,整栋楼的饿狼都会扑过来,他们这点人,连枪都保不住。 他摸枪的动作很轻,像在摸一块滚烫的烙铁——这把枪藏了这么久,没在抓捕时派上用场,倒可能要在抢饼干的疯子手里见血。 “守住门。”他把警棍塞给小赵,自己则背过身,对着墙角,手指在枪套上摩挲。 旧枪的金属边缘硌着掌心,像在提醒他:这玩意儿不是底气,是催命符——用了,可能活不过今晚; 不用,以他们现在这冻伤加重的样子,也许下一秒门被撞开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但是李警官不知道的是,就刚刚他摸枪的动作确被门内的张浩看见了:“那是枪吗?我就说这些警察不可不带武器!” 混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伴随着物品碎裂和肉体沉闷的撞击声,最终以女人压抑的、绝望的啜泣告终。 楼道里短暂地陷入一种比之前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在这片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些更细微、也更令人心碎的声音,才得以被捕捉。 402门口。一个曾经体面的年轻女人,裹着单薄肮脏的羽绒服,脸颊深深凹陷,眼窝像两个黑洞,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光彩。 她佝偻着背,身体在穿透楼道的寒风中不受控制地抖动着,像一片随时会被卷走的枯叶。她对着门缝里露出的半张男人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破碎的、卑微到尘埃里的哭腔: “王哥……就一包泡面,行不行?半包……半包也行……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最后一个字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门内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在她枯槁的脸上、单薄的衣服上、最后落在她冻得发青发紫、几乎失去知觉的脚踝上逡巡。那目光里没有情欲,只有最赤裸的、冰冷的算计和评估。“……进来吧。” 那声音干涩、沙哑,同样不带一丝温度,只有纯粹的交意。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隔绝了内外。楼道里重归一片死寂的沉默。 然而,空气中仿佛弥漫开一种比外面肆虐的冰雪更刺骨、更令人窒息的寒意——那是尊严被彻底碾碎、羞耻心被生存本能吞噬后,留下的、比死亡更冰冷的绝望。 生存的本能,将人最不堪的一面赤裸裸地剥开。 江建国无声的悔恨仍在继续。浑浊的泪水仿佛流不尽,他恨自己以为的家原来在灾难面前真的经不住一点点风浪,到最后还是自己这个漠不关心的女儿把他管了,而自己醒悟的太晚了——浸湿了鬓角花白的乱发和身下柔软的床单。 他不敢睁眼,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了那个背对着他的女儿——江月月。 江月月背对着床铺,似乎对外界的哀嚎、交易、乃至父亲的无声痛哭都漠不关心。 只有炉火跳跃的光影在她紧绷的侧脸上明明灭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意念微动,一堆煤炭出现在江月月旁边的小桶里 “现在外面混乱,雪也没有小的意思,不能把老头单独放在这,没想到楼里这么快就乱起来了,太突然了,本以为末世前期会熬一段时间才会这么混乱!看来上辈子老头这就这样乱估计,那这老头估计下场也很惨……” 旁边的可乐看起来又长大了不少,毛发更加浓密,此刻看起来像一个大大的棉花糖 静静的守护着江月月 柴火炉上炖着一小锅红豆粥南瓜粥,软烂的米香扑鼻,旁边还烤了两个红薯…… 江建国闻着米散发着奇异温暖气息! 心头一震:“这些东西她是怎么弄来的?难道是她那个大包里的?那个大包可以装下这么多东西吗?” 客厅里 张美娟母女饿得头晕眼花,看着江月月紧闭的小门,心里彻底陷入绝望:“这个狠心的贱人是不会开门了!” “妈!你看602阳台外挂着个篮子!” 江慧慧的声音带着贪婪的尖细。张美娟立刻捂住她的嘴,透过门缝窥视。 确认楼道暂时无人,大胡子的尸体竟也不翼而飞,只留下暗红的冰渍。她们费力挪开堵门的杂物挤了出去,顶着寒气,猫腰溜到楼上。一番冻僵手脚的折腾,终于拽下了那个篮子——里面赫然是半袋冻硬的玉米面! 张美娟一把抢过塞进怀里,拉着女儿就往回跑。经过402门口时,正撞见那个年轻女人被男人拽进门。张美娟非但没有同情,反而狠狠啐了一口:“活该!下贱胚子!” 江慧慧也跟着点头,眼睛却贪婪地盯着关上的门缝。 回到冰冷的客厅藏好玉米面,张美娟喘着气咒骂江月月。江慧慧舔着嘴唇,眼神阴狠:“妈,要不……咱们想法把那老头弄出来?逼她交吃的?” 张美娟眼睛一亮,随即又摇头:“你忘了她那门堵着东西呢,根本推不开……” 楼道里的撞门声还在断断续续地滚,像有重物在楼梯上拖。 张浩窝在卧室床上,背后靠着几箱泡面——纸箱被压得瘪塌塌,边角磨出毛边,里面的袋子屈指可数,看得他心口发紧。 客厅里,三个警察的动静越来越弱。小王的耳朵肿得发亮,像挂了两个紫馒头;小赵的手指缠着破布条,时不时渗出点血珠,冻成暗红的冰粒;最糟的是李队,直挺挺躺在床上,额头烫得能烙饼,嘴里还含糊地哼着什么,盖在身上的旧棉被根本挡不住寒气。 “顶个屁用。”张浩往地上啐了口,声音压得低,却带着股狠劲。这仨人住进来才几天,半箱泡面、几袋火腿肠就见了底,现在倒好,一个个病的病、伤的伤,连站都站不稳。 可他又不敢赶——门外的窸窣声越来越近,刚才还听见楼下有人砸202的门,那动静听得他后颈发麻。真把警察轰走,下一个被抢的就是他。 进退两难的劲儿刚上来,胳膊被轻轻碰了下。他转头,见林薇正蜷在角落搓手,睫毛上沾着点炉灰,见他看过来,下意识往他身边挪了挪,声音细若蚊蚋:“浩哥,火快灭了……” 张浩心里忽然窜起点莫名的快意。以前这女人总爱端着,说话带刺,娘家条件好,看他的眼神像看块不上道的木头。现在呢?头发乱得像鸡窝,衣服上沾着雪渍,倒学会往他身边凑了。 他往旁边让了让,林薇抱着孩子立刻缩过来,肩膀抵着他的胳膊,带着点瑟缩的暖。 “能烧的都快没了。”他瞥了眼客厅,原来放沙发的地方空着,只剩堆劈碎的木渣,火堆上飘着黑烟,把屋顶熏出片黑渍。 早上小王还想劈床板,被他死死拦住——那是最后能挡风的东西了。 渴意突然涌上来,喉咙干得像塞了团棉絮。张浩踩着地上的碎冰挪到阳台,抄起铁勺往冰壳上刮——“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死寂里格外刺耳。刮下的雪屑刚塞进嘴里,冰碴子就刺得牙床发麻,顺着喉咙往下滑时,冻得胃里一阵抽搐,像吞了块冰。 林薇跟在后头,手里攥着块冻硬的火腿肠,递过来时指尖泛着青。张浩接过来就咬,硬得像块石头,没嚼烂就囫囵往下咽,噎得他直翻白眼,喉结滚了半天才顺下去。 刚顺过气,他忽然顿住了——刚才好像听见“咔哒”一声,轻得像老鼠啃东西,又像有人在拧门锁。 “谁……谁在外面?”他猛地压低声音,耳朵往门板上贴,呼吸都屏住了。 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卷着雪沫子撞在玻璃上,“啪啪”响,脆得像鞭子抽,倒比真有人说话更让人发毛。 他退开半步,盯着紧闭的门,后颈的汗毛直竖。那几箱泡面撑不了两天的,外面的人抢疯了,迟早会摸到三楼来。 他瞥了眼客厅的方向,心里发沉:这三个警察,说是来当保镖的,现在倒更像群拖油瓶。 正琢磨着,客厅里传来李队的咳嗽声,咳得惊天动地,腰侧那处忽然顶起个弧度——是那把枪。 张浩的目光顿了顿,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他悄悄往床边挪了挪,手指摸到床底那根锈铁棍。李队烧得迷迷糊糊,小王和小赵缩在炉边打盹,林薇正低头啃火腿肠…… 那枪套磨得发亮的边角,在昏黄的光里闪了下,像根针,扎得他心头发痒…… 饥饿终于碾碎了最后一丝文明的矜持。某户人家再也翻不出一粒米时,绝望像瘟疫般在楼道里蔓延开来——先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哀求,很快就蜕变成明目张胆的偷窃,再到红着眼的凶狠抢夺。 物品破碎的脆响、肉体相撞的闷响,混着歇斯底里的哭骂在楼道里炸开:“那是我最后半包饼干!畜生!还给我!”女人的尖叫像刀片划破死寂,紧接着是男人野兽般的咆哮:“还你?老子快饿死了!再嚷嚷连你一起收拾!” 打斗声顺着门缝钻进来时,张美娟正蜷在客厅角落啃生玉米面,粗粝的粉末粘在嘴角,她侧耳听了听,突然“嗤”地笑出声,把最后一点渣子抹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打!打死才好!” 她往冰冷的墙根缩了缩,冻得发僵的脚在地上蹭了蹭:“最好把楼下那几户都打残了,省得跟咱们抢东西。” 江慧慧跟着点头,眼睛却越过母亲的肩膀,瞟向通往江月月房间的那扇小门。门板缝里漏出点微弱的光,像根细刺扎在她心上。 她的手不自觉地滑向墙角,指尖触到那根锈迹斑斑的铁棍——是昨天拆窗户框时偷偷藏的,冰凉的铁柄硌着掌心,让她莫名定了定神。万一呢?万一得硬闯那扇门,这铁棍总能派上点用场。 寒冷迫使人们寻找任何可以燃烧的东西。劈砍声在各家各户响起。笨重的木椅、老旧的衣柜、甚至门板,都被拆解,投入小小的、冒着浓烟的“火堆”里。 张美娟也让江慧慧去拆客厅里那扇破窗户的木框,江慧慧嫌扎手,磨磨蹭蹭的,张美娟就骂:“懒死你!不烧火冻死你个小蹄子!” 她自己却靠在墙边不动,想着留着力气等会儿去偷别人家烧旺的炭火。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浓烈的烤肉香味,混着焦糊味,若有若无的在死寂的楼里飘荡。这味道在极端饥饿的嗅觉里被无限放大,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诱惑力。 “什么……什么味道?” 张美娟猛地吸了吸鼻子,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渴望和一种深层的恐惧。 江慧慧也闻到了。那浓郁的肉香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攫住了她饥饿到痉挛的胃。她的眼神猛地聚焦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巨大的吞咽声,身体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倾,像被香味牵引的提线木偶。 “……肉?” 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梦呓的贪婪和……一丝不顾一切的疯狂。“妈……是肉味……好香……好想吃……” 她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眼神直勾勾地望向香味飘来的方向, 第 七十七章 腐香为饵 江月月正弯腰,将最后一块煤小心地填入炉膛。跳跃的橘色火苗舔舐着冰冷的金属,驱散着狭小空间里一丝丝渗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 一股极其霸道、带着浓烈油脂焦香和一丝无法忽视的、令人作呕的腥膻气的味道,如同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猝不及防地从门缝下钻了进来! 江月月的动作瞬间冻结!铁钳“哐当”一声轻响掉在炉边。她的鼻翼剧烈翕动,眉头死死锁紧,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这味道…… 这味道……太熟悉了,上辈子就是在这样的气味下存活一段时间,一开始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肉,直到最后她成为这样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 与此同时,客厅里。 张美娟和江慧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被饥饿熬得发绿的眼睛里看到了赤裸裸的贪婪。“妈,要不……咱们去看看?” 江慧慧舔着干裂起皮的嘴唇,声音嘶哑,那钻入骨髓的肉香像无数蚂蚁啃噬着她仅存的理智。 张美娟浑浊的眼睛里算计的光芒一闪,她狠狠心:“走!带上那根铁棍!防身……这香味儿,肯定就在附近!不过……慧慧,待会儿看妈的,别乱说话!” 母女俩刚拉开门,楼道里刺骨的冷就钻了进来。(客厅因为生了火,外加江月月小屋门虽然关着的,但是也有热气淡淡的涌入小客厅,所以比外面暖和一点) 但没走两步,那令人作呕又勾魂摄魄的肉香味便浓烈得如同实质,源头直指楼下 江慧慧眼睛瞪得溜圆,口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指着楼下的方向失声叫道:“妈!香!是肉!是肉香味!从…从楼下飘出来的!!” 张美娟也强压着激动,浑浊的眼珠里爆发出精明的算计:“嘘!小声点!看妈的!” 她脸上迅速堆起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拉着女儿蹬蹬蹬冲下楼。 此时三楼的出租屋里,那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肉香也霸道地渗透进来。林薇抱着孩子浑身一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抓紧张浩的胳膊,声音因恐惧和诱惑而尖利变调:“浩哥!是肉!肉香味……” 张浩的喉结滚了滚,鼻尖被那股香味勾得发麻,他反手扒开林薇的手,手不自觉摸向墙角那根锈铁棍:“我去看看。”说着就往客厅走,脚步快得带起一阵冷风。 而客厅里,火堆早就只剩火星子,李队躺在床上,烧得嘴唇起皮,喉咙里呼噜呼噜响,像堵着团烂棉絮。小王蜷在炉边,脚踝的肿包已经发紫,他把脸埋在膝盖里,却还是被门缝钻进来的味道呛得一哆嗦。 是肉香。 浓得化不开,混着点焦糊味,还有点说不出的腥气,像条黏糊糊的蛇,顺着墙根往人鼻子里钻。小王的胃猛地抽了一下——他已经三天没正经吃过东西,火腿肠的渣子早消化干净了,此刻这香味像只手,攥着他的肠子往喉咙里拽。 “队……队长……”他抬头,声音发飘,“闻着没?肉……” 李队没睁眼,眉头却拧成个疙瘩。烧得昏沉的脑袋里,警徽的影子和这股香味撞在一起,像被冰锥刺了下。 他当片儿警时处理过食物中毒的案子,也闻过屠宰场的腥气,可没哪种肉香是这样的——热烘烘的,却裹着股冷飕飕的邪乎劲儿,像……像带着血温的铁。 “别碰。”他哑着嗓子开口,每说一个字都扯得胸腔疼,“不对劲。” 小王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小赵突然拽了拽他的胳膊,朝他摇摇头,眼神里带着点警队里的默契:“听队长的没错!” 刚走到卧室门口的张浩,脚步骤然顿住。警察的话像块冰,“啪”地砸在他脑门上。 他当然闻到了,这味道近在咫尺,比之前任何臆想都更清晰、更诱人,可经李队那声“不对劲”一点破,那股肉香里的腥气突然变得扎鼻——像……像上次处理邻里纠纷时,撞见有人宰流浪狗的味儿,却比那更冲、更邪乎。 张浩的脸色瞬间煞白,后背不自觉贴住门框,握着铁棍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刚才那点“去看看”的热乎劲,顺着后颈的冷汗,一下子凉透了。 同时 这味道是如此浓烈、如此“新鲜热乎”,瞬间盖过了楼道的寒气, 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了张美娟母女的嗅觉神经。 江慧慧猛地吸了一大口气,眼睛瞬间瞪圆,口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指着401的门失声叫道:“妈!香!是肉!是肉香味!从…从这家里飘出来的!!” 。 张美娟心下一喜 “这是老李头家,他就是老光棍一个,平时看着埋汰的不行,没想到竟然藏了肉?老光棍好忽悠,肯定能分点给我们!” 张美娟也强压着激动,浑浊的眼珠里爆发出精明的算计:“嘘!小声点!看妈的!”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挂起十二分的“关切”和“友好”,用刻意放柔、甚至带着点甜腻的嗓音轻轻拍门:“李叔?李叔在家吗?我是楼上的美娟啊!”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门板。 门内一片死寂,只有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肉香,以及一种微弱的、仿佛什么东西在锅里持续咕嘟的粘稠声音,透过门缝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张美娟不死心,声音更加“真诚”和“担忧”:“李叔啊,您开开门!这楼道里突然这么香,我们闻着味儿过来,担心您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您看这世道乱的,有点吃的别被骗了在,我们就是担心您老人家安全!您开个门缝,让我们瞅一眼您平安无事就好!”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肘捅了捅江慧慧。 江慧慧立刻会意,也挤出讨好的声音:“是啊李爷爷,我们就看看,保证不打扰您!您一个人在家多闷啊,我们陪您说说话?” 门内,那拖沓的脚步声响起,缓慢而沉重,停在门后。 “吱呀……” 门只拉开了一条不到一掌宽的缝隙。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浑浊的热气混合着那诡异的肉香和浓重的血腥味、以及一种皮肉毛发被烧焦的恶臭,猛地从门缝里喷涌而出,几乎将门外的母女俩熏得作呕。 老李头那张沟壑纵横、布满污垢的脸出现在缝隙后。他的眼神浑浊,瞳孔缩得很小,死死地盯着张美娟脸上那虚假的笑容。 张美娟强忍着恶心和恐惧,脸上的笑容更盛,甚至带上点可怜巴巴:“哎哟李叔,您看您,没事就好,这我们也放心了!这味儿……可真香啊!您真有本事!……”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贪婪的目光拼命想往门缝里钻。 老李头沉默着,那麻木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几秒钟死寂般的对峙后,他那只枯瘦、沾满暗红污垢的手猛地从门缝里伸出来一小截! 一块用破布草草裹着的、还冒着腾腾热气的东西!那东西不大,形状不规则,破布边缘渗出油腻的汁水和暗红色的液体,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肉味和血腥味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 “拿去。” 老李头嘶哑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听不出任何情绪。 张美娟和江慧慧瞬间狂喜!张美娟一把抢过那滚烫油腻的包裹,连声道谢:“谢谢李叔!谢谢李叔!您真是大好人!救命的活菩萨啊!您放心,我们记您一辈子好!” 江慧慧也在一旁拼命点头,眼睛死死盯着母亲手里的东西,口水直流。 就在张美娟拿到肉的瞬间,老李头浑浊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诡异、难以言喻的光芒。 他盯着张美娟母女那因为得到肉而扭曲的狂喜贪婪的脸,嘴角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察觉地向上扯了一下,像是凝固了一个冰冷怪异的弧度。 “趁热……” 他喉咙里挤出最后两个含糊不清的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粘腻感。 “砰!” 401的门在她们面前重重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气息和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咕嘟声。 楼道里只剩下门板上那几点飞溅的、可疑的深色油污混合着凝固的暗红斑点,以及那依然浓烈、却透着死亡气息的肉香在盘旋。 母女俩根本没在意老李头最后那诡异的表情和语气,她们的心神完全被手里这块“来之不易”的“肉”占据了。 她们紧紧攥着那滚烫油腻的包裹,像捧着稀世珍宝,连滚带爬地冲上楼, 炉火烧得正旺,映得江建国的脸忽明忽暗。他其实没睡熟,那股霸道的肉香顺着门缝钻进来,勾得他喉咙发紧,下意识咂了咂嘴,浑浊的眼睛掀开条缝,盯着门板方向,声音含混又贪婪:“……好香啊……月月,是不是……有肉?” 话音刚落,江月月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冷得像炉边的铁钳:“闭上嘴。” 她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父亲,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刺:“饿疯了?什么东西都敢惦记?外面飘的那是肉味?是催命符的味。” 江建国被她骂得一哆嗦,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嘟囔着:“闻着……是真香啊……” “香就对了。”江月月扯了扯嘴角,弧度冷得像冰,“专勾你这种什么都想吃的蠢货。待会儿要是忍不住想出去,就自己掂量掂量——是被那‘肉’填了肚子,还是被人当成‘肉’填了别人的肚子。” 她伸手把江建国露在外面的手塞进被窝,动作不算轻,带着点不耐烦的狠劲,却把他往暖处推了推:“安分躺着,再敢哼一声,我就把你扔出去。” 江建国被她怼得没了声,却乖乖往被子里缩了缩,只是鼻尖似乎还在追着那股香味,喉结滚个不停。 江月月转身坐回炉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椅面。 可乐趴在脚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大概也被那味道搅得不安。 她低头摸了摸狗的脑袋,声音压得更低,像对可乐说,又像对自己说:“这都到这步了吗?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砰地撞开,又重重关上! “拿到了!妈!我们拿到了!” 江慧慧兴奋地低吼,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穿透了江月月的房门。 “快!看看!这老东西还算识相!饿死老娘了!” 张美娟也喘着粗气,声音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即将大快朵颐的、无法抑制的疯狂贪婪。 外面传来她们急切撕扯破布包裹的窸窣声,那浓烈的、带着血腥的肉香瞬间在客厅里爆炸开来,比在楼道里时更加霸道、更加令人作呕,顽强地钻进江月月的房间! 江月月听着这对发狂的母女,知道这俩人还不得了…… 第 七十八章 肉隐勾起的贪婪 江月月在小屋里坐着,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藤椅扶手上的裂纹。 门外,张美娟母女那带着病态满足的低语像受潮的棉絮,丝丝缕缕钻进来,混着楼道里挥之不去的肉腥气——那气味浓得发腻,一想到来源,后颈猛地窜起股寒意,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心里堵得发慌。到底是哪个倒霉鬼,这么早就落得这般下场? 可转念又想,这对母女要是知道那肉的底细,会不会当场把胃酸都吐出来? 旋即她嗤笑一声,嘴角勾出点冷意——以她们的德行,怕是只会吃得更凶,连骨头渣都不会剩。 看来楼里的人性是真的烂透了。 张美娟母女那股病态的满足,听着就像人性底线崩塌前的最后一声脆响……接下来会有第二个倒霉蛋,第三个,越来越多,直到这栋楼彻底变成互相啃食的笼子。 她望向窗外,雪片正斜斜地砸在玻璃上,积起的冰花像张冻硬的网。 忽然想起空间里那间锁着的小土屋,还有能让空间升级的古董。 也许再升一级,那扇门就能打开了?万一里面能住人,岂不是能彻底躲开这群失去人性的疯子……活着,也能喘口气。 目光转回来,落在那张破旧的床铺上。张建国依旧裹着破棉被面朝墙壁,呼吸“均匀”得像上了发条的钟,仿佛睡得深沉。 空间里的物资够她俩吃一辈子,可这辈子变数太狠——气温降得比刀子还快,人疯得比雪化得还急。 之前撞门的疯子就是例子,万一再来十几个?她再能打也是肉体凡胎,顾自己都难,更别说护着个连滑雪板都踩不稳的老头。 要不带他走?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掐灭了。之前的山洞被陈默端了,空间里到是有房车,可外面那积雪,已经快两米深了,还很松软房车一放上去还不直接被雪埋了, 现在自己想出去都得等雪小些,然后靠空间里的滑雪装备蹚路,可张建国?怕是连雪杖都握不住。 这辈子的事,赌不起。 江月月再次看向床边小桌,那碗红豆粥已经见了底,碗沿沾着点米汤的痕迹,像没擦干净的泪痕。 她心下无语——这老头,吃口东西都搞得像做贼,偷偷摸摸的,生怕惊动了谁。不升级空间是真不行,末世里带着这么个累赘,没点硬底气,腰杆都挺不直。 心里乱糟糟的,看他那副缩头缩脑的样子就来气。眼不见心不静,她索性闭上眼,精神力像层薄纱,轻轻扫过自家那扇不算厚实的房门——门外没什么动静,只有母女俩渐弱的呼吸声。 “这对母女尝到甜头了,又能跑出去,得防着。”她暗忖,“现在把她们扔出去?还不是时候。得让这老头亲眼看看,他护着的‘同类’到底有多龌龊。” 指尖在膝头轻轻敲了两下,她敛了思绪,意识沉入空间。 空间里,之前种下的青菜郁郁葱葱,叶尖还挂着点晨露似的水珠,长势喜人,够收一筐了。 几棵果树的枝头挂着青涩的果子,圆滚滚的,透着股倔强的生机,是这末世里少有的暖色。她用意念熟练地收割了青菜,码得整整齐齐。 就在她想借着这片清净喘口气时,外界的气味像扎破的气球,猛地涌进感知里—— 那诡异霸道的肉香味,此刻像条冰冷滑腻的毒蛇,在沉寂的楼道里盘踞、扩散,顺着门缝、窗缝钻遍每个角落,挑动着每一个被饥饿啃噬的神经。它像剂猛药,短暂麻痹了恐惧,却把更深的贪婪与疯狂点燃了。 客厅里,张美娟和江慧慧依偎在炉火旁。火光舔着她们油光满面的脸,映得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满足,像两团烧得发昏的火苗。 “妈,”江慧慧舔了舔嘴角,舌尖还沾着点油星,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又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焦渴,“这肉……真好吃。就是吃完心里空落落的,还想再吃点。” 张美娟浑浊的眼睛里,贪婪像泡发的霉菌,蔓延得更凶了。 她用力吸了口气,像是要把空气里最后一丝肉香都吞进肚子,手下意识地在小腹处揉了揉——那里不再是饥饿的绞痛,而是种奇异的、带着灼烧感的空虚,像有只手在里面挠。 她还不知道,这就是“瘾”的开始,是把人拖向深渊的第一只手。 402室,门上的猫眼里,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对面401紧闭的房门。王刚的呼吸粗得像破风箱,胸口剧烈起伏——他亲眼看见张美娟母女捧着块破布包裹,脸笑得像朵烂菊花,疯疯癫癫跑上楼。那肉香隔着门缝飘过来,勾得他舌根发麻,唾液止不住地涌。 他猛地缩回头,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板上,发出声闷响。 目光扫过屋角,那里蜷缩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面容枯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旧伤叠着新伤。 几天前,她为了一包过期泡面敲开这扇门,成了他和强子发泄的玩意儿,偶尔还能当出气筒。可现在,在那肉香的诱惑面前,这点“用处”连根草都不如,甚至碍眼得很。 “强子,”王刚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股孤注一掷的狠厉,“对面老李头家有肉!我亲眼看见楼上那两个娘们拿了一大块!跟我去看看!妈的,一个糟老头子,还能守得住好东西?” 被叫做强子的王强,身材高大魁梧,肩宽得快抵上门框。闻言,他眼里凶光一闪,干裂的嘴唇被舌头舔了舔,瓮声瓮气地应:“走!” 然而,当他们拉开一条门缝,看清外面的景象时,俩人都愣了——401门口竟然聚了好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是楼里饿得眼冒绿光的邻居。他们有的拍门哀求,有的蹲在地上哭嚎,嗓子都喊哑了。 更让兄弟俩瞳孔一缩的是,401的门突然开了条缝!一只枯瘦的手伸出来,指节上沾着暗红的污迹,像没擦干净的血,把几块用破布或塑料袋裹着的东西,塞给了最前面的人! “谢谢李叔!您真是活菩萨啊!” “李大爷!求您行行好,给我们家孩子一口……” 哀求声、感谢声此起彼伏,像群饿疯了的苍蝇。 老李头竟然在大规模分肉?在这食物比黄金还金贵的末世?! “操!”王刚低骂一声,牙咬得咯咯响。人这么多,硬抢肯定不行,容易被群起而攻之。 “哥,怎么办?”王强也皱紧了眉头,眼里的凶光淡了点,多了丝算计。 “妈的,先弄点吃的再说!”王刚一咬牙,脸上瞬间堆起和周围人一样的、卑微到尘埃里的笑,拉着王强就往人堆里挤,“李叔!李叔!行行好!也给我们兄弟一点吧!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快饿死了!” 他们还算顺利,拿到了块肉——比张美娟那块小得多,也脏污得多,黑黢黢的,裹肉的破布散发着浓烈的腥膻,还混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腐败味,闻着有点冲鼻子。 看着401的门再次关上,周围人捧着肉跟捧着圣旨似的,匆匆往家跑,王刚和王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这老东西……是疯了还是傻了?”王强嘟囔着,指尖捏着那块肉,觉得有点发黏。 “管他疯还是傻!”王刚掂量着手里的肉,眼神阴鸷得像淬了冰,“有吃的就行。不过……”他猛地想起什么,目光像鹰隼似的,锐利地扫过楼下,“三楼302那家!今天闹那么大动静,又是哭又是嚎的,后来没声了……而且,从头到尾,就没见他们出来要过肉!” 一个更诱人、风险可能更低的念头,瞬间像毒藤似的缠住了他——三楼肯定有存粮!而且他隐约记得,那家是刚搬来的租户,好像人不多…… 第 七十九章 无声的猎场 暴雪依旧卷着寒风,在深夜里刮得愈发凛冽。 江月月心里还搁着白天那桩“肉事”,想不放在心上都难。她没敢大意,只轻轻铺开一丝精神力,像张薄网,悄悄留意着那对母女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声“吱呀——”的开门声突然划破死寂的夜。那声音在风雪呼啸的背景里,显得格外突兀,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刺耳。 江月月心头微沉——定是楼下那些人,又要寻着谁家去祸害了…… 此刻302室内 漆黑一团的死寂。张浩因为寒冷和食物的急剧减少越来越烦躁。 --- 寒气像活物般钻进骨头缝里。张浩蜷缩在薄被下,听着窗外呼啸的风雪和远处隐约、令人心悸的“砰!砰!”声——。 每一次爆响都让他心脏骤缩,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他怀里本该抱着妻儿,此刻却只是僵硬地侧卧着,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而林薇则面朝他,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护着中间瑟瑟发抖的孩子,压抑的抽泣带着无尽的绝望。 张浩的目光扫过妻儿,掠过林薇苍白憔悴的脸,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和烦躁涌上心头。 要不是她娘家还有点底子,要不是商贸城那天江月月踹的那一脚,让他再也起不来……他强压下心头的不耐, 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天花板,仿佛能穿透那层楼板,死死钉在楼上那个位置 ——江月月! 恨意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那个曾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胸大无脑的蠢女人 只要他皱皱眉,诉几句生意艰难,她就能眼都不眨地掏空积蓄,甚至为了证明她的“爱”,他暗示一下,她就敢去贷款!他以为自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猎手,享受着金钱和肉体的双重供奉。 可就是这个看似最蠢、最听话的女人,最后给了他致命一击!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又是怎么做到的?把他从天堂直接踹进了地狱!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他昨天在混乱中亲眼所见——那个曾经娇滴滴、连瓶盖都要他拧的江月月,竟然一脚将一个试图抢她物资的壮汉踹飞了出去!那沉闷的撞击声和男人瞬间塌陷的胸口……张浩当时就吓得缩回了头,心脏狂跳。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江月月吗?那恐怖的力量……简直非人! 她现在就住在他头顶!而且她根本不知道他就在楼下!这念头让他既感到一丝扭曲的“安全”(她没找来),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愤怒。掌控者变成了未知的、恐怖的复仇者?这巨大的反差让他憋屈得几乎要吐血。 “蠢货!都是蠢货!”他在心里无声地咆哮,既骂客厅里的那三个警察,也骂自己当初的眼瞎。 怎么把这三个半死不活的废物弄回来,不仅没有抓到江月月,还让江月月不知道怎么搞的一身淤泥加上外面这冻死人的天气,成了冻伤,现在好像还发烧了全部! 外面的暴雪还在下,楼里的人越来越疯狂,都提醒着他这世道变了,也许这场雪再也不会停了…… 他看了一眼林薇怀里那个小小的、因寒冷而不断哆嗦的孩子——那是他唯一的血脉,也是他未来可能的依靠,尤其是在这鬼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世界里。 医生冰冷的话语再次回响:“你这种情况,再要孩子,成活率极低……” 必须保住她们!至少现在必须!万一雪能停,林薇娘家的资源还可以让自己翻身,即使不停,但孩子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种,没有林薇他自己没法养活…… 想到此,张浩脸上那丝烦躁和嫌弃瞬间被一种刻意的、带着点表演性质的柔和取代。 他身体动了动,不再是僵硬地贴着墙,而是小心翼翼地、带着点“温情”地向抱着孩子的林薇那边蹭了蹭,让自己的胸膛更靠近她们。他甚至伸出一只手臂,虚虚地搭在林薇的胳膊上,仿佛在传递温暖和保护。 “别怕,有我在呢。”他压低了声音,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可靠而坚定,尽管他自己的身体也因为寒冷和恐惧在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 “咔嚓…咯吱…” 极其细微的、撬动门锁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死寂的夜里清晰地响起! 客厅的里因冻伤导致发烧昏睡的李警官艰难的睁开眼 叫醒旁边也好不到哪去的小赵和小王,两人听到动静也都马上起来,但是因为冻伤的面积太大,而不敢太大活动! “砰——!!!” (用铁棍砸门的声音) 小赵拎起警棍,而小王也一样,站在门口两侧, 张浩择没敢出去,他悄悄从卧室门看, 就在这时门被砸开了! 王刚和王强因为白天吃了老李头给的肉,此刻力气充沛,加上他们已经尝到这乱世带来的甜头,越发的疯狂 “哐当!哗啦——!” 本就脆弱不堪的门锁连同部分门板,在巨大的力量下被强行撞开! 在撞开门的瞬间发现这屋里竟然有三个男人先是一愣,但看清他们那虚弱的拿武器都好像拿不稳的样,底气又浮现在心里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刚狞笑一声,和王强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发力! 小赵手中的铁棍还没来得及挥出第二下,就被王强蒲扇般的大手像捏小鸡仔一样死死抓住,另一只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呃啊!” 小赵只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眼前瞬间被黑暗吞噬,身体像一滩烂泥般软倒下去, 而小王因身上的冻伤少一点,但是长期根本没吃饱,张浩这几天跟他们说没吃的了,一包泡面让他们三个人分着吃,所以每天吃的最多的就是阳台上的雪,导致身体根本没什么力气…… 几个轮回便被王强给按在地上,随后被王强一棍子打在头上,顿时那脑袋漏了很多血,在最后的昏迷时,他还在想一定要保护好屋里的人,随后躺在那不动了 而卧室里的张浩看到这一幕,死死握住的铁棍吓得根本没敢出去,最后后把卧室的门锁的死死的…… 地上半昏迷的李警官,此刻看到这两人的暴行,想制止,可是现在的他连掏枪的力气都没有了,连日的高烧加上根本没什么吃的,让他虚弱到极点! 王刚看到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呸,人多怎么样,还不是饿的没力气” 顺便还踢了两脚,发现确实半死不活的, 这时王强发现了里面卧室里好像有人,给王刚说到:“哥,我怎么看着那屋里好像还有人!” 王刚这才发现好像确实有,给王强打了个眼色,慢慢拎起铁棍往卧室门口走去 而此时张浩那股恐惧已经到达了极点! 在那俩人进入卧室的一瞬间:“敢动老子的东西?!作死的畜生!都他妈给老子滚!!!”张浩嘶哑的咆哮充满了疯狂和不顾一切的绝望, 王强和王刚被他这突然的一冲,反而吓的往外一朵, 张浩直接冲到客厅摔倒了,顿时倒地没动静了, 王强看到张浩这自己还没动手就摔倒好像晕了? 于是小心的上去踢了一脚,发现张浩一点也没动:“呸就这点能耐,还想打人!” 王刚看到这样,也不想在耽误时间,对着王强说到:“别管着他了,先找吃的快点回去!” 兄弟二人这才开始进了卧室找吃的,发现床底下竟然还有两箱泡面时,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泡面!火腿肠!还有饼干!” 王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妈的!果然有货!”王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快点拿走,这破地方还没咱们那暖和呢” 王刚却说到:“再找找,这家伙看样子是藏的故意,要不外面那三个人不可能那么虚弱,一定是没给那三人吃东西!” 王强觉得自己的哥哥说的有道理,开始翻找卧室的每一个角落,当他们打开柜子的时候 看到了抱着孩子、吓得浑身抖如筛糠、连哭都哭不出来、林薇时 王强乐了:“哥这还有一个,刚好咱屋里那个不够分,要不……”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淫邪而残忍的笑容。 而客厅地上的张浩,听到自己的妻子撕心裂肺的哭泣时,他的手死死握住了拳头,但他依旧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仿佛彻底昏死了过去。 五楼江月月的小屋内。 江月月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薄纱,若有若无地笼罩着小屋外围。 就在这时—— “砰——哐当!!哗啦——!!!” 楼下骤然爆发的巨响依旧猛烈!男人濒死的咆哮、女人凄厉的尖叫、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混杂着门板碎裂的噪音,穿透楼板砸了进来。 江月月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精神力?一听就很远,肯定也够不着 “烦死了” 随即又想到:“只要不上楼,不进自己家就好,外面那些人的死活跟自己没关系” “呜……” 脚边的可乐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低鸣,耳朵警觉地竖起,但很快, 在江月月没有任何指令的情况下,它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下来,只是依旧保持着面向门口的姿势。连狗,都对这种程度的“日常”暴力习以为常了。 楼下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终化为一片死寂。 江月月闭着眼,翻了个身,将薄毯拉高了些, 呼吸平稳悠长,仿佛已经沉沉睡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精神力像最警觉的蜘蛛,依旧有一丝极细的线,若有若无地粘在自家门板上 她不在乎楼下死了谁。 她在乎的,只有自己小屋的门锁,是否足够坚固到撑到雪停,或者……撑到她找到升级空间的古董。 至于门外的哀嚎与血腥?不过是这末世黑夜里的又一声叹息,连让她多花一分心神去探究的价值都没有。 一夜过去后,林薇眼神涣散的从402走了出来,晃晃悠悠的来到了3楼,此时的张浩看到林薇,快步过去:“老婆,孩子想你了” 他选择性的忘掉了昨夜发生的一切,此时他们的孩子脸色青紫,躺在床上, 林薇听到孩子,眼神才从迷离中醒来,一下抱着那小小的身体痛苦流泪,她不能失去孩子,这一切都是那个叫江月月的女人害的,她要杀了她…… 而谁也不知道,那三个警察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只有黑暗里,张浩手上偷偷拿着的枪,那是李警官的那把…… “客厅角落的地板上,多了几块被雪水浸成暗红的破布,是警察制服的料子。墙角的炭堆烧得比昨夜旺些,空气里除了煤烟味,还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和老李头家相似的腥气,只是更淡,被炭火烘得发焦。” 清晨 张美娟母女又在饥饿中醒来,再次去楼下想找吃的,可是他们怎么敲老李头家的门,那门却再也没有开启。 楼道里的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冻得江慧慧直跺脚,张美娟正骂骂咧咧地转身,就见三楼的阴影里慢悠悠走出来个人。 是张浩。 他脸上堆着笑,可那笑没到眼底,反而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楼道里的雪光映着他的手腕,袖口卷着的地方沾着块黑褐色的印子,像干涸的血,又比血更暗些,怎么看都洗不掉。 “大姐,” 他开口时,声音比昨夜沙哑些,说话间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肚子——那动作很轻,像是吃东西吃撑了一样 “我家有吃的,” 他往前凑了两步,假笑里掺了点诡异的“满足”,眼神扫过母女俩饿得发绿的脸时,贪婪底下藏着层更阴的东西,“要是不嫌弃,给你们拿一点……” 第 八十章 肉饵与失迹 张美娟和林慧慧一进门,便被一棍子打晕在地上 张浩和林薇把这母女二人给绑了起来, 林薇想杀了这母女二人,但是被张浩挡下,老婆,这母女能从501出来,说明她们还能回去,不如留着一会开门,或者当盾牌, 林薇听了张浩的话点头示意 张美娟和江慧慧是被后颈的钝痛扎醒的。 麻绳勒得手腕生疼,江慧慧先是发懵,随后怕的没敢出声只是一直往张美娟身边靠,张美娟睁眼一看,俩人正被捆在冰冷的墙角,对面蹲着个陌生男人,眼神阴沉沉的,旁边还站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看她们的眼神像淬了冰。 “你们是谁?!凭啥绑我们?!”张美娟挣扎着吼,泼辣劲儿还没褪尽,心里却发虚——她们刚从501跑下来找吃的,这男人看着面生,但是他说家里有吃的,当时肚子也是饿昏了,闻着他屋里那香味跟老李头家给的肉一样香,脑子没控制住,就跟慧慧往里钻,刚一进门就感觉脖子一疼两眼就黑了……这是遇到打劫的了,自己现在啥都没有,他们劫啥?” 那男人没说话,只是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绳头,绳子勒得更紧了。旁边的女人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501的钥匙。” 张美娟一愣:“啥钥匙?我们从501出来的,跟你们不熟!凭啥要钥匙?”她打量着这对男女,屋里冷得像冰窖,那女人穿着件破睡衣,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就透着股不对劲。 “从501出来,就该有钥匙。”男人终于开口,声音里裹着股狠劲,目光扫过她们冻得发红的脸,“江月月在屋里藏了多少东西?” “江月月”三个字像根刺,扎得张美娟心里一突。她眯起眼打量这男人:“你认识月月?你是……” “少废话!”男人猛地踹了下墙,震得灰尘簌簌掉,“她是不是一个人在屋里?那老头还活着?” 张美娟这下更懵了,这男人明显恨江月月,可她从没见过他。她眼珠一转,故意往狠里说:“是一个人!那小贱人精得很,藏了一屋子吃的,有肉有面,还有个小火炉,把自己烘得暖和和的,哪管我们娘俩冻得要死!”她瞥了眼旁边的女人,“你们也被她坑过?” 女人没接话,只是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男人冷笑一声:“她力气很大?” “大得邪门!”张美娟赶紧点头,想借江月月的厉害吓住他们,“前几天有个壮汉抢她东西,被她一脚踹得躺地上起不来!我劝你们别惹她……” 闭嘴,林薇不想听这些,张浩见状怕林薇害怕不敢去了眼珠子一转,带着哭腔说道:“微微要不算了吧咱吃的应该够一段时间了,那女人力气太大,咱们惹不过她啊!咱可怜的儿子……” 林薇听到张浩的话后,心头一紧,但在极致的恨意和绝望中,却想到了另一把刀——402!那两条刚刚蹂躏过她、抢走她食物、让她坠入地狱的饿狼! 开门?让那贱人痛快地死在屋里?太便宜她了! 林薇脑中闪过张美娟母女,随即被更暴戾的念头淹没。 她要江月月被拖出来!像她一样被践踏!被撕碎!让那两条疯狗去!让他们用最肮脏最痛苦的方式弄死她!这才叫报仇! 一个疯狂、恶毒、几乎带着自毁倾向的计划在她扭曲的心中瞬间成型。 她猛地甩开张浩的手,眼神里闪烁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毁灭性的疯狂光芒,嘴角甚至咧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张浩,咱家不是还有吃的,拿点给我!” 张浩立马动了她的意思,跑到厨房叮叮当当,取出了好大一块肉,用破衣服包了起来, 林薇拿起那肉看了一眼:“张浩,看好她们!” 她拿起肉,不再看张美娟母女,甚至没再看角落里的孩子,而是踉跄着,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决绝,冲出了302那扇破败的门! 张浩看着地上见到肉流口水的母女俩,说到:“别怕,肉管够,只要你们听话!” 张美娟和江慧慧一听肉管够,顿时把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 林薇提着那块肉,跌跌撞撞的往楼上402跑去了 张浩看着林薇冲出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个虚伪的表情,这女人还有点用……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孩子,心还是抽了一下,这都怪江月月那个贱人…… 402室内。 王刚和王强正懒洋洋地靠在他们抢来的破烂沙发上,面前摊着从302抢来的食物残渣(饼干包装袋、空泡面桶),满足地打着饱嗝,享受着短暂的、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安逸”。 “砰!砰!砰!” 急促、带着疯狂意味的敲门声响起。 “妈的!谁?!” 王强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警惕地抓起手边的铁棍。王刚也坐直了身体。 门外传来林薇嘶哑、颤抖,却又带着一种奇异亢奋的声音:“强哥!刚哥!是我!302的林薇!我有…吃的给你们送来了!还有个天大的好事告诉你们!” 兄弟俩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玩味和警惕混杂的神情。王刚示意王强去开门,自己则握紧了武器戒备。 门开了一条缝。 门外,林薇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如鬼,嘴唇冻得发紫,身上还穿着之前的破烂的睡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她的眼睛却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疯狂火焰。 “你?” 王强皱眉,带着鄙夷和一丝未消的欲念,“还没被操够?滚!” “不是!强哥!” 林薇非但没退,反而往前挤了半步,把手上的肉奉献了上去,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诱惑和刻骨的恨意,“是关于这肉,501!那屋里都是吃的,刚刚她的家人给我们送来的,你看好多,我这不舍得吃给你们拿来点!” “501?肉?” 王刚在屋里听到了,也走了过来,眼神锐利起来。这个是那天一脚把大胡子踹飞那个女人? “对!就是她!” 林薇语速飞快,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张美娟那对母女刚才亲自给我们的,她们是那女人的后妈,因为那女人藏了吃的不给她们,所以她们把她的吃的偷出来了一点,想让我们去帮着当说客!她还说江月月屋里藏了好多好多吃的!米!面!肉罐头!还有药!抗生素!退烧药!全都有!而且!她家还有个烧得旺旺的小火炉!暖和得跟春天一样!”她刻意睁眼说瞎话 王刚和王强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食物!药品!暖炉!这正是他们现在最渴望的东西!远比302那点残渣诱人百倍! “那又怎么样?” 王刚强压着贪婪,故作冷静,“那女人邪门得很,力气那么大。” “她力气再大也是一个人!” 林薇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充满了煽动性,“你们是两条龙!两条猛虎!她算什么东西?!她一个人能吃多少用多少?好东西都藏着掖着,你看她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管,咱们这是去帮住那对母女,顺便帮她们照看那些吃的用的,是不是强哥刚哥!” “照看物质?这句话不错我喜欢!” 王强突然找到了合理的出发点 “没错!” 林薇看到他们眼中的贪婪和怒火被挑动,心中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意,继续火上浇油,“那对母女现在就在我家,她们估计有钥匙……” “还有钥匙?!” 王刚应听到这开始动摇了 “刚哥!强哥!机会啊!” 林薇趁热打铁,声音因激动而尖利,“她现在就一个人!在501!而且那些吃的!药!暖炉!她又用不完,怎么也得找人给她保管一下不是! 王刚和王强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瞬间读懂了对方的心思。贪婪、暴虐、被侮辱的愤怒,以及对“独占资源”的渴望,彻底压倒了那一点点对江月月邪门的忌惮。 “妈的!” 王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露出一口黄牙,狞笑道,“看来昨晚上这是让你这小娘们学乖了……!” 又说到:“去把那对母女喊来,看看怎么才能进那破门,” 五楼,501。 江月月坐在躺椅上,目光死死盯着窗外。雪片还在疯了似的砸向玻璃,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连对面的楼顶都快要看不清了。 她指尖在扶手上磨出点红痕,心里那股火直往上窜——空间升级的事像根刺扎着,那些藏在老宅子深处的古董,此刻怕是正等着被人挖走,可这鬼天气,别说出去搜,就是下楼都得在雪窝里陷半截。 “急也没用。”她低声骂了句,才把目光挪到炉上的铁锅。锅里的鱼刚沸起白汽,带着点腥鲜的热气漫出来,她伸手抓了块嫩豆腐丢进去,“咕嘟咕嘟”的声响里,奶白色的汤渐渐稠了。 这鲫鱼汤,或许能让张建国那副破败身子骨缓过来点吧? 自从楼下那场“肉事”后,她对门外张美娟母女的留意就没断过。 不只是想让屋里那老头看清她们的嘴脸——毕竟这对母女吃了那种肉,眼神里的贪婪早就透着股疯劲,谁知道会不会因为那点“瘾”做出更出格的事?留着她们,也算变相盯着个潜在的雷。 想起江建国,她心里又气又堵。这老头胆小懦弱,窝在屋里连大气都不敢喘,真不知道看清那对母女的龌龊没? 要不是看他前几天快没气了,她真想把他拽出去,让他亲眼瞧瞧那对母女吃肉时嘴角的血渍,听听她们那病态的哼唧——可终究是忍了。 没办法,谁让是唯一的亲人呢?脸色自然好不了,让他自己在屋里慢慢琢磨去吧。 汤香漫开时,她瞟了眼门口,心里暗哼:本来还想着,等这俩蠢货回来,用这锅鱼汤馋馋她们——毕竟她们吃了那种腥臊的肉,见了这鲜美的汤,指不定又要尖酸地骂骂咧咧,正好让里屋的老头再听听。 可又等了片刻,门外还是没动静。 江月月端着锅的手顿了顿。这对母女向来尖酸又胆小,往常就算空手回来,也得在楼道里骂够了才肯进门;更何况她们刚沾了“肉瘾”,按理说该更早回来寻食才对。 这么久没动静? 不对劲。 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紧。张美娟母女的死活她不在乎,但她们是吃了那种肉的人,她们的“消失”绝不可能是小事——这背后藏着的,恐怕比她们本身的疯劲更麻烦。 第 八十一章 吃瘪的暴徒 ---302内,张美娟和江慧慧正贪婪地盯着面前的肉,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突然,门被猛地拽开,冷风卷着雪粒灌了进来。 张浩回头,撞见林薇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她冲张浩哑声问:“钥匙弄到了吗?” 张浩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哐当”一声扔过去,只应了个“嗯”。 林薇捡起钥匙看了眼,转身就往外走,脚步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 张浩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涌上一股嫌恶——这女人也就这点用处了。 他转头看向地上被绑的江慧慧,心底那点龌龊念头又冒了出来,可刚起个头,就被一阵无力感掐灭。随之而来的是滔天愤怒:江月月,你就该被人糟蹋,死了才干净! 他不敢亲自出头,只能窝在这出租屋里,用失去孩子的林薇当刀子,搅动那些见不得光的浑水。 林薇攥着钥匙,跌跌撞撞闯进402,像献宝似的把钥匙捧到王刚兄弟面前。 王刚看到钥匙,眼睛瞬间亮了:“这几天趁乱抢了不少东西,他早尝到了甜头,又想起前几天那大胡子被楼上女人踹倒的事——多半是那疯子没吃饱,又带着伤,才让那女人捡了便宜。” 他瞥了眼旁边的王强,这几天弟弟吃得饱、穿得暖,壮得像头小牛犊,底气顿时足了:“不错。强子,带上家伙,咱上去看看!” 王强一听要动身,随手推开身边蜷缩的女人,眉飞色舞地问:“哥,那女的长得咋样?等会儿先让我玩玩?” 王刚皱了皱眉。这弟弟啥都好,就是总想着压他一头。但眼下这世道,一个女人而已,犯不着计较。他摆了摆手:“行,这次全给你。” 王强乐得屁颠颠的,抓起旁边的菜刀就往外冲。 五楼,501客厅。 江月月听着楼道里迟迟没传来张美娟母女的吵闹声,越想越不对劲。她意念一动,把堵着小屋门的石头收进空间,推门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钥匙插进锁孔的“咔哒”声! 江月月瞬间展开精神力,三个模糊的轮廓正往五楼冲,最前面那个身影格外高大。 心道不好——楼下那伙抢劫的,果然打上她的主意了。看来那天那一脚,还是没能镇住所有人。 她轻叹了口气,快步走到大门口。 门外的人已经在用钥匙拧锁。江月月盯着门锁转动的弧度,暗自冷笑:原来是张美娟母女把钥匙给了别人。都坏到这份上了,留着也没用。 意念微动,一块一米高、两米宽的巨石凭空出现,稳稳堵在入户门内侧,将外面的喧嚣猛地隔离开来。 门外传来王刚的疑惑:“钥匙拧开了,咋推不动?” “给我使劲撞!这破门看着就不结实!”王强的吼声跟着响起。 紧接着是“砰砰”的砸门声,撞了十几下,只剩徒劳的闷响。气急败坏的咒骂钻进门缝:“妈的!这破门成精了?!”“后面堵的啥玩意儿?!” 最后,王刚的暴怒声炸开:“臭娘们!你不是说她家人在你那儿,还能从里面出来?这怎么回事!” “操!真他妈邪门!走!”王刚狠狠啐了口唾沫,眼神里又惊又怕——那扇门后像藏着什么怪物,让他后颈发毛。 “妈的,白跑一趟!晦气!”王强踹了脚墙壁泄愤,正踹在林薇腿上。 林薇原本还沉浸在计划失败的绝望里,被这一脚踹得踉跄倒地,痛呼出声。抬头对上王强暴戾的眼神,昨夜被蹂躏的恐惧瞬间攫住她,身体抖得像筛糠。 “草!发什么呆!真他妈晦气!”王强恶狠狠地骂。 林薇瑟缩了一下,脑子里疯狂打转,突然抓住根救命稻草:“王…王哥,别生气!我是替你们着急!对了!江月月的家人!那对母女就在我家被绑着!她们是她继母和妹妹,说不定能逼她出来,或者…或者知道别的门道!”她急切地把张美娟母女推出去当替罪羊。 王刚和王强对视一眼,烦躁退了些,眼里浮出算计。现成的人质,不用白不用。 “哦?”王刚阴恻恻地笑了,“那对母女?呵,带路!”他粗暴地拎起地上的林薇。 一行人带着满肚子戾气,跟着林薇往三楼走,目标直指302的张美娟母女。林薇被吓得浑身发颤,忙不迭附和:“对对,就在我家!咱这就去,哥别生气……” 门板外隐约传来“她的家人在我们家”的声音,江月月了然:果然想找人对付她。真是蠢货,这年头还想找靠山,迟早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她扫过客厅,张美娟母女那股令人厌烦的气息总算彻底消失了。“走了就别回来,省得碍眼,正好给那老头腾地方。”她瞥了眼次卧紧闭的门。 脚边的可乐对着堵门的巨石“呜呜”低吼两声,像是在确认安全,尾巴却轻轻扫了扫江月月的裤腿,带着点讨好。 江月月看着被那对母女弄乱的客厅,皱了皱眉。既然暂时要在这儿落脚,就得收拾干净。她意念一动,客厅里几样没用的杂物(破旧纸箱、空瓶罐)瞬间消失。拿起扫把,开始清扫地上的灰尘。 小屋里,江建国早被外面的巨响和哭嚎惊醒,心一直悬着。他怕有人闯进来,月月一个女孩子,就算力气大,也架不住人多啊…… 他挣扎着爬起来,拖着虚弱的身子挪到客厅门口,想看看情况。可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石化,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块巨大的灰白色巨石,布满青苔和泥土痕迹,像从地里长出来似的,严严实实堵在铁皮门内侧!那扇破门被挤得严重变形,死死贴在巨石上,门缝里透出的全是岩石的冰冷坚硬! “这石头哪来的?怎么会在门里面?”江建国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转不过弯。 江月月瞥见他这副见了鬼的模样,心底莫名升起股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她强压下想笑的冲动,故意板起脸,把扫把扔过去:“发什么愣?打扫卫生啊!你想在猪窝里住一辈子?” 江建国手忙脚乱接住扫把,这才猛地回过神。他看看巨石,又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女儿,满肚子疑惑和荒谬感。下意识地挥动扫把,眼睛却忍不住偷瞄巨石和江月月。 说来也怪,自从喝下那碗鲫鱼汤,他就感觉没那么冷了,甚至……好像有点力气了?不像之前那样随时要倒下。难道是天气回暖了?还是……他偷偷瞄了眼江月月,心里惊涛骇浪,却半个字也不敢问。 更让他震惊的是,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那堆碎玻璃,竟像凭空消失了—— 江月月往门缝外瞥了眼,漫天雪片的势头弱了不少,风也没之前那么像刀子似的刮了。 她又看了眼堵门的巨石,心中盘桓已久的念头终于能落地了——等雪再小些,就去古玩街“零元购”,那些藏着的古董,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第 八十二章 石头封门,零元购启程 江月月看了看这冰冷的客厅,皱了皱眉,这要出去了,老头自己在这应该也不暖和,以后估计还要在这住很久,得给老头弄好住的地方,然后在出去也就放心了, 不过这样一来,老头就知道她的不一样了, 想了想这样也好,就是要看他那副震惊的样子,让他知道得靠着自己才有饭吃和暖和的环境生活才好,越想越觉得可行 接着,江月月就像变魔术一样,抬抬手 一个崭新的、亮铮铮的铸铁大火炉凭空出现在客厅中央! 紧接着,一袋袋乌黑发亮的煤炭、成箱的方便面、罐头、桶装水……像变魔术一样,一件接着一件,凭空出现在火炉旁边,迅速堆成了小山! “!!!” 江建国手里的扫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变…变戏法?!神仙?!妖怪?! 江月月看着便宜老爹那副震惊到灵魂出窍的模样,心里那点小得意简直要压不住了,尾巴(如果有的话)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她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看什么看?没见过魔术啊?以后想吃想喝,得看我脸色,懂?”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酷酷的。 江建国猛地一个激灵,看着女儿那副“我很厉害你老实点”的表情,再看着地上凭空出现的救命物资,巨大的求生欲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惊骇和疑问。 他忙不迭地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懂!懂!月月…爸…爸知道了!爸这就打扫!这就打扫!” 他捡起扫把,埋头苦干起来,动作麻利了许多,只是眼神依旧时不时惊恐地瞟向那块巨石和那堆“魔术”变出来的东西,心脏砰砰狂跳。 经过一番忙碌(主要是江建国在江月月的指挥下干活),客厅焕然一新。 江月月又指挥着在通向厨房的玻璃隔断上开了个洞,方便空气流通和观察。厨房里也被她用意念塞满了各种耐储存的食物和生活用品,满满当当。 张美娟母女睡过的次卧,江月月走进去,意念扫过,里面所有属于她们的东西瞬间被收进空间深处。 又仔细检查了窗户,确认封死,然后——又一块同样巨大的花岗岩石凭空出现,严严实实地堵住了整个次卧的窗户!这才满意地退出来,关好门。 接着,她再次动用空间能力,次卧的地板上瞬间堆满了小山一样高的优质煤炭!整个房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煤炭仓库。 “行了,” 江月月指着客厅那堆物资和厨房,对还在发懵的江建国说,“吃的用的都在那儿,自己弄,别饿死也别撑死。” 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小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江建国看着堆满物资的客厅和厨房,又看看那扇紧闭的小屋门,再看看堵着大门的巨石和堵着次卧窗户的巨石,一股巨大的恐慌突然攫住了他。 “超…超能力?月月她…她不是普通人!她放这么多吃的用的…难道…难道她要走?!这冰天雪地的,她一个人出去不是送死吗?!”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手脚冰凉,比外面的寒风还冷。 他冲到江月月的小屋门前,想敲门,手举起来又放下,最终无力地垂下。他不敢问,更不敢拦。 他只能默默地回到客厅,找到打火机和引火物,手抖着点燃了那个崭新的大火炉。 橘红色的火焰升腾起来,带来了久违的、真实的暖意。他看着跳跃的火苗,又看看旁边堆积如山的食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惧,还有一丝……对女儿那神秘力量的深深敬畏。 第二天清晨。 江建国被一阵凄厉的哭喊声惊醒。 “月月!月月啊!开门啊!求求你了开开门吧!我是你张姨啊!外面要冻死人啦!慧慧…慧慧她快不行了!” 张美娟那特有的尖利嗓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穿透门板和巨石的缝隙,清晰地传了进来。 “老头子!老江!你在里面吗?你快让月月开门啊!救救我们娘俩吧!我们是你老婆孩子啊!” 张美娟开始拍打门板(虽然只能拍到冰冷的石头)。 江建国一个激灵坐起身。是张美娟!她们果然没死!但昨天门外的冲突声、砸门声,还有林薇那句“家人被绑”的话,都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她们…她们是不是被那些人抓了?是不是想害月月? 不能开门!绝对不能开门! 说到底,张美娟本就是后嫁过来的,慧慧更是她带过来的,哪有什么真血缘?平时就精于算计,这会儿喊“老婆孩子”,不过是想把他拖进火坑! 江建国瞬间做出了判断。这屋里这么多吃的用的,还有月月那神鬼莫测的能力…开门就是引狼入室! 他下意识地看向堵门的那块巨石,心中稍安,但巨大的恐惧感还是让他抄起了旁边一根结实的凳子腿,紧紧握在手里,警惕地站到离巨石几步远的地方,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身体微微发抖。 外面又响起一个男人凶狠的压低的咆哮:“快他妈叫!把里面人给老子喊出来!再不开门,老子就把你女儿扔下去冻成冰棍!快叫!” 是昨天那俩凶徒的声音!江建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慧慧也在他们手上?他握着凳腿的手更紧了,指节发白。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开门?想都别想! 小屋门内。 江月月早已用精神力“观察”着门外的一切。张美娟的哭嚎、凶徒的威胁、江慧慧的不知所踪(大概率被扣在楼下当人质)…以及,客厅里江建国那如临大敌、抄着“武器”死死守住门口、看起来很怕,但是好像并没有想开门。 一丝微不可察的满意掠过江月月心头。 “哼,还不算太蠢!” 她心中暗道,“看样子是看清张美娟的德行了!知道什么东西该放进来,什么东西该挡在外面。这末世生存的第一课,看来你是清醒了。” 门外的王强显然不耐烦了,开始打骂张美娟的惨叫:“废物!连个门都叫不开!要你干屁!走!” 接着是张美娟被拖拽着下楼的声音,哭喊声和咒骂声(骂江月月冷血)渐渐远去。 楼下很快传来了更激烈的打骂哭嚎声,显然是凶徒把在501门口受的气,加倍撒在了张美娟身上。 江月月收回精神力,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张美娟母女的死活?与她何干。她只是确认了江建国的态度,现在看来,她要出去零元购后,这老头应该不会想法开门了,这倒让她省心不少。” “闹剧终于结束。”楼外的风雪更小了一些,虽然依旧寒冷刺骨,但不再是之前那种毁天灭地的暴风雪级别。能见度提高了不少。 看来这就是机会! 江月月立刻起身,开始准备。 意念微动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装备:“一套保暖、轻便、耐磨的深色冲锋衣裤覆盖全身,防滑保暖的雪地靴,防寒面罩和护目镜将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走到客厅那块堵门的巨石前。意念集中,空间之力发动! 巨大的花岗岩石块瞬间消失,被收回空间内部! 江月月立刻出去。把门关好,她快速隔着门把石头放回门内, 可乐早已兴奋地等在旁边,全身紧绷,处于警戒状态。江月月给它也套上一个小号的保暖背心。“走,可乐,开工了!” 她低声道。 她看了一眼次卧紧闭的门(里面堵着窗户石头和煤炭),又看了一眼客厅。江建国似乎被刚才的动静惊动,但没敢出来。江月月没打算跟他解释,直接在客厅显眼位置留下一张纸条(字迹潦草):“守好屋子,别犯傻,等我回来。敢烂好心,后果自负。” 冰冷的警告足够让江建国明白该做什么。 然后走到出口门,精神力观察一下门外确定没有人,这才打开门后,出来门,关好之后,意念微动,那块巨石隔着门又稳稳的落回客厅,就算老头想发慈悲,他也得拿的动这大石头,哼! 想到这江月月这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转身带着可乐,悄无声息地从501楼道往下走去 第八十三 章 古董店探险,空间吃石头? 好的,在你提到精神力“时好时坏”的地方,补充一段具体解释,让这个设定更扎实—— 楼道内 寒气像无数细针往骨缝里钻,但江月月的脚步没丝毫停顿。精神力如无形的网,细密地铺开,捕捉着楼道里每一丝异动。 四楼:402的门虚掩着,没关严。 精神力扫过去,里面挤着五六个模糊的轮廓——两个高大的身影正对着墙角,其中一个举着什么东西在晃动,隐约有铁链拖地的“哗啦”声; 角落里缩着两个瘦小的轮廓,其中一个身形佝偻,气息里带着股和302相似的阴鸷,另一个则抖得更厉害,气息微弱如残烛;还有个身影在中间来回踱步,时不时发出压低的咒骂,声音陌生得很。 空气里飘着血腥味和劣质烟草的混杂物,透着股肮脏的恶意。 江月月眼皮没抬,脚步放得更轻,贴着墙根快速溜过。 三楼:302的门大敞着,冷风裹着浓重的血腥味灌出来。精神力探进去,只看到两个轮廓——客厅中央的地上,一个蜷缩的身影一动不动,气息微弱得几乎要断,嘴角似乎还沾着暗红的痕迹; 墙角阴影里缩着个更瘦小的轮廓,背对着门口,肩膀抖得厉害,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屋里再没其他活气。 江月月的目光在敞开的门扉上顿了半秒,随即移开。这对继母女的结局,早在她们把钥匙递出去的那一刻就定了。 她没停步,继续往下走。 二楼、一楼:死寂。只有风雪刮过楼道窗户的呜咽声,精神力扫过,连半个人影的轮廓都没捕捉到。 越靠近单元门,风越烈。江月月最后回头瞥了眼四楼的方向,那里的低骂声和铁链声还在断断续续传来。她扯了扯面罩,将护目镜推到眼前,对脚边的可乐低喝一声:“走。”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狠狠拍在江月月脸上,瞬间带走了皮肤表面最后一丝暖意。 她站在二楼的窗台上,下方是令人心悸的白色深渊——连续数日的特大暴雪,已无情地吞噬了整个一楼。 曾经的车水马龙、商铺行人,如今只剩下高低起伏的雪丘和零星刺破雪被的建筑残骸。她所在的窗台距离下方看似“坚实”的雪面,也有近一人高的落差。 视野开阔了些,铅灰色的天幕裂开几道缝隙,透下惨淡的灰白光芒,风势也的确减弱了,但这片被冰雪覆盖的世界,死寂中弥漫着更深的绝望。 扭曲僵硬的尸体半埋在雪中,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挣扎与恐惧,无声诉说着末世的残酷。 江月月意念微动,一副轻便坚韧的滑雪板出现在手中。她动作麻利地穿好装备,把可乐固定在胸前的背包里。 “可乐,抓紧了。”江月月低声嘱咐,紧了紧胸前特制的保暖背包,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呜咽回应。她深吸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眼神锐利如鹰。 滑雪杖在窗沿下堆积的雪坡上用力一撑,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轻盈而迅捷地滑下,稳稳落在下方相对压实的雪面上。积雪依旧深及胸口,没有滑雪板寸步难行。 目标:最近的古玩街。如果这风雪允许,再去比较远的博物馆瞧瞧!想到那博物馆里都是老物件,空间肯定会喜欢!越想越激动。 “走!”一声低喝,滑雪杖再次点地,江月月的身影如同融入灰白背景的幽灵,朝着古玩街的方向滑去。 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角,以她为中心,谨慎地向前方20米扇形区域扩散——这能力自极寒降临后就变得古怪,像是被冻住了似的:没障碍物时还能勉强探得远些,一旦遇到墙壁、积雪这类阻隔,就像隔着毛玻璃看东西,模糊又滞涩,连听觉的延伸都弱了大半。 她猜或许是低温让空气密度变高,阻碍了精神力的能量传导,只能加倍集中注意力,扫描着雪下的陷阱——可能是被掩埋的汽车、深不见底的冰缝,或是其他致命的障碍。 同时,她高度警惕着来自两侧高楼黑洞洞窗口的窥视。 死寂的囚笼:路边,被积雪掩埋大半的汽车只露出破碎的车窗顶盖,像被遗弃的钢铁棺材。 便利店和小超市的门窗早已粉碎,里面一片狼藉,如同被巨兽蹂躏过,有价值的东西荡然无存。 风雪的呜咽声中,开始夹杂着一些异样的声音。 极远处,一两声极其微弱、难以辨别的引擎轰鸣,如同垂死巨兽的喘息,转瞬即逝。一些较高的建筑楼顶,积雪上出现了不自然的踩踏痕迹,或是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破布条,像简陋的信号旗。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些黑洞洞的窗口后,窥视的目光变得清晰而持久,充满了赤裸裸的饥饿、贪婪和评估的意味,如同黑暗森林中亮起的点点幽绿兽瞳。 路过一个小区门口时,精神力捕捉到里面爆发的混乱。几伙人影在雪地里翻滚、撕打、咒骂,争夺着地上一个冻得硬邦邦的袋子,像争夺腐肉的鬣狗。 江月月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停留,滑雪板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远远绕开。人性的崩塌,比严寒更刺骨。 “看来这风雪减弱,不止自己能出来,那些牛鬼蛇神也开始冒头了。”想到这江月月心中一凛,“得快点,说不定也有人跟自己想法一样,去捡漏。但他们应该只对吃的感兴趣吧?” 很快,一片相对高档的临街商铺出现在眼前。积雪掩埋了半截门面,“周XX金行”、“翠玉阁”、“XX轩古玩”等残破的招牌在寒风中摇曳。 “金店、珠宝行:无一例外,厚实的防盗门被暴力切割或炸开,防弹玻璃柜台化为齑粉,里面空空如也!”江月月目光扫过,撇撇嘴,“都啥时候了,也不缺贪财的人,看来还是想不明白,这些又不能当饭吃!” 前面又是一家礼品店:同样一片狼藉,只剩下破碎的工艺品、散落的绒毛玩具和空包装盒。江月月看了看,这些一点用都没有,转身继续往古玩街方向滑去——古玩店! 很快来到了古玩街,目标锁定了一家看起来比较豪华的店铺,它看起来有二层楼,估计内里不菲。因为一楼已快被雪埋起来,这家门面更高些,一定有好东西…… 她想着,便顺着破掉的窗护栏爬进了店里。 店内的场景把江月月看愣了:博古架东倒西歪,价值连城的瓷器化作满地碎片,精美的书画被撕扯成破布,尘土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显然有人比她先来过,且下手极狠。 江月月心凉了半截:“难道白跑一趟?真有不怕冻死的比我还贪财!” 气死我了,不行,得再找找。接着跑了好几家店,都是空空如也。 这些该死的贼!都末世了,你们要这些东西干嘛?又不能当吃当喝的!气死我了! 就在江月月气急败坏地进入最后一家店,看着依旧乱七八糟的内里,仍不甘心。 这次她打开不靠谱的精神力,配合眼睛仔细扫描,瞪大了眼睛,细查每一寸角落、每一片残骸:普通的现代仿品、破碎的瓷片、被毁的字画…… 就在江月月眼睛都快看花的时候,还真让她看出点门道—— 在店铺最深处,一个倒塌的巨大红木书案下方,她的精神力配合眼睛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光。难道是好东西?要不怎么会带光?她扫其他东西可都只有轮廓啊! 想到这江月月快步上前,看着那被压住的倒塌柜子,随即意念微动,把柜子收进空间。看起来也挺贵的,不要白不要。 柜子移开,下面压着一个被砸得变形的紫檀木盒。盒子本身材质上乘,看着就像好东西。要不直接收进空间? 还是先看看里面是啥吧,也好知道空间到底喜欢吃啥类型的。想到这江月月屏住呼吸,小心撬开破损的盒盖—— 里面静静躺着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 它形状不规则,表面覆盖着深褐色的天然皮壳,粗糙不起眼,丢在路边河滩上绝不会引人注目。 “破石头?还是玉?”江月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化为坚定:“管它呢,扔进空间就知道了!”她伸手触碰那冰凉的石头, 意念一动:“收!” 石头瞬间消失。这一次,空间内部传来一阵清晰而活跃的嗡鸣!一股精纯温和的能量被空间核心吸收,虽然没能像玉玺那样直接拉她意识进去,但那种“饱足感”和空间的轻微震颤清晰无比! “果然空间喜欢!看来这破石头还是个宝贝!不过还是没弄明白空间喜欢什么类型的……有的吃就行,管它呢!总算没白来一趟。”江月月心中狂喜。 “这趟值了!但还不够!”她看了看倒地的那些柜子,不能浪费,先收了再说,留着以后砸人也不错。想到这开始忙乱起来,不一会儿就把柜子收完了! 看了看外面的风雪依旧很小,本来想直接回家,又想了想:来都来了,要不还是去博物馆看看? 重新踏上滑雪板,将可乐护好,江月月动力全开,朝着城市另一端的博物馆疾驰而去!沿途感受到的窥视目光和远处隐约的动静,如同无形的鞭子,驱策着她更快、更强! 宏伟的市历史与艺术博物馆终于矗立在眼前。这座仿古的庞然大物,此刻更像一座巨大的白色陵墓。一楼的入口和巨大的玻璃门已完全被厚厚的积雪掩埋,消失不见,整个建筑仿佛从二楼才开始生长出来。 江月月在距离正门处停下,沿着建筑外围滑行,同时用精神力加持眼睛,贴着冰冷的墙壁向上扫描。 终于,在二楼西侧发现了一扇窗户,下方积雪堆积成可供攀爬的斜坡。 “太好了,找到了!”江月月收起滑雪板,往雪坡上爬,雪坡很滑。 她意念微动,一把斧头出现在手中,借着刨雪的力道慢慢爬到靠近窗口的位置,死死抓住外面的防盗网,这才没滑下去。 想了想,又从空间取出一根绳和一根撬棍。 江月月先把自己固定在防盗网上,又取出玻璃刀,在玻璃上划了个圆孔,再把绳子另一端系在撬棍上,利用自己一米内可收取物品的能力,将撬棍卡在里面的窗口位置! 随后,双手握住防盗网,一用力,瞬间将其拆卸下来! 她自己也被卡在窗外,接着意念微动,刚收进空间的斧头再次出现,抡起砸向玻璃——钢化玻璃瞬间击碎!陈旧、冰冷、混杂着灰尘和防腐剂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 江月月爬到窗口,没有立刻翻入,而是打开手电筒往里照了照,同时打开精神力加持眼睛细看——窗内是个大大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门,门口像是巨大的展厅(古代文明主题)。再远就看不清了。 江月月取出伸缩梯,顺着窗口放下去,翻身爬了下去……来到地面,打开强光手电。 眼睛在精神力的加持下,勉强看到前面一个巨大的铁门轮廓,还透着空隙,像是敞开着的。估计是那天的天灾来得太突然,后来又开始下暴雪,没顾得上关。 看着这厚重的大铁门,她暗自吐了口气:还好没关上,要不这门想打开可就麻烦了! 可刚松的气又瞬间提了起来。 太安静了。 按理说,这么大的博物馆,就算遭遇天灾,也该留下点幸存者活动的痕迹——哪怕是打斗声、呼救声,或是慌乱中碰倒展品的响动。 可现在,除了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连一丝多余的气流声都没有,静得像个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巨大棺材。 她下意识握紧手电筒,不靠谱的精神力再次集中,贴着地面向前扫去。 20米范围内依旧只有展品的轮廓,没有活物的气息……可这种“绝对的安静”,反而比刚才楼道里的血腥味更让人发毛。 是她漏了什么?还是这安静背后,藏着比风雪更冷的东西? 第 八十四章 这是什么鬼 脚下的“咯吱”声在死寂的展厅里被无限放大,江月月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上一秒还在心头盘旋的“太安静了”的疑虑没散,手电筒的光柱扫过那些沉默的青铜器时,指尖仍带着一丝因警惕而起的微凉——这地方的静,像结了冰的湖面,谁也不知道冰层下藏着什么。 光线极度昏暗,只有破损窗户透进来的天光,勉强勾勒出展厅内巨大的立柱和各种展品沉默而庄严的轮廓。 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在手电光线下像无数悬浮的星子,更衬得那些青铜器、陶罐的轮廓愈发沉默,仿佛在嘲笑她的激动。 江月月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激动得指尖都有些发麻:“古董!到处都是宝贝!” 但看到这些宝贝都被厚厚玻璃和合金保护起来时,她犯了难——即使暴雪停电导致安全系统瘫痪,这些坚固的保护罩,貌似凭她的力气也拆不开。 这咋整?只能看收不到,真是抓心挠肝! 江月月走到离得最近的一展柜,里面是一口青铜编钟。看着那独立的展柜,保护罩厚度加内部距离,好像在一米之内! 一个想法瞬间冒了出来:是不是可以…… “收!”意念集中。 编钟瞬间消失,落入空间。 然而……空间毫无反应。没有熟悉的嗡鸣,没有暖流,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仿佛收进去的只是一块普通的废铜烂铁。 “嗯?”江月月一愣,眉头微蹙,“怎么会没反应?这可是博物馆的古董啊!” 她不死心,目光转向旁边的展架,顺便瞄了一眼下面的介绍:战国大刀,削铁如泥,始于汉朝。 心下一喜:这个好!老古董,一看就有年代感。又看了一眼保护罩距离,刚好在一米之内。 “收!” 大刀消失。 空间依旧沉寂,毫无波澜。 一丝失望涌上心头。她蹲下身,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展柜玻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难道博物馆里的东西还不如刚刚的那块破石头?还是空间挑食,喜欢吃石头? 之前从陈默那抢来的玉玺,应该算石头吧?还有钱虎老巢找到的那些字画,空间好像也不喜欢……那里没有类似石头和玉的东西。难道,只有带能量感的石头或玉,空间才会有反应? 她带着疑惑,又尝试收取了几个符合她距离要求的商代甲骨文残片。 “收!” 残片消失。 空间……依然一片死寂。 江月月的心沉了一下。不会吧?费这么大劲进来,结果都是样子货?这和她预想的能量盛宴差距太大了。 难道只有古玩街那块其貌不扬的石头才是特例?巨大的落差让她有些烦躁。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展厅中央那个被厚重防弹玻璃和合金框架严密保护的独立展柜上。目标:羊脂白玉观音! 隔着玻璃,她仔细“打量”着这尊国宝。通体莹白无瑕,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自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线条流畅优美,观音低眉垂目,神态悲悯安详,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润与宁静。 即使隔着厚重的防护,那股磅礴精纯、如同深潭古玉般沉静内敛的“意”能量,也比其他文物清晰浓郁得多。 真好看……江月月心中赞叹,同时也升起了最后一丝希望。 这东西看着就不一般,而且它算石头吧!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之前的失望和烦躁,抱着一种近乎“买彩票”的试试心态,集中意念,锁定展柜内那尊独立存在的玉观音本身。 “收!” 意念发出! 嗡——!!! 这一次,异变陡生! 就在玉观音消失的瞬间,一股难以想象的磅礴精纯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轰然涌入空间核心!江月月甚至来不及反应,她的意识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拉入了空间之中!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冰冷的博物馆展厅,而是那片熟悉的、空间。但此刻,这片空间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中心处,那颗代表空间核心的、灵泉水竟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光芒如同实质般向外扩散,所过之处,原本没有门把手的小土屋出现清晰的门把手,这是能打开了吗? “值了!太值了!” 她忍不住低声欢呼,阴霾一扫而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然而,就在她沉浸在巨大喜悦和空间升级余韵中的刹那—— “呜…呜…呜汪!!!” 胸前背包里的可乐突然发出极其短促、尖锐到变调的恐惧呜咽,小小的身体在她怀里剧烈地颤抖、挣扎起来,爪子隔着布料疯狂地抓挠!那是一种面临灭顶之灾的本能预警! 江月月狂喜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可乐的预警!如此激烈!瞬间把她拉回了现实… 几乎在可乐呜咽的同时,头顶传来一阵密集、令人头皮瞬间炸裂、如同冰雹砸落般的“噼啪”声和“窸窸窣窣”声! 她猛地抬头! 只见天花板上那原本被冰霜覆盖的通风口格栅,表面的冰层正在大面积崩裂!格栅被一股巨力猛地顶开! 紧接着,如同打开了地狱的闸门——密密麻麻、拳头大小、油黑发亮、甲壳上凝结着细小冰晶的巨型蟑螂,如同黑色的、带着冰渣的污流瀑布般倾泻而下! 它们猩红的复眼闪烁着疯狂饥饿的冷光,狰狞的口器开合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咔嚓”声!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着腐败、霉变和刺鼻酸味的恶臭瞬间席卷了整个展厅! “卧槽!!!” 江月月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刚刚升级空间的狂喜瞬间被巨大的荒谬、生理性厌恶和源自前世对“活物”出现本能恐惧所取代!她几乎是破音地爆出了一句粗口! 蟑螂?!这么大的?!这种鬼天气?!它们怎么没冻成冰渣?!这完全颠覆了她前世的认知!极寒末世里,除了人类在绝望挣扎,一切活物都该灭绝了才对!眼前这违反常理的一幕,带来的冲击甚至超过了空间升级的震撼! 保护可乐是第一本能!她一手死死护住胸前的背包(可乐在里面吓得缩成一团,发出濒死般的呜咽),另一只手消防斧瞬间出现! “噗嗤!” 斧光带着她惊怒交加的狠厉闪过,一只率先扑到眼前的巨蟑被劈成两半,粘稠腥臭的绿色体液混合着冰碴飞溅开来! 但更多的蟑螂如同黑色的、冰冷的死亡潮水般落下、爬来!它们速度极快,能飞能跳,无视地形,从四面八方涌向江月月和她怀中散发着热源的可乐!那股浓烈的腐败腥臭几乎让她窒息! “滚开!恶心的东西!” 江月月又惊又怒,消防斧舞成一片寒光,主要以拍、扫、砸为主,巨大的力量将靠近的蟑螂拍飞砸扁!绿色的粘液和破碎的甲壳四处飞溅,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冻结。 空间收取?一个念头闪过,但立刻被她死死压下。收取活物那剧烈的精神反噬和头痛欲裂的滋味她尝过一次就再也不想体验!现在刚经历空间升级,精神力状态虽好,但也不敢冒险!只能用斧头硬扛! 就在她全力应对这令人头皮发麻、完全超出预期的虫潮时—— “吱嘎——轰隆!!!” 一声沉闷得如同陨石坠地的巨响,伴随着金属门轴彻底断裂的刺耳悲鸣,猛地从展厅另一侧那扇通往“古代兵器甲胄”展厅的厚重防火门方向传来! 那扇坚固的门板,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扭曲变形着向内轰然倒塌!烟尘、碎冰冲天而起! 一个庞大、狰狞的黑影轮廓,在弥漫的烟尘中缓缓显现,猩红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锁定了正在虫潮中奋战的江月月! 江月月的心猛地沉到了冰海最深处!冷汗瞬间浸透了内层衣物! 前有杀不尽的恶心虫子(它们竟然能在严寒里活动!), 后面又有不知名的恐怖巨物(这又是什么鬼东西?!)破门而入!刚刚升级空间的喜悦荡然无存,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第 八十五章 消失的尸体 千钧一发! 江月月瞳孔猛缩,砍虫子的手没停,冲刺的脚步在巨爪阴影压顶的瞬间再次加速,整个人拼命往前一扑! “轰!!!” 巨爪擦着她后背砸烂地面!碎石冰渣混着气浪把她狠狠掀飞!地面炸开个坑,裂纹像蜘蛛网一样乱爬! 后背火辣辣疼,肯定被碎石或者爪风划破了。顾不上!她借着怪物砸地那一下的劲儿和它动作卡顿的空档,连滚带爬地蹿到了那大家伙侧后边! 那个被砸出来的、通往隔壁展厅的大窟窿,就在眼前!活路! 里面黑乎乎的,但能看见翻倒的柜子什么的模糊影子! “吼——!!!” 一股浓到让人想吐的臭味——直冲过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打鼓,咚咚咚地更快了,虽然听着有点笨重,但那碾碎一切的架势更凶了! 江月月肾上腺素飙到顶!她力气速度本来就比普通人强得多,这会儿更是玩命了!根本不敢回头,使出吃奶的劲儿朝着那个黑窟窿猛跳过去! 身体腾空,眼看就要冲进隔壁那满是灰的黑暗里, 借着消防斧上冰渣那点微弱的反光,还有怪物眼窝里那两团疯狂跳动的、像烧红炭块一样的猩红凶光,江月月终于模模糊糊扫到了追命鬼的样子! 一个快三米高、的巨大黑影,——没嘴唇,就两排像生锈锯条一样交错、呲在外面的惨白大牙,一张一合好像滴着黑乎乎的东西(那要命的臭味说明就是口水)。 右胳膊前面,一抹惨白、不自然的巨大弯月形寒光劈开黑暗,看着就硬邦邦的像骨头——是它胳膊骨头变的恐怖大刀! 刀口闪着冻铁似的冷光!大身子上裹着大片破烂、晃荡的黑乎乎玩意儿,上面好像结着厚厚的。 左胳膊盖着冰壳子似的厚皮,爪子像钩子,空抓着,动作死僵死僵的。 整个玩意儿干瘪、扭曲、,一股子刺骨的冷气和腐烂味儿直冲脑门!那点模糊的影子, 瞬间被涌进来的其他感觉塞爆了:熏死人的烂泥加尸臭;咚咚咚砸得地都在抖的脚步声;像座山一样压过来、 “砰!” 江月月狠狠摔在隔壁展厅冰冷的地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挪了位。怀里的可乐疼得哼唧一声。 她手脚并用爬起来,头也不回就往那些倒了的柜子、架子后面死命冲!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和那股腐烂味儿阴魂不散!大块头硬挤过门洞,破烂的黑布条子和那冰壳子左胳膊刮擦、撕扯着变形的门框,发出刺耳的噪音! 它半边身子还没进来,那条变成骨刀的右胳膊已经带着撕破空气的尖啸,朝着她后背狠狠砍下来!动作又猛又笨,关节转得嘎吱响! “当啷——!!!” 就差一点!江月月猛地扑倒在一个翻倒的、厚实铁皮盔甲展柜后面! 骨刀带着开山裂石的劲儿剁在展柜上!火星子乱崩!结实的铁皮台面被劈开个大口子!碎铁片子混着冰渣像子弹一样乱飞! 巨力撞得展柜移位,咣当一声砸在她藏身的掩体上,震得她胸口发闷,差点吐血!那怪物也因为这一下使猛了,动作明显卡顿了一下! “咔嚓咔嚓!” 倒霉催的!黑压压的虫潮像甩不掉的脏东西,跟着巨人涌了进来!它们好像天生怕那大块头,不敢靠太近,但密密麻麻的红眼珠子全死死盯着江月月躲的角落! 前头是这恐怖得怪物,旁边还有虫子等着捡漏! 江月月背靠着冰冷的铁皮柜子,呼哧带喘,消防斧横在身前,眼珠子像探照灯一样飞快扫着这片到处是破铜烂铁的绝地。 跑!必须跑!这东西力气大得吓人,跑直线也快,但动作僵硬、转弯变招慢得要命,这是机会! 她撒丫子就跑!江月月把速度飙到极限,在倒了的架子、柜子之间灵活地钻来钻去! 那大块头挪起来死沉死僵,在这种满地破烂的地方转身、绕弯简直慢得像树懒!反倒是那些恶心的蟑螂,爬得飞快,密密麻麻,又毒又烦人! 江月月边跑边抡斧子砍扑上来的虫子,胳膊都酸了。眼角瞄到旁边有道小门,门上的牌子歪了,勉强能认出来写着“监控室”。 有救了! 她把最后一点力气榨出来,撞开门闪进去,“砰”地关上!念头一动,死死盯住门后地上一个锈迹斑斑、看着就很沉的金属门插销(离她不到一米远!),心里猛喊:收! 呼!那根几十斤重的铁门栓原地消失,下一秒就“哐啷”一声巨响,死死卡在了门把手和门框中间! 几乎在门栓落下的同时,门外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撞击!整个门框都在呻吟颤抖!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暴躁地来回踱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和低沉的、仿佛从破风箱里挤出的嘶吼。那怪物没放弃! 屋里瞬间伸手不见五指,只剩下她自己拉风箱似的喘气声、门外恐怖的动静,以及可乐压抑的呜咽。 黑暗里,她那不靠谱的精神力像无形的网一样猛地张开——最大二十米!仔细扫了一圈……没活物,没危险。绷紧的神经稍微松了点,她顺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大口喘气。 “呼…呼…安全了…暂时…”她抹了把脸上的汗和冰渣,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那股发臭的烂泥味儿还在,像条黏糊糊的蛇,缠在这狭小的监控室里。 刚才那怪物的影子在脑子里撞来撞去,她突然攥紧了消防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不对……”声音发颤,不是吓的,是透着股彻骨的陌生,“上辈子哪有这东西?” 她上辈子的末世,她虽然只活了几个月。从大雪封门到被张浩骗去当储蓄粮,她见过的“危险”只有人:抢物资的邻居、藏着坏心思的同屋、最后是把她当储备粮的张浩。他们会撒谎、会抢粮、会为了半块饼干红着眼咬人——可那是“人”啊。 她从没见过三米高的黑影,没闻过这种混着腐烂和冰碴的臭味,更没听过骨头能变成刀、死透了还能追着人砍的。 “这到底是……什么?” 门外的撞击声还在响,像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上辈子她怕的是人心,这辈子刚活过来没几天,就撞见了完全超出认知的恐怖——原来末世的可怕,根本不止她经历过的那些。 就在这时,蜷缩在她怀里的可乐突然发出极其尖锐、充满恐惧的“呜汪!!!” 不再是之前的呜咽,而是炸毛般的示警!小家伙猛地从她怀里挣脱,小小的身体挡在她身前,朝着房间深处、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疯狂地低吼咆哮! “可乐?!”江月月一惊,瞬间握紧消防斧。 晚了!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猛地扑鼻而来——比门外怪物那股陈腐的烂泥味更纯粹、更“新鲜”,像刚掀开的尸袋,直往天灵盖里钻!紧接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嚓嚓”声响起,是指甲刮擦水泥地的动静,从那个角落一点点爬过来,带着黏腻的拖沓感! 第 八十六章 半截的人 黑暗里的示警声还没落地,江月月的后颈已经炸开一层冷汗。 可乐那声“呜汪”太尖了,尖得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喉咙,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恐惧——这不是面对虫潮的警惕,是撞见了能撕碎它的东西。 “可乐,回来!”她吼出声时,消防斧已经横到身前,可视线刚扫向那堆杂物角落,一股腥甜的腐臭味就撞进鼻腔,比门外那股陈腐的烂泥味更冲,像刚剖开的烂肉混着血,直往天灵盖里钻。 “嚓…嚓嚓…” 指甲刮擦水泥地的声音越来越近,不是拖沓的慢,是带着某种畸形的快,一下下刮在耳膜上。江月月借着门外巨人撞门时透进来的微光,终于看清了那团蠕动的黑影—— 是个穿保安制服的“东西”,但制服下摆空荡荡的,只剩一截断脊椎拖在地上,暗红色的肠子混着烂泥在地面拖出黏腻的痕迹。 它用两条枯瘦如柴的胳膊撑着身子爬,手爪上的指甲又黑又长,刮得地面火星子都快溅出来了。半边脸烂得露出白骨,另一只浑浊的白眼珠死死盯着她,嘴角挂着的碎肉还在滴黑血。 “操!”江月月胃里一阵翻涌,上辈子见惯了抢粮的疯人,却没见过这种半截身子还能爬的怪物。它速度快得离谱,像条被剁了半截的毒蛇,无视挡在前面的可乐,直冲着她的脚踝抓过来。 “呜——!!!” 可乐突然炸毛扑上去,小小的身子像颗白球撞向那怪物的胳膊。它没咬别的地方,专挑那只相对完好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点人类皮肤的颜色,大概是它身上最“软”的地方。 “嗷!”怪物发出一声嘶哑的痛吼,不是人的声音,像破风箱被踩扁,腐烂的喉咙里滚出浑浊的气音。它被激怒了,另一只爪子猛地回挥,那速度比爬动时快了一倍,江月月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就听见“噗嗤”一声闷响。 “嗷呜——!!!” 可乐的惨叫瞬间变了调,像被生生撕裂了嗓子。江月月眼睁睁看着那只腐烂的爪子抠进可乐侧腹,黑黄的指甲陷进雪白的皮毛里,再猛地一甩——小家伙像片落叶被掼出去,重重撞在监控台的铁角上,“哐当”一声滚落在地,腹部立刻洇开一大片深色的血,在地上蜷成个抖颤的小团。 “不——!!!” 血瞬间冲上头顶。江月月忘了门外的撞击,忘了怀里的伤口,眼里只剩那团不断渗血的白。此刻看着可乐侧腹那几个外翻的血洞,她浑身的骨头都像被烧着了,手里的消防斧几乎要被捏碎。 “给我死!” 她扑上去时,那怪物正低头嗅着地上的血,似乎对可乐的伤很满意。江月月没劈它的背,没砍它的胳膊,一斧子直奔那只露着白骨的脸——她看得清楚,那只白眼珠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咔嚓!噗嗤!” 斧刃劈开颅骨的声音又脆又恶心。黑血混着发黄的脑浆溅了她一脸,那怪物的胳膊猛地抽搐了两下,爪子里还攥着几缕可乐的白毛,随后彻底瘫在地上,白眼珠翻了上去。 江月月扔了斧子就扑向可乐,手指刚碰到它的身子就僵住了——小家伙的侧腹塌下去一块,血洞深得能看见里面的红肉,每喘一口气,就有血沫从嘴角冒出来。 它张着嘴想叫,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湿漉漉的黑眼珠望着她,像有话要说,却连呜咽的力气都没了。 “撑住,可乐,撑住…”江月月的手抖得厉害,意念疯了似的取出一碗灵泉水 可刚拿出灵泉水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那被劈开的怪物头颅里,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在闪。 不是脑浆,不是碎骨,是个小指甲盖大的晶体,裹在污血里,却透着点剔透的光,像块被血泡过的碎冰。 她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可乐突然动了。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挣脱她的手,拖着流血的身子往那头颅爬,小鼻子贴在地上嗅,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呜咽——不是痛苦,是渴望,像饿极了的狼崽盯着肉块。 “可乐!别碰那脏东西!”江月月去抓它,却被小家伙猛地甩开。它一头扎进那堆脑浆里,小脑袋拱来拱去,再抬起来时,嘴里叼着那颗沾血的晶体,亮晶晶的,在黑暗里泛着冷光。 “吐出来!”江月月伸手去抠它的嘴,可可乐像疯了似的,脖子一仰,喉结一动,那晶体就咽下去了。 “不——!!!” 她的声音还没落地,可乐突然浑身一僵。紧接着,小家伙开始剧烈抽搐,四肢绷得笔直,口吐白沫,眼睛翻得只剩白,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有什么东西在它肚子里钻。 “可乐!可乐!”江月月魂都飞了,抓过灵泉水就往它嘴里灌。冰凉的泉水顺着它抽搐的喉咙往下淌,打湿了它胸前的血毛,可它抽得更厉害了,身体烫得像块烧红的炭,烫得她指尖都发疼。 门外的撞击声突然变猛了,“咚!咚!咚!”每一下都像砸在监控室的铁皮门上,震得灰尘簌簌往下掉。那股陈腐的臭味顺着门缝渗进来,和屋里的尸臭缠在一起,像两只手死死掐住她的喉咙。 江月月死死抱着可乐滚烫的身子,指尖摸到它侧腹的血洞——那里的血好像不怎么流了,伤口边缘泛着层诡异的白,像结了层薄冰。可可乐的眼睛还在翻白,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大,嘴里的白沫都带着点血丝。 “坚持住…求你了…”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混着脸上的血和汗往下掉,“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这儿…你挺过去…我把空间里所有吃的都给你…” 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哼唧了一声,抽搐似乎轻了点。 江月月急忙低头,借着微光看见可乐的眼珠转了转,那只黑眼珠深处,竟闪过一点极淡的光——像刚才那颗晶体的亮,微弱,却透着种非自然的诡异。 门外的撞击声还在响,巨人的嘶吼越来越近。江月月抱着怀里滚烫的可乐,突然意识到:这监控室不是安全区,是个新的陷阱。而可乐吞下的那颗晶体,到底是催命符,还是…唯一的活路? 她不敢想,只能死死盯着小家伙越来越烫的身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辈子,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第 八十七章 变异虫子 怀里的哼唧声刚落,可乐突然停止了抽搐。 不是彻底松弛的那种停,是像被按了暂停键——四肢还保持着紧绷的弧度,眼珠子却定住了,黑瞳深处那点晶光不再闪烁,凝成了一粒小小的、发亮的圆点,像把刚才吞下去的晶体缩小了嵌在里面。 江月月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试探着碰了碰可乐的耳朵,小家伙没动,只有身体的温度还在往上蹿,烫得她指尖发麻,侧腹那层“白冰”似的伤口边缘,竟隐隐透出点淡金色,像灵泉水和晶体的光混在了一起。 “咚——!!!” 门外的撞击声突然炸响,比刚才任何一次都狠。江月月眼角余光瞥见门框上的裂缝又扩开寸许,锈迹斑斑的门栓在“哐当”声里歪了歪,露出条能塞进两根手指的缝——她甚至能看见外面那只盖着冰壳的爪子,正顺着缝往里抠,指甲刮得铁皮门“吱呀”怪响。 不能再等了。 灵泉水压不住这股邪劲,怀里的小家伙随时可能再抽搐,甚至……变成她不认识的东西。 江月月咬碎了后槽牙,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空间升级了!那个小土屋!可乐现在生死未卜,外面怪物随时破门,这里太危险了!能不能……能不能把可乐收进去? 这个想法极其大胆,也极其冒险。空间之前只能收无生命的死物,任何活物进去都会死或者被吞噬分解。 可乐现在状态诡异,算活物吗?空间升级后,规则变了吗?万一失败……江月月不敢想。 但看着怀里体温高得异常、状态极不稳定的可乐,听着门外越来越疯狂的撞击金属撕裂声,她知道没有时间犹豫了! “赌了!” 江月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紧紧抱住可乐滚烫的小身体,意念前所未有的集中,目标直指空间深处——不是像往常一样“吸收”物品,而是尝试着“容纳”和“保护”!她的意念清晰地包裹住可乐,带着强烈的祈愿:进去!到那个小土屋里面去!安全的地方! 嗡…… 空间似乎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震颤,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江月月感觉精神力瞬间被抽走了一大截,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紧接着,怀里的重量骤然消失! 成功了?! 江月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意识立刻沉入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可乐小小的身体,正静静地躺在那座古朴、简陋的小土屋里面!它没有被空间吞噬分解,而是安然地躺在干燥的泥土地上!小土屋的门敞开着,仿佛无声地接纳了它。 更神奇的是,土屋内部似乎弥漫着一层极其淡薄、却带着安抚气息的雾气。 可乐躺在其中,虽然身体依旧滚烫,四肢偶尔还会无意识地抽动一下,但那种濒死的、狂暴的抽搐感明显消失了!它急促的呼吸似乎也平缓了一丝,喉咙里不再发出痛苦的呜咽,更像是陷入了某种深度睡眠。 空间真的升级了!小土屋可以容纳活物!而且似乎对可乐的异常状态有某种安抚作用! 巨大的惊喜和劫后余生的庆幸瞬间淹没了江月月。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然而,现实冰冷的危机并未解除! “轰——咔啦!!!”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恐怖的巨响猛然炸开! 监控室的金属门板连同它上方的门框、两侧的墙体结构,在冻尸巨人不知疲倦的狂暴撞击和骨刀的劈砍下,如同被炸药爆破般轰然向内爆裂、坍塌!那根锈迹斑斑但异常坚固的门栓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大块的混凝土碎块、扭曲的钢筋、碎裂的砖石、破败的门板碎片如同炮弹般向内激射! 一个足够容纳它庞大身躯通过的、边缘犬牙交错的大洞出现在墙壁上!冰冷的、混合着浓烈尸臭和腐烂冻土气息的狂风,裹挟着门外巨人庞大而恐怖的身影,瞬间从这个破洞灌满了狭小的监控室! 几乎在巨人进入的同时,门外通道里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的“沙沙”爬行声骤然一滞,随即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那些密密麻麻、闪烁着贪婪红光的虫潮, 在感受到巨人那恐怖气息和狂暴能量的瞬间,如同遇到了天敌克星,本能地退缩到了更远的阴影角落里,只留下无数双猩红的小眼睛在黑暗中死死盯着这边,却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那两团猩红如炭火的凶光,在弥漫的尘埃中骤然亮起,死死锁定了跌坐在地、因精神力消耗和惊喜冲击而有些虚弱的江月月! 它庞大的身躯(近3米高)几乎塞满了洞口,头顶离低矮的天花板(约3米)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每一次移动都显得无比局促和笨拙。覆盖着冰壳的左臂和右臂化成的惨白骨刀,在挥舞时不可避免地猛烈撞击到天花板、墙壁和仅存的设备,发出震耳欲聋的“砰砰!哐当!”巨响,刮擦下大片的墙皮、石膏板和电线碎屑!整个房间都在它笨拙而狂暴的动作下剧烈颤抖! 它巨大的、覆盖着冰壳的左臂带着冻结一切的寒意和粉碎万钧的力量,朝着江月月当头砸下!同时,那条骨刀右臂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横扫而来!试图彻底封死她所有闪避的空间! 然而,正是这狭小的空间,成了江月月此刻唯一的生机! 就在那冰爪即将砸落、骨刀横扫而至的千钧一发之际,江月月动了!她没有选择看似无路可逃的后退或左右闪避(那都在攻击覆盖范围内),而是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动作! 她猛地向前一扑!不是扑向门口(那里被巨人庞大的身躯堵死),也不是扑向墙壁,而是扑向了巨人脚下、靠近它被劈开的左侧腰肋伤口的、那片堆满碎裂混凝土块和扭曲金属支架的狼藉之地! 这个动作快如闪电,完全出乎意料! 噗嗤!咔嚓!嗷吼——!!! 冰爪带起的寒风先扫过脸颊,江月月甚至能看见爪尖凝结的冰碴——下一秒,“噗嗤!” 它砸在她刚才坐的位置,碎石混着冰渣溅到她后颈,火辣辣地疼。 几乎同时,耳侧传来“咔嚓”裂响,是骨刀劈在监控台残骸上的声音,火星子蹦到她手背上,烫得她猛地缩手。 没空想疼。江月月盯着巨人两腿之间的空隙——那是唯一没被攻击覆盖的地方。她像被弹簧弹出去似的,身体贴着地面滑过去,鼻尖擦过巨人左腿的冰壳,一股腥冷的腐臭味呛得她差点闭气。 “吼?!” 巨人的嘶吼震得耳膜疼。 江月月滚到它腰侧时,后背狠狠撞在一块碎石上,伤口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指尖恰好摸到巨人腰肋的伤口——那里的暗黑色粘液是软的,不是冰壳。 就是现在! 她借着翻滚的惯性,手脚并用地往前爬,正好躲过巨人下意识挥来的骨刀(刀刃擦着她头皮劈在墙上,“哐当”一声震落大片灰尘)。 “转身?” 江月月余光瞥见巨人庞大的身躯在废墟里卡了一下,腰肋的伤口被动作牵扯,让它动作顿了半秒,“弯腰?” 头顶的天花板离它脑袋只有半尺”,它刚低头就“咚”地撞在水泥板上,发出闷响。 这半秒,够了。 江月月手脚一撑,从巨人身后的破洞钻出去,膝盖在碎石地上磨出红痕也顾不上——刚直起身,就听见“沙沙沙”的声音从两侧涌来。 眼角余光扫过通道阴影: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珠亮了,像被打翻的炭火盆。 最前排的几只已经拱了出来,甲壳擦过地面的“沙沙”声里,还混着细碎的啃咬声——它们在啃刚才掉落的碎石,像是在磨尖牙齿。 巨人的气息被墙壁挡住后,这些虫子终于敢动了,而她身后,监控室里的撞击声还在响,巨人随时可能追出来。 第 八十八章 活埋 最前排那只蟑螂已经弹出半寸甲壳,绿莹莹的复眼就在眼前晃。 江月月想都没想,消防斧顺着力道往上撩——“噗嗤”一声,绿汁溅在脸上时,她已经转身冲进了展厅的黑暗里。 身后的监控室传来“哐当”巨响,是巨人撞翻了什么东西,紧接着是更狂躁的嘶吼,震得通道顶的碎雪簌簌往下掉。 江月月不敢回头,踩着满地碎玻璃和断木茬往前冲,后背的伤口被动作扯得生疼,血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在雪地上拖出淡淡的红痕。 “沙沙沙——” 头顶的破洞里突然掉下来几只蟑螂,直扑她的后颈。 江月月反手一斧劈空,却借着惯性往前踉跄两步,正好撞翻了一具恐龙骨架——“咔嚓”声里,散落的骨片暂时挡住了虫潮,也让她看清了展厅深处的轮廓。 她踩着碎骨往前跑,冷不丁撞上一根冰柱,寒气顺着胳膊往上爬。这才发现展厅里早结了冰,墙角的冰棱足有胳膊粗,踩上去打滑得厉害。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沉,是巨人拖着伤腰追出来了,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神经上——它速度慢了,喘气声却更粗,腰上的伤口大概在淌东西,听得见暗黑色粘液滴在地上的“啪嗒”声。 更要命的是那些蟑螂,它们像受潮的霉斑,从倒塌的展柜底下、天花板的破洞里钻出来,在她前后左右织成一张网。 江月月挥斧的胳膊酸得快抬不起来,绿汁溅得斧柄都滑手,可只要慢一步,就会被这些硬壳玩意儿爬满全身。 直到眼角瞥见展厅尽头那扇蒙着冰花的大窗户,她才猛地灌了口冷气—— 活路,就在那儿。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冲向窗户! 眼看就要到窗边了,巨人已经追得很近,那把骨头大刀带着吓人的风声砍过来了!同时,几只蟑螂从旁边的破柜子里猛地跳出来,直扑她的脸! 江月月想都没想,猛地往前一扑!同时斧子往上一挥,把那几只扑脸的虫子砍得稀巴烂!另一只手出现了一个大石头猛的砸向窗玻璃 哗啦! 身体和石头同时撞碎了玻璃,刺骨的寒风一下子灌满了她的嘴巴和鼻子!整个人飞了出去! 下面巷子里堆满了垃圾,上面盖着深达两米多、看起来还算松软的新雪。窗户离地面差不多有10米高!这么高摔下去,就算下面是雪,也够呛! 不能硬摔! 生死关头,江月月灵光一闪!空间能力!就在身体快要砸到雪面的瞬间,她意念疯狂催动—— 唰! 几床厚厚的棉被和几件蓬松的棉大衣凭空出现,精准地铺在了她即将落下的雪地上! “噗通!” 江月月整个人重重地砸进了这堆软绵绵的棉被和棉衣里! “虽然有了这些缓冲物,冲击力被大大削弱,但10米高的坠落像被狂风卷着砸下来,加上她自身的重量,身体撞穿棉被的瞬间,又狠狠扎进了底下2米多深的积雪里。‘噗通’一声闷响,积雪被砸得向上翻涌,表层冻硬的雪壳瞬间碎裂,松软的新雪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灌进她的口鼻和衣服。 冲击力依然震得她五脏六腑错了位,眼前炸开的金星比刚才更亮,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压不住,‘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混着雪沫糊在下巴上。 后背的伤口像被冰锥狠狠剜了一下,撕裂般的剧痛顺着脊椎爬上来,让她猛地蜷缩起来,差点被涌进喉咙的雪憋死。 等身体终于在积雪里停住,她已经陷到了胸口,周围的雪死死裹着四肢,又冷又沉,想动一下都费劲。 10米的高度加上雪层的阻力,没让她摔断骨头已是侥幸,但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疼,还有被雪埋住的窒息感,比单纯摔在地上更磨人。” “吼——!!!” 几乎在她落地的同时,头顶传来巨人暴怒到极点的吼叫和可怕的撞击碎裂声! 轰隆——哗啦啦!!! 冻尸巨人像失控的火车头,硬生生撞碎了窗户和周围的墙!玻璃、砖头、水泥块像炸弹一样炸开乱飞,有的就砸在江月月旁边! 它自己半个身子卡在了撞出来的大窟窿里,腰上那个大口子不停地冒着黑乎乎的东西!它发狂地挥舞着冰爪和骨刀,拼命砍砸卡住它的窗框和墙,冰块和碎石像下雨一样往下掉! 更糟心的是,破窗户边上,冒出来几只油光锃亮的蟑螂!它们扒在碎砖头上,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雪地里、裹在棉被里的江月月!虽然没立刻跳下来(可能嫌雪太深太冷),但只要她多待一会儿,这些恶心的家伙肯定会扑下来! 巨人被卡住了,暂时下不来!但这里太危险了!掉下来的石头、巨人的吼叫、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虫子,都逼着她必须马上跑! 江月月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和恶心感,挣扎着从棉被堆里爬出来。她意念一动,身下那些救了她一命的棉被棉衣瞬间消失,被收回空间。 棉被消失后,露出了一个被砸出来的、一米多深的大雪坑! 这冲击力可不一般! 她抬头一看,坑壁是厚厚的积雪,幸好这些雪还没冻得像石头那么硬,相对松软些。但以她现在的状态,想爬出这个深坑还是极其困难。 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露在外面的皮肤,后背流出的血几乎瞬间就冻成了冰,又冷又疼得要命。 怎么办?周围只有雪! 她脑子里冒出一个极其冒险的主意——用空间能力在雪底下挖个洞钻进去跑! 顾不上多想,也顾不上全身的剧痛,她咬着牙集中精神,把身体正前方紧贴着雪坑壁的一大块积雪(大约一米深、半米宽高)瞬间收进了空间! 呼! 面前的雪墙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雪洞! 江月月手脚并用地爬进洞里,立刻又收掉前面一块雪!洞又往前延伸了一段! 她就像一只在雪地里打洞的鼹鼠,不停地用空间能力“吃掉”前面的雪,硬生生在厚厚的雪层下挖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冰冷的雪沫不停地掉在身上、钻进衣服里,冻得手脚都快没知觉了。 隧道斜着往下挖了几米后,她拐了个弯,朝着远离博物馆的方向继续挖。她不敢挖太深(怕塌了),也尽量把隧道挖得又矮又窄(省点力气)。 身后头顶上,巨人的吼叫和砸墙声越来越模糊。窗口那些蟑螂恶心的红眼睛也被厚厚的雪挡住了。 不知道挖了多久(可能只有十几二十米远,但感觉像过了一辈子),她的能力彻底耗尽了!最后一次收完雪,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感涌上来,眼前一黑,她瘫倒在冰冷狭窄的隧道尽头。 彻底昏过去之前,她用最后一点意识看了一眼她的空间。 那个小土屋里,可乐安静地睡着,呼吸平稳,摸着好像也不烫了。 “安…安全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她就彻底失去了知觉,蜷缩在自己挖的这个冰冷的雪洞里,一动不动了。 厚厚的冰雪下面,狭窄的雪洞里,重伤的江月月昏迷不醒。空间里,吞下晶核的可乐在薄雾中沉睡。博物馆的破窗户口,巨人徒劳的咆哮声最终被呼啸的风雪淹没。 这场惊心动魄的亡命逃亡,最后以这种近乎“活埋”的方式,换来了短暂的、代价巨大的喘息。 第八十九 章 这是什么地方? 那些扒在碎砖断壁上的油亮蟑螂,猩红的复眼死死“盯着江月月坠落砸出的那个深坑边缘。 它们躁动着,触须高频抖动,传递着猎物的信息素。 几只最大、最凶悍的蟑螂终于按捺不住了。 “噗!噗!噗!” 它们精准地砸落在深坑边缘松软的新雪 从相对“温和”的破窗处直接跳入深达两米的雪坑底部,剧烈的温差让它们的甲壳发出细微的、如同玻璃骤冷般的“噼啪”声。 松软的积雪瞬间包裹了它们,隔绝了任何微弱的热源。冰冷的雪粉无孔不入,钻进甲壳的缝隙,冻结关节处的体液。它们引以为傲的速度和敏捷,在深雪的包裹和急速失温下,变得迟缓、僵硬。 在松软的深雪中移动,本身就极其耗费能量。它们需要不断挖掘才能前进,这进一步加速了热量的流失。 几只蟑螂在雪坑边缘疯狂挣扎、挖掘,试图向坑底移动。但它们的动作越来越慢,甲壳上迅速凝结起一层白霜,复眼上的红光也变得黯淡、闪烁不定。其中一只较小的蟑螂,挣扎了几下,几条腿猛地抽搐僵直,然后整个身体就不动了,迅速被周围的落雪覆盖。 另外几只稍大的还在顽强地、笨拙地向下拱。然而,就在它们艰难挪动时—— “沙沙沙……咔嚓……” 深坑边缘的雪层,因为它们的挖掘和自身的重量,加上之前巨人撞击和江月月坠落造成的结构不稳,发生了小范围的塌陷! 一大片积雪夹杂着碎冰,轰然滑落,正好砸在几只还在向下移动的蟑螂身上!瞬间将它们彻底活埋在了深坑侧壁的雪堆里! 雪堆下,只剩下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刮擦声,很快也归于沉寂。极寒和窒息,将这几个凶残的追踪者彻底冻结、掩埋。 巷子里恢复了寂静,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巨人的咆哮彻底听不见了,不知是被风雪阻隔,还是它终于放弃了挣扎。破窗处,再也没有新的蟑螂冒头。 或许它们本能地感知到了下方同伴的死亡和那致命的严寒,选择了退缩,重新钻回相对“温暖”的废墟深处,去舔舐同伴的尸体。 江月月砸出的那个深坑,边缘的塌陷和不断飘落的雪花,正在迅速抚平表面的痕迹。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被厚厚的、洁白(至少在表面)的积雪覆盖。 厚厚的冰雪之下,狭窄的雪洞里,重伤的江月月蜷缩着,像一颗被冰封的种子。刺骨的寒意贪婪地吮吸着她残存的热量,后背撕裂的伤口在麻木中隐隐作痛,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冰碴的刺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近乎本能的求生欲望,如同冰层下微弱的火种,顽强地挣扎着。江月月长长的睫毛上结满了冰霜,她极其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冷!深入骨髓的冷!全身的剧痛在极寒的麻痹下变得迟钝,却依然像无数根冰针扎在神经末梢。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关节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要不是长期饮用灵泉水和空间训练带来的体质提升,这短暂的深度昏迷,足以让她彻底变成一具美丽的冰雕。 “灵泉…” 这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浮现在混沌的意识里。这是她一直以来受伤后唯一的“良药”。 她集中起几乎溃散的精神力,意念艰难地探入空间。空间里,可乐依旧沉睡在愈发浓郁的薄雾中,小身体似乎更加凝实了一些,甚至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泽?江月月顾不得细看,意念锁定那汪清澈的生命之泉。 呼! 一碗散发着微弱暖意和清冽气息的灵泉水出现在她冻僵的手边。她用尽力气捧起碗,大口灌下! 一股温润却强大的暖流瞬间从喉咙滑入胃袋,继而汹涌地扩散至四肢百骸!冻结的血液仿佛开始重新流动,麻木的肢体恢复了微弱的知觉,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被暂时逼退了一些。 “不够…远远不够!” 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她不顾精神力透支带来的尖锐头痛,再次催动意念。 呼!呼!呼! 一碗,两碗,三碗… 她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遇到甘泉,贪婪地吞咽着。一直灌下整整十碗灵泉水,那几乎要熄灭的生命之火才重新旺盛地燃烧起来。一股暖意包裹住她,驱散了最致命的失温感,体力也恢复了一丝。 然而,身体的创伤依旧狰狞。后背的伤口在暖流刺激下,痛感变得更加清晰尖锐,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失血过多带来的虚弱和眩晕感并未完全消除,五脏六腑也像被重锤砸过般闷痛。 灵泉水能加速愈合,驱寒,甚至抵抗感染,但对于这种深可见骨的撕裂伤,效果终究有限,它无法让皮肉自动缝合,也无法瞬间消除内伤和失血的虚弱。 她能感觉到伤口在灵泉作用下微微发热发痒(这是愈合的征兆),但剧烈的活动随时可能让它再次崩裂。 “不能停在这里…”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痛楚,艰难地从冰冷的雪地上撑起身体。 雪洞狭窄低矮,她只能佝偻着。精神力如同干涸的河床,刚刚被灵泉滋润,勉强能支撑一些基本操作。江月月集中精神收取前方和侧面积雪,能感觉到雪洞外的积雪比昏迷前更厚了”。 “收取前方积雪时,精神力像被拉到极致的橡皮筋,每收一块雪,太阳穴就突突跳,眼前发黑。 她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胸口的闷痛让呼吸都带着颤音。 雪洞顶部时不时掉下雪渣,砸在她后脑勺上,冰凉刺骨——她突然意识到,这洞挖得越久,塌下来的风险就越大,头顶的积雪说不定正一点点往下压。 右手按在雪墙上,能摸到冰层下冻硬的土块,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后背的伤口被佝偻的姿势扯着,像有条冰线从伤口钻进脊椎,疼得她牙齿打颤。 她咬着牙往嘴里塞了块空间里的压缩饼干,干硬的饼干在嘴里划得喉咙发疼,却连吞咽的力气都快没了——失血让她头晕得厉害,视线里的雪墙都在晃。 ‘可乐还在等我……’ 她用袖子蹭掉脸上的雪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逼自己集中精神。刚才瞥到空间里的可乐时,好像看见它爪子动了一下?这个念头像根小刺扎在心里,让她不敢停。” 挖掘的方向,是她昏迷前模糊感知到的——那堵坚硬的“墙”,她以为是某栋楼的墙壁。她现在只想找个能挡风、稍微暖和点的地方,处理一下伤口,再喝点热水吃点东西! “挖到最后几米时,雪墙突然变得不一样了——之前的雪是松的,收进空间时‘簌簌’响,可这一段的雪硬得像冰壳,收取时竟发出‘咔嚓’的裂响。 江月月的指尖透过雪层,摸到一种‘中空’的震动,不像实心的土地,倒像……隔着雪摸到了空房间的墙? 她心里一动,刚想收掉最后一块雪,脚下的雪突然塌了——不是自然塌陷,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一下,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扑的瞬间,鼻尖闻到了股熟悉的味:是消毒水混着灰尘的味,像……还没等想明白 突然,“噗通!” 她整个人向前栽倒,跌进了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这里不再是松软的积雪,而是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摔得她头昏脑胀 第 九十章 倒霉催的 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垫东西 后背的伤口被摔得像裂开一样,疼得她倒抽冷气 好半天,江月月才缓缓的爬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一种…淡淡的、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化学药水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不太好闻的气味。 她喘息着,咳嗽了几声,吐出嘴里的血沫,挣扎着抬起头。手电光(空间里取出的)划破黑暗。 眼前是一个小小的门厅,墙壁斑驳脱落,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翻倒的塑料椅子和一些被踩得稀烂的纸张。 正对面是一扇被厚厚冰层覆盖、几乎看不清内部的玻璃门。门旁挂着一个歪斜的、蒙尘的牌子,手电光勉强照亮上面模糊的红字: 【XX社区医院 急诊入口】 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牌子:【XX小区卫生服务站】。 医院?! 江月月愣住了,心头猛地一跳,不是惊喜,而是一种混杂着茫然和隐隐不安的复杂情绪。 就在刚刚她看见了博物馆里那种怪物巨人、和没了下半身还能爬的半截人、还有那些油亮硕大、的蟑螂…这些东西完全超出了她前世的认知!! 前世可没有这些啊,难道是前世我根本没出去过,所以这些东西可能一直都有,只是我没见到过而已,这个认知让她心里一哆嗦! 而现在,她竟然挖通到了一个社区医院的急诊入口! 末世爆发才多久? 大多数人可能还躲在家里,或者像她小区那些人一样,在为一点食物勾心斗角,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经出现了如此颠覆常理的怪物! 这个医院里…不会也有什么怪物吧? 这个意识让江月月立马想逃。可是后背伤口火辣辣的剧痛加上全身的虚弱感将她拉回现实——就现在这破身体,好像在跑出去不冻死才怪,还有这伤必须尽快处理,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还有她好累,需要休息! “妈的…” 江月月低声咒骂了一句,不知是骂这操蛋的末世,还是骂自己倒霉挖到了这里。 她意念微动,一把斧头出现在手中, 手电光警惕地扫过门厅,除了破败和死寂,暂时没异常。但这里太大,得找个小而安全的屋子 但是那通往里面的通道的门好像被冻死了!巨大的冰坨将门缝和门轴牢牢焊在一起。 江月月忍不住骂了句“该死!” 可一激动,后背的伤猛地疼起来,疼得她直咧嘴。 她咬着牙,深吸口气,双手抡起消防斧,使劲往门锁和冰坨上砸! “铛!铛!铛!” 撞击声在空荡的门厅里炸开,冰碴子和铁锈渣子溅得到处都是。每砸一下,后背的伤就扯着疼,她咬着牙没吭声,眼里就盯着那扇门——不管后面有啥,必须进去! 砸了几下,冰面裂了缝,门锁也被砸得变了形。 “给我开!”江月月哑着嗓子吼一声,用尽最后力气斜劈下去! “咔嚓!哗啦!” 门锁彻底崩了,门缝上的冰碎了一地。她用肩膀狠狠一撞,门开了道能钻人的缝。 一股冲鼻子的味扑面而来——消毒水、灰味,还有股烂乎乎的腥气,呛得她胃里直翻腾,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江月月心脏狂跳,没有任何犹豫,侧身挤了进去,反手将破损的玻璃门尽量拉上,用消防斧卡住门轴。 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地喘息,手电光如同受惊的兔子,在幽深死寂的走廊里疯狂扫射。 应急指示牌发出幽绿的、时断时续的微光,像鬼火般勉强勾勒出走廊的轮廓。 地上散落着病历、破碎的药瓶、倾倒的推车,还有大片大片已经干涸发黑的…污渍。 走廊两侧的诊室房门大多敞开着,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隐藏着噬人的怪兽。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脏擂鼓般的声音。 “这里会不会有博物馆那样的冻尸巨人?或半截人?还是更可怕的、或者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想到这江月月打了个冷战,带的后背伤口又疼了:好像没得选了暂时 江月月深吸了一口那令人作呕的混合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握紧斧头,脚步缓慢而又谨慎地沿着走廊前行。 突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从前方不远处的一间诊室里传出。 吓得江月月立马用手电光猛地射向那间诊室,竟看到一片晃动的黑影。 “谁——谁在那里!别它喵的装神弄鬼!”江月月大声喊道,声音却有些颤抖。 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的身影从诊室里爬了出来,速度极慢,江月月定睛一看,竟是一个浑身沾满污渍、眼神呆滞的小孩。 这小孩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嘶吼,朝她爬来。 江月月心中一紧,这是什么鬼。 看着不像活人,好像怪物,惹不起先跑为妙——转身就跑,而就在江月月转身后,那小孩身后又涌出几个同样模样的孩子。 它们缓缓的往江月月这边爬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江月月边跑边在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刚从博物馆那怪物窝里跑出来,这又来了一个恐怖小孩怪?不会里面都是吧!会不会也有博物馆那样的恐怖巨尸! 但是跑了一段并江月月并没发现有那大块头,或者半截丧尸那些鬼东西追来…… 这才蹲下喘口气,同时发现那些家伙好像越来越多!但是有点慢好像:“是不是好处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自己压了下去:“虽然这些小人还看着不大,可那怪异的模样和凶狠的劲头,天知道它们会不会吸血,会不会有毒?” 想到这接着拔腿就跑 她边跑边扫两边的门——病房门看着就慌,诊室黑得像吞人的嘴……正急着,一间药房突然撞进眼里 江月月心中一喜:“就是这,估计里面没病人,有最多一个抓药的,也好处理!”想到这踹开门就进去了,同时用精神力加持眼睛 配合着手电筒的光扫描一圈,并没发现什么恐怖的生物,这才转身关门,意念微动,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头出现在门口,堵住了进来的路, 看着那可怜的玻璃取药口想到:“这要是那些死孩子爬上来怎么办?”江月月环顾四周:“哎——那里面还有个门?” 于是走上前推了下,竟然推不开,好像很牢固的样子! “牢固好啊!不过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别再有怪物了!还是先看看再说!”想到这里, 江月月再次放出精神力:“这好像是一个库房,屋子里堆满了大箱子,没活物的波动; 同时把精神力往药房外走廊通道处试探了一下,那些“孩童怪物”还在缓慢爬动,离这药房还有十几米,再远就探测不到了…… 不过这药房里的小屋倒是安全,没有那些怪物,可以进去躲一会,休息一下!” 想到这里,江月月从空间取出了电动手工转,对着门锁就转了下去, 咔嚓 锁心坏了, 江月月心中一喜,看来囤这个还是很管用的,不白囤 然后把那手工转收紧空间后,轻轻一推,那门便开了 江月月顺着门就钻了进去,随后把门关上后靠在库房门板上喘了半分钟:“太紧张太刺激啦……” 同时用手电光扫过小屋中,屋内堆满了大箱子——纸箱摞到半人高,还有几个铁制储物箱钉着封条。 就在这短暂的放松后,后背的伤口开始作怪啦——像被火烧一样疼了起来 但看着那箱子堆得太密,心里想到万一自己的精神力检查不到有东西从缝隙里钻进来,那就惨了,到时候她连砍斧头的空间都没有。 还是咬咬牙““妈的,先腾地方。”意念一动,离得最近的两个空纸箱先凭空消失(收进空间)。腾出几平米的空隙后, “剩下的…先留着。”她看了眼堆在角落的药箱,“万一有动静,这些箱子还能当掩体。” 江月月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并没发现可疑的怪物,这下有地方了,但是也放不下大石头啊! “想了想,意念微动,两块足有一人高、两米宽的大石头‘咚’地一声砸落在药房内部,正好把药房通往走廊的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同时,也把她现在所在的库房门口给挡住了。 看到石头在药房里堆成一堵墙,江月月松了口气:‘这样一来,那些怪物别说进库房,连药房的门都摸不到。’” 想到这里江月月这才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这都什么鬼,太吓人了……” 缓过劲的江月月才想起来自己的伤,疼,得快点处理,要不别再疼死了 咬着牙取出灵泉水又喝了两大碗后,缓过劲来点 意念微动,一个储蓄电池出现在旁边,随后一个电暖片,一个小太阳照明灯(这种也暖和),一个厚被子, 将电暖片和小太阳的电源线接上储蓄电池后 这屋里算是暖和起来了, 随后江月月取出了一个大盆,开始注入灵泉水,空间里的灵泉很特别,现在在寒冷的天气它竟然是温热的,但是喝起来又不烫嘴 不一会满满一桶灵泉放好后,江月月整个身子没脱衣服直接跳了进去,她需要恢复…… 而就在江月月泡在灵泉水里,后背的灼痛感像被温水泡化般渐渐减轻时,眼皮却越来越沉。 灵泉水的温热裹着她,像回到了末世前的被窝,加上这两天连番逃命的疲惫,骨头缝里都透着乏。 她原本还强撑着留意外面的动静,可意识像被抽走的丝线,慢慢往下沉。最后眼皮一合,脑袋往盆沿上一磕,竟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连呼吸都变得均匀起来。 药房门口的婴儿怪却越聚越多,黑压压的一片。 它们仰着头,嘴角淌下的口水一滴滴落在石头上,没声没息的,却在石面上蚀出浅浅的印子,偶尔有细碎的石末“簌簌”往下掉…… 第 九十一章 婴儿怪的狠招 江月月泡在灵泉水里,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后背伤口那火烧火燎的剧痛,在灵泉的浸润下,神奇地化作了酥酥麻麻的暖流,仿佛无数细小的生命在往伤口深处钻,修补着受损的肌理。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紧绷的神经在这舒适暖意的抚慰下渐渐松弛,不知过了多久,她竟沉沉睡去,或许是重伤后的昏迷。 “咚!啪嚓——” 一声闷响夹杂着类似冰裂的脆响,猛地将她惊醒!心脏瞬间揪紧,精神力本能地向外铺开。 门外,大石头依旧牢牢堵着。但药房的玻璃窗外,景象让她头皮一麻——几个矮小、僵硬的灰影,正像被冻僵的壁虎一样,徒劳地试图爬上光滑冰冷的玻璃!它们动作极其迟缓笨拙,细长扭曲的肢体在玻璃上抓挠滑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 刚才的声响,显然是有“小东西”没扒住,直挺挺摔回地上冻硬的水泥,发出沉闷的撞击,甚至可能摔裂了它自身覆盖的冰霜。 “呵…” 江月月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瞬,几乎被这笨拙又执着的景象气笑了。“小东西们还挺‘聪明’,知道另辟蹊径?可惜,冻成冰棍儿了还想学蜘蛛侠?” 她心中吐槽。 看着它们摔下去又挣扎着想再爬,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提线木偶,她笃定,以它们现在的力量和状态,别说推石头,连这光溜的玻璃都征服不了。 她低头看向大盆里的灵泉水。泡了这么久,泉水竟然依旧温热如初,这升级后的灵泉果然神异!但水面……竟浮着一层极淡的、如同墨汁晕染开的灰黑色!是伤口排出的毒素和坏死的组织?她皱了皱眉,意念微动,盆中的黑水瞬间被空间收回。 随即,清澈温润的新鲜灵泉再次注入盆中,如此循环了几次,直到盆水恢复清亮,她才停下。后背的钝痛几乎消失,只剩下新肉生长的微痒。 精神力扫过门外那些还在和玻璃较劲的小怪物,一个念头闪过:“我的精神力能‘看’到它们,至少证明它们不是博物馆里那种纯粹的死物或者能量聚合体…它们还有某种‘活着’的波动,虽然扭曲、冰冷…但也算活物吧?” 这个认知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点,至少不是面对完全未知的恐怖。 “上辈子…真是白活了两个月,井底之蛙啊…” 江月月靠在盆沿,思绪飘远。重生带来的信息差此刻显得如此苍白。 是她的重生引发了蝴蝶效应,提前引出了这些怪物?还是上辈子她龟缩在出租屋附近的小小区域,如同坐井观天,根本没能活到这些恐怖蔓延到眼前的时候?也许两者皆有。 “管他呢!” 她眼神一厉,甩开无谓的纠结,“老天爷既然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还附赠了升级的空间和小土屋…那我江月月就得死死攥住这条命!好好活下去!管它什么妖魔鬼怪,遇上了,砍翻就是!” 想到空间,她意念沉入,看到小土屋里安静沉睡的可乐,呼吸均匀,那层灰败的死气似乎被灵泉压制住了些。“能容纳活物…这升级太关键了。 就是这‘挑食’的毛病…” 她有些无奈,升级需要美玉,其他古董看都不看,这末世里上哪去给它找那么多“好吃的”?难啊… 收回思绪,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江月月低头看了眼恢复清澈的灵泉水,意念微动。一套厚实的加绒保暖内衣、羽绒裤、长款羽绒服,还有一条蓬松的超大浴巾,整齐地出现在盆边。 咬着牙,她猛地从温暖的泉水中站起身!刺骨的寒意瞬间像无数冰针扎向皮肤,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屋内虽然开着两个取暖设备,但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绝非轻易能抵御。 她以最快的速度擦干身体,套上保暖内衣,再裹上羽绒裤和厚重的羽绒服,最后用大浴巾包住湿漉漉的头发。 饶是如此,短短几十秒的换装过程,依旧冻得她牙齿咯咯打颤,脸颊生疼。 “嘶…还是水里暖和…” 她怀念着灵泉的温热,迅速把自己裹进旁边备好的厚棉被里,缩成一团,只留一双警惕的眼睛露在外面。 精神力再次探出。门外的小怪物们似乎终于放弃了徒劳的攀爬,几个灰扑扑、覆盖着白霜的小身影, 正紧紧地挤靠在药房门口那块大石头背风的一面,互相依偎着,缩成了一团。 借着精神力仔细看——那些小怪物虽然灰扑扑的,可体型分明就是刚出生的婴儿大小……只是四肢被冻得细长扭曲,皮肤像裹了层冰壳。刚才那声呜咽,绝不是错觉 她忽然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斧柄。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刻的精神力竟清晰得可怕: 小怪物指甲缝里卡着的细碎白绒(像襁褓布料)、冰壳下隐约泛青的皮肤纹路,甚至它们喉咙里发出呜咽时细微的肌肉颤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和博物馆那会儿完全不同。 那会儿刚吞了玉观音,空间像被强行撑开的皮囊,精神力在里面乱撞,看三米外的东西都像蒙着层雾,连巨人的轮廓都模糊。现在泡过灵泉,歇了这么久,那股乱窜的力像是被温水泡软的线,终于顺顺当当缠在了一起——原来空间升级后,还得有个‘磨合’的过程。 “是早产婴儿变异的?还是被冻成这样的?” 她盯着那些挤成一团的小怪物,心头疑窦丛生。 它们没有离开,只是像一群被冻僵的小兽,本能地寻求着一点点可怜的、彼此身体摩擦产生的微温。那空洞的灰白“眼睛”似乎都失去了焦点,只剩下一种被严寒凝固的、执着的等待。 看到它们暂时构不成威胁,江月月才真正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在棉被里慢慢回暖。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嘟囔着,意念再动。 一张折叠小桌出现在面前,紧接着,一份热气腾腾的西红柿炖牛肉盖饭凭空出现!浓郁的香气驱散了阴冷,她狼吞虎咽地吃着,直到最后一口米饭扒进嘴里—— 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寒意。 不是低温的冷,是带着腥腐气的掠食者压迫感!精神力像被针扎似的颤了颤,她猛地抬眼看向门外。 石头后的小怪物们突然骚动起来,细长的肢体胡乱划动,发出“吱吱”的惊惶声。紧接着,一道高大黑影从街角挪出:灰败皮肤紧绷在骨头上,下颌挂着碎肉,每步都带起冰层碎裂的声响——是丧尸! 那丧尸被动静吸引,枯瘦的手猛地探向石头后,攥住了一只没来得及躲的小怪物。细弱的肢体挣扎两下,发出一声极轻的、类似婴儿啼哭的呜咽,随即没了动静。 江月月的勺子顿在半空。那声呜咽刚落,异变陡生—— 被丧尸攥在手里的婴儿怪突然停止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异声响,嘴角瞬间淌下更多浑浊涎水,顺着丧尸的手腕往下爬。 不过两秒,丧尸枯瘦的皮肤就像被泼了强酸,“滋滋”冒起白烟,溃烂处迅速发黑、变软,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头在腐蚀中慢慢变脆! “嗷——!”丧尸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攥着婴儿怪的手猛地抽搐,像被火烫似的想甩开,可那婴儿怪却像粘在了它手上,四肢死死扒着,涎水越淌越凶。 更让江月月瞳孔一缩的是,石头后剩下的婴儿怪竟没四散逃窜。 它们拖着细长扭曲的肢体,以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笨拙却执拗地涌向丧尸的腿——有的用额头撞,有的用身体贴,更多的则仰着头,把涎水拼命往丧尸的脚踝、膝盖上蹭。 “滋滋……滋滋滋……” 腐蚀声连成一片,像无数只毒虫在啃噬血肉。丧尸的小腿很快被蚀出一个个黑洞,溃烂的肌肉混着冰碴往下掉,原本就蹒跚的步伐瞬间踉跄,“咚”地单膝跪地。 它还想挣扎着抓向最近的婴儿怪,可手臂刚抬到半空,就被三只婴儿怪同时扑上来,涎水糊满了它的手肘和肩膀。 那只被攥在手里的婴儿怪也没闲着,借着丧尸吃痛低头的瞬间,猛地用脑袋撞向丧尸的下颌——那里挂着的碎肉沾了涎水,瞬间溃烂成一个血洞,黑色的腐液顺着喉咙往下淌。 “嗬……嗬……”丧尸的嘶吼越来越弱,身体像被泡烂的木头,从膝盖开始一截截垮塌。 最后轰然倒地时,整个躯干已经被腐蚀得千疮百孔,只剩一副被蚀得坑坑洼洼的骨架在抽搐。 而那些婴儿怪,竟围在丧尸的残骸旁,用细长的手指抠着腐蚀后变软的骨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像是在进食。 刚才被攥住的那只,虽然半边身体被丧尸捏得变形,却依旧拖着伤体,加入了“分食”的行列,嘴角的涎水还在滴落在冰层上,蚀出一个个小坑。 江月月握着消防斧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刚才还觉得它们“笨拙得可笑”,此刻只觉得后颈的寒意像冰锥似的往里钻。 第 九十二章 病房困局 --- 江月月看着门外的那些婴儿怪,突然意识到——这些东西哪是“护同伴”?分明是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围猎”——用群体的腐蚀能力,拖垮比自己强的猎物。 那些“迟缓”不是弱点,而是在等待最佳的攻击时机;那些的“聚集”也不是混乱,是在用数量叠加腐蚀效果。 “原来……不是小怪物怕丧尸,是丧尸撞进了它们的猎场。”江月月低声喃喃,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些婴儿怪的恐怖 也意识到它们不是“活物”,也不是“死物”,是被末世扭曲成的、以腐蚀为爪牙的“群体性掠食者”跟博物馆里的那些蟑螂是不是有点像? 药房外,婴儿怪们分食完丧尸,又慢慢挤回石头背风处,只是这次,它们空洞的灰白“眼睛”,似乎隐隐转向了库房的方向,像在“记住”这个暂时提供庇护的角落。 江月月悄无声息地往后缩了缩,把自己藏在纸箱掩体后。她突然明白,刚才那声“呜咽”,或许不是悲鸣,是给同伴的信号。 这些小东西,比她想的要“聪明”得多。 江月月捏着斧柄的指节泛白,视线死死锁在门外——出去?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后背的钝痛和理智按了下去。 门外是零下三十度的寒冷,那些婴儿怪能杀死的丧尸,是不是还会其它的技能?她现在完全不知道…… 现在的安全屋是用巨石堵死的药房,暖炉在烧,食物在空间,伤口刚愈合,这是末世里难得的“安稳窝”。 出去就意味着把自己扔进危险里,谁知道会不会突然窜出第二只丧尸?或者藏着比丧尸更可怕的东西?门口还有一堆意味不明的婴儿怪…… 江月月想到医院不大,也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怪物,得快点离开才是,也不知道被这东西咬一口会不会也变成那样,被吸干抹净? 江月月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那些婴儿怪暂时没动静了。 也没有丧尸中在出现!决定动身 “但是走之前,不能浪费!” 这个念头无比强烈。同时精神力瞬间如潮水般涌出,20米半径轻松覆盖整个药库! 里面竟然都是整箱整箱的抗生素、消炎药、止痛片、急救包…… 太好了,这也算发了一笔小财啊 迅速收全部进空间 几乎在几分钟后,庞大的药库变得空空荡荡。 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开堵门的巨石, 刚挪开一条缝,一股混合着腐臭和淡淡“滋滋”味的冷风就灌了进来。精神力扫过药房门口的地面,走廊瓷砖上赫然留着十几个硬币大小的黑坑——坑边还凝着未干的灰黑色粘液,正是婴儿怪的涎水,“滋滋”声就是粘液腐蚀瓷砖的余响。 江月月一愣:这是那群婴儿怪的杰作?这比硫酸还恐怖吧…… 同时端着斧头紧了紧,将精神力凝聚在周身20米范围,如同无形的雷达,谨慎地慢慢走出去。 药房外的走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应急灯在头顶昏暗闪烁,投下摇曳不定的惨绿光斑。 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干涸发黑的血迹,以及一些难以名状的污秽。 精神力扫描下,走廊两侧紧闭或半开的病房门后,尽是扭曲静止的尸体或缓慢游荡的腐臭身影……数量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这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全是尸体或者丧尸…… 她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斧柄上的手汗让她握得更紧。 突然,一阵微弱的、带着颤抖的呜咽声从前方拐角处传来。江月月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瞬间加速。 她握紧斧头,屏住呼吸,精神力高度集中锁定声音来源,身体紧贴着墙壁,缓缓靠近。 拐角处,一只看起来像剥了皮猴子、体型只有小狗大小的怪物正趴在地上,一条后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暗红的血液浸湿了身下的地板。 它察觉到有人靠近,艰难地抬起头,一双湿漉漉、带着人性化痛苦和祈求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江月月。那眼神太过无辜和脆弱,让江月月握着斧头的手下意识松了一分力,心头一软。 但就在这心神微松的刹那! “砰!!!” 旁边一间病房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门被一股巨力猛地从内部撞开!木屑纷飞!一道黑影带着浓烈的腥风,直扑江月月的面门! 江月月瞳孔骤缩!后背的旧伤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机狠狠刺中!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情绪!她几乎是在门被撞开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不是硬抗,而是竭尽全力地向侧面扑倒翻滚! 呼! 利爪带着破空声擦着她的头皮掠过,几缕断发飘落。冰冷的死亡触感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吼——!” 扑空的怪物发出一声暴怒的嘶吼,腐烂的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狂躁,远比刚刚攻击小怪物那丧尸快的多!它四肢着地,肌肉虬结,再次锁定江月月,后腿猛地蹬地,如同离弦之箭般二次扑击! 却转身抓起地上的那个小怪物,就要往嘴里塞——但就在它指尖刚碰到那怪物冰壳般的皮肤时,旁边的阴影里“唰”地窜出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婴儿怪! 它们像灰黑色的潮水,瞬间把进化丧尸围了个密不透风,疯了似的往它身上爬,细长的肢体死死缠住丧尸的胳膊和躯干,张嘴就往它腐烂的皮肉上啃—— 涎水顺着丧尸的伤口往里渗,“滋滋”声里, 进化丧尸的肌肉像烂泥一样化在它们嘴里,灰黑色的粘液混着腐肉往下淌,不过几秒钟,丧尸粗壮的胳膊就被蚀出了好几个血洞,森白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江月月看到这都傻眼,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妈的我刚刚怎么了,竟然觉得那小怪物可怜无辜?好像失了魂一样!” 同时拔腿就跑! 这只丧尸的速度和力量可比之前那个快太多了,这都能被这群婴儿怪啃得毫无还手之力 ……太吓人了! 江月月甚至来不及完全站直,就手脚并用地朝着旁边的走廊连滚带爬地冲去! 同时精神力展开,20米范围的精神力配合眼睛往前观察! 那婴儿怪应该跟不上自己的腿,但是不能掉以轻心、天知道前面的拐弯处会不会又跑出来一群这样的婴儿怪, 就在她边跑边精神力探测的时候 那些挡在她前面逃跑的路的东西,全部让她收进了空间 什么护士站,自动贩卖机,治疗小推车,病床,还有走廊上停放的不知道什么机器, 消防箱里的干粉消防斧——只要挡在她面前路的切独立的物品,本能打着来都来了的态度全部收走 “吼!” 那只被婴儿怪围攻的进化丧尸竟猛地撞开灰黑潮涌般的怪物群,一只胳膊带着淋漓腐肉硬生生撕开围剿,踉跄着逃了出来! 更糟的是,旁边几只缓慢的丧尸正晃悠悠从江月月前方的病房里走出来,堵住了去路。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江月月头皮发麻,反手一斧头劈在扑上来的普通丧尸头上,借着尸身倒地的间隙,意念狂催空间——刚收进来的大货架和药房巨石“轰隆”凭空砸在身后追击路径上,正好卡在走廊狭窄处! 哐啷!轰隆!哐当! 进化丧尸被阻挡,愤怒地咆哮着撕开或撞开障碍,或滑倒了,但速度终于被迟滞了! 肺部像着了火,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的闷痛。精神力消耗带来的眩晕感开始叠加。但她不敢停!精神力死死锁定前方20米尽头——那扇半开的、闪着绿色“安全出口”标志的防火门! 榨干最后一丝力气冲刺!身后的腥风再次迫近,进化丧尸狂暴的嘶吼几乎就在耳后!! 距离防火门仅剩三步!两步!进化丧尸带着腐臭的利爪几乎要撕裂她的背包! 千钧一发!江月月凭着本能猛地转身,空间里那罐灭火器瞬间出现在手中,朝着那张近在咫尺、獠牙外翻的腐烂面孔狠狠按下喷头! 嗤——!!! 大股刺鼻的白色粉喷出,糊了怪物满头满脸!即使没有痛觉,这突如其来的化学刺激和视觉遮蔽也让它本能地偏头、闭眼、动作一僵! 进化丧尸被喷雾干扰,脚下又踩到滑溜缠绕的绷带卷,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一个狼狈的趔趄向前扑去! 就是现在! 江月月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像一颗炮弹般撞进楼梯间,反手死死抓住沉重冰冷的防火门把手,在进化丧尸咆哮着稳住身形、带着滔天怒火再次扑来的瞬间,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和肩膀死命顶住门板不让它被撞开! “砰!”门板被丧尸撞得剧烈震颤,她胳膊肘都快嵌进门框里,骨头咯吱作响! 趁这千钧一发的间隙,她意念狂催空间,最后一块巨石“轰隆”砸在门后,死死抵住门扇! 几乎在石头落地的同一毫秒,进化丧尸狂暴的撞击如同攻城锤般狠狠砸在门外! “咚!咚!咚!!!吼——!!!” 整扇门连同门框都在剧烈震颤,巨石被震得微微挪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灰尘和墙皮簌簌落下!门外是丧尸暴怒到疯狂的嘶吼和抓挠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连人带门带石头一起撞穿! 江月月再也撑不住,手一松,整个人顺着墙根滑坐到冰冷的水泥地上。 她张大了嘴,却几乎吸不进空气,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肺部的灼痛和血腥味。 冷汗像瀑布一样从额头、鬓角淌下,瞬间浸透了里衣。握着消防斧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僵硬发白。 不仅仅是体力的彻底透支。精神力高强度、超负荷的运转——先是瞬间清空庞大药库,接着在亡命奔逃中持续20米扫描、高频隔空收取(尤其那三件沉重的大件),如同连续超频的CPU,此刻彻底烧干了! 太阳穴突突狂跳,针扎似的剧痛一阵阵袭来。 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边缘金星飞舞,看东西都带着重影。 强烈的恶心感在胃里翻江倒海,她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快速取出灵泉水猛的喝了一大碗后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楼梯间里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只有头顶一盏应急灯苟延残喘地闪烁着惨绿的光芒,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 楼上楼下,隐约传来其他丧尸模糊的嘶吼和拍打门板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瘆人。 突然 那只呜咽的、看似可怜的小怪物身影,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她混乱的脑海中。 是它引来了这恐怖的进化体?而且它刚刚怎么让我竟然看到它会觉得可怜它?难道对我的精神控制了…… 不能再待下去了!每一秒,门外那疯狂的撞击都在提醒她,再加上那些婴儿怪,好像可以腐蚀那些墙和丧尸——这扇门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大脑飞速运转,突然她看向楼道里那扇玻璃,此时冻得非常坚硬, 一咬牙拎起消防斧便狠狠的砸了上去,一下两下,玻璃碎开, 江月月瞬间从空间取出了之前五金店囤的绳索,固定在一楼梯把手上,感觉不放心又绑了一把铁铲,卡在窗口,另一端挤在腰上,这才顺着窗往下爬去…… 看着下面大概有三四米的距离,很快便来到了雪面上,刚落地,正准备解开腰上的绳子时, 突然一只丧尸竟然从玻璃窗伸出了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江月月的腿…… 第九十三 章 怕什么来什么 吓得她一下把那只手砍了下来,随后把腰上的绳子砍了下来拔腿就跑! 刺骨的寒风卷着雪沫,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抽打在脸上。 江月月大口喘息着,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感,她拼了命地跑出好远一段路,直到肺部火烧火燎,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膛,才敢停下来回头张望。 身后白茫茫一片,只有肆虐的风雪在天地间狂舞,那片诡异的寂静和空旷反而让她心底发毛。 确认了视野所及之处没有任何活动的黑影,她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懈了一丝,扶着旁边一棵被积雪压弯了腰的枯树,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口气刚松到一半,腿上那冰冷滑腻的触感立刻又揪紧了她的心脏。 低头一看,那只枯瘦、颜色灰败如同朽木的手,指节扭曲变形,指甲缝里嵌满污黑的雪泥,依旧死死抓着她厚实的裤腿!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瞬间炸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该死的!”她低咒一声,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颤抖着手从背包侧袋掏出耐磨的皮手套戴上,屏住呼吸,用尽全力去掰扯那冰冷僵硬的手指。那触感透过厚厚的手套传来,依旧黏腻阴冷,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死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指甲几乎在裤子上刮出印子,才终于将那令人作呕的东西拽了下去,远远甩进雪堆里。 “呕……”她干呕了一下,心有余悸地检查着被抓的地方。 厚实的户外冲锋裤被勒出了深深的褶皱,好在没有破损的迹象。 “千万别有病毒……千万别……”她喃喃自语,下意识地用雪使劲搓了搓手套和裤腿,仿佛要搓掉那无形的污秽。 抬头望向灰暗的天空,雪似乎更密了,鹅毛般的雪片无声地飘落,天地间一片混沌。奇怪的是,之前鬼哭狼嚎般的狂风,此刻却诡异地减弱了不少,只剩下低沉的呜咽,反而让这片死寂的雪原显得更加压抑。 不能再耽搁了。 江月月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和恶心,迅速从空间里取出轻便的滑雪板和雪杖。 动作麻利地穿好固定器,调整好雪镜,开始朝着记忆中小区的方向奋力滑行。 滑雪板切入新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死寂的旷野里显得格外清晰,让她心头一紧。 这该死的变异来得如此突然而诡异,老头那个老旧小区……会不会也遭殃了? 想到那个懦弱但是她唯一亲人的老人,想到自己放不下的扭曲亲情,她心头一沉,加快了滑行的频率。“老头,你可千万撑住啊!”她咬着牙,在心里呐喊,绝不允许他死掉! 路过一个被积雪半掩的加油站时,锈迹斑斑的加油机和倒塌的顶棚在风雪中如同怪物的骸骨。 江月月眼角余光瞥见外面似乎有人影晃动。 她心头警铃大作,立刻压低了身体,借着加油站残骸的阴影和漫天飞雪作为掩护,小心翼翼地观察。 远处,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正围着一台……雪地摩托?!那玩意儿在末世前不算稀奇,但在这冰封地狱里,简直是保命的神器!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隐约传来,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躁动。 “还真有不怕冻的人出来,那摩托的速度可比自己的滑雪板快太多了!羡慕,之前自己怎么没想到囤一个呢?不过还是不要被发现的好,谁知道是人是鬼,这世道……” 江月月立刻调转方向,像一道融入雪色的影子,试图悄无声息地绕开这片是非之地。 她只想平安回去,一点麻烦都不想招惹。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 雪地摩托的引擎声陡然拔高,如同野兽的咆哮打破了雪原的沉寂!她猛地回头,心脏骤然缩紧——那辆雪地摩托正轰鸣着,卷起一路雪浪,直直朝她追来! 摩托车上坐着三个人,虽然看不清脸,但那隔着风雪都能感受到的、如同饿狼盯上猎物般的贪婪目光。 “该死!追我干嘛……”江月月咬紧牙关,几乎将全身力气都灌注到手臂和腰腹,滑雪板在雪地上划出急促的弧线,速度骤然提升。 她能清晰地听到雪地摩托引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冰冷的空气混合着尾气的味道呛入鼻腔。 回头一瞥,那几个人的轮廓在风雪中放大,眼神凶悍,脸上写满了赤裸裸的掠夺欲。 肾上腺素狂飙。 在一个急弯处,江月月猛地一蹬雪杖,身体极限倾斜,滑雪板灵巧地划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锐角转弯,试图利用地形的复杂性和滑雪板的灵活性甩掉对方。 雪沫飞溅,几乎糊住了她的雪镜。然而,雪地摩托的绝对速度优势太大了!笨重的车身在雪地上展现出惊人的动力,仅仅几秒钟,那令人心悸的轰鸣声再次逼近,如同死神的丧钟敲在耳畔! 领头那人甚至伸出了手,似乎想直接把她拽过去! 千钧一发!就在对方即将触碰到她背包的瞬间,江月月眼中厉色一闪,意念疯狂催动!“收!”无声的指令在脑海中炸开。前方十几米处,原本坚实的雪地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吞噬,瞬间塌陷出一个足有三四米宽的巨大雪坑! “啊——!”雪地摩托驾驶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连人带车一头栽了进去!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惊恐的咒骂声和重物落地的闷响瞬间被翻涌的雪浪淹没!坑内一片混乱,人影挣扎,摩托零件飞溅。 江月月没有丝毫停顿,意念再动:“填!”四周大量的积雪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推动,轰隆隆地倾泻而下,瞬间将那个大坑连同里面的人和摩托,彻底掩埋!雪地上只留下一个微微隆起的新雪包,几秒后就被持续飘落的大雪抹平了痕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呼……呼……”她剧烈地喘息着,心脏狂跳如擂鼓,握着雪杖的手心全是冷汗。看着那片刚刚吞噬了三条人命的雪地,一丝后怕和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但很快被更强烈的求生欲压了下去。 可惜了那台雪地摩托……真是白瞎了! 但现在不是惋惜的时候。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绕了一个大圈避开那片区域,不敢再有丝毫停留,将滑雪板的速度催动到极致,朝着小区方向亡命飞驰。 风雪更大了。鹅毛般的雪片密集得几乎连成一片白色的幕墙,能见度急剧下降。 刺骨的寒冷开始穿透厚实的衣物,四肢渐渐麻木僵硬,每一次挥动雪杖都像在对抗千斤重物。 但她心中只有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在燃烧,支撑着她透支的身体:快!再快一点!一定要赶回去!老头绝对不能有事! 就在她刚刚离开的那片新雪覆盖的“坟场”下方。 一只裹着破烂手套的手,猛地破开松软的雪层,顽强地伸了出来!那手上好几个狗咬的疤痕!紧接着,一个男人艰难地扒开积雪,如同地狱爬回的恶鬼,大口喘息着,吐出嘴里的雪沫。 陈默的脸上带着擦伤和冻伤,眼神却异常凶狠,死死盯着江月月消失的方向,那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是她……肯定是她搞的鬼!” 他沙哑地低吼,声音被风雪吞噬。 能让物体突然消失的本事只有那个女人!甚至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第 九十四章 盯着的眼睛 自从末世突然降临,陈默拼了命把弟弟小凯找了回来,可小凯伤得太重,他翻遍了能找的地方,却再也没找到那个拥有神水的女人。 他突然想到之前那女人给自己吃的三日断魂丸,他害怕是真的,让王博士给他检查后说的话:“陈默,你并没中毒,就是血液里有大量活性物质! 想到这——陈默这才想起,自己喝了那么多那女人的神水,甚至用它泡过澡。 是不是可以给弟弟喝点自己的血?于是他死马当活马医的,让照顾弟弟的护士给自己抽了一管血,然后喂给了弟弟小凯, 结果真的有效果,就是很慢,算是勉强保住了弟弟一条命。可是自己的血根本没有那女人的神水效果强大,加上这极寒降临的太突然,医院早已变了模样,弟弟该怎么办…… 而就在刚刚, 正跟着部队在四周开始搜集物资,然后打算带着弟弟前往安全区,据说那是政府和当地的德高望重的钱老一起组建的,里面有强大的医疗团队,那里应该可以救弟弟小凯…… 却远远瞥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时,陈默心里猛地一跳——太眼熟了! 直觉像疯了似的告诉他:那可能就是那个女人!只要找到她,小凯就有救了! 他不顾一切地想追上去确认,可该死,又让她跑了! 短短几日,末世的残酷已刻进骨头里——寒风像刀子似的刮,雪下得能埋住人,也许,这就是那女人说的“极寒”吧。 或许是喝了神水的缘故,他的身体早悄悄变了,对危险和异常有了野兽般的直觉。 刚才暴风雪里,他就是凭着这直觉,疯了似的刨雪,总算把另外两个同伴从雪堆里拖了出来。 俩人虽然冻得瑟瑟发抖,狼狈不堪,却都还有口气。 “快!离开这鬼地方!雪更大了!队长说必须尽快往安全区赶!”一个同伴捂着冻僵的脸,惊恐地环顾四周——暴风雪像头白色巨兽,张着嘴要把他们吞进去。 陈默最后望了一眼远方,那道在风雪中模糊的侧脸,已经死死烙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咬了咬牙,在同伴的催促下,三人互相搀扶着,踉跄着消失在漫天风雪里。 风雪却没有因此减弱半分。冰碴子被狂风卷着,像无数小刀子刮过天地间的一切,连远处的楼宇轮廓都被搅得模糊。 江月月感觉自己快要到极限了。手臂酸胀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推动雪杖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疼痛。 冰冷的雪镜内侧结了一层薄霜,视野一片模糊。肺里像是着了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就在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瘫倒在雪地里时,前方风雪弥漫的灰色背景中,几栋熟悉的、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居民楼轮廓,如同海市蜃楼般顽强地显现出来! “到了……终于……”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狂喜冲上鼻尖,她几乎要哭出来。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她操控着滑雪板,以一个近乎失控的速度,冲进了熟悉又陌生的小区大门。 她没有立刻冲向单元门。 之前博物馆和医院发生经验让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迅速收起滑雪板,像一只警惕的猫,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屏住呼吸,将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般悄然铺开,仔细地扫描着周围的环境。 死寂。 楼道里,小区院子里,除了风雪呜咽,没有任何异常的声响,也没有感知到明显的能量波动或生命威胁。这种过分的安静,反而让她心头那根弦绷得更紧。 不能走正门!她绕到楼侧,动作敏捷地借助积雪,悄无声息地攀上进了二楼的窗台,像一片没有重量的雪花滑了进去。 二楼走廊里空无一人,空气冰冷而污浊。她放轻脚步,精神力持续扫描。一楼、二楼……安静得可怕。 路过三楼一家门口时,她特意集中精神力向内探去——空的?怎么会没人?一丝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她继续向上,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 四楼。 精神力扫过老李头的房门——死寂!老李头竟然坐在那一动不动的,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当精神力转向那对兄弟的房门时,江月月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瞬间屏住了呼吸!屋内的景象通过精神力反馈回来,一片狼藉!好几个人竟然集体蜷缩在墙角,其中包括继母张美娟还有江慧慧,这是做什么? 她没心思多想,加快脚步冲向五楼。 终于站在了501的门外。她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平复。最后一次,也是最紧张的一次,她凝聚起全部精神力,小心翼翼地穿透门板,向内探去…… 感知中,那个熟悉的、虽然微弱但依旧平稳的生命气息,正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是老头!他还活着! 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安心感瞬间席卷全身。江月月迅速收进那块用来堵门的大石头,意念一动将其收回。 厚重的防盗门刚被推开一条缝隙,她就像一条滑溜的鱼,迅速挤了进去。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瞬间,走廊深处,502的门缝后,一双布满血丝、充满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消失的背影,正是张浩!“贱人……她什么时候出去的?又回来了?”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脸上肌肉扭曲,无声地咒骂着。 门被轻轻合拢,隔绝了那道阴狠的目光。 屋内的江建国听到动静,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一丝看到救星般的亮光:“月月?你……” 江月月根本没力气说话,她浑身湿透,头发和眉毛上都结着冰霜,脸颊冻得青紫,嘴唇哆嗦着。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老头别出声。 她甚至没看客厅一眼,第一时间就踉跄着将那沉重的大石头再次从空间取出,严严实实地堵死了门后。 做完这一切,她才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向那个唯一能让她感到些许安全的小屋。 推开小屋的门,一股混合着煤炭燃烧的干燥暖意扑面而来,与门外的冰寒地狱形成了天堂般的反差。 江月月冻僵的身体本能地打了个哆嗦。她惊讶地发现,屋角那个小小的柴火炉,炉膛里的火焰正旺盛地跳跃着,发出“噼啪”的轻响,将整个小屋烘烤得暖意融融。 炉子旁边,堆着明显少了一半的煤块。 “这败家老头……”江月月心头掠过一丝无奈又好笑的嗔怪,现在煤炭可是比黄金还珍贵的资源。但与此同时,一股更深沉、更真实的暖流,如同炉子里跳动的火焰,悄然熨帖了她冰冷疲惫的心房。 这炉火,是老头笨拙的守望,是在这冰冷末世里,她还能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家”的温度。她反手轻轻关上了小屋的门,将一路的惊险、风雪和窥视的目光,暂时隔绝在外。 身体一软,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板上,终于允许自己彻底放松下来,疲惫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同时楼里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她太累了,只想休息一下…… 就在江月月沉沉睡去时,502的张浩却没闲着。他早已被末世的残酷扭曲了心智,嫉妒和怨恨让他失去了理智。 第 九十五章 扭曲 小屋内的炉火还在“噼啪”跳动,火苗舔着煤块,把江月月的睡颜映得暖黄。 她蜷缩在墙角的旧棉絮里,眉头微蹙,像是还在梦里跟风雪较劲,呼吸均匀得像被炉火熨过的棉絮,连带着屋里的空气都染上点安稳的暖意。 可这暖意,穿不透厚重的防盗门,更到不了一墙之隔的502。 冰冷的502室内,关了窗也挡不住寒气——屋里早没了可烧的家具,空旷得像个冰窖,地板上结着薄薄一层白霜, 张浩刚从门缝缩回身子,后背抵着结霜的墙壁,指尖还残留着铁门框的冰碴子——刚才江月月进门时背包的鼓胀、她浑身风雪却眼神亮得惊人的模样,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疼。 他喉结动了动,把那句没骂出口的“凭什么”咽下去,视线像甩脏水似的扫向角落,落在林薇身上时,嫌弃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此刻的林薇,枯槁的脸上带着未消的淤青,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她攥着块冻硬的肉干,指甲抠进邦硬的肌理,机械地往嘴里塞,暗红的冰碴粘在嘴角。 牙齿咀嚼的动作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咯吱作响,没有半点吃东西的样子,只剩近乎自虐的麻木。 看到她这副模样,张浩胃里翻涌起极致的恶心和怨毒。 “破烂玩意,都被402那俩兄弟玩坏了,一定是因为她的存在,江月月才不爱他了,要不是和她结婚,而选择跟江月月在一起,是不是我也能在那暖和的屋里呆着,刚刚江月月出去了一定找到好吃的了!” 他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当初如何隐瞒婚史、花言巧语骗光江月月的积蓄,也刻意模糊了是自己懦弱、装晕,眼睁睁的看着妻子成这样的。 就连孩子因为林薇被拖走,加上他胆小不敢起身而冻死的惨状在脑中一闪,也全部怪罪眼前的林薇——为什么死的不是眼前这个碍眼的“破烂”? 江月月刚才那副全副武装、背包鼓胀归来的样子,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嫉妒、怨恨、对那扇门后温暖和物资的贪婪,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凭什么她能躲在里面?那里面……本该有他张浩的位置!这个荒谬的念头在他扭曲的认知里根深蒂固。 张浩猛地转头,死死盯着501那扇厚重冰冷的铁门,眼中燃烧着病态的火焰。但那门后不知道堵了什么东西,他试过无数次,纹丝不动。这让他更加确信江月月在里面藏匿了惊人的资源,并用那“邪门”的能力封死了入口。 “该死!都该死!”他低吼着,额上青筋暴跳。强行压下撞门的冲动,一个更恶毒的念头浮现。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砌起虚伪到极致的“关切”,走到林薇身边蹲下,声音刻意放得“温柔”: “老婆?老婆醒醒……”张浩轻轻推了推林薇,“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个贱人……江月月,她之前竟然出去了!现在又回来了!” 林薇空洞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没理解。 张浩凑近她耳边,语气带着刻意的煽动和怨毒:“她穿得可厚实了!背着个大包,鼓鼓囊囊的!肯定是出去找到了大把的好吃的!热乎的!香的!” “她回来了……就是那个害咱儿子的贱人……”张浩的声音陡然拔高 “贱人出去了……又回来了………孩子,孩子…”林薇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重复着这几个词。 空洞的眼神剧烈地波动起来,像死水被投入巨石。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被欺骗(之前辱骂无人回应)、怨恨、以及被饥饿折磨到极致的疯狂,猛地冲垮了她仅存的脆弱理智! “啊——!!!”一声嘶哑凄厉、不似人声的尖叫从她喉咙里挤出!林薇像被无形的力量猛地弹起,枯瘦的身体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力气,跌跌撞撞地扑向501的铁门! “贱人!!!江月月!!!你给我开门!!!”她用枯瘦如柴的拳头、手肘,甚至整个身体,疯狂地撞击着厚重的铁门!沉闷的“砰!砰!砰!”声在死寂的楼道里炸响,如同绝望的丧钟。 “你出来!你有吃的!拿出来!那是我的!是我的!!!你害死我孩子!你不得好死!!!开门啊!!!”她声嘶力竭地哭嚎、咒骂,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去撞、去抠那冰冷的门缝。 然而,门后的巨石稳如泰山。任凭她如何疯狂,那扇门纹丝不动,冷酷地拒绝着她的绝望。 剧烈的撞击和嘶喊耗尽了林薇最后的气力。她像断了线的木偶,顺着冰冷的铁门滑坐在地,额头抵着门板,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眼神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的茫然。 嘴里只剩下无意识的呢喃:“……怎么进去的……贱人……弄了什么……都该死……” 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后,林薇枯槁的身体猛地又弹了起来! 回到502门内,直奔厨房,像疯了一样一顿翻找, 张浩看到她这样,就知道她在找什么,到旁边的盒子里拿出来一块冻得发黑的肉,用破衣服包了起来,给她, 林薇看到那肉,满眼放光,拿起那肉,没有再看张浩一眼,而是像一只被无形鞭子驱赶的幽灵,跌跌撞撞地冲向楼梯口,目标明确——楼下,402!那个吞噬了她、却也成了她扭曲认知中唯一可能“主持公道”或带来“力量”的地方。 张浩站在502门口,冷眼看着林薇消失在楼梯拐角,脸上那虚假的关切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阴冷的算计和一丝扭曲的快意。 “去吧……去告诉你的‘主子’吧……去把那肉献给他们,嘿嘿……”他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个毒蛇般的笑容,转身也轻手轻脚地跟了下去。他需要知道402的反应,也需要确保自己“报信有功”。 而在五楼501的小屋内,炉火暖暖。江月月在深度睡眠中似乎被门外那疯狂的撞击和凄厉的哭嚎声隐隐触动,眉心紧蹙,身体不安地动了动,但极度的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将她更深地拖入沉睡的深渊。 客厅里,江建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这两天张美娟和江慧慧就没断过,天天来拍501的门,哭哭啼啼说楼下402的人越来越凶,逼她们交物资,求着要进来躲躲。 月月临走前特意叮嘱过“谁来都别开门”,他咬着牙没应声,只敢缩在沙发上听着门外的哭嚎渐渐散去。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林薇最后奔的方向,也是楼下!402那帮人本就不是善茬,现在被这么一挑,还得了? 他盯着紧闭的房门,后脖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滑——等等,刚才那男人的声音……像!太像了! 不就是那天在医院走廊里,拽着自己胳膊吵吵嚷嚷,说月月欠了他钱、非要逼着还钱的那个男人吗?当时他还上前拦,被警察一把拽开了……那时候就觉得这人眼神阴鸷,没想到竟然也在这栋楼里,还跟502扯上了关系! 告诉月月吗?她刚累得睡死过去,脸冻得青紫,怕是经不起再吓……可不告诉?这人明摆着盯上月月了,刚才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江建国攥紧了枯瘦的拳头,指节发白,在原地踉跄了半步——这楼里,怕是要彻底乱了…… 楼道深处,不知哪个楼层的窗户被风吹得吱呀作响,混着风雪声,像谁在暗处磨牙。” 第 九十六章 煽风点火 江月月意识在黑暗中漂浮。 耳边传来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像是遥远世界里唯一的生命迹象。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得像压了两块铅。身体深处传来一阵阵细微的抽搐,那是肌肉在长时间极限运动后的抗议。 "砰——" 一声闷响穿透梦境。江月月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即使在沉睡中,她的身体依然保持着末世的警觉。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用身体撞击厚重的铁门,伴随着模糊不清的嘶吼。 "月月...别怕..."一个苍老的声音颤抖着靠近。 江月月感到有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额头,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温度和颤抖。父亲江建国的气息混合着煤烟味萦绕在周围,她能感觉到老人正俯身查看她的状况。 又一声撞击传来,这次更清晰,伴随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贱人!!!开门!!!" 江月月的指尖动了动,潜意识里想要起身防御,但极度的疲惫像铅水一样灌满了她的四肢。她听到老头急促的呼吸声,老人似乎在强忍恐惧,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查看情况。 "嗬...嗬..."江月月的呼吸变得急促,冷汗从额角渗出。即使在睡梦中,她也能感觉到危险的迫近。肌肉记忆让她本能地想要去摸腰间的斧头,却发现手臂沉重得无法抬起。 一件带着霉味和体温的厚重军大衣轻轻盖在了她身上。江建国小心翼翼地掖好衣角,粗糙的手掌在她肩头停留了片刻,像是无声的守护。 "睡吧...孩子..."老人的低语几乎微不可闻,"有爸在..." 炉火的光影在江月月紧闭的眼皮上跳动,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门外,林薇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楼下传来的混乱脚步声和模糊的叫嚷。 江月月的呼吸逐渐平稳,沉入更深层的睡眠。 在意识的最后一丝清醒中,她恍惚想起小时候发烧,老头也是这样笨拙地守在她床边。那时的炉火,也是这样暖。 林薇的指甲在402的铁门上留下十道血痕。 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冻得青紫的手指早已麻木,断裂的指甲翻起,在锈迹斑斑的门板上涂抹出诡异的图案。她的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嘶哑的嗓音已经发不出完整的句子。 "食...物...求..." 402内 王刚陷在破旧沙发里,粗糙的手指在江慧慧冻得发紫的脸上摩挲,享受着指尖下那微弱的、属于活人的温度。 江慧慧像只驯服的猫,尽力把干瘦的身体往他怀里拱,挤出献媚讨好的笑容:“刚哥哥,人家才不要离开呢~”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随后挑衅地瞥了一眼旁边瑟瑟发抖、眼神空洞的另一个女人,用一种刻意拔高的、带着恶毒的甜腻声音说:“人家年轻,身子暖,可比那些半老徐娘好伺候多了!” 王刚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哝。单身三十多年积压的憋屈,在这短短几十天的冰封地狱里,竟被权力酿成了醉人的毒酒。他尝到了甜头——绝对的掌控。 食物就是生杀予夺的权杖。只要手指缝里漏出一点残渣,那些曾经正眼都不会瞧他的女人,就能像狗一样爬过来,舔他的鞋子,献上她们的一切。这感觉,比烧刀子还烈,让他沉迷。 "听见没?你前嫂子在门外叫唤呢。"王强用脚尖踢了踢角落里的张美娟 张美娟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布满淤青的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强哥说的是,我这就去看看......" "砰!"王强突然将半罐吃剩的午餐肉砸在墙上,油腻的肉块溅得到处都是。"吵死了!让她闭嘴!" 江慧慧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即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不敢出声。张美娟连滚带爬地去捡那些沾了灰尘的肉渣,却被王强一脚踩住手腕。 "我让你处理门外的噪音,没让你捡吃的,老贱货。" 张美娟疼得脸色发白,却不敢抽回手,慢慢爬着去开门 “砰”的一声闷响! 林薇像一个被扯断了线的破旧木偶,踉跄着扑倒在地,激起一片灰尘。 “砰!”的一声闷响! 林薇像一个被扯断了线的破旧木偶,踉跄着扑倒在地,激起一片灰尘。她怀里紧紧搂着的破布包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冻得硬邦邦的轮廓在布下清晰可见。 “强…强哥!哥!”她嘶哑地尖叫,一只手死死按住怀里的包,像是按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回来了!她回来了!江月月!501那个贱人!…我带了…带了好东西来!” 她颤抖着解开破布,露出里面那块冻得发黑、边缘结着暗红冰碴的肉。油脂在低温下凝成蜡状,泛着诡异的光泽。 室内瞬间安静了半秒。 张美娟刚被踩疼的手腕还在发抖,视线却像被磁石吸住,直勾勾钉在那块肉上,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咕噜”一声吞咽——这味道,这肌理,太熟悉了。 这两天王强兄弟“赏”给她们的,就是这东西。虽然每次只有鸡蛋大小,却足够让她从冻僵的边缘缓过来。她的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角不受控制地泛出涎水。 江慧慧往王刚怀里缩得更紧,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贪婪。她比张美娟得宠,分到的肉多些,但谁会嫌肉多呢?尤其是这么大块的。 她故意用肩膀蹭了蹭王刚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刚哥哥你看,这疯女人还真带东西来了呢~” 王强的脚从张美娟手腕上挪开,眉头拧着,却没再骂“噪音”。他盯着那块肉,粗糙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着——这分量,够他们兄弟俩吃两天了。林薇这废物,总算有点用。 王刚也坐直了些,刚才被打扰的暴戾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的贪婪。他朝林薇抬了抬下巴:“拿过来。” 林薇像得到赦免,连滚带爬地把肉捧过去,冻裂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给…给强哥刚哥!这是…这是好东西!能填肚子!江月月…江月月肯定有更多!比这多得多!” “强…强哥!哥!”她嘶哑地尖叫,声音如同生锈的砂轮在刮擦铁皮,刺得人耳膜生疼,“回来了!她回来了!江月月!501那个贱人!她之前竟然出去了,回来…回来还带吃的!好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和尖锐的叫喊瞬间撕裂了室内病态的“宁静”。王强眉头猛地一拧,直起身子,眼神狠狠剐向地上的林薇。王刚也恼怒地一把推开江慧慧,带着被打扰的暴戾喝问: “臭婊子,嚎什么丧?打扰老子雅兴!谁回来了?” “江…江月月…”林薇仿佛被王强的眼神冻僵,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带着神经质的颤抖,身体蜷缩得更紧,“501…她之前出去了!刚回来!穿得可厚实了…背着一个大包…鼓鼓囊囊的…肯定…肯定找到吃的了!好东西!” “出去了?又回来了?你怎么知道的?上次那破门锁得跟铁桶似的,老子都撬不开!妈的别拿屁话烦我!”王刚不耐烦地吼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门口。 “我…!”林薇眼中涌出浑浊滚烫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垢淌下,她张着嘴,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恐惧的嗬嗬声。 “张浩?”王强的声音更冷,目光越过抖成一团的林薇,投向门口。 张浩那张谄媚的脸立刻从门缝里挤了进来,腰弯得几乎对折,像一只煮熟的虾米,脸上堆着夸张的、带着讨好和一丝不易察觉算计的笑容:“强哥!刚哥!千真万确!您不是让我们住那婊子对面吗,我趴门缝里亲眼看见她钻进501了!门‘哐当’一下就关死了,快得很!还背了一个大大的包” 他用力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眼睛发亮,“看着就死沉死沉的,坠得她肩膀都歪了!…那屋里还冒出了热气!暖烘烘的!我鼻子冻麻了都闻到了!” 张浩刻意拔高的调门在402污浊的空气中震荡,像毒刺扎进每一个饿得发昏的灵魂。 他脸上堆着谄笑,眼角余光却扫过王强王刚,心里飞快盘算:‘火拱得越旺,老子浑水摸鱼的机会才越大……’ “……心里飞快盘算:‘火拱得越旺,老子浑水摸鱼的机会才越大……’ 与此同时,二楼,201室门缝下,不知何时凝住的寒气里,混进了一丝极淡的、像腐叶烂根的腥气。楼道里的风似乎突然滞涩了半秒,随即又被402室内的喧嚣盖过,无人察觉。” 第九十七 章 蔓延 门缝下那抹暗沉如凝结血浆的红光,骤然剧烈涌动起来! 仿佛被张浩那充满恶意与贪婪的声波刺激,粘稠的红光如同烧沸的沥青,表面鼓起一个又一个粘腻的鼓包,又迅速破裂、拉长,挣扎着挤出狭窄的门缝。 “滋……啪嗒!” 不再是缓慢的滴答,而是粘稠物质被挤压喷射的闷响!一股股暗红色、散发着浓烈腐败甜腥的胶质,如同拥有生命的污血,从门缝底部被强行“呕吐”出来,溅落在门口冰冷的水泥地上。 这些粘液落地后并未四散,而是疯狂地汇聚、融合,体积迅速膨胀,形成一片不断扩大的、令人作呕的暗红沼泽。 它无视重力,表面如同沸腾般翻滚着细密的气泡,带着一种饥渴的活性,开始沿着墙角阴影,向着楼梯口的方向,加速蔓延! 它所过之处,水泥地面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霜华般的暗红色结晶,那股冻结灵魂的阴冷如同无形的毒瘴,在死寂的二楼走廊里弥漫开来。 五楼,402门口。 张浩的话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王强慢条斯理咽下最后一点饼干屑的吞咽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哥!王哥啊!” 角落里的张美娟像被无形的鞭子抽中,猛地弹起,蜡黄的脸因极致的饥饿和怨恨扭曲变形,声音尖利得破音,“那贱人屋里暖着呢! 她心比冰还黑!我们娘俩好心收留她,她有点吃的就把我们当狗一样踹出来等死啊! 强哥刚哥!您二位是咱们的顶梁柱,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强,仿佛那是唯一的救星,全然忘了是谁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就是!” “太自私了!” “那么多吃的……” “强哥您得管管……” 积压的绝望与嫉妒瞬间被点燃!虚弱却充满怨毒的低语汇成一片模糊的低吼,像一群饿红了眼的鬣狗在磨牙。 他们深陷的眼窝里燃起病态的狂热,死死盯着501的方向——掠夺那个“自私”的邻居,成了此刻唯一能抓住的、虚幻的生机。至于身边真正的恶魔?选择性失明。 张浩见火候已到,腰弯得几乎贴地,脸上是夸张的义愤填膺:“强哥刚哥!您二位就是咱们的青天!这贱人坏到骨子里了!天理不容啊!大家伙儿一起上,那破门再结实能顶住人多?唾沫星子也淹死她!我打头阵!” 他拍着干瘪的胸脯。 王刚被这“救世主”的吹捧灌得飘飘然,一股荒谬的“正义感”油然而生,霍然起身,大手一挥:“说得好!兄弟们姐妹们!跟我走!咱们不是去抢,是去讨个公道!拿回咱的活命粮!我王刚今天就带大家活下去!” 得了“圣旨”的张浩,第一个像脱缰的疯狗般窜出门去,目标直指对面那扇散发着不祥死寂的401铁门。 “李大爷!开门!强哥刚哥带大家找活路啦!好事儿!” 他用力拍打着门板,砰砰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激起阴森的回响,与楼下那粘液蔓延的“滋滋”声形成诡异的二重奏。门内,依旧是一片坟墓般的沉默。 “妈的,给脸不要脸!” 跟上的王强被这沉默激怒,抬脚就朝那锈蚀的门锁狠狠踹去! “砰!哐当——!” 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如同丧钟!门扉洞开!一股比402浓烈十倍的、混合着腐败甜腥与排泄物恶臭的死亡气浪,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了出来! “呕——!” 首当其冲的张浩被熏得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踉跄后退。他嫌恶地捂住口鼻咒骂:“操!真他妈……” 话没说完,他猛地顿住。 只见老李头穿着单薄的棉衣,以一种极度扭曲痛苦的姿势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身体早已僵硬,脸上覆盖着白霜,眼睛半睁着,空洞地望着虚空。 一只枯槁的手向前伸着,指尖离门口那滩正在加速蠕动的暗红粘液,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而厨房方向,浓烈的恶臭源头,隐约可见几块被啃噬得异常干净的、形状难以辨认的碎骨散落在地。 王强皱着眉,只嫌恶地瞥了一眼尸体,像看一堆碍眼的垃圾:“死了省粮!晦气!走,去501!” 他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人群像躲避瘟疫般,惊恐又嫌恶地涌出401,将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重新关在门内。慌乱中,不止一只脚踩到了门口那滩冰冷滑腻、正加速向楼梯口蔓延的暗红粘液! “强哥刚哥!这边!” 张浩强忍着恶心和心头莫名升起的一丝寒意,赶紧追上王强王刚,谄媚地指向通往五楼的楼梯。 人群在这对“领袖”的带领下,带着虚妄的狂热,踩着地上那不易察觉的、残留着粘液冰冷触感的暗红霜痕,脚步声杂乱而沉重,涌向风暴的中心——五楼501。 张浩为了弥补刚才的“晦气”,再次冲到最前,扑到501那扇厚实的铁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拳头带着发泄般的狠戾,重重砸在门板上: “砰!砰!砰!” “江月月!开门!强哥刚哥带着大家伙儿来跟你讲道理了!识相的快把吃的交出来!不然砸了你这破门!” --- 501门外 王刚的第三脚狠狠踹在501铁门上,沉闷的“咚”声如同敲在铁砧上!门纹丝不动,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他脚掌发麻,龇牙咧嘴地抱着脚原地跳了起来。 “操!这破门真他妈跟焊死了一样!”王刚甩着脚怒骂,脸上横肉抖动。 张浩立刻像条嗅到机会的鬣狗凑上去,耳朵紧贴冰冷的门板,屏息凝神:“刚哥!听动静…里面是实心的!像…像堵了块大石头?”他转头看向王强,眼中闪着算计的光,“强哥,得找硬家伙!撬棍!消防斧!不然白费力气!” 王强阴沉的目光扫过身后那群因恐惧和饥饿而瑟瑟发抖的人影,最后落在缩在角落的张美娟身上,抬脚就踹:“老贱货!装什么死!带路!去老李头家把能用的家伙都给我搬来!” “是…是!强哥!”张美娟被踹得一个趔趄,脸上却挤出讨好的笑,连滚带爬地的叫上两个还算壮实的邻居就往楼下跑。 第九十八 章 虫潮 501门内 炉火的光芒在江月月紧闭的眼睑上跳跃,暖意包裹着她深陷疲惫的身体。 门外传来的撞击和叫骂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她的指尖在温暖的军大衣下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却只抓住粗糙的布料—— 江建国拿起菜刀守在门口,死死盯着那块堵门的大石头,他不能让那些人进来,进来后他的月月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一次他不在懦弱…… 401门口(老李头家) 张美娟三人再次站在这扇散发着恶臭的门前。门锁上次被踹坏了,虚掩着。那股混合着腐败肉味和排泄物的气息依旧浓烈刺鼻。 “快…快进去拿东西!”张美娟捏着鼻子,指着里面,自己却往后缩。 一个邻居壮着胆子推开吱呀作响的门。客厅里,老李头僵硬扭曲的尸体还蜷缩在地上,脸上覆盖着白霜,眼睛半睁着,空洞地望着门口,那只向前伸出的枯手似乎正对着他们。这景象让三人心里都是一咯噔。 “撬…撬杠在厨房!”那邻居强忍着恐惧,目标明确地冲向厨房。厨房是恶臭最浓的来源。他冲进厨房,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那根锈迹斑斑但看着就很结实的铁撬杠。他心中一喜,赶紧弯腰去拿。 “哐当!”他的脚不小心踢翻了灶台边一个空了的破瓦罐。瓦罐滚开,露出了下面藏着的东西—— 几块零散的、被啃噬得异常干净的骨头!骨头的形状…尤其是其中一根带着明显关节的、细长的小臂骨…还有旁边散落的几根细小的、像是手指骨的东西…上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虫蛀般的齿痕! “啊!”邻居吓得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灶台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骨…骨头!人…人骨头!”他指着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什么?!”另一个跟进来的邻居也看到了,同样吓得倒抽冷气,胃里一阵翻腾。 张美娟在门口听到尖叫,也探头进来,看到地上那几块零碎的骨头,尤其是那根小臂骨,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她猛地想起冰封初期,食物还没彻底断绝时,有一次实在饿得不行,她带着江慧慧来老李头家讨吃的。 那时老李头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近乎阴森的笑容,从屋里给了她们一块肉,神秘兮兮地说:“快吃,趁热!” 那肉确实香得诡异,她和江慧慧狼吞虎咽地吃了,吃完还意犹未尽。 “呕…”张美娟捂住嘴,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难道…难道那香喷喷的“肉”…? “别…别说了!快拿东西走!”她不敢再想下去,尖声催促,声音都变了调。 厨房里的两人也顾不上细究,强忍着恐惧和恶心,抓起撬杠和旁边一把同样锈迹斑斑的斧头,像逃命一样冲出了401。张美娟也赶紧跟上,三人脸色煞白,心有余悸地往五楼跑,身后401的门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嘴,缓缓关上,将里面的死寂和恐怖重新封存。 楼道里弥漫着比之前更浓的、难以言喻的腐败甜腥味,阴冷刺骨。 就在这时—— “窸窸窣窣…喀哒…喀哒…” 一阵极其细微、却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如同潮水般从二楼楼道深处、尤其是201门缝附近的墙壁缝隙里传来!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抓挠水泥! “什…什么声音?”一个跟着的邻居紧张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别管了!快走!强哥等着呢!”张美娟心里发慌,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催促着两人快步跑下通往四楼的楼梯。 他们没看到,在他们身后,201门缝下那暗红的光芒似乎剧烈波动了一下,紧接着,更多的“窸窣”声如同响应般从二楼各个角落响起,并开始向上移动! 返回五楼楼道 三人气喘吁吁地把沉重的撬杠和斧头扔在王强脚下。 “强…强哥!工…工具…” 那个看到骨头的邻居惊魂未定,嘴唇还在哆嗦,“401…老李头屋里…有…有人的骨头!啃得干干净净的!” 人群一阵骚动,窃窃私语,恐惧在蔓延。王强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你看清楚了?人骨头?” “千真万确!就在厨房地上!还有手指骨!”邻居用力点头,脸上毫无血色。 王强心头也是一沉,联想到之前老李头给大家的“肉”,还有他那种诡异的笑容…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但现在箭在弦上,501的物资和暖炉才是活下去的关键! “管他吃人还是被吃!死了就死了!先顾活的!”王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厉声喝道,“张浩!扶好撬杠!你们两个,继续撞门框!刚子,用斧头劈门缝!其他人警戒!” 人群再次行动起来,但气氛明显压抑了许多。撞门声再次响起,“砰!砰!” “一!二!三!撞!” 就在第四次撞击,门框边缘崩落几块水泥碎屑,张浩兴奋地喊:“有效!门松了!” 时—— “嗡——!!!” 一阵低沉、密集、如同无数翅膀同时高速振动的嗡鸣声,猛地从楼下爆发出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仿佛整个楼道都在随之震动! “什…什么声音?!”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惊恐地看向楼梯口。 下一秒—— 密密麻麻、足有婴儿拳头大小、外壳油亮反光的巨大蟑螂,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四楼通往五楼的楼梯口、 从楼梯转角的墙缝里、甚至从天花板的细小裂缝中,疯狂地喷涌出来!它们汇聚成一片令人头皮炸裂的黑色虫潮,瞬间漫上了五楼楼道的地面! “虫…虫子!好大的虫子!” 有人失声尖叫! 501门内,这声尖叫像针一样刺破了炉火营造的暖意。 江建国握着菜刀的手猛地一颤,刀刃“当啷”撞在门框上。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板,门外的撞门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密密麻麻、像无数东西在爬动的声响,混着人群的尖叫,从门缝底下钻进来,带着一股湿冷的腥气。 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这声音,和刚才楼下隐约传来的“窸窣”声不一样,更凶,更密,像要把整栋楼都蛀空。 军大衣下,江月月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那股低沉的嗡鸣穿透门板,像无数根细针扎进她的耳膜。 沉睡中紧绷的肌肉猛地抽搐,指尖在粗糙的布料上抠出几道褶皱,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戒备的闷哼——潜意识里的生存本能,正把她从深眠中狠狠拽出来。 第 九十九章 虫巢2 首当其冲的是站在楼道口附近的两个邻居,瞬间被这片黑色的虫浪淹没!巨蟑顺着他们的裤腿、衣袖疯狂往上爬,锋利的锯齿状口器开合着,撕咬着单薄的衣物和皮肤! “啊——!救命!它们在咬我!”凄厉的惨叫撕心裂肺!伤口暴露在零下三十多度的空气中,剧痛瞬间叠加了刀割般的冻伤刺痛!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刺骨的严寒让他们的肢体僵硬,动作笨拙迟缓,但在非人的恐怖虫潮面前,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只剩下原始的恐惧和试图驱散僵硬的疯狂挣扎!” 王刚:反应最快,怒吼着抡起刚拿来的铁撬杠,但冻得麻木的手指几乎握不住冰冷的撬杠,狠狠砸向涌来的虫群,砸扁了几只,但更多的蟑螂悍不畏死地涌上,甚至顺着撬杠往他手上爬!他不得不连连后退。 王强: 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斧头都扔了,肥胖的身体拼命往人群里缩,却被几只巨蟑爬上了后背,吓得他嗷嗷乱叫,像陀螺一样乱转拍打。 张浩人尖叫一声,离他最近的“避难所”就是江月月家对面的502!他之前就在这住了,连滚爬爬地扑过去,疯狂拧动门把手——还好没锁!“开了!!”他狂喜地拉开门缝,像泥鳅一样钻了进去,然后“砰”地一声死死关上!将门外的地狱隔绝。 张美娟和江慧慧:母女俩冻得嘴唇发紫,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惊恐地尖叫。江慧慧离502最近,看到张浩和林薇两人躲了进去,立刻哭喊着扑过去拍门:“浩哥!开门!放我进去!求你了!” 张美娟想去帮女儿,却被一股涌来的蟑螂绊倒,虫子瞬间爬满了她的腿! 其他人:有的脱下衣服胡乱挥舞拍打;有的想冲回402(但楼道被虫群半封锁);有的被挤到墙角徒劳地哭喊;还有的慌不择路想往六楼天台跑。 501门内 炉火的光芒在江月月紧闭的眼睑上疯狂跳动。 门外骤然爆发的、如同海啸般的虫群振翅声、人群歇斯底里的惨叫和哭嚎,以及那股穿透门缝、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蟑螂特有的恶臭,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她深沉的疲惫与昏迷! “呃啊——!”江月月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痛苦到极致的嘶鸣!覆盖在身上的厚重军大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掀开! 她如同被电击般从床上弹坐而起! 双眼在瞬间睁开!瞳孔里没有丝毫初醒的迷茫与虚弱,只有一片被极致危险气息刺激出的、冰封般的绝对清醒与杀戮本能! 透支的身体在肾上腺素的狂飙下爆发出骇人的力量,她甚至没有看清周围环境,右手已如闪电般取出消防斧! 冰冷的斧柄入手,沉甸甸的质感让她瞬间锚定了现实。 看到拿着菜刀瑟瑟发抖的老头,却依然坚定的站在门口 后,心中一暖 “老头!退后!贴紧墙角!别出声!”她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江建国看到女儿竟然醒了,瞬间又惊又喜,但是眼前的景象不容他多想,只能快速听江月月的话退到墙角保持警惕 江月月来到门口后,精神力瞬间炸开,穿透门板——门外的地狱景象清晰反馈回来:黑色的蟑螂潮水、被虫群淹没撕咬的人群、张浩躲进502、江慧慧在拍门求救、张美娟在地上翻滚…… 江月月精神力扫过502门内的张浩时,猛地一僵——是他?上辈子把她骗去当了“储备粮”、隐瞒婚史骗光自己钱财的——张浩?这念头裹着刺骨的恨刚冒头,就被门外虫群撞门的‘吱嘎’声砸得粉碎。 她指节因为用力泛白——现在杀他嫌脏了斧头,先活过这波再说。 江月月无心管门外的惨叫与地狱景象,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雷达, 同时,她也“看”到了更深处、更恐怖的威胁——楼下那滩暗红粘液正剧烈翻腾,更多的蟑螂正被它“驱赶”或“滋生”出来,涌向五楼! 可恶,难道是博物馆那些蟑螂跑来了! 意念一动,一箱强力杀虫剂和泡沫胶出现在面前,死马当活马医吧! “老头!接着!” 江月月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脚下一勾,两罐沉重的杀虫剂滑向江建国, 自己则抓起一罐杀虫剂拇指猛地顶开保险栓,对准门缝下方疯狂喷涌杀虫剂!“嗤——!” 刺鼻的白色浓雾瞬间弥漫开来,暂时阻挡了门缝处最汹涌的虫流。 江月月无心管门外那些人的死活,快速的用泡面胶开始堵住门的缝隙、避免那些虫子爬进来! “快!用泡沫胶堵死浴室地漏和所有下水口!马桶也别放过!” 她头也不回地命令,同时将几管泡沫胶踢向父亲方向, 愣在一旁的江建国闻到刺鼻的杀虫剂味道后,这才反应过来,快速拿了几瓶泡沫胶还有杀虫剂往洗澡间跑去,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几只婴儿拳头大小、外壳油亮的巨蟑已经从水池下的管道口钻出,正快速而无声地爬过冰冷的地砖,狰狞的口器开合,目标直指背对着它们的江月月! “月月!背后!!” 江建国抱着泡沫胶和杀虫剂正准备冲向浴室,眼角余光瞥见这惊悚一幕! 恐惧瞬间化为最原始的护犊本能!这个懦弱了一辈子的老人,喉咙里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竟丢下手中的东西,反身抡起那把豁口的旧菜刀,用尽全身力气,像一头被激怒的老熊般扑了过去! 噗嗤!咔嚓! 一刀砍在了那个大蟑螂身上,顿时恶心的绿色粘糊糊的汁液,嘣了一地! 腥臭扑鼻!江建国握着滴淌粘液的菜刀,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煞白,手臂不住颤抖,但眼神里却燃烧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凶狠的光芒。 江月月余光瞥见父亲举刀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这双手一辈子没打过架,连杀鸡都手抖,此刻却握着淌着绿液的刀,挡在她身后。 这念头快得像闪电,刚冒头就被她咬碎在喉咙里,反手一斧已经劈向了下一只蟑螂,剩下的几只瞬间被砍得稀烂。 “堵管口!” 江月月低喝一声,抄起一罐杀虫剂就对着还在蠕动的管道口内部疯狂喷射!同时抓起一管泡沫胶,用力将速凝泡沫挤入缝隙! 江建国也反应过来,抓起另一管泡沫胶,手忙脚乱却异常用力地封堵其他可能的缝隙。 然而—— “吱嘎…喀嚓…” 令人牙酸的声音从门缝处传来!那杀虫剂浓雾,似乎只是激怒了门外的虫群!它们悍不畏死地用坚硬的头壳撞击着门板和泡沫胶的薄弱点! 屋内残存的几只蟑螂虽被清理干净,但门外的地狱并未停歇。凄厉的惨叫已经变成了垂死的呜咽和被啃噬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喀嚓”声。 江月月的精神力穿透门板,“看”到: 王刚挥舞着撬杠,浑身爬满了虫子,状若疯魔地向通往六楼的楼梯且战且退,每一步都留下粘稠的血迹和虫尸。 王强肥胖的身躯倒在离402不远的地方,被黑潮彻底淹没,只剩下剧烈起伏的轮廓和越来越微弱的嚎叫。 张美娟的身体在虫群里扭曲着,一条腿以诡异的角度折在身下。 江月月‘看’到,她刚才扑向江慧慧时被虫群绊倒,裤腿早已被啃成破布,露出的小腿上,虫群的尖爪在皮肉间撕扯,冻得青紫的皮肤混着新鲜的血珠,正被暗红粘液一点点浸染。 她喉咙里的‘嗬嗬’声越来越弱,那只伸向江慧慧方向的手,指尖最后颤了颤,就被涌来的虫浪彻底吞没。” 江慧慧徒劳地用额头和肩膀撞击着502冰冷的铁门,哭喊声已经嘶哑得如同砂砾摩擦。 “浩哥…开…开门…救…” 几只巨蟑爬上了她的后背和肩膀,锋利的足肢划破了她的棉衣,口器狠狠咬下!她发出最后的、尖锐到变调的惨叫,身体顺着门板软软滑倒。 江月月“看”着张美娟被虫浪吞噬,江慧慧倒在502门前,心中一片冰冷,毫无波澜,甚至有一丝尘埃落定的漠然。 江月月精神力扫过502里抵着门的张浩和林薇,又扫过门外哭嚎的江慧慧,后槽牙无意识地咬紧了:还是这副自私自利的德性,一点没变。 而此时少数几个反应快或运气好的人,连滚爬爬地撞开了六楼某户未锁死的门,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了进去。门内立刻传出重物抵门和惊恐的喘息声。 楼道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沙沙爬行声、贪婪的啃噬骨肉的“喀嚓”声,以及几具正在被迅速分解、覆盖的“人形”。 那些被咬伤后躲进去的人,伤口处正渗出混着丝丝缕缕暗红粘液的、散发着甜腥腐败气息的脓血。 第100 章 鼠群 江月月强撑着应对完虫潮的第一波冲击, 因为之前体力透支,回来后又陷入深度昏迷后,强行醒来,又经历刚刚这些事情,身体再次软了下来! 江建国吓得手里的泡沫胶都掉了,踉跄着扑过来,手忙脚乱想去扶她,声音发颤:“月月!你咋了?别吓爸啊!这虫子不怕冻,长得比拳头还大,这天杀的世道……咱爷俩是不是真熬不过去了?”他说着,眼圈就红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骇人的场面,唯一的指望就是女儿,可她现在倒了。 江月月喘着粗气,抬眼瞪了他一下,那眼神里的锐利让江建国下意识闭了嘴。她咬着牙,意念一动,空间里的小瓷碗和灵泉水凭空出现在面前,仰头就灌了大半碗。 冰凉的泉水滑过喉咙,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涌遍四肢,疲软的肌肉渐渐有了力气。 “别嚎了,死不了。”她哑着嗓子说,又倒了一碗推给江建国,“你也喝,恢复点力气。” 江建国看着那凭空出现的水,又看看女儿明显红润了些的脸色,哪还敢迟疑,捧起碗一饮而尽。 暖流钻进五脏六腑,刚才被冻僵、吓软的身子竟真的暖和起来,连手抖都轻了些。“这……这水是仙水啊?”他讷讷地问。 江月月没理他,精神力探进空间扫了一圈——角落里的可乐缩成一团,依然沉沉的睡着,小肚皮起伏均匀,她松了口气,,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看来可乐没什么事了! “那些虫子没退干净,”她放下碗,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而且……被咬伤的人,可能会变。”她想起医院里那些丧尸,还有那些虫子鬼知道会不会吃铁皮什么的,后背泛起寒意 “变?变成啥?”江建国的声音又抖了。 “比虫子更麻烦的东西。”江月月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先把家里能带走的都收起来。” 她走到卧室,床板、衣柜、甚至墙角的旧木箱,都被她抬手收进空间。江建国跟在后面,看着家具一件件凭空消失,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把满肚子的疑问咽了回去。女儿有大本事,他跟着照做就是。 江月月瞥见他那副“抓心挠肝却不敢问”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想问就问,但是——我不会告诉你的。” 江建国赶紧摆手:“不问不问!你做啥都对!” 收完东西,客厅里只剩一张沙发和一张床。江月月从空间里掏出两份热气腾腾的排骨炖土豆,推给父亲一份:“先吃饭。”自己拿起筷子就扒拉起来,滚烫的土豆混着肉香滑进胃里,配合灵泉水的后劲,体力恢复了大半。 江建国捧着空饭盒,咂咂嘴,脸上难得有了一丝血色和满足。“这…这饭真香,比咱家以前做的都香…还是热乎的…” 他小声嘟囔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女儿“大本事”的敬畏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江月月的耳朵动了动。 楼道里的虫鸣声弱了,却多了种更细碎、更密集的声音——像是无数指甲在刮擦水泥地,“沙沙沙”地从四面八方涌来,还夹杂着尖细的“吱吱”叫。 她瞬间放下筷子,精神力猛地向外铺开—— 走廊里,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振翅声确实减弱了许多,只剩下零星的、仿佛饱食后的慵懒嘶鸣。 浓烈的血腥味和蟑螂的恶臭混合成一种更令人作呕的甜腥腐败气息,几乎凝成实质,穿透门缝钻进来。 “外面的虫潮似乎退下去了。但空气中的甜腥味比刚才更浓了——那些被啃噬的‘人形’,正在散发出更强烈的‘吸引力’。” 江月月低声道,眉头却皱得更紧。 这退却并非安全信号,更像是…掠食者暂时收工,或者被更吸引它们的东西引开了? 她的精神力重点扫过走廊里那几处“人形”所在——王强那堆几乎被黑色覆盖的隆起、张美娟折断腿的位置、以及倒在502门前的江慧慧。 王强的“肉山”:覆盖在他身上的巨蟑数量锐减,大部分似乎钻进了他肥厚的躯体内部!那堆“肉山”正在发生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缓慢的蠕动。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皮下游走、膨胀。被啃噬得露出森森白骨和暗红肌肉组织的伤口边缘,那些混着暗红丝絮的脓血仿佛拥有了生命,正丝丝缕缕地拉长、纠缠,像细小的蠕虫般试图“缝合”伤口,并分泌出一种粘稠、半透明的胶状物覆盖在暴露的骨肉上,形成一层恶心的“薄膜”。 他的手指,一只只剩下白骨,另一只还挂着碎肉,突然抽搐了一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张美娟的残躯: 她那条诡异折断的腿,断裂处的骨茬被暗红色的粘液丝絮包裹着,正以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角度,极其缓慢地自行扭动、试图复位!粘液丝絮如同活体缝合线,拉扯着撕裂的肌肉和皮肤。 她半边脸被啃没了,露出的牙床和颧骨上也覆盖着那层半透明胶质物,仅剩的一只眼睛空洞地睁着,瞳孔深处却似乎有暗红色的微光一闪而逝。她喉咙里早已停止的“嗬嗬”声,突然变成了更低沉的、仿佛气管漏风的咯咯…声。 江慧慧与502门前:江慧慧趴在冰冷的铁门前,后背和肩膀被咬得血肉模糊。几只贪吃的巨蟑还趴在她伤口上啃噬,但它们的外壳颜色似乎变得更深,行动也显得…有些迟钝?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江慧慧后颈处被咬开的一个大洞里,几条特别粗壮的暗红丝絮猛地探出,像细小的触手般闪电般刺入了趴在她伤口上的那只巨蟑体内!那巨蟑身体剧烈一颤,坚硬的外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软、塌陷,仿佛被瞬间吸干了! 其他几只巨蟑似乎感应到危险,惊慌地振翅欲飞,但动作明显僵硬迟缓。而江慧慧的身体,也随着这诡异的“进食”,极其轻微地起伏了一下。 “沙沙沙…吱吱…叽叽!” 一阵比蟑螂爬行更密集、更急促,带着啮齿类动物特有的尖锐摩擦声,突然从楼梯拐角、天花板管道缝隙、甚至是地板破洞处传来!声音由远及近,迅速汇聚成一片汹涌的声浪! 老鼠!而且是数量多得惊人的老鼠! 它们从大楼的各个阴暗角落被浓烈的血腥味和“食物”的气息吸引而来。 第 101 章 鼠食虫巢 这些在严寒中幸存下来的老鼠,体型普遍比灾变前大了一圈,眼睛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饥饿的红光。 它们似乎完全无视了零下几十度的低温,行动迅捷如风! 老鼠的目标非常明确——那些散落在走廊各处、被啃噬得残缺不全的蟑螂尸体,以及…那些尸体身上残留的、散发着暗红血肉! 一场新的、更加混乱和残酷的饕餮盛宴开始了! 蟑螂的末日:悍不畏死的巨蟑在灵活凶残的鼠群面前,竟然成了被捕食者!老鼠们三五成群,利用速度和数量优势,扑向落单或受伤的巨蟑。锋利的鼠牙轻易咬穿相对柔软的蟑螂关节和腹部,贪婪地撕扯、吞食着富含能量的虫肉。 蟑螂的锯齿口器在近身缠斗中难以发挥作用,坚硬的甲壳在鼠群的围攻下也显得脆弱。走廊里响起一片蟑螂甲壳被咬碎的“咔嚓”声和老鼠兴奋的“吱吱”尖叫。虫群残余的抵抗迅速崩溃,被鼠潮淹没。 吞噬与感染:更可怕的是,一些老鼠在疯狂啃食了那些沾染暗红粘液和脓血的蟑螂尸体,或者直接撕咬张美娟、王强躯体上流出的胶状物后,身体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异变!它们的皮毛变得更加粗硬油腻 体型在进食中进一步膨胀;眼瞳中的红光愈发炽盛,甚至带上了几分蟑螂般的冰冷和残忍;撕咬的力量和速度暴增,变得更加悍不畏死。一只吞吃了大量粘稠胶状物的硕鼠,背部甚至隆起了几个恶心的、不断蠕动的肉瘤! 鼠群对尸体的啃噬,似乎刺激了这些正在转化的怪物!王强那蠕动的“肉山”猛地一震,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沉闷的低吼!张美娟那条正在自行扭动的断腿,突然狠狠一蹬, 将一只趴在她腿上啃噬的老鼠踢飞出去,撞在墙上成了一滩肉泥!江慧慧后背探出的暗红丝絮触手变得更加活跃,主动卷向靠近的老鼠,试图将其“吸食”! 整个五楼楼道,瞬间从蟑螂的地狱,变成了老鼠的猎场、怪物孵化的温床和变异生物互相吞噬、进化的恐怖巢穴!血腥、粘液、破碎的甲壳、鼠毛、异变的肢体…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比之前纯粹虫潮更加混乱、恶心且充满进化暴力的地狱绘卷! 501门内: 江月月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精神力反馈回来的景象,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刚吃下去的热饭仿佛都要涌上来。 “该死!难道医院那些鬼东西都是这样出现的…还有老鼠!它们在吃蟑螂…也在变异!”她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蟑螂怕低温(虽然这些似乎不太怕),但老鼠在严寒中的生存能力和繁殖力,加上这种诡异的吞噬进化…威胁等级直线飙升! “老…老鼠?还变…变异?”江建国刚恢复一点血色的脸又白了,手里的空饭盒差点掉地上。 蟑螂已经够恐怖了,现在又来一群吃蟑螂还变异的疯老鼠?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中的菜刀,又看看女儿紧握的消防斧,感觉腿肚子有点转筋。 江月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精神力重点扫过502紧闭的铁门和六楼那扇被撞开又堵住的门户。502内,张浩和林薇似乎也听到了外面更加诡异恐怖的动静,抵门的声音更重了,还夹杂着压抑的、充满恐惧的抽泣。 六楼则一片死寂,但江月月能“感觉”到门后紧绷的恐惧和窥探。 “老头,别慌!它们暂时进不来!”江月月沉声道,目光锐利如刀, 她目光看向自家的阳台,但是随后摇摇头,就老头那把老骨头能受得了吗?这可是五楼 她迅速从空间取出一把消防斧、扔给父亲。“拿着防身!!遇到任何东西,别犹豫,用斧头砍!!” 江月月又取出消防斧横在身前, 然而,这场疯狂盛宴并未持续太久。随着最后一只负隅顽抗的巨蟑被几只体型膨胀、背生黑刺的变异硕鼠撕碎吞下,走廊里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和鼠群的尖啸声逐渐减弱。 饱食了富含暗红能量的蟑螂尸体,甚至啃噬了部分“尸源”流出的胶状物后,鼠群的疯狂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或者说,它们体内的能量暂时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一些老鼠,特别是那些吞噬了大量“尸源”物质、身体出现剧烈异变的个体,显得焦躁不安。它们不再专注于寻找残渣,而是拖着更加庞大、形态扭曲的身躯,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冲撞、撕咬墙壁,发出低沉痛苦的嘶吼。 它们的皮毛下似乎有东西在蠕动,骨骼发出“咯咯”的异响。 另一些则显得异常亢奋,闪烁着红光的眼睛扫视着四周,最终,它们将目标转向了那些被堵住的楼道门缝,以及……通往楼下黑暗空间的楼梯口。 “吱吱——!” 一只背部长满肉瘤的巨鼠率先发出尖锐的嘶鸣,像是某种撤退的信号。 鼠群开始骚动。 它们不再恋战,放弃了啃噬那些仍在微微抽搐的蟑螂残骸,也避开了张美娟那条抽搐越来越剧烈的断腿和王强肉山表面开始渗出更多粘稠暗红液体的部位。 它们如同退潮的黑色污水,三五成群,敏捷地顺着墙壁、天花板、破碎的管道,或者直接从501和502门前的地板上,向着走廊两端——尤其是通往楼下四层的那片被黑暗吞噬的楼梯——蜂拥而去。 只留下满地狼藉:破碎的甲壳、黏连的血肉内脏、被啃噬得不成形状的蟑螂残尸、零星的鼠毛,以及那几滩仍在缓慢蠕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红粘液。 转瞬间,走廊变得空旷了许多。 只剩下那三个形态诡异的“尸体”留在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腐败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铁锈和甜腻感的诡异气息。 501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江月月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门外那片区域的能量越来越“浓稠”,越来越“活跃”,仿佛在孕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她无法“看清”那三个“尸体”的具体状态——它们是被啃噬得更厉害了? 还是…在发生某种她理解不了的变化?这种未知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 门外,死寂的走廊深处,那孕育着未知恐怖的粘稠黑暗,正无声地沸腾着。 第 102章 尸变 “走了……老鼠……好像走了?”江建国声音干涩沙哑,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紧握着消防斧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 刚才门外那地狱般的景象,尤其是老鼠啃噬“尸体”时引发的恐怖声响,让他感觉自己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别出声!”江月月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走了是走了,但门外…感觉更不对了!”她指了指门外,指尖微微颤抖。 她无法准确描述那种感觉,不是声音,不是景象,而是一种源自能量层面的、令人作呕的压抑和威胁感。 “有东西…不对劲!” 江建国立刻噤声,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父女俩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死死盯着那扇被泡沫胶和大石头加固的大门,耳朵捕捉着门外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 走廊里并非完全死寂。一些细微的、难以分辨具体来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像是粘稠液体缓慢滴落的“滴答”声,又像是某种肉质轻微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偶尔还夹杂着一种极其微弱、如同气泡破裂的“噗”声。 这些声音在空旷死寂的走廊里被放大,显得格外诡异,更添了几分毛骨悚然。 时间在极度的恐惧和紧绷的神经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窗外的寒风依旧呼啸,但门外的世界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充满死亡气息的寂静。 这种寂静比刚才的厮杀更让人窒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令人心悸的宁静。 每一次那些细微的异响传来,都让501内的父女心脏骤停。 江月月的精神力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松懈。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门外那片区域的能量越来越“浓稠”,越来越“活跃”,仿佛在孕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她无法“看清”那三个“尸体”的具体状态——它们是被啃噬得更厉害了?还是…在发生某种她理解不了的变化?这种未知感比直接看到怪物更让她心焦。 她只能凭借那股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和能量压迫感来判断:危险在加剧!绝对的危险! 这一夜,漫长如年。 父女俩不敢合眼,轮流守夜,神经如同拉到极限的弓弦。消防斧冰冷的触感是他们唯一的依靠。 门外的每一次细微动静都像重锤敲在心口。 他们听着寒风刮过破碎窗户的呜咽,听着楼下隐约传来的、不知是风声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的异响,听着门外那断断续续、令人神经衰弱的诡异声响。 疲惫和恐惧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们的意志。 江建国靠在墙上,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但门外那持续不断的、如同生物在粘液中蠕动的“咕唧”声(他主观臆断的),又让他瞬间清醒,冷汗涔涔。 终于,窗外深沉的墨蓝色开始褪去,一丝惨淡的、灰蒙蒙的曙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和布满冰霜的玻璃,吝啬地洒在501室的地板上。漫长而恐怖的一夜,似乎熬过去了。 江建国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丝,极度疲惫带来的麻木感开始涌现。他靠着墙,眼皮沉重地垂下,几乎要陷入短暂的昏睡。门外似乎也彻底安静了,连那些细微的异响都消失了。 就在这时—— 咚! 一声沉闷的、极其清晰有力的撞击声,猛地穿透了门板!位置很低,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撞在了门的下半部分! 江建国一个激灵,像被电击般猛地弹直身体,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瞪圆,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惊恐万状地看向女儿。 江月月早已脸色煞白如纸!在那撞击声响起的同时,她的精神力如同被重锤击中!不再是模糊的能量淤积感——一股狂暴、冰冷、充满无尽饥饿和恶意的生命波动,如同黑暗中点燃的恶火,猛地从门外爆发出来!而且是三股! 她瞬间“锁定”了源头! 门外!那堆属于王强的、膨胀了几乎一倍的巨大暗红色肉山,正笨拙地、一下一下地蠕动着,用它那表面凝结着黑色角质层和粘稠胶状物的庞大身躯,活生生地、缓慢而有力地撞击着501的铁门! 每一次撞击,都让门框周围的泡沫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而更令人魂飞魄散的是,在肉山旁边,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正用双手——那双手已经不能称之为手,更像是覆盖着污黑角质、指端异常尖锐的爪子——疯狂地抓挠着门板! 刺耳的“滋啦——滋啦——”声,如同用铁片刮擦玻璃,瞬间撕裂了清晨的死寂,狠狠刮在人的耳膜和心脏上!是张美娟!她的上半身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头颅歪斜,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微弱的、令人胆寒的红光,嘴巴大张,露出细密的尖牙,正对着501的门疯狂抓挠! 她似乎能“感觉”到门后鲜活的生命气息!那动作,那姿态,充满了对血肉的原始渴望! “嗬……嗬……” 一种漏风般、充满怨毒与无尽饥饿的低沉嘶吼,伴随着抓挠声,清晰地、活生生地传入门内! “啊——!!!” 江月月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到极点的尖叫,瞳孔因巨大的震撼和恐惧而急剧收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如同惊雷般炸响的念头: “活了!它们活了!像…像医院里那些…那些丧尸一样?原来…原来那些鬼东西都是这样来的?!!” 巨大的恐惧瞬间转化为决断,她猛地转向几乎吓傻的父亲,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和急迫而尖锐得变了调:“老头!!!活了!外面的尸体活了!变成丧尸了!!它们在撞门!!!这里绝对不能呆了!必须马上离开!立刻!!!” 江建国如遭雷击,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那扇在沉闷撞击和刺耳抓挠声中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破开的大门,看着女儿那从未有过的、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 听着那“丧尸”二字如同冰锥刺入耳膜……手中的消防斧“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蟑螂、老鼠、异变……现在,连死去的邻居都变成了活生生的、吃人的怪物!这栋楼,彻彻底底变成了地狱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