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格审神者今天拆本丸了吗?》 1、魔童降世1 时常觉得,那是无比美丽的黑夜。 浓稠的、粘腻的、涂抹在弧形的内壁,像水晶球一样扣在上面。 细雪摇摇晃晃从上面飘落,凝结成永远也不会融化的雪地。或者说,是雪从雪地里飘上去,形成一种永恒的循环。 …… 歌仙兼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只限两分钟前。 两分钟前,来自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带着狐之助来到了这座时至今日依然伫立在雪夜中的本丸。按照一般人的反应大多会先惊讶一番,因为不管现世是上午十点还是下午两点,在这里都有且只有永远也不会变化的雪夜。 其次这座本丸过于安静,鲜少会听到有刃在木走廊上跑动的“咚咚咚”、充满活刃气息的声音,甚至几乎没有刃会走出房门。 即便是要迎接新审神者的现在,也只有初始刀歌仙兼定站在这里。 但工作人员并未表现出太讶异、大惊小怪,或是别的一些情绪,这位自我介绍叫小林的工作人员在前15秒光速解释了为什么是他来而不是原本负责随行的监察官山姥切长义,他说是因为后者去忙另一个任务了。在歌仙兼定问及“我明白了。那审神者大人在哪里呢?”并疑惑这只狐之助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疲惫时。 工作人员小林爆发出了不同于活人微死的外表所能拥有的肺活量: “您好歌仙先生我是来负责对接新审神者入职的小林!因为时间比较紧我就长话短说了审神者大人是一只比格!首先一定要看住审神者大人防止她乱跑!尤其是要阻止她跑到那些阴暗潮湿的地方特别是有很多泥巴和植被的地方!其次每天都要确保审神者大人运动至少满5小时绝对不能少!最好是5小时纯散步再加上2至3小时的休闲娱乐运动!最后如果有条件一定要给本丸的每一块木头都装上防护装置!” 然后以一种没有退路的力气将审神者一把塞进歌仙兼定的怀里后就头也不回地冲向时间转换器,告别的话语甚至都卡了一个字没说出来: “好了我的对接结束了很高兴见到你歌仙先丿——!!” 徒留一阵风拂过歌仙的衣摆、狐之助的毛发,以及一只尚且处在赏味期的小比格的耳朵。 “……审神者大人?” “wer?” * -比格审神者会拆自闭的玉玉本丸吗?- * 大约三年前,这座本丸的审神者在某次任务中莫名失踪。对此,时之政府传来的指示意思是“待定处理”,这代表他们暂时不会被清空记忆回收进本体,或是什么更糟的结果。而且这也说明了并没有明确敲定“审神者已经彻底回不来了”这一答案。 大家乐观地想,一切似乎都还有希望可循。 头一年,本丸内的冬天还会日升日落。大家自行编排了负责內番的名单,依然会种地、喂马,吃饭的时候会一起喊着“好冷好冷”一边钻进大广间,又在互道晚安后回到各自的部屋休息。 当日历撕到令人怀念的日子时,还会在几位喜欢活跃的刃提议下进行宴会。 第二年,气氛逐渐变得安静。短刀们渐渐不在院子里玩打雪仗;喜欢喝茶的刃不再聊天说笑。等內番缺席至田地荒废,刀剑男士们就连饭也不吃了。 毕竟只要有灵力,就可以不饿、不冷、不生病。 第三年,本丸彻底失去朝阳。大家已经在时政送来的越来越趋向于最低值的灵力中明白:审神者再也不会回来了。于是在日复一日的雪夜中,刀剑男士走回部屋拉上障子门。 就这样选择安静地,等待自己的消失。 * -所以,比格审神者会啃本丸吗?- * 目前不知道。至于狐之助,不知为何它看起来比那位叫小林的工作人员还要虚脱,似乎能撑着和歌仙打完招呼就已经是极限。于是在和歌仙兼定简单自我介绍后就一头栽进狐之助专属窝里,现在正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这也没办法了,只好等它明天睡醒再询问它关于审神者大人相关的一些信息。 还处于赏味期的小比格抱起来就像一只软糯的热麻薯,嘴筒子长着一个令人无法拒绝、人畜无害的弧度,浑身滑溜溜,团子一样的肚子搁着他的胳膊。看到歌仙低着头看她,还用嘴筒子戳了戳他的头发丝。 看着很乖的样子。 对的,歌仙兼定完全没听清、也没意识到小林说话烫嘴一般的注意事项有多重要。 他有些头疼地想,是明天向大家介绍审神者,还是现在介绍呢?到时候大家会愿意出来见新的审神者吗? 啊不对,应该先把审神者送去天守阁,然后让审神者接管本丸的灵力,这样天就会亮了吧?不对,审神者可以自己一个人……一只狗去天守阁吗? 天守阁需要审神者的权限开放才能进入。现在是开了,还是没开?如果没开,审神者是否能听懂他说的话。 只有微弱月光的长廊中,将比格纯良的眼神照得亮亮的。 他思索片刻,将小比格放到地上,并往天守阁入口的放向推了推:“审神者大人,那里是您的住所。” “wer?” 比格审神者往前走了几步,又掉头回到他的面前。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现在的主人。 无光的本丸中,歌仙兼定调整了跪姿,向审神者俯下身:“主人。我是歌仙兼定。热爱风雅的文系名刀。请多指教。” “werwer!”小比格跑向他,将两只前爪搭在他的手背上,还努力直起身扒拉了几下。看到歌仙兼定没有动作,于是又另往上小跃了数次,用嘴筒子戳着他的脖子。 “……主人?” 小比格打了个哈欠。 是困了吗。 歌仙还是将审神者抱了起来。比格似乎对此很满意,在他的手臂上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就开始眼皮打架。 整座本丸都静悄悄的,一如它本来的样子。唯有此刻小比格在歌仙怀里睡得呼噜呼噜,整只狗都暖呼呼地散发热气。 歌仙睡前在想,即使是初始刀也没有受过喂养非人审神者的培训啊。 他也记得,他把睡着的审神者暂时放在了他隔壁的一间空部屋内,并还为其用被褥和枕头搭建了一个临时小窝。 所以他为什么会被别的刃的惨叫声吵醒? “怎么回事?!本丸里有贼?” “专拆障子门的贼吗?到底是怎么拆得能拆成这样啊?!这已经变成木头片了吧!” “……难道是鹤丸先生做的?” “啊?我吗?” “可是我们那边连衣服都被撕烂了啊!不会有变台吧?兄弟,你冷静一点,我把我的被单给你。” * -对的,比格审神者,天生就是会啃本丸的。- * 歌仙起床的时候天空正泛着蒙蒙亮,直起身后,首先看到的是陌生的部屋。 歌仙:? 原本装着门的位置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直面后院的雪地。 与此同时许久未见的烛台切光忠正一脸见鬼的表情,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歌仙就说:“厨房里存放的发芽土豆和发芽玉米都被吃光了。新的审神者大人昨晚应该来了吧,能否请主调查此事?” 几振小短刀也是来找歌仙的,小短裤们语无伦次,五虎退看起来都快哭了:“我……我昨晚看到鬼怪大人了。它的……它的眼睛在晚上会发出黄色的光。” 许多陌生又熟悉的刃都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一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上次见到这么多刃似乎是一年半前的事情了吧。 虽然大部分刃的表情看起来都像天塌了。 比如山姥切国广。 他所有的布都原因不明成了一堆连“条”都算不上的碎片,就连他身上的那块都被撕了一半,据说等他睁开眼时那只神秘的棕色影子已经扯着另一半的布往房门冲刺了。现在他全身上下只剩这最后半块布,此时正紧紧裹着脑袋、自闭地蹲在角落里看大家寻找罪魁祸首。 新选组的部屋也并未幸免于难,这间屋子的爆鸣声是最早发出的几间之一。虽然加州清光也很久没出门,但不妨碍他还会收着自己的指甲油,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惊恐大喊:“谁吃了我的指甲油?!”大和守安定最初还只抱以看热闹的心态,直到他发现自己的围巾也全部牺牲,可以和上面的山姥切国广坐一桌。 和泉守则是在睡觉的时候被犯人踩了几脚,目前正满院子找“四只脚的生物”。 除此之外,本丸内几乎所有的障子门、晾衣架都归了西。 包丁藤四郎拿着干净到反光的包装纸给歌仙看:“我所有的糖也都被吃掉了!!我放在柜子上的!可是每一颗都被剥出来吃得干干净净!” 某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正准备去隔壁部屋看看审神者的歌仙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大喊着“抓到了!”只穿着睡衣的和泉守兼定正颇为得意地从院子里走过来。 被提溜着后脖颈的小比格一声更比一声高地唱着歌: “wer——wer—wer—wer——!werr——!” 和泉守将小比格提到了歌仙面前:“正好,我还没见过新的审神者大人。去打招呼的时候顺便请审神者大人严查它吧。” 歌仙:“……主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魔童降世2 你的意思是,这只看起来只有一个月大的比格是这座本丸的新主人吗? 总计损失3瓶指甲油、各类书籍20余本、发芽土豆5只、发芽玉米2只、南瓜8只、糖果十余颗、外穿用床单25件、被子数十床、衣物不计其数、障子门和晾衣架有部分还残留半个全尸,比如啃了一半的纸门但还留个木架子的,除此之外有部分掘立柱都被啃了几口。 大广间里寂静一片,冬风很适时地把掉了半扇的门“哐当”一声砸到了墙上。 是的,啊路基,连大广间的门也没放过。 “那个……蔬菜其实也不是很要紧,就是主人吃了这些发芽的蔬菜,身体没问题吗?”烛台切举起手。 “……主人……还吃了点指甲油。”加州清光也举起手,脑袋垂得要多低有多低。 原本也没打算再精心打扮的加州清光自然是连指甲油都很久没开瓶过,剩余的那些指甲油都被放在柜子深处,本来都准备就此积灰别过,下个全新的刃生再说的。 可是这也和指甲油被新主人吃了不是一回事吧!还没见过新主人结果新主人先吃了自己的指甲油导致有生命危险怎么办?! “看样子是不要紧。”药研藤四郎看了看正窝在主座垫子上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比格,“大将应该不是一般的品种,普通的犬类也不能一晚上把整个本丸的门都拆了。” 鹤丸国永:“就是说啊,就算是鹤也不可能一晚上把所有的门都拆了的!” 0个刃理了鹤丸国永。只有烛台切安慰性地拍了拍他,虽然那动作里也包含了一种“谁让你以前干得太过火了呢。” “……哈哈。”和泉守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走到熟睡比格的旁边蹲下,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主人好,我是土方岁三的爱刀,有名的和泉守兼定……” 本来以为是贼呢,原来是主人啊,你看这个事闹得哈哈。 小比格睡得毛乎乎,翻了个身也没有理他。 也只有堀川国广安慰性地拍了拍他。 不过上一个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狐之助就没这么好运了,两眼一睁就被拎到大广间里接受审判。 狐之助瑟瑟发抖:“早上好,各位……” 这只狐之助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一觉睡醒整个本丸都被拆了。 不对。它应该是知道,不然为什么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把它团团围住的刀剑男士们呢? 歌仙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狐之助大人,审神者大人是什么情况呢?” “您说什么呢,审神者大人当然是狗呀。” “?” “是狗,自然会拆家了。歌仙大人真会开玩笑哈哈哈。” “是这个问题吗?!”和泉守忍无可忍抓着狐之助就是摇,“普通的狗会连啃50多扇门吗?听到了吗?我说我是刀剑男士但我不是傻子!” “啊啊啊不要摇了和泉守大人!”狐之助差点变成摇之助,“审神者大人是一只比格!比格!!” 歌仙记得小林貌似也说过这两个词,应该是审神者大人的品种吧? 这个品种的犬类很特殊吗? 狐之助绞尽脑汁汗流浃背,看起来把这辈子的智慧都用了一遍,然后突然一蹦:“说起来应该快到了呢!”就要去门口拿什么东西。结果又被别的刃怀疑它是要逃跑,于是被两刃架着去门口又架着回来。最后带回来一只快递箱。 这是什么? “因为这座本丸的审神者情况过于特殊,所以这是时之政府特别给刀剑男士配置的上网工具,方便学习如何审神者相处!” “就是先这样,再这样,然后再这样,看!就可以上网啦!这里是论坛,这里是浏览器,接着输入比格,就可以查阅资料啦!然后是……审神者大人?!” 狐之助突然发出尖锐爆鸣。 歌仙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也开始瞳孔地震。 审神者大人去哪了?这么大一只比格呢?! * -比格不大,比格还只是个一个半月大的宝宝。- * 但关于她这么大的劲儿就是另当别论了。 比格不懂,比格就是喜欢去外面玩。 因为障子门看起来都闷闷的,比格不爽,所以全部啃掉了。 一看到布料牙自己就痒了,比格真的在努力!但还是没忍住! 指甲油闻着也香香甜甜的,比格喜欢,那就也舔一口。 比格就是坐不住,外面的就是比家里的好玩,外面的就是比家里的香。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在后山追棕熊追得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比格两眼亮晶晶,满脑子都是这真是好快乐啊。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某种她本该就有的天性被激发,她天生就该住在后山里当一只自由灵活的比格。本丸的房子还是限制她了,那些木头根本不够她啃的,哪有后山木头多啊! 比格好,把家里的刃都带出障子门。比格好,让遮得严严实实的刃都露出脸来。比格好,把刃遗忘的好东西都扒拉出来,什么?比格舔了两口?那是比格喜欢才舔的!不喜欢还不舔呢! 可是刃怎么都不夸她,算了,比格大比有大量。小小的脑子虽然懂的东西不多,却也理解他们喊她“主”,这都是她的刃口牙! 追完棕熊就去草里打滚,打完滚就去啃木头,啃完木头要去打猎!家里的厨房竟然穷得只剩发芽的蔬菜和不知道放了几个年头的老南瓜,这怎么行! 比格要吃,被比格罩着的刃也要吃! “……诶?!” 出现了!披着半块白布的刃!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像如临大敌? 比格才不管呢。 比格高兴地扑过去。 太好啦,你来夸我! 快说我什么都特别好!你快说呀! * -山姥切国广:审神者好像讨厌我。- * 数十岁的老叔学习手机,需多加努力。 数百岁的老刃学习手机,需多加加加加加努力。 没关系,就算记不住键盘上哪个是哪个字母,为了审神者的未来也是要拼了。 如果是两百年前的基础款老人机,那倒也还勉强用得来。可不知是因为审神者是只比格,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时之政府直接按照格式化的2205年来算,硬生生给他们配了一套有光屏的高端电子设备。 十数振刃挤在光屏前面自发性得包饺子,每个刃都很急。 加州清光:“先搜搜比格吃指甲油会有事吗!” 烛台切:“也搜搜吃了发芽的蔬菜会不会中毒。” “主人应该是没吃棉花吧……”陆奥守有些头疼地挠了挠头,比格把他的被子也啃烂了一半,“不过以防万一也搜一下吧。” 输入“比格”后跳转出来的页面一个赛一个重量级。 【比格犬:又名米格鲁猎兔犬、小猎兔犬。原本以善于追捕兔子的猎犬而闻名。步伐快捷且有活力,富有持久性,性格温和活泼,警觉性强。喜欢亲近人。喜欢洗澡,需要定时洗澡。习惯不停运动。食性杂。】 “哇,主公大人很酷呢。”今剑盘着腿和藤四郎们排排坐,“想和主公大人一起玩。” 【特点:尽量避免让它们自由活动。非常贪吃。】 “噗嗤……”也不知道是哪把刃忍俊不禁没绷住,不过在场的刃确实都挺感同身受的。 【适养人群:适合那些热爱运动的人,便于挥发比格的运动精力。】 再下一页。 【《我的比格把我逼抑郁了》】 所有刃:? 和泉守:“等等?这什么?!快点进去看看。” 【我的比格是我捡到的,那时它4个月大,但是长得很壮,我看着它觉得,虽然在流浪但是还是这么健康,既然命中注定它就拥有顽强的生命力,那就让我来收养它吧。】 【可是带回家第一晚,它就乱拆家,乱撒乱拉,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把史抹到比它还高两个狗的墙上的,第二天进去房间像刚刚遭了贼,如果不是有很多史,我还以为现在会有喜欢丢史的小偷。】 【我努力过,可是家里的沙发还是被掏空了芯,我爷爷来看我,一屁股坐上去直接漏到了地板上,差点摔出毛病来。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掏的沙发,明明前一天我还能坐上去。家里没有一个完整的桌角和椅腿,但我也没有心情管了,光是让它不拉家里我就已经拼尽全力,每天遛弯都是3个小时打底,早中晚遛狗。】 【可是还是不行,可能是它就是对家里的地板情有独钟吧。】 【我本来养它是为了缓解我的焦虑,前两天刚和心理医生聊完,已经确诊抑郁了。但是谢谢大家,不用担心我,我也只是想来发泄,我是很有责任感的人,不会随便丢弃狗,其实我现在觉得它乖一点了,有时候它还挺可爱的。】 “……” 大家沉默着,和泉守沉默着。 歌仙也沉默着,又点了下一篇。 【只敢偷偷地哭,怕吵醒它。】 【比格喜欢吃史正常吗?】 【我曾经也想抱着它一起跳楼。】 每一页都令刃颤抖。 此本丸的歌仙兼定也算是较为情绪稳定的个体,即便是之前整座本丸都死气沉沉、就差直接和时政说别输送灵力了直接让我消散吧我不想活了的情况,他也是少数不多状态算得上正常的刀剑。 虽然前任审神者的失踪的确也很让他受打击,但他也明白不能就此迎来结束。 ……除了现在。 每多翻一页,歌仙的脸色便更僵一分。巅峰是当他翻到比格喜欢史、爱和史玩、甚至有的个体还喜欢吃史的帖子然后发出狐之助同款尖锐爆鸣。 快!?剩下的所有刃都快出去找审神者!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魔童降世3(修) 好消息是山姥切国广找到了审神者。 坏消息是比格一见到他就不知为何极其亢奋,张着嘴就瞄准他的布冲来。 “……主、主人……请……咦啊?!” 山姥切国广极限从犬口夺下布,只感觉脑子宕机了。 山姥切国广汗流浃背! 审神者刚不见时,大广间的刃在一通商议下分成两批。 一部分先出来寻找审神者,另一部分留在大广间内查阅是否有能帮助找到审神者的信息。 他被分到前者,但其实不管他被分到哪一部分,山姥切国广都觉得无所谓。 毕竟……新的审神者也不喜欢他。 甚至不喜欢到要把他的布都撕烂。 但这可是他仅剩的半块布了啊?! 山姥切国广一个俯身,躲过比格锁定向他冲来的直线,想说的话语无伦次: “主主……主人?!主……请先冷静?!” 比格站定了,甚至歪了歪头看他。 纯良的眼神,麻薯一样的身体,嘴一咧:“wer!” 山姥切国广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他抱着头原地速蹲,比格的肚皮完美擦着他的脑袋飞过。 那声“wer——!”不仅是主快乐的交响曲,更是压碎山姥切国广理智的最后一根狗毛。 仿造品,躲过了。 一瞬间他甚至有些高兴。 可是主在空中一个灵活扭头,精准咬住他的兜帽。 “……啊啊……啊啊啊!主!主人!” 山姥切国广霎时整个刃后仰,一个重心后移,直接躺倒。 比格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比格喜欢刃,比格只是甩。 甩! “主人啊?!” 甩! “呃啊?!” 甩! 被拖着后脖颈一左一右,呈z字型缓慢挪动的山姥切国广,一瞬间想到了自己一共也没活几年的人型刃生。 因为是仿造品,所以什么都做不好。 没能保护好前主人,导致其失踪,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吧。 这一切都从他是仿造品开始就是命中注定的。 就算拥有了人身,也改变不了什么。 看啊,这只拥有人之形的手…… 抓到了狗爪子?! 山姥切国广来不及瞳孔地震,比格上蹿下跳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一个迅速翻身就握着比格的爪子托到肚子,抓着两只前脚根把比格抱了起来。 “主……主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新主人面对面,后知后觉意识到没有兜帽的山姥切国广一时间有些局促,有些想空出一只手去把那只现在已经摇摇欲坠的兜帽拉上。 但是看了看比格,他放弃了。 ……还是不要轻易打赌比格逃跑的概率了。 “……我是山姥切国广……你那是什么眼神,介意我是仿造品吗?” 真是的,丝绸一样的金发,湛蓝色的眼睛,明明就很好看嘛。 比格很喜欢你哦,所以拱出嘴筒子,用鼻尖戳了戳你的脸颊。 “……诶?主人?!” 山姥切国广的脸突然以某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泛了红,似乎是又想到什么,他还扭头朝左右看了看,也许是想找一个不会被其他刃发现的隐蔽的地方。 可是你的脖子扭过去,比格又看到你的兜帽啦。 比格再一次咧开了嘴,也不知道小小的身体里哪来的力气,一个灵巧后空翻就揪着他最后的兜帽,“wer——”地朝后山深处奔跑去。 * -山姥切国广:主讨厌我、主不讨厌我、主讨厌我……(在揪花瓣)- * “仓库里有吗?” “没有呢。”岩融摇摇头,“你们那边呢?” “找过了,田里也没有。”大和守安定也摇摇头。 “主人跑到哪里去了呢……” 根据搜到的资料,比格这种犬类连一般不会想到的大柜子都能爬上去,因此岩融和余下的几把枪把仓库里那些高处的犄角旮旯都翻了遍,结果还是没找到吗? 荒废了接近一年半的本丸内四处杂草丛生,长了蛛网的锄头、水桶歪歪斜斜。仅仅只是路过,垂下的衣袖拂过都会带起扑面而来的灰尘。 两振刀沉默地站了会儿,岩融先打了哈哈:“我再去茶室找找。” 大和守也点点头:“那我去道场。” 会有落差感也很正常吧?毕竟这里曾经是什么样子,大家都见过。 田地里是会种着新鲜蔬果的,马厩里的马会在早晨传来甩尾巴的声音,水池里的惊鹿也没有干裂,而是被水浸得湿漉漉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从头到尾都透露着破败。 小短刀们倒是都玩得很开心,也许是许久没有和兄弟一起在广阔的区域玩追赶的游戏,反而给这个场景增添了些许活刃气息。 五虎退现在知道他那晚看到的不是鬼怪了,但在大广间的位置距离主座也有些远,导致还没看清新主人长什么样新主人就又失去踪影。不仅是他,同为小短裤的兄弟都对这位还没互动过的新主人抱有好奇心。 短刀机动快,体型小,适合探索那些窄小且不方便去的地方,于是短刀们做下比试的约定,要比谁先找到新的审神者后迅速朝四处飞跃去。 乱藤四郎一边俯下身,一边趴在掘立柱下面的区域,单手做喇叭状:“主人——你在这里吗——?” 有活跃的刃在,自然也有兴致怏怏的刃在。 蜂须贺虎彻行走在浴场前面的走廊,本着责任感还是把每一只木盆都翻开查看,可绷着表情的脸一如既往。 一如在前主人还在的时候,一如在前主人失踪的时候,一如在知道要有新主人来的时候。 他本就不是善于主动的那一类刃,尤其前主人还是那种优柔寡断的性格。不过这没什么特别的,这也不是在责怪这种类型的审神者,不论是什么样的审神者都是他们的主人,只是对于他这样的蜂须贺个体来说,他仅仅需要勤勤恳恳地做好一把得力的刃就足够。 得知前主人失踪的时候也是这样沉默着。 并非是在说蜂须贺没什么感觉,一任主人的失踪固然令人遗憾,却也没有更多了。 是这样啊,就算是以前,他也和别的刃没什么过多的交流。 所以看到新主人的时候自然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没有凑上前去好奇观察的想法,也没有积极在新主人面前表现的想法。 蜂须贺放下木盆,朝通往后院的走廊过去,从那里能看到后山。 而且总觉得他和新主人合不来。 ……小狗又不能理解真品和赝品。 但鲶尾藤四郎可以告诉大家好消息:马厩里没有审神者。 得知这消息的歌仙悄悄松了口气,却也免不了更头疼。 现在有着房屋建筑和內番场地的地方都找过了。 审神者不会在后山吧? * -是的,正在,激战中呢。- * 山姥切国广不是对手! 连最后的兜帽也失去了的山姥切国广哪怕是拼上了全部的机动,也还是追不上山里灵活的比格。 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又像走马灯一样出现了过去的画面,当然指的是十分钟前他抓到了小比格的事情:比格被他握住了脚却没有后缩,而是老老实实被他抱起来,甚至亲昵地用鼻子戳了戳他。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主想啃他的布才这样做的。 他当时没发现,现在也追不上。 就剩最后四分之一的布极为可怜地挂在他脖子上,还有四分之一正叼在比格的嘴里飘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刃和狗犹如田径接力赛在树林里你追我赶。 山姥切国广不知道,有的比格就是你追它,它跑得更快,你不追它,它就停下来看你的。 当山姥切国广停下来休息,看到前面叼着布的比格也不跑了、而是回过头看他喘气的时候一瞬间很抱歉自己作为时之政府派发的刀剑男士出现在本丸里。 “……主……” 要不我们别跑了。 “wer!wer!” 主听起来很精神,至少比他精神,听起来再绕后山跑个五圈也没问题。 看到山姥切国广跪地上不动了,比格还往回几步停在他面前。 山姥切国广:“……” 他伸手,她缩爪。 他缩手,她伸爪。 山姥切国广抬起头看她,她甚至另叫了两声,在他面前小蹦几下。 “主人……你在逗我吗?” 比格拱拱他的胳膊。 “是因为……我是仿造品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主人?!” 比格叼着他最后的四分之一块布就是往后扯!说的什么叽里咕噜的,比格牙痒了! 只是这一口有点大,范围还选中了部分山姥切国广的运动服。 甩! 好像发出了什么很糟糕的撕裂声。 甩! “啊啊啊主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甩! 山姥切国广两眼一闭,看着是拼了地就要原地起立伸出手抓主。 那怎么行呢?比格往后一窜跳到了后面的石头上,回过头来摇摇尾巴。 * -那当然,不行啦。- * 蜂须贺虎彻循着惨叫声过来时,看到的是这么一副场景。 只剩最后一小半布挂在身上的山姥切国广不知道怎么回事,连运动服都裂了个大口子,且疑似因为绊到脚旁边的树根,结果脑袋又撞上另一块石头而完美地脸朝下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是被什么东西袭击了吗? 蜂须贺思索数分钟,决定先弯下身把山姥切国广扛回去。 再一抬头,蜂须贺的脸都绿了。 一只站在满地的棕色物质旁……且浑身上下疑似沾满史的狗在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吐舌微笑。 重点是,狗正朝他狂奔。 “……” 惊恐的蜂须贺虎彻被吓得呼吸一度停止数秒。 然后扭头就跑!! 他第一次那么恨自己不是短刀! 他边跑边喊:“主人!!请快停下!” 或是:“喂!山姥切!快醒醒!” 但比格不语。 甚至,越跑越快!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4、魔童降世4 生存?还是毁灭? 说的是洗狗。 啊不好意思,是洗主人。 今日轮值的近侍和泉守兼定承认他昨天的声音是有点大。主人该不会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得知他今天会被安排当近侍才去外面滚了两圈吧? 蜂须贺虎彻回来的时候一手扛着山姥切国广,一手用他的外套包裹着什么正在蠢蠢欲动的东西,剩下一张失去笑容的脸下满身棕色脏污。 蜂须贺不语,只是放下他死去的外套后沉默走向浴室,埋头狠洗3个小时。 至于歌仙兼定,他在看清外套里钻出的东西后又一次发出尖锐爆鸣。和泉守和他共事2年总计5年也没听过歌仙真发出过惨叫,哪怕是真碰上什么意外情况最多也是无声抓狂。 但在这短短的两天里,他已发出过两次。 和泉守表示理解。 主人到底是去哪里滚了三层厚厚的……棕色糊糊回来的啊? 硕大的浴室里只站着和泉守和比格面面相觑。 和泉守兼定有点不太敢去问蜂须贺,这是泥,还是史。 他不动,狗不动。他捂脸,狗微笑。 狗突然朝前伸出一只脚,和泉守立马后退紧贴浴室大门,整个刃如覆薄冰。 这种紧张感在看到比格往下一躺开始忘乎所以地打滚后达到临界值,不清楚原材料的棕色物质将毛发结成一缕缕,在地上留下深海古神一般的痕迹。和泉守当然不知道前者的概念,但不妨碍他未闻其名先受而后识。感到成为人型后所拥有的理智和知识都在脑子里不断翻滚,最后变成一团浆糊。 嗯,就和主人身上掉下来的那一坨马赛克差不多。 直到背后的门突然被打开,和泉守狠狠摔了一个屁股墩。 但他简直喜极而泣:“之定……!!” * -太好啦,今天是洗狗派对☆。- * 真的好吗? 首先,这一振的歌仙兼定自然也是拥有洁癖的个体,而且这种特性在见到现主人后以成倍增长的速度不断增强,这代表他不会主动去碰一些不干净也不风雅的东西。 其次,就算他头皮发麻也不能忍受主人浑身沾着这样的东西! 大家长歌仙拿着一盆在苦读浏览器后、通过狐之助帮助购入的工具颇有觉悟地在浴室前站定。 他现在知道那一天狐之助之所以那么疲惫是因为在比格入职前的那两天也待在时之政府里,而在比格将人事部的桌子全部啃了个遍后,自然盯上了准备来对接新审神者的狐之助。 于是狐之助就被迫充当新玩具被比格狠狠追了两天,其余的工作人员看着一边被追一边哀嚎的狐之助,拼尽全力也没空出手救狐一把,多少有一种绝望的传承。 显然现在轮到他们了。 歌仙将折叠浴盆打开的时候,在和泉守眼里简直是个勇士。 宠物用沐浴露、梳子、宠物花洒、干发巾一一罗列至瓷砖上,歌仙甚至另准备了几双宠物洗澡手套,极其严肃地递给和泉守。和泉守会了意,也点点头,一脸严峻地戴上手。 再扭头,两刃沉默。 这是史吗? 说错了,这是什么? 已经不满足于在地上打滚的比格开始在浴室中蹦来蹦去。好消息是这是个可供5刃洗澡的大浴室,坏消息是这是个可供5刃洗澡的大浴室,因此自比格身上掉落的马赛克也以成倍的速度增加污染面积。 小小的马赛克自小小的比格身上增殖出来,贴在墙上缓慢自由落体。 歌仙兼定深吸一口气:“……先,抓住主人。” 和泉守喊着“冲了!”就上去扑了个空,不仅没抓到比格还被比格踩着肩膀进行二段跳,得以灵巧躲过从另一个方向冲过来的歌仙。 歌仙立马起身进行二次尝试,试图从满浴室乱跳的比格身上找到运动规律预判。 再扑! 比格躲过了! 侧身! 比格躲过了! 和泉守也再扑! 不仅又没抓到还由于踩到了黏滑的马赛克而摔了个刃仰马翻。 好痛啊!和泉守眼冒金星,可是祸不单行。 歌仙兼定一脚踩到和泉守的袖子,接着一个重心前倾,措手不及狠狠砸向后者。致使和泉守整个背部后移糊上更多的马赛克。 “!” 和泉守突然感觉自己开始滑行。 越滑越快!越滑越顺畅! 两兼定硬生生叠着滑行一路。最后不知是谁的脑袋充当阻力器,“咚”!的一声撞到墙面停止。 “……” 空气里安静得可怕。 和泉守看着歌仙,歌仙看着和泉守,只犹如外卖箱角落里的饭团被塞在这个悲惨的地方。 “……喂!你挤到我了,快起来!” “是你的衣袖太滑了!等等,你不要乱动,根本站不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和泉守的声音蓦然惊恐,“主主主人,你不要在这里……” 站定在和泉守旁边的比格歪了歪脑袋。 比格累了,比格甩毛! * -和泉守兼定(限制级台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可以不可以这个不可以!(惊恐)- * 比格不懂,比格摇摇尾巴。 难道和泉守把她带到这里,不是想和她玩你追我躲的游戏吗? 后来歌仙也来了,她还很兴奋,毕竟刃越多越好玩嘛。 她玩得很开心哦!还想再接着玩呢。 只是兴高采烈地走到和泉守旁边甩甩毛后,他的脸怎么变红了。 比格看着和泉守的脸从红到紫再到绿,接着极其兴奋地大吼一句“这是泥土!”后就恢复了正常。 歌仙也高兴了许多,开始把他进来时的带的那些道具摆出来,又把她抱进装好热水的浴盆。 是要接着玩了吗?太好啦! 比格充满期待地眨眨眼,看着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主人,请让我们为您洗澡。” 嗯? 什么? ……洗澡? 他们要帮比格洗澡? 和泉守眼疾手快摁住呆滞的比格,歌仙配合迅速,开始往比格身上舀水。 洗澡是……洗澡是什么意思……洗澡?洗澡?! 难道是那个那个,那个洗澡?! 啊啊啊她想不起来! 但她害怕! “wer——!!werr——!!!”比格开始大叫。 “主人,请冷静。”歌仙这么说着,已经开始往她身上打泡沫。 不!!!不可以!!! 比格发出撕心裂肺的“werrr——”使劲蹬腿。 依稀听到和泉守说:“呜哇,主人好像很紧张。”歌仙回答道:“一部分小动物洗澡的时候就是会害怕。” 啊啊啊才不是这样!总之不可以! “werr——!!!werrr!!!!!” 眼看歌仙沾满泡沫的手就要伸到她身上继续下一步。比格瞬间爆发出惊人力量挣脱刀剑男士的臂力,开始在浴室中惊恐乱窜。 “werrr——!!!” 她害怕! “主人,这些东西不会伤害你的!”和泉守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她这里扑,但显然赶不上惊恐状态的比格。 沾着一半泡沫一半泥水的泥狗在浴室中如导弹般螺旋冲刺。 才不是因为这个呢!总之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啊啊啊啊她害怕她害怕她害怕! “werrrrr——!!!!!”和泉守抓住了她的脚!还一边无奈地说:“真是有活力的主人啊。” 是这个问题吗?! 不要啊啊啊啊!!! 眼看和泉守又把自己往浴盆那边抱,比格从没这么绝望过。 “werrr!!!”恐惧中,比格一个鲤鱼打挺后空翻,后脚正中和泉守的肋骨。 和泉守兼定:轻伤。 刚打开门的堀川国广发出尖锐爆鸣。 * -本丸里的刃:浴室好吵啊。- * 这个刃是谁?好像有点眼熟但不认识!但已经不重要了! 比格只想离开这里! 堀川国广一边喊着“兼先生?!”一边扶起已经半个魂出窍的和泉守兼定,显然他有点不敢置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被只有一个半月大的主人踢成轻伤了吗? 比格没时间管这些了!比格只看到打开了门的浴室,四只爪子原地打滑地往外冲! 歌仙兼定早有准备,说着“失礼了”就以不可思议的机动从袖子中掏出狗绳牵住比格。 “?!” 比格震惊! 堀川国广看着地狱绘卷般的浴室大为震撼,并在冷静后说明来意,总之他也是来帮和泉守一起给主人洗澡的。 说着就在狗绳上使劲,要把比格牵回浴盆旁。 不可以!! 不可以啊!!! 怎么还多了个刃啊?! 比格崩溃! “werrr——!!!” 歌仙只觉得自己手里的绳子在往外飞,接着自己也飞了出去。 歌仙:“?” 和泉守见此情形也伸手扯绳子,结果两振刀一起牵竟也只能勉强脚着地。 和泉守:“喂……喂!这情况正常吗?比格犬都是这样的吗?!” 等堀川国广也将手放到绳子上时,比格彻底失去残留不多的理智。 “呜——呜哇——兼先生——” “喂国广!抓紧了!摔下去可就不止是轻伤这么简单了!” “主人?!” 你有这么厉害的一泥狗牵三刃高速旋转进入本丸。 比格害怕!比格害怕啊!! 比格wer击长空,跑过浴场,跑过长廊,跑过茶室喝茶的刃,跑过道场里的刃,跑过在后院玩耍的刃。 刃们也看着被牵在一路跑一路掉泥水的比格后面,如同风筝一般飞得噼里啪啦的三刃。 如此,安静地看着。 和泉守:“喂!!!大和守!!来搭把手啊!!!” 大和守安定呆滞:“……” 和泉守:“清光!!喂!别发呆了?!” 加州清光痴傻:“……” 和泉守:“喂啊啊!烛台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一期一振捂上了弟弟们的眼。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5、比皇登基1 一个平静的夜晚,是很珍贵的。 之前的付丧神没珍惜,现在也没得睡。 凌晨1点,准时的比格高高站在被子上犹如觉醒了什么不该有的血统,发出响彻天守阁的:“werr——!!!” 惊醒了住在天守阁附近的部屋也吓醒了近侍,早有准备的加州清光第一时间弹射起跳,小跑着“噔噔噔”地跑上楼,将正在扒拉门的比格放出来,让其自由奔向打满厚实木桩子的后院。 这是一份很有考验的工作: 1时刻铭记主是比格。 2注意!不能牵狗绳! 3在主做出刨坑越狱、或是翻越木桩子之类动作倾向的瞬间,则需要以超越极限的机动拦下主,无论您是什么刀种。 4……想知道自己的机动极限在哪吗?当近侍就可以,来,试试看吧! 5主是黑色、白色、棕色的。 6主凌晨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吃东西! …… 7剩下各凭本事。 是的,以上是数个轮值近侍经过血的教训得出的经验,前一个和加州清光交班的近侍明石国行满脸苦大仇深,只是沉默着将这张皱巴巴的血泪笔记拍到他身上后就转身离开。 纸上的笔迹甚至各不相一,有部分还删删改改,拿到加州清光手里就剩这最后七条。 加州清光当时有点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但明石国行走得很快,快到加州清光差点忘了他是振太刀,还有点生怕加州清光追上他的意思。最后明石国行进了没有房门的房门,一头栽进部屋内补觉。 理论上来说,只要灵力到位,刀剑男士就可以无限超越人的极限。这也是为什么此本丸的刀剑男士在空置的后两年内,即使没有内番也能活下去。 当然,这种抽象到难以描述的东西其实也是可以调整的,就像刀剑男士不睡觉也可以,但想睡觉也可以。在比格到来前的刀剑男士会睡觉只是因为想等待自己的消失,而现在的刀剑男士想睡觉则是因为精神疲惫。 对不起,之前没有意识到睡觉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他们已经深刻反省了,所以主能晚上不唱歌了吗? 当然不可以啦:p。 比格“wer——”地在后院内怪叫、旋转、蹦蹦跳跳。 加州清光立正、紧张、汗如雨下。 无他,唯起飞的和泉守兼定实在是太过视觉冲击。 为了照顾部分夜间机动不便的刃轮到当近侍,大家没先修门、没做晾衣架,而是先手搓数只铁制油灯。虽然加州清光有些用不上,但拿着油灯总觉得愈发紧张。 ……主!主你在干什么?! 哦哦在扑虫子啊…… 主?!主你为什么在角落里拱?主主主你没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 哦哦哦原来只是在玩草啊……哈哈。 主……主你怎么突然朝我狂奔而来!! 油灯将凑到他旁边的小比格善良的眼神照亮,而加州清光在几个呼吸之后才看清比格嘴里叼的东西。 那是一朵紫色的小野花。 本丸内的天气一般由灵力控制,审神者可以选择主观切换景趣,也能通过自身状态无意识影响。之前那种永恒黑夜的情况一方面也是由于没有审神者,另一方面则是被付丧神们的状态浸染。 而现在,本丸内的积雪已经融化,变为温度最适宜、暖融融的春。早已荒废的花圃和田地也由于充盈的灵力而长出几朵不知名的紫色花蕾。 虽然很抽象但不得不承认,他们那魔王一般的比格审神者精神状态极其健康,甚至灵力纯净且多到要满溢而出。 所以,这自然也是由主的灵力而长出来的花朵。 见加州清光没反应,比格便用鼻子戳戳他的手,哼哼唧唧。 加州清光有些愣愣的:“主……这是给我的吗?” 比格将依然还保留着原样的花放到他手里,甚至极其乖巧地贴着他的手指小蹭数下软糯的嘴皮子。 “……” 一直到比格又返回后院继续玩耍,加州清光都还在呆滞。 赏味期的比格极具杀伤力,更别说一只朝你撒娇的赏味期奶比。 而且,它还给你送花。 ……谁说主不乖的,这主太可爱了! 一瞬间加州清光将比格在来时偷啃发芽蔬菜、被褥衣物以及别的东西的事全部选择性失忆,满脑子沉浸在主用那只无法拒绝的嘴筒子哼哼唧唧时的模样。 其实主很喜欢他吧?!对吧!不然为什么主和他撒娇呢?! 主今晚既没有刨坑,也没有起跳翻越木桩,而是给他摘来一朵花。他记得其他刃也没被送给礼物吧!难道他是第一振! 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吗!原来主这么喜欢他! 就在加州清光即将自我攻略到飘花的前一刻,比格又一次叼着什么东西朝他狂奔而来。 加州清光满脸笑嘻嘻:“主……怎么了吗?” 是又要给他什么礼物了吗? 可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被叼在主嘴里的大东西正不断扭动。 而且扭得还挺快的样子。 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不对!!!” 那是蜥蜴!! 蜥蜴啊!!活着的超级大蜥蜴啊!!而且主看着是要扑他身上啊!!! 加州清光宕机。 然后,后退一步,转身夺命冲刺:“这个不可以啊主!!!” * -比格:是很喜欢你啦,但是也很喜欢你的指甲油哦。- * 住在天守阁附近的刃逐渐习惯每天被吵醒的日子,睡眠质量好的自然能继续无缝衔接倒头昏迷,睡眠不好的只能自己克服。而明石国行必然是睡得着的那一部分的,虽然有时候二度睡眠会梦到审神者在他屁股后面追他,但总的来说无伤大雅,他能接着睡就够了。 别的时间不管,当完近侍后他必须要睡个一天一夜。 不然本丸里可能要少一振明石国行,来派也要少一振太刀。 真的……好累啊…… 因此今晚明石国行即使在被比格的夜跑信号惊醒后也在1.5秒内迅速回归梦境,他对犬类生物算不上很喜欢,但也算不上很讨厌。可是这是审神者,就算他对审神者也不是很喜欢和很讨厌,他也只能兢兢业业地跟着主跑,或者说,是主遛他。 明石国行有点不是很想思考,为什么狗能这么灵活地爬树。 还有为什么一个不留神就能刨出一个不浅的洞来。 诸如此类的事情让明石国行感觉算上自己七百年的刃生也思考不出答案,算了,他也不想思考了,他只想裹紧被子睡觉。 只是这后半夜的觉怎么睡得那么不安稳,一闭眼就是比格在他面前蹦来蹦去,接着这比格还变成了巨型比格,可以一脚踏平十振明石国行,在他面前“wer——wer——”的。 嗯? …… 这声音为什么听着那么立体,还由远及近呢? “wer——!” “werrr!!!” 紧接着随之而来的一阵强劲的脚步声听起来很快就要踩到他的枕头边了!明石国行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抓着刀蹲立,结果看到正朝他惊恐跑来的加州清光。 ……以及,他怀里还在狂吠的审神者。 加州清光见此朝他大喊,只是可能由于太过慌乱,他没听清,而且加州清光的背后好像还跟着一团密密麻麻的什么。 等加州清光跑得又近了些,他终于看清了。 明石国行:“……” 明石国行:“……啊?” 你是说那一大团体积壮观、看起来能把整个来派都吃了还不够的东西,是一大群马蜂吗?! 本丸里哪来的这东西啊?马蜂会有这么多吗? 不是,他是一振太刀。 他只是一振太刀啊!!! 萤丸揉了揉眼:“……嗯?怎么了……诶?!啊啊啊啊……啊啊啊?国行?!” 明石国行抄起旁边躺着的萤丸就跑! * -三刃一狗在本丸内以赌上了刃生的速度冲刺·进行中。- * 和付丧神住在一起的生物自然不是普通的生物,多多少少也会沾染上些灵力获得类似加强buff一样的东西。 大概就是马蜂会变成邪恶的马蜂这样的感觉吧。 而本丸里也不是到处都有马蜂的,这座本丸的马蜂生在田旁边的树上、以及农作小木屋里面。 最严重的问题是本丸已荒废至少一年半,那对于马蜂来说简直是……哈哈我爽住啦,于是就这样在田地旁边的区域筑下了巢。 不过之前那几年的刀剑男士也不出门,所以付丧神自然不知道这里有马蜂,马蜂也不打扰付丧神,就这样愣是成为处下漫长时间的和平邻居。况且最初也没有那么多马蜂,至少在正常数量内。 可是比格来了,比格的灵力在无意识中将本丸填满,不仅喂饱了付丧神也喂饱了本丸里的生物,邪恶的马蜂就这样在自助餐中幸福地繁殖。 …… 加州清光真的不知道那边有马蜂。 无他,唯加州清光在冲刺。 不然主嘴里那只扭动的大蜥蜴就要甩到他脸上了啊啊啊啊!! 而且看样子,那大蜥蜴应该还挺黏糊的。 ……这种事情不要啊!!跑!!再快点!!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加州清光已经埋头冲进田里,在停止思考的情况下跟个平安老刃一样四处乱窜,直接惊扰了马蜂! 其实一开始也没那么多的,加州清光两刀就能砍完。问题就出在随之跟来的比格在看到马蜂后嘴一张,进行了一串更是邪恶的怪叫。 于是加州清光就震惊地看着愤怒的马蜂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片! ……光是在月光下打出的阴影看起来就能吃5个他。 可怜的大蜥蜴已经一瘸一拐地逃走了,可加州清光不行,加州清光当时觉得自己比蜥蜴还可怜,但又想自己真该死啊!自己怎么能对英勇对战马蜂的主这样大不敬!也是在那个刹那,他突然理解了血泪笔记的第四条: “4……想知道自己的机动极限在哪吗?当近侍就可以,来,试试看吧!” 加州清光丢掉油灯,爆发出自己不该有的机动一个前冲抓住还在响的比格。 转身就是接着冲刺。 * -奔跑吧付丧神!- * 其实也不是不能转弯,就是,你觉得是你转弯转得快?还是马蜂飞得快? 加州清光不敢赌,这就是他直冲进明石国行部屋的理由。 这也是他和明石国行直冲进三池派部屋的理由。 这也是他和明石国行、明石国行胳膊下的萤丸、大典太光世和骚速剑直冲进古备前部屋的理由。 不得不说还好现在本丸里都没有障子门,不然他们已经被马蜂蛰死了。 就是为什么冲进的全是太刀的部屋啊?但凡前面是清江派的部屋都能让笑面青江曲线救国一下啊! 可是大家不语,只是太刀越来越多。 头铁小子大包平原本还想拔刀蛮干,被莺丸及时拦下:“大包平,马蜂不在那个方向。” 清光没忍住:“莺丸大人,马蜂也不在那个方向!!” 唯一最有希望的加州清光因为怀里抱着比格而不能拔刀,再说就他一振打刀也不是这么多马蜂的对手吧?! 等冲进住着长船派的部屋时,场面已经彻底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一起轰轰烈烈地夜跑,一如他们也不知道失去了什么的光阴。 瞳孔地震的烛台切问明石国行他们家那振爱染国俊呢? 明石国行说爱染国俊当时去上厕所了。 顺便一提,这座本丸的长船派还没有谦信景光,所以大家依然在跑。 骚速剑:“不是,粟田口的房间在哪个方向啊?” 大般若长光:“哈哈,我们要是分得清就不会跑到你们房间里去了!” 大包平:“三条呢?至少有振今剑吧!” 生气的比格:“wer——wer——werr——!!” 加州清光:“主啊啊啊!!” “——不要再,挑衅马蜂了!!!” * -快说:谢谢粟田口!谢谢今剑!- * 值得庆幸的是三条和粟田口的房间很近,因此在接近天亮时,已经变成晨跑的夜跑终于结束。 多亏在距离粟田口部屋还有5m就开始拼尽全力求救的加州清光,以至于一期一振只是被吓得弹跳拔刀而不是吓晕过去。 一期一振:“什么?!敌袭!” 一期一振:“……?” 博多:“……嗯?怎么了一期哥?” 博多:“……哇啊啊啊啊大家快醒醒!” 小短刀们动作很快,送马蜂归西的过程不超过2分钟。徒剩一群穿着睡衣的太刀一脸迷茫地坐在榻榻米上看着小山般的马蜂尸.体出窍。秋田和前田对此大惊,立刻转身小跑为太刀们找来毛巾和茶水。 陆陆续续起床的刃也见此情形震撼不已。 主要是惊讶那个问题:“你们真的跑了一个晚上吗?” 因为审神者的犬吠声太大,所以根本没听到太刀们的夜跑声。 今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还以为是审神者大人在玩呢……” ……没事的。 至少,天亮了。 如此生机勃勃的早晨,付丧神们打着哈欠起床洗漱、走出房门去吃早饭。清爽的空气下是新长出来的花,有几只麻雀在大广间的窗子上蹦跶,看着就有种热爱生活的感觉。 歌仙看到走进来的刃们吓一大跳。 歌仙:“……你们怎么回事?” 太刀们不说话,只是埋头吃饭。 过了数分钟,大包平举起手:“申请除虫。” 小龙景光:“申请除虫。” 加州清光:“申请除蜥蜴。” 大典太光世:“……那个,内番什么时候重新开始呢?” 烛台切光忠:“我自愿畑当番。”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 歌仙皱眉、不解,于是抱起正在吐舌微笑的小比格,将她放到主座的垫子上。 “今天的早饭是菠菜和虾。” 一束金灿灿的阳光正好从格子窗里打进,照在她身上闪闪发光的。 “wer!” 比皇登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6、比皇登基2 烛台切光忠,好刀,好厨子。 基本是每座本丸必备的厨番长,当然也不排除部分本丸的厨番长是歌仙、或是其他的刀剑男士。但大部分的个体依然建立在“热爱厨艺”这一角色设定上,也是喂活了无数座本丸的圣刃。 所以烛台切被安排到厨当番是无比正常的事情,不如说再理所当然不过了,即使他昨天在吃早饭的时候还一脸严正言辞地举手说他自愿畑当番。 ……是,这就要问原本负责厨当番的歌仙去哪了。歌仙兼定在发现比格这几日严重脱毛、快把审神者部屋里的被子睡成狗毛被子后就冲去洗被子洗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至于有关晾衣架的事,歌仙已经不眠不休数个晚上全部补齐,甚至多搓了几支用来晾审神者的毛巾、被单、以及审神者不定时会新制造出来又迅速洗干净的泥布料。 因此很自然就轮到他来当厨当番的厨子。 本丸的厨房窗户正好可以看见田地和一部分马厩,现在里面聚集了十数振刃,并且全部勤奋刻苦埋头苦干,效率感人,举手投足间无不表露:“我爱内番,内番爱我。”并且这种情绪在意外发现田地里出现的巨大有害生物后会达到巅峰。 烛台切看到扛着锄头的大包平在追巨大老鼠追得气势汹汹后不由得抽抽嘴角。 但有一说一他支持正义的大包平消灭邪恶的老鼠。 ……说到底,被邪恶的马蜂追了一晚上这种事怎么想都太丢脸了吧。 烛台切叹气,认命,弯下腰打开箱子查看时政送来的特别补贴物资,是足够本丸里的刃维持至少一星期的蔬果和资源。角落里甚至放着几包新鲜的肉类。 他咂咂嘴,不由得心想这位新的审神者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毕竟时政一直都秉持着“挺大方的就是有点小气”的原则管理着这数百上亿座本丸,除了活动会赠送的资源外要是还想从它手里薅点,那只能通过各凭本事的手段了。 更别说这十几箱资源还是时政主动送来的。 烛台切埋头剁菜不敢细想,主要怕答案是像“审神者竟然是一只百年一见的超级比格!”这种可怖真相。 嗯,他只想当一个老实的厨子。 问题就是主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而且还坐在他旁边两眼亮晶晶啊! 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就差直接把“bulingbulling”的音效打在旁边,十分期待他会投喂些什么的样子。 如此灼热的目光让烛台切只觉得背上的衣服都要被烫两个洞。 “……” 烛台切不言,他害怕。 主……是想吃什么吗?是要吃他现在在切的胡萝卜……还是别的? 应该不是想吃他的裤腿吧……山姥切国广被扛回来的时候连身上的运动服都被啃了,现在刃都还躲在房间里自闭,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他一边剁菜一边在内心问候今日的近侍去了哪里,难道是知道现在厨房有刃所以去偷懒了吗?! 可他已经错失逃出厨房的良机,小比格已经毫不见外地挨着他的鞋子坐着,将烛台切最后的退路也堵死。 见烛台切站如磐石,小比格便伸出爪子勾勾他的裤腿。 没剪过的指甲勾得烛台切汗如雨下。 说起来前两天歌仙给主吃的好像都是简单的水煮菜,不过并不是说此本丸的歌仙厨艺不精,只是持续呈无声呐喊状的大家长歌仙已经连续操劳着忙了快一星期,不如说歌仙没真晕过去全靠他是刀剑男士。 而且确实有狗饭这东西来着…… 烛台切深呼吸,侧身看向比格,试探性地将一块切好的胡萝卜递给主。 “wer!” 主用牙衔着吃掉了,但依然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烛台切又递,她又吃。 他再递她再吃。 他还递她还吃。 一直到整根胡萝卜都吃完了比格的眼睛仍旧闪着希望的光。 ……差点忘了!他们家主人就是什么都吃的! 眼看烛台切也变成呐喊模样,比格小蹦到放着锅的灶台上扒拉数下,又跑回来接着勾勾他的裤腿。 饶是烛台切现在也明白主是想让他做些什么。 “是想让我做饭给您吃吗……主?” “wer!” * -今日近侍鹤丸:“主,光坊在里面做饭哦,您要不要去找他玩呢?”(笑)- * 狗饭这东西非常自由,因人而异,每家的狗饭都不一样。 有纯粹自制版的,也有加了狗粮、狗罐头、冻干等各种科技产物的科技版。 一般来说除去考虑营养均衡的前提外,就只看自家狗子的口味了。 但是呢主好像什么都吃啊。 因此烛台切看着歌仙前几日刚订购且还没来得及拆的狗粮沉思,只能先从网页上评分最高的高端版狗饭做起。 顾名思义,就是用狗罐头和各种冻干、以及少数蔬菜水果的拼盘。 他端着一盆用羊肉罐头、狗粮、蘑菇汤冻、熟鸡胸肉和草莓切片的豪华狗饭放到主的面前。 比格两眼放光、埋头啃食,接着索然无味,甚至用爪子把盆往外推了推。 烛台切光忠:“……” 好的他明白了,主不喜欢吃这个。 第二盆是鸭肉狗条、鲑鱼冻干、冻树莓、奶冻、狗粮和焯西蓝花的组合。 比格嗅嗅,啃啃,然后也不再理盆里的食物。 烛台切隐忍。 没事,他一向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还可以再试。 第三盆他尝试将生的鸡胸肉与猪肉、鸡蛋、蔬菜一起剁成糊糊做成丸子蒸熟,放到盛着冻干和狗粮的碗里,又思索再三,另点缀上几块切成小块的生肉与焯水菠菜,胸有成竹地放在主的面前。 顺便一提,本丸里还没有破壁机,所以是纯刃力剁的丸子。 刀剑男士的刀工无需质疑,一定很完美吧。他想。 ……结果这次主连闻都不闻!直接走到角落里趴下了?! 烛台切光忠觉得他作为一振以厨艺为卖点的刀正受到能力上的质疑。 他弹跳起锅,又制出四版、五版、六版七版八版狗饭,可主要不是快乐地只吃完一半,要不就是浅尝两三口后就不再继续吃,甚至有个别少数连一口都不碰。 堆积的狗饭越来越多,花样也各不相一。从肉丸子到鱼干、焯水动物内脏到南瓜泥、连蔬菜粉和蛋黄拌白饭的组合都做了出来,主人还是仅仅吃了点但不多。 烛台切有那么一点怀疑刃生,但总得来说他还是一振十分在意稳重与帅气的刃。所以他依旧只是隐忍,并埋头钻进浏览器开始进行一轮天翻地覆的研究。 看到主人不吃他做的饭比主把他也啃了还让他难受。 各类营养用品和配比看得他头晕眼花,但他是烛台切光忠,他不会怕。在不知经过多久后他终于煮出一大锅几乎和人饭无异的狗饭,可是一抬头,烛台切愣住。 主已经在欢快地啃天啃地了! 烛台切:“主……您宁愿吃木头都不愿意吃我做的饭吗?!” * -烛台切光忠·跪地败北!- * 那倒也不是,比格只是还在磨牙期。 再加上今天的运动量没达标,所以她急需一些可以用来发泄精力的活动。 比如像烛台切拿着一碗饭在她背后追她、还追不上的这种事。 其实比格是不挑食的好比,生肉会吃一点,但绝对不吃狗罐头和狗粮。错就错在烛台切听不懂狗语,无论什么饭只要和狗粮放在一起的话她就不会吃。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要吃。 而且也在厨房待了不少时间了!她要出去玩! “主……!请不要跑了!” 端着饭的烛台切光忠是一振太刀。 一振,机动甚至比大部分太刀还要低的太刀。 比格叼着不知哪块本丸碎片就“wer——”地冲过拐角! 烛台切光忠的手里端着饭,眼看遇到拐角要撞上去,猝不及防一个侧身,竟直接漂移过去! 经过的休息室里适时传来藤四郎们的惊呼:“哇——”。 以及小声且慌慌忙忙的一期一振:“……别看了!” “……” 烛台切觉得自己出阵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就算是时间溯行军也不会一边跑一边啃本丸啊! 他自觉他绝佳平衡侧身滑行与端着饭的姿势,不仅一粒米都没撒出来就连他的发型都好好的。 可是比格不会在意,比格只是啃下一块木头后就无忧无虑地边跑边嚼。 这是很恐怖的,尤其是眼睁睁看着主人在自己前面又扯下一片花盆碎片继续啃啃啃。 所以主人埋头啃了大半个本丸的边边角角都不会回头看他手里的饭吗! 烛台切彻底红脸,穷追不舍地跟在比格后面百米竞速,事已至此他根本管不上别的,只是无助地喊:“主人!!!吃饭了!” 但主不管,也没发现跟个喊孙女回来吃饭的奶奶一样的烛台切光忠还在自己背后跟着,她很难战胜天性。 “werr——!!” 比格的天性就是玩。 没办法嘛!磨牙期的小比就是需要多一些的木头来啃,不啃就觉得牙痒痒! 小小的比格蹦蹦跳跳,端碗的太刀屡扑屡空。 端碗的太刀觉得他一生一次的机动都用在这了。 烛台切光忠拼尽全力抓住空隙,猛舀一勺饭赛进比格的嘴里,最后趴在地上看着小比开始嚼嚼嚼。 “……” 小狗由于生理构造,吃饭是吧唧吧唧的。 魔王一般的赏味期比格一边吧唧吧唧,眼神一边慢慢变清澈。 好吃……好吃! 小比爱吃这个! 戴着单边眼罩、并且呈趴下姿势的刃手里拿着一碗用牛肉汤收汁煮出来的无盐菜饭,里面有切小块且煮到酥软的牛肉和后放的冻干,甚至撒了蔬菜粉。每一颗米饭都糯糯滑滑,裹满牛肉的奶香。 这饭怎么那么好吃口牙! 还要吃还要吃还要吃! 比格逐渐安静下来。 变乖,变善良,变成一只会主动撒娇的奶比。 烛台切看着前一秒还和个魔头般乱啃的主突然贴着他的脑袋开始拱。 “?!” 烛台切大惊! 浑身手感像软糯捏捏一样的赏味期比格埋头苦吃他手里的饭,并且在光速吃完后显然意犹未尽,自觉地走到他的臂怀里哼唧呜呜。 “主……?” 再说一遍,永远不能质疑一只赏味期奶比所能造成的杀伤力。 尤其是这只本来还在啃所有东西的比格蓦地在你面前变得纯良无比,甚至将可爱到爆表的嘴筒子搁在你的手上——这是小狗在撒娇的意思。 简直就像时间溯行军从良一般不可思议啊! 烛台切光忠沉默……闭眼……然后…… 开始飘花。 你放心,他铭记主是一只破坏力多么可怕的比格,他也知道小动物会用撒娇的方式来让铲屎官心肝为奴。这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别管了,他有他自己的节奏! 可是主吃完他做的饭后都不再搞破坏,还朝他“呜哩呜哩”地露肚皮撒娇! 没有比这更有成就感的事了。 烛台切光忠疯狂飘花。 别的刃有这待遇吗?! * -加州清光:这集我好像看过。- * 今日的晚饭准备得格外慢,但付丧神们也并不着急,或者说这种久违地经历一天内番后,在暗下来的天色中熙熙攘攘走进大广间里吃晚饭的场景更有种陌生而熟悉的新鲜感。 虽然谁都没说,但大家其实或多或少都挺高兴的。 可看着大家都不急着吃饭的南泉一文字急了。 因为他饿了。 南泉一文字抓耳挠腮,左思右想,决定先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点心。 嗯? 厨房里的这三大锅饭,是晚饭吗? 是晚饭的话,为什么今天负责厨当番的刃又不在呢? “咕噜咕噜——”肚子在抗议! 算了!南泉一文字决定先盛一碗。 这一锅饭神似炒饭,只是米饭里不知为何还拌了蛋黄、小鱼干、和一些不明的棕色颗粒。 他吞了一口。 嗯……挺好吃的就是怎么有点怪怪的? 味道为什么这么淡?是没放盐吗? 不过是挺好吃的啦。 还挺香的喵。 这么说这个应该就是今天的晚饭了吧。那看来只是厨当番的刃在做完饭后去忙别的事了,来都来了,那他把晚饭拿过去吧。 回到大广间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刃,一文字派的刃都坐在他们的一角里,看到南泉颇为欣慰地点点头。 “哟!这是今天的晚饭吗!”气氛组日本号很大声地说。 鹤丸也笑嘻嘻地看向门外:“哎,主人还没回来?” 歌仙眉头一跳:“……你不是今天的近侍吗?” 鹤丸摊摊手:“没事哦,我看过了,主人和光坊在一起呢。” 南泉将三大锅饭放在桌子上。 就算是山鸟毛也有些疑惑:“这是……?” “好像是炒饭喵。”南泉又盛了一碗开始嚼嚼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淡……啊,这锅是鸡胸肉味的吗?” 以一文字派为首,大家陆陆续续分着晚饭。 就算是一文字,吃饭的时候也依然保持着嘿道的肃静。 比如日光一文字,即便今晚的晚饭口味有些不同寻常,他看起来也和平时别无二致。 次郎太刀抱怨着今晚的饭口味太淡不好下酒;鬼丸国纲吃一口就疑惑一下,接着再吃一口再疑惑一下。 不动行光发出和南泉一样的感想:“其实……还挺香的?” 大和守端着碗:“这锅里面还有肉丸子哦。” 大俱利伽罗对着饭迟疑,并开始皱眉。 “……” 他有些欲言又止。 而此刻乐呵呵的烛台切正抱着小比格走进大广间,原本还在计划着要不今晚就用现成的面坯做乌冬面吃,直到他一打开门就看到已经将比格的饭吃得七七八八的众刃。 烛台切光忠:“。” 啊? 他拉开的半扇门还抓在手里忘了关,硬生生等到直接从他手中无意识地脱落“咣当!”一声砸在墙上。 这下大广间里瞬间寂静,连带着因为粟田口刃口众多、所以还处于为弟弟们分饭阶段的一期一振一起,大家纷纷扭头看向满脸惊恐的烛台切。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像要在红脸状态时爆出真剑必杀。 一文字派的大家长山鸟毛突然有某种直觉。 某种,不好的直觉。 烛台切光忠:“大家……请冷静听我说。” 接着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烛台切光忠:“……这是……主人的饭。” 大和守还没反应过来:“主人的饭?主人的饭怎么了吗?” 主人的饭他们不能吃吗?之前都是一起吃大锅饭的呀。 “……咣当!”鬼丸的碗掉到桌上。 和泉守兼定延迟两秒,接着瞬间弹射起跳,替烛台切说完他说不出口的话,虽然和泉守整个刃都在尖锐爆鸣:“这是狗饭啊!狗饭啊!!!” “所以这个颗粒是狗粮啊?!” 次郎太刀掉色了:“……” 次郎太刀爆鸣了:“什么?!” 小龙景光的筷子也“啪嗒”落下,他就说为什么这饭里又有焯水动物内脏又放南瓜泥的呢? 但这还好,至少不是里面有狗粮的那一锅。 日本号大大咧咧地表示不在意,却不代表所有刃都这样。 吃到这一锅的日光一文字已经眼镜反着光,将碗轻轻放回桌子上。就是他做完这一步后就再没有动作,仔细看能发现他已经宕机。 接着大和守安定也发出尖锐爆鸣,加州清光随之跟着爆鸣。 爆鸣声此起彼伏,一直到现在还端着碗的南泉终于转过脑筋,发出最大声的爆鸣: “什么!你说这是狗饭喵?!大家吃了狗饭?!” 所以一文字派也都吃了狗饭喵?! 首领也吃了?!还是他端给首领的喵?! 停止思考的南泉僵硬看向山鸟毛的一瞬间只想到切腹谢罪。 ……山鸟毛觉得他的头好痛。 可祸不旋踵,比格在发现她的饭没了后大怒,并从烛台切的怀里挣脱冲来直直锁定南泉一文字。 大广间里有刃在爆鸣,有刃在灵魂出窍,有刃在哈哈哈,还有的刃边端着狗饭边被比格猛追。 南泉一文字惨叫:“呜哇——主!!对不起啊主——!!” 比格愤怒,只是狂吠:“wer!!werwerwerwerwer——!!” 你都把我的饭吃了还跑! 还不快把你手里的饭交出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7、比皇登基3 “鹤丸大人,知道错了吗?” “是的,对不起,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说着这话的歌仙兼定怀里抱着比格,对面齐齐跪着姿势端正到可以用尺量的鹤丸和南泉,两振刃的同步率高得惊人——在低头认错这方面。 其实南泉一文字也不至于此,虽然付丧神们都说:“哈哈哈没事没事……都是能吃的东西也没什么问题啦。”但他还是被山鸟毛拎过来和鹤丸一起赎罪。 南泉不敢,光是自己把狗粮端给首领吃这事就够他在睡觉的时候爬起来扇好几次巴掌说他真该死了,所以他现在坐得比鹤丸还听话。 被抱在怀里的小比格往前伸了伸黑粉色肉垫,打着哈欠睁开眼。 歌仙立刻切换上笑容:“主,您醒了吗?” 小比的眼睛还湿漉漉,用鼻尖戳戳歌仙的脖颈。 “您今天也很乖。”歌仙身上散发着一种慈爱的光,“主,想出去玩吗?” ……真的乖吗?! 鹤丸和南泉不约而同地想。 如果不是他俩还在这里跪着认错早已经跳起来吐槽了,说不定跳起来的时候还会因为绊到旁边凳子腿的尸体而摔个狗吃屎。不因为别的,审神者部屋里已经很少有完整的东西,就比如此刻,正对着他俩的就是比格新鲜出炉的被子尸体。或者说,生前还是被子,死了就变成棉花团。 歌仙就是站在这一堆废墟上夸奖着审神者,也许并不是错觉,那股圣光越发强烈,感觉很快就要将他们俩也吞噬。 所有刃都想不明白,歌仙究竟是在哪一步开始长谷部化的。明明歌仙忙的事情也不比任何刃少,甚至审神者现在能活蹦乱跳得胖了两斤也多亏歌仙日夜操劳一手拉扯,但歌仙……慈爱程度也是成倍增长。 之前和泉守说他是英雄母亲,被堀川国广捂着嘴拖走了。 “我再过一会儿也要去工作了。”歌仙说,“作为昨日之事的处罚,你们俩就再当一天的近侍吧。” 天塌了!还不如去畑当番和马当番呢! 但两刃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顺便从今天开始审神者大人需要脱敏一下狗绳,你们也可以试着和它玩一下接球游戏。之前查阅了一下资料,似乎审神者这种总是在啃东西的情况就是因为缺少大量遛狗活动。” “等会儿我会先给审神者大人牵好绳子,你们俩直接带审神者大人去后院就行。” 两刃:“……是。” “长谷部。”歌仙看到来刃有些讶异,“你来找审神者大人吗?” 衣服穿得板正、带着优雅且疏离微笑的长谷部对着歌仙怀里的比格行了个抚胸礼:“审神者大人,您好。我名为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的命令,无论什么都为您完成。” 语毕便接着看向歌仙,并未在比格身上停留太多视线。 长谷部:“我来商议出阵和远征的事情,按照目前仓库里的资源来看再过不出一个礼拜就要耗尽了。而且现在的本丸也的确需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修补。” 压切长谷部本尊其实反倒不是非常长谷部。但他不仅对审神者会保持这样“不是特别熟”的态度,即使是同为织田组的各刃也对他了解不多。只知道他班上得很好,架打得也很好。 鹤丸也并不清楚他具体的过往。 歌仙兼定已经将绳子牵在比格的脖子后,并把牵绳和宠物玩具球递给鹤丸和南泉。 显然他现在要和长谷部接着刚才的问题继续开会。 被歌仙牵绳的比格乖得离谱,看得鹤丸和南泉怀疑他们的审神者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而比格似乎在歌仙面前就是这么乖。 * -歌仙兼定:我们家的主很可爱哦……- * 比格当然会听刃的话,也会很乖巧。 当然好像只在一部分刃面前这样。 嗯……比如歌仙,比如烛台切,清光也很喜欢……还有其他刃吗?她不记得了。 算啦,忘记就忘记了。下次再见说不定就想起来啰。 但是对另一部分刃来说好像就不是那么美好的画面,有些刃看到她在歌仙和烛台切面前乖乖伸爪子的模样,表情犹如看到恐怖片。 尤其是蜂须贺虎彻,他的笑容在那一天后就再也没回来。长曾弥虎彻的头挠了又挠,努力下后成功使蜂须贺虎彻看起来更不高兴了点。 不过这个就是小比不知道的事了。 当然不是说小比在搞拉踩那种坏心眼的行为,她小小的脑袋里会记得歌仙用沾着泡沫的梳子为她梳洗,又给她擦爪子和剪指甲,还帮她量卷尺做新衣服。 同样她也记得烛台切总是变着花样给她做点心,小比不挑食,除了狗粮和比菜什么都吃,但烛台切就是会每天给她准备不一样的饭。 她还很喜欢清光指甲油的香味,所以也乐于被清光抱着。 小比的耳朵手感丝滑,浑身上下都是软软的。没事干的时候也爱跑去找别的刃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都会变成一阵劲爆的你追我赶。 小狗的记忆就是这样,每天能记得的事情就只剩那么一点,装在脑子里一晃一晃、模模糊糊。所以她需要做的事就是像现在,按时去外面跑一跑就可以啦。 但对于牵着绳子的两刃来说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得亏鹤丸是一振太刀,再加上南泉一文字这一振打刀,两刃一起使劲能勉强不让比格飞出去,或者说是防止自己飞起来。 主出去玩的时候不能牵绳这规矩也是有故事的,之前为了给主洗澡经常上狗绳,结果到后面主一看见狗绳就跑,不仅洗澡失败还根本抓不住,最后得出动全本丸一起找主。 英雄母亲歌仙兼定又是花费十数次尝试才发现主虽然抗拒他刃为其洗澡,但不会拒绝梳毛,才灵机一动用洗澡用梳子帮主梳洗。 而一直到近两天主才没那么抗拒牵绳,但前提也是歌仙或者烛台切帮她牵上才行。 小比使劲蹬着腿向往外面世界的身躯就像一辆超载的泥头车。 不是,主的劲儿是不是变大了?他们怎么记得之前一振太刀还是可以勉强牵住主的。 现在他们两振都觉得有些勉强,甚至认为是他们在被主牵着走。 “不是错觉……”鹤丸的声音都在使劲,“我怎么感觉主身周散发出的灵力貌似变得更多了些。” 南泉已经临近破音:“……根本没空看……喵,我连眼睛都在用力喵!” 审神者一旦正式成为本丸的主人,自身的灵力便会逐渐渗透刀账中的刀剑进行联系建立,得以窥见双方的状态,当然审神者的权限还是更高的,但也不妨碍本就是神明的付丧神可以看见主人的具体情况。 如果审神者的灵力属于十分充盈的类型,多出来的灵力即会自然地填补满本丸,这里指的是除了保护罩外的每一处角落,包括土地、树叶、石头。一般来说灵力多至如此地步的并不多见,但对于他们的主来说似乎就是这种情况。 而此刻在拼尽全力拉着牵绳的鹤丸眼中,正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在小比周围的灵力又往外壮实了一圈。 …… 偶尔的偶尔,小比格会想起一些流水般的记忆。 在那些碎片中,她会和人说着话、聊天。也会和另一些人坐在大房间里听最前面的人讲话。还会和人走在路上说说笑笑,又去哪里一起吃饭。 但每次都只是转瞬而逝。对于一只只记得今天晚饭吃了什么的小狗来说,自然是记不住的。 小比格从未意识到,关于她可能是个人这个问题。 …… 可她现在突然意识到了。 也许是像短暂回魂那样的事情吧,但显然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这个。 小比格看着背后不认识的两人,以及自己身上的绳子,蒙了。 不是,你俩谁啊? 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背后牵着绳子以及后面俩不认识的人还亲切地看着自己问她怎么了…… 有变态啊!!! 你俩谁啊!!!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 -鹤丸/南泉:变态,我吗?(指自己)- * 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忘了。 比格惊恐地:“werrrrrrrrrr——!!!”就飞出去了。 惊恐!惊恐! 无比惊恐! 比格跑出残影地在本丸里乱窜。 这是哪里啊?!她为什么在这里啊?! 她是谁啊?为什么她也想不起来啊! 总之她肯定是个人的! 好绝望!比格只能:“werrrrrwerrr——!” 比格窜进木廊,窜进不知为何没有门的和室,在陌生的日式建筑里狂奔。 跑着跑着前面突然有只白色生物,看起来像狐狸,一回头看到狂奔而来的她后表情也瞬间变得很精彩。 甚至还会说话:“审神者大人?!” 她没想追它的,可它一看到她后就自动也开始跑。 “呜哇啊啊啊啊!!审神者大人!!我错了!不要追我啦!!” 根本没想追你啊!这里只有一条走廊,她不往这里跑还能往哪里跑! 狐狸看起来都要哭出来了:“呜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审神者大人!我错了啊!有没有别的大人在附近!救救我啊!” 别哭了,她才是要崩溃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啊! 一直到某条岔路狐狸才和她错开道路,可是这里的和室都没有障子门,她也不知道前面是住人的房间。 比格埋头闯进房间才看到里面坐着个裹着白布的金发男子,后者一看到她就弹跳爆鸣:“唔噢噢噢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比格也爆鸣:“werrrrrrrrrrrrrrrrrrrrrrrr——!!!(你谁啊啊啊啊啊)” 白布金发男在朝她尖叫五秒后就迅速头一歪,“咚”地一声砸在榻榻米上晕了过去。 ……救命啊你们这里的人怎么这样啊! 她只好接着往外跑,结果又撞上一疑似因惨叫声而循过来的长发蓝眼男。 “werrwerrr!werwerrrwerwerwerwerrr!!(我靠你又是谁啊啊啊啊啊)” 和泉守兼定:“?” 和泉守兼定爆鸣:“我靠主是不是说话了?!” 不是你们都谁啊?!你们这里怎么为什么多人啊! 比格四处逃窜,甚至迎面发现一位身上衣服像她太爷还坐着喝茶的蓝发男子,看到她还笑着打招呼。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主,您在这里玩吗?” 比格害怕跑开:“werrrrrr——!!(有人贩子啊啊啊)” 三日月的笑僵在脸上:“嗯?” …… 你是谁啊你又是谁啊?! 最绝望的是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一些别的东西。 ……好像是她被迫洗澡的片段!救命! 救命救命救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等比格冲到后院的时候看到最初在她背后牵着绳子之一的白发变态也在这,察觉到她后还朝她扑过来。 救命啊!! 比格原地就是往回跑,不巧的是在这个时候,某位同样陌生的金发男子正从走廊里走过来,他看起来气定神闲,一副悠闲地要去后院散步的样子。 可是比格刹不出车了!比格只能带着满满的惯性一头朝他创过去。 对不住啊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髭切平静地说着“哦呀”就突然飞了起来。 “werrrr——!!” 前有狼后有虎啊!她前方还站着剩下那个黄毛变态。 那她怎么办!她只好再往回跑啊!就是为什么又有个薄荷发色的男人跑了出来! 于是比格又撞飞了同样惊恐喊着“阿尼甲!”来接髭切的膝丸。 “……” 源氏就这样飞入空中,或者说,起飞。 大家目瞪口呆。 “……” 比格也目瞪口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8、比皇登基4 虽然当了上千年的刀,可也没经历过飞起来这种事。 总之就是旋转,然后失重。啊,没想到飞到半空中的时候还能看到天守阁旁边树上的鸟下蛋了呢。 嗯嗯,也挺有意思的。 倒挂旋转但微笑的髭切这么想着。 话虽如此,另一振源氏就没这么冷静了。 “哇啊啊啊?!兄兄兄长?!”,膝丸觉得他有点晕,“你在哪里啊!” “哈哈哈,迷糊丸,这话说的,我在你上方啊。” “什么?!” “哦呀~现在似乎到下方了呢。” “什么?!?” 同样360°全方位旋转的膝丸第一次知道他好像晕这种转来转去的活动……本丸里一般也不会有这种活动吧!而更糟糕的是他的胃好像也随之一起翻滚,感觉很快要产出些什么糟糕的东西。在拼尽全力哽住喉咙不让事情变得更恐怖前,膝丸成功宕机了。 只有一个半月大的主是怎么把他和兄长撞飞的。 明明身高还不到他们小腿的一半,撞上来的时候就如同灌满水泥的泥头车,直击他的膝盖。很快啊,“啪”的一下源氏就开始旋转飞天了。 还是四面八方转、接力升天的那种。 “……” 不仅是膝丸,当事刃和路过的刃也都瞠目结舌。比如一期一振,事已至此他知道就算他伸着胳膊把藤四郎们的眼睛全都遮起来也防不了会随时发生这种事情的本丸。 没事的,多看看,早点习惯了也好。 至于鹤丸和南泉的脑子里一瞬间响起葬礼进行曲,是先把源氏抱到手入室去抢救?还是先去把歌仙支开?不然今天就会刷新歌仙刀下的第三十七人和三十八人记录。 “哦哦哦这可真是!” 御手杵和日本号突然冲出来一刃一个地接住了源氏。 旁边的鹤丸和南泉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寿命都折三分。 偏偏髭切还笑眯眯的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着就感觉拳头发痒。 但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两刃连忙扭头看向刚刚还目瞪口呆的比格,说真的他们也是第一次在犬类的脸上看到目瞪口呆的表情。 主呢?主在哪里? “……” 这对于一只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稳定的比格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在观看被自己撞到飞天还高速旋转的人、经历了逃跑还被人追、疯狂尖叫一小时、彻底把本就不多的神志和精力彻底消耗完的比格,两眼一闭就陷入昏迷。 这下鹤丸和南泉也起飞了:“主?!” * -鹤丸:我觉得我们现在去投靠时之政府早日认罪比较来得及。(南泉:含泪给首领写告别书。)- * 这个下午的伤员有两名。 一名是山姥切国广,和泉守在听到他的惨叫声后赶过去就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他,于是他把山姥切国广搬过来了。 另一名则是躺得如同散架般浑身软绵绵的比格,鹤丸和南泉把比格抱过来时满脸悲壮。 药研藤四郎:“……” 药研藤四郎:“那个,总之先将大将和山姥切放到这间房间里吧。” 语毕和泉守猛地出手阻止:“还是分开来比较好……” 对上众刃不解的目光,他皱眉阖眼反复斟酌回答。 “……山姥切,就是被主吓晕的。” “?” “呃,我也不知道,我听到主和山姥切都在尖叫后进去就看到他已经晕了。然后主又看着我继续尖叫了一会儿。” “……” 药研藤四郎有点想像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事。但他知道,有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的时候,不去理解得太清楚就是最好的。 “那把山姥切放到隔壁那间房间里吧。” 一通检查下来一狗一刃都没什么问题。比格单纯只是晕了过去。山姥切国广由于磕到脑袋导致头上起了个大包外也没有别的创口,就是有点轻伤,但不碍事。 得知这结果的两近侍深深叹口气,这短短数小时真是大起大落。再抬头看这破破烂烂、到处都缺了点的战损本丸都觉得充满希望起来。 鹤丸承认他逃番有让小比去给烛台切劲爆的一天的想法。但退一步说,他就没有一直在背锅吗? 他总感觉自己一直在背锅就没停过。 主就是会什么都啃,大家也知道主什么都啃。可即使在如此前提,大家要是走在本丸里不小心掉进了个坑、或是一打开卫生间就是水灾现场的时候,总还是会第一个想到他。 ……也对,大家确实应该也想象不出主那么小一只比格竟然能刨出那么大个坑。 可这锅也太多了!再这样下去他都要变成钢铁王八了。 即便按理来说他和主的性格应该也挺合得来的,但他依然不想连当三天近侍。 鹤丸淡然地看着正朝这里走来的轻伤源氏兄弟。 无他,他怕有生命危险。 * -南泉:主怎么还没醒呜啊啊啊!(哭)- * 药研问他们那主又是怎么晕的? 这下皱眉阖眼反复斟酌回答的轮到两近侍了,他们踟躇半晌才说道:“……看到飞起来的两位源氏吓晕的。” 药研藤四郎有点后悔他因一时好奇的询问,按理说应该要接着问那他俩是怎么飞起来的,但药研已隐约猜到答案,他也不太想知道最准确的那个答案。 这下在场的刃连带着刚来手入的源氏兄弟一起陷入沉默。如果沉默能变成小判,那他们应该已经发财了。 髭切其实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件有多糟糕的事,他笑起来的时候茶金色眸子会眯成一条缝,里面的亮光金闪闪,显出诱人的异彩。但显然这并不是能轻易打开的匣子。 小小的比格倒映在那条茶金色的缝中。 在髭切的眼中,主周围的灵力也呈现着不同寻常的波动,破碎的、正在生长的、但不知为何又突然显现而又消失的。 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飞起来的时候看到主的面上也是目瞪口呆的表情……可能有些奇怪,但那个时候髭切忽然觉得主有点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主真的只是一只比格吗? 他看向旁刃: “……吐吐丸,你好点了吗?” “是膝丸啊!”,说出来有点丢脸,膝丸刚才趴在旁边狠吐半天,看样子他好像是会晕这种活动的个体,“好多了,兄长。” 不管怎么说也是刚缓过劲来,膝丸看起来还带着疲惫。 他突然感慨:“主……好厉害啊。” 没想到和泉守也忽然接话:“……其实,主,好像说话了。” 在场的刃:“?” 药研藤四郎皱着眉:“什么意思?” 和泉守的脸色愈是发青,看着很恐惧:“就是……就是,说话了啊!虽然依然是比格的叫声,但听起来语调就像是在说话。” “你们说,主如果是动物的话会有成精的前例吗?” 况且,刚才主的行为确实有些奇怪,所以和泉守说的话不无几分道理。 想到这里,几乎所有刃的脸色都黑了两分。 主成精?主成精的话是变成什么?犬妖? 可是现在的主就已经够有毁灭性了,要是成精会变得……更厉害吗? * -比格:说的什么东西。- * 比格醒来的时候身边围满一圈刃。 大家不约而同的神色严峻,主要是急着观察比格是不是真的成精了?但比格只是打着哈欠站起来,一如往常地用后爪挠挠头。 和泉守:“……主?” 比格:“wer!” 大家:“……” 看着很精神,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的样子。 髭切看到鹤丸和南泉原本带着的宠物用玩具球,便笑着拿了一只朝比格伸过去:“主,我们来玩接球游戏吧。” 在他眼中,比格散发出的灵力比之前的范围更广了些,也更破碎了些。 只要接触一下的话应该就能找到原因吧? 小比撑着两只黑粉色肉垫又打了个哈欠,看见髭切的玩具球只是伸出脑袋,而后嗅嗅。 “嗯嗯,主,我们去后院玩吧。” 小比睁开眼睛看他。 髭切也看着小比。 一秒。 两秒。 小比突然兽性大发,一口咬住髭切的袖子,二话不说就是开扯! 髭切的笑容凝固:“嗯?” 得亏付丧神的衣服质量好……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山姥切国广的被单,但髭切被小比格拖着疯狂旋转也愣是没裂一点袖子。 其余几刃看着旋转得越来越快、彻底疯狂的比格和髭切,各自后退一步也没敢上前阻止。 药研藤四郎现在知道为什么每次主路过旁边的时候,一期哥都会那么紧张地捂他们眼睛了。 ……这是什么?大风车髭切? 这确实有点超出他们这些付丧神的认知了。 最要命的是髭切都快被转出残影了还在那里眯眼笑! 当然这么说太绝对,膝丸在呆滞的数秒后迅速喊着“兄长!”就要冲上去二度救髭切,可是不巧,今天原本就是主的狗绳脱敏训练,所以一直到现在那根牵绳都还在主的背后挂着。 因此膝丸一脚踩上绳子,而比格又飞快地绕了两圈后就把膝丸的脚也绑了上去。 现在膝丸觉得他又在转。 有、有点反胃。 啊啊啊…… 不要啊,要是在这种时候呕出来那这里会变成炼狱吧! 也不知是福还是孽,比格停止旋转后又开始狂奔,一路拖着嘴里的髭切和后面的膝丸就自由狂奔下长廊,跑向后院! 磕到台阶就是噼里啪啦的,具体体现在髭切的头和膝丸的腿。 “呜哇啊啊啊不可以啊主!”,南泉找回了魂,一把抱住膝丸的上半身试图救下一个,“不要啊啊啊喵!” 可是主的劲儿为什么又变大了?! 等发现自己的脚已经逐渐脱离地面、自身偏向于飞行模式的南泉就是想放手也来不及了。 他只能紧紧抓着膝丸的脑袋祈祷自己千万别掉下去啊! 鹤丸……鹤丸犹豫了一秒钟思考他是否要溜之大吉。 他沉痛地在连当三天近侍和追着主里选择了后者,于是就犹如那天的烛台切那样,和个在火车站送别丈夫的孤独妻子一样无助地跟在比格后喊:“主!!请不要跑了——!” 一狗拖三刃还被一刃狂追。 山姥切国广刚醒过来就看到如此冲击的画面差点又晕过去,多亏和泉守抓着他狂摇:“喂啊啊啊山姥切你振作一点!!别晕了这里就你之前和主人接触最多,你快想想办法啊!” 他看着远去的鹤丸也不知道说什么。 主就是那种,你越追它,它就跑得越快的比格。 现在鹤丸已跑得飞快,主也愈发加速,膝丸和南泉也很快就要飞起来变成鲤鱼旗。 山姥切国广双目无神,只是喃喃地说:“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和泉守兼定扑通一声跪下。 …… 髭切大概是在场唯一一个还淡定着的刃,虽然被主拖行导致后背确实磨得有些疼……应该快中伤了吧,但这种体验实属难得。 主要是他这个视角位正好呈仰视,把膝丸和抱着膝丸上半身的南泉飞成直直一条的画面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他手里还抓着一只玩具球。 髭切还是笑得眯眯眼,而后将球朝他的背后、主的前方一抛。 比格“werrrr——!”地自然松开他的袖子,快乐得循着球奔跑去。 但是膝丸和南泉就没那么好脱身了。 膝丸惊恐:“啊啊啊啊兄长?!主——!!不要再跑了啊啊啊——!” 南泉哭嚎:“唔啊啊啊啊——我,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恐高——喵——” 小比跑得欢快无比,吐着舌头就在夕阳下跑过万年樱。 夕阳的阴影也打在这不停飞舞,由一刃抱着另一刃的上半身所构成的鲤鱼旗上。 鹤丸扶起背部失去布料的髭切,一同看着前方的夕景。 这一天,本丸里有鲤鱼旗。 “……哈哈……我们要不要也自己举办个祭典呢?” 本丸里不知哪振刀看着落日中飘舞的鲤鱼旗,突然这么说。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9、比皇登基5 由于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综上所述本丸里短期时间内不可能有祭典,也不可能出阵。 但不干活就没有饭吃,或者说是没有房子住。 不然现在本丸内唯一大部分还算得上完整的榻榻米也要彻底陨落。 障子门当然有修,只是比格随修随啃,一通操作下来障子门还是可怜兮兮地挂着半扇,也不知道主为什么就是对障子门那么情有独钟……也不对啊,主好像对什么都情有独钟啊。 歌仙和长谷部就是坐在四处漏风的屋子里连夜整理现本丸的刀剑情况、并归类出等级合适的刃选凑出几队先丢去远征。 道理他们都懂,但时政之前补贴的那些物资根本就不够补本丸的,隔日第一批远征队就各自出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编队内部分当过近侍的刃在得知此消息的一瞬间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 言归正传,大家也是开始上班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关于膝丸和南泉一文字则双双喜提中伤,再加上一振在中伤边缘反复横跳的髭切,现在三刃都在手入室绝赞住院。髭切其实挺高兴的,但另两刃就不是那么高兴了。膝丸经常会喊着:“求您停下来啊主!”从睡梦里惊跳起来;南泉一文字按理说被猫诅咒,习性变得像猫,也是不怕高的,但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变得有点恐高。 反正见识过比格爬树后他是不敢爬树了。 最主要的原因也还是本丸里现在仍旧没有障子门,所以即使他们三个都躺在病床上,依然能看到后院中活蹦乱跳的主。 以及和主玩得一副生意盎然的别刃。 膝丸目死,选择盖上被子接着睡。 南泉说着“你们玩喵”“不要发现我喵”就猫猫祟祟地让自己的存在感极限降低。 髭切还是在笑着,旁边两刃也不知道他在乐什么,反正让他自己高兴着去吧。 而信浓藤四郎喊着“要来了哦主——!”就将玩具球朝远方远远扔了出去,比格如火箭窜出残影,又光速叼着球回到这里,旁边的一圈小短刀一刃伸只手边摸边夸小比格,把小比格夸得神气十足。 就是一期一振觉得他的心脏有点不太好。 藤四郎扔球他紧张,比格冲出去他松口气,比格把球叼回给藤四郎他紧张,藤四郎摸摸比格他松口气。旁边的鬼丸国纲看到一期一振刃都快晕了,犹豫半晌和他说要不一期一振先回去,这里让他来看着。 “……虽然主有时候确实很吓刃,但主对短刀都挺温柔的。” 温柔是指主不会乱跳,不会突然爆冲,把主抱在怀里的时候也不会强硬挣脱,摸摸主的话还会哼哼唧唧,用软糯无比的嘴筒子戳戳小短刀的手。 惊喜得小短刀一直“哇——哇——”的。 秋田紧张地抱着小比格抖啊抖,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主可爱到夸张的大耳朵,浑身搁在他的手掌上像一只包了绒毯的团子。 主的脑袋还蹭蹭他的胳膊。 “主……好可爱……” 至此他已彻底被比格折服。 “哼哼,是哦,主就是这么可爱。” 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也走过来,将新鲜的草莓切片递给小比。小比一口一个,吃完还不忘对两刃小wer两声表示感谢。 前者虽然在经历夜跑后多少产生些许回避心理,但还是被脑子中的“主给他送花”所折服,再加上主被他抱着的时候乖巧得诡异也能占另一大半理由。 别管,清光喜欢主!震声! 后者同样经历震撼、害怕、得知自己要当近侍的时候天塌了的心理路程,不过大和守安定怎么说呢……他在看到主这么小一只就“wer!”的一下把木头扯下来半块时的确是崩溃的。 可当他给主剪指甲时不小心剪到血线,导致主爪子上的血大飙升,而他被吓得看着刃没事实则刃都已经走了一会儿的片刻,主不仅没叫一声,还察觉到背后的大和守安定情绪极其紧绷,便哼唧唧地用鼻尖戳戳他的手指,又转过身在他怀里拱拱。 大和守安定看着已经扭头把自己爪子上的血舔得干干净净的比格,后知后觉意识到主是在安慰他。 “……主?” 小比还对着他的脸颊贴贴。 ……过程忘了,总之那一刻安定满脑子都是主好。 主就是好! “主,您今天笑起来也很可爱。” 也别管,安定也喜欢主!震声! …… 如果此刻的背景不是七零八落的话就更温馨了。 一群刃在破败程度比他们摆烂时还要更上一层楼的建筑里围着罪魁祸首,又是夸又是摸摸又是投喂,怎么看都有点诡异的疯癫成分。 但大家反而觉得疯癫的另有其刃。 和泉守兼定花费数日严肃辩证“主真的成精了”,最初也有刃重视,然而主除却变得更有精力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久而久之大家便觉得他可能是被主吓到老刃痴呆了。 又过几天和泉守差点被堀川骗到时政去看医生。 * -比格:你也为小比倾倒吗?- * 小比是好比,只要和小比熟了就会获得一只特别亲刃的小比,绝技就是看到你就主动走过来坐到你的怀里求抱抱和撒娇。 即便如此,短刀也不能参与遛狗队。 这座本丸里除去出阵队和远征队外还有新增的遛狗队,这也是为了保住本丸所做的改革规划。 ……总之是让主出去散发点精力,好回来拆本丸拆得轻一点。 安全起见,目前遛狗至少需要两振太刀或是一振大太刀,并且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和后一队报备,如果没在正常时间范围内回来就要派刃出去找。 如此下来一天遛个10多回,主就能在拆本丸的时候只小啃两口。 又由于大太刀的数量就那么几振,所以石切丸和太郎次郎一直在遛狗就没停过,当次郎看到太郎都沾床即刻昏迷时就明白太郎也不是又怪叫又爆冲、且一个不留神就也会把自己遛到脚离地的主的对手。 次郎有点不敢说。 主……不会真的成精了吧? 如果真的成精了,找太郎和石切丸驱邪能治好吗。 * -太郎太刀:……这个,不能治的吧。- * 总而言之,操管着这以上所有工作的压切长谷部其实并没有什么诸如“主命在上!”“我是主人重视的刀哦呵呵!”之类的心情。不会为乖巧的主而感到额外份的高兴,也不会为现在几乎连块好地都没有的本丸而焦虑和生气。 压切长谷部只是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即便别的刃因没有完美完成工作而导致主跑不见了他也只是略微头疼,不会到大发雷霆的程度,皱着眉把后续的事情安排好就结束——这就是他和普遍刻板印象上的长谷部所不同的部分。 前任审神者刚失踪的时候他感觉有些悲伤、有些遗憾。 后来又到大家纷纷走回自己的部屋,选择决定自己就此要消失时也并无感到太多对自己结局的不甘。 或者说,他早该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了。 这一振长谷部在不止一个本丸内效力过,自然也服侍过不止一位主人。每一次他都做得很好,出阵、远征、管理内番、辅佐文书、将自己的机能发挥到极致。每一次的主人也都这么夸赞他:“哦哦!真不愧是长谷部!真是我最喜欢的刀啊。” 他只是笑得很得体、到位:“能为主工作是我长谷部的荣幸。” ……嗯,距离那个时候,已经有多久了呢。 好像不记得了。 前任审神者并不是他送别的第一任审神者,也许也不会是最后一位。 因此当他并没有如自己期望中那般消失,而是又迎来一任新主人时也没有如同惊喜一类的情感,只是在想:是吗?这样啊。 仅此而已。 和泉守兼定咋咋呼呼,说主成精了。其余的刃也逐渐接受比格,歌仙更是凡事亲力亲为。可长谷部依然并未将此太放在心上。 长谷部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值得他做出他分内之事外态度的必要。 是从什么时候呢……啊,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 长谷部从那时起就决定他只需要做好一振优秀的刀。 …… 就像今日轮值到近侍、正走在天守阁走廊上的长谷部。 说是今天的近侍,但只要做好和主玩耍、以及确保主的运动量足够的准备。当然还得抽出时间把文书和财务工作也一并处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也只用竭尽全力地完成自己的职责就够了。 长谷部笑着拉开审神者部屋新装的障子门:“主人,早上好,我……” 一位陌生的棕发女人正躺在比格的床上且卷着被子睡得横罗十字。 “……” “……” 主,不是比格吗? ……不是,狗吗? 他猛地将障子门拉上,就是劲儿有点没控制好,“咚”的一声。 长谷部:“……” 长谷部:“……哈哈,自己吓自己。”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0、初化人形1 长谷部在宕机的那几秒里想到很多很多。 比如比格从不吃狗粮,狗零食和狗罐头另说,但按照主真正的饮食喜好来说确实更偏向人,意思是主更喜欢吃无盐的炖煮狗饭、以及普通的水果切片和冻干。 又比如之前歌仙刚在审神者部屋给比格放狗窝的时候,但不知为何比格并不喜欢,后来又尝试了比格第一天来时用被子和枕头搭的简易小窝,这次比格有点喜欢但还是不太喜欢。最后又试验半天,发现比格中意的是拥有松软大被子和珊瑚绒毛毯、且面积宽裕的床。 这、这样看好像确实早有成精的征兆? 所以主真的变成人了……? 他又做数次心理建设,才再一次拉开门。 小比正窝在被子里睡得好好的。 长谷部:“……哈哈,自己吓自己。” 他汗流浃背。 你看这事闹得,他就说主怎么可能变成人嘛哈哈哈……不信谣不传谣! * -比格:……好像做梦的时候想起了什么东西,但是一睁眼又忘了呢哈哈。- * “主……这个不可以!” “啊啊啊主,那个也不可以!” “主……您饿了的话我这里有桃子!那个不能吃啊!!” 长谷部尽职尽责跟在比格后面一路小跑,也许是早上那一下确实有些吓到他,到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来不及继续当一振再也不会笑的长谷部,短短半天的御伴散步下来他感觉自己刃都有点虚脱。 ……等等御伴散步也不是这样的吧?! 光是盯着主人又在朝什么兴奋源狂奔而去就已几乎耗费他所有的精力,更别说他还在紧张地盯着主的眼神看起来有没有像一个人。 有没有像一个……智慧生物该有的眼神。 由于他是一振牵不动比格的打刀,因此长谷部也失去牵着狗绳带主玩的资格。而且遛狗是遛狗,休闲娱乐是休闲娱乐,遛狗队还没到时间,休闲娱乐时间里他也只能凭着自己的机动来及时阻止主。 就像是主想去马厩找马玩、眼看就要扑到正在马当番劳作的刃身上,而长谷部以跑出尘土的速度疾步冲来抱住主。 满脸发青的长谷部两只胳膊紧紧夹着比格,整个刃都朝地下趴着防止主再跳出来,要是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在镇压什么东西。至于今日马当番之一的宗三左文字看着眼睁睁在面前趴下的长谷部只皱皱眉:“……这样对主太粗暴了吧。” 粗暴你个头啊!你自己来试试看啊! ……但长谷部决定忍耐,他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和别的刀剑男士生气、也不会真的觉得自己这样太过粗暴的个体。长谷部只是有些疲惫地和还被夹在他胳膊和胸膛中间的比格说:“主,这里不可以去。” “……wer!”小比不服。 他自认他数百年的班不是白上的,已经没什么事情能再让他表露出除却疏离感外的情绪。 长谷部就当一振能干的长谷部就好,其他的事都不是那么重要。 但眼看比格朝着蚂蚱爆冲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只剩下前几日鹤丸抱着比格时发现主身上有一条昆虫腿这事。 所以怎么回事呢……主的身上怎么会莫名出现虫子的残骸呢? 那肯定是因为别的部分都被比格吃掉了吧?! 事发当时的鹤丸在意识到这点后都吓成一滩泼出去的水的形状了。那个时候的长谷部是什么想法来着。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犬类会抓小昆虫吃不是很正常吗。 而他现在拼尽全力朝主又是一个鱼跃,中气十足地呐喊:“不可以啊!不可以啊主人——” “……wer!”被趴下的长谷部又抓住两只后爪子的小比再次不服。 …… 结果就是一天下来,长谷部不仅没力气继续冷漠,还满脑子都只想赶紧洗漱睡觉。 在接回从一队灵魂出窍的遛狗队手中带回来的比格、并将其擦干净爪子放回审神者部屋时,一瞬间他产生了某种救赎感。 可能是庆幸这一天终于结束吧。 关于主是不是真的成精了这件事的结果?反正他一整天下来都一直在前扑抱主,主有没有成精不知道,真成精了也行,反正下次轮到他当近侍也还早。 夜色中长谷部拉开浴场大门,走进熙熙攘攘、满是裹着浴巾的刃的温泉,决定先洗澡。 * -和泉守:哈哈哈你们看长谷部的脸像天一样黑。(长谷部:隐忍)- * 付丧神们自然不清楚,目前有关于比格来说一切不科学的情况……都只是由于灵力波动而已。 或者说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但所有刃应该都想不到关于他们的比格在成为比格前本来就是一个人,而不是先变的比格再成的人。 小比有时候脑子里会有一层属于人的底层意识,有时候是什么都没有的,又有的时候虽然能想起自己是人,但也只记得是个人,而自己为什么变成比格的原因也是全部忘了。 而小比前几日突然惊恐爆冲把源氏撞飞这回事也源于她莫名回忆起的人的意识。髭切和鹤丸看得确实没错,这的确和她身周那股不停发散且还在生成中的灵力有关,会变成比格的原因是灵力的不稳定,而现在她的灵力正在逐渐趋于稳固,自然也代表她的意识会逐渐复苏。 但是呢,凡事都有个过渡期。 连剪发都有尴尬期呢。 所以就是有点稳定但不多。 并且脸像天一样黑的长谷部并没有仔细看好比格是否老老实实地回到床上,以及在早晨打开通风的窗户是否锁紧。 你问小比喜不喜欢探险?那肯定喜欢哩! 要不是前面几天当近侍的刃都看管得太严,小比早就天天溜出去探险了。 显然今晚就是这难得一见的好机会。 小比在用牙咬松窗户上的锁后,便自由在夜晚中的本丸里奔跑。 草丛早就都啃过了,花圃也都玩过了,各处的木头也都有挨个巡查过。 哎呀?那一片被长长的木板围栏围着,而且中间还冒着腾腾热烟的地方是什么呀? 她还没去过呢! 小比埋头对着一块木板就是开啃! …… 代号为「山女」的审神者觉得她似乎睡了很长的一个觉。偶尔会有好像要醒过来的刹那,但很快她又睡过去,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没人会讨厌睡觉,所以她又安心地睡了。 就是今天貌似是她距离完全苏醒过来最近的一天。 也不知为何,感觉她似乎在一个极其狭小的地方扭动,拼命地往前挤。不说别的,在这地方挤着确实不舒服……再使点劲儿! 往前! 蛄蛹! 终于出来了……啊……她好像还是站着的,怎么回事? 呃,睡觉为什么会站着? 审神者睁开了眼。 “……” 一群正在泡温泉、浑身只裹着浴巾、且看着个个都很有料的衤果男正劲爆地看着她。 啊? * -灵力: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比格变人,等你来战。- * 浴场里寂静得可怕。自从他们突然发现在靠近山林的围栏前莫名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后。 诸如像坐在温泉里的鬼丸国纲、明石国行、烛台切和蜂须贺,髭切和膝丸也坐在靠旁边的位置上,就连髭切面上平日里一贯的笑容也消失不见,木着脸看这位正站在他们面前也不知哪来的女性。 敌、敌袭……? 不是啊就算真是敌袭他们也没招啊!谁会带着本体洗澡啊!会生锈的吧! 又过了数秒、也可能是数分钟,加州清光手里的木盆“dang!”的一声狠狠砸在地上,这对于一振以清纯易害羞为人设的刀来说的确有点太突出了。接着还傻愣愣站在温泉中、全身上下只剩个浴巾的一期一振也“唰!”一下迅速坐回温泉里。 就是速度甚至比他那些未来会变成极短的弟弟还快,溅起的水花适时泼了旁边的鬼丸国纲一脸。 好在这一下也打破了温泉中原本死一般的气氛。 “……诶?啊啊……啊啊啊啊!!!” 还站着的刃开始四处逃窜,例如大和守安定、大典太光世和南泉一文字。大俱利伽罗的脸看着红红的,可能是红温了,可能是害羞了,也可能是泡温泉泡的,反正他直接往下一缩连刃带头全部躲进水里,听着上方开始鸡飞狗跳。 惊恐的加州清光手指抖啊抖,指着审神者很快就要尖叫:“你……你……” 当然这不妨碍他身上也只有一条浴巾,或者说这里所有刃身上都只有一条浴巾。 “……你是谁啊啊啊啊啊!!!” 她、她也想问你们是谁啊啊啊啊!!! 审神者看着平静,但实则背后已经冷汗直流,背面的围栏上只有个小鼻嘎大小的洞!根本不可能钻人出去吧?!可是整片温泉里都是春光乍泄的衤果男在尖叫、个别还捂着衤果露的皮肤跑来跑去,还有不少到现在都坐在温泉里一动不动,看着脸泛起红都要泡晕了也不肯出来。 呜啊啊啊那她只能先出去啊! 不是温泉的正规入口怎么那么远啊啊啊!可是只有那边能出去! 救命啊,她真的不是……变态! 审神者绷着脸在四处都很混乱的温泉中乱窜。像那个黑发红瞳的小伙子,虽然很不想靠近她但背后根本无处可逃,而她也无路可走只能直直跑到他面前,放在别的作品里高低得是个脸红心跳的相遇,但现在后者只是发出了更尖锐的爆鸣。 啊啊啊啊对不起啊! 她一边在心里道着歉一边狼狈地弯腰跨出温泉门口,可是还没来得及喜极而泣,等她再抬头就发现更糟糕的事实。 温泉外面,是浴室。 是大大小小的单间浴室,和公共澡堂版的浴室。 所、所以这里的衤果男更多了啊啊啊!!! 铺天盖地的欧派和肌肉!放在那种糟糕的漫画里高低得翻个两倍价当做福利场景。但是现在毫无用处!只带来无限负面效果! 可能是惊吓疗法那种东西吧,总之审神者想起了些许她在当比格的日子。 根本没什么用吧……!她现在还是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开始跑啊! 可是,浴室里,就是有水的。 审神者一脚踩到一坨混着泡沫的水渍,便开始像激流勇进一样在充满衤果男的浴室里急速仰面滑行。 顺带一提浴室里都是瓷砖,所以她滑得更快了! 当她发现自己前方正背对站着个同样围着浴巾且身材着实不错的棕发衤果男时已经一切都无药可救。 “!?” 长谷部呆若木鸡地看着不知从哪来的棕发女人从他的胯/下滑行而过,并且因为陌生女人是仰面的姿势,所以他们俩还来了个四目相对! 举个例子,如果长谷部的两条长腿所形成的形状是一座拱桥的话,女人就是仰面急速从他的拱桥里,自后往前地滑了过去。 对视的那一刻他甚至看到女人脸上同样呆若木鸡的表情。 接着女人继续朝前滑行,而长谷部腰上的浴巾也由于物理学而来了个完美飞扬。 春色撩人! “……” 什、什么? 不对,他、他他他是被谁给看光了啊?! 长谷部惊惧抬头,只能发现已经在大浴室里一路滑行远去,连脑袋都快看不到的女人。 …… 如果审神者能靠自身的力量停下来,那她一定是让物理学不存在了吧。 因此她还是在冲刺!以躺着的姿势! 可是,浴室里,也是不缺衤果男的。 眼看前面又有一排发色各异、各有一番风味的衤果男,绝望的审神者只能紧闭双眼祈祷她快变回比格。 不要啊……这种事情,不要啊…… 还不如变回比格呢……啊啊啊…… ……审神者祈祷中…… ……审神者滑行中…… ……叮咚!祈祷被听见了!…… 审神者在灵力又一次的波动下终于变回比格! 然而四肢笔直站立的比格也停不下来,她只好站如小快艇、满脸悲壮地疾驰冲过前方一排正坐着洗浴的刃。 顺便这一排付丧神是大包平、江雪左文字、大般若长光、小龙景光、日光一文字、白山吉光以及刚刚坐下的鹤丸。 鹤丸还寻思背后的那是什么声音呢,等一回头鹤丸的脸都绿了。 很快啊,同样是一排的浴巾,像旗子一样唰一下就疯狂飞舞。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1、初化人形2 歌仙兼定笑得很温柔,作为风雅之刃,自然连微笑都是极具考究的,温和如春水、柔和如春风,从里到外无不透露着慈爱之光,宛若圣光降临的超度感。 如果他不是自十分钟前就一直这样笑着就好了。 不仅没说话,也没动过。 他笑得非常温柔。 “……” 大广间里齐齐跪着一排刃,谁都不敢出声。当然大部分只是连坐,真正挨批的是跪在最前面、满脸皱成一团的那个前日近侍压切长谷部。 简单概括就是这样的情况: 「大罪臣压切长谷部,并未行使近侍之责,致使主意外闯入浴室并受到惊吓。作为处罚,需再当两日近侍。」 上一个有这种待遇的还是鹤丸国永。至于长谷部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刃,然而事实摆在这,小龙景光到现在忘不掉那种感觉——浴巾起飞后屁股凉凉的感觉。 更要命的是,还不止他一个屁股凉凉的,而是一排屁股。况且硬要说的话,也不止后面凉凉的,前面也是凉凉的,但他有点不是很想细细回忆了。 其余的几位,比如大包平,他倒是接受程度还行,至少没有自闭;江雪左文字也是神色如常;但大般若、日光一文字、白山吉光和他看着刃挺好的,实际怎么样就难以下定论。 反正他是有点嘴抽抽。 总、总之,还好主只是一只小比格吧。 没事的……小动物嘛。 鹤丸也是对此坦然的那一方,或者说,虽然这事的确也蛮抽象的,但他有更在意的事。在歌仙宣判完长谷部的处置结果后就迫不及待地举起手:“所以昨天浴场里出现的女人是什么情况呢?” 在通过论坛联系管理员排查后,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并不是有入侵者的情况。可这样一来该如何解释那个女人呢? 众所周知他们是刀剑男士,而主是一只比格。 而且这几日里除了主和狐之助以外也再没有新的外来者。 所以…… “是闹鬼吧。” 加州清光脸色极其难看地说。 烛台切看似冷静,实则一直在搓手指:“我看得很清楚,的确是个不认识的女人突然就出现在那里了。” 大和守安定很激动:“就是啊!那里根本没有可以容纳人进来的入口,如果是通过围栏爬进来的也应该有声音才对。” 一期一振:“……无声无息的。” 明石国行:“……身姿轻盈、跑得很快的。” 大典太光世:“……突然就不见的。” 这不就是闹鬼吗! 是的,鹤丸国永和长谷部完全没看到滑行的审神者变成比格,甚至因为事发当时过于混乱,池子里的刃都没发现她从温泉门口跑出去了。大家也没把这个在浴场里出现的陌生女人同闯进浴室的比格联系到一起。 ……就是宁愿相信是闹鬼了,也不会相信那个女人可能就是他们的比格主变的吧。 “可如果是鬼的话,她为什么在我们洗澡的时候出现呢喵?”,南泉一文字有点好奇,“除了温泉里,她还在别的地方出现了吗喵?” 也许是又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在场刃的表情瞬间变得隐忍起来。 而压切长谷部的反应最大,“噌!”一下笔笔直站起,吓南泉一跳。 他挠挠头:“怎么了喵?长谷部你也看到女鬼了?” “没有!”长谷部答得很快。 那当然不是,他已经见过两次了。 只是这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难道女鬼是个变态……? 所以,呃,女鬼不仅出现在主的部屋里,还从他胯/下滑过去了?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 今日乖得出奇的比格正坐在主座垫子上,听着大家讨论连尾巴都不摇了。 不是啊,她、她真的不是变态! * -压切长谷部:主人,我们出去散步吧。(抱起比格)- * 这对于审神者来说实在是不容乐观的情况。 她不记得多少东西,也对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这个问题感到一筹莫展。 在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她记得自己似乎正值美好的青春期,迎来18岁后就和家人告别、坐上电车去上大学了。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记忆到处都残缺不全,好像是出现了令她感到非常头疼的事情,最后一段还算得上清晰的回想就是她突然被请到某个……感觉疑似传销窝点的地方去办入职手续了。 她甚至能记得她一开始就有点将信将疑的,后来又是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不如说连那份工作是什么工作内容她都不记得。 但结果是她怎么就变成比格了。 ……以及这里是哪里啊!这些人都是谁啊! 为什么所有人看着她都是挺尊敬的但是有点害怕啊,好奇怪! 所以这工作真的是传销吧,她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 压切长谷部也十分紧张。 今天的主一直在他左前方不紧不慢地小走着,没有爆冲,也没有怪叫,就像一只真正的普通犬类一样。 放到别的情况来看当然挺正常的,但放到主身上就不对劲了。 主可是一只比格啊! 难道主是昨日惊吓过度,所以生病没精神……? 之后喊药研帮主看一下吧……这太奇怪了,喊主慢点之后主竟然真的会慢点,主今天怎么那么乖? 然而长谷部还没来得及多疑惑几分钟,比格就突然一个灵活闪身,朝着本丸的部屋窜去。 长谷部惊了,并立刻跟上比格的脚步:“主?!” 比格窜过和室、窜过休闲室、窜过道场。 如同猛地觉醒般跑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救命!你别跟着我了! 问:当你发现你突然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醒来并且自己还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办。 答:找机会独处,理清自己目前什么是有的,什么是失去的,至少要对自己的基本情况有个数。 可是长谷部也跑得飞快,像高速婆婆似的在她后面夺命狂追啊啊啊啊! *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 比格今天没拆家,也没搞破坏,但是逃跑逃得异常丝滑,哪怕是长谷部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长谷部也更倾向于本丸里是出现闹鬼这一结果,他完全没把比格和那位陌生的女人放到同一个问题里去思考,也不觉得这二者会有什么联系。 主就是主,主没有成精。至于那个女人可能就是莫名徘徊在此处的亡魂吧。 也不奇怪,这里都有付丧神了,有鬼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可他不免还是会感觉有些怪怪的。 奔跑着的长谷部蓦然想到,即便两次都没看清那位女性的脸,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认识她。 ……为什么? “……” 不过比格要思考的事情就更多了:这人为什么跑得那么快啊?! 妈呀,能不能别追了。 一时半会儿看着应该也还追不上她,但此人勤勤恳恳、尽心尽力,卖力地在她背后跟了两圈都还在那边,看起来不追上她是不会停的。 她逃跑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希望能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歹还能安心点。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 即使她现在还不知道她这种总是在以各种记忆和形态的配比里变来变去的情况就是因为灵力波动,但不妨碍她能察觉到未来可能会发生意外的前兆。 就像会变成比格是不可控的,变成人也是不可控的。 在她疯狂动用四只爪子窜至某处长着植被、旁边造着看起来像什么阵法且很有存在感的仪器、建筑侧边的无人角落时,审神者又一次变回了人。 就是这次不知怎么回事有点四肢不协调,差点刹不住车,好在踉跄后没整个人趴下去。 只是稳住重心朝着刚才还在拼命追她的男人回头后,后者反常地愣住了。 * -加州清光:……你们说闹鬼的话能找石切丸他们来帮忙驱鬼吗?(在大广间里窃窃私语)- * 明明是比格的主人却当着付丧神的面骤然变成人,按理说压切长谷部应该会感到震惊、迷茫一类的情绪。 毕竟这是他们的主。 反之长谷部完全不觉得,也可以说,在这部分情绪涌上来前,有另一些更为壮大的情绪在他身上蔓延,导致他完全紧绷着脸,身周温度骤降。 这也让审神者看着他的样子就开始磕磕巴巴,看起来她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只是有些紧张: “……那、那个,你……” 你是谁啊…… 她第一次知道四肢不协调竟然能把舌头也带上,可是这个人看起来好严肃好生气,呜啊那她还是说点话比较好吧。 话虽如此面前这人怎么看起来更凶了?甚至黑着脸。 他的手摸索到挂在腰间的本体刀上,凶巴巴地看着她: “……你有什么目的?装成这样是要干什么?” 她很想说什么什么目的啊?她装成什么了?是说她装成比格了吗?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啊! 不料,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夺取着她注意力的仪器突然发出几道噼里啪啦的光,接着出现几个刚才还不在这里的男人。 这一下成功打断长谷部的情绪,也让她着急的心情达到巅峰。 本来想说话都说不利索还啥啥都不知道,百口莫辩都不至于此。她一个气血上涌,直接磕到脚边的石头就朝前摔下去。 另外,她和后面那忽而出现的几个男人中是隔着这个凶巴巴的男人的。所以那几个男人应该看不到她。 审神者本能地抓手,就这么水灵灵地把面前这男人的裤子完美扒到脚踝。 她:“……” 长谷部:“……” 刚回来的远征队:“……” 因此在刚回来的远征队视角里,长谷部的裤子就这样冷不防掉了下来。 集体沉默。 下午的春风还是有点凉的,也不知道长谷部被吹得冷不冷。 半晌,远征队里的千子村正开口说道: “长谷部,你穿的内裤这么无趣吗?” “怎么是纯色的平角裤。”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2、初化人形3(修) 说是无趣,其实也只是很普通的藏青色平角裤。不过没有任何镂空和花纹之类的花活,除了裤边有点短外放在外面就是200日元一条的那种平平无奇男士内裤。 呃,但现在的重点好像也不是这个。 “……” 长谷部宕机。 长谷部震撼! 他的视线颤啊颤,从抓着他裤子、趴在他脚边的两只手上移到自己正360°毫无死角展露在外的内裤上。杀裤凶手还趴着,从长谷部的视角可以看见她留着棕色长发的后脑勺。 风凉飕飕的吹过,长谷部的胯/下也凉飕飕的。 不、不行,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看看这位女性是怎么回事,不对,是不是该先把裤子穿上。可是裤子还被她抓在手里,所以她是谁啊?! 长谷部的思绪宛如被设置0.1倍速的电影,开始无限拉长。 这一幕好像有点眼熟,似乎昨天他也这么干过,但也不是很重要了。 那张脸,长谷部见过。 “……” 一位同样长着棕色头发,笑起来会有点温软的女性。 被他埋藏在付丧神那无休止境的寿命深处,缠绕着永不会驱散的线香香味,令人眷恋而悲伤的味道。 当然不是近期,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有多久呢? ……有多久了呢? 迄今为止距离那个时候。 似乎,已经度过百年了吧。 是啊,毕竟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不会也不可能记错的。 所以对于长谷部来说,能拥有这张脸的人只可能是死人。而死人是不会复生的。即便主的确是在他的眼前突然变成人,他也更趋向于相信这是闹鬼。 并且,这只鬼还附在主人的身上,甚至幻化成那位故去之人的样子出现……那更是必须要斩除了。 然而长谷部想得很气势汹汹,现实却不是一般的严峻。 千子村正看他站着半天一动不动,就问他要不要帮他拿条裤子来,他也不回,于是正往他这边走。 而在他面前趴下且到现在都还趴在地上的女性,也蓦然开始往后爬。 “?!” 那长谷部肯定要追她啊!这怎么行! 可他低头一看发现裤子不仅是掉了,还坏了! 扣子消失连裤链都崩开了! 这、这这这个女人是直接把他的裤子拽坏了吗?! 眼看棕发女人倒着爬还越爬越快,长谷部提起裤子不知所措。 现在他有4个选择: 1双手提着裤子追她,就是有点不雅观,而且很不方便行动。 2单手提着前面的裤子追她,虽然方便行动了,但代价是露出自由的屁股。 3单手提着后面的裤子追她,好像也不是很方便行动,而且代价是露出自由的铃铛。 4放弃面子,自由地衤果奔。 长谷部:“……” 这根本没有选择啊! 千子村正还问他怎么了,他总不能说裤子是被鬼拽掉了。 而、而且…… 她……爬得好快…… 仅是眨眼间审神者就如大蟑螂般疯狂爬行,因为最开始她的前方站着长谷部,所以她是倒退爬行的。 不过这根本难不倒她! 哇塞,她好像很擅长这个! 审神者一溜烟地就从目瞪口呆的长谷部面前爬行倒车光速离开! * -千子村正:长谷部怎么傻了,呃,要不找药研看看。- * 至此审神者已经彻底疯狂。当然这也不是她最初的逃跑计划,一开始爬是因为那边站着好几个人,站起来的话肯定会被看到的。可是爬着爬着却发现她爬得还挺顺利的,正好四肢僵硬走路不利索,可能还不如爬起来快一点。 而且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好自由,就像是她本该如此,有一种灵魂得到解脱的救赎感,她生来就适合这样干! 疯狂!疯狂! 彻底疯狂! 审神者灵活又狂妄地在本丸内阴暗爬行,光速地爬过后院、爬过木走廊。遗憾的是她迷路了,所以她只能到处乱爬。 总之她很慌张。 是的,她想起来她是审神者,也知道那些都是她的刀了。 ……嗯,当比格的日子也一起记忆复苏。 还不是那种下载压缩包一样的一键大记忆恢复,是边爬边复苏,这爬行有助于她复建记忆吗? 所以她边爬边汗流浃背。 当时好像是这样的情况吧,刚签完合同办完入职手续后没两天她就由于原因不明的灵力波动变成比格,又可能是由于一些别的特殊原因……总之她也不知道,反正结果是她只能先待在时之政府里,自然也只能由人事部先暂时关照她。 这就要问为什么她的情况是变为比格后完全没有自我意识了…… 灵力你有什么头绪吗? 不管怎么说她肯定包是个人的!是正值美好青春期的女大学生啊。 虽然她自认她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是像把初次见面的刃撞飞、或是把别刃身上的衣服扯烂这种事……还是太超过了吧啊啊啊!! 你是指审神者和她的刀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浴场里吗? ……救命啊! 总之现在还不能见面,她得找个没刃的地方冷静一下。 缓刑都有缓冲期呢! “……” 但审神者可能忽略了,她现在没梳头发,身上也灰扑扑的。 再加上本丸里也到处都是有刃的。 所以……路过之刃的视角是: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低着脑袋正在地上疯癫地爬行。 屏气凝神不敢出声、看着审神者爬了半天的和泉守终于憋不住了:“……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审神者:“?!” * -堀川国广:发生什么事了兼先生?- * 前略一些惊慌失措中的磕绊,堀川国广冲过来后就立刻与和泉守一起尖叫。自本丸接通网线后自然上过网也了解过恐怖片这东西,和泉守虽然只看过恐怖短片但好歹也对著名的、会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白衣女嘉宾,以及招牌是“呃呃呃”叫、从楼梯上爬下来的有猫有儿女嘉宾是有所耳闻的。 可隔着屏幕和现场看到还是不尽相同。 这不巧了,她们都会爬。 最吓人的是这个女人真的爬得好快啊! 简、简直不是人类的速度! 瑟瑟发抖的土方组缩在角落里看着女人朝前爬行约5米,又在他们尖叫后迅速倒车向着另一个方向继续爬行。 长发从她的后脑勺前翻几缕挡在面目前,遮得更若隐若现,或者说,更吓人。 和泉守眼巴巴看着她爬到隔壁新选组部屋里,便传来第二阵尖锐爆鸣。 加州清光:“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有鬼啊!!有鬼啊啊啊啊啊!!!” 大和守安定:“咦清光你别拽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 长曾弥虎彻住在虎彻部屋里,但没关系,再隔壁就是,于是和泉守就看见三振虎彻满脸惊恐地从部屋里弹跳而出。 浦岛虎彻害怕地说:“……现在我们的房间是鬼的了。” 连锁反应还在继续,不如说,这一切会结束吗? 她爬得像开8倍速的乌龟啊! 所见之刃无不惨叫,本丸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惨烈的画面了。 按理说也不是每振刃都会怕鬼的。 可是前提是,审神者没在你面前疯狂爬行。 南泉一文字尖叫跑开:“鬼!鬼!鬼啊——!真的是鬼喵!首领啊你在哪里!” 物吉贞宗最初还是镇静的,直到审神者爬到他面前。 ……这倒也不是故意的,头发垂下来她也看不清,接着她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爆鸣:“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这个鬼,甚至有影子啊啊啊!好可怕!!” 物吉贞宗从没这么庆幸过他是一振胁差,至少他能跑得比鬼快! 混乱之中不知是谁在喊: “笑面青江——!!笑面青江在哪里?!快来啊——!” * -笑面青江:啊?- * 笑面青江,逸闻佳话来自某武士半夜里遇见了抱着婴孩的女人,女人先后请求武士抱一抱她的孩子与她自己,然而在武士拔刀向他们斩去后便全部消失。 隔日武士回到遇见女人的地方,只发现两座缺失一半、也就是被砍断的坟墓。 因女鬼是微笑着请求武士抱她的,于是此刀便得名:笑面青江。 简直是笑面青江最专业对口的一集! 刚开始大家叫喊着说闹鬼了他还以为又是什么把山姥切国广的布看成鬼的乌龙事件,可是见到爬行的女鬼本鬼后他确信这次是真的有鬼。 出现在本丸里的鬼自然沾染着本丸的灵力,这只女鬼身上也附着着和他们这些付丧神、以及与主人相同的灵力。 而且看样子所持有的灵力还不少,这是偷吃了多少啊? 笑面青江迅速整备好战斗装,在爬行女鬼的前方站定,蓄势待发地将刀拔/出半截。 旁边还有不少刃躲着给他打气。 女鬼爬得飞快,很快就要爬到笑面青江的面前,笑面青江也冷笑着将刀侧握在手里。 不害怕吗?他可是斩鬼刀。 可是女鬼猝然一个后翻站定!竟直直站立起来!乱糟糟的头发下看着笑面青江的眼神也挺惊惧的。 她举着僵硬的双手,身子往后翻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倾倒。 “……” 笑面青江有些呆滞,旁边的刃也有些呆滞。 她、她要干什么? 在如同要摔倒一般的重心后移后,女鬼忽然、忽然。 开始后空翻! ……大家看呆了。 笑面青江后退一步,颤颤巍巍,瞳孔地震。 笑面青江:“……鬼会,后空翻?” “……” 审神者就这样一串灵巧的后空翻离开此地,甚至不带停的。 你说她好像看着有点四肢不协调吧,但她爬得飞快,你说她看起来小臂小腿都僵硬的吧,她又能一直后空翻到消失在拐角。 审神者有点崩溃。 她的灵力一直在挑衅她! 走路不行,爬行可以! 跑步不行,后空翻可以! 可能因为后空翻是同手同脚吧……不对啊那她为什么能爬……不是,这灵力怎么这样啊! 别管了,她还在激烈地后空翻,先翻再说! 令人悲伤的是后空翻比爬行更不好观察前方的情况,所以审神者只能盲翻。 …… 大包平今日被分到打扫卫生的工作,简单来说就是把本丸角落里几间闲置的部屋清个灰,顺便把该晒的东西拿出去晒晒。 他倒也并不抗拒工作,就是本丸里哪来的这种矮胖型西式木柜,是前任审神者买的吗? 说到审神者……啊,新来的审神者昨晚在浴室里也真是吓刃啊,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小狗漂移到能把人的浴巾飘起来的。不过他倒不是很在意这种事啦,主只是一只小狗而已,到处玩玩也很正常。 比起浴巾飘起来,被马蜂追才更让他红温。 大包平莫名开始思绪发散。 这柜子看着虽然挺小的但也挺大的……好像能装下一个多的他呢。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但干活的时候摸点鱼也没什么吧。 ……嗯?哪来的踱步声啊? 待他回头,大包平已经无处可逃。 疯狂后空翻的审神者一脚直击他的腹部,大包平惊了! 他在不可抗力下“呱!”的一声就与审神者双双滚进已然自动因惯性关上门的西式木柜里。 空间很小,呼吸缠绕。 女下男上。大包平双目圆睁,像个被抱在怀里的娇羞女友一样蜷缩着。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3、初化人形4 好挤! 大包平公式身高189,再加上刀剑男士、或者说大包平自带的一身腱子肉,使本就不多的空间更是雪上加霜。 然而这不妨碍他收着两只胳膊无处安放,膝盖也由于进柜的姿势而折叠着。简单的解释就是他犹如思春期的体操服少女缩在体育馆的一角里忧郁青春。 但他是大包平。 一振,以热血耿直人设为刻板印象,平时干得最多的事就是大嗓门来大嗓门去的太刀。 而现在他不仅是大包平还是惊慌的大包平!如此圆的像灯泡的眼睛他竟然有两个。 咋、咋回事啊…… 身下的真实触感提醒着他现在柜子里不止有他一个,空气中也传来些若有似无的花香。紧实的肌肉紧贴着什么软软的肉……嗯?软软的肉? 这谁啊? 看着对方体型也不是很大,难道对方是胁差?可是胁差能给他一脚踹得“呱!”一声滚进木柜子里吗? ……不对啊,再怎么说大家也是刀剑男士,刀剑男士不都是硬邦邦的吗? 大包平越想越冷汗直流。 所以这谁啊?! 他吓得正欲张嘴却被一只与他相比小了足有两圈的手紧紧捂住!就算是大包平现在也明白了,对面是个陌生的女人。 逐渐适应黑暗后大包平在近距离下看清了对方的面容,是个不认识且有着棕发黑眸的女人,而且头发乱糟糟,浑身都沾着些许尘土。看着年龄不大的脸上表情比他还紧张。 她小小声地说:“……嘘!!” 大包平:“……” 大包平:“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是!你谁啊!! 这女人捂他嘴前还拍了拍手,不然他现在可能一嘴土。 但这也没什么用啦!她捂得好紧哦! 空气一共就这么多,大包平一紧张便体温升高,脸呈肉眼可见的速度立刻红温。 大包平的部分腿部压在她的一条大腿上,而她的另一条腿呈错位,正好间隔在大包平的两腿间,很危险的地方。 如此暧昧的姿势,她只是凑在他面前又着急又慌张,因为狭小的空间开始轻微调整大腿的摆放。 她:“……嘘!先别说话!” 大包平:“……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她:“请先冷静一下!我不是对你们有敌意的坏人!” 大包平:“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她的膝盖也焦急得不停动来动去,但不管怎么说大包平都只是“唔!”得更激烈。 而且脸还愈发红温,这下连带着大包平也一起开始扭来扭去。 “……唔唔唔!” 大包平……大包平觉得他的铃铛正在被攻击! 她就没有觉得她的膝盖好像碰到什么别的东西了吗!膝盖上最硬的那块骨头精准对接他最脆弱的地方,然后二话不说就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一直在攻击他! 眼看一只手要捂不严实大包平,她又把另一只手也捂上,这下审神者整个人都俯在他怀里,带着体温的气从柔软嘴唇中吐露出,吹到大包平的胳膊上,的确有那么几分粉红心跳的气氛。 大包平甚至能感觉到有更多软软的肉也一并挤到他胳膊上,最初是凉凉的触感,并在与他接触后逐渐染上他的体温,慢慢变热。 除却那股由于在外面长时间活动沾染上的太阳味道,她身上还自带着浅浅的花香,还挺好闻的……感觉对他来说很熟悉……会不由自主感到可以信任的依赖感。 他竟然不讨厌…… 这、这是…… 洗衣粉的香味吗?! 不、不对啊,她能不能不要再扭动膝盖啦! 小大包平一直在被攻击就没停过! 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力气这么大啊。 被捂着嘴的大包平呼吸不畅,铃铛也在攻击下变得有些奇怪……也许铃铛有它自己的想法,它想红温后成长一下吧。 可他不想啊! 大包平广泛定义人称傻包,但并不完全傻。尽管如此,在这狭小空间里又是窒息又是糟糕体位的进展还是让他有点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 于是他在努力坚持快六十数分钟后,成功晕了。 倒也不是真晕,就是,彻底无力又无助、满脸红温地放弃挣扎。 而审神者见此有些高兴地松口气:“……太好了,你终于冷静下来了!” ……应该问的重点是这个吗?! 大包平:“……” 大包平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你是谁啊。” 这下轮到审神者沉默:“……” 首先她不能说自己是审神者。在想出好办法前她不能这么快就坦白自己的身份,这有点太不体面了。 其次面前这个刃看样子也没发现她与他们身上有着相同的灵力,那说明她还能唬一下他。 最后,她该回答什么。 审神者:“……其实。” 审神者:“我是鬼。” 大包平:“?!” 瞥见大包平又要爆鸣,审神者眼疾手快伸出两手捂住大包平的嘴。在一通嘎吱嘎吱、“唔唔唔唔!”、二度无意识地继续攻击小大包平后他总算再次变得安静。 虽然大包平的脸看起来也更红上加倍。 即使他觉得真正红的另有铃铛。 审神者诚恳地说:“……是这样的,我是好鬼,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着,也不会打扰你们。所以可以请你不要告诉别刃你在这里看到我了吗?” 脸红红的大包平,静如呆鸡,唯灵魂出窍般地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审神者的错觉,这刃的眼睛怎么看着也有点湿漉漉的。 哈哈是木柜子里太黑她看眼花了吧,毕竟待了那么久,确实有点闷。 大包平顿顿地点点头,不做抵抗,只是起身打开柜门离开。 * -小大包平的献身。- * 反之至始至终都躲在一旁的鹤丸国永就没那么平静了。 他总觉得莫名出现在浴室的主和疑似女鬼的女人没那么简单,不如说有点过于巧合。 虽然他没直接见过女鬼本鬼,但那个瞬间他看着疯狂后空翻的女人就这样一脚把大包平蹬进木柜子,随之里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怎么待了那么久啊?! 付丧神会被女鬼吃掉吗?大包平不会已经在女鬼肚子里了吧?! 鹤丸又盯梢许久,久到他差点以为大包平已经刃间蒸发时,大包平像飘一样地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起来疲惫无比,这是什么情况? 正当他在去打开柜子检查和追上大包平询问情况的选择间纠结时,木柜子竟从里面被打开! 他就这样盯着门板拱啊拱,然后…… 钻出了比格?!主?!! * -鹤丸国永:被惊天大真相吓到差点背过去。- * 小比格狗狗祟祟地在本丸里东躲西藏,背后还跟着一振鹤丸国永同步跟进。 走着走着她察觉到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一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 …… 这是鹤的复仇。 哦当然不是针对主人的,还是那个问题,他就没有一直一直、一直在背锅吗? 鹤丸国永也很无奈啊!大概是之前大家都即将闭门不出时做得有些太过了吧。 不过他也不至于像主那样啃天啃地把大家都啃出来,但他也做过诸如在大家的被褥里藏定时闹钟、大半夜从其余付丧神床边的储物层里钻出来这种事。 ……这种事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可那个时候的鹤丸就算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大家日渐失去希望呢,虽然连他自己到最后也如出一辙地躲进房间里不出来。 总而言之就是那段时间有点用力过猛,导致到现在大家看到本丸又有哪里缺少一块都还是会先怀疑是不是他干的。 届时的鹤丸:“……” 鹤丸:“你们是相信我能用牙把地板啃下来,还是相信我是当代天皇。” 烛台切说相信是他用牙啃的,气得鹤丸三天没理他。 所以背着这么多锅的鹤丸国永得知此惊天真相后势必是要也给大家来个大的。 趁着小比从墙后偷偷摸摸伸出狗头、张望前方是否有刃时,鹤丸蹲下去笑嘻嘻地凑近:“主,我们来聊聊天吧。” 小比差点被吓成一滩狗! * -小比格:不嘻嘻。- * “主,所以您是成精了变成人的,还是您本来就是人?”,鹤丸稍加思索,“如果是成精后变成人的,您就伸左爪子,反之您就伸右爪子。” 被老实抱在鹤丸怀里的赏味期比格臭着脸伸出右爪子。 比格当然不会乖乖就范,结果鹤丸说他看到她和大包平进衣柜的全过程、也看着她再从衣柜里拱出来。如此铁证下她再继续装傻也没用。 他甚至还先对着吓成一滩的比格来了个阳光开朗的自我介绍:“哟。我是鹤丸国永。我这样突然降临是不是很惊讶?” 小比当时被吓得很想打汪汪拳……但当务之急是先看看这刃什么情况,这相当不容乐观。 即便她社死的事情已非常严重,可天降系此刃更是重量级。 此时得到确切答案的鹤丸国永看向小比格的眼神蓦然不同:“如有得罪的话主可以打我两下来缓解情绪……就是,呃,可以打得轻一点吗。” 这话说的,那当然是起飞的源氏还令鹤历历在目! 小比:“……wer。” 她本来就没有这方面的诉求啊! “咳咳……那么主您之前是沉睡状态吗?现在才醒过来?是的话您就伸右爪子,反之就左爪子。”他试着说出自己的猜测。 毕竟之前的小比可没有这种明显臭着脸的拟人表情,那个时候小比只是如此单纯的眼神清澈。 小比依然伸出右爪子。 “既然醒过来的话为什么不和大家重新自我介绍呢?”,鹤丸有些疑惑,他随即想到比格探头探脑的样子,“啊……是暂时有些混乱所以不想见大家吗?” 也不全对,她只是觉得太社死而已……这对于一位刚步入大学没多久的青春女大来说真的有点太超过。 比格当然无法说人话,因此只能被鹤丸举着两只前脚跟与他对视时,不情不愿地“wer!”了一声。 鹤丸纯白且柔软的衣服被午后阳光晒得暖融融又反光,有种梦境般的错觉。 ……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靠谱吗? 她倒也不是没得选。并且此刃看起来尤为精明,基本上一猜一个准,由于语言不通鹤丸也和她沟通得没太多,只大致知道她是个人、是由于不可抗力因素突然变成比格的、并且她这种状态目前也不可控。 至于有关她现世的信息、以及如何接管他们本丸这类问题鹤丸就无从猜起,终归审神者这类群体是什么物种的都有。 这也不重要啦,她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也仅仅是个审神者而已。 就是仅会存在一位、拥有几乎绝对决定权的主人。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在这场短暂的神秘对话结束时,他看起来有些坏心眼的朝她眨眨金色的眼睛: “放心哦主,我会先帮您一起保密的。” “当所有刃都觉得主的情况又趋于稳定、主就是一只小小的比格后,再告诉他们真相,岂不是更惊吓?” * -审神者:我觉得他比我还坏耶。(指鹤丸)- * 比格走在本丸里的时候默默选择性无视正窃窃私语着闹鬼、以及怀疑刃生的笑面青江等一系列付丧神。 抱、抱歉啊各位…… 就是说先让她找个体面的理由和大家解释……呜啊,说起来他叫什么来着? 那个又是被她不小心把裤子扒了、又被她把浴巾扬起来的刃叫什么来着?他看起来好生气的样子,当时是不是有刃说他内裤无趣。 怎么办……她赔他一套新内裤可以让他消气吗? 越想越愁,心事重重。 啊,这么说起来她其实已经自动遗忘当时看到的铃铛了!他是在生气这个吗?如果她告诉他她已经把他的铃铛完全且彻底忘得干干净净!他会不会不生气了呀? 那刃长什么样来着?似乎是深棕色的短发、紫色的眸子吧。 哈哈哈哈,怎么和前面正双手提着裤子朝她狂奔而来的刃长得一样啊。 ……不对啊这就是他吧! “……” 长谷部双手提裤来势汹汹,以一种酷似奇行种的姿势向着比格奔跑。 妈、妈呀! 本能驱使下比格扭头就是夺命冲刺!救命他怎么跑得还是那么快!!! 而且他看起来为什么更生气了! 她现在只是一只比格,她不能赔他内裤——!也不能和他说人话解释呀——! 小比有苦说不出,只好竭尽全力不让他追上自己。 好在比格形态时的种族天赋还是在的,除却她时不时会有抑制不住自己想啃木头、想扯别刃衣服的冲动,她同样会很想到处乱跑。 在这个时候简直是救她狗命(并非比喻)! 啊啊啊啊快跑快跑快跑!!! 不是这刃怎么两手提着裤子还是跑得飞速!那气势看着有点像她高中时会追着学生跑的教导主任,怪可怕的。 这不巧了,她那会儿也不是个读书的料哈哈哈。 所以害怕的小比埋头拼命地跑!!! 呜呜救命——有没有刃能救救她啊! 比格小小的脑袋里依稀记得有个紫发的刃对她很好,身上总是香香的,还会帮她呼噜呼噜毛。 就是那会儿的记忆还是有点模模糊糊,可她仍然记得那种感觉。 ……安心的、想念的、昏昏欲睡的。 是母亲的感觉啊! 长谷部以提着裤子的姿势追着她疾跑大半个本丸,她也这样一一躲过长谷部欲朝她扑来时、双手离开裤子导致的内裤乍泄。 不知经过多久,小比终于在晾衣架处发现记忆中的那位刃,她一个狗突猛进埋进蹲下身来接她的歌仙兼定,从没这么安心过! 呜呜呜,妈妈啊…… “怎么了?主?”,歌仙怀抱起她,顺带摸摸她埋起来的脑袋,“有什么东西让您感到不愉快吗?” 再抬头,他看到好大一个长谷部,并且提着裤子气喘吁吁赶来、浑身上下充斥满不雅。 歌仙立马拉下脸:“长谷部,你在干什么?” 长谷部有些被噎住,他自然不想和任何的他者坦露这段过去,从他工作数百年辗转数本丸都没提过此事便能看出。 可、可他现在严肃怀疑有鬼魂附在主的身上,急需清除! 长谷部:“……我认为有不洁之物在主人的身上。” 歌仙:“你别凶它。”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4、初化人形5(修) 普遍来说这种场景在晚八点档的家庭剧中比较常见。 除却各类不同的题材因素,简而言之就是生气的爸、护崽的妈、哭泣的孩。 竟与此刻的画面惊刃相似。 歌仙紧紧搂着用袖子遮住的小比,面上既威严又不悦;长谷部憋着口气双手提裤,整个刃紧绷。 路过的刃随见随停,地也不锄了马也不喂了,直勾勾瞥过脑袋看向这里。 长谷部:“我并无对主有此意,我只是想看看主。” 歌仙:“你别凶它。” 长谷部:“……我……” 歌仙:“你别凶它。” 在如此认真的歌仙下长谷部语塞,显然是找不到更好的措辞。而周围的刃也开始小声议论。 今剑靠在岩融的耳边:“长谷部是不是被主讨厌了……” 长谷部:“?!” 乱藤四郎:“你们看,主好害怕呀,难道是长谷部太凶了。” 五虎退:“我、我第一次看到主缩在怀里……” 博多藤四郎:“咦?发生什么事了。” 萤丸:“长谷部追主追得过了头,把主吓到了。” 烛台切光忠:“诶?!那个长谷部吗?” 狮子王:“是啊是啊,在那边呢……呜哇,主用爪子把耳朵捂起来了,缩起来好小一团啊。” 长谷部惊天霹雳! 你、你是说他被主讨厌了? 他的脸愈发羞红,裤子被拽掉的时候都还不至于此。 刀剑男士,身体由审神者的灵力所幻化。自然没有基因这种说法,但成百上千个本丸里成百上千的同振不可能一点相同之处都无,也就是所谓刃设。 压切长谷部,主控热门,刻在骨子里的爱主,天塌了都有“主命”二字顶着。 虽然此长谷部由于对他本刃来说足以让他淡漠一生的理由而对所有刃、包括每一任审神者都保持着“有点熟但不太熟”的关系,但本质上他依旧听不得自己被主讨厌。 总之就是那样,像公司中无慈悲的社畜卷王,你可以说他和老板关系淡淡的,但你不能说他工作做得不好导致老板不看中他。 长谷部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歌仙怀里的小比。 小比的两只爪子捂着耳朵,连眼睛都紧闭着,拼命往没有他的那一方缩。 长谷部:“……主?” 小比没理他。 压切长谷部以头抢地!败北! * -小比:哇捂耳朵可以一点声音都听不见诶……咦?!这刃咋跪了?!- * 大家长之首歌仙兼定举办了和好仪式,位置选在某处空部屋内,里三圈外三圈的刃围着中间跪坐的长谷部与小小一只的比格。 顺带长谷部已经换好裤子了,所以他现在没有那样的风险。 平时单独相处还没太注意,在数量可观的大男人中才清晰可见赏味期奶比的大小,甚至比坐垫还要小上一大半的小比就像只喝茶时吃的甜点团子,刃群里还时不时传出小短刀的“好想摸摸主呀”。 小比倒不是很怕这种场合,就是对面的刃表情怎么怪严肃的。 “……” 压切长谷部只是严肃地看着她。 主……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鬼魂,那只要驱逐就很简单,是最便利也最没有后顾之忧的可能性。 可如果主真的是人,那该如何解释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死者是不能复生的,这是他在成为刀剑男士后度过的百年中无数次重复学习的道理。让死者复活是违背世界规律的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换句话说,作为他们敌人的时间溯行军与历史修正主义者会这样干。但这是通过时政筛查而就任的审神者,绝不可能是以上两者。 排除今日的意外,比格看向他的眼神也并非有恶意的样子,主的灵力非常强大且纯净,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不适……啊,就像清爽的太阳。 长得像这种事,其实也有另一种解释。 也许就是巧合吧,他想,只是单纯长得很像的两个人。话虽如此,他也不会干那种找代餐的坏事,他只是依然会当一振和审神者不是那么熟、甚至比前几任审神者来说更不熟的刀,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长谷部:“主……对不起,我……” 长谷部:“?!” 小比突然站起身朝他走来,边摇尾巴边将下巴贴在他手上。 * -小比:……呜呜呜啊啊他怎么看着那么难过,他是不是想起来我看到他○○了,怎么办啊啊啊我哄哄他。- * 抚慰犬是经受训练后、专门在医院、灾难现场、特殊人群场合等为人们提供身体与心理上安慰的犬类。 一般来说很少会选用比格,但对于审神者来说比格形态时自带犬类天性,也就是可以察觉旁刃的情绪……前提是比格没有彻底被比格的天性淹没,没有沉浸在拆家里。 因此她此时此刻会将整个前半身埋在长谷部的腰上,并用嘴筒子拱拱他的胳膊。奶比没有普遍成为抚慰犬的大型犬那么大,但爪子也够用了。小比的尾巴摇啊摇,努力发出几声善良的哼哼唧唧。 长谷部顿住! 直观感受就是一坨软麻薯在他的腰上蠕动,热乎乎的触感极佳,哼唧呜呜的嘴筒子也是软糯无比,越蹭越想捏两下。 手感,一定很好吧…… 软软的、滑溜溜、毛茸茸的…… 歌仙咳了咳:“长谷部,你可以把主抱起来。” 于是长谷部将小比托起来抱在怀里,这样他整个上臂范围内都是软乎乎的了。 长谷部的确逐渐平静下来,主的灵力也自他怀里发散,将他灵力层面上一并安抚。 他觉得,主的确可以信任。 长谷部很郑重地对小比表达歉意,小比则用鼻尖戳戳他的脸颊,和好仪式便这样结束。 刃群散去后长谷部走在本丸里长廊中,看向温度适宜、已经长出不少野花的后院时有些复杂。 [主命]。 长谷部善于效忠,善于做一振普遍意义上好到超过的刀,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只是想证明自己被需要。 被选择、被重视、被独一无二的爱着。 所以压切长谷部[主命]至上。 很多时候的主甚至在他的眼中发现不了自己的身影,但他的确如此忠诚,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可主不重要吗?那是非常重要的。太重要了,长谷部不可以没有主。而对于长谷部来说,确实有走进他眼中的主。 那是他成为刀剑男士后的第一任审神者,一位同样长着棕色头发,笑起来会有点温软的女性。甚至一度以为是他的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主。 但可能现实就是会开这样的玩笑吧,那位女性甚至在就任审神者后只活了不到两年,死去时也只有十数岁,还是个少女的年龄。 对于长谷部漫长的岁月来说也只是如同砂砾一般的时间,渺小到只在眨眼间。 又轻飘飘的,又残忍的。 ……是吗。 长得像吗,也没关系。 已经度过数百年了,他会继续做一振优秀的刀的。 * -长谷部:沉重的过去、失去的主人、再也不会笑的刃生/小比:我和他说我没看到他的○○他会不生气了吗?- * 小比在本丸内走得僵硬无比,狗狗祟祟。 绕过喝茶的平安老刃、玩耍的短刀、聊天的刃,绕过一条又一条的长廊,直到瞥见拐角处的一抹白色。 “!” 欢快的小比朝前猛跃,就此找到正坐在部屋里发呆的鹤丸。 “哎呦!主,您来啦?” 哼哼对的,她来了。 小比直接四仰八叉地朝地上一躺,像个人似的伸伸懒腰。 她和鹤丸目前变成了某种神秘的搭档关系,具体体现在她在鹤丸面前不用装狗,鹤丸也可以借由与她待在一起而让其他来找主的刃待会儿再来找她。 主要也是这几日小比乖得诡异,所以不再用专人专盯,没事干的时候她可以自己在本丸里逛。 “要吃些点心吗?今天光坊做了大福。” “werwerwerwerwerr(等会吃)。” “……嗯?”,鹤丸思索片刻,然后以拳击掌,“啊!是说等会吃吧,好的主,我先放在这里了。” “哈哈哈哈哈,主还挺可爱的。” “……wer(没有意义的叫声)。” 小比翻起身,咬住鹤丸为其准备的废弃布料开啃。 牙痒是这样的,属于比格的原始冲动会让她不由自主地盯着布料和木头开始流口水。而且不啃也不行,不啃的话浑身难受。 她努力下的话可以只让自己啃特定的物品。 不过这在目前来看也不算什么大问题,随时变人这情况显然更严重。好在过去的两天里她只变过一次人,就是差点吓死半夜爬窗来吓她的鹤丸。 前来送布料和木头的歌仙看了看又待在一起的鹤丸和小比,感叹他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鹤丸哈哈地挠挠头:“哎呀可能主就是比较喜欢鹤吧。” 是有点欠揍的。 可装狗也不轻松,所以小比不和他计较。待歌仙走后又开始一阵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啃。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情况,随时变人固然令人头疼,啃东西这方面也无法阻止。 ……就是好像又有点不好的预感呢,哈哈哈。 小比一下一下拍着鹤丸逗她的手指。 也许,就是天性这种东西吧…… 鹤丸说着些什么近日发生的趣事,像是三日月半夜上厕所掉进后院的坑里去啦、山姥切国广锄地锄到巨大蜈蚣等诸如此类的事情。 但小比并未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话上。 鹤丸的嘴在她眼里一张一合,逐渐变得遥远,成为他身上晃晃悠悠、在阳光下白得反光的布料。 小比的尾巴开始晃。 看、看起来好好啃…… “……总之当时山姥切看到蜈蚣就吓得跳起来了然后满田地乱窜,那条蜈蚣竟然胖得像蛇一样……” 尾巴越晃越快。 一闪一闪、白白的、亮亮的…… 一直在勾引她! “……wer!” 小比拼尽全力无法战胜,一个前扑咬住鹤丸的衣摆就是扯。 这下轮到鹤丸大惊:“诶?!啊啊啊?!主?!” 拽! 扯! 撕拉——! 鹤丸就这样损失一小半的外套,可这还没完! 当他抬起头,看到两眼放光的小比时已经警铃大作。 “werrr——!!” 鹤丸突然觉得,他、是不是该…… 快跑啊! 几乎是他转身开跑的瞬间小比就飞了过来! “不不不不要啊主——不要追我了——?!” 小比边跑边啃。 鹤丸身上的布越逃越少! 一刃一狗你追我赶,严格来说只是鹤丸单方面的逃,而小比数次前扑,将鹤丸的衣服一件一件啃下来。 这一路上就这样依次掉落着鹤丸的外套、鹤丸的袖子、鹤丸的裤腿。 按理说这种随着极快的运动而逐渐缺少布料的情节只会出现在那种限制级作品里,一边嗯嗯啊啊一边衣服越来越少,然后两个人开始一阵激烈的运动。 “……” 但是这种事情竟然也出现在他们两个身上了! 小比和鹤丸一边极快的运动(小比前扑鹤丸躲避)一边布料越来越少(小比把他的衣服扯下来),一边嗯嗯啊啊(鹤丸惨叫)然后一阵激烈的运动(你追我赶)。 “主?!快醒醒!!” 鹤丸刃都要崩溃了! 他是太刀!怎么可能跑得过主! 不是,主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不做人了? 呃,好像不对,是不是算不做狗了? 也不对,反正就是不做人也不做狗了!算了这不重要啊!逃命要紧,再这样下去他将面临衤果奔的危险! 鹤丸两腿都要轮起火,只恨自己不是短刀。 刀善被狗欺! 那一刻鹤丸想到很多很多,比如,他和主当这种搭档的选择,真的对吗? 可小比不会给他时间犹豫,小比只是又扯下他一条裤腿。 ……哇塞。 鹤丸!马上!就要衤果了! 不要啊! “救命啊啊啊?!光坊!伽罗坊!贞坊!你们在哪里啊?!” 鹤丸全力以赴地冲刺,只为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光忠:“一般到这种情况就是听天由命的。” 大俱利伽罗关上了门。 太鼓钟贞宗被吓得失去颜色,好心的一期一振帮他捂上眼。 鹤丸、鹤丸就算是想吐槽也没这个空! 本丸里东一块西一块的白色布料,沿着路线往前就能看到一路疾冲、朝着万年樱跑去的愈来愈衤果的鹤丸与疯狂小比。 那怎么办啊!那他能怎么办啊! 鹤丸发出恐怖游戏中的主角在被跳脸时发出的惊恐声音。 那他能,怎么办啊啊啊! 白花花的鹤丸一个起跃跳上万年樱!从没这么想爬树过! 他两手两脚抱着树迅速往上挪动,一眨眼就朝上爬出5米多,但他丝毫不敢停下来。 鹤丸不语,只是一昧地爬。 朝下望去,还能看到扒在树上两眼闪闪发光的比格。 已经接近光溜溜、浑身香艳画面四溢的鹤丸满脸惊恐。 天降系的刃,终于还是,回到了天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5、初化人形6 前有刃起飞,现有鹤上树。 不是每一座本丸的鹤丸都会上树的。 啊不对,应该这么说,不是每一座本丸的鹤丸都会被狗追到无路可逃只能上树的。 鹤丸国永,算得上较为稀有的刀,对于新手审神者来说是ssr一样珍贵的存在,到现在也是大热门。标志性特点是他的一袭白衣与爱搞惊吓活动的个性,更不用说身上的衣服如此不完整、除了裤衩外几乎没块好布的场景。 一般情况下除非审神者硬闯浴室,不然看不到这种限制级画面。 然而现在0个刃在意。 天杀的,躲在树上的鹤丸国永很想辩解他连内裤都被扯下一小块!他是不是还该庆幸主扯的是他屁股上的布以至于不会变成最糟糕的结果。 对不起,山姥切国广,之前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要穿两层,现在看你真是太明智了。 无奈此刻的山姥切国广也只是望着上树的鹤与已经在树干上爬了些的小比后,与别的刀剑男士一起后退一步。 再后退一步。 ……他们没有这个勇气靠近。 这场闹剧最后以歌仙前去将小比抱下结束。 “主,您喜欢鹤丸那个颜色的布料的话,下次我为您多准备一些。” “wer!” 赏味期小比的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 -鹤丸国永:不是,有刃为我发声吗?- * 鹤丸大概没想到他也会经历一语成谶这种事。 具体时间线拉回前几日,在他和审神者达成协议的那一天—— “当所有刃都觉得主的情况又趋于稳定、主就是一只小小的比格后,再告诉他们真相,岂不是更惊吓?”(天真的鹤丸.mp4) 现在他的这种想法不仅实现了,还更大、更好、更强! 鹤丸实现了他的计划,但也付出了代价。 总之现在本丸里没人再提主成精那事了,大家觉得小比就是一只纯种到不能再纯的比格,取而代之的是开始议论这座本丸里可能有鬼。 而且,是个披头散发、爬得很快、还会后空翻的女鬼。 最早的目击者和泉守脸到现在还青着:“我、我们本丸里有那种年久失修的井和突然翻出的录像带吗?或者有那种死过人的被诅咒的一户建吗?!我感觉那只鬼像贞子和伽椰子的结合体啊,她们会生女儿吗?!” 堀川国广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帮他解释:“那个……兼先生前两天越想越恐怖,然后去把《午夜凶铃》和《咒怨》看了,结果看完更害怕了。” 被拉着一起看的加州清光:“……” 按理说这说法太离谱了,他理应是要在这吐槽的。 可如果那鬼不是也爬到他们部屋里去就好了。 所以加州清光说:“其实我觉得,确实挺像的。” 有长长的头发、有僵硬的四肢、擅长神出鬼没的爬行、而且还会极限运动(后空翻)。 你就说像不像吧。 南泉一文字都要吓晕了,这、这简直太有道理了…… 其余不少目击刃也对此连连点头,唉声叹气,笑面青江更是面色凝重。尽管如此那天目击到女鬼本尊的刃也并无太多,也就是一半一半的程度。相信的刃有,觉得不在意的刃也有,于是就此分为闹鬼派和无鬼派。 …… 就像今日轮值到近侍的太刀髭切便属于后者。 髭切。据传其主人渡边纲走在朱雀大道时遇到幻化成美女的茨木童子,并在一番缠斗后被渡边纲用此刀砍下一只手臂。因此髭切也别名鬼切。 所以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不在意这些流言的,或者说,就算是真的也无所谓。 嗯嗯,要真是鬼的话,斩掉不就好了。 笑眯眯地跟在小比旁边的髭切如是想着,与其思考这些事情,不如看看主呢。 尽管之前目睹糊涂丸变成鲤鱼旗的经历确实有点特别,可他也没放弃对于主的好奇心哦。 小小的主现在正乖巧地在花圃旁边玩草,看着就只像一只普通的小狗一样。不过也没关系,他今天毕竟是近侍,他会很有耐心的。 髭切笑得更温和了。 “……” 在一旁假装玩草,怎么甩都甩不掉此刃的小比要怒了:这刃好烦啊!! * -膝丸:阿尼甲!你到这里来怎么不喊我一声!(哭着脸跑来)- * 经历鹤丸上树事件后小比虽不至于要回到以前那种专人专盯的一级警戒状态,但也不被允许去太远的地方。简单来说就是给她划了块地,超过范围的话别的刃也会一起监督。 普遍情况都会放她自己去玩的。 ……可这个髭切偏偏不行! 她走到哪就跟到哪,走着走着还多出一振,现在他们两个高兴了在旁边嘻嘻,只有她不嘻嘻。 髭切:“嗯~主已经在这里玩了好久了,是在抓花朵中的虫子吗?” 膝丸:“啊、主的爪子上沾了好多泥土。失礼了,请让我为您擦一下。” 小比被膝丸抱起来的时候有点生无可恋,可是一抬头就是髭切的笑脸。 “哦呀,主,怎么了?您不高兴吗?” 这、这这这刃怎么看那么仔细! “……wer!” 小比决定来点朴实的,指直接开啃他的衣服。 髭切也不生气,反倒将她从膝丸手中抱过去,托在自己的怀里。 “没关系哦主,请随便啃,我还有很多衣服。” 小比:“……” 小比突然觉得这布有点难吃! 髭切边说着边将手指伸到她身上抚摸,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揉捏小比绒布般的耳朵,又从她的脑壳上挪动到手感软糯的嘴皮子,缓慢地挠。 等等,这是挠猫的手法吧?! 哎呀还真别说,其实是挺舒服的……不对啊她不能沉沦! 会撸小比的刃当然不少,可是被这刃进行这种行为她就没来由的发毛。 “wer!werwer!” 小比试图挣扎跳下去,接着惊恐发现她这一下子竟然没跳下去! 抬头,髭切还乐呵呵地看着她呢。 “……wer!” 小比转身就给了他一下汪汪拳。 不重,但足以表达她的意思:快放小比下去! 髭切依旧没生气,甚至一手抱住她的爪子,仅是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茶金色眸子注视着轻咬他手指的小比。 “wer!” 他抬手,小比也起跳! “wer……wer!” 髭切的手指时不时勾一下,在小比视野里飞来飞去。 小比彻底怒了。 根本咬不到! 越跳越劲,越来越急,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小比卵足劲朝上跃去! 她两眼发光!嘿嘿终于啃住了!是凉凉的手指哦! 可紧接而来的是在嘴中充斥的血腥味。 * -小比:[惊恐]!- * 伤口不大,髭切的食指蹭到小比的犬牙,就这样被划破一道小口子。 血其实出得也不多,而对于她温热而湿润、布满味蕾的口舌来说的话,那的确是十分明显的味觉体验。 细微的液体自又凉又细长的指尖上溢出,传来浓郁且溢满呼吸的铁锈味道。 反正小比是被吓得汗流浃背! “哦呀,没关系的哦,主。”,髭切看着她的表情意味深长,“您好像……很慌张?” 小比的汗流浃背像逆流的泉水一样收了回去。 * -小比:我想歌仙了……(哭)- * 自脱离髭切怀里的那刻起小比就开始狂奔。 她算是彻底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事已至此她只能老老实实地装一只比格,一只最不善良、最纯血种的比格。 这就要问了,为什么膝丸一直在追她? 即使他追她感觉也挺正常的,可是为什么不放弃啊?! 髭切瞥见她开始狂奔后还试着小跟数分钟,在他发现他不是对手后,膝丸就非常自觉地说着:“交给我吧兄长!”后便接力跟上来。 膝丸也是一振太刀,不妙的是,他是在重视着审神者的前提下同样重视兄长的刀。 所、所以既然是接替兄长工作,那他肯定会超越机动的极限啦! 小比越跑越快,膝丸也穷追不舍! “主——请快回来吧——!” 才不要啦! 小比跑也不仅仅是不想见髭切那么简单,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在发生糟糕的情况前会有不好的预感。 是的…… 她觉得她要变回人了!!! 你的意思是她变回人的这一天近侍是髭切? 这种事情不要啊! 那个刃看着就没安好心!要是被他知道简直不敢想象! 变人进度条逐步加载,她还在试图甩掉背后的膝丸。 基于活动场地受限,出范围会碰到的别的刃,小比只能在有限的面积里绕圈。 可是一回头!膝丸甚至在她背后伸个脑袋探过来: “不要跑了——主!我们这里有点心哦!” “……” 呃。 啊? 啊?! 他怎么还在啊?! 妈呀啊啊啊!她感觉她马上就要变人了啊! 绝望的小比在本丸里如疯狂旋转的溜溜球般一圈又一圈,所经之地尘土飞扬。 事已至此小比已成为冲出残影的外星狗!根本看不到清晰的狗样! 而膝丸就算堵上他全部的机动也不是外星狗的对手。 所以他扑通一跤摔在小比的身后,只能两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只剩个残影的她。 “……” 小比不敢停止,继续以渐渐失去狗应有的样子爆冲! 她得赶紧找个没刃的地方!快快快! 可是,也会有这样的情况。 发生过一次的事情还会发生第二次。 不知道又要去干嘛的髭切整理着外套又背对走到她的前方。 但、但她也要变人了! “!?” 恐慌的审神者竭尽全力试图绕开他!并逐渐像原始人进化那般逐渐变人! 不料!前方地上不知哪来的香蕉皮,导致她一脚踩上后就整个身子前倾接近滑到,而她又本能想站起来,结果一头精准地狠狠创上髭切的屁股。 可、可能是神秘的受力角度吧,总之他二次升空,再次飞了起来。 值得安心的是这次髭切没有重伤的风险。 纵使他紧接着就由于再次滑行的审神者坚硬的脑袋,又一次起飞。 髭切升高又掉下,硬生生循环3次以上过程后,最终稳稳地落在了朝前滑行几步的她的臂怀里。 ……这是怎么掉进来的。 审神者不明白。 可满脑子都只有快跑的她根本停不下来! 审神者跑得快出余影,她不仅把髭切顶得起飞,还快马加鞭地把他公主抱着逃离了! “……” 膝丸目瞪口呆地趴在地上,看着不知从哪来的人形物种,像牛一样把他的兄长不停地顶起来后一路远去,连背影都消失不见。 不、不是。 啥啊? 什么东西把他兄长顶走了? …… 对的,审神者跑得实在太快,致使他根本看不清那个人就是比格变的。 …… 髭切也不明白。 他猝然就自由落体,掉到某个女人的怀里,还就此一路疾跑远去。 ……话说这个是公主抱? 不过他也没被女人公主抱过,但不妨碍他惊讶这女人怎么抱着他还能跑得那么快。 他沉默地看着这个女人以跑出残影的速度狂奔,风也因为阻力而库库往他脸上打,他有点想问她什么时候停,可看她这幅全心全意沉浸在自己艺术中的样子,应该也听不到他说话吧。 在经过漫长的、髭切一度觉得比他千年刃生都要长的时间后,女人终于停下脚步,站在本丸某处背墙的无人角落。 …… 审神者其实不太想停下来。 因为那前方,有更为可怕的炼狱。 她噤若寒蝉地站立大约数分钟。 接着,慢慢地扭头,看到正和个在逃大小姐似的坐在她臂怀里,已经彻底失去笑容的髭切。 审神者:“……” 髭切:“……” 可能是由于路途太遥远风又太大,所以他的发型也有点乱乱的吧。 审神者:“……” 审神者:“…………” 妈呀怎么办啊! 她努力思考,把这辈子所拥有的智慧都想了一遍。 没关系,没关系! 有句话不是那样说的吗,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审神者哈哈地看着他:“哎呀,这么巧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6、初化人形7 髭切,轻伤。 髭切的屁股受到了攻击。 根据他的感受,似乎是一个又圆又硬形似铅球的东西在疯狂顶撞他的臀部,而且劲儿很大,直直地就把他往上顶,导致他接连地猛烈飞入空中……3次。 和蹦床一样,他甚至看到了旁边田里正在耕地的刃。 总而言之就是,髭切不停地起飞,落下,起飞,落下,起飞,落下。 对,效果和牛顶人差不多。髭切本来想象不出本丸里哪来这样的东西,还会攻击付丧神的屁股? 直到他看到这个女人的头。 ……髭切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攻击他了。 抱着他的女人顾左右而言他,最后憋出一句:“哎呀,这么巧啊……” 髭切:“……” 髭切:“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闻言女人以眨眼间的速度将他放到地上,呃,她是忘记她还抱着他了吗? 髭切终于再次站在本丸的土地上,结果还来不及感动就瞪大双眼! 他的屁股好痛! 髭切,平安老刃,平时待人最多的表情就是蜜糖般的笑,然而源于他总是带着点坏心眼的性格,经常被称为兼具邪恶与甜蜜的笑容。 可他现在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一只手条件反射地去扶墙,另一只手托着腰。 是的,就和上年纪的老头犯腰间盘突出的模样差不多。 按理说再疼他也会忍的,毕竟他是髭切,但、但时间溯行军也不会攻击付丧神的屁股啊?! 女人看他的样子吓一大跳,立刻也上手扶着他:“你还好吗?” 髭切再次沉默:“……” 髭切:“你是审神者吗?” 她:“……我是鬼。” 髭切:“我的别称是鬼切哦。” 她:“我是审神者。” 终于得到猜测中答案的髭切完全没有高兴的感觉,他甚至对于自己的好奇心有那么一丝后悔。 最开始是由于审神者不同寻常的灵力而感到新奇,其次弟弟丸被小比格遛飞也很有意思,再加上小比格偶尔会流露出的、形似人的表情不免会让他想知道审神者的真实身份。 如果能重来,那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答案。 审神者,代号为「山女」,因为现世中频繁遇到的怪力乱神事件以及自身出现的灵力反常波动而被天降时政特邀入职。 反正就是很快,她自己都在满脸懵逼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出现在她家门口了。 说起来负责和她对接的不是还有个银发男人吗?叫啥来着,山……山什么长义?不是说会和她一起进本丸的吗?!他人呢! 况且硬要说起来,她连审神者入职培训都没来得及开始。主要也是缘于她刚到时政就变成比格了…… 但她是审神者,她不会怕。 审神者的心理素质让她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出于一些特殊原因才导致这种情况的。呃……总之真的很抱歉,这次真的是意外,我来扶你吧。” 髭切本想说不用,可延迟的剧痛在他臀部致命般蔓延,导致他动弹不得。 她这个人没什么优点,自小就精力旺盛的体质让她从学会走路起就成为家附近有名的问题儿童,如果只是喜欢乱跑也就算了,而她还很喜欢无意义怪叫,父母拼尽全力终于让她学会在没人的地方自己一个人怪叫。 反之最神秘的是,即便如此她的人缘却一直很不错,虽然主要是在女生中很受欢迎。 看到髭切扶着腰一动不动,审神者一把横抱起髭切,朝四处张望:“那边的木廊没人,我先带你到那边啰。你身上哪里受伤了吗?” 髭切……髭切又一次瞪大双眼! 他身上哪里痛她不知道吗?不是,怎么又抱回去了? 他最后的坚持是维持着最基本的形象说话:“……没关系,请放我下来。” 闻言审神者有些苦恼:“……但是你走不了路吧。” “说起来我是不是能帮你们治疗来着?” “其实,我想请你帮我保密这件事。目前其他刃都还不知道我是个人……我暂时也还不想那么快地和大家表明这件事。” 每说一句,她的脸便愈凑近髭切一分。审神者形似狗狗眼的眼睛圆圆的,此刻正散发着真诚的光——她一点都没多想,审神者的确是如此真心实意地担心着髭切,并且,希望髭切能答应她的请求。 ……如果髭切不是被她的头攻击到屁股,还被攻击得感觉屁股已经彻底自由的话。 髭切只是沉默。 无尽的沉默。 可能他也在想,失去屁股后他还能干什么吧。 眼看真诚的审神者不仅又公主抱着他、眼神还快贴到他脸上将他灼出两个洞,髭切赶紧开口: “我明白了,您快把我放下来。” “把你一个刃丢在这里吗?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按道理来说您是我们的主人,您干什么都行。” “那也不能为所欲为吧!”,审神者的思维也非常自由,“……嗯?我怎么记得以前好像也看到你飞起来过一次。” 髭切:“……” 髭切:“是的哦,那次也是您做的呢。” 审神者:“……” 审神者:“哈哈……原来还有这事啊,那我先走啰,旁边好像有别的刃过来了,他们应该能把你带去躺着。下次再见!” 语毕审神者火速跑没影了,只是躲在草丛里往这偷看的膝丸不太好。 他一路追随起飞的兄长跑来此处,结果看到兄长扶着腰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说话。出于角度问题,那个女人的样貌被墙角遮得严严实实,唯独扶着腰的兄长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膝丸条件反射是想出去找髭切的,可是这对话怎么越听越奇怪。 “……你走不了路吧。”、“你快把我放下来。”、“您是我们的主人,您干什么都行。” 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距离他找到髭切大约花费十分钟多,不对,十分钟是不是也够发生该发生的了?! 兄长为什么看起来后面很痛,还捂着腰纹丝不动啊。 越想越细思极恐,膝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直到他听到女人的那句:“……旁边好像有别的刃过来了,他们应该能把你带去躺着。” 躺、躺着?! 膝丸被吓得快弹射起飞。 兄长被这个女人行了什么要拉灯的那种不雅之事,还叫对方“主人”?然后只能,躺着了?! * -膝丸:阿尼甲呜啊啊啊,你是不是被迫给女人出卖色/相了!(髭切:?)- * 审神者出生自世袭的神职人员世家,家中维系着某座神社的运转。作为独女的审神者自然从小便是被作为继承人培养的。 虽然那之后鉴于某些原因她也不再继续继承人相关的课业,但换句话说,只要她不张嘴、不乱动,仅是看她的脸与气质的话那便是极具欺诈性。 如此安静的午后,日光将树叶烘得干燥,有一阵没一阵的风牵过审神者的发丝,将她的长鬓发带向前方。 她回过头看向后侧,与正躲在拐角处的秋田藤四郎对上视线。 她:“……” 秋田藤四郎:“……” 她笑了笑。 然后秋田藤四郎“啊啊啊啊有鬼啊!!”爆鸣着逃走了。 与此同时鹤丸从另一边的拐角处跳出来,急吼吼地拼命朝她招手:“快快快,那间屋子里没刃!” 审神者立刻原地起跳,在鹤丸的掩护下冲进部屋,后者则在从两扇障子门中挤出脑袋朝外巡查后迅速拉上门。 惊魂未定的鹤丸喘着气:“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惨叫声。” 审神者十分沉痛:“我不小心和秋田对上视线了……” 鹤丸:“……那确实是很惊吓了。” 话虽如此,论起吓刃还是这位审神者比较厉害。 随时随地变人方面这块包括但不限于小比在路上走着走着、别的刃帮小比剪指甲,更有少数情况是小比在院子里被拉着和小短刀一起玩的时候。 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忘了,鹤丸感觉他的肾上腺素一直在飙升就没停过。 几天下来他看起来明显沧桑数倍,活像只被薅光毛的鸟。 他思索着,这么一说,主近日变人的次数似乎越来越频繁,难道…… 鹤丸:“主啊,您是不是马上就要变成人了?” 这话听着怪怪的,有些侮辱审神者的感觉,但放在此时此景竟没有一点毛病。 闻言审神者的表情更凝重几分,她点点头:“大概就在这几天了吧……” 鹤丸:“您想好到时候怎么和大家说了吗?” 她哭丧着脸:“没有哇!” “鹤丸,我在初次见面的浴室里撞见正在泡温泉的付丧神、从长谷部的胯/下划过去、不小心把长谷部的裤子扒下来、一脚把大包平蹬到柜子里、还用头把髭切顶飞起来,你觉得我说我之前是突发恶疾他们会相信吗?” “您把我的衣服也扯下来了。”鹤丸补充道,“另外之前您沉睡着的时候还把本丸给拆了。” 审神者:“……” 审神者害怕、无声爆鸣、绞尽脑汁、最后变得平静。 一种无与伦比、仿佛大脑变得光滑的平静。 审神者:“我突然想起来。” 审神者:“其实我好像从小就会拆家。” 鹤丸:“?!” * -鹤丸(惊恐):我x主好像是真比格,怎么办。- * 她记性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简单概括就是不记仇、忘性大。 好处是她能一本正经地面对被自己顶飞起来的髭切,坏处是她完全意识不到髭切动不了是因为屁股被她的头攻击了。 而面前这刃某种意义上与她旗鼓相当。 三日月技艺熟练地用点心将小比引诱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接着情绪自然地与旁边的莺丸继续聊天。 若是有旁边的刃来找他去内番,三日月就笑着说:“哈哈哈,我在和主玩呢。” 就差把拿她当逃番的借口直接写在脸上。 小比有点鄙夷,于是埋头把三日月碟子里的团子也一口吞下。 三日月:“主很喜欢吃吗?厨房里还有哦。” 他依旧笑眯眯地抱着茶杯和莺丸聊天……说真的,她不止一次看着他幻视自家太爷,或是太奶。 晒太阳、喝茶、吃点心、聊天。 一模一样啊。 小比从他腿上翻起身,走到后处的房间里蹦蹦跳跳。 三日月宗近对此只是侧过脑袋略了她眼,继续进行他“哈哈哈”的老年生活。 …… 赏味期的小比蹦来蹦去,感觉被压抑的灵魂都活络了! 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她天生就适合当一只比格口牙! 很难说,不过她确实自小就喜欢往外跑,未知的东西就是要扒拉扒拉才舒服。 拼尽全力无法战胜,小比选择接受自我!开翻! 被褥拱拱,衣服滚滚。她甚至学会了开抽屉,比较考验上肢力量和咬合力,但这对于小比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有意思!有意思!好有意思! 小比睁着两只星星眼,用嘴筒子在柜子中四处戳戳。 三日月的物品叠放整齐,透着股淡淡的茶香。这种味道在犬类的灵敏嗅觉中无限放大,她甚至能嗅到被人身穿过才会残留下的余味。 她倒也不在意这些,小比很快就搜寻到令她兴致勃发的东西: 一柄放在黑金色刀鞘中、厚重又华丽的刀剑。 好、好漂亮——! 小比残存不多的人性告诉她这是需要轻拿轻放的东西。 “……” 她盯了一会儿,而后伸出爪子轻轻地扒拉。 “夸啦夸啦、夸啦夸啦” 很清脆的声音。 好听!喜欢! 小比的爪子很健康,不尖锐、却也足以让她可以自己刨出一个坑。 许是觉得一只爪子扒着不够,小比伸出两爪一起扒拉。可是比格呢,就是这样不知足。 小小的比格趴在太刀前,绒布般丝滑的耳朵垂在地上,无法将目光离开它半步。 轻轻地啃一下……也可以吧。 看着真的很好啃啊! …… 外面正喝着茶的莺丸眼睁睁看着三日月“哈哈哈”地哈着哈着就突然开始吐血,原地弹射爆鸣。 * -石切丸: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惊慌跑来)- * “三三三三三三日月?!”莺丸被吓得快窜到树上去了,“你、你你怎么了?!” 三日月:“哈哈哈……哎呀,好像本体被伤到了呢……哈哈。” 他现在还只是轻伤,但不妨碍他人身体现的形式是吐血。 “哈哈……咳……别慌张啊。” 最恐怖的是他一边笑一边哈一边吐血,哪怕他正常吐血都不至于此。 莺丸只能瞳孔地震,颤抖着用三日月的衣襟帮他擦擦。 随之三日月又哈着吐出一口。 莺丸:“……” 你能不能别哈了。 而于附近听到想动就赶来的石切丸迅速看到正在三日月部屋里为非作歹的小比,也是爆鸣: “主?!”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破音,或许是也没见过审神者会啃付丧神本体的吧。 ……一般的审神者也不会啃本体的吧?! 石切丸是被供奉在神社中的神刀,总是平和的心态让他普遍成为各本丸中的佛系大家长。出现的最多场合便是祈福仪式与净化。 即便是之前面对力量不符常理的小比、所需要大量遛狗的情况,石切丸也保持着平常心做了下来。他也会用一种和蔼的神情抚摸着小比,毕竟这是他们这些付丧神主人。 就是这种画面对于石切丸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你是说主人竟然在吃他们的本体吗?! 石切丸的心脏好像都停了几秒。 “……” 石切丸不愧是石切丸,几个呼吸之间就调理好了心态。 他说着“主,多有冒犯”就试图抓住小比。 “wer!” “……主!” 大太刀石切丸理所当然不是飞来飞去的小比的对手。 是的,飞来飞去。 小比已然进化,她能蹬着墙跳来跳去,如自由的猴子一般在石切丸身旁窜着。 石切丸……石切丸奋不顾身地扑到!选择保住三日月的本体! 也是好事啊! 可是小比不然,她还是在快乐地蹦跶。 “wer——!!werrr!!werr!” 小比好开心! 前几天忍耐得还是太过了!小比就该这样,当一只无忧无虑的小比! 护着三日月本体的石切丸就这样看见小比werwer跳跳,逐渐靠近三日月他们。 石切丸无力地伸出手:“……主人啊!不要啊!” 小比一头创到三日月的怀里。 三日月宗近:中伤! * -歌仙:主人……这个是不能吃的。(抱着小比,指向自己的本体刀)- * 本丸新闻新日报: 1三日月宗近因试图借主来逃番,结果被主啃进手入室。 2主近日暂时危险程度降低,因此打刀也一并编入遛狗队,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安全起见,打刀也必须两振一同遛狗,太刀则降至一振一遛。 3本丸内疑似闹鬼。 本丸里也不是第一天议论此事了,小短刀们排排坐在后院的木廊上,叽叽喳喳说着前几日的见闻。 秋田:“……我真的看到了!她还对我笑了!” 包丁:“物吉之前不是也撞个正着吗?他说女鬼爬得可快了。” 药研:“……这么可怕吗。” 信浓:“其实还有点好奇呢。” 五虎退忍不住抽泣:“我……我之前也看到了,当时我在起夜,结果看到木廊前站着个长发的姐姐。” 本丸的春天已经持续了约3个月,作物繁华而茂密,花圃中新种植的花也生长出来。放在现世,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情况,然而对于由审神者灵力所掌控的本丸来说那是很正常的。 大概是说明他们那啃天啃地的主精神状态像茁壮的绿叶吧。 说得巧来得也巧,被啃天啃地的主遛回来的冲田组正双双在地上躺尸,清光一瞬间都看到他那不存在的太奶了。 事已至此清光安定也是体验了和泉守那会儿飞起来的感觉。天知道,他们俩出去的时候还郑重地一起紧握绳子,结果还是不敌小比的爆冲,一起升空。 小比在趴下的冲天组旁嗅嗅、扒扒,又被刚刚洗完衣服的歌仙抱起准备去擦脚。 听闻藤四郎们的聊天他颇有兴趣,说到底他也没正面见过女鬼,只是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要请太郎和石切丸净化一下吗?” 笑嘻嘻的鹤丸冷不防冒出来,将小比从歌仙怀中抱去:“交给我吧。” 歌仙不知道他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不解地默许了。 而另一边和莺丸他们坐着吃点心的髭切不说话,再另一边正安装障子门的长谷部也不说话。两者面上表情惊刃同步,如出一辙的苦大仇深。 南泉和山姥切国广商讨着如何精准避开主;次郎、太郎、石切丸高兴地说着最近终于能睡足了;和泉守与堀川、笑面青江、大包平科普着女鬼的类型,不知道是不是和泉守的错觉,大包平怎么听得脸红红的? …… 此时此地此刻,鹤丸托着小比放到提前铺上精致坐垫的凳子上,又对小比抛了个媚眼。 ——这是他们的暗号。 身后的刃熙熙攘攘,全身心沉浸在“闹鬼”、“内番”、“晚饭”等诸如此类的话题中。 是吧,看着很有活刃气息吧,一看就很有生机盎然的感觉。 鹤丸单膝跪下,抬起小比的一只爪子开始擦拭。 “这有什么奇怪的,对待女士怎么能怠慢呢?” 语毕全场死一般寂静,大家整齐同步地扭头看向语出惊人的鹤丸。由于动作过于整齐,顷刻间还出现了刷刷的风声。 和泉守:“……” 和泉守的目光犹如看傻子:“你在说啥呢?” 鹤丸已经将比格的爪子全部擦完,不知为何神清气爽地站起身。 “主……不就是女士吗?” 他甚至顿了顿,放慢语调,将“女士”二字说得更清楚。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刹那,审神者的灵力再次波动。 一个对他们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站在这里。 “……” 目瞪口呆的刃们看着审神者,无表情的审神者看着刃们。 和泉守双目空白,马上要厥过去了。南泉被惊到炸毛。山姥切国广已经陷入昏迷。笑面青江一度忘记呼吸。一期一振头脑过载,伸着手一时不知道要干什么,结果错把自己的眼睛捂上了。 就连歌仙都瞠目结舌。 审神者有仔细思考过,既然是真的正式见面……一般是自我介绍吧。 自我介绍的话该干什么?嗯……表演才艺? 这个她擅长诶!就是不知道他们看过之后,能不能留下有关她的好印象。 于是审神者高兴地伸直手,进行一个优秀的后仰。 就此开始后空翻! 更快!更好!更丝滑! 审神者如此这般一串技术高超的后空翻,愣是直接翻到本丸门口。 刚从时间转换器出来的山姥切长义第一眼就是疯狂后空翻的审神者,刻着社畜气质的脸上蓦然露出惊愕的表情。 山姥切长义不知所措:“……诶?” 手里还提着包的山姥切长义根本来不及躲避,“呱啊哇!”的一声就被审神者的脑袋创了个背朝天的起飞。 众刃:“……” 审神者:“……” 歌仙:“……主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7、恭迎本妃回宫 准确来说是审神者的脑袋精准攻击山姥切长义的腹部,致使他最开始是往下沉的。而审神者又在意识到自己撞到刃后即刻起身,结果回旋的力度又给他的肚子二次打击,所以他才背朝天的起飞。 顺便,审神者下腰起身的瞬间,和起飞的山姥切长义也是对上视线的。 就像所有浪漫爱情电影中的男女主相遇时一样,倍速被无限放慢,让所有观众沉浸式体会他们的每一分拉扯与心跳。略略瞪大双眸的审神者也看着错愕的山姥切长义,接着他的脸因被攻击而扭曲了一下,然后升空。 “……” 大家看呆了。 大家也不知道山姥切长义是什么心情,反正他“咚!”的一声就像块饼似的面朝下砸至地上,而审神者就这样站在趴着的山姥切长义旁边直勾勾盯着他。谁也不敢动。 在渡过窒息般的数秒后山姥切长义爬了起来,他神色如常地将自己身上拍干净后对着呆若木鸡的众刃略微侧身: “我是长义锻造的本歌,山姥切。作为本次新的审神者接管这座本丸时的辅佐兼监察官被分配到这里……” 优雅!极致的优雅! 许是看大家不说话,他还补充道:“怎么了吗?一直看着我。” 怎、怎么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吐槽。 你撞到地上超大一声诶!不是,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你会被审神者撞飞吗? “哦对。”山姥切长义想到了,但没完全想到,他侧过身对着审神者说,“审神者大人,你的灵力近期如何?” 审神者:“它有它自己的想法……以及对不起啊,我刚才没看到你,你肚子疼吗?” 山姥切长义:“没关系。过两天时之政府会委派专门的工作人员来帮你检查灵力,你的审神者入职培训学习得如何了?” 审神者:“?” 审神者惊恐:“有这事?” 歌仙补充:“……主刚刚才变回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山姥切长义似乎一瞬露出精彩的表情,但他很快就调整好:“是吗,那需要提上进程了。之后可能会请大家来大广间开个会,那么我先告退。审神者大人,请和我去大广间吧。” * -大家的窃窃私语:“政府监察官都这么厉害吗……他怎么一点都不惊讶。难道说审神者把监察官撞飞在外面是很常见的事情?”- * 关于审神者其实是个人的事情很快在本丸里传开了,对此有刃松口气,有刃震惊过度无法迅速接受,还有的刃在后知后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后就一直在尖锐爆鸣。 *比如烛台切:“所以那天出现在我们温泉里的是主?!” 加州清光:“等等,那天在温泉里和我擦肩而过的是主,披头散发爬到我们房间里还以为是鬼的……也是主?!” 小龙景光逐渐惊恐:“那天……主出现在浴室里的时候是滑过我们背后的……而我们的浴巾又飞了起来,所以……” 白山吉光:“……” 白山吉光:“……主,应该没看到吧。” 大般若长光对此没太大反应,反而还在“哈哈哈”的让大家淡定些。日光一文字坐如磐石,只是耳朵尖有些泛红。 以上除了烛台切和清光外的几振便是在浴室中被滑行的比格滑起一排浴巾的。早已接受此事的鹤丸也在劝大家说他当时看到主的眼睛并没有睁开。 所以,大家应该是保住了屁股。 可在温泉里被审神者撞个正着的就没那么好安慰自己了。鬼丸国纲、一期一振和大典太光世憋得脸通红,旁边一群小短刀围着他们仨问怎么了也不说话;蜂须贺觉得他的头有点晕;明石国行放弃思考直接躺下睡大觉。 冲田组既在温泉中被审神者看个精光又被误以为是鬼的审神者吓个半死,南泉一文字和山姥切国广则都是被比格迫害的受害者。现在他们四个一起左右脑互搏,一会儿安慰自己没事的不是鬼、或是没事的主已经不仅仅是只比格了,一会儿又哭丧着说自己和主的初次见面怎么是光着的、主是人的时候怎么那么吓刃。 早已知晓此事且付出代价的髭切也只是淡然地看着抱头痛苦的膝丸。 膝丸:“原来那天洗澡的时候看到的是主吗……” 膝丸:“嗯?” 膝丸:“兄长,所以那天你走不了路的时候……也是主在和你说话?主对你做了什么你的屁股才那么痛?” 髭切不嘻嘻了。 膝丸思索着:“……我好像看到了,主是不是用头把你的……唔?!唔唔?!(兄长?!)” 绷着脸的髭切立马捂住膝丸的嘴。 …… “咚咚。”休息室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打扰了,各……” 休息室的障子门“啪!”一声直接拍到地上,还维持着敲门姿势的山姥切长义有些愣住。 也不知道主是什么时候把这扇门啃坏的,大家倒都挺习惯的,不过山姥切长义就不习惯了。 山姥切长义:“……” 山姥切长义:“这门一直这样吗?” 和泉守:“保守的话四五天,激进的话半小时就这样了。” 山姥切长义:“……是谁干的?” 和泉守有些莫名其妙:“主啊。” 山姥切长义:“……” 山姥切长义:“…………” 山姥切长义:“我明白了,再过半小时需要大家前往大广间开会,劳烦大家不要忘记。”说完后他就转身离开,继续前往下一处通知各位付丧神。 说不惊讶那是假的,只是工作数百年来的专业素质已经让他可以坦然面对一切意外情况。 编号为■■-■■191■9■■0的本丸大约于三年前失去审神者,又在三年后由这一振山姥切长义监管此本丸,并为其对接新审神者。 严格来说是倒过来的,山姥切长义只是由于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负责管理着这任审神者的事务,而又有正合适的本丸就先将比格丢进去了。 需要本丸的审神者有了本丸,需要审神者的本丸有了审神者。真是非常好的处理方法。 山姥切长义,大多数都隶属于特务科,主要工作是处理特殊任务与调查各种疑难杂案以及特殊事件。科内又分为特殊事件调查组和督查执行组。此振山姥切长义原本属于前者,几个月前才被调至后者。 也没什么区别啦,反正就是一直在上班。 话虽如此,当时的确是他协助审神者办的入职手续,在匆匆忙忙被喊去忙另一个工作前也听闻她变成比格了…… 知道比格拆家,可也没想到这么能拆。 不对啊,她小时候也没这么能拆吧?最多也就是神社里在举办仪式的时候突然大叫吓得大家以为她中邪了,和刚学会走路的时候一溜烟从家中跑到千米开外之类的…… 噢跑题了,这不是拆家,拆家的话……依稀记得她2岁的时候干过钻进床垫里蛄蛹的事情。 也还好吧。他想,所以怎么现在连门都会拆了。 紧接着他便看到正躲在拐角处狗狗祟祟、逃避学习的审神者,于是走上前去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 “审神者大人,我在这里。你的书看得怎么样了?” “山山山山姥切?!”审神者被吓得弹射起跳,“长、长、长什么,你刚才不是还在天守阁门口吗?!” “我叫山姥切长义。” * -审神者(惊恐):为什么不管我躲哪里他都能找到我?- * 审神者不认识山姥切长义,但山姥切长义认识审神者。 当然不是说他是变态(笑)。 审神者自然不知道这事,对她来说办入职手续时才是与山姥切长义的初见,她也不知道对于新人审神者来说是不会在入职时见到山姥切长义的,更不会有山姥切长义陪同审神者一起入职本丸的情况。当时她只是有一瞬的疑惑: ……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然后注意力就被旁边介绍着审神者工作的工作人员吸引去,她忘性大,因此再没想起过这个问题。 审神者也很苦恼,为什么这刃怎么很了解她的样子啊?! 她真的不喜欢学习!所以她到处跑! 钻到掘立柱下面的区域被找到了,爬到仓库的柜子上面也被发现,连跳井里都被笑得像恶魔一样的山姥切长义从井口伸出脸,又把她拎了回去。 笑得像恶魔一样指的是她的主观看法,而在瞠目结舌的他刃眼里就是优雅的山姥切长义笑着笑着,就把审神者制服,啊不是,让其坐回去老实学习。 简直比一到歌仙或烛台切面前就自动变乖的小比还要不可思议。 这可不是审神者自己变乖,是山姥切长义竟然能让审神者变得那么安静……虽然好像是被迫的。 尽管如此,普通的山姥切长义也不会这样,意思是不会对审神者失礼。作为美丽而傲慢的刀剑来说他只会对审神者保持着自信而内敛的态度,对审神者虽严厉却也纵容。至少是不会到处追着审神者,也会时刻保持优雅。 你就说他在本丸里四处走动寻找审神者的姿势优不优雅吧。 大家也不知晓山姥切长义与审神者的特殊情况,只能看得出他似乎很懂审神者,具体体现在可以瞬间找到审神者躲在哪里。 审神者乱跑,大家低头。山姥切长义寻找审神者,大家也低头。审神者被找到了,大家还是低头。 ……总觉得不是那种可以抬头看热闹的场景。 说到底审神者是个人这件事还是太过有冲击性,监察官刚来就被创飞更有冲击性。结果后者还那么冷静自如,搞得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才那么大惊小怪的。 然而压切长谷部对此则是完全的坦然,他之前就猜到审神者其实是人,又在惊讶发现审神者可能与他的初任审神者长相极其相似后将自己完美地调理好。 既然主变回人后没有选择和大家坦白,那说明主应该不想大家知道这件事吧?所以他得知事实后也只要什么都不说就好了,顺从主人的想法就不会有问题。 什么?你说他之前被审神者扒掉裤子,还疑似被审神者看到隐私/部位? 没关系,压切长谷部不在意,他只要当一振得力的好刀就够了。 …… 约定开会的时间将近,众刃陆陆续续走进大广间坐下,被摁着学习一下午的审神者也在这。 她看起来非常疲惫,满脸心事重重却没法去解决的样子。 审神者就是这样真诚的好孩子,如果她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那她一定会道歉。 就像她对山姥切长义说对不起一样。 *虽然她经常忘记事情,但很清楚地记得她之前有变成比格却急得说不了人话的时候。 没错,就是双手提裤的长谷部猛追她的时候。 他一定还很生气吧……那之后就没见他笑过,一直绷着脸。 这一定要道歉吧,不道歉肯定不行吧。 结果她刚变回人还没来得及和大家说话就被山姥切长义带到天守阁去了,而且一去就出不来。谁知道山姥切长义喊她回去是要给她补习审神者入职培训啊?! 不过现在就很好,大家都在这里,所以压切长谷部也在这里。 山姥切长义刚走到主座侧面,正准备就着目前本丸的内番与出阵问题开始演讲,一旁的审神者猝然拉着长谷部就开始强劲的鞠躬。 力气之大箍着惊讶的长谷部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审神者:“对不起!!之前在浴室从你胯/下滑过去的时候我真的没看到你的○○!!你不要再生气了!” “……还有,还有,不小心把你的裤子拽下来了也很对不起!你的内裤也没有不好看!” 长谷部:“……” 长谷部呆若木鸡。 大家也呆若木鸡。 ……什么?审神者在浴室里,从长谷部的胯/下,滑过去了? 还有内裤是什么事情啊?! 山姥切长义的表情也终于碎裂。 山姥切长义:“……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8、可她真的很可爱1 ○、○○。 所有刃各自错愕、惶恐、惊惧,而后一同刷刷看向长谷部。 如果目光能杀刃,那长谷部已经被插成刺猬了。 他们没听错吧?是那个词吧?因为限制问题过不了审而只能用○○代替的词。 不对,怎么还有内裤的事情?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刃又不约而同地将因惊讶而张开的嘴像矫正脱臼一样合了回去。 也就是说,长谷部从内裤到○○都被审神者看到了吗?! 长谷部:“……” 长谷部:“没、没有这事。” “啊,原来是那天?”千子村正摸着下巴思索,“怪不得你的裤子突然掉了,不过那条内裤确实该换了哦。” 千子村正没有多想,他只是单纯因审神者惊人的话语而想起了那天的事。可对于现在这情况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你整个○○都被看到了?!”这是双目圆睁的和泉守。 “长谷部你怎么可以和审神者做这种事情啊!”这是已经不知道想到哪去的加州清光。 整个大广间都开始尖锐爆鸣,有两只手也十分同步地各自抓着审神者和长谷部的袖子,将其掰向自己的方向。 歌仙兼定:“主人还小,你怎么能给她看这些?!” 长谷部:“不是啊啊啊你冷静一下,当时,当时我记得我在浴室里洗澡,然后主突然就从我后面躺着滑过来了。” 还、还小?! 刃们的视线又如同探照灯似的齐齐转向审神者。 审神者看起来大约20岁上下,柔顺的棕色姬发下脸部轮廓小巧精致,单看外表的话气质甚至是端庄那一挂的。最具特色的狗狗眼倒的确让她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不是这么一看更抽象了! 你的意思是典雅气质美人会在地上乱爬吗? “……” 审神者的眼睛又大又圆,瞳孔是干净的黑色。此刻被山姥切长义捉着袖子问话,正低着脑袋戳手指。平心而论她只要不乱动也不说话就真的很可爱,这就是大家又看着她沉默下来的理由。 然后开始左右脑互搏。 再怎么说之前的小比也真的很乖很萌啊……可是比格会拆家、审神者也会后空翻!但、但审神者的灵力真的很舒适也很暖和诶……审神者和小比其实也挺像的,不管是小比还是变回人对他们这些付丧神来说都是小小一只……更何况主来了之后本丸里的植被都长得更健康了…… 大家抬起头看向长谷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目光已足以将长谷部杀死。 长谷部凝滞,然后冷汗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疯狂地流! 长谷部汗流浃背! 而另一边也是七慌八乱的。 山姥切长义:“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事情?!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审神者:“我也不知道,一觉睡醒后就已经在温泉里了……想出去的时候又跑到了浴室里……结果,我就摔倒了在地上滑,想停也停不下来。” 山姥切长义:“……” 山姥切长义更惊恐了:“那那个内裤是怎么回事?” 审神者:“当时他在不停地追我,我拼命跑,接着我就突然变成人了,我看着他正想解释一下。可是灵力好像有点问题……我四肢不协调就摔倒了……摔倒的话肯定要抓些什么吧,呃。” 山姥切长义:“然后你抓了他的裤子?” 审神者:“嗯。” 山姥切长义:“……” 他错了。 他确实小看她了。 这座本丸不需要害怕时间溯行军,最需要戒备的是住在天守阁里的危险的审神者。 山姥切长义深吸一口气:“你一定要记住,男女有别,像浴室这样的地方不能随便去。如果不小心把别人的衣服扯掉了你也不能盯着看,你现在的记忆恢复的如何?” “好像记得但是又不记得……嗯……”审神者皱着眉回忆,“该记得的还是记得的吧,我叫……唔!” 山姥切长义惊魂未定地捂着她的嘴:“真名!真名!不能随便告诉别刃!” 审神者挣脱开他的手挠挠下巴:“知道啦知道啦。” 她若有所思,认真地看着他:“我总感觉你给我的感觉好亲切啊……对哦,你好像我爸爸。” 审神者很高兴:“我爸也这样,感觉很可靠喔!” * -山姥切长义(失去笑容)(司令版沉思):……- * 审神者,真名叫梅宫堇。家中代代世袭着梅宫大社的神职人员,平时也住在神社里,是供奉着酒神与酒解子神的神社,当然这两位神也有别名,也是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大山祗神与木花咲耶姬。 许是来自血脉遗传的灵力,堇自小便能看见妖怪、鬼神、魔之类相关的东西。小时候的堇也学习过部分有关宫司的课程,只是似乎出过什么意外,父母也不告诉她细节,总之那之后便将她进行散养了。 虽然该参加的仪式还是会参加,但不再强制性要求她学习宫司的知识……然而父母也没有逃过一劫,反之是更头疼地教导她怎么做一个不会突然怪叫也不会到处窜来窜去乱跑的小孩。 这么说还是委婉了,详细来说是:不要学神社的柴犬那样坐在石阶上嚎叫、不要在地上爬来爬去、不要拆柜子、不要啃桌子、不要乱跑、不要把别的孩子抱起来狂奔、不要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发出“呜拉呜拉”的叫声等。 总之除却她天生的惊人精力外,就是个总是会定期做相似的梦、偶尔能看见彼岸之物的普通小女孩。 所以正值美好18岁的堇也报考上舞蹈表演专业,过完生日后就与家人告别上大学去了。现在也是大学生在读,不过如今正值暑假,因此她也不用担心学业问题。 可靠的山姥切长义已为她科普过本丸内特殊的时间流逝,既本丸内的一周约等于现世一天。她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处理审神者的事务。 这也是暂时还未变回比格的审神者蹦蹦跳跳地在本丸里闲逛、以及旁边的刃看到她都立刻目移吹口哨的原因。 * -刀剑男士们:救命,有社交□□!- * 话说回来审神者在入职时其实也取过代号,但本丸内并没有多少付丧神用代号喊她。毕竟之前来的时候还是比格嘛,小比又不能说话,以狐之助的权限它也并不知晓她是个人,这也很正常。 狐之助从到本丸里开始就一直是低存在感状态,具体体现在它要防着小比追自己。而现在审神者变回人了,它自然也是要出来接着上班。 “狐之助,吃油豆腐吗?” “吃!” 只用一句话就能收买之前被小比追出心理阴影的狐之助,当然它还是会挣扎一下的。 “审神者大人……我可不是这样的狐,您竟然想用贿赂的手段让我忘记你之前追我的事情!” “我有两盘。” “我吃!!!”狐之助嚼嚼嚼,“审神者大人,您今天不用工作吗?” 审神者和狐之助一起趴在地上,脚晃啊晃:“不用哦,长义说今天可以休息!所以我出去玩啦,狐之助等会儿见!” 语毕狐之助便眼睁睁看着审神者直接从二楼跳窗,一路滑着屋顶的瓦片跳下。 狐之助:“……” 狐之助今天也为刀剑男士们默默撒下几滴鳄鱼泪。 当然不是说审神者又重归啃天啃地的日常,而是审神者像恶霸一样……呃,怎么感觉还是在骂审神者,反正她就是像恶霸一样就冲进刀剑男士们住的地方了。 “和泉守!早上好呀!” “咦,蜂须贺,今天是轮到你厨当番吗!好期待~” “山姥切国广、山姥切国广,你别跑呀!” 和泉守营业微笑,蜂须贺冷漠点头,山姥切国广转身就跑。 审神者伸着手不解,于是接着去找别的刃玩。 总而言之大家对上审神者还是有些不知怎么相处。 突然看到审神者像个人一样在本丸里走也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的……当然这也不是在骂审神者。 客观评价,审神者不内耗、待刃热情、说话也十分真诚,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之前看到畑当番的小龙景光打不过巨大蛇蛇还冲过去挡在他面前,抢过锄头帮他把蛇打死了,事后还扶着小龙景光的肩问他没事吧,要不要她扶他去歇会儿。 接着又想到什么似的,盯着小龙景光的脸凝视,她笑着说:“你真好看呀。” 小龙景光(1级)目瞪口呆地愣住,脸红红的,开始飘花。 届时坐在长廊上乘凉的宗三左文字看到这幕感叹:“真是灼热的烈日啊……” 是指审神者。 随之他也被强制性扶着小龙景光走过来的审神者夸他是个好哥哥,花圃里的花一直都是他在照料吧。 宗三左文字:“……” 宗三左文字遮住了脸。 性格使然下她会平等地夸每个刃,以最真挚的眼神和态度。 总、总之是像强盗似的就闯进来了! 除开和审神者玩得最开心的小短刀外其余的刃或多或少都有点犯社恐,或者说有的刃其实也没这么社恐的,但在审神者下就会社恐发作。 付丧神们不仅快被太阳一样的审神者烤死外还残留着被比格折磨的记忆,导致大多数刃看到审神者的瞬间就是条件反射的: 低头、转身、关门。 而后悄咪咪盯着原本还蹦蹦跳跳的审神者迷茫地缩回想拉住他们的手,低着头安静离开,在无刃的木长廊中远去。 只敢悄悄盯着审神者看的付丧神:“……” 其实他们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坏了。 审神者想找一期一振,一期一振立刻开始勤快耕地;审神者想找南泉一文字,南泉一文字埋头专心写书法;审神者想找髭切,髭切扭头和马说话。 审神者…… 审神者无措地在走廊上走着。 尽管她没注意到,只要她一低头四面八方的刃都在默不做声地抬头看她。 审神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她依然安静地走着。 “咚!!!” 她没看到木长廊上的缺口,一脚踩进后脑袋砸了个剧烈的乒乓响。 付丧神:“……” 有部分付丧神都欲言又止,看起来想做些举动补救,但又不知该怎么做。 而审神者依旧一动不动地脸朝下在原地趴着,在有不少付丧神已经踟躇着往她那边走去时,审神者突然抬起头。 付丧神们身形一顿:“?!” 她看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没有情绪的表情。额头上则被砸出醒目的红彤彤印子,两只眼睛里溢满雾气。 啪嗒。 啪嗒。 眼泪掉了下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9、可她真的很可爱2 “……” 这一刻寂然无声,空气中安静得只剩审神者豆大的眼泪掉到木板上的声音。 “啪嗒。” “啪嗒。” “……”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黄豆般的眼泪大颗大颗,急切而迅速地从她还茫然的眼睛里饱和滚落。 大约过了数秒,也可能是半分钟,终于有付丧神反应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主!”和泉守跑得像飞,“您没事吧!” 以他为首,附近的付丧神陆陆续续都往这里靠近。 “您身上还有哪里摔疼了吗?”离她最近的蜂须贺将审神者扶起,让其靠坐在自己身上,“先缓一下吧,主。” 物吉贞宗也很着急:“主……主啊啊,别哭了,我这里有歌仙刚做的蜂蜜蛋糕。” 堀川国广:“主!我们都在这里哦!您有什么不高兴的和我们说就好!” 次郎太刀:“是、是啊!主人,我这里有苹果糖!” 南泉一文字抓耳挠腮:“主人喵,我会后空翻喵,我给主人表演后空翻喵。” 鬼丸国纲:“……” 鬼丸国纲:“这个主人也会。” 南泉一文字急得团团转,最后把自己的脑袋伸到了审神者的手下面让审神者摸摸。 “呜哇啊啊主?!您怎么了?” 加州清光作为为数不多能与人形审神者也友好相处的刃,在看到审神者的额头与湿漉漉的脸颊后立刻爆鸣着跑过来。 连带着再远些坐着的小短刀们也一起往这里狂奔。 愈来愈多的刃朝这里聚拢,将还呆呆的顶着个大红印子的审神者里三圈外三圈围起。 审神者除了额头上的重击外并无任何伤口,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山姥切国广偷偷摸摸拿着一箱医药用品放在旁边,又光速离开。 审神者:“……” 审神者其实不难过,就是这一下精准攻击了她鼻子上最脆弱的神经。最初也没那么疼的,可抬起头后痛觉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满溢,导致生理性泪水根本止不住。 况且她天生痛觉迟钝,很少会有这么真切实意感受到暴击的感觉。 虽然大家看着她总是跑掉的确让她有些疑惑,但也没伤心到要哭的地步。 许是看她坐起身了还不说话,明石国行的头挠了又挠,而后在她面前跪坐下: “对不起,主人。” 是为他之前主和她搭话还装没听到的道歉。 “我……我也,对不起!主。”“之前其实有听到您的话,是我擅自装作我在忙别的事情,如需责罚主人请便。”“呜呜呜啊啊啊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别哭了!” 付丧神们陆陆续续向她道歉请罪,倒把审神者逗笑了。 审神者就是纯粹的小比,小比时的印象就是她的印象,小比时的喜恶就是她的喜恶。 因为喜欢付丧神们,所以喜欢在本丸里到处乱跑找大家玩;因为邪恶的马蜂欺负她的刀,所以会生气地狂吠。 审神者擦擦眼泪,一点都没在意外翻的刘海与还红着的印子: “没关系,我不疼,我也没有因为这个原因生气。” “大家都是我的刀嘛。”她的眼睛因为还未擦干的泪水而亮晶晶的,“虽然之前还没变回来的事情有点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我很喜欢大家,所以才总是想来找大家玩。” “嗯,现在也很喜欢!” 付丧神们:“……” …… 旁边还在田里畑当番、将这里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的刃们猛地瞪大双眸: 他们怎么突然集体飘花了?! * -歌仙(事后知道此事):主人,不可以随便对别刃说喜欢这个词。/审神者:可是我也很喜欢歌仙呀。/歌仙(目瞪口呆地飘花):这孩子太危险了……- * 审神者说完“喜欢”这个词抬头的瞬间正巧与长谷部对上视线。 作为“浴室之变”的处罚,长谷部被以歌仙为首的众刃拎过来畑当番。 没关系。 只要是因为对于主人的过失而得到的惩罚,就算是干农活他也…… 就算是压切长谷部也会因为干农活而热得快晕厥的! 视野里满是蒸腾的热气,他像被放在烤箱里的面包看着扭曲、变形的外界。 …… 就如同拨开水中的水草。 眼角点缀着光闪、笑得既纯粹又干净的审神者正好与他视线相交。 “……” 长谷部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 * -长谷部:不行,我是一振再也不会笑的长谷部,我铭记我的初任审神者,我是已经工作了数百年的冷漠的长谷部。- * 长谷部想得很美,可比格审神者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以偿想得那么美。 总得来说经过这茬后大家与长谷部的关系也多少缓和了点,至少不是之前那样的“谁都和他不是很熟”。 自从山姥切长义来后本丸内的各项工作也逐步复建。现在的田地甚至比他们荒废前的产出还要好上不少,不过这也和审神者那多到无处安放的灵力有关。 远征依然是一天两队的轮番出行,与此同时出阵也进行了久违的再编队。 长谷部作为本丸内极少的99满级刀剑自然是要出阵的,于是很快啊,种完田他就被山姥切长义通知去出阵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山姥切长义看他的眼神有几丝复杂。 有点意味深长,也有点……咬牙切齿。 长谷部不明所以,就这样走到时间转换器旁与别的队员一起出阵了。 “长谷部,这次你不要再冲那么前了哦。”鹤丸打了个哈欠。 在此之前长谷部的作战风格也在本丸内颇有名气,简单来说,就是有股不要命的狠劲。 “只要完成任务不就行了吗。” 长谷部说完便朝前冲去,砍向比他大上足有三圈不止的时间溯行军。 几刀下去时间溯行军节节后退,他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付丧神光泽细腻的布料被划出大小不一的破口,其内逐渐渗出猩红的血。 长谷部很冷静,也很习惯。 他一直如此。 就像感受不到疼痛、或其实是期盼着他会就此消失在某次战场。 所以他才次次都是头破血流的回去,这回也不例外。 烛台切看着他头疼又无奈:“竟然伤得比我们这些低级刀剑还重,回去躺手入室吧。” 长谷部:“也只是轻伤而已。” 烛台切:“你这样会吓到主人的。” 可能是又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长谷部顿住:“……那、那我擦一擦。” 在他看来的确还好,口子也就四五条,也都不是很深。 “……” 因此在从时间转换器旁走回,遇见正被山姥切长义狂追的小比格时他才那么惊讶。 什、什么?! 山姥切长义脑袋上爆青筋:“喂——!审神者大人!你的入职培训答题全是错的啊!” 这个已经毫无形象、和个开家长会时发现孩子考了7分的家长一样在狂奔的刃……是那个政府监察官,山姥切长义? “不要跑了!不做完这些题的话今天不准吃晚饭!!” “wer——!!werrr——!” 审神者不知何时又变回了比格,现在正在绝赞逃跑! 他们两个像猫和老鼠似的她逃他追,事实上山姥切长义还是略逊一筹的,他确实追不上体型小驱动力又强的小比。 长谷部呆愣愣地看着小比漂移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将长义远远甩在身后,又直直朝他冲刺来。 “……什么?!等……呱?!” 压切长谷部被小比直击下巴!人仰马翻!hp-1! * -山姥切长义·逐渐被同化·进行中- * 小比:“wer……werwer……” 下巴隐隐作痛的长谷部:“……” 发生什么事了呢,为什么会变成长谷部端正跪姿,而小比又不停朝门外张望的情况。 总之小比当时哆嗦得像个筛子,他就算再没眼见力也能看出来她是想跑,所以便带着小比躲到了这间无人的部屋。 长谷部无言地望着小小的审神者,又望望门外。 而后伸手将障子门拉上。 这下室内彻底被蒙蒙的阴影笼罩,变得昏暗又隐秘。 ……应该能让审神者安心不少吧? 遗憾的是小比依旧东张西望,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的两片大耳朵抖抖。 她看起来极其不安,说起来上次也见过她这样,是什么事来着…… 呃,好像是被他追的那次。 长谷部整个刃僵住。 “werwer……” 小比不停的“呜哩呜哩”,一只爪子踩在他的手背上,在摒绝一切外界喧闹后可以如此清晰地感受来自肉垫的触感。 有些粗糙。 但柔软的。 长谷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有点想起身离开。 但主的爪子将他摁住了。 其实力气也没那么大,可她此刻焦急忐忑,他也不好乱动。 他依旧端坐着,背挺直得像要折断,脚背跪坐到发麻也像毫无知觉。 原本长谷部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的初任审神者了,那是太过遥远的事情,对于他这样的付丧神来说实在是太过残酷的存在。 仅仅是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啊。 现在的审神者和她真的很像: 外貌、背影、灵力。 “……” 长谷部被小比踩着的手指猝然动了动,眼神有些飘忽,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可是,如果只是偶然长得像的话…… 灵力,也会相似吗? “……” 他不知道。 这间部屋内没有设置窗户,各种复杂的情绪与封闭的空气不停翻滚,渐渐变为燥热的体温。 最容易令人昏沉的温度。 鬼使神差的,长谷部将自己的手叠到了小比的爪子上面。 “……wer。” 小比又把爪子放到上面。 长谷部再叠她再放。 他还叠她还放。 长谷部:“……” 他知道了,这是“狗爪在上”原则。 看她全心全意朝窗外观望的样子,应该还是在戒备着山姥切长义吧。 “……主。” 小比害怕,哼哼唧唧。 “主……主人。” 小比完全没听到他在说话。 长谷部沉默。 他紫藤色的眸子盯着小比,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 有一点拖长语调、也有一点呼出浊气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 他不知道。 长谷部动作轻柔地将审神者抱起放在怀里。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虚拢住小比的嘴筒子,并看着审神者示意她小点声。 外面,正走到此处、寻找着审神者的山姥切长义的身影在障子门外走来走去。 里面,冷不防又变回人的审神者突然变成整个脑袋紧贴长谷部的腹部、两手搭在他腿上的姿势。 她悄悄瞥上视线,想意会他自己已经变回去了,不用再抱着她了。 可长谷部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盯着门外,一只手抚着她的发丝,另一只手则极其自然地轻点至她的后脖颈间。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0、可她真的很可爱3 隔着布料贴在她脸上的腹肌硬弹,随着呼吸平稳起伏,审神者能听到气体涌入他身体内的声音。 长谷部的动作很轻,几乎不会让她有被拢着的感觉,然而男性宽大手掌上修长的手指头又的确落在她的后脑勺、脖颈与肩膀的位置。将与之相比显得小巧起来的审神者如被蛛网回扯。 一种不容忽视、梦呓般的触感。 就像要融化了。 “咚咚、咚咚。” 这是长谷部的心跳声。 “……噗嗒噗嗒。” 这是长义的脚步声。 她听到长义隔着障子门传来、犹如被裹上迷雾的:“……奇怪,她到哪里去了。”声音逐渐远去,与愈发清晰的“咚咚”。朝上望去,能看到长谷部依旧跪坐得笔直且看向障子门的侧脸,在昏暗光晕的笼罩下透明又迷软。 而后他闭上眼,将她背后的手指松开,低低地说: “很抱歉,是我失礼了,主。” 审神者小狗般匍匐起身,眼睛亮亮的直视着他: “你不用道歉呀,谢谢你呀,长谷部。” 审神者笑起来的时候两眼弯弯,像柔软的年糕,她看清长谷部身上的伤口后吓了一跳:“长谷部,你怎么有这么多伤口,我们快去手入室吧。” 她说怎么刚才开始就一直隐约闻到丝血的气味呢。 他依旧闭着眼,闻言只是站起身:“没关系,我去找药研就好,主不用担心。” “长义昨天教我了。”她一把抓住还未走出去的长谷部的手腕,“嗯……是这样吧。哼哼……!” 长谷部:“……” 他盯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灵力覆盖上来的时候酥酥麻麻的,有点像把一个快冻死的人丢到太阳底下喝苹果汁的感觉。他的伤口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你不疼吗?下次受伤的时候要和我说呀。” “我不疼。很感谢主,那么告辞。” “嗯……”审神者也跟在他的后面走出部屋,朝他挥挥手,“那,再见哦。” …… 在不透气的房间里待了太久,出来才发现原来刚才这么热。 她摸摸自己脸颊的薄汗,看到已经朝她鞠躬后转身离开的长谷部脸也泛着点因体温上升而出现的微红。 ……可能是被她的体温捂的吧,她确实是就算到冬天也能当热水袋的那种体质。 在心里对长谷部小小抱歉后,审神者也朝着另一个方向漫无目的地乱逛。 去哪都行,没有长义就好。 她哼着小曲蹦蹦跳跳。 可是呢……人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仅是经过不到两分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山姥切长义一看到她就又开始爆追: “审神者大人?!快回来!!!” 生气的山姥切长义跑得像羚羊一样! 她:“……” 她也跑!! “不要啊啊——!!我不要再看书了!” “等你能把一半的题都做对再说!” * -和泉守(看到长谷部和主红着脸从房间里出来):双目圆睁、瞳孔地震。- * 最后审神者还是被他捉回去摁着学习处理文书了。 被他的目光钉在办公桌后的审神者满脸不情愿,但也只能皱着脸翻阅纸张。 山姥切长义扶额闭目了几秒。 头疼。 可看着她皱成一团和面包似的五官又有些想笑。 明明记得不久前她的头发还只长到胸口,现在已经快到腰了么。 …… 时之政府里有许多山姥切长义,其中基本上90%都属于特务科,也就是处理特殊任务的部门。 平时基本上只用小组编号来区分这些山姥切长义,然而即便如此,此振本隶属特殊事件调查组的山姥切长义依旧在特务科内略有小名。 刚显形的山姥切长义大部分都遵循着最朴实的“美丽而傲慢”性格做事,会因为“山姥切之名”与被委派前往的本丸内的山姥切国广争辩,也会争强好胜。 源于对自己极其自信,故而什么都不怕,在这样的基础上自然会做出些在外人看来略有浮躁的行动,当然山姥切长义也是一振不仅能客观评价别人,也能客观评价自己的刀剑,随着时间推移而冷静下来的山姥切长义会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或许有不当之处。 不过这也不妨碍在他刃眼里他是在干和山姥切国广抢布丁这种事…… 更有部分山姥切长义会觉得他拿布丁没有什么错。 跑远了,也就是说这振的山姥切长义实则是更稳重冷静的个体。也并非是指他在“山姥切之名”这事上不会有自豪和在意的想法。而是他不管做什么事都永远是淡淡的、情绪平稳着就把山一样的工作全做完的态度。 无他,任何同振看到他时长为518年的工作记录都会流泪的。 ……这是什么惊天牛马啊! 他平时会忙很多工作,鉴于组类原因经常在一些各种各样的特殊事件里调查。在这些繁多且不断的任务中他也有某个长期任务:监视现世一位叫梅宫堇的人类。 由于这份任务极为机密权限极高。导致他所在的小组虽然都知道这项任务,但实际主要负责且工作的也只有他一个。 具体监视时间有多长呢…… 【从她小时候就开始了吧。】 从堇出生、到她长成小小一只会到处乱跑的团子、再到她长大到开始和朋友高高兴兴地逛街、学习跳舞考大学。 按规定来说他也是不能离堇太近的,可实际上山姥切长义也有近距离接触过堇几次。 山姥切长义凝视着审神者苦恼的侧脸,视野中逐渐浮现曾被小小手抓着半掌手套的画面。 * -审神者(不安):他怎么一直在盯着我,我有点发毛。- * 梅宫堇,从学会走路在社区公园玩时就一直被街里邻坊评价:“好像狗啊……” 得意技是随时随地怪叫、任意时间乱跑、完全不内耗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心态、以及像强盗一样和别的小朋友玩。 年仅3岁的小梅宫堇就由于体格过分健康导致可以背起别的小朋友狂奔,没有小朋友背的时候她就会自己乱跑,跑进废弃神社与树林里去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她能看见“彼岸之物”。 她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不看到长得像黑色果冻、身上有许多眼睛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被这些东西搭话都没有反应。 小梅宫堇也不懂,她只是喜欢到处玩。 扎着的两只羊角辫一晃一晃,软软的小堇“哒哒哒”地从这里跑到那里。像小狗一样,给她吃的能把她骗过来安静数分钟,而后很快就又跳到别的草丛里去扒拉扒拉了。 “这里有你喜欢的东西……过来吧。” “姐姐……我们想和你玩……” “是啊是啊……对……就往这里走……我们都在等你哦。” 因此她自然也不理解,是什么东西在和她说话。 午后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蹲在草里扒拉花的堇站起身对着声源处呆愣。 那是一个突兀出现在树丛中的深洞。 无法移开目光的堇盯着它。 深不见底,来着某种将她的灵魂也吸进的引力。 几乎是不可抗力的,出神的堇就朝它跨越一步,再一步。腿部被长刺的野草划破也不觉得痛,接着整个人都钻进洞里被吞噬。 “嘻嘻……嘻嘻……” 遥远的铃铛声像滚动风车般由远及近,夹杂着许许多多的窃笑声,浮世绘般艳丽复杂的花纹自她面前飘过。 她看到身体细长的黑色面条人、也看到皮肤惨白、脑袋被切下又抱在手里的男人。 堇也不怕鬼,偶尔也会和他们对话。被流着血的鬼魂牵起手的时候也没意识到不对。 她行走在不同穿梭的颜色中,逐渐走向彼岸的入口。 “等等。” “……!” 某个男人的声音突兀出现,他听起来有点生气。一只戴着半掌黑手套的手抓在她被鬼魂牵着的手上。 堇太矮了,就算拼命仰起她的下巴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看到他柔软垂下的银色发丝。 “鬼怪?”他冷笑着,“正是我擅长斩杀的类型啊。” 还紧握着堇的鬼魂的手缩了缩。 “……我、我们需要这个人类之子。” “那我们也会很困扰哦。早该想到你们是这种没有脑子的东西,斩掉吧。” “等、等等!”鬼魂松开她的手,“我们走,我们走。” 再然后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下一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刚才钻进洞的地方,而她的手正紧抓在男人的半掌手套上。 “……” 他似乎叹了口气。 “以后不要听信那些东西的话,也不要自己一个人跑到离大人很远的地方。” “你是谁呀?”小堇的声音也是软软的,她只在意这个问题,“你认识我吗?” 她两只手都抓在长义的手上,使劲朝上垫着脚,想离他更近些。 小堇伸直手,想摸摸长义漂亮的头发。 “……唔!” 遗憾的是,被大到能抚住整个脑袋的手,揉了揉脑袋的反而是她自己。 “回去睡一觉吧。” 他垂眸, “……” “我只是你今天下午的一场梦。” * -山姥切长义:所以她是什么时候学会拆门的……呃,难道是比格的天性觉醒?- * 审神者看书看着看着,突然灵光乍现一拍手。 “咦?长义,我小时候是不是见过你呀?” “为什么这么想?” “我印象里好像每隔几年都会在街边看到个银色短发的人呢……就是有点记不清了,现在想感觉那个身影……还挺像你的?” “你睡糊涂了。”山姥切长义拍了拍她的脑袋,“这里和这里又错了,对应的知识点在这里。” * -脸颊鼓起的审神者:被拍了脑袋所以臭着脸。- * 时政的工作人员如约在几日后带着医生与灵力师傅来访本丸,就是扛着一堆夹狗的笼子与大网兜前来的工作人员有那么一丝尴尬。 *曾将小比送来的工作人员小林痴傻地看着人形的审神者,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审、审神者不是……狗……吗……” 这么说多少有点失礼了。倒也不怪他们,毕竟之前在时政里啃天啃地的小比还是太过疯狂。 那几天的他们已经是纯粹只盼着什么时候到能送走审神者的日子了。 和泉守瞬间有些释然。 原来看着别人被变人的审神者惊到说不出话这么有意思。 他拍拍小林的肩:“审神者其实是人啊。” 小林:“什、什么时候的事啊……” 和泉守:“也就前两天的事吧。” 小林局促地将原准备与小比大战三百回合的工具在时间转换器旁放下,带着随行人员前往天守阁。门外还有不少好奇的刀剑也一并围在这里。 此行的目的很简单:检查审神者灵力总是异常波动的原因。具体体现在反复无常的变人变狗、以及被灵力影响至本就健忘还更是雪上加霜的记性。 本丸内总是出现的巨大化生物也是一大问题,如果只是巨大生物那也还好,就是偶尔还会出现蓝色土壤和猝然变柔软的树。 再如果后两者只是变成这样也还好,可是最离谱的是他们还会变回去,就仿佛刚才犹如游戏被卡抽一样的bug根本不存在。 ……这说明审神者的灵力也一直在抽抽。更离谱了。 虽说前段时间似乎有点趋于稳定吧,反之这段时间则愈发严重。 时政的医生和两位灵力师傅围着审神者测试半天,许是也没见过类似的情况而一直愁眉苦脸。在动用各类符咒与身体机能的检查后,结论是审神者的灵力十分特别。 原因未知,它有一小部分自我意识。并且还有某种引力,简单来说就是疑似接触到它曾留下痕迹、且带着危险因素的灵力才导致这种情况。 灵力师傅:“你之前碰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审神者:“没有啊。” 审神者:“……那我之前变成比格也是因为……我的灵力它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灵力师傅:“……” 灵力师傅:“这个,应该不是。它可能只是在和你进行同步后适应出了最合适你的形态。” 灵力师傅:“就是比格。” 和泉守:“就是比格。” 陆奥守:“就是比格。” 膝丸:“就是比格。” 太鼓钟:“就是比格。” 鹤丸:“就是比格。” 浦岛:“就是比格。” 连山姥切长义都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的。 审神者:“……” 审神者臭脸。 旁边的付丧神迅速立正,不再有东张西望的动作。 灵力师傅:“你总是忘记事情吗?” 审神者想了想:“我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忘性大来着……这两天怎么说呢,经历变成比格后又从比格变回来,以前的记忆更模糊了些。就像褪色了。” “【啊,其实我似乎……从以前就一直觉得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灵力师傅点点头,只回答:“【记忆是非常重要的,也许你将你忘记的事情都想起来,就能找到你灵力异常的原因。】” 末了,山姥切长义走上前来为工作人员送行。 正好到休息时间的审神者闲来无事,索性和他一起前往时间转换器。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刚才还站在这里的人便全数消失。她有些好奇,之前坐着过来的时候没有记忆,再恢复人形后也没坐过这个仪器。 山姥切长义一秒看出她的想法:“之后出阵的时候会坐到的。” 审神者插胳膊、歪头、刚想说些什么,脸色却骤然变难看。 她:“我……我……” 山姥切长义皱眉:“嗯?” 她:“我感觉我好像有点难受……” 几乎是审神者话音落下的刹那,本丸内就如同闯入异界般的黑灯下火!彻底无光! * -刚睡醒的明石国行(大惊失色):啊?我瞎了?- * “……一、一期哥?!” “呜呜呜怎么回事,我什么都看不见!” “清光?!清光!你在哪!” 与普遍断电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任何光亮,范围甚至能囊括整个本丸。无孔不入的黑暗倾倒般泄下,覆盖所有的光。 正因为和眨眼间就发现自己瞎了没什么区别,大家才那么混乱。 有谁喊着“有没有人啊!我在浴室洗澡啊!”,也有刃已经语无伦次“有鬼!有鬼啊!药研!救命啊!” 到处都仓皇失措的,有知情的刃在四处通报着这只是审神者的灵力失控,可短时间内也无法立刻冷静下来。 山姥切长义与审神者也和瞎子无异,唯有摸黑乱走。 前者有试着点蜡烛,可发现就算点燃了蜡烛也什么都看不见。也就是说这片黑暗会平等地吞噬每束光。 慌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审神者边扶着长义的胳膊边努力祈祷她的灵力能快稳定些。 啊啊啊……拜托了!灵力! 她也不知道怎么和有自我意识的灵力沟通,只好这样祈祷。 “咦?!”审神者忽然被不知某振朝后跑去的刃撞到,整个人脱离长义的手臂跌向后方。 山姥切长义:“审神者大人?!” 她猛地跌落至地上,摔倒了不知是谁的怀里。 应、应该是长义吧…… 本这样想着的审神者正想开口询问被她撞个正着的刃,本丸却突然亮了。 “……” 就像夜晚停电的教室,霎时来了一秒钟的电。 山姥切长义瞠目结舌地看着跌坐在地上、整个上半身都侧埋在长谷部怀里满头问号的审神者。 以及一脸懵逼和个痴呆儿似的望向他的长谷部。 随即本丸又陷入黑暗,这下更混乱了! 山姥切长义:“……” 山姥切长义爆鸣:“审神者大人?!” 不料还没等山姥切长义问这是怎么回事就又出现更糟糕的事情。 等他们听到旁边的时间转换器乍然传出一阵强劲的噼里啪啦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长谷部惊了:“这是时间转换器的声音?” 审神者……审神者的灵力彻底有它自己的想法了! 时间转换器愈噼里愈快!愈来约雷光四溢! 审神者抱头:“为什么它的光反而能看到口——!” 她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与旁边的几振刀一同被传送至无影无踪。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