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第一纨绔,征服公主后开始造反》 第1章:我,纨绔世子!开局被公主睡? 大夏京城,春月楼。 “宁毅,你个混账玩意儿,你怎么在本宫的床上?本宫宰了你!” 宁毅睁眼,只见一名身着红色凤纹肚兜,全身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绝美丽人正手持一把镶玉短刀向他刺来,宁毅本能的反应将其一个反擒拿按倒在地,仅剩下的肚兜滑落,大好风光展露无疑。 “宁毅,你死定了!本宫定要上禀父皇杀你全家,诛你满门!” 父皇,本宫? 听着这明显不属于现代的词汇,宁毅看了看四周散落的一地的衣裙,又看了看身下不断挣扎扭动的丽人,她曲线玲珑,玉背光洁,五官精致,面带潮红。 此刻正咬着银牙,扭着修长的脖子,用一双泛着点点泪花,又带着无边恨意的水眸狠狠等着他,似乎要将宁毅,生吞火刮一般,而下方,一双水润光滑修长玉腿无力的摆动着,看似寻找反击的机会,实则软弱无力,令人无限遐想。 脑海中的香艳画面不断闪烁,宁毅这才反应过来。 “我居然穿越了!还被大夏九公主给睡了?” 要知道,夏清欢可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公主,据说曾经谋西域小国的王子对她出言不逊,大夏皇帝直接派兵将其捉回京城凌迟处死。 虽然原主作为宁国公府的嫡世子,也算是权势滔天,可与九公主比起来,宛如芝麻比绿豆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而且要是被一向忠君爱国的宁国公知道了,说不定不用皇帝下令,那老登先一步大义灭亲都有可能! 刚穿越,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贵公子的纨绔生活就要被噶了? 这是宁毅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察觉到宁毅眼神的变化。 夏清欢一个激灵,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你……你要干嘛?” 要知道,宁毅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仗着他爹宁国公的权势,无恶不作,欺男霸女,奸淫掳掠,甚至连她这久居深宫的公主都略有耳闻。 如今她却落在了对方的手里,难不成他得知自己的身份,恼羞成怒,莫非想一不做二不休? 来个先奸后杀! 一想到自己堂堂大夏九公主,皇帝的心头肉,大夏的明珠,就要折在这种肮脏不堪的人手里,夏清欢绝美的脸上不由得流下一行清泪。 “来吧,你个狗畜生,我夏清欢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夏清欢咬着红唇,目光愤恨,一副求速死的模样! 宁毅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前世作为一名顶尖杀手,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不过那都是为了任务,而让他处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还是和他有肌肤之亲的小丫头,他还是有些做不到的。 他夺过匕首,调整姿势,放任夏清欢起身,露出一个自认为和煦阳光,但实际上却十分僵硬的笑容。 “公主殿下,我觉得这事有蹊跷,再说了你堂堂九公主,怎么会跑到这勾栏之地来?” 此言一出,夏清欢面色一暗,她听说京城来了个花魁,号称京城第一美人儿。 夏清欢自是不服气,便乔装打扮,前来看个究竟,可谁能想到一杯酒下肚,自己就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醒来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被这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给做局了,但转念一想,对方虽然名声恶臭,可又怎么会恰巧知道自己出宫了,而且还来到了此地? 此刻她虽然恨不得将宁毅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但也知道此事必有蹊跷。 宁毅见其安静下来,则继续说道:“不如这样,给我三天时间,我还公主一个真相,到时候公主若是还不满意,那我就任凭处置,大不了,我娶你咯!” 讲道理,在古代娶公主可不是一件美事,说是娶妻,实则迎回来一个祖宗,就连行房都得先磕头。 但做人总不能占了便宜不负责吧,自己就委屈一下,勉为其难娶了这小妮子。 谁知此言一出,夏清欢更加气愤。 “你娶我?你拿什么来娶本宫?就凭你一个不学无术,整日打架斗殴,欺行霸市,无恶不作的纨绔废物!” “你不照照镜子,哪点儿配得上本宫?就你这样的,你连宫里的小太监都比不上!你还想娶本宫,你行吗?” 宁毅笑道:“我行不行,昨晚公主不已经领教了吗?而且还是公主自己主动的!” “你……” 夏清欢那叫一个气啊,但一想到昨晚的情况,宁毅似乎并没有说错,她喝了那杯酒水,然后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就在夏清欢不知怎么反驳时,窗外却突然传来了宫女小兰花的声音。 “殿下,出大事儿了,你赶紧随我回宫吧!” “何事?”夏清欢强装镇定的同时,也给了宁毅一个警告的眼神。 “滇南国王子携国书前来归附大夏,但条件是要迎娶公主!” 夏清欢:“父皇怎么说?” “陛下说考虑一下,此刻珍妃娘娘正在御书房外跪着,公主你赶紧回宫吧,晚了说不定就真要嫁去滇南了!” 小兰花带着哭腔,她是贴身侍女,自然要跟着公主陪嫁,可滇南与中原相隔千里之遥,更有十万大山相隔,乃是传说中毒障遍布的不毛之地。 夏清欢面色一沉,传言,那滇国王子,生来奇丑无比,残忍暴虐,嫁给他还不如便宜眼前这浑蛋,最起码外形上看得过得去的! 夏清欢咬着银牙,冷眼看向宁毅。 “你都听到了,你要是能阻止这场赐婚,并找出陷害本宫之人,本宫就饶你一命。” 宁毅笑了笑:“只是饶我一命吗?难道不应该给点儿好处?” 夏清欢气的酥胸一阵上下起伏。 “混账东西,你还想要什么好处,你都把本宫给……” “你要是不答应,那本宫就算是拼着名声败坏,也要拉你陪葬!” 宁毅知道,不能继续刺激这小妮子了,他点了点头。 “好吧,我会帮你一次的!” 夏清欢冷哼一声:“帮我?你这是帮自己,滇南一旦归附大夏,你爹的位置还能保住吗?” “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宁毅微微一怔,原主之所以能如此声色犬马,全靠他那身为定国公的父亲。 如今定国公兼任安南道行军大都督,手握十万重兵,目的就是为了防御滇南。 他随即看了一眼夏清欢,没想到这小妮子政治嗅觉居然如此敏锐。 “还看?你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不快回去想办法!” 宁毅前世打打杀杀,一朝穿越,好不容易赶上个富贵身份可以躺平快活,自然不愿意放弃到手的富贵。 “切,又不是没看过!” 他起身穿好衣服。 “走窗户!”夏清欢咬着银牙。 宁毅顿了顿,却是从窗户内翻了出去。 门外守着的侍女小兰,揉了揉汪汪大眼:“公主殿下的房间内,怎么会有个黑影跑出来?难不成有刺客!” 作为贴身侍女保护公主安全是首要职责,她随即扯着嗓子大喊道:“殿下,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你先别进来,还有给我要一盆热水放门口。” “公主殿下,你要洗漱吗?让奴婢帮你吧!”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赶紧去!” “诺!” 小兰当即下去找店家要热水。 房内,夏清欢死死攥着雪白床单,上面的樱桃落红是如此的刺眼。 “宁毅,你给本宫等着,此事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算了!” …… 另一边,刚出客栈的宁毅却撞上一名一身雪白长裙,头戴面纱身段玲珑的妙龄女子。 那女子一见宁毅便贴了上来,一脸幽怨地说道:“公子,奴家昨晚等了你足足一晚,你去哪儿了?” 宁毅一怔,这貌似才是他买的春月楼花魁沈星如。 “你昨晚在哪个房间?” 沈星如一脸幽怨:“天字一号房啊!公子,你不会走错房间了吧?” 宁毅狐疑地看向沈星如,这春月楼,他来了不下数百次,怎么可能走错房间,此人绝对有问题。 不过,宁毅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一副纨绔公子的做派,一把将人搂过,狠狠地在翘臀上拍了一巴掌。 “昨晚临时有事儿,改日再约,初夜得给本公子留着,否则小爷拆了你这楼!” 沈星如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厉芒,随即扭动着妩媚腰枝儿,吐气如兰道:“那公子可要早点儿来,奴家等着公子来临幸!” 闻着丽人身上传来的幽香,宁毅暗道了一句好一个勾人尤物。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多做纠缠,而是转身出了春月楼,一名公府小厮急忙牵着马小脸迎了上来,宁毅招呼一声便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沈星如面色阴沉:“这纨绔废物,若不是为了本教大计,本姑娘早就剁了你的狗爪子!” 此时旁边则突然冒出一名墨裙侍女。 “小姐,天字二号房的主仆二人走了。” 沈星如冷笑一声:“滇王世子要是知道他花重金娶的公主是个二手货,你说他会不会生气?” 侍女:“小姐,咱们要把消息放出去吗?” 沈星如摇了摇头:“当然不,这个时候放出去,大夏为了颜面,定会换一个公主和亲,咱们不仅要让滇南和大夏交恶,还要让定国公这枚大夏的定海神针自绝于大夏皇室!” “去,派人盯紧宁毅,还有那滇南王子。” “是!” 第2章:爹,咱们造反吧! 安国公府。 宁毅刚骑马回来,门口却站着一名气质冷冽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根拇指粗细的藤条,眼中布满了杀气。 “混账东西,你还知道回来,昨晚又去哪儿鬼混了,跟我去祠堂,这一次,三十鞭!” 宁毅本能地缩了缩脖子,眼前之人正是此身的生父,大夏宁国公宁成武。 按理说他不应该在边城驻防吗? “爹,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老子再不回来,这国公府都得被你这臭小子给败光,少废话,你是要在这儿打,还是去祠堂打!” 宁毅苦笑一声,这老登就是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莽夫,向来信奉棍棒底下出骄子。 奈何他越打原身就越反感,原身自甘堕落也有一部分是宁成武管教方式不对的原因。 当然,宁毅可没兴趣去纠正这老登,他现在只想保住到手的荣华富贵,安心过他的逍遥日子。 “还是去祠堂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想爹你好好商量一下!” 看着宁毅一不哭,二不闹,居然主动乖乖地走向祠堂,宁城武一脸疑惑,这还是自己那儿倔脾气的臭小子吗? 然而等到宁成武来到祠堂,宁毅却主动关上了大门,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 “爹,咱们造反吧!” 宁成武双眼一鼓,这臭小子,脑子被驴踢了吗? “你……” “你个混账东西不要命了,这种话都敢乱说。” 宁毅:“爹,我是认真的,咱家手握重兵,不造反实在是太可惜了!” 宁成武只觉两眼一黑,以前他只是觉得自家儿子不学无术,顶多当个混吃等死的米虫,有他罩着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现在他觉得天塌了,这狗东西,居然要造反? “想我宁家世代忠良,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畜生玩意儿!” 说着便挥鞭抽了过去。 宁毅一边躲一边回怼:“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老畜生?” 宁成武:“你还敢顶嘴,今天老子非打死你这败家玩意儿!” 宁毅抱着亡母秦氏的牌位:“你打,反正宁家迟早要完蛋!” “你再胡言乱语,老子废了你!” 他死死盯着宁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宁毅心中暗忖,没啥,也就干了个公主而已! 当然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不然依这老东西的脾气说不定真会扒了他的皮。 宁毅轻咳了一声:“我干了什么不重要,而是爹你干了什么,你想想最近你做什么,会引来灭顶之灾!” 宁成武冷哼一声:“老子每天勤勤恳恳处理公务,怎么会有灭顶之灾?” 宁毅:“这可不一定,爹,咱家因何发家?咱们是靠剿灭西南边疆的叛乱,是靠抵御滇南国一年又一年的侵扰你才坐上如今这个位置的。” “可如今,滇南国即将与大夏议和,而手握十万大军的你,又将如何自处?你别忘了当年镇北王一家的下场,兔死走狗烹,鸟尽良弓藏啊!” “与其等着被人收缴兵权,按在粘板上当鱼肉,不如早做准备!” 宁成武瞳孔一缩:“陛下不是那样的人!” 宁毅:“就算陛下念在你多年的劳苦功高的份上,不追究咱们家,可这些年你在官场得罪了的那些人,他们难道不会借此落井下石?” 宁毅口中的镇北王一家之事,就发生在三年前,镇北王曾是北境之王,手握三十万大军,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当今圣上能还是镇北王扶持上位的,但最后兵权被收缴,更是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宁成武又想起朝中再度掀起的削藩,削兵权言论,一时间却是沉默了起来。 他也觉得此次陛下突然召他入京,事有蹊跷,如今宁毅直接点破,更是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宁成武突然想到了什么。 “说,这些谁教你的?” 他那废物儿子,怎么可能看得懂此等朝局? 宁毅:“这还需要教?爹,你不会真以为我整日混吃等死,一副纨绔败家的样子是真的吧!” “不会吧,不会吧,我还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 宁毅一副委屈的样子:“想我这么多年,为了你,为了这个家,装得那么辛苦,你非但不领情,反而各种打我,骂我,要不是看在此次事关重大,你以为我会和你说明?” “算了,心累了,毁灭吧,一起等死!” 宁成武狐疑地看着宁毅,他娘的,这么说,这小子这些年真的是装的? 意思是,自己怪罪他了! 宁毅直勾勾盯着宁成武丝毫没有心虚,毕竟原主干的荒唐事,和他现代人宁毅有什么关系? 既然都穿越了,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毕竟荣华富贵这种东西,委曲求全是求不来的。 宁成武沉吟道:“造反,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大夏民心未失,文武百官,天下臣民,皆向着大夏,再说了,你爹我此次进京轻车简从,如果真如你所言,现在宁府上上下下早已被监视起来了。” “想脱身都不容易,更别说造反一事了!” 见宁成武这一番说辞,宁毅顿觉有戏,看来这老爹只是莽又不傻,也没有到那种愚忠的地步。 “那就让皇上不得不让爹回到驻地即可,到时候我有一番良策,爹你按照上面的方法在地方暗中发展即可。” 宁成武顿了顿看向宁毅:“你真想当太子?” 宁毅:“爹,你难道不想当皇帝?” 宁成武顿时被憋得脸色通红。 “罢了,那位置谁爱坐谁坐,你爹我都这把老骨头了,我只希望我那群老兄弟能安安稳稳地落地,希望你早日成家立业,希望陛下能……” 宁毅直接打断:“千万别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别人的仁慈之上。” 宁成武沉声道:“那眼下,我等该怎么办?” 宁毅笑了笑:“很简单,阻止大夏与滇南联姻,大夏和滇南一日不太平,我宁家就能安然无恙!” 宁成武:“可是,滇南和大夏和平,乃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对于百姓来说也能安居乐业。” 宁毅轻笑一声:“忘战必危,惧战必亡,就连你这个大都督都这么想,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滇南,千年以来何时曾真正地臣服于中原王朝?” “更何况还是不废一兵一卒,主动送上门来。” 宁成武:“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力劝陛下绝不能和滇南议和。” 宁毅摇了摇头:“不,不能劝,相反你还得全力赞同。” 宁成武一愣:“什么意思?” 第3章:长得丑怎么配公主? 宁毅:“你觉得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成武想了想:“陛下虽然有雄心,却只知小节不知大义,而且疑心病甚重,否则镇北王作为扶其登基的皇亲也不会有此下场!” 宁毅笑道:“这不就得了,这人你就得和他反着来,你想啊,当所有人都觉得你会反对时,你却赞成,对方会怎么想?” 宁成武微微一顿:“陛下会觉得是我和滇南人有勾结!” 宁毅摇了摇头:“这不过是第一层,再说了,滇南和宁家打了这么久,爷爷,大伯,二叔都死在战场上,积怨之深,怎么可能勾连在一起?所以,皇上肯定会想,到底是什么事情,才会让爹你突然转性子。” “这时候,他肯定会私下找你问询,甚至说一些掏心掏肺的话。” “届时你就直说,你怕了,累了,直接表达出想交出兵权,回家养老的意思。” “至于他问你为什么怕?” “你别说,让他自个儿猜去!” 宁成武看着宁毅,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好,我都听你的!” 话音未落,门外,却传来管家刘福的声音。 “老爷,宫里来信,请老爷入宫赴宴!” 宁毅目光一凝眼中闪过一道杀意,宁成武一怔,这臭小子的目光怎么和他爷爷一模一样,那可是在死人堆里面滚出来的。 难不成真是祖宗牌位有灵,这小子半途开窍了,觉醒了他宁家的将门血脉? 宁成武看了看老爹的牌位,随即拍了拍宁毅的肩膀。 “别慌,刘福是自己人,而且他懂规矩,不会偷听的!” 宁毅神色舒展:“哦,那爹要是此次离京,顺带把他带走吧。” 宁成武狐疑地看着宁毅,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警觉了? 不会是想撵走刘福,好在国公府作威作福才给他搞了这么一通的吧! 宁毅摆手打断宁成武的胡思乱想:“行了,皇帝宴请,爹,你还是赶紧收拾一下,不知我能去吗?” 宁成武:“当然能,你爹我带个人的面子还是有的,走吧,准备一下!” …… 大夏皇宫,太和殿。 “西南道行军大总管,陕甘宁军政大都督,大夏公爵,宁国公觐见!” 随着太监的唱呵,群臣纷纷起身,就连皇子,亲王都起身相迎。 宁毅跟在宁成武身后,心中暗忖,这老登面子不小啊! 宁成武却是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向主位上一名年过四旬身着明黄龙袍,目光威严的男子行礼道。 “宁成武,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中年男子笑着摆了摆手:“免礼,宁爱卿,快快入席!” “他是?” 宁成武扭头一看发现自己小子居然还傻愣站着,一把将其拽了下来匍匐在地。 “陛下恕罪,这是我家那浑小子,早上刚刚请他吃了一顿竹笋炒肉,许是揍到了脑子,有些迷糊!”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陛下见礼!” 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哄笑一堂,但也符合宁成武那粗枝大叶的性格。 不过,一些京中高官却是一脸鄙夷地看着宁毅,随即又把自家女儿护在身后,这家伙虽然长得风流倜傥,可在京城名声却是极臭的。 万一他看上了自家闺女,逼着他老子向皇帝求个赐婚,那哭都不知道去哪儿哭了。 毕竟,宁国公为大夏打了一辈子仗,求个赐婚不过分吧,外加上,这时候谁都知道,宁国公这个主战派赶回来,肯定还在气头上,谁也不想触眉头。 而一旁的,宁毅虽然嚷嚷着造反,但也不会在此刻鸡蛋碰石头,他学着宁成武的模样参拜道。 “宁毅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皇却是摆手笑了笑:“平身,没想到一晃宁毅都长这么大了,论起来,你母亲乃是朕的表姐,你还得叫朕一声表舅呢,来人给宁国公和宁毅赐座。” “诺!” 宁毅看向宁成武,他家和皇室还有亲戚关系?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谢陛下!” 宁成武拉着宁毅再度拜了拜,直接来到席位上。 宁毅小声问道:“爹,皇帝是我表舅!我怎么不知道?” 宁成武瞪了一眼宁毅:“远房的,你外婆和太后乃是同族。” “嘘,大殿上别乱说话。” 宁成武担心这虎儿子祸从口出,而此时,殿外又想起了一道声音。 “滇南国王子熊光明,参见大夏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毅放眼望去,只见一名皮肤黢黑,脸上布满坑坑洼洼身着华美丝质五彩孔雀绣纹长袍的骚包青年步入宴会中。 众人小声议论了起来,毕竟丑的见过不少,但是丑到这么惊天动地的还是第一次见。 夏皇摆了摆手:“熊爱卿不远千里前来,舟车劳顿,速速请起,赐座入席。” “谢陛下!” 熊光明见礼后,随即来到滇南国使团中。 他刚落座,目光落在夏皇身后的女眷身上扫来扫去,一名礼部官员顿时站出来大喝一声。 “大胆,陛下,这蛮夷王子无礼,竟敢扫视皇室女眷,冒犯天家威严,还请陛下将此子逐出宴会!” 很显然,夏清欢安排的人出手了。 熊光明急忙收回目光,一旁随行的滇南使臣也站了出来。 “我滇南王子初到中原不识中原礼节,还请大夏皇帝恕罪,” 夏皇大度摆手道:“既是如此,那就免礼了,不知,滇南国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这话问的自然是废话,虽然两国缔结盟约私下里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但正式的场合却还未表露。 熊光明上前一步递上国书。 “禀大夏皇帝,这是我滇南国主的国书,我滇南和大夏同为炎黄苗裔,因十万大山相隔而异,已有千载,今滇南愿意重归九州,为大夏之属国!” “另外,小王还想求娶大夏九公主夏清欢!”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把目光落下,皇室女眷中,一名身着华美宫装的妙龄少女。 她五官精致,肌肤如雪,一双明眸动人心弦,但此时夏清欢却是面无表情。 夏皇笑了笑:“清欢可是朕的心头肉,滇南拿什么来下聘呢?” 熊光明早有准备,又递过一封聘书。 “愿以边城十座为聘!”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嫁女儿的夏皇也颇为心动。 而夏清欢却是面无血色,她知道自己虽然受宠,可她一人就能换取十座巨城,满朝文武恐怕都再也没有任何理由站出来反对。 就连一旁一直支持夏清欢的珍贵妃也摇头叹气。 夏皇目光睥睨四周,众人的表情也大概落在眼里,他知道朝中大部分人肯定都是同意的,唯独和滇南有血海深仇的宁家或许还有意见。 出于某种目的,夏皇还是问了问这位将门军主。 “宁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宁成武大大咧咧道:“两国停战,利国利民,臣虽和滇南有私怨,但当以大局为重,不过公主下嫁之事,我觉得还需要考虑一番!” 夏清欢眼前一亮,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夏皇也颇为意外,他本以为这一次反对最强烈的当属宁成武了,索性还特意将他召回京城来当面质询。 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宁爱卿既然已经赞同两国交好,为何又不同意了公主下嫁呢?” 宁成武瞥了一眼熊光明。 “真要说?臣怕得罪人!” 夏皇顿了顿却是哈哈大笑:“好你个宁国公,这满朝文武,谁你没得罪过?你说这话,分明是在糊弄朕,说,到底是为何?” “那我可真说了,陛下可别生气!” 宁成武大大咧咧道。 “说吧,朕恕你无罪!” 宁成武沉声道:“理由有二,第一,以十城换公主,名为聘礼,可这么多年滇南和大夏交战,民怨积累,天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夏是卖公主呢。” “此举有损国体,有损国格!” “这第二嘛……他熊家人长得这么丑,能配得上九公主?” 第4章:陛下,真的没有人威胁臣! 此言一出,全场却是哄堂大笑,许多看不惯或者不同意滇南和大夏议和的大臣纷纷暗中举起大拇指,赞叹宁国公这一招真的是太高了! 首先不否定两国和平这一大势,不否定皇上早已定下的方针。 但却可以从别处找补,而且这话别人说都不行,别人说大概率就是代表大夏不同意两国议和。 可宁家情况却尤为特殊,宁家和滇南那是世仇啊,宁家不爽嘲讽两句怎么了? 这完全合情合理啊! 此时滇南使者却站了出来,他冷哼一声。 “想不到,堂堂泱泱大夏,文明之绑,居然以貌取人!” 宁成武却是不管那些,一副大老粗的样子。 “文明之绑,老子给你绑两拳,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是文明人了?” “臭不要脸的东西,长得丑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我就说他丑怎么了?” “不服,殿外练两下子,妈拉个巴子,你们这群狗东西,打不过老子,就想和来大夏玩阴的是吧。” “什么十座城,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全都是新修的空城,还是那地势极差的城池,你滇南是想大夏派兵进驻,然后再给老子包饺子剿灭我大夏精锐是吧?” 宁成武一通输出,却是把在场的众人吓了一跳。 这里面居然还有如此隐情? 夏皇眉头一皱:“放肆,宁国公你这是何意?你这是不瞒朕的决定!” 宁成武耿直脖子:“陛下,我哪儿能不满,臣说了,臣赞同两国交好,但绝不同意公主下嫁,这滇南人分明就是恶心我大夏!” “这口恶气,臣忍不了!” “也罢,反正滇南和大夏和平了,臣也算是无用了,请陛下收回臣的兵权,允许臣回乡养老。”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夏皇目光灼灼,宁成武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向来直来直去。 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莫非真有隐情? “宁爱卿,不要意气用事,有什么委屈你直说,朕替你做主。” 宁成武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在一众主和派的文臣身上逗留了少许,急忙拜倒说到。 “陛下,方才是臣鲁莽了,臣没有委屈,臣真的没有委屈,宁家三代都为大夏而战,臣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臣恳求陛下给我宁家留一丝血脉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主战派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地扫向主和派的人。 怪不得,拼杀在前的大将军赞成议和,人家都死了三代人了,就这么一个儿子留在京城,那群主和派居然还如此下作? 众人纷纷同情地看向宁毅。 宁毅也有些惊诧地看向宁成武,直呼我草,这老登的演技比他还要高。 此刻皇位上的夏皇也是怒气冲冲地扫向宰相为首的文官集团们。 议和的确是他这个当皇帝的意思,可你们这群狗奴才怎么办事的,居然逼得将门功臣跪在地上直言说怕了! 你们他妈的,让朕这个皇帝以后怎么个天下将门一个交代? 你人天下将士寒了心,谁还给大夏打仗? “混账东西!” 这话不知道是骂的谁。 接着夏皇摆了摆手:“朕有些乏了,今日宴会作罢,至于和亲知之事改日朝会再议!” “宁城武,你跟朕来御书房。” “诺!” …… 群臣面面相觑,夏清欢则是神色复杂地看向宁毅。 而滇南使团一方,熊光明更是不顾场合直接把怒气发在宁毅身上。 “你就是宁家宁毅?有胆和我比斗一场!” 宁毅一副惶恐的样子。 “不敢,不敢,你是滇南王子,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国公世子,再说了,万一伤到你,在场的某些大人可是要小得吃不了兜着走的!” “哎,大伙儿都散了吧。” “宁毅,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你告诉我,你俊哥给你做主。” “就是,敢威胁功臣之后,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一群勋贵子弟顿时围了上来,其中尤以东海侯赵俊为主,虽然平日里大伙儿都看不上宁毅这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可大家都是勋贵之后,都在京城当那实质上的质子,如今有人敢因为政见不合威胁宁毅,那改日岂不是也能威胁他们? 事关自身利益,一个个自是义愤填膺,宁毅目光畏惧地扫了一眼平日里和宁家作对的文官集团们,好似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准备离去的夏清欢看到这一幕,顿觉又好气又好笑,这浑蛋要是真被威胁了,会有闲心大晚上跑去勾栏找乐子? 夏清欢明知道,宁毅是装的,但也清楚对方此刻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自然不会拆穿。 宁毅面对众人的愤慨之情,也知道不能表演太过,随即对众人拱手道。 “诸位多谢,仗义执言,大家放心天子脚下,皇城之内,在下应该是安全的,来日,我做东请诸位春月楼一聚!” “好,就这么定了,我等你的消息!” 赵俊第一个先应了下来,以前他们担心聚在一起会迎来猜忌,可如今文官集团都已经快冲他们下死手了,命快没了,还怕什么猜忌。 一些人本就有心串联,如今却可以借此聚一聚,再说了,他们聚在一起讨论的是保家卫国的大事,庇护功臣之后的大事,公开的,谁也不怕皇城司的人来查。 “我也去!” “我们都去!” 宁毅笑眯着眼,这群勋贵二代看似没什么能量,都是在京城当质子的,但真要是走到那一步,拉拢这群人显然是能最快成事的。 宁毅和众人依依惜别后,殿外的文官集团,尤其是以宰相严御为首的几人也是一脸疑惑。 “诸位,你们谁跑去威胁宁家那小子了?” “这……我没有!” “我也没有!” “那他怎么是那个态度。这小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谁做的,赶紧说出来,到时候宁成武那疯子发疯,咱们也好及时救援不是吗?” “我真没有!” “是啊,谁吃饱没事儿干去威胁他啊!” “诸位,会不会是宁成武自导自演?” “我觉得不太像,宁成武什么秉性,诸位应该都知道,即便宁成武这头狡猾的老虎能装能演,可他那废物儿子真不像是演的,诸位还是好好下去查一查,看是不是下面的人做事情不规矩。” “好吧!” “那和滇南议和,打压军功集团这事儿就这么晾着了?” “先等等,看看陛下的意思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 群臣随即散去,但就在此时,一名老太监上前来。 “严大人留步,陛下,御书房召见!” 丞相严熠顿了顿,又看了看六部官员,众人也是心头一凛。 第5章:皇帝的杀心! 皇宫,御书房。 夏皇看着眼前一脸委屈的宁成武,语气和善的问道。 “宁爱卿,你有什么委屈,大可一并说出来,朕会替你做主的。” 宁成武躬身:“回陛下,臣没有委屈,臣年老体衰,只想告老还乡,还请陛下成全!” 看着心意已决的宁成武,夏皇也是浓眉一皱。 毕竟宁成武的性格向来是直来直去的,他虽然有心收缴天下兵权,可也知道可缓不可急。 若是将三代为国征战的名门毫无征兆地薅下来,定会引起天下勋贵的不安,而且滇南虽然要归附大夏,但事情最终还没有敲定,更是还没有到卸磨杀驴的时候。 夏皇沉吟道:“朕知道你也难,朕也难,如今天下民心思定,朝中关于议和的声音很大,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宁爱卿,你这些年为国效力的功劳,朕是看在眼里的,你放心,朕绝不会容许功勋之后被人折辱。” “明日,朕便下旨让你儿子来做御前侍卫,放在朕身边,朕倒要看看谁还敢背地里搞小动作!” 此言一出宁成武心中一凛,如果没有之前宁毅的那一番分析,宁成武或许还会觉得这是皇上的恩宠,但如今看来,这分明是将宁毅当做质子了。 “陛下,宁毅那小子向来顽劣,别说当护卫了让他站岗都不一定能站直,还是算了吧!” 夏皇笑了笑:“朕知道,你平日里为了这独子操碎了心,他年纪也不小了,有个差事无论是将来娶亲还是接你的班都会顺利许多。” 宁成武欲言,夏皇直接拍板打断。 “此事,就这么定了,如今虽然两国议和在即,但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提防滇南趁机作乱,西南道不可一日无帅,爱卿还是尽快赶回去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宁成武清楚,此事已无转圜余地,他躬身道: “那臣,告退了!” 夏皇摆了摆手:“去吧!” 宁成武躬身退下,夏皇目光一凝。 “来人!” “奴才在。”一名侍卫上前。 夏皇目光幽幽:“派皇城司的人盯紧宁成武的一举一动,若有僭越之举,无需禀报,直接擒拿,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诺!” 侍卫走后,夏皇目光看向一旁的老太监赵致礼。 “严熠来了吗?” 赵致礼躬身回:“陛下,严大人正在外候着。” 夏皇摆手:“传他进来!” 不多时,严熠躬身而入,随即拜倒在地。 “臣,严熠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皇没有接话,而是将手里的几封奏折丢在地上。 “看看吧,这些都是各地参你的折子!” 严熠大惊失色:“陛下,臣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了江山社稷,定是有人污蔑臣啊!” 夏皇冷笑一声:“污蔑?你们做的好事,你当朕真不知道?你倒好,给朕办成这样,看来,你这丞相是不想做了!” 严熠这是夏皇对他的敲打,奏折之事不过是有个幌子罢了。 严熠低眉顺眼道:“陛下教训的是,臣知罪,臣甘愿受罚!” 夏皇语重心长地说道:“朕知道你们也难,但朕就难吗?罢了,看在你往日劳苦功高的份上,这一次就免了,起来吧!” “谢陛下!” 严熠刚刚起身,敲打完后的夏皇便直接问道。 “依你之见,宁国公既然同意两国议和,又为何阻挠公主和亲?” 严熠沉声道:“陛下,万万不可轻信此僚,他乃是以退为进之策,看似同意实则通过拒绝公主和亲一事试图搅黄两国议和的大事,从而保住自己手中的兵权!” 夏皇眉头一皱:“细说!” 严熠:“陛下,滇南大王子前来求亲,其目的是得到我大夏的认可,借助大夏的力量稳固自己的位置,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赢取我大夏最受宠的公主。” “滇南大王子若是无法迎娶九公主,回去也坐不稳王太子大位,更不可能真心归附我大夏。” “宁成武阻挠联姻的本质实际上是阻止滇南依附我大夏,如此以来,他才能拥兵自重,所以,九公主必须嫁!” 夏皇眯着眼:“可宁成武把话都说在那儿份上了,朕要是一意孤行嫁女儿,天下人岂不是说朕卖女儿?朕丢不起那脸,大夏也丢不起这脸!” 严熠顿时反应过来,夏皇这是要让他帮忙找个台阶下。 “陛下,此事好办,臣有个法子,既然天下人无话可说,又能让滇南王子如愿娶到九公主,促成两国交好,还能那群骄纵勋贵挑不出理来,咱们可以如此这般……” 夏皇听完意味深长地说道:“好,那此事就交给你办,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这一次,可别给朕办砸了!” “臣遵旨!” …… 长乐宫,珍珍贵妃寝宫。 “你说什么?父皇要举办狩猎大会,还要将我作为魁首的奖励许配出去?” 小太监匍匐在地颤抖着回道。 “是的,小的亲耳听见严大人出谋划策的。” “好你个严老狗,本宫和你没完!”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夏清欢,此刻却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母妃,你再去求求父皇吧!” 夏清欢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珍贵妃身上。 珍贵妃着一袭紫色华美宫裙,虽然已过四十,却保养得极好,往那儿一坐,不像母女,反倒是和夏清欢宛如姐妹花一般,她黛眉微促,随即摇了摇头。 “欢儿,你是大夏的公主,这是你的宿命,你放心有母妃和你父皇撑腰,不管你去哪儿都不会受到委屈的!” 夏清欢心头一沉,她知道父皇下令举办这所谓的狩猎大会明白着是想找个台阶下,到时候依旧是那滇南王子夺得魁首,一想到自己要即将背井离乡,还得嫁给那丑不拉几的滇南王子,夏清欢就觉得一阵反胃。 凭什么是公主就得和亲?为什么不能是皇子去? 此时一股怨气从夏清欢心底油然而生,她想到了宁毅白天在太和殿的表现,她知道,如今也只有宁毅能想办法救她了! “母妃,女儿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珍贵妃幽幽一叹:“清欢,女人要学会认命!” 认命?她夏清欢绝不! 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夏清欢当即找来自己最信任的侍女小兰花。 “去,把这封信送到宁国公府世子手上,记住一定要亲自送到他手上!” 夏清欢微微一愣,自家公主什么时候认识那纨绔子弟了。 “公主,这是?” “不想跟着本宫去滇南,就赶紧去办!” 小兰花微微一怔,随即拿着信,便去换衣服。 …… 宁国公府。 宁成武风尘仆仆地骑马赶回,宁毅上前迎接。 “爹,怎么样了?” 宁成武示意换个地方说,不多时,父子二人来到书房内。 宁成武沉吟道:“成了,我按照你所言,陛下果然放我回去,但却要让你做御前侍卫!” 宁毅笑了笑:“这是好事啊,留我作质子,就证明,皇上还没有下定决心对我宁家动手,咱们必须趁此机会尽快发展。” 宁成武苦笑着摇了摇头:“此番回去,陛下必定派人监视我,若有异动,最先倒霉的是你。” 宁毅眯着眼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册子。 “爹,此物你回去后可以写成奏折,上报给皇上。” “这是?” 第6章:老爹,我来教你造反要诀! 宁毅道:“此为军屯之法,朝廷这些年来之所以裁撤边军,除了有收权之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于国库空虚,军费开支过于庞大的缘故。” “而这军屯之法,是让边军闲时为农,战时为兵,一不需要朝廷出军饷,二还能以屯田垦边之法逐步扩张大夏的疆域。” 宁成武摇了摇头:“朝廷不是傻子,军饷都自给自足了,朝廷的对边军的掌控就削弱了,绝不会同意的。” 宁毅笑道:“那咱们就给他再加一条链子,若是开垦田地的收益除了满足边军日常需要外,剩下的则由户部派人统一管理,上缴国库,你说那群户部官员会不会同意?” 宁成武:“你的意思是?” 宁毅悠悠道:“武将要的是兵多将广,文官要的是什么?是权,是钱,而皇上要的是什么?是文武互相掣肘,是心安,是国库充盈。” “你说这既能充盈国库,又能给文官增加权柄,顺便还能从中捞取油水,有了文官进一步的掣肘,还不用担心边军将领一呼百应揭竿而起,这样多方共赢的好事,朝廷能不答应,皇上能不答应?” 宁成武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变向削弱我对大军的掌控力!” 宁毅笑道:“其实不然!反正有朝廷的监管,大军你也无法调动自如,还不如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宁成武微微一愣。 宁毅带着宁成武来到大夏九州堪舆图旁。 “你且看,这西南以南是什么?” 宁成武:“十万大山!” 宁毅:“没错,就是大山,这大山中可到处都是宝贝,你只需要带领小部分精锐深入其中,打着剿灭蛮部的名义,在里面开垦山田,一可练兵,二可暗中发展。” “而这些军队,你完全可以隐匿下来,只受你的掌控,到时候,朝廷即便翻脸,你进可攻,退可守,到时候,实在不行往大山一专,朝廷也拿我家没有任何办法!” 宁成武眼前一亮:“好法子!” 宁毅笑了笑:“我再送你九个字,高铸墙,广积粮,缓称王!” “广积粮,高筑墙……” 宁成武上下打量自己儿子,仿佛第一次见他似的。 “这些真的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没人帮忙?” 宁毅:“这等掉脑袋的事情,我敢让他其他人想吗,这些年,我没事就研究兵法,历史,政务,这些东西都是我总结出来的。” 宁毅这话当然是扯犊子的,大夏九州虽然不是前世他所熟知的朝代,但总体的地理环境却大致相同。 西南或许在如今的人眼中那是胀气遍地的蛮夷之地,可在宁毅看来却是大宝库。 有山有水,有矿有盐,是个藏兵练兵的绝佳之地,更别说十万大山后还有那可以称得上膏腴之地的天府之国了。 宁毅甚至严重怀疑,滇南屁颠屁颠跑来求和,就是想把主要精力放在对付巴国上。 巴国和中原隔着十万大山,很难联系,但滇南进入巴国却没有那么麻烦。 当然这些都只是宁毅的猜测,却不妨碍他,早早布局。 宁成武看着宁毅那吹牛不打草稿的样子,既欣慰又唏嘘。 他庆幸自己这傻儿子总算开窍了,但唏嘘的是这臭小子貌似一来就倒反天罡,拉着他在造反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啊! 不过,事到关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宁成武也不是婆婆妈妈之人。 “我知道了,这些东西我会牢牢记住的,在京城你也要加倍小心。” “爹,你放心,谁会去戒备一个废物纨绔?” 宁成武微微一愣,一想到这么多年居然连自己都骗过了,却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好小子,那我走了!” 宁毅:“不住一晚?” 宁成武:“免得夜长梦多,回去我就安排人上折子!不过,你既然是装纨绔,家里的钱你还是省着点儿用,你说的这些都需要钱啊!” 宁毅笑了笑:“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人给你送来的。” 宁成武摇了摇头,这小子虽然在军事上有所见地,可赚钱向来是天底下头等大事。 毕竟大夏能赚的钱的路子,早就被世家大族垄断了,许多暴利的行业,诸如盐铁之类的宁家都没资格插足。 宁成武也没有继续耽搁,而是叮嘱了一番宁毅。 “那我走了,刘福我就不带走了,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他留下可以帮你处理很多事情。” 宁毅点了点头,目送宁成武离去,前者刚走,宁毅便招来了刘福。 “去把府里的账簿拿来,我要清点一番。” “是,公子!” 刘福虽然不知道这位纨绔世子要干嘛,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宁毅的要求搬来了账本。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怎么会欠这么多?” 看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花销,还有用朱红大笔标上的十几万两欠款,宁毅眉头一皱。 要知道,此世银价并不便宜,二两白眼足够普通三口之家月于花销。 十几万两都够养一支千人精锐一年的花销了。 而国公府每年都有朝廷给的勋位银响,少说也有万两, 除此之外,还有秦氏母亲留下来的商铺,以及老家苏州两千多亩的田地收益。 这么多钱供养一府百十来号人,简直绰绰有余啊! 面对宁毅的质问,刘福叹了一口气。 “公子,你忘了,这些都是你近几年的花销,自从夫人走后,老爷忙于军政,您花钱又大手大脚不知收敛,这些年府上早已入不敷出!” “这还是抵押了一部分夫人留下来的店铺的原因,再这么下去,老家的田产恐怕也要没了,公子,你收手吧!” 宁毅黑着脸,搞了半天,全是原主吃喝嫖赌欠下的。 他估摸着,要不是还有宁国公府的头衔顶着,此刻门外怕是已经围满了债主了。 他妈的,享受没轮到他,还债却要他来,这还有天理吗? “看来,当务之急是要搞钱啊!” 就在宁毅寻思着该从哪方面入手搞钱时,一名家丁敲响了房门。 “公子,府外,有一名绝美小娘子说要来找公子!” “行,先带她进来,我稍后就到!” “好嘞!” 家丁一听,瞬间秒懂,随即迈着欢快的步伐向外走去。 …… 宁国府外,小兰花看着冲上来就将她团团围住的家丁,一脸惊惧! “你……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一人嘿嘿一笑:“干什么?当然是带你去洗漱干净,服侍我家公子了!” 此言一出,小兰花大吃一惊,她没想到,自己只是送个信居然还要把人搭进去。 “大胆,我乃公……” “嘭!” “管你谁?落到我家公子手里,谁来也没用!” “打晕,扛走!” …… “公子,已经办妥了!” 另一边,宁府的家丁,兼宁毅最忠诚的狗腿子李卫舔着脸上前邀功道。 宁毅点了点头:“那好,你们先下去吧!” 李卫笑道:“公子,那小妞性子有点儿烈,你悠着点儿,不行咱用点儿药也行!” 宁毅顿觉莫名其妙,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行,你先下去吧!” …… 宁府客厅内,宁毅瞧了瞧。 “人呢?” 一旁的小厮当即上前:“公子可是在问那位姑娘?” “废话!我不是让你们把人带进来吗?带哪儿去了!” 小厮微微一怔,今日公子这是咋了。 “公子,当然是带去你的房间了,你随时都可以去享用!” 宁毅面色一僵,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群狗腿子早已跟着他这纨绔世子将纨绔秉性发挥到骨子里了。 宁毅黑着脸:“以后,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将人往我卧房里带!” “是,是,公子放心,小的下次往书房里带!” 宁毅顿时无语,这他妈的,也是个人才啊! 自己就想做个好人,咋就没人信呢? 看来,以后得整顿一番,这院里的风气了。 …… 宁毅来到卧房,便见一名翠衣少女,被五花大绑丢在了大床上。 “你……你别过来,我可是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女,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公主殿下定不会饶你!” 宁毅微微一愣,他不是已经帮她阻止联姻吗? 这才隔了半天,怎么又派人来了? 宁毅上下打量一眼来人。 她五官精致,唇不点而赤,媚眼盈盈,十指纤纤,云发后拢,脖颈修长,胸前一双皓白,圆腻皎洁,呼之欲出,两条藕臂软不露骨,水眸带着一层婀娜妩媚。 玲珑娇躯又因绳子五花大绑展现得玲离尽致。 第7章:告诉公主,我不喜欢别人教我做事! 宁毅哭笑不得,这群狗腿子,还绑出经验来了是吧? 他笑着上前,就要准备帮其解开,却不料小兰花却龇银牙道。 “你……你别碰我,我就算死,也不会从你的!” 宁毅顿时无语,人与人之间还有一点儿信任吗? 他自顾自倒了一杯水:“那行吧,你就这样绑着吧!夏清欢派来你干嘛?” 小兰花见宁毅不再上前,这才想起了正事儿。 “我……公子殿下写了信给你,你放开我,我拿给你!” 宁毅轻笑一声:“你不是不要我放吗?算了,反正我又不急,我先去睡个午觉,你在这儿待着吧!” 小兰花见这传说中的纨绔败家子居然真的不碰她?先是长舒一口气,接着却又急了起来,公主殿下可是说了,这封信关乎着她们是否要嫁给滇南去。 眼看宁毅真的要走,她急得在床上蠕动了起来。 “别……别走,信在我怀里,公主殿下说,是关乎身家性命的要紧之事!” 宁毅眉头一皱,他这人最讨厌别人动不动就威胁他。 不就是睡了一次,谁比谁爽还不一定呢! 怎么就揪着不放呢? 宁毅轻哼一声,却是上前从小兰花怀里取出带着余温和淡淡胭脂香气的信件,后者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宁毅打开信一看,却是一愣。 “本宫给你两个选择,一,你想办法杀了那滇南癞蛤蟆王子;二,本宫去找父皇,说你奸污了我,让你血溅当场!” 看着手里娟秀却透着狠辣的文字,宁毅顿觉一阵头大。这刁蛮公主,居然真威胁上了,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杀了,毁尸灭迹! 没想到,他好不容易一时心软,居然酿成这等麻烦。 宁毅阴沉着脸:“你家公主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被门挤掉了?” 小兰花张了张口,本想怒骂两句宁毅大胆居然敢辱骂公主! 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顿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主要是,眼前之人的传说太过骇人了! 什么,上至三岁奶娃,下至八十岁的老妪,他都不放过! 宁毅一阵心烦意燥,好不容易安排好老爹的造反大计,这什么狗屁公主,居然给他来这一出。 主要是,他又不能真的不理会夏清欢。 对方要真是来个鱼死网破,之前宁毅的所有准备全都白搭,说不定他老爹还没走到任上又要被抓回来。 “好你个夏清欢,你给我等着!” 不对,早上他爹不是刚搅合了一番,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又要逼着她嫁给滇南王子,那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宁毅沉吟道:“你家公主,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皇上下定决心要将她嫁过去?” 小兰花微微颔首:“陛下三日之后会举办一场狩猎大会,夺得本次狩猎魁首之人将会迎娶公主!” 宁毅眉头一皱,狩猎大会,这又搞什么幺蛾子。 “回去告诉她,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会解决的。” 小兰乖巧地点了点头。 宁毅:“还有什么吗?” 小兰花想了想:“公主殿下说了,让别忘记三日之约!” 宁毅冷哼一声,连带着看向小兰花的眼神都变得不善了起来。 “还有吗?” “没……没了!” 小兰花被宁毅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宁毅来到一旁,随即提笔也写了一封信,塞回原来取信的地方,小兰花黛眉一皱,但也不敢说什么。 宁毅将其解开:“回去,告诉你家公主,我这人不喜欢别人教我做事!” “是……是!” 小兰花,急忙提着裙子而起,飞也是逃了,生怕迟了半分,落入这嚣张纨绔的手中。 宁毅随即也推开房门,李卫舔着脸上前来,拿出一个红色小瓶子,一脸讨好的说道。 “公子,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完事儿了,我这有药!” 宁毅冷眼:“我像是需要这东西人?” “公子金枪不倒,神威滔天,公子要是对这小妞不满意,小的再去大街上给你抓一个回来?”李卫接着道。 宁毅黑着脸:“抓个屁,从今天开始,本公子得给你们立个新规矩,别看到漂亮小妞,就想往本公子的房里丢,这是陷本公子于不义!” “听明白了吗?” “是!” 李卫愣了愣,公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从良了! 但紧接着,宁毅又说道:“备马,我要去春月楼!” 李卫笑了笑,原来,公子不是从良,只是不愿意为了一颗树放弃一整片森林。 “好嘞,奴才这就去!” “等一下,去把请柬送给赵俊等人,就说本公子请他们春月楼喝酒。” 李卫点了点头,自从和公子臭味相投的三皇子夏安被关入宗人府后,公主就再也没有狐朋狗友了。 看来,公子这是想通了啊,哪个纨绔没点儿狐朋狗友呢。 “愣着干嘛?去啊!” “是!” …… 华清宫。 夏清欢看着一边抹眼泪,一边声讨宁毅的小兰花。 “他真是这么说的?” “殿下,千真万确,他说他不喜欢别人教他做事!” “他还骂公主,说……” “说什么?” “他说公主殿下是不是吃错药了,还说脑子被门夹了!” 夏清欢咬牙切齿:“宁毅,本宫定要宰了你!” “走,出宫!” 小兰花摇了摇头:“殿下,刚才我回来就发现,宫外多了许多内务府的人,殿下恐怕已经被软禁了!” 夏清欢心中咯噔一下,眼神略显涣散。 “父皇啊,父皇,区区十座城池,就要将女儿给卖了吗?” “这天家,可真是无情啊!” “宁毅,你最好想到办法,不然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 春月楼。 “承蒙诸位朝堂之上仗义执言,今日全场由我宁某人埋单!” 宁毅提着酒杯,对着一众请来的勋贵子弟说道。 众人纷纷看向赵俊,后者笑了笑提起酒杯,余者才起身敬酒。 宁毅扫了一眼,便知道这一行人,是以东海侯世子赵俊为主的。 大夏的爵位,分为,王,公,侯,伯,勋五等。 王爵除了几个开国时就沿袭下来的异姓王外,早已没了踪迹,就连皇室宗亲剩下的也只是几个老王爷。 公爵到是有不少,但和国公府一个等级的要么看不上宁毅不愿来往,要么就不在京城。 剩下的就是侯爵世子了,而其中尤其以赵俊最为出名。 东海侯本是一个芝麻大小的小爵位,而且远离中原,三代以前来朝拜都会被人嗤笑。 但现在不同了,上一任东海侯极擅经营,在海上干了贸易,每年给国库上缴千万两税银。 直接成了大夏的钱袋子之一,其子嗣当然是水涨船高,有人传言说陛下欲打破惯例,给赵家封公。 有钱有势,自然引来了一众附庸。 这一点,从众人敬酒的态度就可见一斑,他宁毅貌似还没这个面子。 一圈酒喝下来,大伙儿也算是半熟了,赵俊旁边的一名伯爵继承人开口道。 “宁兄,白天在朝堂上,令尊说的那一袭话我等都听得敞亮,这里也没外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就直说吧,大伙儿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宁毅看了看众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8章:夜探春月楼,花魁入瓮 赵俊笑道:“今天来了,以后都是兄弟,宁老弟有话直接说,不必藏着掖着。” 宁毅:“那我就说了,不瞒诸位,我也纳闷儿呢,昨晚我在这春月楼喝酒吃肉睡姑娘,睡得好好的,突然闯进来一群黑衣大汉,拿着刀指着我的脑袋说。” ‘宁毅是吧,敢阻挠滇南和大夏的议和大计,小心你的脑袋!’ “你不知道,那群狗东西,那叫一个嚣张,他们连我爹都不怕啊!” “后来,回到家,发现又是各种威胁的手段,这日子真没法儿过了啊!后来,我爹说,是因为他挡了别人的路,不敢动他,就来找我麻烦了。” 此言一出,众人虽觉离奇,但见宁毅说得颇为真诚,也是纷纷出言安慰。 而对于赵俊来说,是真是假却不重要。 他笑了笑:“宁兄弟受苦了,不瞒宁兄弟,我们几个准备组建了个兄弟会,大家互相扶持,不知宁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 兄弟会? 这名字宁毅摇了摇头:“我爹说过,玩女人可以,拉帮结派,朋党不行,他会打断我腿的。” 赵俊:“令尊说得对,官场上最忌讳的是朋党,可咱们又无官身,算不得朋党,再说了那群文官儒士一个个老师学生相称,他们就没有朋党吗?” “当今朝堂上,严党,高党,王党各自把持关键位置,反倒是我等勋贵子弟被人排挤,实在是令人唏嘘啊!” “是啊,是啊!” 众人帮腔着,宁毅则衡量着其中的得失,很显然这些人是想拉自己下水,他何尝不想拉他们下水呢。 他宴请这些人,就是为了找几个为他接下来所做的事情背锅的。 “诸位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再不加入,岂不是不给诸位面子?” “我愿入会,敢问会长是谁?” 赵俊笑了笑:“是老兄我,兄弟你有胆识,有魄力,我提议宁兄弟为副会长,诸位以为如何?” “同意,同意!” 就这样在一众勋贵子弟的吹捧下,宁毅成为了兄弟会的副会长。酒过三巡,菜过无味,宁毅直接抛出重磅消息。 “诸位,我听说那三日后皇上要举办狩猎大会,据说那头名的奖励是迎娶九公主夏清欢,诸位可有想法?” 众人微微一愣,一旁的赵俊却是颇为意动,夏清欢那可是一众公主众有名的美人儿,谁不眼馋谁傻子? 只是此事他也是刚知道不久,这还得得益于他的人脉,没想到宁毅已经提前知道了。 看来这传闻中的纨绔子弟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嘛。 “不知宁兄有何见地?” 宁毅义愤填膺道:“谁娶公主不重要,重要的是绝不能让那癞蛤蟆王子娶!” “癞蛤蟆王子?” 众人不知所云。 宁毅:“就是那滇南王子,长得丑想得美,不是癞蛤蟆是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没错,绝不能让九公主殿下嫁给滇南那其貌不扬的家伙!” 宁毅看向赵俊:“我提议,我等尽皆参会,之后全力支持赵兄,到时候一定力夺魁首。” 赵俊眼前一亮,这本就是他今日的目的,没想到被宁毅给说出来。 但明面上还得找个说些冠冕的话。 “这不好吧,滇南和大夏议和乃是两国大计,这这突如其来的狩猎大会我看本就是给滇南人一个台阶下,我等要是坏了朝廷的大事!” “什么大事不大事?泱泱大夏难不成还要靠一个女人来守护?诸位,咱们可都是带把儿的爷们儿,岂受这等气?” “只要咱们赢了,那滇南有气也只能憋着,谁让他们技不如人?” 宁毅一拍桌子,那骨子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血勇和酒精,一时间也影响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对,干他丫的,一群蛮夷,还想娶我大夏公主,我反正不答应!” “我也不答应!” “赵兄,为了大夏的颜面,为了九公主的幸福,你义不容辞,咱们干了这杯酒,助力赵兄!” “干!” “干!” 众人推杯换盏,喝得一个个酩酊大醉,宁毅也被春月楼的伙计抬到了雅间休息。 待其走后,宁毅突然睁眼,翻身而起,随即身形消失在房间中,一间一间地摸了过去。 他今日前来,除了拉拢这群勋贵子弟,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查探到底谁在幕后捣鬼。 宁毅凭借前世所学的潜伏技巧,一间一间的查了过去,期间难免看到一些香艳的场景,不过都被宁毅一眼略过。 这春月楼的但凡漂亮的姑娘,他哪个没有深入浅出的交流过,毕竟那十几二十两银子可不是白花。 倒是那花魁沈星如,宁毅还没来得及碰,而也正是宁毅今晚查探的目标! …… 春月楼,三楼,一间幽静的房间内。 房间内,沈星如正对镜卸着头顶上的装饰。 她一袭白色纱衣,如烟似雾,衬得肌肤胜雪,眉如星画,唇不点而赤,眸不点而漆,眼尾微挑,似含霜雪,又似藏了万千星河。 “小姐,护法大人说今夜前来至今没有消息,你还是先歇息吧。” 沈星如:“对了,那群二世祖呢。” 丫鬟:“那群勋贵子弟都喝大了,大部分走了,一些留在这里过夜,还没人买单。” 沈星如笑了笑:“些许银钱算不了什么,要是能拉拢一些人入教,对于圣教来说更为划算。” “宁毅呢?” 丫鬟回:“喝醉了,如今正在天字号房间呼呼大睡。” 沈星如:“那就不用管他!” 一开始,沈星如见宁毅带着一大票勋贵子弟来春月楼,还以为是来找她麻烦,毕竟只要不是傻子,昨晚在这儿出了事儿都应该会来质问。 可如今看来,恐怕那宁毅还不知道昨晚闯了多大的祸事。 沈星摆了摆手:“没事儿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是,小姐,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沐浴了,若有需要随时叫奴婢。” 沈星如微微颔首,丫鬟退下后,沈星如缓缓走向屏风后面,褪去身上的衣衫,露出光洁如玉的后背,香肩上有一处蝴蝶形状的文身。 可就当她脱得精光进入木桶中沐浴时,沈星如突然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处。 “谁?” 阴影中,宁毅面带欣赏地走了出来。 “不愧是本公子花大价钱买的花魁。” “宁毅!” 沈星如一惊,要知道此处阁楼颇为隐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更何况外面还有教中弟子把手,对方怎么可能绕过他们无声无息的靠近自己。 更是将自己沐浴的过程看了个通透? 有问题,绝对有大问题! “你不是宁毅!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江湖上有异容之术,沈星如也略有耳闻,但是易容得如此分毫不差的,她还是第一见。 宁毅笑了笑:“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一个花魁,秘密这么多,你也不是普通的花魁啊。” “我没兴趣和你废话,阁下现在退出去,我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星如冷哼一声。 “是吗?我倒是想看看,什么个不客气法!” “嗖!” 话音未落,沈星如抬手便甩出数根银针,然而却被宁毅轻松躲过。 沈星如欲又欲拔头顶上的玉簪,却不料宁毅已欺身而上一把钳住了沈星如修长的脖颈,后者猛咳了几声。 宁毅目光一凝:“说,为什么要陷害我?” 此时此刻沈星如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绝对是个大高手。 “来人!” “啪!” “你叫吧,你要是想让人看到你这副尊容,我倒是无所谓。” 宁毅一巴掌抽了上去,沈星如一脸幽怨,对方不仅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其目光反到是异常的冷冽,似乎自己只要不配合随时都能杀掉她一般。 作为教中的预备圣女,沈星如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但宁毅给他的压迫是甚至要比教中的护法更深。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嘛?” 沈星如知道,对方能如闲庭信步一般进入这里,她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宁毅一脸戏谑:“干的事情,稍后再说,先说正事儿!” “你为何要陷害我?我只问这一遍,你也可以不用回答!” 沈星如咬着银牙:“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宁毅笑了笑:“看来,得给你上点儿强度了!” 第9章:意外发生,花魁献身 宁毅一手探入浴桶中随即狠狠一抓。 沈星浑身一颤,随即羞愤不已地瞪向宁毅。 她见过刑讯逼供的,但却从未见过这等不要脸的逼供方式! 沈星如本想嘴硬,宁毅却加大了力道,她如咬牙切齿道。 “你……无耻……我说,我说!” 最终沈星如妥协了。 “我乃红莲圣教预备圣女,至于你说的陷害,不知从何说起。” 宁毅笑了笑却并未松手:“昨晚,你们把夏清欢送到我床上这还不算是陷害,那小妮子,如今嚷嚷着要杀我而后快!” 沈星如一怔:“你真是宁毅?” 宁毅笑了笑不语。 沈星如沉声道:“没想到,世人都被你骗了!其实我们不是仇人,相反,圣教会是宁家的朋友。” “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推翻大夏!” 宁毅:“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可不想造反。你们不会以为,让我睡了个九公主,我就会乖乖听你们的话吧!” 沈星如沉声道:“别忘了,那狗皇帝时刻想着削藩,一旦夏清欢的事情暴露出去,你宁家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我劝你还是把我放了,否则圣教绝不会放过你的!” 宁毅可不管什么圣教,他今日借着赵俊等人的掩护,装睡又悄然跟踪,探查了不少房间才逮住这小妮子,自然不会轻易放人。 至于她背后圣教,一群躲在暗地里不敢出来的老鼠,宁毅就更不怕了。 至于他们捅出去,宁毅就更不用担心了,这事儿除非夏清欢亲口指认,外人说,那就是造谣天家。 宁毅突然觉得眼前这小妞真是傻的可爱啊! “好,下面一个问题,你们圣教潜在京城到底有什么目的?都有哪些官面上的成员?” 沈星如别过头,一脸硬气地说道:“你杀了我吧!” 宁毅一脸戏谑地打量着坐在浴桶中的沈星如,那朦胧雾气难遮其迷人身姿。 “杀了你,岂不是很浪费?” 沈星如面色一沉,随即便想咬舌自尽,但这一招对于杀手出身的宁毅来说太熟悉不过了,宁毅捏着其下巴。 “死了也能玩,而且你要是自杀,我就把你光溜溜地丢在大街上去!” “你……你无耻!除了不能告诉你这个以外,你开个价,就当我等冒犯你的赔罪,即便让我陪你一次也不是不行。”沈星如阴沉着脸道。 宁毅摇了摇头:“不够!” 沈星如一顿:“那你要什么?” 宁毅一字一顿,目光侵略地说道:“我要你,还有整个春月楼!” 沈星如微微一顿,她没想到宁毅居然如此直接,不仅看上了她,还要整个春月楼? 这可真是吃了碗里还想惦记整个锅。 要知道,春月楼可是她娘留给她的,也是圣教在大夏北方为数不多的重要分舵。 毫不客气地说,春月楼发展至今,早已是日进斗金的规模,她本想算计一下这位纨绔世子,顺便拉入教中为她所用,谁曾想会把自己搭进去了? 但不等沈星如开口,门外却传来了动静,沈星如眼前一亮。 “我劝你最好放了我,圣教高手无数,你现在走,还能有个体面!” 宁毅眉头一皱,他现身前,已经将外面清扫了一遍,怎么会突然来人? 此时脚步声和争吵声也一并传来。 “柳舵主你不能进去,圣女她已经歇息了!” “让开,谁敢拦本舵主,本舵主杀他全家。” 一道带着哭声的女声传来:“柳舵主,你真的不能进,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不行吗?你匆匆赶来,奴婢先叫楼里的姐妹陪陪你洗去风尘!” 那柳姓舵主冷哼一声:“少给老子来这一套,我爹今日前来你们春月楼分舵,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不前去迎接?她沈星如不过是预备圣女,就开始摆谱了?” “今天,谁也别想拦老子!” “那奴婢得罪了。” 话音刚落,门外却是有刀剑碰撞声传来,但仅是几个回合,便传来了侍女的惨叫声。 “嘭!” 房门被一脚踹开,来人一脸淫笑,一手拿着带血刀刃,一手提着一名昏厥娇俏侍女。 “沈星如,老子知道你在里面,乖乖地给老子出来,别想耍花招,给你放洗澡水的人,已经被老子收买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酥软,特别想要啊!” “臭婊子,还想给老子装清纯,今天你是老子的了,整个春月楼也是老子的。” 说着大笑着上前来到屏风处,但紧接着笑容却是戛然而止,反而是一脸愤怒。 “怪不得你这贱人不出来,原来是藏了小白脸!” 宁毅笑了笑:“有意思是,看来沈姑娘别样的受欢迎啊!” “哼,扫兴的小白脸,去死吧!” 柳姓舵主扔掉侍女,一刀劈向宁毅的脑袋,谁知宁毅只是微微一斜身躲过长刀, 于此同时,反手一拳砸在柳姓舵主的喉咙上,在后者一脸懵逼的时候,接着夺过长刀以刀背狠狠地抽在那柳姓舵主的背上。 后者捂着脖子大口吐血踉跄跌坐在地失去了行动力。 沈星如也顾不得走光,从浴桶中飞身而起披上一层薄薄的纱衣,急忙飞扑到躺在地上的侍女身前查看,但随即却是眼眶一红。 “小玉,你醒醒?” “小……小姐,奴婢不能继续陪你复仇了,你……你快走,护法带人已经到了城门了,他……他们是想彻底夺走春月楼!” 说完那名叫小玉的侍女便了没呼吸。 沈星如心如刀割,小玉可不仅仅是她的婢女,更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姐妹。 “柳成仁,你该死!” 沈星如从地上捡起一条桌腿,然而走了两步却摇摇晃晃跌落在地,眼神也变得迷离了起来。 此刻地上受了重伤的柳成仁也是急忙说道。 “我……我有解药,别杀我,我爹已经来京城了,只要你听我们的,嫁到我柳家,柳家一样扶你做圣女!” 沈星如眼中杀机若现,她抬头看向宁毅,一脸愤愤的说道。 “杀了他,我就跟你,这春月楼也给你!” 宁毅笑了笑:“还有这等好事?” “既然如此,这位兄弟,你安心的去吧!” 宁毅提着刀缓步上前。 “你……你到底是何人?” 柳成仁惊恐万分,他怎么也没想到沈星如身边居然有如此高手,一招一式全都是杀招。 宁毅咧嘴一笑:“这就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 说完宁毅一个箭步上前,一拳砸在柳成仁的胸口上,后者一脸不甘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此时,沈星如却也因为药性发作开始不断的扭动了起来,轻薄的纱衣,若隐若现的雪白,就连宁毅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呼吸。 沈星如用出最后一丝力气对宁毅央求道。 “床下有暗道,快……快带我离开这里,柳……柳老贼就要来了!” 宁毅倒是不惧那所谓的柳护法,但沈星如眼下的情况却是大为不妙,先行退避也是好的。 宁毅一把抱起沈星如,那香香软软的胴体和活腻的手感让宁毅心神一震。 要知道作为一名杀手,最忌讳的便是无法掌控自己的欲望。 为此宁毅前世更是经过了严苛的训练,阅人无数,甚至训练出传闻中的白骨观。 观美人为白骨,观白骨为美人! 可现在他貌似破功了。 此时沈星如娇喘微微。 “快……快!” 只因门外已经传来了动静,宁毅不再迟疑,来到床上,沈星如示意宁毅敲响床下的暗阁。 宁毅敲了三下,床自动翻开,露出一道往下的木质阶梯,宁毅抱着沈星如走进去后,那床又自动合了上来。 值得一提的是宁毅摸黑走了十几步便发现了亮光,左右的蜡烛自动点燃,通道一直向外衍生出去。 直到数百米后,宁毅看到另一个向上的阶梯,他抱着沈星如小心翼翼靠近出口,贴耳倾听少许确定外面没有丝毫动静后,这才打开出口。 从枯井中爬出,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院子,有三间房,家居陈设虽然并不豪华,却颇具雅致。 宁毅将沈星如放在床上,准备前去打点儿凉水来,却被沈星如一把抓住手臂。 “不……不要走!” 宁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要你的春月楼,自然不会就这么抛下你,我去给你想办法解毒。” 沈星如面泛桃花,双眼露出浓浓的渴望。 “没……没有解药,这是红莲教的红莲惑心散,唯一的办法就是……” “是什么?”宁毅明知顾问。 沈星如一阵气急,却也顾不得矜持,直接勾住宁毅的脖子,娇艳红唇狠狠地印了上来。 一双柔荑更是迫不及得的摸向宁毅的腰上。 见此,宁毅也不在绷着,反手将沈星如拥入怀中。 一阵窸窸窣窣的褪衣声后,随着一声嘤铃痛呼,原本典雅别致的小床便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 一夜无话,小床塌下。 沈星如媚眼嗔恨地盯着宁毅。 虽然宁毅要是不来,她恐怕也会失身,但总觉得十分别扭。 沈星如狠狠地拧了一把宁毅的胳膊以作发泄,宁毅则不甘示弱咬着沈星如的耳垂。 沈星如娇躯一颤。 “还来啊……床都榻了!” 宁毅轻笑道:“大不了换一张,说说吧,之后有什么打算,你总不会想躲在我府里,被我金屋藏娇吧!” 沈星如面色一沉:“柳成仁是柳护法唯一的儿子,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圣教的势力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哪怕是你宁家也无法摆平此事。” 宁毅:“现在说说你口中的圣教是怎么回事儿了吧?” 沈星如咬着银牙,宁毅又把头埋如秀发中,沈星如吃痒。 “我……我说……别吹气了!” 第10章:拿下沈星如,黑手栽赃! 宁毅把玩着沈星如的秀发,一脸坏笑。 “你是说,这红莲教乃是前朝余孽所建?其目的便是推翻大夏,可大夏立国已有百多年,红莲教难道还没有被朝廷发现拔除?” 沈星如沉吟道:“大夏得国不正,当年大周富有天下,宽仁施政,分封诸王侯,若非天灾人祸,也不会被大夏窃国!” “更何况,圣教看似是一个整体,实则各自分散,各地互不统属。” “除了教主知道所有分舵情况外,大多数时候连教中之人也不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份。” 宁毅点了点头:“化整为零,的确是隐藏自身的好办法。你们教主呢?” 沈星如:“我没见过,这春月楼本事我娘留下的产业,我唯一接触的便是教中的右护法,他是整个北方的总管,负责教的日常事宜,据说教主年事已高。” “他多次找到我,试图吞并春月楼,想要借此争夺教主宝座!” 宁毅笑了笑:“所以,他想让自己儿子娶你?把你强行变成一家人!” 沈星如微微颔首,眼中也闪过一道无奈之色:“若你没有来,恐怕还真让他得逞了,我娘留给我这份产业,不仅仅是为了圣教,而是为了报仇。” “报什么仇?” 沈星如目光愤恨:“杀父杀母之仇,这些年我一直在江南遥控春月楼,大概已经追踪到了仇人,这才来到京城,也是因为我一直在监控着来往之人。” “所以昨晚你和九公主出现,我就……” 宁毅把玩着沈星如的秀发:“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更何况,你现在不已经成了我的人吗?” 宁毅刮了刮沈星如的鼻子,后者黛眉微皱。 如果宁毅真是那不学无术的纨绔,落到这样的人手里,沈星如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可宁毅居然隐藏着自己的能力,这样的人,正和她野心! 至于什么情和爱,喜欢不喜欢,对于她来说未免太奢侈了。 沈星如目光幽幽:“我要你给我报仇!” 宁毅点了点头:“可以,只要你的仇人不是我爹,杀谁都可以!” 沈星如笑了笑:“自然不是宁国公。” 宁毅:“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沈星如呵气如兰:“柳成仁死在楼里,我又不见了,肯定会大乱一场,柳东辉那老东西定会趁机夺了春月楼,接下来,我只能靠你了,我的男人!” 沈星如在宁毅怀中画着圈圈,一双魅眼拉成了丝,宁毅顿时又有了感觉。 沈星如一阵惊呼:“不要啊……” 宁毅轻哼一声:“谁让你撩拨我的?” “错了……奴家知错了……” …… 又是一番折腾,小床彻底散架,沈星如浑身瘫软在宁毅身上。 “现在知道你男人的厉害了?” 沈星如脸上泛着红晕,给了宁毅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厉害,你厉害,我服了还不行吗?” 宁毅笑了笑:“那以后就听我的了,接下来,我们首先要做的便是夺回春月楼!” 沈星如微微一顿:“可柳东辉手里有数百号人,哪怕他只是带了几十精锐来,我们也无法招架,莫非宁国公在京城给你留了人手。” 宁毅眯着眼:“没有,那老登怎么可能给我留人手,但可你别忘了,春月楼可是得罪了堂堂九公主!” 沈星如微微一怔:“她难不成还敢大张旗鼓地来找麻烦?” 宁毅叹了一口气:“你这妮子如此处事不周,怎么掌控一方势力?夏清欢再怎么说也是公主,你以为她担心名节受辱就不敢动你春月楼!” “你太想当然了,这个关口,对她来说,与其去滇南和亲,不如自污名节,你信不信,逼急了她能自爆出来!” “你害的只有我一人。” 沈星如顿时不语,因为宁毅说的的确没错,她最初的目的也只是掌控宁毅这个败家子子弟而已,顺带恶心一下滇南和大夏,完成教中布置的任务。 “那现在怎么办?” 沈星如问道。 宁毅:“你之前用的那个药还有吗,给我,我去说服她,到时候就把这一切推到柳东辉一行人身上。” 沈星如一愣,还能这么玩儿,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暴露了圣教? “公子,那春月楼将会彻底暴露在朝廷的眼中。” 宁毅:“你是谁?” 沈星如顿了顿:“红莲教预备圣女。” “柳东辉死了,北方谁最大?”宁毅接着问。 沈星如:“我!” “知道你圣女身份的人多吗?”宁毅。 沈星如:“除了我那几个心腹,知道人并不多。” 宁毅摊手:“那不就得了,柳东辉想掌控春月楼,会留着你的心腹?恐怕早就被清洗了,只要除了这老东西,剩下的就不足为虑了,你该当你的圣女继续当,一切依旧!” 沈星如眼前一亮:“奴家知道了。” 宁毅:“那就准备一下,宜早不宜迟,你把药给我,我去找夏清欢。” 沈星如微微颔首:“我为公子穿衣!” 宁毅低头看向沈星如后者一脸贤惠的模样,他笑了笑将其揽入怀中。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等将来给你报了仇,八抬大轿再娶你进门!” 沈星如摇了摇头:“若能报仇,对于奴家来说此身足矣,公子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娶一个勾栏中人,会被人笑话的。” 宁毅:“你说错了,我一个纨绔,娶一个勾栏花魁岂不正好?”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有个名分当然是极好的。 尤其是自己的第一次还给了眼前这男人,虽然这里面有算计,有谋划,但也改不了自己变成他女人的事实。 沈星如乖巧地点了点头。 …… 国公府,宁毅刚回来,刘福就急忙上前。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宫里的公公来宣旨了,你快快去迎接吧!” 宣旨?难不成夏清欢那小妞为了不去滇南忍不住自爆了? 宁毅心情沉重地上前。 “宁毅接旨!” 宁毅无奈跪地:“臣接旨。” “大夏皇帝令,宁国公战功卓越,其子亦父之神勇,特赐五品御前带刀侍卫,即刻起前往皇城司报到,钦此!” 宁毅长舒一口气,搞半天是把他弄到眼皮子底下当质子。 “臣谢陛下隆恩!” 宁毅给刘福使了个眼色,后者急忙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太监手里。 太监笑了笑:“公子客气了,今日已经过午,公子前去报个到,领了一身行头,明日再当值亦可!” “对了陛下有旨意大后天举行狩猎大会,京城勋贵子弟皆可报名,公子不要错过,头几名奖励还是颇为丰厚的。” “杂家先行告退!” “公公慢走!” 宁毅送走了太监,他听出对方的话里的意思,这狩猎大会不就是分赃大会嘛。 皇帝借此给勋贵子弟们来一波封赏,顺带找个台阶把夏清欢嫁出去。 “公子,可需要沐浴更衣一番?” 宁毅摆手:“不用,我现在就去皇城司报到!” 宁毅正想找夏清欢,如今有了御前带刀侍卫这个身份,自然要方便许多。 …… 华清宫。 夏清欢正一脸愤恨地摧残着手里的花,作为最为受宠的公主,夏清欢早早就有了独属于自己的一座宫殿。 甚至他要是嫁出去,皇帝还会赐予一座公主宅邸,其规格不亚于亲王府邸。 可如今她却要嫁到滇南了,如今她想了各种办法,甚至闹到太后那儿去也是于事无补。 皇后,贵妃,轮番上阵前来相劝,甚至最后皇上直接给他下了禁足令。 “小兰花,我们要去滇南了!”夏清欢一脸哀怨。 小兰花安慰道:“公主,也许那群勋贵会夺得魁首也说不定呢。” 夏清欢摇了摇头:“没用的,父皇是铁了心,小兰花你说,我要是失了身,父皇会不会换一人和亲?” 小兰花大吃一惊:“公主万万不可,此乃大逆之举,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珍妃娘娘着想啊!” 夏清欢苦笑一声,随即打消了自爆的念头。 “算了,小兰花,本宫要吃饭,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小兰花?死哪儿去了!” 隔了许久见没有回应。 夏清欢回头,却发现小兰花已经晕倒在地, 而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人,此人穿着御前侍卫的衣服,她吃一惊,正欲张口大喊,却发现被捂住了嘴巴。 接着来人露出了一张贱兮兮的脸。 “你……你怎么进来了?” 宁毅笑了笑:“当然是救我们美丽的九公主于水火之中了!” 夏清欢微微一怔:“你要带我私奔?” 第11章:公主又中毒了?改睡服吧! 宁毅两手一摊:“你要是想,我也不介意!” 夏清欢冷哼一声:“你想的美,你穿着这身衣服,潜入皇宫,你可知乃是杀头灭门的死罪!” 宁毅一副情深款款的样子:“能为公主殿下去死,宁毅倍感荣幸,要不公主殿下现在就嚷嚷几声,让那外面的侍卫把我抓走?” 夏清欢见宁毅这贱兮兮的模样,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你到底来干嘛?” 宁毅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香包抛在夏清欢面前。 “我已经找到了前天晚上害你的幕后黑手。” “它?” 夏清欢拿起来闻了闻,眉头微皱。 “香包?你不会以为就凭这小东西就能糊弄本宫?” “不对,本宫怎么感觉头晕晕的!” “好热,好痒……痒……” “宁毅,你到底对本宫做了什么,你个无耻浑蛋,你居然敢又对本宫下毒?” 宁毅一脸无语:“谁给你下毒了,我只是给你看看,我找到了那晚春月楼的幕后黑手用的毒了,谁叫你闻的?” 夏清欢憋红着脸:“你……你怎么不早说?你肯定是故意的,你个浑蛋!” 宁毅直呼冤枉:“我还没来得及手,你就自己闻了,怪我咯?” 夏清欢欲哭无泪,此刻她只觉口干舌燥,浑身燥热难耐。 时值夏季,又深处内宫,夏清欢此刻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紫色纱裙,此刻她不断地扭动着身体,一双柔荑更是扯着自己的衣裙。 纱裙滑落,露出鼓鼓的荷花肚兜和如玉香肩,娇艳红唇微张,脸上也爬了红云。 她喘着粗气,鼻子里不由自主地轻哼出声。 宁毅顿觉无语,沈星如只给了他毒药,又没给解药,他本意是拿着这个东西,好说服夏清欢的,谁曾想这虎妞居然直接拿起来闻。 宁毅试探性问道:“要不,我帮你去找御医?” “不……抱我进去,快……” 宁毅顿了顿,最终还是一把抱起夏清欢。 后者死死搂着宁毅的胳膊,二人刚进入寝宫内,夏清欢早已神志不清,她直接扯下身上最后的遮羞布,整个人挂在宁毅身上,口齿不清的说道。 “帮……帮帮我!” “怎么帮?我还是去给你叫御医吧!” 说着宁毅便要起身,这可是宫里面,要是被发现了,那就死定了! 夏清欢一把抓住宁毅,咬着银牙:“你个浑蛋,事到如今,你却怂了,宁毅你还是不是男人……” 此言一出,宁毅哪里还能忍。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到时候别来怪我。” “你……唔唔……” 夏清欢还想说些什么,便发现一双炽热的大手已经揽住了她小蛮腰,樱桃小嘴更是被两片厚唇堵得死死的。 夏清欢顿时发出阵阵迷人的呻吟。 宁毅:“不想被发现,你就声音小点儿!” 夏清欢一边忍受着体内药力带来的不适,一边还得强忍着不能发出的声音。 事后! 事后! …… 夏清欢泪流满面,呜咽着用粉拳捶打着宁毅的胸口。 “浑蛋,无耻,下流,败类!” 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又和这浑蛋滚了一回床单? 此刻她拔剑杀了宁毅的心都有了。 宁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你这人,明明是你要求的,现在反到来怪我了!” 夏清欢咬着银牙,死死盯着宁毅。 “你滚,马上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宁毅一边系上腰带一边笑着说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陷害你的幕后黑手是谁?” 此言一出,夏清欢眼中冷光一闪。 “是谁?” 宁毅:“红莲教!” 夏清欢目光一凝:“你想骗我,你怎可能一夜间查到了!” 宁毅:“我骗你?这药的效果,我想你比我更有感触吧!” 夏清欢面色一沉,一想到平日里端庄的自己,被这药迷了后就变成那般不知羞耻的模样…… 夏清欢突然冷眼看向宁毅。 “这一切,不会是你自导自演的吧?” 宁毅摊手:“我有病啊,你以为谁都想娶公主?娶回家,跟供一个祖宗似的,行房还要先磕头见礼……” 察觉到夏清欢杀人般的目光。 宁毅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我真没必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这的确是红莲教的手笔。” 夏清欢:“那他们为何要害本宫?” 宁毅沉吟道:“红莲教,乃是前朝余孽所建,他们的宗旨是颠覆大夏!” “其实他们的目标,本来是我,却不料那晚你刚好撞在他们的手上。” “索性用这红莲惑心散,一来是毁你清白,待滇南王子娶到你之后发现被骗好和大夏反目;二是,借此作为要挟,顺带将我宁家推到朝廷的对立面!” 夏清欢面色一沉:“你的意思是说,不管我嫁不嫁到滇南,他们都会爆出你毁我清白?” 宁毅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知道这计划的只有几个高层,只要灭了他们,此事自然就无人可知,只是对方一伙儿人如今仗着武力霸占了春月楼,我一人之力,有些不够。” 夏清欢目光一凝:“红莲教,居然敢算计本宫,我这就去找父皇澄清事实,派兵将他们剿灭!” 宁毅摇了摇头:“没用的,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想要把你嫁给去滇南的不仅仅是红莲教,你父皇甚至也有此意!” 夏清欢心头一颤,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前几日他还是父皇的心头肉,是大夏的掌上明珠,可如今为了那可笑的十座大城。 她最敬重的父皇却要把她卖出去,哪怕对方是一个奇丑无比的蛮夷王子! 曾经的宠爱,此刻看来更像是明码标价的筹码。 夏清欢双眼无神,一脸绝望,这一刻,她不是高高在上的九公主,而是一个在权利旋涡中无法自主,受尽委屈的无助小女孩儿。 她看向眼前之人,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带我走吧,去哪儿都行!” 宁毅也摇头一叹,身在皇家,大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 此刻,他也对眼前的小妮子也有些心软了。 他沉声道:“我进来前,发现这里已经被人围上了,我一个人倒是能出去,带上你恐怕难以走出皇宫,而且即便我们出了皇宫,难道就能走出京城吗?” 夏清欢眼色一暗,喃喃自语道:“是啊,我不过就是一只可怜的金丝雀罢了,你们这些男人,想利用就利用,想抛弃就抛弃!” “你滚吧,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夏清欢背影落寞走向一旁,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宁毅上前搂住她的肩膀:“我只是说现在不能带你走,又不是说之后不行,你放心,我宁毅的女人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夏清欢冷笑:“就你?不学无术的纨绔废物……” 突然夏清欢意识到了什么,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无声无息进入皇宫,还这么短时间内查到幕后黑手? 夏清欢瞪大了眼,大为震撼:“你……你一直以来都是装的?” 第12章:公主的野心;御林卫出手 宁毅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装什么了?” 夏清欢狠狠刮了一眼宁毅,她没想到京城最臭名昭著的纨绔废物,居然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家伙。 再想到朝堂上宁成武的表现,夏清欢便明白,宁毅这样也不过是为了在他薄情寡义的父皇手里自保罢了。 如今看来,抛开那一层关系不谈,她和宁毅貌似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而且宁家有兵权在手,如今她父皇尚未册立太子,她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 反正都已经被这浑蛋占尽了便宜,自己何不借宁家之力,扶弟弟上位,做那权势滔天的长公主? 念及此,夏清欢重燃希望,甚至看宁毅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欣赏。 “宁毅只要你助我度过此劫,我夏清欢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再找你麻烦,甚至给你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 宁毅发现这小妮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他摇了摇头:“不够,我还要你做我的夫人。” 夏清欢轻笑一声:“好啊,只要你以后听我的,让我做什么都行!” 宁毅摸了摸鼻子,心中暗忖,难不成这小妞被自己给睡服了?怎么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前一秒还喊打喊杀的,一时间他还有些不习惯。 “怎么?又怂了!” “怂你大爷!” 宁毅上前一巴掌狠狠拍在夏清欢翘臀上。 “我大爷镇北王已经被我父皇给砍了满门!” “还是那句话,我要是被迫嫁到滇南,你就跟着陪葬吧!” 宁毅顿时无语:“我知道了!” 夏清欢洋洋得意,一副把宁毅拿捏的样子。 “你知道有何用,本宫给你的写的信,你没看吗?那滇南王子不死,我肯定会被嫁到滇南去的。” 宁毅:“谁告诉你,他一定能夺魁了?” 夏清欢微微一愣,宁毅笑道:“既然皇上举办了这狩猎大会,他们能作弊,我们就不能吗?” 夏清欢突然反应过来,是啊,她只想着那严老狗帮助滇南王子作弊了,自己完全也可以召集人手,而且仰慕她夏清欢的人不知凡几,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念即此,夏清欢心情豁然开朗。 “好好,宁毅,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此事过后,我就不追究你玷污我清白之事了!” 宁毅瘪嘴道:“不要脸,明明是你玷污了我!” 宁毅厚着脸皮说道,夏清欢娇嗔一声。 “你才不要脸!” 说完,一口咬在了宁毅肩膀上。 “你属狗的啊!” “咬死你!” …… “公主殿下,你去哪儿了?你在寝宫里吗?” 此言一出,殿内的二人瞬间面色一僵。 夏清欢瞪了一眼宁毅,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 “本宫乏了,在睡午觉,你不准进来,去给本宫准备洗澡水,本宫要洗澡!” 门外,小兰花摸了摸有些发胀的后脑勺,一脸狐疑地看向寝宫。 “我怎么感觉头晕晕的,还有刚才我明明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看来,是我为公主太过操劳出现了臆症了……” 小兰花喃喃退了下去。 待确定人走后,夏清欢推着你故意:“你赶紧走,别被发现,还有那什么红莲教,通通给本宫灭了,敢算计本宫,我要灭他满门!” 宁毅:“我来就是找你解决这个问题的,我爹走了,没给我留下人手,这种事情又不能去报官,我一个人没办法处理这么多人,你堂堂公主,就没什么忠诚的家仆之类的?” 夏清欢给了宁毅一个大大的白眼:“我都被禁足了,就算有,他们能听你的?” 本以为这公主能偷溜出宫,手段肯定不少,没想到完全没用啊。 “你这身衣服哪儿偷来的?”夏清欢突然问道。 “你爹刚赏赐的,怎么就变成偷了!”宁毅随口回道。 夏清欢冷笑一声:“你傻啊,这京城哪里人手最多,高手最多?” “你五品带刀侍卫,哪怕只是个虚职,但也隶属于御林卫,你新官上任,请几个同僚吃饭喝酒,到时候顺带发现了反贼,直接灭了不行吗?” 宁毅一拍脑门儿,他居然把这茬儿给忘了。 宁毅看向夏清欢,貌似也不是那么胸大无脑的嘛。 “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盯着我,赶紧走,被发现了,你我都完了!” 宁毅瞬间立正:“好嘞,尊命!公主殿下要是想了我,叫你的侍女给我送信即可。” 夏清欢啐了一口:“谁会想你和不要脸的浑蛋,滚吧,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宁毅嬉皮笑脸,准备从窗户离去,却不想夏清欢突然叫住了宁毅。 “你等一下!” 宁毅微微一愣:“怎么了?” 夏清欢光着翘臀在梳妆台上翻了翻,最后拿出一叠银票来,甩给宁毅。 “这都是我的私房钱,和同僚上司打好关系,用钱最为直接,没钱就来找我,但是不准拿这钱去鬼混,本宫不管你以前在外面是什么样子,但在我这里得听我的。” 宁毅看着夏清欢,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小妞脑子秀逗了!居然还给他银子? “别愣着,赶紧走,免得被发现了!” 夏清欢再次催促道,宁毅一脸问号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宁毅走后,夏清欢眼中微光闪烁:“宁毅,你可千万不能让本宫失望啊!” …… 皇城司,御前卫。 “宁毅,你跑哪儿去?你小子可别在这皇城内乱跑,尤其是后宫那边,要是被发现了,你爹一保不了你!” 一名带刀统领对宁毅训斥道。 “陈叔,你知道的,我打小酒胆儿小,可禁不起吓,我这不是第一次来,迷路了吗?哪儿敢乱跑啊。” 宁毅口中的陈叔,是御林卫的一个千户统领陈睿,他从刘福口中得知,此人与他爹有些微薄的交情。 宁毅随即就上杆子爬,直接叫叔了。 “你这臭小子,可别给我套近乎,在我这儿没用,你是五品带刀,按理说领百户之职,但陛下说了,你小子还得练一练,就先跟着我。” “好的陈叔!”宁毅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其余同僚对他却是嗤之以鼻,对于这个出名的纨绔子弟更是不屑一顾。 宁毅将陈睿拉到一旁。 “对了,陈叔,我初来乍到,许多规矩都不懂,我想请诸位同僚去春月楼吃一顿酒,算是提前熟悉一下,免得以后不小心得罪了人。” “陈叔,我知道大伙儿都看不起我,求你帮个忙!” 说着,宁毅不着声色地递上几张千两面额的银票,陈睿微微一愣,别看他是御林军的统领,看似位高权重,但这位置油水并不多,一年也就几千两银子的俸禄。 听起来不少,可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喝个花酒都能花几百两银子,一年的俸禄在眼前说不心动是假的。 怕就怕这里面有坑啊! “你小子,这可是贿赂上官,你不要命了?” 宁毅板着脸:“陈叔,你这话说的,我听说上个月陈叔的大儿子从老家来京,刚娶了亲,我这不是忙嘛,把日子给忘了吗!这是喜钱,陈叔要是不收,可是看不起我国公府?” 陈睿顿了顿,他虽然是千户距离封侯还差好大一段距离,更何况是国公,让他得罪国公府他还没那胆量。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求我!” 陈睿也怕掉坑了里,索性直接挑明。 宁毅摸了摸后脑勺一脸傻笑道:“还真有,陈叔你是知道的,我爹这个人从来不给我出头,前天晚上有群外地来的,他妈的居然敢和我强女人,还赖在春月楼不走了,还把我打了一顿,我想陈叔带几个兄弟给我撑一撑面子。” 陈睿突然想到皇上将宁毅调来这御前所,就是为了安抚宁家。 这事儿他们还专门派人去查了,却没有查到是谁威胁了宁毅,如今跳出来,这算是公事啊! 有钱拿,还是奉公行事,这么好的事情,谁不去谁是傻子? 陈睿拍了拍宁毅的肩膀:“你放心,今晚你陈叔给你做主!” 宁毅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多谢陈叔,到时候可得多带点儿人,他们老凶了!” …… 春月楼。 “一群废物,整整一天了,圣女不见了,我儿被人杀了,你们居然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要你们何用?” 有人试探性说道:“护法,会不会是朝廷的鹰犬?” 柳东辉:“若是朝廷的人,我们还能在这儿好端端地站着?查,去把沈星如留下来的那群贱人给我好好再审一遍,务必找到她的下落!” 柳东辉哪里不知道,自家儿子对沈星如有想法,他对此也是默许的,毕竟掌控春月楼就掌控了一大笔财源。 昨晚他有事与人赴会,这才晚到了,谁曾想他的儿子居然惨死在春月楼。 “贱人,若真是你做的,我柳东辉不杀你,誓不为人!” 第13章:陈叔,这些都是红莲余孽,快上! 京城,一处典雅别院内。 沈星如正坐在凉亭内吃着茶点,她着一袭黑色凤鸟雾纱长裙,纱裙下一双修长美腿交叉叠放,若隐若现的风光令人无限遐想。 她头发向后轻挽,盘成一个乌云髻,斜插一支金色步摇凤钗,露出修长如玉的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对襟领口微张,露出一抹傲人的雪白,端庄优雅中又充满妩媚。 娇艳红唇轻触茶杯,一双明眸时不时望向门口的方向,似乎在期盼情郎的归来。 终于大门被人轻轻推开,来人着一袭不起眼的布衣头戴斗笠。 “谁?” 沈星如顿时紧张了起来,直到斗笠取下露出一张丰朗神俊又略带轻浮的笑脸,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傲人胸脯:“公子为何这身打扮,可是吓了奴家一跳!” 宁毅笑了笑:“这不是屋里藏了个美娇娘,若是被人惦记去了,可就不划算了。” 沈星如嗔怪地瞪了一眼宁毅,又急忙为其倒上一杯茶水,宁毅一把抓过茶点的同时,顺势将其揽入怀中,惹得沈星如一阵娇喘微微。 宁毅道:“事情解决了,今晚你就随我去亮相春月楼引出林东辉,以后你就彻底掌控春月楼了!” “当真?” 沈星如眼前一亮,要知道,春月楼不仅是她娘留给她的产业,更是她报仇的资本。 楼里面还有她的心腹,若非自己孤身一人不是柳东辉的对手,她早就杀回去了,如今得到了宁毅的承诺,自然很是高兴。 “我能骗你不成?” 沈星如:“奴家多谢公子!” 宁毅轻笑一声:“那你该怎么报答本公子?” 沈星如微微一愣,随即羞红着脸。 “公子,床我已经修好了,还找人换了一张结实的大床!” 宁毅哈哈大笑,这小妮子居然如此上道,可经过昨晚一通折腾,外加宫里的颠簸,虽然这具身体天生不凡,可宁毅也知道不能没有节制。 “晚上还有行动,要保持精力充足,事成之后再说,怎么你这小妮子上瘾了?” 沈星如面色绯红,一脸娇羞地将脸埋在宁毅怀中。 …… 夜,春月楼。 红莲教的内部的斗争,却没有波及到楼里的生意,甚至作为负责日常事务运转的老鸨,都还没发现春月楼早已换了主人。 只是许多因为沈星如这位才色双全而来的客人,许久未见花魁出场略显不满。 “我说林妈妈,沈大家怎么还不出来和大伙儿见面?莫非是被哪个巨富达官包了去做了小妾?” “客官说笑了,沈大家怎会做人小妾,只是最近略感风寒而已,小月来陪陪客人。” “是!” 一名模仿沈星如平日打扮的绝美少女带着面纱走了出来,其身姿曼妙,唱声悦耳,只是在花魁台上唱了几曲,那白花花的银子便纷至沓来,落在台上堆成了小山堆。 台下带着一众御林卫同僚前来的宁毅,更是大包大揽,为身旁的御林侍卫们安排着心仪的姑娘。 陈睿虽领衔从四品,可由于家中老婆着实太过严厉,外加上春月楼是出了名贵,平日里甚少来这种地方。 “陈叔喜欢什么样的,只管开口,我让林妈妈给你安排!” 陈睿扫了一眼三十多许,一袭红色浓妆艳抹的老鸨林妈妈,却是摇头轻咳一声。 “明日还要当值,宁毅,我们几个今晚可不只是来玩的。” 此言一出,原本心动不已的跟来的同僚们纷纷打起了精神,婉拒了宁毅的邀请。 一名御前侍卫道:“宁毅,你说那群惹你的外乡人到底在何处?” 宁毅笑了笑:“诸位,先吃好喝好,待会儿自会见到。” 另一名御前侍卫冷哼一声:“我等可不是来陪你逛窑子的。” 宁毅一脸央求地看向陈睿:“陈叔!” 后者安抚道:“稍安勿躁,咱们就先听宁毅的先玩着。” 宁毅则示意众人环顾四周:“陈叔,你们这样绷着属实不像来玩的,那群人即便来了,也不敢出现啊!” 陈睿顿了顿:“宁毅说得有道理,你来安排吧!” 宁毅拍了拍手掌,林妈妈当即埋着莲步上前。 “呦,宁公子,今日怎么在这大堂啊?” 宁毅笑了笑:“大堂热闹,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你看着安排一下,得让他们满意。” 林妈妈扫一眼众人结实的肩膀,阅人无数的她自然知道对方来历不凡,不是军中人,就是武功高强的家丁护院。 这种她们这里的姐妹也是颇为喜欢的,林妈妈注意到陈睿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扫了扫去。 却也是假意跌倒,一张红色丝巾秀帕更是在陈睿脸上刮过,刮得陈睿心潮澎湃。 “姑娘们,招呼贵客咯!” 说着便挽上陈睿的胳膊抛了个魅眼:“这位爷,第一次来啊?见你眼生……” 陈睿有些僵硬地看向宁毅,后者摆了摆手:“先去玩儿!” 其余几名同僚见此,也不再绷着,甚至对于宁毅这位新晋同僚也是多了几分热忱。 “那宁公子,我们就先去玩了,有什么事儿叫一声即可!” 宁毅摆了摆手,而就在此时,大堂中人一阵惊呼。 “是沈大家,沈大家来了!” 沈星如一亮相,顿时引来众人的目光,林妈妈对陈睿告罪一声,急忙上前问道。 “沈姑娘,你昨晚去哪儿了?你老家那些人一直在找你,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沈星如笑了笑:“不忙,我先去会会宁公子,毕竟人家拍了初夜的。” 林妈妈一愣:“沈姑娘你这……宁公子虽然有钱,还是国公府的人,但他……” 沈星如:“林妈妈去吧,没看到客人还等着你吗?” 林妈妈全名林画萍,本是江南名妓,后来到了这春月楼在幕后老板的支持下才逐渐把摊子支了起来。 林画萍知道这位沈姑娘可不是寻常花魁,即便是幕后老板见了她也会毕恭毕敬。 她本以为沈星如和宁毅是虚与委蛇,谁能想到她居然真的会委身于这位名声欠佳的浪子。 “沈姑娘,你若有什么难处,大可我说,林妈妈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在这京城还是有些许人脉的。” 沈星如摇了摇头又一脸期待的看向宁毅,林画萍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打起精神向陈睿走了过去。 当她再见到陈睿时,脸上再度挂上了职业般的笑容。 “这位爷,随我来吧!” 陈睿反倒是略显紧张。 当宁毅和沈星如走到雅间后,几名一直蹲守的红莲教徒急忙将消息传到了后院。 “护法,沈星如回来了!” 柳东辉目光一凝:“人在哪儿?” “刚刚和一男人进了房间内。” 柳东辉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带上人,不能让他跑了!” “是!” …… 雅间内宁毅和沈星如对视一眼,二人便开始假意喝酒调情,突然窗户内伸进一根竹管,一道白烟随即从管道中喷涌而出。 不多时,宁毅直接躺倒在地,沈星如则捂着口鼻。 “谁?” 大门被人推开,柳东辉目光冷冽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好手。 “贱人,我儿是你杀的?” 沈星如一脸诧异:“柳护法,你怎么来了!” “别给老子装蒜,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儿子到底怎么死的,老子就让他们排队伺候你!” “护法,那人怎么处理?” 一名教徒指了指宁毅。 “拖到后面埋了!” 沈星如一脸惶恐:“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他可是宁国公的世子宁毅,我奉劝你们最好现在离去!” 柳东辉狞笑一声:“宁国公世子?正好一并杀了,他死了,宁成武那老东西还不发疯?” “上!” 然而就在几人一拥而上时,突然宁毅扯着嗓子大喊道。 “陈叔,救命!” 话音刚落,突然几个身材魁梧的御林卫冲了进来。 宁毅飞快躲在了陈睿的后面。 陈睿目光一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威胁宁国公世子!” 柳东辉见来者不善。 “朋友,今日我等只是私事儿,与你无关,还请行个方便,我们只带走她也行。” 宁毅一脸不愤:“陈叔,这花魁是我买下的,他们反倒要来抢,对了,我刚刚假意中毒,他们还说要把我绑了,说什么,以我为要挟,让我爹发狂之类的……” “对了,他们还自称红莲圣教,还想逼我入教。” 陈睿心头一震:“什么,红莲教?” 作为御前带刀侍卫,对于这天字号的反贼势力,陈睿怎么可能不知道,此刻在他眼里柳东辉一行人,那是活生生的功勋啊! 他也不顾不得隐藏身份直接吹了一个口哨,瞬时间,守在外门的十多号御林军冲了进来。 “统领!” “这些都是红莲反贼,通通拿下,通知外面的兄弟,堵住所有路口,任何人都不准放走!” “是!” “不好,有诈!” 此刻柳东辉也反应过来,他怒目圆睁瞪向沈星如。 “贱人,是你……我宰了你!” 宁毅可不敢让柳东辉继续说下去,免得暴露沈星如的蛇粉,他打断柳东辉的话:“陈叔,你看他又威胁我。” 说着拉着沈星如躲在后面,装作一副柔弱无力的样子。 陈睿大手一挥:“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诺!” 第14章:夺回春月楼,严熠的反应! 一众御林军也急忙围上了林东辉,一时间整个春月楼却是乱作一团 柳东辉勃然大怒,他恨不得将沈星如生吞活剥,在他看来,这贱人定是投降朝廷! 否则他旁边的那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叫出自己的身份? 此刻他也顾不得许多,从腰间拿出几颗鹅蛋大小的圆球,往地上一砸。 瞬时间,整个房间便布满了烟雾。 柳东辉趁着众人视线消失的瞬间,不退反进却是杀向沈星如,却不料宁毅似乎比他反应更快。 一拳砸在柳东辉的胸口上,感受着这惊人的力道。 柳东辉想起儿子喉咙上的拳印。 “凶手是你!” 他目眦欲裂,反手功向宁毅,谁知宁毅一个翻滚多开后,便扯着嗓子喊道。 “陈叔救命啊!” 陈睿差距到声响随即欺身上前杀向柳东辉,作为御林军的统领,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虽然柳东辉实力不弱,但年纪已大,比起陈睿这等壮年来说,双方只是对了一掌,柳东辉便知不敌。 此刻他也顾不得手底下的人,急忙翻出窗户,陈睿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 “保护好宁毅!” 说完,也是飞身出窗追了上去,宁毅则对沈星如小声道。 “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注意安全,等我回来!” 沈星如微微颔首。 宁毅并没有跟上陈睿和柳东辉,趁乱游走在房间内,时不时偷袭一下红莲教徒,确保御林军守卫能占上风后,又从一名被他偷袭的红莲教徒手中夺过长刀。 之后他则溜出门外,此时听到打斗声的春月楼也是乱作一团。 宁毅越过汹涌人群,直接来到了后院,见到一群全副武装但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红莲教徒。 大概有二三十人,宁毅佯装自己受伤,又往脸上抹了一把灰。 “不好了,我们被御林军包围了,柳护法身陷重围,快去救援啊!” 此言一出,原本搞好不清楚状况的众人瞬间反应过来。 “柳护法在哪儿?” 宁毅:“在后巷,我们快去救援吧!” 众人不再迟疑,当即就要跟上宁毅。 “等等!” 突然有人叫停了众人,上前打量着宁毅。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宁毅十分镇定:“你们能见过我才怪呢,我是护法安排在春月楼的暗子,别墨迹了,你不去,我去,一群没良心的东西,都忘记了护法的栽培之恩了?” 眼看宁毅手持长刀率先冲了出去,一个个也不再犹豫。 可当他们杀到后巷胡同,却见此处空无一人,就连宁毅也消失无踪。 “操!我们中计了!” 有人反应过来,想回去,却发现胡同出口堵了一堆尖锐的杂物,唯一的出口来时的大门也被锁上。 “上屋顶!” 有人提醒到,有人飞身上墙,有人则搭着人梯。 可刚爬上屋顶,一个个却哭爹喊娘。 “有荆刺!” “有桐油!” “完了,我们被算计了!” 与此同时,天上落下一张张大网,一众红莲教徒本就脚底打滑,此刻更是无法逃脱。 将所有人网住之后,宁毅提着刀打开门缓缓走了出来一脸冷色。 “你……你到底是谁?” 要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若是放在军中那都是取得百人斩精锐。 哪怕宁毅前世身为顶尖杀手,身手不凡,可想一个人正面打杀着几十人,除非动用热兵器。 但这不妨碍他布置陷阱。 宁毅很清楚,要想守住沈星如的身份,重新将春月楼这钱袋子夺回来,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活! 一名红莲教徒试图拖延时间:“兄弟,咱们可以谈一谈,你此等身手,何必给朝廷卖命!” “我们有钱,我知道林护法藏匿财宝的地方。” “我还知道……” “噗!” 一刀人头落地,众人瞬间大骇。 宁毅没有废话,提刀而行,一步杀一人! 所过之处,红莲教徒尽皆陨命,事后他还不忘一个个补一刀。 毕竟作为顶尖的职业杀手,什么心脏长右边逃脱一命这种事情,他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杀完人,又将绳网清除,抹掉一些明眼看见的痕迹。 随即飞身上前,向不远处正与林东辉战作一团的陈睿疾驰而去。 此刻双方都负了伤,林东辉咬着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这位兄弟何不放我了?金银财宝定会奉上!” “逆贼,我乃御前带刀统领,岂能受你蛊惑,受死吧!” 陈睿再度冲了上去。 林东辉面色一沉,眼看到了死胡同,他故技重施再度从腰间拿出一个烟雾球蛋砸在地上。 随即猛然功向陈睿,后者丧失视野急忙双手护在胸前防御,谁知林东辉却是虚晃一枪,翻墙而走。 陈睿再想追时,却发现对方早已没了踪迹。 想到春月楼中还有余孽,他赶紧杀回,来到后巷时,陈睿心头一沉,只因巷子里不知何时居然躺了数十具尸体。 “这是……” 陈睿翻看了一番衣物后,发现对方都有身上都有一个莲花印红色腰牌。 “果然都是红莲妖人?只是,到底是谁杀了这群叛逆?” 陈睿没有过多停留,不管是谁,今晚他的功勋绝对少不了,陈睿随即又杀回春月楼继续逮捕红莲余孽。 另一边,本以为逃出生天的林东辉一瘸一拐地来到一处无人的小院,正想打口水喝。 却不料身后多了一个手持长刀的身影。 “是你……宁国公府的世子,你怎么可能在这儿?” “你不是世人传言中的废物。” “是你杀了我儿子对不对?你为何要杀他,我红莲教与你无冤无仇!” 宁毅轻笑一声:“真的无仇吗?” 林东辉面色一沉:“都是那贱人自作主张陷害你的,老夫也是之后才得到的情报。” “饶了我,我这儿有前朝留下的宝藏线索,得到它,你宁家就能逐鹿天下!” “可我杀了你儿子啊!”宁毅戏谑道。 林东辉步步后退:“我还能生,死了一个,再生便是,我红莲教一心推翻大夏,你宁家处境尴尬,如今手握大兵,何不自立?有我红莲教支持,大事可成!” “好啊,我考虑一下!” 宁毅故作犹豫,林东辉心中讥笑一声,这种小年轻半点儿江湖经验全无,活该受死。 他悄然摸出飞刀暗器,但不等他射出,突然眼前多了一道黑影。 那人手起刀落,一刀插入他胸口。 林东辉抬起手颤声道:“你……你不讲武德!” “咚!” 林东辉的仰面倒地,手中飞镖暗器滑落。 宁毅轻笑一声:“谁会信你这种老狐狸的鬼话?本公子要造反,也用不着你们这种老鼠!” 宁毅上前摸索了一番,从林东辉身上找到了几枚他之前使用过的“烟雾弹”,这玩意儿在宁毅看来颇为有用。 接着他又在林东辉身上发现了一封信。 “严大人亲启!” 宁毅眯着眼:“严熠?” 宁毅没有着急拆开,而是放入了怀中,接着又在尸体上一阵摸索,却是在衣服的夹层中发现了一张兽皮。 “快!御林卫陈统领有令,务必封锁这个街区,捉拿叛贼!” 听到门外有大批军士调动的声音,宁毅不再耽搁,身形隐入黑暗中,快速向春月楼赶了回去。 …… 后半夜,随着负责维持京城治安的兵马五城司的人相继赶到春月楼。 整个春月楼的人也被悉数清理出来,赶到了空旷的大街上,灯火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陈统领,按照你命令所有人都控制了起来,卑职马上带回去仔细甄别是否还有红莲余孽。” “我们在后院发现了不少尸首,根据春月楼老鸨林画萍指认,死的人乃是春月楼的掌柜!” “我们猜测是红莲教的人暗中清理了春月楼的掌控者,从而控制了这里,试图将春月楼打造成红莲教的一处分舵。” 陈睿微微颔首,她看了看林画萍上前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林姑娘你放心,只要你们和红莲教没有直接关系,本统领定会还你们一个清白,我保证你手底下的姐妹们也不会有事,更不会遭到刁难。” 林画萍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一脸感激地看向陈睿,这一刻这位将军背影在她心里却是无限拔高。 陈睿又看了看宁毅身旁的沈星如。 宁毅道:“陈叔,要不是沈姑娘舍命相救,我早就小命不保了,我担保她不是红莲教之人!” 陈睿道:“她是不是红莲教之人,我等自会查明,不过还是得去走一遭。” 宁毅不想沈星如受苦:“陈叔这是我的女人!” 一旁的沈星如对宁毅道:“公子,奴家还是跟陈大人回去调查一番吧,你不用担心!” 沈星如给宁毅一个放心的眼神。 刚才乱战之中,沈星如已经确定所有知道她身份的都已经死了。 就连她的心腹也被柳东辉一网打尽,至于红莲教那边真正知道她身份,且亲眼见过她的人更是一个也没有了。 顶多只知道春月楼有个预备圣女。 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身份暴露,外加上她早就准备好了清白的身世,完全不用担心被查。 “陈叔,麻烦你了!” 陈睿我为颔首。 此刻,对他的感官好了不少,一来,这小子活生生地送了他一个天大的功勋。 这一次更是逮到了一个护法级别的红莲教余孽,他那位置恐怕要不了多久也会高升了。 最重要的事,这件事一出,不仅能让皇上舒心,就连朝堂上那群大人物都得念他的好,无它,威胁宁毅的凶手找到了,皇上自然不会在怪罪严大人他们了。 甚至宁国公以后也得卖他一个面子,可谓是一举数得。 眼看宁毅对沈星如依依不舍的样子,陈睿挤了挤眉头压低声音道:“你放心,后半夜就给你送回来!” 二人对视一眼,却是相视而笑。 …… 严府。 严熠听着管家的汇报。 “你说什么,林东辉死了?”严熠瞳孔一缩。 “千真万确,被人一刀毙命,据说是他们先前威胁宁国公世子宁毅,宁毅上任御前侍卫后,本想带着同僚找回场子。” “没想到却发现这群人是红莲教的余孽,陈睿统领亲自领兵,协同五城兵马司的人将所有人尽皆擒杀。” “明面上所有红莲余孽尽皆伏诛,现正在排查春月楼剩下的人。” 严熠:“不好,此次林东辉入京是来见老夫的,你速速去派人接触发现林东辉尸体的人,看他们有没有截获什么东西。” “老爷,老奴已经问过了,林东辉身上什么的都没有。”下人回道。 严熠:“会不会是杀人的御林卫收走了?随便找个理由,派人给陈家送些东西过去,看看陈睿的反应!” “是!” 第15章:前朝宝藏,狩猎大会前的准备 另一边,宁毅回到宁府时,已是深夜。他洗漱一番后,便拿出从林东辉身上搜刮来的两样东西开始仔细研究了起来。 其中一样则是那封写着“严大人亲启”的信。 宁毅直接撕开信封,只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里面居然只是一张白纸。 “奇怪,怎么会送一封白纸,还专门贴身放在身上,这是什么暗号吗?” 宁毅端详着,摸了摸信纸,发现比平常的宣纸厚实一些,而且纸上坑坑洼洼并不平整,他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来人,打一盆清水来!” “是!” 不多时,小厮端来一盆清水,宁毅摆手将其打发。 他随即将纸浸入水中,霎时间,入水的信纸开始缓缓显露出字来。 “严大人,一别十余载,别来无恙,昔日答应老夫做的一件事,是时候该兑现承诺了!” 宁毅眉头一皱,就这? 他还以为里面记载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居然就这短短几句话,而且这些话有必要写在纸上,随便找个人传话不就得了? 再三检查后,宁毅也没有发现其他情况,又把目光落在了那张干瘪的兽皮上。 定睛一看兽皮上画的似乎是地图,但却又只有一半。 “之前那群红莲教的人说,这里藏了前朝的复国宝藏!” 宁毅坚信将疑地看着,他又拿出宁成武留在家中的大夏堪舆图,仔细对比了一番上面的山川标记,却是一无所获。 宁毅笑了笑:“这玩意儿也只能拿来哄人罢了,江山社稷若真是能凭一副藏宝图就能夺取,那就太搞笑了。” 当然,宁毅也很清楚,红莲教作为前朝余孽,有此物捏着便能振奋人心。 但这宝图只有一半,宁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了,他现在最好奇的反倒是那位“严大人”和红莲教到底有何勾结? 当然这“严大人”不用猜也知道应该是当朝首辅严熠了。毕竟堂堂红莲教的护法不至于专门跑来给一个小卡拉咪送信吧。 可惜,这信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搬到严熠,不然宁家就能少一个大敌。 要知道,严宁两家可是世仇,据说当初宁毅的大伯领兵打仗,严熠长子随军出征之后战死了,严熠非要怪到宁家头上。 后来严熠当上了兵部尚书,又在最关键的时刻故意拖延宁家军的粮草。 导致宁毅大伯最终受困而亡,从此之后严宁两家就杠上了,没少在朝堂上给宁成武使绊子。 宁毅又看了看那藏宝图。 “这玩意儿留着,或许还能当个鱼饵掉出条大鱼!” 就在宁毅把藏宝图和信都收在隐秘之处时,外面刘福来话。 “公子,陈统领派人送来一顶轿子,说是给公子的谢礼!” 宁毅一听,急忙出门相迎。 门外,几名御林军侍卫放下轿子拱手道。 “宁公子,人已带到!陈统领说了,今夜能手刃红莲大逆,宁公子功勋卓越,定会向陛下请功的。” “陈统领还说,狩猎大会在即,宁公子近日无需前往御前所当值,在家中好生准备便是,我等告辞!” 宁毅又给刘福使了个眼色,刘福顿了顿,家中已无余钱啊。 当然,他也不敢在此刻多说什么,掏出一锭银子递了出去,几个御林军拱手道谢后转身离去。 御林军走后,宁毅让刘福安排家丁直接将轿子抬到了内院内。 等家丁都下去后,轿帘子掀开,露出一张如玉俏脸,后者起身扑向宁毅的怀抱。 “公子!” 宁毅上下打量关切地问道:“没受委屈吧?” 沈星如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这些日子,你先在府中住着,春月楼那边已经打烂了,又刚死了人,不着急重开,等狩猎大会结束后再说也不迟。” 沈星如点了点头:“公子,我还是回别院住吧,那里可是存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积蓄。” “明日再说!” 宁毅将沈星如懒腰抱起,直入卧房。 …… 翌日,宁毅扶着腰从床上醒来。 连续征战,是个人也有些着不住,当然也是这具身体常年被酒色掏空的缘故。 “看来,抽空得好好锻炼一下啊!” 沈星一脸娇羞如小猫一般躲在被子里。 “公子,你醒了!” 宁毅笑了笑:“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早饭,到时候再去专门给你买几个丫鬟回来照顾你。” 沈星如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做一个花瓶。 “公子,春月楼还有一堆烂摊子,如今春月楼被打烂了,我得赶紧回去安抚那些姑娘,毕竟咱们夺回春月楼不也是冲着这财源吗?” “陈统领说今天林妈妈他们就会被放出来,待会儿我就回去。” “公子放心,奴家是你的人,一辈子也只会有你一个男人!” 沈星如一脸痴情的看着宁毅。 宁毅微微一顿,虽然不知道这小妮子到底是真心还是被迫的。 都说日久深情,但他这也不久啊。 宁毅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知道了,你个小馋猫,待会儿我送你去别院!” 沈星如红着脸微微颔首,像一个刚刚陷入初恋的邻家少女。 看着沈星如这副样子,宁毅颇为感慨,毕竟前世他作为游走在刀尖上的杀手,根本没有考虑安家,也不用担心被人报复。 可这一次,将红莲教护法一网打尽,又明知朝中有人与红莲教勾结的情况下。 他必须得充实自己。 “钱,权,势力这些我都要!” 宁毅目光一凝。 春月楼只是作为商业布局的支点而已,不过铺开商业帝国之前,宁毅清楚自己首先得拥有足够强的武力。 而作为一个职业杀手,除了冷兵器,最值得信赖的伙伴自然就是枪械和火药了。 前世宁毅对枪械的了解,几乎是了如指掌,不然也无法在诸多条件恶劣的情况下组装枪械。 而且狩猎大会在即,有枪械傍身,他才有更多的余力去应对突发事件。 除此之外,宁毅还想打造独属于自己的情报网,这是他作为一个杀手的本能。 没有情报,和瞎子有什么区别? 这也是他如此看重春月楼的原因之一,春月楼的属性天然适合打造情报基地。 可谁来作为情报负责人呢? 宁毅看向一旁的沈星如却是动了心思。 “星如,我想打造一支专门的情报队伍,你能帮我吗?” 沈星如微微一顿,随即眉开眼笑:“公子,此乃奴家的强项,虽然留在春月楼内的心腹都被林东辉拔除了,但奴家在京城还有不少眼线,只要再加强一下,京城的风吹草动都能被我们所掌控。” “不只是京城,我要铺设一个覆盖整个大夏的情报网!” 宁毅目光有神的说道。 沈星如沉吟道:“只是如此一来,单靠一个春月楼所赚的钱恐怕无法支撑吧。” 宁毅:“赚钱之事之后再说,你先筛选一部分精锐,届时我亲自训练他们!” 沈星如一愣,公子亲自训练? 宁毅:“吃饭吧,吃了饭,我先送你过去,之后我还有点儿事!” “奴家尊命!” 宁毅在沈星如鼻子上刮了刮,心道,自己这是捡到宝了啊。 …… 吃完饭,宁毅将沈星如送到了春月楼附近的别院,一个人便在街道上溜达起来。 他的目的自然是药房,铁匠铺,不过就当他来到鱼龙混杂的东市时却被前面吵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诸位乡亲父老,求求你们救救俺娘吧……” 第16章:救助孝顺小伙儿,打造左轮零件。 “俺是蓟州来的,随俺娘投奔亲戚,不曾想亲戚早已离京而去,俺娘身患重病快不行了,求各位心善的大爷行行好,俺有力气,只要能帮俺娘看病,从今往后俺的命就卖给他了!” 宁毅凑近一看,发现正是一名身高八尺的憨厚大汉,头上插标。 按照古人的习俗,此乃插标卖首,意为给钱就卖的意思。 周围人指指点点,毕竟一般大户人家都不缺家丁护院,要买都只会买小姑娘当丫鬟。 毕竟家丁护院事关主家性命,谁会花钱去买一个不知跟脚的大汉来。 所以任凭那大汉如何哀求,都无人搭理。 “求求你们,救救俺娘,俺可以给你们当牛做马,求求了!” 大汉试图抱住过往人的大腿,周遭之人瞬间避之不及。倒是一些挎着菜篮子的寡妇颇为心动。 奈何那牌子上写的十银两让这心春心荡漾的寡妇也只能退避三舍。 宁毅见此摇了摇头,本想抽身就走,毕竟这世间疾苦如此多,他也救不了这么多。 却不料,他刚转身,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让开,让开!” 路人见那马背上之人,纷纷避之不及,引起了一阵骚乱。 “娘,娘……” 一名五六岁扎着麻花小辫儿的小女娃,受到惊吓却不知怎的愣在了那快马的必经之路上。 宁毅有心救援却已来不及,眼看快马就要撞向小女孩儿。 突然“轰”的一声,快马居然被掀飞出去轰然到底却是没了动静,一名手持鞭的锦衣公子哥儿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 “哪个王八羔子,刚撞本公子的马?找死啊!” “乌雪,本公子花足足五百两银子买回来的乌雪啊。” “是你,你给我赔,赔!” “刷,刷!” 马鞭甩在那撞马之人的身上,后者却是不敢躲避,反倒是一脸歉意的解释着。 “这不怪俺,是你的马要撞到人了!” “乡下来的贱民,敢撞死本公子马,今天老子活剥了你。” “俺……俺没有,俺只是救人而已!你不能这样,大夏律纵马者意图伤人者,视为当街行凶,大夏百姓有权制止!俺,只是为了救人而已。” “救人?你们谁看到了!” 那公子嚣张地环顾四周,围观之人纷纷摆手表示。 “没有,没看到,我们只看到他撞死了李公子您的马。” “对对!” 一众百姓弯腰附和。 大汉面色一沉,眼神无助地看向四周,以及那救下孩子的母亲。 后者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一名挑夫按下,小女孩儿则张口奶声奶气道:“我看到了,是大哥哥救了我!” 那公子哥儿高高扬起鞭子就要抽向那孩子,然而却似乎被什么阻拦了去路,始终没落下。 “他妈的,今天老子出门是遇鬼了吧,什么玩意儿都敢惹老子不快!放手。” “啪!” 李姓公子被狠狠的一巴掌抽在脸上。 他微微一愣抬头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了来人。 “宁……宁毅,你怎么在这儿?你打我干嘛?” 宁毅摊了摊手:“打你?” 他目光环顾四周:“你们谁有本公子打他了?” 有人本想开口,但下一瞬却被人拉了回来。 “不要命了,那可是宁国府的世子宁毅,咱们京城最大的纨绔世子爷!” 有人小声嘀咕道:“原来是他啊,这下有好戏看了,李尚书的公子对上宁国府的世子。” “你们说谁会先认怂。” “宁国公是一品国公但常年不在京中,李尚书虽只是二品大员,但在京中经营多年,说不好,说不好!” 李姓公子听到周围人的议论,顿时火冒三丈。 “宁毅,你给我滚开,今天本公子有要事,你要是耽误了本公子的事情,本公子和你没完。” “啪!” 别说宁毅前世身为顶尖杀手,作为勋贵之后,宁毅哪怕再不愿意也得被他爹逼着练武。 至于这位李公子,文官之后,论起实力来,还真打不过宁毅。 李公子:“你还打我?” 宁毅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啪!” 说着揪着衣服又给了一巴掌,后者脸上高高肿起。 李姓公子顿觉这话颇为耳熟。 “你……” “你到底想怎样?” 李兆感觉今天自己出门看黄历,好不容易淘到一匹好马,可以在明天的狩猎大会上崭露头角。 谁曾想遇到个莽夫撞死了他心爱的马。 莽夫也就罢了,还遇到一个比他还嚣张的二世祖? 问题这货他真打不过啊,拼爹不行,拼实力更不行! 李姓公子只好服软。 “宁世子,是我李兆有眼无珠,请你高抬贵手,恕我冲撞了你!” 宁毅笑了笑:“那我有没有打你?” 李兆头摇如波浪鼓:“没有!绝对没有!” 宁毅指了指那大汉:“那他有没有撞你的马?” 李兆咬牙道:“没有!” 宁毅面色一沉:“可你当街纵马行凶,差点儿撞到本公子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宁毅很清楚,对于这种二世祖,你和讲大夏律只是白搭,更何况他一个纨绔需要和这种人讲道理吗? 李兆知道今日载了。 “我陪,我陪!” 说着从怀里拿出银子双手递给宁毅。 后者接过拍了拍李兆的脸:“滚吧,下次再让老子看到你这样,打断你的腿!” “是,是!” 李兆点头哈腰地离开,跑出数十步后这才嚣张道:“宁毅,你给老子等着,今天这事儿没完!” 宁毅呵呵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随即把目光扫向四周,却发现周遭之人瞬间吓得东躲西藏。 宁毅把银子抛给那个敢说真话的小女孩儿,对方的父母却是抱着孩子“啪叽”一声跪倒在地。 “宁世子,求求你,我家丫丫还小,你买回去没用,求你放过我们吧!” 宁毅心中惊呼一声“卧槽”,他黑着脸看向四周,从这群百姓的脸上宁毅看到了麻木,惊恐,迷茫,也有深藏在眼底的厌恶。 宁毅一笑了之,果然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啊! 他指着地上的银子:“一群大人,还没一个小丫头有胆气,丫头,拿着,这是哥哥给你买糖吃的。” “谢谢哥哥,丫丫不买糖吃。” 小女孩儿接过银子反倒是捧着拿到了那大汉手里。 “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大汉微微一愣,小女孩儿的父亲却是狠狠瞪了一眼小女孩儿,那么大一锭银子,够他们一家三口吃小半年了,但有宁毅在他也不敢放肆。 宁毅笑道:“拿着吧,人家的一片心意。” 说着又抛出一锭给那大汉:“给你娘看病去!” 大汉捧着银子泪流满面,随即双膝跪地拱手道:“敢问恩公大名,俺王铁柱一定报答恩公!” 宁毅潇洒转身朝着一座买衣服的绸缎装而去,他觉得自己得打扮一下,这张脸在京城,太有辨识度了不好行事。 宁毅走后,却是隐约听到小女孩儿的哭声,还有他爹揍她屁股的声音。 宁毅顿了顿,最终还没有折返,他笑了笑:“真是可笑的世道!” 一番乔装打扮后,宁毅来到铁匠铺,宁毅递出早已准备好的图纸。 “老板,这铁管能打吗?” “客官,能打,二两银子。” “这是五两,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货。” “客官,保证完成。” 接着宁毅又如法炮制找了好几家铁匠铺,分别打造了零件,他的目标是一把左轮手枪。 至于子弹? 他只能自己制作了,毕竟大夏民间不允许私自买卖铜。 在跑了好几家药店后,硫磺,硝石也都凑齐了,宁毅便直接回到了宁府准备手搓子弹。 第17章:手搓子弹,麻烦上门 宁府,宁毅找来管家刘福。 “公子,有何吩咐?” 宁毅:“去把咱家里的铜盆,铜壶都给熔了碾压成二指宽的铜皮,再那些铅秤砣出来同样做成铅皮,从厨房弄些干净的木炭来。” “东西准备好后全都搬到后院去!” 此言一出,刘福微微一怔。 “公子,这私铸铜钱可是杀头的大罪,而且就府里那些个铜物件儿,也铸不出多少铜钱来。” 在大夏钱币主要有金银铜构成,这也是民间不得私自贩铜的根本原因。 当然也不乏一些地方豪强悄悄的铸铜钱,又因为铜贵的原因,会往里面加入铅。 宁毅让他准备这些,也难怪刘福会想歪,他以为自己少爷眼看府里没钱了,准备动歪心思。 宁毅也反应过来,随即笑道:“我就算是要铸钱,家里面这点儿铜能铸多少?” “我另有他用,你速去准备吧!” 刘福见宁毅态度坚决,也只好前去准备,不过在心里却已经起了向宁成武打小报告的心思,这么折腾下去,宁府迟早要完啊! 当然刘福不知道的是,宁毅要这些东西完全是为了做子弹。 早期的左轮手枪有两种子弹,一种是简单的分装弹,一般是由弹珠和发射药组成。 这种子弹不仅射程短,威力小,准头低,而且打完一轮就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重新将发射药和弹珠进行装填。 这要是用来打个鸟自然是没问题的,但要是危急时刻还是颇为致命的。 宁毅既然决定要搞装备,那就要搞现有条件下最好的。 所以宁毅选择制作金属定装弹,这种子弹和后世人们所知的7.62和5.56的步枪子弹从本质上来说,已经没什么区别。 都是由弹头,弹壳,发射药,还有底火组成。 当然受制于时代因素,宁毅目前也只能手工制作。 弹头宁毅完全可以用可塑性极强的铅来替代,而铅在大夏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这玩意儿在青铜时代就已经有了。 弹壳自然是用铜皮来做,发射药和底火则用黑火药来代替。 而火药原材料,一硝二硫三木炭,宁毅已经悉数准备完成。 当刘福将东西准备好后,宁毅便将人摒退。 开始热火朝天的手搓起了子弹,只是因为没有机床的缘故,宁毅的每一发子弹都需要他用锉刀慢慢的打磨成形,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装填火药。 如此半天后,宁毅满头大汗地看着木盒中装的几十发子弹,不由得感叹道。 “果然以目前的工业条件想要大批量制作子弹,还是十分困难的。” “除非,我能招揽一批心腹工匠,将制作流程分解开来,最后再组装。” 宁毅摇了摇头,他现目前也只是拿来防身,还用不到那么的大的量。 “算了,饭得一口一口地吃,先去看看春月楼的事情俺怕好没有!” 收好了子弹,出了国公府径直往沈星如的别院而去。 …… 另一边,陈府。 陈睿刚刚结束一天的轮值,家里的夫人却笑着上前。 “老爷,严大人派人给你送了一份礼物来,里面的东西足足价值上千两银子咧!” 陈睿颇为警惕:“他给我送银子干嘛?我不是说过,来历不明的钱不要收,你难道不知道官场险恶,他是文臣我是武将,就更不能搅合在一起吗?” “你这没见识的村妇,赶紧把东西还回去!” 陈夫人一听此言顿时不乐意了。 “还?怎么还!人家都已经走了,你让我怎么还?我不要面子吗?” “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从四品的大官儿,你看看咱们家现在是什么样子?” “一家六口还挤在这破院子,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哪一天过过好日子?你个没娘心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我爹拿钱让你去考武举,你能有今天?” “我不就是收了几件绸缎嘛,你就冲我吼,这京城的官,哪个不收礼?怪不得这么多年还是个从地,你不懂巴结,不通人情世故,你这辈子都到头了,连儿子的差事都解决不了,你就是没用的废物!” 陈睿被夫人一通数落,他又看了看出来看热闹的儿子儿媳,一时间只觉胸中异常烦闷。 好不容易立下大功想要和家人分享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 “够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却是拂袖摔门而去。 儿女纷纷上前相劝,陈夫人却一边哭一边高喊着:“走,让他走,走了就别回来,整一个废物,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会嫁给他啊!” …… 严府。 “老爷,陈睿统领没有收礼,派人把东西还了回来,据说还因此与其夫人大吵了一架!” 严熠面色一沉:“这个陈睿真是榆木脑袋,你说那东西有没有落到他手里?还是已经交上去了。” 严熠:“老爷,此事说不好,但柳护法入京而且提前告知了老爷,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带。” 管家:“如果不在陈睿那儿,恐怕就是落在了某个地方。” 严熠:“你是说春月楼?” 管家:“大有可能!” 严熠沉吟少许:“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盘下春月楼,另外陈睿此人我不放心,想法子处理掉。” 管家微微一愣:“老爷,他是御前侍卫,咱们轻易动不了他。” 严熠冷笑一声:“谁说动不了,别忘了马上要举办的狩猎大会,届时皇上将会亲临现场,作为御林侍卫统领他肯定会负责安保事宜。” “你说届时大会若是出了些许纰漏,他会不会被问责?” 管家微微一愣:“可是大会不是老爷督办的吗?到时候万一出了岔子,陛下那边不好交代啊。” 严熠:“陛下交给老夫的任务是让滇南王子能够顺利夺得魁首迎娶九公主,至于其它的,和老夫一个文官有什么干系?” 管家恍然:“我明白了!” “去吧,事情做得干净点儿,先盘下春月楼。” “是!” …… 春月楼连通别院内。 沈星如一脸愁容,在她身旁还有几个之前没有在春月楼,从而幸免于难的心腹下属。 “小姐,陈统领那边说今日放人,可不知怎的,却又被刑部卡住了,说是还要继续筛查,我担心时间异常春月楼的那些姑娘们在牢里遭罪。” 沈星如面色一沉:“银子使了吗?” 沈星如:“都使过了,御林军那边倒是好说话,可刑部就是不松口。” “对了,我见到林妈妈了,她说有人想要以一万两盘下春月楼,如果不给,那就关她们一辈子!” “岂有此理!” “是谁,惹了沈大家如此生气啊?” 宁毅推门而入,沈星如身旁的人瞬间紧张了起来。 沈星如开口道:“把刀放下,从今以后他也是你们的男主人。” 一名扎着高马尾的墨裙女子眉头一皱。 “小姐,你这是被威胁了吗?他一个纨绔废物,怎么能当我们的男主人?” “墨韵不得无理!”沈星如厉色呵斥道。 宁毅也抬头定睛打量着那开口说话的女子,她身材高挑,着一袭干练简洁的黑色纱裙,却难掩凹凸有致的身形。 头发被一根简洁的木簪随意扎起,露出修长脖颈,五官精致,鼻梁高挺,腰夸一把宝剑,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杀气。 宁毅不由地叹了一声:“好一个英姿飒爽的丫头!” “铮!” 第18章:收拾墨韵,酒楼谈判 宝剑出鞘,墨韵化作一道残影,下一瞬却已经架在了宁毅的脖子上。 沈星如勃然大怒豁然起身:“墨韵,把剑放下!” 墨韵焦急道:“小姐,你怎么能让这种登徒浪子进入院中,你来京城时间尚短,不知此人的名声和德性。此人乃是宁国府的纨绔世子。” “整日游手好闲,欺男霸女,上到八十岁的老妪,下到八九岁的童女他都不放过,这种人,完全没有必要和他废话!” “我擦勒。” 宁毅顿时无语,原主再是荒唐,也没有到这种生冷不忌的地步吧? “那个,小美女,本公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墨韵冷哼一声:“没有?你倒是忘了,半年前,你在百花楼听戏,别人卖艺不卖身,你非得拉人家女儿做小妾,若非我及时出手,就被你得逞了。” “你之后带着一群狗腿子追杀我三天三夜,也是,你这辈子遇到过的女人太多了,记性不好,我不怪你,但你今日落到我的手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星如一脸诧异的看向宁毅,宁公子不是装的吗?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宁毅脑海中记忆快速闪过,貌似原主还真被这小妮子胖揍了一顿。 他没想到原主惹的祸,还能被他赶上了? “公子,此言当真?” 看着沈星如略显失落的目光,宁毅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做点儿什么,说不定好不容易笼络的小美人儿,都得离心离德了。 宁毅轻咳一声:“当时有人盯着,星如,你是知道的,我家处境不好过啊!” 沈星如点了点头:“墨韵,公子以前只是迫不得已,这才扮成纨绔的,你快把剑放下。” 墨韵眉头一皱:“小姐,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你被他骗了,他怎么可能是装的,你不知道他在京城的那些个作为……” 墨韵语气一顿,只因不知不觉她发现自己手中的剑居然被宁毅反手夺了,而且还抵在了她的腰上。 “小妞,你说,我当初要是还手,你接得住吗?” 墨韵目光一凝反身就给宁毅一掌,却不料被宁毅一把抓住了双手,接着又顺势扯下墨韵的腰带转了个圈,将起双手高举捆了起来。 “怎么?不服!” 此刻二人贴得很近,宁毅有举着墨韵的手,姿势更是略显暧昧。 墨韵娇躯一颤,目光喷火,一脚揣向宁毅,奈何腰带被夺,这一踹裤裙顺势滑落,却是露出一双白花花的长腿。 宁毅轻松躲过的同时,将其和院中的一颗桃树捆在了一起。 “小妞,你冷静冷静吧!” 此时沈星如继续当起了和事佬。 “公子墨韵多有得罪,奴家给你赔不是了!” 墨韵一脸羞愤:“小姐,你不用给他赔礼,有本事让他杀了我!” 沈星如叹一口气:“墨韵从小父母双亡,是我母亲养大的,脾气性子有些急,公子切勿生气。” 宁毅坐在沈星如的位置上,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又顺势将沈星如揽入怀中。 “我怎么会生气呢,既然是星如你的人,那以后自然是一家人!” 墨韵瞳孔一缩:“谁和你是一家人?你个登徒子,速速放开小姐!” “秋香,冬梅,你们愣着干嘛?快动手,救小姐啊!” 沈星如身旁的另外两位娇俏侍女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沈星如娇羞的模样,哪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二人纷纷相劝:“墨韵姐,你就听小姐的吧。” 沈星如:“好了,你们去给墨韵松绑,我与公子有事要谈。” 说着拉着宁毅进入了屋内。 秋香和冬梅随即给墨韵松了绑,后者咬牙切齿要冲进去救人。 却被年龄稍长的秋香制止住:“墨韵妹子,别冲动,你没看到小姐和公子的关系不一般吗?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我们的姑爷,而且他说得对,若真是那么废物,也不会轻易制服你。” 旁边的冬梅微微颔首:“就是,小姐可比我们聪明多了,岂会被他所骗?” “没错,你先冷静一下吧!” 墨韵狠狠地刮了一眼屋内,最后却是气鼓鼓地坐在了石桌上。余下二女则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目光也时不时望向屋内。 …… “看你愁眉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宁毅抱着沈星如问道。 沈星如点了点头:“刑部那边不放人,还说要一万两白银盘下春月楼。” 宁毅目光一凝:“一万两?他怎么不去抢?” 要知道,春月楼可是日进斗金的存在,看样子是有人盯上了这庞大的利益了。 宁毅好奇地问道:“你们之前在京城的靠山呢?” 宁毅很清楚春月楼做到这个层次,肯定在官场上有靠山,不然那早被人搬到了。 沈星如摇了摇头:“都去一一找过了,没人敢出面,好像是刑部尚书下的死命令!” “李坤!他怎么会突然横插一脚?” 宁毅想起早上貌似揍了他儿子一顿,难不成这报复这么快就来了? 不对,李坤应该不知道春月楼背后是他才对。 那么对方是为了钱财?想要敲诈勒索一笔? “送银子了吗?” 沈星如摇头:“不收,对方派人说只要春月楼。” “既然不要银子,那他们想要什么?” 宁毅微微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沈星如:“公子知道?” 宁毅:“那刑部尚书李坤,乃是严熠的学生,是个不折不扣的严党,他这么做恐怕是严家授意了!” 沈星如不解:“严丞相不至于为难我们一个小小的春月楼吧?” 宁毅:“这就是问题关键所在,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那晚我杀林东辉时从他身上拿到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貌似是前朝的藏宝图,还有一封是写给严熠的信。” “他们想盘下春月楼恐怕是想找这两样东西,这样,你先派人去查探一下陈睿那边有没有什么反应,或者严家对陈睿有没有试探之类的。” 沈星如点了点头:“秋香,你进来一趟!” …… 刑部衙门。 李兆捂着脸:“爹,你得给我做主啊,宁国府的那宁毅太不是东西,他当街打我,他这哪儿是打儿子,分明是打爹你的脸啊!” 李坤冷眼看着李兆:“我不是说过,最近别去招惹那姓宁的吗?昨晚春月楼,有人招惹那姓宁的,被陈睿带人一锅端,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李兆微微一愣:“爹,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儿子别人打了,你都不管?” 李坤冷哼一声:“姑且让他嚣张几日,对了,你来得正好有件事交给你去办。” “你要是办好了,将来前途远大,要是办砸了,禁足半年零花钱减半。” 李兆:“爹,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 李坤:“有人想买下春月楼,但对方不好直接出面,春月楼那群人也是硬骨头,我要你去想办法拿下来,越快越好。” 李兆咧嘴一笑:“爹,你就放心吧,别的事儿你儿子我可能办不好,但是强买强卖这种事儿,门儿清。” “我这就带人去!” 李坤点了点头:“记住,事情做得干净点儿。” “好嘞,爹你瞧好吧。” …… 另一边,秋香回到别院内,带来了两个消息。 “小姐,严府的确给陈睿统领家送了东西,不过陈睿没有要。对了,那边的人来信,说要亲自和小姐谈一谈,说只要小姐同意卖出春月楼,人可以先放,价钱也好商量。” 沈星如看向宁毅,后者想了想:“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沈星如对秋蝉道:“好,定在哪儿了?” “醉仙居酒楼!”秋蝉回道。 宁毅:“我跟你一起去!” 沈星如微微颔首。 第19章:怎么又是你? 京城,醉仙居,一处别致雅间儿内。 李兆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茶碗,旁边还有两名年方二八的娇俏侍女捏肩捶背。 他悠哉地品着茶,对身前躬身站着的衙役吩咐道。 “待会儿,你们听我号令,甭管来人,直接给我拿下,到时候丢在牢里,再给他安一个罪名,不怕他不服!” “是!”几名衙役立马应下。 此时一名小厮推门而入:“少爷,春月楼幕后老板来了。” 李兆:“几个人?” 小厮:“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带着面纱,身段极好,男的像是个护卫。” 李兆饶有兴致:“居然还是个女流?要是长得漂亮,你们哥儿几个,今晚也有福了!” “你,把人领进来,护卫拦下。” 接着又指了指衙役:“你们几个先藏好!” “是!” 不多时,小厮来到楼下见到宁毅和沈星如。 “姑娘,我家公子楼上有请!” 沈星如微微颔首,便往上走去,宁毅本想紧随其上,却被小厮拦住。 “我家公子只请春月楼的老板,你,一边待着去!” 乔装成护卫的宁毅眉头一皱,他来一是不放心沈星如一个人,二来也是为了确认对方的身份。 “你就在外面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此时沈星如则给了宁毅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亮了亮袖中藏起来的飞针。 宁毅这才想起沈星如这小妮子,可不是什么人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那一手飞针之术,寻常人根本防不住,而且他就在外面真要有什么情况也能救援。 宁毅点了点头,站在楼梯角,小厮冷笑一声便领着沈星如往雅间儿走去,期间时不时余光扫向宁毅。 后者负手而立,仿佛真是护卫一般。 沈星如刚一进入房间,坐在椅子上的李兆瞬间站了起来。 虽然沈星如带着面纱,可玲珑身材却是掩盖不住,尤其配是她那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更是平添几分神秘韵味儿。 李兆咽了咽口水,随即摆出一副君子风范。 “原来春月楼的幕后老板竟是如此天仙一般的美人儿,在下李兆,刑部尚书之子,敢问姑娘芳名?” 沈星如微微一怔,他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刑部尚书之子,她微微一礼:“妾身沈星如,见过李公子!” “不知,公子要怎样才能将我那群姐妹放出来?” 李兆恍然道:“原来你就是沈大家,久仰久仰!” “小可几次前去春月楼,都未曾一堵沈大家芳颜,没想到今日能在此遇上,今日如论如何也要畅饮几杯,再谈正事。” 沈星如眉头一皱,宁毅就在外面,她可不想让人误会。 沈星如眉头一皱:“公子,还是说正事儿吧!” 李兆轻咳一声,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如果说之前,李兆的想法是直接拿下春月楼的幕后老板投入牢里,来个强买强卖。 但在看见沈星如的瞬间,他便改了主意,毕竟有什么能比财色双收更好的买卖? 李兆佯怒道:“沈大家,这是看不起我李兆?” “来,一路辛苦,先喝一杯茶水解解乏!” 李兆亲自给沈星如倒上一杯茶,不过作为花花公子的他,手里常备蒙汗药,他手法极快,背身倒茶的瞬间便倒入杯中,端上来时还晃了晃茶杯。 却不知,这一切早就被有所戒备的沈星如看在眼里,她混迹江湖,这种小手段怎么会不提防。 沈星如接过茶,以袖遮掩,一饮二尽,实则悉数倒在了袖中的手帕上。 见沈星如饮了茶,李兆心思更是活络了起来。 “都说沈大家乃是谪仙,不知可否揭开面纱,也好让在下一睹芳容?” 说着手直接伸了上来,沈星如退开,语气冷淡:“李公子还是说正事儿吧!” 李兆也不恼,只是心中暗忖:“待会儿等药效发作,看公子如何收拾你?” 一想到如此身段儿美人儿马上就要在自己身下承欢,李兆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他轻咳一声开口道:“春月楼如今已成半个废墟,沈姑娘何必还守着不放,看在沈姑娘的面子上,这样吧,五万两白银。” 沈星如沉声道:“春月楼我是不会卖的,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我那群姐妹?” 李兆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已经表明身份,堂堂尚书公子买你一个破勾栏,还给你涨价,你居然不卖? 李兆轻哼一声:“沈姑娘,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你那些姐妹们可都在我手里,你也不想到时候等她们出来一个个都不成人样儿吧!” 沈星如目光一凝:“那你想如何?” 李兆嘿嘿一笑:“一,春月楼五万两归我,二,你陪本公子一晚,我就将他们悉数放出来!” 沈星如冷声道:“绝无可能!” 李兆色眯眯地说道:“那可由不得你,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浑身燥热,头昏脑涨?小美人儿,你就从了本公子吧!” 说着却是张开双手扑了上去,沈星如一个侧身躲开的同时,一脚将李兆踹倒在地。 “妄你身为尚书公子,居然如此嚣张,还想强买强卖?” 李兆爬起来吐了一口带血浓痰,显然是磕到口角了。 “臭娘们儿,你耍我,你没喝茶?” 沈星如懒得与李兆废话,准备先行撤走再和宁毅商量对策。 却不料李兆大手一挥:“把门给我关上。” 霎时间,七八名衙役蜂拥而出。 李兆直言不讳地威胁道:“沈大家,你想清楚了,这些可都是刑部的,我只要一句话你就可以是红莲教余孽,到时候别说钱得不到,就连你也休想脱得了干系。” “那蹲大牢的滋味儿,可不好受,里面又脏又臭还有一群饥渴的男人,我劝你识相点儿,跟了本公子,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沈星如气笑了:“我若不同意呢?” 李兆:“那就别怪本公子动粗了!上,给我拿下,小心点儿别伤了,本公子今晚还要靠她暖被窝呢。” 说话间,大批衙役外加数名家丁向沈星如围去,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声轰隆巨响,雅间的大门直接被人踹开。 “谁?谁敢坏老子的好事,没看到刑部在这儿办案吗?找死啊!” 烟尘散去,宁毅缓缓走了出来。 “你……怎么又是你?” 第20章:和我比嚣张,你配吗? 李兆厉色道:“宁毅,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宁毅轻笑一声:“我要是非要管呢?” 李兆看了看左右的衙役,还有数名壮硕家丁,瞬间有了底气。 “宁毅,你别嚣张,别以为京城谁都怕你,本公子就不怕,你们几个给我上,狠狠地打,出了事儿,本公子兜着!” 几名刑部衙役在听到李兆喊出宁毅的名字后,却是有些犹豫,毕竟“宁毅”这名字在京城属实有些太有名了。 宁国府无法无天的世子,谁敢动他? 可他们身在刑部,刑部尚书公子下令,他们也不敢违抗。 “还愣着干嘛?都不想干了是吧!” 为首一名衙役拱了拱手:“宁公子,得罪了!” 话音刚落,数名衙役一拥而上,试图先制服住宁毅,但他们却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宁毅只是一个蹲地外加扫堂腿,一众刑部衙役瞬间摔倒在地,接着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巴掌狠狠地将李兆抽晕在地。 这一幕,却是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宁毅将李兆提到面前,踩在他背上,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儿。 “还愣着干嘛?找你们主子来要人啊!我只等你们半个时辰!” 此言一出,无论是李府家丁丫鬟,还是刑部衙役一哄而散。 沈星如微微一愣,他们是想办法救人的,这怎么成了揍人了! “公子,毕竟是刑部尚书之子,这……” 宁毅轻笑一声:“怎么,你怕了?这京城,比嚣张,还没人能比过我!” 沈星如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宁毅居然会这么说。 本来,宁毅还十分纠结怎么让刑部放人。 毕竟,刑部扣押犯人,这是天经地义,人家以接着审查为理由想拖多久就能拖多久,哪怕宁毅找陈睿去说情也没用。 一个是六部衙门,一个御林军,根本不是一个体系。 外加上李坤是严党,宁家和严家又势不两立,他想让刑部放人是难上加难。 但那是他没理的情况,如今李坤指使儿子强买强卖,理站在他这边了。 以他的那无法无天纨绔子弟人设,没理都能闹一闹,有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他宁毅是京城最不讲道理,最嚣张的纨绔子弟,你一个尚书之子凭什么在他面前插葱装大象? 当然这一点儿,沈星如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宁毅招了招:“来,给我捏捏肩膀!” “还有门外看戏的,都给我散了,小二准备一桌酒席。” 醉仙居的老板一听,急忙吩咐小二去准备,自己则战战兢兢地进来给宁毅见了一个礼。 “宁公子,老朽不知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请看在往日里尽心伺候的份儿上,您高抬贵手,放了李公子吧,小店实在禁不起折腾。” 宁毅一挥手:“你放心,打坏的这些东西有人赔!” 掌柜的:“可……” 宁毅目光一冷:“怎么?你也想被本公子踩着,滚!” 看着宁毅如此飞扬跋扈,沈星如顿了顿。 “公子……” 宁毅拍了拍她的手,又眨了眨眼,沈星如这才反应过来,宁毅是想把事闹大。 …… 李府,李坤刚忙完公事,此时管家带着小厮哭哭啼啼的上前来。 小厮跪在地上:“老爷,不好了,公子被人打了,此刻生死不知!” 李坤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李家这一代可就这一根独苗,往日里可是极尽呵护,宠溺异常,可此刻他宝贝儿子居然被人打了,还生死不知? 李坤眼中几欲喷火。 “说,谁干的?人在哪儿?” 小厮磕磕绊绊道:“在……在醉仙居,是宁国府世子宁毅打的,他突然冲出来,不由分说就把公子一巴掌抽晕,现在公子还被踩在脚下呢。” 李坤面色一沉:“带人,跟我走!” “是!” …… 小半个时辰后,李坤带着十几个家丁随从风风火火的杀到醉仙居。 此刻醉仙居的老板已经提前歇业打烊,不过食客们却久久不愿离开,目的自然是看热闹了。 李坤一来,几个刑部衙役也急忙上前见礼。 “人呢?” “二楼!” 李坤急忙带人冲了进去,但走到楼梯的一半,听到雅间内有人弹曲的声音,李坤摆手示意身后之人退下。 管家不放心:“老爷,那小子无法无天……” 李坤依旧摆了摆手:“我心中有数!” 说着独自推开门,但见宁毅坐在酒桌前,不远处还有一女子抚琴,自家儿子却如死狗一般被踩在脚下。 宁毅也没有搭理李坤,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喝酒。 李坤沉声道:“宁大公子,不知我儿何时得罪了你?” 宁毅热情招呼:“原来是李尚书啊,快,快快请坐!” 李坤搞不清楚状况,也只好先落座,在查看到自家儿子只是晕过去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宁公子,小儿不懂事,老夫自罚三杯,替他向你赔罪!” 说着倒酒自罚三杯,举着空酒杯示意看向宁毅。 宁毅淡淡道:“你家公子哪里不懂事了?他懂事得很,都敢在天子脚下做那强买强卖的勾当了,还威胁说不卖就继续把人扣着,你是刑部尚书,应该最懂大夏律,你说怎么处理吧!” 李坤眉头一皱,不就是收一个春月楼,怎么突然扯到这煞星身上了? “此事,老夫确实不知,只要宁公子把小儿还给老夫,老夫定将他押衙门,依律执行。” 宁毅:“哎,李尚书这话说的,人李兆说了,刑部衙门他家开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啊,一介布衣,若非是陛下赏了个御前带刀侍卫,恐怕还真拿不下他。” “要不,改日我见到陛下向陛下说道说道,以后别叫刑部了,叫李家私监如何?” 李坤面色一沉。 混迹官场多年,岂能不知宁毅话里面的意思,这事儿李兆确实不占理儿,要是宁毅真把事情闹大了,他这个尚书铁定也要吃挂落。 以宁毅以前那无法无天的嚣张跋扈的秉性,没理都得高三声,有理不知道跳成什么样子。 李坤知道这事儿绝不能闹大。 他再度倒上酒:“宁护卫,不知我李某人哪里得罪了宁护卫,还请指正。” 宁毅随即勾了勾手指。 “你是尚书,我一个御前带刀侍卫,哪能轮到你得罪我,不过是一些误会罢了。” “陈统领昨晚去抓红莲教余孽,扣押了一批春月楼的姑娘,本来说好的好马上放出来,但流程走到你们刑部这里却被卡住了。” “我就想问问陈统领都确认不是红莲余孽了,李尚书你难不成还想故意栽赃陈统领识人不明不成?” 李坤面色一沉,他没想到这纨绔子弟居然还是个老阴阳家,一开口各种阴阳拉满不说,还往能给他拉仇恨。 李坤:“那宁公子的意思是?” 宁毅直接摊牌道:“春月楼我罩了,谁敢往春月楼伸爪子,伸一只,我剁一只,伸一双我剁一双!” “星如,还愣着干嘛,给李尚叔来一曲!” 李坤沉吟道:“明日一早春雨楼的姑娘们会悉数被放出来了。” 宁毅:“那感情好,贵公子也是,李兆,起来了,这里不准睡觉,回家睡去!” 宁毅将李兆放开推了过去,李坤抱起李兆起身,刚走两步。 宁毅幽幽道:“李尚书,我希望你说话算话,不然要是惹得我家小美人儿不开心,我也会让大家不开心的。” 李坤一字一顿道:“那就祝宁公子天天开心!” 宁毅哈哈大笑:“那是当然!不过,还有一事?” 李坤强忍怒火。 “说!” 宁毅:“这酒楼你家公子打坏的,得赔!” 李坤冷哼一声却是转身而去。 宁毅摇头:“还尚书呢,几个子儿都不赔。” 一旁的沈星如却是开心的楼主宁毅的脖子:“公子,没想到还能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 “只是,他不会赖账吧?” 宁毅抚摸着沈星如柔顺的长发。 “他不敢!” …… “老爷,公子没事儿吧!” 醉仙居外李坤强忍怒气。 “查,给我查一查宁毅和这春月楼到底什么关系?还有,派人去严府将今日之事悉数告知。” “是!” …… 严府书房,严熠正贴着大夏堪舆图找着什么。 “老爷,李大人派人过来了。” 严熠:“如何,地契拿回来了?” 管家摇头:“不顺利,李大人派其公子出面收购,却不料对方不仅不卖还打了一段李兆公子,事后牵扯出宁国府,打人的正是宁毅。” 严熠目光一凝:“宁毅?” 管家:“没错,听李大人派的人说,好像是宁毅看上了春月楼的一个花魁,替那花魁出头惹出的事。” 严熠来回踱步:“御林军端掉红莲教之人时,他也在对吧?” 管家点了点。 严熠轻哼一声:“这宁毅派人盯着,收购之事先缓一缓,等狩猎大会结束后再说。” “大会各项都得准备好,必须保证滇南王子夺魁,此事绝不能有误。” “是!” 第21章:杀手遇杀手,左轮初显威 李府。 “你说什么?我爹他不仅不帮我报仇,还要把人放了?” 李兆躺在床上,一脸愤恨。 管家:“老爷也是从大局考虑,如今那宁国府乃是圣上身边的红人,更是手握十万大兵,公子,这口气咱们先忍一忍,等那宁国府失势,再报仇雪恨也不迟!” “等?” 李兆目光一凝,随即又想了什么,他摆了摆手:“你走吧,我知道了!” 管家见自家少爷不再说什么,随即躬身而去。 但就在管家走后不久,李兆却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来到床底翻出一枚叶子形状的金色令牌,又看了看床头桌里的箱子。 “宁毅你敢如此折辱我,那我就让知道得罪我李兆的下场,我就不信,这一箱子的钱还买不来你的命!” …… 城西,一座荒废的破庙内。 乔装打扮的李兆“咕咕”叫了两声,黑暗中有人开口道。 “谁?” “买馒头的。”李兆沉声道。 “金的银的?” 李兆:“金的!” 不多时,一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走了出来,他拄着拐杖笑眯着眼看向李兆。 “这位客官,本楼金牌杀手出手一次,最少十万两,你这是要杀谁?” 李兆:“宁国府宁毅。” 老乞丐顿了顿随即笑道:“这颗人头,的确需要金牌杀手动手,十五万,定金十万,事成之后我们自会来取银子!” 李兆将怀里的银票悉数拿了出来。 “不用来取,我相信你们风雨楼的信誉。” 说完,李兆丢下银票转身就走。 乞丐捡起银票却是笑了笑:“真有意思,一个尚书府的儿子,亲自出面来买凶杀人,李坤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九老,那咱们接不接?” 乞丐旁边一名五短身材的小大人问道。 乞丐:“当然接,我风雨楼认钱不认人,这一次就派凤鸾去吧!” …… 翌日,春月楼别院内。 宁毅推开房门,便上前来微微欠身行礼。 “公子,我家小姐呢?” 宁毅努了努嘴:“星如还在睡觉,怎么了?” 秋蝉:“林妈妈她们放回来,只是林妈妈并不知道,小姐才是这春月楼的幕后老板,一些姑娘们遭此一难,外加上其他勾栏来花钱挖人,已心生退意,或者转投别家。” 此时,沈星如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出房门。 “此事,不劳公子费心,我去见见林妈妈便是了。” 宁毅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春月楼开业暂且不急,等狩猎大会结束后再说,我有新布置。” 沈星如微微颔首,宁毅则从旁边冬梅手中接过早餐囫囵吞下肚,转身而去。 宁毅走后,墨韵却冷哼一声。 “小姐,也不知你看上他哪点儿了,简直就是粗鄙至极的家伙!” 沈星如笑了笑:“好了,以后你就知道了。墨韵,交给你一件事。” 墨韵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沈星如沉吟道:“情报机构需要扩大,按照以前的模式,至少再扩大十倍不止,另外挑选一批得力忠心的人,我另有它用。” “是!” 墨韵抱剑拱手。 “冬梅!” 沈星如再度开口道。 “小姐,奴婢在。” “带着这枚玉板指找到林妈妈,她自然会懂的,以后,你就是春月楼的老板。” “是!” 沈星如略显神伤地说道:“可惜春兰和夏荷就这么去了,是我没能觉察到柳家的野心,是我引狼入室。” 秋蝉安慰道:“小姐,柳东辉等人都死了,我们也算是为她们报仇了!只是,接下来,圣教那边该怎么相处?” 沈星如直言道:“不要联系,就当我死了,之前我希望通过圣教给我助力为母报仇,如今看来,圣教派系倾轧不止,就算我当上圣女也只是傀儡。” “以后我们得靠自己,还有公子,宁毅他是我的男人,也是你们的姑爷,以后谁也不准对他不敬!” 说完沈星如又警告地看了一眼墨韵,后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另一边,宁毅挨家挨户拿到了定制的左轮手枪零件,回到家组装后,又拿了半包子弹,还去厨房拿一些调味料,准备出城试验手枪威力的同时,打打野味儿来吃。 不过他刚出城门就发现身后跟了好几波人,宁毅眉头紧皱。 左轮手枪可是他的大杀器,自然不会轻易暴露,他随即凭借地形和前世经验很快便甩掉了两三波人。 不过让宁毅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人跟了上来,直觉告诉他此人绝不是皇城司或者朝廷派来的跟踪他的人,更像是杀手! 眼看无法甩下,宁毅直接停了下来。 “阁下,跟了我一路了,何不现身一见?” 宁毅冲着对方藏身的方向说道,那杀手微微一愣。 秦凤鸾怎么没想到,以她的跟踪技术,居然会被这纨绔弟子发现? 眼看对方不出来,宁毅不退反进向其飞奔而去。 后者知道,宁毅并非诈她,索性直接亮出身形。 宁毅定睛望去,发现来人居然是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女人,至于为何能判断是女人,当然是从那胸前难以抹平的鼓胀上看出来的。 讲道理,那胸怀是宁毅穿越以来所见第一大,这种人也来做杀手的吗? “你是杀手?” 秦凤鸾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这纨绔居然还能直接叫出她的身份。 “留下遗言吧!” 宁毅笑了,这话本是他经常说的,所谓冤家路窄,对于一个职业来说,宁毅也懒得废话,先拿下再说。 他欺身上前,秦凤鸾瞳孔一缩,所谓有没有行家一看就知道。 秦凤暖从腰间取下一双小弯刀匕首,直向宁毅杀来,二人一触即分。 秦凤鸾倒退数步,一口猩红从嘴角喷涌而出。 宁毅低头一看,腰上衣衫直接懒腰破碎,腰部上更是被划开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幸好他跑躲得快,不然就直接肠穿肚烂了。 “我说,别人给了你多少银子?” 秦凤鸾不语,反到是转身即走。 宁毅微微一愣,却见两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对人马,对方全副武装,有弓有甲,什么时候杀手不搞暗杀,直接派军队来强杀了? “放箭!” 为首之人一挥手。 “卧槽!” 宁毅惊呼一声,也是跟上秦凤鸾的步伐,只因这里正好处于一个小峡谷之内,左右无路,后方有追兵,唯一的路自然是秦凤鸾的方向。 却不料,宁毅刚跟上去,秦凤鸾反手又扔出了几道飞镖过来。 宁毅黑着脸:“老子不发威,你真当我是泥捏的?” 宁毅直接从腰间拔出左轮手枪。 “嘭,嘭!” 两发连射,一发射在了秦凤鸾的肩膀上,另一方则射在骑马追赶而来的追兵身上。 前者一个踉跄直接跌落在地,后者更是从马背上轰然倒地。 “这……这是何暗器?竟有雷霆轰鸣之声!” 追兵戛然而止,宁毅趁对方愣神之际,又是一轮点射,四发子弹悉数命中。 “拉开距离,放箭!” 为首之人,当即下令道。 然而宁毅哪能给他们机会,反身找了根大树作为掩体,补充好子弹后,反向杀了过去。 每一发子弹基本上都能带走一个敌人。 “这什么暗器?这是雷火,他会巫术!” 一名追兵被吓破了胆,转身就跑,为首之人大喊道:“不准退,今日不杀他,被他逃了,我等回去麻烦就大了!” “杀!” 说着,骑马挥舞大刀冲向宁毅。 “嘭!” 子弹划过长空,又是一发精准入魂。 为首之人从马上跌落,余下数人顿时被吓破了胆,直接四散逃离。 宁毅目光微冷,装填好子弹,抢过一匹骏马分别追了上去。 不过片刻功夫,埋伏之人,尽皆伏诛,他又回身用刀将所有人一一补刀。 在尸体上搜索一番后,看着那明显不属于大夏的服侍,宁毅眉头一皱。 “滇南人?” 第22章:满城轰动,杀手之间的惺惺相惜。 “跟丢了?” 皇城司,粘衣处。 一处专门负责跟踪检监督在京重要人员的朝廷机构,此刻粘衣处的负责人贾行正大发雷霆拍着桌子质问着下属。 “卑……卑职失职,宁毅昨晚在那花魁别院回来后,便回到府里之后就骑马出了城。” “哪个方向?” “往北!” “还愣着干嘛?找啊,他要是跑了,或者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一队就别回来了!” “诺!” 打发了属下后,贾行想了想又往御前所而去,直接找到了陈睿。 “陈统领,我有十分要紧之事与你相谈!” 陈睿正在安排着明天狩猎大会皇上出行事宜,但见是粘衣处的人,他也不敢怠慢。 “贾千户,不知是何事?” “借一步说话。” 来到僻静处,贾行直接开口道。 “宁毅不见了!” 陈睿大吃一惊,宁毅来御前所内务府总管亲自来打过招呼,让他好生照看。 陈睿当然知道,这照看是除了安全,还有其他意思。 “你们粘衣处是吃干饭的吗?这么大一个活人,说不见了就不见了!” 贾行也来了脾气:“陛下让宁毅来御前所,就是为了拴住他,你倒好,给他放假,他不见了,你以为你逃脱得了干系?” 陈睿:“怎么办?” 贾行:“我粘衣处的人不好出现在明面,你马上派御前所的人去找。” “可我还要处理明日陛下出行之事!”陈睿。 贾行:“陛下出行有三千御林军保护,你担心什么,宁毅不见了,要是激起宁成武反意,你我都得得掉脑袋。” 陈睿:“好吧,我马上派人,你的人也跟着。” 贾行点了点头:“自是当然!” …… 另一边,滇南使团居住的客栈内。 滇南王子熊光明正和一名中年说着话。 “殿下,明日你只需前往地图的这个地方,那里有我家老爷为你准备的猎物,到时候准能夺魁。” 熊光明咧嘴陆春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替本王转告严大人,本王抱得美人归,他居功至伟,我滇南绝不会忘记严大人的恩情的!” “哪里,哪里,这都是为了两国交好,这些都是我家大人应该做的。”中年摆手说道。 熊光明:“来,喝酒,等本王回滇南,一定力劝父王开通再开茶马商路,严大人也可以早做准备。” “小的自会转告我家大人。” 而就在二人相谈甚欢之时,滇南使团的代表段鸿急忙上前来到熊光明耳畔低语了几句。 熊光明面色一变,那中年男子也颇为眼力见儿,随即起身。 “殿下,我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熊光明点了点头,待中年走后,熊光明声音低沉。 “你说什么?我表弟连同二十多名精锐全死在了城外?到底怎么回事儿!” 段鸿沉声道:“殿下,钱少带人出去踩点,回城时发现了宁国府的宁毅,他派人前来找老夫,自己去动身准备将宁毅抓回来,没想到等老夫赶去时,全死了!” 熊光明握紧拳头:“好一个宁家好一个宁成武,定是他知道无法阻止我与大夏结盟,这才诱杀我表弟,我要进宫,我要见大夏皇帝,讨个说法!” 段鸿:“殿下且先冷静,此事发生在城外,而且又无活口,根本不能拿宁家如何,当务之急是迎娶夏清欢公主,只有这样殿下才能彻底坐稳王世子之位!” 熊光明咬了咬牙:“本王明白!” 事实上,熊光明此次之所以亲自来京,最重要的便是捞取这份功劳得到大夏中央朝廷的支持。 如今他虽然贵为王太子,可他下面的两个兄弟却不安分,二弟熊光远正进军西北高原,企图翻越雪山找寻新的栖息地。 三弟熊光哲正率众攻打巴国,一旦他们成功,自己这王太子之位恐怕就会不稳。 滇南国可不兴中原王朝这种嫡长继承,想要继承王位全靠实力和功绩。 熊光明的母亲是大夏人江南人,他知道大夏真正的潜力,只要能得到大夏的支持,他一定能坐稳滇南王的宝座。 但要想滇南和大夏结盟,横亘在中间最大的阻碍就是宁家。 “宁家,待本王娶回公主,必屠你满门!” …… 城外,宁毅在补刀时,发现起初追杀他的杀手并没有死,或许是出于同为杀手的缘故。 宁毅将起带到一处小溪旁,升起篝火,扒开她肩膀上的衣服,再用烧红的小刀挖出了其肩背部的子弹。 做完这些后,却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如今城门已关,宁毅也只能在野外将就一晚上。 为了填饱肚子,他只好下河,抓鱼,去内脏,穿串儿,烧烤,等他抓起一条香喷喷的烤鱼准备大快朵颐时,却发现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宁毅回身一看,正是那长相平平无奇身材却异常爆炸的杀手。 后者目光微冷:“为何救我?” 宁毅笑了笑:“顺手而已,再说了,你我并无仇怨,你杀我只是为了钱,我懂,杀手嘛,为了生存也是身不由己!” 秦凤鸾目光微闪,她有三不杀,老人不杀,小孩儿不杀,没有作奸犯科者不杀! 之所以接这一单,完全是因为宁毅那嚣张纨绔的名声,在她看来,这些个鱼肉百姓的达官贵人都该死! “姑娘,死之前,能不能先让我吃一顿饱饭!” 宁毅扬了扬手中的烤鱼,秦凤鸾微微一愣,一阵凉风吹过,火光印照在宁毅那张看似纯真无邪的脸上。 “咳咳!”秦凤鸾咳嗽了两声。 最终放了下刀。 “你救我一次,这一次我不杀你!” 说完,便要起身,却不料由于失血过多一个踉跄便跌落在宁毅的怀里。 宁毅笑了笑:“怎么?杀手也会赖上目标?” 事实上,宁毅救她除了同为杀手的惺惺相惜外,他还想试一试能否收服对方。 毕竟前世他是一名顶尖杀手,没到来到这个世界就把老本行给丢了,他本来的想法是让沈星如挑选一批人来培养。 可要是有现成的,自然是更好了。 秦凤鸾耳根子瞬间红了起来,她尝试挣扎着起身,最终却因为虚弱只能躺在宁毅的大腿上。 宁毅撕下一片鱼肉:“你这是失血过多,我只是帮你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你回去得多补一补。” “我喂你吧!” 看着一片香喷喷的烤鱼肉喂到嘴边,秦凤鸾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不吃,怕有毒?” 宁毅直接一口吞下。 “咕咕~” 秦凤鸾肚子不由得响了起来。 宁毅哈哈大笑,却是不在逗弄她,继续撕下鱼肉,小心翼翼撇开鱼翅喂给秦凤鸾,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鱼肉入口,秦凤鸾眼前一亮,这是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却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上手自己抓啃了起来。 宁毅哭笑不得:“慢慢吃,还有好几条呢!”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凤鸾!” 宁毅:“杀我一单,能赚多少钱?” 秦凤鸾白了宁毅一眼,却是起身盘坐抓起另一条鱼吃了起来。 宁毅:“我懂,对于你们杀手来说,这是秘密,不能告诉雇主是谁,更不能透露组织所在。” 秦凤鸾呛声道:“说得好像你很懂事的。” 宁毅摆手:“还好吧,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想当初我在杀手界,也是叱咤风云的存在,我手底下的徒弟,都被人尊为杀手之王。不过,我做杀手有三个规矩。” “一,不杀老人,二,不杀小孩儿,三,不杀不该杀之人!” 秦凤鸾眼前一亮,随即又背过身去。 突然他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宁毅顿了顿也看向远处的火光,他一脸欣赏的看向秦风鸾,这是对于后辈纯粹的欣赏。 这已经是第二次对方先他一步发现情况了。 “秦凤鸾,有没有兴趣跟我干?” 秦凤鸾警惕地看着远处。 “干什么?” 宁毅理所当然道:“杀手啊,一年二十万两底薪,上不封顶!” 秦凤鸾一愣:“二十万两?干不干活儿,都给?” 宁毅点了点头。 此时陈睿带着大队人马赶来,见到宁毅正悠闲吃着烧烤,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说宁老弟,你这大晚上不在家,跑这儿来干什么?” 宁毅似乎早有所料:“这不,出来打点儿野味儿!” 一旁的贾行冷眼扫向秦凤鸾。 “她是?” 宁毅笑了笑:“路上见到的讨饭的,准备带回家当侍女,是吧,凤鸾?” 秦凤鸾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是杀手又不是傻子,眼前一队御林精锐,她敢说不? 贾行目光一冷:“她受伤了!” 宁毅:“别提了,熊瞎子扑的。对了,陈统领这位是?” 陈睿轻咳一声:“介绍一下,粘衣处贾行贾千户,老弟,你应该知道在京的勋贵世子都有人保护,这位贾千户可是担心得很啊!” 贾行没想到陈睿居然直接叫出了他的身份。 宁毅恍然:“原来如此,多谢贾千户。” 宁毅摸了摸胸口,将白天从那群滇南人身上薅来的银票递了出去。 “陈统领,让你们担心了,大晚上的,给弟兄们发点儿体己买壶酒暖暖身子。” 陈睿很是自然地接过,随即分了几张递给贾行,后者冷眼,陈睿也不强求。 “宁毅,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参加狩猎大会,要不,回吧?” 宁毅:“我之前担心开城门,麻烦,也行!” 回城的路上,贾行很是不满对陈睿说道:“你刚才为何点出我身份?” 陈睿:“他只是个纨绔又不是傻子,我无缘无故带这么多人来找他,有病吗?” 贾行微微一愣,也是啊。 陈睿又将银票递了过去:“这位爷,很大方,上次我拜他所赐还捞了一大功勋。” “再说了,咱们的任务是什么?是护他周全,只要他在京城,我们就不算失职。” “今天这事儿,你我都算是失职了,要是被上面知道……” 贾行瞬间反应过来,笑着接过银票:“还是陈老哥通透,这些是给兄弟们的酒钱。” 陈睿摇了摇头,通透个屁,他是被他家那婆姨给逼的,昨晚吵了一架,说要是一个月内不拿钱给儿子买宅子就和离。 他堂堂从四品带刀护卫,被老婆逼着和离,这不成了京城笑话吗? 严熠给的不清楚原因不敢要,宁毅的已经拿过了,再拿也没心理负担,贾行在旁边,他一个人拿后面就不好办了。 当然贾行拿了,以后大家都是兄弟。 “哎,人啊,总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贾行察觉到陈睿的变化:“怎么了,陈兄?” 陈睿:“还不是家里面母老虎闹的,我给你说娶妻不娶贤,倒霉一万年……” 第23章:大会终开启,皇帝邀人押注。 宁府。 贾行和陈睿二人亲自将宁毅送到了家,这才纷纷离去,走的时候二人心照不宣吩咐手下,今日无事,宁大世子只是出门野游罢了。 看着二人离去后,秦凤鸾也准备离开,但却被宁毅一把抓住。 “就这么走了?” 秦凤鸾后退两步,一脸警惕地看着宁毅:“你想干嘛?” 她不杀宁毅,已经是看在对方救自己的份上,若还有其他非分之想,那就别怪她秦凤鸾再动杀心了。 宁毅心中暗呼,这小妞长着这么一张普通的脸,怎么就如此自恋呢。 他只是看上对方的人,又不是看上对方的身子。 宁毅:“我的意思是,粘衣处的人就在外面守着,你现在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先在府中修养一晚,明日等我先走,你再出去也不迟?” “来人!” 一名家丁上前。 “给秦小姐一间客房,再派两个丫鬟去伺候着。” “诺!” 秦凤鸾深深地看了一眼宁毅,最终还是跟着小厮离开。 宁毅摇了摇头,摸了摸腰间的子弹包,白天一番激战,子弹直接少了一半。 他不得不去到后院连夜赶制子弹。 …… 翌日,晨光微醺,刘福敲响了宁毅的房门。 “公子,那位小姐一早就走了,他留下了这个。” 宁毅打了个哈欠,接过刘福递过来的字条。 上面写着一行字:“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 宁毅轻笑一声,这小妮子,居然还教训起他来了,可惜这么好一个杀手苗子,终究没能留住啊。 “公子,狩猎用的弓马已经准备好了,内务府那边来信,所有参与此次狩猎大会的勋贵子弟,一同前往御林卫校场集合。” 宁毅微微颔首:“好,我知道了!” 他转身回到房间,将昨晚熬夜赶制了一包子弹装在一个防水的牛皮小包中,再穿上他宁家的祖传宝甲,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又跟了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护院家丁,威风凛凛地溜达在大街上。 过往商贩,路人,依旧是见者避散,只带宁毅走后,这才敢站出来小声议论。 “听说了吗,今日狩猎大会,乃是陛下亲自主持,胜者将迎娶我大夏九公主夏清欢!” “怪不得这几日我看到不少勋贵子弟摩拳擦掌,这是要赶着去当驸马啊!” “据说九公主美若天仙,只可惜此次狩猎大会只有受邀的勋贵子弟和外国使团能够参加,不然凭借我老龚一手箭术,肯定能夺得魁首。” “你想什么呢?说是公平竞争,可人家允许带随从,别的不说就那一身宝甲谁穿得起?” “寻常人家谁又敢着甲?” “那倒也是,不过,可千万不能让这纨绔拔得头筹,那简直是对公主的亵渎!” “……” 人群中一名高个大汉看着宁毅离开的方向喃喃道:“原来恩公是宁国府世子!” “娘,那就是俺说的给银子的恩公。” 大汉旁边一名老妪微微颔首。 “儿啊,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老娘这把老骨头也撑不了多久了,你也别浪费银子再替老娘找大夫了,没老娘的拖累,凭你这把力气,努努力,定能讨个好媳妇。” 大个憨厚一笑:“娘你放心,俺已经找到工了,你可一定要养好身子,这样才能看到大胖孙子。” 老妪摇头不语。 …… 校场上,铁马金戈,尘土飞扬,三千御林军围在外围,宁毅则和一众勋贵子弟站在人堆中。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夏皇在一众太监阉人的簇拥下,坐着十六人抬着的龙辇从宫门处缓缓走了出来。 其后依次是皇后,贵妃,皇子,以及公主。 宁毅脑海中不由得闪过这些天整理的天家贵胄信息。 夏皇登基二十余载,皇子有五人,只可惜皇后所生只是公主,早已嫁人。 皇子中最长的大皇子又是普通的宫女所生,后虽拔为嫔。但在讲究宗亲嫡庶皇室,大皇子夏裕反倒是最没有存在感的。 不过他安贫乐道,既不争也不抢,在一众皇子中,过得最是逍遥,早早就被封了裕王。 此刻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其次是二皇子夏斌,此人乃是皇后胞妹萧贵妃所生,萧贵妃早殁,皇后视如己出一直养在身边,也是太子之争最有力的争夺者。 其人如其名,文武双全,据说早些年曾隐姓埋名前往边疆磨炼,若非当初为镇北王一家求情恶了圣瞻,恐怕早已被立为太子。 再则是三皇子夏安,这家伙宁毅最熟,无它,二人前些年时常鬼混在一起,后来夏宁因为犯事儿被禁足在宗人府,没想到居然放出来了。 四皇子夏宁,宁毅抬头一望,此人信息最少,也少有在人前显露,和大皇子一样也是普通妃嫔所生。 最后就是十二皇子夏杰,年岁不大,十来岁,此刻正跟在夏清欢身旁,一副蠢萌小正太的模样。 他和夏清欢乃是一母同胞,为珍贵妃所出,要是按身份来论,在场的大皇子除了夏斌,也就夏杰最为尊贵,同为贵妃所出。 前者有皇后站台,后者有贵妃撑腰,但众臣对于夏杰能否当太子都保持怀疑态度。 毕竟他太小了,当然如今的夏皇正值春秋鼎盛谁也说不清将来会发生什么。 宁毅目光在众人身上略过时,夏清欢也看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夏清欢给了宁毅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那表情好似在说,今日出了岔子,大家一起完蛋吧! 此时皇上从御辇上站了起来。 “今日天朗气清,正是我大夏儿郎展现自己的好时机,诸位当奋勇争先,排名前列者,朕定厚赏!” “出发!” “诺!” 校场上,上百勋贵子弟齐声应是,三千带甲御林卫开道在前,浩浩荡荡往北门而去。 出门二十里,已至中午,总算是来到了皇家猎场,一名老太监站了出来朗声开始宣布规则。 “今日狩猎,以猎物首级为凭,大型猎物如虎豹黑熊积十分,次一等财狼驯鹿积五分,再一次等为野兔野鸡积一分。” “以明日午时为限,积分最高者为魁首!” 一众参会者似乎早有预料,纷纷拱手说是。 皇子中夏斌跃跃欲试,拱手而出。 “父皇儿臣也想参加!” 夏皇似乎并不太喜欢这位文武兼备的儿子,他冷声道:“今日狩猎大会,乃是为你九妹遴选夫婿,怎么,你也要掺和一脚?” 夏斌顿了顿,皇后急忙打圆场。 “陛下,斌儿也只是一时手痒罢了。” 夏皇见黄后面出声也不再继续为难夏斌,而是笑了笑:“既然手痒,那诸位不妨就来猜一猜这前十和魁首花落谁家?” 接着夏皇大手一挥:“大伴,将参会者的令牌悉数拿上来,今日朕就做一回庄,与众爱卿同乐一回。” 此人一出,众人心中一凛,却是有些摸不清楚皇帝的意思。 一些人更是纷纷揣测起来。 第24章:争锋相对,公主下注 群臣知道,当今圣上,可不是普通人,他以庶皇子身份,夺嫡上位,又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中磨炼出来,满朝文武对他更多只有畏惧。 他说的话自然有深意,更不会无缘无故地设赌局。 押注? 难不成,是在借机说立太子之事。 一时间以严熠为首的群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踩到什么禁忌。 此时内务府大总管赵致礼已经将,参会者的身份令牌一一摆在众人面前。 夏皇一摆衣袖:“诸位爱卿,还愣着干嘛?小赌怡情,押中前十者朕额外有赏!” 严熠为首的众臣面面相阙,他们是压呢,还是不押,毕竟他们可是知道了内幕的。 夏皇目光扫向严熠,后者率先拿出一百两上前。 “那老臣就用棺材本儿,压一压我大夏儿郎,老臣押东海侯世子赵俊前十。” 夏皇若有深意地问道:“严爱卿不猜一猜魁首吗?魁首押中朕一赔十!” 借严熠十个胆子,也不敢去赚皇帝的银子。 “臣老眼昏花,这点儿棺材本儿还是留着为好。” 夏皇哈哈大笑,又看向一众妃嫔,众妃难得见到夏皇如此高兴纷纷慷慨解囊。 有几百的,有上千的,当然再多可就不敢拿出来,至于大臣们自然要装清贫,没看到人家堂堂首辅也只敢押一百两吗? 一些官员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扣出碎银子,随便找个人狠狠押了上去。 滇南国使团内,段鸿身旁的使者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也押一押?” 段鸿摇头:“殿下必定夺魁,到时候恐惹众怒,还是不要押为好。” 一名使者恨恨道:“大夏人不讲武德诱杀殿下表弟,怎么就不能狠狠赚他一笔?” 段鸿顿了顿,若是分文不押,却又说不过去。 “那就押殿下前十吧!” 一名使者拿着银票上前。 “我押我家殿下必定前三。”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看了过去,夏皇笑了笑:“好,难得有友邦参加。” “众爱卿还没有下注的?” 此时夏清欢站了出来,众人纷纷看向这位即将出嫁的帝国明珠,有为他惋惜的,也有投来孺慕目光的。 夏皇笑了笑:“清欢,你要下谁?” 夏清欢将一叠银票押在一块无人问津的身份令牌下面。 “女儿押宁国府世子,宁毅夺得魁首!”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珍妃也十分诧异,要知道皇帝开赌局可不真让你押,而是传递一个态度。 在场大臣一个个都是老油条,这狩猎大会早不开晚不开,偏偏这个时候开,奖励还是九公主的婚事,这表明就是告诉大家,夏皇对于两国结盟之事,势在必得。 魁首毫无疑问正是那滇南王子,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九公主居然公然站出来唱反调? 还押了一个最没用的纨绔废物,这岂不是说,宁可嫁给京城最有名的纨绔世子,也不愿意嫁给滇南王子吗? 夏皇目光一凝,他知道这是他宝贝女儿无声的反抗,但皇帝的意志不容反驳。 他轻笑一声:“好,朕也想看一看他宁毅能否夺魁!” 说完,目光又扫了一眼严熠,那表情好似再说,办砸了,准备提头来见吧。 严熠也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夏清欢,今日之事,他再三准备,自问绝无纰漏。 这九公主怎么突然跳了出来,而且还全力押宝宁毅,难不成这宁毅有何制胜之计? 严熠摇了摇头,就算他宁毅有通天的手段,难道还能比得过他作弊不成! 一想到滇南王子答应重开茶马古道,还给他严家特殊照顾,自己又合了圣心,严熠不由嘴角轻飏,眯着眼抱着双手假寐了起来。 …… 另一边,刚入树林的队伍,便有组织地分散开来,很显然从得到消息开始,就已经有人开始组队了,如东海候这般的小群体不在少数。 宁毅很是自然地混在其中,按照规则每人可以带两个随从辅助。 此时,赵俊的一个小跟班,一名伯爵家的嫡子宋寻开口道:“诸位,既是兄弟会的成员,那自然是有福同享,赵哥说了只要保证他夺得魁首,在场的都有赏赐。” “这位是孙猎户,乃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户世家,擅长追踪大型猎物,大家若没有意见,那就听他统一安排。” 众人纷纷表态没意见。 孙猎户站出来,肩膀上还带了一头猎鹰,他拱手道:“诸位爷,小人孙隼,这是小人的吃饭的伙伴,有它在方圆十里的风吹草动都能捕捉到。” “咱们唯一要担心的便是有人与我们抢猎物。”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在场的哪个不是行武之后,让他们吟诗作对恐有困难。 但是让他们打架,那是从娘胎里就自带的天赋。 赵俊道:“这你不用担心,只要找到猎物,弟兄们自会处理。” 孙隼微微颔首,随即将肩膀上的鹰隼放了出去。 宁毅定睛一看,这玩意要是放在前世,指定也是个一级保护动物,不过在大夏没鹰权,只能供给人驱使。 天上有鹰隼在飞,那孙猎户一边用哨子时不时和那鹰隼沟通,一边在密林中穿行寻找大型猎物的痕迹。 突然孙猎户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鹰隼飞回的同时,地上带的猎犬也对着一处树下狂吠。 孙猎户上前摸了摸:“是熊瞎子的粪便,这个季节熊瞎子白天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附近肯定有熊洞。” 赵俊微微颔首。 “孙猎户只管去找,找到猎物本公子重重有赏。” 孙猎户再度放飞鹰隼,他又爬上树干远眺,不多时孙猎户略显激动地说道。 “赵公子,前方一里地半山腰上,应该就是熊洞了。” 赵俊:“那还等什么,兄弟们,上!” …… 另一边,熊洞内。 滇南王子身旁也聚集了一票人,甚至李兆也在其中。 滇南王子手里拿着一张地图,旁边的随从笑道。 “恭喜殿下,手刃一头黑熊!” 熊光明笑笑不语,这黑熊乃是实现迷晕放在洞里来的,他来只是动手割下头颅而已。 “诸位,跟着本王,到时候本王会分润猎物,让诸位皆有赏赐!” “谢殿下!” 李兆率先拱了拱手,他虽然不清楚,为啥宁毅还活着,但风雨楼的杀手只要接下任务向来是不死不休的。 他今日来就是跟着滇南王子混点赏赐的。 毕竟他爹是严党,这种好事自然也不会忘记他。 熊光明让一旁随从提着熊首。 “诸位,咱们下一个地儿!” “是!” 众人兴致高昂,队伍散漫,一路上有说有笑,仿佛来郊游一般。 待熊光明等人离开后,赵俊率人赶了过来。 “该死,居被人抢先一步!”宋寻大骂道。 赵俊安抚出声:“没事儿,运气差了些而已,孙猎户,咱们继续找。” “是,公子!” 孙猎户不愧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户世家,在他的带领下,众人很快又找到一处大型猎物的巢穴,乃是一个虎穴。 但定睛一看,又是失望至极。 “怎么又被捷足先登了?” 宋寻一脸愤恨,孙猎户也有些不好意思。 “是在下不严谨,没有注意到附近人类活动的脚印。” 赵俊再度摆手宽慰道:“没事儿,再找。” “是!” 终于眼看太阳快下山了,又找一处大型猎物的巢穴。 这一次,赵俊脸色一黑,他冷眼看向孙猎户。 “我要你给个解释!” 第25章:打猎?哪有抢来得快! 一次两次被人捷足先登,可能例外,次次如此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 宋寻也是步步紧逼,孙猎户百口莫辩,都有些开始怀疑人生,难不成还有比他更厉害的猎户出手了? 其余跟着吃了一路灰的勋贵子弟也不怀好意地看向孙猎户。 好在此时宁毅开口道。 “此事,或许不怪他!” 赵俊:“宁兄弟此言何解?” 宁毅指着四周:“诸位难道不觉得奇怪,每次咱们找到猎物附近都没有剧烈打斗痕迹吗?”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 猎户恍然:“没错,就算是人多势众,也该有追逐的痕迹。” 赵俊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有人作弊?”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炸开了锅。 宁毅沉吟道:“除此之外根本无法解释!” 赵俊也想到了什么,他隐约觉得此次狩猎大会有蹊跷,但还怀着一点儿侥幸,如今更是半分侥幸全无,谁能在这里面动手脚,谁敢动手脚? “罢了,我等去寻一些小猎物吧!” 宁毅则站出来:“赵兄,这是何意?弟兄们追随你,可不是为了拿些小恩小慧,既然有人作弊,我等身为大夏勋贵子弟,有着父辈先祖的荣耀,理当主持正义。” 赵俊顿了顿:“那依宁兄弟的意思?” 宁毅目光一凝:“把人找出来,抢他丫的!”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说好。 赵俊张了张口,本想拒绝,毕竟他也担心惹上大麻烦,但看着大家兴致如此高涨,他这个当大哥的,若是怂了,以后队伍很难带啊。 “好!” 宁毅笑道:“那咱们就分开行动,若是找到谁作弊,就一起讨伐,找不到就在出口处汇合。” “宁兄弟说得对,就该如此!” 赵俊点了点头,众人纷纷带着自己随从散开。 待人悉数离开后,宋寻看向赵俊。 “大哥,宁毅这是喧宾夺主,趁机扩大在兄弟会中的影响力啊,此人不可不防。” 赵俊笑了笑:“无碍,他这人向来没多大志向,整日在游手好闲,不必理会。” “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欺君!” 宋寻顿了顿:“大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皇上的意思!” 赵俊微微一愣,随即看了看秦寻,后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什么都没说!” …… 另一边,宁毅独自一人顺着林间脚印追了上去。 虽然宁毅早有预料对方提出和狩猎大会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但现在看来,皇帝也好,滇南王子也罢,都他妈脸不要了,连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给。 此刻宁毅才意识到单靠自己一人阻止这场联姻是多么困难,也知道夏清欢究竟处在什么处境之下。 他想要夺魁,就是和所有人作对,更何况,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老老实实地去狩猎。 看着地上的脚印,宁毅轻笑一声,却是悄然尾随了上去。 …… 入夜,各队伍都纷纷找到安全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积分规则是只用首级,身子部分自然可以用作晚餐。 甚至有人还特意在随从中带了庖厨,丝毫没把这一场狩猎大会当回事儿。 有家中长辈提醒,谁都知道这狩猎大会他们是陪跑的。 一个个都颇为放松,权当出来露营。 此时滇南王子熊光明选择了一处旁边有小溪的谷地扎营,他们一行有十多人,算是众多队伍中人数最多的之一。 众人围绕在篝火旁,白天收割到的首级则放在一边。 “诸位,辛苦了!” “待迎娶九公主,本王定有厚谢。” 大夏一方的达官子弟纷纷应是,他们多是严党的后辈,这次来一是充数,二是混点儿赏赐。 一行人对着这位滇南王子各种恭维,有的干脆直接拿出美酒开始痛饮了起来。 似乎根本不担心,明日魁首花落别处。 一直到后半夜,除了几个负责滇南王子安全的护卫值守外,却是再无一人。 而就在众人酣睡之时,营地外的草从中,宁毅悄然摸了出来。 他已经跟了一路,为了不打草惊蛇,直到晚上这才摸了过来。 借着火光,他看到了堆放在木笼里的猛兽首级。 有老虎,有野猪,有熊瞎子和财狼,怪不得他一路走来,除了几个兔子和松鼠连半个大型猎物都没有看到。 要知道这可是皇家狩猎场,定时有人往里面投放动物的。 看着一个个码放整齐的首级。 宁毅冷笑一声,正常打猎,谁能一下子抓到这么多大型猎物? 这简直和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既然你们作弊在先,那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宁毅目光一凝,随即悄然摸到一个护卫身后,对方听到动静刚准备回身,却被宁毅一记手刀当场打晕过去。 将其拖到草丛,迅速拔掉对方的衣服换上,接着大摇大摆地来到看守猎物的护卫身后,黑灯瞎火对方也没细看。 被宁毅接近后,又是如法炮制直接被揍晕。 此刻营地内,只有宁毅一人在活动,他看了看这十几个大型猛兽的脑袋,全部拿走肯定不现实,好在旁边有一条小溪。 整个皇家猎场,乃是圈定的几座山,这条小溪的下游便是他们出发的地方。 只要让这些兽首顺流一下,最后就能到达出口,他只需要沿着小溪去收取即可。 宁毅挑选了熊头,虎头,剩下的则一股脑儿地丢在小溪中,任凭溪水冲走。 做完这一切,宁毅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换回衣服,又在篝火旁拿出火把直接丢在熊光明睡觉的帐篷内,这才提着两个猛兽头撒丫子跑路。 不多时,熊光明感觉脚心发烫,屁股一阵制热,他猛然起身。 “谁看得火?” 熊光明黑着脸冲了出来,起初他还以为这是意外失火。 但当他看到,原本摆满的猎物的架子此刻已经空空如也时,顿时勃然大怒。 “是谁?” “谁偷了本王的头!” 不明所以的人站了出来。 “殿下的头不是好好的吗?” “混账,殿下说的是他的头吗?殿下说的是猎物,猎物,还愣着干嘛,追啊!” …… 翌日。 赵俊等人聚在一起清点收获,大伙儿历经一下午和晚上,也就抓到了一些小猎物。 几乎聊胜于无。 “真是见鬼了,漫山遍野,就逮住几只兔子!” “那群作弊的家伙实在恶心,让我逮住是谁,定要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赵大哥回来了。” 众人纷纷看向赵俊,后者和宋寻一人提了一只兔子算是没有空手而归。 宋寻清点了一番人数。 “宁毅呢?” “没看到!” “不管了,全都汇集给赵兄,届时再论功勋奖赏。” 众人也没多说什么,纷纷把猎物交给赵俊身后的随从。 有人突然指着远方:“快看,是宁毅!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卧槽,虎头,熊首,他一个人怎么猎杀的?” 第26章:打成一锅粥,皇帝气炸! 众人急忙围了上去。 “宁老弟,你可以啊!一人就得手了两大猎物?” 赵俊也热情地上前打着招呼。 “宁老弟,看来我等小看你了!” 此时的宁毅略显疲惫,毕竟他不但要甩掉熊光明一行人,还得将到手的兽头运出去。 昨晚他尝试了许久都没能成功,这群家伙干脆直接守在前方的出口处。 好在宁毅事先早有准备,眼下这两个兽头便是他准备的诱饵。 宁毅爽快地递给赵俊。 “赵兄,幸不辱使命,这两个头就交给你了!” 赵俊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一旁的秦寻暗骂一句这家伙好运气,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咱们事先说好的,兄弟会,兄弟齐心,助赵大哥夺魁首,宁毅你现在不会想反悔吧?” 宁毅:“当然不会!” 众人直夸宁毅讲义气。 赵俊得了两个头,心情愉悦,魁首得不到,前十肯定是没问题的,他大手一挥。 “好了,咱们赶紧出去吧,时辰也快到了!”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开始打听起宁毅这猎物怎么来的,毕竟他就一个人,想要撂倒这两头大型猎物恐怕还要废许多心神。 宁毅道:“捡到的,有这些,这回赵兄应该能进前十。” “捡的?” 众人一愣,这玩意儿能捡? 宁毅点了点头:“是啊,我估计是那群作弊的人干的,我昨晚找到了两个洞,发现里面的熊瞎子和老虎趴着不动,直接用刀割下来了!” 众人恍然,惊呼宁毅好运气,一旁的秦寻更是嫉妒,宁毅一来就当了副会长,这一回更是在赵俊面前出了风头,以后岂不是要稳压他一头? “我来提!”宋寻邀功似的从宁毅手里夺过兽首。 宁毅笑笑不语,直接丢给了宋寻。 …… 另一边,看着身后不过三个大型猎物兽头的熊光明黑着脸,这些乃是今早收割回来的。 一想到昨天忙活一天的收货,居然被无耻贼人偷去,熊光明越想越气。 仗着人多,他索性让人拦在了出口。 “都盯着好了,绝不能让偷贼拿着跑出去!” “是!” 而此时,宁毅一行人也来到了出口处。 “前面怎么回事儿,干嘛堵着?” 众人细细一看。 “好像是滇南王子一行人!” “他妈的,肯定是这群狗东西作弊,此刻居然还敢堵路,兄弟们,抄家伙,对方来者不善啊!” 宁毅率先大骂道。 赵俊眉头一皱,总觉得有哪点儿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来。 赵俊提醒道。 “都注意点儿,别吃亏!” 此时,熊光明旁边的护卫也发现了宁毅等人,当他们看到秦寻手上提着的兽首时,顿时勃然大怒。 “殿下,偷贼找到了,是他们!” 熊光明定睛一看,眼看是这群勋贵子弟,更是能面色一沉。 他自然知道这群勋贵子弟见不得他娶夏清欢,但他想要坐稳王太子之位,他必须迎回公主。 “走,过去看看!” 熊光明面色一沉。 一种滇南护卫冲了上去,为了给他开后门,别人都只是两个随从,他却有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剩下的虽然是滥竽充数的,但好歹也能捧个人场。 李兆也混在其中,准备随时跑路,和这群武疯子打架,他又不傻,尤其是看到宁毅还在其中。 眼看滇南王子带人冲了上来,赵俊上前道。 “熊光明,这是何意,为何拦路?” 熊光明见对方人数也不少,为了不必要的冲突,熊光明开口提醒道。 “东海侯世子赵俊,小王早有耳闻,不过这一次狩猎大会,这魁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赵俊眉头一皱,知道是一回事儿,说出又是另一回事儿。 此时宁毅却适时开口道:“你以为你长了张癞蛤蟆脸,你就了不起啊,丑人多做怪,今天这魁首必是我赵俊兄弟的,我说的,不服来战!” 宁毅这涨士气的话一出,一众兄弟成员纷纷附和。 “就是,狩猎多没意思,直接决斗分胜负,谁赢谁娶公主!” 熊光明强压怒火看向明显作为主事者的赵俊。 “意思是,你不愿意交出兽头了?” 赵俊正想问问什么兽头,宁毅直接抢过话来。 “大哥,他想夺你的头!” 赵俊目光一冷:“姓熊的,做人不能太无耻,你们都已经包揽了大部分的大型猎物,还想怎样?” 此言一出,熊光明心中暗呼,果然就是这群王八蛋抢的! 熊光明冷笑一声:“我无耻,能有你们无耻,你抢了我的猎物就算,还他妈放火烧我屁股几个意思?” 赵俊一愣:“什么放火?什么股?” 宁毅:“赵兄,他说你在放屁!” 旁边的秦寻却似乎反应了过来。 “熊兄,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但他话音刚落,一块石头便已经砸了上去,精准砸在了熊光明的脸上,后者伸手一摸,鲜血横流。 他熊光明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对方居然敢让他破相? “我误你妈!动手,给我狠狠打!” 熊光明勃然大怒。 前日表弟刚被击杀,昨晚又被人摆了一道,今天又被人打脸,他熊光明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他不发威真当他是来要饭的了! 赵俊看向一旁的秦寻,可不等秦寻继续开口,宁毅振臂一呼。 “弟兄们,别让这群滇南蛮子看扁了,跟赵兄冲,打死了算赵兄的!” “没错,干他丫的,欺我兄弟会无人是吧!” 赵俊黑着脸,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过打死算我的了? 一旁的秦寻却有些着急起来。 “不能打,快停下,误会,有误会!” “啪!” 此时,前面突然又飞来一块石头直接将秦寻砸晕过去,宁毅见此更是大吼一声。 “秦寻兄弟死了,兄弟们,给秦兄弟报仇啊!” “妈的,敢杀我秦兄弟,我忍他们好久了!” “为了大夏,为了九公主,给我冲,往死里打。” 看着身边一个冲上去的兄弟会成员,赵俊总觉得那点儿不对。 但王对王将对将,此刻热血上头的熊光明已经冲了过来,狠狠一拳砸在他左脸上。 “去你妈的,你一个滇南蛮子,还想翻天?” 赵俊也被打出了火气,直接冲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出口乱成了一锅粥。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宁毅则偷偷溜出战团,将早已穿好成串儿的兽首拖着向大会处赶去。 …… 御车辇处。 夏皇看了看天时:“午时三刻了吧!” “陛下,未时一刻了!”赵致礼上前回话道。 夏皇眉头一皱;“人呢?” 严熠知道,夏皇说的人是熊光明,他站出来正准备说些什么。 却见山坡处来了一人,正拖着长长一串儿兽首。 “那谁?来搭把手!” 严熠定睛一看,顿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严大人,你怎么了,严大人不会中风了吧!” 夏清欢喜出望外。 “是宁毅,母妃,是宁毅,他赢了,女儿赌赢了!” 此时,夏皇面色铁青。 又一名御林军的人上前来报。 “禀陛下,山口处,滇南王子一行人和东海侯赵俊不知为何打了起来,双方都打出真火了!” 夏皇目光阴冷:“好,好,好得狠!还愣着干嘛,派人拉开!” “是!” 珍妃看了看欢呼跃雀的女儿,又看了看不远处挥着手让人抬兽头的宁毅。 她虽然不知道自家女儿和这位京城有名的纨绔之间有什么蹊跷,但她知道,皇帝的怒火已达顶点。 第27章:不服?那就比到服为止! “陛下,人已经分开带到了!” 会场上,滇南王子一行和赵俊一行被分作两团,双方依旧互相指着臭骂着。 “大夏人不讲规矩,这把不算,你们偷我们的猎物!” “放你妈的屁,那猎物分明是我们自己猎杀的,自己没本事还想怪别人!” “他宁毅一人,怎么可能猎杀到这么多大型猎物,这分明就是偷我们的。” “哼,谁说是宁毅一人杀的,这不,还有我们帮衬吗!” 此时,虽然宁毅拖着猎物过来,但除了赵俊黑着脸一言不发外,其余兄弟会的成员还是站在了宁毅这边。 毕竟大伙儿都有一个朴素的想法,便宜谁都不能便宜滇南这群王八蛋! 夏皇目光冷冽,扫过下方众人,最后又落在严熠身上。 若不是他办事不利,岂会闹出这等笑话? “严大人,你意下如何?” 至于此时的严熠经随行御医一番抢救后,总算是颤颤巍巍地醒了过来。 严熠:“老臣以为,此事确有蹊跷,应当从长计议!最起码,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如此才能彰显我大国气度。” 夏皇环顾四周:“诸位爱卿的意见呢?”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尤其是严党一方,毕竟这事儿有内幕大伙儿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可现在出了岔子,虽然板子不一定能打到他们身上,但自家老大严熠肯定是逃不了责罚的。 到时候严阁老发火起来,他们这群人岂能好过? 一名隶属于严党的官员站了出来拱手道。 “陛下,臣以为,严大人所言极是,既然有异议,不如再比一次!” 此时户部尚书高隆旗下的官员站出来说道反驳道:“简直荒谬,狩猎夺魁本就是彰显我大夏儿郎勇武之事,岂能反复?” 接着他向上拱了拱手:“陛下,臣以为,魁首既定,就不该更改,应当择宁毅为榜首。” 大伙儿都知道,这是高党下场痛打严党落水狗了。 中枢六部,严熠虽为首辅但也不是一言堂,他掌握的刑部,吏部以及工部,好事者称其为严党。 余下三部,则由同为阁老的高隆掌握了户部和兵部的话语权,号称高党。 此外还有一些不想战队高严二党的人团结围绕在礼部尚书王赫身后,自诩清流,也有好事者谓之王党。 高严二党向来互相看不顺眼,有罗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高党之人开呛,严党一方也不甘示弱,随即有人站了出来。 “此言差矣,狩猎夺魁除为了彰显大夏儿郎的勇武,但也是为了九公主的婚事,怎么能就这么随意定性。” “即便不重新再比,也应重新核定魁首。宁毅此人在京中名声极臭,他不过是偷鸡摸狗,这才赢下积分,此等小人,若是让他夺了魁迎娶了公主,我大夏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 “堂堂大夏公主,难道要多这么一个偷贼驸马吗?” 此言一出,严党众人纷纷附和,夏清欢则咬紧了牙关死死地记住这群大臣的样貌。 宁毅则冷眼看着那人,后者一副浑然不惧的样子。 高党之人也随之站了出来,这一次出来的是兵部之人。 “夺魁比试,向来以结果而论,行军打仗尚有兵不厌诈之说,要是按照周大人所言,岂不是说,所有打仗的将军只要不从正面突破,都是偷贼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这是说宁毅,他又不是将军……” “那你的意思是看不起陛下亲封的宁国府世子了?” 姓周的官员见说不过,只好又把球踢给了夏皇,他拱了拱手。 “陛下明鉴,臣只是觉得不能这么草率,最好的办法应该是重新再比试一番,以定魁首。” 此时滇南使团的代表段鸿也站了出来。 “没错,我等不服,应当再行比试!” 夏皇目光扫视众人。 “既然如此,那就再比一轮?”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二皇子夏斌却站出来单膝跪地道。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夏皇面露不悦:“何事?” 夏斌似乎没有看到这皇帝的脸色一样。 “儿臣觉得,既是替九妹择夫,为何不让九妹自己来选!难道,我堂堂大夏的公主连自己选择夫婿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宁毅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位据说不被夏皇所喜的二皇子。 此刻就连夏清欢也大为震撼的看着自己这位二哥,她没想到,就连自家母妃都不支持自己的情况下,这位二哥居然会站出来替他说话。 夏皇极为厌恶地扫了一眼二皇子:“这没你事儿,下去!” 夏斌非但不下,反倒是颇为硬气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夏皇: “我大夏,自开国以来,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难道如今父皇要开此先例?” 夏皇:“混账,你在教朕做事?” 夏斌:“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觉得应该给九妹选择的权利!” 夏皇怒气狂飙,他没想到,自己被臣子摆了一道就算了,如今就连自家的亲儿子也要站出来说他的不是。 好在此时皇后急忙跪了下来。 “陛下,斌儿他昨晚偶感风寒,烧糊了,他说的话,当不得真,还请陛下恕罪!” “斌儿,快送姨母回去吧!” “可是……” 夏斌还想说什么,皇后居然不顾礼节的上前直接抽了他一巴掌。 “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谁教你这么跟你父皇说话的。” 夏斌捂着脸,皇后再深深给夏皇作揖:“陛下,今日恰逢斌儿生母冥寿,斌儿思母乱了心神,臣妾这就带他回去好生管教。” 夏皇微微颔首:“去吧!” 皇后微微欠身:“谢陛下!” 夏斌不敢在说什么,而是对着夏皇深深一拜,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夏皇身下的龙椅,随即退了下去。 此时严熠也急忙站出来替皇帝挽尊。 “陛下,可喜可贺啊,常言道,自古天家无亲情,可二皇子为了九公主的幸福,居然敢出来忤逆陛下,虽有罪,却侧面证明,陛下治家有方!” “不像老臣家那两个傻小子,为了争夺几间破房子大打出手,实在是丢人啊!” 夏皇得了台阶,随即也不再追究此事:“你就别在这儿卖弄你家那些糗事了!不过你说得不错,老二性子虽急,但也是护妹心切。” “是故,这魁首就更不能轻易定下。宁毅,你可有疑议?” 宁毅拱手:“臣无疑议,既然滇南不服,那臣就比到他们服为止!” 第28章:滇南王子,我怎么感觉我提前被绿 此言一出,夏皇却是微微一怔。 他本以为反对最大的应该是宁毅,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懂事儿。 至于所谓比到服为止,在夏皇看来不过是宁毅挽尊的话。 在他看来,之所以会出这样的乱子,肯定是某些人从中捣乱。 至于宁毅要么是运气好捡了个便宜,要么就是那些人推出来当靶子的。 事实上,在场大部分人都觉得宁毅之所以能夺走这积分榜首,都是走了狗屎运,外加某些人暗中助力。 哪怕是赵俊也是如此想的,毕竟就凭李熠一个人,怎么可能单枪匹马偷走这么多兽首,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捣乱,甚至这人就隐藏在兄弟会中。 宁毅以前什么德行,他们最清楚了,这人简直就是个纨绔二世祖,哪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赵俊怀疑地扫视着一群兄弟会的成员,心中暗忖回去得好好查一查,别让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混进来,破坏他的大事! 夏皇见宁毅应下,随即也开口道:“这一次,就由滇南国一方提出比试项目如何?” 此时熊光明看向一旁的段鸿。 “段师,能保证取得胜利吗?” 段鸿小声道:“殿下,大夏三番五次戏耍我们,必是因为看不起我等,这一次应该给大夏一个教训,免得他们以为是我滇南求着和他大夏媾和。” 熊光明点了点头:“一切交给段师,不过,我要狠狠修理那姓宁的小子,如果有机会,我要他死,为我表弟报仇!” “是!” 段鸿随即站了出来朗声道:“大夏皇帝陛下圣明,我家王子说了,要比试就比点儿真功夫。” 夏皇顿了顿:“如何比?” 段鸿:“既是狩猎大会,如今山中已无猎物,不如滇南和大夏一方各出五十人携带一枚身份令牌进入其中,三日之后,谁携带足够多的令牌来到这里,谁就是积分榜首,进入其中者,生死不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这哪里是狩猎,这是要杀人啊。 夏皇目光一凝,看样子滇南一方是被打出真火了。 “怎么,堂堂大夏儿郎,难不成怕死不成?”段鸿激将道。 夏皇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朕同意!” 说完,夏皇直接看向御前所的陈睿。 “陈统领着五十精兵入林,务必守住身上令牌!” “诺!” 段鸿摆手打断:“且慢,宁毅必须参加。当然,他要是不敢,也没关系,来给我家殿下磕一个头,承认自己是偷兽首的小贼,我家殿下就不必强求!” “好啊,我愿意!” 宁毅顿时乐了,这不就是大逃杀游戏吗? 和他一个顶尖杀手玩这个? 他笑了笑,上前一步,随即弯下腰,此举,却是让众人纷纷露出鄙夷之色,夏清欢更是暗骂宁毅没出息。 段鸿更是讥讽道:“听说宁家军骁勇善战,没想到堂堂宁国公之子,却是个只知道偷东西的软蛋而已!” 夏皇却是笑了笑,这小子比他老爹知进退,但他也不会真的让宁毅钻裤裆,毕竟丢的最终还是他的脸。 可还不等夏皇开口,宁毅却有直起了腰。 他环顾四周:“你们看我干嘛?我鞋带儿松了,绑一绑裤腿而已!” “你们不会以为,我会给这癞蛤蟆王八蛋磕头吧,你要战便战,不过这一次,我可就不只是烧你屁股那么简单了。” 此言一出,众人不知所云,熊光明却清楚怎么回事儿,果然是那混账,他咬牙切齿道: “好胆,有种,我等你来!” 而大夏一方的众人也被宁毅这一波给差点儿闪了腰,原来这小子是逗那滇南王子玩呢。 癞蛤蟆王八蛋? 好有意思的骂法! 夏清欢白了一眼宁毅,但很快她也意识到了什么。 “这浑蛋居然为了我去送死?” 夏清欢神色复杂地看向宁毅,一时间居然有些担忧了起来,一旁的珍贵妃将这一切全都捕捉在眼里。 她觉得自家女儿和宁毅肯定有什么。 而在确定宁毅真要去后,众人纷纷看向宁毅,一些勋贵子弟也知道这一次不是闹着玩儿,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赵俊也上前劝说道:“宁老弟,算了吧,你也不缺那点儿奖励,再说了,京城这么多漂亮姑娘还等着你,玩玩就行了,没必要拼命啊!” “是啊,命没了,就啥也没有了!” “是啊,宁老弟,和这群蛮子拼划不来,他们本就在高山峻岭中活动,你完全没必要进去。” 兄弟会的人也围了上来纷纷开劝。 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小打小闹可以,但大多数都没有上过战场,真正见过血杀过人的都没有几个,在他们看来宁毅也一样。 经过那一拨混战,除了晕过去还没醒来的宋寻,大家都觉得宁毅这人能处,有事儿他是真上。 被对方记恨上,也是因为宁毅不仅打得最猛,也侧面偷走了对方的战利品为他们争来了面子,自然也多劝劝。 夏皇也说道:“宁毅,是否进去你自行决定,若不进,朕也不会怪你,朕算你前十,一应赏赐绝不落下!” 宁毅咧嘴一笑:“陛下,臣这一生没什么爱好,唯有美人和美酒不可辜负,臣听闻我进去狩猎野兽时,公主全力押了我。” “如此一来,我岂能辜负九公主殿下的美意?” 夏皇微微一愣,看了看夏清欢又看了看宁毅,这小子为了自家老九真不怕死? “好,大夏儿郎果真爽快!”段鸿抢先一步开口道。 “大夏皇帝陛下,不知是否可以开始了?” 夏皇顿了顿:“也罢,那就这么定了!” 夏皇将陈睿召到跟前:“输赢不重要,宁毅的安全最重要,明白吗?” “是!” 很快,一百枚特制令牌被临时雕刻了出来分发给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一次夏皇没有再安排人作弊了。 一来,太明显,二来,滇南人生活在雨林山地中,能来的使团更是精锐,虽然他安排了御林军进入其中,但也知道胜算不大。 夏清欢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全副武装的宁毅,起初他只是把宁毅当作一根救命稻草,可如今她却动摇了。 宁毅夺她清白固然可恶,但他明知危险,居然还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已经足显诚意了。 “宁毅!” 突然,夏清欢却是从高台上跑了下来,她从腰间取下一块平安符递给宁毅。 “活着回来,我不怪你!” 宁毅接过夏清欢给平安符挂在身上淡淡道:“会的!” 滇南王子却是面色一沉,看着不断向宁毅走去的夏清欢,顿觉脑袋尖尖的,那是他未来的王妃,怎么能与别的男人亲近? 第29章:不好,这菌汤有毒! 如此举动也让在场人的开始泛起嘀咕,有说公主真性情的,还有人说,公主对这纨绔子弟动了情的。 当然大部分是不信的,只是觉得宁毅真男人,这个时候居然不怂。 或许是被这一幕感染了情绪,一群勋贵子弟当即嚷嚷道:“陛下,我也去!我换一名御林军下来。” 兄弟会的人更是一拥而上,纷纷表示他们也去。 夏皇自然不允,直接命人将众人拦住,看什么玩笑,一个宁毅进去已经够他头疼的了,外加上这群勋贵子弟进去,万一真出了事,死了一批,那天下岂不是大乱? 这些人可是质子啊! 好在此时,宁毅开口道:“诸位的好意,宁某人心领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说完,宁毅头也不回跟着御林军一行人往山林中走去。 一名王党清流突然感叹道:“这宁毅虽然往日里行为不断,却颇有其父之风!” 方才严党出生的周姓官员冷笑一声:“不自量力罢了!” 那清流也不惯着:“那又如何?总比某些人卖国求荣强。” 周姓官员随即借此大做文章:“你什么意思?两国议和乃是国策,我等尽心撮合,怎么就成了卖国,你这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 清流:“少给老夫戴高帽子,老夫只是觉得有些人越老越没脸皮了,连作弊都赢不了。” 严熠脸色一黑,首座上的夏皇权当没听到,他反而还希望这群人去嘲笑严熠。 身为皇帝怎么可能有黑点? 都是严熠办事不行,和他光明伟岸的皇帝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这不就是他放任这群官员党同讨异的原因吗? 只有手底下这群人互相撕咬起来,他这皇位才能坐得稳,坐得久啊! 但那周姓官员却不乐意了,作为严党的最强王者选手之一,岂能看着自己老大受辱。 “你说谁不要脸?你才不要脸,你全家不要脸,你个老不死的,宁成武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摇旗呐喊!” “他宁毅一个废物纨绔,还想娶公主,本就是痴心妄想,我说几句怎么了?” “再废物也比某些人强。”那清流依旧阴阳怪气道。 周姓官员冷哼一声:“上一轮陛下坐庄,这一轮,你要是不服,我们就私底下赌一赌。” 清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和赌什么,我怕你输不起赖账啊!” 周姓官员掷地有声道:“就赌宁毅能否再次夺魁,他要是输了,你就把刚才那些话给吃回去!” 清流笑了笑:“好,老夫要是输了,老夫就给你赔不是,你呢?” 周姓官员发狠道:“我周野今天把话撂这儿,他宁毅要是能再次夺魁,我就把这桌子吃了!” “一言为定!” …… 且不说吃桌子之事,另一边,陈睿带着四十八名御林军进入到树林中。 宁毅自然被他们护在最中央。 陈睿:“宁老弟,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护你周全的!” 宁毅摇了摇头:“严重了,一群土鸡瓦狗还奈何不了我,反倒是弟兄们要小心,天色不早了,先找个地方安营扎寨,明日再去寻觅他们的行踪。” 陈睿点了点头,但就在一众御林军选好营地,布置防御后,其中一名军士却是悄然脱离出来隐入山谷中。 …… 另一边,熊光明和一众使团护卫在一颗大树下聚集。 段鸿:“殿下,严大人那边派来了内应来报,他们就在前方一处峡谷安营。” 熊光明沉声问道:“毒蘑粉带了吗?” 段鸿:“都带着呢!” 熊光明:“很好,待会儿,你让内应将此物投放到他们的水源和食物中,后半夜,咱们再行动。” 段鸿:“是!” …… 入夜时分,宁毅等人的营地内。 陈睿端来一个碗:“宁老弟,山间凉,先喝一喝热汤暖暖身子。” 宁毅笑着接过,放在一旁:“多谢陈叔!” 陈睿:“哎,不要叫叔,都把我叫老了,不嫌弃叫我一声陈老哥就行。” “说真的,弟兄们都佩服你的勇气,这群滇南人真是欺人太甚,也不知道朝廷里面那些大员是怎么想的,居然非逼着公主嫁给那癞蛤蟆。” 宁毅笑了笑:“这便是政治吧,说了也没用,反倒是我拖累了你们,让你们跟着来冒险。” 陈睿要他们:“冒险谈不上,我御林军好歹也是百里挑一精锐,哪怕不能和滇南人一样在这山林里乱窜,只要咱们固守一地,等时间一到,咱们全须全尾地出去,滇南人的如意算盘休想得逞。” 对于陈睿的判断,宁毅也是认可的,毕竟他们不熟悉这山地战,而且御林军的主要战力都在他们的佩甲上,着甲穿行山林根本不现实。 宁毅的取胜之法也简单,那就是他自己偷摸出去猎杀对手,有左轮手枪在,外加上地形,他完全可以杀了人就跑。 当然为了确保能赢,也得保住己方人员,这是他跟着陈睿一起扎营的原因。 就在宁毅寻思着后半夜溜出营地时,突然外面却传来喧闹的声音。 “我……看不见了!” “我这是要飞仙了吗?” “小美人儿,你别跑,让爷抓着。” “哎,你头顶上怎么有一坨粑粑!” “统领,你看这里居然有一条线呢……” …… 陈睿面色一沉,急忙叫来自己的副手。 “这些人为何发疯?” 副手一边牵着线条,一边摇摇晃晃上前。 “将……将军我们好像中邪了!” 宁毅面色一沉,他反身看向那晚鲜汤。 “这是什么汤?” 宁毅问道。 陈睿:“刚才有几个士兵在附近捡柴火时,捡到的野山菌,我看了,没毒啊!” 宁毅黑着脸,这里的野山菌是没毒,但备不住滇南的菌子有毒啊,他不信滇南人不会利用这一点儿。 “快,所有人催吐!” “另外,把汤全部倒掉,命令没有中毒的人马上构筑防御工事!” 陈睿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着急原本负责守夜警戒的人,他们应该还没有中毒。 可当他看到山岗时,却是心头一沉,一群人全都在地上趴着,身上的令牌悉数被收走,脖子上被人放了血。 陈睿紧了拳头。 “统领,不好了,滇南人,滇南人杀来了!” 一名侥幸不爱吃菌子的副手冲上来。 陈睿沉吟道:“撤,没中毒的人躲入林中!” 副手:“可是,那群兄弟怎么办?” 陈睿:“将他们全部丢在溪水里,听天由命了。” “是!” 第30章:有内鬼?将计就计! “等会儿,宁毅呢?” 此时陈睿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可是皇帝交给他的任务,他死不要紧,宁毅要是出问题,在场之人都得被问责。 副手微微一愣,环顾四周:“奇怪,刚才还跟着呢?” 陈睿:“还愣着干嘛,快去找人啊!” “是!” 与此同时,宁毅并没有继续待在林地里,而是根据路边残留的血迹,追上几名前来收割令牌的滇南人。 这群人速度很快,手里更是有一个类似于伸缩飞爪的东西,可以借助飞爪的爪力在树林中向荡秋千一般快速机动。 哪怕宁毅受过专业的追踪训练,可想要跟上他们还是废了不少功夫。 不多时,几人来到一处山窝内,此刻内里有些许火光漏出,宁毅找了一个高点,居高临下地观察情况。 定睛一看,谷内正是全副武装的熊光明一行人。 一名随从拿出收割来的十多块令牌上缴给了熊光明。 “殿下,这群大夏人太弱了,杀他们和宰猪杀狗一般容易,何不一拥而上,直接收割了他们的性命?” 一旁的段鸿呵斥道:“你懂什么?这群大夏人虽然喝了能产生幻觉的毒蘑汤,但各个皆穿着重甲,反扑之下,我等损失也会不小。” 熊光明笑了笑:“段师说得不错,大夏人诱杀我表弟,岂能这么便宜了他们?三天的时间,我要像猫戏老鼠一般,一点一点儿地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恐惧!” “你们几个,没有暴露行踪吧?”段鸿没有接熊光明的话,反而问向几人。 其中一名滇南人笑了笑:“大夏人了吃了这毒蘑粉,一个个慌得不行,还有说见到鬼神的,哪有功夫管我们。” 段鸿:“那就好!殿下,接下来,咱们要不断地袭扰这群大夏军士,直到他们完全丧失战斗力,就是我等收割的时候!” 熊光明:“都听军师!” “是!” …… 宁毅目光一凝。 “果然是这群家伙搞的鬼!只是,他们是怎么将毒投到御林军的食物中的?” 要知道,能当皇帝贴身护卫的,一个个都是经过专业且严格的训练的,被人摸进来下毒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很显然御林军中出了内鬼。 他看了看一众滇南人,满编五十,他此刻一人想要把所有人都端了,显然不现实。 “得想个办法,将他们分开,只有这样才能逐一击破!” 此刻宁毅很清楚,指望那群御林军是指望不上了,这些人大多数吃了毒蘑菇短时间内根本没有战斗力,还不如让他们留下令牌,撤到安全的地方去。 当然走之前,得先揪出内鬼,顺带坑一波这群滇南人。 很快,宁毅心中便有了计较,他悄然退了下去,一边扫除自己的痕迹,一边慢慢退回大夏营地。 此时的营地内,火把高举,众人都在四周找寻着什么,一个个神情严肃。 那三名好心采来蘑菇的士兵则被五花大绑拖到陈睿面前。 陈睿的副手将三个人押了出来。 “说,谁让你们下的毒?害死了十多个兄弟,你们该死啊!” 其中一人求饶道:“统领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另一人也急忙说道:“是啊,这些都是平日里小的经常吃的菌子,按理说应该无毒才是啊!” 陈睿拔出长刀:“我饶你一命,谁饶那些兄弟的命?把他们拖上来,今日本统领就当着众位兄弟面,砍了你们的脑袋祭奠死去的兄弟!” 说着大刀高高扬起,即将落之时,一道声音却是从密林中传来。 “且慢!” 陈睿一听声音转头一看,却是大喜道。 “宁老弟,你没事儿吧,你去哪儿了?” 宁毅摇头表示无碍,随即又问道:“陈统领,你这是干嘛?” 陈睿冷哼一声:“就是他们采的毒蘑菇,害死了我十个兄弟,害的半数兄弟此刻疯疯癫癫,不杀不足平愤!” 宁毅道:“事情已发生了,再追究也于事无补,我相信这几位兄弟绝对没有害人之心,定是那滇南蛮子从中作梗,当务之急是如何保证剩下人的安全。” 陈睿看着手底下的十几个残兵,还有二十多个躺在地上打滚发疯的将士,面色一苦:“宁老弟,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宁毅笑了笑:“熊光明恨的是我,只要大家把令牌都给我,你们只管下山去,熊光明自然不会去浪费精力追杀你们。” 陈睿面色一沉:“这怎么能行?让你一人留下,岂不是送死?陛下让我保护你,你不走,我也不会走,弟兄们要是走了,岂不是让那些兄弟白死了!” “没错,我们不走,大不了和那群滇南蛮子拼了!” “就是,都是一个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老子定要亲手拧下这群滇南蛮子的头。” 一众御林军义愤填膺地说道。 宁毅早有所料他沉吟道:“既然如此,我有一计,可引出滇南王子,诸位也能报仇雪恨!” “前面有一座兔子形状的山坳是埋伏的绝佳位置,明天一早,我拿着令牌独自出去将滇南王子一行人勾引出来,等他们进入埋伏圈后,你就率人反击,能杀多少,杀多少!” “至于这些中毒的弟兄们,我建议还是尽快送下山医治,他们留在这儿非但不能帮忙,也会成为拖累。” 陈睿想了想便答应了宁毅。 “好,就这么办!” 说完,陈睿便让众人将令牌全部收集起来交给了宁毅。 “陈统领,趁夜色咱们就把伤员带下去如何?” 陈睿点了点头,他当即组织剩下的人手开始帮忙转运伤员,由于中毒的人比较多,只能来回分几次转运。 在一次转运批次中,宁毅直接单独找到了陈睿。 “陈统领,刚才我给你说的去兔子坳埋伏一事,是假的!” 陈睿一愣:“为什么?” 宁毅指了指转运的队伍:“少了一人!” 陈睿恍然:“你是说有内鬼?” 宁毅点了点头:“没错,我之所以提出转运伤员,就是给他创造机会通风报信,刚才我仔细数了数,的确少了一人。” 陈睿:“那明日埋伏之事……” 宁毅笑了笑:“依旧,不过不是在兔子坳埋伏,而是在高处的鹰嘴坳进行反包围,待会儿你带剩下的弟兄收集一些松油,再在兔子坳附近铺满易燃的甘草和松针。” 陈睿也是带兵之人,瞬间明白了过来。 “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人去准备!” 宁毅点了点头:“还有,咱们人少,一击之后你们也迅速下山。” 陈睿一愣:“不行,我的留下保护你的安全。” “你,保护我?” 宁毅笑了笑,陈睿只觉腰间少了什么,摸了摸,发现替身佩刀不知何时已经在宁毅手上。 宁毅淡淡道:“别忘了,我爹是宁成武,而且没有你们,我也许更安全!” 听着宁毅嚣张的话语,又想到御林军中出了叛徒,陈睿只觉臊得慌。 “好,我明白了!” 第31章:包围和反包围,左轮显威力! “咕咕~” 滇南营地外,一声鸟叫引起了哨兵的注意,他回了两声,后者也跟着回了两声。 哨兵当即进到营地中。 “殿下,段大人,探子来报有重要消息!” 段鸿:“快把人带进来!” 不多时,一名脱掉盔甲的御林军士出现在众人眼前。 “殿下,陈睿等人将所有令牌悉数交给了宁毅,明日一早准备用他做傀儡将诸位骗到兔子坳前伏杀,千万不要上当!” 段鸿却是笑了笑:“看来,对方也不是傻子嘛,知道继续和我们拖下去毫无胜算,这是打算毕其功于一役!” 熊光明:“段师,那咱们还去吗?” 段鸿笑了笑:“去,怎么不去?对方要埋伏咱们,咱们也可以埋伏他们,将他们一网打尽!” 熊光明眼前一亮:“没错,给他们希望,又让他们绝望,到那时我再慢慢折磨那姓宁的给我表弟报仇。” 段鸿随即对那御林军将士说道:“你先回去,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你放心此役过后,严大人那儿定不会少了你的赏赐。” “是!” 待其走后,段鸿道:“殿下,明日你带一队人去正面,我再带一队去包抄。” 熊光明点了点头。 …… 另一边,陈睿等人转移完中毒的御林士,又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起了陷阱,由于天黑,那悄然返回的叛徒也没注意到底是哪个山坳,就这样紧张又忐忑地跟着同僚们干了一晚上的活儿。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宁老弟,刚才斥候来报,这群滇南人果然上当了,他们开始悄咪咪地在兔子坳后设下埋伏,试图将我们前后夹击,一网打尽。” 宁毅笑了笑:“装不知道就行了,多收集点儿松油,到时候给他们好好喝一壶。” …… 翌日清晨,宁毅身上挂满了令牌,大摇大摆地走在峡谷中央,一脸悲愤地说道。 “姓熊的,你他妈的生儿子没屁眼,有本事出来单挑啊,使阴谋诡计算什么男人!” “怪不得你长得丑,都说相由心生,你的心和那癞蛤蟆背一样的脸一样,都烂完了,你知道大夏人京城的人都叫你什么吗?” “癞蛤蟆王子,就凭你也想娶公主?” 山坳前熊光明面色阴沉,他这辈子最讨厌有人说他丑,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杀了这浑蛋。 旁边的侍卫将其拦住:“殿下,先不着急,等段军师带人断了他的后路,咱们再出去!” 熊光明点了点头,宁毅看了看没动静,难道说,他把对方想得太聪明了? 这么好反包的机会居然都不来? 宁毅接着骂道:“姓熊的,你不出来是吧,那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娶什么公主,大不了我直接出山认输!” “殿下,他急了,他越急,咱越不能慌!” 熊光明旁边的侍卫说道,熊光明咬着牙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鹰嘴坳上的陈睿等人也嘀咕了起来,他们纷纷看向那叛徒。 后者心中咯噔一下:“你……你们看我干嘛?” 陈睿上前勾住其脖子:“吴涛,你来我这一所,已经有三年了吧,这三年,我对你怎么样?” “统领对我极好!”吴涛顿了顿。 陈睿目光一冷:“是吗?那我怎么感觉你心里有怨!” 吴涛:“没……没有!” 旁边的副手直接点穿了。 “统领,懒得和这叛徒废话,宰了他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吴涛瞬间吓尿:“你……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们不能杀我,陈统领饶命,饶命啊!” “我知错了,我也是别逼的,严熠那老王八蛋拿我弟弟威胁我,说我不听他的,我弟弟就没命了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奶娃,求你饶我一命!” 陈睿笑了:“呵,你怎么不饶他们?” 眼看逃无所逃,吴涛豁出去:“杀了我,你以为你们还能活?不怕告诉你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陈睿冷笑一声:“是吗?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是哪儿?” 吴涛一愣,环顾四周却是一愣,昨晚他担惊受怕,根本没有来得及注意周围的情况。 这分明不是兔子坳,而是其后的高点鹰嘴坳,至于兔子坳中此刻一套套树枝铠甲做的假人正趴在里面。 “这……这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段鸿已经进入了反包围兔子坳众人地界,当然那里早就布满了陷阱。 几声哨声响起,熊光明身旁的侍卫道。 “殿下,可以了,段军师已经就位!” “好,待会儿逮住那姓宁的,千万别直接打死,本王要先撕烂他的嘴!” “冲!” 众人当即从密林中冲了出来,熙熙攘攘,大概有二十来人。 宁毅一边跑一边吼道:“姓熊的,你不讲武德,说好的单挑呢?” 熊光明此时也不装了:“单挑,是单挑啊?我们一群人,单挑你一个,宁毅,你不会以为我们真会上你的当吧!” 宁毅面色骤变,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一脸夸张惊恐的表情。 “御林军中有叛徒,你们早就知道了?” “当然,现在被包围的是你们!” 见熊光明缓缓靠近,宁毅笑了笑:“是吗?你再仔细看看!” “殿下,不好,段军师他们中埋伏了!” 此时,陈睿等人当即发动陷阱,不少圆木从山坡上滚下,接着圆木上海裹着布条以及松油。 有人弯弓搭箭,射出火箭,顷刻间,段鸿所带领的人全部被大火熊熊包围。 段鸿面色一变:“吾命休矣,殿下,快走!” 熊光明面色一沉:“快,他们只有十几个人,杀上去,救军师。” “宁毅,我和你没完!” 此时,宁毅也懒得再藏了,手一翻左轮手枪出现在手里。 “嘭!” 一枪打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熊光明身旁的侍卫瞬间倒下。 “这……这是什么?” 看着那侍卫身上的伤口,熊光明突然想起表弟的死状。 “是你,是你杀了我表弟!” 宁毅淡淡道:“哦,我以为你口中的表弟是谁?原来是那群埋伏我的家伙,罢了,今日送你和他团圆去吧!” 此时,段鸿带人杀出火圈。 “殿下不可硬拼,逃,带着令牌逃,只要躲过三天,我们就赢了!” “嘭!” 宁毅又是一枪,熊光明身旁的侍卫急忙铺上前举盾。 “你们,快护送殿下入林,他追不上的。” “剩下的,跟我殿后,杀了他,别让他使用手中的暗器即可!” 一名滇南大汉甚至举着同伴的尸体径直向宁毅冲去。 宁毅微微一愣,好家伙,还能这么玩儿是吧! 眼看几人有样学样,快速逼近,宁毅也没有和他们硬刚,随即抽身而出,一边放枪一边往鹰嘴坳撤去。 “别追了,保护殿下!” 第32章:猫鼠游戏?谁是猫来谁是鼠! 陷阱内,段鸿大吼一声。 “快,用飞爪!” 数名滇南精锐当即抛出飞爪,然而段鸿却留在原地,比起其他身手矫健的滇南精锐,他不过是文弱书生罢了。 “军师,我带你出去!” 段鸿摆手,随即从袖口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那人。 “告诉殿下,之后依上面的计策行事,老夫去也!” 说完,却是一把推开想带他出去的滇南侍卫,任凭山坡上滚落的圆木碾压过去。 “军师!” “别愣着了,快走,保护殿下!” 身手最好的几人见此也不再犹豫,利用飞爪勾住远处山石,飞身离开。 鹰嘴坳上,宁毅上来时众人一阵欢呼。 “赢了!” “终于干死这群王八蛋了!” 此时吴涛颓然瘫坐在地,宁毅看了过去。 “就是他对吧?” 陈睿冷声道:“就是这畜生出卖了弟兄们,我准备带回去上禀皇上,堂堂大夏御林军居然有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定要夷他三族!” 宁毅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上前去。 “想活吗?” 吴涛苦涩一笑:“但求速死!” 宁毅目光冷冽:“死,多么容易,因为你死了多少弟兄?说吧,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除了这些,你还做了什么?” “说清楚,你可以是英勇战死的,说不清楚,那就是叛徒!” 吴涛一愣,他不惧一死,但他还有家人,有亲族。 “我说了,家人也难逃一死!” 宁毅笑了笑:“别的我不敢说,只要你家人是无辜的,我不会追究他们的,反而会保护他们,这一点,陈统领可以作证。” 陈睿虽然不清楚宁毅为何要这么做,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吴涛顿了顿,随即长叹一口气:“我说,只要你们答应保护我老娘,我全说。” 宁毅微微颔首。 “我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嗜赌如命,几天前去严熠严大人家生子旗下的赌坊输了一笔巨款。” “对方要挟要是我不听他们的,就剁了我弟弟的手,我只有这个一个弟弟,早些年我因伤去了生育能力,我家还要靠他传宗接代。” “陈统领,我求你,我知道我罪该万死,求求你救救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吴涛声音嘶哑。 陈睿也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一年他护送皇帝出行,遭遇刺客,就是吴涛替他挡了那一刀。 陈睿张了张口,但一想到死去的十多个弟兄,最终却是一言不发。 宁毅:“所以,这就是你背叛大家的理由?” 吴涛:“我该死,你们杀了我吧!” 宁毅淡淡道:“怎么和滇南人联系的?” 吴涛急忙从胸前翻出一个哨子。 “吹两声代表有情况,吹三声代表见面。” 宁毅拿在手里:“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吴涛向众人拱了拱手:“我对不住大家,对不住死去的弟兄们,我吴涛不是人,不求大家原谅,但求不要牵连我家人,陈统领,我求你了!” “陈统领,你要小心严阁老,他的管家一直在旁敲侧击问我关于你的事情,他似乎想要拿住你的把柄!” “我先走了一步了!” 说完,吴涛拔出长刀饮刀自刎,鲜血滚滚而出,众人尽皆沉默。 宁毅环顾四周:“他是战死的,御林军里也不能出叛徒,明白吗?” 众人微微一愣,他们都是给皇帝看家护院的,御林军中自然要绝对忠诚,一伍出叛徒一伍全诛,一所出叛徒,一所全受其牵连,这是铁一样的规矩。 陈睿突然有些后怕,自己要是怎么没想到这儿呢。 他看向宁毅的目光多了几分钦佩之色。 “多谢宁公子救命之恩!” 剩下的一众御林军侍卫也纷纷拱手。 “多谢宁公子!” 宁毅摆手道:“好了,去出口处堵着,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了!” 众人微微一愣,陈睿却知道宁毅的身手。 “诺!” 陈睿一个从四品的御林军护卫统领,此刻却向宁毅这个五品侍卫行了上官礼。 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开始怀疑起传说中这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传闻恐怕多是假的。 “保重!” 宁毅拍了拍陈睿的肩膀,却是反身向山下而去。 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 滇南人营地内。 几名负责保护段鸿的侍卫单膝跪地。 “我等无能没有保护好段大人,请殿下责罚!” 熊光明眼中几欲喷火,段鸿不仅是他的老师,更是他视为至亲长辈的存在,若没有段鸿,生来丑陋的他,恐怕早就被滇南王室遗弃。 若没有段鸿,他也不可能走到今日坐上王太子之位。 可仅仅是一次入京,最亲近的表弟死了,最敬爱的师长也死了,这一刻熊光明眼中只剩下愤怒和仇恨。 但多年段鸿的教导,让他强忍住了怒气。 “你们起来吧!” “殿下,这是段大人临行前让我交给殿下的。” 熊光明接过打开一看。 “殿下,若你看到此物,就意味着老夫已经死了,有件事我一直未曾告诉过你!” “其实老夫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红莲教的左护法……你的生母乃是前朝皇室后裔……” “严熠算半个我们的人,要利用他,拉拢他,必要时也可通过红莲教威胁他……” “你要找到复国宝藏,其中一半地图在右护法柳东辉手中,另一半我藏在你的书房里,除此之外还得拿到传国玉玺,三者合一才能真正开启宝藏。” 熊光明微微一怔,他总算反应过来,为何这段时间段鸿一直给他讲述前朝还有红莲教的事情。 “段师,我一定会找到宝藏,血屠宁家为你报仇!” “咕咕!” 此时营地外传来了哨声。 “殿下,有人来了!” 熊光明随即将东西揉碎,扔到篝火中,他目光一凝。 “把人带进来,严熠养的狗,居然还敢来?” 然而不等熊光明走出帐篷,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接着一声接着一声。 直到一连六声之后,滇南人安排的哨兵悉数倒下。 熊光明目眦欲裂躲在石缝中。 “鼠辈,你不是要单挑吗?有本事别用暗器!” 宁毅笑了笑:“是单挑啊,我一人单挑你们所有人,现在开始真正的猫鼠游戏!” “殿下,快走!” 一名滇南护卫举起同伴的尸体向宁毅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熊光明咬了咬,却是头也不回利用飞爪一头扎入山林中。 随着身后的枪声不断响起,熊光明的心仿佛在滴血一般,就这样他逃了整整一夜。 等他好不容易找了个隐蔽之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准备喝口水休息一下时。 脑门上却突然顶了一根黑黝黝的枪管。 第33章:终夺魁,皇帝的猜忌!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滇南王子,我是来求和的,杀了我,滇南绝不会善罢甘休!” “若再起战端,你就是大夏的罪人,大夏千万家庭的罪人!” 熊光明这一刻,再也没有了王子的风度,反倒是变成了一个祈求宁毅怜悯的可怜虫。 冰冷的枪管,还有宁毅那居高临下宛如死神审判一般的目光,近乎让熊光明崩溃在地。 一夜的狼狈和逃窜,更是让他绷不住洒了一地的尿黄! 宁毅一脸嫌弃:“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是这副怂包一样!” “至于你说的,杀了你,滇南会再开战,与我何干?” 熊光明微微一愣,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宁毅,不,宁家根本不在乎这场战争,甚至他们比谁都更渴望这场战争。 宁毅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重新找一个活命的理由吧,好好一想想,找一个我不杀你比杀你更划算的理由!” 熊光明大脑飞速运转。 “我愿意臣服,我愿意为宁家军马前卒,只要你放我回去,我愿意带路,让宁家军长驱直入,杀穿滇南!” 此时熊光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找靠山,不一定要找大夏中央朝廷,比起大夏朝廷内部互相扯皮,真正能出兵帮他的反而是宁家。 宁家需要军功,而他熊光明需要的是滇南的王位,他们才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 至于仇恨?在利益面前,这又算得了什么! 宁毅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所以,公主你不娶了?” 熊光明舔着脸:“宁公子骂得对,我这癞蛤蟆,岂敢吃天鹅肉?” 宁毅:“那你表弟的仇不报了?” 熊光明顿了顿:“表弟嘛,又不是只有一个,回去让我小姨再找男人生就是了。” 宁毅眯着眼:“你的老师,还有手下呢?” 熊光明一脸讨好:“我老师常教我,为王者当不拘于小节,我老师要是知道,他的死能换来我坐稳王位,定会欣然接受,甚至会主动劝我放下仇恨!” 宁毅服了,他是真的服了! 这孙子从万千死路中,居然给自己找了一条生路。 如此看来,杀他的远没有不杀来的划算。 宁毅收回手枪,熊光明瘫软在地,长舒一口气。 突然宁毅又问道:“你不会反悔吧?” 熊光明瞬间心头一紧,急忙磕头如捣蒜:“不会,保证不会,我还能当内应,对了,你们大夏的宰相与我们交情莫逆!” “这一次议和,全是他在主导,还有迎娶九公主之事也是他提议的,与我无关啊!” 宁毅眯着眼,这家伙,为了活命谁都卖! 要是真能收服打入敌人内部,也不失为一张好牌,不过,宁毅当然不会就这么信了。 他背过身去从脚底板搓了搓,又在身上搓了搓,最终搓出一颗乌黑小丸子。 “吃了吧,此乃伸腿瞪眼丸,乃是我宁家配置的独门毒药,除了我爹和我,世上没有任何人知道解药配方!” “吃了他,我就信你一半!” 为了活命,熊光明也不管真假,一把夺过塞入嘴里,顿觉一阵恶心,但最终却是强忍住吞了下去。 “公子,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宁毅:“……” “行吧,每三个月派人去向我爹汇报一下情况,他自会给你缓解的解药,三年之后,此毒自消解。” 熊光明喜笑颜开:“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宁毅:“你别慌,你要是没用,我还是会杀你的。回去滇南后,将滇南的地图,军事布防一一呈上,还有把你们滇南其他方向进攻的目标也一并找到写在上面。” 熊光明大吃一惊,果然宁家觊觎滇南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在他看来,宁家这种封疆大员,早就该自立了。 “不敢欺瞒公子,我二弟熊光远正向西北进军绕道西域诸国寻求结盟对抗大夏,我三弟熊光哲此刻正率领部落领民攻打巴国。” “我们滇南国和大夏不一样,成年后的王子都能分到一批部落追随,谁将部落发展得最好,谁就是下一任滇南王,我有中原血统,并不受滇南王族待见,所以老师希望我能找大夏做靠山!” 宁毅恍然,怪不得这滇南会莫名其妙前来投效,这根本就是诈骗啊。 这是利用中原王朝不知道滇南的政治运行机制,来骗,来偷! 如此宁毅就更好奇,那严熠为何要这么做。 “严党知道吗?或者说,大夏皇帝知道吗?” 熊光明顿了顿:“严熠应该是知道的,说一个你们大夏法律不容之事,严家早在数十年前,就悄然在滇南和大夏之间贩铜!” 宁毅一惊,好家伙,他只是想造反,但真正出格的事情,还一件没干,那严熠却已经把抄家灭族的事情干了几十年了! 还是自己那老登眼光太浅啊,抱着个金娃娃哭穷,居然还得看那皇帝老儿的脸色,搞得他这个唯一的儿子,还得被公主威胁? 真是废啊! 宁毅收拾情绪,轻咳一声继续问道:“有确凿证据吗?” 熊光明:“这个……一直是我老师在经手,我回去后一定好好整理悉数交给公子!” 宁毅咧嘴一笑:“好,事情办好了,我会考虑帮你夺取滇南王位的,你是个聪明人,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懂了吧?” 熊光明点头哈腰:“明白,明白!” 宁毅:“不用这么拘谨,之前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是不表现得苦大仇深的样子,严熠以后怎么继续找你合作?” 熊光明点了点头。 宁毅道:“我会派人单线与你联系,你回到滇南后,所作所为必须向我按时汇报!” “是。” 熊光明点头哈腰。 宁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是时候该结束这场闹剧了,滇南王子!” 宁毅率先负手而行,手上的左轮手枪也收了起来。 熊光明看着宁毅的背影,脸色一阵变幻,但最终他还是低下了头。 走在前面的宁毅轻笑一声:“居然不偷袭,没意思!” …… 入口处。 宁毅提着一包令牌走了出来,早已恭候在此的陈睿大喜过望,他对着身后众人欢呼道。 “赢了,是宁公子赢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周大人,桌子快凉了,吃吧!” 高台上,夏清欢喜极而泣,一旁的夏皇他目光扫过在场的臣子,却是目光一凝。 “宁毅,朕倒想看看,你宁家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第34章:皇帝封赏,宁毅赚盆满。 当然仔细一琢磨,夏皇觉得这事儿太诡异了。 这不是宁毅一人所为,在他看来,这是朝中各方势力通过不知名的手段搅局的结果。 毕竟,就他宁成武那莽夫,宁毅那憨劲儿,能布局得如此精妙? 夏皇转念一想,或许把夏清欢嫁给宁毅那纨绔子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可以安宁家的心,二可以分化宁成武和其他勋贵集团之间的关系。 而且以前他要是让夏清欢嫁给宁毅,这丫头指定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好了,上杆子嫁过去! 里里外外,他这个夏皇都没输啊! 念即此,夏皇笑了笑:“不错,不愧是我大夏好儿郎!” 此时熊光明也狼狈地从山中走了出来,他身边庞大的使团,如今直接少了大半。 熊光明一脸愤恨地看向宁毅,但最终还是不甘地跪伏在地。 “我滇南输得心服口服,虽不能迎娶公主,依旧愿意向大夏献上十座巨城!” 此言一出,夏皇更是刚高兴了,没有赔女儿,又拉拢了手底下的权臣,还,白捡十座城! 三赢之局! 夏皇轻咳一声,随即收拾心情,沉稳道。 “滇南王子愿赌服输,实乃真君子也!传旨,按大夏亲王礼制,赐其冕服一套,匠人五百,夏女一百,丝绸三千匹,茶叶千金,瓷器五车!” 熊光明正愁找不到东西来巴结新的恩主,当即拜倒行。 “谢大夏皇帝必须慷慨赏赐,我滇南从此定会与大夏永结同心,年年朝贡。” “好!平身吧。” “宁毅上前听封!” 宁毅上前单膝跪地。 夏皇沉声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朕没想到你为了小九居然不顾生死,今日朕就当着诸位爱卿的面,将夏清欢赐婚于你,望你二人永结同心!” “那个,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宁毅打断道。 夏皇眉头一皱:“你说吧!” 宁毅讨价还价道:“这个,能不能换个赏赐?金银珠宝啥的,我不嫌弃,公主殿下千金之躯,不敢奢求!”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心道这家伙怎么疯了不成,居然拒绝皇帝赐婚? 那他之前,那副拼命的样子为了啥? 要知道,夏清欢可是一代绝世美人儿,一众勋贵子弟更是羡慕得眼睛发红。 此刻恨不得取而代之,可宁毅倒好居然拒绝? 原本对宁毅生出那么一点点儿好感来的夏清欢,顿时勃然大怒,一记酒杯直接砸了过来。 “宁毅,你浑蛋!” 宁毅摊了摊手:“陛下,你看到了,公主殿下这脾气,臣实在是无福消受啊!” 夏皇笑了笑:“无妨,朕会好好教训清欢这丫头,以后定让她嫁夫从夫,爱妃你也看到了,如今女儿的婚事已经有所着落,你难道没有什么表示吗?” 珍贵妃在后宫经营多年,哪里不知道这皇上的秉性,眼看滇南已经投效,又把注意打在夏清欢让她拉拢宁家去了。 但比起远赴千里之外,如今好歹也在京城。 珍贵妃:“自是好事,臣妾认为应当择取良辰吉日,早日举办大婚!” “朕也是这么想的,王大人,最近可有什么好日子?” 夏皇看向礼部尚书王赫。 后者掐指一算:“陛下,三个月之后的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正是好时候。” “好,那就定在三个月后的重阳节!” 此言一出,夏清欢却使了性子。 夏清欢气鼓鼓道:“父皇,我不嫁这登徒浪子!” “浪子回头金不换嘛,想当初父皇比他更贪玩。”夏皇笑了笑。 一旁的珍贵妃拉住夏清欢:“不嫁宁毅,我就让父皇把你嫁给那熊光明!” 夏清欢扫向熊光明那种坑坑洼洼的脸,顿时一阵恶心,却是别过头去,算是默认。 宁毅无奈一叹,讲道理,他是真不想娶这刁蛮公主回家啊! 而且,他还想造反呢? 娶个回家,当探子吗? 此时,赵俊等人已经围了上来。 赵俊虽有不服,但还是恭喜道:“恭喜宁兄弟!” “我就说,宁兄弟有驸马之相。” “宁公子,恭喜抱得美人归!” 一时间,满朝文武,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开始向宁毅道上了喜。 唯独严熠一脸阴沉,这一波弄下来,脸是他丢的,骂名是他背的,最后锅大概率也是他要扛的,但全都被宁毅摘了桃子,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唯一的慰藉,或许就是以后去滇南贩铜方便许多。 他看向鼻青脸肿的熊光明,看来,这一次还得出点儿血安慰一下他。 一番波折后,夏皇又令人举办了宴席。 这一次,宾客尽欢,似乎没有人在乎那埋葬在山中的生灵,倒是宴会上,一名清流官员,追着一名周姓官员。 “我说,周老赖,你这桌子到底什么时候吃啊?” “你……” “我什么我,大伙儿可都听见了,你要是不吃,以后我天天见你都喊你周老赖。” 周姓官员臊得无地自容,只好告病先行退下。 宴会结束后,夏皇随即下令起驾回宫,一众官员也出来好几天了,虽然在这里也有御厨伺候着,但终究比不过家里的美娇妻,暖脚婢。 回到京城后,大家纷纷彼此告辞回家。 至于夏清欢全程都没有给宁毅好脸色,反倒是熊光明时不时看向宁毅,在外人看来,这是对宁毅恨之入骨表现。 …… 严府。 “一群饭桶!” “老爷消消气,虽然过程不顺利,但结局还算好。” 管家递上茶。 “好什么?熊光明损失如此大,我等要是拿不出补偿,那事儿,你觉得他还会替我们兜着?” “去,从府库拿一百万两银票给他送去,另外,就说为表歉意,以后每个月再多上缴一成收益给他!” “是!” “等一下,春月楼的事情查得如何了,柳东辉死的时候,谁在旁边?” “回老爷,根据在场的人所述,大致范围已经确定,一是宁毅,他能在狩猎大会中杀进杀出,其身手必定不凡,二,是陈睿。” “陈睿,宁毅!” “先想办法拿下陈睿,如论如何都要撬开他的嘴,至于宁毅,我倒要看看,三个月之后,你怎么娶公主?” 严熠目光一凝,宁家越是受宠,他严家地位自然越是岌岌可危,在严熠自己必须想办法将宁家彻底退到朝廷的对立面。 突然他眼前一亮:“我写一封信,你顺带交给熊光明,我想他会有兴趣收拾宁家的。” “是!” …… 宁府,一名身着黑袍头戴斗笠的青年正躬身站着。 “公子,这些是严熠补充我的银两,合计一百万两,这里还有他写个给我的信,让我栽赃宁家参与贩铜之事!” “至于皇帝赏赐的,我都会一一带给令尊。” 宁毅:“坐吧,茶里有解药,可缓你三个月毒不发!” 此言一出,熊光明长舒一口气:“多谢公子!” 第35章:安排熊光明,春月楼的新出路! 看着熊光明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宁毅强忍住笑意,什么狗屁伸腿瞪眼丸? 他又不是济公,那玩意儿不过是用来唬人的罢了。 当然,宁毅很清楚,眼前之人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这是一个为了王位不择手段的狠人。 毕竟对方的师长和亲友都死在他手里,宁毅丝毫不怀疑,只要有机会,这熊光明绝对会想饿狼一样冲上来撕咬他。 眼下的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不过对方既然拿出了如此诚意,宁毅也得给一颗甜枣吃。 “你打算回去后准备怎么办?” 宁毅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熊光明沉吟道:“我二弟三弟,他们都想以军功笼络人心得到我父王的宠爱,我基础最弱,若无军事实力支持,恐怕很难站稳脚跟。” 宁毅:“这简单,你明天一早写一个奏折就以宣扬大夏天威为由,请大夏朝廷派遣一支先遣军过去,人数不用太多,一两千即可!” 熊光明眼前一亮:“可是,大夏皇帝会答应吗?” 宁毅笑了笑:“这不,还有严阁老助你吗?他不是要加大贩铜力度,要将此事栽赃给我宁家吗?我宁家没人过去,他那凭空而来的证据怎么让人信服!” 熊光明微微一愣:“你是说,严熠会帮我,而且还会主动要求令尊派人过去?” 宁毅点了点头:“没错,这只是事情的第一步,第二,你若想坐稳王太子位,还需要一个最关键的。” 熊光明:“愿闻其详!” 宁毅:“你需要得到滇南国内各部落首领的支持,而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给予他们足够的利益。这一次回去后,大夏和滇南的通商会逐步放开,你只要拿捏住和条商路,你王太子之位就无人可以撼动!” 熊光明微微一愣,此事段师也曾说过同样的话,但段师说想要这条商路稳定,最麻烦的就是如何绕过宁家这个环节。 大夏皇帝绝不允许把持边疆的封疆大吏与滇南国互相勾结,所以,大夏皇帝一定会派遣与滇南有世仇的宁家人担任边疆的军事主官。 之前熊光明还担心,可如今看来宁家使绊子,可如今他和宁家才是一路的啊! “我会写信给我爹,让他暗中配合你的,至于严熠,你要先稳住,以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出卖我。” 熊光明:“不敢!” 宁毅笑了笑:“你出不出卖,对我而已都无所谓,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和宁家有世仇之人,会和宁家合作呢?” 熊光明顿觉天地宽! “好,明日一早,我便在朝会辞行时向夏皇请求,那夏皇给的那些物资该如何交到令尊手里。” 宁毅:“我会让人抢走的!” 熊光明点了点头:“小的明白!” “去吧,从后门走。” 熊光明拱手退去,宁毅看着桌面上的百万两银牌,心里面却是乐开花,正愁做事没有启动资金,没想到死对头严家居然送来了。 “这严家贩铜,这些年不知道积攒了多少财富,国库怕是都没他家有钱吧!” 宁毅不怀好意地想到,要是能抄了严家,说不定直接扯旗造反的钱都有了。 但宁毅随即便摇了摇头,这种庞然大物,背后盘根错节,不知牵扯到了多少人的利益,恐怕连夏皇想动严家都得思量再三。 造反不是请客吃饭,既然已经制定好了先在西南边锤由他父亲安稳发展,自己在京城吸引火力的政策,就得一步步地执行。 发展离不开银子,宁毅随即将银票一分为二,留下二十两还债,剩下的八十万两封入信封,又写了一些给宁成武的话,随即叫来了刘福。 “把此物连同信秘密送给我爹,你亲自去,此物十分重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明白吗?” 刘福心头一紧,立马保证道:“是,公子!” “马上去吧。” 刘福拿上东西转身离去,看在刘福离开的背影! 宁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做事没点儿心腹,还真的不方便。 刘福虽然是他爹老人,但宁毅杀手出身,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随即,他又来到春月楼别院,宁毅一来,沈星如立马上前一脸打趣道。 “恭喜公子抱得美人归,迎娶公主,成为大夏第一驸马爷!” 宁毅一把将沈星如拉到怀里,揽着她的小蛮腰,狠狠地拍了沈星如的翘臀:“怎么,你吃醋?要不,今晚就先把你娶回去!” 今日沈星如穿了一件水仙花袖长裙,肌肤雪白,脸上抹了淡淡的胭脂,媚眼如丝,那红唇不点而赤,让人一看就想狠狠地品尝。 宁毅便准备印上去,谁知沈星如一脸娇羞推开,从其怀里滑出。 “公子,还有人呢?” 宁毅看向左右,此刻冬梅和秋蝉正捂嘴痴痴的笑着,唯独一旁的墨韵眼神凶狠地看着宁毅,恨不得将起生吞活剥一般。 宁毅见此,立马恢复正行。 轻咳一声:“其实,我来是有件事,是想麻烦一下你。” 沈星如正色道:“公子尽情吩咐!” 宁毅目光看向墨韵:“我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且身手不凡,还擅于跟踪的人,暗中监督我府里的管家,他要是有问题,马上将其控制住。” 沈星如随即看向墨韵。 “你走一趟吧!” 墨韵:“小姐,我走后谁负责你的安全,万一又遇到上次柳东辉那样的事情……” 沈星如知道墨韵不想替宁毅做事,她表情严肃道:“我说过多少次,宁公子的事,便是我的事,你要是不愿意做,那就走吧,我身边不需要不听指挥的人!” 沈星如说这话时端是霸气十足,墨韵面露挣扎之色,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好,我去!” 宁毅笑了笑:“那就多谢墨姑娘辛苦走一趟了,我府上管家刘福,需要给你画像吗?” 墨韵轻哼一声:“不用,你宁家上上下下,我早已摸了个通透,我不管你和那公主是怎么回事儿,但你要是敢辜负我家小姐,我绝不会饶了你!” 接着墨韵扭头看向秋蝉:“秋蝉姐,照顾好小姐,别让她某些负心汉骗了!” 说完墨韵拿起宝剑气负气而去。 沈星如一脸歉意:“公子莫怪,墨韵就这脾气。” 宁毅笑了笑:“还挺有个性的。对了,春月楼那边准备什么时候开业?” 沈星如看了看秋蝉,后者却是顿了顿。 宁毅:“有困难?” 沈星如神色一暗:“公子走后,我们试营业了一天,奈何春月楼歇业的这些天,与我们隔了一条街的天香楼异军突起!” “天香楼?” 宁毅顿了顿,他记得,虽然那是和春月楼齐名的勾栏,但一直以来都要被春月楼压过一头。 沈星如叹气道:“我们歇业这段时间,天香楼下了大价钱挖走了不少楼里的姑娘,而且他们还专门请来了西域舞娘招揽客人,如今春月楼几乎门可罗雀。” “外加上,春月楼那一晚死了不少人,大伙儿都觉得晦气,春月楼这招牌恐怕用不了,我已经准备遣散姑娘们,让她们另谋生路了!” 春月楼可是宁毅理想中的情报中转站,他绝不能看着春月楼就这么倒下。 “你别急,容物想想办法。” 沈星如一脸不甘地:“公子不用说了,即便没有春月楼,我依旧能助公子一臂之力的,这些年我也攒下了不少银子,或许可以趁此机会改行做一些其它生意。” 宁毅:“那你准备做什么生意?” 沈星如想了想:“我在江南那边还有些路子,我想进一些绸缎布匹来京城卖,做成衣的生意。” 此言一出,宁毅脑海灵光一闪。 “有了!我有办法让春月楼起死回生了!” 第36章:设计情趣新衣;刘福果然有问 沈星如摇了摇头:“公子,不用了,就算是能把人都找回来,春月楼死了人,一时半会儿客人们也不敢来。外面的人,都说现在春月楼是鬼窟!” 宁毅笑道:“不打紧,先拿纸笔来!” “冬梅,去取纸笔!”沈星如招呼道。 不多时,冬梅端来了一套文房四宝,宁毅想了想便提笔画了起来,三女也好奇地凑到跟前。 秋蝉:“我怎么感觉,公子这是在画衣服?只是这衣服的款式嘛……” 沈星如恍然:“公子这是要设计新衣裙?这是这衣服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宁毅对着沈星如比画丈量一下。 “不怪,不怪!” “你们来看!” 三女又凑近了一步。 宁毅指着其中一幅图画说道:“此物名叫内衣,你们可以理解为肚兜一类的。” 三女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之色。 沈星如率先说出了疑惑:“此物也没有多么好看嘛,公子可是想用此物打开市场?” 宁毅:“这么看,的确看不出来,算了,还是直接拿实物吧,你们谁会针线活儿?” 冬梅:“我会!” 宁毅:“那把你肚兜脱了,直接用这个来改?” “啊?!!”冬梅瞪大了夸张的大眼。 沈星如一脸幽怨,果然公子还是朝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算了,不用你的。星如,用你的吧!” 沈星如俏脸一红,一旁的秋蝉眼疾手快返回屋子里,拿了一个红肚兜。 “还是用我的吧!” 宁毅也没有废话,当场就用剪刀裁剪了起来,接着又交给冬梅按照他的指示进行缝合,很快大夏朝第一个文胸就此面世。 “你们谁来试一试?” “这个怎么试啊?”沈星如羞红着脸。 宁毅:“就和穿肚兜一样,来,我帮你!” 沈星如连连摆手:“我还是自己来吧,公子,你先稍等一下。” 说着不等宁毅说话,却是拉着冬梅和秋蝉躲到屏风后面开始研究了起来,宁毅则接着画剩下的几张图。 等宁毅图画好时,沈星如已经走了出来,她有些不适应地扯了扯,又用手兜了兜。 “公子,有些紧了!” 宁毅定睛一看,却是眼前一亮,果然挺拔了不少,优美曲线显露无疑。 宁毅:“那是因为没有按照你的尺码来设计,不过,大体是这副模样的。” “有什么感觉?” 沈星如红着脸:“没……没什么感觉,就是有些怪怪的,公子不会想靠着卖这个拉回生意吧!” 宁毅招呼道:“秋蝉,把镜子给你家小姐。” 秋蝉将一面铜镜拿了过来,宁毅示意沈星如再看。 沈星如凑上前,顿时捂住了樱桃小嘴。 “公子,这未免有些太浮夸了吧!” 宁毅一脸坏笑:“你想说太大了吧?试问天底下哪个男人能拒绝大呢?” 沈星如微微一怔,却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而且,有了此物,女子日常劳作和生活都要方便一些。不用为了担心行动不便,裹上厚厚的束胸!” “无论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还是平民百姓,皆可用!将来,大有前景。” 三女对视一眼,心中暗忖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这是把女人那点儿事儿,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旁的秋蝉也说道:“要是真的都穿上这个,或许的确能招揽不少生意!” “还有呢,你们过来,这叫丝袜,穿在腿上的有朦胧之美……” “还有这叫情趣内衣,和刚才那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主要是在那时候穿的。” “还有这个,这叫女仆装,旗袍,西式礼服……” 三女都是勤奋好学的孩子。 “公子,这西式礼服和西域舞娘所传的舞蹈服都是来自一个地方吗?” 宁毅:“更西边,万里之外!算了,说这些你们也不懂,总之有了这些猎奇之物,我就不信哪个男人把持得住?” 三女随即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宁毅,不愧是京城最有名的纨绔,这些东西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想得出来吧。 “你们还有什么疑惑吗?” 三女摇了摇头。 宁毅:“那还愣着干嘛?带人去做啊,这尺码要量身定做,这样才能穿着舒服。” “至于那些说春月楼闹鬼的人,那咱们接下里就做一个女鬼主题活动,让姑娘们都扮成温柔贤淑的倩女,再穿上这上面这些。” “公子,这能行吗?” 宁毅道:“现在时间还早,能不能行,晚上试一试本就知道了。” 沈星如眼中也多几分神采:“快,把林妈妈她们叫来,另外让所有会女工的下人,老妈子都来帮忙,拿最好的绸缎把这些赶工出来,公子,一天的时间可能来不及!” 宁毅笑了笑:“能做多少算多少,先拿来试一试水嘛。” “是!” …… 大夏京城外,刘福拿着手里的信封,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乔装打扮一番,饶回了京城。 可就当他从一个巷子里拐过时,突然一把利剑已经出现在脸上。 “谁?” 刘福定睛一看,来人一袭黑衣,头戴斗笠,但从身形来看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 “这位女侠,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拦我?” 黑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墨韵,她冷哼一声:“刘管家,你不好好地给你家公子送信,怎么突然又折返了回来?” 此言一出刘福面色一变。 “你是公子派来的人,这怎么可能,公子的一举一动皆在我掌控之下,你到底是谁?” “和你家公子去说吧!” 话音刚落,墨韵长剑一撩,那动作丝毫不像是要留活口的样子,刘福面色一沉,他看起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实人。 但动起手来,却是异常的凌厉,一招一式,尽显杀伐之力。 墨韵微微一惊,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个隐藏高手,但墨韵本就是练武奇才,外加上一寸长一寸强,手中握有利器,很快刘福身上便多了不少伤口。 刘福见情形不妙,便要重新折回闹事,墨韵却是抢先一步拦住去路,一剑刺向去大腿。 “噗!” 大腿受伤刘福再无力战斗,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却又被墨韵当场挑落。 随即手一翻,用剑柄狠狠地砸在刘福身上,后者软软地倒了下去。 墨韵没有过多逗留,而是将人拖到事先准备好的一两板车上,向别院拖去。 就在别院众人紧锣密鼓准备着晚上开业的衣服时,墨韵一把推开大门,身后还拖着一个受伤的人。 众人微微一顿,好在墨韵反应及时。 “抱歉,走错了地方!” 秋蝉眼疾手快:“姐妹们,先把东西都搬到后院去。” 有人嘀咕道:“秋蝉姐,刚才那人身后拖着个死人吧,要不要报官府啊!” 冬梅:“报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众女点了点头。 秋蝉给冬梅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跑到屋子给正在帮沈星如丈体量衣的宁毅报信道。 “小姐,公子,墨韵回来了,还拖了个人,在外面胡同内,我已经让姑娘们去后院了!” 宁毅神色一紧。 “不用,我自己出去解决。星如,这里交给你了!” 沈星如点了点头。 第37章:家贼难防,同宗的野心 一间柴房内。 刘福被泼了一盆水,瞬间一个激灵,他摸了摸身上的东西,又下意识环顾四周,但见一条长凳上,宁毅正死死地盯着他。 “说吧,怎么回事儿?” 刘福苦笑一声:“没想到,这么多年,是我看走眼了,公子,看在我服侍宁家这么些年的份儿上,你给我个了断吧。” 宁毅轻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刘福咬牙道:“我从未背叛过宁府!” 宁毅:“所以,你背叛了我?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刘福摇了摇头。 宁毅当着刘福的面拆开:“八十万两银票,还有一封信,你若是拆开,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卧底,都完全可以拿着这笔钱逍遥快活一辈子!” “你不拆,证明你的确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折返回来?” 刘福开口道:“我……不能说,但见到公子能有此等心计,老奴死而无憾了!” 宁毅冷笑一声:“到现在,你还给我玩愚忠这一块儿是吧。你刘福是我宁家的家生子,打你爷爷那一辈就跟着我宁家了。我实在想不到,你到底为了什么要背叛宁府?” 刘福看了看一旁的墨韵,宁毅:“墨姑娘,劳烦你先出去一下!” 墨韵冷哼一声,那表情好似在说,用我的时候你不客气,不用的时候你撵人倒是快。 她冷哼一声:“谁稀罕知道你宁府那些破事儿!” 说完,转身而去。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她走远了。” 刘福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和老爷在想什么,可我不能让你们继续错下去,事实上,老爷的一举一动,乃至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死死的。” 宁毅目光一凝:“所以,那天你果然听到我在祠堂说的话了!” 事实上,作为一个职业杀手,对于脚步和呼吸的感知是极为敏锐的。刘福当时突然出现在祠堂外,通知宁成武皇宫有请时,宁毅就觉得此人不简单。 刘福点了点头:“造反不是请客吃饭,更何况宁家一直被提防着,毕竟你太爷爷本就是前朝的降将,宁家和前朝皇室更是数代姻亲,你可知,大爷,三爷是怎么死的吗?” “甚至到了这一代,若大个宁府就只剩下你一人吗?若非,老奴将你往那纨绔子弟的行当引,恐怕宁府这一支早就绝后了。” “这一支?” 宁毅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宁毅:“你的确是宁府家生子,但事实上,你效忠的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对吗?” 刘福:“没错,宁家乃是千年的世家,怎么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当然,此事早已被老国公带到了坟墓里,就连老爷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还有一脉。” “但这何尝不是对你们的保护,可万万没想到啊,你和老爷居然如此疯狂,你们这是要拉宁家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啊!” 宁毅本以为这刘福是严家或者皇上的人,搞了半天是他家那群不知道躲藏在哪儿的宗族亲戚。 宁毅:“所以,你们觉得我必败?会牵连你们!” 刘福点了点:“宁家其余支脉好不容易在大夏扎根下来,你们一旦起事失败,朝廷抛根究底,其余支脉绝对难以幸免。” “我回来,并非要背叛宁家,而是想请宁氏族老出山劝回你和老爷。” 宁毅目光一冷:“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直接把我和我爹卖了呢!” 刘福摇头:“绝不可能,同为宁家人,他们把你和老爷卖了能有什么好处?” 宁毅眯着眼:“这可不一定,你也说了,其余支脉这些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可我们这一脉却早早的投靠了大夏朝廷还过上了世袭罔替的国公日子。” “也许这是当年家族的决定,可不是所有人都甘于当了绿叶的。” “你也说了,我大伯,三叔死了,我这一代又是独苗,而且从小就被人引导做个纨绔废物。” “这真的是为了预防朝廷对我宁家的猜忌?还是某些人,想跳出来,摘取国公这个爵位呢?” “我打个比方,假如我哪天死了,我爹又老了,膝下没有任何子嗣,这时候有个乖巧又懂事的同族出现在我爹面前,你说,这国公府世子之位该给谁?” “好难猜啊!” “你们不想让我造反,一是担心自己被牵连,二是担心谋划数十年的事情一朝成空,对吗?” 此言一出,刘福面色一变。 “不……不是的!”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延续。” 宁毅冷笑一声:“不是?你吃着我国公府的饭,受着我爹的信任,可你心却向着外人,什么狗屁家族延续大义,无非是他们不甘心凭什么我们这一支得了国公爵位!” “既然已经分出去,那就不是一家人,福伯,你说对吗?” 刘福顿时无地自容:“杀了我吧,就说我是病死的,请不要告诉老爷,他……他会伤心!” “是,我爹当然会伤心,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你却被人洗脑了。” 刘福顿了顿,却是沉默不语。 宁毅心中一叹,果然这群千年世家都没什么好鸟,皇子之间为了皇位也会大打出手,更何况世家内部怎么可能没有派系倾轧? 幸好他出于职业本能,不然堂堂杀手之王阴沟里翻船也不一定。 “带我去见他们,或者,你说出是谁也行!” 刘福面露苦涩:“我不能!” 宁毅却笑道:“随便,反正都是一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我迟早会把人揪出来的。不过,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我身边的人也有他们人人,甚至其中还有一个是你的儿子。” “你不用否认,我反正一个一个杀,总能杀了你儿子!” 此言一出,刘福面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从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公子,怎么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若非他早已熟悉了宁毅的一言一行,他甚至都怀疑宁毅是人假冒的。 “你不说,我也不问,我现在回去就杀人,一个一个地杀!” “不,公子,不要!” “说!” 宁毅顿然大喝一声。 “他……他们准备在三个月内动手,将……将公子你取而代之,好迎娶公主,之后老爷会病死边疆,由那一位继承国公之位。” 刘福哭丧着说道。 “是谁?”宁毅目光一冷。 第38章:春月楼商业规划,屯田法现朝堂 “是……是……” 刘福正想开口,突然整个人轰然倒下。 宁毅眉头一皱,将起翻过身,却发现胸口上早已乌黑一片,他没想到刘福居然早已心生死志,服了毒药。 “你这是何必呢?” 宁毅叹了叹,事实上,他并没有想逼死这老管家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对方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也罢,不管是什么人,露头秒了便是!” 宁毅转身出了柴房,又看向一旁的依靠着木梁上,嘴里叼着一根草的墨韵。 “审完了?”墨韵开口道。 宁毅点了点头:“谢谢墨姑娘!” 墨韵呵呵一笑:“劳驾你呢,你还在知道谢,没事儿,我先走了。” 宁毅:“帮我一个忙,这些东西送到我爹那儿去!” 墨韵眯着眼:“这里面可是八十万两银票,你就不怕我拿着跑了?” 宁毅:“你跑了,你家小姐跑不了啊!” 墨韵面色一沉:“算你狠!” 墨韵转身而去。 “对了!” 墨韵:“又咋了?” 宁毅:“能杀人吗?将我家中清洗一遍。” 墨韵微微一怔:“你有病吧,谁没事儿清洗自家府上的人?” 宁毅并没有解释,后者轻哼一声。 “我又不是杀手,你自己找风云楼杀手去!”墨韵扭身而去。 宁毅眼前一亮,这的确给了他好思路,只是他并没有联系这传闻中杀手组织的方式。 宁毅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柴房,随即摇了摇头。 宁府需要肃清,但也没必要把人全部杀了,或许可以找个理由将人调走,换一批。 …… 另一边,春月楼楼内。 在林妈妈的带领下,一众姑娘已经穿好了赶工出来的特制衣服。 “姑娘们,今晚春月楼再试开业,春月楼能否起死回生,就看你们了!” “是。” 这剩下的姑娘中,虽然最好的那一批已经被人高价挖走了,但留下的全都是业务娴熟,且最忠诚的一批。 外加上宁毅设计的衣服足够有新意,到了晚上,春月楼再度开业时,原本避之不及的客人,却纷纷都被吸引了过来。 为此,宁毅还专门让人设计了一个轮盘,上面分别画着从一折到九折不等的折扣,还可以抽到免单。 客人只需要进店喝茶,就能免费转动轮盘。 如此新奇的玩意儿,外加上,各种女仆,黑丝,晚礼服的诱惑,春月楼的客流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多了起来。 虽然达不到以前的巅峰,但也让众女看到了希望。 沈星如:“公子,真乃神人也!” 宁毅摇了摇头:“这算不了什么,等到时候我们的情景主题馆搭建起来,来体验的客人将会更多。这世上,有怕鬼的,但终究也有胆大想要体验刺激的。” “还有,以后姑娘们赚的钱,分为两种分账模式,一种是卖身给楼里,每个月拿固定保底薪酬和提成,卖身契最少签三年起步。” “如果有讨厌的客人,可以选择拒绝,春月楼不搞强买强卖那一套。” “年岁大的也不必赶走,可以晋升为各组领班,如歌女,舞女,琴女……” “当然,要是想走的,也可以发路费,前提是不能去对家勾栏。” 此言一出,林妈妈却是提出了反对意见。 “公子,如此一来,楼里的收入将会大大降低啊!以前,姑娘们大多是卖身给楼里,有客人点就不能拒绝,通常都是一次性支付卖身费用,也可以有客人给予赎身。” 宁毅笑道:“大家都是可怜人,何必互相为难,而且如果还是按照以前那一套,姑娘们都不会将春月楼当做自己的事业来做。” “我们不仅要打破常规,还要给姑娘们老之后的生活给予保障,凡是在春月楼干满一定年限的,都能得到一部分干股,每年都有分红。” “除此之外,以后楼里的龟公和小厮不能仅仅是拿客人的那点儿微末的打赏,而是实行带客制。”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 “何为带客制?” 宁毅笑道:“比如小厮带进来的某位客人,消费了十两银子,小厮可以获得客人消费总数的半成作为奖励,也就是五钱银子,姑娘们拿三成,一成五给后厨的厨子团队,剩下的五成归楼里。”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喜,有一名穿着女仆装的红牌开心地说道。 “真的吗?本公子何时骗过人?” 宁毅笑了笑:“当然是真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我们不只是要打造一个庸俗的勾栏,还要将春月楼打造成一个集休闲娱乐吃饭邀友的综合性商业体!” “未来春月楼将开启连锁经营模式,遍布整个大夏!” 听着宁毅规划的宏伟蓝图,众人皆是热血沸腾,唯有沈星如知道宁毅这么做的深意。 “好,以后咱们就这么执行!” 林妈妈欲言又止,她总觉得这么做太亏了。 事实上,宁毅还觉得给少了呢,他不过是照搬了前世的商K套路,一旦完成了锁客,整个京城的勾栏业将会被他重塑。 而无论是厨子团队,还是带客的小厮,以及那些本身自由且有一技之长的名伶,也会闻讯而来。 因为宁毅给出的条件太丰厚了,且不会限制人身自由,大伙儿自然知道用脚投票。 …… 翌日,朝会上。 熊光明躬身而出:“大夏皇帝陛下,臣将于明日启辰返回滇南,但是此去山高路远,不知可否派遣一支军队,随小王前去。” “一是,彰显大夏天威,二是保护小王的安全。” 此言一出,夏皇眉头皱,派军队。 旁边的严熠突然眼珠子一转,当即躬身上前。 “陛下,滇南王子所求,臣觉得甚为合理,滇南归附大夏,我朝总得做一些实质性的展示才行。” 夏皇眯着眼,心中暗忖:“派人去摸清楚滇南的情况,也有助于日后彻底将滇南纳入大夏版图!” “那诸位爱卿可有中意的人选,随滇南王子一同前往!” 熊光明没说话,此时一众大臣纷纷开始举荐了起来,有说派三四品大将去的,也有说从西北调人的,还有人说重新组建一支军队。 各方都有各方说得过去的理由,但夏皇很清楚这些臣子的想法,他们是想去捞一份功勋和利益。 但不管是谁,夏皇都担心派去的军队最终和滇南搅合在一起,那时可真有尾大不掉了。 此时严熠却突然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不该舍近求远,为何不让宁国公直接派人跟随滇南王子回去呢!” 此言一出,夏皇眼前一亮。 “严爱卿所言极是!” 朝中的一种大臣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严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么大一块肥肉,居然说给就给,而且还是给严家的宿敌? 夏皇则没想到那么多,他看重的也是滇南和宁家那不死不休的仇恨关系。 如今宁毅又抢了熊光明的婚事,对方指不定恨死宁家了。 如此一来,宁家定不会与滇南合流,还能相互牵制。 “众爱卿,若无意义此事就这么定了!” “传旨,让宁国公拟派三千人马,随滇南王子熊光明入滇,彰显我大夏天威!” 严熠心中冷笑一声:“宁成武,只要你兵马一到外加滇南王子暗中配合,老夫就不信,不能把贩铜之事赖在你身上,到时候你宁府再是皇亲国戚,也得遭殃。” 他立马站出来拱手道。 “陛下圣明!” “多谢大夏皇帝陛下!” 熊光明也再次拜倒,当然,脸上却表现出颇为不满的样子。 夏皇一切尽收眼底。 “好了,诸位可还有议题?” 此时兵部尚书林寻站了出来:“陛下,这有一份关于边军改革之法!” 夏皇招了招手:“是为何法,呈上来!” “是!” 太监将奏折递给夏皇,夏皇翻开一看,却是眼前一亮。 “此折子是何人所奏?” 林寻拱手道:“回陛下,此折子是宁国公所奏!” 夏皇微微一愣:“他,他有这本事?” 此言一出,林寻颇为尴尬:“臣也是不信的,臣估计是代笔,宁国公往自己脸上贴金。” 夏皇笑了笑:“言之有理,来,诸位都看一看,这宁国公的大作。” 严熠眉头一皱,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宁成武上奏什么,他都带头反对。 可当他看到皱着上的内容时,却是微微一愣。 第39章:皇帝遇刺,京城暗流涌动! “怎么样,诸位对这屯田之法,有何意见?” 一众官员随即议论道。 “此法,甚妙!” “让边军屯田,只保留少部分精锐随时机动,其余则围绕边疆开垦田地,所种出的粮食除了留足军粮所需之外,余下的上缴户部。” “既解决了军需运送的难题,还缓解了财政上的困难,此法甚妙。” “不仅如此,上面提到这屯田之事,不允许边军将领插手,而是朝廷另派户部官员全权负责此事,每年一换,如此可以直接杜绝边军和官员勾结,形成尾大不掉的情况!” “这绝不是宁国公想的法子,这样一来,岂不是变相在没有战事时削弱了边军将领的兵权吗?” “哪个将领会不想自己手底下的兵多一点?” “说不定是宁国公急陛下之所急,忧陛下之所忧,此法算是宁府给陛下,给朝廷,迎娶公主最好的聘礼!” 一群官员顿时不吝夸奖,尤其以户部官员为首,这玩意儿一旦实行,户部往后的权威恐怕将会一跃至吏部之上。 严熠也立马反应过来。 “陛下,此法好是好,但对于官员的执行能力,以及和边军将领的协调能力有很大考验。” “臣有两个担忧!” “一,恐会激起边军将领不满,二,军队跑去种田,疏于训练,恐会影响战力。” 严熠担心的正是夏皇担忧的,但自他登基以来,一直心心念念削减各地藩镇兵权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 他怎能不心动? 而且妙就妙在这折子乃是宁成武递上来的,作为大夏数一数二拥有实权的藩镇,若是带头,那其他藩镇的反抗将会小很多。 “难不成,是因为朕将夏清欢嫁给宁毅,宁成武对朕投桃报李?不对,这份奏折绝不是宁成武能想出来的。” 夏皇想到老国公,那位智勇双全的大夏镇国神柱,他不由得感叹,宁家真是能人辈出,可惜到了宁毅这一代用尽了力气。 他已经决定回去拟旨好好赏一赏宁毅那小子了。 “诸位爱卿,对于严大人所提出的疑虑,可有解决之法?” 此时高隆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臣倒是觉得相比起其中的弊病,屯田法优势更大。” “首先,此法可以大大缓解朝廷的压力,朝廷只需要战时给予充足的军粮和饷银即可。” “至于诸位将士们的疑惑,臣倒是可以补充一二,将士们开垦的田地,前三年,除留够自用外,剩下的折成银两发给将士们,给朝廷上缴一二成意思一下即可。” “毕竟,屯田法的本质不在于朝廷能从中得到多少,而是能够减轻压力。” 严熠见夏皇要一锤定音,急忙开口道:“陛下,高大人说的虽然在理,但臣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向来武将不服文官,光靠户部的官员恐怕难以有些落实这屯田法。” “吏部愿再设一屯田司,从天下征召懂农事的官员一同协助此事!” 高隆目光一凝,谁都知道这里面利益极大,按理说这本就是户部的事情,但吏部却偏偏横插一脚。 夏皇笑了笑:“严爱卿所言不无道理,那这样吧,户部主导吏部协同,诸边军将领务必配合。” “至于战力下降一事,朕倒是有一法,那草原人都知换牧场牧牛羊,我大夏亦可学习一番,采用轮耕制,以万人为单位轮流耕种,轮流接受训练。” 此言一出,高隆虽有不甘,但他知道皇帝要的是平衡之道,最终也只好拱手道。 “陛下圣明!” 群臣也接二连三颂赞。 夏皇摆了摆手:“另外宁国公献策有方,特此奖励其耀升为一等国公,世袭罔替,另赐黄金铠甲一套,以褒其忠心!” “吏部户部兵部,三部立刻动起来,以八百里加急传讯各地方。” “诺!” …… 大夏西南,鄂州城。 宁成武看着先后到自己手上的信,以及朝廷的嘉奖,却是一脸懵逼。 “这位墨姑娘,你一路辛苦了!” 墨韵摆了摆手:“宁国公若无其他事,我就回京了!” 宁成武顿了顿:“不知我家那小子,近些日子在京城可有惹事?” 墨韵:“宁国公还是亲自问他。” 宁成武顿觉莫名其妙,宁毅不派刘福,居然找了个女人来送信,看样子这女人对他还有些不满。 但宁成武反倒觉得,这妮子是个当儿媳妇的料。 “墨姑娘,以后我家傻小子就靠你照顾了,我是粗人,这杯酒先干为尽!” 宁成武想了想从八十万两银子里抽出十万递给墨韵。 “我家那傻小子不懂疼人,这些钱你拿着买点儿胭脂水粉,就当我这个当爹给的见面礼。” 墨韵微微一愣:“宁国公,你误会了!” 宁成武笑了笑:“我懂,我懂,你就拿着吧,你不收,我可生气了。” 墨韵无可奈何,但一想到宁毅的态度,这十万两就当是辛苦钱了。 “谢宁国公,我还有事,先回京城了!” 墨韵走后宁成武打开宁毅给他的信,却是面色一沉。 “刘福啊刘福,没想到吃里扒外的居然是你,二虎!” “将军!”一名壮汉上前单膝跪地道。 宁成武目光一凝:“带一对精锐回京,人数不用多,二三十人即可,以后听从宁毅的调遣。” “另外,再派遣一批人马去老家苏州把祠堂给我砸了,谁敢拦,格杀勿论,告诉那群老东西,谁要是再动我儿子,我宁成武祖宗也可以不认。” “诺!” …… 宁府。 宁毅躺在沈星如的白丝大腿上,眼前则是单膝跪地目不转睛的一名黑衣大汉。 “所以,你是爹派来的?” “是,公子!将军,他已经派人去苏州老家警告那群人了,将军让你放心,这些兄弟都是将军这些年一手在军中提拔出来的精锐,苏州老家人的没资格插手!” 宁毅审视着对方:“你叫二虎?” “是!” 宁毅:“给我一拳,全力!” 二虎微微一愣。 宁毅沉吟道:“这是命令!” 二虎从军多年,军令如山,随即悍然暴起,一拳砸向宁毅面门偏左,却不料宁毅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将其整个人扭转过来摔在地上。 “不错!” 二虎大惊失色,没想到将军眼中的废物公子居然是如此高手。 “公子好身手,二虎服了!” 宁毅:“跟着我不用这么拘谨,以后这宅子安全就交给你们了,余下的人无论侍女还是家丁全部清退。” “是!” 宁毅指了指沈星如:“这是女主人!” 二虎随即拱手道:“参见世子妃!” 沈星如心头一动,她没想到宁毅居然给她高的礼遇。 “免礼!” 说着又拿出一块腰牌。 “先带兄弟们去春月楼洗洗尘吧!” 二虎微微一愣看向宁毅,后者笑了笑:“去吧,那是咱家的产业,以后若有闹事之人,也一并收拾了!” 二虎躬身退下:“是!” 二虎走后,沈星如咯咯一笑:“公子,若是公主殿下知道,你的手下叫我世子妃,你说,她会不会生气呢?” 宁毅轻哼一声:“嫁夫从夫,她生气又如何?” 沈星如妩媚一笑主动贴了来,她今日可是专门穿了宁毅设计的白丝情趣套装。 可就在二人即将翻云覆雨之迹,突然窗户被撞开。 宁毅面色一沉,沈星如急忙穿好衣服,一脸警惕地看着来人。 “谁?” 那人跌跌撞撞看向宁毅,一头栽倒在地。 宁毅上前查看,发现她身中数箭,还有贯穿伤,翻过来一看,却是微微一愣。 “秦凤鸾?” 沈星如也是一怔:“风雨楼金牌杀手!公子,怕是有祸事上门。” 宁毅沉吟道:“我知道!我出去清理痕迹,你把她藏好。” 沈星如微微颔首。 …… 宁毅刚出府门,沿途快速清理了血迹,又割破手臂将血迹引入远处的一条小河中,这才折返,却见大批御林军围了上来。 “陈统领?” “宁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宁毅负手:“刚刚看到一人从我家房门上溜过,还以为是贼呢!” “你们这是……” 陈睿将宁毅拉到一旁。 “出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 “宫里,多的我不能多说,总之今夜公子最好紧闭大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说完陈睿抱拳而去。 宁毅心头一沉,翻身上楼望向皇城方向,只见火光冲天。 “我擦!皇帝老儿,不会被人杀死了吧?” 第40章:宁毅救人,公主摊牌! 宁毅没有多做停留,随即回到府内,好在如今整个宁府的人都被清理出去了,不然要是留着探子被人发现秦凤鸾,其后果恐难以想象。 当他来到卧室时,沈星如正手忙脚乱地为秦凤鸾处理着伤口。 “公子,伤势太重,恐怕……” 宁毅上前看了一眼,顿时眉头一皱,这妮子前不久才中了他一枪,气血亏空,如今又身中数箭,有一箭甚至直插她背心。 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疼得无法动弹,也不知道她如何拖着这严重的伤势逃出来的。 “星如,你把丝袜脱了!” 沈星如一愣,寻思着都这个时候了,公子怎么还想着那事儿,莫非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给我啊,丝袜材质适合止血,你想什么呢?” 沈星如俏脸微红,这才急忙脱下丝袜递给宁毅。 “去打一盆清水,另外找针线,剪刀,酒,再拿几根蜡烛过来。” “公子,你这是……” “当然是救人了!” 沈星如微微一愣,如此严重的伤势,还有得救吗?要不放弃治疗吧! 但沈星如并没有过多迟疑,说起来,这秦凤鸾还是她的熟人,虽然不知道为何会与宁毅认识,但还是手脚麻利地出去准备东西。 很快,沈星如找来了剪刀,针线,宁毅简单地用酒淋了一下,又在火上烤干。 “你来帮忙,把她衣服脱了,我要给她缝合伤口止血。” 沈星如虽然不清楚宁毅要干什么,但还是乖巧上前,刚准备脱掉秦凤鸾的衣服,后者却睁开眼,摇了摇头。 宁毅:“我来!” 秦凤鸾剧烈咳嗽起来,试图想起身阻止宁毅。 “傻妞,你长得这么普通,你以为我是为占你便宜,我这是救你!” 说着不顾秦凤鸾的阻止,直接用剪刀剪开了秦凤鸾的外衣,露出染血的白色裹胸。 宁毅虽不是医生,但作为顶尖杀手简单的应急救治还是进行过训练的。 所谓医者仁心,他现在可没功夫去看那浩瀚波涛,一把扯下束胸的同时,又对秦凤鸾说道。 “我这是在救你,我要拔出这断箭,可能会很疼,你忍耐一下!” 秦凤鸾咬着牙点了点头。 宁毅一把按住秦凤鸾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之势将箭头拔了出来。 “丝袜!” 沈星如愣了愣,急忙递过另一条。 宁毅将起堵在伤口上:“你按一下,我马上给她缝合!” 说着,宁毅又将线丢在水中泡了泡,随即穿针引线,眼看宁毅拿着针线过来,秦凤鸾瞪大了眸子。 “算了,没有麻药,你别过头去!” 就在秦凤鸾不明所以时,宁毅直接给其一记手刀,将人打晕,看得一旁的沈星如一愣一愣的。 “公子,这救人的方式真是别具一格啊!” 不等沈星如多感叹,宁毅已经开始为秦凤鸾小心翼翼清理伤口,接着开始缝合,一炷香后,宁毅抹了抹头顶上的汗珠。 随即在秦凤鸾身上摸了摸,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希望,你不会自己坑自己吧!” 同为杀手,宁毅很清楚,一般都会在身上都地带一些应急用的伤药,当然也有可能是毒药。 而这个时候再去找伤药,明显来不及了,宁毅也只能搏一搏,要是毒药就当替秦凤鸾解脱,和宁毅没有一毛钱关系。 为秦凤鸾上好药之后,一旁的沈星如脸崇拜地看着宁毅。 “没想到,公子居然还会医术!” 宁毅摇了摇头:“这可算不得什么医术!不过是些许急救手段罢了,而且她伤得这么重,又没有抗生素,能不能活过来,还得看天意。” “对了,外面出事了,今晚就别走了。” “出事了?”沈星如微微一愣。 宁毅看了看秦凤鸾:“我出去遇到了御林军的统领,皇宫那边也是火光滔天,我估计是遭了刺客!” 此言一出,沈星如不由得捂住樱桃小嘴。 “公子是说她……” 宁毅微微颔首:“大有可能!先守着吧,看她能不能醒。” …… 后半夜,秦凤鸾睁开眼,下意识摸了摸脸,随即这才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她又反应过来,自己上半身好似一丝不挂。 她准备起身,一旁的沈星如端着水碗上前。 “秦姑娘你可算醒了,公子去给你熬滋补汤药去了!” 秦凤鸾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沈星如:“多谢沈姑娘。” 此时,宁毅也端了一碗汤药上前。 “府里就这些,先喝吧,能醒就是好事,我说你这小妮子,才受伤没几天,怎么又去干危险的事情了?” 秦凤鸾似乎有些羞于见宁毅。 “行了,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你不说,我不问!” 秦凤鸾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已经退出了风雨楼,这是我做的最后一个任务。” 宁毅眼前一亮:“果真?” 秦凤鸾点了点头:“按照风雨楼的规矩,想要退楼就得完成一项天字号的任务,这一次,想必你们也发现了,风雨楼在京的所有杀手,全体出动刺杀皇帝!” 宁毅:“成功了?” 秦凤鸾摇了摇头:“我在中外围,还没得急靠近,就中了埋伏,皇帝好像早有准备。” 宁毅一脸失望:“那应该就是没成功!” 旁边的沈星如颇为好奇:“公子这是希望皇上被刺杀?” 宁毅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随即又看向秦凤鸾。 “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凤鸾张了张口:“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宁毅:“打住,你要以身相许,我可不干,你这长相,我会吃亏的。” 秦凤鸾顿时一愣,沈星如咯咯直笑,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秦姑娘,公子说笑的了。” 秦凤鸾:“你先前说的招揽可否为真?” 宁毅:“想那么多干嘛?先把你伤养好了再说,我可不想招一个病秧子累赘。” 看着递到面前的汤勺,还被宁毅贴心地吹了吹,秦凤鸾神色复杂。 沈星如抢过宁毅的活儿:“公子,忙活半宿了,这里交给妾身来吧,秦姑娘毕竟是女儿家,有些不方便。” “长这么普通,谁喜欢多看她似的!” 说完,宁毅转身而去。 “公子说话是这样的,秦姑娘莫怪!” 秦凤鸾一脸尴尬地将手摸在脸上,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 翌日中午,京城的戒严这才取消,许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各个衙门,以及皇城司,御林军,内务府的人轮番在大街上来回搜罗捉人。 各大药店,医馆更是被严格管控,但凡是购买治疗外伤汤药的一律拿下。 好在春月楼里有些存货,沈星如让秋蝉拿了一些过来,让她专门照顾秦凤鸾。 而宁毅则借着自己御前侍卫的身份来到了御前所打探消息。 “陈统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睿:“上面下了封口令,严禁任何人外传,好在陛下只是受了些许轻微伤,宫里清洗了一批人,官场上说不定也有动荡。” 宁毅一脸不满:“陈老哥,你这就不厚道了,我是外人?过不了多久,我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陈睿微微一愣:“那宁公子可别到处乱说,消息是我传出去的。” “实际上,是二皇子欲逼宫夺权,如今兵败身死,皇后娘娘也在宫中自缢了!” 宁毅恍然大悟,原来是大夏版的玄武门对掏,可惜没掏过而已,夏老二还是比不过李老二啊。 不过按照夏皇往日里的做事风格,很难不让人怀疑,夏皇早就知道了夏老二要动手了。 “好了,老哥我要去巡逻了,我就不给你布置巡逻任务了,你看着点儿自己放班就行,说不定过几个月你都不用来这儿了。” 宁毅笑了笑:“陈老哥说笑了,说好听是驸马,说难听的还不是给公主当牛马,不管怎么说,陈老哥永远是我的上司!” 陈睿一听此言更是喜笑颜开:“那我先去巡逻了。” 宁毅点了点头,陈睿走后,宁毅也准备先回去,这种时候在宫里瞎逛,明显是自找不痛快。 但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却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御前所前探来探去。 定睛一看,正是夏清欢的贴身侍女小兰花。 “公子!” “你来干嘛?” “公主有要事相商,请你入宫一叙!” 宁毅抽身就走,开什么玩笑,这时候进宫,不是找抽吗? “公子,被走,公主真有万分要紧之事,事关众人的生死!” 宁毅阴沉脸,他最讨厌被人威胁了,尤其是被女人。 “你先走,我知道怎么去!” 小兰花微微一愣,本想拿出腰牌给宁毅,但后者却摆了摆手。 …… 华清宫。 宁毅闪身落在院内,夏清欢见此上前道。 “你终于来了!” “杰儿,你过来。” 夏清欢向身后的一名小正太招了招手。 宁毅不明所以地看着这十四皇子,夏清欢对夏杰说道。 “叫姐夫!” 夏杰有些懦懦道:“姐夫!” “就为了这,你冒着风险把我叫来?你知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宁毅觉得这女人疯了。 谁知,夏清欢却突然拉着夏杰大礼参拜道。 “求你救我姐弟二人一命!” 第41章:公主甘愿为奴,夏皇旧事! 宁毅顿觉不妙。 “你们这是干嘛?” 夏清欢沉吟道:“昨晚,我二哥起兵造反,宫里大半被波及,此刻父皇疑心病犯了,恨不得杀了所有皇子!” “我弟弟虽小,但在朝中呼声最大,如今二哥死了,我担心父皇会下狠手!” 宁毅:“所以,你让我怎么救你们,把他带走?” 夏清欢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我要你,以及你身后的宁家助我弟夺嫡,将来,我为长公主,你为摄政王!” 此言一出,宁毅顿时乐了,他没想到,这小妮子野心居然这么大,果然,区区清白在权利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他看向一旁人畜无害的小皇子,自古以来,想弄权之人,又有几个好下场的。 不过,这和他宁毅有什么关系? 夏杰要是当上太子,对宁家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最起码能争取不少时间。 毕竟夏皇哪怕再丧心病狂,为了皇位的稳定传承,也会尽心给太子铺路。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夏清欢眼前一亮:“什么条件?” 宁毅:“摄政王我不要!” 夏清欢面色一变:“你……你要什么?” 宁毅招了招手,夏清欢起身上前,宁毅在其耳畔说道:“我要你对我言听计从,在外人面前,你是公主,在家里你就是我的丫鬟奴仆,你若能做到这一点,我宁家全力助你姐弟!” 夏清欢微微一愣,随即一脸愤怒地瞪向宁毅。 她堂堂大夏公主,宁毅居然让她为奴为婢? “你……你欺人太甚!” 宁毅摊了摊手:“那就是没得谈咯,我宁家已经位极人臣,何必再冒险?” “告辞!” 见宁毅要走,夏清欢急忙开口。 “且慢!” 宁毅笑了笑:“想好了?” 夏清欢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随即她转头对夏杰说道:“杰弟你先去母妃那儿去,你已经是小大人了,一定要保护着母妃!” 夏杰微微颔首:“姐姐,你放心,我会的。” 说完,他拱手先向夏清欢深深一礼,接着又向宁毅拱了拱手这才转身离去。 不过,宁毅却从这小子眼中看到了一丝厉芒和隐忍。果然生在天家,哪有傻白甜的主儿。 宁毅展开手臂。 “还愣着干嘛?帮我卸甲!” 夏清欢凤目含怒僵在原地,宁毅轻哼一声:“哪家奴婢不给主人卸甲的?” 夏清欢咬着银牙,四肢僵硬上前为宁毅脱掉了身上的盔甲。 “我要喝茶!” “小兰花!” “我要你亲自倒地。”宁毅笑了笑。 夏清欢气得酥胸微颤:“好,我给你倒。” “要叫主人!” 夏清欢紧了紧硬起来的拳头,随即深吸一口气,自我催眠道:“为了弟弟,为了长公主的大业,我忍!” 看着夏清欢那十分不愿,又强忍着自己去做的样子,宁毅顿觉好笑,这个刁蛮公主要是不治一治她,以后就算娶进门也难以管教。 不过看着她那样子,要是换上女仆装给自己端茶倒水,也颇有一番滋味儿。 “主人,请喝茶!” 夏清欢端上茶杯,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宁毅哈哈大笑一口饮进茶,随即将夏清欢拦腰抱起,旁边的小兰花吓得花容失色。 “看什么看!你也要一起?” 小兰花浑身一颤,吓得退了出去,顺手还关上了殿门,驱散了其她宫女。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公主为什么要让她给宁毅送信了。 …… 公主寝殿内,夏清欢两条雪白藕臂软弱无力地搭在蚕丝被上,整个人也仰面朝天,虽然脸上带着丝丝红晕,但双眼空洞,整个人却好似被掏空了一般。 宁毅看着她的表情,顿时想笑。 “说得好像,你吃亏的似的?” 夏清欢羞愤地瞪了宁毅一眼。 “现在,你答应助我弟了吧,我的驸马爷!” 宁毅笑了笑:“那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要是让我不满意,我随时撤资!” 夏清欢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撤资,但从宁毅那欠揍的脸上就能看出,这人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浑蛋。 他有能力不假,但在京城那名声也是真的。 事实上,夏清欢之所以下定决心和宁毅摊牌,一是,时间来不及了,二是宁成武呈上来的那份奏折让他父皇颇为高兴,满朝文武皆知宁家将会更受青睐。 当然昨晚的事情也是推手,如今整个皇宫皆是人心惶惶,尤其是昨晚二皇子夏斌质问夏皇那些话,夏清欢想想都觉得可怕。 宁毅突然开口道:“你们想夺嫡,可有什么准备没?是想学你二哥,武力逼宫,还是怎么来?总得让我知道你们的计划才行!” “还有,朝中哪些人支持你们,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得弄清楚才行!” 夏清欢沉吟道:“自然是让父皇立太子!” “至于朝中何人支持,反正不会少便是。我已经想好了,完全可以趁着这机会然朝臣上折子,求父皇立太子。” 宁毅冷笑一声:“傻逼!” 夏清欢:“你……” 宁毅:“怎么,你嫌弃你姐弟死得不够快?你是什么心态,这个时候让夏皇立太子?” 夏清欢:“之所以闹出着宫墙之祸,就是因为父皇迟迟不立太子,此刻劝进是最好的时候。” 宁毅反问道:“没了夏斌,还有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甚至那些尚在牙牙学语的皇子,凭什么选你弟,因为他长得好看?还是他有帝王风范?” 夏清欢咬着薄唇:“因为我母妃乃是贵妃,如今皇后空悬,我弟乃是嫡出!” 宁毅呵呵一笑:“你父皇是嫡出吗?” 夏清欢沉默了,宁毅接着说道:“纵观你父皇前半生,虽算不上千古明君,但也是雄心勃勃之辈,削藩,平乱,斗倒朕北王,更别说他以前就是从夺嫡之路上一步步爬上来的。” “这种人,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延续和继承自己战略的后继之君!” “其实,你二哥太心急了,如果不出意外,等你父皇年岁再大一些,定会立你二哥为太子!” “你二哥是被人逼着造反的,我说得对吗?” 夏清欢微微一惊:“你怎么知道?” 宁毅:“猜的呗!” 夏清欢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宁毅真的知道其中的内情呢。 夏清欢幽幽道:“其实二哥之所以造反也和他生母有关,世人只知二哥生母早逝,实际上,并非自然死亡,而是父皇在登基之后将其赐死的。” 宁毅微微一愣:“为何?” 夏清欢微微一叹:“这得从父皇当初夺嫡登基为皇之前的事情说起……” 第42章:夺嫡大计,自今日起! “所以,你是说,二皇子生母在跟你父皇之前,是镇北王的人?” 夏清欢微微颔首。 宁毅笑了笑:“怪不得,这么说了,这一次定是有人在暗中传言说你二哥并非皇上的种?” 夏清欢:“你这也知道?” 宁毅给了她一个看傻子的表情。 “这有什么难猜的吗?你二哥明显被人当枪使了。不过,你说得也对,这是有人试图在推进立太子的进程。” “如果这件事,不是你们主导的,那太子之位的有力竞争者,才是你姐弟二人真正的对手!” 此言一出,夏清欢微微一愣,宁毅随即分析道。 “你看,如今剩下的成年皇子中,有大皇子夏裕,三皇子夏安,四皇子夏宁是弟弟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夏清欢点了点头:“我大哥,闲赋在家,并无夺嫡之心,三哥你应该是了解的,此人一心只想当个逍遥王爷,相反最有野心的应该是四哥夏宁了。” 宁毅轻笑一声:“是吗?有时候,往往你想不到敌人,才有可能成为你的阻碍!” 夏清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三哥和你一样,以前都是装的?” 宁毅摇头:“不,我的意思是,有可能所有人都是装的,在皇位这巨大诱惑面前,每个人都会披上伪善的面具!” 夏清欢顿了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宁毅:“立不立太子,不取决于你们兄弟几人,而取决于你们的父皇,除非你们想走你二哥的老路,去玄武门对掏,否则就得先学会隐藏自己的想法。” 夏清欢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让人撤销劝谏的。” 宁毅眯着眼:“没用的,这个时候,你们的人不劝谏,别人也会帮你们劝,甚至你的这位兄弟会不约而同地发力对付你弟弟,毕竟正如你所言,你弟弟才是嫡出!” 此言一出,夏清欢面色一白,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二哥的死前的惨状,以及被迫自缢皇后的下场。 她母妃虽是贵妃,但也只是因为受宠而封地,娘家势力并不强,若是真被人集火,她们一定会是最先失去资格的一方。 “那我们该怎么办?” 宁毅淡淡道:“你弟弟年纪尚轻,完全不用着急,夺嫡之事最忌争朝夕,而因谋权局未来!” “你要是能将方方面面的准备都做足了,这太子之位自会落到你弟弟手里。” 夏清欢:“不知要做哪些事?” 宁毅:“这就是我之前问你想走哪一条路,如果想学你二哥,就该拉拢权臣,收买亲信,以雷霆之势横扫朝堂,逼你父皇主动让位,最后直接登基!” 此言一出,夏清欢吓了一跳:“这……我二哥文韬武略都失败了,而且此事过后,父皇定十分防备,不可能再有机会。” 宁毅:“那你就得走第二条路,卧薪尝胆,极尽隐忍,你弟弟还小,完全可以让他在某些方面慢慢表现一个合格帝王该有的特质。” “你首先要争取的不是让你父皇将你弟立为太子,太子之位不过是一个虚名,而是让你弟弟多去亲近你父皇。” “让他成为一个合格但又对你父皇现在的位置没有任何威胁的皇子!” “成为一个合格的儿子!” “当然,做到这些还远远不够,这只是表象,要想真正的坐稳太子之位,讨好你父皇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要掌控全局。” “军,政,钱,全都要抓在手里的同时,还不能让你父皇起戒备之心。” 夏清欢顿觉要长脑子了:“这……” 宁毅笑了笑:“怎么,想退缩了?” 夏清欢目光坚定:“不,我绝不会退缩!” 宁毅笑了笑:“好,那就按照我所言,一步步来吧,先去安慰你这个刚刚失去儿子的父皇!” 夏清欢:“我?” 宁毅:“不然呢,你弟弟去,他这么小,谁都知道背后有人教,你娘去,未免有显得太过着急成为皇后,只有你这个马上要嫁出去的女儿反倒是显得不那么奇怪。” “记住,不要一味地说你二哥的不是,相反要表现得足够惋惜,如果你父皇问你怎么处理你二哥时,你要从皇家颜面入手,请你父皇不要深究此事!” 夏清欢将信将疑。 “那……那好吧,我待会就去!” 宁毅看着夏清欢那带着余韵的绝美俏脸,随即又来了反应。 “不着急!” 说完却是将起再度拉到被窝中。 “宁毅……你浑蛋,我待会儿还要见我父皇,你别这样……唔唔在……” …… 养心殿。 夏皇面前跪了一排人,有御林军的大统领,也有内务府总管,皇城司,粘衣处,宗人府专门监察天下,百官,皇子的主要负责人员。 “你们都起来吧,朕不怪你们,都下去吧,该查的,该办的!” “诺!” 众人走后,夏皇长长一叹。 “大伴!” 内务府总管赵邯躬身上前。 “陛下,可是要掌灯?” 夏皇摆了摆手:“不用了!朕只是在想,是不是逼得太紧了,以至于老二居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其实在朕的眼里,老二才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 赵邯低头不敢接话。 夏皇突然问道:“朕是不是老了?” 赵邯:“陛下龙体安康,精力十足,就算再过百年也不会老。” 夏皇笑了笑:“你不用哄朕开心,世人谁能不死?朕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赵邯欲言又止。 夏皇面露不悦:“怎么了?” 赵邯:“陛下,奴才倒是听闻,海外有仙山,其上有长生不老药,若是寻之可得长生!” 夏皇微微一顿:“这世上果真有长生不老?” 赵邯:“奴才倒是未曾见过,不过,自古以来皆有求仙方士,最近京城还来了一位青云观,据说岐黄之术甚是了得,更通养生之法,京城大小官员,尽皆前去拜见。” 夏皇顿时来了兴趣:“还有此事?朕倒是想见见这位青云观主,你派人将他请宫中来,朕欲求长生之法!” 赵邯:“是!” 夏皇当然明白,这位大伴是想通过其他方式消解自己心中的郁结。 此时殿外一名太监来报。 “启奏陛下,九公主求见。” 夏皇微微一顿:“小九?她来作甚?” 太监:“公主殿下说,她是为二皇子……是为戾皇子身后事而来!” 夏皇面色一沉:“那你就让她进来吧。” “是!” 不多时,夏清欢着一些端庄典雅的宫装躬身上前。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 “谢父皇。” “听说你是为你二哥的身后事而来?朕药听听,他还有什么身后事。” 夏清欢看了看赵邯,夏皇摆了摆手,后者识趣地退了下去。 夏清欢随即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父皇,二哥他是被人算计的!” 此言一出,夏皇面色一沉。 “怎么回事?” 第43章:皇帝父女谈心,秦凤鸾的真面目 夏清欢沉声道:“父皇,近日女儿曾听到宫中流言蜚语,说二哥并非父皇所出!” 夏皇目光一冷:“谁说的,一派胡言,他是不是朕的儿子,朕难道不清楚?” 夏清欢:“可是,外人不清楚,或许就连二哥也被人牵着鼻子走,有人从中挑拨,这才导致二哥与父皇刀兵相见,酿成如此大错,以至于让天下人笑我大夏皇室!” 夏皇怅然道:“你说得不错,此事,朕亦有错,一直以来你二哥都对朕怀有怨恨,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不过是朕给他的考验罢了!” “你近日前来,倒是提醒了朕,小九,你说朕该怎么处理你二哥的身后事。” 夏清欢:“无论为了父皇你的颜面,还是为了大夏的颜面,都应该厚葬。” 此言一出,夏皇不由得高看了一眼夏清欢,今日朝会,乃至后宫之中,无不是声讨夏斌大逆不道的,唯独这小九居然来给他求情。 “你如此这般,难道就不怕被人打上逆党的标签?” 夏清欢:“何为逆,何为顺?我乃父皇子女,为父皇排忧解难才是顺,大不了,被父皇革去公主尊位,而且我要是父皇最亲近的女儿,若是在这个时候都不站在父皇这一边,反到是与外人起哄,那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顺。” “再说了,二哥再有错,这也是家事,和外人何干?真正的大逆,是那些挑拨离间,想要从中获利之人。” 夏清欢一口气说完这些宁毅交给她的话,却是内心忐忑的偷瞄着夏皇的表情。 后者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负手走到床边,随即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 “朕没想到,小九你竟有如此眼界与气度,你说得很对,朕不该怪罪你二哥,要怪就怪那群别有用心之人。” “你能来看父皇,父皇很高兴,但今天这样的事,父皇若是不在了,你这般鲁莽,下场也只会和你二哥一样。” 夏清欢神情一凛,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若不能为父皇担忧,算什么好儿女,儿臣先前也有错,不该使性子让父皇在滇南使臣和朝臣们面前丢了面子。” 夏皇笑了笑:“快起来,朕不怪你,毕竟谁又愿意去那滇南蛮地,不过,朕只是好奇,你为何会在当初的大会上押宁毅呢。” 夏皇目光幽幽似乎想看穿夏清欢似的。 好在夏清欢对此早有准备:“那是儿臣使性子,儿臣当时就在想,与其嫁给滇南王子还不如嫁给京城的纨绔废物,最起码还能侍奉在父皇身旁,谁要是敢欺负女儿,还有人做主不是。” 夏清欢俏皮一笑。 夏皇见此,主动拉起夏清欢:“不愧是朕的小九,你知道,朕有这么多儿女,朕为什么最喜欢你吗?” 夏清欢摇了摇头。 夏皇:“因为你最洒脱,从不做作,你要什么向来是直来直去!” 夏清欢笑道:“父皇谬赞了,女儿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再说了,我今天来可是还有一事,求父皇别把我嫁给那纨绔废物!” 夏皇哈哈大笑:“你啊,这性格像极了朕年轻的时候,那一年,你皇爷爷非得逼朕娶一个大臣之女为王妃,你猜朕最后干了啥?” 夏清欢摇了摇头。 夏皇:“来,赔朕好好聊聊!” 夏清欢眼前一亮:“父皇,也曾悔过婚?” 夏皇一脸追忆:“这当然是父皇年轻的时候的糗事,你可不准给别人乱说,当年啊,父皇十六岁,一气之下隐姓埋名,离家出走,和你二哥一样,去了你镇北王皇爷的帐下,当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 夏清欢一副极为感兴趣的样子。 养心殿外,一队宫女一掌缓缓走了过来。 赵邯急忙迎了上去:“华妃娘娘,你这是?” 赵邯面前则是一名典雅端坐的宫裙女子,皮肤保养的极好,白皙嫩华,乃是四皇子夏宁的生母柳淑华,虽年过四十,但保养的极好,宛如三十多岁的美妇人。 一袭紫色宫裙将起丰满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那胸前的白皙沟壑更是深不见底,只可惜这等大好风光,在深宫中却是无人可以欣赏。 她眉眼舒张,语气温柔地笑道:“本宫听闻陛下一日未尽米粒,特意吩咐御膳房未陛下熬制了一晚莲藕参汤,不知这殿中是何人与陛下聊得起劲?” 赵邯:“娘娘,乃是九公主殿下!要不,老奴进去给你通传一下?” 华妃笑了笑:“不必了,陛下难得能与人敞开心扉,就不要打扰了,劳烦公公等清欢出来后,再提醒陛下记得喝汤,本宫就先回去了。” “娘娘慢走!” 华妃走后,一旁的小太监看了看旁边放满的食盒。 “淑妃,华妃,昭贵人,兰婕妤,萧贵人,这都是第几波了?老祖宗,你说她们这是图啥啊?” 赵邯冷哼一声:“掌嘴!” 小太监不明所以,但还是自扇了几耳光。 赵邯冷哼一声:“第一,打你,是让你知道,陛下和娘娘们的事情你一个奴才不要胡言乱语,要是传出去了,没人救你!” 小太监捂着脸惶恐:“老祖宗,小的明白了,小的再也不胡言乱语了!” 赵邯:“这第二,你也得会察言观色,如今这宫里是什么情况,不止我们这些奴才人心惶惶,各宫的主子也是一样,越是这时候,咱们越得有定力,千万不要搅合道后宫中那些事,哪怕如往日给人通风报信都不行。” “算了,你这嘴留在宫里迟早也是个死!” 小太监吓了一跳,急忙跪地求饶:“老祖宗,饶命,饶命啊!” 赵邯:“闭嘴,你想吵到陛下吗?又不是要杀你,我是给你个差事,你就替杂家出宫去,好好查一查那青云观主,看看此人是否有真才实学,此事若是办好咯,重重有赏,到时候放你去江南,织造司给你个美差!” “孙儿多谢老祖宗,我这就出宫去。”小太监眼前一亮。 “去吧,别碍眼!” 小太监连滚带爬向宫外而去,但小太监的不知道的是,他身后却始终跟了一个影子。 直到完全离开皇城的范围,那人影才慢慢显露。 “青云观主?这太监总管查这人干嘛?” 此人自然是宁毅。 “算了,还是先回去看看秦风鸾的情况吧,别到时候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又跑了。” 事实上,这一次宁毅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其留下来,打造属于自己的班底了。 身为杀手之王,怎么能没有自己的杀手组织呢? …… 宁府,如今被清理后,显得颇为幽静。 沈星如也从别院搬到了这里,倒是顺便带过来几个信得过的侍女。 “公子,你放班回来了!” 冬梅主动上前为宁毅卸甲。 “你家小姐呢?” 冬梅道:“小姐在陪秦姑娘说话,公子你吃饭了吗?我这就给你热去。” 宁毅摆手:“不用麻烦,随便抄几个小菜,再来一壶酒即可!” 冬梅暗中翻了个白眼,这还叫不麻烦? 好在春月楼的厨娘也带了过来,冬梅当即去火房安排。 宁毅则来到秦凤鸾呆的卧房,却发现沈星如正和一名女子有说有笑。 那女子二十四五的样子,面如秋月,体态丰腴,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一双桃花眸子,润得宛如雪中的泉水,一笑一魇,宛如春风拂来,百花盛开,当然最让人感到惊诧的是那素白交领衣裙都拢不住胸前浩瀚。 “这美女,你谁啊?” 沈星如娇嗔一声:“就知道公子会这么说,你再细细看看!” 宁毅看向那女子的五官又看了看其精致的耳垂。 “你是秦凤鸾?” 后者笑了笑:“怎么,不该是长得普通的某人吗?” 宁毅一脸尴尬:“那个我可不是故意抨击你长相的,没想到你这易容手段,连我都骗过了,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我现在接受以身相许!” 秦凤鸾轻哼一声:“你想的美,风雨楼在京的组织被摧毁了,我也脱离了,如今决定留下来做春月楼的客卿,为沈妹妹报仇!” 沈星如顿了顿:“公子,我查到当年杀害我母亲的仇人线索!” 宁毅:“谁?” 沈星如:“此人拜入了青云观门下,如今成了青云观主的弟子。” “青云观主?”宁毅总觉得有些耳熟。 第44章:组建杀手势力,五百工匠到达。 秦凤鸾沉吟道:“此人据说乃是五岳山上的得道高人,精通岐黄之术,以及养生之法,传闻年岁已过一百二十有余!” “此次入京,是为重开青云观化缘而来。” 宁毅顿了顿:“道士也讲究化缘?” 沈星如摇头表示不知:“不过此人,我小时候便曾听过其名,据说一直以来青云观和红莲教乃是死对头,前朝时期,红莲教成了国教,青云观被取缔。” “如今看样子,其真正目的是接近当今皇上,恢复昔日青云观的地位。” 宁毅双眼微眯,这青云观早不现世晚不现世,偏偏在皇子起兵造反后出现,很难不让人感到怀疑其真实目的。 “看来,这京城的水是越来越深了。星如,你还没说你的杀母仇人是谁!” 沈星如沉吟道:“此人名叫韦一符,本是红莲教的八大红莲使之一,后来叛教加入了青云观,他擅使毒药和暗器,是追踪潜伏的一把好手,当年我母亲之死,他脱不了干系,只要能撬开他的嘴,就能知道杀害我母亲真正的仇人是谁了!” 宁毅笑道:“这简单,晚上我给你绑回来便是。” 此言一出,沈星如微微一愣,一旁的秦凤鸾却是若有所思。 “怎么,你不相信我?” 沈星如摇了摇头:“自是相信公子,只是我担心公子的安危,要不还是等秦姐姐伤势痊愈之后再动手吧,如此也好有个照应。” “公子不必在劝,我有心报仇,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介意多等一段时间。” 宁毅看了看沈星如,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如此沉得住气。 “也行吧,先找个机会摸清楚对方的情况,再动手也不迟。秦姑娘,我想雇佣你作为杀破狼的金牌杀手。” 秦凤鸾:“杀破狼,那是什么?” 宁毅:“这是我准备组建的新杀手组织。” 秦凤鸾:“有多少人?” 宁毅竖起两根手指:“算上你我,就有两人了。” 秦凤鸾顿时无语:“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知道,一个杀手组织,需要什么吗?” 宁毅摊了摊手:“我知道啊!” 秦凤鸾颇为气愤:“你以为是下孩子过家家。我告诉你,一个杀手组需要的遍布各地的眼线,还有各种随时可以舍弃的身份,还需要口碑,以及据点,乃至一个密不透风的情报网络,就我们两个人,建什么杀手组织?” 宁毅知道对方会这么说,他笑了笑:“万丈高楼平地起,风雨楼不也是从头开始的吗?相信我,加入杀破狼你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杀手,而且,你难道不想拥有我之前使用过的那种暗器吗?” 秦凤鸾微微一愣,宁毅从怀中掏出左轮放在桌面上,后者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这是第一款,后续我还会加装消音器,可以降低此物的动静。” 秦凤鸾仿佛看到了心动的玩具一般,迫不及待就想拿起来研究却被宁毅一把夺回手枪。 “这玩意儿可不能乱动,万一走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沈星如眨了眨眼,看了看宁毅又看了看秦凤鸾,总觉得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公子,此物究竟有何作用?” 宁毅想了想开口道:“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威力比劲弩更大,携带更方便的火器,其名手枪,等以后有条件,我还会开发出步枪,狙击枪等器械。” “怎么样?秦姑娘,加入杀破狼,新武器优先装配。” 事实上,宁毅就没想和老牌杀手组织风雨楼搞什么竞争,他弄的杀手组织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后期随时可以转化为特种作战。 秦凤鸾:“我杀人有规矩,不杀无辜之人,不杀没有作奸犯科之人!” 宁毅:“我也一样,那就是说,你同意了?” 秦凤鸾:“我同意,不过,你得把这个枪给我,而且教我怎么用!” 宁毅爽快答应:“可以!” 一旁的沈星如也急忙说道:“公子,奴家也想要一把。” 宁毅笑了笑:“没问题,明天我就去帮你们一人打造一把防身,不过,可千万别泄露出去。” 二女点了点头。 …… 西南,鄂州城外。 宁成武带领了一支千人精锐脱下军服,换上布衣,猫在了滇南王子回滇的必经之路上。 “大虎,待会儿冲下去,先控制好那五百工匠,女人就不要了,记住了吗?” 宁成武身旁的一名长相憨厚将领点了点头。 事实上,早在数天前,熊光明就已经和宁成武接头。宁成武虽然依旧很不爽这群滇南蛮子,但有宁毅的书信,为了大局,宁成武还是决定和熊光明合作。 宁毅要求将这五百名工匠扣下,之后会有大用。 一想到自己那儿子的目标,宁成武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伤,作为将军他很清楚,匠人的作用就在于可以持续不断地打造军械。 如今屯田法下发,十万宁家军除了部分精锐外全部被拆得七零八碎,宁家要想成事,就得从新拉起一支队伍。 好处就是这队伍对宁家绝对忠诚,坏处就是,银钱军饷,军械都得自己准备。 不过,宁成武已经按照宁毅的说法,派遣得力心腹前往十万大山中收服山中的土司部落。 如今却已经颇有成效,甚至宁成武还挑选两个土司部落的女儿给宁毅留着,将来好作联姻之用。 而有了这些工匠,这两个土司部落的生活条件也会得到极大改善。 另一边,熊光明看着旁边宁成武派来的游击将军,这一次对方率领三千人马护送,这批人也会成为他在入滇后与宁毅合作的基础。 按照宁毅的说法,只有给他时间,宁毅可以随时帮他拉起足够的人马,抢夺滇南王的宝座。 “宋将军,要不歇一歇吧!” 宋成功,宁成武手下的游击将军,曾做过宁成武的亲兵,颇得其信任。 宋成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山岗。 “也确实该休息一下了!” 宋成功给熊光明使了个眼色,熊光明瞬间秒懂,军中还有随行的大夏官员,自然不可能全是宁成武的人,还有一部分是严熠的党羽。 熊光明当即以中午休息为名,将这群人给聚集起来喝茶聊天。 而宋成功则派人来到山岗上。 “将军,一切都安排好了!” 宁成武:“做戏做全套,待会儿把那几个严老狗派来的军中眼线杀了,也算是见见血了。” “是!” “大虎,传令下去,只准抢匠人,钱财,不准随意杀人!” “诺!” …… “杀啊!” 跟着熊光明入滇的朝廷官员,也是严党之一,曾说要吃桌子的周野,听到喊杀声后大吃一惊。 “殿下,不好,那宁成武是想将我等全部坑杀于此啊!” 熊光明一副震惊的样子。 “不会吧,周大人,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不等周野开口,此时,宋成功带着一群人杀了进来,刀上还有血迹。 “王子,有贼人埋伏,速随我走,本将护送你们出去!” 周野吓得不敢上前。 此时,外面喊杀声更是震耳欲聋。 最终熊光明道:“那就劳烦将军了!” 周野见此无法,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宋成功的步伐,当他们出来后,发现双方已经战成了一团。 又看向地上躺着的人,看样子死伤颇为惨重。 “快走,护送王子殿下,离开!” “诺!” 一群人悍不畏死,带着熊光明周野等人杀了出去。 待众人离开后,宁成武露出身形拍了拍手。 “行了,一个个的,都起来别装死了,从今以后,你们都得隐姓埋名,在朝廷眼中你们都是死人。” “诸位要是不想的,现在就立马退出去!” “我等誓死追随宁将军。” 宁成武点了点头,这山谷中,有七八成都是他的精锐心腹,宁成武特意把人挑选出来,就是为了实行宁毅的化整为零计划。 宁成武看向一旁的将领:“大虎,他们就交给你了,一年能否将外围的土司部落悉数收服?” 大虎躬身道:“将军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宁成武拍了拍其肩膀:“好小子,他们我可都交给你了。” “还愣着干嘛?散了!” …… 另一边,“劫后余生”的周野大口喘着粗气。 “宋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宋成功沉声道:“这十万大山中可还有不少蛮人部落,定是我们出行的消息被人泄露了,这才被劫了。”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禀报大都督了,大军一到这群蛮人绝不敢轻举妄动。” 熊光明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等了,还是先入滇南为好。” 周野似乎也被下破了胆:“没错,先去滇南!这群野人太过猖狂了。此事,我定会启奏陛下,请陛下派兵镇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子!” …… 京城,养心殿。 自从二皇子起兵后,夏皇一直住在这里处理政务。 “你说什么?滇南使团遭人截杀,宁成武派去的大半精锐葬送当场?” 听着赵邯的奏报,夏皇第一反应便是不信,毕竟如今西南道,滇南人与大夏讲和,巴国在十万大山之外,进出困难,还会有谁能威胁到西南道边陲的安全。 “陛下,千真万确,此事皇城司,沾衣处,还有周大人都分别用飞鸽前来奏报。” “说是十万大山中的蛮人部落,宁国公分析,可能是这些蛮人不露不愿意看到大夏和滇南联合起来,以免将他们逐步剿灭。” 夏皇反身看向九州堪舆图,十万大山向来历代中原王朝头疼的地方。 主要是这群山民你一打对方就往山里跑,大军很难围剿,但这一次夏皇似乎下定了决心。 “传旨让宁成武务必护送熊光明安然回滇,另外,传旨工部,征召民夫,朕要打通一条通往滇南的直道,以屯田蚕食之法,十里铸寨,百里铸城,步步推进,朕就不信不能一统西南。” “是!” “对了,朕近些日子倍感力不从心,传那青云观主入宫,朕要好好看看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边神呼其神!” “诺!” 第45章:三皇子夏安,有人来找茬儿! 宁府。 宁毅看着手里的书信:“你是说,五百工匠已经悉数到手了?” 二虎点了点头:“如今,已扎根在十万大山中,由我大哥率领。” 宁毅从书桌上拿出一封信:“派人给我爹送去,让他按照这图中所画打造零件,刷上桐油储存起来。” “另外,让我爹在山里找铜矿,还有硝石矿,至于钱方面,让他不用担心,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派人给他送银子过去的。” 二虎颔首道:“是!” 二虎走后,宁毅则开始考虑起下一步的计划。 夏清欢让他帮着夺嫡,可即便夏杰登上帝位,他宁家若是没有完全准备,说不定也是下一个镇北王。 反正都已经决心要造反了,自然是早做准备为好。 等宁成武彻底在十万大山站稳脚跟,也是他离开京城的时候。 宁毅画的自然是火枪和火炮的图纸。 这两样东西制造相对简单粗糙,有五百工匠按图索骥,也能弄出一个大概了。 “三年,最多给我三年时间,加上我爹,就能在十万大山拉出上万配备火器的军队,到那时不说横扫天下,割据一方也是足够了。” “而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在京城扮演好我这个废物纨绔的形象,外加,搞钱!” 宁毅知道,造反绝不是请客吃饭,而且还得提防着夏皇。 不过如今有了帮夏杰夺嫡的幌子在前,宁毅稍微有点儿动作也是情有可原的。 当然,想要拉起一支造反大军,光靠春月楼这一个楼的收益根本就不可能,他还得涉足其他生意。 “公子,小姐说,今晚是春月楼正式全面营业的日子,还有,那韦一符,今晚有可能会来春月楼。” 此时门外传来了,冬梅的声音。 如今冬梅和秋蝉几乎已经成了照顾宁毅起居的侍女,一来,宁毅不太相信外人,二来,沈星如大半时间也和宁毅住在一起。 所以,要么是冬梅在府上,要么是秋蝉在。 这些日子,杀破狼建立后,伤养差不多的秦凤鸾和墨韵一起带了一批沈星如早些年的班底,去城外购买了一个隐秘的庄子将其取名,秋月山庄,当做组织的培训基地。 宁毅也没有忘记承诺,替沈星如和秦凤鸾一人打造了一把手枪,以作防身之用。 这倒是把墨韵羡慕坏了,不过这妮子颇为傲气,打死也不求宁毅。 看了看天色还早,宁毅乔装易容了一番,直接从府中的新挖的暗道出了门。 毕竟粘衣处的人可是时刻盯着的,宁毅可不想因此惹出乱子。 值得一提的是,秦凤鸾贡献出了他的人皮面具易容技术。 当然此人皮非真人皮,而是鱼肚经过特殊手段处理后制作而成。 贴在脸上与人的肌肤一样,一般人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用秦凤鸾的话说,这是她家传手法。 至于秦凤鸾为何要退出风雨楼,对方没说,宁毅也默契地没问。 当宁毅来到秋月山庄,已经是下午了。 这庄子建在一座半山腰上,山上有一汪清泉,可以满足平时的日常所需,山下还有百亩良田,光是买下这庄子,就花了快百万两银子。 其中沈星如拿了七十万,机会掏空了春月楼的这些年的积累,秦凤鸾补贴了二十万两,墨韵也不知从哪儿掏来了十万里银子。 反倒是宁毅一分钱没出,他留下的二十万两拿来还债外,基本上就所剩无几了。 外加上平日的吃喝,府里还有几十号人要养活,毫不客气的说,宁毅当初要是没能拿下沈星如,此刻早就断粮了。 这里面还有夏清欢给了一些私房钱的缘故。 毫不客气地说,他宁毅穿越一来,纨绔日子没咋过,软饭却是吃得贼香。 “你怎么来了?” 正在训练新人的秦凤鸾见宁毅前来,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既没有叫公子,也没有起身,而另一边的墨韵就更不用说了,对他泡走沈星如意见很大,平日里也从不给好脸色。 宁毅从怀里掏出两盒子弹。 “呐,省着点儿玩!” 秦凤鸾眼前一亮,枪宁毅是给了,但子弹这玩意儿目前为止就宁毅能做。 宁毅本想教几个人,当甩手掌柜,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他今天来,也是准备把子弹的制作放到秋月山庄来。 宁毅一抛,秦凤鸾熟练接过,紧接着掏出左轮熟练的一甩,将子弹一一上膛,对着远处摆放的空酒坛子。 “啪啪~~” 连放五枪,奈何水平有限,只中了三个。 不过,秦凤鸾却是颇为满意:“还行,又进步了一个。” 其余新人见此,也是颇为羡慕,不过宁毅给她们的规划是,只要能完成训练,就能得到一把枪作为毕业奖励。 “别玩了,说正事儿!” 秦凤鸾瞬间收敛玩乐心态,一脸兴奋。 “说,杀谁?” 这些天,她都快闲出病来了,主要是拿了新玩具没有使用,总是手痒痒。 宁毅沉吟道:“如今,你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替星如报仇了!我得到消息,今晚那姓韦的会来春月楼,到时候我们去堵他。” 一旁的墨韵道:“我也去!” 宁毅轻笑一声:“按照咱们杀破狼的规矩,最少得留一个金牌杀手看家。” “我这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墨韵轻哼一声:“这庄子我也是出了十万两的,你没资格命令我。” 宁毅顿时语噎住:“行吧,本来我还说下一把手枪准备给你的,看来,某人不需要啊!” “我不去了,我要!什么任务?” 墨韵答应得十分爽快。 宁毅笑道:“你带人学习制作子弹,工具和材料,晚点儿二虎会送来。” “好!” “走吧,秦大美女!” 秦凤鸾轻哼一声,摸出平平无奇面具戴上随即下山而去,宁毅摇了摇头, 又叮嘱几句墨韵制作子弹的注意事项,将画好的连环画说明书递给对方。 “好好研究,别到时候做不出来,就丢人了!” 墨韵轻哼一声:“别看不起人,倒是你,抓不回来才是丢人。” 宁毅笑了笑,也是跟上了秦凤鸾的步伐。 …… 是夜,春月楼。 如今的春月楼,有了宁毅新颖设计,可谓是起死回生,整个京城诸多名伶众相汇聚。 无它,只因给得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引来其他同行不满,期间没少使绊子。 但二虎带人镇场子,外加上陈睿时不时一群御林军侍卫来吃饭,敢明着乱来的人却是少了许多。 宁毅刚进门,就被人拉住。 “宁老弟,你这太不够意思了吧!” 宁毅微微一愣,来人居然是夏安。 “三殿下?你这是!” 夏安面色一沉:“你这家伙,几年不见,你叫我什么?” 宁毅脑海中记忆快速闪过,想起原主和他鬼混的日子,随即硬着头皮叫了一句。 “安兄。” 夏安勾着宁毅的肩膀:“没错,老子终于从宗人府那鬼地方出来了,以后我罩你!” “对了,我听说这春月楼现在和你有关?” 宁毅点了点头:“算是吧!” 夏安色眯眯道:“帮我一个忙。” 宁毅:“什么忙?” 夏安指了指着路过的侍女身上的黑丝。 “这玩意儿,还有上面那些女仆装,给我弄一套,我问了,人家不卖。” 宁毅笑了笑,他还以为这家伙与他抢沈星如呢。 “行,没问题,到会儿让人给你!” “还有!” “还有什么?”宁毅面露不悦。 “看你紧张的样儿,你那个沈大家我不会和你抢的,我想说的是,今晚可能不太平,老弟,如今你成了我九妹的准驸马,上上下下不知多少人盯着呢。” “你可别犯浑!” “好了,我去玩了,记得你说的东西哦。” 说完夏安张开双臂向旁边两名娇俏女仆侍女扑了过去,看着这没个正形,丝毫没有王爷样的三皇子。 宁毅眯着眼,他有种直觉,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谁是春月楼话事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宁毅转身看了出去,只见八名大汉抬着一口棺材堵在了门口。 为首一人嚷嚷着。 林画萍见此急忙迎出来,手里还多几锭白花花的大银子。 “几位爷,这是闹一出啊,今天我春月楼重新正式开业,几位爷高抬贵手,这有些银子,请诸位弟兄喝茶!” 来人摆手拒绝:“不必,我是替天香楼来下战书的,道上的规矩,林妈妈不会不懂吧,春月楼若是不敢接,就准备关门歇业吧。” “我看谁敢捣乱?” 不等宁毅开口,此时陈睿却是带着一群放班的御林军来到现场,他们虽然没有穿甲胄,但气势逼人。 陈睿给了林画萍一个放心的眼神。 第46章:天香楼的挑战,有人潜入 陈睿目光一横,一众手下便将抬棺闹事的人围了起来,后者气势顿时萎了不少。 “还愣着干嘛?还不把这恶心的玩意儿给本统领抬开!” 话音未落,不得抬棺之人反应,人群后方却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呦,我以为谁呢,好大的口气,堂堂御林军的统领什么时候变成别人的看门狗了。” 陈睿面色一沉,但回身一望,却收起怒火,急忙躬身上前。 “参见宁王殿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夏四皇子夏宁,他一袭白色锦袍,腰挂一块象征身份的龙形玉,身后更是跟了十几个手持长剑的黑衣护卫。 陈睿到处身份后,四周众人纷纷跪下见礼。 夏宁摆了摆手:“起来吧,本王今夜只是出来玩儿的,诸位不必如此拘谨!” 林画萍也急忙笑脸效应:“宁王殿下,里面请!” 夏宁笑了笑:“不急,本王倒是好奇,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堵在大门是几个意思?” 陈睿拱手道:“回殿下,这些人无故来此捣乱,卑职正准备将他们请出去!” 夏宁笑着看向抬棺者:“捣乱?你们几个,什么意思?” 抬棺之人急忙拱手:“启禀殿下,我等并非捣乱,而是按照勾栏韩当的规矩前来下战书的。” “什么规矩?本王倒想听听。”夏宁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但此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对方这是要给抬棺者站台了。 抬棺者上前道:“春月楼肆意挖墙脚,弄得京城勾栏画舫行当鸡犬不宁,今日抬棺而来,便是与春月楼下战书。” “若胜春月楼就此歇业,若我天香楼败了同样也从此退出勾栏行当,且这棺中金银赠送给春月楼。” 说着一脚踹开,棺盖,霎时间,银光逸散,惹得阵阵惊呼。 “当!” 说话间,主街上一行人抬着十个花轿缓缓而来。 其中一个花轿中,一名鸨妈妈摇着手绢走了出来,林画萍一见却是面色一沉。 “诸位父老乡亲,四九城的名流士绅们,今日妾身代表天香楼正式向春月楼发起挑战。” “不知,春月楼,可否应战?” 林妈妈面色急剧变幻,从二楼闻讯而来的沈星如也是面色一沉。 春月楼花了大代价,好不容易才重新开业,如今却遇到了这档子事。 宁毅拉着沈星如好奇地问道:“她们这是来干嘛?挑战什么东西。” 沈星如解释道:“这和武馆踢馆一个道理,不过勾栏之间比的是才艺。” 宁毅笑了笑:“这有何难,接了便是!” 沈星如一脸担忧,她不想自己辛苦多日的心血被糟蹋:“可是,对方一看便是有备而来,妾身担心……” 宁毅拍了拍沈星如的柔荑:“放心,有我呢!” 说着,宁毅上前一步来到门口。 “我春月楼接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宁毅,宁王更是笑了笑:“这不是宁国公世子吗?怎么,这楼啥时候变成你的产业了。” 宁毅呛声:“宁王都能给天香楼站台,本公子怎么就不能给帮春月楼说几句公道话呢。” 夏宁哈哈大笑:“那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这春月楼有真才实学,还是天香来实至名归,不知是否欢迎本王入内一观?” 宁毅:“当然欢迎,宁王殿下里面请,来人,给宁王殿下准备最好的包间!” “诺!” 夏宁:“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气了,不过宁毅,本王记得你已经与九妹定下婚约,这等地方还是少来为好,免得惹九妹不开心。” 宁毅笑了笑:“不劳四皇子挂念,请!” 夏宁眯着眼看了看宁毅,最终还是带人进入了天香楼。 宁毅随即又看向那天香楼的来人。 “几位,道已划下,怎么不敢进了?” 那老鸨笑了笑:“那就借宝的比一比了,我天香楼是挑战方,按规矩,你们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准备。” “姑娘们,挂灯笼,上楼!” 说话间,一群小厮将十个大红灯笼挂在了春月楼的招牌下面,灯笼上却写着天香楼的名号。 …… 另一边,春月楼后院。 沈星如看向林画萍:“林妈妈,对方有十人,大概要比十场,咱们得挑选好应战的人。” 林画萍点了点头:“小姐放心,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斗诗和比对的人选都已经选定了。” “妾身提议,第一场先让她们来试一试水!” 沈星如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宁毅。 后者笑了笑:“放心,有我托底呢。” 沈星如见宁毅如此自信最终却是点了点头。 “林妈妈,你先去准备吧!” 林画萍躬身退下,她走后,宁毅则前对沈星如说道:“今晚当心,我感觉有人故意借此来捣乱,子弹我给你放在梳妆盒里面了,你注意安全。” 沈星如点了点头:“公子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沈星如又看向一旁的秦凤鸾:“就是不知道,那韦一符会不会来?” 秦凤鸾拍了拍腰间的枪袋:“管他什么一符,二符,来就叫他有去无回!” …… 与此同时,二楼包间内。 夏宁正喝着小酒,在他旁边一名黑衣护卫居然也坐了下来。 “韦师叔,今晚可得靠你了!” 韦一符笑了笑:“王爷放心,保证将那小美人儿给你抓到床头来。” 夏宁摇了摇头:“人是其次,重要的是拿到那半张宝图,红莲教藏了几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流落出来,自然要拿在手里。” 韦一符顿了顿:“王爷的意思是,这藏宝图落在了沈星如手中?” 夏宁沉吟道:“柳东辉堂堂一教护法,死得太过随意了,本王怀疑这是红莲教的内斗导致的,这沈星如的生平我查过,此人在江南不过平平无奇,但来到京城后,却掌握了不少财富,甚至还成了春月楼的幕后老板。” “此人估计便是红莲教传说中的圣女或者预备圣女,如果图还在,那落在沈星如的手中概率极大。” 韦一符点了点头:“王爷放心,我一定会拿到的。” 夏宁:“只要找到前朝宝藏,献于父皇,外加上师父的运作,这太子之位定会落在本王手里,到时候本王绝不会亏待有功之人。” “趁现在,你先潜入后院查探一番。” 韦一符微微颔首,随即脱掉身上的衣服从窗户飞身而出。 第47章:琴曲串烧,七步之内枪最快! 与此同时,天香楼的老鸨赵妈妈带着十名身段玲珑,衣着暴露,头戴面纱的姑娘登上高台。 “按规矩,天香楼挑战,春月楼可先出试题。” 沈星如直接站了出来:“我春月楼第一题,曲!” 赵妈妈对身旁的一名女子说道。 “清漪,你去!” 那女子微微颔首,此时几名天香楼小厮也抬上一张古琴, 接着几名小厮抬上两个大铜缸,放在歌舞台前,按照林妈妈的说法,这比拼才艺,归根到底比的终究是人气。 待会儿谁的大铜缸先装满,谁铜缸中的金银越多,谁就获胜。 那名叫清漪的女子上台后,轻抚琴弦,一时间原本喧嚣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铮铮~~” 古琴的声音,时而婉约,时而大气磅礴,时而又如高山流水,随着那女子弹奏的同时,下方春月楼的熟客却议论纷纷起来。 “这曲好生熟悉,这不是沈大家的成名绝技《英雄歌》吗?” “这曲弹的火候几乎和沈大家一模一样,不,甚至比沈大家还有一番风味,若是只拼曲的话,这位天香楼来的恐怕还要更胜一筹!” “管他呢,爷听了高兴,沈大家好久都没有弹曲了,来,看赏!” 说着便将银子丢到铜缸中,一时间,银子砸缸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那激昂铿锵的琴曲,在场观众无不沉迷其中。 这让宁毅想起了前世看直播时给主播打赏的画面,台上越卖力下方打赏越多。 宁毅也在人群中发现了不少托儿,很显然比拼财力,也是比试的一个环节。 随着一曲毕,铜缸很快就要堆满,宁毅心中暗忖,果然不管哪个时代找一群人在上面唱跳弹曲儿都是圈钱最快的方式。 随着那女子弹琴完毕,宁毅发现一旁的沈星如面色有些难看。 “星如你怎么了?” 沈星如脸色一沉:“这本该是我最擅长的曲,其名英雄曲,乃是江南名家所写,就算是我来弹,也不会比她好到哪儿去。” “这第一比,恐怕就要输了!” 此时天香楼的赵妈妈笑道:“不知,何人上来一比啊?” 下方顿时有人起哄。 “还比啥,这可是沈大家最拿手的曲子,可这位清漪姑娘弹得不仅不比沈大家差,还更有一番风味儿,尤其是沙场征战那一段儿,我仿佛身临其境,此曲只应天上有,春月楼还是差了一些啊!” “就是,没想到天香楼也来了这么一个好弹曲儿的,以后认准天香楼。” “是啊,春月楼也没啥嘛,不过是弄了些奇装异服,新鲜劲一过去了,就没意思了!” 众人越说越夸张,沈星如也自知不敌,准备认输。却被宁毅一把拉住 “公子,你这是?” 沈星如颇为不解,与其上去中规中矩最终被人奚落,还不如早些认输为好。 宁毅笑了笑:“她只是强在曲子,而非琴艺,不如这样,你上去弹一曲。” 沈星如:“可是……” 宁毅将起拉到身前在她耳畔细语了几句,沈星如微微一愣。 “公子,这行得通吗?” “当然可以,怎么,你不相信本公子!” 沈星如顿了顿:“那好吧,奴家按照公子所言去做便是。” 随即,沈星如上台,她先是找人抬上来一个屏风将舞台遮住,接着沈星如进入屏风内。 “诸位,妾身今夜为大家带来一首新曲!” 此言一出全场一愣,什么新曲能比得过这《英雄曲》,此时宁毅则扛着一张古琴走到了舞台上。 台下顿时哗然:“这搞什么啊?男女和弹!” “那不是京城有名的大废物宁毅吗?他这是上来捣乱来了!” “我看不像,他不会真的要弹琴吧,可是他为何将琴竖起来,抗在身上,这是什么操作?” 宁毅一手扛琴,随即又给沈星如使了个眼色。 沈星如随即拨弄琴弦,随着声音传来,依旧是《英雄曲》。 可沈星如弹到一半,突然宁毅便接了过来。 “铮铮~铮铮~” 几道横扫瞬间模仿出沙场点兵的气势,接着宁毅开始手弹《秦王破正曲》随着宁毅十指翻飞。 原本还不屑一顾的众人瞬间闭上了嘴巴,就连二楼的夏宁夏安都纷纷看向宁毅。 夏安惊讶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弹琴了,而且水平貌似还很高!” 夏宁轻蔑一笑:“宁毅,也就会这些玩乐之物罢了!” …… “好,弹得好,敢问这是何曲?” 宁毅停下回答:“此乃《秦王破阵乐》乃是上古琴谱,下面接着来。” “铮铮~~” 宁毅和沈星如再度配合了起来,二人时而演奏秦王《破阵乐》,时而演奏《十面埋伏》时不时又来一段儿《英雄曲》三种风格,三个曲调,却是将在场的人弹得热血沸腾。 “好曲,我从未听过如此天籁之音!” “敢问宁公子,这似乎不是一首曲子吧!” 宁毅笑了笑:“没错,这是三首曲子,挑选其中精华,我命其为串烧,诸位若是想要听曲儿,以后只管来春月楼。” “好!” 一时间,宁毅安排的人也开始纷纷叫好,不多时大铜缸也被装得满满的。 天香楼老鸨面色一沉,她没想到第一轮居然会输。 此时林妈妈也笑着上台:“诸位,这第一轮,谁输谁赢啊?” “天香楼!” “春月楼!” 很显然后者的声音盖过了前者,毕竟别说窜烧这种新颖模式,就说那《秦王破阵乐》和《十面埋伏》带来的震撼也足矣让人选择春月楼。 “公子,我们赢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学会弹琴的?” 宁毅笑了笑:“这还用学吗?我这种天才听一回就会了!” 沈星如白了一眼宁毅,当然宁毅是在吹牛逼了,他前世没多少爱好,弹古琴算是其中之一,不过他不喜欢平着弹,一般都是抗在肩膀上,既可以训练臂力,顺便也舒缓心情。 很快统计结果出炉,天香楼收银价值三千两,春月楼则是五千两。 “我宣布,第一轮比,春月楼胜,下面,请天香楼出题!” 赵妈妈看向一旁的西域女子。 “第二轮比舞!” 这一点儿沈星如却是不怕,毕竟她早就听说了天香楼西域舞者的厉害。 “林妈妈,交给你了!” 林妈妈笑了笑:“放心,有公子的指导,咱们这一轮舞必定夺人眼球。” 林妈妈一拍手,只见一名身着白色长裙,脚踩红色高跟的舞者缓缓上台。 众人一脸疑惑。 “这是什么打扮?” “还怪好看的!” “哪里好看?” “你懂什么,看见那鞋我就心里面痒痒,总想抓过来狠狠把玩一番。” “你个有伤风化的无耻败类。” “你都来这种地方了,还装什么?别的不说,就冲这双鞋,我投春月楼。” “我也是!” “……” 与此同时,春月楼后院。 韦一符正准备打开一间房门,突然一道白烟从门后铺面而来,他急忙掩鼻躲闪,却不料,一道黑影急速冲了上来。 “你是风雨楼的杀手?” 韦一符一愣,黑影也是停顿少许:“你怎么知道?” 韦一符笑了笑:“我和你们九长老是老相识了,你这一手便是他教的吧。” “朋友,我们各取所需,就此别过可好?” “抱歉,我的目标是你。” 韦一符轻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你能留下我?鄙人姓韦,其他的不敢说,这脚上功夫……” 说话间,他人已经出现在屋顶上。 “朋友,替我向九长老问好!” 黑影也没追,而是默默掏出手枪,上面还加装了一根铁管。 “嘭!” 一声底层的轻响,刚刚放肆大笑的韦一符应声倒地。 “这……这是何暗器?” 黑影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 “有个烦人的家伙说过,七步之外枪最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你该庆幸,我没打中你要害。” 第48章:和我斗诗,招笑呢? 韦一符还想说什么,却被秦凤鸾近身一击打晕拖到了地窖中。 与此同时,春月楼舞台上,双方已经历经了八轮比试,是你方唱罢我登台,都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 因为宁毅横插一脚,导致天香楼一方多输了一轮,如今只要春月楼再赢下一轮,便能直接定胜负了。 这一轮,却是轮到了天香楼出题。 天香楼的赵老鸨站着台上:“这一轮,比才气,双方都可以请场外援助。” “下面有请新科状元,宋立人宋大人,为我天香楼代表!”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却是议论纷纷。 “没想到,天香楼这么大的手笔,居然连新科状元都能请来!” “这有什么稀奇的,才子配佳人,我听说这宋立人曾经也是沈大家的爱慕者,只可惜后来,沈大家不再替人弹曲,这才恶了对方,没想到对方居然为天香楼站台。” “我看啊,春月楼这是要关门了,可惜以后再也看不见这大好风光了,你还别说,这春月楼新开业后,各种衣服着实让人眼馋,要是能弄几套回去给自家小妾,哪还用天天跑这儿来。” “别说了,快看春月楼他们怎么应对!” “……” 宋立人上台向沈星如拱了拱手:“沈大家,别来无恙,当初我不过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考生,沈大家拒绝我,那是我的问题。” “如今我已是当朝新科状元,沈大家只要今晚能陪我弹一曲,我立马转身下台。”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天香楼的赵妈妈也是一惊。 “宋大人,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宋立人一脸痴情地看向沈星如:“说好了又如何,我宋立人爱慕沈大家京城有目共睹,怎会替你来拆这台子!” 听到宋立人的话,沈星如面色一沉,似乎有些不悦。 一旁的宁毅笑了笑:“怎么,此人得罪过你?” 一旁的秋蝉愤恨道:“岂只得罪,此人别看他人模狗样,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早在江南就纠缠着小姐,甚至还想用强,若不是小姐不想把事情闹大,我等早就宰了这浑蛋了。” “好了,秋蝉不必多言,都是过去式了!”沈星如摆手打断。 这位曾经的红莲教预备圣女,似乎也不想和这种人多做纠缠。 “公子,这一轮,我们认输,准备下一轮!” 宁毅:“别介,怎么能认输呢?比诗,我还没怕过谁?” 此言一出,主仆二人一愣,宁毅会弹琴已经给了她们巨大的震撼,难不成这位纨绔子弟还会写诗? 然而不等沈星如继续开口,宁毅的声音却是从高台上传了出去。 “不用了,我家沈星如说了,你这种首鼠两端的小人,她看到恶心,你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 宋立人目光一冷,随即冷哼一声:“宁毅,别以为在京城谁都怕你,你既已是九公主未来的夫婿,就该洁身自好,这种地方岂是你该来的?” 宁毅冷笑一声:“老子来什么地方,关你屁事,给你一身面子叫你一句状元郎,不给你面子,在京城你又算什么东西,韩林院里扫的的状探花还少吗?”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愣,理儿是这个理儿,但这话从宁毅口中说出来,很显然就变成了,对整个科举考生的嘲讽了。 旁边的天香楼老鸨急忙抓住机会:“宋大人,只要赢下先前的一应承诺一一对线。” 宋立人也是勃然大怒:“宁毅,你有种,有本事就和我比一场,谁要输了,谁就从这里边学狗叫,边爬出去!” 宁毅轻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和你比?在京城谁不知道,本公子从来不缺狗!”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哄笑一堂,沈星如长舒一口气,在他看来,宁毅已经挣足了面子,下一步应该是找机会认输进行最后一轮了。 宋立人面色一沉,见激将没用,索性换一个思路。 “宁毅,今日你既然站了出来,就代表了春月楼,怎么,春月楼这是要认输吗?” “比诗比不过,下一轮对子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诸位,可以散了,春月楼就此关门歇业!” 宁毅笑了笑:“你的激将很有用,也罢,那本公子就陪你玩玩,好叫大伙儿知道,天香楼找来的狗,是多么废物。” 宋立人:“少逞口舌之利,别说我宋某人欺负你们,天香春月各派一人出题,写好放入暗箱中,抽出题来。” “不过,我还要加个盘外赌,春月楼要是输了,从今往后,你宁毅见了我就得绕到走,并且不得靠近沈大家!” 宁毅笑了笑:“你要是输了呢?” 宋立人势在必得道:“我不会输的,当然我要真输了,从今往后,你与沈大家之事我不再过问,以后我见你一次便行跪拜大礼,学狗叫。” 宁毅笑了笑:“好!” 见宁毅应下,全场顿时热闹了起来。 “这纨绔世子以为斗诗是打架谁拳头大谁就赢啊!” “你还别说,我倒想看看这位未来的驸马爷,学狗叫。” “新科状元对驸马爷,有意思。” …… 二楼包间内,三皇子夏安看了看身旁的随从。 “本王被关的这些年,这姓宁的小子一直都是这么嚣张的吗?” 随从顿了顿:“回王爷,比这还嚣张得多,户部尚书李大人的儿子,前不久还被他狠揍了一顿,还有东海侯赵俊在狩猎大会时好像也被他摆了一道,不过双方好像还没正式翻脸。” 夏安举着酒杯笑了笑:“这小子,三年不见,本事长了不少,怎么样,我那四弟动手了吗?” 随从躬身回:“刚才看到韦一符出去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回来,王爷,要不要卑职派人去阻拦。” 夏安轻笑一声:“不着急,以本王和宁毅的关系,待会儿直接问他要便是。老四啊,你以为弄个青云观主到京城来,就想让父皇专宠你,可笑!” 事实上,正如宁毅所猜测的一样,这些年夏安一直隐忍,一来是不想和夏斌起冲突,二来,他清楚夏皇对权利的执念。 不到一定时候,夏皇绝不会提前立太子的。 而如今,夏斌死了,他看到了机会,而真正有资格和他角逐太子之位的,就剩下老大,老四,还有老十四了。 夏安这些年可不是白白待在宗人府的,她的母妃开始开国勋贵之后,在朝中的勋贵集团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甚至远远超过宁国府。 这些年,他早已暗中笼络了一大批勋贵子弟,如今下一个目标自然是宁毅。 第49章:状元郎学狗叫,三皇子的拉拢 与此同时,看台上,双方已经写好了题目放在暗箱中。 沈星如有些担心地看向宁毅:“公子,宋立人虽然人品一般,但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沈星如自然是担心宁毅丢面子,宁毅笑了笑。 “比诗,我还没怕过谁呢?” 开玩笑,他一个现代人,光是唐诗三百首就能薄纱对方,要不是看这小子对沈星如怀有觊觎之心,宁毅也没功夫搭理他。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丢下星如的。” 宁毅拍了拍沈星如的手,后者恍然,自她来春月楼以来为她争风吃醋者数不胜数,但以往皆是无感,唯独这一次,沈星如颇为期待。 台上宋立人自信满满地说道:“宁大公子,就由你来抽吧!” 宁毅笑了笑:“不用,两道题,都拿出来大伙儿看看,但凡你赢我一道,都算你赢!” 此言一出,宋立人倍感屈辱。 “狂妄!” 此时一旁的天香楼老鸨却是迫不及待拿出两张条子,毕竟这一轮天香楼输了可就真输了。 老鸨急忙朗声说道:“春月楼题,以春月为题写一首诗。” “天香楼题,以新科状元登科及第时候的心境,写一首诗。”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看向宋立人,尤其是这第二题简直太欺负人了,现场除了他谁知道新科状元是什么滋味儿。 至于宁毅一个纨绔世子,又怎会体验到这种感受。 很显然,这是天香楼老鸨的准备。 跟在沈星如身旁的秋蝉顿了顿:“小姐,公子他不会真爬出去吧?” 沈星如给了秋蝉一个爆栗:“不许胡说,算了,我们要是做好关门准备吧!” 后者缩了缩脖子:“啊?好吧!” 很显然沈星如也觉得这一轮春月楼大概率是要输了,如果只是抽到春月楼的题目,她早有准备,毕竟以春月为题,这么多年也要不少才子佳人来过,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没有流传出去的诗词。 春月楼借来用用也无妨,可登科及第,外人又怎么写出这种感受呢? 沈星如摇了摇头。 宋立人笑了笑:“宁毅,我建议你还是认输吧,投降输一半,你只用爬出去,不用学狗叫如何?” 宁毅轻笑一声:“我没工夫和你墨迹,完事儿我还要和星如去吃宵夜,来人,上笔墨。” 宋立人顿时气得跳脚:“好好,今日我就让你知道,新科状元的实力!” “沈星如,我要让你明白,与其跟着这种纨绔浪子,还不如跟我宋某人!” 说着便大笔一挥,几乎没有丝毫停顿地写下两首诗来,一旁的天香楼老鸨随即拿起一首念了起来。 “春江浮皓魄,花气霭虚岚。波涌千鳞动,枝栖一鹊涵。 清辉凝玉露,素影转珠潭。坐久浑忘夜,风回袖欲沾。” 台下众人随即夸赞了起来。 “好,好诗,这是写《春月》的吧!不愧是新科状元,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尤其是那句‘坐久浑忘夜,风回袖欲沾’更是点出了宋大人对沈大家的爱慕之心啊。” 宋立一人一脸得意,接着老鸨继续又念了下一首。 “金榜高悬姓字新,杏园驰马拂香尘。墨池十载磨圭璧,绛帐千宵泣鬼神。已报鳌头承紫渥,更期云路报丹宸。春风若解登科意,先染长安柳色匀。” 几乎随着天香楼老鸨,一念出来,场间又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好,但闻这一首诗,让我有种‘朝是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畅快淋漓感。” “我觉得,状元郎已经赢了,这简直是爆杀啊!” 宋立人看向宁毅:“写啊,怎么不写了!” 宁毅直接招了招手,将秋蝉招到台上。 “我念,你写!” 秋蝉微微颔首,宁毅负手踱步,一首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便脱口而出。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此句一出,场间顿时鸦雀无声,宋立人眉头微皱,接着宁毅又念道:“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念完,写完,全场顿时议论纷纷。 “这诗未免也太简单了,用词平平无奇,和状元郎的根本没法比。” “你懂个屁,状元郎的辞藻华丽,可在这首诗面前,却是落了下乘,写诗讲究的是意境,状元郎的那首与这首比起来,太过浮夸了。” “没错,宁公子的这首诗,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既将春月二字嵌入其中,又写出了一段大气磅礴的画面,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状元郎写的那个与这个一比,根本就不叫诗,叫一坨屎的堆砌。” “赞同!” 宋立人面色一阵变幻,他又看向宁毅,不得不承认,这一首他算是落了下风,但毕竟是临时写的,春月楼说不定早有准备,自己比不过也情有可原。 但下一首,他有绝对的信心。 “公子,该一下首了!” 秋蝉提醒道,宁毅想了想,结合自己的情况,随即背出了唐代诗人孟郊的那一首经典。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此诗一出,众人微微一愣,随即再度议论起来。 “好,又是一首简单明了的诗词,相比状元郎的那首,依旧没有浮夸辞藻,只有真情流露啊。” “是啊,这一首仿佛是在写宁公子自己,曾经纨绔风流,如今一朝为驸马,岂不比那‘占鳌头,报丹宸’更意气风发!” “这状元郎真真切切地被比下去了啊!” “谁又想到,堂堂纨绔败家子弟居然还会写诗,而且风格鲜明,完全有别于大夏文坛的辞藻堆砌浮夸之风,简明,又直抒胸臆!” “人家又不是天天泡在书堆的腐儒,宁世子有真性情啊。” “这一轮,不用比了,我单方面宣布,春月楼获胜,六比三,哪怕下一轮春月楼输了,总的来说也赢了,天香楼不仅要关门歇业,还得赔上地盘儿产业。” “哈哈,简直自讨屈辱!” “……” 宁毅淡淡地看向宋立人。 “怎么样?” 后者面色一阵青紫,最终却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倒在擂台上。 眼看天香楼小厮要上前,宁毅立马摆手道:“别急,我春月楼专门设立了医疗保障服务,随时为入内的客人提供一切需求。” “来人,把他给我救醒,我要看着他一边学狗叫,一边爬出去!”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憋不住了,他们貌似还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一位在京城可不是好招惹的主儿。 而就在医师上台,用针灸刺穴救人时,突然二楼包间上的夏宁却站了出来。 “且慢!” 宁毅抬头望去:“四殿下,有何指教?” 夏宁目光微冷:“指教谈不上,宋立人再怎么不是,也是我大夏的新科状元,更是我父皇亲点,你如此折辱状元,岂不是变相羞辱我父皇以及大夏朝廷。” 宁毅眉头一皱,这家伙还真会扣帽子,他要是真按照赌约上说的这么做了,现在还没什么,以后若是遇到事儿,说不定真会被人翻出来作为攻击的手段。 好在三皇子夏安随即也站了出来。 “四弟,你这话就说过了。诸位都是锦衣夜行,来此不过是吃喝玩乐,宋立人代表的是天香楼来挑战,怎么就变成了代表大夏和父皇呢?” “你这话说得好像,父皇有意针对一个小小勾栏似的。” 夏宁扭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三皇子夏安。 夏宁急忙转换话题:“三皇兄说笑了,本王并非此意。” 夏安依旧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不是此意,那是何意?你既然觉得宋立人此举有辱状元郎的身份,那为何不在赌约达成之前站出来阻止,反倒是宁毅赢了后才出来。” “怎么?你是故意想看宁毅,咱们的未来的妹夫出糗吗?” 夏宁知道不能继续在这个话题上与夏安纠缠。 “三皇兄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今日还有事,告辞!” 夏宁说完,带着人转身离去。 夏安冲着一种下方的人说道:“愣着干嘛?接着奏乐,接着舞啊,今晚本王与诸位同乐,今晚的花销算在本王头上。”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随即便传出此起彼伏的赞扬声。 “王爷大气!” “没想到王爷还会给春月楼站台。” “那是当然,京城谁不知道,三殿下和宁公子关系最好了。” …… 春月楼门口。 “你们要干嘛?你们放开我,我是新科状元,你们不能这样!” 另一边,宋立人被架着推到了门外,秋蝉手里拿着一根长鞭。 “赶紧学狗叫,愿赌服输!” 接着又一脸得意地扫向春月楼众人。 “还有你们,天香楼的,赶紧闭门歇业吧,别以为我春月楼是好惹的!” 天香楼老鸨面如死灰,这回去该怎么和幕后老板交代啊。 …… 另一边,宁毅带着沈星如来到夏安的雅间。 “妾身见过安王殿下!” 沈星如微微欠身,夏安笑了笑:“宁老弟,你可真是好福气,京城六大美人儿你一下收了两个,就是不知道,九妹的那边你怎么解释?” 宁毅摊手道:“这还要什么解释?大不了,取消毁约呗。” 夏安微微一顿随即大笑道:“不愧是你啊,我也不废话,宁老弟,这次我来是有事相求。” 说着扫了一眼四周的护卫,众人随即识相的退了出去。 沈星如也起身跟着走了出去,留下两人在雅间儿内。 夏安直言道:“宁老弟,春月楼我看上了。” 宁毅眉头一皱。 夏安接着道:“你别急,我的意思是这个地盘我看上了,老弟若是愿意搬迁一个地方,搬迁费用,一应花销,损失的银子我替你担了!” 宁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殿下,是在找什么东西吧?” 夏安微微一愣:“老弟,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我在找一幅图。” 宁毅恍然,原来也是来找那藏宝图的,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么给出去。 宁毅随口胡诌道:“不知什么图,春宫图,还是美人图,春月楼还是有不少的?” 夏安见宁毅似乎不是在开玩笑,随即也摇了摇头:“我只是说说而已,没什么!” “不过,宁老弟,你可得当心,现在的京城可不是以前的京城了。” 宁毅:“三殿下有什么只管说来便是。” 夏安:“好,你我多年兄弟,我也不和你藏着掖着,我要你身后的宁家助我夺嫡,将来我若登基,你便是一字并肩王。” 宁毅微微一愣,好家伙,公主画饼,突然又冒出一个阔别多年的兄弟来画饼。 这大夏皇室玩得挺花啊,不是说好了,咱是个废物纨绔吗? 不过,宁毅转念一想,也合理,他爹手上的大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宁毅也没有拒绝,反正都是夺嫡,何不游刃于各方中,默默积蓄自己的力量呢? 宁毅举杯:“三殿下,你这话说的,我不帮你帮谁?” 夏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叫什么三殿下,叫哥!来,喝。” 第50章:盘审韦一符,公主吃醋了! 宁毅和夏安一通推背换盏后,已是深夜。 夏安如约留下两万两银子,算是当作今晚请客的酒钱,宁毅自然不会要。 “怎么个意思?看不起本王!” 夏安板着脸,宁毅陪笑道:“王爷说笑了,我岂敢看不起王爷?” 夏安豪气道:“那你就给本王收着,改明儿本王再带人来捧场。” 宁毅见此也不在推迟,给一旁的二虎使了个眼色,后者上前躬身接过。 “行了,本王就先回府了,你也别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夏安大笑着被侍卫搀扶着离开,看那样子有些醉得不轻。 待其走后,二虎拿着手里的银票嘀咕道:“这王爷的钱还真好赚!” 宁毅摇了摇头:“好赚个什么,迟早要还回去的。行了,这些你就拿着给弟兄们分分。” 二虎一脸惶恐,急忙摆手:“不不,太多了,公子这实在是太多了。” 宁毅拍了拍二虎的肩膀:“京城居,大不易,弟兄们也不是平白无故跟着咱的,该花花,该置家业置家业!” 此言一出二虎颇为感动:“誓死为公子效力!” 宁毅摆了摆手,却是直接来到了春月楼的后院。 此刻秋蝉冬梅正在清点今晚的收获。 “公子,天香楼这一次亏大发了,抬来的金银珠宝少说也价值二十万两!” 宁毅笑笑不语,一旁的沈星如却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了?” 沈星如叹了一口气:“据眼线来报,今晚韦一符很有可能会来的,如今看来,是不会出现了。” 宁毅:“那可不一定,你看谁来了?” 沈星如转身一看,却是眼前一亮。 “秦姐姐!” 秦凤鸾带着那张假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搞定!” 宁毅:“走,去好好审一审星如的仇人。” …… 春月楼,地窖内。 秋蝉一盆冷水泼在韦一符身上,后者瞬间一个激灵。 “你……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抓我?” 宁毅抬一根长凳上前一步:“此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三更半夜跑来春月楼准备干嘛?” 韦一符微微一愣:“你是宁毅!” “你认识我?”宁毅一脸疑惑。 韦一符:“在京城,谁不认识你宁大公子,不知在下有何得罪之处?” 宁毅:“你倒是没有得罪我,可你得罪了她!” 沈星如缓缓从宁毅身后走了出来,韦一符面色一变。 “果然是你,柳东辉也是你们杀的吧?那是说藏宝图在你们手里?” 沈星如:“韦叔叔,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叫你一叔,别的我不想多问,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我娘,究竟是给谁害死的!” 韦一符哈哈大笑:“想知道答案?可惜,我不告诉你,我知道,落到你们手里,凶多吉少,但你们也别得意,我在下面等你们!” 说着头一歪,企图咬破藏在牙中的毒囊,然而韦一符却似乎忘记了,眼前还有一名专业的杀手。 秦凤鸾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打落对方嘴巴里的藏毒牙。 宁毅则指挥道:“把他吊起来,灌皂角水!” 秋蝉随即出门拿皂角。 一通折腾后,韦一符再次睁开眼。 “你……你们不讲道义!” 秦凤鸾轻哼一声:“谁有那功夫给你讲道义,说!” 宁毅:“算了,问了也白问,杀了吧!” 秦凤鸾:“也行,这种人一看就是死士,杀了以后再找线索不迟。” 宁毅接着轻描淡写道:“直接杀太便宜他了,要不找条恶犬来,再在他身上抹点儿盐水。” 秦凤鸾笑着道:“那可太残忍了,还是用我以前我在风雨楼学过一招千刀万剐,一刀刀剐下去,最后只剩下骨架,依旧能让他不死。” 宁毅接着道:“我觉得太麻烦,不如开水烫头皮,慢慢剥!” 韦一符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顿时心态炸了,这还是人吗? 宁毅摆手:“算了,反正他也不会说,星如,我们走吧,待会儿把刚才的说的刑都试一遍,权当替你走个过场解解气。” 沈星如也是蕙质兰心之人随即附和道。 “公子所言极是,反正暂时也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将他千刀万剐收点儿利息也行!” “够了!我说。”韦一符红着眼眶。 宁毅笑道:“怎么?愿意说了!” 韦一符沉吟道:“说了就能活?” 宁毅笑了笑:“那得看你说的情报有没有足够的价值了。” 韦一符咬牙:“好,我说,其实当年……” …… 另一边,宁王府。 夏宁突然回头问向一旁的侍卫:“韦师叔怎么还没回来?” 那侍卫顿了顿:“王爷不必担心,韦大人轻功了得,这世上能留住他的人少之又少。” 夏宁顿了顿:“行吧,你们派几人去接应他,另外派人密切监视夏安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跑去春月楼,本王怀疑夏安也是冲着那藏宝图去的。” “是!” …… 皇宫内,华清宫。 “你说什么?你亲眼看见宁毅将三皇兄送出春月楼?” “没错,殿下,二人有说有笑,勾肩搭背。” 夏清欢目光一凝:“宁毅啊宁毅,你最好别耍本宫。” 事实上,从这些日夏皇时不时招夏杰到身旁考教功课的情况来看,夏杰被立为太子的机会很大。 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宁毅给她出的主意,让夏杰先做好“儿子”的身份,再做好一个中规中矩的皇子,还让她母妃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去争宠什么的。 这一套果然十分有效,但夏清欢清楚这还远远不够,她必须得牢牢抓住宁毅,不仅是人,还有他的心! “小兰花,去把衣服拿来,本宫要出宫!” “诺!” …… 春月楼,地窖内。 宁毅眯着眼:“所以,到头来,你也不知道谁害死了星如的母亲?” “宁公子,我句句说的事实话,沈姑娘的母亲本就是圣教的圣女,当年在江南与一名神秘男子幽会后,便主动辞去了圣女之位,后来更是杳无音信。” 韦一符哭丧着脸,宁毅看向一旁的沈星如,后者一脸失落。 宁毅:“这个消息买不你的命,顶多能让你速死。” 韦一符沉声道:“我来这儿是受命于四皇子掳走沈姑娘,找寻圣教藏宝图的,如今京城许多势力都已经知道了红莲圣教藏宝图最后落在春月楼里了。” 此言一出,宁毅眉头一皱,这么绝密的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莫非当初他杀柳东辉时被人看见了? 但也不对啊,要是被人看见了,也只会说藏宝图在宁毅手上,而不是春月楼。 宁毅目光一凝:“你又是从哪儿来得来的消息?” 韦一符:“是观主算出来,观主乃是真正的活神仙,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年。” 宁毅呵呵一笑:“那青云观主,有算到你此时此刻的下场吗?” 韦一符微微一愣。 宁毅摆手道:“既然星如母亲的死和你关系不大,那我也大方一回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韦一符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不杀我?” 宁毅:“杀你我能得到什么?难不成你还能给我爆装备!” 韦一符不明所以,随即看向沈星如。 “我愿意再拜入圣女麾下,沈丫头看在昔日韦叔叔照顾你的份儿上,给我一次活命的机会吧。” 沈星如黛眉一皱:“公子,此人两面三刀,曾叛出红莲教,又背叛过我母亲,实在不可信!” 宁毅笑了笑:“这不恰恰证明,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活,韦一符,我说得对吗?” 韦一符:“公子所言及是,不怕公子笑话,其实刚才那毒囊牙是假的,在下只是想骗过诸位假死脱身而已。” 此时,韦一符索性也再度袒露秘密,以表心意。 宁毅笑了笑:“我就说嘛,他是个聪明人,凤鸾,交给你带回去,什么时候学员们全部学会了他的轻身功法,什么时候放他走。” “明白!”秦凤鸾笑了笑,说着便要上前将人打晕拖走。 “且慢!”韦一符咬牙道。 宁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韦一符一脸委屈:“能否请大夫给我治伤,我感觉我要流血而亡了。” 韦一符指的当然是秦凤鸾打的枪伤,宁毅凑近一看,随即看向秦凤鸾。 “你这打得也有点儿刁钻,差点儿把人给废了!” 秦凤鸾:“没打死算他运气好了。” 宁毅:“星如,你让人拿剪刀过来。” 沈星如点了点头,秦凤鸾微微一愣,似乎隐约想起了什么。 不多时,当宁毅拿着剪刀以及针线走向韦一符时,后者发出了杀猪搬的叫声。 秦凤鸾打了个哆嗦:“他上次也是这么救我的?” 沈星如微微颔首,秦凤鸾小声对沈星如说道:“你说这人是不是有些变态啊,哪有这样治病救人的?” 沈星如微微一顿,宁毅捏着一发子弹笑着转头道。 “怎么,你还想试一试!” 秦凤鸾冷哼一声,却是别过去,缝好伤口,止住流血,韦一符直接晕了过去,再是钢筋铁骨的汉子,也禁不住这割肉又缝肉的操作。 出了地窖后,沈星如好奇地问道:“公子,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屈服?” 宁毅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不是一心求死,他真想死,完全可以不用等我们来,早就咬破毒囊自杀!” “星如,抱歉没能找到杀害你娘的真凶。” 沈星如摇了摇头随即将头埋在宁毅怀中。 “公子有这份心,奴家已经知足了。” 而就在二人温存之际,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宁毅,她是谁?” 沈星如一听声音却是略显慌乱,急忙从宁毅怀中挣脱。 宁毅回身看见醋意十足的夏清欢笑了笑:“这不明摆着,我女人嘛!” “你……你浑蛋,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夏清欢勃然大怒。 第51章:征服刁蛮公主 宁毅轻笑一声。 “我什么身份?” 夏清欢:“你别忘了,三个月后你就是大夏驸马,以前你怎么样,本宫不管,以后不准你和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在胡来!” “还有你,小贱人,我不管你是谁,从今天开始马上消失在他面前,否则本宫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人间蒸发。” “啪!” 夏清欢瞪大美眸,一脸不可思议地捂着脸看向宁毅。 “你……你居然为了一个勾栏女人打本宫?” 宁毅目光一凝:“怎么?不服气,不服就去找你那皇帝老子把婚退了!” 一旁的沈星如心中一暖,公子非但不嫌弃她的身份,为了她居然还打了公主。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给宁毅添麻烦。 “公子,妾身先行告退!” 宁毅强硬的拽了回来。 “怕什么,有我给你撑腰。” 夏清欢双眼挂上泪珠,她现在唯一要挟宁毅的手段貌似也失效了,看宁毅这样子,似乎根本没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好,宁毅,你别后悔!” 说完拂袖转身。 宁毅淡淡道:“我后悔什么,又不是我求着要娶你的?要走就走!” 这话宁毅可没有乱说,要论感情他和沈星如待的时间更多,要论利益人家沈星如把一整个产业都交给他了。 论样貌,沈星如也不比夏清欢差,论脾气,前者刁蛮任性,后者百依百顺,是个男人都知道怎么选。 沈星如见宁毅为了她真要把人得罪死了,急忙追了上去。 院外,沈星如拦住了夏清欢。 “公主殿下,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心里时常惦记着你,她还说等将来你嫁入宁府,你才是正房,妾身只是为妾而已。” 夏清欢脚步一顿,上下打量着沈星如,对方一袭白色宫裙仙气飘飘,胸前的硕果更是比她还要大上许多,那腰肢儿夏清欢看了都羡慕,难怪那臭男人把持不住。 “他真这么说的?”夏清欢瓮声问道。 沈星如低眉顺眼道:“千真万确!” 夏清欢随即问道:“你就是那位号称京城六大美人儿之一的沈大家?” 沈星如微微欠身:“妾身不敢当。” 夏清欢环顾四周:“这春月楼以前是你的产业?” 沈星如知道对方在问什么,随即矢口否认:“不是,春月楼是公子夺回来交给妾身代管的,公主殿下为何如此发问?” 夏清欢轻哼一声:“没什么,告诉他,本宫在她府上等他,有事与他说。” 沈星如:“殿下放心,妾身一定把话带到。” 夏清欢一甩衣袖轻哼一声扭头而去。 待夏清欢走后,宁毅走了出来:“星如,你完全没必要把姿态放这么低!” 沈星如笑了笑:“公子现在的处境还是不要和大夏朝廷交恶为好,妾身已知公子的心意,你还是去哄一哄公主殿下为好。” 宁毅直呼遇到了个好姑娘,随即将沈星如揽入怀中在其耳畔吹气道:“晚上别院等我。” 沈星如俏脸一红,连忙推着宁毅离开。 …… 宁府。 宁毅刚回,二虎便躬身上前:“公子,一位自称九姑娘的人在客厅等着,她拿了皇家令牌,我等不敢怠慢。” 宁毅:“没事儿,她是大夏九公主,以后来,直接放她进去就是了。” 二虎砸舌不已,他早就听说自家这位公子在京城生龙活虎,龙精虎猛,但没想到能这么猛。 居然早早直接将公主拐回家中,二虎躬身道:“卑职明白!” …… 宁府客厅,宁毅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夏清欢急忙起身,随即端起一杯茶上前。 “宁毅,本宫刚才太过鲁莽了,本宫给你赔礼道歉!” 宁毅见夏清欢一脸忸怩的样子,堂堂大夏皇帝最宠爱的刁蛮公主,能做到这一步,宁毅还能说什么。 不过,规矩不能乱,这妮子必须好好收拾一番。 宁毅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翘,眼神示意夏清欢上前侍奉。 夏清欢将茶杯放在茶桌上。 宁毅:“腿酸了!” 夏清欢拳头瞬间硬了,但深知如今早已没有宁毅把柄,且还要有求于他。 夏清欢只好蹲下来,学着以往小兰花给她捶腿的模样,慢悠悠地给宁毅锤了起来。 “没吃饭呢?” 夏清欢咬着银牙加大了力道。 “太重了!” 宁毅喝了一口茶,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 这一次,夏清欢终于忍不住爆发道。 “宁毅,你有完没完,为了一个勾栏女子,你至于和本宫置气吗?” 宁毅目光灼灼:“什么勾栏女子,那是我的女人,而且没人家帮忙你真以为能找到陷害你我的幕后黑手?” 此言一出,夏清欢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 宁毅:“我不是说过,春月楼之前被一群红莲教的人掌控了吗?我就是通过她才得知红莲教的具体情况,最后利用陈睿将这群人一网打尽的。” “她也个可怜人,从小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被人暗害,一直找不到真正的凶手,还被红莲教要挟。” “而且春月楼以后可以作为重要的财源和情报中转站,你这样得罪了她,对于你弟弟夺嫡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夏清欢捏着衣角一脸委屈道:“你又不早说,我说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吗?” 宁毅点了点头。 “是!” 夏清欢气得跺脚:“我咬死你!” 说不过索性直接动嘴,宁毅一把将其抱在身上,夏清欢顿觉腰间抵了一个硬东西,随即俏脸一红。 “你浑蛋,无耻下流!” 察觉到夏清欢紧绷的身体,宁毅顿觉莫名其妙,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将枪摸出来放在一旁。 夏清欢见一个黑黢黢的铁管,立马反应过来是自己误会了,她拿起好奇地把玩一番。 “这是什么?” 宁毅一把夺回:“没什么,防身武器而已!” “说吧,大晚上,乔装打扮出来找我干什么?” 夏清欢看着宁毅收回的枪总觉得这东西很重要,但随即又想起了正事。 “三皇兄找你了?” 宁毅:“是啊,怎么了!” 夏清欢鼓着腮帮子:“你可是答应过我,帮我弟弟上位的,你想反悔?” 宁毅一双大手搂着夏清欢:“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夏清欢俏脸微红:“换个地方!” 宁毅一脸坏笑:“放心,这里又不会有人进来,坐稳了!” …… 事后,夏清欢一边提着裙摆,一脸幽怨地看向宁毅。 “你真是个浑蛋!” “你不喜欢?”宁毅反问道。 夏清欢一时语噎。 宁毅却是直接进入正题:“你三哥,的确拉拢我,而且我也答应了!” “你说什么?你果然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宁毅我和你没完!” 夏清欢双手乱抓,被宁毅瞬间擒住。 “你慌什么?答应他,又不一定要为他做事,而且我还能替你打入敌人内部探查消息。” “我不是说过让你弟弟稳住,甚至你也可以向你三皇兄表露支持他的意思。” 夏清欢大吃一惊:“你这不是逗傻子玩吗?万一,我三哥真当上太子怎么办?” 宁毅摇了摇头:“他不会的,你父皇这么多年一直在干什么?” 夏清欢想了想说道:“削藩,削兵权!” 宁毅:“那你想想,你要是你父皇,会将大权交给一个隐忍多年,却又暗中拉拢勋贵的人吗?” “他要真这样做,岂不是表明,他这几十年白干了!” 夏清欢恍然:“我明白了,但我要是也支持他,岂不是会被父皇厌恶?” 宁毅笑了笑:“这就要看你怎么操作了!” “快,快教我!”夏清欢一脸期待。 宁毅:“刚才不见你这么主动。” 夏清欢俏脸一绷随即轻哼一声:“你不说,那我就弄到你说为止!” 说完,却是一把推到宁毅,撩起裙摆。 宁毅一愣,这小妮子居然胆大包天想反客为主,那怎么行? 今天必须要让她趴在唱征服! 第52章:把水搅浑,宁成武要造反资金。 夜班三更,夏清欢率先求饶。 “我的好驸马,你就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嘛!” 宁毅伸了个懒腰,夏清欢急忙递上清茶,还用手捐为宁毅擦着额头上的大汗。 “之前给说的是低调,隐忍,如今你这几位皇兄都跳出来了,你何不借此机会渔翁得利。” “就目前的行事来看,夏安和夏宁都不安分,夏安有勋贵集团的支持,夏宁我若没记错的话,和严家应该也能攀上亲。” 夏清欢:“四哥的母亲出自严阁老的妻族,这些年朝中时不时冒出立太子的声音,多半是严阁老的人从中作梗。” 宁毅:“那你的意思,高隆就是暗中支持你们的了?” 夏清欢点了点头:“高大人虽没有明确表态,但高大人乃是我弟弟的老师,他想不支持都难。” 宁毅恍然,搞了半天,朝堂上,内宫中早已派系分明。 “那你大哥呢?他不会真想做个逍遥王吧,毕竟他才是大皇子!” 夏清欢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几天前,我听父皇说起,大哥主动提出去外九藩,大哥虽然只是个郡王,但要是就藩的话也得给一些东西,如今朝廷国库空虚,就连藩王就藩的仪轨恐怕都难拿出来。” “父皇眼下有两个心病,一个是他最近迷上了探寻道家长生之术,另一个便是如何填补国库空虚。” 宁毅恍然,怪不得三皇子和四皇子都跑来找那前朝藏宝图,感情都是打这主意。 本来宁毅是不打算交出去的,但如今大家都觉得在春月楼,与其留在手上,不如换取更多的东西。 “我知道你三哥和四哥在找什么了,你等一下!” 宁毅起身从床头下的暗格中拿出一卷兽皮。 夏清欢一脸疑惑:“这是什么?” 宁毅眯着眼:“此物据说是前朝的藏宝图,乃是前朝余孽准备用来复国的东西,如今各方势力都在找他,你要是拿着此物交给你三哥,便能换取信任,甚至一定的政治资本。” 夏清欢眼前一亮:“这等宝物,我们干嘛不自己留着?或者你自己交给三哥。” 宁毅:“反正只有一半,留着也无用,我交给你三哥,性质就不一样了。” 事实上,宁毅真正想做的是把自己摘出来,通过夏清欢的手交给三皇子夏安是最好不过了。 至于那所谓的复国宝藏,宁毅并没有放在心上,哪怕全是金山银山也得去挖不是。 再说了,这玩意儿是真是假,都不确定,有找那宝藏的功夫,自己多整几个点子,做生意赚钱不香吗? 而且交出去还能将浑水搅浑,最起码严熠要是知道这半张藏宝图在夏宁手中,那他会不会去想那封信也在他手中呢? 京城水越浑,就没有人注意他宁家在西南做的事情了。 “总之,你先拿去,至于换什么政治资源,那就看你的手段了。” 夏清欢搂着宁毅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 “你放心,只要杰儿能坐上太子之位,我保证宁家富贵不绝,到时候咱们再生一个儿子,继承宁家爵位。” 宁毅看着眼前女人给他画的大饼,却是哭笑不得。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宫吧!” 夏清欢板着脸:“你还要去找那个花魁吗?” 宁毅正色道:“说了多少遍,她是我的女人。” 夏清欢故作大方道:“本宫知道了,大不了以后扶她做妾行了吧。” 见宁毅还是皱着眉,夏清欢惊讶道:“你不会想让她做平妻吧,这绝对不行,我堂堂大夏公主……” 宁毅狠狠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行了,还没入门,就替我立规矩,我告诉你,嫁入我宁家,就得听我的,不管是妻还是妾,我都会一视同仁。” 夏清欢生在皇宫,知道一个男人一旦女人多了,总有亲疏之分,他父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必须早早确立自己的地位,这是在后宫生活中总结出来的生存法则。 夏清欢也知道,如今她不能如以前那样再拿“清白”的话题去要挟宁毅,她必须学会妥协。 “行吧,我听你的,我会好好和她相处的,不过,你向我交代清楚,你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 宁毅顿了顿:“目前为止两个!” 夏清欢面色一沉:“什么叫目前为止?” 宁毅笑了笑:“如我这么优秀的人,别人贴上来,我有什么办法!” 夏清欢小粉拳随即锤了上来:“泼皮,浑蛋,无耻,败类……” 宁毅一把抓住小手:“行了,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宫。” 夏清欢撅着嘴:“不,睡到明天早上,我知道你要去找那个女人,我出宫一次不容易,你就不能都陪陪我?” “就一晚!” 宁毅顿时无语:“好吧。” 夏清欢顿时喜笑颜开随即又主动亲了上来。 …… 翌日,宁毅扶墙而出。 他招来二虎:“待会儿公主醒来,派人暗中护送她回去。” 二虎躬身应下:“是!” “对了,公子,将军那边派人传信,说在十万大山中遇到些麻烦,想问问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说着二虎递上一封信。 宁毅接过打开一开,却是哭笑不得。 信里面除了给他交代最近的发展情况外,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哭穷,说他在山沟沟里,带着一票人,都快穷得啃树皮了,通篇没有提一个钱字,但什么意思,宁毅还不懂嘛。 “这老登,现在也学会要钱了,你不是能耐吗?” 当然宁毅也清楚,他只是出谋划策的,说得倒是轻巧。 但发展不是凭空而来,宁毅自己给那老登出了个主意让他化整为零,带着精锐钻进山里。 这些人得吃饭,得花钱,得打造装备,没钱谁跟你干,而且还是杀头买卖? 养死士还得花钱呢。 以前有朝廷兜着,但现在朝廷都没钱,想骗军饷都骗不来,只能自想办法搞钱。 如今春月楼已经走上正轨,宁毅相信那半张藏宝图送出去后,春月楼也会迎来高速发展期。 但再怎么发展,想要靠一个勾栏养活一支大军,断期还行,时间一长根本不现实,宁毅清楚自己必须想其他持续且稳定的赚钱法子。 “做点什么呢?” 第53章:赚钱?当然是搞房地产了! “制盐?” “制冰?” “搞味精,再提纯蒸馏酒?” 作为一个现代,宁毅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自然是将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做出来售卖。 就像他把黑丝,女仆装搬到春月楼一样,这里面固然有他的恶趣味,但效果的确不错。 宁毅想了想:“这些可以搞,而且可以一起搞,但还远远不够。” 宁毅很快便有了思路,传统的发明创造,这些东西大家都图一个新鲜,但来钱太慢了,这不是宁毅想要的。 “要赚就赚他个大的!” 宁毅很清楚,大夏并不是没有银钱,而是大多数富人都将银子藏在地窖里,从而市面上流通的极少。 朝廷除了征收那点儿天的赋税,也很难征收其他税收。 但大夏开国这么多年,土地兼并情况早已根深蒂固,豪强们有的是法子少交赋税,甚至不交。 “没错,要赚就赚他有钱人的钱。” 宁毅很快便有了思路,他随即出了门,先去皇城司御前所打了卡,和陈睿招呼了一声便来到春月楼别院。 白天春月楼自是不开门的,他刚进来,沈星如正坐在院子里,今天的她穿了宁毅最新设计的白色蕾丝花边裙,性张力十足,上身搭配一件紫色短衫,胸前鼓鼓囊囊。 不过眼神却是略显幽怨。 看样子昨晚上是等了他一宿。 宁毅急忙上前安慰:“那个,出了点儿岔子,今晚一定狠狠地补偿你!” 沈星如直接丢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随即为宁毅斟茶倒水。 “公子,昨晚辛苦了,我让秋蝉给你煮了一锅大补汤!” 宁毅哈哈大笑:“那我可得好好喝一喝。对了,天香楼那边是在怎么情况?” 沈星如笑了笑:“天香楼直接宣布关门歇业,还算是老实,大部分姑娘都选择签约我春月楼,我想把铺子盘下来,开成春月楼分店,公子意下如何?” 宁毅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两楼离得太近,我倒是觉得可以将天香楼改造成如醉仙居一般的酒楼生意,这边清倌人白天可以去那里驻唱,抚琴。” “毕竟京城高端市场就这么大,我们能吃下个八九成差不多,做人留一线,低端的则留给那些小勾栏。” 沈星如点了点头:“公子所言极是,那我这就让秋蝉去处理。” 宁毅:“不着急!我这里还有几样东西,咱们可以一起做。” 宁毅分别将制冰,制作味精,以及贩卖高度酒的事情一并说了出来,至于贩精盐了,这玩意儿犯法的,得找个背锅的一起干。 沈星如听完,却是微微一愣:“公子,当真有你说的这么玄乎?” 宁毅:“什么叫玄,这叫科学,算了,给你说了也不懂,总之按照我说的去准备原材料,保证能成。” “你先盘他十个八个店铺,制冰一个,味精这个先去沿海地带采购大量的海带,高度酒可以先收购普通米酒来提纯。” “这些东西有了,可以先在天香酒楼里推广出去,之后生意自然就好了。” 沈星如笑了笑:“公子,奴家这就去安排。” “好!” …… 一晃半个月过去,春月楼的生意越发红火,天香楼也重新开业,不过挂上了酒楼的牌子。 期间,宁毅亲自手把手带着沈星如等人用硝石法制出了冰,不过却并没有大规模贩卖。 一个很大的问题便是硝石太少,宁毅需要找一个硝石矿。 味精也小规模制备了一些,除了自己留着用以外,则是放在天香楼里做一些招牌菜吸引食客。 蒸馏酒,宁毅直接包下了一个快要倒闭的酒坊,又亲自设计改造了工艺。 如今宁府内,宁毅拿着味精烤着烧烤,吃着用手工木桶转出来的羊奶冰淇淋,喝着自家酒坊提纯出来的高度白酒,左右两边还有好几个大馋丫头等着吃鸡。 这算是宁毅集团的一次小会,秋月山庄的墨韵和秦凤鸾都来。 “别动我鸡翅,那是我的!” 秦凤鸾一把抢过秋蝉的鸡翅,后者只能一脸幽怨地看向自家小姐,墨韵则反手躲过来。 二女对视一眼,就要大打出手,宁毅急忙将手中烤好的鸡分出去。 “行了,还有,别抢!都有鸡吃。” 众人这才善罢甘休。 “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开一下会,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简单地说几句。” 众女看着宁毅。 宁毅轻咳一声:“咱们宁氏集团……” 秦凤鸾打断:“我又不是你宁家人,秋月山庄,都是我在管。” 宁毅:“行,那我们换个说法,就叫为沈星如复仇集团怎么样?” 沈星如俏脸一红:“公子,你别这么说了。还是叫宁氏集团吧,只是集团之名听起来怪怪的……” 宁毅:“不怪,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别打断,我说正事儿。” “第一,天香酒楼开业后,生意虽然还行,但远远没有超过醉仙居,咱们得打广告,这件事交给春月楼负责人秋蝉来负责,印发传单,让春月楼姑娘们帮着到处发,还有以后给每个进入春月楼的客人都推荐一下。” 秋蝉点了点头:“公子放心,我回去就交代姑娘们。” 宁毅看向冬梅:“你负责天香楼的事务,不定期做一些小活动,比如搞个转盘吃饭抽免单,或者送一些优惠令牌,让他们去春月楼洗脚按摩。” “这样一来,两楼的生意都可以互相帮衬。” 冬梅点了点头。 秦凤鸾:“那我们呢?杀手组织,哪有不做接单的,如今风雨楼退出京城周边,正是我等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宁毅摇了摇头:“不着急,你们的人暂时负责安保任务,如今生意红火,定有宵小前来捣乱或者刺探咱们的情报。对了,那韦一符最近老实吗?” 墨韵:“这老东西还勾搭秋月山庄的小姐妹,不过被我抓住揍了几顿,但教功夫是真教,如今也不出门,我们走的时候自己乖乖关进铁笼子里。” 宁毅笑了笑:“可以,这家伙是个宝,得好好挖掘他的剩余价值。” “星如。” 沈星如打起精神:“公子,只管吩咐。” 宁毅:“你作为我的大秘,负责统一协调他们的工作,搞不定的随时和我汇报,另外,我们还需要招揽一批人,以后我们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 “尤其是江南富硕之地,咱们要赚富人的钱!还有味精的产量,和海带的收购有关,这个不能马虎了,很长一段时间味精将是我们赚钱的聚宝盆。” 沈星如笑了笑:“公子放心,人员招揽方面,不重要的一些岗位还是很好找的,江南那边我也有一些人脉,不过到时候恐怕得亲自走一趟。” 宁毅顿了顿:“还是先不急吧,等稳住京城这边再说,红莲教那群人说不定还盯着你,我担心你的安全,等有空咱们一起下江南。” 沈星如点了点头。 宁毅:“下面,我要说另外一件事,这事要是做成了,钱只是向水一样流过来。” 众人瞬间竖起了耳朵,毕竟没人不爱钱。 宁毅:“你们还记得,秋水山庄买下,花了多少银子吗?” “当然记得,足足一百万两银子!”秦凤鸾嘟囔道。 宁毅:“没错,这玩意儿才是真的赚钱,所以,接下来我会推动京城房地产,咱们要赚就赚一波大的。” “房地产?” 众女不明所以,宁毅笑了笑:“没错!” 在宁毅眼里,什么制冰,酿酒都是小打小闹,他要干就要干一波大的。 …… 皇宫,御花园内。 今日夏皇兴起,召集一种皇家子弟举办了一场赏花大会,夏清欢也算是找到了机会和夏安答话。 “三哥,听说你最近很忙啊!” 夏安眯着眼:“九妹,你也不清闲,内务府那边已经在给你筹办婚礼了吧?” 夏清欢笑了笑:“是啊,三哥,我最近得了一件东西,听说你和四哥都在找它。” 夏安微微一愣,如今夏安和夏宁在争夺太子之位的事情,不说人尽皆知,但也是心知肚明。 夏清欢突然说这样的话,很难不让人有其他想法。 “九妹这是何意?” 夏清欢用手指沾酒水在桌面上写了一行小字——“前陈藏宝图” 夏安瞳孔一缩,差点儿当场站了起来,他强压内心的激动,反问道。 “九妹需要三哥帮你做什么?” 夏清欢叹气道:“我弟弟还没有正式封王,而且如今后宫之主位置空悬,我母妃你是知道的,向来不懂得争,我即将嫁人,九妹担心……” 夏安笑了笑:“此事九妹放心,不知那图?” 夏清欢:“在我宫中,三哥随时可以派人来取。” 夏安举杯:“祝九妹获得如意郎君,宁毅这人我和他相处时间长,他看似浪荡实则很有分寸,并非外界所传那般废物不堪。” 夏清欢心头一紧,但很快也反应过来,对方并没有发现和他宁毅的密谋,而是安慰她。 夏清欢也顺坡下驴叹气道:“我是大夏公主,理当为父皇分忧,不过以后有三哥帮衬,谅他也不敢欺负我!” “九妹所言极是,三哥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 另一边,看着夏安和夏清欢相谈甚欢,夏宁面色有些沉重,韦一符一去不复返,他严重怀疑是夏安的手笔。 不过如今他也不是没有牌,自从青云观主面了圣,如今更是成了父皇身旁的红人儿。 时不时招他入宫求见长生之术,甚至如此私密的皇家宴会,此刻青云观主都在现场,正和夏皇畅聊。 “青云真人,不知寡人何时可以修炼长生之术?” 夏皇面前一名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抚须笑了笑。 “陛下应知,福缘有定,陛下已贵为天子,占尽天下九成九的福缘,再求长生必引祸患,老道这有些益寿延年之法,陛下可以习之!” 夏皇面露挣扎之色:“自古就没有帝王成仙?” 青云观主顿了顿:“有,皇帝服仙药,乘龙飞升,可当今之世,仙药难得啊!” 夏皇:“朕欲炼仙药,纵不得飞升成仙,若延寿百载朕也心满意足,道长切莫推辞,朕可以许以国师,再令人起青云观,尊奉太上!” 青云观众顿了顿:“既然陛下如此诚心,老道就试一试吧!” 夏皇龙颜大悦:“朕这就着工部,立马在青云旧址上重修青云观,并昭告天下,聘道长为国师!” “善!” 第54章:借钱买土地,搞一波的大的。 另一边,众人听完宁毅关于房地产的阐述,一个个都惊掉了下巴。 “公子,你说得好是好,但是这群人也不是傻子,京城里面的宅子价值本来就高,谁又跑去城外置地呢?” 宁毅笑了笑:“这就需要造势,而且还得有官面儿上的人背书。总之,我们先把手里的活动资金,全拿出来,再以春月楼,天香楼,还有我宁国府的名义,去银庄把钱借出来。” “快速将我圈定的这几个地方买下来,之后,咱们建立一个施工队,随时准备开工,目标就是做一些占地面积不大,但却有格调的院子。” “再去请京城有名的画家,书法家,题字作画,总之格调越高越好!” “听明白了吗?” 众人有些云里雾里,最先表态的是沈星如:“公子做什么,我全力参与!” 宁毅:“很好,三天之内,把此事办妥,地契捏在手里,大伙儿都加把劲儿,到时候我给你们分红,每人都是腰缠万贯的主儿。” 众人笑了笑,秦凤鸾鼓着腮帮子:“那我呢?我和墨韵干嘛?” 宁毅:“你们当然是做好维护治安的工作,还有,咱们没有收到地之前,一定不能走漏风声。” “是!” …… 严府。 严熠正翻看钱庄账本,这些年来,严家贩铜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家业,为了让钱生钱,更是开启了地下钱庄。 至于赚到钱,大部分都用来收买人心,要不然他一个同进士出身,除了拍马屁勤快点儿,哪能坐稳这内阁首辅之位。 当然也正是首辅的位置,让他严家敛财能力足矣用恐怖来形容,甚至有人偷偷拿严家私库和国库的库银比较。 当然赚得多,花销也不小。 诸如内务府,后宫诸妃,各路诸侯将领,沿途的地方大小官员,哪一家没有得到过这位严阁老的好处,甚至连皇上去年过寿都是严熠暗中命人一手操办的。 这些夏皇硬要说不知道,那就有点儿自欺欺人了,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雄主,他自然不能任由严家这样的势力存在。 他也尝试过绕过严熠,自己捞钱,奈何把严熠闲置后,朝廷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甚至闹出六部官员发不出响银的笑话。 所以夏皇暗中扶持高隆一党,也让严熠在朝堂上有所约束。 哪怕有时候严家下面的人做事过了火,下面人告状的折子递上去。 夏皇也只是口头训斥几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内务府那边又派人了,说是要帮九公主准备大婚,虽然没有明说让严家出钱。 毕竟严家和宁家的仇摆在那儿。 可严熠哪怕再讨厌宁家,但皇室却不敢得罪,还不是该掏腰包掏腰包。 他对一旁的管家说到:“九公主那边,拨个五十万两过去,这件事不能马虎,该准备的礼一样不能少。” “是,老爷!” “对了,老爷最近春月楼以春月和天香楼作为抵押,分别向咱们多个地下钱庄合计贷了不下五百万两,下面的人,做不了主,报了上来,您看……” 严熠眉头一皱:“他们要这么多钱干嘛?造反吗!” 要知道五百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这几乎相当于六部中一部官员一年的花销了。 去年给夏皇修建避暑山庄都才花这么多钱。 管家顿了顿:“对方不说清楚用途,不过,我派人偷偷查了一查,春月楼的人正到处购置城东外的地皮,不知道有何用处。” 严熠眉头一皱:“城东不过是一片荒地,他们买来干嘛?” 管家摇了摇头:“这小人却是不知了。” 严熠:“带给他们,但利息得多加两厘,另外派人提前将他们要买的地皮买下来,再坐地起价,不是不卖,而是缓卖。” 管家顿了顿:“老爷,万一春月楼到时候赖账不还咋办?他们两楼哪怕生意赚钱,但合起来估价也不过百十来万。” 严熠笑了笑:“不还好啊,不还,那就正好把春月楼和天香楼收回来,而且这些钱可不仅仅是我们的钱,那些个把钱放在钱庄里生钱的人,满朝文武数不胜数,他宁家胆子再大,难不成还要得罪所有人?” 管家瞬间明白过来:“老爷这一招,果真高,宁家要是还钱,咱们就能狠狠赚他一笔,他要是不还钱,等他们的就是满朝文武的怒火。” 严熠笑了笑:“跟了老夫这些年,算你长了点儿眼力见,对了,再拨八十万给青云观修观,如青云观主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儿,也需要交好,再给四殿下送五十万过去。” 管家点了点头:“是!只是,在下有些担心,宁府如此求购外面的地皮,会不会有所图谋。” 严熠轻笑一声:“能有什么图谋?无非是想屯着等京城扩建,好坐地起价。如今朝廷,哪儿有这么多银子扩建京城,宁家那败家子,真是异想天开,去吧!” 管家躬身退下。 …… 另一边,宁府。 沈星如拿着一摞地契来到宁毅跟前。 “公子,得买了七七八八了,城西那边我们也悄悄地在买,不过如今地皮的主人们发现有人囤地,也纷纷坐地起价,尤其是城东这一块儿。” 宁毅大手一挥:“全部吃下!” 沈星如担忧道:“可是咱们没银钱了,能借的钱庄都借遍了,甚至有的十五,甚至十六厘了,公子,咱们到时候不会准备直接跑路吧?” 宁毅:“不要怕,再用买来的地去抵押,总之能借多少借多少,我再去其他地方想想法子。” “好吧,妾身这就安排人去办!” 宁毅:“我出门一趟!” 沈星如微微颔首,目送宁毅离去。 …… 安王府。 夏安把玩着手里的地图,一时间甚是兴奋。 “九妹啊九妹,你可真是给我送了好大一份大礼,只要能集齐地图献父皇,定会让缺钱的父皇大为高兴!” 在夏安眼里,只要夏皇高兴了,赏识他这个儿子,那太子之位还会远吗? 此时下人上前来报。 “殿下,宁国府宁毅公子求见!” 夏安当即收起宝图:“快,备好酒好菜,以后宁毅前来不必让他等候,直接带进来。” “是!” 不多时,安王府会客大殿,夏安热情地招待着宁毅。 “老弟,今天怎么有空来老哥这里。” 宁毅笑了笑:“这不是想着安王殿下出来这么久,我还一次都没来拜访过,今天带了一壶好酒,让你尝一尝。” 宁毅打开酒坛封口,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如此佳酿,可是比宫廷御酒还要好啊,宁毅这小子吃得也太好了。” 宁毅笑了笑:“殿下要是喜欢,以后每月给你送个几十坛!” 夏安微微一愣:“此等好酒,每月,还给我送几十坛?宁毅,你少开玩笑了,你怕不是想让我替你再娶个皇妹回家吧!” “不对,你小子,是不是惹上天大的事儿了?” 第55章:三殿下,你要钱不要? 夏安神情一紧,虽然宁毅和九妹要成一家人了,但这个关头,这小子要是弄出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事情。 诸如强掳个良家妇女把人逼死,有或者逼良为娼,当街打死某个朝廷高官的儿子之类的,这种事还是不好平的。 尤其是在他夺嫡的重要关头上。 宁毅摇了摇头:“三皇子,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宁毅有那么爱惹事吗?这酒,是我无意间收购了一家酒坊,又从一名老乞丐手里得了一个秘方,这才酿造出来的。” “如今还只是新酒,要是陈酒年份越久,味道越醇,这玩意儿放在外面一坛酒少说也有几十两。” 夏安一脸羡慕:“你这家伙真是走狗屎运了,有了这秘方,你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要知道,他拉拢人也是需要钱的,虽然背后有江南世家,勋贵士族支持,但钱这玩意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宁毅笑了笑:“是啊,这不,我的好处,自然不能忘了殿下。” 夏安举杯:“来,干了这杯酒。” 宁毅笑了笑:“殿下别急!” 夏安:“怎么?还有事儿瞒着我!” 宁毅:“不知殿下要钱不要?” 夏安手中的酒杯顿了顿:“宁老弟的意思是,秘方送我?” 宁毅:“这值几个钱,一个酒坊哪怕开遍整个大夏,一年顶天几百万两而已。” 夏安鼓着眼,几百万,还而已?这小子,未免也太膨胀了。 要知道现在国库存银有多少吗? 不过千万! 他一开口就是几百万,还而已? 夏安酸了,总觉得这小子是故意来炫耀的。 “你嫌弃少,那给本王,本王不嫌弃。” 宁毅点了点头:“好啊,给你一半干股,每年去我那儿领银子就行。” “你真给?”夏安惊了。 宁毅摆手:“这算什么,只要能助殿下上位,区区银子没了就没了。” “好兄弟!”夏安心情愉悦。 但下一顺,宁毅又掏出一包东西在桌面上摊开。 “这是?” 看着那晶莹剔透雪白的上品精盐,夏安皱着眉,一脸严肃地问道。 “你别告诉我,这玩意儿也是你从某个民间秘方里提炼出来的?” 宁毅点了点头:“没错!” 夏安似乎知道了宁毅的来意,随即沉吟道:“贩卖此物那是重罪,你爹保不住你,哪怕是本王也保不了你!” 宁毅:“谁说我要贩卖?我这不是献給殿下您吗?至于殿下是用来赚钱,还是其他用途,与我无关。” 夏安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此秘方还有谁知道?” 宁毅:“就你我!” 夏安:“我夏安在此立誓,有我一朝富贵,宁氏尊荣代代不绝!” 宁毅笑了笑:“不急,不急,还有赚钱的法子。” 这一刻,夏安人麻了。 “还有?” 宁毅笑着点了点头:“没错,不仅有,除了让我们赚得盆满钵满,短时间内还能让朝廷解决财政赤字,充盈国库!” 此言一出,夏安瞬间不淡定了。 “什么办法?” 宁毅笑了笑:“我命其为房地产……” …… 皇宫,御书房。 夏皇正在打着青云观主传授的养生拳法,此时赵邯躬身而入。 “陛下,三皇子紧急求见,说有一法可充盈国库!” 夏皇眉头一皱:“老三?他什么时候开始研究政事了!” 夏皇何其敏锐,但历经二皇子的事情,他也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与其闹出误会,不如早早绝了此子的念头,让他明白勋贵才是大夏如今的顽疾。 “行吧,传他进来!” “传三皇子,觐见!” 夏安进来后先是给夏皇磕了个头,夏皇摆了摆手,看不出喜怒。 “说吧,朕听着。” 夏安躬身道:“父皇,儿臣有一折子,请父皇赏悦!” 赏悦? 夏皇眉头一皱,但最终还是摆了摆手,赵邯上前接过,夏皇快速扫过,却是眼前一亮。 “好!” “前有屯田法,后有房地产开发,可谓是天佑我大夏,此策何人所献?” 夏安顿了顿,想起宁毅离府前说的话,他最终硬着头皮道。 “父皇,此策乃是儿臣偶然间灵感迸发而来,儿臣这些年浪迹民间,吃喝玩乐,后被父皇罚进宗人府,没事时便阅览古书,倒是悟通了一些道理。” “大夏并非没有银子,而是被某些人窖藏了起来,他们要么大肆兼并地方的土地,要么就是把钱投入地下钱庄,如此百姓生产田地,商人做生意没本钱又需高额的利钱。” “朝廷主要税收又以人丁赋税为主,这就导致,一些人越来越富,民众越来越苦,朝廷越来越穷,每次朝廷要办事时,反倒是要看那少部分人的脸色。” 此言一出,夏皇目光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真是你悟的?” 夏安有些惶恐,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是,父皇!” 夏皇眉开眼笑:“朕没想到,三年静心读书,倒是读出个贤才来。” “那朕考考你,这房地产开发,若遇地方豪强囤积土地,又该如何?” 夏安:“先以怀柔之策,以溢价收购,若是有人故意抬价,那就让皇城司,粘衣处的人去查,查查他们税,查查他们有没有和红莲教勾结,查查他们有没有贩铁,贩盐,贩铜!” 夏皇哈哈大笑,随即又以传递经验的口吻说道:“不错,但这只是其一,常言道,天子不与百姓争利,否则必遭天下人唾弃!” “是故,行此事,必先以人对人,以利分利。” 夏安内心大为震撼,这话怎么和宁毅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当然这个时候他再笨也得装作不懂的样子,拱了拱手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还请父皇指教!” 夏皇笑了笑:“房地产开发,朝廷的地税,房税,以及能让附近的百姓有钱可赚,但定会受到一群人阻碍,所以需要拉拢一批,用他们对付另外一批。” “如此朝廷可得六成,百姓可分利四成,还有炒作之事,最终只会引来骂名,所以此事朝廷绝不能亲自动手,需要一个人来抗下所有的骂名!” 夏安恍然道:“父皇,我明白了!” 夏皇:“你明白什么了?” 夏安:“天子不与民争利,百姓之利,当以百姓去争,豪强,官员,以及那些窖藏银子的富商,最终掏银子购买房的人需要有人背锅。” 夏皇微微颔首:“孺子可教也!此事若能成,大夏三年之内国库必然充盈,你可有合适人选?” 夏安故作沉思:“父皇,儿臣想来,推动此事之人,一,需要有惊天的胆魄能不畏百官,不惧氏族,不怕勋贵,二,需和固有财富之人毫无牵连,如此才能从他们钱包里掏钱,而不是再去压榨百姓,三,此人名声还得不好,最好不能是朝廷在职的官员。” 夏皇眯着眼:“朕倒是有一个好人选!” 夏安:“敢问,是何人?” 夏皇目光幽幽:“宁毅!” “去吧,此事,既是你提出来,就交给你暗中操持,朕也就你们这几个儿子,你大哥无心政事,你二哥走上岔道,汝当勉励!” 夏安心头狂跳,偷摸看了一眼那龙椅,差点儿激动地跳起来。 他尽量保持谦卑躬身退下:“是,父皇,儿臣告退!” 夏安走后,原本慈眉善目的夏皇突然面色一沉,对一旁的赵邯下令道。 “给朕查,这些日子,夏安到底见了哪些人,尤其是隐士,军师,幕僚,朕要一个个将他们挖出来!” “诺!” 很显然,夏皇根本不信夏安那套鬼话,读三年书就能顿悟,就能有治世之才? 那国子监可以不要了,科举也不搞了,把皇室子弟通通关进宗人府,关他三年,各个都顿悟,大夏何愁不能一统天下,定鼎九州万方? 但查归查,对于这儿子能献上此策还是颇为满意的,当皇帝不需要什么都会,但能用人,能让人尽心辅佐才是最重要的能力,若是能敲打一番倒也可用。 赵邯走后,夏皇又开始打起了养生拳,他之所以这么劳心,不就是担心自己撒手后,没人能继承他的一切吗? 要是自己能多活个几十上百年,得到长生之法,这担心就自然不需要了! “来人,再去问问国师,金丹炼好了没?” “诺!” 第56章:学区房,买房优先入国子监! 天香楼,三楼包间内,宁毅正品鉴着新招来厨子的菜肴。 此时,三皇子夏安劲直闯入其中。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吃?快,跟本王回去!” 宁毅示意夏安坐下。 “三殿下,遇事不要急嘛!” 夏安看了看左右,宁毅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儿!” 夏安一脸激动:“兄弟,这一次本王能否坐上储君之位,全靠你了!你是不知道,本王把折子递给父皇后,他对本王说了什么?” “他说,大哥无能,二哥无福运,让我自当勉励!” 宁毅顿时无语,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就把这家伙飘成啥样了? 当然宁毅并没有拆他的台,毕竟还得指望这家伙替他背书。 事实上,房地产这生意没有朝廷背书,基本上很难做下去,尤其是在这皇上一言而决生死的古代社会,毕竟这牵扯的方方面面太多了。 “好了,三殿下不要急,先说说你父皇怎么说的?” 夏安也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正如老弟所预料的一般,父皇说这房地产好是好但若是皇家出面便是与民争利,让我不能直接插手。” “不过,父皇却指定了你作为经办人。” 宁毅眯着眼:“为何?” 夏安:“父皇说,你既不怕权贵,又不怕朝廷那群人,而且……” 宁毅:“而且我名声最臭是吧?” 夏安黑着脸:“老弟若是不愿,我重新推荐一个人给父皇便是。” 宁毅摆手:“不用,为了殿下的大计,我受点儿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夏安一听此言,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九妹前脚送他藏宝图,如今这九妹夫又送了他这一份天大的大礼,难不成老天爷都要帮他? 一时间,夏安有种天命所归的感觉。 “好,别的本王就不多说了,总之钱方面,绝对少不了你的,你就说吧,接下来,咱们第一步该怎么做?” 宁毅:“很简单,既然已经得到你父皇的首肯,你就上一道折子,就说如今京城人口增多,城内房屋已经无法满足京城百姓的需要,应当扩建新城。” 夏安微微一愣:“扩建新城,这钱从哪儿来啊?” 宁毅:“你现在有多少银子?” 夏安顿了顿:“府上现银,七七八八大概有个五六百万两,若是再借一点儿,凑个七百万两应该没问题。” 宁毅:“那你就听我的,先把银子拿来买的,城外的地不管好坏,只要是连在一起的都买了,我保你亏不了。” 夏安没有丝毫犹豫:“好,我这就去让人买!” 宁毅:“记住,买完再上折子!” …… 严府。 “老爷,有件事我还得给你禀报一下。” 管家躬身上前。 严熠:“又怎么了?” 管家:“三皇子夏安突然找我们借钱,大概借来二百万两。” 严氏控制了京城几乎所有的地下钱庄,资金的流向自然瞒不过严家。 “他借这么多钱干嘛?” 管家顿了顿:“买的!城外,地皮成片成片的买。” 严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好,马上传令下去,把手里面的地皮捂住,多少价钱都别卖。” 管家却是不明所以:“老爷,这是何故?不是说高阶卖给宁毅吗?” 严熠:“先别管他们想干嘛?总之,别卖就行。” 这是严熠多年来为官的直觉,但是管家却摇了摇头:“老爷,来不及了,如今地皮疯涨,手下人觉得持续不了多久,索性全都卖了出去,又把钱借给对方。” 严熠:“糊涂!算了,不管他们搞什么名堂,利息他们总是要还的,我等救绝不会亏。” “你派人去宫里打探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情况?” “是!” …… 三天后,早上,皇城外。 宁毅正在当值,夏安下轿快步走了过来。 “宁老弟,我这一次可是买了足足千万两银子的地皮,能借的都借了,光利钱就能吓死个人,你可千万别出幺蛾子啊!” 宁毅:“放心,咱们只会赚更多,折子写了没?” 夏安:“写了!” 宁毅:“那就好,你赶紧递上去,动作要快,别让人反应过来,大伙儿都不是傻子。” 夏安点了点头。 “你要是能和本王一起上朝会就好了!要不,本王去向父皇给你讨个官职?” 宁毅摆手:“不用了,你先去吧。” 夏安最终揣着奏折,忐忑不安的上朝而去,宁毅则和陈睿打了个招呼,直接给自己放班回家。 回府后,他找来二虎:“通知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立马让人收购附近石料场以及木材,另外将京城能建造房子的匠人都高价挖过来,暂时养着。” “诺!” …… 朝会上。 一众大臣日常汇报了一下六部的情况,赵邯随即站出来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夏安随即躬身而出。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了群臣的目光,夏皇似乎早有所预料。 “何事?” 夏安躬身道:“父皇,儿臣认为,京城如今已略显拥挤,来往的商人,还有定居京城的百姓大多数都没有固定居所,城外更是有不少流民居无定所,对于大夏朝廷来说,实在是有碍观瞻,儿臣以为应当拆除老旧房屋,置换新房。” “还应扩建京城,以安民本,以利国家!”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四皇子夏宁想都不想直接跳出来反对道。 “父皇,儿臣认为三皇兄此言未免过于幼稚,如今朝廷国库空虚,哪儿有钱扩建新城,更别说拆房建新,安置流民了。” 夏安笑了笑:“四弟何必如此着急反对?难道,京城焕然一新,让城外流民有定居之处,不是一件好事吗?” 夏宁:“钱呢?钱从哪儿来!” 夏安向夏皇拱手道:“钱自然是从民间集资而来,儿臣请父皇颁布诏书,允许江南富商,外国商贾能在京城直接置业,另外,在新城房屋内有房产者,可优先录入国子监。” “若有各地勋贵在京城置业者,可荣升半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反对之声此起彼伏。 严熠目光深邃看向夏安。 优先入学国子监?就凭这一条,不知多少江南世家大族削尖了脑袋都要来买个房。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主要是,这玩意儿太违背常识和祖制了! 当然,如果光是这点儿,夏皇肯定不会答应,毕竟如此一来,氏族必定垄断科举,这将背离科举天下选仕的初衷。 但事情也有个轻重缓急,朝廷现在最重要的是没钱,其次是如何解决勋贵拥兵自重的问题。 再加上后一条更是妙中妙,夏皇想要拿捏勋贵,但又怕对方不来,如今直接让他们在京城置业,还升半级,勋贵中自然会有人离开封地。 当然作为捞钱能手的严熠,哪里看不出,这里面可以捞到多少好处。 置业,新城? 他当即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三皇子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如此新政,理当由吏部派遣官员缓缓梳理,再交工部前往论证,如此三五年之内,必能出成绩!” 夏皇哪里不知道这老狐狸心里面想的什么,户部工部都是他的人,交给他,严家不知道又能从里面捞多少银钱。 他故作沉思,随即道:“如此倒是好事,只是朝廷伤筋动骨,国库没有盈余,若是只是靠民间自发筹集资金,恐怕难以启动。” 夏安道:“父皇,新城自有新规,想要新城建房者,购房者,应当向朝廷缴纳一定比例的赋税,如此一来便可充盈国库。” “而且建房还能征兆涌入京城的四方灾民,起到以工代赈的效果。” 夏皇这一次只是沉吟少许,都没问出那句经典的“众位爱卿怎么看”直接拍板道。 “如此的确是好的政策,朕允了,着,工部,户部,吏部三部协同新设房契,地契之税,切记此税不可加之于民,唯有购买新城房屋地皮者方能征税。” “传令国子监,昭告天下,新城入住后,朕再特开恩科,此科考试不论身份,只论才学,商人,九流亦能参加科举!”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有礼部老臣当场就要站出来表示反对,说有违祖制。 夏皇也不多说,只说了一句:“祖制能当诸位的粮响否?国库空虚,尔等不思如何充盈国库,只知平添苛捐杂税施加于民,安王心怀朝廷,心系百姓想出这两全其美之策,尔等有什么理由反对?” “就这么定了,退朝!” “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57章:炒地皮赚大钱,宁毅也要开钱 “你听说了吗?咱们京城要启动老城改造,好像,叫啥棚户区改造。” “我又不瞎不聋,告示都贴出来,据说老旧房屋朝廷帮拆,重建期间还给安置费,可以选原地址小屋一间,或者拿钱前去新城购买房屋。” “新城?那不是在城外吗?多不方便!” “你懂什么?新城优先入国子监,听说那里的房子价格还没建出来,如今认购价格,都是一天一个价了。” “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四方巨富听到消息,都连夜赶来置业了。你就算家里没有读书人,但转手一卖,那也是暴利啊!” “是吗?那我得弄点儿钱,怎么也得认购他一间房。” …… 安王府。 如今整个安王府,是门庭若市,以前那些看不起他,不愿意和他往来的官员贵人,纷纷携带重礼上门。 只为求一块地皮,无它,此刻京城的人都知道,城外大部分地皮如今都落到了他妹夫,那个传说中的纨绔世子宁毅手中。 但宁毅如今却是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这年头,谁也不是傻子,安王能提出此策,怎么可能不早做准备,一个个都上门求房。 别的不说,就那优先录入国子监就能薄纱京城内,所谓的庄园别府。 这些人无一不是赶着给安王送钱,不过夏安很清楚,这些钱一半得给他老爹,剩下的一半才是他和宁毅能动的,否则堂堂大夏皇帝,怎么可能配合他们做事? 好不容易又送走一批想要从他手里买的的勋贵后,夏安不由得咒骂道。 “宁毅这浑蛋,分明是拿我当顶缸的?他人呢?” “殿下,宁公子说他最近身体不舒服,躲到外面疗养去了!” 管家面带笑意的回道。 夏安摆了摆手:“算了,看在这一次,这小子给本王带来如此大的利益份上,本王就不和他计较了。” 夏安:“你先偷偷卖一小部分地皮,把欠的银子还了先。” “是!” 由于这一波操作,如今什么都没做,夏安手里握着的地皮价值几乎翻了十倍不止。 十倍啊,那是什么概念?夏安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当然夏安很清楚,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父皇的认可。 他想了想,随即带上银票直接进宫。 …… 养心殿外,夏安恭恭敬敬地站着。 赵邯:“三皇子,陛下传您进去!” 夏安意气风发迈步上前,走到赵邯面前时不经意间掉下一张万两银票。 “殿下你东西掉了!”赵邯急忙捡起追上去。 夏安一副茫然的样子:“那不是赵公公你掉的吗?” 赵邯顿了顿瞬间秒懂:“谢殿下!” 夏安笑了笑随即步入养心殿内,意外的是,夏清欢也在其中。 “儿臣见过父皇!” 夏清欢起身微微欠身:“九妹见过皇兄。” 夏皇摆了摆手,夏清欢起身而去,留下夏安一人。 夏皇只是一个眼神,夏安乖乖从袖中掏出银票恭敬递了上去。 “父皇,这是第一批的收入,约莫三千万两!” 夏皇点了点头。 “做得不错!” 夏安:“儿臣应该的,之后等房子正式建起来,除了有地的收入,还会有房契税,如此国库那边也能充盈起来。” 夏皇目光灼灼:“此策,真是你所想?” 夏安心头一颤,但知道事到如今,必须硬着头皮扛下去。 “的确是儿臣所想,那晚,臣去春月楼和宁毅喝酒,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宁毅准备买地置业的事情上,他说京城地太少,有人想买,买不着,儿臣回去一琢磨,就想到了此策。” 夏皇点了点头,粘衣处那边的确来报,夏安最近根本没有接触过什么谋士,也就是和宁毅厮混在一起,当然宁毅提前砸锅卖铁购置地皮的事情,自然也被查到了。 但在夏皇看来,肯定是夏安借宁毅的手玩了这一招,看着这剑走偏锋,却又解决了朝廷和自己燃眉之急的儿子,夏皇也多了几分满意之色。 不过,他依旧准备敲打一番。 “你让勋贵来京置业,为其荣升半级,此策甚得朕心,安儿,你要明白,大夏的江山是谁在坐,有些人可用不可亲。” 夏安点了点头:“儿臣明白,勋贵手中有兵权乃是父皇的心头之患,儿臣虽然平日里和他们走得近,可儿臣始终记得儿臣姓什么。” 夏皇眉开眼笑:“很好,做人的确要多读书,朕决定给你加加担子!” 此言一出,夏安眼前一亮,要来了吗? “为父皇,为朝廷,儿臣死不足惜!” 夏皇:“最近江浙两省有些闹腾,一是倭患不停,二是水患掘堤,这些都需要有人主理。” “朕欲让你兼任八省巡抚,你挑选得力之人前往江南,平息这两患。” “朕又欲再设六部于金陵,为陪都,此事之后你便入主陪都,统管金陵六部,制约东南诸侯勋贵。” 夏安心头狂喜,又是八省巡抚,又是陪都之主,他感觉自己稳了,十拿九稳了! “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期待!” “去吧!” 夏安躬身退下。 夏皇看着桌面上的银两,却是露出了笑意,天子富有四海没错,但国库是国库,私库是私库。 这些钱理所当然归他私库所有了。 “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 “吩咐内务府,再给九公主增设二十万两陪嫁之物,另外再拨两百万,朕要修建长生观。” “诺!” …… 宁府。 “发了,公子,我们发财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秋蝉捧着银子傻傻痴笑着。 一旁的沈星如也一脸钦佩地看向宁毅,和夏安一样,他们只是卖出去十分之一的地皮,手里的银子就翻了好几番。 宁毅笑了笑:“这算什么?这些不过是地皮涨价的收入而已,后续房子出来的销售赚得会更多,而且是持续不断的。” 沈星如顿了顿:“公子,银庄那边派人来,想免除我们的利息和本金,前提是我们得卖地皮给他们。” 宁毅反问道:“你觉得应不应该卖?” 沈星如:“当然不卖,如今地皮一日一价,咱们坐地升值不好吗?” 宁毅摇了摇头:“不好,你要记住,如今地皮价格暴涨的本质在于朝廷的新政策,一旦那些刚需国子监名额之人都购买了房子,无论地价和房价都会下跌,这就是供大有求了!” “想要一直维持地价和房价,就得让人们觉得他会一直涨,所以,我们若是一直捂着,不让别人也从中分一杯羹,这游戏,是玩不下去的!” 沈星如:“公子的意思是?” 宁毅:“答应他们,不过我们也不要银子,得让他们将京城三成钱庄的份额让给咱。” 沈星如微微一愣:“公子的意思是,咱们自己开钱庄?” 宁毅笑了笑:“不然呢?咱们手里这么多银票,但银票终究是别人的,万一哪一天对方不兑付怎么办?” “而且,这世上有什么生意比开钱庄更赚钱?” …… 严府。 四皇子夏宁和严熠坐在一起。 夏宁握紧拳头:“严大人,难不成我们就要眼睁睁看着,老三赚得盆满钵满,看着他夺得父皇的宠爱吗?” 严熠:“殿下,稍安勿躁,房地产之策一出,的确能短时间内募集大量钱财,但大夏想要求购地皮,入国子监之人终极是少数,到时候地皮价格自然回落。” 夏宁:“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严熠顿了顿,不得不说,这一次他反应有些迟钝了。 “少说三五年吧!” 夏宁:“那么久?” 严熠点了点头。 夏宁:“不行,我们也得弄一些地皮过来。现在城外地皮都在谁手上?” 严熠:“宁毅和三皇子!” 夏宁:“可恶,他们恐怕早有预谋。” 此时严府管家上前,欲言又止,严熠直言道:“说吧,我严家没有事需要瞒着殿下!” 管家:“老爷,宁毅那边同意卖出地皮,不过对方却要我等至少让出京城三成钱庄的份额。” 严熠:“他也想开钱庄?他愿意拿出多少土地!” 管家:“现目前手里的一半。” 严熠大笑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以为什么人都能开钱庄?他要开钱庄,那就给他开,告诉他,老夫给他五成份额,前提是他得把手里的土地全部卖给我们。” 管家:“是,老奴这就去通传。” 夏宁不明所以:“严阁老,咱们为什么给他钱庄啊,还是让出五成市场份额?” 严熠:“钱庄岂是一般人可以开的?他宁毅把持不住的,到时候只有亏,没有赚。” “而且,宁毅手中的土地因为是提前购入的和三皇子手中的份额几乎不相上下,他卖给咱们,咱们才有和三皇子掰手腕的能力。” “陛下向来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现在陛下要的是钱,那咱们就帮他多赚钱。” “而且,土地在我们手里,也会有不少人来找我们求购,如此殿下便能卖出去更多的人情!” 夏宁恍然随即笑道:“这宁毅当真是鼠目寸光,见钱眼开,老三摊上他这个猪队友,还想夺嫡,门儿都没有!” 第58章:夏皇一鱼两吃,三皇子怒不可 宁府。 “公子,钱庄那边答应给一半钱庄份额,但同样的要我们卖出一半的地皮。” 沈星如传递着消息。 宁毅笑了笑:“这么大方,还只要我们一半的地皮?” 沈星如沉吟道:“公子,妾身感觉这里定有诈,对方很有可能明面上让出份额,实际上背地里搞各种小动作。” 宁毅:“不用担心,钱庄肯定是要开,对方能让出来一半,无非是觉得,我们的钱庄不会有客人。” 沈星如点了点头:“钱庄向来注重的是名声的积累,没人往钱庄里存钱,就无法持续经营。” 宁毅笑了笑:“存钱是必然,不过相应的,我们得贷钱出去。” 沈星如微微一愣:“公子,没有钱进来,如何贷钱出去?” 宁毅:“我们不是有地皮吗?等房子开建,就能卖房子,只要在我们钱庄开户,可以办理房子的按揭贷款,以十年为期,每月还款!” 沈星如一脸疑惑:“公子,何为按揭贷款?” 宁毅:“就是给那些,无法一次性购买房子,但又能缴纳首付之人,办理长期的贷款业务,当然得按月缴纳利息来。而且,贷款可以优先选房。” “这样京城里,一些暂时没有钱买房的人,可以到我们的钱庄贷款买房!” 沈星如:“那万一对方还不起后续的贷款怎么办?” 宁毅:“这简单啊,提前签订契约,以买的房子作为抵押,若是还不起贷款,最多给几次机会延期,一直延期的话,就收回房子进行拍卖,卖出后的钱先还钱庄,余下的再给贷款人。” “当然,这一套逻辑,在于房价能持续性上涨的情况下,如此一来,咱们既赚取了首付,也不用担心后续贷款人还不起钱,因为不管如何,我们还能得到房子。” 沈星如恍然,总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但又说不出问题在哪儿。 “那好吧,我这就去回复他们!” 宁毅:“现在就可以把钱庄开起来,就叫秋月钱庄,以后墨韵她们的第一个任务就安保任务,以及催收。” 沈星如微微颔首,当即反身去安排人。 宁毅则看着规划的京城地图,他当然清楚,房地产这一套最终的解决会走向何方。 但相应的,只要不贪,有眼光的人也会在京城这一轮房地产变革中爆富。 由于一开始宁毅就走的是高端路线的房地产,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其实影响不大,毕竟这个时代的百姓,考虑的更多是温饱问题,在京城置业根本不可能考虑。 说白了,宁毅从来没想过赚普通的人,他的目标始终盯着那群窖藏银子的氏族富商。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严熠这边。 听见宁毅爽快答应后,严熠笑道:“终极只是年轻人,有了这一半地皮,我等就不会被动了,殿下现在可以放出风去,让那些人上门认购了。” 夏宁微微颔首:“一切就阁老的安排便是的,但绝不能让宁毅的钱庄生意起来。” 严熠笑了笑:“你放心,京城大部分的钱庄客源都在我们手中,不过有一点,老朽得提醒你。” 夏宁顿了顿:“请阁老言明!” 严熠沉吟道:“这钱,必须上缴一半,而且还是你亲自交给陛下。” 此言一出夏宁一愣:“阁老,这是何意?” 严熠眯着眼:“陛下之所以同意三皇子的提议,你以为真的只是为了改变京城的风貌吗?” “陛下修道观,炼长生术不要钱吗?” “九公主大婚不要钱吗?” “朝廷各项开销不要钱吗?” “是故陛下能妥协,最终的目的还是钱,所以殿下绝不能在这件事上马虎?” 夏宁点了点头:“五成太少,我给父皇八成!” 严熠摇头:“不可,殿下还应该明白,促成这件事,跟着殿下的人都得分润一些,对下舍不得利,最终的结果就是众叛亲离。” “而且我们的成本本来就比三殿下和宁毅高,后续房屋建设,销售也是得花钱的,我估计三殿下那边也至多是五成。” 夏宁:“那我以什么名义上交给父皇?” 严熠笑了笑:“实话实说,陛下向来不喜欢一家独大。” 夏宁恍然:“好,我这就去面见父皇。” 严熠随即招来管家:“给殿下,先拿一千两银票。” 管家也是懂事之人,随即一脸为难:“老爷,那些都不是咱们的钱,是别人存在咱们钱庄的。” 严熠:“让你拿就拿,殿下岂能亏待我等?” 夏宁大手一挥:“没错,先垫付一下,到时候所有利益,本王分文不取。” 夏宁:“一千万,本王估计不够,来人,再去本王府上拿八百万来。” “诺!” …… 养心殿。 看着来求见自己的老四,夏皇眯着眼。 “宁儿,你这是为何?” 世人皆知夏皇最宠珍贵妃,其次便是华妃,其正是四皇子生母。 夏宁恭敬地递上银票。 “父皇,儿臣这是来给父皇分忧来了,三皇兄弄这房地产之策,实为好事,好在儿臣在此期间侥幸收购了一些地皮,儿臣府上也没啥用钱的地方。” “所以这一千八百万两银票,就算是儿臣孝敬父皇,为大夏分忧。” 夏皇眯着眼:“好,难得宁儿有此孝心,这些朕就暂且帮你保管,你三哥前不久领了个差,准备去江南任八省巡按,主要负责江南水患,以及倭患的事情。” “朕思来想去,你三哥并无带兵经验,更无赈灾的把握,朕决定任命你为两江总督,统领两江各地具体事务,一是帮帮你三哥,二也让你历练一下。” “考虑到京城距江南距离遥远,此次灾情,下面来回上报,以至于拖延了不少时间,朕决定在金陵再设陪都,以及中枢六部,你好好干,届时陪都之主的人选,朕会考虑的!” 此言一出,夏宁心头狂跳。 “谢父皇信任!” 夏宁要是知道,他父皇不久前刚跟夏安说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而皇宫内的事,终究是满不足有心人的眼,尤其是夏宁前去面见夏皇,回来后意气风发的样子,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安王府,得知情况后的夏安火冒三丈。 “你说什么?宁毅居然把自己手里的一半地皮通通卖了?还被严熠买了去!” “是的,殿下,宁公子先前买地便提前借不少银钱,可能压力比较大吧!” “混账,他没钱为何不卖给本王?这下好了,被老四钻了空子!” “不行,本王得去见见宁毅。” “王爷,还是不要太责怪宁公子,万一宁公子一怒之下倒下另一方。” 此言一出,夏安心头一沉,但无论如何,他忍不了这口气,他得去好好敲打一下宁毅。 “我心里有数,备马,去宁府!” 第59章:训斥三皇子,办报纸控舆论! 宁府。 宁毅将卖地得来了银票,装好,递给二虎。 “给我爹送去,你亲自跑一趟!告诉他,最近低调一些,不用着急。” 二虎微微颔首:“诺!” 二虎前脚刚走,便有下人来报:“公子,三皇子来,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宁毅笑了笑:“安排他去书房。” …… 书房,夏安目光微冷,宁毅前来时,更是不顾礼节地大声质问道。 “宁毅,你为什么要把地皮卖给严熠,你可知你这样做我们有多被动吗?” 宁毅:“卖给严熠?哪有的事!我只是卖给钱庄了,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夏安瞬间怒气消失了一半:“你不知道,整个京城钱庄都是严党掌控的吗?” 宁毅虽然早有猜测,但的确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王爷还真冤枉我了,我的确不知道,不过即便知道,这地也得卖!” 刚刚消散一些怒火的夏安面色一沉:“你说什么?知道你也卖,你难道不清楚,严熠和老四的关系,宁毅,本王大好的局面,被你给毁了!” 宁毅也不惯着:“王爷,请你弄清楚一件事,我只是给你送钱,但你也不能拦着不让我赚钱,还有,什么大好局面,你真觉得京城的房地产市场,我们能全吃下?” “不给他们一点儿甜头,他们绝对会各种阻挠,到时候半途夭折也说不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们能干吗?” 夏安:“可……可是!” 宁毅沉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关乎夺嫡,但就像玩女人一样,夺嫡不能急,你得慢慢来,做足前戏,才能毕其功于一役否则,最终的下场就是不欢而散,大家都很难看。” “而且斗归斗,如今却还在一个锅里吃饭,谁掌勺,就得看谁的脸色,我想这一点三皇子比我更明白!” “你如此心急,吃相如此难看,将来真会让你掌勺吗?” 宁毅生动形象的比喻,宛如当头一棒,直接将夏安打醒。 “可……可即便如此,老弟,你也应该和我商量一下,如此草草做决断,实在是……” 宁毅咄咄逼人:“是什么?三殿下,要是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那我还是退出吧,我做我的逍遥驸马爷,实在不行跑去和我爹打蛮子去,你们爱咋咋的,和我宁家没关系!” 说着宁毅两手一摊,似乎直接放弃梭哈的样子。 夏安此刻却是急了,以前他能许什么荣华富贵。 可宁家已经很贵了,如今钱肯定是赚了不少,完全可以退一步海阔天空,但他能退吗? 失去了宁家这一大助力,甚至要是因为今天这一次,把对方推向老四那里,就十分被动了。 夏安亲咳嗽一声:“老弟,是我太着急了,哥哥给你赔罪,我那里有几个西域的舞娘,改日就给你送来,算是给你赔罪了!” 舞娘? 宁毅假装眼前一亮,实则开始思考天香楼当初那一出,莫不是这家伙搞的猫腻吧? 不过宁毅也不点穿,而是一副颇为感兴趣的样子,毕竟纨绔败家好色的人设还是得立住的。 夏安笑了笑:“没错,正好,我有事得下一趟江南,这些舞娘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送给老弟帮忙养一养了。” “你放心,九妹那边到时候我去说。” 宁毅:“你能说服九公主?” 夏安笑了笑:“实话告诉你吧,九妹也是全力支持我的,前不久还给了我一个十分重要的宝物,我决定过些日子支持珍贵妃成为皇后!” 宁毅心中暗忖,你九妹支不支持你,我还不知道吗? 看着夏安被蒙在鼓里,宁毅有那么一丢丢的于心不忍,但很快便烟消云散。 他很清楚,别看现在好弟弟,好好哥哥相称,真要让这家伙上位,说不定刀砍来的速度比夏宁还快。 当然演戏嘛,谁不会? 宁毅一副震惊的样子,给足了夏安精神抚慰。 “那好吧,既然误会解除,本王就先回去派人把舞女给你送来。” 宁毅:“那我就不留王爷了,过几日我也想去江南看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去。” 宁毅的话说得很委婉,但夏安清楚,正常情况下,宁毅是无法离开京城的。 但自己要是带着宁毅在身边,到时候遇到事儿说不定还是一把好帮手。 “此事你无需担忧,本王马上就任八府巡按,自然得有护卫跟随,走的时候我向父皇申请调一队御林军,到时候把你算在里面不就得了。” “本王倒是听说那江南女子风情无限啊!” 在夏安看来,宁毅这是想趁此机会去江南游玩一番,不过很快夏安想到了什么。 “宁老弟,我估计你去不了江南,你忘了距离你和九妹大婚之日,也就两个来月?不过放心,等你大婚完,我再写信让父皇把你调来也是一样的。” 宁毅微微颔首:“那好吧,祝殿下旗开得胜!” 夏安摆了摆手,临走前小声说道:“那精盐之事,我已经暗中命人去准备了,你放心有你五成利。” 夏安也清楚,自己也得真正地舍一些本钱拉拢宁毅,看似五成给的不多,可别忘了,夏安可是冒着风险,宁毅干捡银子而已。 “那就太好了,我最近准备开一家钱庄,打破严党的封锁,还望王爷多多支持!” 宁毅顺势也说道。 夏安:“那是好事啊,你放心,我会让人全力支持你的,我走后,有什么事情你随时派人去找我府里的管家,我留在京城的人手,乃至朝中的官员随你调用。” “本王一个要求,那就是尽量别让严熠那老狐狸拖我后腿。” 宁毅略显为难:“这恐怕,有点儿难为我了,严熠毕竟为官多年,党羽众多。” 夏安拍了拍宁毅的肩膀:“你放心,本王有安排的,钱庄之事你放手去做。” 宁毅笑了笑:“那就多谢王爷了!” 夏安摆手:“不用送,你忙你的!” 夏安走后,宁毅眯起了眼,随即叫来秋蝉。 “吩咐下去,所有施工队伍,匠人进驻城外开始打地基,修房屋。” “另外,三天后,秋月钱庄正式开业,凡是来钱庄开户且存入一百两银子之人,可以抽取城外房子一套,另外找书局,刊印小广告,免费发放给京城之人。” 秋蝉顿了顿:“公子,广告是指的给春月楼客人发的那种推荐小卡片吗?” 宁毅顿了顿:“厄,倒不用画那些图,要正式一点,算了,直接收购一家书局吧,咱们开办报纸!” “报纸?”秋蝉微微一愣。 宁毅眯着眼:“没错,办报纸,控舆论!” 第60章:钱庄开业,陈林二人的邂逅! 秋蝉虽不懂报纸为何物,但还是按照宁毅的要求收购了京城的一家书局。 时间一晃,三天后。 城西,秋月钱庄的牌子正式挂了起来。 秦凤鸾,带着一队训练有成的秋月山庄成员,分裂两旁,墨韵则作为秋月钱庄明面上的老板站出来减彩。 “诸位父老乡亲,从今天开始,我秋月钱庄正式入驻京城。” “今日前一百名,来我钱庄开户,且存入一百两以上者,有机会抽城西四合院一套,先到先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墨韵此言一出,围观之人却是无一人上前,一百两银子,哪怕对于京城地界的百姓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而且历来钱庄存银,都是要找多年经营,有声誉,且随时可以提银的老钱庄。 一家没有丝毫背景和资历的钱庄,是个人都会犹豫。 好在这时,三皇子夏安排的人及时出场了。 只见赵俊带着兄弟会,以及一群勋贵子弟出现在秋月钱庄外。 赵俊身后则有人推了一车车雪花白银。 “本公子,存银一万两!” 墨韵笑了笑:“恭喜赵公子,成为我秋月钱庄第一位开户的,请赵公子入内,本庄这就为你制银票。” 赵俊一马当先,此时,一个个勋贵子弟也开始带着银子来存,有存几千的,也有几百的。 显然他们只是来捧场的。 当然除了勋贵子弟外,另一道风景线却是最为迷人。 只见身着新式衣裙,打扮得花枝招展春月楼姑娘们在林妈妈的带领下,一个个排队存银。 一时间,也是吸睛无数,一些春月楼的老客户见此,也跟着上前。 “我存一百两!” 一旁的小厮唱道:“城东刘员外存银一百两,典当入库!” 一名路过的富商说道:“那个,我没带现银,不知隆盛钱庄的银票能不能当银来存,九八折也行。” 钱庄之间的规矩,不同钱庄银票需要有折价的,通常是百分之二到五,这得根据钱庄的声誉来定。 小厮笑了笑:“当然可以,隆盛钱庄银票一张,典当入库,这位客官,您拿好凭证,稍后可以参加抽奖活动,不只是有买房折扣券,还有春月楼,天香楼,招财酒坊折扣券。” “好好,那我再存一百两,岂不是可以抽两次?” 小厮摇了摇头:“每人每天只能抽一次!” 不多时,第一轮名额很快就满了,小厮搬出一个木桶,随即将木桶打开让众人看清楚里面没有任何机关。 接着将一到九的号码球丢进木桶中,接着摇动木桶转柄。 “第一个号码,九!” “第二个号码,六!” “第三个号码,三!” “请中了九六三的顾客上前来,您获得城西四合院一套,可凭此令前往秋月房产销售处兑换房产。” 此言一出,一名来跑商的商人欣喜若狂。 “我,是我中了,我是九六三!” “客官,请这边登记路引和身份,我等到时候会直接到工部地契司为你造房契。” “真的?” “当然,我秋月钱庄,说一不二!” “另外,向诸位宣布一个重要的消息,从下个月起,秋月房地产将会提前开始城西,城东数个地区房屋的预售。” “凡是在本钱庄开户购买房子的人,可凭借良好信用或者存银抵押,按揭买房!” 一名流商问道:“何为按揭?” 小厮笑着解释道:“就是分期付款的意思,您只需要缴纳房价的三成就能购到房子,剩下的钱将有本钱庄为你垫付,之后每个月还上一小笔到本钱庄即可,如此不仅能大大缓解诸位的购房压力,也能让诸位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去做生意。” “本钱庄提供,五年期,十年期的还款模式,前者每月利钱只需要六厘,后者更是只需五厘。” “诸位,新城开发的房屋有限,买到就是赚到,通过本钱庄,可优先参与摇号选房。” “摇号又是何物?” 众人对于蹦出来的新奇词汇,感觉颇为好奇。 “房屋紧俏,自然不能一间间挑选,购买之人,需凭号购买,号码靠前者优先购买。” “……” 随着钱庄小厮,一条条规定宣布,京城有识之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一场房地产风暴,甚至有可能重塑未来的权利格局。 毕竟谁都知道,进了国子监,拜的老师可都是翰林院的,有的甚至还是科举的出题人。 这样的优势,你不争,别人争,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啊! 而对于京城的中间阶级的人来说,这一次,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 陈家小院,陈睿一家七八口人,如今还挤在只有三间小房的杂院内,说得好听是从四品带刀侍卫,但距离那些四品官员,陈睿这个从四品带刀侍卫的混得就差了许多。 哪怕有前面几次宁毅明里暗里的接济,但陈家依旧无法在京城买一个想要的四合院儿。 陈睿的老婆此刻又开始叨叨了起来。 “你说,好歹也是个从四品,如今人人都知道城外的地皮,房子未来一定会大涨,你就不能走走门路也去提前认购一间房?” 陈睿冷哼一声:“走什么门路,我说过多次,我是御林军的,绝不能稳文官有牵扯,你要是在这样不明是非,我休了你!” “你休,你来休啊,天杀的,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我给你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夭折,如今老大好不容易娶亲了,还只能和我们蜗居在这小破房子里,眼看老二也要成年,没房子,怎么娶亲!” “是男人,有本事你别在这儿冲老娘我发火,你去弄一套房子来啊?” 陈睿被气得不行,饭菜也不吃了,筷子一甩,直接出门而去。 “你去哪儿?” “与你无关,疯婆娘!” 陈睿摇了摇头,他也想过去求人,尤其是宁毅,众所周知如今宁毅可是京城手握地皮的大户。 但最终,陈睿还是忍了下来,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春月楼外,掏了掏被收缴的钱袋子。 陈瑞再度叹了一口气,可他刚准备离开却被一道温婉的声音叫住。 “陈统领?” 陈睿回身一看,正是春月楼大掌柜林画萍,后者如今早已去掉了浓妆艳抹,穿上了得体的衣服,和曾经那妩媚的林妈妈判若两人。 “是林掌柜啊!” “怎么,来了,也不上去喝一杯?这是看不起奴家,还是不愿意面对宁公子!” “不不,不是的。”陈睿急忙摆手,却是一脸窘迫。 林画萍狡黠一笑:“那是什么?” 陈睿实在是无法开口,尤其是他对眼前女子,不知何时还有了别样的情愫。 “我还有公务,先行告辞!” 陈睿刚准备扭身离去,但却被林画萍勾住了胳膊。 “正好有件事请你帮忙,上去喝一杯吧!” “真有事?”陈睿顿了顿。 林画萍妩媚一笑:“是的,很重要的事。” …… 一间雅间内,陈,林二人喝得酩酊大醉。 陈睿更是敞开心扉:“早知道有今天,打死我也不娶那疯婆娘!” 林画萍眼神勾人:“那要是再给陈统领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如何选择!” 陈睿看着林画萍那娇艳红唇,胸口中却涌出一股冲动,却是脱口而出。 “选你!” 林画萍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我不过是个苦命之人,幸得东家收留,不过如今也算是熬出头了。” “这些钱,你拿去存入秋月钱庄开个户,算是帮我一个忙,帮秋月钱庄拉拉生意。” “顺带,也用这笔钱付个首付,买个大院子。” 陈睿看着桌上的银票,随即板着脸摇头道:“我不能要女人的钱!” 林画萍突然起身勾住陈睿的下巴:“奴家要是硬给呢?这么多年,奴家都是赚别人的银子,今日就让你赚一回奴家的银子吧!” 说着却是主动褪下裙装,勾着陈睿的衣领来到了床上。 …… 翌日,沈星如正陪着宁毅吃早饭,秋蝉和冬梅二人却是在一旁偷笑着。 沈星如不满道:“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秋蝉推了推冬梅,后者笑了笑:“我们在说林妈妈的事情,昨晚林妈妈灌醉了陈统领,还拿银子给他买房呢。” 一旁的宁毅笑道:“早看出他们两个有意,此事不许外传。” 沈星如则板着脸:“陈睿,他不是已经有家世了吗?林妈妈虽然出身春月楼,以后还指着那些钱养老,我得去说说她。” 宁毅顿了顿:“感情这种事,说也没用,有我在呢,没人敢欺负春月楼的人。” “秋蝉!” “公子,有何吩咐?” 宁毅指了指旁边空位:“你们两个,也不用站着,一起坐下来吃吧!” 秋蝉摇头:“公子,这不合规矩!” 宁毅:“这宁府,我说算了。” 秋蝉和冬梅看了看沈星如,后者微微颔首,二人这才坐了下来。 宁毅给秋蝉夹了个藕饼。 “吃,多吃点儿,你看你们这些天都忙瘦了!” 察觉到宁毅目光所指,秋蝉脸色瞬间变红,连耳根子都红彤彤的,沈星如则是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公子,你就别打趣我这两个侍女,你要是想要,奴家让他们给你便是!” 冬梅和秋蝉瞬间害羞地低下头。 宁毅轻咳一声:“说正事儿,秋蝉,报纸办得如何了?” 秋蝉摇了摇头:“公子,那报纸免费发,别人只会当厕纸,大多数人根本不看上面的广告,而且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字,发了也白发。” 宁毅顿了顿,他似乎忽略了这个时代的识字率。 “如此看来,报纸也不是普通人消遣之物了。” 突然宁毅想到什么:“有了,待会儿吃完饭,秋蝉你跟我来书房!” 此言一出秋蝉娇躯微微一颤,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沈星如,后者却是面无表情。 一旁的冬梅却是略显失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高耸胸脯,自己也不比那秋蝉小啊! 第61章:连载《水浒》,酒楼闹事! 书房内,宁毅提笔快速写着什么。 秋蝉特意穿了一件性感的白色蕾丝裙装,外加丝袜套装,一进来,便开始脱衣服。 “公子,在这儿吗?” 秋蝉俏脸微红。 宁毅抬头一看,瞬间愣在原地。 只见秋蝉身子微微发颤,两只玲珑玉耳变成了粉红色,脸上还带着一丝丝慌乱,蕾丝裙摆,外加白丝长袜,这妮子还似乎特意打扮了一番。 宁毅板着脸:“我又没叫你侍寝,我是叫你来看看这个。” 秋蝉一脸羞涩得不行,她急忙穿好衣服。 宁毅递出墨迹未干的纸。 “水浒第一回?”秋蝉微微一愣。 “这是?” 宁毅:“我准备在报纸上刊登此物,每天刊登一段儿,三天一期,报纸的排版,我也给你们设计好了,就按照这个印。” “公子,这是话本吧?”秋蝉快速扫过。 宁毅:“没错,比起乱七八糟的广告,人们更喜欢话本,当然除此之外,广告还是要打的,但得换一个方式,你再去找人收集一些小道八卦,尤其是京城顶级名伶之间的八卦。” “有的是人喜欢看!” 秋蝉微微颔首:“公子,放心,我这就去找人刊印。” “去吧,报纸好好干,未来说不定能帮我们大忙。” 秋蝉微微欠身便转身而去。 “等一下!” 秋蝉脚步一顿:“公子,怎么了?” 宁毅夸奖道:“还挺好看的,对了,三皇子送来的西域舞女,你们也抓紧训练一下,春月楼的生意不能停。” 秋蝉点了点头,略显羞涩的出了门,去发现冬梅和小姐早已趴在门口。 冬梅:“这么快?以前和小姐少说也是一个时辰起步!” 沈星如随即给冬梅一个爆栗。 “打你!” 冬梅吐了吐小香舌,一旁的秋蝉幽幽道:“公子只是让我做事而已,小姐,我先去了!” 沈星如微微颔首,秋蝉走后,一旁的冬梅拱火道。 “小姐,我看她是想和你平起平坐了!” 沈星如笑了笑:“怎么?你也想去侍寝,要不,我现在带你去!” “不不,小姐,你误会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去天香楼看着去了。” 冬梅连连后退,沈星如不再理会这丫头片子,而是推门而入,便见宁毅正奋笔疾书。 “公子,你这是在写什么?” 宁毅笑了笑:“写话本,你不是会丹青吗?你来帮着做一下图如何?” 沈星如上前拿起来一看,却是很快便入了迷。 “公子,这话本名叫什么?” 宁毅:“《西厢记》写给女儿家看的,怎么样,有意思吗?” 沈星如打趣道:“公子,这是准备靠写话本发家!” 宁毅:“那倒不是,这不是办了报纸,没有内容,前期只能靠我来填充。” 沈星如:“公子,我来替你研墨。” 那次春月楼的比试之后,沈星如对于宁毅却是越发信服,这位公子似乎全知全能一般。 就在二人研墨铺纸写字时。 另一边,严府。 “老爷,事情有些不妙啊,我们德隆钱庄许多客人都拿着银票去秋月山庄纯银,如今秋月山庄的掌柜正一车一车,大张旗鼓,从咱们钱庄往秋月钱庄拉银子过去!” “再这么下去,咱们的库银恐怕要告急了。” 严熠目光一冷:“这宁毅,的确有一套,居然把房子和钱庄绑定,他能这么搞,我们也能,我们也开设按揭房子,而且利钱比他还低。” 管家微微一愣:“老爷,这么下去,我们会不会亏啊!” 严熠笑了笑:“这宁毅也是有聪明之处的,买房者,一日没有还完房贷,房子的所有权依旧是钱庄所有,再怎么也不会亏的。” “再说了,我们有家底儿,亏得起,就看他敢不敢跟了!” 管家点了点头:“好,小的这就去发动人手四处传扬。” …… 醉仙居。 自从天香楼该做酒楼生意,原本京城第一楼的醉仙居如今却是门可罗雀,醉仙居老板求爹爹告奶奶,试图改进菜色,却依旧没有建树。 他听说新科状元乃是一个老吃家,特意请来出出主意。 宋立人此刻正对着一大桌子菜点评了起来。 “不错,色香味俱足,天香楼的饭菜我也吃过,他们那里的确多了一个你们没有的味道,哪怕是素菜也是别有风味儿。” 醉仙居拉板:“宋大人,你替我想想辙吧,在这么下去,老夫只能关门歇业了。” 宋立人勾了勾手,后者瞬间秒懂,随即献上一盘银子。 宋立小人笑了笑:“我不要银子,醉仙居起来后,我要一成利润即可!” 此言一出醉仙居老板微微一顿。 “宋大人,这醉仙居并非老朽一人开的,里面牵扯颇深,老朽实在是匀不出来了。” 宋立人目光一凝:“最少半成!” “那好吧,请宋大人支招。” 宋立人招了招手,后者贴近。 “你可以这样,然后……” 醉仙居老板眼前一亮:“我明白了!” “对了,刑部,应天府衙门,那边也得有人帮衬才行,只要把名声给他搞臭了,就没人去!” “放心,老朽心里有数。” 醉仙居老板走后,宋立人目光微冷。 “宁毅啊宁毅,你竟敢让我学狗叫,那本韩林就让你的天香楼彻底关门歇业!” …… 宁府。 “公子,不好了,天香楼出大事了!” 宁毅正握着沈星如的手画着画,冬梅却是推门而入。 沈星如沉声道:“慌什么?” 宁毅笑道:“没错,不用着急,你慢慢说。” 冬梅:“公子,有一群滚刀肉,跑到我们店里,说吃死了人,还说要去我们后厨查一查,到底放了什么,如今应天府衙门的人已经派人来,刑部那边也下了通牒,要拿负责人,我是从地道逃回来的。” 宁毅眯着眼:“看来,有些人是眼馋天香楼的生意了,不过,既然把栽赃陷害这一套玩到我身上来了!” “你不用担心,你待着府里,没人敢抓你,星如我先过去一趟,你通知秋月山庄,养兵多日,用兵一时,让她们是时候动了一动。” “是!” 第62章:宁毅下昭狱?府尹慌了! 天香楼,一群地痞围绕在门口处,手里拿着棍棒,地上还有一具白布盖着面色青紫的尸体。 尸体旁,一对孤儿寡母正嚎啕大哭着。 “当家的,你死得好惨啊!” “你不过是来这天香楼吃个饭,回去居然就死了,这是一家黑店啊,我的青天大老爷,你可要给民妇做主啊!” 尸体旁,一名身着大红官袍,正四品中年官员负手而立。 此人正是应天府衙门的府尹史渡,虽只是四品,但管辖的范围却是涵盖京城的应天府。 自动提一级,朝堂上站位也只是比那些三品以上的封疆大吏略微靠后而已。 而自他继任以来,应天府不说风调雨顺,但明面上死人的烈性案件几乎没有。 眼看再过两年资历到了,就能入六部中枢,以他的年纪,只要不犯大错,五十岁入阁大有希望。 那是大夏朝廷中枢,是辅佐皇上治理天下的权利巅峰,是无数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人生顶点。 “禀大人,天香楼所有厨子已经扣下,所用调料,皆已封存,另外据店里所言,他们的掌柜负责人逃了!” 一名衙役上前拱手汇报道。 史渡目光一凝:“立马张贴告示,羁拿嫌犯,另外将天香楼给封了!” “诺!” 说着,几个衙役将写着应天府封的条子贴在天香楼各处,客人们自然早已被赶了出来。 天香楼的小厮,店小二,跑堂的,传菜的,还有后厨火房,甚至春月楼过来唱曲的清倌人通通都被抓了起来。 “带走!” 史渡大手一挥,一群人浩浩荡荡就往应天府衙门而去。 “且慢!” 突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史渡回身一望,却是笑着拱手上前。 “原来是宁公子,不知公子有何事?” 宁毅目光一扫,随即笑了笑。 “史大人,你这又是干嘛呢?” 史渡正色道:“有人状告天香楼,毒杀亲夫,本官按律前来办案?” 宁毅目光微冷:“办案,案子办了吗?就直接拿人!而且,什么大案,需要你史大人亲自来拿人!” 宁毅语气夹枪带棒,史渡略显尴尬,但随即正色道:“本官向来,亲力亲为,好了,本官还有公事在身,不便相陪,告辞!” 宁毅淡淡道:“你不是要抓天香楼负责人吗?我就在这儿,将他们放了!” 史渡眉头一皱,醉仙居老板只是说查封天香楼,可没说背后站的是宁毅啊。 “公子这是何意?” 宁毅摊手道:“这不明摆着吗?我就是这天香楼的老板,要抓就抓我,和他们下面的人无关!” 史渡脸色一变。 “公子,你说笑了!” 宁毅目光一凝:“谁和你说笑了?怎么,只敢欺负他们,不敢拿我宁毅,史大人如此双标,欺软怕硬,难不成是收了某些人的好处?” 史渡顿了顿,他的确是收了好处,上面又有人给他打招呼,他才来抓人搅乱天香楼生意的。 可他没想过要抓宁毅啊! 谁不知道,宁毅在京城号称混世小魔王,谁招惹谁倒霉的那种。 史渡陪笑道:“公子,别开玩笑了,即便公子是天香楼的老板,但害死人也是下面的人所为,公子顶多是御下不严,还够不着抓人审问的地步。” 宁毅冷哼一声:“你这帽子倒是扣得快,我让你抓人,可没说我天香楼一定要有过错。” “你不抓是吧,好,我自己来!” 说着,宁毅下马,随即拿了一旁铁链缠在手上。 “走,本公子跟你回应天府!” 史渡顿时慌了。 “这……公子,你可别玩了!” 宁毅不像说笑:“谁和你玩了?你不是要秉公执法吗,你堂堂应天府尹,秉承大夏律法,坚持正义,赶紧抓人啊!” 周遭吃瓜群众见此却是开始起哄。 “史大人,抓了他,抓了这纨绔!” “是啊,史大人,别怕,抓了他,我等给你立长生牌位!” 鉴于宁毅以往的名声,一些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纷纷在人群中埋着头高吼了起来。 之所以埋着头,是怕被宁毅看见样貌招来报复。 而此时,那一对母子也扑到史渡面前:“大人,你可得给我孤儿寡母做主啊!” 史渡面色通红,此时的他仿佛被架上了烧烤架,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但一看宁毅那嚣张的样子,史渡心一横。 反正宁家和严阁老向来不对付,自己又算得上严党一派,这种落井下石的机会,严阁老定不会放过的。 他随即沉声道:“把他们放了,来人,把宁毅收押。” 宁毅笑了笑:“这才对嘛。” 史渡环顾四周朗声道:“常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今日就是要让诸位看看,在我应天府,没有人可以枉顾大夏律!” “带走!” “青天大老爷啊!” “史大人威武,做了我等不敢做的事情。” “我这就回去个史大人立长生牌。” “你啥意思,你这是咒史大人吗?” …… 眼看宁毅被应天府衙役带走,身后更来的沈星如却是急了。 “公子!” 宁毅摇了摇头,给了个放心的眼神:“不必担心,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沈星如微微一顿,想到路上赶来时宁毅对她的嘱托随即转身而去。 一旁的冬梅却是颇为自责,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跑的。 …… 皇宫,华清池。 “你说什么?宁毅被抓了!” 夏清欢宛如炸毛的猫,从坐垫上弹了起来,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小兰花? 后者点了点头:“殿下,这是沈姑娘亲自送来的消息。” 夏清欢目光一凝:“谁动的手?居然敢抓本宫的驸马!” 小兰花:“是应天府尹,据说宁公子开的酒楼吃死了人,对方将宁毅带回应天府问话。” 夏清欢冷哼一声:“严熠老狗装都不装了是吧?本宫这就让那史渡放人。” “公主,宁公子府上的人特意交代了,让您别给那顺天府尹施压,尽快把这件事告诉三皇子就行,看他是何反应。” 夏清欢双眼微眯。随即摆了摆手:“你下去,本宫明白了!” …… 安王府。 “三哥,事情就是这样的,我怀疑严熠知道宁毅在助力,那老狗便开始针对宁毅了。” 夏清欢亲自出宫前来见了夏安。 后者本来准备要去江南赴任,车马都准备齐全了,听到夏清欢派人传来的消息,立马赶回府上。 夏安面色一沉:“九妹你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救宁毅。” “来人!” “在。” “去,让顺天府尹,跪着把宁毅请出来,告诉他,宁毅若是伤了一根汗毛,本王把他大卸八块!” “诺!” 夏清欢笑了笑,事实上,宁毅让人带话,夏清欢便瞬间秒懂,他是想借此机会把事情闹大,顺便让老三和老四火拼,消耗他们的实力。 当然这是夏清欢自己的脑补了,至于宁毅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而另一边,牢房内,宁毅看着摆满的一桌子酒菜,一脸意外地扫向史渡,后者态度极尽谄媚。 “宁公子,让你受惊了,刚才外面人多,下官也是无奈之举,还请你多多包涵!” “下官给你跪下了,求你解开枷锁,咱们出去吧!” 宁毅冷笑一声:“出去?我看这里还挺好,又凉快,准备在这里避个暑!” 史渡欲哭无泪,他没有等来严阁老的嘉奖,反倒是等来了新任八府巡按的三皇子的责问。 要知道,这八府刚好囊括他这应天府。 “宁公子,只要你出去,让本宫做什么都行,我给你磕头了!” “嘭嘭!” 宁毅目光一冷:“想让我出去也行,去找出诬告本公子的幕后主使,带他来见我!” 史渡哭丧着脸:“这……” 宁毅将酒桌一掀:“怎么?史大人,是不愿,还是不敢呢?” 第63章:玩一把大的,刑部尚书被坑死了! 史渡:“公子,下官真的不知道!” 宁毅冷笑一声,摆了摆手:“行了,你什么时候知道,什么时候再来见本公子。” 史渡叹了一口气,拱了拱手退出闹房,随即招呼牢头儿道。 “务必保证宁公子的安全,若是他伤了一根汗毛,上面要我脑袋,我先灭你全家!” “是……” 牢头儿颤声道:“却是不敢有半分马虎?” 史渡走后,宁毅则闭目养神,顺带开始好好规划着未来。 如今京城这边的事情,差不多已经上了正轨,房地产有了,钱庄也有了,等天香楼和春月楼稳定下来,他就可以找机会抽身出去,正儿八经地发展独属于自己的势力。 当然他老爹在西南那里也算是一份,但想要真正的成大事,还需要实地去大夏最富硕的地方考察一下。 将天香楼,春月楼,以及秋月钱庄开到江南去,而契机就在三皇子夏安身上。 宁毅就是要趁着诸皇子夺嫡好好发展自身,到时候不管谁登基,他都有随时掀桌子的能力。 至于为何主动投身在这监牢中来,其实道理很简单,这些日子,他锋芒太露了。 一个纨绔子弟,先后成为春月楼,天香楼的老板,又主导了房地产的事情,让各方都赚到了利益,宁府更是赚了不少银子。 这锋芒绝对不能刺到夏皇的眼,尤其是在他没有出京城之前。 事实上,宁毅虽然和夏皇见面不多,可却始终将其作为最大的威胁,尤其是夏皇这种连自家儿子都骗得团团转的人。 宁毅更是下定决心绝不能提前暴露真正的意图。 当然仅仅关进牢里自然无法转移夏皇的视线,他必须再做点儿其他什么才行。 宁毅从袖中取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褐色药丸,随即吞入腹中,不多时面色一紫,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片刻后,巡逻的牢头儿发现宁毅躺在地上,瞬间紧张了起来。 “不好了,宁公子中毒了,快来人,救命啊!” 牢头儿喊的那叫一个急迫,他不是要救宁毅的命,而是要救他一家老小的命! …… 养心殿,夏皇是勃然大怒,他训斥着跪在地上的史渡,以及严熠。 “朕不想听你们解释,宁国公刚刚献上《屯田法》,更是主动率领军民开垦边荒,为天下勋贵做出表率!” “现在,你们告诉朕?为什么,他的独子,莫名其妙被抓进应天府的大牢,还中了剧毒昏迷不醒?” “宁毅要是醒不来,应天府上下就给他殉葬吧,至于宁国公那,严爱卿,你自己去和他交代!” 此言一出,严熠恨不得一脚将史渡踹死,这混账东西,居然敢不经过他就做这种事。 当然,以严熠对史渡的了解,他没那胆子,严熠首先把怀疑的目光落在夏清欢身上,也许是这位公主不想嫁给那浪荡子弟。 当然最值得怀疑的还有三皇子,以及王党,还有那些不满意他严熠,想要栽赃的人。 当然严熠怀疑过任何人,甚至怀疑过自己拿不成器的儿子,也没有怀疑过宁毅,毕竟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严熠拱手道:“请陛下明察,臣绝没有破坏《屯田制》的想法,臣和宁国公虽然政见不和,但从来没想过要暗害宁毅,这定是有人嫁祸老臣啊!” 史渡:“是啊,陛下,臣发誓,绝对没有给宁毅吃任何不该吃的东西,我还特意叮嘱过。” 夏皇目光一冷:“朕问你,为何抓宁毅?” 史渡:“陛下,臣没有抓他,是他自己跳进来的!” 夏皇冷笑一声:“是吗?你看这是什么!” 夏皇丢出一张灰纸,上面用朱红色的墨,写着一行大字。 “号外,号外,应天府青官大老爷,怒抓纨绔浪荡子!” 史渡微微一愣:“这……” 夏皇冷哼一声:“这是报纸,京城前不久涌现之物,上面有监察御使去采访京城百姓的谈话,如今,整个京城都在颂赞你史大人是百年不遇的大青天!” “怎么?你以为,裹胁民义,朕就不能杀你!” “史渡啊史渡,你做官不想着好好报效朝廷,却一心钻研此道,看来,是朕看走眼,朕觉得你做一个四品府尹太屈才了,要不这样,严阁老,你把这位你的好门生,拉进内阁,做一个一品辅政大臣怎样?” 严熠额间冒汗:“陛下,臣知错了!” “错哪儿了?”夏皇目光一凝。 严熠满头大汗:“臣这就去请最好的名医,给宁毅诊病。史渡,当着陛下的面,你说,是谁让你查封天香楼的?” 史渡支支吾吾。 “说!” 面对首辅和皇上的压力,史渡不敢再做隐瞒。 “臣有罪,臣一时贪念,收了醉仙居十万两银子,又在新科状元宋立人的怂恿下这才亲自前往拿人,还有……” “还有谁?说!” “还有刑部尚书,李大人的公子李兆,他给我专门打了招呼!臣……臣真的不知道,他们要害宁公子啊,臣甚至不知道天香楼背后的老板是宁公子。” “陛下,饶命!饶命!” 夏皇目光一冷,随即扫向严熠。 “严爱卿,你还说这不是你授意的?” 严熠麻了,刑部尚书李坤,这是他严党的核心人物,也是他的学生之一。 他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宛如泄气一般,瘫坐在地。 “陛下,臣无话可说!” 夏皇:“来人,着,皇城司,粘衣处,御前所,三方其动,将刑部尚书之子李兆,新科状元宋立人立即捉拿归案,另外,责令刑部尚书了坤闭门思过。” “诺!” …… 醉仙居。 宋立人和李兆正推杯换盏。 “李公子,请!” 李兆笑了笑:“宋状元此计果然妙啊,那宁毅被抓,史渡如今又被京城百姓如此追捧,他少说也得进去十天半个月的,也算是给本公子出了这一口恶气!” 宋立人:“哪里,哪里,若没有李公子的说话,史大人也不会亲自出动,那宁毅还以为史大人会碍于情面放过他,他哪里知道,我早就安排了托儿在人群中。” “还是宋状元棋高一着,来,喝,以后有什么事,我李谋人给你担着!” “这样吧,过段时间,我给我爹说一声,到时候先把你调到刑部去当提刑官,我再帮你搞几个案子,要不了三五年,就能升上去。” 宋立人眼前一亮,在得知宁毅曾狠狠羞辱过这位刑部尚书的公子后,他便主动巴结了上来。 踩头宁毅只是附带,他真正要做的是借此平步青云。 但就在宋立人畅享无限未来时。 “嘭,嘭,嘭!” 三道破窗之声传来。 “宋立人,李兆,你们的事发了!” 粘衣处贾行贾千户,御前所从四品统领陈睿,皇城司副司长兼内务府副总管赵恩,三人各自率领人马杀来。 李兆微微一愣:“这……诸位大人,你们这是弄啥嘞?” 这阵仗,李兆只在二皇子造反那天夜里看到过,这是要抓绝世大反贼的配置啊。 大夏三大特殊部门联合出动,除了天字号反贼,谁有这个待遇? 宋立人强打精神:“诸位,这其中怕是有误会吧!” 陈睿冷哼一声:“误会?宋立人,你涉嫌毒杀宁国公世子,我等奉陛下口谕前来拿人!” 赵恩:“李公子,请吧!” 李兆此时半点儿不慌:“不用你们抓,我自己能走,不过,我要派人通知我爹!” 贾行:“不用了,前刑部尚书李坤,在家中留下绝笔后,畏罪自杀!” 此言一出,李兆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我爹,死了!这绝不可能,你们在诈我?” “带走!” 第64章:秦凤鸾,什么时候洞房? 养心殿。 夏皇目光冷冽:“堂堂刑部尚书,朕只是让他闭门而已,他居然畏罪自杀!” “你们皇城司,粘衣处都是吃干饭的废物?” 贾行匍匐在地不敢说话,赵恩也是一动不动,作为赵邯的干儿子,这些年他奉命监察京城百官。 李坤身为刑部尚书,在尚未定罪之下在家中自缢,这件事不管放在哪个朝代都是极为不光彩之事。 此刻,夏皇正在气头上,二人哪敢接话,好在一旁的赵邯及时上前说道。 “陛下,此事全赖老奴,其实在此之前,老奴接到下面人的折子,说李坤纵容刑部官员收受贿赂,以乞丐流民置换死刑犯。” “老奴本想收集完证据,上呈陛下,谁曾想,李坤以为事情败露,居然畏罪自杀了。” 夏皇目光一冷:“此事,为何不提前向朕禀报?” 赵邯急忙跪在地上:“老奴担心罪证不足,到时候李大人反咬我污人!” 夏皇冷哼一声:“罢了,此事已发生,朕也不追究你们的罪责了。宁毅醒了吗?” “回陛下,太医院数名太医,用尽了名贵药材,总算是将宁公子给救了回来,不过李太医说,宁公子毒入骨髓,身子骨异常虚弱,恐怕需要好生调养数月。”贾行回道。 夏皇:“那就多派人给朕盯着!” 贾行:“诺!” 夏皇看向赵邯:“查出来是何人下毒吗?” 赵邯顿了顿:“此事,正在严加审问,新科状元宋立人,刑部尚书之子李兆皆不承认给宁毅下毒一事,应天府上上下下也全部筛查了一遍,除了一些枉法之事,的确没有人给宁公子下毒。” “对方行事之缜密,恐怕潜藏颇深,李兆和宋立人兴许也是被人利用了!” 夏皇眯着眼:“既然李坤已经死了,此事就此打住,至于和李兆和宋立人,先行收押,看是否有人与其联系。” “另外,宁国府那边赏些滋补之物,切莫误了公主大婚!” 夏皇摆了摆手:“行了,都下去吧,传国师来。” “诺!” …… 刚出养心殿,赵恩抹了一把冷汗。 “干爹,这一次陛下居然没有借此大动干戈?儿子可是准备了不少朝廷官员的黑料,还想着能借此敲打一笔。” 赵邯冷声道:“你要钱不要命了?最近给杂家老实点儿,京城接二连三出事,早已闹得人心惶惶,你没看主子都有意将政务分给三皇子和四皇子处理吗?” “如今主子一心只想求仙,他要的是稳定,明白吗?” 赵恩点了点头:“干爹,儿子明白了!” 赵邯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手里的这些东西,用得好是咱的护身符,用得不好,那就是催命针,行了,你收拾一番,去江南织造局,那边最近出了乱子,你去顶一顶。” “是!” 赵邯:“还有,杂家问你,在京城你是杂家的人,出了京城,你是谁的人?” 赵恩顿了顿:“儿子永远听从干爹的!” 赵邯:“错,你得听陛下的,三皇子四皇子也会相继前往江南,那里将会是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 “我们内务府以及所辖的皇城司只忠于陛下,切莫提前站队,否则引火烧身,无人可保你!” 赵恩听出了赵邯的敲打之意。 “是,儿子定牢记于心!” 赵邯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有,你离京前,把此物交给宁公子,什么也不用说。” 赵恩见递过来的一个白色的空瓶,却是一头雾水,但最终还是躬身应下。 赵恩走后,赵邯抬头看向天边渐渐压进的乌云,摇了摇头:“看来,京城这一潭水是越来越浑了!” …… 宁府。 宁毅经过太医院好几天的“抢救”总算是活了过来。 此刻他正枕在沈星如的白丝玉腿上,秋蝉在一旁煽着凉风,冬梅则是从玉盘中拿出紫红色的葡萄,一粒一粒地为宁毅剥着。 秦凤鸾则是带着面具,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汇报着这几天情况。 “经秋月情报小组侦查,这一次,是醉仙居老板见天香楼生意火爆,试图派人打探味精的秘密,被秋月监小组的截获阻止。” “之后更是恼羞成怒,找来了宋立人,他又联系与你有仇的李兆这才弄了这一出。” “李坤是怎么死的?” 秦凤鸾:“有人说此人是做贼心虚,但更大可能是被严熠逼死的,李坤曾暗中支持过二皇子夏斌,此事或许就是严熠授意试图双边下注。” “外加上,这些年李坤为严家做了许多贪赃枉法之事,索性借此做个了断。” 宁毅点了点头:“干得不错,每个小组发一万两银子的奖金,另外城西的房子,干满三年以后,一人送一套。” 秦凤鸾笑了笑:“这还差不多,那宁大老板怎么奖励我呢?” 宁毅抬头看了一眼那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具脸,目光最终定格在胸前的波涛上。 “你要什么奖励?你见我能不能把你那破面摘下来,你这样我奖励不出来啊!” 秦凤鸾呵呵一笑:“当然不行,我怕你对我有想法。你以前招揽我可是说过,一年二三十万两银子俸禄,不杀人也给。” “之前,你没钱,现在总得兑付了吧!” 宁毅好奇道:“你孤身一人,要那么多银子干嘛?怎么,你招兵买马准备自个儿造反啊!” 秦凤鸾:“你怎么知道?” 此言一出,剥葡萄的冬梅手一颤,葡萄顺势滑落到沈星如大腿下。 沈星如也提溜着大眼看向秦凤鸾。 后者顿了顿:“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又没说造大夏的反!” 宁毅来了兴趣。 “细说!” 秦凤鸾:“我这名字,难道你们还没看出来不同吗?” 沈星如突然想到了什么:“既是凤又是鸾,你是皇女?” 秦凤鸾:“差不多吧,我外公乃是丹东李氏王朝的末代王子,一直以来,丹东以南的半岛都是中原王朝的附属国。” “夏灭陈时,陈国余孽逃亡丹东半岛联合最南端的朴氏将李氏灭了国,后来朴氏又发动政变清除了陈国余孽,主动向大夏臣服。” “外公辗转流亡,进入了风雨楼混成了九长老,这一次之所以冒险随夏……” 沈星如轻咳一声,看了看门外。 秦凤鸾急忙收住。 宁毅则是笑了笑:“无妨,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你说吧!” 秦凤鸾:“这一次之所以冒险行此一搏,便是因为夏斌答应成功之后助我等复国。” “外公战死,北夏分部名存实亡,外公临死前,让我务必招揽人手继续回去刺朴氏王族。” “所以,我需要钱,大把的钱!” 宁毅拿出堪舆图指了指:“你说的朴氏王朝,是在这儿?” 秦凤鸾点了点头,宁毅突然眼前一亮,都说农村包围城市,平天下谁说要先平中原? 他爹在西南发展,他要是带人先平丹东借此作为跳板,尤其是如今大夏和丹东以南的半岛实际上已被北方草原部落隔绝。 “这可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凤鸾,你做我的女人,我给你复国让你当女王怎样?” 宁毅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秦凤鸾居然一口答应。 “好啊!” “什么时候洞房?” 第65章:规划复国计划,入宫觅公主 “噗!” 喝茶的沈星如一口喷了出来。 后者急忙掏出手绢帮宁毅擦拭。 “公子恕罪!” 宁毅摆了摆手,看向秦凤鸾。 “你认真的?” 秦凤鸾轻哼一声:“区区皮囊而已,我又不是舍不得,只要你能帮我复国,我给你生十个八个都行。” 说完还自信地挺了挺:“你放心,保证孩子饿不着!” 宁毅瞬间绷不住了,沈星如,秋蝉,冬梅三女更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秦凤鸾。 但对于从小生活在杀手组织中的秦凤鸾来说,只要能达成目的,过程不重要,手段也无所谓。 宁毅则是认真地考虑起这笔划算的买卖。 “洞房之事先不急,先说说,你复国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星如下意识也提了提腰间束胸,那表示好似再说,我也不差。 秦凤鸾:“哦,没准备啊,存的银子不都全部投在秋月山庄了吗?” “你给钱,我马上去找杀手去刺杀朴王。” 宁毅摆手道:“刺杀只能打击一时,改朝换代光靠刺杀怎么行?而且,朴氏经营半岛也有几十年了吧,你这个李氏王朝血脉的外孙女回去别人还认吗?” 秦凤鸾顿了顿:“你说的有道理,那怎么办?” 宁毅大手一挥:“大军押境,平推!” 旁边的沈星如则看着堪舆图开口道:“公子,北方早已落入草原十八部之手,从大夏举兵过去不仅得穿过北蛮的封锁,还得越过白山黑水,哪怕是大夏举国之力,都不一定能打这么一场大战!” 秦凤鸾鼓着眼:“你想骗我?” 宁毅笑了笑:“谁说要绕过去,完全可以造船跨海过去,过段时间我们不是要去江南吗?正好,去那边造船!” 秦凤鸾眼前一亮:“果真?” 宁毅确实有了计划,到时候以丹东为跳板,东西两面夹击,大事可成! 而且有船,能出海,就能在这个时代开启大航海时代,前世郑和舰队只是去送温暖。 这一世,为什么就不能来一次,男儿带吴钩,收取北美五十州? 宁毅也想试一试,若能向外开拓,这片中原大地三百年一轮回的必然宿命,是否能打破。 当然自己也许看不到那一天,但多给子孙留点儿地,最起码以后不学外语的学生,也能念他好,给他多烧一炷香! 前世网上经常流行一个梗,说,要给秦皇汉武一张世界地图! 如今他脑子里就有这地图,他也有机会完成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但宁毅便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未免想得有点儿太远了,他现在还被困在大夏京城这个牢笼,装病呢。 不过,路不是一天修出来的,提前做准备准没错。 宁毅意气风发道:“没错,咱们下一步就是造大船,出海!京城这边的事情,尽快推进,到时候留下一两个负责人,咱们就可以出海了。” 秦凤鸾挺了挺胸:“好,本姑娘等着给你生十个八个的,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宁毅脸色一黑:“不能提前生吗?” 秦凤鸾轻笑一声:“你想得美,男人都是占了便宜不认的主儿,你以为是沈妹妹啊……沈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应该会给你报仇的,我走了!” 说完秦凤鸾麻溜跑路,一旁的沈星如略显幽怨地看向宁毅。 宁毅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别听他胡咧咧,我们这一次去江南首要便是帮你找杀母仇人,而且,红莲教始终是个麻烦,得想办法将他们解决了,他们护法死在我手里,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沈星如微微颔首:“奴家,自然信得过公子!” 此时一名护卫躬身来报。 “公子,门外有一位公公求见。” 宁毅眯着眼:“让他进来吧!” “是!” 沈星如起身带着秋蝉和冬梅先行退去,虽然秋蝉和冬梅在他们这里是丫鬟,可如今放在京城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春月楼老板,天香楼负责人,一些官员都得上杆子巴结的存在,外加秋月钱庄墨韵。 有好事者,将原本的京城六美,变成京城九钗,不过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这三人其实都是宁毅麾下的。 不多时,赵恩躬身而入。 “皇朝司赵恩,见过宁公子!” 赵恩拱了拱手行礼道。 宁毅好奇地打量着来人。 “公公多礼了,不知公公前来所谓何事?” 赵恩从袖口拿出一个空玉瓶。 “公子,这是我干爹赵邯大总管让小的转交给您的。” 宁毅眯着眼:“可有带话?” 赵恩:“未曾带话,小的先行告退!” 不等宁毅继续发问,赵恩却是主动退了出去。 看着这空瓶子,宁毅心头一沉。 “这大内总管,显然已经猜出我自导自演了!” 果然能在京城这王八池子里混的人,都是老王八,大乌龟,没几个笨的。 这瓶子正是他所用的那毒药黑墟丹,乃是秦凤鸾给的独门毒药,可呈现假死之状。 按理说这瓶子早在他进入天牢前就丢了,对方能找回来,而且送到他手上,也就说明,对方知道他是演的。 “那夏皇岂不是也有一定概率知道了?” 宁毅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对,夏皇若是要敲打我,没必要这么麻烦。” 宁毅想了想找来沈星如。 “给我拿一套衣服过来,我等外出一趟。” 沈星如:“公子,这是要?” 宁毅目光一凝:“入宫!” …… 夜,华清池。 小兰花正打着哈欠守夜,突然一道黑影掠过,小兰花大吃一惊就要呼喊,却被人死死捂住口鼻。 “是我,出去守着!” 听到宁毅的声音,小兰花娇躯微微颤,这位姑爷果然不走寻常路啊! 不对,他不是应该在病床上躺着吗?怎么会三更半夜跑公主府里来偷人? 呸呸…… 小兰花点了点头,按照老样子将更外一层值守的宫女带走,自己守在殿外。 此时,殿内,夏清欢正拿着几件从春月楼高价买来的衣服摆了着,一边看一边骂。 “真是伤风败俗,斯文败类,也只有那浑蛋能设计出这种羞人的衣服来!” “这东西穿在身上,真有那么好看吗?” 夏清欢下意识褪下亵衣,换上春月楼买来的女仆装,看着镜子里可爱又蠢萌的模样,夏清欢顿时气笑了。 “可恶,那浑蛋居然喜欢这种?” “那你为啥要穿浑蛋设计的衣服!” 夏清欢猛然一惊,急忙扑在被子里,面色羞红地质问道。 “你要死啊,你不装病,大晚上跑来本宫这儿干嘛?” 宁毅快速钻进被窝,从身后一把搂住夏清欢的细腰,在其耳边吹气道:“想你了呗!” 夏清欢一把推开宁毅:“你觉得本宫会信?说吧,又是什么事!” “唔唔~~” 夏清欢红唇被堵住,又感受着从背后伸来的温热大手,却是惹得夏清欢春心荡漾,眼中更是水波泛滥,但依旧嘴硬。 “不……不要……” 宁毅双手高举,抽身而出。 “那我走?”作势要走。 夏清欢咬着薄唇,随即恶狠狠道:“浑蛋,你给本宫回来,今晚不许停!” “你在给沈星如多少,今晚都必须给本宫通通补回来!” 宁毅微微一愣,这小妮子,要强也就罢了,这也要比多少? 第66章:被捉奸?宫内遇艳! 后半夜,夏清欢两条藕臂耷拉在宁毅胸口上,俏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脸满足的样子。 “死鬼,大晚上跑到本宫这里来,你就不怕被我父皇发现,诛你满门?” 宁毅紧了紧搂住细腰的手:“怕什么?反正现在咱们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夏清欢娇哼一声,心中暗忖,她和宁毅并非相爱在一起,甚至到目前为止,她最多的也是政治考量。 宁毅是她攀上权利之巅的工具,就像那宫里妃子寂寞时使用的木瓜一样。 不过是解决生理所需,她们真正的目标是向上爬,爬到那龙床之上,再有个一子半女,最后熬出头。 而这一切,夏清欢从小就深有感触,她的母妃起初并不受宠,连带着她和弟弟都经常被欺负。 也是因为如此,她从小,绞尽脑汁子讨好夏皇欢心。 夏清欢翻过身嘟囔道:“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在城外布局赚了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带着本宫?” 宁毅微微一顿,他以为这妮子只会吃醋,没想到还贪钱? “你在宫里有吃有喝,吃穿用度皆是内务府管,要钱干嘛?” 夏清欢轻哼一声:“我马上就要嫁去你宁府了,身为公主,府中财政大权自是我来掌控,怎么,我都不管你在外面找女人,钱总该交给我管了吧!” 宁毅心中幽幽一叹,果然是宫里长大的的人,对于利益的考量,远远大过了感情上的。 他自然看穿了夏清欢的小心思,对方这是准备拿钱给他弟弟铺路。 不过这样一来,宁毅反倒是轻松许多,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是想借夏清欢作为挡箭牌,让宁成武有足够时间做准备。 既然对方和他没有感情只是利用,那就更好办了。 宁毅笑了笑,对于杀手来说,交换利益,比交换感情来得更轻车熟路。 “好,城外收益,我给你一半,不过,你不能插手我的事务,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夏清欢也知道宁毅不是那么好掌控的,能得一半利益已是占了大便宜了。 “什么忙?” 宁毅:“我想你帮我约一下赵邯赵公公。” 宁毅也没有藏着:“他手里拿到了此次我装病的证据,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助你弟弟夺嫡,你父皇要是知道了我欺君,最终连累的还是你们。” 夏清欢神情一紧:“好,此事我会想办法联系他,另外父皇那边我也会打探一下,知不知情,到时候再联系。” “城外的事情,我派一个人处理,就和沈星如麾下的那些人一样,可好?” “谁?” 夏清欢笑了笑:“小兰花!” 宁毅:“好,没问题,明天你就让她来我府上即可,我先走了!” 夏清欢翻身压在宁毅身上。 “慌什么?晚上外面巡逻反倒是更频繁,明日再走!” 说着却是缓缓撩起裙摆。 夏清欢轻哼一声,她就不信,自己的魅力还比不过那小小勾栏女子? 她俯身,在宁毅耳边吹着气。 “宁大公子,本宫命令你,全速前进!” 宁毅顿时无语,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这么如狼似虎? 而就在宁毅纵横沙场时,殿外,一盏灯笼突然出现。 “欢儿睡了吗?” 正在打盹的小兰花听到生意一惊。 “珍妃娘娘,你怎么来了!” 她突然提高了声音,殿内的夏清欢大惊失色,一脚将宁毅踹开。 “躲……躲起来!” 宁毅顿时无语,但也知道,此刻他不能暴露,索性躲在屏风后面。 而殿外的珍妃也从小兰花慌乱的表情中发现了异样,她摆手摒退身后更来的侍女,故意在殿门口停留了少许。 “本宫夜里睡不着,想找欢儿说说话,你去把她叫醒吧!” “是……是!” 小兰花一脸忐忑的回身,当看到夏清欢正清理一地狼藉时,急忙走到夏清欢旁边一起帮忙。 “公主,娘娘在外面等着呢。” 夏清欢强装镇定:“我知道,你先出去吧!” 这话却不是对着小兰花说的,而是对着屏风后面的宁毅所言,后者则是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气得夏清欢直跺脚。 好在,宁毅并没有真的留在原地,而是在珍贵妃进来的瞬间,从窗户中跳了出去。 珍贵妃来到殿内,随即闻了闻,又看床上的狼藉,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岂能不知这里面的门道所在。 珍贵妃意味深长地说道:“欢儿,你是不是不想嫁给宁毅?” 夏清欢:“母妃为何这么问?” 珍贵妃摇了摇头:“不想就不想吧,你放心,此事母妃定会找人给你遮掩,洞房之夜,会蒙混过去的。” 夏清欢还想解释,珍贵妃摆手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不论何事,母妃始终站在你这一边。” 夏清欢颇为感动,随即点了点头。 “母妃深夜来此……” 珍贵妃笑了笑:“睡不着!自从你父皇开始跟着国师修仙后,后宫之事早已不再过问,不过母妃最近倒是听到了一些消息,朝中居然有人要推母妃为后。” “欢儿,这是不是你主导的?” 珍贵妃知道自家女儿的性格,从小强硬不服输。 夏清欢点了点头勾住珍贵妃的胳膊,将头靠在她肩上。 “母妃就等着母仪天下吧!” 珍贵妃点了点头夏清欢的额头:“你啊你,可惜不是男儿,你母妃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稳稳当当的过日子即可。” 夏清欢摇头道:“母妃,你忘了,这后宫之险恶了,咱们一步步走来,你不害人,总有人想要把你拉下来踩一脚。” “弟弟身为皇子,早有他的宿命,这是逃不过的,趁现在他还有我和母妃帮衬,将来大有可为,若等那一日,新君上位,弟弟该如何处?” 珍贵妃摇了摇头:“我们拿什么争?” 夏清欢目光灼灼:“母妃不用担心,一切交给女儿便可。” 珍贵妃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你马上就要嫁出去了,以后这种荒唐事还是少做,那人是谁,母妃不过问,但希望你不要惹来宁家的怒火。” 夏清欢哭笑不得:“母妃,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了,母妃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 另一边,宁毅正准备偷溜出宫,与不料迎面撞上了一队巡逻的御林军。 “快,这边,统领有令,务必抓住此人,否则我等皆要问罪!” “他娘的,胆子真大,居然敢闯入后宫!” “听说是个假太监,如今身份暴露,此人要是不抓住,所有人都得跟着倒霉。” “你们几个,这边追,剩下的,跟我来!” 宁毅微微一愣,假太监? 卧槽,这要是被逮住了,自己岂不是成背锅的了。 宁毅不敢多做停留,却是往内走,在重重包围中,找了个僻静的院子翻了进去。 可就等宁毅躲避追捕时,突然灯火昏黄的殿内却传来声音。 “小凳子,还不进来?” 此刻外面的巡逻队并未离去,宁毅也不敢暴露,只好硬着头上前看情况。 可等当透过门缝望向内里时,却是看到十分香艳的一幕。 只见不大的房间内,正放着一个宽敞的浴桶,浴桶内,一名盘着头发身无偏缕的宫装丽人,正躺在一张特制的竹椅上,双手放在浴桶中,水花四溅。 嘴里还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道道令人想入非非的轻哼和呻吟。 “还愣着干嘛?非要本宫,请你才肯动手吗?” 第67章:娘娘别回头,我真是小凳子! 此刻宁毅一脸尴尬,很显然此人大概率是皇上的妃子。 对于宫里面的寂寞妃子和太监玩一些小游戏的事情,他早有耳闻,但也没想到居然会被自己摊上。 “快点儿!” 女人柳眉一皱再次催促,就在宁毅不知该如何进退时。 突然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宁毅只好先行入殿,藏在了屏风后面。 此时一名宫女的声音传来。 “娘娘,御林军石副统领带人稽查宫中要犯,他们请问娘娘是否方便,先暂行回避一番!” 女子怒气爆发:“让他们滚,本宫没空搭理。” “是……是!” 那声音远去,女人背过身趴在木椅上,闭上眼。 “还愣着干嘛?小凳子,快过来给本宫擦背。” 宁毅躲在屏风后面一脸尴尬,他又不是小凳子,哪会这些。 好在对方背着他,索性壮着胆子上前,拿了一张帕子帮对方擦起了背。 “小凳子,你说,本宫什么时候才能回草原去,这宫里,实在太闷了,没有马,甚至连个正儿八经的男人都没有。” “你们大夏人实在是太没劲了,你说是吗?” 宁毅不敢说话,只想赶紧擦完跑路! “你怎么不说话?你以前不是挺能,编故事的吗?” 宁毅捏着嗓子,略显沙哑地说道。 “回娘娘,奴才偶感风寒,嗓子不舒服!” 女子倒也没发现异样。 “行吧,我还想着你今晚继续给本宫讲讲水浒传呢,也不知道那报纸是谁办的,真想出宫见一见那写书的人。” 宁毅没想到在宫里还能遇见个书友。 “娘娘要是不介意的话,奴才给你继续说一段儿?” “可是你的嗓子……”女人顿了顿 “没事儿的,娘娘,咱们今晚说那武松的故事,据说那阳谷县,有一家子,姓武,大哥名叫武大郎,身材短小,却娶了个貌美如花的老婆,这一日,她开窗时,撑杆掉落……”宁毅缓缓开口讲来起来。 女子越听越起劲儿。 “那姓潘女人也真是,不喜欢人家干嘛要嫁给武大?” “不过也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自己选择的……” “小凳子你真好,生病了也来哄我开心!” 说着就要转过身,宁毅吓了一跳。 “娘娘,别回头,咱们继续讲下一个故事……” 女子有些不悦:“本宫趴累了,想换个姿势不行?” 宁毅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感了风寒,怕传染娘娘。” “行吧,你帮本宫把衣服脱了,本宫泡着听你继续讲。” 看着那浸湿的玲珑娇躯,宁毅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快点儿啊,本宫已经等不及了!” 听着着充满歧义的声音,宁毅一时间更是陷入了天人两难之境。 要知道,这个皇上的妃子啊,正常男人,平日别说靠近,就是多看一眼都得被看头的。 但如今外面嚷嚷抓贼,他也只能听命上前。 大手刚一触碰,女子娇躯微微一颤,似乎有些兴奋,又有期待,但最终她略带遗憾的说道。 “小凳子,可惜你只是个太监,帮不了我。” 宁毅微微一愣:“娘娘要我帮你什么?” 女子笑了笑:“如以前一样!” 宁毅顿时犯了难,声音可以说嗓子不舒服,可以伪装。 但他真不是小凳子,以前啥样啊? 此时门外再度传来声音。 “王公公,娘娘真在沐浴,你不能进去!” “杂家是奉命前来拿人的,胆敢阻拦者,杖毙!” “王公公……” …… 宁毅脸色一变,这下完犊子了,根本说不清了! 但宁毅没想到的是,眼前女子却似乎比他还急,一把将其拽入木桶中按在水里。 “你憋一会儿!” 此时几名太监也闯了进来。为首之人目光凝视。 “兰婕妤,你可有发现可疑之人?” 女子勃然大怒:“滚出去,别以为华妃那贱人给你撑腰,你就能闯本宫的寝殿,把本宫惹毛了,先杀你,再一把火烧了这里!” 王公公扫视四周,轻哼一声:“兰婕妤,你最好,别做一些犹如皇室声誉之人,否则……” “我们走!” …… “唔唔……” 宁毅憋了好一会儿,这次把头露出水面,但有些风景却还是看见了。 此时女子抬头一看,却是一脸羞愤。 “你……你不是小凳子,你到底是谁?我好像见过你……” 宁毅急忙起身以衣袖遮脸。 ”娘娘,我真是小凳子!” “我还有事,告辞!” …… 宁毅走后,女人拿出手,她刚刚貌似碰到了什么? 顿时大惊失色。 “他根本不是太监!” 女子当即叫来宫女:“把这里收拾一下,还有,小凳子呢?” 宫女颤颤巍巍地回道:“禀娘娘,小凳子被打死了,据说……”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六宫之中三十六嫔中的兰馨蕊,兰婕妤,她并非大夏人,而是北蛮部落酋长之女,当年镇北王北伐燕云十六州,北蛮战败,特送出大夏来和亲地。 这么多年,夏皇也只是给她封了个婕妤,别说留子嗣了,见面都是奢侈。 “据说什么?”兰馨蕊沉声问道。 宫女娇躯一颤:“据说,小凳子和混进来的假太监有关,那人打死了小凳子假冒他的身份,白天在浣衣局办差时,站着撒尿被人发现举报了,大总管下令乱棍打死,娘娘,我已经让宫内,任何人不得再提起小凳子此人。” 兰馨蕊微微一怔,难道一直和她做那事儿根本不是小凳子,而是此人? “你下去吧!” 宫女走后,兰馨蕊心里居然有种期待,他还会不会再来? …… 另一边,好不容易混出宫的宁毅长舒了一口气。 “下次没事儿,绝不再随便进宫了,这他娘的,也太危险了吧!” 当然对于昨晚那女人,宁毅也有种前所未有的体验,那可是皇上的妃子。 “得,这下,不造反也是杀头之罪了!” 宁毅轻笑一声,不过宁毅也清楚,从对方主动迎合来看,此事对方也不会到处宣扬。 “罢了,先不管那夏皇有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得先行动起来!” 要知道,如今京城的事情,可是一点儿不少。 宁毅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回到了宁府。 沈星如早已命人准备好了早餐。 今日的她穿一身有点儿汉洋折中的衣裙,上身披着一个蕾丝花边的坎肩,下身穿了银白色包臂旗袍裙,头上还带了半张白色蕾纱,看起来像一个民国大小姐。 “公子,奴家这一身好看吗?” “不愧是衣架子,你穿啥都好看!”宁毅诚恳地点了点头。 如今沈星如都快成了她御用的模特兼秘书,讲道理,这可比那刁蛮公主省心多了。 “公子喜欢就好,奴家准备将这一套正式推出去,当做成衣坊的新衣。” 宁毅点了点头:“也是,成衣坊也的确该开了,这个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对了,施工队组建得如何?” 宁毅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 沈星如:“回公子,招了两三千人,整个京城的造房的好匠人几乎被我们垄断了,剩下的民夫可以随时去码头招。” “不过,严熠那边好像也反应过来,在高价挖咱的匠人!” 宁毅笑了笑:“人可以挖,材料,总是挖不走的,过两天搞个开工仪式,正式对外售卖房子吧。” 沈星如微微一愣:“公子的意思是,还没有建就卖?” 宁毅:“对啊,我不是说了,预售制,你放心有的人买。还有,新建的住房,得加一个下水道系统,这个可以提前开挖。” “下水道?” 沈星如微微一愣。 宁毅:“你可以理解为排水渠和排污渠,以后就不用专门找粪匠来搬粪了,又臭,又不方便。” 宁毅来都书房拿出一张图纸:“这是我设计的排水系统,以及新式茅厕,其他可以按照京城习惯来建,这两个通通加入新房建造计划中。” 沈星如:“一切都听公子吩咐!” 说完便微微欠身,准备出去,宁毅突然叫住了沈星如。 “公子,怎么了?” 宁毅笑了笑:“对了,待会儿九公主可能派人来接收一下城外的房地产,她只是负责核对利润,你待会儿安排一下,你放心只是拿一半。” “咱们当前,还是稳住那疯婆娘为好!”见沈星如面色不悦,宁毅又补充了一句。 沈星如眉头舒展:“都听公子的,如果没事儿的话,奴家先下去了!” “等一下!” 沈星如脚步一顿,宁毅上前为沈星如捋一捋头发。 “你穿这衣服真好看,不过,我不许你穿给别人看,晚上穿给我看就行了!” 沈星如闻言却是羞红着脸跑了出去。 第68章:钱庄失窃,让他们十倍奉还! 严府。 “老爷,咱们这边地皮留了不少,可如今却是招不到建房子的匠人,您看这该怎么办?.” 严府管家忧心忡忡道。 严熠此时正为清理李坤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理会这些。 “你不会拿钱砸啊,实在不行去工部找人借!” 此言一出,管家微微一顿:“老爷,京城周边几百里的匠人都被人高价提前请走了,即便能挖一些,但人还是不够。” “另外,老爷你忘了,陛下前不久下令才从工部抽到了五百匠人送去滇南,如今工部又得忙着为陛下修建殿宇,哪里还抽得出人手来。” 严熠面色一沉:“你的意思是,宁毅躺在家里面,还不忘给老夫来个釜底抽薪?” 管家顿了顿:“老爷,对方搞了个什么,秋月集团,如今几乎将产业嵌入到京城的方方面面。” “许多商人,早已在秋月钱庄那里按揭了房子,咱们这边虽然也在跟进,可迟迟不见房,来买房的人远远比不上秋月钱庄。” “德隆钱庄的生意,也因此下降了数成,再这么下去,到时候恐怕要断了银钱了。” 严熠此时突然意识到,宁毅这一招完得可真狠啊,怪不得愿意用一块地皮来换取钱庄的份额。 他目光一凝:“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来狠的了。你联系漕帮的人,三天之内,老夫要看到秋月钱庄彻底倒闭。” “记住,事情做干净些!” “是,老爷!” …… 秋月钱庄。 墨韵正在此坐镇,一名小厮满脸笑意地躬身上前。 “大掌柜的,好事,一名江南的客商,要在咱们这儿存百万现银。” 墨韵来了兴趣:“好,送他一套城西的房子,这是我秋月钱庄第一笔大生意,绝不能马虎。” 小厮:“大掌柜放心,小的亲自去清点入库,绝不会马虎的。” …… 秋月钱庄,几个船商随即碰头。 “怎么样了?” “老大,都按你的吩咐,存进地窖里了,我亲自跟着的,地图已经记在脑子里了。” 一名中年汉子目光一凝。 “很好,今晚就行动。” “是!” …… 翌日,宁府。 宁毅正拿着一本本账本递给小兰花。 “从今天开始,这账本就交给你了,没有更新一次,也好让你们公主放心!” 小兰花略显惶恐。 “公……公子,这半个月收入就这么多的吗?” 宁毅笑了笑,多吗? 他还是暗扣了一部分,但几十万两银子的进项依旧让小兰花震惊得无以复加,毕竟在她和夏清欢估计。 宁毅顶多是从中赚了些小钱,大头都被三皇子赚去了,但他们哪里知道,如今整个房地产行业,上上下下的产业,从原料到施工队伍,几乎都是他的人。 如今,一些花关系求到地皮的,也之后找宁毅麾下的施工队施工。 这才是典型吃完乙方吃甲方。 以后这钱只会越来越多,绝不会越来越少。 “总之,你收好就行,你也可以现在就支走一部分钱给你们公主殿下!” “好吧,奴家,先行像公主殿下汇报一下!” 小兰花躬身退下,宁毅则向一旁的沈星如问道。 “星如,你的成衣坊筹备得如何了?” 沈星如笑了笑:“按照公子的意见,咱们的成衣坊走的是高端定制路线,在报纸的宣传下,已经有不少贵妇人前来定衣,当然也有一些官员的奴仆跑来购买丝袜的。” “价格,我们也定得相对较高,都是数百两起步。” 宁毅摸了摸鼻子暗叹道:“果然,还是赚女人的钱容易啊!” 他寻思要不要搞点儿古龙香水之类的再赚一波钱? 当然,现在手里面产业不少,勾栏,酒楼,酒坊,还有房地产,这些都需要人手来管理。 宁毅暂时不准备盲目扩充了,相反,他发现自己貌似有些缺能干的属下了。 明明想做很多事,却总有种做不过来的感觉。 “也许房地产这一块,还是要继续拆分,也不能自已捏着不放。” 打定主意,宁毅随即说道:“施工队伍,再组建几个流动施工队,人都用我的人,只要给钱也施工吧,不过前提是,材料得买我们的。” 沈星如笑了笑,宁毅早在购买地皮之初,就开始垄断建材了,这典型的就是一鱼两吃。 “公子放心,奴家早已准备好了人手。” 宁毅顿了顿:“资金方面有压力吗?” 要知道,宁毅可是把一大笔银子都送去宁成武那边,要建房前期的工程资金绝不能少。 沈星如笑了笑:“公子你忘了?咱们如今有秋月山庄,虽然名义上放了不少房贷出去,但都是左手倒右手,还获得了一部分首付款,这些钱足够周转了。” “前几天,三皇子,还派人也送来了一百万两,他说这是和公子商量好的一个生意,他提前把这一季的分红给公子。” 宁毅没想到夏安居然如此敞亮,但转念一想,也不难猜出,对方这是希望他在京城能稳住,帮他吸引一些火力也是极好的。 “那行吧,尽快建房,顺便培训出一批熟练工匠,到时候本公子自有它用。”1 而就在此时,墨韵突然闯了进,她一脸严肃。 “小姐,大事不妙,钱庄出事了!” 沈星如微微一顿:“何事?” 墨韵一脸自责:“今天一早,有人前来办理贷款买房业务,我等前去地窖存银,却发现银窖中的窖银不翼而飞,细细搜索一番,找到了一个暗门。” “我们接手的时候,明明十分仔细检查过的……” 沈星如:“损失有多少?” 墨韵急得都快哭了:“大概价值五百万两!”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沉,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关乎信用,钱装初见,没有流动的窖银,银票只是个笑话而已。 此时门外又传来秋蝉的声音。 “不好了,小姐,公子!秋月钱庄外排了一群人,他们嚷嚷着要兑银子,其中最大一笔乃是百万现银。” 墨韵突然想到什么。 “我知道了,是他们,昨天有人专门来存了一百万两,肯定是他们偷走了银子,我这就带人去把银子追回来!” 宁毅摆了摆手:“没用的,对方就是冲着秋月钱庄来的,你带人去质问,反倒是让世人知道,我秋月钱庄银子丢了!” “以后,谁还敢把银子存入秋月钱庄?” 秋蝉:“那怎么办?总不能继续让他们在外面闹腾吧,到时候兑银的人越来越多,咱们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啊!” 宁毅目光一凝:“去借!” 沈星如疑惑不解:“公子,这个时候谁会借给我们?” 宁毅:“自然是偷走我们银子的人,放心,不管对方开价多少,通通答应!” 沈星如当机立断:“好,我这就去借银子。” 沈星如走后,墨韵咬了咬薄唇,随即跪在地上,双手捧剑,颇为自责:“是我大意了,任凭处置!” 宁毅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 墨韵:“没错,你就是杀来我,也绝不后悔!” 宁毅拿起剑,前者闭上眼,却不料宁毅只是挽了个剑花。 “好剑!” “怎么?你这是要跪到什么时候,此事不怪你!” 墨韵摇了摇头:“我既酿成大错,给小姐和你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失,若不责罚,我心不安!” 宁毅笑了笑:“行吧,那我就罚你给我锤腿,这总可以吧,你不是最讨厌我吗?” “这对你来说,已经算是流血一般的严重惩罚了!” 墨韵微微一怔,她抬头看向宁毅,眼眶不由得一红,以前她觉得这个纨绔子弟也没什么,不过是运气好点儿,嘴巴花了些,欺骗了小姐的感情。 但不知为何,此刻再看宁毅,发现对方居然变得顺眼了起来。 “你真不怪我?” 宁毅随即将起扶了起来,又为墨韵捋一捋额前秀发:“我怎么会怪你呢,咱们一起做事,出了事,自然一起担责!” “再说了,区区几百万两和你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此言一出,墨韵心头一颤。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如此重要吗? 一想到,宁毅好色的性子,墨韵俏脸一红。 但很快便摇了摇头,她一把拿回剑,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欠你一条命,钱我定会追回来的。” 宁毅笑了笑:“不如这样,咱们打个赌,我不仅能将钱追回来,还能让对方十倍奉还,你信吗?” 墨韵:“我不信!” 宁毅笑了笑:“我要是做到了呢?” 墨韵轻哼一声:“那我就给你端茶倒水,伺候你入寝!” 此言一出,宁毅眼前一亮:“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反悔。行,你先下去,晚上银子自然就回来了!” 墨韵将信将疑地退了下去。 第69章:威胁严阁老,宁成武续弦! 严府。 “老爷,事情成了,秋月钱庄那边派人到处借现银,我们的人也带头堵在钱庄外挤兑他们的银子。” 严熠轻笑一声:“区区毛头小子,还想和老夫玩手段,你还嫩了点儿。” 此时,一名下人躬身上前。 “老爷,宁国服,宁公子派人送来一封信,他说老爷看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严熠微微一愣:“信?呈上来!” “是!” 严熠接过信封,发现是被拆过的,却是更加奇怪了。 “你看过?” 那下人摇头:“小人不敢。” 严熠没说什么,而是摆了摆手从里面拿出信件来,只是匆匆一扫,面色却是异常凝重。 “果然……果然落在他手里了!” “老爷,怎么了?” “没什么,钱借给他们,他们要多少给多少,派去捣乱的都撤回来!” 管家颇为不解:“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熠目光一凝:“让你去就去,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还有,刚才那人处理了!” 管家心头一沉,能进书房那可都是严府的心腹,如此心腹都不相信,那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管家走后,严熠瘫坐在椅子上。 “好你个宁毅,明明早就拿到了此物,居然能忍到这个时候才拿出来!” 此时,严熠先前想不通的事情通通想通了。 从宁成武在朝堂上故意卖惨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儿,此后再是狩猎大会,还有屯田法,房地产,甚至这一次无意间坑死了李坤。 一次是意外,但次次似乎都有宁毅的影子。 严熠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人。 “没想到,宁家三代武夫,居然出了个会动脑子的,也罢那老夫就和你斗上一斗!” “来人!” 一名侍从上前。 严熠来到书桌前,大笔一挥写下一封信。 “派人快马加鞭将此信,送去江南,交给四殿下!” “另外,通知周野,滇南那边之事可以启动了,最好赶在九月初九前,老夫要给国公府送上一份大礼。” “是!” …… 秋月钱庄内,看着铺满一地的金银。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小姐,这些全是你借来的?利息多少?” 沈月也倍感意外:“我没借啊!” 她拦着送银子的德隆钱庄的人。 “谁向你们借银子了?” 那人也不知情,只是说了一句:“奉大老板之命,给你们送银子,一共一千两百万现银,另外,这是城东的一半地皮,我们大老板让给宁公子带句话,不要得寸进尺,小心引火烧身!” 墨韵瞬间呆立当场,丢了五六百万银子,但是拿回来一千两百万,最重要的是那一半地皮。 要知道,如今地价飞涨,那价值完全不可估量,这不就是十倍奉还吗? …… 宁府,众女一脸疑惑地到来到宁毅跟前。 却发现宁毅正蹲在院子里烤着烧烤。 “回来了,来,大会儿趁热吃。” 墨韵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是怎么拿回银子的?” 宁毅笑了笑:“德隆钱庄的老板是个好人,我给他说了一句,他就白送来了!” 沈星如若有所思,德隆钱庄背后之人,如今她也算是略有所闻,那是严阁老麾下家生子开的。 里面存的都是朝中大臣的现银,用来钱生钱的,怎么可能送给宁毅? 沈星如突然想到:“公子,难不成你拿了严阁老什么把柄?” 宁毅笑了笑:“还是星如宝贝聪明。” 沈星如:“还请公子解惑。” 宁毅:“你忘了,当初谁非要强行购买春月楼?” 沈星如微微一怔:“刑部尚书之子,不对,公子说过,是严家。” 宁毅:“柳东辉留了一封信是准备给严熠的,地图我给三皇子,信如今却是派上了用场,对方送银子时说了什么没?” 沈星如顿了顿:“他说让公子不要得寸进尺,小心引火烧身。” 宁毅眯着眼,他当然清楚严熠口中的引火烧身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要栽赃他宁家贩铜。 可严熠哪里知道,他的合作对象熊光明早已叛变投敌了。 “好了,先吃吧,我估计这一次之后,钱庄那边不会有人轻易来找麻烦了,下面,就是全力开发地产了。” “本公子要用三年时间,成为大夏第一首富,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是小富婆!” 众女眉开眼笑,纷纷上前抢夺鸡翅,一旁的小兰花略显拘谨,他貌似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不过,鸡好香,小兰花咽了咽了口水,下意识退到一旁,毕竟主人家吃饭,她这个当女婢的哪有上前的道理。 却不想冬梅直接塞了一个鸡腿在手里。 “有点儿烫,你慢慢吃!” 小兰花摇了摇头:“我是奴婢,不能公子一起吃东西的。” 冬梅咬了一口鸡翅,又撸了一串肥羊肉,嘟囔着道:“我们都是小姐的丫鬟,在公子这儿,不讲这些的。” 小兰花心头一颤,她七八岁入宫,等级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吃上未来姑爷亲自烤的鸡腿。 此时宁毅招了招手:“新来的,赶紧过来啊,你看这群大馋丫头,都快被抢完了!” 小兰花连连摆手:“奴……奴婢不饿!” 宁毅上前直接将她拉到了烤肉摊前。 “不饿就帮我们烤!” 小兰花点了点头,她发现自己貌似和这群人有点儿格格不入。 “好啊,你们太过分了,吃烧烤居然不提前叫我?” 此时,小兰花又看见一个胸前鼓鼓,但脸部却平平无奇的女子大大咧咧地上来,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拿起烤串就开吃。 “呦,新来的暖床,宁毅,不给介绍一下?” 宁毅指了指着小兰花:“九公主的贴身侍女,以后负责城西房地产账目的核对。” 秦凤鸾点了点头:“话说,你那小媳妇什么时候娶进门,日子也快近了吧?” 宁毅想了想:“好像是九月初九。” 秦凤鸾算了算:“那还有不到两个月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依旧有效。” 宁毅笑了笑:“我等着你,当然你也可以插队。” “切,没兴趣,对了,韦一符说想纳一份投名状,加入咱们。”秦凤鸾开口道。 宁毅:“什么投名状?” 秦凤鸾:“我昨天和他无意间聊天提到造船出海的事,他说他认识一个造船大师,祖上曾是前陈的天工阁官员,还有一批天工宝船的图纸留下来,只要有人力物力,就能造大船!” 一旁的沈星如眼前一亮:“是那个传说中,可以畜牧共养,一次性可以载五百人甚至上千人的天工宝船吗?” 秦凤鸾:“应该是吧,我外公也给我提过一嘴,他说前陈的航海业颇为发达,据说如今在大夏以南的海岛之外,大陈皇室支脉依旧还有人在那儿发展。” “据说红莲教不少舵主都是从南海诸群岛来的。”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大陈皇室掌握了高超的造船技术。” 宁毅眯着眼:“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也不是不能给他一条生路,明天我亲自去见他。” “好吧,对了,墨韵,你怎么一直闷闷不乐,难不成有什么心事?” 秦凤鸾好奇地看向一旁的墨韵。 后者想起了那十倍奉还的赌约,有些害羞地看了一眼宁毅,随即起身离开。 “我不饿,先走了!” 沈星如关切道:“她怎么了?” 宁毅笑了笑:“没什么,可能丢了银子自责吧,我大伙儿吃。” …… 鄂州西南方向,十万大山,仡苗山寨。 “将军,可算是找到你了!” 二虎经过十多天马不停蹄的跋涉终于见到了刚刚从矿坑里爬出来的宁成武。 这些时日,他通过一些利手段,如今已成为了附近几个山寨土司领头人。 “怎么了?宁毅那小子,出什么事了!” 二虎从背后拿出一个信筒小心翼翼地掏了出来。 “将军,这是少将军给你的信,还有银票!” 宁成武眼前一亮:“这小子总算是长大了,知道疼老子了,我看看,他说了个啥。” 宁成武看见一张接着一张的万两银票,里面有德隆,万胜,还有晋世堂,这些可都是大夏数一数二的钱庄,有的更是有着数百年的历史传承。 “这小子,从哪儿弄来这些假货!他当鄂州那群边塞商人是傻子吗?” 二虎介绍道:“将军,这真不是假的,是少将军赚的。” “赚的?你这瓜娃子,啥时候学会说谎了,再乱说,小心本将军军法从事!” “将军,这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的银票,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回鄂州城验证一番。”二虎哭笑不得。 宁成武:“也罢,弟兄们一个月没法饷银了,你带上几个人,去城里先兑个几万两出来,或者买些米,农具上山。” “诺!” “你小子,真去,不怕被发现揍你?” “将军真的啊,你怎么就不信呢,少将军说还有,让你省着点儿花。” 宁成武看着手里的八百万银票,有些出神,这么多银子,还需要省着花? “行,我信你,但你还是要采购东西。” “夫君,这位是?” 二虎刚准备转身,却发现一名头戴银冠三十岁左右的苗人女头领走了上来。 “夫君?将军,你这……” 宁成武轻咳一声:“这是麝香夫人,咱们土司寨的头领,因为一些小意外……总之,别告诉宁毅,我怕他接受不了,行了,赶紧去吧!” 二虎点了点头,没想到,铁树开花,老将军居然续弦了? 第70章:墨韵侍寝,宁毅给后宫立规矩 宁府。 是夜,书房内,宁毅正抽空写着《水浒传》的后续,前世作为一名水浒迷,宁毅读了不下数十遍,原版内容可谓是倒背如流。 如今水浒能成为报纸引流的工具,宁毅自然地抽空默写出来。 这一回,他已经写到了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就在他奋笔疾书时,书房的门被推开。 桌上却是放了一盏茶,宁毅没有抬头,以为是沈星如放的。 “马上就写完了,星如,待会儿你再帮我校对一下错别字!” 来人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走到跟前,宁毅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提笔默写,直到写完抬头一看,却是眼前一亮。 只见来人一头乌黑头发轻挽,盘成一个乌云髻,斜插一支金色步摇发簪,身穿一袭黑色鸾鸟雾纱长裙,对襟领口微开,露出修长脖颈和精致锁骨,以及一抹傲人雪白。 此刻她略显局促,俏脸微红,双手更是不安的捏着裙角,煞是可爱。 宁毅笑了笑:“你这是干嘛?” 墨韵似乎下定了某种生死决心一般:“愿赌服输,我来伺候你!” 宁毅顿时乐了:“这可真是为难你了,还特意换了一身衣服,外加化妆,谁给你化的?” 墨韵低着头,声细如蚊:“是……是小姐!” 宁毅眯着眼:“她人呢?” 墨韵脸上通红:“小姐她去别院了,说有事要忙,今晚不能回来!” 宁毅放下笔,抬头再次打量着墨韵。 “你确定?本公子可不想到时候有人到处去说,我上至八十岁的老太,下至幼童都不放过!” “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墨韵脸色更红,她想起之前在别院挖苦宁毅的话,可这些日子的相处,宁毅虽然偶尔会贫嘴几句,也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向大伙儿。 但她清楚宁毅的确是个有能力的好人,她墨韵向来愿赌服输,外加上傍晚沈星如的劝解,她这才鼓起勇气跑来。 但见宁毅不愿,墨韵扭头就走。 “那,告辞!” 说着,墨韵也不在含糊转身就走,却不料被宁毅一把拉了回来,拽入怀里。 墨韵浑身僵硬,这一刻所学的武功似乎全都忘了一干二净,脑子里只剩下沈星如最后的叮嘱。 “宁毅喜欢主动一些的!” 看着宁毅那棱角分明的俏脸,墨韵一咬牙,对着宁毅狠狠地吻了上去。 “我靠!” 这妮子居然这么主动吗? 不过大姐,你这是接吻,还是咬人啊? 宁毅费力将其推开,嘴唇上多了一丝血迹,他哭笑不得。 “你这妮子,你是要服侍本公子,还是想咬死本公子,谁教你这么接吻的?” 墨韵一脸天真的样子:“我……我在春月楼偶尔看到过她们就是这样咬的啊,难道不是吗?” 宁毅顿时无语:“你确定要做我的女人,不后悔!” 墨韵我为颔首,宁毅笑了笑,却也不再绷着,美女主动投怀送抱,而且心眼不坏,极有能力,他又怎会拒绝。 说着宁毅一把将墨韵抱在床上。 “那好,本公子,今晚就好好教你怎么接吻!” 床帘落下,不多时,随着一声微不可查的痛呼,床开始有规律地发出了“咯吱”声。 书房外,秋蝉,冬梅,沈星如三女贴在墙角。 冬梅拍了拍饱满胸脯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打起来!” 秋蝉意味深长:“这不是已经打起来了吗?小姐,公子那方面是不是很强?” 沈星如白了一眼,随即又给了秋蝉一个爆栗。 “行了,别猫在这儿听墙角了,小心被拉进去打屁股。” 冬梅眼前一亮:“小姐,真的吗?” 秋蝉咯咯一笑:“小姐,我看冬梅皮子痒了,想和你平起平坐了。” 沈星如:“好啊,一个个都翅膀硬了是吧?” 冬梅急忙求饶:“哪有,小姐别打,待会儿被里面听见了。” 此时有事前来禀报的小兰花见三人守在外面,却是一脸好奇地上前。 “沈小姐,冬姐姐,秋姐姐,你们这是在干嘛?” 三女瞬间停止打闹,秋蝉一脸敌意:“你有什么事儿吗?” 小兰花看了书房一眼:“那个,公主殿下有事让奴婢转告。” 秋蝉拦住小兰花:“不行,公子现在忙着呢,你明天再来。” 小兰花听着里面女人的“惨叫”,这不当初自己守在宫门外公主的“惨叫”一样吗? 深受宫斗毒瘤思想影响的她,深知,绝不能让公主占了下风,自己得想办法替公主笼住驸马的心! 当然她也没有立马表现出来,随即微微欠身。 “那好吧,奴婢先行告退!” 小兰花走后,冬梅疑惑不解:“小姐,你干嘛对她这么凶?” 秋蝉素指在冬梅脑袋瓜子上戳了一下。 “你真是胸大无脑,她一个宫里来的,一来,就要了咱半数产业的利润,以后咱家小姐还怎么在府中立足?” “你难道想以后,公主骑在你头上!” “小姐,我说得对吧?” 沈星如叹了一口气:“我等身份终究是比不过公主的。” 秋蝉:“小姐,别忘了,咱们有优势啊,公子明显不喜欢强势的人,我看公子更喜欢你。” 冬梅后知后觉:“我明白了,小姐,你放心冬梅会帮你守护住最好的姑爷的。” 沈星如看了房间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行了,都回去吧,明儿还要去城外呢。” 三女对视一眼,却是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翌日。 晨光透过窗户洒入书房内的大床上,墨韵一脸娇羞地裹着被子,宁毅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今天不用去钱庄了!” 墨韵倔强道:“谁说的,我能去!” 说着就要起身,却是一个踉跄跌落在床,昨晚那一番折腾,她感觉腿肚子都在打战。 随即一脸幽怨地看向宁毅,那种事实在是…… “公子,该用早饭了!” 此时,门外传来冬梅的声音。 宁毅摆了摆手:“进来吧!” 墨韵急忙缩进了被子里。 大门打开,只见秋蝉端着一盆清水,冬梅端来了早餐,沈星如也似乎早有准备拿了衣裳。 三女的目光第一时间都落向墨韵,后者羞得不敢开口。 沈星如笑了笑:“公子,昨晚可休息好了?” 宁毅:“还行吧,要是有你这小妮子一起陪我,那就更好了!你昨晚明明就在府里,为何告诉墨韵你去了别院。” 沈星如略显慌张:“哪有,公子,奴家昨晚真的去了别院。” 宁毅笑了笑:“你问墨韵她姓吗?你们就差抵着我两耳朵说话了!” 墨韵面色羞红,沈星如这才反应过来,宁毅和墨韵可都是武功高手,又极擅潜伏之人。 沈星如急忙转移话题。 “那个,公子,时候不早了,待会儿还得去秋月山庄,先洗漱吃个早饭吧,再说吧!” 沈星如山前亲自为宁毅宽衣。 “行,这次就先饶了你一次,下次定要好好揍你屁股!” 宁毅在沈星如翘臀上狠狠来一下,后者一脸心虚的点了点头。 秋蝉则来到床上一脸坏笑地掀开被子。 “墨韵妹妹,我帮你擦一擦!” 墨韵小脸紧绷看得出来,十分紧张。 “不……不用!” 此时,门口又响起了声音。 “驸马,公主殿下让我给你带些话,还有,这些是贵妃娘娘从宫里带来的皇家点心,娘娘说,让你一定要好好尝一尝!” “对了,公主殿下还说了,以后让奴婢伺候驸马的起居!” 小兰花特意打扮了一番,头上还插在名贵的玉簪,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说着就要上前。 秋蝉立马放下水盆上前一步接过食盒。 “不劳烦兰花妹妹,公子已经习惯了我姐妹二人的照顾,兰花妹妹出了宫就是大掌柜的,以后这些事情不用做了。” 小兰花:“那可不行,这可是殿下的纷纷,另外内务府那边过两天要再送两个试婚丫头过来,一来为殿下试婚,二来,是教授大家一些宫里的规矩。” “你们知道的,皇家有皇家的规矩,以前怎么样,无所谓,但公主马上就要嫁过来,还是不能坏了皇家的规矩。” 宁毅最怕的事情来了,这就是他真不想娶夏清欢过门的原因。 不是他不想负责,而是讨厌这些繁琐的规矩。 沈星如一听此言,当即说道:“兰花说得不错,我们这乡野之人,的确无法习惯宫里的规矩,公子,我等还是回别院去吧。” 说着便带着秋蝉和冬梅要走,宁毅黑着脸。 “行了!” “小兰花!” “奴婢在。” 宁毅沉声道:“本公子和你们公主说过,不要在府上搞宫里那一套,在宁府,我的规矩才是规矩,试婚丫头就不要了,我什么水平,她比谁都清楚。” “还有,替我谢谢娘娘的好意。” 小兰花不卑不亢规规矩矩行了个宫廷礼仪:“是!” 宁毅顿觉头大,突然意识这群家伙在宫里可是和皇帝玩心眼儿的。 宁毅知道,自己这时候必须清晰的表面态度,不然后院迟早起火。 “从现在开始,沈星如,你就是宁府的大管家,墨韵负责安保,小兰花你还是负责那一块儿的账目,秋蝉冬梅负责食宿,以后按月到星如这儿支取月钱。” 小兰花微微一怔:“公子,那公主嫁入府中做什么?” 宁毅:“吃喝玩乐,想干嘛就干嘛!但府里的事务,绝不允许他插手!她要是不愿意,就别来,你还有什么事儿吗?没事下去吧!” 小兰花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把公里那一套用错了地方了。 “公主殿下说,你让她牵的线已经牵好了,今日午时一刻,那位会在天香楼相见。” 宁毅不耐烦道:“行,我知道了,我的话,希望你也能带到。” “是!” 小兰花有些惺惺的离开。 沈星如急忙说道:“奴家并不想看到公子为难。” 宁毅缓和语气:“我知道,在我心里,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至于公主,她要来就来,不来滚蛋!” 众女对视一眼,沈星如还是有些内疚,她感觉自己像极了春月楼那些茶里茶气逼着富商客人把人带回家的姐妹了。 当然,沈星如哪里知道宁毅心中的真实想法。 他要造反,怎么可能让一个公主来当家做主,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行了,都别绷着脸,吃饭!” 第71章:夏皇闭关,宁毅会赵邯 华清宫。 夏清欢和珍贵妃正坐在一起用膳,旁边小兰花跪在一旁满脸委屈地说道。 “你说什么?宁毅真这么说的!” 夏清欢面色一沉。 小兰花:“殿下,宁公子真这么说,他还说,以后吃喝玩乐可以,绝不能做主,府上一切都叫那名叫沈星如勾栏女子来管!”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夏清欢气得胸前波涛发颤。 一旁的珍贵妃却淡淡道:“欢儿,既然如此,母妃就去求你父皇否了这门亲事吧,不然到时候事发,反倒是惹恼宁家。” “母后,你说什么事发?” 夏清欢突然意识到自家母后貌似误会了,可不等她解释。 此时殿外却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 众人急忙跪地相迎。 “父皇,这一大早,您怎么来华清池了?” 夏皇看起来很是高兴。 “朕让严熠牵头组建内阁,以后政务让他们以票拟的方式来处理,之后再上报朕批复,朕决定好生随国师闭关修炼。” “这一次要百日筑基,朕想来,你的大婚,朕无法出席,特意提前来送上礼物。” “大伴,东西拿上来吧!” “是,陛下。” 赵邯随即拿上一个托盘,盘子里装了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这是东海明珠,乃是三百年前,扶桑王进献给前陈的,朕今日将其送给你,欢儿,朕希望你嫁给宁毅后,收一收性子。” 夏清欢急忙躬身谢礼:“谢父皇,女儿谨遵教诲。” 夏清欢看了一眼夏皇身后的夏杰,却是眼前一亮,这个时候带在身边,可是意味非凡啊。 夏皇随即看向珍妃。 “杰儿也不小了,朕决定给他封王,另外,六宫不可一日无主,朕已经下旨,朕闭关后,爱妃就协领后宫。” “谢陛下!” 夏皇笑着点了点头:“爱妃,诸妃之中,朕向来是最宠你的,因为你知进退,守礼节,不会了为点儿蝇头小利,就到朕面前争来争去,朕还是那句话,朕给的才是你们的,朕不给,谁也夺不走!” “好,朕即将闭关,就不再多言了!” 夏清欢拱手:“女儿提起恭贺父皇仙路有成!” 夏皇摆了摆手,随即将夏杰招到跟前。 “杰儿,你想要个什么封号?” 夏杰顿了顿,看了一眼珍贵妃和夏清欢。 “儿臣想要一个孝字。” 夏皇微微一顿,随即大笑:“孝王,不好听,朕赐你恭王,为亲王之列,另赐王府一座,你姐姐大婚,就由你替朕主持可好!” “儿臣,谢父皇!” 夏皇摆了摆手:“朕就先闭关去了,爱妃,朕不希望出关后,面临一堆烂摊子。” 珍贵妃:“陛下放心,臣妾一定好生管理后宫。” 众人直到目送夏皇远去许久,华清宫这才爆发出喜悦欢乐的声音。 “恭喜娘娘!” “儿臣恭喜母妃!” “女儿恭喜母妃。” 夏清欢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统领后宫,虽没有正式册封皇后,却代行皇后之权,这一步,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 珍贵妃却是宠辱不惊:“欢儿,你可知你父皇为何要让母妃统领后宫?” 夏清欢微微一顿。 珍贵妃若有深意地说道:“夫道者,不争实为大争!你嫁去宁府,是公主,只要你沉住气,无论如何,宁毅都不敢为难你,因为你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大夏!” “该是的你,永远都是你的。” “母妃,女儿明白了!” 夏清欢瞬间明悟过来,当务之急是先借助宁府之力扶自己弟弟上位。 “明白就好,以后你与那人还是断了吧,母妃会让御林军那边换一批御林卫来职守。” “母妃,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此事任何人不得再提,我还有事儿,你自己好自为之,杰儿,随母妃走!” “是!” 直到珍贵妃离去,夏清欢依旧没有解释清楚。 “可恶,宁毅这浑蛋,居然如此对我,明明是我先来的……小兰花,本宫不美吗?” 小兰花:“公主殿下是全天下最美的公主!” 夏清欢目光恨恨:“你说得对,本宫只是最美的公主而已,这宁毅既然喜欢美人儿,小兰花,交给你一件事。” “请公主吩咐!” 夏清欢目光一凝:“他喜欢美色,那本宫就给他美色,你去内务府那边,挑两个最美的试婚宫女,算了,直接从秀女里面选,如今我母妃掌管后宫,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记住,她们去之后主要是配合你,姿态要放低,要讨取宁毅的欢心。” “是,公主!” …… 午后,天香楼,最高级别的雅间儿内。 “好,全是杂家没吃过的好菜,宁公子,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赵邯一边吃着,一边夸道。 宁毅:“公公,我是直来直去的人,上一次多谢公公救命之恩!” 赵邯笑了笑:“公子这番话倒是折煞杂家了,杂家也是为了给公子寻解毒之法这才四方寻药,至于是否乃是陷害,此事,除了公子,谁又知道呢?” 宁毅推了也盒子上前:“公公也是敞亮人,说实话,我置办这点儿产业,宫里宫外,朝上朝下,不知多少人眼红,若不拿人立危,我这觉都睡不好。” “这些是一点儿心意,请公公笑纳。” 赵邯并没有打开:“杂家一个残缺之人,要那么多银子干嘛,公子无需破费。” 宁毅笑了笑:“公公不妨打开一看。” 赵邯好奇地打开,却发现里面并没有相信中的银票,而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平安符,里面还有半块残玉。 赵邯颇为激动:“公子,此物从何而来?” 宁毅拍了拍手,一名妙龄少女走上前。 她啪叽一下跪在地上:“大伯,我是玉儿啊!” “玉儿?” 赵邯一脸疑惑。 赵玉儿哭诉道:“我爹是赵郸,我娘是宋翠花,我家住在青浦县杏花村,大伯,那年你走后,家里就遭水灾,后来爹娘淹死了,我侥幸活了下来,之后被人卖到了春月楼……” 赵邯面色一沉。 宁毅道:“我们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大伯不在了,她一直在向我们打听,你放心她早已是自由身,没人逼她!” 赵玉:“大伯,沈姐姐对我们很好,秋姐姐也从未逼迫过我什么,能再见到亲人此身无憾了!” 赵邯双手发颤:“你……你真是我弟弟的女儿?” “宁公子,这……” 宁毅摆了摆手:“玉儿,你先下去吧!” 赵玉磕了几个头随即转身退了下去。 宁毅:“赵公公,想必以你的身份,调用皇城司和粘衣处核实并不难!” 赵邯深吸一口气:“二十几年了,二十几年前,杂家不过是一个浣衣局刷马桶的小太监,那时候想家,却回不了家,后来听说老家遭了灾,再无一人可依,所以杂家发奋图强,侥幸被选入了秉笔司,读书写字!” “之后又意外跟着陛下,后来我也派人找过,可依旧是音信全无,老奴谢过宁公子!” 赵邯起身拱了拱手。 宁毅:“公公不必多礼,玉儿在春月楼也是一个好女孩儿,她一直求我们帮她寻亲,也算是了她一番心愿,她现在转到天香楼,如今是这里的舞蹈领班,有半成这楼的股份,全靠她自己的努力。” 宁毅笑了笑:“要不是她前不久,说要买一套房,以后孝敬她大伯,无意间提到杏花村,我们还不知道她就是你要找的亲人,我想是她的孝心感动了上天。” 赵邯顿了顿:“公子有心了!” 身为大内总管,这么多年,受人围猎还少吗? 宁毅想打听他的事情,并不难,只能说宁毅手段高,真的帮他找来了亲人。 “宁公子,约我出来,只是为了玉儿,还有那药瓶之事?”赵邯眯着眼。 宁毅直言不讳:“不知,赵公公对当下时局怎么看?” 赵邯:“在宫里,杂家从来不是可以上桌吃饭的人,奴家只想一心伺候好陛下!” 宁毅自然不会去质疑一个老太监的忠心,他不觉得靠一个从未见过的侄女就能笼络一个权利在握的大总管。 宁毅:“我听说,朝堂上要实行票拟制,公公的司礼监将会代表陛下,不知可有此事?” 赵邯:“这算不了什么秘闻,明日便会昭告天下,一共八票,六部六票,司礼监掌两票。” 宁毅点了点头:“我见公公,只是不想让严熠老狗变成一言堂,公公要做什么事情,我宁毅全力支持!” 赵邯却反问道:“可否给杂家交给底儿,宁府到底支持哪位皇子?” 宁毅笑了笑:“这可是一趟浑水,如果可能宁家不想趟,但非要选一个,那一定是……” “谁?” 宁毅:“谁赢选谁!” 赵邯顿了顿,随即哈哈大笑:“公子真是个妙人,不愧是能将严阁老耍得团团转之人,屯田法,房地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宁毅:“废物纨绔当久了,大家还真以为我宁府好欺负,这不是没办法吗?刀都架在脖子上,只能舍弃兵权,换荣华富贵了!” 赵邯微微颔首:“公子是聪明人,陛下是容得下一个富贵驸马的。” 宁毅叹气:“都是那严老狗逼的啊,宁家三代忠良,陛下若不是被人进了谗言,怎么会……罢了,总之我从没想过领兵,早些换富贵才是硬道理!” “朝堂上行事没钱不行,这是五百万两,权当我宁谋人向公公买个保险,若是严老狗得寸进尺,欲再害我宁家,还请公公多多美言几句!” 这一次赵邯没有推迟:“好,杂家就暂时替公子把钱存着。” “行,那我就不打扰公公了,玉儿,好好陪陪你大伯说说话!” 宁毅起身离去。 赵邯看向宁毅又看了看那五百万两银票,心中微微一沉:“宁家真的愿意放弃兵权安心富贵吗?” “哎,算了,如今陛下一心修仙,宁毅即将成为驸马,或许是我想多了!” “大伯,请喝茶!” 此时赵玉儿推门而入。 赵邯思绪被打断,看着赵玉儿:“像……果然像你爹,鼻子简直一模一样!” 第72章:韦一符投诚,寻访第一匠人! 包间外,沈星如迎了上来。 “公子,车马已经被好了,可以从后门出去。” 宁毅笑了笑:“无妨,以后赵玉儿多照拂一下,这位赵公公还是要多多走动的。” 沈星如道:“公子即便不说,奴家也会这么做的,春月楼本就是我娘留下来给姐妹们一个避风的港湾。” “如今有了公子的策略,春月楼已经成为整个勾栏行业的标杆,你不知道许多勾栏姑娘,给公子还立了长生牌位,称公子为这一行的祖师爷!” 宁毅瞬间乐了,他不过是给这个时代凄苦女子一些福利,居然就被如此感恩戴德。 实际上,他还是剥削的那个人。 事实上,对于宁毅给的分成,沈星如不止一次向他表明给太多了,这也是春月楼遭人妒忌的原因之一。 领先十年是天才,领先一个世纪是绝世天才,领先一个时代那就是疯子! 宁毅很清楚,人再狂也不能逆时代的大势。 在现有科举文化水平的情况下,他哪怕有心“仁慈”一些,别人都会觉得这是个傻子。 当然,宁毅也不是圣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们自由的选择,来去自由,保护他们的安全,这就足够了。 春月楼也好,天香楼也罢,哪怕是秋月山庄,归根结底都是宁毅实现野心的工具。 这一点,他很清楚。 “行了,我换身衣裳,你们要不就别跟着了?” 沈星如看向墨韵:“公子,还是让墨韵保护你吧!” 宁毅笑了笑:“她保护我,还是我保护她?这妮子,让她好好休息就是不听,对了,秋月钱庄地下的那窟窿得堵上,别到时候又被偷一次。” 沈星如:“公子放心,此时奴家早已安排好了,还在下面灌了水,有专人看护,绝不会再出岔子。” 宁毅:“行,那我就先去了,这一次可能要离开几日,京城中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 沈星如:“公子放心,奴家会好好守住这一份基业的。” …… 秋月山庄。 校场上,宁毅看见不少新面孔,正练习着端枪。这些都是宁毅前不久让秦凤鸾分别找铁匠打造组装的火枪。 这玩意儿需要列队,平日里自然得多训练。 以前宁毅不想过早暴露这大杀器,如今皇帝老儿闭关,也没人会整天盯着他,以前想做的一些事情自然就能加快脚步。 作为一个钱庄,自然不可能只在一地开设,而想要铺出去,便需要足够强悍的押运队伍。 沈星如推荐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女性,搞搞情报,暗杀可以,正面对战还是会差些火候。 但有了火器这众生平等器,那就不一样了,如今秋月山庄内有几十条枪,已经算是一个可观的武装力量了。 “参见公子!” 宁毅刚上前,一名身着制式训练服的成员上前见礼道。 此人乃是沈星如的心腹之一,地位只在墨韵之下,名叫齐鸳,身手不凡,乃是火枪队的队长,宁毅也见过她几次,还算有印象。 “不必多礼,秦庄主呢?” 秦凤鸾出了不少银子,自然领了庄主之位,墨韵是副庄主。 齐鸳道:“庄主在后院练习韦教头的轻功,属下这就前去通报!” 宁毅摆手:“不用了,你们继续训练,到时候有机会拉你们出去实战一番。” “是!” 宁毅随即来到了后院,此刻院内正摆放着许多梅花桩,桩下则有好几个大缸,里面皆装满了水。 此时秦凤鸾便在梅花桩上练习着步伐,时不时跳下木桩脚尖点一下水面,如此反复练习。 而另一旁树荫下,蓬头垢面的韦一符正吃着水果,若非脖子上套了一根铁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避暑度假呢。 “韦大师好雅兴!” 宁毅眯着眼负手上前,后者一听声音,急忙单膝跪地。 “罪奴韦一符见过公子!” 此时,秦凤鸾也跳了下来,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香汗。 “来了!” 宁毅点了点头:“这练得怎么样?” 韦一符接话道:“秦庄主本就有基本功,入门很快。” 宁毅笑道:“若是我学需要多久?” 韦一符顿了顿:“这个因人而异,不过一般情况下三年才有小成,轻功乃是小道,只有盗门会学,公子乃是将门出身,学这个有些折辱身份了!” 宁毅却是摇了摇头,这逃命的功夫怎么能叫小道呢? 前世他便一直希望能学习一些古武,奈何时代发展现代的科学技术淘汰了许多东西,尤其是轻功这一门武学。 宁毅:“不知韦先生是否愿意教本公子?” 韦一符微微一愣:“公子,三年方能入门,这是不杀我了?” 宁毅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既然你和沈伯母的死没有过多牵扯,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相反,我还要高薪聘请你!” “高薪聘请?” 韦一符一脸懵逼。 宁毅:“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知韦先生之前是为何人服务,所得银钱又是多少?” 韦一符顿了顿:“不瞒公子,我以前乃是红莲教中人,后来手头拮据前去做了梁上君子,不料被青云观主制主,后来观主入京倒是给了我自由,经人引荐投入了四皇子麾下。” “那一日入楼,实为寻觅一物。” 宁毅笑了笑:“你是说前陈的藏宝图?” 韦一符点了点头:“我孤身一人,也就贪财好色些许,我这把年纪,早已没了什么追求,能有吃有喝有玩,已是足矣。” 宁毅心中了然,这家伙是在开条件,当然这个条件并不过分。 “你应该明白,我没办法完全信任你,尤其是你知道了我等不少秘密。” 韦一符:“我懂,这个公子放心,风雨楼作为杀手组织,我想秦姑娘有不少控制人的手段。” “若公子给我自由,在下余生将愿意给公子效力!” 宁毅:“余生太长,三年吧,这期间每个月给你五千两银子,若立下功勋额外再赏,三年后,你来去自由,信不信由你,秦凤鸾给他东西。” 秦凤鸾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屈指一弹,一枚红色丹丸落到韦一符手中。 后者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吞入腹,宁毅看了一眼秦凤鸾,后者丢出一把钥匙,宁毅上前亲自为韦一符解开锁链。 “你现在可以说一说,那位传奇匠人的事情了吧!” 重获自由后,韦一符大喜过望,虽然是有限的自由,但总比像狗一样被拴着好。 “公子,那位匠人姓渠,祖上乃是前陈的天工阁一员,前陈太宗崇尚航海,但到了高宗时期,爆发了一场宗室内乱,高宗继位后,为了皇位稳固,大肆清理太宗留下来的人员以及机构。” “天工阁以及负责造宝船的匠人们悉数被杀,渠大师这一脉逃到山中,被我祖上所救,所以这才一直保持着情分。” 宁毅疑惑不解:“陈高宗为何要屠杀匠人?他留着这些人修建宝船不好吗?” 秦凤鸾:“此事,我倒是知道一二,我外公说,高宗并非太宗一脉,而是其子侄,当年太宗一脉见皇位旁落于是偷了宝船下南洋,高宗担心朝中之人再造宝船与太宗一脉有联系。” “所以这才捣毁天工阁,甚至封锁海防上百年,一直到大夏改朝换代。” “而如今南洋吕宋那边就是太宗一脉的后人。” 宁毅恍然:“不知,那位渠大师住在何处?” 韦一符:“三日路程,不过渠大师脾气很怪,当年先皇下令招入京许以工部尚书之位都被他拒绝了,公子想要招揽,恐怕……” 宁毅:“无妨,去见一见再说!” 秦凤鸾:“我也一起去!” 宁毅:“好吧,让他们备马。” 第73章:严氏父子的猎国野心,做掉宁 严府。 “爹,孩儿回来了!” 一名青年跪在地上给严熠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严熠急忙上前将起扶起。 “好,回来就好,此番北行,可有收获?”严熠看向儿子严松。 严松面带笑意拿出一份羊皮卷。 “爹,此乃是草原十八部八达王与孩儿等下的盟约,三年内,我严家的商队在草原上将会畅通无阻,他们用牛羊换取我们的铁器,丝绸,盐巴,还有茶叶。” “此外,每年还有给五千匹马,儿子这一次回来带了一批,如今已悄然转运到江南去了。” 严熠喜上眉梢:“好,总算有让为父舒心的事了,这一次回来,就可以准备步入仕途了,李坤死了,刑部那边为父会暂时找人顶上去,过几年你去做刑部尚书。” “爹?李坤年不过五十吃喝不愁,保养得当,怎会突然暴毙?”严松不解。 严熠:“此事说来话长,是老夫中了宁家那小子的计!” 严松颇为不解:“你是说,宁毅?他不是纨绔废物吗?” 严熠冷笑:“废物?你可知,最近这朝中风云谁搅的?” “打乱咱们滇南的计划,又是屯田,房地产,甚至他还拿到了大陈的藏宝图,前不久更是写信威胁为父,你自己看吧!” “什么?”严松一脸不可置信地接过信封,他一扫而过,随即面色一沉。 “这宁家可真是野火烧不尽,爹,你放心,交给我,不出三日,便能让他消失!” 严熠摇了摇头。 “不可,如今宁成武那老匹夫主动放弃兵权,跑到山沟里开垦,皇上为了树立表率,甚至连夏清欢也嫁给了宁毅,重阳节便大婚,他在京城,我等绝不能动他。” “而且李坤也是被他逼死的,李坤的废物儿子前不久联合新科状元去找宁毅的麻烦,史渡那蠢货居然把宁毅抓到应天府大牢里,后来,宁毅便中了剧毒,陛下暴怒,下令羁拿凶手。” “李坤被勒令闭门思过,谁知他胆小如鼠,居然自缢了,好在,陛下并未细细深究,否则刑部那摊子烂事儿,迟早捅破,我急忙叫你回来,就是让你好好处理刑部的事情。” 严松点了点头:“爹,你放心,我有办法让陛下查不到我等头上,而且再等半年,南方那边兵强马壮,未必还会畏他宁家。” 严熠厉声斥责道:“不准胡言乱语,我等所做全是为了四殿下能如愿登基!” 严松却似乎有些不满:“爹,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我严家这些年受的打压还少吗?陛下,不是不想动我严家,而是留着当猪养,到时候宰了好过年。” 严熠顿了顿:“不能急,陛下智慧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高,总之如今青云观主已经入宫当了国师,我等计划已成了半步,下一步,只要让忠于大夏的勋贵武将们对朝廷心生厌恶,届时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时候。” 严松有些怅然:“爹,民间有言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咱们等了三十年了啊!” “我知道夏宁是你的儿子,可我也是你的儿子,这些年,我为了宁家付出了多少?” “混账,你想老夫死,你想严家满门抄斩吗?” 严松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如此生气。 严熠长叹一口气:“千年世家,百年王朝,我严家自前朝开始便是顶级世家,靠的是什么?” “是明暗两脉的配合,如今你是明他是暗,未来,他是明你是暗,而且是你助他上位的,谁当这个皇帝有区别吗?” 严松低头道:“爹,是儿子莽撞了,谋划三十年,儿子绝不会因为一时之快,而丧失大好局面。” 严熠:“没错,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着应对,而且助老四夺嫡,我严家的力量才能肆无忌惮地显露,陛下这一次让三皇子和老四去江南,本就是抱着养蛊的心态。” “这就是严家最好的发展机会,你先静一静吧,去钟南山,请一个人。” 严松:“不知孩儿,要请何人?” 严熠:“墨门当代巨子渠长空,此人曾受过老夫恩惠,如今京城房地产如火如荼,但京城的匠人都被宁毅那混小子给提前弄走了。” “不过只要渠长空振臂一呼,天下匠人自然响应。一来,可以为皇上修建宫殿,进一步麻痹他,二来,以后天下争雄,匠人在手,武器兵甲才会不愁。” 严松:“儿子明白,儿子这就带人去请!” 严熠:“记住,姿态要放得足够低,千万别小看墨门,他们的机关术天下无双,并非寻常工匠,渠长空此人以前还不是墨门巨子时,先皇就去请过,却依旧没能请动。” “你此去,一定要谦卑,不能请来也不能惹恼他。” “是!” …… 钟南山脚。 宁毅看着来来往往的豪华马车,又看了看韦一符。 “你确定,这是隐士长住之地?我怎么感觉比闹市还热闹?” 韦一符挠了挠头,也不知作何解释。 秦凤鸾笑道:“我外公说过,这世上哪有真隐士,知道为何自古以来钟南山皆是隐士聚集之地吗?” 宁毅摇头。 秦凤鸾:“因为距离中都近啊,你想人为何要隐居?” 宁毅顿了顿:“因为厌倦了世俗烦恼。” 秦凤鸾笑了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历朝历代有那么多著名隐士?” 宁毅并非愚笨之人,瞬间一点就通。 “我明白的,你外公的意思是,这群人没想真隐,反倒是沽名钓誉!” “那位渠大师莫非也是如此?” 宁毅话音刚落,一人却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混账,渠大师岂是你能诋毁的?” 宁毅面色一沉,抬头打量来人,他一些白灰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仿佛除尘的居士,但一双眼睛却不自觉地飘向秦凤鸾的胸脯,露出世俗的目光。 秦凤鸾轻哼一声,这一次她可没戴面具,姣好的面容外加绝世身材,任谁都得多看一眼。 “有没诋毁,关你屁事,再看,姑奶奶戳瞎你的狗眼!” 那人也不恼笑着拱了拱手:“在下乌林七贤,梅长恭,敢问姑娘芳名,姑娘应该是第一次这钟南山吧,不如由在下带姑娘游览一番此地的景色。” 宁毅上前一边挡在梅长恭的身前。 “我不是人吗?你小子,当着我的面泡我未来的马子,你很勇啊!” 秦凤鸾好奇地问道:“什么是马子?” 宁毅目光下移,秦凤鸾鼓着眼就要拔剑。 梅长恭更是鄙夷:“粗俗!这位姑娘,与此等人为伍,不如跟着在下同行!” 秦凤鸾眼中闪过一道狡黠:“好啊,那就劳烦公子了!” 说着跳下马来,狠狠瞪了一眼宁毅随即跟上了梅长恭。 一旁的韦一符顿了顿。 “公子,这……” 宁毅笑了笑:“你忘了这妮子的真实身份?刺探情报,她比我们在行!” 韦一符微微一愣,却是笑了笑。 “公子,那我们先行一步吧!” 宁毅点了点头。 …… 宁毅和韦一符走后,一辆豪华马车停了下来。 “你是说,那人是宁毅,另一位是四皇子的客卿韦一符?” “回公子,绝对没错,韦一符前不久奉命去春月楼寻找东西,后来失踪了,本以为他已经死了。” “至于宁毅,公子以前应该见过,绝对错不了!” 严松目光微冷:“他身边没有粘衣处的人,死在这里,也无人知晓吧!” 那侍从顿了顿:“公子的意思是……” 严松冷笑一声:“他既然敢偷跑出来,那就,杀!夏清欢,我大夏第一美人儿,岂能便宜这废物。” “是!” 严松叮嘱;“做得干净点儿,别留痕迹!” 侍从点了点头。 第74章:刺杀?左轮再显威! 终南山内,一座修建的凉亭下。 梅长恭正给秦凤鸾介绍着石头上的石刻,一会儿谈诗论调,一会儿谈玄论禅。 奈何秦凤鸾根本听不懂这些有的没的,她只想知道一件事。 “梅公子,不知你是否认识渠长空老爷子?” 梅长恭顿了顿,墨家巨子谁不认识,奈何他只是一个在此沽名钓誉的隐士,而在隐士中也是分级别的。 那些有名声,有大才,出身大世家的“隐士”自然位居一等,这些人聚在一起偶尔谈天说地,才是真正的往来无白丁。 次一等则是如这种小家族出来,走科举又嫌累,只好约几个差不多水平和背景的凑个组合。 但梅长恭自然不会说自己没资格拜访那等知名的隐士。 他清了清嗓子:“渠老乃是我忘年好友,不过这几日,渠老忙着研究那飞鸢,所以不便见客,不知秦姑娘寻渠老是有何事吗?” 秦凤鸾笑了笑:“无事,只是想拜访一下。” 梅长恭:“那就不巧了,不知秦姑娘可有住处,此地并无客栈,大多数人都是结庐而居,小生不才,恰好在前面不远处有一茅屋,平日里约三五个好友,是故专修了一间房,还是空着,秦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妨随在下前去歇歇脚!” 秦凤鸾也颇为现实,知道没法从这人手里问出消息,直接摆手拒绝。 “抱歉,我还要去找渠老!” 说完不等梅长恭开口挽留,秦凤鸾又屁颠屁颠地回到了宁毅的队伍,见宁毅冲自己笑着摆了摆手。 此时的梅长恭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哼,得罪我梅长恭,我偏不让你找到渠老!” 梅长恭狠狠一甩衣袖,转身而去。 宁毅笑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秦凤鸾摇了摇头:“那小子说渠老在闭关做什么木鸢不见客,我说老韦啊,你是不是耍我们?” 秦凤鸾面色不善,韦一符急忙解释道:“没有,我怎敢耍二人呢,之前渠长空并不在钟南山,我只是听说他要来此隐居,钟南山这么大,想必肯定有人知道渠老所在,我们刚来不急,慢慢找嘛!” 宁毅:“他说也有道理,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休整一下,这附近转转看有没有客栈什么的。” 秦凤鸾:“刚才那人这里的人都是结庐而居,一个个沽名钓誉的家伙,弄得跟真要与世隔绝一样。” 宁毅笑了笑:“样子嘛,总是要装一装的,走,我们先到处逛逛。” 秦凤鸾点了点头,三人刚走到一条幽静的竹林小道上时,宁毅和秦凤鸾对视一眼,顿住了脚步。 韦一符也是后知后觉。 “公子,秦庄主,我们好像被人埋伏了!” 宁毅有意试一试韦一符的态度和实力。 “你能解决几个?” 韦一符:“右边六个交给老夫吧。” 秦凤鸾:“剩下的我包圆了。” 宁毅则拿出一个小折叠凳坐在原地。 “行,交给你们了!” 秦凤鸾率先冲着密林中丢出飞刀,顷刻间一名躲藏在暗中的刺客瞬间跌落在地。 “不好,他们发现了,一起上!” 话音刚落,数十支弩箭齐刷刷从四面八方射来。 韦一符下意识喊一声:“保护公子!” 说着来到宁毅面前,卷起衣袖抵挡弩箭。 秦凤鸾则一个纵跳起身,接着来到一个竹子上,借着竹子的反弹之力,快速向远处的弩箭手杀去。 空中,秦凤鸾再次甩出飞镖,又结果了两名杀手。 此时埋伏之人这才反应过来。 “不好,点子扎手,撤!” 秦凤鸾见此急忙飞奔追去,试图抓个活口。 但下一瞬只听“嘭嘭”一连六响。 在他前面的六个杀手瞬间躺倒在地,其余杀手见此,当即下破了胆开始往四周四散逃离。 秦凤鸾一脸震惊:“你是怎么做到,一下子连中六枪的?” 宁毅吹了吹左轮手枪上的青烟:“无它,唯手熟尔!” 看着宁毅装逼,秦凤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旁边的韦一符颇为叹服:“原来,当初老夫就是此物所制服的。” 宁毅笑了笑:“好好干,有机会给你也配一把。” 韦一符虽然知道这是大饼,但还是拱手道;“多谢公子。” 此时,秦凤鸾已经上前搜查这群人的身份信息。 “不像是职业杀手,更像是死士!” 一番摸索后,秦凤鸾得出结论。 “死士?” 宁毅眯着眼,按理说,这应该是大家族才能培养的,他来此地不过半个时辰,这里也算不上好的埋伏之地。 如果是提前泄露行踪,那应该在路上就已经遭伏了。 “莫非是那姓梅的?” 宁毅和秦凤鸾同时开口道。 一旁的韦一符则给出了不同的简介:“公子,秦庄主,我觉得应该不是。” “何解?”宁毅追问。 韦一符沉吟道:“公子,你想啊,这姓梅的离开我们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而这些人提前埋伏,他要是临时起意,找人,时间上来不及。”韦一符分析道。 宁毅:“你说得没错,那看来,是有人提前知道我的行踪了。” 韦一符:“公子,我发誓,绝对不是我。” 秦凤鸾:“难道是我?” 宁毅摇了摇头:“算了,先不想这些,对方既然出手了,这一次没得逞,那肯定还有下次,你们两个都小心一些。” “先去找住的地方。” 韦一符和秦凤鸾都点了点头。 …… 另一边,太平客栈。 钟南山下,唯一一间还算豪华的客栈,此刻一间房内。 严松面前几名狼狈的黑衣人单膝跪地。 “公子,我等大意了,那胸大的女人是个高手,韦一符也不知怎么的叛变保护起宁毅来了。” “折损了九个兄弟!” 严松并没有追究,而是摆了摆手。 “下去吧!” “是!” 那黑衣人走后,一旁跟着的谋士模样的中年男子上前道。 “公子,要不咱们再派人去?” 严松摇头:“看来,是我小瞧这将门出身的小子了,我们这点儿人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钟南山之所以能成为天下名士隐居之地,除了离开东都近以外,这里还有一些隐形的规矩。” “事情闹大了,反倒容易暴露,只要宁毅没能回到京城,我等就有机会,先派人调些人过来,另外,段先生劳烦你将本公子的拜帖送到渠老那里吧。” “在下,定不辱使命!” 第75章:师叔祖且慢,我怕他把你打死了! 太平客栈。 宁毅三人拖着疲惫身子前来。 “小二,住店!” 韦一符自觉地化作老仆,鞍前马后,由于刚才的刺杀,此刻,三人都做了些许伪装。 秦凤鸾带上了她的平平无奇面具,韦一符更绝,不愧是做梁上君子的人,一番捯饬,乍一看就是一个积年老奴。 宁毅最后也只能化作一个行走江湖出来见世面的贵公子。 “客官,实在抱歉,今天店住满了,要不,几位将就一下,还有一个大通铺。” 店小二上前陪笑着解释道。 韦一符装作一副熟客的样子:“住满了?这终南山,我家公子年年都来避暑,这个时候哪有这么多人!” 店小二:“这个嘛……” 此时掌柜的走了出来,拱了拱手。 “几位,实在抱歉,要不这样吧,后院还有一间堆放杂物的,几位要是不嫌弃,先将就一下。” 宁毅懒洋洋道:“好了,老黄,本公子又不是来度假的,将就一下就行了。” “是,公子!” 说着韦一符掏出一锭银子,足足有三十四两。 “我们久不来了,不知如今渠大师在何处隐居?” 掌柜的瞬间了然:“原来是来拜师的,如今墨门历经三十年重开山门,前来拜师的确实不少,明日辰时,半山腰的承天台,渠大师一般都在那儿试验木鸢?” “不过,想要见到渠大师,还需要通过三个考验。” 韦一符:“不知,是哪三个考验?” 掌柜的笑了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到时候客官上山去便知道了。” “小二,收拾一下房间,带这位贵客前去。” “是!” 宁毅:“来些上等酒菜,我们在屋里吃。” “好嘞!” 就在店小二要带着宁毅三人离开时,秦凤鸾用手怼了怼宁毅的胳膊示意他看过去。 宁毅顺眼一望,发现从楼上走下来几个人,脚上沾着泥,最重要的是衣服没换。 宁毅给秦凤鸾使了个眼神。 “公子,我先去看看马。” 秦凤鸾说道。 宁毅:“去吧!” 后知后觉的韦一符此刻才反应过来,他不禁暗自苦笑一声,自己载的不冤啊,这两个年轻人的江湖经验,洞察力实在是太高了。 “走吧,老黄!” “是!” 韦一符也尽量不表现异样。 …… 夜,柴房内。 宁毅正和韦一符喝着小酒吃着菜,此时大门被一脚踹开,秦凤鸾拎着一个麻袋丢在地上。 随即关门,将麻布口袋解开,露出一个头来。 “你……你们是谁,为何抓我?” 秦凤鸾揭开面具。 “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来问你吗?小子,老娘和你有仇吗?” 那人大吃一惊。 “是……是你!” “回答我!” “没仇!” “既然没仇,你干嘛要来刺杀老娘?” 那人也颇为干脆:“杀了我吧。” 宁毅:“别问了,死士一枚,有啥好问的。” 此话一出,韦一符突然略感熟悉。 那人别过头去,也不再说话。 秦凤鸾:“那怎么处理?” 宁毅:“放了吧,让他回去告诉他的主人,我宁毅的脑袋随时欢迎他来取。” 秦凤鸾:“你是老大,听你的。” 秦凤鸾一刀劈开麻布口袋,将其踹了出去。 “滚!” 那人被踹出院子,一脸懵逼。 自然也惊动了驻店的旅客。 宁毅出来拱了拱手:“诸位,抱歉,我不知道得罪了谁,居然派家族死士前来刺杀我,如果有人认识这家伙主人的,劳烦带句话,有什么随时欢迎冲着我来,可不要打扰大家的雅致。” 那杀手僵在原地,甚至不敢抬头望向某个方向。 此时,二楼的一处上房内。 严松面色一沉:“蠢货!” 一名随从躬身道:“公子,既然已经确定了他们的行踪,是否要派人做了他们?” 严松:“你是猪脑子?对方已经知道我们在客栈里,就他们三人的身手,你打得过来,还是我打得过?” 随从一脸尴尬:“那要不,用毒!咱们找客栈老板买通小二即可。” 严松面色更加阴沉:“你知道,这里为啥叫太平客栈吗?找死啊,滚,等援军到了再说,还有,不要和那蠢货联系,给他暗号,让他滚远点儿。” “是!” 这一刻,严松似乎意识到自己父亲所言,宁家这小子的难缠。 而另一边,那杀手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宁毅是故意将他丢出来的,他埋着头一言不发直出了客栈,但走到门口,却被一名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拦了下来。 他一手提着酒坛子。 “死士?” “滚!” 那杀手也是怒了,直接一拳打向中年男子的面门,后者将酒坛子一抛。 接着对三五掌打下来,那杀手连连后退,胸膛瞬间凹陷,男子随即接过酒坛喝了一口。 “太平客栈不欢迎死士!诸位来做客,我莫雨欢迎,但要是在这客栈里搞小动作,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言一出,一众客人却是悄声议论了起来。 “莫雨,是那位一人屠了苏州知府满门一百零口,号称莫人屠的莫雨,没想到,他也被太平大师给收服了!” “这种凶星都甘愿拜在太平大师门下,看来,太平客栈,莫问江湖恩怨,只有太平的说法是真的。” 此时客栈掌柜也站出来拱手道:“诸位,抱歉,都歇息吧,明日还得上山呢。” 此时,客栈掌柜走向宁毅。 “这位公子,太平大师有请!”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 “那是哪家公子,没想到太平大师居然亲自邀请?” 二楼,严松紧握拳头,他一来就报出家门摆放那位号称招揽了江湖一百零八凶星的太平大师,可对方根本不给他严家面子。 然而,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邀请宁毅? 宁毅笑了笑:“那就劳烦掌柜的带路了。” 秦凤鸾和韦一符刚要跟上,却被莫雨拦了下来。 “大师只请了他一人!” 秦凤鸾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上面写着“太平令”。 “你们大师欠我外公一个人情,顺便见见他。” 宁毅不由得看向秦凤鸾,这小妮子,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他啊。 一旁的韦一符颇为识趣:“我就不去了!” “走吧!” …… 太平客栈后一间草庐内。 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此刻正摆放着一盘棋,客栈掌柜的将宁毅二人带来。 老者笑了笑:“请坐,宁世子。” 宁毅眯着眼:“你认识我?” 老者抬头看向秦凤鸾:“我认识她。” 秦凤鸾拱手:“见过师叔祖。” 宁毅大为震惊:“师叔,祖?” “你是风雨楼的人?” 老者淡淡道:“曾经是,宁公子,你不在京城好好呆着,跑终南山来做什么,你可知,你的身死,关乎着天下太平!” 宁毅反问道:“我的安全真的那么重要?” 老者:“没错,宁家为国守边三代,更是勋贵代表,你死,宁成武必定反,届时无论是宁家胜还是朝廷胜,天下百姓必定生灵涂炭!” 宁毅笑了笑:“那不知太平大师可否将刺杀我的人交出来,我把他宰了,不就万事大吉了?” 老者摇了摇头:“我太平客栈不问江湖之事,不理朝廷之争,只求天下太平!” 宁毅反问道:“如今奸臣当道,贪官污吏横行,滇南,北蛮,东倭时有犯边,天灾人祸不断,我这一路走来,还是京城附近地界,看见不少路边白骨,以及饿得走不动道儿的百姓。” “大师,你觉得天下真的太平吗?” 老者顿了顿:“历朝历代皆如此,想要改变何其难?你必须离开,而且马上走,不然到时候,即便是老夫也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宁毅眯着眼:“我要是不走呢?” 老者目光一冷:“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说着,老者一挥衣袖掀翻期盼,却不料秦凤鸾急忙开口道。 “那个,师叔祖,且慢!” 老者打趣道:“怎么,鸾丫头,是怕老夫伤你这心上人?” 秦凤鸾摇了摇头:“不,我是怕,宁毅这小子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 此言一出,老者微微一愣,他曾经的江湖第一杀手,哪怕老了,武功也不曾落下,这丫头疯了吧? 第76章:天下第一?抱歉,时代变了! 老者哈哈大笑:“秦丫头,你是在和老夫开玩笑?” 秦凤鸾摇头一叹:“师叔祖,你一把年纪了,真要是输给一个后辈,那可就丢大脸了。” 老者笑了笑,随即一掌拍向宁毅脑门,谁知后者不闪不避,老者手掌停在了宁毅的眉心处。 老者摇了摇头:“就这?” 秦凤鸾:“那是他不想杀你!” 秦凤鸾掀开期盼,老者微微一愣,只见眼前的少年手里拿着一件奇怪的铁器正瞄准他的胸口。 老者笑了笑:“暗器?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什么暗器没见过……” “嘭!” 宁毅枪口微抬。 一声闷响,门口靠着懒洋洋喝酒的莫雨大吃一惊,只因,他头顶上瓦罐顿时炸裂开来。 宁毅笑了笑:“前辈,时代变了!” 老者嘴角抽了抽,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何暗器?老夫并未看到你发劲力,居然能远击数丈之远?” 秦凤鸾笑道:“此物,乃是我秋月山庄独门暗器,其名无敌风火轮,怎么样,厉害吧?” 宁毅一阵无语,这小妮子忽悠起人来,一点儿都不比他差。 “无敌风火轮?此物,莫非盖过那江湖第一暗器,血滴子?”老者面色一沉。 他曾是风雨楼一代杀王,更是在某一个时期,被人誉为天下第一杀手! 可如今,一个小小暗器,居然差点儿直接将他顺杀,不得不令人唏嘘啊。 “看来,是老夫,老了!” 老者随即向宁毅拱了拱手:“老朽秦天问,谢宁公子不杀之恩。” 宁毅看了看秦凤鸾又看了看眼前之人。 “前辈严重了,不过,你们两个是亲戚?” 秦天问微微颔首:“他爹是我侄儿,可惜死得早,这丫头一直跟着她外公,那老骨头要死了,最后一搏,还带着她,本来,我是想派人把她接回来的。” “没想到,她自己跑来了,丫头,以后就留下来给叔公养老吧。” 秦凤鸾:“谁给你养老,你这徒弟还少吗?再说了,你手底下要不是臭名昭著的恶棍,要不就是灭人满门的凶人,我待着这儿,还不得被人给吃干抹净!” 莫雨一脸无辜:“师妹,你是在内涵我吗?” 秦天问顿了顿:“那总比你一个女娃家,在外面四处漂泊,你别告诉老夫,你还想着替你外公复国?” 秦凤鸾:“不行吗?” 秦天问顿时沉默了。 宁毅:“前辈,你放心,她跟着我不会吃亏,不过,晚辈倒是好奇,前辈为何要在这终南山开一间太平客栈?” 秦天问目露追思:“因为一个承诺,既然你有这等杀器,看来并不需要老夫派人保护你,可人力终究有尽,纵是天下第一,也难挡百人骑,你这暗器,若是有盾牌之类的应该可以阻挡吧!” 宁毅点了点头:“没错!” 秦天问:“老夫大概明白你来此地是为何了,不过,我劝你省了这心,渠长空那倔老头儿,绝不会为你打造这等杀人之器的。” 宁毅:“前辈误会了,我来请渠老,主要想让他重现天工宝船。” 秦天问微微一怔:“你是说,前陈举全国之力打造的天工宝船?” 秦凤鸾:“是啊,公子答应我,有船后,就带人杀回半岛。” 秦天问一脸无语。 “小友,你可知那宝船需要多少人工,多少银钱才能建造?如今,根本无法实现!” 宁毅:“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前辈,心系天下,可那倭寇横行东南,对方之所以如此嚣张,便是因为有丹东半岛作为跳板,若是能将其收回中原王朝,荡灭倭寇便要轻松许多。” 秦天问顿了顿:“可即便如此,老夫也帮不了你,渠长空不会跟你下山的。” 宁毅:“不求前辈帮忙,前辈只用告知,是何人设伏杀我即可?” 秦天问看向莫雨,后者顿了顿。 “大师,这样是否有违规矩?” 秦凤鸾掏出左轮手枪,秦天问苦笑一声:“你就当打不过这丫头,被逼泄露的吧。” 莫雨叹了一口气:“行凶之人,乃是京城严家公子严松。” 宁毅眯着眼:“你的意思,他也来了?” 莫问:“不出意外的话,对方也是冲着渠长空来的,他的人已经送了三次拜帖了。” 秦凤鸾:“人在哪儿?敢埋伏姑奶奶,老娘毙了他!” 此时反倒是宁毅规劝道:“消停儿点儿吧,咱们三个人,你还真把自己当战神了!” 秦凤鸾嘟着嘴撒娇道:“师叔祖,凤鸾就求你这一次……” 宁毅还是第一次见秦凤鸾这卖萌撒娇的模样。 秦天问:“别来这一套,老夫是不会出手的。” “莫师兄!” 秦凤鸾又眼巴巴地看向莫雨,后者扭过头。 “那啥,我家羊羔要生了,大师,若是没事儿,我先走了!” 说完,却是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秦凤鸾轻哼一声:“没意思,还说让我留下来,人家都杀到我头上了,你们一个个都不管?” 秦天问叹气道:“丫头,民不与官斗,老夫早已不是孤身一人,这太平客栈是老夫十多年来的心血,岂能说丢就丢。” 宁毅摆了摆手:“凤鸾不要为难秦老,既然知道是谁,事情就好办了,秦老,不知可否派人帮我送一封信?” 秦天问一脸感激:“这倒是没问题,我让燕六去一趟,一夜应该可以送到。” 秦凤鸾微微一愣:“师叔祖,你什么时候把燕六也骗过来了,你这是要把风雨楼挖空的节奏?” 宁毅一脸好奇:“燕六是谁?” 秦凤鸾解释道:“风雨楼十大金牌杀手,我排第九,他排名第六,此人以速度擅长,韦一符在他面前也得甘拜下风。” 宁毅心思一动,他此番出京就是为了寻访贤才的,这眼前不就是吗? 这要是把眼前的老头儿,给忽悠回去,那还不直接起飞? 宁毅亲咳嗽一声“敢问,秦前辈,是否愿意出山?” 秦天问摇头:“宁小友,老夫这把骨头了,可不愿意再乱跑了,老夫也劝你审一审,早些回京,渠长空那老家伙是不会下山的。” 宁毅:“那不一定,要不,这样,前辈和我打个赌如何。若是我能请渠长空下山,前辈就随我回京!” 秦天问抚须大笑。 “你要是做不到呢?” 宁毅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放在地上。 “要是租不到,这一百万,全当我替秦凤鸾付给您老的养老钱加嫁妆。” 秦凤鸾俏脸一红:“谁要你嫁妆,这糟老头子,我才不要他管呢,要给也是给我……” 秦凤鸾声如细蚊,一脸娇羞。 秦天问见此哈哈大笑。 “好,你要是真能请渠长空那倔驴跟你走,别说跟你去,老夫给你驱车当奴未尝不可!” 宁毅眯着眼:“君子一言!” 秦天问:“驷马难追!” 第77章:京城驰援,宁毅上山遇三问。 京城,宁国府。 沈星如看着手里宁毅的亲笔信面色一沉。 “小姐,怎么了?” 秋蝉好奇地问道。 沈星如:“公子有危险,严家严松正带着死士追杀他。” 冬梅一脸担忧:“那怎么办?” 沈星如:“通知墨韵,留下一部分人看家,剩下的跟我走!” “是!” 此时门外二虎也正好从鄂州赶回。 “夫人,这是怎么了?” 沈星如:“公子被人设伏了,他写信让我等带人狙击!” 二虎心头一沉:“什么?在哪儿?” 沈星如:“终南山!你先带人前去接应,我稍后就来。” “好,我马上去。” 二虎冲出门外,招呼从鄂州带回来的精锐,随即浩浩荡荡地出了宁府大门。 守在外面的粘衣处的人吃了一回亏,当即将消息报给了贾行。 贾行不敢怠慢,随即找到了陈睿核实情况。 “陈兄,你最近怎么老是乐呵呵的?” 陈睿当即收好一张手帕,轻咳一声:“贾千户,你这是?” 贾行长叹一声:“别提了,那位宁大公子,恐怕又出事儿了,刚才手下来报,宁府的家丁护卫一行二十人,整装直接出了南门!” “春月楼的那位沈大家,也召集了人手。” 陈睿微微一愣:“宁毅不是在府里养伤吗?” 贾行:“你觉得,以他那脾气会安安稳稳地养伤?指不定,早就偷溜出去了!” 陈睿:“你别慌,我找人确认一下。” 贾行:“我跟你一起!” 陈睿:“这……不太方便吧!” 贾行:“陈统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说这些,你我可都担着看护宁毅的干系,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别说乌纱帽了,小命都有可能不保啊!” 陈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行吧,你跟我来!” …… “你带我来春月楼干嘛?” 贾行微微一愣。 陈睿没有回话,而是跟外面的小厮说了几句,不多时一名风韵妇人迎了出来。 “陈统领?” 陈睿直接一把抓过来人:“萍儿,你给我说实话,宁公子他是不是已经不再京城了?” “萍儿?” 贾行看着陈睿和春月楼的老鸨如此熟稔,顿时震碎了三观。 林画萍顿了顿,好在此时秋蝉出门来。 “小姐请二位进去!” 贾行和陈睿随即来到春月楼后院见到了沈星如。 沈星如开门见山:“二位,我家公子出外寻医,如今遭遇险情,被人设伏暗杀,二位若是能出一把力,妾身感激不尽!” 陈睿和贾行对视一眼。 陈睿:“御林军没有调令,不得出京,但我可以带几个兄弟请假出去。” 贾行:“我可以调动五十人。” 沈星如:“应该够了。” 贾行:“不知何人埋伏宁公子?莫非是红莲余孽,若真是如此,我上奏立马再增派人手。” 沈星如:“不必了,公子偷跑出京,此事哪敢惊动朝廷,我这儿还有些人手,算上二位驰援应该够了。” 贾行:“事不宜迟,我马上带人出发!老陈,你也被瞻前顾后了,二十三人,怎么也是能带走的吧。你放心,到时候上面追查下来,我给你作保!” 陈睿:“那……那行吧!” 贾行:“还请夫人告知去向!” 沈星如:“终南山。” …… 严府。 “简直胡闹,谁允许他去暗杀宁毅的?”严熠大发雷霆。 管家:“老爷,公子说宁毅私自出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而且宁毅一死,宁成武哪怕不反,也会和朝廷离心离德。” 严熠:“老夫还要他教?朝堂之争,最忌讳搞暗杀这一套,宁毅死,即便查不到我等头上,别人也会借此发难,你忘了李坤怎么死的?” 管家:“可是公子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宁毅身边跟了两个高手,其中一人更是叛变的韦一符,公子担心即便他不动手,宁毅要是知道了公子的行踪,也会动手的。” “另外,今天一早,宁府上下好几十人出南门而去,粘衣处贾行,御林军的陈睿貌似也往公子那个方向去了。” “老爷,现在不是杀不杀宁毅的问题,而是救公子啊!” 严熠面色一沉,他现在都有些后悔把这鲁莽的大儿子给调回来了,可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退路了。 “你,马上带人去开元县,找到驻守的胡总兵,让他以围剿红莲余孽的名义用最快速度赶往终南山各要道,若遇到宁毅务必一击毙命!” “另外,派家中暗子随时监测宁府人手的动向,必要时将宁府的人也一网打尽。” “粘衣处,御林军那边,派人将贾行和陈睿的行踪抹去,他二人应当是负责看护宁毅的,出了事儿必不敢宣扬,到时候我要宁毅无声无息地消失!” “诺!” …… 终南山,太平客栈。 翌日一早,宁毅三人在莫雨的护送下骑上马,四周众人唯恐避让不及,他们怕的当然不是宁毅,而是莫雨这位人屠。 走到半山腰时,梅长恭正与几位好友吹嘘着往日的见闻,突然见宁毅三人骑马上来,面色一沉。 “诸位,那三个便是我说的对渠大师无礼之徒!” “梅兄放心,这等人,绝不能让他前往打搅渠大师,且看我以嘴遁之术,说得其无地自容!” 说着一名说客打扮的青年站了出来,他研究的乃是纵横家的纵横术,俗称嘴遁。 “呔!哪里来的狂徒……” “吸!” 那人见莫雨提着刀走在前面,倒吸一口凉气拔腿就跑。 乌林七友急忙上前询问:“阮兄,你这是作甚?” 阮姓书生:“秀才遇到兵,说不清啊,那人有莫人屠开道,梅兄,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梅长恭抬头一看,见莫人屠在前,却是缩了缩脖子。 “阮兄,我想你误会了,常言道有多大本事说多大话,来人敢质疑渠大师,想必也是来历不凡的。” 众人一脸鄙夷,不过,大家都知道这姓梅的尿性,乌林七友中,大伙儿各自有各种的本事。 有修纵横话术的,有修琴棋书画专门骗富家小姐,有研究奇门遁甲的逢人就拉着算命的,还有专研数术的诗词,策论,兵法的。 当然,几乎每一个精的,而梅长恭研究的据说乃是马屁之术。 当然,这些微末插曲,宁毅自然不知道。 跟着莫雨来到半山腰时,发现不远处的木板上,正刻录着三个新问题。 “问题一:鸟为何能飞?” “问题二:人为何不能飞?” “问题三,人如何如鸟一般飞?” 有人见题,顿时哀嚎不断。 “没想到这题居然越来越难了!” “是啊,据说渠大师和蜀地的唐门长老定下三年之约,看谁先复刻出上古的木鸢飞鸟之术,如今三年之约将近,这些可都是两位大师都思考不透的问题啊。” 此时一名身着白色长袍,背着木箱的青年朗声问道。 “今日,可有人作答?” 就在宁毅准备上前时,一台单人竹椅却是停了下来。 “在下愿意作答!” “那是鲁门的少门主鲁奇!他怎么来了?” “天下奇门有三,墨门,唐门,鲁门,据说这木鸢飞鸟,就是鲁门祖师发明的?” “鲁门不是已经消失了吗?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 “谁知道呢,此人在江南以一手竹马闻名,没想到居然来到了终南山。” “这下有好戏看了,墨门,唐门,鲁门三奇门传人齐聚一堂,这可真是古今未有啊!” …… 宁毅转头看向韦一符:“怎么又多了个鲁门和唐门?” 后者哭笑不得:“公子,老朽也不知道啊,不过唐门乃是江湖上的显门,以暗器最为著名,鲁门传承极为久远,机关术和墨门不相上下。” 宁毅眯着眼:“要是都能招揽就好了!” 韦一符:“这恐怕有些难了,唐门乃是巴国国教,巴国正是靠着唐门守十万大山天险,以拒滇南与大夏,鲁门乃是隐门甚少出世。” “公子,今日这题太难,这完全就是唐门和墨门顶尖匠艺的较量,要不明日再来?” 宁毅笑了笑:“这有何难?” 说着,却是走在了那鲁门少主前面。 “我来答题!” 那白袍青年拱了拱手:“敢问足下是!” 宁毅:“区区薄名不足挂齿,此三问,我以一物便可答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鲁奇轻笑一声:“笑话,此三问,问的便是我先祖的木鸢飞鸟之术,你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居然敢在此大言不惭!” 第78章:秦凤鸾中媚毒 宁毅轻笑:“这位兄台,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也是能答的,何不将你先祖的木鸢飞鸟拿出给大伙儿长长见识!” 鲁奇冷哼一声,随即朝拱了拱手:“木鸢飞鸟,乃是先祖独门秘技,此技非当世匠人大师不可学,别说是在下,就算是唐门长老,墨门巨子也无人可以做出来。” 一旁的秦凤鸾却是一点儿不客气。 “那你嘚瑟个屁,哪家小屁孩儿,开裆裤都没换就出来学别人装逼。” “你……” 鲁奇目光一冷,可转头一看,却是被秦凤鸾的身材吸引。 “这位姑娘,在下鲁门传人,姑娘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这有些小玩意儿,还请姑娘赏阅。” 说着鲁奇从袖中拿出一小盒,盒子是用紫木檀做的,看样子是个首饰盒子。 秦凤鸾当然没有接,不料鲁奇拍了拍盒子里面居然传出丝竹之声。 场间顿时有人惊呼出声。 “这……这居然是失传已久的五音盒?” “何为五音盒?” “五音即为宫商角徵羽,相传天赋匠人能将五音藏于方寸小盒之间,不愧是鲁门传人,一出手便是此等奇物。” 鲁奇手拿着五音盒,却是颇为得意。 秦凤鸾虽然表面不屑一顾,但心里却是颇为感兴趣。 宁毅笑了笑:“一个留声盒而已,有什么可显摆的,凤鸾人家一片好意,收下吧!” 秦凤鸾白了一眼宁毅,在她看来,定是宁毅想看这玩意儿,鲁奇双手奉上。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好在上面刻上姑娘的名字!” “秦凤鸾。” 鲁奇用刀在上面刻上名字,秦凤鸾随即将盒子卷走,不过她并没有着急打开。 鲁奇见秦凤鸾收好五音盒,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厉芒,随即扭头看向宁毅:“你说能答这问,为何还不答?” 宁毅对那出题墨门弟子开口道:“劳烦拿一张稍微硬一些的纸来!” 后者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不多时,鲁奇拿来了一张风干的牛皮纸,宁毅稍作裁剪,随即便叠起了纸飞机。 不过片刻功夫,一架宁毅小时候玩的“铁头”纸飞机叠完。 宁毅随即对墨门弟子说道:“此物便是我的答案?” 那墨门弟子微微一愣:“公子,此物如何作答?” 宁毅笑了笑:“让它飞一次不就行了!” 此言一出,全场哄笑一堂,鲁奇更是毫不留情的出言讥讽道。 “你说,你随意折几下,他就能飞?他要是能飞,我鲁奇把这木牌吃了!” 宁毅笑了笑:“那我建议你找一把好刀来切。” 说着,宁毅拿起纸飞机冲前面哈了一口气,用力一投掷,瞬时间,纸飞机顺时腾空而起。 众人纷纷仰天看去,只见那飞机在头顶绕了几圈,又顺风滑向远处的密林中。 “这……居然真的能飞?” “真乃奇人也!” 鲁奇面色一沉,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只是捣鼓几下纸居然就能让那名为“纸飞机”之物飞起来? 秦凤鸾一脸好奇地追了上去。 “你可以,你居然也会这等奇门之术?” 宁毅笑了笑:“不过是折纸罢了,你想学,改天我交给你啊。” 秦凤鸾眼前一亮:“我也能学?” 宁毅:“当然!” 随即宁毅看向墨门弟子:“不知,这三问我可是答上了?” 墨门弟子瞬间呆立当场,这哪里是答问题,分明是直接把成品做出来给人看啊。 “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禀巨子!” 只见那墨门弟子按了一下后背的木箱,一个飞爪瞬间弹了出来,勾住远处的松木,接着整个人也被带着飞了起来。 他的方向自然是纸飞机飞过的地方。 宁毅眯着眼:“这飞爪,和滇南人用的倒是有些相似,不对,比那更精致一些!” 随即宁毅看向那位鲁门传人。 “鲁兄,该你就餐了!” 鲁奇冷哼一声,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凤鸾,直接耍赖扭头就走。 看方向居然是墨渠隐居的山洞,不过一众墨门弟子似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秦凤鸾撇嘴道:“真是个没品的家伙,不过,宁毅我真能学那纸飞机吗?” 宁毅一脸坏笑:“叠飞机多没生意,改天教你‘打’飞机!” 秦凤鸾眉头一皱:“那需要学吗?我一个飞镖就射下来了,或者用枪试一试?” 秦凤鸾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你的枪法为什么这么好了,你肯定偷偷地练习打飞机!” “我要学,以后看你还说我枪法不好!” 宁毅:“……” 与此同时,方才那墨门弟子随即折回,神色恭敬地说道。 “这位公子,巨子有请!” 宁毅为了避免尴尬急忙开口道:“我能带她进去吗?她是山下太平大师的后人。” 那墨门弟子一听此言,旁边的莫雨点了点头。 “那好吧,墨门重地机关重重,还请不要乱走!” 秦凤鸾:“放心,我又不傻。” 不多时,二人跟着墨门弟子来到了一处瀑布下面,此时空中放下来一个吊篮。 值得一提的是,这吊篮并非人拉的,而是借助水流的下坠的重力,跟电梯有得一比。 当然应该称为水梯。 从吊篮上下来后,四周则是正在制作木制机关零件的墨家弟子,他们有的在刨木,有的在拼接零件,甚至宁毅还看到一个大家伙。 秦凤鸾小声嘀咕道:“那就是传说中墨门的镇派利器,机关兽,外附铁甲,形体如兽,只需要几个人在内操作,就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实打实的守城利器。” 宁毅点了点头,从鲁奇拿出五音盒开始,宁毅就对这大夏的奇门有了浓厚的兴趣。 准确地说,这群人虽然没有搞工业革命,但却在木制机关的应用上走到了极致。 宁毅甚至毫不怀疑,再给这些人几十上百年,哪天解决能源问题,顿时就能迎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工业革命。 当然也有可能继续在木制机关这条死路上走到底。 不过,加上他的思路就不一样了,如果之前宁毅只是想薅一个造船的渠大师。 那此刻,宁毅的野心是将整个墨门通通拿下。 “公子!巨子就在前面,不过这位姑娘不能进去,前面有客房,可稍作歇息。” 秦凤鸾:“没事儿,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宁毅点了点头,他跟着那墨门弟子来到了一处幽潭旁。 此时潭边坐了三个年过半百之人,在他们身后则各自有一个年轻人,此刻六人正围着那纸飞机反反复复研究。 “此物为何能飞?” “借凤之力!” “废话,老子当然知道是借风之力,可问题是,咱们三家已是天下奇门之术的极限了,这世上什么时候多出第四门?” 此时一名墨家弟子答道:“巨子,那位答题的公子带到了。” 为首一名半百老者站了起来。 “老夫渠长空,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宁毅拱了拱手:“在下宁毅。” 随即宁毅笑看着一旁的鲁奇:“鲁兄,你也在啊,不知何时吃那木板啊?” 鲁奇黑着脸,旁边光头大汉鼓着眼问到:“怎么回事儿?” 鲁奇:“六叔,没事儿,闹着玩呢,是吧,宁兄。” 此时另一名年轻人走了出来,这是一名身形矫形的少女,留着一个高马尾,五官精致,最值得提的是那胸前浩瀚与秦凤鸾都有得一拼。 来人有些自来熟,她上前一步伸出手,咧嘴露出大白牙,:“我叫唐七七,唐门下一任门主,宁毅,交个朋友吧!” 但被身前的一名老妪一把扯了回来。 “小友勿怪,这丫头不懂事儿。” 宁毅摆了摆手:“无碍!” 渠长空眯着眼:“那丫头想给你下毒呢,唐门毒器天下无双,可别着了道儿。” 宁毅脸色一黑:“前辈,她为何要给我下毒?” 渠长空抚须轻笑:“你可知,我等再次作甚?” 宁毅摇了摇头。 光头大汉道:“最烦你这种打哑谜的了,我来说吧,我等三家,三十年一聚,只为争夺天下第一奇门的称号。” “这姓渠的不讲武德,居然把这一次的题目摆出去,还被你这小子给解了,也就意味着,之后三十年,我鲁门和唐门,行走江湖时都得称他墨门为第一奇门,而且还得替墨门完成三件事!” 渠长空抚须轻笑:“小友,你可愿拜我为师?” 宁毅微微一愣,他是来招揽人的,可不是来拜师的。 “那个,渠大师,我想你误会了,我来此是想请你下山为我做事。” 此言一出,光头大汉哈哈大笑:“老渠,看样子,这一次咱们谁都没赢。” 一旁的老妪也露出笑意,扯着旁边的少女唐七七道。 “这位宁小友,考虑一下入赘不?唐门在巴蜀可以算得上土皇帝了!” 光头大汉黑着脸:“妈的,我家这一代只有这不成器的小子,我又不能收外人。” “算了,老子先去研究和纸飞机了,总之,渠长空,你要是不能收他为徒,那这一次三家大比,就算平手,我给你一天时间,一天后交出那匠神钥匙。” 渠长空:“放屁!那个宁小友,真不考虑一下拜入我墨门?” 宁毅摇头:“抱歉,我没时间研究这些,除非渠前辈答应随我下山。” 渠长空板着脸:“小子,你过来,老夫和你细聊一下!” 宁毅笑了笑:“乐意至极。” 另一边,光头大汉带着鲁奇离开。 “二叔,我先去参观一下。” “去吧,别乱跑,这里机关可不少。”大汉摆了摆手。 大汉消失在鲁奇视野后,他从怀里拿出一根竹筒,里面却是有一只蜜蜂,此刻正嗡嗡作响。 他眼前一亮:“这么快就打开了?而且还是在这墨门山庄内?” 鲁奇放出蜜蜂,随即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来到客房的秦凤鸾,无聊之下便拿出五音盒研究,却不料刚打开,就有一股奇异的花香飘来。 身为原风雨楼顶级杀手,她岂能不知自己这是中招了。 他急忙翻出身上随时携带的解毒丹服下,那是风雨楼的百灵丹,可解百毒。 可让秦凤鸾没想到的是,百灵丹服下后,却一点儿用都没有,不是此丹无效,而是他娘的,这不是寻常毒药,而是媚药! 换句话说这都不能算毒药,百灵丹自然解不了,而众所周知媚药的唯一解药就是异性。 “可恶,我秦凤鸾,难不成要载在这等小贼手里,他定是惯犯了,手里说不定还有能追踪到我行踪的东西……” “不行,我得去找宁毅!” 秦凤鸾刚准备推门,却只觉浑身发烫,脚步虚浮,此时一只蜜蜂飞了进来,紧接着秦凤鸾便看见一人蒙面走了进来。 “小美人儿,你一定很饥渴吧,哥哥来救你了,你不用动,我有经验,保证你舒舒服服,而且过了今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 “嘭!” “啊,贱人,你废了我的手,我……我要杀了你!” 第79章:小小鲁门,和我比背景? 另一边刚刚进入渠长空小屋的宁毅听到枪声,却是面色一沉。 渠长空也是顿了顿:“这晴空打雷,倒是奇了怪了。” 宁毅目光一凝:“前辈,这并非雷,抱歉,失陪一趟,我朋友可能遇到危险了。” 此言一出,渠长空也是一愣。 “不好,怕是触发机关了,快,咱们过去看看!” 渠长空和宁毅快步寻着声音的方向,见是客房,渠长空安慰道:“还好,这里没有机关!” 此时,大批人也赶了过来,其中就包括光头大汉,唐门老妪以及她的弟子唐七七。 而鲁奇这是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连滚带爬地从客房里跑了出来。 “二叔,二叔……” 光头大汉面色一沉。 “混账,谁伤得他?” “渠长空,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宁毅瞥了一眼鲁奇,却是懒得理会他,随即翻身入客房内,却发现秦凤鸾此刻正疯狂咬着自己的手笔,她手上的左轮手枪已经被清空弹轮。 “毒……那孙子,在五音盒里投毒!” 秦凤鸾异常难受,嘴里含糊其辞道。 宁毅反身而出,不等众人反应,一把揪住鲁奇的衣领,大嘴巴子狠狠抽了上去。 “解药!” 光头大汉面色一沉:“你敢打我鲁门传人?你找死!” 宁毅抬首拔枪,一枪打在光头大汉的脚下。 “滚!” 宁毅掐着鲁奇的脖子,眼中杀气迸发:“我问你,解药呢?” 鲁奇瞬间被吓尿。 “那……那是合欢散……没解药与人交合可解!” “二叔,救我……” 光头大汉面色一沉,随即看向渠长空。 “老渠,你难道要看着他在你的地盘杀了我鲁门唯一传人?” 渠长空顿了顿:“这……宁小友,要不,你先救你的朋友,咱们有什么待会儿再说可好?” 宁毅一把狠狠将鲁奇丢在地上:“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灭你满门!” 说完,却是霸气转身。 一旁的唐七七眼前一亮,甜了甜红的发紫的嘴唇:“姥姥,这男人,我喜欢!” 老妪笑了笑:“你喜欢也没用,我似乎想起来了,这小子身份不一般啊!” 此时光头大汉急忙来到鲁奇身旁查看其伤势,但见其右手血肉模糊,顿时心头一亮。 “唐玉,快,快帮我救鲁奇,帮我保住他的手。” 老妪轻哼一声:“自作孽不可活,这小子在江南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依老身看,活该!” 光头大汉随即转头看向渠长空:“老渠。” 渠长空:“你跟我来,我马上找人给他医治!” 老妪转头看了一眼唐七七:“走吧。” 唐七七美眸扫向客房内:“姥姥,我想去瞧瞧……” 老妪直接提起唐七七后脖颈的衣服:“瞧个屁,没看到那鲁奇的惨状吗?” “那小子,掌握了一门我唐门都没有的暗器,而且威力极大。” “姥姥,你刚才说他来历不凡是何意?” 老妪上前来到宁毅刚才站过的地方,从地上捡起一块玉牌,上面雕刻着麒麟鸾凤图案。 老妪笑了笑:“世上有几个宁家能用此等身份玉牌?” 唐七七微微一怔:“姥姥,你是说京城宁国府,那他就是宁毅,我未婚夫?” “不是,我得去啊,姥姥,那真是我的男人啊!” 老妪一把拽回唐七七:“什么未婚夫,那是老国公定的,老国公都死了,而且如今宁毅要娶大夏九公主,怎么,你还想热脸贴冷屁股?” 唐七七:“这……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老妪大袖一挥,唐七七直接晕了过去。 “傻丫头,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唐门传人,他是大夏驸马,你们早已没了交集!” 说着将唐七七抗在肩膀上转身而去。 …… 客房内。 宁毅刚进来,秦凤鸾就迫不及待解着宁毅的裤腰带。 “烦死了,你没事儿拴这么紧干嘛?” 宁毅哭笑不得:“你没事儿啊!” 秦凤鸾脸上红云密布:“我有事儿,老娘心里痒痒,老娘忍不了……” 说着直接把宁毅往地上一推,试图暴力扯开宁毅的裤头。 “别,就这一条裤子,去床上,地上凉啊……” “没时间你和你废话,记住,答应我的,帮我复国!” “……” 半个时辰后,秦凤鸾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角,随即穿上衣服,而宁毅则是双目无神,一副被玩坏的样子。 “不愧是练武的,这妮子的腰力简直无敌啊!” 秦凤鸾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他踹了一脚宁毅。 “起来,有人来了!” 宁毅翻身而起,拿起手枪。 这可是别人的地盘。 他披上衣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却见一行数十人,身着制式衣服,胸口写着“鲁”字,手持劲弩瞄准了客房所在。 为首之人则是那光头大汉。 “我数到三,把那女的交出来!” 此时,渠长空也带着一群墨门的人赶了过来。 “鲁刑天,你这是要干嘛?这是我墨门的地盘儿,谁允许你胡来了!” 光头大汉红着眼:“我干嘛?我鲁门下一代传人手废你知道吗?两千多年的传承,就要断在这一代了,不就是玩个女人吗?” “别说没玩到,就算玩了,也不至于废了他的手啊,他还是个孩子!” “把那女的交出来,让鲁家处置,否则计算是和你墨门开战,老子也要将贱人杀了!” 宁毅示意秦凤鸾稍安勿躁,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了出来,目光睥睨全场。 “你鲁家人是人,我宁毅的人就不是人?” “渠前辈,这就是你们墨门的待客之道?” 渠长空一脸尴尬:“宁小友,抱歉,老夫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宁毅目光微冷:“那小子只是少了一只手而已,若是我,直接将他开膛破肚。” 鲁刑天目光微冷:“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得罪我鲁门,上天下地没你活路!” 宁毅轻蔑一笑:“鲁门很了不起吗?什么阿猫阿狗也来碰瓷本公子?” 鲁刑天勃然大怒:“你找死!” “找死的是你!” 一声宛如洪钟的声音从外围传来,紧接着四周的树干上,栈道内,却是密密麻麻站满了一群头戴斗笠的黑衣人。 接着一名白发老者一跃而起。 鲁刑天面色一沉:“秦天问,这与你无关!” 秦天问:“你动手之前,没问问那女娃姓什么吗?谁给你鲁家胆子,敢动我侄孙女?” 莫雨一言不发,只是拔出长刀,他往那一站,一众鲁门弟子气势瞬间萎靡。 渠长空急忙打起了圆场。 “老鲁,不就是一只手嘛,我答应你,老夫亲自为他装一支机关手,保证和原装的一样。” 鲁刑天一脸不甘随即扭头看向姗姗来迟的老妪。 “唐玉,我三家一向同气连枝,你怎么说?” 唐玉轻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唐门那欠那小子的长辈一个人情。” 说着将玉佩抛给宁毅。 宁毅倍感意外,他老爹居然认识唐门的人? “宁世子,回去告诉宁成武,宁家和唐门的账清了!” “什么账?” 唐玉笑了笑不作回答,随即带着一众唐门弟子转身而去。 渠长空面色一沉:“世子?” 鲁刑天面色一沉:“你到底是谁?” 此时,二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公子,可算找到你了!” 贾行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粘衣处高手瞬间将外围围住,与此同时,墨韵,沈星如相继先生。 陈睿更是拉了一队御林军,那明晃晃的铠甲直接把鲁门弟子吓傻了。 陈睿大呵一声:“大胆反贼,尽敢持弩袭击宁国府世子,来人,通通拿下!” 鲁刑天扭头看向渠长空,眼中写满了求生欲。 “老渠……” 渠长空上前拱手道:“那个,宁世子,要把咱们把他当个屁给放了吧!” 宁毅冷笑一声:“他鲁门不是很牛逼吗?不是扬言要杀了我吗?” 渠长空:“老鲁,你真想鲁门灭门吗?还不赶紧给宁公子磕头道歉!” 第80章:宁毅招揽,官兵围困 鲁刑天顿了顿,身为鲁门当代掌门,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可真要是让这一群鲁门精锐弟子折损在此。 从此以后,天下鲁门可就真是名存实亡了。 他丢掉劲弩,拱了拱手,瓮声道。 “宁世子,是老夫无礼在先,还请世子恕罪!” 宁毅笑了笑:“我可受不起你这礼,你鲁门势大,鲁门中人肆意妄为,更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我小小世子算什么东西。” “事实上,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二虎!” “卑职在。” “世子,且慢,且容老夫与他说道说道。” 二虎提刀上前,渠长空见此急忙下场。 他拽着鲁刑天,小声道。 “老鲁,不是我说你,你鲁家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今天这事儿,肯定没法善了啊!” “这……匠神钥匙给你!”鲁刑天咬着牙。 渠长空笑了笑:“那多不好意思,你等一下!” 说着,渠长空又来到宁毅身前,拱了拱手。 “宁世子,你先前说要请老夫下山一事,老夫觉得还可以商量一下,还请给老夫一个面子,饶他鲁刑天这一回。” 宁毅眯着眼:“行吧,看在渠前辈的面上,本公子就绕他一回,留下买命钱,滚吧!” 鲁刑天二话不说从怀中拿出一袋金叶子,双手奉上。 “还请公子恕罪!” 宁毅随即把目光落在那劲弩上,后者也很明事理,命人将劲弩留下,宁毅摆了摆手,陈睿等人让开了一条小道。 鲁门众人这才心惊胆战的离开,事实上,宁毅完全可以将他们全部留下,但这里毕竟是墨门的地盘儿,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鲁刑天走后,渠长空则急忙对墨门弟子说道。 “今日,既已来了如此多的贵客,速速杀牛宰羊,招待客人!” “是!” …… 中午时分,墨门广场上,头顶是高悬瀑布,下方则是利用水流作为动力,不断翻滚的烤架,上面是一头头刷满酱汁的金黄色烤羊。 大夏人喜食羊,尤其是贵族阶级,但养羊又需要大片草地,自前朝丢了燕云十六州开始,中原王朝的羊肉就弥足珍贵,平日里宰羊便是最高待客之道了。 渠长空安排了一桌,又弄了几个小菜,桌上墨门有四五人作陪。 老中青三代都有。 除此之外,则是秦天问,韦一符,秦凤鸾,沈星如以及宁毅,至于贾行,陈睿等人却并不在此列。 主要是秦天问的身份有些敏感,毕竟那莫雨可是上了朝廷十大通缉榜的人。 他们身为朝廷“鹰犬”能和和气气坐下来一起吃饭已经很难得了。 宁毅也不弯弯绕绕只直接开口道:“渠大师,我此次是专程为大师而来!” 一旁的韦一符帮腔道:“是,渠大师,公子听闻大师手中有天工宝船的传承,特意从京城赶来。” 渠长空微微一顿:“宁公子,这是要造天工宝船?” 宁毅点了点头,他看向秦凤鸾。 “我答应过来,凤鸾要以这宝船作为嫁妆,如今在你的地盘出了这档子事,这嫁妆我拿不出来,岂不是很丢份儿?” 秦凤鸾嗔怒地瞪了一眼宁毅,一旁的沈星如并不吃味儿,她早就知道公子对这位秦姑娘有意思,收了她是早晚的事情。 渠长空看了看秦天问,后者板着脸。 “别看老夫,这不是我的意思!” 二人也算是邻居,秦天问的太平客栈给墨门挡住宵小,墨门则在工具上为秦天问提供帮助,算得上唇齿相依。 渠长空叹了一口气:“不瞒宁公子,天工宝船的传承我墨门的确有,当年大陈集天下匠人智慧设计出此等前所未有的宝船,唐门,鲁门都是出了力的。” “但大陈宗师内乱,我墨门首当其冲,如今过去一百多年,依旧没能喘过气来,我等实在是不想再理会这世俗之事,公子若是其他地方用得着我墨门。” “墨门弟子责无旁贷,但是下山替公子建造宝船……” 宁毅也不恼,而是反问道:“那渠老既然有心隐世,为何把墨门山门修在这终南山呢?此处离京城不过三日路程,足以可见,墨门早已准备出世了!” “这……” 渠长空无法反驳,一个流派想要长久发展,新鲜血液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遭受重创的墨门。 其实三十年前,墨门就尝试在大夏出仕,可那一次恰逢夺嫡,墨门支持的那位皇子不幸惨败,为此,墨门继续隐世三十年。 墨门不是唐门走诡谲暗器之路,更无一国之供养,也不是鲁门只专小巧精匠之法,以血脉为纽带传承。 墨门既是匠人奇门,也是曾经与儒术其名的显学,墨门中人不入仕,如何奉行兼爱非攻的理念? 只是宁毅只是一个世子,这是渠长空最为纠结的地方。 宁毅似乎看出了渠长空的顾虑,他笑了笑。 “此次,墨门出山,不全是为我宁毅做事,而是为了秦凤鸾复国,你先前也见识到了那火枪的威力,若是再有天工宝船,秦凤鸾必能率领精锐东渡重现昔日李朝荣光。” “届时墨门大可学那唐门盘踞巴蜀,以半岛为根基,东可继续探索汪洋大海,南可寻诸海岛宝藏,更能作为屏障抗击倭寇,从而实现墨门兼爱非攻的政治理想。” “今日,我可以在此与诸位一起蒙誓,若取丹东半岛,秦凤鸾当为女王,墨门为国教,墨门中人尽可出仕!” “渠老,我这是以一国相邀啊!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我宁家的军事能力吗?” “有墨门相助,取一国如探囊取物,不比蜗居在这中原腹地小心翼翼强?” 渠长空顿了顿,事实上,他已经收到了严熠的亲笔信,要是投效朝廷显然走权倾朝野的严党更为合适,也能得到重用。 可他前不久听到皇上突然开始求仙问道,此时墨门出山,那不是成了专门给人修房子的了? 最重要的是,宁毅给的这条件太诱人了,讲道理,他眼馋人家唐门的待遇好久了。 在大夏很大可能当一个修房子的,但是跟着宁毅出外谋发展,那就是自己当家做主了。 就在渠长空准备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时,外面一名墨门弟子急冲冲赶来。 “巨子,不好了,山下来了大批官军,说什么捉拿逆党,许多隐居之人都被清退了出去,那总兵喊话,让墨门缴械投降!” “你说什么?官兵!”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墨门前朝时被朝廷清理过一次,他目光微冷扫向宁毅。 “宁世子,我需要你给一个解释!” 第81章:三千对三百?优势在我! 宁毅看向沈星如,后者摇了摇头,他起身招了招手。 贾行和陈睿也颇为不解上前。 宁毅:“除你们外,还有其他朝廷兵马来救援?” 陈睿一脸疑惑:“没有啊!” 贾行:“我等粘衣处并无调动湘兵的权利。” 宁毅:“渠老,你也看到了,这些兵恐怕并非我招来的。” 渠长空微微一愣,大夏军队分为三种。 一为边军通常是有守任在外的大将掌控。 二为禁军,乃是拱卫京师直属于皇帝管辖,无圣旨不可调动,御林军便是禁军中的一部分。 三为湘兵,通常是由州府自募,用来守备一些重要交通枢纽,此外还有临时征用的民夫,为兵丁或者壮丁乡勇。 当然一些世家大族也悄悄养着私兵,这个不记在列。 没有地方长官的同意,宁家一个边军出身的勋贵自然没那资格调集湘兵。 渠长空看向那弟子:“对方除了让我等出寨外,还要干嘛?” 墨门弟子看了看秦天问。 秦天问:“看老夫作甚?” 墨门弟子顿了顿:“对方,便是打着剿灭大逆的旗号,还说太平客栈与不久前京城刺王杀驾一事有关,墨门若是不交出太平客栈一众匪首,就……” “就什么?”渠长空问道。 墨门弟子:“就把我等当大逆论处,一天之内若不下山投降,伐山破寨!” 宁毅眯着眼,看这架势恐怕还真是冲他来的,毕竟早不缴太平客栈,晚不缴,翩翩他在山上时剿,哪有这么巧的事。 渠长空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宁毅,一时间场间气氛顿时变得微妙了起来。 贾行顿了顿:“要不,我带人下去查看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作为粘衣处的千户,他的官职不高,但对于绝大多数官员来说便是噩梦,粘衣处可是有着皇权特许,先斩后奏的权利。 粘衣处在地方上也有户所,多是一些百户安插。 宁毅点了点头:“你去摸一摸情况,记住,对方来历不明,这时候兵灾当前,你一个千户死了也就死了,哪怕事后朝廷追责,你的命也活不过来。” 贾行顿了顿,却是颇为感动,他在粘衣处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被监视的人考虑他们的安危。 无不是将他们狠的牙痒痒,贾行拱了拱手。 “世子,卑职去也!” …… 山下,行军大营内。 严松锦衣华服,喝着清茶,旁边则是一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官员,躬身伺候着。 “严公子,我等已将所有要道给围了,还抓到一些行色匆匆的匠人,对方自称鲁门中人,说在山上见到了宁毅。” 严松目光一凝,纠正道:“哪儿来的宁毅?宁大世子不是在京城养伤吗?” “山上只有悍匪,也只是悍匪!” “是是,卑职口误,口误!” 络腮胡不是别人正是开元县驻守的总兵胡常荣,作为东去南下的水道枢纽,这里常年驻扎着三千精锐湘兵,平常护粮,偶尔剿匪。 半年前,胡常荣只是边军一个小小校尉,统兵不过五百,正是靠着巴结严家,一直维系西南贩铜的生意,这才一路坐到了这个位置。 毫不客气地说,胡常荣就是严家一条狗。 而就是这样的狗,整个大夏,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当,还没门路呢。 严松放下茶杯:“那群鲁门中人先暂行扣押,压一压他们的脾气,本公子之后还有用。” “是!” 事实上,严松也是恼了,一个墨门,还是被前朝撵得一样的奇门,居然敢三番五次拒绝他,还不让他入门。 他也听说过鲁门,好歹也是匠人大师之后,而且还擅于精巧之物,拿来用正好。 至于不听话的墨门,就跟着那宁毅去埋葬吧! 严松目光微冷:“说一说,你准备怎么攻下墨门!” 胡常荣也并非完全是草包:“请公子移步山河盘!” 山河盘正是类似于沙盘一样的东西,大夏军队,正儿八经的将军都会摆弄此物。 通常是在是以事先准备好的地图上放上,土块,石子儿,模拟战场环境。 严松负手上前,胡常荣随即意气风发地讲解道。 “公子,且看,这虽终南山,易守难攻,但进出也只有那一两条路,只要堵住,除非对方能长翅膀,否则根本下不了山。” “虽然那墨门擅长使用机关,但却要依托于地形和密林,卑职的意思是步步为营,先砍伐外围密林,再以火攻。” “对方届时必定慌不择路一股脑儿冲下山来,对方至多不过三百人,我在此埋下三千人马,三千对三百,优势在我!” 严松笑了笑:“不错,但不可拖太久,以免生出其他事端,此去京城慢则三日路程,我最多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拿下,否则兵部反应过来,少不了,治你个私自调兵之罪!” “诺!” …… 墨门驻地。 贾行嘴角干裂捂着肩膀,陈睿急忙上前。 “水……水!” 宁毅亲自为其倒了一碗茶水,贾行囫囵吞下,这才喘着大气开口道。 “山下有数千人马,的确是开元县湘兵,我以粘衣处暗号联络军中随行,不料对方将我诱骗自营外围,可惜我那几个兄弟惨遭毒手……”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我等探明,这统兵将领姓胡名常荣,本是边军一校尉,半年前被破格提拔为总兵,据说乃是严家门生。” 宁毅看向秦天问。 “秦前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无虎意,虎有害人心,你之前就不该拦着我劈了那孙子!” 秦天问目光一凝:“怕什么,大不了,冲出去和他们拼了!” 一旁的渠长空哭丧着脸:“老秦,你能冲,可我墨门还有妇孺如何冲得下去?你这可把我害惨了!” 秦天问呵呵一笑:“要不,你把老夫绑了送出去试一试?” 旁边一群墨门年轻弟子却是热血上涌。 “巨子,对方欺人太甚,分明就是招揽不成,恼羞成怒要致我等于死地!” 渠长空在收到严家的信后,曾召集墨门弟子商议过此事,如今看来,还真有这嫌疑。 当然他们不是没有怀疑是因宁毅而起,可事到如今,大家都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多说无益! 渠长空长叹道:“自从百多年前,我墨门突遭横祸,便早有准备,只可惜那木鸢飞鸟之术来不及研究,不然就能带大伙儿乘风而去。” 宁毅摇头:“渠老,你得有多少木鸢飞鸟才能把所有人都带走,而且,你确定那东西不是以讹传讹?” “鸟之所以能飞,那是因为他们骨骼轻,最重要的是有动力源,你哪怕模仿鸟儿做翅膀出来,人也不可能借此煽动翅膀飞行的,需要有足够强劲的动力。” “总之,靠此物飞出去,还是别想了。” “这终南山,我看易守难攻,大可尝试破敌!” 渠长空顿了顿:“可我们只有几百人,山下数千人,如何突 围?” 宁毅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第82章:墨门归附,木鸢改造 渠长空微微一顿:“何解?” 宁毅随即说道:“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对方只是湘兵,正规调动需向兵部发函,再请户部调拨粮草,这群人虽然打着剿匪的名义,实际上是严家为泄私愤而来,所以不可能有时间准备足够的粮草。” “我们只需要做到三个点,对方便能不攻自破!” 渠长空急切地问道:“哪三个点?” 宁毅:“一,派出精锐队伍袭击对方的粮草,使对方迫不得已退去,二,修筑坚固工事,防御对方可能的猛攻。” “则,第三嘛,就要看渠老有没有做好与大夏彻底决裂的准备,不管怎么说,对方是以剿匪的名义来的,一旦这部分军队有所损伤,墨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离开大夏的范围!” “当然墨门也可以选择集体投降,顺带把我等交出去,说不定对方会看在墨门传承上,留你们一条命!” 渠长空黑着脸,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根本没得选啊,秦天问鼓着眼正看着他呢,这货手底下上百个猛人,墨门中人只是擅于机关造物,正面硬钢哪里是他的对手。 至于投降,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上,百多年前墨门已经做过一次了,这一次他绝不会如此选择。 渠长空目光坚定,拱手道:“从现在开始,墨门全体上下,以宁公子马首是瞻!” 宁毅笑了笑:“要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 渠长空态度坚决,宁毅脸上露出笑意。 “那好,咱们先商量一下如何下山突袭。” 渠长空顿了顿:“如今对方封锁要道,直接派人闯出去,恐怕损失极大!” 宁毅指了指天空:“那飞下去呢?” 此言一出,渠长空一愣:“公子不是说过,木鸢飞鸟不能带人飞走吗?” 宁毅:“要想像鸟儿一样长途飞行不行,但没说过不能滑行!” “你们在研究木鸢飞鸟,想必准备了不少翅膀的结构吧?” 渠长空点了点头。 宁毅:“那就好,时间应该来得及,秦老,麻烦你选至少五十人精锐,体重略轻的,还有胆子要大!” 宁毅又看向二虎:“把之前收缴墨门的劲弩拿出来,都配备给他们。” “是!” …… 夜,总兵行营。 胡常荣正陪同严松一起审问鲁门中人。 严松淡淡道:“鲁门主,朝廷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只要鲁门主愿意出山为朝廷效力,我保证,鲁门上下满门富贵。” “甚至只要立下功勋,我严家权利支持鲁门中做一任工部尚书!” 鲁刑天面色一沉,若非宁毅收缴了他们的飞爪和劲弩,鲁门一行人也不至于被这群官兵轻易抓住。 毕竟鲁门和墨门不同,鲁门是真正的奇门,家中不仅有传有武功,还有兵法奇术。 只是鲁门有规矩,轻易不为朝廷办事。 “严公子,你容我再想一想!” 鲁刑天沉吟道。 严松轻笑一声:“那鲁门主就好好想吧,反正大不了到时候我上山抓了墨门的人,一样可以用,只是到那时就没你们鲁门什么事了!” 鲁刑天想到了什么。 “若是严公子能替我鲁门传人报仇,鲁门愿意追随严公子!” 严松眯着眼:“报仇?” 鲁刑天:“宁国府宁毅欺人太甚,伤了我鲁门下一代传人的手!” 严松心头一乐,这不赶巧了吗? “实话告诉你吧,这一次我等围山就是为了除掉宁毅!” 鲁刑天恍然,随即拱手道:“鲁门愿意为严公子效力,但还请严公子尽快派人送侄儿去医治。” 严松大手一挥:“这没问题,来人,将鲁门传人连夜送往京城,请最好的大夫医治,不,告诉我爹,让他亲自出面请太医院太医出手!” “是!” 此言一出,鲁刑天虽然知道对方只是为了招揽他们,但还是有些感动,毕竟严氏父子那可是整个大夏权势滔天的人物。 能被对方如此看重,鲁门未尝不能在这一代搏一搏富贵。 鲁刑天也是个果决之人,既然下定决心投靠,自然要展现出自己的能力。 “严公子,此地虽然只是墨门临时开辟的驻地,但一路上机关不少,我鲁门弟子最擅长破解机关可以在阵前效力!” 胡常荣眼前一亮;“那感情好!” 严松冷眼扫向胡常荣,他立马闭上嘴巴,意识到自己僭越了。 严松:“鲁门有此心,本公子心领了,只是鲁门和墨门不是一直交好吗?” 鲁刑天冷哼一声:“渠长空那老东西,根本就没有把我鲁门放在眼里,分明在他的地盘,他还逼着老夫给那姓宁的下跪,他不就是想踩我鲁门一头吗?” “从此以后,鲁门和墨门恩断义绝!” 严松笑道:“好,欢迎鲁门主,胡总兵,命人准备酒菜好好犒劳一下鲁门众人,明日一早,攻山!” “是!” …… 另一边,终南山顶,一处平台上。 渠长空等一众墨门弟子看着宁毅亲自改造的木鸢飞鸟,当然少了许多繁琐的零部件,木鸢翅膀也被改造成固定翼滑翔机。 渠长空有些担忧道:“公子,这真的能飞下去吗?万一中途掉下来,岂不是摔得个粉身碎骨。” 前世作为顶尖杀手,宁毅对于滑翔翼是颇为熟悉,事实上他还想做翼装的,奈何没有降落伞,到时候掉下去就只能摔成一坨烂肉。 而固定翼滑翔飞机,则没有那么麻烦。 墨门本就在研究木鸢飞鸟,只是之前思路错了,一直试图模仿鸟儿,如今他将可煽动的翅膀改成了固定机翼。 又在墨门众人的配合下,装了尾翼提升升力,来个短途滑行应该问题不大。 宁毅:“我知道诸位不信,既然如此,那我就试验给诸位看一看。” 此言一出,众人都颇为担忧。 秦凤鸾更是主动请缨:“我来吧!” 沈星如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站了出来,墨韵也上前一步。 宁毅看着三女随即笑了笑:“放心,我对这个很有信心,具体操作之法我已经交给大伙儿了,待会儿我若能飞下去,诸位就尽快把剩下的木鸢飞鸟改装完。” “公子放心,我等定会原封不动的改装的。” 宁毅点了点头,随即在众人的帮助下将滑翔机推到悬崖边。 “二虎,推!” 二虎顿了顿:“公子……我……” 宁毅看向陈睿:“陈统领,你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动手,最后宁毅看向毫无关联的莫雨。 “莫兄,你来吧!” 莫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猛地发力将木制滑翔机推了出去,瞬时间,宁毅和滑翔机一起跌落后山悬崖。 众人也凝神屏息看向前方,此时残阳正与山顶齐平,突然一道身影从乘风而起,宁毅一手拉住握杆,扭头挥手道。 “成了!对了,建议在后面加一根绳子……” 说着却是向远处滑行而去。 “公子成功了!”众女喜极而泣。 “祖师,木鸢飞鸟,居然真的成了!”渠长空颤抖着双手颇为激动。 此时秦天问最先反应过来。 “墨门的诸位,时间不多了,待会儿就彻底天黑了!” 渠长空:“快,马上改装!” 第83章:飞鸟出,粮草烬! 此时宁毅已经在空中打了个圈,随即操控飞翼落回了下方的平台上,众人急忙下山迎接宁毅。 渠长空看着落在地上却几乎散架的飞翼,一时间颇为心疼,但却又宛如抚摸绝世珍宝一般摸着这堆木制零件。 “公子,你没事儿吧?” 沈星如快步上前。 宁毅摇了摇头:“并无大碍,可惜只是木制拼装而成,受限于材料强度,所以无法反复使用。” 渠长空:“已经很了不起了,能载人飞行,实来亘古未有之事,还请公子为此物重新命名。” 宁毅:“还是叫木鸢吧!诸位,驾驶此物需要有非凡的胆量,尔等怕吗?” 秦天问笑了笑:“怕什么,能亲身体验一次在空中飞翔,老夫也愿意!” 秦天问身后,一众太平客栈的人尽皆点头,他们哪个不是刀口舔血的存在,既然宁毅敢飞,他们为何不敢? 宁毅点了点头,随即给众人交代好如何超控转向,如何保持平衡,以及最重要的如何平稳落地。 之所以是五十人,是因为突袭粮草,人少了没用,而人多了墨门哪怕一直在研究木鸢飞鸟,也没那么多时间赶制足够的木鸢出来。 “诸位,能否让对方退兵,就看今晚了!” “开工!” “是!” 众人干劲十足,陈睿,贾行带来的人,也纷纷帮忙打起了下手。 一直到后半夜,月明星稀少,五十架木鸢这才彻底拼凑完成。 宁毅起身道:“我来带队!” 二虎:“公子,还是我去吧!” 宁毅摇头:“不,我比较熟悉此物,你们挑两个熟悉地形的跟我就行,另外一定要守住,别到时候我们偷袭成功,你们被攻破了,可就功亏一篑了。” 陈睿:“公子放心,我等好歹也是御林精锐,区区湘兵何足挂齿?” 贾行目光坚定:“公子,我等绝对会守住的。” 宁毅又叮嘱了几女一番,最后对墨韵和秦凤鸾说道。 “这应该是火枪队的第一次实战,要打出威风,但也要保存实力!” 墨韵:“公子放心,姐妹们早已手痒难耐了。” 最终宁毅走到沈星如面前,后者温婉一笑:“妾身等着公子得胜归来,一定会的!” …… 夜,天空中数十架木鸢悄无声息地划破长空,宁毅选择的落点是一处峡谷深潭。 一是因为水面反射月光能给众人提供降落指引,二是,大家都是第一次操控此物,哪怕降落时有失误,也是摔在水里。 可即便这样,还是有几人因为着落的姿势不当,最终受了伤,万幸没有死人。 受伤的几人,自然不能继续跟着大部队行动,他们就地隐藏了起来。 大家皆是江湖老手,这点儿倒是无需担忧。 跟来的人中,莫雨也在其中,毕竟宁毅对这些人并不很熟悉,仅凭身份还是不好指挥他们。 “莫兄,人到齐了没?” 莫雨点了点头:“伤了几个弟兄,我让他们先休息,剩下的,我已经派出擅于夜路的,轻功不错的去查探具体情况了。” “一旦查到对面粮草所在,我等派人潜入进营地,先制造混乱,引走对方,再放火烧粮草最好。” 宁毅顿了顿:“莫兄打过仗?” 莫问陷入回忆:“曾当过三年,在镇北王手下,混到了校尉一职,后来请假回家探亲,后来镇北王被当做乱党,本来我这等小军官是扯不上干系的,奈何当地知府为了政绩,非得给我安个反贼罪名,所以……” 宁毅点了点头:“明白,那这些兄弟们?” 莫问点了点头:“大部分都是曾经镇北王的旧部,这种行动,还是选当过兵的顺手一些。” 宁毅眼前一亮,旧部好啊! 他是杀手,训练刺客,在行,让他练兵更是一窍不通。 他之前还在想到时候如何组建军队攻打丹东半岛,从哪儿调人,总不能次次从他老爹那儿弄人手吧。 “莫兄,此番过后,不知……” 莫问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等已无出路,要么落草,要么跟着你干一票大的,你放心,我会帮你说服秦师的。” 宁毅笑了笑:“多谢!” 此时一名斥候来报。 “公子,莫校尉,已经探明敌军粮草所在。” 莫问随即指了一个老兵油子:“好,赵四,你带几个兄弟,混进兵营,制造混乱!” 赵四笑了笑:“好嘞,莫校尉!” …… 另一边,粮草营内,粮草官此刻正和几个兵头喝酒划拳。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次常规剿匪罢了,山上匪徒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这些后方负责粮草的到时候只用跟着冲上去喊几声就能混到军功。 “梁头儿,你说这次,咱们能领多少赏银?” 梁军头轻哼一声:“别赏银了,能把之前欠的军饷补足就不错了。” “是啊,自从胡总兵来我们开元县后,这军饷是三天两头拖着不发,也就出门剿匪时能混点儿赏银,话说这一次对方又是何人?居然让我们全体出动。” 梁军头儿端着酒碗:“管他是谁呢?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梁头儿,你说真有那么多匪吗?你还记得上一次,咱们在江面上拦截那艘商船,上面明明只有茶叶和丝绸,总兵非要说人家是匪!” “嘘,你不要命了,这是你们能乱说的?” “梁头儿,你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梁军头儿笑了笑:“你们可知,在我大夏行商,尤其是这水面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何?路引,通关文牒?” 梁军头儿摇头:“错,是头顶摇挂个严字,咱们那总兵之前不过是一个小校尉,一下子连升三级,还是个开元县驻守的肥差,靠的就是这‘严’字!” “常言道宁惹阎罗不惹严,你们以后都机灵点儿。” “哎,这世道,真是没救了,好人就该被人欺负啊,我估计这一次剿匪也是……” 突然一名运粮兵冲了进来。 “头儿,不好了,军中进人了!咱们的牲畜全被他们放了。” 梁军头:“莫慌,你派人通知胡总兵,剩下的,给我抄家伙,冲!” “是!” 众人一拥而出,梁军头却是悄悄落在身后,随即找个桌子躲了起来,想了想又冲出长刀对着手臂狠狠拉了一下。 与此同时,外面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毕竟只是府县募集来的湘兵,素养比不过边军,又无军事主官率领。 最离谱的是,里面居然有一些熟悉大夏军事操练口令的人趁乱发号施令,一会儿让救火,一会儿让逮马,甚至宁毅都没有出手,整个粮草营地就乱作一团。 宁毅则像是看宝贝一样,看着趁乱还薅回一些财务的老兵油子。 这群人,他宁毅要定了! “幸不辱使命!” 赵四将一包金银财物丢在地上。 莫问:“不错!宁公子,下一步,怎么做,我等听你的了!” 宁毅沉吟道:“接下来,我们要在外围打伏击,随时骚扰他们!” 莫问点了点头。 …… 翌日一早,胡常荣看着被烧光的粮草,勃然大怒。 “梁老五,老子信任你,才把这看守粮草之事交给你,你告诉本将,这是怎么回事儿?” 梁老五捂着受伤的胳膊:“总兵大人,真不怪我啊,对方一窝蜂地扑过来,少说也有数百人,弟兄们根本挡不住!” 胡常荣破口大骂:“放你妈的屁,山上一共才几百人,哪儿来的数百人?” “给你半天时间,立马带人去附近粮仓取粮,晚了一刻,老子砍了你的头。” “是……是!” 胡常荣教训完梁老五,随即来到严松面前,却是换了一副姿态。 严松目光一冷:“一天之内攻破墨寨,不然你这总兵就别当了!” “是……是,公子你放心,我保证破寨!” 第84章:机关兽出战,宁毅破局! “不好了!” “巨子,不好了!” 山上,墨门驻地,一名墨门弟子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渠长空沉着脸。 “慌什么?老夫平日怎么教你们的,遇事要冷静,先沉下心来!” “喝口水,慢慢说!” 渠长空也端起茶杯,昨晚他们连夜布置了数百道机关陷阱,只要宁公子那边得手,危机便能迎刃而解。 墨门弟子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巨子,咱们的机关被人一连破了十八道了!” “噗~” “你说什么?”渠长空一口茶水喷涌而出。 “你怎么不早说!” 而在旁边等消息的秦凤鸾等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那弟子一脸委屈。 秦天问急忙上前:“行了,都什么时候还有功夫教训弟子,这位小友,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墨门弟子沉吟道:“我等奉命看守山下机关,但今日一早,有弟子来报机关陷阱已经完全无法触发,似乎有人正一个一个破解。” “如今不过半个时辰,对方就破解了十多个,眼看设置的三道关卡,第一关就要被彻底攻破了,届时,对方过了此关,正在投放油料,似乎想放火烧山。” 渠长空矢口否认:“这不可能,我墨门机关术,天下无双,岂是一群贼兵说破就破的?” 秦天问眯着眼:“怎么不可能?万一,有其他奇门相助呢。” 渠长空心头一沉,随即瘫软在椅子上。 “我三家向来同气连枝,为何……为何会这样?” 秦天问沉吟道:“事到如今,说这些作甚?老夫带人夺回关卡,你们尽快布置新的机关,隔绝引燃物,不然大伙儿都得成烤乳猪了!” “凤鸾丫头,你们就不必跟着了,免得到时候宁小子回来,说老夫让你们去当炮灰!” 墨韵沉声道:“秦老,少看不起人,我秋月山庄,实力不比你太平客栈差,姐妹们,跟我进阵地。” “是!” 一行二三十人,全是制式上红下黑的服装,胸前则绣着一轮明月图案,这是前不久墨韵专门找人定制的。 秦天问顿了顿:“丫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旁的秦凤鸾笑了笑:“老家伙,你别忘了,我们还有这个!” 说着秦凤鸾拿出左轮,秦天问见此不再相劝,众人纷纷赶赴第一关。 沈星如则在一旁劝道:“渠老,事已至此,咱们还是走下一步吧!” 渠长空幽幽一叹,随即目光一凝:“老夫明白了,只是老夫实在想不通上千年的交情……” “罢了,既然不仁,那就别怪我墨门不义了!” “来人,将蛮牛,白虎,墨蛟推出来,就算是死,老夫也要让他们脱一层皮!” …… 第一关前,秦天问正准备带人杀下去,却被渠长空叫住。 “老秦,等一下!” 秦天问看着渠长空身后的三个数人高的庞然大物。 “这是?” 渠长空:“此乃,我墨门压箱底宝物,既是冲着我墨门来的,总不好一直你们拼命!” “儿郎们,杀出去,让他们咱墨门的机关兽。” “是!” 那巨物内,却是传出墨家弟子的声音。 秦天问笑了笑:“也好,我等便在后面为你们压阵!” …… 另一边,第一关处。 鲁刑天正带着鲁门弟子和胡常荣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查找机关陷阱,突然一道惊叫声从头顶传来。 “怪……怪物啊!” “快跑!” 鲁刑天抬头定睛一看,只见一头青色外面泛着金属光泽的硕大铁牛正从山道上横冲直撞下来。 所过之处,官军瞬间被铁蹄撞飞,那牛高三丈,头上有一对尖角,顶谁谁死。 鲁刑天心头一沉:“居然是蛮牛!百多年前,不是早已损毁了吗?看来,渠长空这老小子,一点儿都不老实啊!” 此时一名都头上前询问道。 “鲁大师,这怎么办?” 鲁刑天笑了笑:“不急,那不是怪物,不过是人披着机关铁皮的机关兽罢了,上火油,蛮牛怕火!” 同为奇门,鲁门怎么可能不去研究墨门的看家宝物。 那军士随即命人拿来火油,泼向蛮牛,接着命人弯弓搭箭放火。 “快,烧死它,烧死那怪物!” 鲁刑天则躲在后面悄悄地观察着,眼看火油点燃瞬间将蛮牛包围得水泄不通。 但下一瞬,一道泛着白色金属光泽的白虎却从旁跳了出来。 白虎仰头,口中无数飞针倾泻而出,火箭手顿时死伤惨重。 鲁刑天面色一沉:“不可能,墨门居然连白虎也造出来,渠长空啊,你藏得够深的。” “大师,怎么办?” 鲁刑天摆手道:“不急,白虎精于速度,但力量不足,上盾,用网绳将其网住!” “要不,咱们还是撤吧?”那都统有些心虚,接连出现两个怪物,对军心影响极大。 这也是墨门机关兽在战场出现往往会形成摧枯拉朽胜势的原因。 普通军士害怕未知事物,更何况是这种刀枪不入的玩意儿。 “撤什么?你不怕你家总兵砍你脑袋,听老夫的,定能限制住它,说不定还能抓活的。” “好吧,弟兄们,再跟我冲一次!” 那都头顿了顿,当即命人拿出网绳。 这本是用来捉拿轻功了得的武林高手的,那网绳足有拇指粗细,还经过特殊工艺处理,刀剑轻易砍不断。 网绳四角绑有重物铁块,方便投出。 但就在那都统带人杀到更前时,突然旁边草从中,却有一条浑身布亮片形如鳄鱼的机关兽冲了出来。 鳄鱼贴地而下,速度极快,大嘴开合间居然还能吐出蓝火来,而在鳄鱼肚内一条条长刀伸出,对着来人双脚砍去,一时间哭喊声此起彼伏。 “我的腿,怪物,果然是怪物!” 就连那都头也来不及闪躲,被砍断了一跳退。 “撤,那老棒子骗我们,回去告诉将军,老棒子并非真心依附,他故意害我等!” 鲁刑天黑着脸:“渠长空,你居然连墨蛟都做出来了!” “门主,咱们怎么办?”一门鲁门弟子吞了吞口水。 鲁刑天沉吟道:“先撤!” “那咱们回去怎么交代?” 那鲁门弟子有些担忧道。 鲁刑天;“并非我等没有破解之法,而是他的士兵太菜,若是我等的机关装备还在,也至于如此被动,先走吧!” …… “赢了,我们赢了,终于打跑了贼兵!” 随着一众官兵撤出第一关卡,机关兽下面纷纷钻出来不少年轻的墨门弟子。 只是当众人感到蛮牛机关兽下方,扑灭火焰,从外面打开舱门时,却发现操控蛮牛机关兽的人,一个个面露痛苦表情闷死在其中。 此时渠长空走了过来,众人面露悲色, “巨子!” 渠长空上眼中也包着泪,他上前颤抖着,为闷死在蛮牛中的墨门弟子合上眼。 墨门一百多年了,没想到又遭到了如此惨祸。 “你们好样的,都是好样的!” 此时,秦天问等人赶了过来。 “老渠!” 渠长空摆了摆手,看着快要散架的蛮牛:“其实,这并非真正的蛮牛,而是老夫根据古籍仿制出来的,真正的蛮牛,当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是老夫无能!” 沈星如上前:“渠老不必自责,若无这机关兽,我等今日怕是难以善终,接下来,我们要相信公子能解决一切的。” …… 另一边,军营不远处的一处密林内,莫雨缓慢靠上前来。 宁毅:“情况怎么样?” 莫雨:“还好,这一波看样子是守住了,只是他们也损失不轻,鲁门中人似乎投靠了对方,以至于机关连连被破。” 宁毅目光一凝,眼中杀机若现:“那就不能继续再等下去了,今晚,必须有个了结。” “赵四,劳烦你一件事。” 公子,赵四上前。 “公子不用客气,尽情吩咐便是。” 宁毅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 “你带着此物赶往京城,去我府上见找小兰花,将此地的情况说明,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 第85章:叛逆你的预判,孤身刺杀! “废物!” “饭桶!” “这就是你的带的兵?胡常荣,你告诉本公子,还能不能一天之内拿下了?” 胡常荣哭丧着脸:“公子,此事他不能全赖我等啊,鲁大师说可以处理的,如今士兵们下破了胆,一提要上山,给多少银子都不去!” “那机关兽一日不解决,我等想要直接攻山难如登天,只能从外围慢慢推进,再以火攻灭之!” 严松目光微冷:“昨晚别人偷袭粮草,你以为对方会给我等时间?” “届时粮草补给压力,朝廷那边也不会一直不闻不问的!” “你应该清楚,这一次出兵的后果,这匪缴得了也得缴,缴不了也得缴!” 胡常荣额头眉头紧皱,作为总兵,他上面还有管辖行军都督,还有兵部,但这一次他调兵,既未请示行军都督,也没有上书兵部。 匪要是完全剿灭还好,如是失败,上头治他一个擅自调兵之罪,就够他九族消消乐了! 他知道严家随时可以将他当弃子一样踢走,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抱住眼前人的大腿了。 “公子,我亲自带人冲!” 严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堂堂总兵,你要是出事了谁来约束大军?你猪脑子吗?领兵不是让你莽,你动动脑子行不行!” “那……” 一旁的鲁刑天却开口道:“公子,从对方昨晚烧毁粮草来看,他们多半是太平客栈里那些人,他们透过某种危险方式下山来的。” “他们既然烧毁我们粮草,就是为了拖时间,从而让我们不得不放弃围困终南山。” “虽然今天我等有些失利,但大军还在手上,靠着自带的干粮还能撑个两三天。” “而从今日作战的情况来看,对方虽然有机关兽,但那终究不是兽,走之前,老夫观察了一下,机关兽内的人也有死伤,而想要操作这等机关兽需要进行严格的训练。” “咱们只需要多来几次,磨死对方的操作人员,到时候便能杀上山!” 严松指着胡常荣骂道:“听听,你一个总兵还没有人家懂兵法。” “鲁大师,你说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鲁刑天笑了笑:“不停施压,扰他们不得安宁,最好是几个方向一起进攻,死些许人怕什么,就是耗也能耗死对方!” “去,就按照鲁大师所言去做。” 胡常荣有些愕然地扫了一眼这鲁刑天,这人真的只是一个工匠,而不是毒士吗? 但他也知道,如今不拼命是不行了。 胡常荣走后,严松却是请教道:“敢问鲁大师,我听说鲁门有一本奇书,名为鲁班书,上面不仅记载了一些奇门之术,还有兵法,官场上的总结,不知能否借阅一观?” 鲁刑天顿了顿:“此乃,我鲁家秘传,公子……” 严松:“我可以当鲁家的女婿,而且我保证只是自己看,绝不传给外人,以后哪怕我儿子也不传!” “鲁大师,我别无所求,只是借阅而已。” 鲁刑天顿了顿:“不是我鲁门不借,而是早已遗失,只有些许残篇,全本的则被藏在匠神墓中。” 严松微微一愣:“匠神墓?真有那东西!” 鲁刑天斩钉截铁道:“有!前陈之所以对墨门赶尽杀绝,是因为前陈将大部分宝藏一起埋在了匠神墓中,而当时的墨门巨子,亲自参与设计和建造。” “如今江湖上传言的前陈宝藏,其实就是建立在匠神墓之上的,这些年我等也一直在寻匠神墓所在。” 严松眯着眼:“有线索吗?” 鲁刑天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们三家每家都掌握了一把钥匙,是那一代墨门巨子留下来的,据说可以通过这三把钥匙研究出匠神墓的所在之地。” “所以我们约定每三十年比一次,哪家要是赢了,就能参悟这三把匠神钥匙,这一次墨门使用了卑鄙手段窃取的钥匙。” “所以,公子,只要能拿下渠长空,说不定还能一同找到前陈的宝藏!” 严松虽然意动,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鲁刑天拱了拱手,随即退了出去。 此时胡常荣又从后面绕了回来:“公子,卑职怀疑,他就是故意的,传闻三家同气连枝,他就是借此消耗我等的实力,到时候好帮人逃走!” 严松摇头:“你错了,我从他眼中看到了贪婪和野心,总之你先按计划去办就行了!” “另外,对方既然赶来袭粮草,未必不会前来袭营,暗杀你我!” 胡常荣随即笑道:“公子,这里可是中军大帐,对方怎么可能进得来?” 严松目光幽幽:“太平客栈的秦天问,年轻时是风雨楼的顶级金牌杀手,你觉得他手底下的人,不会刺杀?” “别说你,就是三品大将军,风雨楼都曾成功刺杀过!” 胡常荣:“这……卑职明白,卑职一定会保护好公子!” 严松摆手:“去吧!” 胡常荣走后,严松面色一沉:“饭桶,要不是没人可用,本公子岂会用你这等废物?” “公子!” “进来!” 一名谋士打扮的人进入帐内。 严松笑道:“怎么样了?” 谋士道:“果然不出公子所料,我等在附近发现了一个湖,里面有许多摔烂的机关造物,后来仔细搜索后,抓到了几个活口。” “逼问出昨晚正是宁毅带人袭击的粮草营地,他们只有四十多人,我以取消他通缉令为诱,其中一人愿意归附我等,他刚刚又回去刺探了一波情报。” “他说,今晚,宁毅必定袭营!” 严松哈哈大笑:“宁毅,你再能赖,也逃不出本公子的手掌心,传令,让我们的人随时准备好,胡常荣那猪是不能指望了。” “宁毅,你恐怕没想到,本公子真正的目标从来不是那什么墨门,而是你啊!” “去吧,别走路风声免得被人察觉,就不来了!” 谋士笑了笑:“公子,请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中。” …… 是夜,军营外。 莫雨看了看却是眉头紧皱:“公子,我感觉有诈?” 宁毅:“怎么说?” 莫雨指了指中间的几个军营帐篷。 “你看,这边几个明显加强了一些警戒,可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仿佛是故意给我们留了个口子,让我们扎进去的。” “按理说,昨晚他们被夜袭,应该会做足防备才是。” 宁毅仔细一看:“还真如你所言,那今晚行动取消,大伙儿都回去!”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愣,尤其是队伍中的叛徒一时间有些急了,但他也知道此刻绝不能开口。 莫雨:“要不,我带人试探一下?” “不用!”宁毅直接摆手。 “诸位,先好生歇息,明天或许还有一场恶战!” 众人随即散去,能不冲营,自然是不冲为好。 “莫兄,你留一下!” 莫雨顿了顿:“宁公子,你这是?” 宁毅笑道:“他们不去,你我去!” 莫雨微微一怔:“就,你我?” 宁毅:“这四五十人,放到这军营里也就是泥入大海一般,而且,我吃过亏,白天那回来的兄弟,身上的伤明显不是摔的。” 莫雨面色一沉:“公子,你的意思是……” 宁毅点了点头,他在狩猎大会时就被御林军士兵背刺过。 所以特意那人,宁毅还在吃饭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他的伤势, 发现有鞭痕。 很显然摔是摔不成这样的。 莫雨急道:“那咱们就更不能去了,对方定有所准备,我先去将余九拿下!” 宁毅阻止道:“别我还指望他通风报信呢。我这一取消,他肯定想办法去报信,到时候,才是我们最佳的潜入时机。” …… 军营内,谋士快步上前。 “公子,对方似乎取消了今晚的行动!” 严松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别走漏的风声吗?” 谋士苦笑一声:“那宁毅身边有一个老兵油子,他看出了咱们这营帐附近外松内紧。” 严松眯着眼:“不愧是让我爹都吃瘪之人,行了,你也歇着吧,看来得另外想办法钓他出来了。” “是!” …… 军营外,天将亮未亮。 莫雨:“公子,你真要一人去?而且天马上就亮了,并非动手的好时机。” 宁毅多年刺杀经验,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才是人最松懈的时候。 “你放心,你在这儿,接应我就行,马藏好,到时候还得靠他跑路。” “可是……” 宁毅:“没有可是,我必须刺杀这将领,让他们先乱起来!” “那,祝公子马到成功。” 宁毅点了点头,随即拿上劲弩,又检查了一番手中的左轮手枪,孤身摸了上去。 作为一个顶级杀手,孤身杀人,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第86章:公主正妻发力,宁毅刺杀彪演 而就宁毅悄摸接近军营时,与此同时,皇宫,华清宫内,夏清欢也被刚开宫门就跑回来的小兰花吵醒。 “你说什么?宁毅跑出去了,还遇到了危险!那姓沈的知道吗?” 夏清欢听着小兰花的汇报,俏脸一沉。 小兰花支支吾吾:“那个……沈姑娘她们早就走了,好像是救人去了,刚才一个赵四的闯入府内说,宁公子被严松带着数千精锐围困在终南山。” 夏清欢:“如何确定是宁毅派人来的?” 小兰花拿出宁毅的身份令牌,夏清欢定睛一看:“的确是宁毅的,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公主,那咱们还救吗?”小兰花顿了顿。 夏清欢轻笑一声:“废话,当然救,不止要救,还要让宁毅知道,本宫才是他最大的依靠。” “来人,备轿,本宫要去找母妃,算了,我自己去!” …… 坤宁宫。 如今珍贵妃统领后宫,自然就搬了进来。 看着风风火火,完全不顾皇家礼仪的夏清欢,珍贵妃板着脸。 “你这是作甚?” “母妃,女儿有十分要紧之事,此事关乎甚大!” 珍贵妃摆了摆手,示意汇报后宫事宜的女官退下。 珍贵妃一袭凤冠霞帔,典雅端坐,贵不可言,她素手拿起桌面上的恶糕点递给夏清欢。 “陪母妃吃点儿东西,边吃边说。” 夏清欢也不客气抓起糕点就往嘴里塞,却是眼前一亮:“好吃,母妃,以前怎么没有这么好吃的糕点。” 珍贵妃笑了笑:“这是皇宫宫里特有的,你不是要说事儿吗?” 夏清欢尴尬一笑,随即拿出宁毅的身份令牌。 “这是?”珍贵妃黛眉微皱。 夏清欢:“这是宁毅那小子的,他现在遇到的危险,严松擅自调动开元县的三千湘兵,试图以剿匪的名义,将宁毅诛杀于终南山。” 珍贵妃沉吟道:“他不是在养伤吗?跑那儿干嘛!” 夏清欢嘟囔着:“谁知道呢,反正这是个大好机会,母妃,女儿要借此让他看清楚,谁才是他真正的靠山。如今,父皇闭关,也给了母妃方便行事之权,母妃你下令给我两千御林军,女儿亲自去救他!” 珍贵妃训斥道:“胡闹,御林军岂是你想调就调的。” “来人,把赵公公请来,本宫有事要问他。” “诺!” 不多时,赵邯来到坤宁宫,先是给珍贵妃行了一礼。 “奴婢参见珍贵妃,见过九公主!” “免礼,赵公公,如今陛下闭关,朝廷的事你在看着,有件事需要你处理一下!”珍贵妃直接开门见山。 赵邯一脸为难:“娘娘,陛下说过,后宫不得干政!” 珍贵妃直接把宁毅的身份玉牌丢了出来。 “严家私自调兵围攻了宁国府世子,此事,你知道吗?” 此言一出,赵邯一愣。 “娘娘,严家哪来的胆子在京城调兵……” 赵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娘娘的意思是,宁世子偷跑了出去?” 珍贵妃点了点头:“你应该清楚,如今宁府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他又即将成为本宫的女婿,这个关头,本宫不想他出事,当然朝廷之事,本宫不会插手” “前提是,你们得给本宫一个交代,得给陛下一个交代!” 赵邯沉吟道:“娘娘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赵邯拱手离去,夏清欢:“母妃,那我呢,我也要去!” 珍贵妃:“胡闹,终南山离此地三日路程,就算是全力赶路也得半日功夫,你一个女儿家马上要大婚,还能一直骑马不成?” “不过,你做得对,他毕竟是你未来的夫君,哪怕再不喜欢也得维护他周全,你和那御林军的事,该断则断!” “母妃,不是的……”夏清欢正欲解释。 珍贵妃摆手打断:“你不用解释,母妃是过来人,行了,你好好待着等出嫁吧,如今宫里都在为你大婚一事忙着。” 夏清欢叹一口气:“知道了!谢谢母妃。” …… 另一边,宁毅已经摸到了军营主帐外,此时天已大亮,军士们也稀稀拉拉地醒来。 宁毅趁人不备打晕了一名端着水盆的年轻军士,换上他的衣服后,端着水盆来到了主帐外。 “大人,天明了!” 宁毅一连叫了三声,帐篷内才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老子耳朵没聋,进来吧!” 宁毅掀开帐篷,却发现帐篷里居然还有两具白花花的尸体。 “看什么看?这两个小娘们儿,都不够老子玩的,告诉姓吕的,让他晚上再给老子从附近村里抓几个来。” “把人拖出去,悄摸着埋了!” “是。” 胡长荣眉头一皱:“小子,你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不知道,给老爷我穿鞋吗?” 宁毅急忙弯腰低头:“是的,老爷,我不久前才跟着吕大人的,受他提携这才来照顾你。” 胡长荣笑了笑:“小子,好好干,过段时间,老子给你提个伍长,都头啥的。” 宁毅弯腰捡鞋,往胡长荣身前靠。 然而就在此时,胡长荣却突然发难,一拳击向宁毅的太阳穴,试图一击毙命。 好在宁毅早有戒备,反手挡住,胡长荣狞笑一声。 “好大的胆子,世人都以为老子是靠关系当上的总兵,却不知老子在边塞,可是靠着实打实军功升上的校尉,死在老子手里的毛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小子,敢孤身来算计老子,算你倒霉,给我死!” 说着,却是猛的一个肘击,胡长荣膀大腰圆,乃是实打实的武将身材,又占了先机,宁毅并没有硬碰硬,而是翻身躲开。 接着用手取出劲弩,一发直取喉咙,却被胡长荣以手臂挡住,接着宁毅又是一发,胡长荣此刻也顾不得丢脸,大吼一声。 “来人,有刺客!” 宁毅知道,不能继续拖下去,只好拿出手枪。 “嘭!” 一枪命中! 胡常荣居然用手臂挡了,他吃痛大叫。 “小子,我要你死!” 宁毅后跳拉开距离,一连清空子弹,腿关节,肚子,躯干,胡常荣避无所避,却是轰然倒地。 可即便如此连中六枪居然还没死,他嘴角溢血,一脸不甘:“你……你到底是谁?” 宁毅轻笑一声:“下去问你被你害死的无辜冤魂吧!” 此时,帐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宁毅随即抹掉身上血迹,端起水盆从帐篷后钻出,又绕到前面来。 “哐当” 水盆落地,他惊叫道。 “不好了,总兵大人,被人刺杀了!” “什么?” “快!快救总兵大人。” 一群亲兵急忙闯入帐内,宁毅也跟着入内,却见胡常荣居然还有一口气,他抬起手指向宁毅所在,张口欲言。 宁毅暗呼这丫的生命力居然这么强? 好在宁毅反应得快,他一把扑了上去,抓住胡常荣的手,背着几人,却是狠狠在肚子上伤口处按了一下,后者绝望地断气。 接着宁毅一脸悲痛道。 “总兵大人,你死得好惨啊,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一名亲兵上前,扶起宁毅。 “这位兄弟,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生,先别哭,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第87章:总兵死,圣旨到。 宁毅:“我新来的,总兵大人是我族叔,他特意叫我来照顾他的,我本想给总兵大人送水,刚走到外面,便听到几声闷响,接着便是总兵大人大叫‘来人’!” “刚才那位大哥也看到了,我们一起进来的。” 宁毅指了一名他大叫吸引过来的亲兵,那人点了点头。 “没错,是这位小兄弟第一个发现的。” 亲兵统领目光审视了一番宁毅,见他细皮嫩肉,并不像是个常年打打杀杀之人。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总兵大人,不是你叔吧?” 宁毅心头一沉,手已经按在枪上。 但接着亲兵大手一挥:“都别站着了,快去通知副总兵,其他人跟我追!” “至于你嘛?” “大人,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去追拿凶手。” “好,留两个人看守总兵大人的尸体,其他人跟我走。” “大人,那这两具女尸?”一名亲兵问道。 亲兵统领:“她们是刺杀大人的同伙,明白吗?” “明白!” 亲兵统领在帐篷内搜刮了一番,将值钱的东西拿走后,也丢了一份给宁毅。 “什么都没看到,懂?” 宁毅点了点头:“小的明白!” 不多时,两个副总兵赶了过来。 一个一脸悲痛:“天杀的毛贼,我史上飞定要给总兵大人报仇!” 另一个却是一脸窃喜,当然嘴上却也说着激励众人的话。 宁毅则跟着亲兵队伍开始在军营中四处搜抓刺客,期间他看到了好几个身着鲁门衣服之人。 好在他早已在脸上抹了些脏东西,这群人此刻被盘问,也没注意宁毅。 …… 另一边。 “公子,胡常荣死了!” 谋士段玉一脸惶恐地说道。 严松面色一沉:“真他妈的是头猪,本公子还特意提醒他小心刺客。刺客抓到了吗?” 段玉摇了摇头:“未曾,两个副总兵此刻正在为争论谁主事吵闹不休,胡常荣的亲兵正大肆搜索外人,鲁门的人已经被抓了不少。” “公子,要不,以你的名义出面……” 严松摆手:“不行,胡常荣是我们的人,我等借他调兵可以,但绝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军营里。” “撤吧,那两个副总兵,应该清楚不会为难咱们的。” 段玉顿了顿:“那,围剿之事?” 严松轻哼一声:“本公子知道胡常荣是个废物,但没想到他这么废!” “罢了,这一次,就暂且先放过那小子,我们来的最终目的本就是为了请墨门下山,如今虽然墨门没有请到,但却收获了鲁门中人。” “而且,能借此机会看清楚宁毅的能力,也不枉此行,这不过是第一轮交锋罢了。” “以后,本公子有的是时间陪他慢慢玩,撤!” 严松手脚麻利,似乎并不愿意多待一秒钟。 一旁的段玉一脸尴尬,能把撤退说得这么激情的,恐怕也只有常年修炼脸皮的严氏父子了。 他看向远处终南山,心头一沉:“能杀了我段鸿兄长的人,又岂是废物?” “宁毅,早晚有一天,我会亲自手刃你,为兄长报仇!” …… 军营外,一群亲兵正围绕在一起分东西,说是搜刺客,其实是趁机搜一路来大军搜刮的赃物。 宁毅又被分到一小包。 “兄弟,做你们这一行,也不容易,咱们好聚好散!” 亲兵队长笑着说道。 宁毅微微一愣:“你看出来了?” 亲兵队长笑了笑:“兄弟你这皮肤,就不像是常年混在军营的人啊!” 宁毅哭笑不得,干了一辈子杀手,居然输在了皮肤上? 宁毅拱了拱手将东西还了回去:“多谢!” 亲兵队长:“不谢,你们干兔儿爷的,也不容易,拿着吧,回家去吧。” 宁毅:“……” 亲兵队长:“兄弟,快走啊,怎么,还想伺候新总兵?别这么看我,我没有这方面的癖好!” 要不是旁边还有人,宁毅想掏枪直接崩了这丫的。 你他妈说我是刺客,都比兔儿爷好啊! 草! 宁毅骂骂咧咧地走了,亲兵队长和旁边几人指了指宁毅又笑了笑。 “这家伙,还挺好面子的?” “哎,体谅一下嘛!大哥,总兵死了,咱们还回去吗?” “回去个屁,我们本来就是这那姓胡的花钱雇来的,说什么,新官上任没有亲兵很丢脸,说是个总兵,比我们这些做水贼的还他妈的恶心,要不是看这家伙给得多的份儿上,老子早就不干了。” “这家伙死有余辜,走咯,兄弟们,拿钱下江南,找扬州瘦马去!” “哈哈,大哥说得对,干了这一票,躺吃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说着,亲兵头领率先拔下军装,其余众人纷纷有样学样,一个个大包小包的潇洒离去。 看得外围接应的莫雨一愣一愣的。 “宁公子?你咋还被他们恭恭敬敬地送出来了呢?” 宁毅黑着脸:“别提了,问个问题,我皮肤很好吗?” 莫雨顿了顿:“还行,白了点儿,跟窑子里姑娘似的。” “艹!” “宁公子,你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事情怎么样了?” “我出马,还能怎么样,当然是人死了呗!” “那你为什么黑着脸?” “没什么!” …… “余九!你差点儿害死我们兄弟,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密林内,莫雨看着被吊起来的余九。 一行下山五十人,如今四十六人看着他。 “我……我无话可说,莫兄,杀了我吧!我只是不想再被通缉了!” “所以……” “你他妈的,所以你投靠了那姓严的?你忘记当初你走投无路,是谁收留了你,你个浑蛋。” 一名太平客栈的成员上前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杀了吧,背叛兄弟,当受千刀万剐,若宁公子及时发现,咱们就中计了!” “不能便宜了这孙子,带他去秦师那儿,让他忏悔。” “诸位兄弟,我余九不是人,我余九该死,我在山下还有妻室,也藏了些金银,哪位兄弟上前给我个痛快,我偷偷告诉他。” 众人面面相阙,莫问责提着刀上前。 “恶人我来做,你放心走吧,你妻儿我会照顾好的。” 说着便准备挥刀,但就在此时,宁毅开口道。 “且慢!” 众人纷纷看向宁毅。 “宁公子,这孙子差点儿害死了我们所有人!” 宁毅笑了笑:“这不还没害死吗?余九是吧?” “是,我对不住公子,更对不住大家伙儿!” 宁毅呵呵一笑:“你没有对不住我,你只是想要做一个好人,对吗?”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愣。 宁毅沉吟道:“我知道,诸位都是迫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的,过去,大伙儿或多或少都被通缉,可谁又愿意四处飘零,谁又愿意东躲西藏,隐姓埋名过日子。” “大家都是犯过大错之人,余九兄弟,我想也不差这一次两次!” 余九一脸尴尬:“我有悖秦大师教诲,未能改过自新。” 宁毅提着刀上前,一刀砍下吊着余九的绳子,接着又割了他一缕头发。 “现在,余九死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余老八,你可愿意跟本公子去海外再搏一条富贵之路?” “在那里,没有朝廷的通缉,只有你们努力收获来的功勋,为秦凤鸾复国。” “诸位,可愿意重活一世?为自己而活,不用背负过去而活!”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 宁毅看向莫雨:“莫校尉,你呢?” 莫雨哭笑不得:“宁公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们回去跟秦大师对吧?” 宁毅笑了笑:“那是当然,是抛弃过往,重新做人,封妻荫子,还是继续如一只老鼠一样躲着不敢见人?诸位自己选吧。” “愿意跟我的,削发明志!” 余九:“余八愿意追随公子,余八对天发誓,永不背叛!” 说着又自己割了一截头发双手捧着递给了宁毅。 一人问出了疑惑:“公子,就不怕我等再做些什么出格之事?” “就怕你们折腾得不够大!”宁毅笑道。 “公子不拿我等当死士来用?”一人问出了顾虑。 宁毅:“当过兵吧?我希望你们人人都成将军!” “好,我跟公子!” 一人削发明志,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莫雨一脸无语。 …… 傍晚时分,军营外,数十匹快马疾驰而来。 “圣旨到!开元总兵胡常荣接旨!” “那个……大人,胡总兵他死了,我是副总兵史上飞。” “死了?怎么死的!” “禀大人,正在调查中。” “史上飞,从先开始你便暂代总兵之职,立马带兵返回驻地!” “可是大人,咱们这匪正剿呢!” “剿个屁,谁允许你们私自剿匪了?” “啊?剿匪还有公私!” 第88章:投宁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史上飞一脸懵逼。 那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史上飞,还在此时另一名副总兵站了出来。 “大人,副总兵凌云来迟,还请恕罪。” 传旨之人淡淡道:“凌云是吧,从现在开始你为开元县总兵,带人撤退。” “诺!” 史上飞顿时急了:“不是,大人,刚才还让我暂代啊,怎么就……” “闭嘴吧,和胡常荣一样的猪!” “凌云,马上撤退,不得有误!” “诺!” 众人进营,史上飞瞬间大起大落,他一脸苦涩:“这……这是为什么啊?” 旁边的亲信提醒道:“大人,看来,这不是剿匪,这分明是上头的斗争,如今上面斗罢,自然没有匪了!” 史上飞:“这……” 亲信:“大人,胡总兵的靠山是严阁老,凌云的靠山是高阁老,大人您的靠山是?” 史上飞理直气壮道:“我走到今日,如履薄冰,靠得一步步战功积累,何须靠山?” 亲信顿时无语:“大人,辞官吧!胡总兵死了,凌总兵估计要高升了,你不辞官恐怕得背锅了。” “大人,在下姨母要生了,告辞!” “你姨母不是早死了吗?”史上飞面色一沉。 那亲信一脸尴尬:“那是我记错的了,是我姑母,大人,保重!” 说完,却是转身而逃,生怕慢半拍被牵连进去。 史上飞一脸苦涩: “如今朝中,严党,高党皆不容我,可除此之外,哪里还有能够依靠的山头。” “靠山……靠山,我从哪儿去找靠山?” 史上飞顿了顿,随即看向山上。 “如果胡常荣是受严家指派的,那这山上必是严家死对头,而能不惜代价,让对方冒着风险调胡常荣前来,而且还失败,这对头究竟是谁?” 史上飞突然灵光一闪:“只有宁国府宁家!” “对啊,我为何不能找宁家当靠山呢?当年,我还是老国公麾下的兵呢!” 投宁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老国公,昔日你与阵前点兵,今日我史上飞来报你提携之恩!” 史上飞想了想最终却是直接往山上而去。 …… 随着官兵撤去,终南山上,却是迎来了一片喜气洋洋。 渠长空颤抖着双手:“退了,公子他真的做到了!” 秦天问笑了笑:“秦丫头,你找到的这男人还行。” 秦凤鸾得意道:“那是当然!” 此时有人来报:“巨子,宁公子率众回来了!” “快,关闭机关,速速扫地相迎,罢了,老夫亲自前去!” 不多时,众人来第一关处,只见宁毅带着众人缓缓上山。 渠长空当即走在前面跪伏在地:“老朽多谢世子救命之恩!” 宁毅将起扶起:“言重了,若没有你们的坚守,也等不到朝廷来圣旨撤兵!” 秦凤鸾好奇道:“他们怎么会突然撤兵?” 宁毅:“我可是两宿没怎么睡了,你们就是这么迎接大功臣的?” 渠长空大笑道:“酒菜已备齐,诸位壮士,请!” 秦天问还等着莫雨给他汇报情况,可下一瞬,他却发现自己太平客栈的人,不第一时间来他这儿,反倒是屁颠跟在了宁毅身后。 “这……” “莫雨,这是何故?” 莫雨哭笑不得:“秦师,你估计要成光杆司令了,这些人被宁公子收服,决定追随他。” 秦天问大吃一惊,要知道,这群人各个可都是桀骜不驯之辈,他都是一个个收服地。 宁毅带人出去溜达一圈,就给他包圆了?这合理吗? “说,到底怎么回事儿!”秦天问气的胡子都飘了起来。 莫雨顿了顿:“这……宁公子孤身一人杀入军营,刺杀了对方的军事主官总兵,还被人笑着欢送了出来。” “在此之前,宁公子让赵四送信回京,上面施压下,有失去了军事主官,贼兵自然就退了。” 秦天问一脸懵逼,还能这么玩儿? 那可是军营啊,他自己这曾经的天下第一杀手进去也不见得能全须全尾地出来。 “老夫,老了啊!”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他这一手,堪比昔年的老国公。”秦天问感叹道。 秦天问口中的老国公自然是宁毅的爷爷,当年以一己之力,横击北蛮数十万大军,举国上下人人皆服。 秦天问便是他是一个时代的人。 “也罢,不管这小子想干嘛,看在秦丫头的份上,你们走吧,老夫以后便随便找个地方隐居了。” 莫雨摇了摇头:“秦师,我估计你也走不了!” 秦天问:“笑话老夫想走就走,想留谁拦得住?” 莫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 另一边,墨门寨子内,宁毅被众人围着。 沈星如好奇地问道:“公子,此番退兵,用何计?” 宁毅摆了摆手:“没什么,对方太菜而已!”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阙,那可是数千大军,可在宁毅眼中仿佛小儿科一般。 不仅墨韵,沈星如众女,就连陈睿和贾行都投来佩服的目光。 宁毅见此笑了笑:“行了,都别愣着了,对了,渠老,如今危机虽解,但此地却不是长留之地。” 渠长空点了点头,他早已准备好了。 “公子,我墨门既然答应追随,必不会出尔反尔!” “只是……” 渠长空一脸为难的样子。 宁毅:“有何难处,只管说来!” 渠长空叹气道:“墨门老弱妇孺不少,想要迁移安置,一时间恐怕有些困难。” 宁毅哈哈大笑:“我以为是什么大难题。此事不难,我在京外有一处僻静之地,良田百亩外加一个庄子,暂时安置一下还是可以的。” “顺带,我还要在京城忙一些事情,等忙完,带着青壮下去江南,之后找个风水宝地重开墨门,再带他们回去也不迟。” 渠长空点了点头:“那老朽就放心了,不过,公子,如此多的人,这安置银两墨门一时半会儿凑不出来!” 宁毅看了一眼沈星如,后者笑着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 “渠老,公子敢请你出山,自然没有让你们打白工的道理,这是三百万两,你先拿着用,到了江南妾身再筹几百万两安顿。” “三……三百万?” 渠长空颤抖着手。 这个世道,人活着就要消耗钱财,尤其是墨门一心沉于研究,不事生产,早已入不敷出。 而墨门又不像唐门有一国供养,也不像鲁门根基深厚,田产众多,墨门自前朝起就一直在流浪,这么年老本儿早已吃光了。 这也是他为何跑到这终南山安家的根本原因之一,他们也想找个买主,好一心研究机关术啊! “好,好,什么时候走,老夫这就安排人搬家!” 看着小老头儿激动的样子,宁毅和沈星如对视一眼,搞半天,大师也是可以用钱收买的,那他还费那么多力气干嘛? 这还是大师风范吗? 事实上,宁毅要是严家直砸钱说不定渠长空就同意了。 但谁能想到的,天下赫赫有名的墨门,居然因为钱而如此拮据。 在世人看来,像墨渠这样的大师必定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 拿到银票,渠长空这小老头儿顿时满面红光,这相当于前世一心搞研究的老学究,一直苦于研究经费过了大半辈子,突然有人告诉他。 以后研究经费我包了,你只用研究你擅长的就行了。 那能不高兴吗? 渠长空搓手手:“那个,敢问公子,咱们何时动身?” 宁毅哭笑不得:“也不必这么急,先休整一两日再出发也不迟。” 渠长空尴尬地挠了挠头:“好,老夫这就去安排撤离!” 而就在渠长空刚离开,一声爆呵却传了进来。 “宁毅,你今日要是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砍了你!” 第89章:叔公蒜鸟,你打不过他的! “叔公,你这是干嘛?” 秦凤鸾及时拦住了爆怒的秦天问,按风雨楼论资排辈,她得叫师叔祖,但按血缘关系,她叫叔公也没问题。 当然一般时候,她都不会叫得那么亲。 秦天问:“别拦我,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混小子,老子辛苦拉起来的队伍,他三言两语就给我忽悠走了!” 秦凤鸾噗嗤一笑:“叔公,算了,你打不过他的,我拦你是在救你!” “你……”秦天问想到宁毅手中的火枪,顿时没了脾气。 宁毅笑了笑:“秦老,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秦天问:“忘什么?老夫还没有得痴呆!” 宁毅:“当时,莫兄也在场,你老可是说过,只要我能请墨门下山,你就给我牵马执凳,堂堂天下第一杀手,江湖人人尊敬的天问尊者,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秦天问微微一怔,他鼓着眼扭头看向莫雨。 “我有说过这话?” 莫雨抱着刀冷冷地点了点头,一旁的秦凤鸾:“叔公,当初我可是在场的,再说了,宁毅也不是外人,他这不是帮我复国嘛,而且你留在大夏,也不见得安全。” “如今,北方风雨楼名存实亡,南边那群和红莲教搅合在一起的家伙你又看不惯,何不加入秋月山庄!” “什么山庄,那又是什么?” 秦天问眉头一皱。 秦凤鸾:“将来的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在下不才,正是秋月山庄的庄主。” “她们都是我秋月山庄的人!” 秦凤鸾大手一挥,指向墨韵等会人。 “就她们?一群小丫头片子,还第一杀手组织?闹玩呢!” 秦凤鸾笑了笑:“姐妹们,让大家看看你们的本事!” “是,庄主!” 一队身着秋月山庄制式服装的少女站了出来,她们一个个扛着长枪,对着远处的大树。 “预备,放!” “嘭,嘭,嘭……” 秦天问吓了一跳。 “这……根本就不是枪!” 秦凤鸾:“谁说火枪不是枪?” 秦天问:“你们这样也不算是杀手组织,哪有闹这么大动静的杀手!” 秦凤鸾摊了摊手:“叔公,你落伍了,咱们干杀手为啥想着偷偷摸摸的?” “还是因为怕被人发现,陷入重重包围吗?” “既然都是击杀目标人物,直接平推过去,和潜入暗杀有什么区别呢?” 秦天问:“……” 秦凤鸾:“总之,叔公不加入也得加入。” 秦天问气笑了:“好好,你们这群离经叛道之人,老夫难得和你们理论!” 此时一旁的宁毅急忙开腔:“秦老,正是因为我等不专业,这才要聘请你当顾问,凤鸾年薪三十万两白眼,您的话少说五十万两。” 秦天问:“我是那种见钱眼开之人?” 此时渠长空返回:“那你把欠我几十年的暗器打造费结一下,还有这三年蹭吃蹭喝的钱,你那破太平客栈,赚钱吗?” “半只脚都入土的人了,说话还不算话,这老脸哪里放,人家公子看得起咱,给咱这些老家伙一口饭吃,你就吃吧,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莫雨,你也不劝劝你师父!” 莫雨:“师父众命难为,而且,我们也是在帮秦家人不是吗?” 秦天问气得浑身发颤:“你们……” 秦天问顿时如泄气的皮球,但他还是做着最后挽尊之事。 “加入秋月山庄可以,老夫来当庄主!” 秦凤鸾颇为干脆:“可以啊,没问题!” 秦天问:“年薪五十万两,还有,不得阻拦老夫自行发展组织势力,也不得阻拦老夫接收之前遗留在北方的风雨楼旧部。” 此言一出,宁毅眼前一亮,他求之不得呢,自己从零搭建杀手组织,别的不说,情报体系的搭建就够呛。 “都依秦老!” 秦天问一愣:“宁小子,你就不怕,我花着你的钱,养着我的人,到时候再把他们拐跑了?” 宁毅:“秦老要是有这本事,求之不得!” 秦天问轻哼一声一脸傲娇道:“既然如此,尔等盛情相邀,老夫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过,老夫还有一个要求!” “就是你那叫啥名字的暗器,得给老夫也配一把耍耍。” 宁毅笑道:“火枪!” “对对,就是那喷火的玩意儿。” 宁毅:“你不说,我也会拿出来的,渠老,此物的制作之法,回京后我便交给墨门,但有一点绝不能泄露出去。” 渠长空正色道:“宁公子放心,老朽定不会泄露半分,而且老朽将来还要用此物肃清我奇门的败类。” 宁毅顿了顿:“什么意思?” 沈星如:“鲁门中人帮着下方贼兵破解机关,墨门弟子为守第一关,强行驾驶不成熟的机关兽迎战,死伤不少!” 宁毅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在军营中见到不少鲁门中人,对方说不定投靠了严家。” “如此一来,京城内,怕是还会再起波澜。” 此时二虎来报。 “宁公子,外面有一个自称老国公旧部的人,说什么也要拜见宁府主事的。” 宁毅一脸懵逼:“老国公?” 秦天问:“你爷爷!” 宁毅哭笑不得:“我都没看过他!” 秦天问:“你虽然没见过他,但宁老国公乃是当之无愧的国之柱石,大夏第一镇国战神,他麾下将领无数!” 宁毅:“那行吧,带他进来!” “是!” 不多时,史上飞进来后,也不管是谁,扑通就跪。 “开元县副总兵史上飞,拜见宁府主事,敢问那位是宁府当家的,小的有重要情报告知。” 宁毅眯着眼,心中暗呼居然是他! 他在军营中也是见过的,这货对于胡常荣的死,似乎比谁都高兴。 “我是!” 宁毅上前一步,史上飞目瞪口呆。 “你……是你?是你刺杀了胡总兵?” 宁毅笑了笑:“不行吗?” 史上飞把头埋得更低:“敢问尊驾是?” “宁毅,宁国府世子!” 史上飞:“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就说胡常荣干嘛,调集大军前来,小的有罪,小的一时不查尽差点儿伤了公子!” “昔年,老国公对我有再造之恩,小的该死,请公子责罚!” 史上飞以头枪地,那头磕得嘭嘭的。 众人面面相觑,宁毅也不是傻子,对方围攻终南山数日,这时候才找上来,没问题才怪。 但对方所言若是真的,一镇总兵,哪怕是副的也是有利用价值的。 “起来吧!” “你刚才说,有重要情报,还请说来。” “是,公子,严家不仅要杀害公子,还准备陷害宁国公,严家早早的在宁国公身边安插了人,胡常荣就是因为贩铜,这才被破格提拔的,他们准备栽赃宁家贩铜……” 宁毅却是面色不改:“你从何得知的?” 史上飞:“小的也是无意间听严公子身边的一位谋士提起,那谋士在向严公子汇报时,说安插了一位女人在国公身旁……” 二虎:“不好,国公有危险!” 宁毅一脸疑惑:“二虎,你怎么了?” 二虎哭丧着脸:“公子,我上次见国公,他续弦了,是个年轻女人,那女人据说和公子母亲年轻时长得十分相似……他让我别告诉公子,怕你多想,还说明宁国府永远是公子来继承……” 宁毅哭笑不得:“你是说,我爹被人玩仙人跳了?” 第90章:人间清醒宁成武,公主邀功! 二虎顿了顿:“公子,啥是仙人跳啊?” 宁毅摇了摇:“行了,史上飞是吧,你不用跪着了,起来吧!” “是,公子!” 宁毅随即看向渠长空:“休息一日,明日回京,至于二虎,你先行一步,不用提醒我爹,他一把年纪,能找到个人照顾也不容易。” 二虎:“可是……” 宁毅笑了笑:“那老登要真是这么笨,也活不到今日了!” 事实上,这并非宁毅对宁成武有多信任,严家想要嫁祸宁家贩铜之事,宁毅早就从熊光明口中得知。 至于人生安全,堂堂一地行军大都督,手底下精兵强将无数,要是被一个女人给刺杀了,那就太搞笑了! 史上飞见宁毅似乎并不担心,心头也开始嘀咕了起来。 宁毅转身看向史上飞,目光幽幽:“史总兵,你上山就是为了向我禀告此事?” 后者顿了顿,却发现四周之人皆看向他。 史上飞很清楚,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 他得到消息,肯定不是一两天了,这个时候才能传递,明显是有求于宁毅! 史上飞也不纠结,随即单膝跪地。 “公子,小的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宁毅眯着眼:“说说理由。” 史上飞沉吟道:“其一,我乃老国公手底下兵,昔年备受老国公之恩,其二,我史上飞走到今日如履薄冰,就说这一次,胡常荣为何能一意孤行带兵围剿公子?” “以前我想不明白,如今我明白了!” “我史上飞不是不努力,是没有找到路子,高党我不屑一顾,严家我更是羞于为伍,所以这才上山来投奔公子!” 宁毅笑了笑:“还行,是个实诚人,你若顾左右言它,那本公子就只能请你离开了!” “你是为了那总兵之位来的吧?” 史上飞拱手:“公子明鉴,胡常荣死在公子手上,但朝廷那边还是需要一人来背锅,如今凌云有高大人保着,我史上飞恐怕就只能当个替罪羊了!” 宁毅笑了笑:“总兵我给不了你。” 史上飞面色议暗,但下一瞬宁毅却话锋一转。 “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军的位置!” 此言一出,不仅史上飞一愣,就连周围的人也惊了。 “公子,这是何意?” 宁毅笑着卖了个关子,摆了摆手:“回去等着吧!” 史上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 …… 史上飞走后,沈星如好奇地问道:“公子,咱们如何给他一个将军的位置?” 宁毅笑了笑:“此事,先回京城再说。” “二虎,还是要劳烦你走一趟,告诉我爹,大黄狗要开始咬人了!” “是!” …… 鄂州,十万大山,土司山寨。 宁成武旁一名年不过三十穿着土司山民的温婉妇人,正给宁成武夹着菜。 “将军,眼看这夏天要过去了,将军以后当真要在这儿种一辈子的地吗?” 宁成武看着眼前与亡妻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她叫姜乌妮,乃是此地苗裔土司的养女。 至于其它,宁成武也没问,更没有派人去查! 与其说是没有,不如说是不想,他这把年纪了,能遇到一个贴己的人不容易啊! 他害怕,自己到时候心一横,那又得成孤家寡人了。 实际上,自打姜乌妮收入房后,时不时向宁成武提起西南有铜矿时,可以缓解财务问题时,宁成武就留了个心眼。 因为宁毅曾在信里面明确提到过,严家准备栽赃宁家贩铜。 他是多年行军打仗的将军,身边从来不缺探子,但这还是第一次 此时茅屋外,一名赤膊上身的军士上前拱手道。 “将军,二虎来了,另外这是京城……” 那军士看了看姜乌妮,后者也颇为识趣,主动起身退了出去。 宁成武将起拉了回来:“夫人不是外人,有话直说。” 姜乌妮美眸一亮,军士则沉吟道:“这是京城来信,严家对公子动手了,严家伙同开元县总兵胡常荣,以三千精锐围攻公子,好在朝中高大人反应及时,以票拟带皇上行使权利,下令撤回了军士。” “如今公子正安然返回京城路上。” 宁成武:“看来,高隆是想卖我一个人情,也罢,我认了!” “二虎呢?” 军士顿了顿:“二虎说,他连夜赶路太累了,说等会儿再来拜会将军!” 宁成武笑马:“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宁成武对一旁的姜乌妮解释道:“大虎二虎,是当年我亡妻收留的孤儿,这些年一直带在身边,许是不愿意看到本将续弦。” “我这就去教训一顿!” 姜乌妮:“将军,算了。” 宁成武佯怒道:“这可不能算,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随即起身来到茅屋外,他招了招一旁的军士上前。 “看好夫人!” “是!” 说着,宁成武便来到旁屋。 二虎恭敬执手道:“将军。” “虚礼免了,听说宁毅那小子差点儿中招了?”宁成武摆了摆手。 二虎:“将军,你就放心吧,公子安然无恙,而且公子孤身一人杀了胡常荣,如今墨门上下都效忠了公子。” “另外,公子准备大婚之后,下江南东渡替一位少夫人复国。” 宁成武面色一沉:“一位?看来这小子,艳福不浅啊,就是公主那边,他准备怎么应对。还有,复什么国?” 二虎挠了挠头:“好像丹东半岛那边的,对了,公子还说,黄狗要准备咬人了,让你小心一些。” 宁成武目光一凝:“我知道了!” “对了,你没告诉他老子续弦吧!” 二虎摆手:“将军,真不是我说的,是因为叫史上飞的人说将军旁边安插了奸细,要陷害严家贩铜!” 宁成武:“谁?” 二虎:“那人自称老国公的兵,好像叫史上飞!” 宁成武想了又想阴沉着脸:“我爹麾下的人,我怎么不记得?” 二虎顿了顿:“将军,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人真的只是一个小兵,公子的意思是,那人就是来扯虎皮的。” 宁成武笑了笑:“我知道了,让这小子悠着点。对了,这是你大哥从滇南给你带的土特产。” 宁成武丢了一块玉过去,二虎顿了顿:“将军,我大哥到底干啥去了,这是发了啊,这玉不值个万八千两的?” 宁成武笑了笑:“那我就不知道了!” 二虎咬了咬牙,随即看了一眼旁边的茅屋。 “将军,常言道,色是刮骨刀……” 宁成武不耐烦道:“行了,你他妈的还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不是笨老头儿,对了,这一次来,就没带点儿啥?” 宁成武直言不讳。 二虎愣了愣:“将军,银子又花完了?” 宁成武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叫又花完了?那小子,知道老子干的事情有多费钱吗?” “这十万大山,老子是用银子一点儿一点儿地帮他垦的啊!” “回去告诉他,他想做他美梦,就打钱来,老子很缺钱!” 二虎有些绷不住了,什么时候老子开始理直气壮找儿子要钱了。 “是,卑职一定把话带到!” …… 宁府外,宫廷仪仗队,摆了半条街,路人纷纷避让。 “九公主到!” 夏清欢一袭明媚宫装,走下轿子,脸上带着贵不可言的气质,对一旁的宁府护卫趾高气扬道。 “叫宁毅出来接驾!” 护卫,哪里知道宁毅和夏清欢之间的关系,急忙回去禀报。 另一头,宁毅历经数日跋涉,刚安顿好秦天问和渠长空等人,刚躺上床,本想好好休息一番,侍卫便上前来报。 “公子,九公主来了,让你出去接驾!” 宁毅笑了笑:“这妮子,是跑来邀功来了,行了,我自己去接她。” 不多时,卧房内。 夏清欢背着手摒退下人,随即仰着头,露出洁白如玉的修长脖颈,撅着樱桃小嘴,得意洋洋道。 “这一次,怎么感谢我?” 宁毅见妮子邀功的样子便觉好笑,随即上前蛮横将其抱起,狠狠对着夏清欢的樱桃小嘴亲了下去。 接着拦腰将夏清欢抱起:“这样感谢,喜欢吗?” 夏清欢气鼓鼓道:“你……放开,我有正事儿!” 宁毅来到床旁笑了笑:“这难道不是正事儿?” 夏清欢:“……” 第91章:沈星如,我成幕后黑手了? 事后! 夏清欢满带红晕,一手拿过宫裙遮住胸前大好风光,一脸愤愤地瞪着宁毅。 “你就不能想想大事?” 宁毅摊了摊手:“那说说,什么大事!” 夏清欢:“这次救你,你不知道我用多少人情……” 宁毅打断:“让我猜猜,你口中的人情是什么。” 夏清欢妩媚一笑,俯身上前吐气如兰道:“那你猜,你猜中了,我给你一个奖励。” 宁毅白了一眼:“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你那是奖励我吗?你那是分明是奖励你自己!” 夏清欢轻哼一声,噘嘴道:“那你猜不猜?” 宁毅:“你第一时间去找了你母妃,然后你母妃找了赵公公,我猜得对吗?” 夏清欢微微一愣,随即面色一沉:“你在我身边安插人了?” 宁毅顿时无语:“大姐,用脚拇指都能想到啊,如今你父皇闭关,圣旨肯定不是他写的,那只能是内阁和司礼监票拟出来的。” “至于你为何找你母妃?其实也很简单,朝廷可以把政事交给六部和诸位阁老,但后宫得要一个主事的。” “如今三皇子明里暗里帮你使劲儿,外加你父皇本来就宠爱你母妃,后宫之主肯定非她莫属!” 夏清欢听完张了张殷桃小口:“宁毅,以后谁要是再说你是纨绔二傻子,本宫第一个刀了他!” 宁毅呵呵一笑,没有接话。 夏清欢则笑着说道:“实际上,还有一人相助。” 宁毅:“谁?” 夏清欢:“高隆,你不是在问,谁支持我弟弟吗?高大人,他是唯二能在朝堂上和严熠掰手腕儿之人,这一次胡常荣私自调兵,本就犯了大忌!” “严老狗只能防守,高大人则可以趁势追击!” 宁毅眯着眼,朝堂的局势他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但对方放着三皇子不支持,去支持夏杰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不过这不重要,谁的支持和他都没关系。 “所以你来是替他邀功的?” 夏清欢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告诉你谁是敌人,谁是朋友罢了!” “还有一件事,如今我们都装作支持我三哥,他在江南四处碰壁了,父皇玩了一手龙虎斗,让三哥当八府寻案,让四哥当两江总督,如今荡寇之事四哥在管,捷报频传。” “朝中一些中立的大臣,纷纷开始看好四哥,就连江南百姓对四哥也是赞誉不已,而三哥那边在江南,只有一个东海侯支持,如今更是独木难支,他主持赈灾。” “可最近却越赈越乱,甚至还闹出了流民占领县城,杀县令的事情,之后更是高举反旗,裹胁了半府的事情,还是我四个及时调兵弹压的。据说,消息传到了父皇那里,他气得都准备直接出关。” “三哥特意来信,让我想法子。” 宁毅眯着眼:“你的意思呢?” 夏清欢:“所以,我来找你啊,你鬼点子最多了。三哥是个好靶子,暂时不能倒,得给我弟争取时间,我们得全力助他。” 宁毅:“我在京城,怎么给他想法子?就算是有法子,我也不了解地方的事情,不过,我这一路回京,的确发现沿线的流民似乎多了不少,这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下面的吏治,已经开始烂了。” “你父皇这个时候去闭关,这天下……” 夏清欢微微一怔:“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大夏要完?” 宁毅:“我可没说这种话,你三哥赈灾不顺,很大原因在于史治烂了,得有人下去帮他。” 夏清欢愁眉苦脸:“我又不认识什么人,要不去求求高大人?” 宁毅摇了摇头:“不可,需要找一个可以破局之人,最好不是朝中之人。” 夏清欢瞪着美眸:“你?” 宁毅一脸嫌弃:“谁有病这个时候去江南,办好了没功,办砸了,反倒还要背锅。” 夏清欢笑了笑:“不不,你无所谓的,你名声在京城已经很臭了,而且你这人鬼点子贼多,说不定真有奇效。” 宁毅叹气:“我真不想去啊!” 夏清欢上前抱着宁毅的胳膊撒娇道:“夫君,本宫的好驸马,你就去嘛?你想想看,将来我弟弟登基了,咱们的儿子,你宁家的继承人就有一个当皇帝的亲舅舅了,到那时候,天下谁最富贵?” 宁毅心中轻笑一声,有皇帝不当,干嘛要找个皇帝舅舅?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会说,他的规划本来就是要借道江南征造船东渡,如今正好遂意,但还是要装一下。 宁毅:“行了,你别晃!” 夏清欢抱着宁毅胳膊边蹭边晃:“我就晃,你不答应,我就一直晃!” “我晕!” “那我晃到你头晕眼花。” “我的意思是,我晕它……” 夏清欢面色一僵,随即顺着宁毅的目光低头一看,脸上顿时爬满红云,她小声道:“你要是听我的,本宫就用它让你舒服……” 宁毅:“这……这不好吧!话说,你这公主怎么什么都懂?” 夏清欢一把推到宁毅:“别动!” …… 傍晚,宁毅将夏清欢送出了宁府大门,不过小兰花却发现,自家公主嘴巴有些肿,还有走路一摇一晃的。 “公主,宁公子打了你吗?” 夏清欢板着脸:“小丫头片子,不该问的别问,好好待在这里当探子,等大婚后,我让宁毅收你做妾,以后也算是脱奴籍了!” 小兰花红着脸:“不不,公子,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公主殿下!” 夏清欢招了招手,小兰花靠近,夏清欢给了她一个爆栗。 “你傻啊,她这么多女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先把坑位占了,你我主仆以后才好在宁府立足,多留个心眼,账本看好咯。” “是……是!” “本宫走了,宁毅,记得答应我的事。” 夏清欢上了轿子,宁毅笑望着小兰花:“你家公主给你说什么了?” 小兰花支支吾吾把头埋在胸前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宁毅笑了笑,却是返身回府。 …… 严府。 严松跪在书房内,膝盖上有两片瓦砾,鲜血都渗了出来。 “爹,我错了!” 严熠目光一凝:“你错哪儿了?” 严松:“我……我不该贸然动手!” 严熠:“错,你要动手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将人彻底抹杀,我严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靠的向来是,快,准,狠!” “这一次你哪点儿做到了?调动大军,实际上是去救你的,你明白吗?你可知,你第一次出手袭杀宁毅后,他就从京城调人过去了。” “我不让胡常荣动身,现在死的不是他,而是你!” 严松吓了一跳了,但想起胡常荣死在军营里,随即也释然了。 “爹,我明白,宁毅此人背后必有高人,否则以他这年纪,岂能有这等心思,又岂能拿出你说的那些改革之策来?” 严熠笑了笑:“你还算没有笨到家,这些日子,为父派人前前后后调查了宁毅过往的行为,发现他的变化,都是来源于春月楼那一晚。” “为父之后又派人好生查探了一番春月楼的来历,你猜为父查到了什么?” 严松:“是何?” 严熠目光一凝:“春月楼的沈星如乃是红莲教的预备圣女!但不知为何与柳东辉爆发了矛盾,这才让藏宝图落在了宁毅手里,之后宁毅又通过九公主之手交给了三皇子。”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点,那一晚,九公主偷偷出宫,女扮男装进入了春月楼。” “之后,宁家的一些列所为就变成了,宁毅在暗中维护九公主,甚至直接破坏了滇南迎娶九公主的事情!” “为父问你,他为什么要破坏?” 严松顿了顿:“因为,宁毅被九公主威胁了,那一晚一定发生了什么,甚至有可能,宁毅和九公主被某人算计了,不得不听出那人的安排!” “而宁府,被红莲教掌控,乃至威胁了?” 严熠微微颔首:“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就是宁毅身旁的沈星如,这人来历空白,身份空白,但无论是秋月钱庄,还是天香楼,春月楼所有主事的全是她的人!” 严松:“爹,我明白了,我们敌人不仅仅是宁家,宁毅也不过是个提线木偶罢了!” 严熠:“没错,老夫也是从这一次,高隆突然出手助宁毅反应过来的,我严家和宁家有仇,高家和宁家可没有多亲近,甚至高隆当年被宁老匹夫当着先皇的面揍了不知多少次。” “那时候他就是堂堂户部尚书,却始终被宁老匹夫打得不敢说话。” “爹,宁毅的祖父这么嚣张的吗?”严松。 严熠一脸恐慌:“不懂,如果说,当年宁老匹夫想当皇帝,先皇甚至得恭恭敬敬把皇位禅让给他!” “当年,先皇几乎是宁老匹夫从北蛮手里抢回来的,朝廷官员也好,军中也罢,全都是宁家的门生故旧,宁老匹夫北称为镇国战神!” “昔日,丹东的附属国使者,滇南的使者,西域诸国的使者来我大夏,第一件事就是去宁府,而不是皇宫。” “你说,姓高的那时候敢有脾气?” 严松:“……” 严熠:“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宁家人快死绝了,得罪了太多人,却又始终守着不更进一步。如果不出意外,宁毅这一代,就是宁家最后一代了。” “而高隆犯不着,去帮宁毅。” “他能主动帮宁毅,绝对不是他想帮,而是有人逼着他,甚至说他本来就是宁毅背后的提线木偶操控者之一。” “我们敌人从来都不是现在这个宁家,接下来,在京城,你要好好感受,感受官场,揣摩人心,如此这严家,老夫才好交到你手里啊!” 严松沉吟道:“父亲,你放心,我绝不会再掉以轻心了!” “起来吧,去吃饭。” “是!” …… “阿嚏!”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感染了风寒?” 沈星如摇了摇头:“没什么!” 冬梅笑了笑:“说不定,一日不见,宁公子就在想咱家小姐了呢。” 沈星如:“少贫嘴!把这些信都派人寄下去,公子要去江南,咱们得给他提前铺路。” “好嘞。” “阿嚏!” 沈星如又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额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街道,总感觉有人似乎一直在盯着春月楼。 “秋蝉,让墨韵再调集一些人手过来,另外,外面那几个人好好查一查,我春月楼有啥好值得惦记的!” 秋蝉顿了顿:“是!” 第92章:宁毅的报复,剑指钱庄! “快……快走!那小娘们儿,下死手啊!” “老爷说得对,这春月楼,绝对有问题。” 春月楼外的街巷内,几名伪装成卖货郎的盯梢者,被墨韵带人追了几条街。 “臭婊子,你再过来,别怪老子不客气!” 墨韵轻笑一声:“是吗?本姑娘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上,和他拼了!” 几名盯梢之人眼中厉芒一闪,却是从袖中弹出短刃,不退反进。 墨韵长剑出鞘,英姿飒爽,片刻间,便将几人制服。 “带走!” …… 春月楼内。 沈星如一袭若仙白裙,头蒙美人纱,目光犀利。 “说,谁派你们来的?” 为首之人冷哼一声:“有本事杀了我,改日定将你们这春月楼夷为平地!” 沈星如淡淡道:“秋蝉,阉了吧!” “是,小姐!” 为首之人大骇:“你们……你们这群贱人,别碰我!” 秋蝉冷笑道:“那你老实交代,我家小姐说不定会放你们一马!” “怎么回事儿?” 宁毅从门口走了进来。 沈星如急忙起身相迎:“公子,你怎么来了?” 宁毅:“这不是不放心你嘛!这是刺客?” 沈星如:“不是,好像是盯梢的。” 宁毅恍然:“我来审吧!” 说着从墨韵手中接过剑,那几人面色一沉。 宁毅随即挑选了一人,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拎着领子拖走,进到了隔壁的僻静房间内,众人不明所以,但不多时。 宁毅就已经走了出来,剑上还有未干血迹。 宁毅回来后,看都没看剩下的人,而是笑着搂过沈星如。 “其他的,没用了,那人已经交代了,剁了喂狗!” 此言一出,为首者大吃一惊:“不可能,任五绝不会背叛我们的?” 宁毅轻笑一声;“这世上,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我已经答应他,替他改头换面,另外给他五千两银子渡过余生,众所周知,五千两对我宁毅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而且,你们即便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是谁?” “是姓严的雇你们来的吧?” 那为首之人嘴角抽了抽,宁毅心底便有了计较。 不过为首之人,依旧嘴硬。 “随你怎么说!” “弟兄们,我不说,你们也不准说,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为了他们,你们谁要是说一个字,想想家法!” 宁毅呵呵一笑:“家法?” “我这人做事,最讲规矩,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你们一人一刀,把这领头的杀了,到时候随便编一个理由,说这领头的叛逃。” “回去后,你们大可把泄密之事推到他身上,这样,不仅你们可以活,你们还能领赏。” “是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还是活着见你们的妻儿老小?自己选吧!” “来人,给他们几个松绑。” 宁毅身后的护卫上前,将为首之人以外的人都解开,宁毅丢出一把短刀。 此言一出,为首之人环顾四周:“兄弟们,千万别上他的当啊,他这是离间之技!” 宁毅笑道:“我以宁国府的声誉保证,杀了他,你们可活!” “是生是死,你们自己抉择?” 说着,宁毅丢下短刀。 其中一人颇为纠结,捡起短刀。 “大哥……我……我不想死啊!” “是啊,大哥,反正任五都说了,咱们何必僵着呢?要不,投了吧!” “你们蠢啊,你们说也是个死,别忘了你们的妻儿老小!” 一人冷哼一声,直接夺过刀。 “大哥,事到如今,还想威胁我们吗?你一个人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怎么不想我们?” 随即眼中闪过一道狠辣之色,一刀捅了过去。 “你……你敢……” “大哥,我会帮你照顾好嫂子,你走好,兄弟来世再报答你!” 说完,却是狠狠又补了几刀,其余几人见此,也立马上前抢刀,最终,为首之人惨死当场。 杀完人,那人随即双膝跪地:“请公子,饶我等一命!” 宁毅眯着眼:“把他们分开,一个个地问,要是说得对不上,全部砍了!” “是!” 众人分别被拖走后。 沈星如这才反应过来:“公子,你这审问手段,完全不逊于刑部的酷吏啊!” “只是,公子又怎知道,他们会互相攻击呢?刚才那个钱五的真的说了?” 宁毅笑了笑:“没说,我是诈他们的。” “至于,他们为何互相攻击,其实道理很简单,他们并非真正的死士,更像是收服的江湖草莽。” “公子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沈星如微微一顿。 宁毅笑了笑:“你注意看他的裤脚。” 沈星如定睛看去:“裤脚?” 宁毅:“这种裤脚,通常来说是京城生活在船上的人才会穿的,方便脱鞋挽起裤腿,再看他们的手。” “手上的茧,并非握持刀剑,更像是长期握撑杆之人,所以我猜这些人都是漕帮之人,应该对方特意从外地找来的。” “原来如此,受教了!” 不多时,墨韵也分别带着三份供词上前。 “公子,他们都招了!” 沈星如:“是什么人?” 墨韵:“这些人自称天下镖局的镖师,也是漕帮之人,天下镖局三年前发生变故,大当家横死,二当家最后投靠了严家,除了头目是二当家的心腹外,其他人都是普通的帮众。” 沈星如顿了顿:“天下镖局我知道,曾经镖局分号开遍大江南北,没想到居然也投靠了严家!” “公子,你真是神机妙算!” 宁毅目光一冷:“看来,严家这是不打算善罢甘休,既然你们不讲规矩,那就别怪我了!” “星如,以后你一个人不要出门,严家应该是盯上你了。” 沈星如:“盯上我?” 宁毅:“你忘了,严家当初可是想要买下春月楼的,我估计,他们已经查到了你红莲教预备圣女的身份。” “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出门都要小心,秋月山庄那边再派些人过来。” 沈星如点了点头。 宁毅看向墨韵:“我已经将左轮手枪的制作之法交给了渠长空,过几日,你们都去领一支来防身。” 墨韵眼前一亮。 “谢公子!” 宁毅笑了笑:“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此言一出,墨芸俏脸一红。 一旁的秋蝉和冬梅一听,瞬间急了道:“公子,那我们呢?” 宁毅笑道:“都有!” 冬梅和秋蝉大喜道:“太好了,这样我们也能更好地保护小姐了!” 沈星如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两个小妮子的心思,她还不知吗? 再说了,谁保护谁还说不定呢? 沈星如:“那几个人,怎么处理?” 宁毅想了想:“先留着,我还有用,另外,来而不往非礼也,从今天开始情报组,给我盯死严松,敢围老子,我要亲自办了他!” 这一次,宁毅却是动了真火,他一个杀手出身的,三番五次被人刺杀,如今更是动到他女人头上来了,要是没点儿反应,那他前世杀人技岂不白练了? 墨韵笑道:“公子,此事不劳你动手,你忘了,秋月山庄如今正在整合之前的风雨楼旧部!” 宁毅摆手:“不,别人动手,哪有自己砍人来得爽快,当然,杀人还不够,我还要诛他严家的心!” “从今天开始钱庄那边,立马从市面上大量置换德隆钱庄的银票,价格可以高一些也没问题,这一次,我要让德隆钱庄彻底破产,让严家根基断绝!”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阙。 第93章:用房票,打一场金融战! 沈星如担忧道:“公子,咱们现在的流动银两,也不多了,事实上,如今各家都不太认我们秋月钱庄给出的银票。” “在大夏,德隆,万胜,晋世堂,还有江南的一些钱庄,把持了大部分钱庄业务。” “咱们要是用真金白银去换德隆钱庄的银票,会亏死的!” 宁毅:“我秋月山庄的银票不行,那就用房票!”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 沈星如笑道:“公子的意思是,以城外的房产背书?” 宁毅:“没错,世人不相信我们的银票,那是因为钱庄需要长久积累声誉,银票说白了只是一张纸,更没有朝廷背书,大家担心哪一天不能兑付,那就麻烦了。” “所以,大多数的大商人,宁可自己挖地窖存银子,也不愿意全部换成银票,即便要用银票,那也是分开存在好几个大钱庄里。” “如今房地产市场很紧俏,房子不愁卖,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咱们的房票可以代替银票。” 秋蝉顿了顿:“可是房子是一套一套的,总不能拆开吧?” 宁毅笑道:“房子不能,但房票可以拆啊,一个房子拆成好几张乃是十几张房票,另外,我已经让墨门那边开始做精巧房产模型!” “到时候,顾客在购房之前,就能看到的房的效果,咱们就能提前开始卖期房回款。” “而那些地段好的房子,不能直接买,得集房票。” 此言一出,沈星如最先反应过来。 这不就跟春月楼搞活的抽花魁一个样吗? 花魁只有一个,为了凸显花魁的价值,也会分成各种邀请函,甚至花魁还会故意设下谜题,有些题目根本就没有答案,只有金主砸够钱,花魁才会派人送上答案一样。 “公子,我明白了!” “只是即便是这样,我们无法一下子掏空德隆钱庄的流动资金啊!” 宁毅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三天后,城西。 宁毅带着墨门众人规划着他的新城。 渠长空一脸苦涩,他本以为是来造天工宝船的,谁曾想还是被拉来搞土木,建房子。 但宁毅给他的规划设计图,却是让他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公子,你是说,这地面全用青石,这得多少成本啊,到时候建起来卖得出去吗?” 宁毅:“这片区域房子规划的乃是学区房……恩,大概意思是买了这的房子优先进入国子监入学,所以根本不愁卖,这里的房子,基本价十万两一间,若是单独的院子,三十万到五十万两起步!” 此言一出,随行的秦天问眼睛都鼓了。 “你这啥房子,你这不是抢吗?那是三十万两,不是三十万铜钱啊!” 宁毅:“抢钱,哪有搞这房地产快!” 秦天问顿了顿,随即问出了埋藏在心底的疑问:“你这么搞,滚滚诸公会同意?皇上会同意?” 宁毅:“为什么不同意?我又没妨碍他们赚钱,还有这里面一半收入直归皇上私库,而这些购买认定的房契的税银则归国库。” 秦天问:“你牛,这你都能疏通关系。” 宁毅看着一旁闷闷不乐的渠长空:“你们墨门弟子设计建造房子,给你们总价的半成作为酬劳。” 此言一出,渠长空瞬间打起了鸡血。 “我干,我马上开干,公子说咋修,我就咋修。” 宁毅指了指对面:“那一块地是严家的,我估计对方去找鲁门的人,也不是拿来设计什么机关的,而是先找他们修房子。” “至于木匠石匠,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材料也已经悉数准备完毕,你们只用拿出最好的设计图来,一句话怎么看起来高大上就怎么修。” “还有这边规划一条商业街出来,这里有大用。” “公子放心,只要干不死,我墨门弟子就死命干!” 宁毅笑了笑:“不急,先把我说的那房产模型做出来,对你们墨门来说应该不难吧?” 渠长空:“小问题,这些墨门的小孩儿都能做着玩儿。” 宁毅板着脸:“你这是雇佣童工,记住得给钱!” 渠长空顿了顿,随即哈哈大笑:“公子说笑了,这些小兔崽子,就得练手。” 宁毅点了点头:“很好!手枪那边,你看着任务来生产,一句话不能泄露出去,秋月山庄也会专门派人来监督你们。” 渠长空:“是!” 秦天问:“那我干嘛?” 宁毅看了看秦天问身后一群煞气十足的人。 “你就当保安,我们这里的房产叫秋香园,以后你就是五星保安!” “保安,那是什么?”秦天问顿了顿了。 宁毅笑道:“保境安邦,故名保安。总之是一种很厉害的生物,上可拦外卖,下可揍业主,你这个年纪最合适了!” 秦天问恍然:“我明白,需要经验丰富之人!他们墨门都有钱拿?那我们这保安呢?” 宁毅:“有啊,按月领。” 秦天问笑了笑:“有钱就行,莫雨,以后你就是保安了。” 莫雨看着宁毅憋笑的样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莫雨顿了顿:“公子,我等都是被通缉之人,到时候恐怕会惹来麻烦!” 宁毅:“没事儿,到时候给你们定统一制服,面罩,刀剑装备都备齐,只要你们不主动惹事,在京城谁敢找你们麻烦?” 一旁的秦凤鸾笑道:“这小子,之前直接把刑部尚书都坑死了,如今刑部尚书和新科状元还在大牢里呢。” “这么说吧,螃蟹在京城横着走是因为它有八条腿,人能横着走,是因为他姓宁。” 宁毅顿时无语:“你这太夸张了吧?” 秦天问摇头:“还行,老国公后人,当有这种待遇!” 渠长空:“公子,乃是盖世之英雄,自然无人敢惹。” 此时,一架牛车从旁走过,上面突然跳下来一个小女娃。 “大哥哥,你在这儿啊?” 宁毅定睛一看,却是当初那无意间被人救下的小女孩儿,他笑着上前。 “你叫丫丫对吧?” 小女孩儿:“大哥哥你还记得丫丫啊,丫丫要走了,离开京城了,大哥哥再见!” 此时牛车一对夫妇急忙跳下来,见是宁毅,却是目光闪躲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到。 “求世子开恩,这丫头还小,你就放她一马吧!” 秦天问好渠长空微微一愣,这啥意思? 宁毅黑着脸:“我说你们两个,本公子招你惹你了?” “起来!丫丫,这是大哥哥给你的礼物,以后一定要做个正直善良,不畏世俗目光的人!” 宁毅从怀里摸了摸最后拿出一块玉。 接着叮嘱那对夫妇。 “照顾好你们的女儿!” 二人见宁毅并不是要抢人的样子。 “这……太贵重了!” 宁毅目光一冷:“我看这丫头顺眼,送她怎么了?” “是……是……谢公子!” “好了,丫丫,跟你父母回去吧!” 丫丫摆了摆手:“大哥哥再见!” 秦凤鸾上前,一脸狐疑:“这丫头谁啊?” 宁毅笑了笑:“缘分而已!” “走,我们继续画线!” 走到秦天问和渠长空身旁时,二人下意识退了一步。 宁毅:“你们怎么了?” 秦天问沉声道:“宁大公子,还有那种癖好?” 宁毅黑着脸:“那都是污蔑,京城的人,专门有人给我泼脏水,行了,今天到这儿吧。” …… 严府外一处宅子内。 “你说什么?让我堂堂鲁门去给他建房子?” 鲁刑天目光一凝。 鲁门弟子顿了顿:“家主,严公子说的房地产,不是建房子!” “什么狗屁地产,那还不是一个样!” 鲁刑天黑着脸。 “严公子说,隔壁墨门也在建了,而且速度很快!” 鲁刑天咒骂道:“渠长空这老棒子,你奇门的风骨呢?” “那家主,咱们建不建?”鲁门弟子。 “你才贱,你全家都贱!” “算了,为了鲁门大计,拼一把。” “他墨门懂什么建房?我鲁门才是木匠的鼻祖!” “告诉姓严的,这活儿,我鲁门接了,但是得加钱。” “啊?” “啊什么啊,咱们为啥投靠严家,还不是因为严家有钱,去,多要点儿。” “是!” 第94章:严家反应,西域胡媚儿 严府。 严松正翻看着手中的账本,自从他回京后,修养了几日,严熠便将严家大部分的产业交给他打理。 其中一项就是严家手里面掌握的地皮,严松很清楚,在京城想要刺杀宁毅难如登天。 但完全可以在严家所掌握的优势产业上打压宁毅,其中就有钱庄。 还有房地产,他经过一番计算,宁毅手里的资金,是难以维持钱庄的运营,甚至无法彻底开发完城外的房地产。 严家只要能在宁毅建起来房子之前,把房子建出来,大肆卖给那些富商,宁毅想要回笼资金就比较困难了。 此时前去送信的家仆返回。 “公子,鲁大师的弟子来了!” 严松笑了笑:“快请!” 不多时一名青年躬身上前跪地道:“鲁门弟子鲁象拜见严公子。” 严松急忙上前将起扶起:“鲁兄多礼了!尊师答应建房了?” 鲁象微微颔首:“师父说,鲁门弟子既然投靠了严公子,自然悉听尊便,只不过……” 严松:“但说无妨!” 鲁象:“只不过,鲁门有个规矩,做事得收银,这不是师父的意思,而是鲁门祖师立下的规矩,咱们这是手艺!” 严松顿了顿随即笑道:“我懂,你放心,本公子绝不会亏待鲁门上下的,这样吧,若是在两个月将严家所掌握土地房子全都建起来,本公子给鲁门一百万两你看如何?” 鲁象眼前一亮,随即拱手道:“在下这就去回禀师父!” “好,等材料一到,我就通知你们开工。” 鲁象走后,严松冷笑一声:“土包子,一百万就将他给他打发了!” 家仆笑了笑:“公子,鲁门避世已久,一百万两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少了。” 严松:“你,立马带人组建施工队伍,再派人采购木材以及石料,咱们要赶在宁毅前面把房建好,提前笼络四方富商。” “另外,给天下,晋世堂,江南诸多钱庄发信函,就说我德隆钱庄,欢迎他们来京城房地产入股。” “那宁毅能给人办理贷款,我等也能,而且利息比他更低!” 家仆顿了顿:“公子,那为啥要拉上其他钱庄?” 严松:“生意是做不完的,天下,晋世堂,前者是老牌钱庄,甚至有宗人府的身影,而晋世堂则掌控了整个大夏西北所有钱庄生意的庞然大物,晋商与西域诸国做生意,赚的银子数都数不清。” “我们和宁府的斗争绝不是一朝一夕,咱们拼的是底蕴。” “让他们一起入局,不是为了帮我们,只要旁观即可,快去吧!” “诺!” …… 然而严松没想到的是,另一边,天香楼内,宁毅早就把他想请来的人,请来。 宁毅举杯:“诸位,承蒙厚爱,能赏脸来吃这一顿饭,我先干为敬!” 说完,宁毅举杯饮完将空杯展示后,便坐了下来。 而在场的人,却是宁毅提前让沈星如发的邀请函请来的,他们几乎都是大夏钱庄在京城的负责人。 “公子,今日请我等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吃饭吧?” 其中一名,蒙着面纱的红发女子缓缓开口道。 其名胡媚儿,乃是晋世堂钱庄在京城的主要负责人,据说还有西域胡人血脉,其父则是如今晋世堂的掌门人。 “是啊,如今宁公子可是京城的大忙人儿,又是开钱庄,又是修房子,有话不妨直说。” 另一名开口的是天下钱庄的大掌柜,是一名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姓刘名裕,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阔主儿,更是春月楼的老主顾。 沈星如也是通过他才联系上胡媚儿的。 宁毅目光扫过其余几个江南的大富商,他也不藏着噎着。 “诸位,本公子今日邀请你们前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赚钱!”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阙。 胡媚儿却是笑了笑:“公子,是准备怎么个赚钱法?” 宁毅:“诸位应该清楚,如今整个京城最火赚钱生意是什么?” 刘裕眯着眼:“房子!” 宁毅:“没错,就是房子,我虽然开发了城外的房产,可资金实在有限,而且仅仅是城外也赚不了多少银子。” “所以,今日叫诸位前来,便是入股。” 胡媚儿:“有意思,宁公子难道不知,如今土地握在手里就是钱吗?” 宁毅:“那不过是小钱,诸位只要愿意入股,并且承诺将所有的具体开发让我来做,本公子保证未来十年,诸位将会是大夏最富有的那一批人。” “星如!” 宁毅给沈星如使了个眼神,后者点了点头,令手下抬进来一个类似于屏风的东西,屏风拉开,却是露出一副京城的规划图。 “诸位且看,这边是我构想的未来!” “京城内有许多老旧的房屋,这样的房子一是有碍观瞻,而是修建得极为不合理,咱们若是能将这些地皮通通拿下来,重新设计规划,就能进行棚户改造,多做出不少高端住宅,以及商业区。” “你们看,这边是紧靠着驿馆区,我想在这儿修建一间豪华客栈,专门服务西域来的跑商。” “这边水路连通外城,可直下江南,我想在码头旁边再修建仓储期,以后江南的丝绸,茶叶,瓷器便可以在此处区域统一售卖,甚至可以在这里重新建设一个估卖场,” “诸位每家只要投入数百万两,将来就能获得十倍,乃至数十倍的回报!” 众人被宁毅说得一愣一愣的。 胡媚儿笑了笑:“其实,公子是想向我们借钱吧?” 宁毅摇头:“不,我是带着诸位赚钱,我知道,这些诸位一时间恐怕不太能接受。” “但诸位与其把银子留在钱庄里发霉,何不拿出来进行投资建设,从而带动整个大夏的经济繁荣发展?” 刘裕直接起身:“公子若是想借钱,以宁府的名声,一百两百万,在下还是可以借的,若是其他,那在下便告辞了!” 随着刘裕起身,几个江南富商也纷纷起身拱手告辞。 宁毅并没有挽留,而是把目光落在胡媚儿身上。 胡媚儿美眸中含笑:“公子,你画的这些饼,太大了,大夏人早已习惯宁可放利钱,也不会拿银子去建设你口中的‘经济’!” 宁毅不由得苦笑一声,果然,领先十年是天才,领先一个时代就是疯子。 “那胡小姐,可否愿意投资未来呢?” 胡媚儿摇了摇头:“比起,投资公子眼中的未来,我更想投资公子这个人,不知可否单独聊聊?” 宁毅微微一愣,一旁的沈星如也是嗔怪地看了一眼宁毅,那表情好似再说,你什么时候勾搭得上的? 第95章:与美合作,严松做局! 胡媚儿媚眼拉丝:“若是公子不愿,那就算了,权当奴家没说!” 宁毅:“这……” 沈星如直接起身:“妾身先行出去了!” 其他几位江南富商也颇为识趣:“那我等也先不打扰公子和胡掌柜谈生意,至于投资之事,我等都是信任胡掌柜的,只要胡掌柜投,我等必定跟投。” 宁毅起身拱手:“宁某人改日再请诸位来聚。” “一定!” “星如,劳烦你替我找到诸位老板了!” “……” 几人纷纷起身离去,最后只留下胡媚儿与宁毅。 胡媚儿缓缓取下面纱,展露出却是一张天仙一般的容颜,如雪肌肤,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配上红色头发以及深棕色的眼眸,带着一股股浓浓的异域风情。 就连身边美女如云的宁毅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胡媚儿却是落落大方:“公子,奴家美吗?” 宁毅暗骂了一句好一个勾人的小妖精。 “姑娘美貌赛天仙,在下一时差点儿沦陷。” 胡媚儿笑了笑:“公子可真会说笑,沈大家才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公子未来的妻子九公主也是美艳绝伦之辈!” 宁毅:“行吧,话都被姑娘说完了,那我还能说啥?” “不知,姑娘为何要单独与我聊?” 胡媚儿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放在宁毅面前。 宁毅微微一怔:“你这是?” 胡媚儿随即说了一个让宁毅感到毛骨悚然的数字。 “八百万两,这些基本上都是鄂州钱庄那边找我晋世堂兑换的,而兑换之人正是宁府的人,公子,我很好奇,宁国公在边疆干了什么,需要如此多的银两?” 宁毅面色一沉:“胡掌柜,这就不厚道了,做生意哪里还管银票从何而来?” 胡媚儿淡淡道:“是不用管,但这要是让皇城司,或者德隆钱庄,以及天下钱庄的人知道了,这笔钱的去向,公子往后的日子恐怕难以安生吧?” “自古以来,掌兵之人和掌钱之人是不能背着朝廷搅合在一起的,尤其是边军,公子这番大张旗鼓,意欲何为?” 宁毅微微一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有些小瞧古人了。 “那姑娘是什么意思?” 胡媚儿:“合作!这些年,德隆钱庄一直试图吞并我晋世堂,天下钱庄也是虎视眈眈。” “前者背后是以严党为首的门阀世家以及巨富豪商,而天下钱庄,既有大夏的宗室,也有以前的老牌勋贵的影子,唯独我晋世堂虽然口碑最好,却反而成了别人眼中的肥肉。” “这也是堂堂京城,只派我一个女儿家来主事的原因,我父亲,我爷爷,我叔伯,以及我的兄长,从未踏足过京城一步!” 宁毅正色道:“怎么个合作法?” 胡媚儿:“我需要宁家的保护,就像公子孤身一人杀入三千总兵营中刺杀总兵一样的武力保护!” 此言一出,宁毅心头一动,他正想着如何合理合规地向外展露一些宁家的武装队伍。 “我明白了,正好我宁家想开一家镖局,若是胡姑娘愿意,以后这镖局就先为晋世堂服务。” 胡媚儿摇头:“不够,除此之外,我还需要朝堂上的政治庇佑。胡家也可以爱国,胡家也可以爱大夏!” 宁毅顿时听出来了什么。 “你是说,陛下要办你晋世堂?” 胡媚儿:“若无陛下授意,德隆钱庄这些年如何能步步紧逼?” 宁毅似乎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严熠这老东西都做成那样子了,搞了半天,夏皇还依旧如此宠溺,无非是养了个钱袋子。 这似乎正应了那句话,什么你的钱,我的钱,全他娘都是朕的钱! 宁毅笑了笑:“你想给皇上送钱?” 胡媚儿反问道:“不行吗?” 宁毅:“那只会让皇上觉得,你们晋商太有钱了,与其投资现在,不如投资未来!” 宁毅接着在桌子上写了一个王字,接着又在上面写了大大白。 “这也是我宁府这八百万的由来。” 胡媚儿瞬间明悟:“公子的意思是?” 宁毅正色道:“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三皇子的,明白吗?” 宁毅默默把锅甩在夏安身上,此刻他突然觉得当初假意支持夏安真的是英明无比的决定。 以后无论宁家有什么动作,都是为了三皇子啊! 造反?跟着皇子,那不叫造反,那叫夺嫡! 胡媚儿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公子一前一后性格大变,原来是三皇子下的一盘大旗,公子可否引荐?” 宁毅:“当然可以,你先准备一批粮食,待我大婚之后,便随我一起下江南。” 胡媚儿摇了摇头:“奴家,还得返回西北,总之请公子将奴家的心意带到!” “以后,宁国公若是去鄂州商行兑银,公子只需派人到京城晋世堂这里缴纳银票,自有人给公子安排,如此便不会被人发现了。” 宁毅:“那就麻烦胡姑娘了!” “对了,我说的投资之事,还请胡姑娘务必考虑一下,其实刚才,我还有句话没说,既然胡姑娘如此坦诚,那我就直言了。” 胡媚儿:“公子请说!” 宁毅:“我要吃掉德隆钱庄!” 此言一出,胡媚儿微微一怔。 “公子,这怎么可能?” 宁毅:“有何不可,我希望晋世堂和我一起收购德隆钱庄的银票,到时候在市面上抛售,从而引发挤兑。” 胡媚儿:“公子,这样做,一个不好,我等会先血本无亏,德隆钱庄的存银,无法估量!” 宁毅笑了笑:“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计划,让他们先把银子消耗掉。” “这些我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没有胡姑娘,我照样会做,只是若胡姑娘加入进来,效果会更好,德隆钱庄不死也残!” 胡媚娘:“此事事关重大,公子若是能拿出实际成功,我晋世堂绝对会跟的。” “这八百万两银票,就算是我给公子的助力!” 宁毅:“好,一言为定!那镖局之事?” 胡媚娘:“公子,若建镖局,我晋世堂便是镖局第一个客人!除此之外,我还会对这天香楼的一些东西感兴趣。” 宁毅笑了笑:“你说的是酒和味精?” 胡媚儿:“公子果然聪慧,这两样东西,可否大宗供货,晋世堂可以给出一个高价,而且相对稳定。” “行,此事,你到时候派人来找冬梅谈就行了,天香楼这边她负责,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宁毅举杯。 胡媚儿也风情万种地举起杯子,二人碰了一下,宁毅无意间触碰到了狐媚儿的手,后者娇躯微微一颤,似乎有些惊慌地缩了回去。 胡媚儿心头一沉:“果然这登徒子,如传闻中那般,我得小心应对才是。” 宁毅心中暗忖:“这妮子长得好看,但却早已悄悄打听了我宁家的事情,甚至还想借此威胁,我等小心应对才是。” 见胡媚儿迟迟不喝,宁毅笑了笑主动先干为敬。 “请!” 胡媚儿微微颔首。 …… 严府。 “刘掌柜,你说什么?宁毅先一步拉你们入股?” 刘裕点了点头:“看样子,宁毅是想将此事做大,他给我看了一个规划图,整个京城大部分地区都囊括其中,说是改造旧屋。” 严松冷哼一声:“真是痴心妄想!刘掌柜,你怎么看?” 刘掌柜:“我等当然是站在德隆这一边了,先前你我两家就约定吃掉了晋世堂,严公子有什么好的办法没?” 严松笑了笑:“当然,此事我从塞北返回途中就已经在做准备了,晋世堂这一批西域货是绝迹无法按时缴齐的。” 刘掌柜:“公子的意思是?” 严松:“晋世堂这些年,不是一直在做期货吗?西域的美酒宝石,北蛮的皮毛,牛羊,我们完全可以做个局将他们拉爆。” 刘掌柜笑了笑:“要是这样的我话,那我天下钱庄跟了!” 第96章:改进思路,炒作房票! 秋月钱庄。 墨韵正带人认真查着账,宁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公子!” 众人急忙起身,宁毅摆了摆手。 “怎么样?德隆钱庄的银票,收了多少?” 墨韵挠了挠头,她一个大大咧咧的粗人,哪懂这些? 还是一旁的秋蝉笑道:“公子,按照你的吩咐,咱们一共收了近三十七万两德隆钱庄的银票。” 宁毅眉头一皱:“这么少?” 秋蝉:“公子,不少了,这才几天啊,而且咱们消息还刚刚放出去,主要是房票这东西,还没有彻底流转起来,毕竟,房子还没个样,以前大伙儿都一手交房一手交银,谁也不敢把这么大一笔银子先拿出来啊!” 宁毅顿了顿,一切商业逻辑运行的前提是信任,而且国子监收学每年一次,都是放在开春的。 哪怕这些大商人希望自家孩子能早日入学国子监,也完全可以等房子建了才买。 毕竟这个时代建房,不像后世动则几年,这个时代的房子主要是木料,而且建得也不高,哪怕是豪华一些的,几个月也能初具雏形。 最重要的是,那些有着几十万两身家的大商人,多多多少少都与大夏官员有些关系,国子监虽难,但也有门路,只是靠这入学名额,还远远不能完全吸引这些人。 “看来,得想个法子,先把这房票炒作起来!” 宁毅眯着眼,按照现代的商业逻辑,一样东西想要持续卖得贵,不仅仅取决于其本身的价值,还在于其升值空间。 之前城外的地皮价格倒是涨了一波,但历经半月沉淀,热度已经开始渐渐降了下来。 宁毅随即对秋蝉说到:“秋蝉,报纸现在销量如何了?” 秋蝉顿了顿:“公子,那报纸,还是在送,人们似乎只对上面的话本感兴趣,而且,定价太贵,普通人哪里舍得花买一个油饼的钱去买报纸?” “而对于科举士子来说,话本不过是消遣之物,对科举没有丝毫帮助,也不会花钱购买。” 宁毅如梦初醒,他只想着后世的东西对这个时代造成碾压轰动效果,却忘记了时代也有局限性。 这个时代的识字率低得下人,想要通过普及报纸,实现自己打广告的想法,貌似有点儿想当然了。 或许这也是他没能一下子说服那些大商人投资的根本原因! 他的想法太过超前了,那有什么法子,既可以帮他打广告,又能让人们快速接受呢? 就在宁毅沉思之际,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吆喝。 “走过路过,切莫错过,本楼新上评书《水浒》诸位客官,只用一杯茶钱,就可入内听书!” 宁毅突然一拍大腿。 “有了!” “公子,有什么了?” 宁毅笑道:“秋蝉,你立马将京城所有出名的评书先生请来,另外,以后报纸上一律不再刊载《水浒》,改为刊印连环画。” 秋蝉不明所以,但最终还是按照宁毅的要求去做。 “是!” …… 春月楼别院,宁毅看着眼前十来个年龄不一的评书先生。 他们都是秋蝉花重金请来,这些人,此刻正小声议论着什么,突然宁毅从门外走了进来。 其中有眼尖的立马认出了宁毅,急忙见礼。 “小人万虹见过宁世子!” 宁毅摆了摆手:“免礼!” 众人知道宁毅身份后,却是不敢怠慢,没一人敢起来的。 宁毅笑了笑:“诸位太客气了,今日,请诸位来,是有事儿麻烦诸位。”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紧,宁毅在四九城的名声,简直不太差,但此刻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万虹拱了拱手:“不知公子有何吩咐,我等若是能办到,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帮公子做!” 宁毅摆了摆手:“没那么麻烦,诸位都是手艺人,靠自己本事赚钱,秋蝉。” 宁毅给秋蝉使了个眼神,秋蝉随即带人端来几个托盘,上面是亮晶晶的银子。 “诸位,最近可听过《水浒》?” 万虹:“这可是四九城最火热的话本了,我等自然听过。” 宁毅淡淡道:“那是我的人写的!”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凉,他们不是没有找过作者,毕竟吃他们这一碗饭的,都在一个圈子混,平白无故拿别人作品来赚钱,要是不给好处,拜码头,那是要遭人唾弃的。 可奈何,他们实在是找不到作者。 此刻,其中一人似乎已经知道了,宁毅请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了,急忙求饶。 “公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胡乱评书了!” 宁毅笑了笑:“胡说,本公子什么时候不让你们继续说书了,相反,以后这《水浒》的后续,只有你们才能说,我会命人将后续的文本交给你们,不过我有个小小要求,诸位若是答应,这些银子诸位可以带走!” 万虹拱手:“请公子直言!” 宁毅:“很简单,你们既然知道《水浒》想必也是看过报纸的,那报纸上的广告,我希望你们以后每次开场和结束后,都给本公子念一段儿,本公子就允许诸位说这《水浒》。” “不仅有《水浒》之后还会有水浒的同人话本《金瓶梅》以及新的系列《三国》《西游》等等。”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公子,这有何难?不过是顺嘴一提的是,我等靠着《水浒》已经吃够了赏钱,哪敢再要公子的钱?” 宁毅冷哼一声:“替我办事,不拿钱,是看不起本公子?让你们拿着就拿着,我不缺这点儿。” 众人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但又有些顾忌。 宁毅则笑道:“诸位放心,我这人虽然名声不咋的,可诸位可曾听过我赖账的?” “以后,我会不定期派人去听你们的评书,说得好的,场次火的额外有奖励,要是哪个敢敷衍了事,呵呵……” 众人心中一凛。 万虹随即拱手道:“我等定不敢马虎!” 宁毅摆了摆手:“很好,把银子发下去,另外你们也可以告诉同行,想领银子去天香楼找大掌柜,也告诉他们,没经过本公子允许,谁要是敢擅自说书,见一次打一次!” “是!” “这是本期广告词,务必背下!” 宁毅将一张纸丢给众人。 …… 翌日,一家茶馆内。 万虹,喝了一碗清茶,轻了轻嗓子。 “诸位,本评书由秋月地产独家冠名推出,买房就到秋月地产!” “好消息,好消息,秋月房票又涨了,抢到就是赚到!” “下面,咱们开始今日评书,上回说到武松回到了清河县,撞见了嫂嫂潘氏,那潘氏生端叫一个妩媚……” …… “咦?是新故事,这还是水浒吗?” “好像是什么水浒同人话本,是基于武松那一回写的,名叫金瓶梅。”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前后那几句口头禅,那是啥意思?” “你是外乡人吧?秋月地产,咱们城西新开的房地置业,据说在那儿买房,喜提国子监入学名额,如今房还没建起来,可那房价一天一个价,据说得凭票购买。” “现在大家都在抢房票,我隔壁三大爷二婶子家的孩子,一口气抢了十分之一套房子的房票,你猜怎么着,不过一旬转手一卖,就赚了一倍!” “什么,那房票是啥,居然还能赚银子?” “外地人,这可是赚钱的大生意,房票就这么多,你买了,我买什么,不说了,砸锅卖铁买房票去!” …… 茶楼外,乔装打扮的宁毅和沈星如走在街上。 沈星如有些担忧:“公子,现在京城之人都大肆购买房票,到时候万一价格跌了,岂不是血本无亏?” “到时候,公子恐怕得背负千古骂名!” 宁毅摇了摇头:“人生在世,贪婪和欲望是一把双刃剑,及时刹车才能赚。” “再说了,我这价格,不坑穷人,你就当劫富济贫了!” 沈星如顿了顿:“可是……” 宁毅:“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走,今日阳光正好,咱们去逛一逛!” “好吧。” 第97章:珍贵妃敲打,胡媚儿求援! 皇城,乾坤宫。 夏清欢正陪着珍贵妃吃着午膳。 “母妃,最近城里流行起一物,其名房票,我看不少达官贵人都抢着买。” 珍贵妃轻笑一声:“还不是宁毅弄出来的,他就不怕,到时候玩砸了,被人给骂死?” 夏清欢眯着眼:“母妃,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挡不住人们追捧,几天前我让小兰花倒腾了一些,转手一卖就赚了十多万两,那银子简直和捡差不多。” “你说,宁毅这能赚多少银子?” 珍贵妃:“这就要看他胃口有多大了,你去敲打一下他,陛下只是闭关,不可能一直由着他胡来!” 夏清欢点了点头:“是,母妃。” 珍贵妃:“怎么?舍不得,那些银子?” 夏清欢点了点头,珍贵妃目光深远:“钱财于我等而言重要,又不重要,那不过黄白之物,宁家放弃兵权,攫取富贵,无可厚非,但也要有一个度。” “只有把握好度,才能使人不反感,这也是母妃这么多年在宫中的处事原则,你马上就要嫁给宁毅,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你荣辱与共,需要时刻提醒他。” “母妃,清欢明白了,那清欢这就去找他。” “去吧!” …… 夏清欢刚准备出宫门,却是撞到了兰馨蕊。 “九公主!” 夏清欢微微一礼:“兰婕妤,婕妤这是要去哪儿?” 兰馨蕊眼神略显慌乱:“没什么,就是想出去走走,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妃子,不比你这公主,想出宫就出宫。” 夏清欢笑了笑:“兰婕妤若是有什么想要买的,大可让清欢代劳。” 兰馨蕊:“还真有,可否给本宫带一些报纸进来?” 夏清欢顿了顿:“报纸?” 兰馨蕊:“上面的话本,无聊时打发时间,不过最近好像没有新的了。” 夏清欢想了想:“据说是换成评书了。” 兰馨蕊一脸失望:“可惜,看不到后续的故事了。” 夏清欢笑了笑,那玩意儿不就是宁毅捣鼓出来来的吗。 “你放心,清欢这就给你弄来。” 此言一出,兰馨蕊眼前一亮,甚至不顾礼节一把抓住夏清欢的手。 “当真?” 夏清欢吓了一跳。 兰馨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你要大婚了,兰姨也没啥礼物送给你,这是当年入宫时陛下给我的玉簪,就送给清欢了。” 看着兰馨蕊居然拔出皇上送的玉簪给她,夏清欢也是大吃一惊,这位宫里不争不抢的蓝婕妤,一直是夏清欢想拉拢的对象,毕竟她背后代表的可是北蛮诸部。 别看大夏和北蛮时有摩擦,但这些年还算是安生。 北蛮乃是这天下间不可忽视的一股势力,自己要是能替弟弟提前铺路自然是极好的。 “兰婕妤客气了,不就是话本吗?以后,我出宫就给你带来。” “那太谢谢了!” “兰婕妤簪子还是拿回去把,这太贵重了,毕竟是父皇送的,到时候父皇闻起来怎么办?” “我先走了!” 不等兰馨蕊拒绝,说着,夏清欢摆了摆手,先一步跨过了后宫门奔向皇城,看着夏清欢离开的方向,兰馨蕊幽幽一叹:“我何时才能出这宫门啊!” …… 另一边,秋月钱庄,秋蝉笑得跟一个傻孩子一样。 “公子,我们发了,发了,短短数日,咱们的房票就卖出去了五百万两的,而且,还在继续上升,咱们要不要拉高价格?” 宁毅摆手:“不,我们只出低价,另外,把新收进来的钱,全部换成德隆钱庄的银票。” “可是,每一次兑换都要折损一成,半成的,公子这样下来,我们岂是很亏。”秋蝉不明所以。 宁毅:“我说过要弄死德隆钱庄,就绝不会食言。” “好吧!”秋蝉顿了顿。 此时小兰花悄悄探出头来。 “公子!” 宁毅:“怎么了?” 小兰花:“那个……” 宁毅:“有话直说!” 小兰花:“公主殿下在府中等你。” 宁毅:“好,我明白了!秋蝉,盯紧了,继续收购。” 秋蝉微微颔首,不过看向小兰花的目光却带着不善。 …… 另一边,宁府内。 沈星如正抚琴,夏清欢坐在一旁细细地听着。 “不愧是春月楼顶尖花魁,沈大家这手艺着实令人佩服!” 沈星如笑了笑:“公主若是愿意学,妾身愿倾囊相授!” 夏清欢摆手:“不必了,曲是好曲,但本宫学的是相夫教子,治家安邦之学,这些勾栏靡靡之音,还是少弹为好!” 沈星如知道夏清欢在暗讽她的出身,她面色不改,只是淡淡回应道:“此曲,名秦王破阵乐,乃是公子所教!” 此言一出,夏清欢心头一沉,暗骂宁毅这浑蛋,怎么什么都会? 而且为什么只教沈星如? 就在夏清欢暗自吃味儿时,宁毅快步走了进来,见二女还算和睦,没有打起来,宁毅长舒一口气。 “我的公主殿下,怎么有空跑我这儿来了?” 夏清欢轻哼一声:“我来传母妃懿旨!” 说完,目光瞥了一眼沈星如,后者立马起身。 宁毅一把将起拉了下来:“一起听,星如现在可是帮你打理了大半产业,小兰花那边每月坐着分几十万两,都是她的功劳。” 一听几十万两,夏清欢美眸一闪,这些钱拿来给弟弟运作夺嫡该多好! 夏清欢轻咳一声:“好吧,一起听听,反正也与最近秋月钱庄有关,母妃说了,刚过易折,父皇只是闭关,耳目尚在,宁毅,还是不要玩得太过火!” 宁毅心头一沉,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又来了,他在京城所作所为,都是带着镣铐跳舞,这也是为何要明面上分一半收益给夏清欢。 一来是麻痹夏清欢,自己所为是为他弟弟夺嫡,二来,也是让皇室没话说。 宁毅也清楚,天子脚下,哪有纯粹的生意,在这个时代,皇上一句话可以改变许多东西。 但天子也需要用银子来让人办事,钱能通神,也能通天子。 宁毅笑道:“此事,我早有准备,赵公公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而且每卖一张房票,就会有一部分银子自动缴纳给国库,此事只待陛下出关,赵公公自会通禀。” 夏清欢:“那没事儿了,母妃大抵也是这个意思,能具体说说,咱们赚了多少了吗?” 宁毅也不准备瞒着夏清欢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没赚,亏了八百万两!” 夏清欢俏脸一沉:“你说什么,亏了八百万两?” 宁毅沉声道:“没错,房票的收益我全拿来折价购买德隆钱庄的银票,严老狗敢派人刺杀我,你又不帮我报仇,我自己来呗!” 夏清欢:“你想干嘛?” 宁毅:“我要彻底吃下德隆钱庄!哪怕吃不下,也得咬下一块肉来!” 夏清欢:“你疯了?” 宁毅:“我没疯,你想德隆钱庄作为老牌钱庄,要是能拿下他们,你弟弟还会缺钱吗?” 夏清欢沉吟道:“德隆钱庄一直是我父皇的钱袋子!” 宁毅:“那你父皇也不会介意多一个钱袋子,而且还是自家人掌控的。” 夏清欢:“什么自家人?” 宁毅开始直接画大饼:“以后秋月山庄,准备由你来管,你爹让你这个当女儿的拿银子,你不会不给吗?” “这……”夏清欢陷入犹豫。 一旁的沈星如蕙质兰心,随即捧哏道。 “是啊,公主殿下,以后你不仅是宁府的主母,更是天下一等一钱庄的实际掌权人,您想想多威风啊!” 夏清欢向来是一个权利欲望膨胀之人,她想做长公主,钱也想抓在手里。 “好!这严老狗,当初非要出馊主意,想把本宫嫁给那癞蛤蟆,真本宫是泥捏的?” “怎么做,本宫都听你的,钱不够,我这儿还有私房钱,大不了,本宫提前把内务府给的嫁妆给你便是。” 宁毅:“那倒不用,我已有了计策……” 突然二虎闯了进来。 “公子,晋世堂的胡姑娘,非要马上见你,已经闯进府中了,看样子很急。” 夏清欢小脸一皱:“那又是谁?” 沈星如拉着夏清欢:“公主,如今府中新多了一些衣服,都是成衣坊做的,何不随我去挑一挑,送给贵妃娘娘,撩表孝心。” 夏清欢轻哼一声:“行吧,宁毅,你老实点儿,家里这么多还不够吗?” 宁毅:“我那是谈生意,你别多想,我和她是清白的。” 夏清欢冷哼一声,一旁的沈星如给了宁毅一个眼神自己体会,随即拉着夏清欢离开。 …… 另一边,客厅。 胡媚儿一袭蓝色裙装,见到宁毅的第一面,却是直接跪了下来,胸前大片雪白呼之欲出,抬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公子,请您救救媚儿!” 第98章:公主求饶! 宁毅微微一顿,急忙将胡媚儿扶了起来。 “胡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胡媚儿梨花带雨:“我大兄运了一批期货,被北蛮骑兵劫了,若不能按时交付,京城晋世堂恐得赔到底。” “但钱都是小事,我担心大兄安危,宁公子,我只能求你了!” 宁毅眯着眼:“此事,你先别急,你运的什么货?” 胡媚儿:“塞外的皮毛,还有西域的香料,这么多年各方都打点好的,以前哪怕是被拦,也顶多付出一部分代价,可这一次,北蛮骑兵直接一锅端了。” “按理说这些东西,他们拿到手里根本没用,我胡家提出缴纳赎金,但对方却不予理睬,我担心,是背后有人故意陷害晋世堂!” 宁毅:“你要我做什么?” 胡媚儿:“交货日期在一个月后,如今晋世堂已经在市面上大肆采购,这些我晋世堂大不了出点儿血,但大兄的安危,才是关键,我想请公子以宁府的名义出面,与北蛮交涉。” 宁毅顿了顿:“胡姑娘,未免太看得起我宁家了吧!” 胡媚儿:“公子有所不知,如今的北蛮诸部,最怕的就是宁家军,公子若是出面,必能让对面放人!” 宁毅沉吟道:“此事,我先了解一下,给我几天时间,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胡媚儿微微颔首:“公子若能帮妾身一次,以后晋世堂唯公子马首是瞻!” 宁毅点了点头:“胡姑娘,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胡媚儿微微一顿,她今天前来,特意打扮了一番前来,不说国色天香,也是美艳绝伦,这还是那传闻中的色中浪子吗? 这才说几句话,宁毅就要赶她走! 莫非是突然转性了吗? 胡媚儿没有多想,她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自己这般反倒是像上杆子送上门的。 胡媚儿微微欠身:“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胡媚儿迈着莲步,缓缓退下,看着胡媚儿的倩影,宁毅眼中微光一闪。 这胡媚儿出现得未免也太让人起疑了,他不信堂堂晋世堂走到今日,回连一次小小的期货逾期都解决不了,还跑到他这儿来哭诉。 这里面没有问题才怪。 总不可能是自己长得帅,把人迷住了吧? 宁毅笑着摇了摇头:“先打探清楚具体情况再说。” …… 另一边,夏清欢试着成衣坊的新款,看着这些镂空的蕾丝衣裙,夏清欢不由得俏脸一红。 她心中暗忖:“怪不得宁毅痴迷这女人,这谁顶得住,不过,自己要是穿上,宁毅那家伙也应该会喜欢的吧!” “公主殿下,有看上的吗?这些都是成衣坊最近卖得极好的亵衣!” 沈星如笑了笑。 夏清欢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衣服是好,不过本宫乃是公主,这些衣服太有伤风化了。” 沈星如又走到另一边:“那公主殿下,看一看这一件黑色的晚礼服,据说,此衣服乃是极西之地的王公贵族所穿。” 夏清欢顿了顿:“极西之地?” 沈星如:“是啊,这还是公子亲自参与设计的呢,也只有公主殿下这般的高挑身材才能穿得出效果。” 夏清欢一听此言,却是露出笑意:“那我试试!” 不多时,夏清欢提着裙摆缓缓走了出来,恰逢宁毅推门而入,阳光洒在,夏清欢身上,为其蒙上了一层迷人的色彩。 此时的夏清欢秀发后拢,脖颈修长,黑色的礼裙恰到好处地修饰其完美身材,往日里那刁蛮气质尽去,反倒是多一丝端庄典雅。 宁毅一时间也有些恍惚,夏清欢这打扮,像极了前世他某一位搭档,当然若是胡媚儿穿上说不定就更像了。 宁毅摇了摇头收回思绪,夏清欢也注意到了宁毅的目光,她提着裙摆甜美一笑:“好看吗?” 宁毅:“当然好看,公主殿下就是随便披一层纱都好看!” 夏清欢轻哼一声:“敷衍!对了,这么快就会完那小情人了?” 沈星如美眸也看了过来,宁毅正色道:“都说了,只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她是晋世堂在京城的负责人。” “他们商会的货物被蛮劫了,希望我能出面替他保下人来!” 夏清欢顿了顿:“你是说北蛮?知道是哪一部吗?” 宁毅:“这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有路子,有路子可以帮一帮。” 夏清欢:“草原十八部自从在我皇爷爷那一朝,就被大夏彻底打服了,他们还史无前例地派来人和亲。” “宫里面有个叫兰馨蕊的便是当今布拖部首领的姐姐,你要是能确定是哪一部的,我可以找兰婕妤帮你带话。” “不比你自己去抓瞎找人强啊!” 兰婕妤? 宁毅微微一顿,他想起那一晚从宫中出来前遇到的那个妃子,貌似就是兰婕妤吧? 夏清欢:“对了,你那什么报纸怎么没有后续的话本了,兰婕妤还托我给他带后续的话本故事,你要是有就给我,先搭上关系,到时候说不定真能助一助!” 宁毅点了点头:“没问题,星如,去书房把我的手稿拓印一份给公主。” 沈星如微微颔首:“是!” 沈星如走后,宁毅上前一把抱住夏清欢,后者鼓着眼:“放手,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宁毅耍着无赖:“我家里,发现了又如何?” 夏清欢轻哼一声:“一天天没个正形,说真的,大婚后,这些女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宁毅面色一沉:“什么意思?” 夏清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收了不少女人,反正本宫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有多少子嗣,以后本宫生的才是嫡出。” “顶多给那姓沈的一个平妻之位!” 宁毅没想到,夏清欢居然能做出如此妥协。 他还以为夏清欢要让与人断绝来往呢,他从身后环抱住夏清欢。 “怎么,突然转性了?” 夏清欢轻笑一声:“说得好像,我不准,你能自持似的。” “你……你干嘛……快放手!” 宁毅:“你不会穿这种衣服,我帮你调整一下!” 感受着宁毅温热大手,夏清欢呼吸略显急促,随即哀求道。 “你……你浑蛋,沈星如马上就回来了,宁毅,别这样……” 第99章:走投无路的胡媚儿 屋外,沈星如拓印完收稿,刚准备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的靡靡之音,随即顿足在外。 一旁的秋蝉从外面赶回来。 “小姐,你站在这里?” “嘘!” 沈星如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即将秋蝉拉到一旁。 “怎么了?” 秋蝉听到屋内传来的男女喘息声,为沈星如打抱不平道。 “明明小姐帮那宁公子忙里忙外,他倒好,居然当着小姐的面偷吃!” 沈星如摇了摇头:“说起来,他们这段孽缘还得怪我,行了,别抱怨了,下次让你也吃!” “呸呸,小姐,你别打趣我了,” 秋蝉急忙摆手。 沈星如:“突然来找公子有什么事儿?” 秋蝉:“德隆钱庄那边突然有大动作,公子这些时日不是让我收德隆钱庄的银票吗?之前慢悠悠的,但这一次,德隆钱庄拿出大批资金,将市面上的香料,皮草,还有一些西域来的玩意儿通通高价购入。” “钱庄那边,已经没有足够的现金去收德隆钱庄的银票了,公子说过,房票不能随便发,我是来请示公子的。” 沈星如:“那你等等!” 话音刚落,大门却是被宁毅推开,夏清欢红光满面的一边整理宫裙,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宁毅。 她见沈星如也是一脸尴尬,公主偷吃,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 “沈妹妹,你的衣服我很喜欢,你们公子在帮我试衣服呢!” 沈星如笑了笑:“殿下喜欢就好,要不再多挑几件!” “不了,话本手稿呢?” “在呢!” 夏清欢瞪了宁毅一眼,随即上前拿过沈星如的手稿。 “本宫先回去,有什么事,让小兰花告诉我就行,过些时侯,我会让人给你送钱来的。” 说完,却是扫了一眼秋蝉,轻哼一声扭头而去。 宁毅笑了笑:“秋蝉,怎么了?” 秋蝉:“公子,咱们的银子和房票都见底了,要不要再发房票?” 宁毅:“房票不能再发了,再发就通胀了,你刚才说,德隆钱庄正大肆收购皮草和西域的玩意儿。” “是的,公子!” 宁毅看向沈星如:“你觉得呢?” 沈星如笑了笑:“看来,那位胡掌柜并非单纯的被劫了那么简单。虽然晋世堂这些年在天下,德隆两家钱庄的打压下略显颓势,但瘦死骆驼比马大,我等要是能助胡掌柜一臂之力,以后对付德隆钱庄便能多一助力!” 宁毅:“也不能只听她一面之词,让秋月山庄那边派人好好打探一下情报,等几天再说。” “是!” …… 三天后,晋世堂。 “小姐,不好了,江南的那些大商人,嚷嚷着要提前拿货,还有,许多商人似乎收到什么风声,提前来我晋世堂兑银。” “如今晋世堂钱庄的现银已经告急,缺额在八百万左右,老奴已经让总堂那边派人送现银了。” “不好了,大掌柜,二掌柜,咱们的镖银在城外三十里处被人劫了!” “你说什么?镖银被劫了,我等可是请好几个大镖局一起押运的啊!” 胡媚儿摆了摆手:“没用的,对方这是冲着要彻底搞垮晋世堂而来的,劫货,挤兑现银,接下来幕后之人该出场来谈判了吧!” 话音未落,一名晋世堂小厮上前。 “小姐,二掌柜,天下钱庄的刘裕来递了拜帖,说要和小姐谈一谈!” 胡媚儿俏脸一沉:“带他去会客厅!” 二掌柜:“小姐,我去和他谈吧!” 胡媚儿摇了摇头:“不,我亲自去!三哥自立门户,十八个分堂口又纷纷倒戈,大哥被人绑走,爹爹又身体抱恙,看来,这是天要亡我晋世堂啊!” “你继续和以前的老主顾们周旋,能拆借的拆借,只要把这一关挺过去,晋世堂数百年的招牌就倒不了!” “是,小姐!”二掌柜年过半百,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但此刻,声音也有些发颤。 山雨欲来风满楼,但此刻晋世堂哪是遇山雨啊,简直就是被冰雹狂砸,而且还是极短时间内。 这里面固然有掌舵胡家内乱有关,也有外部的压迫,二掌柜作为晋世堂的老人,很清楚,若没有强有力的外援,晋世堂必定要遭难了! …… 晋世堂会客大厅。 “刘大掌柜!” 胡媚儿带着面纱,缓缓欠身。 刘裕目光在胡媚儿姣好的身段上扫了一眼。 “胡姑娘,听闻你貌比天仙,今日不知可否一睹芳容?” 胡媚儿面无表情:“刘掌柜,有事说事!” 刘裕:“那好,我也不藏着噎着,就直说了。” “德隆钱庄欲与晋世堂联姻,胡姑娘若是能嫁给严大公子为妾,以后德隆和晋世堂就是一家人,当下晋世堂所面临的困难,就能迎刃而解。” 胡媚儿目光一凝:“我大哥是你们绑的?城外的银子也是你们劫的?” 刘裕沉声道:“胡姑娘,可不能诽谤啊,我可是正经生意人,晋世堂现在的情况,胡姑娘应该清楚,严公子承诺,以后晋世堂的招牌不变,甚至胡姑娘和严公子生的子嗣还可以继承晋世堂。” “胡姑娘,只要在这转让契书上签字画押,我天下钱庄的银子立马运到晋世堂来。” 胡媚儿心头一沉,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这也是她为什么去找宁毅求救的原因。 整个京城,不,整个大夏,能让她晋世堂保持独立的,或许只有宁家有这个能力。 可宁毅却迟迟不给回信,难不成真要看着晋世堂传承数百年的招牌倒闭吗? 但嫁给严家,更是羊入虎口,胡媚儿很清楚,严家的野心,而且嫁过去也只是妾,等严家将晋世堂吃干抹净,她的下场会是如何? 就在胡媚儿纠结之时,客厅外,二掌柜却是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小姐,宁国府的宁世子求见!” “宁世子,还带来了八百万两现银。” 刘裕目光一凝,随即笑了笑:“胡姑娘,想想你爹和大哥吧!” 说完,却是起身转身而去。 客厅外,宁毅迎面而来与刘裕打了个照面。 “刘掌柜留步,数日前,与你商谈之事考虑得如何?” 刘裕笑了笑:“公子的想法甚好,不过,我天下钱庄从不做打水花的买卖。” 宁毅:“那太可惜了,不过,有句忠告送给刘掌柜。” 刘裕面色一沉:“公子有话请言!” 宁毅:“严家这条破船,迟早会沉,天下钱庄应该心怀天下,何必来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刘裕冷笑一声:“宁公子,钱庄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趁现在赚了不少,还是收手吧!” 宁毅:“是吗?” 刘裕笑笑不语,随即拱了拱手:“还有事,告辞!” 刘裕走后,宁毅大踏步上前,此时胡媚儿眼中充满了感激。 “晋世堂,我帮了定了,你哥,我也救定了!” “妾身,多谢宁世子!” 胡媚儿眼眶湿润,这些天来,她不眠不休,果然还是宁家可靠。她想起了父亲曾对她说的话,如果走投无路,就去找宁家。 当年北蛮十八部马踏大夏北境,彼时大夏穷困潦倒,根本拿不出军费来支持北伐。 是晋世堂资助了宁老国公,这才定顶后数十年的太平,宁老国公曾许诺过,宁家欠他们一个人情。 但胡媚儿并没有借此相邀,如今宁毅主动帮忙,她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一时间身子软了下来,却是晕了过去。 第100章:哈?胡媚儿居然是未婚妻! 宁毅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胡媚儿揽入怀中。 “小姐,你怎么了?” 晋世堂的二掌柜见此吓了一跳。 “快,叫大夫!” 宁毅查看了一番生命体征,随即摆手道:“无碍,你家小姐,只是操劳过度,累晕了过去而已,你让厨房备一些参汤,滋补气血的吃食来!” 二掌柜一脸担忧,看了看宁毅,欲言又止。 “可是……” 宁毅轻笑一声:“怎么?担心本公子把你家小姐吃了不成?” 此时缓过劲儿来的胡媚儿幽幽醒来。 “耀伯,没事儿,你先去安抚好那些客商和挤兑银子的客人,我和公子说一会儿话!” 二掌柜冯耀一脸担忧,但在胡媚儿的再三示意下,最终还是躬身退下。 胡媚儿一脸歉意:“耀伯是看着我长大的,未免多关心了些,公子勿怪!” 宁毅摇头道:“谁叫我名声臭呢?怎么,你就不怕我趁人之危?” 胡媚儿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宁毅怀里,急忙挣扎着起身,宁毅也痛快地将起放平。 胡媚儿俏脸一红:“公子,我……” 宁毅摆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晋世堂遇到的情况,我已大致打探了一下,不出所料,乃是天下钱庄和德隆钱庄合力,想吃掉晋世堂。” 胡媚儿俏脸微白:“公子,可有办法救我晋世堂?” 宁毅摇头:“晋世堂,如今除了缺少现金流,最缺的是客商对你们的信任,那刘裕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或许你们可以直接放弃晋世堂这个招牌,这样对方应该就不会针对你了。” 胡媚儿面色一沉:“可是……公子,真的就没有半点儿办法了吗?” 宁毅看着胡媚儿黛眉微蹙,千娇百媚的样子,宁毅打趣道:“帮了晋世堂,本公子有什么好处吗?” 胡媚儿微微一怔:“公子,你且等我片刻!” 宁毅一脸疑惑,他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胡媚儿这么认真。 不多时胡媚儿拿了一个略显古朴的檀木盒子来。 “这是?” 胡媚儿叹了一口气:“这是宁家给我晋世堂的一个承诺!” 说着,胡媚儿当着宁毅的面打开,定睛一看,里面有宁家特有的家族印记以及一块和宁毅腰间玉佩相似的玉佩。 “此物,是当年宁老国公率兵收复北境时,交给我晋世堂,宁老国公曾经承诺过,只要宁家还在一天,晋世堂后世子孙,手持此物便可让宁家在不违反公义,无条件助晋世堂一次!” 宁毅眯着眼,这东西是真是假,其实也好判断,只要找宁成武确认一下就行了,宁毅不觉得对方会在这个时候拿此物来开玩笑。 “所以,胡姑娘这是要携恩图报?” 胡媚儿急忙摆手:“当……当然不是,这里还有一封老国公留之物!” 宁毅随即从盒中拿起一封红帖,翻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婚书”两个大字,最重要的是,婚书下方居然还写着他宁毅的大名! “这是什么?” 宁毅大吃一惊。 胡媚儿羞红着脸:“这是老国公订下的娃娃亲,妾……妾身是公子的未婚妻!” “你说什么?你是我未婚妻!” 宁毅懵了,怪不得,这胡媚儿不去找别人,直接来找他,还说要投资他的话。 搞了半天,还有这一层关系。 要知道,古代讲究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从某种意义来说,胡媚儿拿着这婚书,就能算半个宁家人。 好你个严松,尽逮着老子找不痛快是吧? 宁毅目光微微一凝。 一旁的胡媚儿却是急忙解释道:“宁公子,并非我胡家不上门说清楚,而是我家老爷子当时走得也十分突然,这还是不久前整理祖父遗物留下来的。” “这一次,妾身入京就是想将此事和宁府当面说清楚,只是还没得急开口……” 看着胡媚儿一脸焦急的模样,宁毅心头顿时一乐。 凭良心,老爷子挑的孙媳妇长得不赖嘛! 至于为何这么多年没有提起,宁毅猜测有两个因素,宁毅表现得太废物,以至于宁成武都不好意思去找人家商量婚事,也就没有告诉宁毅。 还有一个因素乃是出于政治考虑。 老爷子平定西北,收复北境后不久和先皇先后撒手人寰,新帝上位,宁家备受猜忌,宁家军更是直接被打散,宁成武顶着个国公之位被换防到西南边陲。 宁成武虽然莽,但不傻,这个时候又去找昔日那些旧势力联姻,分明就是害了人家。 而也是这段时间,严家趁势崛起。 如果能重整以前宁氏的关系网,对于他将来的计划也是十分有力的助力。 宁毅眯着眼:“可是我已经要娶公主了,你这个时候拿婚书来,我想认也没用啊!” 胡媚儿埋着头:“公子,妾身并非求什么,公子若是能让晋世堂渡过难过,奴家为奴为婢也未尝不可……” 宁毅摆手:“不用说了,这婚约就此作罢!” 此言一出,胡媚儿瞬间陷入了绝望。 “公子,妾身……” 宁毅笑了笑:“严小畜借此要挟你嫁给他,进而吞并整个晋世堂,我要是还揪着此物不放,那我和严小畜有何区别?” “严小畜?”胡媚儿微微一顿。 宁毅冷哼一声:“严松那小畜生,终南山一役,差点儿把我包圆,你放心,即便没有你这婚书,我也不会放过那姓严的。” 一听此言,胡媚儿拍了拍饱满胸脯,长舒一口气:“妾身多谢公子!” 宁毅:“先别着急谢,我秋月钱庄也没有多少现银,给你们了,我那边也担心被挤兑,你还是得想办法稳住那些存银的大商人。” “至于你哥,还有那批期货,咱们未必不能弄回来!” 此言一出,胡媚儿微微一愣:“公子,可有办法?” 宁毅笑了笑:“此事,你放心,一个月之后,那批货绝对会按时抵达京城,但我要你继续装作慌乱的样子迷惑他们。” “另外暗中派人去德隆钱庄和天下钱庄买空皮草以及西域香料。” 胡媚儿心头一沉:“公子,如今皮草和香料价格涨势喜人,即便是到时候我们能按时交割,价格也不见得能回落多少,这时候买空看跌,买得越多,赔的越多啊!” 宁毅:“你放心,我保证到时候,这些皮草和香料价格打骨折!” “先这样吧,我得回去准备一番,你这边戏要唱好,适当时候可以向他们示弱。” 胡媚儿微微颔首。 …… 严府。 “严公子,我看那晋世堂快走投无路了,今日宁毅带去八百万两现银,但挤兑晋世堂的人,是越来越多。” “要不了多久,晋世堂就会撑不住的。” 严松给刘裕倒了一杯茶,随即笑了笑:“好戏才刚刚开始,宁毅既然想掺和这趟浑水,那我们就将秋月钱庄也拉下马来!” “他不是发房票吗?我们先联合起来大量吃进,届时再抛售,我让我爹再在朝堂上制造一些假消息,诸如取消国子监入学资格等等,那房票必定崩。” 刘裕眼前一亮:“公子好手段,一来一回,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严松目光幽幽:“小赚不算赚,本公子要的可不是这些!” …… 宁府。 宁毅刚回家,二虎便出来迎接。 “你回来了!我爹那儿情况怎么了?” 二虎笑了笑:“公子不用担心,情况好着呢,将军其实早就发现了那人是卧底。” “对了,这把钥匙,将军让我交给你,说是在书房里有个柜子,你要大婚了,里面有些东西得让你看看。” 宁毅拿着钥匙,眉头一皱:“这老登,还给我玩猜谜游戏?” “除此之外,他还说啥?” 二虎顿了顿:“钱,大量的钱,将军说,他都快把大半个十万大山给打了下来,但是没钱了!” 宁毅脸色一黑,这老登莫不是被人仙人跳骗了银子吧,八百万两这才几日啊。 以前那大夏国库备用的银两也不过千万,这老登花钱的速度,哪怕是搞房地产这样堪比抢钱的行当,也禁不起造啊! 他之后还得造船打丹东半岛,哪儿都要花钱。 看来,却是又多了一个不得不拿下德隆钱庄的理由。 不多时,宁毅来到书房,打开他爹说的那个盒子,只是盒子一打开,宁毅看着那三封镶着金边儿的婚书,整个人都麻了。 “蜀州唐七七,晋州胡媚儿,苏州赵清漪,这……” 第101章:老爷子的信,珍贵妃误会! 看着手里的三封婚书,宁毅哭笑不得,除此之外还有一封饱经风霜的黄纸信。 宁毅打开一看,里面的字苍劲有力,写字之人仿佛不是在挥毫泼墨,而是指挥千军万马打仗。 “吾孙宁毅,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爷爷我恐怕早已归天了,请原谅爷爷不能守着你长大,不过爷爷给你留了三个惊喜,以后宁家要是败落了,你拿着这三封婚书去找他们三家,最起码有口饭吃。” “你大伯无能为人又笨,年轻时沙场点兵,没了生育能力。” “你二叔是个废物,读了半天的书最后被一个女人所骗。” “你爹,有勇无谋,当年我手握百万兵,问这小子想不想当太子,他居然说不想……哎,说那么多都是废的,总之,咱老宁家就剩下你这小独苗了!” “当然,要是真论血脉,江南有一群姓宁的,你可以当做外人,这群人一天只知道阴谋算计,也当不得人……” “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爷爷我啊,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不知,你看到这信时,我宁家境况如何?” “你有没有娶妻……爷爷,真想看着你长大啊,可是……哎……” 看着手里碎碎念的文字,宁毅似乎看到一名面容坚毅身着白甲和蔼可亲的老人站在他身旁。 内心深处却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他娘的,我为啥没有早点儿获得前世记忆?” 一想到,宁家曾手握百万雄兵,自己那废物老登居然怂了? 宁毅那叫一个气啊! 这些年宁家是什么境遇,和宁家走得近的那些功臣又是什么境遇? 不用想,全被当今皇上给祸祸光了! 怪不得宁成武并没有他嘴巴说的那么反对造反,感情老爷子已经给他铺过路,只是他没能把握机会而已。 “本来能合法合理继承当皇三代,现在好了,还要我自己创业?” “老爷子,你放心,我既承你孙子的身,就是孙子,宁家绝不会在这一代败落的!” 宁毅盒子将泛黄信件烧毁,目光落在婚书上面。 “胡媚儿自己找上来门来了,那唐七七,和赵清漪又是什么人?” “算了,有缘自会相见的!” …… 城西,建房工地上,突然来了一老一少。 “婆婆,这群墨门人的是疯了不成?堂堂奇门,居然跑到这儿搬砖打地基?” 少女一脸诧异地问道。 旁边的老妪笑了笑:“听说,渠长空投靠那姓宁的小子,鲁刑天投靠了严家,果然,说是招揽,其实还是拉来当牛马使,还是唐门逍遥自在。” “七七,走吧,这一次我们只是借道去江南而已!” 这一老一少正是唐门当代掌门老妪以及传人唐七七。 唐七七撅着嘴:“婆婆,我和那宁毅好歹也是有婚约的,我去见他一面把话说清楚不行吗?” 老妪板着脸:“不行!宁家都成啥样了,他要是放弃荣华富贵来我唐门地界,给他一口吃的倒是无妨,但你看看,这小子一点儿都不安生,再说了人家都要娶公主了。” “连派人来通知你一声都没有,足矣可见,对方根本没把那婚书放在心里。公府大门,我们可高攀不起!” “你走不走?不走,老身就用迷魂香了!” 老妪威胁道。 唐七七嘟着嘴,却是不情不愿走在了老妪的前面。 …… 工地,施工指挥所。 “渠老,这是唐门掌门送来的匠神钥匙!” 一名墨家弟子递上一物,渠长空红着眼:“不是说了,没事儿别来烦我,那姓鲁居然设计出了楼中楼,我墨门岂能落后?” “起开!” “渠老,这可是匠神钥匙啊,传说中能打开匠神遗藏之物!” 渠长空:“什么狗屁遗藏,要找到早就找到了,不过是给后人一点儿期待罢了,以前咱们为啥找遗藏?” 墨门弟子顿了顿:“为啥?” 渠长空:“因为没钱,现在咱们盖一所房子就是一所房子的钱,眼前的金疙瘩不要,你盯着那虚无缥缈之物作甚?” “可是……” “可什么可,罚你搬一千块砖,还愣着干嘛,赶紧干活儿去!” “是……是!” …… 另一边,严家的皮上。 鲁刑天也在卖力指挥人搭建房子,一旁损失了一只手的鲁风却是面色阴沉,自从手受伤之后,他在整个鲁门逐渐开始变得边缘。 就连鲁刑天这个亲二叔都对他爱答不理。 “你们几个,测量好主梁,三丈二,不得有误!” “你,把绝户铆打进去,我鲁门造房子也不能比墨门差。” “二叔……” “别打岔!” “二叔,我想进城!”鲁风再次说道。 鲁刑天冷哼一声:“进去找死啊?宁毅看到你,打不死你!那严公子可是来不及救你的。” 鲁风眼中血丝若现:“我想……” “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忍一忍,没有女人会死吗?” “你要是再这样,那就滚回江南去!” 鲁风低着头,眼中却是凶光必露。 曾几何时,二叔绝不会这么对他的,而造成这一切改变的罪魁祸首,全都赖一人,那就是宁国府的宁毅。 鲁风暗下决心,此仇一定要报! “掌门,这是唐门掌门给你的信。” 一名鲁门弟子上前递出一物。 鲁刑天打开一看,却是眼前一亮:“她人呢?” “唐掌门说有事儿,先走了!” “二叔,怎么了?” 鲁刑天哈哈大笑:“我天下奇门的盛世要来了,唐玉说江南那边发现了一处古墓,里面有诸多机关术流出,你收拾一下,立马赶回族里,叫几个族老去看看,只要能得到一些上古机关术,我鲁门将会彻底盖过墨门。” “愣着干嘛?收拾东西,麻溜滚蛋!” 鲁风面色一沉,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将情绪藏于胸中随即缓缓退了下去。 他明白,鲁门少门主绝不能是一个残废,他必须赶在族老会敲定之前做点儿什么。 …… 华清宫,宁毅又偷跑了进来。 当然,这一次自不是为了偷腥,而是为了胡媚儿哥哥的事情。 “你来干嘛?” 宁毅笑了笑:“你不是和兰婕妤有联系吗?这是刚写的《水浒》续集,你送过去,顺便求她帮忙打探一下到底是谁扣押了晋世堂的东 西,要是能拿回来,还有重谢。” 夏清欢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问!” 宁毅点了点头:“行,那我睡会儿。” 夏清欢冷哼一声:“要睡回去睡,别弄脏本宫的床榻。” 宁毅把靴子一脱,直接一趟:“又不是没睡过!” 夏清欢气得牙痒痒,但也无可奈何,最终只好调走宫女,免得被人发现。 夏清欢走后,宁毅便打了个哈欠假寐了起来。 但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宁毅笑了笑:“我就说你吹牛吧,这下碰壁了!” 见夏清欢迟迟不回话,宁毅直接起身一把将其拉到床榻上,环抱在怀里,但下一瞬,宁毅就察觉到不对劲儿。 主要是参数不对! 宁毅脖子僵硬缓缓转过头。 “啪!” “混账!你好大胆,你可知御林卫擅闯宫主寝宫乃是灭九族大罪,你死不要紧,坏了清欢的名声怎么办?” 听见熟悉的声音,宁毅立马把头埋住,这根本不是夏清欢,这是珍贵妃啊! “怎么,别以为把头埋着不说话,你就能躲过一劫!” “要么从此消失,要么本宫让你消失!” “什么意思?”宁毅微微一怔。 珍贵妃冷哼一声:“你以为你和清欢的丑事,本宫不知道?” 宁毅哭笑不得:“贵妃娘娘,我想你误会了……” “啪!” “还不把你的狗爪子,从本宫身上拿开?” 珍贵妃勃然大怒。 第102章:与珍贵妃摊牌。 就在宁毅不知所措时,夏清欢却闯了进来。 “母妃,你怎么来了?” 珍贵妃目光一冷:“本宫不来,你这是要翻天了,居然藏了个御林军在宫里,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你马上就要嫁到宁家去了,你要是让宁家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 “母妃,你真的误会了,他就是宁毅啊!” 珍贵妃目光一冷扫过了,宁毅尴尬一笑:“那个,贵妃娘娘,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 华清宫。 宁毅和夏清欢跪成一排,旁边小兰花更是吓得缩紧了脖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雍容华贵的珍贵妃端坐在椅子上,垂眸冷眼。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清欢:“母妃,你听我解释……” “宁毅说!”珍贵妃摆手打断。 宁毅:“这个嘛,都是误会,再说了,我和公主殿下既已经订婚,应该也没啥吧?” 珍贵妃冷笑一声:“你可知这是哪儿?这是华清宫,你就算成了驸马,此地也不是你想进就进的。” “万一传出去,惹出点儿事儿,她护不住你,本宫护不住你,你爹更护不住你!” 宁毅垂首不语。 夏清欢自记事以来,也是第一次见珍贵妃如此生气,急忙上前道娇滴滴道:“母妃~” “别叫我母妃!” 珍贵妃一挥衣袖。 夏清欢眼泪在眶里打转,恶狠狠地瞪了宁毅一眼,后者无赖一叹。 “贵妃娘娘有什么冲我来,是我来找夏清欢,这事与她无关!” 珍贵妃冷哼一声:“第几次了?” 宁毅:“第一次……不,第二次!” 珍贵妃:“宁毅,以前本宫只觉得你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虽然名声臭了些,但好歹没惹出大乱子来。” “现在,你自己看看,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跑去终南山,差点儿被人给当土匪给剿了不说,如今更是胆大包天,强闯后宫!” “你知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宁毅不语,他知道这个时候听训就完事儿了。 珍贵妃沉吟道:“本宫如今虽掌后宫,但也招来了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清欢,你一直很懂事,怎么就犯了此等不该犯的错呢,你实在是忍不住,你可以出去……” 夏清欢和宁毅对视一眼。 似乎觉得说得不对,珍贵妃轻咳一声。 “本宫的意思是,你们马上成婚,何必猴急于这一时?” 二人一脸尴尬,夏清欢随即坦白道:“母妃,并非你想那样,宁毅来是有十分要紧事求我帮忙!” 珍贵妃冷哼一声:“何事?” 夏清欢咬了咬牙:“我们是为了捣毁德隆钱庄!” 珍贵妃吓了一跳:“你疯了,那是你父皇的钱袋子,背后更是站着一票朝廷显贵,还是严党的基本盘,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这是要闹翻天?” 夏清欢沉吟道:“母妃,那严老狗咄咄逼人,还想把女儿嫁去滇南,此仇不报,女儿心有不甘啊!” “再说了,严家支持的是四哥,一旦四哥当上储君,华妃母凭子贵,你难道要看着那贱人爬到你头上吗?” “母妃,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得为了弟弟想啊!” “他还小,我们不给他铺路,以后怎么办?难不成,被关在恭王府一辈子?” “女儿也不过是求条活路而已!” 夏清欢声泪俱下,珍贵妃也不知道该说啥,自己这丫头向来要强,抓住点儿权利就不想放手,可惜,要是个儿子那该多好! “行了,别委屈了,起来吧!” “说说,你们准备怎么搬到德隆钱庄?” 夏清欢眼前一亮:“母妃,你不生气了?” 珍贵妃嗔怪的瞪了一眼夏清欢:“我生气有什么用?既然走到这一步,还有退路?” “宁毅,你也起来!” “是!” “小兰花,你出去守着。” “诺。” 小兰花急忙小跑了出去。 夏清欢随即上前靠在珍贵妃怀里。 “母妃,我们的计划是,联合晋世堂步步蚕食德隆钱庄,至于父皇那边,等我们掌握了德隆钱庄,该给的份额,也不会会少,甚至只会更多。” “毕竟,钱袋子掌握在自家女儿手里,总比掌握在外人手里强,不是吗……” 夏清欢直接变成画饼大师,将宁毅那一套理论全都抛了出来,珍贵妃没有丝毫怀疑,毕竟在她看来,宁毅说不定都是被自家女儿给裹胁了。 不然无法解释,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突然变了个性子,肯定是自家这权利欲强的女儿主动设局,以美色相诱…… “母妃,你在听我说吗?” 珍贵妃揉了揉额头:“我在听,办法是好办法,具体怎么实施?” 夏清欢瞬间来了兴致:“严家使了个损招,勾结北蛮十八部劫了晋世堂的一批期货,不仅如此还四处散播谣言,逼得晋世堂惨遭挤兑。想要破局,就得先想办法夺回那批货,这不,宁毅来找我是想让我去求兰婕妤。” 珍贵妃微微颔首:“兰馨蕊,虽然嫁入大夏皇室多年,但在北蛮十八部还是能说得上话的,毕竟她父亲可是公推的老可汗,她怎么说?” “兰婕妤同意了,说帮我们运作一番。”夏清欢笑道。 珍贵妃:“仅仅一批货,联合晋世堂,也无法吞下德隆钱庄!” 夏清欢:“母妃有何见解?” 珍贵妃:“堡垒都是从内部崩塌的,德隆钱庄和天下钱庄看似合作,实际上也是各怀鬼胎,过几日,就是你弟弟的封王大典,到时候宗室皇族的几位亲王都会到场,你只要能说服他们,天下钱庄最起码不会插手!” “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搬到他们。还有,朝堂上,高大人那边你也得通气!” 夏清欢眼前一亮,立马扑在珍贵妃怀里撒着欢儿:“母妃高见!” 宁毅暗中瞥了一眼这一对母女,这俩合在一起,绝不是省油的灯啊! 随即宁毅也释然,怎么可能不争不抢就得了夏皇的宠爱。 不过,宁毅也有些很期待,真的到那一日,她们的谋算竹篮打水一场空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珍贵妃轻咳一声:“好了,这么大个人了,宁毅在宫里始终是个不安全的因素,你相比办法带他出去,以后,不准进来,听到了吗?” 宁毅:“是,贵妃娘娘!” 珍贵妃笑了笑:“不用叫得那么生分,过几日就得叫母妃了!” 知道了前因后果,在珍贵妃看来,宁家就是好拉拢的对象,对宁毅自然要和颜悦色一些。 宁毅拱了拱手:“参见母妃!” 珍贵妃笑了笑:“好了,收拾一下,出宫去吧!” 夏清欢瘪着嘴,暗呼,这浑蛋溜进来不知多少次了,哪还需要她送? 但珍贵妃当面,夏清欢也只能装模作样地送宁毅出殿。 出来后,宁毅长舒一口气:“还好!” 夏清欢冷哼一声:“好什么?” 宁毅:“还好,你母妃没把我怎么样!” 夏清欢:“那你想她把你怎样?” 宁毅脑海中闪过珍贵妃那雍容华贵的样子……急忙甩了甩脑袋。 “没什么!” 夏清欢冷哼一声:“你换上太监的衣服,我送你出宫。” 宁毅:“算了吧,麻烦!” 夏清欢翻了个白眼:“那你一个御林军和本宫走在内宫,是想死吗?” 宁毅顿了顿:“行行,我这就换!” 夏清欢笑了笑:“那还差不多!” 不多时,宁毅换完太监的衣服,下清欢素手勾着宁毅的下巴。 “呦呵,小宁子,长得不赖嘛!你这样放在宫里,不知多少宫女要找你当对食呢。” “还愣着干嘛?扶本宫下台阶!” 宁毅面色一沉,这小妮子,是变着法儿想占他便宜啊,他黑着脸欠着夏清欢出了华清宫,但二人没走几步,却撞到了一行人。 路过的宫女太监纷纷避让。 “清欢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夏清欢急忙把宁毅拖到身后,示意低头。 “参见华妃娘娘,娘娘这是?” 华妃目光在宁毅身上扫了扫:“没什么事儿,就只是想出来走走,对了,你四哥前几天还念叨着你,说是你大婚,他公务繁忙回不来。命人绣了一幅鸳鸯戏水图给你,改日就给你送去!” 夏清欢:“多谢华妃娘!” “那多生分,叫华姨,他是?”华妃目光落在宁毅身上。 夏清欢:“不懂事的奴才,还不参见华妃娘娘!” 宁毅强忍着恶心捏着嗓子:“参见华妃娘娘!” “怎么不抬起头来?”华妃目光一凝。 此言一出夏清欢与宁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宁毅出席过大大小小的宫廷宴席,华妃没有理由不认识他。 这要是露馅了,那不是完犊子了? 眼看宁毅迟迟不抬头,华贵妃也起了疑心。 “怎么!长得丑不敢见人?” 夏清欢:“是是,这家伙长得太丑,脸上还留脓呢,万一吓到华妃娘娘就不好了!” 华妃笑了笑:“原来如此,那就不看,没事儿给你四哥写写信,他一直念叨着你这丫头,还说,诸多妹妹中,最喜欢你呢!” 夏清欢微微颔首:“是,一定给四哥写信!” 华妃随即带人离去,宁毅和夏清欢对视一眼。 “好险!” 第103章:兰婕妤,帮我! 宁毅给了白眼:“还不是怪你,我一个人,哪有这么麻烦?” 夏清欢轻哼一声:“行啊,那你一个人走,本宫不伺候你了,别到时候被人抓到灭你满门。” 宁毅可不想耽搁:“走就走!” 说完,却是趁着四下无人,三两步上墙,翻墙而去。 “你……浑蛋,本宫还有事没说完呢!” 夏清欢咬牙切齿,但也不敢大声呼喊,只好气冲冲地回到华清宫,却是撞到了正准备回宫的珍贵妃。 “母妃!” 珍贵妃用素手点了点头夏清欢的额头:“你啊你,这么大的人,毛毛躁躁的,走了吗?” 夏清欢微微颔首。 珍贵妃笑了笑:“那次狩猎大会,是你找的宁毅,让他助你脱身?” 夏清欢:“是的,母妃为何有此疑问?” 珍贵妃笑了笑:“那就说得通了,母妃先回去了!” 夏清欢一脸疑惑,目送珍贵妃远去,后者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宁毅果然是被自己这女儿给裹胁了! …… 另一边,华妃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 “娘娘怎么了?” 华妃目光一凝:“夏清欢宫里的太监不是早已被清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太监!” “你通知御林军周统领,就说有贼人混入宫中,让他严查出宫之人,尤其是太监。” “诺!” …… 宫门外,宁毅正混在出宫采买太监队伍中,却被人截停。 “所有人,下车,右边脱裤子检查!” 此言一出,一众太监义愤填膺。 “你们御林军未免也太欺负了人了吧!” “就是,凭什么啊?” “就凭这个!”一名御林军扬了扬手中的刀刃。 那太监瞬间闭上嘴巴。 “别愣着,上头有令,所有人出宫之人,一律严查!” 宁毅心头一沉:“不会是那华妃搞的鬼吧?” 宁毅知道,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否则这一个个查,肯定是跑不了,他缩到后面,趁人不备,掀翻车上的一些杂物,对一众太监吼了一声。 “兄弟们,简直欺人太甚,咱们太监也有尊严的好吗?” “干,揍他!” “你们要干嘛?住手,擅闯宫门,视同谋逆!” “放你妈的屁,杂家天天都从这儿过,你眼睛瞎了?是不是马上中秋,没孝敬你们,故意找茬儿?” “给杂家等着,杂家要告到内务府,告到司礼监!” “混账,快,把人抓住,别让他们跑了!” “……” 宁毅制造混乱,趁机跑了出去,眼下出宫是不成了,至于回华清宫,指不定有人守着。 就在宁毅思索怎么脱身之时,却是鬼使神差地翻到了一处熟悉的庭院内。 此刻殿内,正传来一个女儿的哼唱,以及潺潺流水声。 “这不是兰婕妤的宫殿吗?” 宁毅不想惹事,刚准备要走,却突然被人叫住。 “是你?小凳子!” 宁毅抬头一望,只见兰婕妤裹着一层白沙纱衣一脸赤足,一脸激动地从殿内跑了出来。 宁毅低着头:“娘娘,误会了,我不是小凳子!” 此刻墙外再度传来声音。 “快,这边,都围上来,一个都不准放过!” 兰馨蕊噗呲一笑:“行了,进来躲一躲,我又不会吃人!” 兰馨蕊头发湿漉漉的,活脱脱的一副美人出浴图,不过,宁毅很是规矩,眼睛并没有乱扫。 反倒是兰馨蕊大大方方若有若无向宁毅展示着姣好身材:“上次你讲的故事很好,我很喜欢,你按摩手法也不错,我很舒服,要不再给我按一按?” 宁毅一脸尴尬:“娘娘,上次是意外!” 兰馨蕊美眸一闪,伸了个懒腰,胸前大片美景呼之欲出。 “那一次,就不是意外了吗?” 看着那撩人的模样,宁毅顿觉口干舌燥,但也知道,这是皇上的妃子,这个时候犯错,无异于自寻死路。 “娘娘,真的只是意外,我这就走!” “回来!宁大公子,难道不想我帮你了吗?” 宁毅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兰馨蕊笑了笑:“聊了聊吧!” 宁毅面色一沉:“娘娘何时认出我的?” 兰馨蕊:“我只是在这深宫待久了,但又不傻,再说了,我们见过不止一次了!” “那娘娘,想怎么处置我?”宁毅目光微眯,随时准备杀人灭口。 兰馨蕊:“处置你干嘛,把你交给御林军?我可没那闲功夫!” “我要你帮我!” 兰馨蕊朱唇轻启,吐气如兰,媚眼都快拉丝了。 宁毅微微一顿。 “帮你?这……这不好吧!” 兰馨蕊轻哼一声:“你想什么呢?我要你适当的时候帮我逃出宫去,北境那边的事情我帮你摆平如何?” 宁毅心头一沉,一个妃子,放着荣华富贵不享,跑出宫干嘛? 兰馨蕊似乎看穿了宁毅所想。 “你是不是想说,我放着好好的帝妃不当,怎么想出去?” “十八年了,足足十八年,我入宫才十三岁,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怎么过的吗?” “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草原上的骏马,我想呼吸新鲜的泥土芬芳,我要自由,而不是政治联姻的工具,做一个笼中雀!” “我知道你能帮我,你都能助夏清欢不嫁去滇南,肯定有能力助我逃出去对吗?” 兰馨蕊一脸期待。 宁毅眯着眼,他本来就要造反,到时候推翻皇宫,放她出去又如何? 再说了,他现在的确需要兰馨蕊的助力,宁毅随即应下。 “好,我答应你!” 兰馨蕊:“希望那一天不会太远!” 宁毅点了点头:“一定!” 兰馨蕊笑了笑:“我晚上喜欢一个人,所以宫里面不会有人来,你可以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宁毅微微颔首。 兰馨蕊咯咯笑道:“当然,我的床也不小,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 说完却是赤足走向软塌上。 宁毅暗呼一声不妙,不得不承认,兰馨蕊绝对是尤物级别的。外加上,她帝妃的身份,是个男人都想征服。 但宁毅很清楚,这种女人绝对不能随便碰,不然麻烦不断,他更喜欢交易。 “不了!” 见宁毅局促的模样,兰馨蕊捂嘴偷笑:“门没关,随时欢迎!” 宁毅面色一僵。 …… 翌日,宁府。 宁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归。 二虎迎上前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渠长老,已经赶制出精品房模型,等你去验收呢! 宁毅:“这么快,好啊,走吧。” 二虎:“还有一事!” 宁毅:“何事?” “我来说吧!” 宁毅抬头一望,此时,秦凤鸾一袭玄红裙装走了出来,依旧是顶级身材,平平无奇脸,很显然又戴了面具。 “过几天,恭王府举行封王大典,我们打探到,严熠父子那晚会去!” 宁毅目光一凝:“总算逮到这孙子出来了。” “二虎!” “在!” 宁毅:“此事,府内人一律不准参与,凤鸾,让你叔公好好准备一番。” 秦凤鸾笑了笑:“他们自从知道上次是严松捣的鬼,一个个可都憋着气呢,若非墨门的人不善于隐藏,他们都想撸起袖子上了!” 第104章:组建杀手组织七杀殿! 宁毅笑了笑:“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告诉他们,将来有用得着的地方!” “我先去看看房子模型,另外,准备一下,过段时间,咱们得开一个镖局。” 秦凤鸾微微一愣:“怎么又要开镖局?” 宁毅:“你总不能让一群人,以杀手的名义行走江湖吧?自古钱庄镖局不分家,咱们秋月钱庄,不可能一直不开分点吧,届时,押送金银可不是一件马虎事!” 秦凤鸾:“好,我去问问叔公,镖师他们没当过,但劫镖的事,还是干了不少的,应该有经验。” 宁毅哭笑不得,这也好意思拿来炫耀?不过,秋月山庄的组织架构,的确有些乱,宁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前世亲手创办的杀手组织。 是时候该让她在大夏面世了。 …… 秋月山庄。 宁毅看着铸起的高炉,以及来来往往的墨门弟子,却是颇为欣慰,从终南山搬迁至此的不过半月,如今适应了新的环境。 如果说以前,秋月山庄只是一个地势较好的庄子,那现在有墨门加入后,整个山庄已经被打造成了一个堡垒。 里里外外布满机关不说,还有专门的火枪队伍。 如今韦一符也得到了重用,成为了秋月山庄的顾问,帮忙负责训练轻功。 除此之外,秦天问以个人名义收拢了风雨楼留在大夏北方的残部,宁毅今天前来,除了看房地产模型外,主要便是见一见这群人。 “宁公子,秦师有请!” 莫雨出门亲自迎接,将宁毅领到了秋月山庄内的一处偏殿内,殿内光线昏暗,此刻却有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站在阴影中。 秦天问笑着上前相迎。 “诸位,这位便是老夫所言的宁公子,此后,宁公子将成为我等的新案首!” 宁毅眯着眼,环顾四周,作为一名顶尖杀手,无需多言,就能从场间的肃杀气氛中觉察到许多东西。 一名光头大汉从阴影中走出,他带着面具,声音阴沉。 “秦师,我等是看在你等面子上,这才汇聚于此,你居然让我等听这小娃娃的?我任屠第一个不服!” “就是,咱们风雨楼虽然架子散了,但也不至于随便拉出一个人来让我们听命行事。” 宁毅笑了笑:“那依诸位的意思是?” 一名手背上养着毒蜘蛛的银发老妪笑着站了出来。 “那自然是老规矩,能者上,秦大师若不愿当这案首,老婆子就效劳了!” 说完却是屈指一弹,一道乌光急速射向宁毅,秦天问面色一沉:“朱花婆婆,不得无礼,他可是宁……” 秦天问话音未落,宁毅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残影,不仅躲开了朱花婆婆的一击,人却已经来到了朱花婆婆的身前,拳头抵在了其喉咙前。 “不知,这样够资格了吗?”宁毅自信的声音传遍整个偏殿。 众人屏息凝神,在场的无不是行走江湖的老手,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宁毅的速度不仅快,更是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地底下,毫无征兆地拿下朱花婆婆。 要知道,朱花婆婆不仅是鼎鼎有名的金牌杀手,更是带出了不少强人。 朱花婆婆笑了笑:“起初,老婆子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能让秦天问那老不死的,甘愿出山辅佐,没想到还是个年轻俊杰,你就是单枪匹马杀掉胡常荣的宁毅吧?”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此言一出,宁毅瞬间明白过来,这是秦天问给他安排专门用来镇场子的托儿啊。 他急忙拱了拱手:“婆婆谬赞,在下也只是侥幸而已!” 朱花婆婆笑了笑:“能挡得住老婆子暗蛛的这江湖上可没几个,不愧是凤鸾丫头看上的男人,行,你这案首老婆子认了。” “诸位要是不服,也可以站出来,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没必要藏着噎着!” 此言一出,那任屠瓮声道:“那我来试试!” 说完,却是爆呵一声,整个宛如蛮牛一般向宁毅撞来,此番举动,宁毅都懵了,这货真是杀手? 你怕是每次做任务,都完的强杀吧! 但很快,宁毅便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此人虽然看似莽撞,但实际上颇有章法,对方无论是从速度还是力量上,几乎都能稳压宁毅一头。 乃是典型的有力量还有脑子的杀手,他出招狠辣,完全不像是在试探宁毅,仿佛随时都能要宁毅命似的。 但数十招后,众人却发现,宁毅逐渐开始占了上风,最让人感到惊惧的是,宁毅用的招数居然和任屠的几乎没两样。 “轰!” 二人一触即分,人屠后退数丈之远,宁毅依旧立在原地,负手而立。 顿时高下立判! 任屠拱了拱手咧嘴一笑:“我服了,公子为案首,俺心服口服。” 宁毅眯着眼,心中暗忖:“好家伙,这秦天问一连找了两个托儿啊!” 当然这话,他自然不会说。 如今里子和面子都有了,自然还需要大饼了。 宁毅轻咳一声,随即向众人拱了拱手:“诸位能来秋月山庄,是在下的荣幸,没有营养的废话我就不说了,今日在场之人,没人五万银票见面礼,以后多劳多得。”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喜笑颜开,出来当杀手,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钱吗? 能遇上大方老板,大伙儿自然高兴。 秦天问此时站了出来:“公子,为了和以往区分,咱们还是重新起一个名字吧!” 宁毅微微颔首,他早有准备:“就叫七杀殿吧!” “我为殿主,七杀殿下,设七堂,一为千面堂,负责刺探情报,需学习易容之术。” “二为影刃堂,参与直接行动与刺杀。” “三为织网堂,负责后勤与支援,其中包括匠师,医师,是往后弟兄们的生命和保障。” “四为心蛊堂,主要负责心里战和审讯,策反目标身边人员。” “五为财神堂,负责财务与商业运营,以官面儿上的手段为组织成员提供财务保障。” “六为清道夫堂:职能是善后与痕迹清理。任务完成后,他们负责处理现场、销毁证据、处理尸体、制造意外死亡的假象。” “七为叛官堂,负责内部监察与惩戒,诛杀叛徒。” “以上便是我七杀殿的七个堂口,叛官堂堂主我任命秦天问,财神堂堂主为墨韵,织网堂堂主沈星如,朱花婆婆你为心蛊堂堂主,至于其他几个堂口的堂主,诸位有意的可以自行报名。” “堂主享有,七杀殿每年纯利润的一成,除此之外,还将获得每年不少于二十万两的年薪。” “好了,我话说完,谁同意,谁反对?” 第105章:严氏父子的密谋 宁毅目光扫视全场,众人落针可闻,秦天问更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宁毅。 他本以为,宁毅对于杀手组织只是门外汉,可如今看来,这分明是个老手啊! 他才多大,居然连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甚至比风雨楼还显专业,尤其是那清道夫堂,更是绝妙。 以往风雨楼做事,从来都是杀完就跑,以至于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情报网,都只能撕裂,大多数都成了一锤子买卖,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可宁毅居然还设下如此堂口。 更别说,把银子洗白的财神堂了,那更是让大伙儿可以心安理得地花钱置业。 “诸位,为何一言不发?” 秦天问拱了拱手:“老夫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朱花婆婆笑了笑:“殿主雄才大略,老身服了,不过这心蛊堂堂主,老身推荐首徒烛心担任,烛心尚在江南,暂时不能面见殿主。” 宁毅看向秦天问,后者说道:“审问犯人,用毒这一块,朱花婆婆是顶级的,老夫没有意见。” 宁毅点了点头:“好,此事就这么定了。” “其他堂口,诸位今日便可商议一个结果,公推也好,比试也罢,我只要结果。” “秦堂主,劳烦你盯着了。” 秦天问笑了笑:“殿主放心,此事交给老夫。” 直到宁毅走后,众人这才纷纷议论了起来。 秦天问目光睥睨:“诸位,能者上,老夫丑话说前面,拿了银子,以后就是一家人,谁敢背叛,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众人略显忌惮地扫了一眼秦天问,他能将大家聚在一起,自然对他们的跟脚了如指掌,而且没人会怀疑这位秦阎罗的话。 任屠站了出来:“这影刃堂的堂主我当了,谁同意,谁反对?” 任屠学着宁毅的口吻,但很显然,他的威势压不到众人。 “我狂刀来试一试!” 二人没有丝毫废话,却是在中央捉对厮杀了起来。 朱花婆婆走到秦天问身前笑了笑:“看来,老国公这位孙子不简单啊,他组建这七杀堂,不仅仅是为了帮你侄孙女复国吧?” 秦天问微微一顿:“朱花婆婆这是何意?” 朱花婆婆轻笑一声:“这天下数十年前早就烂了,若非宁老国公再造河山,哪有现在?可宁家这些年遭遇,大家有目共睹,曾经为保大夏河山的那些人老伙计,死得死,残的残,谁又理过?” 秦天问叹了一口气:“昔日旧事不提也罢!” 朱花婆婆笑笑不语。 …… 另一边,墨门弟子驻地。 渠长空出门相迎:“公子,你可算来,来人上茶!” 宁毅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看看你做的模型如何?” “公子这边请!” 宁毅跟着渠长空来到一处平坦空地上,只见一栋栋小巧精致的房产模型屹立在上,仿佛等比例缩小的房子一样。 “不错,很不错!不愧是天下第一奇门。” 渠长空哭笑不得:“公子,你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像挖苦我们似的,工程建设方面,我已经让墨门弟子培训了工程队的人,到时候只用留几个监工即可。” 宁毅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里虽然好,但毕竟身在京城周边,人多眼杂,并不适合长久发展,你派遣弟子先一步南下,去找一找适合长久扎根之地。” “银子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之后会派人给你们送来。” “是!” “对了,我给你在七杀殿留了一个织网堂堂主的位置,出于你的安全考虑,届时你用代号即可。” 渠长空微微一愣:“七杀殿?” 宁毅笑了笑:“一个即将取代风雨楼成为天下第一杀手组的机构,当然你不用打打杀杀,提供后勤支援即可,每年二十万两年俸,之后我还会安排几个懂得医术的副殿主,你挂个名就行了。” 一听有钱拿,渠长空也没多问。 “谢公子!” “你得想个代号。” 渠长空顿了顿:“就叫匠神吧!” 宁毅笑了笑:“你也不客气?名字取这么大!” 渠长空挠了挠头:“公子组建的这势力,咱也不能给公子落了面子不是。” 宁毅:“行,随便你!这模型有了,就可以组织大规模售卖了,待会儿,你派人把此物送到我府上。” 渠长空拱手:“诺!” 之后,渠长空又陪着宁毅逛了一下火器制造区域,考虑到之后还要迁移,而且暂时还用不到火炮,宁毅只让墨门打造了几门以作备用。 但渠长空却脑袋瓜子一动,居然想把火炮装在白虎机关兽里面,宁毅看着这四足的嘴巴里塞了炮管的铁包木,陷入了沉思。 “你确定这玩意儿,能机动?” 渠长空挠了挠头:“是有些不适配,主要是机关兽技术不完全,所以……” 宁毅摇了摇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四肢改成轮子,像马车一样,没必要非得让人拉啊。” 渠长空微微一愣:“我怎么没想到呢?公子,我这就去改设计!” 看着渠长空一溜烟跑了,宁毅哭笑不得,但再一看那白虎造型,还别说,这玩意儿真的很唬人。 古人本来就迷信,若是看到白虎喷出炮弹,那不当场磕一个,当做圣兽降世来膜拜? …… 两天后,宁府。 “公子,发财了,精品房产模型一出,咱们的房子卖疯了,连带着房票价格也猛猛涨!” 秋蝉一脸激动的跑了进来说道。 宁毅笑了笑:“这不过是预料之中而已,有什么好激动的。” 秋蝉顿了顿,作为跟着宁毅一起发家的人,如今的秋蝉也成了小富婆,在金钱的滋润下,整个人再也看不出丫鬟的样子。 事实上,京城,已有好事者将秋蝉和冬梅列出来,作为众多男人追捧的对象。 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上门求亲,更是有所谓的才子疯狂追求,但二人对于那些俗人根本看不上一眼。 毕竟见过了天鹅,谁还会想那癞蛤蟆。 而如今,宁毅就是他们崇拜的天鹅,秋蝉撅着嘴,似乎有些不高兴,一旁的沈星如笑了笑。 “公子可不在乎这些小钱儿,公子现在的心病是德隆钱庄。” 宁毅点了点头:“把现银都拿到晋世堂那边去稳住情况,另外继续暗中收购德隆钱庄的银票。” 秋蝉:“好吧,奴婢告辞!” 秋蝉意兴阑珊地离开,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沈星如笑了笑。 “公子还是找机会将这妮子收了,她啊,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好久了!” 宁毅一把揽过沈星如:“怎么,你也玩夏清欢那一套,非要在本宫子身旁塞人?” 沈星如神情一僵:“公子,奴家不敢……” 宁毅刮了一下沈星如的鼻子:“你怕什么,我清楚,这些日子我忙里忙外,冷落你了,你放心,我已经让千面堂去江南,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查一查你的杀母仇人。” “以后,夏清欢最多管明面上的钱,你作为七杀殿的财神爷,我都得靠你吃饭呢。” 沈星如心头一动,事实上,当她得知自己居然成了七杀殿的财神堂堂主那一刻,心情也是十分复杂。 从红莲教的预备圣女到春月楼的花魁,如今更是掌握了一大家子的财政大权,前两者,她感觉不到什么,但后者她十足的感觉到了压力。 公子似乎不仅仅是要建一个杀手组织那么简单! 但有些话,她并不会问。 沈星如靠在宁毅怀中:“公子,无论将你做什么,去哪儿,奴家都将相随!” 察觉到怀中丽人的情谊,宁毅心头一动:“我也一样,绝不负你!” 话必,便对着沈星如的娇艳红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 严家。 严松,严熠父子二人正和管家对着账目。 严熠目光一凝:“怎么回事儿?这晋世堂哪儿来的这么多现银?” 管家顿了顿:“老爷,是秋月钱庄支援的,还有一些晋世堂的老主顾,也不愿意落井下石。” 严松:“爹,我们事先早就收购了不少晋世堂的银票,不管他宁毅能支援多少,我等都能施加压力,反倒是房地产这边,秋月房产如今压过了我们。” 严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宁毅手头地皮多。” 严松:“房地产之所以能火热,完全是因为绑定了国子监的入学名额,咱们可以在朝廷上发力,让一群老儒痛批此事,打出要取消此政策的消息。” “到时候不管真假,秋月房地产价格必受重创,咱们还可以乘机抄底。” 严熠微微颔首:“好,此事老夫明日便会着手去办。但这些都不是要紧的,当务之急,是彻底吞下晋世堂,如此才能抽出手来,用更多的资源去支持四皇子荡寇。” 严松眼前一暗,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是!” 严熠提醒道:“对了,恭王的封王大典,就在后天,你别忘了,去的时候多带几个人,我总觉得,宁毅这小子最近安静得有些可怕!” 严松微微一愣:“爹,你的意思是,他要在京城动手?” 严熠冷哼一声:“为什么不能?” 严松:“那我们先下手为强!” 严熠:“我们不能被查出来。” 严松笑了笑:“爹,你忘了,宁毅得罪的人又不止我严家一门。咱们完全可以让李家废物再利用一下。” 严熠:“你是说,李兆?” 严松微微颔首。 第106章:敌人出,诸堂会 严熠目光一凝:“此人,志大才疏,乃是个十足的废物,就凭他也想对付宁毅?” 严松:“爹,他自是不能,但有我严家的支持便不一样了,更何况,有些事朝中的人可没忘呢。当年,宁家权倾天下,陛下登基,有意打压宁家。” “如今朝廷上的诸公,哪一个没明里暗里出力?若是宁家再度得势,这些大臣会如何作想?” “所以,根本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只用给他一个火星,自然有人如干柴烈火一般去帮我们对付宁家!” 严熠笑了笑:“我儿所言极是,此事交由你去办!” “诺!” …… 刑部大牢。 李兆披头散发,哪里还有昔日那当街纵马的意气风发,而关在李兆旁边的新科状元宋立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此刻早已疯疯癫癫,等待赴死。 突然牢房门被人打开。 “李兆,有人来看你了!” 李兆顿了顿,随即抬头。 “是你?” 严松笑道:“怎么,多年不见,连表哥都不叫了?” 李兆急忙抱住严松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 “表哥,我是冤枉的,我没有下毒害那宁毅,都是那宋立人出的馊主意,求求你放我出去!” 严松放下一个事盒:“出去?你爹死了,你再也不是那个尚书公子了,你出去能干嘛?” 李兆面色一僵:“我……是啊,我能干嘛?我李家完了,早已完蛋了,我的人生也完蛋了!” 严松:“那是谁造成这样一切的?” 李兆目光一凝:“宁毅,若非这孙子,我怎么落到这般田地,我爹也不会自寻短见!” 严松:“我已经查明,宁毅假意中毒,这才逼得你父自杀,想想你以后的路吧!” 李兆微微一顿,脑袋瓜子仿佛突然变得灵光起来。 “表哥,放我出去,我帮你拉宁毅下水!” 严松:“你一个力量够吗?” 李兆咬牙切齿:“无论如何,我都要报仇!” …… 严家某处不为所知的别院内,李兆和宋立人被裹在草席里抬了出来,一盆冷水浇下。 李兆和宋立人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就在二人一脸懵逼时,严松笑着走了出来:“二位,自由的滋味儿如何?” 李兆:“多谢表哥搭救之恩!” 宋立人:“多谢公子!” 严松笑了笑:“别忘了你们出来的任务,给你们介绍一个人,鲁门传人,鲁风,和你们一样对宁毅恨之入骨。” 鲁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丢出两包东西。 “二十八枚鲁班钉,尽皆有剧毒,还有两架鲁班弩,可连续发射淬毒弩箭。” “两天后,恭王府封王大典,严公子会给你们找机会混入宴会中,宁毅到时候也会参加,这便是最好的机会。” 二人对视一眼,李兆红着眼:“我定要让这狗贼死!” 宋立人也默默点了点头。 “行了,你二人下去休息吧!”严松摆了摆手。 二人走后,鲁风顿了顿:“严公子,仅凭这二人,恐怕还不够吧?” 严松笑了笑:“当然不够,不过他们不过是幌子罢了,本公子真正的目标另有他处!” 此时院外又来了一行人,他们风尘仆仆,看样子是星夜赶路而来。 “严公子!”为首之人拱手道。 严松:“好,诸位辛苦了。” 一人沉声道:“能为圣教清洗叛逆,算不得辛苦。” 严松对鲁风道:“东西给他们一份!” 圣教? 鲁风暗自思忖,这天下间,也就那群疯子会这么自称了。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如今还得靠这姓严的报他断臂之仇,顺便夺取鲁门门主之位。 …… 晋世堂。 胡媚儿见宁毅前来,急忙出门相迎。 “公子,多谢这几日为我晋世堂解围!” 宁毅摆手:“银子又不是给你的,是借的,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哥那边的消息打探到了,有人出面不仅保下了你哥,那批货物对方也答应归还。” 此言一出,胡媚儿眼前一亮:“真的?” 宁毅笑了笑:“我有必要骗你吗?总之,晋世堂的危机算是解除了,不过,我希望你继续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胡媚儿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公子的,公子,媚儿这里有些西域来的葡萄酒,公子不妨留下来品鉴一番。” 胡媚儿媚眼如丝,一双美眸都落在宁毅身上。 宁毅暗呼:“这小妮子,是真准备赖上了我。” 宁毅也想留下来,但奈何七杀殿初建,各堂主虽然确定了,但一些事情还没有落实清楚。 “酒就不喝了,改日吧!” 此言一出,胡媚儿略显失望,她清楚如今的晋世堂不过是一个累赘罢了。 宁毅见胡媚儿闷闷不乐的样子,随即笑了笑:“等拿下德隆钱庄,再来喝这酒也不迟!” 胡媚儿微微颔首:“那妾身,便为公子留着此酒!” “好,我还有事儿,不送!” 宁毅出了晋世堂,便来到了春月楼别院,如今这别院已经改成了七杀殿财神堂驻地。 今天,是宁毅召集七大堂口负责人开会的日子。 为了不必要麻烦,沈星如戴上了面纱自号财神,渠长空也带着一个铁皮面具号匠神,负责织网堂。 除此之外,经过激烈角逐,任屠被选为影刃堂堂主,主要负责刺杀活动。 朱花婆婆暂代心蛊堂堂主,而负责情报的千面堂堂主居然被韦一符夺了去。 宁毅也不知道这老小子,究竟是用什么手段,但见他游刃有余的样子。 宁毅也没有反对,而清道夫堂堂主之位则落到了莫雨头上,自号黑鱼。 秦天问掌判官堂,号阎罗。 宁毅环顾四周沉声道:“诸位,今日我七杀殿众堂口齐聚,一是让诸位彼此认识一下,免得到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二,七杀殿暂时不对外接任务。” “当然,即便不做任务,诸位每个月依旧能拿月俸,以后钱财方面就找财神。” 沈星如微微欠身:“财神见过诸位同僚!” 众人也急忙回礼。 宁毅:“兵器和暗器打造方面则找匠神。” 渠长空拱了拱手:“老夫见过诸位。” “千面堂堂主,韦一符,轻功了得,诸位应该都见过了。” 韦一符笑了笑拱了拱手:“不敢当,不敢当!” 宁毅:“其他的之前都见过,我就不一一介绍了,这一次召集大家前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做一单我七杀殿开门业务。” “千面堂主,你来向大家介绍具体情况。” 韦一符沉吟道:“诸位,本次任务的目标是严家大公子严松,此僚身旁高手无数,平日里出门都是穿着内甲的,寻常刀剑都砍不穿。” “这一次恭王府举办封王大典,京城名流和权贵都会前往参加,殿主届时也会入内。但考虑到,前面风雨楼曾刺杀过皇室,本次封王大典,内部护卫定会十分周密。” “所以刺杀任务目标的地段,选在这里,南门,文昌街,第六胡同,附近的两家茶楼我已经包下来,严府的一门家丁也被我渗透,宴会结束应该在戌亥相交之忌。” “届时以枪响为号,本次任务,特请织网堂借长枪二十,子弹五百发!” 渠长空:“准!” 宁毅为了避免火器流出,哪怕是七杀殿使用,也是以借的形式,任务完成必须上缴。 宁毅:“诸位可有意见?” 众人摇了摇头。 宁毅看向莫雨:“好,清道夫堂做好接应和撤退准备,务必以最小代价,除掉严松!” “是!” 秦凤鸾噘着嘴:“那我呢?” 宁毅笑了笑:“你?你就当我的贴身护卫吧!” 本来,秦凤鸾想争夺影刃堂堂主,但宁毅对她另有安排,这妮子对此还颇为不瞒。 “怎么?你不愿意和我一起!那财神随我去,你留下。” 秦凤鸾:“好,好,我去!” 第107章:封王大会,凤鸾中毒! 傍晚时分,新落成的恭亲王府外,此时车马如流水,各个都是豪门顶戴。 甚至连珍贵妃都亲自移步于此,御林军侍卫更是将恭王府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除此之外,粘衣处,皇城司的人更是严阵以待。 “宣圣旨!” 赵邯拿着一封圣旨走了出来:“大夏皇帝令,十四皇子夏杰,温良恭谦,聪慧果然,大孝当先,朕特封其为一等亲王爵,赐字‘恭’,亲王府邸一座,御田三千亩,钦此!” “儿臣,拜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杰身着玄黑四爪黑龙袍子,对着圣旨叩拜道。 赵邯随即又高举圣旨面向受邀的文武百官。 “臣等拜见恭王殿下!” 夏杰一一拱手作揖:“诸位大人,速速请起,杰年幼,不懂事,还望诸位大人多多担待!” 接着众文武官员三拜,礼官又带着夏杰走了办个时辰的封王礼节,众宾客这才相继落座。 进入到下一个献礼环节,大夏的亲王非皇室宗亲不得封,分为世袭罔替以及世袭递减两种。 前者整个大夏也没有几个,而夏杰的王位属于后者,也就是说不出意外,夏杰的下一代继承王位时就变成了二等郡王,第三代则是公侯,依次类推。 如此礼制,事实上到最后开国时期的宗亲大多数都沦为了普通人。 而到了当朝,大夏的亲王有关东王,关西王两个世袭亲王,他们轮流执掌宗人府。 除此之外,就是,夏安,夏宁两位了,大皇子夏裕因为是宫女所生只是二等郡王。 不过今天还是亲自到场了,作为实际上意义上的大哥,此刻却要自己这位十四弟见礼。 “恭贺十四弟获封亲王,大哥为你准备了竹书半框,希望十四弟不要嫌弃!” 夏裕笑得颇为阳光,穿得也十分朴素,反倒是像一名终南山隐居的雅士,就连送的礼物也是普普通通的。 夏杰急忙回礼:“多谢大哥,有此竹书,十四弟就已经十分欣慰了。” 此时两名同样身着四爪黑龙蟒袍的亲王先后上前。 “关东王,夏成功,赠和田玉马一对!” “关西王,夏纾解,赠金雀一只!” 接着又有唱礼官员唱道。 “安王,夏安,赠东海紫金珊瑚一座!” “宁王,夏宁,赠扶桑七星宝刀一口!” “九公主,夏清欢,赠玉如意一对!” “……” 答谢宴上,秦凤鸾一边抓着鸡腿啃着,一边用手肘怼了怼宁毅。 “你这姐夫送了啥?” 宁毅白秦凤鸾一眼,这妮子,从进门到现在就小嘴叭叭个不停,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扫来扫去。 用她的话来说,这些细节都得记好,等将来,她打下丹东半岛,封王时也要来这么一出。 “行了,别顾着吃,发现那姓严的没?” 秦凤鸾:“看到了,和一群大臣喝酒呢,话说,你这个未来的驸马爷,怎么没人来巴结你啊!” 宁毅苦笑不得,他名声本来就不好,而且朝中也不认识什么人,唯一熟悉的安王此刻早已去了江南赈灾。 之前兄弟会的赵俊等人,在宁毅自导自演被刺杀后,夏皇居然大发善心,将他们都放了回去。 搞的现在,朝堂上,宁毅几乎没一个熟悉的人。 最尴尬的是,宁毅这一桌,因为秦凤鸾那踩在凳子上长吃相,直接把一些人给吓跑了。 众人都对着他们这一桌指指点点。 “我说你,能不能别像个土匪一样!” 秦凤鸾油叽叽的手在桌布擦了擦:“行,待会儿这些打包带回去个姐妹们当宵夜,你还别说,这皇宫里的厨子做饭就是好吃!” 宁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就在宁毅以为,就这么尴尬地结束这场答谢宴时,突然严松端着酒杯走了上来。 他先是打量一番秦凤鸾,随即又把目光落在宁毅身上。 “宁世子,数年不见,你都成大人了!” 宁毅笑了笑:“严大公子,此话差矣,前不久咱们不是在终南山见过吗?严公子,差点儿还把我当流寇给剿了。” 严松笑眯着眼:“是吗?有这事儿!宁世子,怕是误会了吧!” 宁毅目光一冷,他最不喜欢和这种笑里藏刀的家伙打交代,要是可以直接悍然爆起宰了最好。 但宁毅最终还是忍住了,如今对他来说,局面一片大好,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 “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吧,严大公子有事吗?” 严松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提醒宁世子一句,与其给别人当傀儡,还不如老老实实当年的世子。” “不过,宁世子你放心,今夜之后,就没人会操控你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说完却是向秦凤鸾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秦凤鸾:“这小子什么意思?” 宁毅顿了顿,随即面色一变:“不好,沈星如有危险!” 不等秦凤鸾反应过来,宁毅已经来到了珍贵妃和夏清欢面前。 “贵妃娘娘,我家中有事,先走一步!” 珍贵妃黛眉一皱,她正准备把宁毅介绍给一些人,毕竟宁毅作为她女婿,以后和她们就是天然一派的。 甚至说,今日宁毅算是半个主人,可宴会才刚刚开始,他就要走? 一旁的夏清欢也有些不满:“宁毅,你什么意思,今晚是我弟弟的封王大宴,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 宁毅略显慌乱,人手都布置去埋伏严松了,此刻沈星如身边并没有太多人保护,要是她有个好歹,宁毅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他摆了摆手:“没时间解释了!” 说完,却是不顾夏清欢噬人般的眼神,急忙向府外而去。 夏清欢气得跺脚,一旁的珍贵妃急忙拍了拍她的肩:“大会儿都看着呢,你带着杰儿去和那几位皇叔好好聊聊,别忘你之前怎么说的。” 夏清欢轻哼一声,想要搬到德隆钱庄,就得得到这两位亲王的帮助,夏清欢抱怨了一句,随即带着夏杰来到关西,关东两位老亲王面前开始寒暄了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宁毅刚刚出王府大门,正准备招呼二虎驾车回春月楼之际。 突然两道黑影从旁窜出,对着宁毅便是射出了弩箭。 宁毅目光一凝,闪身躲过的同时,欺身上前一巴掌拍死其中一人,还不等他查看对方面容时。 突然一道冷箭从背后袭来。 “宁毅,小心!” 秦凤鸾飞身上前,用手臂帮宁毅挡住了一箭,她随即拔出飞镖将那人击杀,但手臂上却也中了一箭。 宁毅:“我没事儿,谢谢!” 秦凤鸾没心没肺道:“没事儿就好,你还没说到底怎么了……” “咚!” 秦凤鸾一头栽倒在地。 宁毅心头一紧:“秦丫头,你怎么了?” 宁西撩起手臂一看,发现已然乌黑。 “解……毒……丸……” 宁毅从秦凤鸾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倒出几粒给其服下,但效果一般,只能勉强压制毒素蔓延。 此时又是几道破空之声传来,宁毅抱着秦凤鸾狼狈躲过,他目光一凝,直接拔出带着有消音器的手枪对着黑暗中连点数下。 “二虎,马车!” 不远处听到宁毅身影的二虎,急忙驾驶马车上前。 宁毅将秦凤鸾抱上马车后:“二虎,你带人,护送秦姑娘回宁府。” 二虎微微一愣:“公子,你去哪儿?” 宁毅抽出长刀反身回了恭王府:“我去要债!” 第108章:大丈夫,应如是也! 宴席内,众人推杯换盏,显然是将恭王府的封王大典,当成了一个极好的交际晚宴。 夏清欢正带着夏杰和一众皇室宗亲聊着。 “九丫头,听说你马上大婚了,快把驸马爷叫出来让大会儿看看啊!” 关西王妃笑着说道。 夏清欢顿了顿,心中却是一个劲儿地埋怨起了宁毅,但表面上还是得帮着打圆场。 “王妃说笑了,父皇虽然赐婚,清欢和他也没有太多交集。” 一名宗人府的老王叔不瞒道:“这就是那小子不懂事了,九丫头可是我大夏皇室的明珠,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不来捧场!” “是啊,是啊!” 一旁的夏杰见姐姐脸色不好看,急忙说道:“宁世子来了的,只是家中有事这才先一步回去了。” “我听说,那宁毅不学无术,在京城名声极臭,九丫头,你要是不喜欢,老王叔亲自去求陛下,一定要给你选一个好夫婿。” 夏清欢还没有来记得回应。 场间却突然爆发了骚乱。 “宁毅,你要干嘛?快把刀放下!” “来人,快,阻止宁世子!” 夏清欢寻声望去,却是眼珠子一凸。 只见,宁毅不顾众人劝阻,正提着刀追着严松砍。 “救命,救命啊!” 夏清欢虽然不喜欢严家,可这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时候? 这并不是给他弟弟找事吗? 关东王怒斥一声:“放肆,侍卫呢,都死了吗?还不把人拦下!” 严松浑身浴血,他正吃着佳肴,与一群官宦弟子聊着京城的美人儿,突然这货就直愣愣地提刀杀了进来! 他疯了吗? 这可是封王大典啊! 最让严松感到惊惧的是,宁毅明明可以一刀剁了他,却一直追着他砍,浑身上下不知被砍多少刀,全不是致命伤。 “宁毅,你到底想干嘛?”严松绷不住了质问道。 宁毅目光一凝:“我想干嘛,你不知道?解药呢!” 严松:“什么解药,我听不懂你说的!” 这时候,他自然不敢承认,他怕宁毅脑子一热直接剁了他,此时他终于理解父亲口中,对宁家的恐惧了。 这一家老小都是疯子啊! 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此时夏清欢和珍贵妃都来到跟前。 珍贵妃身后更是过来了一对御林军。 “宁毅,住手!” 珍贵妃瓮声道。 宁毅似乎砍累了,将刀插在桌上,目光似狼环顾四周。 严松连滚带爬上前。 “贵妃娘娘,你千万得给我做主啊!” 此时一众严党官员也纷纷开口道。 “娘娘,宁毅目无王法,当众杀人,绝不能轻饶他!” 夏清欢鼓着眼:“宁毅,你说,为何砍他?” 宁毅目光冷冽扫向严松:“解药!” 严松一口咬定:“什么解药,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宁毅:“我刚出王府门,他便让人埋伏我,还用了毒箭,我侍女为救我身中剧毒,你们说,我该不该砍他?”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随即小声议论了起来。 严松咬牙切齿:“放屁,我没有,你这是污蔑!” 宁毅笑道:“污蔑?这刀口上,我已经抹了那箭毒!既然你说我是污蔑,那你就等着受死吧。” 此言一出,严松面色一沉。 “宁毅,你想杀我,何必找这么烂的借口,诸位,你们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宁毅当街杀人不成?” 宁毅自顾自倒上一杯酒:“不是我杀你,是你自己杀自己!” “你既然说,没有派人暗算我,也没有用毒箭,那咱们就在这儿喝酒,待会儿你要是没毒死,我宁毅让你砍回来。”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脸上浴血的宁毅,一时间有些不寒而栗。 严松则是一个劲儿地给旁边的手下使眼色。 那手下急忙拜倒在珍贵妃面前:“贵妃娘娘,还请救救我家公子!” 珍贵妃看了看宁毅,又看向夏清欢。 后者急忙上前小声劝阻道:“宁毅,先放了他,今天是我杰弟的封王大典,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杰弟丢脸!” 宁毅淡淡反问道:“人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夏清欢不满:“不就是一个侍女吗?” 宁毅眉眼一横,他没有说话,夏清欢却是心头一颤,这股杀意,宁毅曾在春月楼那一次向她表露过,这是第二次! 夏清欢气急,宁毅没有理会他而是高声道:“总之,他的外伤死不了,什么时候严大公子的人,把解药拿来,我什么时候放他走,这很合理吧!” 此时,两名老秦王站出来驳斥道。 “放肆,来人,把这狂徒拿下!”关东王目光凶狠。 宁毅冷笑一声:“这里的主人都没说话,你一个老棒子叫什么叫?” 关东王气的胡子发抖:“你说谁老棒子?本王,乃是当朝一等亲王,你这是忤逆,是犯上!” 宁毅:“你说我犯上,行啊,你去叫皇上下令,治我罪啊,要么你自己上来试一试我刀厉否?” 关东王:“你……你……” 宁毅冷笑一声:“我什么我?没理我声高三分,更何况,我还有理呢,我说了,只要待会儿严松不被自己的毒药毒死,我任他砍!” “来人,给我拿下!” 几名关东王府亲卫上前,珍贵妃急忙开口道:“老王爷,此事或许还有些误会,暂且不急。” 关东王冷哼一声:“贵妃娘娘,我等是来给你儿祝贺的,不是来看他宁毅撒野的。” “是啊,娘娘,此僚太狂了!” 珍贵妃也是一脸为难,夏清欢已经气得暴跳如雷,好好的一次夜宴怎么会弄这样? “噗!” 严松开始大口咳着黑血。 宁毅笑了笑:“还不拿解药来,你家宁公子就要中毒而亡了!” 众人见此,却是微微一愣,宁毅似乎并非无的放矢。 严松一脸痛苦:“解药,解药给他!” 一名严府下人将解药丢给宁毅,后者取出掰开一粒送入严松口中,见毒性并未蔓延,随即当着众人的面拍了拍严松的脸。 “和我玩阴谋诡计,你配吗?” 说完,却是转身而去。 关东王还想带人阻止,却被宁毅一拳一个将其亲卫打倒在地。 “我宁毅不喜欢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 “贵妃娘娘,恭王殿下,今日是我搅了大伙儿的兴致,来人我定登门谢罪!” 说完却是拿着解药扬长而去。 众人看了看倒地的严松,又看了看面色铁青的夏清欢,一时间也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不过夏杰却是眼前一亮:“大丈夫,应如是也!” 这一刻,他对这位未来姐夫的崇拜达到了巅峰。 第109章:我沈星如可不是娇滴滴的花魁! 与此同时,春月楼别院外。 “一群废物,一炷香了,居然还没攻进去,再这么拖下去,兵马五城司的人就要来了!” “舵主,不是属下无能,而是那里面的小娘们儿,太难缠了!” “废物,一群娘们儿,都拿不下,不如切了入宫蹲着撒尿去。” “舵主,你怎么知道,太监是蹲着撒尿的?” “你他妈的……” “舵主,息怒,弟兄们,再跟我冲一次!” …… 院内,沈星如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群姑娘反击。 “墨韵你带着人,拿着火枪和劲弩站住屋顶,守住制高点!” “秋蝉,注意院墙上来敌,冬梅,你负责伤员救治。” “是!” 众女虽然都只是春月楼出身,但多少都受过一些训练,若非这里被偷袭,也不至于被人堵在别院内。 好在,她已经派人通过地道去求援了。 “冲,舵主有令,活捉沈星如,升三级,赏千金,拔头筹!” 眼看十多人再次爬上墙头,沈星如素手一丢,密密麻麻的飞针激射而出。 秋蝉急忙拿起劲弩还击,一时间,爬上墙的几人再度躺倒在地。 “舵主,咱们这样下去不行啊,这简直就是火上添油,这里巷道狭小,咱们上去只能添菜!” “要不,撤吧,上头怪罪下来,就说咱们情报有误,被人埋伏了,再说了,上头也没说,这群小娘们儿掌握了那会喷火的暗器啊!” “是啊,头儿,非战之过,是那姓严的把我们又骗了,他们骗了柳舵主,如今又来骗我们,严家没一个好东西!” 舵主面色阴沉,他知道,再这么下去,的确不是个事儿。 “我去喊几句话!”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舵主来到院门外。 “沈圣女,我等不过是想请你回总教说清,柳护法一行人身死之事,你倒好,动不动就杀了我一群兄弟,同为圣教中人,你这样做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沈星如冷哼一声:“什么圣教?本姑娘是大夏子民,休要给本姑娘泼脏水!” “尔等夜里,私闯民宅,我已派人报官,识相的就投降吧!” “舵主,五城司来人了!” 一名下属说道。 那红莲教舵主笑了笑:“慌什么,是我们的人!待会儿,我们假意退去,让那兵马五城司的骗她们开门。” “她们要是不开呢?”下属问道。 舵主轻笑一声:“那他们就是大逆,反贼,兵马五城司奉命羁拿反贼!” “啊?这也行!” “小子,学着点儿吧,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 “开门,我们是兵马五城司的,街道有人来报,说你们遭到了红莲教徒袭击!” “小姐,开吗?” 冬梅问道。 沈星如面色一沉:“不开!” 秋蝉:“可是,他们强闯怎么办?” 墨韵目光一凝:“我怀疑这群人和刚才那些人是一伙儿的,小姐,你带人先走,我殿后!” 沈星如摇了摇头:“我等若是回了春月楼,对方定能发现暗道,到时候,好不容易支起的摊子就这么毁了属实可惜。” “那咱们怎么办?”秋蝉一脸担忧。 沈星如笑了笑:“我相信公子!告诉他,这里是宁国府世子的外宅,谁敢硬闯,格杀勿论!” “是!” 墨韵来到门前:“别敲了,此乃宁国府外宅,尔等既是捉拿红莲余孽,就应当立马去,不要在此处逗留,打搅我家夫人!” 门外众人一听:“队长,她说是宁国府外宅,怎么办?” 那为首之人冷哼一声:“什么外宅,分明是红莲教徒的据点,给我破门,强攻!” “可是……” “啪!” 队长一巴掌呼在副队长脸上。 “可你妈的是,严府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今天,别说是他宁毅的姘头,就是他老娘,你们也得给老子上,到时候先奸后杀,死无对证,这里面住的可都是春月楼的头牌。” “有卵子的跟我上,没卵子的,滚一边去!” 此言一出,众人也是豁出去了。 纷纷开始集体破门,一个小小别院,哪里禁得住这么大张旗鼓地撞,不多时一群着甲军士冲了进来。 秋蝉举着劲弩射了几根。 为首的笑了笑:“果然是大逆,私自藏弩,视为某逆,给我拿下!” “嘭!” “我看谁敢?” 沈星如拔枪立射,手枪的效果,却是让一众军士吓了一跳,他们虽然穿着甲胄,寻常刀剑弩箭不怕,可这等大杀器,光是听声音就让人发怵。 为首之人冷笑一声:“那小玩意儿,能发几次?” “给我上!” 队长大手一挥,自己却是退至众人身后。 沈星如美眸一凝,知道今日不可善了,却是连续点射,她的枪法自然不如宁毅。 外加上对方又有甲胄,子弹若不能击中薄弱要害,却是全无用处。 一轮子弹打完,只放倒了一个。 队长嚣张大笑:“看到没,那小玩意儿,在我等军甲面前,就是个玩具,除为首那女的之外的,其余的全杀了!” “是!” 墨韵拔出长剑对秋蝉和冬梅说道。 “走,带小姐走!” “小姐,快走!” 沈星如目光一凝也从袖中拿出短刀。 “我沈星如可不是娇滴滴的花魁!” 说着,一跃上前,宛如舞动的蝴蝶,杀入一众军士中。 墨韵也是剑随身走,长剑往往能精准地刺入盔甲的薄弱之处,收割生命。 沈星如更是仗着灵活身法,以匕首接连抹掉好几个人的脖子。 秋蝉和冬梅以及余下的一种姑娘们,却是聚在一起以劲弩,火枪牵制。 队长见死伤过大,立马调整整形。 “撤,调盾兵来!” “诺!” 兵马五城司乃是大夏拱卫京城,负责维持京城治安的驻军机构,他们是真二八经的军械配置。 不多时,一队十多人的举着,圆盾上前,重甲,重盾,这才是冷兵器时代,朝廷能威慑天下的根本原因! “列!” “进!” 队长一声令下,盾兵排成一排步步推进。 这个时候,如此的近的距离,哪怕墨韵训练的火枪兵,也根本来不及换子弹,更何况,之前已经被消耗了一部分随身弹药。 眼看,沈星如和墨韵就要被人围困时,突然巷子外,传来一声马啸。 “粘衣处千户贾行在此,让你们队长出来问话!” 队长面色一沉。 “告诉他,我们兵马五城司不归他粘衣处管!” 一名士兵跑出去喊道:“我们队长说了,我们奉命羁拿大逆,和你们粘衣处无关!” 贾行面色一黑,好不容易宁毅找上门来求他一次,居然被一群杂兵给堵住了。 贾行冷哼一声:“我怀疑,尔等是红莲大逆伪装的,粘衣处众人听令,杀进去,救夫人!” “是!” 那军士一脸不屑,粘衣处的又如何,他们有重甲重盾…… 但下一瞬,却是瞳孔一缩,来人一个个虎背熊腰,提着大刀,身着亮甲。 “什么玩意儿?” “你……你们究竟是谁?你们根本不是粘衣处的人!” 任屠咧嘴一笑:“弟兄们,听贾千户的,杀大逆,救夫人!” 而另一边,房顶之上,一道黑影却是闪身而出,黑影手持双枪,背上还有一把大刀。 “公子!” 第110章:摊牌了,我就是要造反! 沈星如神情一动,墨韵也是眼前一亮。 队长见来人,冷哼一声:“好胆,我乃兵马……” “嘭!” 话音未落,子弹划破夜空,那兵马五城司队长瞬间毙命。 众人心头大骇。 “队长……队长死了!” “鬼,妖魔,那人是妖魔!” 宁毅一袭黑衣,目光似电,没有丝毫废话,打完子弹后,随即拔出长刀杀入人群中。 刀甲相碰,火花四溅,厚甲虽能护住要害,却挡不住宁毅手法精妙,往往能找到薄弱之处,一击毙命。 此乃真正的实力碾压,事实上,古代着甲军士,若应对得当,有甲砍无甲,以一当十都不在话下。 这也是,朝廷不禁刀剑,却禁甲胄的缘故。 不过,他们此刻遇到的是宁毅,作为一名顶尖杀手,杀一些被吓破胆的甲士,不比砍瓜切菜难多少。 而随着领头人死去,一众甲士再无招架之力,不得不在内外夹击之下退扫到院子一角。 此时,任屠,秦天问等人也带人杀了进来。 贾行看着满地的尸体,眉头紧皱,他看了看宁毅,后者持刀笑了笑:“多谢贾千户,出手相助!” 贾行看向那群剩下的兵马五城司的人,想留他们一命:“公子……” 但不等贾行说出请求的话来,秦天问便给了莫雨一个眼神,后者提刀上前。 “奉贾千户之命,羁拿红莲余孽,违抗者,诛!” 一众甲士一听此言,顿时慌了。 “我等乃是兵马五城司的人!” “兄弟,误会,误会了啊!” “负隅顽抗,杀!” 任屠等人也随即冲了上去,片刻之后,所有人尽皆伏诛。 贾行张了张口,一脸苦涩。 宁毅上前拍了拍的肩膀:“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来找宁府便是,剩下的,就交给莫雨来收拾吧。” 莫雨点了点头,这本就是清道夫堂该做的事情。 …… 宁府。 吃了宁毅带回来的解药,秦凤鸾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如今只是昏睡了过去而已。 而七杀殿众堂主齐聚。 宁毅沉吟道:“七杀殿,第一次做任务,便以失败告终,诸位可有什么想说的?” 韦一符立马站出来认罪:“是在下未能收集完情报,不知这红莲教徒已经盯上了财神堂主,在下愿意担当一切罪责!” 宁毅目光一凝:“千面堂,情报为先,好在,财神堂主无碍,此事暂且记你一过,罚俸一年,下次若是再出纰漏,这堂主之位就换人吧!” 韦一符急忙拱手:“诺!” 宁毅目光又扫向其余众人:“诸位,如今看来,七杀殿,大部分人都暴露在外人的眼中。” “作为一个杀手组织,这是不折不扣的失败!” “所以,七杀殿必须隐入暗处,朱花婆婆,明日你便起程,带领人手先入江南,建立堂口。韦一符,千面堂只留下少部分人员在京,其余人手洒向各处。” 众人面面相阙,这是要撤了? 渠长空也点了点头:“京城虽好,但各方势力云集,的确不适合前期隐匿发展。” 宁毅:“诸位,若是没有意见,即可起,七杀殿向东南转移,图谋发展。” 众人缄默不言。 “好,此事就这么定了,今日大伙儿都辛苦了,虽然没能击杀任务目标,但也暴露出我们自身的问题,也算是有收获,我替财神堂主向大家表示谢意。” “秋蝉,受伤的弟兄,该抚恤的抚恤,参与的兄弟给一笔安抚金,此事,你负责!” “诺!” “散了吧!” 众人心情都有些沉重,毕竟七杀殿刚刚建立,差点儿就被人端了一个堂口,这已经不能用丢脸来形容了。 待众人各自散去后,宁毅看向沈星如和墨韵,一脸歉意道:“是我,思虑不周,让你们受惊了!” 沈星如摇了摇头:“若非公子及时赶到,我等恐怕早已惨遭毒手,此番也给了妾身敲响了警钟,红莲教,必定是老牌势力,我的身份恐怕早已暴露。” “后续甚至还会为公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妾身早就该离开京城的。” 宁毅摇了摇头:“不是的,你在我眼里从来都不是麻烦,我让你去江南是希望你能主持后续的事情。”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二位,我宁家受皇帝猜忌,即便将夏清欢许配给我,也不过只是权宜之计,我今日所做,皆是给宁家留一条活路!” “京城我也不会待太久。” 沈星如虽然早有所料,但也是心头一沉。 “那公子的意思是?” 宁毅直接摊牌道:“下江南,造船,夺丹东,以此为跳板,进可攻,退可守,二位若是不愿意随我冒险,可自行离去。” 墨韵笑了笑:“无论公子去哪儿,我和小姐定会追随公子。” 沈星如也点了点头,但随即有些不甘地说道:“可惜我们在京城置办的这些产业啊!” 宁毅笑道:“此事,我自有安排,明面上的产业可以交给夏清欢,如此也能借她之手做大做强。” 沈星如顿了顿:“公子这般算计九公主,将来,如何面对?” 宁毅一把拽过沈星如面带笑意:“到底谁先算计的谁?还有,这一切不都是你惹的祸吗?” “说来说去,你才是那罪魁祸首啊,说吧,你准备怎么为此负责?” 沈星如美眸微动,一旁的墨韵也反应过来,随即找了借口。 “小姐,秋月钱庄那边还需要人坐镇,我先走了!” 但下一顺,宁毅一把将墨韵拽入怀中。 “今晚,谁都不准走,咱们一起赏月!” 此言一出,墨韵看了一眼自己小姐,沈星如则给了宁毅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你那是赏月吗? …… 翌日,当秋蝉推开房门,看到沈星如和墨韵都挤在公子床上时,惊诧的同时,眼中不免多了一份失落。 但很快,她便摆正身份。 “公子,胡姑娘那边来信,说已经收到了他大哥安然无恙的消息,还说想宴请公子,报答恩情!” 宁毅扶着老腰:“告诉她,先别急。对了,秦丫头醒了吗?” 秋蝉:“早醒了,还嚷嚷着要去宰了严松,被秦老拦住了。” 宁毅笑了笑:“这妮子真是的,好吧,你们都收拾一下,随你家小姐下江南。” 沈星如开口道:“公子,京城的产业,具体都是秋蝉和冬梅在经手,不如先让她们留在经常陪着公子吧!” 此言一出,秋蝉俏脸一红,宁毅哪里看不出沈星如心思。 “行吧,这两丫头我使惯了,就留下吧!” 沈星如咯咯一笑:“还不谢公子!” 秋蝉如梦初醒,急忙欠身道谢:“谢……谢公子!” 此时一个翠衣少女却探进头来,见宁毅大被同眠的样子,先是愣愣,随即弱弱道:“宁姑爷,公主殿下,请你游湖,说有事相商!” 宁毅板着脸:“让她等着!” 小兰花微微一愣:“可……可是……” 宁毅目光一冷:“没听清楚我说的话,让她等着!” 第111章:公主的拿捏手段! 皇家,避暑山庄,春庭院。 “你说什么?宁毅让本宫等着,气煞我也,他知不知自己惹了多大的乱子!” 小兰花缩着脖子噤若寒蝉。 反倒是一旁的珍贵妃安抚道:“罢了,昨晚你那话,的确是有些过了,毕竟他在府外遇刺,咱们于情于理,都该偏帮着他才是!” 夏清欢:“母妃,你别向着他,他这样做,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弟弟留,更没有把你这贵妃放在眼里。” “他以为他是谁?当众砍人,砍的还是内阁首辅的大儿子,虽然我也看不惯那严小狗,但也不能如此行事鲁莽啊!” “这样下去,那还了得,到时候非但成不了助力,还会处处坏事,今天,我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让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 珍贵妃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家这闺女就是太要强了。 “关东王明显是站在了你四哥那一边,关西王那老狐狸则表示中立,现在,母妃觉得,不能操之过急,而是要稳一稳!” 夏清欢:“就是因为,要稳一稳,我才要好好说道说道这宁毅,母妃,你别劝了,我亲自去宁府找他!” 珍贵妃点了点头:“说话别那么急!” 夏清欢轻哼一声:“母妃,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拿捏宁毅的办法了。” “小兰花,你跟本宫来!” “诺!” …… 京城外,运河码头上。 宁毅乔装打扮一番,送别沈星如和墨韵等人,秦凤鸾因为还要处理秋月山庄的收尾工作,却是跟渠长空等人一起留了下来,随后再撤。 此刻也乔装前来送别。 “沈妹妹,去了江南,有什么你就找我叔公,他在那边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小姐,你们多保重!” 秋蝉和冬梅抹着眼泪。 沈星如委婉一笑:“你们放心吧,我本就是江南出生的,回去就跟回家一样,公子,你也请放心,京城这边的商业运转逻辑,我已了然于心,去了江南也能复刻。” 宁毅点了点头:“最好是换一个身份。墨韵,保护好你家小姐!” 墨韵点了点头。 随着船家一声开船的号子响起,宁毅转头看向秦凤鸾,后者则目光一凝。 “好,家眷都送走了,该动真格的了!” 宁毅微微一顿,他没想到,秦凤鸾居然和他想一块去了。 昨夜埋伏严松自然泡汤了,但也让宁毅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不是全无软肋。 如今沈星如走了,他宁毅哪怕杀进严府宰了严松和严熠,纵使招来报复,也完全可以脱身而走。 但杀了严松,严熠又能如何? 其背后所代表的严党势力,岂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这一次,宁毅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 “行了,严府守卫森严,你真想进去刺杀啊?” 秦凤鸾咬着牙:“不报此仇,我羞为金牌杀手,还有,我怎么发现,遇到你之后,我总是三天两头中毒,宁毅,你是不是有毒啊!” 宁毅哭笑不得,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那下次,给你再多备一点儿解毒丹!” 秦凤鸾一听此言:“你还想我替你中毒啊,找打!” 宁毅一边招架,一边说道:“别胡闹了,暴露身份就不好了,回去再说!” 一旁的秋蝉却是痴痴地笑着,小姐走了,她得替小姐看好公子才是。 …… 严府。 “嘶~疼~” “疼死我了!” 严松趴在床板上哀嚎着,宁毅那几十刀,虽然刀刀避开要害,但却让他皮开肉绽,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严松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等气。 “爹,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严熠目光一凝:“你现在明白,这姓宁的小子如多么难缠了吧!我估计,宁毅已经对你动了杀心。” “昨晚,兵马五城司的吴统领来报,一司八十甲士,直接被宁毅带人当街砍了,对方还打着粘衣处的幌子。” 此言一出,严松大吃一惊:“他……他怎么敢啊?难不成,他在京城私养了甲士?” “爹,咱们只要参他一本……” 严熠:“这种幼稚的话,你都说得出来?” 严松:“……” 严熠:“如今陛下闭关,宁毅又即将成为夏清欢的夫婿,珍贵妃名为统摄后宫,实际上朝堂上的事,一些大臣也会看对方的意见。” “而且,宁毅能走到今天,除了,你姓沈之人在幕后推波助澜,我怀疑还有其人。” “我等推华妃主持后宫,陛下却选了珍贵妃,你可知为何?” 严松微微一愣。 严熠:“陛下有意制衡我严家,宁毅不过是一把好用的刀而已!你真当以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能瞒得过陛下?” 严松:“爹,那咋办,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宁毅当众砍了儿子几十刀,我严家要是没点儿反应,世人都会以为我严家怂了,失宠了,到时候,墙倒众人推,可就真的麻烦了!” 严熠冷哼一声:“老夫还要你教?没用东西,做事全凭一个莽劲儿,剩下的事情,你别管了,滚去江南辅佐四皇子,还有别瞎出主意,去了那边一切听柳军师的安排。” “爹,我这还准备吃下晋世堂呢,马上就要成功了……”严松不甘道。 严熠:“蠢货,你收买的北蛮拓跋首领,早就把人放了!” 严松:“什么?这不可能!” 严熠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能被你收买,就能被别人收买,更何况出面的还是兰馨蕊,你别看她只是个婕妤,在北蛮话语权还是不小的。” 严松心头一沉:“爹,你说的这些,我为什么都不知道?莫非,你还有其他的情报来源?” 严熠冷笑一声:“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的,来人,送大公子去江南养伤。” “废物!” 严松咬牙切齿,但也不敢忤逆。 此时管家走了进来:“老爷,胡番公子想要亲自拜见老爷!” 严熠:“告诉他,什么时候成了胡家家主,什么时候再来见老夫。” “是!” “还有,皮草那边该割肉就割,不要计较一时得失,晋世堂不过是秋后蚂蚱,大公子那边的事情,你派人全部接手,抹除痕迹,包括胡常荣的事情,全部清理干净。” “诺!” …… 宁府。 宁毅刚回来,小兰花却是一袭成衣坊刚出来的白色蕾丝雪纺裙出现在宁毅面前。 她微微欠身:“参见姑爷,公主殿下在书房等候!” 宁毅看向一旁的二虎:“谁让她进去的?” 二虎一脸苦涩,他一个下人,怎么去拦公主? “姑爷,公主殿下说她知错了,请姑爷去书房,她亲自给姑爷道歉!” 此言一出,宁毅一愣,这妮子,又准备玩什么花样? “行吧,本公子,就勉为其难接受她的认错!” 宁毅跟着小兰花一路来到书房,一路上,小兰花走在前面,若有若无地扭着那翘臀,让人恨不得拍上一巴掌。 来到书房后,宁毅推开门,突然一张大网落了下来,宁毅轻笑一声却是拔出随身短刀,三下五除二将其斩破。 接着一股毒烟飘来。 “雕虫小技!” 宁毅似乎早有准备,直接屏息越过屏风,一把掐住,正在后面使坏的夏清欢。 “你想干嘛?” 夏清欢并没有丝毫慌乱,反倒是一脸媚意:“人家,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而已!” 宁毅这才注意到下夏清欢的穿着打扮,往日里那宫装早已丢到一旁,居然换上了一套情趣衣裙。 宁毅不由得轻笑一声:“你还真是成了包房里的公主了?” 夏清欢似乎听出了宁毅的隐喻,面色一沉:“什么意思?” 宁毅一把扯掉夏清欢身上的为数不多的衣服。 “宁毅……你……我真是来道歉的!” 宁毅目光一凝:“那就拿出来你的诚意来吧!” “住手,宁毅,我怀孕了!” 第112章:将计就计,小兰花侍寝! 宁毅目光一凝:“你说什么?” 夏清欢盛气凌人道:“我怀孕了,我怀了你宁家的骨肉!” 宁毅随即俯身将夏清欢懒腰抱起,顺势为其把了一下脉,顿时气笑了。 他前世是杀手不假,但也略懂医术,这妮子真当他三岁小孩儿,这么好糊弄了? 再说了,除了春月楼那晚不可控外,宁毅和夏清欢亲热向来都是有分寸的。 但宁毅并没有拆穿,随即将计就计,装作一副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 夏清欢轻哼一声:“怎么不可能?本宫和你做那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怀孕很奇怪吗?” “你要是不想要,我马上让太医给个方子,免得说本公主非要怀你宁家骨肉是的!” 宁毅笑着将夏清欢搂入怀里:“要,怎么不要呢!” 夏清欢轻哼一声:“要想你儿子平安无事,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宁毅:“你且说来!” 夏清欢:“一,这个家,以后我说了算,沈星如也得听我的。” 宁毅一副为难的样子,夏清欢作势要锤肚子。 “好好,都听你的,我马上让沈星如走,以后不出现在你面前行了吧!” 夏清欢眼前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宁毅:“我发誓,马上让沈星如离开京城,连夜走!” 夏清欢点了点头:“我信你,但也不至于赶人家走,以后分得清主次就好!” 宁毅笑了笑:“你继续说第二个条件吧!” 夏清欢黛眉一皱,之前宁毅还十分反感她插手宁府之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事实上,夏清欢哪里知道,历经这些天的经历,宁毅早已有了明确的战略目标。 京城虽好,掌握这里相当于掌握了大夏的权利中枢,可这里却也是各方势力角逐的舞台。 自己一个质子,在京城做事,无异于带着镣铐跳舞,完全不能发挥所长。 他很清楚跳出去发展才是王道。 只是他的身份特殊,想要离开京城却是极为困难,但这个时候,夏清欢却能成为他很好的跳板。 不管把自己伪装成安王党,还是恭王党,都能避开那位皇帝的目光。 所以对于夏清欢利用自己谋取权利,宁毅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十分开心。 见夏清欢迟迟不开口,宁毅生怕漏馅儿。 他抱着夏清欢:“我知道,昨晚是我不对,让你和珍贵妃为难了,但那严家属实欺人太甚,他三番五次差点儿害死我,我难道就不能发发脾气?” 夏清欢一听此言,也是语气缓和道。 “你说得对,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处境,这第二条件,就免了吧!” 宁毅:“不行,绝对不能免,你贵为公主,怎么能出尔反尔!” 夏清欢突然顿呵一声:“宁毅!” 宁毅顿了顿:“怎么了?” 夏清欢目光微冷:“你是不是想跑了?” 宁毅暗乎不妙,这女人这么敏锐的吗? 宁毅:“没有,你怎么这么说?” 夏清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就是想借我的名义,不用对人家姑娘负责,然后说这一切都是我夏清欢指使的,让世人觉得我才是那个恶人!” “你不想负责对吗?” 宁毅松了一口气,这小妮子居然还这么爱惜名声。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夏清欢笑着道:“我又不是那种不能容人之人,我做大,她沈星如可以做小,等成亲后,你过了二十五就能娶妾了,再接他过门即可!” 大夏朝有个礼制,为了保证正妻的权益,叫少不娶妾,年过二十五,妻不孕,妻家还得出钱给夫家纳妾,以维系血脉。 宁毅也是颇为干脆:“行,听你的。你先说说,第二个条件吧!” 夏清欢:“你这么乖,我就不说了!” 宁毅:“那怎么能行,必须说!” 夏清欢眯着眼:“第二条件,秋月钱庄,天香酒楼,都得划归我来管,春月楼是人家沈姑娘的产业,我就不要了,但她要是嫁到你府上得找人接手。” 宁毅义愤填膺:“之前不是已经说过,给一半给你吗?怎么你现在全要了!” 夏清欢:“你我马上成亲,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而且,这只是做个外人看的,关西王叔早已看不惯关东王一脉把持天下钱庄,攫取利益。” “但想要他们的支持,我们总不能空口白牙,所以,我做主许诺了三成利润出去,以后秋月钱庄便有宗人府背景。” “余下三成给父皇,剩下四成,我们拿在手里,看似少了,但要是能从德隆钱庄手里抢一下一块肉,咱们比之前赚得还要多。” 宁毅心头冷笑一声,这小妮子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三成利润说给就给。 但宁毅却早有应对,他只是犹豫片刻便答应了:“可以!” 夏清欢笑了笑,这才是她今日来的主要目标。 任谁都知道,秋月钱庄自从发行房票后,未来的大把的银子入账,这种东西,一个宁国府抓不住,就算是她这个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也抓不住。 夏清欢:“既然你这都答应了,第三个条件,就当给你的奖励吧!” 夏清欢拍了拍手。 “小兰花,你进来吧!” “诺!” 小兰花懦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俏脸上爬满了红云,眼中有一丝丝期待的同时,还有几分惧意。 夏清欢笑了笑:“宫里规矩,驸马大婚前,必须有人试婚,你既然不要宫里派来的试婚丫头,小兰花是我的人,你收了吧!” “愣着干嘛?还不快服侍驸马就寝!” “诺!” 小兰花慢慢走上前,宁毅心头一乐,暗呼这夏清欢这小妮子胡萝卜大棒这一套,属实被他玩明白了。 也罢,送上门的小白菜不拱白不拱。 看着宁毅当着自己的面将跟随自己多年的贴身侍女拉到床上,夏清欢心中不由得幽幽一叹。 “杰弟,为了你,皇姐早已豁出去一切了!” 夏清欢捡起衣服穿上,却发现床上的动静越来越大,让她忍不住在一旁悄悄观摩了起来。 看着小兰花驾轻就熟的样子,一双藕臂宛如风中柳条摇曳,各种令人遐想的声音涌入夏清欢耳中,让她不由得浮想联翩。 “这小浪蹄子,没看出来啊!” …… 一个时辰后,宁毅伸着懒腰,从床上走了下来,书房不是卧室,但宁毅晚上还要赶一下报社的稿子,在这里就寝的时间比卧室还多。 此时夏清欢换上一袭宫裙,正襟危坐读者宁毅的手稿,尤其是看到宁毅新写的西游记时,却是眉头紧皱。 “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宁毅笑了笑:“怎么了?” 夏清欢面色一沉:“这东西不能发出去,妖怪全是有背景之人的坐骑?还有你说的这大唐虽杜撰的,但那大唐国主杀兄继位之事,这不是暗讽我父皇吗?” 宁毅微微一顿,这才猛然想起,西游记,水浒之类的在古代大部分时期可是朝廷禁书! 宁毅笑了笑:“那公主觉得,应该如何改?” 夏清欢大袖一挥:“针贬官场的可以有,用好了,还能当做攻击严党的利器,大唐国主这一段儿删掉。” 宁毅爽快答应:“没问题!” 夏清欢狐疑地看向宁毅:“你又没有当过关,写水浒姑且还能说是在坊间收集来的话本,这《西游》非官场之人写不出来的。” 宁毅早已想到说辞:“以前从一个说书人那里听来的,那人也是怪,只给一个人说,我这不是闲来无事就写下来嘛。” 夏清欢不疑有他,随即沉吟道:“是不是也是那说书人,提的屯田制,还有这房地产?” 宁毅心中暗乐,终于能找人背锅了。 “你怎么知道?” 夏清欢正色道:“我明白了,此人是借你之手改革朝局,也只有这样你不怕死的愣头青才能做到这一切!” 宁毅装作懵懂的样子:“你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赚点儿钱!” 夏清欢:“我起初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你只是个笨蛋,算了,多说无益,总之以后听我的就是了!” 宁毅:“好吧!” 夏清欢笑着勾过宁毅的脖子:“你被伺候好了,现在该来伺候本宫了!” 宁毅:“咱们的孩子……” 夏清欢:“我问过太医,如今不碍事!” 看着,扑上来的夏清欢,宁毅顿时无语,这妮子是要假怀孕变成真怀孕啊! 第113章:借壳转生,新晋世堂! 翌日。 夏清欢丢下一张手帕,轻飘飘落在了宁毅身上,后者早已累得精疲力尽。 昨晚,宁毅见识到了什么叫公主的疯狂,这妮子根本不给他留一点儿啊! “钱庄,天香楼,后续我会派人接管,马上大婚了,这段时间,你我最好别再见面,以免落人口舌。” “粘衣处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会多派些人暗中保护你!” “小兰花,从今天开始,这府上的一切内务由你来管。” 小兰花一脸娇羞道:“是!” 说完,夏清欢宛如一名纵横沙场得胜的将军,迈着自信激昂的步伐出门而去。 待其走后,宁毅招了招手,小兰花低着头靠近,耳根子还是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小兰花啊~” 一个拖长的尾音,让小兰花瞬间神情紧绷。 宁毅笑了笑:“别那么紧张,去给我拿一身新衣服来!” “奴婢这就去!” 宁毅一把将起扯到怀里,一脸认真的道:“我不管在宫里,你家公主怎么对你,可到了我府上,就没有什么奴婢,你是我的女人,明白吗?” 小兰花心头一颤,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公主对她说的话,不要轻信宁毅的忽悠。 “奴……奴婢明白!” 宁毅瞬间坐了起来:“没意思,以后还是秋蝉来负责我的生活起居!” “可是,公主的殿下说……” 宁毅目光一凝:“你既然要当奴婢,你就好好听我这主子的话,我连这点儿主都做不了吗?” “我知道,公主是派你来监视我的,但将心比心,你来府上这些日子,可受到过半点儿不公?” 小兰花摇头:“没有!” 宁毅顿顿善诱:“那不就得了,你现在是我的人,公主马上也是我的人了,你听公主的和听我的与什么区别?” 小兰花顿了顿:“好像,没……没区别!” 宁毅在刮了一下小兰花的琼鼻,又在她耳畔吹了一口热气,小兰花只觉得心脏狂跳。 “所以……” 小兰花急忙挣脱飞也是逃开:“奴家这就去找秋蝉姐来!” 宁毅摸了摸鼻子自嘲道:“简直世风日下啊,没想到有一天,我宁毅居然有朝一日,要靠美男计!” 不多时,秋蝉一脸怨气地拿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 “公子!” 宁毅笑道:“谁把你欺负了?” 秋蝉酸溜溜道:“小兰花说她是公子的人了,还说以后我们这些奴婢得听她的安排!” 宁毅不信:“真的?她真这么说,那我可得把她抓来,好好拷问一番!” 说着,宁毅作势要去找小兰花,秋蝉见此急忙说道:“公子,还是快更衣吧,小姐走了,钱庄和酒楼事繁忙,冬梅一个人管不过来的。” 宁毅:“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和你说起此事,以后秋月钱庄和天香楼就交给宫里人的管,交接后,把我们的人都撤出来。” 秋蝉瞬间急了:“公子,这可是小姐和你辛苦打拼来的,是不是那公主威胁你了?公子,大不了,这驸马不当了,我们一去找小姐,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宁毅笑了笑:“你看你,又急了,你过来,我给你细说!” 秋蝉靠近,宁毅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声。 秋蝉美眸一亮:“公子……这……这不是给他们只留一个空壳子吗?” 宁毅笑了笑:“行了,这下你满意了吧,收拾一下,马上交接!” 秋蝉瞬间打起了精神:“好!” …… 晋世堂。 “二公子,你……你怎么来了?” 晋世堂二掌柜一脸惊恐,似乎对于眼前赶来的锦衣华服的少年的到来颇为震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晋世堂二公子胡番,和胡媚儿明显有西域胡人长相不同,胡番是典型的东方面孔。 他冷哼一声:“怎么,这晋世堂,我来不得?媚儿呢!” 二掌柜顿了顿:“小姐正在休息!” 胡番冷哼一声:“休息?这太阳都上梢头了,莫不是私会什么汉子吧?我就说,一个女人家掌权就是不靠谱吧!” “诸位掌柜的,你们说是不是?” 胡番话音刚落,在其身后,一群晋世堂分堂大掌柜先后走了进。 细细一数,足足有十八个,这已经占到了晋世堂大掌柜数量的三分之一。 “你们……这是……” 一名掌柜的走了出来。 “堂主仙去,我等如今,是来找小姐拿回堂主印,推举新堂主的。” 一听此言,二掌柜如遭雷劈,整个人瘫软下来,跪在了地上。 “什么?堂主他老人家去了!” “不然我们入京来干嘛?让大小姐出来,交出堂主印!” 此时,胡媚儿从后堂走了出来,她红着眼眶,怒目而视。 “我走的时候,大夫说,爹最少有三年好活,怎么就说走就走了?” “胡番,是不是杀了爹!” 胡番冷哼一声:“你这胡人女,恶毒如此,事到如今,还想挑拨离间,爹是听到大哥被擒之事,吐血而亡的,你们经营着山河四省的晋世堂,这些年都经营成了什么样子?” “爹,能不气死吗?” “快把堂主印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胡媚儿:“我不交,堂主印是爹留给大哥的,他才是真正的继承人,你们这是要造反!” 胡番冷哼一声:“笑话,晋世堂,乃是我们晋商的骄傲,你问问这群大掌柜,他们谁愿意让一个胡人掌控?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不然……” “不然你要如何?” 门外宁毅的声音传了进来。 胡番上下打量着宁毅,见其气度不凡,又念在此处乃是京城,并没有太过放肆,而是缓和语气道:“朋友,这是我晋世堂的家事,与你无关!” 宁毅笑了笑:“与我无关?晋世堂京城分堂,我可是投资了不少银子,怎么能与我无关呢?” “二掌柜,把账本拿出来给他看看!” 二掌柜也是伶俐之人,随即拿出账本,上面赫然写着欠银一千八万两。 胡番大吃一惊:“京城晋世堂,怎么会欠你们这多银子?” 宁毅冷嘲热讽道:“还不是有些人吃里扒外,帮着外人挤兑自家钱庄,这些都是借给晋世堂的现银。我如今乃是晋世堂最大的债主,我钱是借给胡姑娘的。” “现在你要收回这堂主印,我这钱从哪儿要去?而且堂主印已经抵押给我了,要印,拿现银来!” 胡番:“不过一千八百万而已,我给你两千万,印拿来,立马走人!” “来人,给他!” 一名掌柜颇为豪横拿出点出两千万银票递给宁毅。 宁毅笑了笑:“抱歉,借现银还现银,什么时候拿着现银来,这印就给你!” 胡番旁边的一名掌柜道:“这可是你说的,立字据,到时候可不许反悔。” 宁毅笑了笑:“当然,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钱而已!” “立!” 胡番目光一凝。 很快,字据写下,各持一份儿。 胡番:“希望您能遵守约定,三天后,现银结清!” 宁毅:“好,我等着!” 胡番冷哼一人,随即带人离开。 待其走后,胡媚儿却是直接扑在宁毅怀里哭了起来。 “公子,我……我无能,没能护住晋世堂,没能完成爹的心愿,那胡番不过是一个败家子,是严家的手套而已!” 宁毅安抚道:“好了,不用担心,一个名号而已,拿去就拿去了,再说了,你们晋世堂的老人又不都是瞎子,怎么会跟着他胡来!” “对了,我今天来,就是来找你商量一个事情的。” 胡媚儿微微一顿:“何事?” 宁毅咧嘴一笑:“有没有兴趣搞个新晋世堂?将那些愿意跟着你的老人都拉过来,我再把秋月钱庄的一些得力助手都派过来!” 此言一出,胡媚儿微微一愣。 “那秋月钱庄?” 宁毅笑了笑:“给他们了!” 此言一出,二掌柜和胡媚儿都惊了,谁不知,秋月钱庄乃是如今京城最赚钱的钱庄,连天下和德隆都望尘莫及,宁毅说给就给了? 第114章:收服胡媚儿,创商业银行 胡媚儿:“给谁了?” 宁毅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个,你爹去世了,要不要先回去奔丧?” 胡媚儿眼眶一红,随即摇了摇头:“我若回去,定会被那群族老随便找个人给嫁了,我出来之前,我爹早已被胡番的人架空了。” 宁毅有些意外:“胡番?就是刚才那逼你交堂主印的小子?” 胡媚儿微微颔首:“他是我三哥,不过却是过继给我爹的。” 宁毅顿时来兴趣:“你爹有儿有女,干嘛还要过继一人过来。” 胡媚儿叹气道:“我爹当初不顾族老反对,娶了我娘,以至于我和我哥长得都不太像中原人士,族中长老,自然不愿意让我哥继承晋世堂。” “这些年,胡番在一些族老的支持下早已另立堂口,甚至彼此间还互相使绊子。这胡番,更是勾结外人,试图夺走我晋世堂数百年基业!” “我爹重病,都是被人下了慢性毒,他早就料到有今日,爹让我拿着那封婚书来京,也是想借宁家之力……” 胡媚儿有畏惧地看了一眼宁毅。 宁毅笑了笑:“你不早说,总之,此事我管定了。” 胡媚儿:“公子所说的新晋世堂,是为何意?” 宁毅笑道:“走,里面,我慢慢给你说……” 胡媚儿看了一眼二掌柜:“去给公子沏一壶茶来!” 二掌柜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宁毅,胡媚儿目光一凝:“去!” “诺!” …… 严府。 胡番恭恭敬敬地拜见了严府大管家王泽。 “王管家,事情,就是这样,只要能拿出一批现银出来,马上就能拿到晋世堂的堂主印,此印一旦到手,晋世堂便能为我所用,以后绝不会少了王管家的好处。” 王泽看起来是一名精明干瘦的中年男子,他留着标准的师爷胡,穿得虽然不显贵,可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儿。 更何况王泽还是府上大管家,京城许多三四品的大员都还得上前巴结他呢。 王泽端着一杯清茶,并未直接回应胡番的话,而是一个劲儿地夸赞这茶好。 胡番自然懂什么意思,急忙奉上一个盒子。 “王管家,这是上好的江南翠眉!” 说着,主动打开盒子,里面除了一包茶叶外,还铺满了德隆钱庄的银票。 王泽眯眼一笑:“胡公子有心了,不是我家大公子不见你,而是大公子最近染了病,老爷让他回老家修养去了。” “不过,兑银之事,你大可放心,只要是德隆钱庄的银票,德隆钱庄没有不兑之理!” 胡番顿了顿:“王管家,不瞒你说,这一次我们出门急没带那么多银子,不知可否拆借一些。” “多少?” 胡番:“两千万,保证事成之后,连本带利奉还!” 王泽目光一凝:“两千万,全都要现银?你可知,即便是大夏国库都不一定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现银来!” “也罢,看在你与我家大公子是多年朋友的份上,此事我应了,没有德隆钱庄银票,拿你们晋世堂的来折价抵也可。” “王管家放心,我拿到堂主印就把银子还回来。” “好,我这就回去让人准备,何时取银?” “明日!” …… 京城晋世堂,后院。 “公子的意思是,另起炉灶?” 胡媚儿美眸一颤。 宁毅点了点头:“如今,晋世堂这一块招牌,早已四分五裂,你就算是强行守,也守不住,等将来有机会做大做强,再把晋世堂买回来就是了!” 胡媚儿一脸犹豫:“可是……” 宁毅:“这做钱庄和打天下,其实是一个道理,就算是你那三哥不来找你们的麻烦,那些桀骜不驯的老掌柜,也不见得能听你兄妹二人的,与其处处受人掣肘,何不自己当家做主,来得爽利!” “而且,我向你保证,新的钱庄我绝不会胡乱插手,每年只给我五成利即可!” 胡媚儿沉吟许久,最终目光一定。 “好,我听公子的!” 宁毅笑道:“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对今日之选择而感到庆幸!” 胡媚儿:“那咱们新的钱庄叫什么名字?” 宁毅摇了摇头:“不叫钱庄,叫商业银行,九州商业银行,主要为南来北往的商人提供交易借贷以及担保。” 胡媚儿微微一顿:“银行?” 宁毅:“没错,未来,九州银行将会遍布天下九州,五湖四海!” 胡媚儿面露憧憬之色,但也有些担心:“公子,钱庄靠的是信誉积累,咱们这银行靠什么呢?” 宁毅自信道:“靠独一无二的商品,靠大宗货物交易,靠各式各样的工业品,而且不局限大夏,我们要从大夏的周边慢慢聚拢。” “商品?”胡媚儿微微一怔。 宁毅:“盐,铁,白酒,茶叶,味精,丝绸,香料,棉花,羊毛……” 此言一出,胡媚儿嘴巴张得老大,这……这些大半都是违禁品,朝廷专营的。 联想到,宁家在鄂州的动作,胡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不就是要造反的节奏吗? 宁毅眯眼笑道:“愿不愿?” 胡媚儿心潮澎湃,随即拜倒在地:“妾身愿意!但妾身,有一个请求!” “请说。” 对于能招揽如此商业上的人才,宁毅还是十分上心的。 胡媚儿抬起头,目光灼灼,俏脸上也爬满了红晕。 “还请公子,安定之后履行两家婚约!” 宁毅看向眼前的混血娇娃,随即笑了笑:“自无不可!” 胡媚儿心头落定,她知道,像宁毅此等干大事之人,绝不会被儿女情长阻拦,但有这一层关系在,最后她就有保障,若是再有个一儿半女,求来继承家业,也未尝不可。 就在胡媚儿思索着将来之事时,宁毅却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晋世堂印还是给人家吧!” 胡媚儿有些不舍:“公子……” 宁毅:“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剩下这些时间,将手中晋世堂所有银票折价换成德隆或者天下商行的,届时给他们一个空壳子。” 胡媚儿微微颔首。 …… 另一边,秋月钱庄。 小兰花带着一群宫中女官正接手着账目,一名女官目光不善地扫向秋蝉。 “秋月钱庄账上的银子呢?” 秋蝉理直气壮道:“你以为开钱庄真那么赚钱啊,还不都是靠烧银子补贴,公子开这钱庄以来一直被德隆,天下,晋世堂三大钱庄打压,没有欠账就不错了。” “再说了,不是留了那些没有偿还的房贷吗?这可是未来十多年的大头,而且以后买卖房子都会在钱庄里走账。” “还有,你们难道就不能把七大姑八大姨,叫来钱庄存银啊!我可是听说,你们宫里一个个都是富的流油。” 那女官自是珍贵妃派来的心腹,她也知道,逼人家交出钱庄所有权,本就不厚道,如今账上虽然没银子,但摊子已经支了起来。 接手钱庄,平白无故多了一份进项,不要白不要! 女官缓和语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想到秋月钱庄经营如此困难,全靠补贴,你放心,以后这钱庄我们接手,自然会有一套成熟的运营模式。” “其他钱庄再也不敢明目张胆打压我们。” “下面,去天香楼查账吧!” 冬梅将账本丢了出来:“不用查了,天香楼初期也是烧钱在做营销,账目都在其中。” 女官面色一沉:“钱呢?” 冬梅挺了挺她那傲人:“钱都被我吃喝玩乐用了!” 女官:“几十万两,都吃了?” 冬梅:“是啊,买羊肉吃完的,我一人吃了几千头!” 一旁的秋蝉强忍笑意,暗道公子这一手玩得妙啊,你不是要产业吗?给你,都给你! 女官看向小兰花:“你也看到了,是她们不配合的。” 小兰花支支吾吾,想起了宁毅的话。 “那个,其实冬梅姐姐说得没错,天香楼也好,秋月钱庄也罢,前期其实都是沈小姐靠自己的钱在补贴。” “那你们沈小姐呢?” “生病回江南老家调养去了!” 女官一脸不愤,搞了半天,宁毅就是个吃软饭的,她来之前也知道,公主把那位沈小姐赶走了,原来那才是经营的核心啊。 “行吧,我知道了!” “就这样吧!” 第115章:引发危机,严家吃瘪! “你说什么!账上没有钱?” 乾清宫,夏清欢鼓着眼,一旁的珍贵妃却似乎早有所料。 女官躬身回:“回公主殿下,我们走访调查了,确实没有现银,据说大部分都被拿去购买地皮了,余下的则是用来维持经营。” “不过……” “不过什么?”夏清欢目光一凝。 女官:“不过,春月楼应当是有钱的,只是公主下令不查春月楼的账,另外,奴婢发现,之前经营天香楼和秋月钱庄全都不是王府之人,甚至王府的下人,在不久前也全都被换了。” “那都是谁的人?”珍贵妃追问道。 女官:“是……是那位沈小姐的人,此人我们也查过,家世清白,乃是江南女子,入京似乎是寻亲,但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奴婢怀疑,她才是背后真正的操盘手,至于那宁公子,不过是吃软饭罢了!” “奴婢前往宁府时,听说那位沈姑娘已经离开京城了!” 夏清欢顿觉又好气又好笑,弄了半天人家根本瞧不上这些,直接走了! 珍贵妃摆了摆手,女官躬身退了下去。 “母妃……” 珍贵妃出言打断道:“实际上,你应该早就预料到才是,那位沈姑娘,说不定是不想与你争,这才主动回江南,毕竟,你和宁毅马上就要大婚了!” 夏清欢:“女儿知道,女儿只是想不通,宁毅这废物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珍贵妃噗呲一笑:“你看看你,嘴上不饶人是吧,人家哪里废物了?人家好歹一表人才,再说了,天底下有几个废物能吃上这口软饭,还能成为驸马呢?” 夏清欢噘嘴:“母妃这么一说,好像有道理,宁毅这家伙,有能力,只是缺乏历练,等大婚后,得让他好好出去历练一番,以后好为弟弟的助力!” 珍贵妃笑了笑:“你啊,就是太偏心了,嫁过去后,要事事先为宁家着想!” 夏清欢不服道:“我这难道不是救宁家?母妃不清楚父皇的真实想法吗?宁家,只有彻底为我所用,他们才有一条活路啊!” 珍贵妃摇头叹了叹,她入宫门早已受够了钩心斗角的算计,多么希望儿女能快活逍遥一生,不再涉足这些豪门斗争。 可如今还是踏入这争权夺利的漩涡,但这权利的漩涡,一旦踏足,又岂是想退就退的? 不争,那些冷宫的妃子就是下场。 争不多,前皇后就是下场! 而这一切,又系于那飞仙殿闭关的夏皇身上。 珍贵妃摇了摇头:“好了,小性子收一收,专心准备大婚吧,没几日了!” “是,母妃!” …… 翌日。 晋世堂,胡番抬着一箱接一箱的银子放在院内,身后更是有着长长一队马车,拉的全是银子。 “银子在此,堂主印何在?” 宁毅笑了笑,示意秦天问上前查探,他们是最后一批撤离的人,也是宁毅特意留下来的。 秦天问带着莫雨检查确认无误后,对宁毅点了点头。 宁毅看向胡媚儿,后者一脸不情愿地交出一枚金蝉玉印,胡番拿在手上又给几个老掌柜确认一番,却是哈哈大笑。 “好,很好!胡媚儿,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晋世堂的总堂主,现在我撤销你京城晋世堂堂主身份,随我回家给父亲奔伤吧!” 胡媚儿淡淡道:“我已卖身宁公子,从此为奴为婢,与晋世堂再无瓜葛!” 说完,却是默默退至宁毅身后。 胡番目光一凝:“你不会偷偷转移了京城晋世堂的财产?” 胡媚儿冷哼一声:“别以为谁都是你这样的败类,京城晋世堂若无公子帮衬早已被人吃干抹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结严家,勾结天下钱庄之事!” “诸位老掌柜,胡番此人志大才疏,跟着他,早晚有一日会让你们一起倾家荡产!” 说完,胡媚儿朝西而跪:“爹,女儿不孝,未能灵前奔丧,如今又被此人逼迫交出堂主印,从今往后,羞为晋世堂人!” 一众老掌柜面面相觑,难不成他们真的错了? 胡番见此不耐烦道:“行了,你赶紧走吧!” 二掌柜冯耀上前:“小姐,老奴和你一起!” 胡媚儿摇了摇头:“冯叔,你先替胡番交接完所有事情,免得说我撒手不管。” 胡番:“还交接个屁,你不是都说了,没东西了吗?滚,都滚,我不想看到任何晋世堂之外的人!” 冯耀向诸位晋世堂老掌柜拱了拱手,随即跟在了胡媚儿身后。 …… 京城外,宁毅看向秦天问,以及一众墨家青状,他拱了拱手:“诸位,江南见!” 秦天问开口笑道:“你小子,也不怕我卷钱跑路?” 宁毅笑道:“这些可都是给你家小祖宗复国用的。” 秦凤鸾瞪了宁毅一眼,随即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宁毅一个熊抱。 “等你,来江南!” 宁毅被秦凤鸾锢着嘟囔道:“你想憋死我啊,你太肥了,得减肥。” 秦凤鸾一把推开宁毅:“浑蛋!我哪儿肥了?” 宁毅笑笑不语,秦凤鸾狠狠瞪了宁毅一眼,随即又望向那京城门户。 “等我回来,一定要亲手宰了那姓严的王八蛋!” “行行,我给你留着好吧!” 胡媚儿也看向:“公子,奴家先行一步!” 宁毅:“去吧,到江南沈星如会安排你们的。” 胡媚儿微微颔首。 此时,旁边一辆,马车上传来一人的声音。 “我不走,凭什么,秋蝉你就能留下来,我非得去江南!” 秋蝉:“因为,你一人吃了三千头羊,宁府养不起你!” 冬梅:“放屁,我就知道,你想独自霸占……晤晤……” 秋蝉捂住冬梅的嘴巴,一把塞进马车拍了拍手,跳下车,对秦凤鸾说道:“劳烦秦姐姐,去江南后,劳烦您将冬梅交给我家小姐,这家伙笨,还是路痴。” 秦凤鸾笑了笑:“没问题。” 秦天问:“时候不早了,起程!” “诺!” 夕阳西下,车队缓缓远去,走在最后的自然是莫雨的清道夫堂,他们负责掩盖车队行进的痕迹,处理尾巴,毕竟这么一大笔银子出京,必定会引人注目。 余晖下,宁毅负手而立送别众人,神情复杂,有期待,也有不舍。 “公子,咱们回吧!” 秋蝉缓缓靠山前说道。 看着残阳洒在秋蝉那张绝美俏颜上,宁毅那一丝分离惆怅却是烟消云散。 “没错,回去,还有一番好戏等着我们呢!” …… 严府。 “老爷,不好了,库银靠急了!有人挤兑咱钱庄。” “你说什么,挤兑?谁人敢挤兑我德隆钱庄?” 第116章:操作银票,严家认怂 “老爷,我也不知道市面上怎么突然涌出这么多德隆钱庄的银票。” 严熠目光一凝:“不知道?银票是你们发的,一银一票,难不成尔等超发了?” 此言一出,那下人顿了顿。 开钱庄的,银子放在地窖里又不能生钱,大部分都是放贷出去了,哪怕严格按照一银一票来发银票,问题是,一旦遭受挤兑,大量人拿着银票来钱庄兑换银子。 而之前放贷出去的那些又不能及时收回,钱庄就会遭受流动性危机,这就是为什么宁毅宁愿亏钱收购德隆钱庄银票的原因。 那下人见严熠又要发飙,急忙把锅丢出去。 “老爷,或许是之前,公子大力收购皮草以及西域香料有关,那时候放出银票,而且还有超发的。” “但不知谁放话出来,说我们德隆钱庄没有现银了!” 严熠目光一凝:“放屁,全京城,哪家钱庄现银有我德隆钱庄多?他们兑多少,给他们多少!” “老爷,没银了!” “银子呢?” “老爷,莫非忘记了,昨日王管家向你汇报,借给那晋世堂拿去周转,我等找上晋世堂,发现他们账上也没有现银了。” “王泽人呢?” “老爷,不好了,王管家畏罪自杀了!” 一名下人跑进来汇报道。 此言一出,严熠摊坐在太师椅上,要知道,德隆钱庄里放的银子可不仅仅是他严家一家的。 德隆钱庄要是垮了,严家几代人的心血付诸东流不说,那些把银子放在德隆钱庄钱生钱的达官贵人,那还不得联合起来把他严家给撕了? “立马把府中的窖存的银子拿去应急,先撑一天再说,还有,派人查一查到底是谁在幕后捣鬼。” “诺!” “周福。” “老爷,老奴在。” “即日起,你升为府中大管家,派人给老夫的几位门生送信,让他们一起想想办法。” “是!” 周福走后,严熠看着眼前水墨山水图,浑浊老眼中却迸发出道道精光。 “想搬到我严家,没门儿!” …… 宁府。 秋蝉喜笑颜开:“公子,德隆钱庄关门了,如今市面上不知有多少人在抛售德隆钱庄的银票呢。这次挤兑危机,连带着,天下钱庄也受到了冲击。” “秋月钱庄,存款业务本就少,反倒是没事儿,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跟着抛银票吗?” 宁毅摇头:“不,继续收德隆钱庄的银票!” 此言一出,秋蝉微微一愣。 “那万一德隆钱庄倒下了,我们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宁毅笑了笑:“那就不让德隆钱庄倒呗!” 此言一出,秋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公子辛辛苦苦谋划今日,怎么又不让德隆钱庄倒了呢?” 宁毅:“首先,德隆钱庄里有朝廷诸多达官贵人的银子,他们就算是搬来国库也不可能让德隆钱庄倒地,你看着吧,过几日,这些人就得上手段了,总之,现在收得越多,之后咱们赚得越多。” “我们抛银票,引发市场动荡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 “好,奴婢这就办!” …… 翌日,严府。 几位严熠的心腹官员齐聚一堂。 “阁老,此番挤兑的根源查到了,乃是因为晋世堂率先宣布暂时无法兑银,连带着市场出现恐慌,整个京城的钱庄都发生了挤兑事件。” “但我们发现秋月钱庄损失最为轻微,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宁家?”有人瓮声道。 一名官员摇了摇头:“非也,秋月钱庄之所以受到的冲击小,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吸收多少存款,反倒是放出去不少房贷。” 严熠沉吟道:“此番不管是不是宁家引动的,当务之急是先稳定京城市场情绪,天下钱庄那边可愿意借银?” 一名官员苦笑一声:“他们说,自己也得维持京城钱庄的运营,当务之急也只能从外地调运现银过来。” “哪怕是最近的山河四州,也需要七八日的时间。” 严熠目光一凝:“那就让这段时间,他们无法兑得了银!” “阁老的意思是?”一名户部官员小声问道。 严熠沉声道:“羁私!”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心领神会。 …… 翌日,宁府。 秋蝉怒气冲冲上前:“公子,那严家太不要脸了,居然动用朝廷名义,以羁拿走私不法商贩为理由,严禁各家钱庄兑付现银。” 宁毅似乎早有所料:“抓了多少大商人?” 秋蝉:“听说抓了七八个行商,还都是各地商会的头头儿,对了,如今黑市上正宗德隆钱庄的银票已经打了五折。” “不过,现在大伙儿都担心银票无法兑换,要求以实物抵押,咱们秋月钱庄的房票反倒是成了香饽饽,现在都是溢价的。” 宁毅笑了笑:“那这回,那位公主殿下应该高兴才对,多去换一些德隆钱庄的银票。” “好嘞!” “算了,给那妮子也传个信吧!” …… 华清宫,夏清欢正在试穿制造局送来的嫁衣,小兰花颇具偷感地上前拜倒。 “公主殿下!” 夏清欢:“你不在府上照顾未来姑爷,回宫作甚?” 小兰花看了看左右,夏清欢摆手屏退众人。 “说吧!什么事?” 小兰花兴奋道:“姑爷说,有个赚钱的机会,让咱们用房票换大量的德隆银票。” 夏清欢轻哼一声:“就他大聪明?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恨不得把手里的银票换成现银,他想干嘛?” 小兰花急忙解释:“姑爷让我告诉公主,这其实是姑爷引发的,德隆钱庄也不会让动荡一直持续下去!现在市面上,一张一百两的德隆银票,只能换五十两银子的等价物了。” 夏清欢美眸一亮:“果真!” 小兰花点了点头:“姑爷说,此等机会不容错过。” 夏清欢心中暗忖这宁毅还真是什么搞钱的机会东不放过。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小兰花走后,夏清欢立马招来接手秋月钱庄的女官对其吩咐道:“把所有现银收购德隆钱庄的银票,记住,要暗中兑换。” 女官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 “诺!” …… 严府。 “老爷,市面上有人在故意低价收购德隆钱庄的银票,要不要抓这些人?” 周福躬身道,作为新晋管家,和前者不同,他做事讲究个杀伐果断。 严熠摆手:“不用,有人买反到能帮我们维持银票的价值,怕的是被无脑抛售。” “安排一下,醉仙居摆一桌,老夫要请一个人!” 周福一愣:“老爷,什么人要让你亲自去请?” 严熠:“宁毅!” …… 第117章:话锋相对,迎娶公主! 宁府。 二虎拿着一张请柬上前:“公子,严熠派人送来请柬,说明日中午,醉仙居一叙!” 宁毅反问道:“依你之见,我该不该去?” 二虎挠了挠头:“咱是粗人,这些弯弯绕绕,咱不懂,不过,若真要去,咱觉得要防备对方狗急跳墙!” 显然二虎也知道,自家公子这段时间明里暗里坑了严家不知多少次。 宁毅笑了笑:“那就试一试,告诉他,明日本公子准时赴宴!” “那要不要通知一下,贾千户,还有陈统领,让他们带人……” 宁毅摆手:“没必要,你是觉得我打不过一个老头儿?” 二虎顿了顿,随即一脸憨笑地去回话了。 …… 醉仙居。 严熠看着宁毅孤身前,眼中有惊讶,有欣赏,也有毫不掩饰的杀意。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请坐!” 宁毅笑了笑:“严阁老客气,不知今日请我前来,是为何事?” 严熠没有说话,而是递出一封信,这信是当初宁毅写给他的。 “此物还是还给宁公子为好。” 宁毅笑了笑:“严阁老是后悔把钱庄份额让出来?不过,晚了,现在秋月钱庄可不是我说了算!” 严熠沉吟道:“宁家在鄂州做的事情,宁公子莫非觉得可以瞒过天下人?” 宁毅眯着眼,这老狐狸不愧是纵横官场的存在,宁成武动静这么大的吗? 但转念一想,宁毅也就释然了,常言道,最关注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朋友,但一定是你的敌人! 不过宁毅也不确定,这老狗知道多少东西,万一被对方诈了怎么办? 宁毅继续装傻充愣:“何事?” 严熠一脸打趣道:“你不知道?你父亲带着人都快把十万大山给凿穿了,还给你娶了个后娘,估计宁国公之位也得传给别人了!” “常言道,世子之争向来残酷,宁公子远在京城,就不为自己未来做打算吗?” 宁毅瞬间乐了,这老狐狸居然是这么想的。 “无所谓,我反正马上都要当驸马爷了,老爷子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严阁老,若是叫我来,只是说这些废话,那请恕我不能奉陪!” 严熠沉吟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你新话本《三国》开篇之语。” “严宁两家有仇不假,可都是过去的事情,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你看你折腾半天,一切不都是给恭王做了嫁衣!” “我听说,你辛苦做起来的秋月钱庄,还有天香楼如今可都是被九公主的人接管了,对吗?” 宁毅眯着眼:“你想说什么?” 严熠笑了笑:“当初,你以这封信换了老夫八百万两现银,如今老夫也用这封信换你不再继续为难我德隆钱庄,而且老夫有这把柄在你手里,你也不用担心老夫会再对你做什么,不是吗?” 宁毅笑了笑:“不够!” 严熠沉吟道:“那你要什么?你砍了老夫儿子几十刀,老夫可是按着下面的人没有找你麻烦。” 宁毅一脚掀开桌子:“那你怎么不说,是你儿子先动手想要置我于死地?我砍他这几十刀,没要他命,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门外二虎和严熠的护卫瞬间冲了进来。 严熠摆了摆手:“退下,没有老夫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宁毅也给二虎点了点头,双方剑拔弩张地退了下去。 严熠随即拱手道:“老夫替我那不孝子给你赔不是!他坏了规矩,也打破了平衡。” 宁毅面色由怒转喜道:“严阁老这是何意?” 严熠暗骂一句小狐狸,随即也笑道:“你我虽然立场不同,但你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实,我严家若真想彻底弄死你宁家,这几十年来,有的是机会,为什么不这样做?” “你爹不懂,我猜,你懂!” 宁毅:“愿闻其详!” 严熠:“我严家靠斗倒你宁家爬上高位,深得陛下信赖,反之你宁家之所以还能如此逍遥,也是因为有我严家。我们可以斗,可以两败俱伤,但不能一家独大!” “所以,这封信,我给你,老夫再多加一个条件,只要严家能做到的,都可以!” 宁毅目光一凝:“我要离京!” 严熠笑了笑:“以前不行,但你与九公主大婚后,可。另外,老夫再送你一句话,东海侯通倭,你还是好好想想到底该支持哪位皇子吧!” 此言一出,宁毅心头一沉。 严熠起身:“好了,宁大公子,一手操盘,赚了不知多少银子,这顿饭就当你请了,告辞!” 严熠潇洒转身而去。 宁毅看着着老狐狸的背影,却是心头一沉。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可里面的交锋却有不少。 首先,这《三国》对方怎么知道是他拿出来的? 其次,宁成武做的事情已经引起了朝中人的注意,再则,宁家和严家看似位居高位,实则不过是夏皇的两枚斗兽棋子罢了。 夏皇在,就不允许任何一方彻底败。 还有那句诛心之言“九公主夺了你一切”,以及最后的东海侯通倭。 东海侯是三皇子夏安的铁杆支持者,更是其母族的力量,但通倭即便是严熠这等被世人唾骂的大奸臣都觉得这是一件顶破天大大事。 大夏历来受倭寇袭扰严重,甚至出现过,近海城市被倭寇屠城的大事件! 是故,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提到倭寇都恨得牙痒痒,哪怕是前朝陈,京都都被人攻破了,陈朝皇室的一位王爷还带着人与倭寇死磕,最后战死沙场。 还被大夏开国皇帝追封一等亲王,成为同时拥有大陈和大夏王位的人,其后人更是成了大陈宗室唯一遗留在大夏国土上的,一度被奉为佳话。 “幸好,夏安这条船,我从来都没想真正的爬上去过,夏安啊,本来还想看在你与原主昔日情分上,给你个逍遥富贵,现在好了,你他妈的自寻死路啊!” …… 这一日,大夏京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文武百官罢朝,一大早,迎亲队伍从宁国府出发,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皇城外。 而另一边,皇朝也是少有的一片喜庆,诸多宫女,太监,乃至嫔妃都来了门口相送。 夏清欢身着一袭以金线缂丝而成的鸾凤嫁衣,裙裾逶迤三尺,如流淌的霞光。 领口与袖缘以东海明珠与绯色珊瑚细密点缀,行走间光华流转。九尾鸾凤冠上,衔珠金凤随着莲步轻移微微颔首,仿佛下一刻便要引颈长鸣。 在珍贵妃的搀扶下,她缓步走出宫门,坐上了原本只有皇后才能乘坐的九纹凤辇。 司礼监秉笔赵邯,亲自唱礼。 “重阳佳节,大夏九公主夏清欢奉皇命嫁于宁国府世子宁毅,天地诸神见证,文武百官相贺!” “一拜皇恩,二拜天地,三拜夫妻,永结同心!” “起驾!” …… 夜,宁府,婚房内。 夏清欢略显局促地端坐在床上,宁毅大醉如泥,被二虎搀扶着来到门口,小兰花急忙从二虎手中接过宁毅。 后者摆了摆手:“无碍!” 随即跌跌撞撞进了房内,夏清欢一脸期待,等着宁毅掀开红盖头,然而后者却一头栽倒在她膝盖上。 嘴里还喃喃着:“掌权天下,醉卧美人膝,今日,我宁毅算是达成了第一个人生目标,公主,你说是吗?” 夏清欢一把掀开红盖头,揪着宁毅的耳朵:“你还想掌权天下,你还想醉卧美人膝?” “女人,你是在玩火知道吗?放手!” 宁毅翻身将夏清欢制住,一如初见那一次,夏清欢咬着银牙。 “浑蛋,本宫要宰了你,你没醉!” 宁毅一边合法的扒着夏清欢的衣服,一边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公主,侍奉为夫就寝吧!” “你……唔唔……” 夏清欢瞪大美眸,但这一次,她没有再挣扎,而是温柔地抚摸着宁毅鬓发,心中暗自叹一口气:“宁毅,我并非想骗你,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救你宁家而已,你放心,这辈子宁家不会少了荣华富贵!” 宁毅感受着夏清欢的爱抚心中也是幽幽一叹:“公主啊,不是我宁毅非要骗你,而是你那皇帝老子要宰我宁家,你放心,他日我为帝,你最少也是个贵妃!” 随着婚床挪动,窗外,女官拿着起居纸笔,示意一旁的小兰花。 “记,九月九,重阳佳节,公主夏清欢嫁于世子宁毅,二人成功圆房!” 小兰花看了看一旁偷笑的秋蝉,她能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吗? 第118章:宁毅下江南,夏皇出关 翌日。 阳光明媚,鹊上枝头。 宁毅扶墙而出,他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在这方面被夏清欢那小妮子比了下去。 当然宁毅也清楚夏清欢的小心思,她这是要把假怀孕变成真的。 “姑爷,新婚快乐!按照大夏礼制,今天一早,姑爷得和公主殿下一起入宫给贵妃娘娘和皇上奉茶。” “内务府车马已经备好,请姑爷先行更衣!” 小兰花带着几名陪嫁宫女上前。 面对这些繁文缛节,宁毅也没办法拒绝,毕竟他娶的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子,而是大夏公主。 一炷香后,夏清欢换上一身素雅的宫裙,云发后拢梳成了人妇模样。 “车马准备好了吗?” 夏清欢向旁边的小兰花问道。 小兰花:“回公主,准备就绪了!” 夏清欢随即瞪了一眼宁毅:“那你还愣着干嘛?” 宁毅微微一顿:“啥意思?” 一旁的小兰花上前小声道:“按制,姑爷得跪请公主回宫!” 宁毅微微一怔? 有毛病吧! 他就说,不该娶公主回家吧,这才过门第一天,就得让他跪下,那以后日子还了得? 一旁的女官质问道:“驸马为何不跪?” 不等宁毅发飙,夏清欢摆手道:“行了,扶我上轿即可!” 女官一板一眼道:“殿下,礼不可废!” 夏清欢则摆手道:“从明天开始,你不用住府上,去钱庄看看吧。” 女官微微一顿,她是珍贵妃派来的,换句话说,就是公主府以后的管家婆,目的就是为了保证公主嫁出去后,不受夫家人怠慢。 历朝历代,嫁公主都有这么一个角色。 “怎么?本宫说了不算!”夏清欢横眉冷眼道。 女官低头拱手:“是!” 宁毅笑了笑,上前握着夏清欢的手,后者面色一红,嗔了一眼宁毅。 “别这么牵,去外面被人看了不好,我知道你讨厌皇家的规矩,在府内,依你,但在外面你还是得表现得像一个驸马,明白吗?” 宁毅:“我懂,家里听我的,外面给你这个公主面子是吧!” 夏清欢微微一笑,尽显初为人妇的风情,看得宁毅微微一愣。 “愣着干嘛?走!” 宁毅牵着夏清欢,小兰花则跟在后面牵着夏清欢的长裙,二人一婢相伴而行,随即上了马车,直奔宫门而去。 一路上,禁军开道,车马十余行,家丁护卫上百。 夏清欢出嫁,自然不可能只是陪嫁几个宫女和嫁妆,还有数十名家仆护卫。 这些人完全听从夏清欢指挥,也算是保证公主下嫁后权威的方式。 轿中,夏清欢开始聊了起正事。 “如今,秋月钱庄已上正轨,得你提醒,我将大部分现银和房票都兑换成了德隆钱庄的银票。” “如今德隆钱庄也开始缓缓开放兑银,是否将其全部兑出来?” 宁毅摇了摇头:“没必要,德隆钱庄终究是你父皇钱袋子之一,这一次,咱们已经算是赚了不少,凡事过犹不及!” 夏清欢点了点头,美眸一转:“那你自己赚的那些私房钱何时充公?” 宁毅直呼好家伙,这才刚结婚,就要把持财政大权了? 宁毅装傻充愣道:“我赚什么钱了?我哪里赚钱了!” 夏清欢笑了笑:“行了,我又不图你那点儿钱,既然我嫁入宁家,就是宁家之人,公公在鄂州苦寒之地,以后每个月我会派人给公公送些银钱。” 宁毅一把抓住夏清欢的手:“娘子,你太好了!” 夏清欢把手抽了回来,轻哼一声:“结婚之前,你四处鬼混,我不管,如今你是我驸马,你的名声就是我的名声,往日那些做派,得收敛,懂吗?” 宁毅:“没问题,我以后一定做个三好驸马!” 夏清欢噗呲一笑:“哪三好?” 宁毅顿了顿:“好好学习,好好睡觉,好好疼老婆!” 夏清欢娇笑一声:“算你过关,对了,待会儿,记住待会儿叫母妃而不是娘娘。” 宁毅微微颔首,心中却是一阵苦笑,这老婆娶得,破事儿太多了。 “得尽快想办法离开京城,而且还得是皇上出关之前,不然到时候想走就更麻烦了。” 趁车马进宫之前,宁毅开口道:“对了,你三哥那边的事情,不能继续拖下去了,没你三哥顶着,老四说不定真要干出一番功业来,到时候朝廷官员借此推举太子,老四大概率上位,你弟弟年纪尚轻,很吃亏啊!” 提及此事,夏清欢整个人都变得凌厉了起来。 “你说得对,得想办法助三皇兄赈灾。” 宁毅笑了笑:“钱粮,我已经提前派人运了一些过去。” 夏清欢美眸一亮:“何时?” 宁毅:“先前拜托你帮晋世堂那一次,对方的在京掌柜就已经派人去办。” 夏清欢轻哼一声:“你说的是那胡媚儿!胡汉混血,倒是有些西域风情,你准备何时娶进府啊?” 宁毅板着脸:“别吃飞醋,我们是清清白白的!” 夏清欢一脸无语:“行吧,就算你们是清白的。你我如今刚刚成婚,让你离京,反倒是显得你我夫妻感情不和,得找个机会。” 宁毅:“什么机会?” 夏清欢:“你是勋贵之后,成家立业,虽然不能入朝为官,但却可以领军职,外加父皇赐你五品带刀侍卫,转到地方也能是总兵一流,正好之前开元总兵被你打死了,这个职位尚且空缺。” “我让母妃帮忙活动一下,暂且给你挂个开元总兵之位,三皇兄恰是八省巡抚,再让他写信给朝廷说需要人手赈灾,扫平流寇,到时候再让你去江南。” “一路上无需你做什么,镀个一年半载的金,够继承你父皇的国公之位回来即可。” 宁毅眼前一亮,暗呼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这简直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当然他也不能表现得那么急切。 宁毅抓着夏清欢的手肉麻道:“可你我刚刚成亲,我舍不得离开你啊!” 夏清欢心头一动,转头看向宁毅那痴情的模样,既有得意,也有些愧疚。 得意在于,总算是把宁毅拴牢了,愧疚则是,自己嫁给宁毅,还打着利用宁家的想法。 “你放心,本宫既嫁给你,自然心属于你,待你建功立业,为我们的孩子攒下基业,再两厢厮守也不迟!” 见夏清欢如此认真,宁毅也有些愧疚,暗呼自己是不是骗得太过分了? 此时赵邯的声音却是从马车外传来。 “驸马爷,九公主,娘娘在坤宁宫等着呢。” 夏清欢笑道:“行了,去拜见母妃和父皇吧!” 宁毅微微颔首,也不再多想,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哪有退缩道理,还是那句话造反成功,不亏待夏清欢即可。 不多时,宁毅来到坤宁宫拜见了珍贵妃,后者赐下礼物,便让他们去拜见夏皇。 夏皇正在闭关,宁毅和夏清欢只是在飞仙殿外摇摇一拜,再让赵邯代为奉上清茶,夏皇则赐了一对玉如意出来,如此算是礼成。 拜完皇上和贵妃,宁毅本以为可以回家了,却不想又被拉到宗庙前,祭拜大夏先帝,之后又与一群皇亲国戚打了个照面。 其中和他一样的驸马有三人,不过,这些人出身都不高,至于那些公主的待遇差夏清欢不知多少。 哪怕比夏清欢大,也得恭恭敬敬先行礼,至于那几个驸马看到宁毅更是像看到瘟神一样。 人的影树的名,宁毅动不动暴揍京城权贵子弟的消息可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时候他还不是驸马,如今成了驸马,岂不是更嚣张? 搞得宁毅本想结交的心思都没了。 “一群怂包!” 完事儿,宁毅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夏清欢白了宁毅一眼:“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想揍谁就揍谁?” 宁毅不置可否。 夏清欢最后看了一眼那朱红大墙,有惆怅,有追忆,有不舍,有解脱,随即幽幽道。 “走吧回家!” 短短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一样,宁毅心里不免升起一阵怜惜。 他牵着夏清欢的手,握得很紧。 “走吧,回家!” 夏清欢睫毛微颤,偏头看向宁毅,白玉阶前转身,阳光恰好漫过蟠螭纹的织金绶带,又印在那张丰朗俊逸的脸上,不由得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这驸马长得还行。 …… 光阴似箭,距离宁毅和夏清欢成婚已过去半个月。 这期间,宁毅和夏清欢整日腻在一起,时而游山玩水,时而闲逛京城,时而通宵造娃,或者邀请一些权贵在家举办烧烤盛宴,却是过了一阵逍遥快活的日子。 搞得宁毅都差点儿忘记自己的目标了。 这一日,夏清欢找上后院躺椅上晒太阳的宁毅,一脸兴奋道。 “成了,兵部那边关系打通了,任命下来,你为开元总兵,三日之内起程上任。” 宁毅躺在椅子上摆手:“不想去了,突然觉得在家躺平挺好的。” 夏清欢恨铁不成钢道:“你可知,为了这个位置,我母妃耗了多少人情?我们花了多少银子?” “开元总兵统领的虽然只是湘兵,但哪怕公公当初一开始也是从小兵当起的,你这起步已经不低了,你别不知好歹。” 此时的夏清欢似乎化作一名敦促懒惰丈夫的严厉妻子。 宁毅反手将其拖入怀里:“这不是舍不得你吗?” 夏清欢轻哼一声:“东西我让小兰花给你收拾好了,二虎他们跟着你当亲兵,人手若是不够,再从我陪嫁的家仆中选几个给你。” 宁毅急忙摆手:“那倒不用!不过,你得给我调个人。” 夏清欢黛眉一蹙“谁?” 宁毅:“陈睿,他在御林军中升无可升,我想让他当副总兵,他救过我一命,我想帮帮他。” 夏清欢:“好,我想想办法。话说,你不让我的人跟着你,可是害怕我派人监督呢?” 宁毅心中一阵恶寒,与夏清欢朝夕相处大半个月,宁毅意外发现这妮子掌控欲极强,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不过,他不是一般人,说不服,那就睡服! 直接反手将夏清欢抱回屋里。 …… 翌日,城门外。 夏清欢亲自相送:“一路保重!” 宁毅摆了摆手在夏清欢耳边轻声道:“你也是,好好养胎!” 夏清欢瞬间红着脸,这些日子,她早就反应过来,宁毅知道她没怀孕了,但这个时候也不好拆穿此事。 夏清欢轻哼一声:“赶紧走,看着心烦!” 宁毅给小兰花递了个眼神:“照顾好你家公主,回来给你带江南美食!” 小兰花一如既往地红着脸,细如蚊声道:“诺!” 另一边,陈睿的原配此时也是打扮的风风光光特意前来相送,奈何陈睿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留。 反倒是和隔着远远的如今执掌春月楼的林画萍眉目传情。 “等我,回来就娶你过门!” 陈睿撂下一句话,便策马跟上了宁毅。 …… 皇宫内,飞仙殿。 一袭青松白鹤道袍的夏皇从打坐中醒来,百日筑基总算是结束了。 “恭贺陛下,铸得道基,从此长生有望,以后,日日服饮金丹,可得长生!” 夏皇眼中锐芒闪烁:“多谢真人,朕从未感觉如此轻松,仿佛年轻了十岁一般!” “来人,赐青云真人黄金三千两,紫清道袍一件,另外,传召天下,朕铸得道基,大赦天下,免徭役三年!” “吾皇圣明!” 第119章:临开元,整兵! 开元县,郊外。 宁毅等人策马赶到时,却见城外的河滩上,一群民夫,正发疯似的往四处跑。 而一群身着官服的差役,此刻正极力劝返,甚至连驻扎的湘兵都出动了。 民夫手持镐头,与一众军士对峙,为首一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开元副总兵史上飞。 宁毅对一旁的陈睿道:“去抓个人过来,问一问怎么回事儿?” 陈睿微微颔首,不多时抓了一个趁乱抢夺民夫财物的军士拎了过来。 “你们……你们是谁?敢抓本军爷!” “啪!” “我让你军爷!” “你……怎么打人呢?” “啪啪~” “别打了,别打了!” 宁毅下马来到那军士跟前,居高临下。 “叫什么名字?军中职务。” “阮六,什长!”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数取名都没个正行,基本上就是姓加排行,宁毅倒也见怪不怪。 “你为何抢夺民夫财物?” 宁毅开口问道。 阮六支支吾吾,陈睿顿呵一声。 “说!” “小的说,小的说。这些民夫,本是应召而来清理河淤的,如今秋汛将至,河道淤泥若是不清,这大运河两岸居民都得遭殃。” “那他们为何要跑?可是你们虐待民夫!”宁毅追问道。 阮六:“非也,而是昨儿个朝廷飞鸽传书通告天下,陛下铸得仙道之基,大喜之下,大赦天下,免除徭役三年,这些民夫一听此,便一个个吵闹着回家!” “皇上之令,我等不得不听,可这秋汛将至,若不及时清淤,船道通行耽搁不说,后续汛情一发,那可就是水淹三千两不止啊,于是开元县令晋辅,请求出兵暂时挽留这些民夫几日,好上报朝廷。” “我等这才……” 宁毅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以后不准抢百姓东西,兵就是兵,不是匪!其他人,我不管,这开元一镇所有兵的都遵循。” 阮六一听来人口气,微微一怔:“敢问您是?” 二虎:“我家公子乃是新任开元总兵宁毅是也,回去速速告诉你上司,让他们前来相迎!” 阮六一顿:“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混账总兵?” 陈睿双目一鼓,阮六自知说错了话,急忙自掌嘴巴。 “总兵饶命,小的口无遮拦,小的只是……” 宁毅眯着眼:“你未成见过我,又怎知我混账?” “说!” 阮六:“大人,上面说你在京城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此次下来不过是镀金的,还要求咱们下面的什长以上都得献上财物,我这不是没辙,才去抢的嘛!” 宁毅气笑了:“哪个浑蛋给你们下的命令?” 阮六:“这个……这个嘛,小的真的不知道,大家都这么说。” 二虎:“不说,我宰了你!” 宁毅看着四处的乱象摆手:“算了,陈睿,你手持兵符将都统以上军官全部叫出来,另外让传令兵下令,放这些百姓离开。” “诺!” 宁毅看向阮六:“你归队吧,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抢夺老百姓,军法从事!” “是……是!” 阮六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一旁的二虎则不解道:“公子,那人若是没说谎,这些徭役民夫放走了,岂不是真要酿成大祸了?” 宁毅:“那能怎么办?那皇帝老儿修仙修傻了吧,要免徭役彰显他的宽仁,也不能什么都不管。” 二虎顿了顿:“公子,这世上真有修仙百日筑基之说吗?” 宁毅轻笑一声:“你要是连续一百天,好吃好喝,按时睡觉,不理会外界的纷扰,你的精气神也是倍儿棒,更何况是操劳了好几十年的皇帝!” “啊?那岂不是说,那个所谓国师欺骗了皇上?”二虎一脸震惊。 宁毅:“你说呢?” 二虎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挠头。 不多时,陈睿带着一行人骑马而立。 “副总兵凌云,副总兵史上飞,拜见总兵大人!” “……” 宁毅摆手:“都起来吧,现在,马上命令你们的兵,速速返回军营,放人民夫离去!” 宁毅刚下命令,一名头发稀疏的青年官员急忙跑了过来。 “不能放,不能放!” 宁毅眯着眼:“你是何人?” 官员沉吟道:“我乃新任开元县令,兼任本段河道监管晋辅,我不管你是谁,这些民夫一放,秋汛一来,下游必定成泽国,关乎百万人生计,你且宽限本官数日,本官立马奏报朝廷收回免役成命!” 宁毅见此有意发问:“这可是皇上下的命令,天子金口玉言,岂能说收回就收回,那不是儿戏,置天子威严何故?” 晋辅目光灼灼:“皇上的威严固然重要,但有数百万黎民百姓的安危重要吗?” 宁毅笑了笑:“若朝廷不准呢?” 晋辅目光坚定:“那下官以死谏之!” 宁毅摇头:“愚蠢,即便能成功了,让皇上收回成命,百姓也只会骂你让他们服徭役,绝不会把你当作恩人,甚至史上书还会给你记下骂名。” “与其自寻死路,不如不闻不问,反正到时候,也是皇帝下令引发的水患,与你何干?” 晋辅微微一怔,似乎与他平日里读书留名青史的价值观起了冲突,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不,纵使背负骂名,本官也要救下游百姓!” 宁毅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你了,晋辅!回去,放了百姓,我照样让这河道清污!” 晋辅微微一愣,他知道这附近曾是终南山隐士隐居之处,能人异士不少,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民夫如何清淤? “敢问尊敬是?”晋辅拱手问道。 “宁国公府一等世袭勋贵,大夏驸马,开元县新任总兵宁毅!” 晋辅面色一沉:“你……你就是那无法无天的宁毅?” 宁毅一脸无语:“我何时变得无法无天了?” 晋辅扫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凌云,顿了顿:“大家都这么说!” 宁毅冷笑一声:“读书人,当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怎么,风闻轶事,你也信?” “回营,放百姓,离去!今日休息一晚,明日你来见我,自由清淤之法给你。” 晋辅将信将疑:“那……那好吧!” “二虎!” “在!” “收队,回营。” …… 总兵大营内,都统以上的官员皆在此地,大夏军制,都统领兵百人,校尉领兵五百人,此上有千总,而宁毅这般驻扎一地统领三千人马的被称为藩镇。 藩镇之上则是一道行军总管,再上就是他老爹兼任的那种各州大都督,最后则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节制天下兵马,但此职,并非常任之职,唯有大战时皇帝才会临时从各大都督中提任。 战事结束,得交回兵权。 宁毅身为总兵武职正六品,看似比五品带刀侍卫低,可权利却是实打实的。 他目光所到之处,众人无不低头。 宁毅笑了笑:“诸位别紧张,数月之前,尔等包围终南山,火烧本总兵时,可不是这副表情!” 此言一出,半数人心头一沉,半数人则是一脸懵逼。 但紧接着,宁毅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你们前任总兵胡常荣,我亲自宰的!” “现在,我是总兵,你们以前做了什么事儿,我不管,但从今往后,得听我的,若是不服,就立马滚蛋,我这里养的是兵,不是匪!” “二虎!” “卑职在。” “把军令给他们念一遍。” 二虎上前,假模假样拿出一张纸来,还是倒着的,他轻咳一声:“本镇军令……” 宁毅上前踹了二虎一脚:“混账,拿反了!” 众人忍俊不禁,宁毅目光睥睨,全场瞬间禁声。 二虎一脸委屈,他大字不识几个,反不反都一个样。 “本镇军令,主要有,三大纪律,八大注意……” 第120章:军中情况,改造军队! 开完大会,众人散去,一众都统三五相聚,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啊?不准欺压百姓,不准拿老百姓一针一线,这个我懂,宁家军向来治军最严,但这个不准打骂士兵,我属实不能理解。” “是啊,这群贱皮子,就跟驴一样,不打不行!” “话说,老许,你读过半年私塾,你知道啥叫指导员不?兵书上可有提过。” 人们口中的老许,名许魏,是一名青年军官,还是少有的精锐骑兵都统,麾下有上百精锐骑兵。 算是副总兵,千总之下的第一都统了。 他摇了摇头:“诸位,你们问我,我也不知啊!大概是监军一流,不过,我奉劝诸位还是乖乖听话为好,我感觉这位新总兵不是一般人!” “话说,他亲自宰了胡总兵是真的?” 一名都统:“谁知道呢,胡总兵死在军营里,可是我们开元一镇的耻辱,再说了,他就算是天降神人,也不可能从京城跑到这儿杀人!” 一名消息灵通的都统道:“难说,你们还记得李飞等人吗?” “你是说,胡总兵的亲卫?” “没错,这些人在胡总兵死后,就直接失踪了,说不定,他们早就被买通了。” “这可真是……” “瞎聊什么呢?” 许魏急忙用手肘拐了拐一旁的同僚,众人纷纷转身,拱手道。 “见过凌副总兵!” 凌云身着一身银甲,三十多岁,正当年,最重要的是容貌俊朗,还中过秀才,要是能再上一步,算得上半个儒将了。 听到那“副”字,凌云嘴角微抽,宁毅没来之前,这些人可是围在他身边,一口一个总兵叫得那叫一个欢。 凌云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送了足足十万两白银上去,上面居然叫他再等一等? 他等个屁! 出来混,攒这么年的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对得起他这些年没日没夜的贪污军饷吗? 所以心一横,直接改投严党。 严熠虽然答应宁毅给他出京的机会,但也不想白送他一个总兵,索性直接干脆收凌云为义子。 而且还给他下了一个任务,那就是不管宁毅在军中怎么折腾,他只管反对便是。 毕竟算起来,他是严党一系和宁毅天然不对付。 “你们几个,不回去好好统兵,在这里叽叽歪歪,可是对新总兵不满?” 此言一出,众人急忙否认。 “凌副总兵说笑了,我等岂敢不满,这安排简直太满意了!” 凌云不着声色地说道:“那就好,朝廷任命宁总兵来此,自有朝廷的道理,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和宁总兵对着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是!” 凌云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兵营走去。 待其走后,一名都统看向许巍。 “老许,你脑子灵光,这凌副统领几个意思?他不应该是最反对的那个吗?” 许魏目光幽幽:“本来这总兵之位是凌云的,但朝廷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这才落到了宁毅总兵头上。” “但不管怎么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等还够不到那些庙堂大佬的台阶,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还是老许靠谱,话说,老许还没有娶媳妇吧,改日我给你说个媳妇!” “滚犊子。” 众人有说有笑,各自回到营房。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从始至终都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此人正是开元镇的另一个副总兵史上飞。 他随即转身来到宁毅的营帐内,用的并非下属拜见上司的单膝跪地,而是像一个家仆一样双膝跪在营帐前。 “史上飞,求见公子!” 帐内,宁毅正提笔写着什么,他放下毛笔笑了笑:“还是沉不住气了,让他进来吧!” “是!” 二虎出帐传话。 “公子让你进去!” 史上飞急忙上前,随即又是一拜。 宁毅眯着眼:“怎么?生怨了,你耗尽心思拜在本公子门下,为的不就是这个总兵之位吗?” “突然发现,总兵成我了,是不是心有不甘?” 史上飞一脸惶恐:“卑职不敢!” 宁毅目光一冷:“你当真没有怨念?我这人,最厌烦有人说谎。” 史上飞顿了顿:“卑职,绝对没有半分怨念,卑职只是有那么一小丢丢……只有一丢丢期待落空而已……” 宁毅哈哈大笑:“还行,我这人最烦别人弯弯绕绕,你放心这总兵之位迟早是你的,等办完事,你就是总兵,至于将来你能爬多高,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此言一出,史上飞心潮澎湃,他出生寒微,一步步走到今天所经历之苦难,常人难以想象。 在如今的大夏,寒门早已出不了贵子了! “能效力公子,是我史上飞的荣幸,我史上飞发誓,若背叛公子,五马分尸!” 宁毅点了点头:“表忠心,谁都会,我要的是能做事,能干实事的人,现在我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你抓军纪!”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必须传达到每一个军士的耳中,另外我这些亲兵将会成为指导员进入各都统队伍,不过,他们都不熟军营的情况,所以你得帮他们,明白吗?” “是!” 宁毅:“起来吧,给我说说,这军营中的有哪些势力。” 此言一出,史上飞顿时来了兴趣,他知道宁毅召见他,多半是为了此事。 “回公子!” “工作时,称职务!” “是,总兵大人!当前开元藩镇内一共有三股势力,其一乃是严党一系,主要以凌云为主,有六成校尉和都统依附于他。” “其二是河道总督一系,因为开元藩镇地处大运河咽喉所在,此处又总是淤泥堆积,所以河道总督府在这里有不少嫡系,不过他们向来不争什么,主要是维持河道正常运转。” 接着史上飞顿了顿补充道:“河道总督府背后是高隆一党。” 宁毅:“那第三呢?” 史上飞苦笑一声:“这第三,就是我们这些寒门子弟,除我之后,校尉只有一人,都统两人,其余要么投靠了严,要么投靠了高,不过,对于大部分基层的都是穷苦出身。” 宁毅点了点头:“我明白,你先把这寒门军官组织起来,不用说别的废话,只用告诉他们,好好做事,我宁毅绝不卡他们晋升通道。” “另外,通知军需处,明日加餐,酒肉管够!” 此言一出,史上飞一顿。 “总兵大人,咱们的军饷已经拖延了三个月了,这……” 宁毅看了一眼二虎,后者直接甩出五万两银票,德隆钱庄那一役宁毅赚了不下千万两,拿点儿出来劳军,还不是洒洒水的事情。 “给弟兄们吃好喝好!不过,有个要求,吃肉喝酒前,必须背一背三纪律八项注意!” “诺!” …… 翌日,火头营内,沸反盈天。 猪叫声,羊角声,此起彼伏,一群官兵簇拥在外,好奇地探头望去。 “我说,火头儿,今儿这是怎么了?以后日子不过了吗?” 火头营首领是一个光头胖子,肩膀上还扛着半扇黑毛猪。 他咧嘴一笑:“总兵大人有令犒赏全体官兵,当然,前提是诸位得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才能有肉吃。” “啥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外面有红榜,自己看,没看到老子正杀猪吗?” “俺不识字啊!” “找你们指导员,对了,总兵大人还说,要开展扫盲运动,一个字奖励二两肉,小兔崽子们,你们就学吧!” 第121章:谁让你吃菜了?都给我吃肉 校场上,原本用来训练之处,此刻摆上了流水宴席。 宁毅着一袭戎装,宁府传承下来的黄金明光铠,阳光下,反射出绚丽光辉。 他站在高台上,声如洪钟。 “诸位,本总兵,今日请诸位吃席,酒肉管够,顺带也想问问诸位有何意见?” 此言一出,全体官兵都蒙圈了,什么时候,总兵大人会问他们这些大头兵的意见了。 一个个埋头,偷偷地瞄着桌上的酒肉。 见无人说话,宁毅笑了笑:“谁第一个提意见,本总兵赏银一百两!” 此言一出,底下众人却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但依旧无人说话,直到宁毅给史上飞投去目光,后者这才踢了一脚自己旁边的寒门校尉武志起身。 后者瓮声道:“总兵大人,咱们的军饷何时补发?” 宁毅点了点头:“好问题!” “军需官出列!” 下方一个油头粉面,看起来不像官员,反到是商人的矮胖子走了出来。 “叫什么名字?”宁毅笑眯眯问道。 军需官顿了顿:“回大人,小的凌胧涛。” 宁毅点了点头:“龙怒波涛,好名字!” 凌胧涛额前冒汗:“大人,非真的龙,而是胧上的胧。” 宁毅:“哎,无所谓,都一样!胧涛,本总兵问你,为何不发军饷?” 凌胧涛下意识看了一眼凌云,后者没有说话,凌胧涛随即按照准备好的说辞道。 “大人,此事怪不得小的,是前任总兵克扣粮饷,小的,几番相劝,但胡总兵不听劝,还打小的,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查账。” 宁毅笑了笑:“胡常荣一死,倒是替你背了好大的锅。行,本总兵说过,过去之事,一律不再追究。” “反正军饷是被总兵吃的,那我这个新总兵理当补上,待会儿,找新军需官领军饷。” 此言一出,众人欢呼跃雀,总算是盼来了个青天总兵了。 但凌胧涛却面色一变,他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什么叫新的军需官? “大人,小的自问矜矜业业并无过错,大人这是要换了小的?” “大人不是说,过往之事一律不究吗?” 宁毅笑了笑:“我不究啊!” “陈睿!” “卑职在。” “把东西拿上来。” “诺!” 此时,几个火头军抬着半扇猪肉上前。 众人一脸疑惑。 宁毅走到猪肉前,一手拎起投在箩筐内。 “钱火头儿,这半扇猪肉多重?” “回大人,六十斤六两。” 宁毅笑道:“是吗?你怎知道,有多重。” 火头儿拿出账本:“大人,这是从军需官处领来的。” 宁毅点头:“好!陈睿,称一下多重!” 很快,陈睿带人称重完毕:“大人,五十斤八两七钱!” 宁毅转头问向凌胧涛道:“一斤合多少两?” 后者低下头:“回大人,一斤合十六两。” 宁毅目光一凝:“也就是差了十斤九两咯,我问你,差的肉呢?” 凌胧涛浑身一颤,但转念一想,宁毅总不能为了几斤猪肉宰了自己吧。 “大人,小的的确不知!都是下面人办的。” 宁毅笑了笑:“是吗?” “来人,把军需处大小吏员都请来,记住,是请!” “诺!” 不多时,一众军需处官吏被带了上来。 宁毅直言道:“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一件事,火头从你们这儿领的肉少了,我看了,猪肉完整,没动过,但是缺斤少两,你们的军需官说,这都是你们的责任。” “我这个人很公平,谁吞的肉,就给我补齐!从你们身上,挖肉补齐!” “现在,告诉我,这肉到底去哪儿了?” 众人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但最终目光都汇集到了军需官凌胧涛身上。 “你……你们,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偷的肉,大人,都是这些刁吏干的,和我无关啊,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贪污朝廷一粒米,一两肉!” 宁毅目光一凝:“事实上,审判你,根本不需要他们的指认,因为在我看来,你确实没有贪污朝廷米肉。” “但是你忘了,这一次是本总兵请大伙儿吃肉喝酒,你贪朝廷的,我管不了,但是你他妈的,贪污本总兵的,那就得按照我宁家的规矩来办了!” “二虎,我宁府对于贪墨主家银钱是如何惩罚的?” 二虎淡淡道:“贪钱吞钱,贪肉割肉!” “好!” 宁毅掷地有声道。 “来人,拖出去剐了,别剐多了,差多少剐多少,就十斤九两,别搞得好像我宁毅差他几两肉是的。” “是!”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沉,凌胧涛瞬间急了,急忙喊道。 “大人,你不能这样,我乃是朝廷任命的从七品军需官,你不能处置我!” 宁毅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吗?你贪朝廷的自有朝廷律法治你,但是你贪的是我宁毅的,这是两码事。” “一码归一码!” 凌胧涛瞬间急了:“你……你擅用私刑,我要到官府告你啊!” 宁毅哈哈大笑:“欢迎你去应天府告本总兵,对了,认路吗?要不要给你叫车马送你去?不过,在此之前,你得还我肉!” “拖下去,剐了,拖得远远的,别打扰了兄弟们吃饭。” 陈睿上前一把揪住凌胧涛。 “堂哥,救我,救我啊!” 凌胧涛冲凌云大喊道,后者面色阴沉,却也不敢动弹半分。 宁毅笑了笑大手一挥:“没事儿,大伙儿开吃吧,别让那小人搅了我们的兴致!” 众人看着平日里克扣他们军饷的军需处贪官污吏,此刻一个个惊恐万分瘫软在地。 宁毅目光一扫,军需出的官吏们纷纷哭喊着求饶。 宁毅笑了笑:“本总兵说过,之前的事情,本总兵既往不咎,你们贪没贪与我无关,愣着干嘛,入席吃饭!” 此言一出,众人长舒一口气。 而人群中不知那位军士突然喊了一声。 “总兵大人英明!” 史上飞也很会来事儿,举起酒碗。 “诸位,让我们敬总兵大人一碗!” “敬总兵大人!” 宁毅笑了笑端着酒碗:“古有喝酒结拜,今日,良辰美景正当时,我就以这碗酒与诸位结下兄弟之友谊,同诸位兄弟一起,共建大业,若是有不周之处,以后还往诸位兄弟多多包含!” 宁毅一饮而尽,摔碗。 三千军士饱受前任总兵凄凉,今日得见新总兵,恨不得一个个匍匐在地高呼明主! 史上飞振臂一呼:“共建大业!” “啪!” 众军士摔碗,眼中却是多了对功勋的渴望,有这种让他们吃饱喝足的总兵,那长枪不得挥慢了都是对肉的不尊重。 宁毅笑道:“吃!多吃肉,少吃菜!” …… 凌云营帐内。 几名严党汇聚在一起。 “大人,宁毅一来就剐了你堂弟,这是要拿你开刀立威啊,如今手底下的兵一个个都只认总兵,不知都统校尉了!” “是啊,大人,这些人有什么事都去找那什么指导员,根本不理会我等,这么下去,咱们迟早要完。” 凌云目光一凝:“稍安勿躁,宁毅不过是靠着金钱收买人心,而且他待不了多久的,到时候他一走,这里还是我们的天下,告诉手底下的人,最近都安分点儿,别让他抓到把柄!” “哎,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居然空降一个二世祖来。” “好了,少说两句,都散了!” …… 总兵帐内。 宁毅对二虎道:“由你暂代军需官之位!” “是,公子!” 宁毅看向陈睿:“陈老哥,你虽然领了副总兵,可在这里没有兵给你带,劳烦你暂代二虎的亲兵统领之责。” 陈睿笑道:“能护卫公子左右,是卑职的荣幸!” 宁毅笑了笑:“你我之间是朋友,不必如此。” 陈睿正色道:“军营之中,只有职务!” 宁毅顿了顿,这话真他妈的耳熟,当然他也不纠结。 此时一名亲卫上前:“禀大人,开元县县令晋辅求见!” 宁毅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晋辅进入军帐中,还不等他开口,宁毅直接甩出一册。 “此册可助你清理河道淤积。” 晋辅微微一愣,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大字:“以工代役!” “这是?” 宁毅解释道:“如今,江南水患引发流民四散,你只需设立粥棚,吸引流民,再以清理河道为工作,给他们报酬,自会有流民聚集,而且此法,不仅可用在此处。” “还能用在天下,你不是口口声声要为百姓做事,这就是你要做的。” 晋辅微微一怔,短短几句话,宛如醍醐灌顶,这哪里是送了他一册,这分明是送了他一个大好仕途。 “总兵,不,宁公子,如此天大的功劳,你何不自行上奏?” 宁毅笑了笑:“我缺功劳吗?若非看你是个好官,我才懒得搭理你,记住你信念,做个好官吧!” 晋辅拱了拱手随即拜倒在地。 “多谢公子,此恩,晋辅必不敢忘!” 第122章:朝堂交锋,宁毅练兵 宁毅笑着摆了摆手:“我又不是助你,只是助百姓罢了,起来吧,别到时候有人风闻奏报,说我这武官勾结文官。” 晋辅顿了顿,随即起身再度拱手。 “大人若是在开元境内遇到需要衙门帮忙之事,下官任凭差遣!” 宁毅道:“你别说,我还真有一件事麻烦你!” 晋辅:“请大人直言。” 宁毅:“是这样的,我想让晋大人,帮我订购一批肉食,或者豆子。” 晋辅微微一顿:“大人,需要多少?” 宁毅想了想:“我这大营内,每人每天按照半斤肉,三两豆来估计吧!” 晋辅大吃一惊:“大人,这豆子倒是可以解决,但是一天一千五百斤肉食,所需银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宁毅:“不多,我还嫌少了呢,你放心,这银钱我来掏!” 大夏一斤十六两,半斤就是八两肉,要不是考虑到开元只是个县,宁毅还想订更多,目的自然是给这群兵蛋子改善伙食。 晋辅松了一口气,他为官清廉,若是宁毅借恩相挟,他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银钱来。 “这样的话,那就得发动全县的富户狩猎了,不过估计也无法长期稳定满足,不知大人,对肉食具体有要求吗?” 宁毅:“鱼肉也可以,但最好是鸡鸭牛羊猪。” “牛?” 晋辅微微一顿。 宁毅摆了摆手:“那个不强求!” 他倒是忘了,古代牛马可比现代牛马精贵多了,那都是当宝贝供着的,马是战争利器,牛是生产工具。 百姓家牛老了,病了奏请当年县官才准许杀牛。 晋辅拱了拱手:“开元临大河,若是搭配鱼肉,倒是可以满足。” 宁毅;“好,那就请晋大人,尽快落实,先订他一个月的。” 晋辅:“没问题!” …… 京城,朝会上。 夏皇出关第一次临朝,官员们自是一个个的溜须拍马,他闭关也不是全然隔绝外界所有消息。 出关后,赵邯更是事无巨细将京城大小事务上报给了这位大夏的九五之尊。 “陛下,如今天下呈平,国库也在陛下的政策下逐渐充盈,实乃天佑我大夏!” 严熠第一个站来溜须拍马。 夏皇却并没有给他好脸色:“是吗?两江的灾情赈了,还是东南的倭寇剿了,亦或是,大小琉球收回来了?” “朕只是闭关,不是聋了,也不是瞎了!” “众卿,对于江南之事,如何看?” 高隆站出来拱手道:“陛下,江南鱼米之乡,乃是我大夏重要的赋税来源,江南乱则天下乱,当务之急是尽快扫平江南乱局,如此休养生息数载,才能毕其功于一役收复大小琉球。” 夏皇:“那高爱卿有何良策?” 高隆:“臣有两策,一整训水师,东南倭寇之所以猖獗,是因为我大夏水师先天良莠不齐,前陈将祖宗积累下来的大部分造船工艺付之一炬,实乃我九州之罪人,我大夏理应当广招天下匠人,重铸无敌水师!” 夏皇:“钱何来?朕可是刚下令免徭役三年。” 高隆:“房地产之策,未必不能推行富饶之地!” 夏皇接着问道:“那地又从何来?” 高隆掷地有声:“各乡绅,各皇室宗亲,各勋贵,捐的!”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如果是高隆提房地产,大伙儿说不定都能分一杯羹,毕竟京城房地产之火热,谁看了不迷糊? 可问题是,大夏的土地乃是掌握在士绅,贵族手中。 让他们出地,朝廷收钱,这不是攫他们的根吗? 严熠当即反驳道:“此举,必引得天下动荡!” 夏皇则若有深意地扫了一眼高隆,大夏开国之初,太祖对子孙,对功臣那都是相当大方的,可以说王侯遍地走,公伯多如狗。 若非历经三代帝王不遗余力地削藩收权,这大夏早已步了前陈的后路了。 古人并非傻,古人也不是看不到那王朝三百年的历史周期,可谁又会放弃眼前看到的利益,而去考虑所谓的社稷呢? 这就是摆在大夏历代先皇面前的难题,要天下稳定,还是改革。 但自古以来,自上下改革,远必自下而上改革更难。 毕竟对于世家来说,大夏亡了,他们还是世家,可自家的盘儿根基损了,下几代可就不一定还是世家大族了。 夏皇笑了笑:“高爱卿想法是好的,但还是太激进了,朕今日收到了一份很好的奏折,诸位也可以看一看。” 夏皇直接转移了话题,赵邯将一份誊抄过的奏折分给诸位臣工,众人定睛一看,却是微微一怔。 只因奏折内容很短,但却字字珠玑,甚至胆大包天!此人,不仅公然反对陛下免除徭役,还说差点儿引发大祸,但若是仅仅如此,那就是个直臣。 朝廷这样的人也是有不少的,但后面那法子,才是让他们真正刮目相看的。 “好一个以工代役,此举不仅可以使民,更能利民,可难就难在钱从何处而来?” 高隆又想把话题拉回去。 夏皇有些不喜,他知道高隆想要变革,但常言道,步子太大扯到蛋啊,夏皇之所以求长生,也是想着自己多活几年,能扫平诸多障碍,给后世子孙留下一个真正的盛世。 一旁的严熠笑了笑道:“此法,所需钱粮,在臣看来,用不到多少,如今两淮一带流民四起,朝廷本来就要拨款救济,何不让他们前去做工,既有钱拿,又能清理河道,还能助三皇子缓急赈灾压力。” “如此,朝廷不用专门拨款修缮河道,我想这部分钱,可以直接从河道总督府的预算里出,这修河清淤,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臣作为大夏官员,理当捐出一年俸禄,我想那些士绅,商人也会体谅朝廷难处,毕竟河道通畅了,商人们行商也能更顺利不是。” 高隆冷眼看向严熠:“严大人说的倒是轻巧。” 严熠颇为大方:“高大人若是没有一年俸禄,那我替高大人捐!” 高隆轻哼一声:“严大人这么有钱,不如全捐了,岂不更好?” 严熠顿时慌了:“陛下,高隆这是胡搅蛮缠,臣只是想为陛下分忧,解决实际问题,这高隆,沽名钓誉,简直是异想天开!” 夏皇当起了和事佬。 “好了,二位都是朕的肱骨之臣,都是一片好心!” 事实上,这就是夏皇更偏爱严熠的原因。 他总能从各种角度找到方法解决问题的同时,还能平衡,若是全都按照高隆的来,这大夏早乱成一锅粥了。 此时,夏皇又拿出来当皇帝最重要的技能,端水! “高爱卿所奏利国利民,严爱卿所奏合情合理,想法都是很好的。” “拟旨,命高隆为钦差大臣,前往民间搜罗造船匠人,组建水师。” “严熠则主管河道清淤,以及民间募资!” 高隆和严熠对视一眼,二人似乎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 “臣等遵旨!” 夏皇指了指奏折:“提出此策之人,也是个良材,今年吏部官员考核,可着重考察一下,朕觉得将来任一地知府还是可以的。” 吏部尚书当即一个激灵,老板都发话了,他哪敢反驳,急忙站出来道:“是,臣会仔细考核,绝不会辜负良材!” …… 另一边,开元藩镇内。 凌云看着周遭的士兵,大半个月来,一个个吃得油光满面,身体明显绷直了许多,他知道,自己想再军营中搞事是不可能了。 答案很简单,这群当兵的也许不知道谁是兵部尚书,但他们一定知道,谁让他们吃肉吃到想吐。 凌云看着与一众官兵打成一片的宁毅,不由得冷哼一句:“不就是仗着家世,有钱而已,臭显摆什么,总有一人,我凌云亦能封侯拜将!” 校场上,宁毅带着一众军士进行着军事训练,毫不客气地说,宁毅用现代化的军事训练方法,在大半个月的时间,又在充足肉食供应的情况下。 让这群懒散的湘兵,战斗力直追边军,当然真要是打起来,他们肯定是打不过的。 道理和简单,这群湘兵没有经过血战洗礼。 此时二虎跑了上来。 “公子,你要的消息打探到了。” 宁毅眼前一亮:“怎么说?” 二虎:“公子,距此不远处三十里地,盘踞着一伙儿流寇,约莫百十号人,但他们与河上流寇相互串联,组成了攻守同盟,朝廷多次派兵剿匪都以失败告终。” “下个月初六,是其中一伙儿流寇首领,黑胡子举办五十寿诞的日子,周遭有头有脸的势力都会前往流沙滩祝寿。” “这些人极善水战,有甲,有弓,还有水寨防御工事,完全符合公子练兵的要求!” 宁毅目光一凝:“就他们了,不过,消息千万别走漏,这些家伙能盘踞在此多年,军中不可能没有他们的人,去吧陈睿叫来!” “是!” 第123章:情况汇总,全军出击! 营帐内。 “卑职参见总兵大人!” 陈睿单膝跪地拱手道。 “免礼!怎样?我的特战队选出来了吗?” 陈睿点了点头:“大人,选了一百零八人。” “嗯?” 宁毅奇怪看向陈睿,后者挠头:“大人有所不知,京城最近流行一个话本,其名《水浒》,据说里面有一百零八将,卑职擅自做主,抽调了一百零八人组建了这特战队。” 宁毅若有深意地问道:“那水浒中的可都是些反贼,你们这样,难不成不担心有朝一日,朝廷追究?” 陈睿吓了一跳:“大人,这,我只是觉得里面的英雄事迹,有血有肉,既惩恶扬善,又能解百姓心头之恨,不过是话本而已,朝廷应该不至于吧……” 宁毅笑了笑:“平时无事倒是不至于,若有心人陷害呢?” 陈睿想到了宁家的对头:“这……是卑职没能考虑周到,我这就去换!” 宁毅摆手:“不用,一百零八就一百零八,这个数字很好,以后就叫水浒特战队吧!” 陈睿欣喜道:“是!” 宁毅一边端着茶杯,一边随口问道:“水浒里面的好汉都有别名,你叫啥?” 陈睿挠了挠头:“回大人,我叫豹子头!” “噗~” 宁毅一口茶水喷出。 “啥玩意儿?” 宁毅随即笑道:“你不会是巴不得出个高衙内,把你糟糠妻给你解决了是吧?” 陈睿:“大人说笑了,贱内祖上是蜀州人士,你懂的。” 宁毅摇了摇头:“我不懂,也不想懂,去吧,好好训练特战队,我给二虎打了招呼,你们的肉食加倍!” “谢大人!” 陈睿出去后,宁毅不由得笑道:“这小子!” “水浒特战队,真他妈是个天才想法,若真能复刻水浒里面那群人的战斗力,再配合上现代技战术和武器装备……” 那画面想想都可怕,他都敢带人刷皇城副本了。 宁毅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毕竟这群人再怎么训练也不过是矮个子里拔出来的高个子。 但要是放到七杀殿内,那就不一样了。 这些日子,他倒是收到了七杀殿的消息。 按照秦天问的说法,如今七杀殿已经找到了落脚处,但由于南方是风雨楼和红莲教的大本营。 尤其是在这江南乱局中,各方势力几乎搅在了一起,简直是大乱斗! 秦天问并没有忙着扩张,而是想方设法蚕食风雨楼,作为曾经风雨楼的第一杀手兼大长老,他的出现引得风雨楼各大顶尖杀手的全力追杀。 好几次,他都是通过火枪才毙敌的。 墨家也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山头,默默当起了他们的最强辅助。 沈星如也有全新身份在苏州城经营了商铺,秋蝉因为是女性,不便待在军中,宁毅也把送到了江南,如今和沈星如安然汇合。 不过最让宁毅头疼的是,秦凤鸾这家伙找了个渔船,居然带了几条枪直接杀到丹东半岛去了。 说是先去摸一摸情况。 “这妮子,可真是胆大包天!” 除此之外,胡媚儿也有回信,她带着粮草到了夏安那里,不过信中却隐晦提到,夏安对她有想法,她求宁毅帮忙。 对于这通倭,且这个时候还想着的女人的傻逼皇子,宁毅给他的评价就是,没救了! 当然,宁毅也没有拆穿,而是让胡媚儿直接扯他虎皮,如今夏安有求宁毅,自然也不敢为难胡媚儿。 此外,滇南那边也有消息,熊光明听说宁毅掌兵了,直接派人千里送了一匹小金马来当礼物,那样子似乎比他高兴,同时也带来了一些严党的黑料。 宁毅一并封存寄到了京城,而夏清欢倒是对他关心备至,开元距离京城来回两日路程,她每一天一封信,二人就这样玩起了古代版的隔空网聊。 但多是没营养的废话,诸如“吃了吗?睡得怎样?天气如何?” 像极了后世刚结婚就分居的半熟夫妻。 最后则是和老登的通信,还是一如既往地要钱。 宁毅严重怀疑,这老登遭到了西南版本诈骗,但隔着万水千山,宁毅也只能希望老登自求多福,别被噶腰子就行。 当然,这些对于宁毅来说,不过练兵之余的闲暇日常,他很清楚,自己在开元呆不了多久。 他得趁这段时间,多多练兵,到时候才能带着这群他眼中的新兵蛋子,杀到江南那片乱中有序,既富有又贫困之地。 …… 数日后,十月初六,山渐黄,天气不再晴朗,江上风也多了几分冷冽。 校场上。 宁毅沉声道: “传令,特战队,进行远距离野外拉链,不准问去哪儿,不准掉队,不准回头!” “诺!” “史上飞。” “卑职在!” “同样,你带一营人马,沿岸拉链,不准回头,不准问去哪儿,不准回头,不准掉队,掉队者,斩!” “诺!” “凌云!” “卑职在,你带一营人马,乘船随本总兵江上训练。” 凌云感觉有些奇怪,但这些日子,他们也训练了多日,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今天恰好是那位黑胡子老大的寿诞,宁毅点兵总不会是剿匪去吧? 但很快凌云便摇了摇头,或许只是巧合,毕竟真要剿匪,宁毅总得提前准备粮草,不然又会像胡常荣围攻终南山那一次。 “怎么,你不愿接令?”宁毅目光一凝。 弄死个军需官,九公主随便就能压了,但是莫名其妙弄死一个副总兵,还是不好压的。 凌云急忙应下:“卑职的令!” 宁毅笑了笑:“很好,很有精神嘛,看来,这些日子诸位肉都不是白吃的。” “各都统队伍指导员,上前一步!” 宁毅带来的亲兵悉数上前,按照大夏军制都统已相当于连队了,一百多人的编织,这些人说白了就是连指导员,也是宁毅能够掌握军队的核心。 他改造的不是宁家军,而是一个军纪严明有着现代化军队雏形的新军,当然这难度太大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能听指挥,不怕死往前冲就够了。 “尔等既是军官,亦是监军,谁敢违令,斩!” “是!” 宁毅随即看向火头营,这是宁毅新成立的一营,主要是负责后勤保障,由二虎统领,其下配置五百人。 大部分是训练成绩相对好的,毕竟真正的火头军,那都是文能背锅埋灶抄糖色儿,武能上场破城先登的狠人! “火头营,起锅,随队出征!” “是!” 看着火头营都跟着了,凌云倍感不妙,可就当他想要找机会传递消息时,却发现,他四周多了不少史上飞麾下的寒门都统。 而他以前的手下,此刻居然不知不觉调遣到了宁毅身旁。 凌云心头一沉:“这宁毅,根本不是纨绔子弟,心思之重,太吓人了!黑胡子,你他娘的,撞上铁板了啊!” “出发!” 宁毅大手一挥。 船,人,马,锅,悉数开动。 第124章:诸位,打打杀杀不如收规费! 开元以东,顺流而下,三十里处,有一个水流冲出的滩涂,滩涂之上,恰有一个凹进去的溶洞。 溶洞内阡陌交错,冬暖夏凉,靠近出口处,此刻正停靠着一条条渔船。 不过细细一看却发现,渔船上没有渔网,有且只有攻城巨弩,投石弩机。 渔船上都悬挂着一面旗帜,那旗帜远远一观,更是颇为滑稽,白底布上画着一个“八”字。 当然若是熟悉此地情况的人,都知道,那不是“八”,而是胡子。 这是方圆百里,船帮中势力最大的,黑胡子旗。 大夏朝廷由于缺乏水师,导致这大运河八百里江面,水患猖獗,当地的县府拿他们根本没办法。 最重要的是这群水匪聚散无形,打劫的船又和渔船一般无二,剿不完,更剿不了! 此刻,流沙摊上,张灯结彩,人声鼎沸,有搭台唱戏的,甚至专门从几百里外请来的勾栏女子唱曲儿。 胡八爷坐在一个虎头椅上笑得最欢,他长得有些滑稽,光头,圆脸,八字胡,怀里搂着淳安府最著名的头牌赵师师姑娘。 此刻他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诸位,今日是我胡老八的寿诞,我这人是个粗人,不会说话,都在酒里,以后还望诸位多多照顾我这个老东西。” 怀里的头牌穿的轻纱薄丝,长得也是千娇百媚。 “八爷说笑了,五十岁正是拼搏的年纪,咱们这些个还得靠八爷吃饭呢。” 胡八爷摇了摇头:“哎,说起来,我有个结拜兄弟,本来坐到了总兵之位,前些日子,不知怎的被人剐了脑袋,我这当哥哥心痛啊!” “本来都说好了,等我那兄弟站稳脚跟,哥几个都能跟着改编吃上官家饭,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啊。” 一名船老大拱手道:“八爷,听说如今新来的那总兵是个硬茬子,一来就剐了军需官,还领着一帮子废物天天训练,您说,这不是冲咱来的啊?” 胡八爷哈哈大笑:“可能吗?咋这水寨,内设机关无数,还有我这几十条船,不怕来,就怕他不来。” “对了,最近我在京的朋友,给我捎来了几本书。” 一名相熟船东打趣道:“八爷什么时候开始读书了?那不是老母猪拱苍松,假装要上树吗?” “去去,老子不会读,就不能叫人读给我听啊。这书,是话本,名叫水浒,我给你说火着呢。”胡八爷正色道。 一名船老大:“水浒啊,我也听说过,好像讲个地煞一百零将下凡聚义的故事,里面就有个梁山,还有个聚义厅。” 胡八爷点了点头:“没错,我思来想去,觉得做咱们这买卖,风险太大,而且收益还不稳定,别的不说,就拿收过路钱这事儿来说吧。” “一艘船从我们这儿过,有的收一次,有的三次,有的几个小毛贼拿着长矛,打着咱们的旗号就跑去收银了。” “明明都不是我们作恶,这群王八羔子,最后都把事儿推到咱的身上。这样下去,那群经商的,没得赚,哪里还愿意从我们这儿过?” “没了这群经商的,咱们吃啥,哪什么来养女人?” 一名船老大顿了顿:“那,八爷的意思是?” 胡八爷:“我提议,以后咱们一起干,从今天开始,整个流沙河段,以前那种一天收,三天收过路费的方式得改一改了。” “咱们学得换个思路,陆上有镖局,咱们河道上就没有水镖吗?” “以后从咱们这流沙滩过,只要按照规矩交银,咱们不但不能叨扰那些商户,还得保护他们。” “我称其为规费,咱们也可以搞个聚义厅,专门打水匪嘛!”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瞬间议论纷纷了起来。 “八爷,你是咱们这一行的扛鼎之人,但你也知道,亲兄弟明算账,这规费怎么分。” 胡八爷示意一旁的花魁起身,后者从座位下拿出一幅画来。 那画上没有文字,全是圈圈叉叉,以及各种鬼画符。 “诸位,我已经写出来!” 胡八爷指着一个乌龟画说道:“这是老王龟的,老龟劳苦高工,虽然退了,但咱们以前都得叫他一声干爹,所以,收的规费,一成给他,除此之外,河道上走,少不了和官方打交道。” “三成给河道总督府的诸位大人,一成,给县衙。” “那晋辅就是个茅坑里的臭石头,凭什么分他一成?”一名船老大不瞒道。 胡八爷沉声道:“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他晋辅正直无私,他手下的那些衙役呢?咱们和朝廷对着干没好处的,还不如大家一起赚。” “这已经去了五成,那我们还分什么,不如回家种地!我陈粥粥反对。”一名船老大,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胡八爷目光一凝,从座位上抽出两把飞刀。 “噗~” 你船老大,顿时便躺在了地上。 “都别动!你们老大已经死了,怎么,你还想给他陪葬?坐下来,以后都是兄弟,有我一口吃的,就有诸位的一口。” 此时下方一众小弟中,陈睿望向伪装混进来的宁毅。 “大人,要不要现在动手,这是个好机会!” 宁毅则满心欢喜地看向胡八爷:“先别动手,这是个人才,听他说完。” 陈睿点了点头。 在历经一阵骚动后,一名德高望重的船老大起身道:“诸位,不妨听听八爷怎么说。” 胡八爷又指着那圈圈叉叉的图画说道。 “我计算过了,一艘小货船从我们这儿走,咱们收他一百两,一艘中型的一千两,大型的三千两。” “只要咱们规规矩矩办事,每个月收入最少二十万两,除去分走的十万两,剩下的还有十万两。” “诸位,你们自己想想,十万两一个月,还养不了,咱这几百号人吗?” “而且,不用打打杀杀,也不用担心官府围剿,躺着把钱赚了,不香吗?” “这……” “而且,官面上的事情搞定了,咱们以后完全可以去府城,买地,买宅,娶老婆,以后生个儿子说不定还能考科举。” “诸位,好好想想吧!” “算了,八爷说得对,咱们这样斗来斗去,不如躺着分钱。” 一名算数不好的船老大掰着算到。 “一个月十万两,咱们这里有十家,每家每个月分一万两,好像也不错。” “干了!” “我同意!” “那我们,就按照水浒里的那样,结拜为兄弟,大家有钱一起花,有女人一起睡。” “去你妈的。” 一旁的娇羞花魁骂了一句。 胡八爷嘿嘿一笑:“那个我的女人就算了!” 众人哈哈大笑。 “好,那就结拜,以后咱们就叫流沙堂可好。” “就叫这个,水浒中还有个水泊梁山,咱们也弄一个,说不定几十年后,咱也能成话本里的人物。” “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八爷你给河道总督府这事儿,靠谱不?” “对啊,咱们谁都不认识官面上的人啊!” 胡八爷笑了笑:“这个不用担心,我认识啊,开元藩镇凌副总兵凌云知道吧,他和河道总督府的人可熟了,我和他也是拜把子的兄弟。” “胡老八,你他妈的,别血口喷人,谁和你是兄弟?” 此时,宁毅身旁的凌云绷不住了,宁毅二话不说就剐了他堂弟,这要是被他逮到和水匪有勾结,岂不是要一刀剁了自己? 胡八爷顿了顿:“谁在说话?” 宁毅给陈睿使了个眼色,陈睿拔刀振臂一呼。 “都不许动,开元总兵在此,你们都被包围了!” “刷刷~” 一个个特战队员从水里冒了出来,与此同时,江上也亮起了灯。 看着密密麻麻的战船,胡八爷又望向凌云,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凌老弟,你给我祝寿也不至于搞这么大的阵仗吧!” 凌云黑着脸:“闭嘴!我不认识你。大人,我真不认识此人!” 宁毅大手一挥:“拿下!” “诺!” 第125章:收服水匪,夏安求援! 不到半个时辰,战斗便已结束,那些负隅顽抗,试图泅水逃走的水匪也被两岸以及江面上的大船给堵住。 而剩下的,要么投降,要么被绑。 胡八爷自是很服气,他被陈睿五花大绑带到宁毅面前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凌云,你个王八蛋,你出卖老子!” 站在宁毅身旁的凌云如芒在背,心里恨不得这将胡八爷剐了。 “一群王八蛋,有本事真刀真枪干一场,偷袭算什么英雄!” 宁毅笑了笑:“那在八爷看来,什么人才是英雄?” 胡老八看向这天生自带富相年轻人,却是别过去。 陈睿将他按在地上:“大人问你话呢!” 胡老八冷哼一声,却是一言不发。 宁毅摆了摆手:“算了,把他放了吧,人家背后有人呢,还是开元藩镇的副总兵凌云。” 凌云急忙站出来:“大人,没有的是,我不认识此人!” 胡老八冷笑一声,一副认栽的样子。 宁毅眯着眼:“你的意思是,这水匪陷害你?” 凌云:“对,就是陷害!” 宁毅呵呵一笑:“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胡八爷,你说呢?” 胡老八破口大骂:“凌云,你个没良心,老子为你能坐上总兵之位这几个月想,给你凑了多少银子,你他妈的,说不认就不认老子了。” “想不认账,没门儿,老子给你的银票,都是专门换的,德隆钱庄的店小二,还有,我还有账本,师师账本拿来。” 一名妩媚女子急忙掏出一个账本。 凌云还想开口,宁毅目光一凝。 “拿下,交给兵部!” 不等凌云反抗,火头军的钱火头儿,直接一口黑锅砸下,凌云直接晕了过去。 “妈的,贪了老子这么多口粮,还想跑?” 宁毅默默点了个赞。 接着又看向胡八爷。 “我问你个问题!” “有屁快放。”胡八爷不耐烦地道。 宁毅笑了笑:“你知道,九龙,湾仔,尖沙咀吗?” “老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胡老八异常硬气。 宁毅:“那你怎么知道规费?” 胡八爷:“老子自己琢磨出来的,不行啊!” 宁毅:“可以,没毛病。胡八爷是吧,其实你说的这个我挺认同的,没规矩就不成方圆。” “指望朝廷出人出钱维持着水面秩序,不知道还得等到猴年马月,从某种程度上,你这一套要是真实行开来,还真能促进这开元县的经济繁荣。” 胡八爷:“要杀要剐随你便,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宁毅笑道:“我的意思是,我认同你组建流沙堂水上镖局的构想,不过,你那三成,得交给我。” 胡八爷:“你谁啊?” 陈睿:“混账,站在你面前的乃是大夏驸马,开元总兵,宁国公府世子宁毅!” “宁毅!你是新来的那个总兵?” 宁毅:“没错,你既然要找靠山,找几条小鱼小虾有什么意思,我这儿可通天!” “而且,有我支持,你不仅可以在流沙摊搞,你甚至可以在整个东南大运河搞!” 胡八爷大吃一惊:“你……你支持我?” 宁毅笑了笑:“就如你所言,有钱大家一起赚,为什么不支持呢?不过,既然要洗白,那就不能再做打劫老百姓的事情,这分成也得改一改,你和你的人拿四成,剩下的三成给我,三成给地方!” 胡老八不理解:“为何要给地方三成?” 宁毅:“你这样做,实际是变相替朝廷收税,朝廷不容你,但却又带动了地方,地方官员自然会想办法保你,你不给钱,谁保你?” “而且,你想过没,这里只是小小一个流沙滩,你要是能够带着你的人马,继续一路扫平这大运河上的水匪,你得有多大地盘儿,你能赚多少银子?” 胡老八:“这……” 宁毅指着胡老八那令人笑得肚子疼的图。 “我给你算个账,这下游河段如流沙滩这样的地方至少十处,也就是说你能赚十倍的银钱。” “师师,快给咱算一算能多赚多少?”胡八爷一脸财迷的说道。 赵师师风情万种的白了一眼这冤家。 “都快死了,还算那么多干嘛?” 胡老八嘿嘿一笑:“这位大人真要杀咱,哪还需要那么多废话,我胡老八,反正贱命一条,大人要是看中了,随便拿去便是。” 宁毅眯着眼扫向赵师师:“那我要她呢?” 胡老八面色一沉:“只要大人给她一条活路怎么都行。” “呸,冤家,我没那么贱!你死,我也不会独活。”赵师师啐了一口。 看着这老夫少妻,居然还有这般感情,宁毅笑了笑。 “行了,不逗你们了,你的想法很好,但不完善,你跟我,以后不做水匪,怎么样?” 胡老八顿了顿:“大人,咱收规费不是土匪?” 宁毅:“那叫河道维稳资金,别说得那么难听,以后除了扫清河面上的土匪,你们还可以帮着河道总督招揽民夫,清理河道,修缮河堤,这也是我为什么说让你给三成个地方。” 胡老八也不笨:“多谢大人,我胡老八,这条命从今往后是大人的。” 宁毅看向账本:“这东西,我要了,从今天开始,流沙滩从此没有黑胡子,只有受命于本总兵的流沙水上镖局!” 胡老八:“谢大人不杀之恩!小的,有不情之请,我那些弟兄们……” 胡老八清楚,官军剿匪是要人头去换军功,他知道那些弟兄多半没了,但还是想争取一下。 但谁知下一瞬,宁毅大手一挥。 “都给你!我又不缺这点儿军功,好好训练,之后随我攻打其他水匪。” “谢大人!”胡老八心潮澎湃。 “钱火头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校尉了。” “在!” “把规矩说给这些人听,尤其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另外他们的伙食也跟上。” “是!” 钱火头大喜,没想到,他当了一辈子的火头军,居然有朝一日能被提校尉。 “很好,回营吧。” “另外,史上飞,你安排人,将凌云连同罪证,一起押往兵部。” “诺!” …… 翌日,开元县三千人马回到驻地,虽然大部分人没有参加过战斗,但已经能看出训练的效果了,最少能做到令行禁止。 “大人,晋县令求见!”一名亲卫道。 “让他进来!” 不多时,晋辅拱了拱手。 “多谢总兵大人,朝廷已经做出批复,可准许下官就地招募民夫清理河道修缮河堤,以工代役。” 宁毅笑了笑:“那就恭喜晋大人了,说不定过些时日晋大人就高升了,有件事我得给你提一下,流沙滩的水匪被我收编了。” “他们有感这江面上水匪太多,所以改做水上镖局,每年愿意从镖局的利润中拿出三成捐给沿岸的州府,修缮河堤,清流河淤。” 晋辅微微一怔,随即又反应过来,什么水匪从良,那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敛财,但若是这能给地方州府捐款,那就不愁没有银子修缮河道了。 此事要是成了,晋辅不敢想这是多大的政绩。 “大人,若有差遣,任凭吩咐。” 宁毅笑了笑:“很简单,你若是在河道总督府一系升迁,以后希望你可以多多助力他们剿匪。” “下官愿意!” 晋辅没有犹豫,剿匪也是政绩。 宁毅点了点头:“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你回去好好做好招募民夫之事,说不定你我过段时间就不在这开元了。” 晋辅心头一动,他知道,上面只要不瞎,他这县令铁定会升,而这一切全依靠眼前的少年。 不过三言两语,就替他开辟出了一条,蹉跎十年岁月都看不到希望的青云路! 晋辅深深一拜,将这份情记在心里,随即退出帐去。 他刚走,二虎便匆忙上前。 “公子,京城和江南急信!” 宁毅眯着眼,随即拆开两封信,里面内容都差不多。 “宁老弟,兄危,速来救之!” 第126章:朝廷调令,真入江南 “夫君,三皇兄被流民裹胁包围,父皇下令,两淮各府兵,就近勤王,我已向兵部给你请了调令,过两日应该就能到达!” 前面一封信是夏安传来的,第二封信自然是夏清欢的。 “江南已糜烂成这等模样了?” 宁毅脑海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堂堂八府巡按被人堵在城里?这里面没有猫腻才怪。 “二虎!” “卑职在。” “让陈睿来见我。” 不多时,陈睿上前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宁毅沉吟道:“三皇子被围金陵,朝廷让我等前去驰援,正式命令过几日就会下来。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带着特战队先行一步。” “我给你三个任务,你且记好!” “一,伪装成流民,打探到底是谁在裹胁流民。” “二,密切注意说倭话之人,到了金陵后,先不暴露身份。” “三,拿此物联系上七杀殿,届时自有人会给你提供情报或者任务。” 陈睿看着手里的令牌,随即点了点头。 “卑职领命!” 说着便准备转身而去,宁毅又叫住了他。 “此去,乃是我个人命令,懂吗?” 陈睿顿了顿,随即点了点头。 陈睿走后,宁毅又招来钱火头儿。 “老钱,让你试验的焖罐头怎么样了?” 钱火头顿了顿,他没想到这位总兵大人,对吃的方面那叫一个尽心,甚至要求将士们,哪怕出外勤,也能吃到肉和豆制品。 还给出一个名叫土罐头的制作方法,就是用小坛子装上羊肉,猪肉,调味后再用蜡蜜蜂好放在水里煮熟,说可以长时间保存。 “大人,方法已经试验了,可行,密封性也还好,不过具体能保存多久就不知道了。” 宁毅笑道:“那就好,我给你两天时间,赶制出三万个罐头出来。” 此言一出,钱火头微微一惊。 “大人,要这么多罐头作甚?” 宁毅:“我自有用处,另外,将罐头制作方法交给晋辅以及胡老八,我们走后,胡老八等人就地开设罐头工坊。” 钱火头儿:“大儿,咱们要去哪儿?” 宁毅目光灼灼:“金陵!” “啊!咱们去金陵?” “去吧,速速准备,还有多烙饼,多做一些炒米,炒面。” “是!” …… 三日后,一匹插镖旗的快马,从管道上疾驰而来闯入开元藩镇总兵大营。 “兵部有旨,着开元总兵宁毅,即刻率兵驰援金陵,限十五日之内赶到,不得有误!” “开元总兵,接旨!” 当看到兵部旨意下来后,众人这才看向宁毅。 尤其是胡老八心中暗忖:“这才真是背景通天,提前知道了调令。” 此时晋辅也闻讯赶来相送。 “祝大人,一路顺风,早建功勋。” 宁毅笑了笑:“晋大人客气了,还专门来送,我走后,劳烦你照顾一下胡老八。” “老八!” “在!” 胡老八屁颠屁颠上前拱手道:“见过县尊大人!” 晋辅眉头一皱:“黑胡子?” 胡老八急忙说道:“世上再无黑胡子,只有宁府家奴胡老八!” 晋辅看向宁毅,后者瞪了一眼,这老小子,还学会了顺杆儿爬了,他可没说过收他为家奴。 但转念一想,这家伙怕是担心宁毅前脚一走,新来的总兵或者县令就把他剿了。 念及此,宁毅模棱两可道。 “胡老八在为我做事,另外,他们准备在开元县开办工坊,以后你收到的肉和豆子都交给胡老八,钱他会照付的。” 晋辅点了点头。 宁毅看向史上飞:“船准备好了没?” “回大人,十艘大船,三十艘中船悉数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拔,另有一千随行纤夫。” “好,准备出发。” 宁毅随即看向胡老八。 “老胡,这一次,我这大军后勤就交给你了。” 胡老八点了点头:“公子放心,小的别的本事没有,水上漂的功夫有的是,保证将补给按时运到。” 宁毅点了点头,随即大手一挥。 “出发!” …… 金陵城。 八省巡按官邸内,夏安正焦头烂额,金陵虽大,但是被数万流民围攻已快一个月了。 按理说,金陵这样的商贾巨城,甚至还做过几朝古都的地方,守备力量应该是很充足的。 可等夏安到来后,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这里说是有三镇兵马,按照大夏制,一镇有三千人,三镇兵马都有小一万了。 而且这是制式府兵,精锐程度不亚于边军,最起码都是配了轻甲的。 有此兵马镇守,理当安然无恙,可他退守金陵后才发现,这些年此地三个总兵,一道行军总管,全他娘的是饭桶。 都干着吃空饷的事情,这还不算完,府库内的武器兵甲,都被这群浑蛋搬出去卖了。 若非东海侯从远处派人紧急驰援,他早就嗝屁了! 他是来赈灾的,不仅没赈住,还被一群流民反贼给剿了,那可真的成大夏开国以来最耻辱的亲王了。 “宋寻,援兵情况怎么样了?” 宋寻是淮海伯的继承人,还和宁毅赵俊一起参加过狩猎大会,他虽然武力不怎么样,但这小子,算是一众勋二代中脑子最为灵光的。 从京城被放回来后,又被他爹打发到夏安这里当了个狗头军师。 此刻宋寻也只能挠着自己狗头。 “来了,在来的路上了,我爹和东海侯都在想办法为殿下凑兵呢,朝廷那边,也有援兵赶来。” “对了,宁毅也来了,他带着一镇兵马最多十天半月就能到。” 夏安长舒一口气,还是一起嫖过娼兄弟靠得住。 “那你继续巡查金陵城,千万不能在这段时间出岔子,另外,让城内那些商户,富户还有官员,都给本王把他们的家丁护院献出来。” “到时候城破了,他们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 “告诉他们,献人的本王给他们记功,要是窝藏者,本王亲自斩了他们!” “诺!” 宋寻走后,另一名夏安招募的军师上前道。 “王爷,卑职倒是觉得,咱们可以听一听倭国使者的意见,只要同意他们的条件,倭国军就能从海上派人来支援我们。” 夏安目光一冷:“你他妈的,想让本王做我大夏罪人?你以为,下面这群浑蛋里没有倭寇?” “我再说一遍,谁要是再提此事,本王剁了他!” 那人吓得缩了缩脖子:“是,小的,也只是为王爷着想而已!” “滚,滚得远远的,别来烦本王!” 那人退下后,随即出了巡案府兜兜转转来到了东瀛商会,一名身穿和服的艺伎将其迎了进去。 他一进来,随即脱下身上的靴子走进充满了倭风的房间内。 “小田君,大夏的王爷,还是死咬着不松口!” 一名倭人武士冷笑道:“由不得他,如今,大夏沿海各地都是我们的人,他不想做我东瀛国的朋友,自有人做。” “你回去吧,我会让他明白,想要活命,想要夺取大夏的皇位,只有和我东瀛国合作才有机会!” “嗨!” 那军师点头哈腰,看起熟练的模样,根本不是大夏国的人。 事实上,数十年前,东瀛国的大名就趁着大夏与北蛮大战,派遣不知多少人潜伏在沿海一带。 军师走后,倭人武士端着青花瓷杯笑了笑:“大夏人,根本不配拥有这片土地,只有我伟大的东瀛武士才能征服一切!” “西光,斋藤,你们几个带人在城内,制造些混乱,我们得逼那大夏的王爷服软。” “是!” 第127章:造反不只为自己! 金陵城,晋商总会。 “小姐,这金陵城越来越乱,咱们还是想办法逃出去吧!” 原晋世堂二掌柜冯耀向一旁带着面纱的黄衣少女说道。 少女摇了摇头:“公子,让我等在此等候,必有公子的深意,而且,就算我们想走,此刻恐怕也走不了。”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胡媚儿。 冯耀沉吟道:“赵家那边来信说,可以联系小舟,晚上走江面出去,只要南下去苏州,那边现在还是安全的。赵清漪小姐也来信,说愿意派人接应。” 冯耀口中的赵家乃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巨富豪商,江南有名的赵氏钱庄就是赵家开的。 不过和晋世堂,天下商会,德隆钱庄遍布天下开办分行不同,赵氏钱庄只经营江南一带。 是故胡家和赵家多有联系,毕竟江南的丝绸,瓷器还是得靠晋商运出去卖,以前晋世堂和赵氏钱庄的银票是可以直接互换的。 但现在自然不行了,胡番掌握晋世堂后,赵家直接表明不再和晋世堂合作。 胡媚儿小时候和赵清漪还一起待过一段时间,二人也算是两小无差的玩伴。 胡媚儿摇了摇头:“她也难,如今整个赵氏钱庄的担子都压在她身上,我们不要去麻烦他了。” 冯耀还想开口,突然外面冲进来一个下人。 “二掌柜,小姐,不好了,有贼人杀进来了,你们快躲到地窖里去!” 冯耀面色一沉:“什么贼人,好大的胆子,我等可是王爷的贵客!” 然而话音未落,几道黑色飞镖便破空而来。 那下人躲闪不及被命中背心,冯耀当即将胡媚儿护在身后,他扫了一眼飞镖的形状,宛如黑色的海星。 “倭人武士!” “八嘎,我等乃是伟大的东瀛武士,不是倭人!” 冯耀冷哼一声:“一群跳梁小丑,这里是大夏地界,尔等不在家待着,来这送死?” “别理会那老头儿,小田君有令,抓了那女人!” 瞬时间,几人冲了上来,冯耀直接掀起茶桌向几人砸了过去。 “小姐,快跑!” 胡媚儿吓得花容失色,她并不会武功,她也知道,落到这群传说中残忍的倭寇手里会是个怎么下场。 提着裙摆,咬牙向偏房逃去,但还未走几步,便被一道从梁上跳下来的黑衣人拦住。 胡媚儿从衣袖拿出一个小布包,撕开封口便向来人洒去,但后者捂住口鼻一个翻滚,接着直接跳到胡媚儿身后将其打晕。 “小姐!” 冯耀目眦欲裂,想要上前救援,却被人连砍数刀,最终无力地倒在血泊中。 一名黑衣上前掀开胡媚儿面纱,却是露出淫光。 “花姑娘,够劲儿!” “田光君住手,此人乃是那位王爷追求的人,小田君有令不得动她,彩香交给你了。” 方才那拦住胡媚儿的黑衣人点了点头,从其胸前的鼓胀来看,却是个女影武。 …… “混账!短短一日之间,城内出了这么多乱子,宋寻,你给本王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宋寻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主要是宋寻知道,昨晚王爷中意之人被人掳走了,对方还挑衅地送来了胡媚儿的首饰以及一封信。 信里面只说会保证胡媚儿的安全。 当然若只是区区一个女人,夏安还不至于如此发火,主要是,这女人明确告诉他自己是宁毅的人。 宁毅如今正率兵驰援,要是知道给夏安送粮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了。 宁毅会怎么想? 会觉得他无能,会觉得他有什么资格夺取太子之位? 连带着,他将失去,宁家,乃至九公主等人的支持,这是夏安无论无任何也不能接受的。 “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天之内必须把人给我找出来,否则你自裁吧!” 宋寻微微一怔,他还是第一次见,夏安这副模样。 “是!” 宋寻走后,夏安看向那位东海侯推荐来的军师,他姓柳名藤,也是他多次向自己谏言和倭人和谈。 “柳军师,倭人到底想本王答应他们什么?” 夏安目光灼灼。 柳藤笑了笑:“王爷,东瀛人只是想在东南沿海正常做生意而已,他们希望将来王爷登基后,能承认大小琉球归于东瀛,另外,丹东半岛的朴氏王朝成为东瀛的附属国,仅此而已。” “王爷,大夏本来就没有收服大小琉球,朴氏王朝更是断绝了向中原进贡的路,这笔买卖十分划算,王爷为何不考虑一下呢。” 夏安:“你是什么人?” 柳藤也不装了:“在下斋藤育二,乃是安倍大名麾下的万人大石,按照你们大夏的说法,是一名伯爵。” 夏安:“所以,东海侯那浑蛋早已投靠倭人?” 柳藤:“王爷不要总是倭人倭人的叫嘛,你们中原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了,东海侯这些年为何能赚这么多钱,王爷难道不知道吗?” “王爷用着他的钱,却说着东海侯的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在东瀛,东海侯赵君吉可是受天皇亲封的大名,地位不在三大幕府大名之下。” “王爷,我们早就得到消息,你的弟弟,四皇子夏宁,他不仅有严家的支持,还有南方大部分道府世家的支持,除此之外,严家把持了朝政,民间商贾生意不知凡几,有人,有钱,王爷你拿什么和夏宁争?” “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靠东海侯,若是东海侯转而支持四皇子,王爷你的处境该如何?” 夏安心头一沉,随即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让本王好好想想!” 柳藤笑了笑,随即躬身退下。 …… 是夜,江面上,宁毅负手而立,站在船头,一道人影从下方小船一跃而上,他身子轻盈,宛若飞燕,来到船头时,却是毕恭毕敬地拱手道。 “千面堂堂主参见公子!” “免礼!” “韦一符,我来江南,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 “公子,这是金陵城最近十天能收集到的大小情报。其中有一份,事关公子亲近之人。” “念!” “十月十九,晋世堂千金胡媚儿被倭人掳走,安王震怒,下令清查全城。” “十月二十,安王与东海侯军师柳藤会面,柳藤试图逼安王答应倭人条件,具体条件尚未探明。” “此外,倭人水师大小船只五百余艘,经黄埔入海口从平堂县一路上行,过太湖,如今就在金陵以西的芜州。” “四皇子呢?金陵和苏杭可是挨着的,他就不怕流民南下?”宁毅目光一凝。 “四皇子屯兵于湖州以北,以梦泽为屏障,隔岸观火!”韦一符顿了顿。 “此地距离金陵还有多远?有多少援军前来。”宁毅冷哼一声。 韦一符:“前面就是滁州,顺河而下,一两日就可达,不过,滁州已被流民反贼攻破,如今只有水路还算是畅通。” “当初,安王就是从滁州逃到金陵的。” 宁毅点了点头:“好,这些日子密切注意流民和倭寇的动向,一日一报!” “是!属下告辞!” 韦一符下小船后,宁毅看着远处的冲天火光,还有江面上时不时飘来的浮尸,不由得幽幽一叹。 “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这一刻,他似乎对造反似乎有了新的感悟,这天下糜烂自此,为何? 王公忙着夺嫡,官员忙着压榨百姓,百姓衣不裹体,食不国腹。 尤其是夏宁那畜生,为了夺嫡,守着入海口,居然放倭寇入腹地! 以前,宁毅只觉得是皇帝多疑,折腾天下,他要自保不得不反,而这一刻,他又多了一个理由,为这江上浮尸而反,为远处火光冲霄中呐喊的百姓而反。 突然宁毅瞳孔一缩,他在火光中看到一个赤脚的小丫头一边哭一边跑了出来,在她身后是拿刀的贼人,是纵马行凶的恶徒。 “娘,你在哪儿?丫丫,再也不吃糖了,你快回来……” “史上飞!” 宁毅压抑着喊出了声。 史上飞急急忙忙冲出船舱。 “大人,何事?” “靠岸!” “大人,还未到金陵,而且外面如此乱,万一耽误了圣旨规定的时间……” “我他妈叫你靠岸!” 听着宁毅发火,史上飞吓了一跳。 “是,传令兵,擂鼓,靠岸!” 第128章:刀下救人,倭寇猖獗 宁毅不等大船靠岸,却是率先跳下船去。 “丫丫!” 正奋力奔跑的小女孩儿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哥哥!” 宁毅冲上岸时,小丫头十分激动,她奋力奔跑,但还是一不小心绊倒在地。 后续追上来的贼人见宁毅从河中上先是顿了一下,再一看那亮起灯密密麻麻的船队,顿时吓了一跳。 “是大夏军队!” 那人急忙吹响口哨,顺带一刀劈向丫丫。 “嘭!” 宁毅快速拔枪,贼人应声而倒。 与此同时,听到预警的众贼人,也纷纷放下手中抢夺的财物,女人,还有小孩儿。 “浅野君,看样子是大夏正规军来了,他们是驰援金陵的,人手不少,要不要先撤吧。” 一名伪装成流民的匪首用东瀛话说道。 旁边一人手持武士刀冷笑一声:“不过是一群大夏猪罢了,我来断后,你带人女人和小孩儿走,别忘了大名的命令。” “嗨!” 说完,那武士不退反进,纵马向宁毅冲来。 宁毅抬手便是数枪,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反应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 他紧靠着武士刀以及一面圆盾就抵挡了手枪子弹,眨眼的功夫,马已经来到跟前,眼看就要踩死丫丫。 宁毅只好抱着丫丫翻身躲到一旁的草丛中。 那武士勒马返回,似乎要在大军赶来之前斩杀宁毅,宁毅一边装着子弹,一边安抚丫丫。 “丫丫,你躲好,不要动!” “大哥哥,我怕……” “有哥哥在,咱不怕!” 安顿好丫丫,返身回到小道上。 抬手又是一枪,这一次,他没有打人,而是瞄准了马膝盖。 连续三枪,马应声二倒,那武士双手握刀,一个翻滚再次躲开了宁毅的子弹。 穿越一来,宁毅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对手。 子弹再次打光,对方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刀光凌厉,一个上撩,差点儿将宁毅开膛破肚。 好在宁毅反应迅速,及时后跳躲开。 当即随身腰刀,迎了上去。 二人一触即分。 “铛!” 宁毅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的长刀更是应声而断,他目光警惕地大量着此人。 “影武者?" “还不错,你应该是大夏将军一流!” 那影武者操着一口夏倭混合的话语,口音极重。 “大人!” “公子!” 此时,二虎史上飞等人也赶了上来。 那影武者笑了笑:“后会有期!” 说完,却是一个纵身跳入一旁的水中。 宁毅并没有深追,而是将丫丫从草丛中找了出来。 “丫丫!” “大哥哥,呜呜……娘被坏叔叔杀了,爹也死了,丫丫没有亲人了!” 众人一脸疑惑,宁毅临时改变军令,只为了这个小丫头? 当然不是丫头不重要,在他们看来,赶去金陵救王爷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命令部队,抛锚,清查四周,设立岗哨,收寻幸存者!” “诺!” …… 船舱内,宁毅给丫丫包了一张羊毛毯子,后者沉沉地睡去,宁毅看着手里的断刀陷入了沉思。 “这一世,倭人的锻刀技术居然如此了得!” 讲道理,大夏朝廷虽然烂,但不至于给总兵配的腰刀是水货。 可比起那削铁如泥的倭刀,自己总兵腰刀都比不过,寻常士兵的又拿什么来比? 虽然宁毅可以大规模装配火器,可这玩意儿,一旦拿出来,恐怕不等倭寇来找他麻烦,大夏朝廷都会先忌惮他。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身处战场,短时间赶制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不管怎么说,我的计划得提前了,得让渠长空他们有地方炼钢造武器!” 这也是宁毅把目标放在丹东半岛上的根本原因。 只要能夺下丹东半岛,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发展工业。 当然在此之前,得先解决眼下的困境。 “大人,找到了几个幸存者!”此时史上飞的声音从舱外传来。 “嘘,我马上出来!” 宁毅给丫丫盖好被子,来到甲板,几个衣衫褴褛的半大小子正畏畏缩缩地看着宁毅。 他们小的十岁,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你们别怕,我们是朝廷的人,有没人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丫丫毕竟太小,宁毅也不指望从她身上问出点儿什么来。 一人壮着胆子道:“给我们吃,我们就说!” 宁毅笑了笑:“好,给他们开几个罐头。” “是!” 一众半大小子,看着抬上来的罐子,一个个不知所措,好在一旁二虎亲自示范一遍,一个这才打开蜂蜡,直接用手抓起肉块,大快朵颐了起来。 待众人吃饱后,宁毅发问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倭寇杀人,见人就杀!” “我爹说,他们是把女人和小孩儿抓到岛上去。” “对,他们见人就杀,把我们房子全烧了。” “这群倭寇扮作流民,我娘好心给他们饭吃,可他们……” “娘啊~~” 说道伤心处,一个个更是忍不住落泪。 二虎插话道:“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为首一名皮肤黝黑的小子开口道:“我们躲在地窖里,刚逃到这个村子,那群鬼子就来了,你们真的是朝廷的官军吗?” 二虎:“这位是开元总兵宁毅。” “我要投军!”那黑皮小子开口道。 宁毅问道:“为什么要投军?” 黑皮小子眼中尽是仇恨:“我要杀倭寇,杀光他们,为我爹娘和姐姐报仇!” 宁毅幽幽一叹:“你叫什名字?” “我叫王二虎,这是小六子,他叫三傻子,我们都是杏花村的,全村老少爷们儿就剩我们了。” “别看我们小,可我们不怕死,这里地形水道都很熟悉,求总兵大老爷带上我们,有口吃就行。” 宁毅没有拒绝对二虎道:“二虎,带他们下去吧,先去火头营打杂。” “是!” 王二虎看向二虎:“你也叫二虎?” 二虎笑了笑:“是啊,臭小子,以后这里就两个二虎了。” 王二虎:“那我叫小虎吧!” 二虎一愣:“为啥。” 王二虎:“我看你挺厉害的,你教我武功,我就改名小虎,给你当徒弟。” 二虎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好,以后你就叫王小虎。” “公子,我这就先带他们下去!” 宁毅点了点头:“陈睿回来没,派人去接一接。” “知道了。” …… 翌日,陈睿带着特战队的人上船。 “大人!” 宁毅:“交代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陈睿:“回大人,略有收获,正如大人所猜想的那般,靠近金陵周边的流民不是一般的流民。” “尤其是占据滁州臣号称大蛇王的反王,此人暴戾无比,手底下有一群悍不畏死的武人。” “我等折损了七八人发现,这些武人都是倭人,他们个子不高,但是手里的武器颇为精良,有劲弩,飞镖,还有倭刀。” 说着陈睿双手递上来一把。 宁毅握在手里,对着一旁的桌子轻轻一劈,瞬时间桌子变成了两半。 宁毅心头一沉:“倭人掌握了一种我等没有掌握的锻刀技艺!” 陈睿又拿出一个箭头:“不止如此,还有箭头,这样的箭头寻常轻甲根本无法防御,甚至……” “什么?” 第129章:七杀除倭令,威胁三皇子! 陈睿担忧道:“甚至配上劲弩,和大人的火器杀伤力有得一拼!” 宁毅眯着眼:“如此看来,要想救金陵,这滁州之寇不除,是不可能了对吗?” 陈睿顿了顿:“大人,实际上,从北调兵,不如从南调兵,可如今南边四皇子,把持着两江总督之位,他明明可以调兵,却迟迟不发兵……” 宁毅冷笑一声:“太子之争向来如此,百姓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草芥而已。这金陵周遭,除了倭寇莫非就没有真正的流民了?” 陈睿:“有,而且很多,滁州城外设了粥棚,这些流民要么走投无路聚在城外,要么被人驱赶到此。” “至于金陵城外的,大部分都是被驱赶的流民,我听说,滁州的大蛇王似乎想和三皇子谈判。” 宁毅冷哼一声:“大蛇王?哪个中原人造反会起这种傻逼的名字!你说的那人,多半就是倭人,甚至乃是此次倭人的掌权者。” “大人,那我们怎么办,金陵还去吗?”陈睿担忧地问道。 宁毅:“去,为什么不去?金陵是大城,还扼守各方咽喉要道,真要是被倭人躲了去,这烂地就不是区区一府之地,而是整个江南八府,甚至整个大夏南方。” “那万一……” 陈睿没有敢说出来。 宁毅:“你是想说万一三皇子投倭寇怎么办?” 陈睿点了点头。 宁毅:“我们不去,他才会投,特战队损失了多少人!” 陈睿:“十二人!” 宁毅:“尽快补充,另外,我希望这特战队,以后我能带走。” 陈睿微微一怔:“我明白了!” 陈睿很清楚,宁毅出京叫上他,不管以后宁毅干什么,他都已经上船了。 宁毅笑了笑:“你放心,我又不是叫你跟我一起造反,我准备好好打造这支特战队,倭人那边应该也有影武士,我希望特战队以后能与他们匹敌。” 陈睿苦笑一声:“大人,这太为难我了,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实力上。” “啪!” 宁毅将手枪放在桌上。 “如果加上它呢?” 陈睿眼前一亮,见识过此物的厉害,他明白这才是宁毅真正的底牌。 “大人放心,此物只为大人所用,我定会妥善保管!” 宁毅:“你先别急,没那么多精力去打造这手枪,他们只能配长枪,另外,我要你带人去准备一物。” 宁毅说着将一张图纸拿了出来。 “这是?” 陈睿好奇地看上面的图画。 宁毅:“此物名曰狼筅,另外,我还要你准备长柄武器,枪头,矛,钩装在前面,按照这上面的阵法,快速操练部队,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陈睿微微一顿:“大人,这是兵家阵法?” 宁毅点了点头,前世古代戚家军对付倭寇就是用的火铳加狼筅,抄作业,还不简单? “这叫鸳鸯阵,专门用来对付倭寇的!” 陈睿一听眼前一亮:“大人放心,我定会连夜操练队伍,就怕金陵那边扛不住。” 宁毅:“不用担心,我写一封信送过去即可,去吧!” “是!” 陈睿走后不久,韦一符便带着一名墨家弟子进了船舱,这是他临时特意要求的。 “渠意见过大人!” 那墨家弟子颇为年轻,他拱了拱手。 “不必多礼,你来看看此刀,能造吗?” 墨家弟子接过倭刀,细细查看后。 “回大人,此物乃是东瀛倭刀,这锻刀之法还是神兵录中被窃去的。东瀛地动频繁,有不少露天的奇矿,外加得天独厚的锻造环境,才有如此锋利!” “神兵录?” 墨家弟子无奈道:“此物早已在前陈时期遗失,据说匠神墓中就有,大人,我师说江南有一处疑似上古匠神墓被人打开了,唐门和鲁门都有人去,如今也发现倭寇的身影。” “我师担心,一旦被倭寇夺走了匠神传承,他们会在各种机关造物上碾压我们。” “我师已经带着墨门几位长老,由秦大师护送前去夺墓了。” 见识过墨家机关术的宁毅自然不会小瞧那匠神传承,据说历史上一共有九大匠神,每一个都有自己擅长之物。 如今的三大奇门,都是传承自这些匠神。 这个时代的机关术发展只是走岔了路。 许多厉害的机关造物,比如大型攻城器械,投石器,天工宝船都是让人叹为观止的,一旦被倭寇夺走,自己工业还没彻底发展起来之前形成碾压就麻烦了。 “好,你师父那边,我就不麻烦他了!对了,长枪打造了多少,子弹有多少?” 早在秋月山庄,宁毅就把火器交给墨门打造了,哪怕搬到江南,他们也没有懈怠。 “回大人,长枪五百,主要是我等刚刚安稳下来,再给一个月,将散落在大夏各地的墨门弟子召集起来,还可以增加效率。” “子弹倒是弄了不少,但师父说,缺少关键性原料,而火药配方也只有师父知道,我等只弄了不到十万发。” 宁毅叹道:“少是少了点儿,勉强够用,你师父有没有说,缺哪一味?” 渠意:“硫磺,江南此物产地不多,而且师父也不好大规模购买,据说东瀛那边很多。” 宁毅笑道:“我怎么听你的意思,你鼓捣我去攻打东瀛?” 渠意顿了顿:“大人恕罪,小的这一路走来,见了太多人间惨剧,尤其是金陵城外,若只是流民动荡也就罢了,如今有外族肆虐,小的恨不得用长枪大炮炸他全家!” 宁毅道:“你放心,会有的,天工宝船建造出来,咱们就干他丫的,你刚才说火炮,怎么,造了多少?” “三门!”渠意有些不好意思。 “时间太短,外加上人手太少……” 宁毅:“能装船不?” 这是宁毅最关心的,江南水网密布,能上船,战略意义太大了。 渠意:“设计之初,就想过了,上天工宝船绝对没问题,若是大人这艘船,修修改改应该也可以。” 宁毅大喜:“那就通通装在这艘船上,多少时间内能改装完成?” 渠意:“运输加改造最少三天吧!” 宁毅:“那我就等你三天,这船直接开过去改造,到时候让你第一个开炮!” 渠意眼前一亮:“多谢大人!” 宁毅当即招来史上飞。 “你安排一下,把这艘大船上的物资都卸下来,再跟着这位小师傅开船去,我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好他,保护好船。” 史上飞立马拍胸脯保证:“大人放心,卑职就是死,也绝不会让这位小师傅和船受半点儿伤害。” 宁毅:“好,马上行动!” “韦一符,你过来。” 船舱外,宁毅丢出七杀令。 “我以七杀殿主之令,号令七杀殿,所有杀手,刺杀倭寇影武者,普通成员脑袋一万两,头领级五万两,以倭刀和头颅为证。” “另外,令清道夫堂堂主莫雨,率人先入金陵,查探胡媚儿的下落,争取营救。” “你亲自跑一趟,把这封信交给三皇子,就说我不日便到,他若不想自绝大夏,让他如论如何也不能投靠倭人。” “是!” …… 金陵,巡按符。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在自己书房的猥琐老头儿,夏安明显吓了一跳。 “你果真是宁毅派来的?” 韦一符:“当然,我家公子的笔迹想必王爷应该认识,多的话,我就不说了,王爷是做民族的英雄,还是做大夏的罪人,就看你这一次!” 说完直接施展轻功闪身而走。 夏安拆开信,里面没有任何废话,只是短短一句。 “你他妈敢投倭,别说是我兄弟!等我,稳住他们。” 夏安顿了顿,讲道理,他已经准备投了,朝廷迟迟不来援,那位好弟弟在南边看戏,他也没办法啊! 但在夏安心里,宁家若是不帮他,单靠一个东海侯能成吗? “要不,再抗一抗?” 讲道理,能当英雄,谁想去当叛徒? “来人,去请柳藤,就说本王考虑差不多了,还有些顾虑,让他来解惑。” “是!” “妈的,宁毅,你可千万别放本王鸽子啊!” 第130章:欲借本王造反?看我忽悠! “王爷,柳军师已在偏殿等候!” 不多时,一名王府亲卫上前回禀道。 夏安整了整身上的蟒袍,手一背迈着八方步向偏殿走去,柳藤见夏安摆出这副王爷架势,顿时心中有数。 “不知王爷有何顾虑?” 夏安沉吟道:“前本就,你们抓了本王一名中意的女子,怎么,你们是想威胁本王?” 柳藤笑道:“王爷说笑了,现在这金陵城实在是太乱了,我们担心胡小姐的安危,只是派人将起保护起来了而已,你放心,胡小姐好吃好喝绝对没有受到一丁点儿伤害,只要王爷签了这份合约书,胡小姐就能回到王爷身边。” 夏安冷哼一声:“你们是不是在本王身边安插探子?本王不想看到这些人,都撤走吧!” 柳藤微微一顿:“我们只是保护王爷的安全,如今外面流民如此多,还是留下一些为好。” 夏安大袖一挥:“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你们走吧,本王堂堂天朝王爷被你们几个腌臜小人给挟持,传出去还有脸面吗?” 柳藤见夏安发火当即道:“好吧,我们这就把人撤走。” 夏安:“那还差不多,不过,还是不够诚意!” 柳藤:“王爷要什么诚意?” 夏安:“你们果真能助我夺得大夏皇位?总得给我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吧!” 柳藤笑道:“我们大东瀛帝国,有着水师十万,悍不畏死的戴甲武士数十万,这些人都能为王爷效力,不过,前提是王爷得迎娶我们的帝女!” 夏安眯着眼,揣摩着柳藤话里面的真假,讲道理,整个大夏都没有水师十万,至于戴甲武士几十万,这话只有傻子才信。 大夏地大物博,都养不起这么多铁甲军团,他虽然没有去过东瀛,但也对那边也有一些浅薄认知。 地少,岛多,据说几百年前还是茹毛饮血,若非趁着中原内乱窃取一批工人以及生产资料,现在都还是部落氏族社会。 当然这些消息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了,如今的倭国到底是什么样子,中原人知之甚少。 “娶帝女没问题,只要不丑就行!” 柳藤笑了笑:“那王爷,可以签订这份合作意向了吗?” “拿来本王看看!” 柳藤递上一封国书,上面如是写道。 “东方日出之国伟大帝王向西方日落之国王问好,我国愿助王爷夺取日落帝国君主之位,事成之后,日落之君,应当割让,大小琉球,丹东王朝,南洋诸国番属权于我东方日出之国。” “并开放,金陵,苏州,福州……等十二通商口岸,本国国民享有在诸多口岸自由经商,贸易,包括但不限于,盐铁,茶叶,丝绸等商品贸易。” “我国商人享有法外治权,大夏王法不加身……等诸多二十一条合约。” 夏安越看越气,这不就是纯纯的卖国条约吗? 这玩意儿搁谁身上敢签? 他但凡签了,就再也没有后路,要么坐上大夏皇位沦为倭人傀儡,要么被他父皇以及大夏万千臣工吊起来放血,再拿着小皮鞭一鞭一鞭地抽死! “王爷,签吧,只要签下这份条约,我东瀛帝国,马上就能派兵帮你驱逐金陵的流民,届时你再以朝廷奸臣当道为理由,打着进京除奸勤王的大旗,一路横推,不出半年,必能坐上皇位!”柳藤如恶魔低语一般引诱着夏安。 后者瞬间反应过来,这群王八蛋都不是助他夺嫡了,这是直接借他旗号,行造反之事啊! 不对,这群家伙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底气?南边呢,他那好四弟,会这么干看着? 还是说,这群浑蛋其实和他那好四弟是一伙儿的,他上京勤王,到时候来个黄雀捕蝉,那自己不成了妥妥的“奸臣”了吗? 夏安一阵恶寒,他没想到,自己这好四弟这么毒! “你们和我四弟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柳藤微微一顿,这三皇子,看起来也没那么笨吧,东瀛人之所以能长驱直入,很显然是和四皇子夏宁做了交易的。 他也清楚自己不能瞒着夏安:“的确有交易,但我们是骗他的,只要我等打出旗号,江南各地都会迅速响应,你弟弟手里不过三万兵马,根本挡不住,而且……” 夏安急忙问道:“而且什么?” 柳藤看着夏安这副急切的模样,却是笑了笑:“没什么,总之王爷若是签订这合约,我们保证王爷能坐上皇位,届时还望王爷不要吝啬对臣的封赏。” 夏安轻哼一声:“你以为造反是请客吃饭,你不说,本王不签!” 柳藤顿了顿:“有人会策应,但王爷放心,最终还是会拥戴王爷为帝,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而且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夏安心头一沉,这群浑蛋,弄了半天还有内应,某个藩王或者北方,西南的异族? “不行,我得把消息传出去!” 但很快,夏安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现在他身边的所有人恐怕都已经不再值得信任,一旦让这群人差距到自己真正的目的,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我必须先稳住他们!” 夏安:“你说这些条件,我都能答应,只要我能当上皇帝一切都好说,不过你们得先把胡姑娘送回来,另外,我还有一批属下要进来,就算是造反,也不能全用你们的人。” “想来你们也应该清楚,我中原人士极为排外,若是让人知道,你们在背后主使,这阻力得有多大,我想你们更明白!” “而且,我那属下影响力极大,他要是响应,必能成功。” 柳藤:“不知王爷说的是谁?” 夏安笑道:“与我关系颇为要好的玩伴,宁国公府的宁毅。” 柳藤一直在南方,并未关注京城消息。 夏安继续忽悠到:“宁镇国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大夏如今诸多将领,都是他老人家手底下的兵!” 柳藤眼前一亮:“若真有此人助力,大事可成!” 夏安沉吟道:“但前提是,不能让他知道,你们在背后捣鬼,懂吗?” 柳藤:“一切以王爷为主,那这合约?” 夏安冷哼一声:“慌什么,我还没看到你们的诚意!” 柳藤笑道:“王爷放心,我这就回去让他们放人,到时候……” 夏安不耐烦道:“本王知道了,但本王也不是蠢人,我等见到你们地位足够高的人才能签,毕竟,我又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我那四弟派来坑我的?” 此言一出,柳藤顿了顿,好家伙,这大夏皇子之间夺嫡,都玩得这么花的吗? 这群皇子每一个好忽悠的,柳藤表示理解的同时也留了个心眼。 “王爷放心,你的话我会带到的!” “去吧,能迎娶你们的帝女,本王还是很心动的,等本王坐上帝位,封你个公爵当当也不是不行,岂不比你鸟国的大石强。” “你想想,我就把这金陵城封给你,税收你自己说算了,岂不妙哉,你多多尽力!” 柳藤眼前一亮,不得不说,夏安的话他动心,他的家族在东瀛虽贵,但也算不上顶层,但此番行事一但赌赢,他就是东瀛的英雄! “我一定会尽力的!” 夏安笑了笑。 “我看你很有公爵相,柳国公。” 第131章:再发除倭令,用钱砸出京观! 东瀛商社内。 柳藤躬身道:“小田君,夏安已经初步确定了意向,只是此人极为谨慎,他担心我们是四皇子夏宁派来的奸细,所有提出要见足够分量的人。” “您看,是不是让服部公子入金陵来与夏安谈一谈?” 坐在榻榻米上的一名武士沉吟道:“二公子正以大夏商人的名义在苏州游历,此时暴露他的身份,只会让他陷入危险。” “这……那该如何是好?”吃了夏安画的饼,柳藤对于能否促成此事颇为在意。 他们一步步把夏安逼到绝境,就是想搏一搏,从此秽土转生,入主中原。 小田武士道:“不急,先稳住夏安,那女人可以还回去,对了,最近金陵城内外出现一群专门刺杀我国武士的杀手,你自己小心一些,我会派彩香保护你的!” “多谢小田君!” …… 另一边,夏安书房内。 “告诉宁毅,这群倭人要玩大的,他们想借我名义造反!” 韦一符吓了一跳:“这……那王爷,你多多保重,你放心我不会被他们抓住的。” 夏安咬牙道:“本王不确定能扛到什么时候,告诉宁毅,他女人还在我手里,让他速来!” 韦一符点了点头。 …… 另一边,距离金陵城不足三十里的一个名叫瑞安的小镇上。 宁毅看重的此地的地势,有水道,有河滩,还有沟壑,正好适合演练鸳鸯阵。 军士们在陈睿的带领下,紧锣密鼓地安排训练,随着各方信息的汇总。 在严党各处使绊子的情况下,宁毅发现真正能救援夏安的只有他们这一支队伍。 最要命的是,最近的东海侯,淮海伯的军队,不仅不能给他提供任何帮助,自己反倒还得提防这群浑蛋投倭偷袭。 好在,他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河道是通的,后勤可以从上游源源不断运送下来。 如果再给他数天,他能救下金陵的希望更大。 “公子,安王急信!” 韦一符风尘仆仆地赶来。 宁毅拆开信一看,却是心头一沉。 “果然,与我所料不差!” 讲道理,如果宁毅不管不顾,带着这三千人直接出海向东去丹东,有墨门和财神堂提供后勤帮助,有极大概率可以先打下一片地盘,然后慢慢发展。 静待倭人裹胁宁王造反,糜烂整个天下,自己再来摘桃子! 但一想到金陵会落入到那群畜生的手里,这反,他宁愿不造。 虽然此金陵非彼金陵,但他宁毅绝不会让她再度陷落! “公子,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宁毅目光一凝:“回去告诉夏安,三天之后,让他与我理应外和,咱们屠光金陵城的倭人,先保住金陵再说。” 韦一符顿了顿:“大人,金陵城倭人经营了许久,就连安王都被他们架空了,不攻城,无非是想逼他就烦而已,这三千人马去不过是鸡蛋碰骨头而已。” 宁毅语气坚定:“我就不信,所有守军都投了倭!只有一人抵抗,就绝不放弃!” “另外,告诉财神堂主,让她撒钱,招募其他杀手组织,一同剿杀倭人武士!” “一头四万两,首领加十万两!” 韦一符一听顿时吓了一跳,这已经不是在洒钱了,要知道影武士虽然不多,但比起那些高价值的刺杀目标其数目庞大,令人咂舌。 他虽然知道宁毅在京城赚了不少钱,可把这些银子,就拿来杀几个影武者值吗? 这对于七杀殿的发展没有半分益处,尤其是如今七杀正和风雨楼打擂台的情况下。 “殿主,要不,再考虑一下,之前的价格已经很高了!” 宁毅摆手道:“钱没了,再挣,我只要人头,我要在金陵城外铸京观,执行命令!” “是!” 看着宁毅红着的眼眶,韦一符不敢再劝,他认识宁毅以来,总觉得这位看似纨绔的公子哥儿,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置身事外的样子。 但不知为何,一遇到这群倭寇,整个人就像被点燃了一样。 按道理,他宁家前几代,那都是按着倭寇的头踩的,也没听说过哪个宁家长辈被倭寇杀了。 “算了,反正亏的又不是我的钱,说不定,老夫也能顺带拿几个人头,嘿嘿,小小影武者,来我中原九州猖狂,你不死谁死!” …… 随着宁毅的七杀除倭令下发,整个江南杀手界,彻底沸腾,杀手们奔走相告,仿佛过年一般,主要是这钱太好挣了。 以前这么高的单价,那都是达官贵族,护卫极多的那种,而且身份地位贼该,杀了人还得担心能不能逃出去。 但杀倭寇,就没那心理压力,甚至当地百姓看了还会帮忙指一指对方窝藏逃跑之地,属实让这群躲在暗处的杀手过了一回爽局。 是不是影武者已经不重要了,顺手宰几个倭寇已是家常便饭之事,主要是这钱他们拿得太轻松了,总得添一点儿添头。 这就导致,七杀殿,风雨楼所有银牌以上杀手,都跟疯了一样,出外抢人头。 甚至在苏州府这等相对安定之地,有人直接杀到东赢商会内当面割喉。 “八嘎,到底是谁,在针对我大东瀛帝国的武士?” “风雨楼,七杀殿,我要将他们通通灭门,杀光!” 一名蒙着面的公子哥儿淡淡道:“二叔,你说这些有何用?大夏这么多年也没能肃清风雨楼,人家都敢冲皇城,还怕你?” 那中年武士冷哼一声:“二郎,你在大夏生活得太久了,未免长他人志气,灭我等威风!” 中年武士名叫服部大介,是倭人隐藏在大夏的最高统率之一,他们的任务是渗透,收集情报,有朝一日夺取大夏。 大介乃是服部家家督的弟弟,而他口中的二郎则是服部家未来的继承人,如今化名齐公子。 齐公子淡淡:“不是我长他人威风,而是事实如此,你与其无能狂怒,不如尽快执行刺豚计划,只要成了,我服部家将成为东瀛仅次于天皇的家族。” “甚至学一学那中原人自己称帝也未尝不可!” 服部大介:“浑蛋,你怎可对天皇不敬!” 齐公子笑了笑:“中原人有句话古话我很喜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服部大介:“我听不懂,总之你的想法很危险。” 齐公子:“行吧,你自己看着办,金陵那边让我去见一下宁王。” 服部大介:“可是,局势不明,万一是对方设下的骗局?” 齐公子反问:“刺豚就是豪赌?对大夏了解越深,越发现我东赢国力比之大夏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更何况这一次只是三大家中的一家出力!” 服部大介:“好吧,多带一些武士!” 齐公子呵呵一笑:“好被刺杀吗?” “我这样子,我不说我是东瀛人,谁知道?” 服部大介:“……” “行了,我走了,你自己躲好,别死了!” 齐公子喝完茶笑着起身。 服部大介面色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换了夏人平民的衣服,这群中原杀手,太不讲武士道精神了,可恶! …… 苏州城,一家平平无奇的成衣坊内。 秋蝉撅着嘴:“小姐,咱们好不要容积攒的家底儿都快用完了,公子他是不是疯了啊,要么多人头干嘛?” 墨韵哼哼道:“倭寇都该杀,杀得好!” 秋蝉:“我不是说,不该杀,就是感觉太费钱了!” 沈星如笑着说道:“公子这样安排,自然有公子的道理,钱不是问题,没了再赚,而且公子脱离藩篱,此次出来,杀倭寇也是立功的机会!” 冬梅嘀咕道:“可是咱已经快没银子了啊。” 沈星如:“我去赵家借一借!” 秋蝉顿了顿:“会借吗?” 沈星如:“应该会吧,冬梅,你帮我给赵清漪小姐递拜帖。就说,有一笔大生意要谈,可助力赵家脱离危机。” 冬梅:“是,小姐!” 第132章:沈星如花式借钱,赵清漪懵逼! 苏州城,赵家。 赵清漪正依在窗旁闭眼小憩,她眉如远山如黛,不画而翠,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在江南这湿润的空气中,更衬白皙细嫩。 纤纤细手衬着光洁的额头,几缕青丝自然垂落,微风拂过,青绿色裙裾微动。 桌上放的不是诗经,女红,而是一堆堆账本,作为名满江南的大家闺秀,赵清漪从小就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 然而,造化弄人,在她十九岁那年,赵家家主意外撒手人寰,偌大的赵家,剩下尚在襁褓中的幼弟一个继承人。 群狼环伺,为了家族延续,赵清漪亦然以女子之姿,扛起了赵家偌大的家业。 从此她的世界,只剩下尔虞我诈,再没有往日的笑颜。 “小姐,一名自称沈小姐的送来了拜帖,她说,小姐看到这信物,自然就明白了!” 丫鬟绿荷递上来一根发簪,发簪翠绿,点缀着缕缕金花。 赵清漪美眸一亮。 “快,快请进来!” 绿荷从未见小姐这般激动,有些担忧道。 “小姐,那位递话的人说,她不便来府中,会在城南的星月成衣坊等候小姐。” “小姐,这会不会是某些人的骗局?要不要多带些人!” 赵清漪笑了笑:“不必,我乔装打扮一下便是,而且,我赵家如今的困局,或许也只有她能帮我解了。” 绿荷顿了顿,赵家的困局,可不仅仅是生意上的受挫,毕竟赵家积攒多年,赵老爷更是号称赵半城。 赵家真正的困局来于赵家二爷前些年从官场上退了下来,虽然还有些门生故旧,但人走茶凉,有钱而无权,在众人眼里,赵家就是一个摆在面前的香饽饽。 外加上赵清漪美若天仙,尚未婚配,这江南各家哪个不是打着吃绝户的主意,甚至赵家本家的旁系,也撺掇着外人谋夺赵家产业。 如此困局,真的只是见一个人就能解? 绿荷有些怀疑,但最终还是和小姐一起乔装打扮一番来到城南的星月成衣坊。 这家成衣坊虽然是新开的,但绿荷也略有耳闻,常以不拘一格的成衣风格而闻名于世。 尤其是那替代肚兜的胸衣,不过赵家是相对传统的地方,虽然苏州城都开始普及了,赵家依旧没有引进。 主仆二人来到门前时,发现今日并未营业,绿荷正准备上前敲门,一名身着墨裙,竖着高马尾,抱剑女子推开门。 “是赵小姐吧?我家小姐有请!” 绿荷大吃一惊,急忙拽住就要往里走的赵清漪,小声嘀咕道。 “小姐,她怎么知道我们在外面?我觉得,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赵清漪笑了笑:“人家是武林高手,能听见你我步伐有什么奇怪的,而且你说的话已经被听见了!” 看着墨韵扫视而来的眼神,绿荷吓了一跳。 “没事儿,我和沈小姐,可是多年的老朋友!” “啊?我咋不知道呢。” 赵清漪笑笑不语,她怎么会告诉绿荷,当初她无忧无虑时,曾多次女扮男装进入勾栏,结实了沈星如这位顶级花魁。 一进院内,沈星如微微欠身,略带俏皮地说道。 “奴家,见过赵公子!” 赵清漪看着沈星如挽着的妇人髻,微微一顿。 “妹妹,你这是嫁人了?” 沈星如笑了笑:“算是吧!” 赵清漪唏嘘道:“一别三年,当初你说要去寻杀母仇人,可没想到已嫁作人妇,不知夫君是谁?” 赵清漪很好奇,当初江南诸多达官显贵,无数才子都未曾打动沈星如的心,他很想知道对方的男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沈星如摇了摇头:“此事,暂且不提,多年不见,赵公子倒是风采依旧!” 赵清漪轻哼一声:“我要真是个公子,就不必如此麻烦,直接娶几个世家女子过门,我赵家基业不仅能保住,说不定还能开拓。” 沈星如咯咯一笑:“现在也不晚!” 赵清漪:“行了,别打趣我了,家里面一堆破事儿,赵家上上下下上万人吃马嚼,想想都让人头疼,我真不知道,那群男人,干嘛喜欢争那权利。” “我都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绿荷张大了樱桃小嘴,她从没见过自己小姐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面。 我那个说着吴侬软语,处事不惊的小姐去哪儿来了? 她心中狂呼,一旁的冬梅端来两个盘子,上面是雪白的酥山,外洒了一些坚果和葡萄干。 一个放在赵清漪面前,一个递给绿荷。 “给……给我的?” 冬梅:“不然呢,来者是客!” 绿荷:“我只是个丫鬟!” 冬梅笑了笑:“咋了,丫鬟就不能吃冰淇淋了?” 绿荷:“冰淇淋?” 冬梅:“吃吧,这个季节在江南,也就咱家可以吃,不吃我吃了!” 绿荷心里泛着嘀咕,看着那诱人的酥山,虽然不知道为啥叫冰淇淋,但自己得替小姐试一试毒啊! 绿荷一把夺过,拿着小汤勺,小口吃了起来,不由得惊呼道。 “好甜!” 赵清漪瞪了一眼。 “这丫头,没规矩,勿怪,都是我惯出来的!” 沈星如努力努嘴:“没事儿,还有几个更不懂规矩的!” 此时秋蝉搬来一张桌子,提着一袋子小竹块儿,上面刻着“一万”“八万”之类的。 秋蝉嘻嘻道:“来来,打麻将,那谁,新来的,你也来!” “我?”绿荷指了指自己。 心道,你们这儿丫鬟都这么狂野的吗?主人家还在谈事儿呢。 沈星如:“声音小点儿,我们去楼上,这群小赌鬼!” 赵清漪咯咯一笑:“还得是你,小如如!” 沈星如:“别叫那么肉麻。” 二人上楼后,这一处阁楼,可以眺望远方。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城的繁华,让街道上商贾往来不停,车水马龙。 沈星如幽幽一叹:“赵公子,可知北边的战事?” 赵清漪:“略知一二,据说流民裹胁,金陵被围,不过咱们这儿有三万朝廷精锐守护,应当无碍吧!” 沈星如目光一凝:“不是流民,是倭寇!” 此言一出,赵清漪大吃一惊:“什么?倭……倭寇,怎么会来到这内陆了!” 沈星如冷笑道:“你口中的三万朝廷精锐放进来的呗,最近七杀殿和风雨楼的除倭令,我发的,我没钱了!” 赵清漪有些结巴道:“你……你这个……” 沈星如笑眯着眼:“借钱!” 赵清漪轻哼一声:“不是,谁家借钱,向你们这么理直气壮的?” 沈星如:“你就说,借不借吧!” “九万,胡了,给钱,给钱!”下面出来麻将的声音。 赵清漪:“给你九万!不用还。” 沈星如:“黄金?” 赵清漪翻了个白眼:“白银!” 沈星如:“太少我不要,我要一千万,我是借来,不是抢,我男人很会赚钱的,而且还能帮你解决当下困境。” 赵清漪顿了顿:“你就嘚瑟吧,哪天等你人老珠黄,把你甩了,勾栏里遇到的有什么好男人。” “借不借?” “借,你杀倭寇,我怎么也得帮帮场子。不过,我得知道你男人是谁!” 沈星如笑道:“宁毅!” 赵清漪微微一顿,随即嘀咕道:“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沈星如:“当然耳熟,宁国府世子宁毅,现在正率领三千军士,在北边与倭寇激战!” 赵清漪瞪大美眸:“不是,姐们儿,你等会儿,你说宁毅是你男人!是那个镇国公的唯一嫡孙宁毅?” 第133章:孽缘啊,鸳鸯阵小试牛刀 沈星如:“怎么了?有问题!” 赵清漪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自己最好的闺蜜,和那个负心汉未婚夫搅在一起了。 “问题大了,总之,是他,我不借!” “我也劝你离开他,没男人又不是不能活,你看我,照样潇洒,自由自在!” 沈星如颇为不解:“不至于吧,你们一个南,一个北,他哪里得罪你了?” 赵清漪怒气冲冲:“他没得罪我,他宁家得罪我了,得罪我全家!” 沈星如笑了笑:“你这话,听起来像骂人,还是你骂你自己!” 赵清漪哼哼道:“二十多年前,宁家就借了一千万,到现在还没还。” 沈星如一脸好奇:“有这事儿?” 赵清漪:“老国公在时,借的,说筹措军费,打北蛮,我爷爷亲自借的,当时我二爷还在朝中为官。” 沈星如:“事情都过去了嘛,大不了,之后一并还!” 赵清漪冷哼一声:“还有!” 沈星如一怔:“还有?” 赵清漪恶狠狠道:“还有,多年前,宁府送来了一封婚书,说是当抵债!” 沈星如一惊:“等会儿,拿婚书抵债?你只有个弟弟吧,而且那时候没出生吧,宁家也没有女眷……不是吧,婚书的对象是你和宁毅?” 赵清漪:“不然呢?他是我正牌未婚夫,如假包换,这么多年,他来过江南?” “我爹被人陷害去世,宁家袖手旁观,他们问过?你现在替他借钱!” “哼哼!没门儿!” 沈星如哭笑不得:“孽缘啊!” 赵清漪冷哼一声:“还有更孽的,宁老爷子一手神操作,我前不久才知道,他给了三封婚书,一封给到了蜀地,一封给到了西北晋世堂,还有一封就是我赵家。” 沈星如表情很精彩,不过,这事儿宁毅知道吗? 依他脾气,要是知道,赵清漪长得如此国色天香,说不定天天吵着闹着下江南。 沈星如:“我觉得有误会!” 赵清漪:“误会?你不信,我回家把婚书给你看!” 沈星如顿了顿:“我的意思是,以宁毅那般好色之徒,要是知道你是他未婚妻,说不定早就来找你了!” 赵清漪顿时无语:“你都知道,他好色,你跟着他干嘛?” 沈星如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不怪他,是我自己的问题,因为我,他还不小心成了驸马!” 赵清漪气得牙痒痒:“驸马?所以,他当了驸马,把你赶到江南来了,对不对!” 沈星如以手扶额:“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细细给你解释……” 沈星如也没有藏着噎着,因为赵清漪知道他红莲教预备圣女的身份,于是将事情前因后果合盘托出。 “你,你,……你没救了,孽缘啊!”赵清漪听完不由得幽幽一叹。 沈星如笑道:“所以,姐们儿,你要不要来助我把那公主斗趴下?” 赵清漪美眸一瞪:“共侍一夫?你想得美!” “算了,看在你扛倭的份儿上,我借,但事后,他宁毅必须到我父坟前,磕头替他宁家道歉认错。” 沈星如:“这个……男儿膝下有黄金,我问问!” 赵清漪:“磕头就给一千万,你问问世人谁不愿意?” “他要是真的有心除倭,就得磕,我赵家辛辛苦苦攒下家业,为他宁家筹措军费收服大西北,功业姓宁的拿了,我赵家什么也没得到,还暗地里得罪了不知多少人!” 沈星如:“行吧,我写信问一问。” “又胡了,幺鸡,嘻嘻,给钱。” 沈星如笑了笑拉着赵清漪下楼:“你在家并无乐趣,我教你一个游戏,来吧!” “什么游戏,分明是赌博,我不玩儿。”赵清漪负气道。 …… 半个时辰后。 “再玩一圈,就一圈,陪我打一圈,我给十万两白银!” 赵清漪红着眼,像极了新手打麻将时的疯狂。 沈星如无语道:“你大家闺秀的气质呢?” 赵清漪:“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了,我往日里端着很累的了,在这儿还端着?岂不是白来了,你今天不伺候好本公子,还想借钱,没门儿!” “来,洗牌,我就不信了,赢不了一局!” …… 滁州,瑞安镇。 看着千面堂使送来的“家书”,宁毅直挠头。 “不是,这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一旁的丫丫问道:“大哥哥,怎么了?” 宁毅哭笑不得:“没,没什么!” 他对一旁的千面使说道:“告诉财神堂堂主,她说的事我答应,不就是道歉嘛,无所谓,另外,麻烦你将丫丫带去苏州,这里不安全!” “哥哥,我不走!” 宁毅:“那边有好吃的糖葫芦,还有漂亮姐姐陪你玩,而且,哥哥要打坏人,为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丫丫也要报仇!” 小女孩儿异常倔强,拽着宁毅的衣角。 宁毅:“丫丫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饱饭,快快长大,只有这样才能亲手报仇!” “好吧,丫丫懂事,丫丫在苏州等哥哥,不许骗丫丫,一定要回来!” 宁毅伸出手指:“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旁的千面使,看着让外面闻风丧胆的七杀殿主,居然和一个小女孩儿如此亲昵,甚至略显幼稚的画面,简直无力吐槽。 当然他也不敢吐槽,毕竟除倭令下,哪怕是千面堂的也顺便去捡人头了! “好了,带她走,务必保证安全!” “诺!” 目送着丫丫上船,宁毅面色一凝,此时陈睿上前。 “大人,前方十里发现一群倭寇,看他们的目标,似乎想夺回瑞安镇。” 宁毅笑道:“正好试一试鸳鸯阵,命令部队,全体进入战备状态,除火头营外,特战队,先锋营,全部出击,这一战,要打出气势,打出威风,打得倭寇不敢再来犯!” “诺!” …… “坂田大人,前面就是瑞安镇了,我们的探子来报,这里盘踞了一伙儿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大夏朝廷官兵。” “人数在一千人左右!” “区区一千人,吃掉他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大东瀛武士的厉害!” 这群敌人,实际上只有八百人,但历来,倭人生活环境艰苦,而且一个个都跟疯子一样,不要命。 外加上窃取了神兵录,武器甲胄都是一等一的,一旦成军,八百打大夏常规府兵三千,又不是没有打过,而且是吊打! 这也是东南倭寇泛滥成灾的根本原因之一。 …… “大人,他们已经进入埋伏圈内!” 史上飞有些激动,这才是大伙儿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 宁毅目光一凝:“杀,一个不留!” “是!” 第134章:荡倭寇,铸京观! “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看着突然从侧翼杀出来的大夏军士,一众倭人武士,这才反应过来。 “稳住,别乱,盾兵上前,大夏军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 “嗨!” 为首的倭寇当即下令道,他们早已总结出对付大夏军队的方法,只要杀伤对方一二成,大夏军队便会不攻自破,四散逃离,最终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 当然,这对于大多数古代军队都是一个道理,死伤人数达到三成以上军队必崩。 不过,就在倭寇准备凭借沟壑严密防守之际,却突然发现,天空中落下道道抛射而来的箭雨。 “防御!” 手持藤盾的倭寇立马汇聚在一起,组成一道防御屏障。 箭雨过后,倭人首领当即组织反击,先是盾兵爬出沟壑,接着是精锐的武士队伍,他们手持武士刀,试图向以往那样对大夏军队砍瓜切菜。 可紧接着这群倭寇便发现,面前根本没有大夏军队,有且只有一根根削尖的竹子,末端还留了分叉,上面更是绑着刀刃。 “噗!” 有的倭寇刚爬出坑洞,人影都没看到,直接连头一起被薅了下来,有的则是被狼筅刮花了脸,刺瞎眼睛。 众倭寇瞬间便傻了眼,一个个吓地缩回沟壑中,但倭人首领也清楚,缩回去只会死得更快。 “八嘎,不准退,冲出去和他们拼了!” 只要冲出去,只要能短兵相接,一定是他们赢! 倭人首领,拔刀斩了一个撤下来的逃兵后,顶着狼筅的攻击,领率先爬上沟壑。 “冲!” “狼筅队,交换,火枪队准备!” “放!” “嘭,嘭~” 随着一连串火舌喷涌,好不容易冲出沟壑的倭寇,却又遭到了这跨时代火器的迎头痛击。 倭寇首领更是直接被打瞎了一只眼。 “那是什么?” “会喷火的怪物!” 远处,指挥所内。 宁毅看着四散而逃的倭寇,看来这抄作业,还是抄队了! 虽然从单兵素质,冷兵器的造诣上,此世倭寇明显比前世古代戚将军面对的还要强。 但有一个点不容忽视,前世戚家军面对的倭寇手里也是有火铳的,甚至由于沿海那群卖国商人,导致倭寇手里的火器比戚家军的还要精良。 而现在则是反过来了,宁毅有火铳,倭寇没有。 还有专杀小短腿儿的,狼筅,鸳鸯阵,三千打八百,还让这群人跑了,那干脆别玩了! 宁毅大手一挥:“压上去,全歼他们!一个不留,本总兵要铸京观!”” “杀一人赏纹银十银!” “杀首领者赏千两,提三级,记军功三等!” 此言一出,一众开元藩镇的士兵,顿时嗷嗷直叫地冲了上去,顺风局,谁不会打啊! “坂田君,逃吧,对方不是一般的大夏军队!” “废话,我眼没全瞎,谁他妈的探的路,这哪是一千,这起码好几千人,而且各个是精锐,还有那喷火的武器……” 眼看追兵赶来,倭人首领也顾不得许多,大喊着。 “撤,撤!” 一众倭寇四散奔逃。 宁毅倒是想亲自下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将者,总览全局。 要是事事都需要他这个总兵拼杀,还要下面的兵干嘛? 而且,这场战斗,本就是给这群在内地没有战事的兵见血的,纵然有伤亡,也是值得的。 …… 半个时辰,战斗基本结束。 陈睿提着一名副官的脑袋上前。 “大人,倭寇首领骑马跑了,没追上,不过刀夺了下来!” 宁毅看着刀身上刻着的字,得知对方的指挥官叫“坂田”。 “行了,收拢部队,抢救伤员,有俘虏吗?” 陈睿一愣:“大人,你不是下令全部杀光吗?” 宁毅:“我有这么残忍吗?” 史上飞等人顿时无语,刚才是谁说全歼一个不留的? 是谁说要铸京观的? 当然,他们也只是敢在心里吐槽一下。 宁毅哈哈大笑:“行了,部队准备开拔,我估计,对方会来报复的。” “还有,人头摆好,不能白割!” “是!” …… 滁州城。 “我要见御田大名,我是坂田家的坂田正太,享千石禄!” 如今倭国的社会结构不似大夏,更像是一种类似于分封制和集权制的柔和。 其统治阶级以武士为主,通常情况下,一个下级武士需要十个农户来供养。 而中级需要一百,号称百石俸,在东瀛已经算得上人上人了。 而上级武士,一般享有千石,都是传承历史久远的家族,有家名的存在。 千石之上,有万石,十万石,百万石。 万石可称大名,类似于大夏的伯。 百万石,整个东瀛也只有幕府将军才能享有。 而万石大名就有提拔武士,分封家臣的权利。 坂田家的主家正是御田家。 “坂田君,你这是怎么了?眼睛都瞎了一只!” 一名上级武士笑着上前打招呼道。 坂田正太冷哼一声:“井上二郎,我要见大名!” 井上二郎笑了笑:“很抱歉,大名不想见你,对了,作为坂田家的家督,你葬送了八百东瀛勇士,你该切腹谢罪,而不是在这里无能狂怒!” “我有重要情报,对方不是一般的大夏军队,他们有会喷火发出远程袭击的利器!”坂田正太不甘道。 “让他进来吧!” 此时一名神官模样的人出来开口道。 井上二郎收起嬉皮笑脸。 坂田捂着眼睛,又故意撕扯了一番身上的衣服,试图卖惨。 “坂田正太,参见大名!” 王座上,一名目光威严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目光扫过坂田正太。 “失败没有借口,按照家乡的规矩,你应该切腹,不过,服部家的公子要进入金陵城,你对那里熟悉,中原话也不错,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以家仆的身份,去保护服部公子!” 坂田正太欣喜若狂,要知道,他是御田家的家臣,而御田又是服部家的家臣。 按照大夏人的说法,这就是陪太子读书,自己区区小败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不切腹,一切好商量。 “多谢御田大人,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不是全力以赴,而是以死相护!” “嗨!” “下去吧!”御田摆了摆手。 坂田匍匐着退了下去,井上二郎走了进来。 “井上,去调查一下,那伙儿人的身份。还有,最近影舞者被大夏杀手组织连番刺杀,损伤惨重,组织几次钓鱼,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另外派遣刺豚潜伏小队,查探到底是谁,提供的赏金。” “是!” …… 瑞安镇。 史上飞不解道:“大人,咱们非走不可吗?” 宁毅看着转移的队伍:“我们没有援军,甚至某种意义,援军比敌人更可怕!”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沉。 宁毅正色:“从这次战场表现来看敌我双方实力有差距,所以我们得在运动中歼灭敌人。” “这几天,就围绕滁州城四周打游击,陈睿,此事,你率特战队来负责!” “大人放心,弟兄们见了血,就不是那么不堪一击了。” 陈睿也知道,这仗打得有点儿没脸见人。 看着收上来的战损报告,宁毅也有些无奈啊。 三千对八百,有心算无心,再加上火铳,鸳鸯阵,种种加持,居然还损失了将近一百人。 看似战损八比一,实际上宁毅觉得己方只能算是残胜。 他也不知道是该说这群湘兵太菜,还是敌人太强,如果换成宁成武手上的边军,这一战,宁毅有把握零战损,当然宁毅也不能怪他们。 能拼命就是好汉,这些湘兵以懒散惯了,最多剿剿匪,根本没打过仗,而且宁毅接手时间并不长,训练不够。 不过再一看,那堆积成小山的京观,虽然不高,但养眼啊! 宁毅随即看了看早已被屠戮一空的瑞安镇,又看向金陵的方向,眼中闪过一道利芒。 血泪当以血来偿,不够,远远不够! 第135章:里应外合欲夺城,阴险狡诈齐不 金陵城,巡案府。 胡媚儿正端坐在床上抚摸着手里的一个玉扳指,那是京城晋世堂二掌柜冯耀的。 冯耀名为家仆,实际上,在胡媚儿心里是叔父一辈,从小对他们这对长相“怪异”的兄妹颇为照顾。 “耀叔,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死了娘,死了爹,如今连自己最亲近的叔伯也死了,胡媚儿早已了没了先前的柔弱气质。 她渐渐明白,不能总是依靠别人,可她从小学的是诗词歌赋,四书五经,打的是算盘珠子,舞刀弄枪从未碰过。 “不,谁说不会武功就不能报仇?” 胡媚儿想起了宁毅口中的九州银行。 做生意的她,对于东瀛之地,也不是全然不知,那里物产奇缺,但有银矿,而且还是那种近乎露天,极为好开采的银矿。 大夏东南大部分的银子都是从东瀛来的。 “公子曾说过,做生意同样能搬到一个国家,我绝不能就此倒下,我一定要等到公子来!” “胡姑娘,王爷请你去用膳。” 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胡媚儿戴上玉扳指,收拾情绪来到了饭厅。 得知胡媚儿是宁毅的女人后,夏安也收起了心思,他好色,但更爱江山,再说了,这个时候还等着人家来救呢。 夏安摆了摆手,侍奉的侍女们全都退了下去。 他亲自为胡媚儿倒上一杯酒:“胡姑娘,让你受惊了!” 见胡媚儿一脸戒备地看向自己,夏安有些尴尬,只好先给自己满上,一口闷下。 胡媚儿这是举杯:“妾身还得多亏王爷相救。” 夏安压低声音道:“其实和本王关系不大,宁毅那小子来了。如今金陵城已经被人渗透成了筛子,这里面还有我那四弟的推波助澜,胡姑娘,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胡媚儿微微一顿:“何戏?” 夏安:“我约了东瀛服部家的大名明晚在此相谈,他们要逼我签卖国契书,你到时候这样……” 胡媚儿听完点了点头,不过,她转头说道。 “其实,签了也无妨!” 夏安一愣:“不是,签了我不就成罪人了?” 胡媚儿目光一凝:“王爷,只要把他们全杀了,不流出去,不就得了,你既然说宁公子已经来了,咱们可以尽可能拖延时间,到时候和公子里应外合,你假意投诚获取他们的信任。” “至于你担心的污名问题,你赢了,签不签,还不是王爷说了算?” 夏安一听此言顿觉醍醐灌顶,是啊,自己怎么这么轴呢。 再一看眼前这位有着西域面孔,睿智的美丽少女,夏安不由得幽幽一叹,宁毅真是畜生,好处怎么全让他占了? “好,多谢胡姑娘!” “不用!” …… 滁州城外十里,柳树村。 韦一符马不停蹄送来情报,身上还带着血啧。 宁毅顿了顿:“你这是咋了?” 韦一符低头看了看:“没事儿,路上遇到几个影武者,顺手宰了,赚点养老钱!” 宁毅:“别忘了你的主要职责。” 韦一符:“自然不会忘的,这是夏安的信,另外,胡姑娘已经获救,安然无恙。” “那就好!”宁毅点了点头,随即拆开信看了看。 “你确定,这夏安是假意投诚,而不是真投诚,好把我瓮中捉鳖?” 信里面提到了夏安的计划,他假意投诚倭寇,然后再出面招揽自己,把自己带进金陵城,届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东瀛国服部家的公子。 计划是好计划,但处在宁毅的角度,就不得不思考,夏安到底怎么想了。 韦一符顿了顿:“从多方情报来看,安王投降的几率占了六成以上,毕竟,若是按公子所言,支持他夺嫡的东海侯已经叛变。太子之位对他来说,恐怕便是遥遥无期。” “未必没有可能假戏真做,公子,还是得慎重。” 宁毅拿着信徘徊少许,人心最难测,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一群士兵,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有家庭。 “胡媚儿怎么说?”宁毅突然问道。 韦一符:“胡姑娘说这个是她提的。” 宁毅:“行,就先这执行,还有,为了安全起见,把七杀殿的人都调来,若是能直接拿下那位服部公子最好,拿不下,也得迅速掌握金陵城防的关键岗位。” “好,我这就去通知了。” “对了,财神堂堂主说,她也想来金陵。”知道财神堂主身份的韦一符小心翼翼地说道。 宁毅板着脸:“来干嘛?这是打仗,不是过家家,让她做好后勤,别添乱。” “另外,盯着四皇子夏宁那一边,他们放倭寇进来,绝不会就这么干看着。” 韦一符哭笑不得:“殿主,我只有一个人,我千面堂人手本来就不够!” 宁毅:“给你加经费,允许你从红莲教挖人,只要不暴露几位堂主和我身份就行,泄露了,我会叫秦天问请你喝茶的。” 虽然韦一符不知道喝茶意味着什么,但是秦天问可是判官堂的啊! 七杀殿入江南,不是没有忍不住诱惑出卖组织的,但每一个都死得很惨,似乎七杀殿除了他这个千面堂以外,还有别的情报渠道。 当然,这种事韦一符不敢问,也不想问。 “殿主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保证能挖来充足人手。” 宁毅前世杀手组织出身,明白情报的重要性,甚至比那什么火器,土炮更重要。 “最好是能打入宁王身边!” 韦一符咧嘴:“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隐情,宁王不好女色,好男风!” 宁毅板着脸:“我对着这些八卦没兴趣,我只要结果。” “是!” 韦一符骑马走后,宁毅喊了一声。 “二虎,叫陈睿,史上飞马上打扫战场,藤甲不要了,拿刀就行,全力奔赴金陵。” “另外通知船队,做好隐蔽,我等在金陵动手,倭寇绝对会直接撕开伪装,从水上发难。” “得令!” …… 金陵城,夏安府邸。 柳藤一脸欢喜:“王爷,服部公子到了。” 夏安和胡媚儿对视一眼:“是吗?” “来人,以最高礼节接待!” 不多时,夏安和胡媚儿几人和服部公子碰上了面。 服部公子长得丰朗神俊,衣服谦谦公子的模样,他拱了拱手行了个夏礼。 “在下,齐不息,见过王爷!” 夏安面色一沉,看向柳藤。 后者急忙解释道:“我家公子,向来濡慕中原文化。” 接着齐不息又用标准的东瀛话向夏安问好。 夏安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味儿嘛,你我不必多礼,我听柳藤说,在东瀛你算一个王太子,和本王地位等同。” 齐不息笑着点了点头,他看了看胡媚儿。 “这位漂亮的姑娘就是王妃了吧?” 夏安顿了顿,胡媚儿接话:“非也,妾身,是王爷的表妹!” “对,是本王表妹!”夏安急忙圆道。 齐不息笑了笑:“是吗?你表妹真漂亮,本公子喜欢,送去本公子房里侍寝吧!” 此言一出,夏安和胡媚儿面容一僵。 夏安对柳藤怒吼道:“这就是你说的诚意?” 柳藤也是一惊,他没想到服部家的公子这么好色,这么嚣张? 齐不息自顾自分析道:“一,你们二人不可能是表兄妹,她既然不是王妃,你还对她保持了一定了敬意,证明她是你这个王爷不能随便碰的女人。” “在大夏,亲王不能碰的女人有三种,公主,妃子,亲缘关系,或者十分重要大臣或者朋友的女人!” “他很显然不是妃子,长得也不像公主,大夏没有西域皇妃,那答案只有一个,他是你十分看重的臣子的女人,而且这个臣子的实力,即便是你也不愿意轻易得罪。” “你是想假意签约,等着那位臣子来救,本公子说得对吗?” 夏安面无表情:“本王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不签了,滚,本王不签了!” 柳藤也急忙相劝:“服部公子,咱们的大事还需要王爷配合……” 齐不息怒吼道:“闭嘴,你是怎么来当谋士的,这点儿小伎俩都看不穿?拖拖拉拉这么久,他不签,我们就不能先以他的名义行事?” “人都在你这儿,怎么,你还想搞个名正言顺?” “来人!” “把这位王爷关起来,不准他吃饭,不准他睡觉,直到签为止,另外把这位小美人儿带到本公子房间,别弄伤了。” “嗨。” “柳藤你个王八蛋,你骗我,本王诛你九族,倭寇,你们等着,给本王等着……”夏安有些无能狂怒。 胡媚儿面色苍白,千算万算,没算到对方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柳藤顿了顿:“公子,这……” 齐不息:“你有此想法,本公子不怪你,毕竟在我东瀛,幕府将军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没人想过取代天皇,对吧?” 柳藤大为震撼,齐不息接着冷笑:“我要做中原的皇,不是中原的幕府将军!” “去,以安王名义接手城防,任何人不得进出!” 听着齐不息大不敬的话,柳藤冷汗直冒。 齐不息笑了笑:“你别那么死板,现在,你姓柳,我姓齐,届时我坐中原的皇,你为新王朝的开国功臣,天皇依旧是东瀛的皇,大不了,平起平坐而已!” 第136章:沈星如的作用,准备夺城! 听完齐不息的话,柳藤也不再犹豫,转身便去安排人伪造安王手书,接手金陵防务。 而另一边,刚潜入回巡案府准备通知夏安的韦一符,看到外面突然多了一群影武者,瞬间便知道出事儿了。 他随即潜伏下来,刚好看到一个女性隐武者正押着胡媚儿往后院走去,不多时,夏安也被人堵住嘴巴押了出来。 “不好,我得赶紧去通知殿主!” …… 金陵城外,距离主城不足三里地的一处树林中。 宁毅正在部署队伍,韦一符拍马赶过来。 “公子,可……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宁毅摆了摆手,示意史上飞等一众将领退去。 他目光一凝:“怎么了?” 韦一符:“夏安和胡姑娘都被人抓了起来,看来,他们和我等里应外合的计策被人看穿了。” “倭人直接用安王的名义接管了城防,所有质疑反抗的将士悉数被杀,如今整个金陵城进出通道全部被堵死。老朽,也差点儿没能出得了城!” 宁毅面色一沉,在他原本的计划中,是希望能兵不血刃拿下金陵城,然后以此为屏障,整顿军务北伐滁州。 若无法夺取金陵,他们这三千人马又得不到支援,还得提防淮海伯,东海侯这样的叛军随时偷袭,这仗根本没法打! “影刃堂的人进去没?”宁毅想了想问道。 韦一符:“还没,他们正在前面的渡口集结。” “让任屠来见我。”宁毅沉声道。 “是!” 不多时,任屠和韦一符骑马而来。 任屠下马单膝跪地:“影刃堂堂主拜见殿主!” 宁毅上前相迎:“任兄客气了,这一次带了多少人来?” 任屠:“莫雨堂主带了些兄弟去保护匠神了,外加上,大部分兄弟都出去接除倭任务,待在总部的人只有四十人,我全带了。” “不过殿主放心,匠神给我等都配备了新装备。” 任屠口中的匠神,自然就是渠长空了。 说话间,任屠将马背上的两个黑匣子拿了出来,宁毅却是眼前一亮。 “这是弹射飞爪?” 任屠笑着点了点头:“殿主之前说过,滇南人在林中使用的飞爪,乃是辅助利器,匠神花费了些时间就复刻出来了,如今影忍堂的顶尖杀手,几乎人手一个。” “我猜,殿主让我来,是担心无法进金陵城的事?” 宁毅:“是啊,有了这飞爪,或许就方便许多。” 任屠又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 “殿主,还有呢,这是一张金陵城修筑时的城墙图,里面标注了几处水下通道,可以从护城河通道城内的水井中。” 此言一出,宁毅微微一愣。 “还有这种东西,怎么来的?” 任屠解释道:“这是财神堂主准备的,她说,东南之地虽然富硕,但若有兵灾便是灭顶之灾,这是当年前陈时期,一位金陵首富秘密派人从自家院子打通的。”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有没有堵住!” “太好了,韦一符,你先带人去探路。” “是!” 宁毅随即将飞爪拿在手中,一左一右,试了试。 这飞爪,绑在手臂上可以像袖箭一样快速弹出,也能如卷尺一般快速收回。 尝试了几次,发现只要有着力点,用处真的很大。 宁毅不由得庆幸自己收了墨门队伍。 当然,沈星如作用也很大,她虽然不在,但却送来这一份弥足珍贵的地图。 宁毅严重怀疑,那所谓的金陵首富,多半和赵家有关,不然也不会这么巧。 与此同时,苏州城内,星月成衣坊。 “小如如,你快来再陪我打一圈嘛,我地图都给你了,你担心什么?” 赵清漪拽着沈星如的衣袖,后者一阵无语。 赵清漪别看她文文静静,但属实人菜瘾儿大。 自从初步学会麻将后,几乎每天都跑来找她“叙旧”,实际上是找她打麻将。 当然正事也是干了不少的,赵清漪借助七杀殿的力量,雷厉风行地剪除一下些想要谋夺家产的旁系,又借此震慑了外人,让她赵家暂时摆脱了被热蚕食的风险。 这也是她有闲心打麻将的原因。 不过,沈星如则比较担心北方的战事。 她知道,宁毅这是遇到了困难,否则不会冒着暴露七杀殿的风险,从这边调人的。 沈星如想了想:“我陪你打麻将可以,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赵清漪不耐烦道:“钱你也借了,我们家保命的地图也给你了,你还要我怎样?你总不能真要我跟共侍一夫,去和那什么公主抢正室之位吧?” 沈星如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你想多了,我只是担心北方战事扩大,你不能暗中购买一些粮草备着,一来,这乱世之中,粮草才是胆气,二来,也能随时支援北方。” 赵清漪面色一沉:“这我可帮不了你,杭州知府令,苏杭地界一切粮油米面大宗买卖都需要去官府备案!” 沈星如:“所以我才需要你帮忙啊,你赵家在江南人脉广。” 赵清漪黛眉一簇:“别提人脉了,没用,除非能拿到两江总督府,亦或者苏州知府的手令,不然买到了也运不出去。” 沈星如想起前几天,宁毅给他传信时一并把罐头的制作工业给了她。 “那这样吧,买肉总可以吧,鱼,猪,羊,都可以,再给我盘下几个靠近码头的工坊。” 赵清漪顿了顿:“虽然已经入秋了,不过,你确定肉能放?你总不能全部腌成咸肉,那东西也做不了军粮。” 沈星如笑了笑:“墨韵,拿一个开元县产的豆炖红烧肉的罐头来。” “是!” 看着墨韵从柜子里,搬出来一个宛如装酒的坛子。 沈星如揭开封蜡,随即又用筷子挑出来一块肉来,里面还有一些豆子。 “这是?” 沈星如:“这就是罐头,是公子想出来的法子,将食物放在密封罐子里,再用高温灭菌杀毒,可以延长保质期,公子说,现在没空去做玻璃密封的,用这种坛子代替,效果可能会差一些。” “不过,一两个月不坏应该可以。” 此言一出,作为商贾世家的赵清漪立马捕捉到了巨大的商机,在这个时代,保存食物永远是最头疼的问题。 尤其是要充足供应大批量的时候,更别说肉类了,毕竟不是什么环境,什么季节都能将牛羊赶着跟大军一起走的。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等战事过后,那叫罐头的制作方法得交给我赵家如何?” “好啊,没问题!”沈星如当即答应。 赵清漪一怔:“你能做主?” “当然,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你!” 此言一出,赵清漪有些酸了,明明是自家的未婚夫,对别人这么好。 “他对你确实不错,这都能给你……” 沈星如面带笑意,心中,却是如是想到:“到时候让公子收了你,赵家不也是宁家的吗?” …… 傍晚时分,金陵城外。 韦一符带人赶回。 “殿主,走得通!” 宁毅眼前一亮。 “很好!” “二虎,史上飞,你们二人各带一营人马趁夜摸到金陵城下,记住轻装上阵,不能暴露。” “诺!” “陈睿,你带特战队跟我一起先行入城,你们找机会拿下城门,放大军进去,之后与二虎史上飞配合拿下城门的控制权。” “任屠,你带人跟我去寻案府,擒贼首!” “韦一符,你发动金陵城内的内应,对倭人商铺进行袭击,制造混乱。” “余下的伤员,由火头营,钱火头儿统领,守住码头,若是夺城失败,随时准备接应上船!” “诺!” “出发!” 第137章:脱靴验身份,巧夺金陵! 是夜,月黑风高。 金陵城,一处靠近城墙,荒废叙旧的小院内枯井内。 韦一符率先爬了出来,观察查探四周情况,随即学了几声猫叫,不多时,一道飞爪破空而出抓在枯井边缘。 眨眼间,一道黑影跃出枯井。 “殿主,没人!” 宁毅点了点头,随即示意韦一符去警戒,约莫一刻钟后,院内站满了人。 “留几个人守在这里,其余人按计划行事!” “诺!” 宁毅和任屠对视一眼,由韦一符带路,一行人七杀殿的杀手直奔巡按府而去。 陈睿则带着特战队在千面堂成员的带领下,直奔最近的城门。 …… 城墙上,几个影武者换上大夏军官的服装,正在来回巡夜,他们都是精心潜入金陵城的倭人,早在数年前就开始学习中原话。 这也是柳藤能拿着夏安印信,就能接管金陵城防的原因之一。 不过,他们最多也只能取代,总兵,校尉一级,更下层的都统却没能力全部换成他们的人。 为了实现掌控,这些校尉也不能下城墙,只能以武力镇压不服。 如果换成其他地方,上层一日之间全部被换,下方的军士肯定会起疑心,甚至哗变。 但金陵武备松弛已久,腐败更是异常严重,在下面的官兵几个月拿不到军饷都是常有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又是上面这群官老爷的争权夺利,与他们无关。 至于安排巡夜之类的,一个个也是没精打采。 不给钱,谁还卖命啊? 事故,大多数,守城军士,要么聚在一起烤火,要么靠在城墙兵站里酣睡。 等陈睿等人在千面堂内应的带领下,摸上城墙,这群人居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名千面堂成员指了指其中一处城墙上的建筑。 “守城门的是一名千总,两个副将,如今都被倭人替代了,只要能拿下他们,快速控制局面就能打开城门。” 陈睿见识过影武者的实力,不过那是影武者的武器比他们的精锐的情况下。 别忘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御林军的副统领,论武力正面一对一宁毅都不一定是他对手。 “行,来几个人把外面围住,其他的跟我来,我们就装作有军情汇报,到时候我一动手,你们迅速斩杀其他倭人士兵,亮明身份,明白吗?” “是!” 不多时,那千面堂成员伪装成一个看守都统,躬身来到建筑前。 “禀大人,卑职在城墙下抓住几个鬼鬼祟祟的奸细,还请大人明示,该如何处置?” 房子内,几名聚在一起喝酒的倭人校尉对视一眼,其中一名给另一人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看看。 后者也是颇为小心,拿起大夏的制式军刀走了出来,可下一瞬,他只觉背脊发凉,勉强扭头一看,却看到一把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倭刀,直面而来。 “噗~” 不等他反应,一颗大好头颅瞬间滚落在地。 “杀进去!” 陈睿冷声道。 待他提着武士刀走进房内时,其余几人微微一顿。 一人用倭话问道:“阁下是何人?” 陈睿咧嘴一笑:“老子听不懂你的鸟语!” “不好,他不是我们的人!”一倭寇大叫一声,就要去拿武器。 陈睿哪里会给他机会,抬首便是一道弩箭。 这弩还是当初宁毅缴获鲁门的劲弩,可以连发,威力极大,甚至能射穿重甲。 一名倭人躲闪不及,瞬间被射穿了大腿。 “八嘎~” “噗~” 陈睿又是一刀劈过去,人头落地,这一刻他仿佛人间魔主,神挡杀神,另一名倭人,见势不妙,操着中原话,试图混淆视听,贼喊捉贼。 “来人,有刺客,倭人来袭!” 说着拔刀向陈睿冲来,然而让那倭人武士感到绝望的是,自己的刀瞬间就被斩断。 他看着倭刀刺入胸膛,一脸不甘,这明明是他们的专属武器,为了演戏逼真,他们连自己的武士刀都没带。 不多时,陈睿提着几个人头走了出来,朗声道。 “我乃开元副总兵陈睿,这些人乃是倭寇冒充的,诸位若不信可以看看脱掉他们的靴子看看他们的大拇指。” 陈睿给一个手下示意,一名特战队员上前当众脱掉一具身体的靴子。 陈睿指着大拇指中间的老茧:“倭人喜穿木屐,所以这里有老茧,而我大夏人不穿这玩意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真……真是倭寇?我们的校尉居然无声无息被倭寇的替代了!” “不对,你怎么证明是开元县副总兵?你还拿着倭刀呢。” 陈睿来之前早就想过这问题,随即憋了一口气,打骂道。 “我日他娘的天蝗祖宗!” “这个可以证明了吧?” 陈睿反问道。 众人面面相阙,众所周知,倭人不会这么骂,也不敢这么骂,那可是他们的信仰。 “没错了,虽然我等不知大人是谁,但肯定不是倭寇!” 陈睿笑道:“很好,现在,此地城防被我接管,传我命令,打开城门,放大军进来。” “是!” 陈睿目光扫视全场:“另外,所有人脱靴!” 众人也没有废话,他们也知道,这时候是在抓叛徒,一个个都十分警惕地看着自己身旁的人。 那些凡是没有脱靴,或者磨磨唧唧的,陈瑞懒得和他们废话,一律砍了。 不到片刻功夫,便肃清了西门所有倭寇敌人。 “大夏儿郎们,倭寇渗透了军队,夺取了城门防务,杀我兄弟姐妹,辱我大夏百姓,现在拿起你们的刀,随我杀,不从者,按叛国罪论!” 一些想偷偷溜走的,被陈睿这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杀倭有赏,逃者死!” …… 城内,倭人商行。 “小田君,不好了,我们的商铺莫名其妙着火了!” 小田太郎顿时意识到问题不妙。 “柳藤呢?” “柳藤君在巡按府陪服部公子。” “不对,有人杀进来,快,派人去看看城防。” 不等那武士出门,另一名负伤的武士匆匆赶来。 “小田君,东门陷落,北门也在战斗中!” “报!” “西门陷落,只有南门尚在掌握中。” 小田太郎当机立断:“快,去巡按府,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公子!” …… 巡按府。 齐不息刚刚折磨了一番安王逼他就犯,准备好好享用白天抓到的那西域胡姬。 他推开门,胡媚儿正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条。 “小美人儿,今晚,你是我的了!” 齐不息淫笑着上前,胡媚儿不断蠕动着,但此刻,她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魔爪伸向自己。 “耀叔,你的仇,媚儿来世再报!” 胡媚儿泪水洗面,突然门窗被一名影武者尸体撞破。 只见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环顾四周:“嘿嘿,总算找到了!” 齐不息看着地上手下人的尸体,目光一凝,随即脱下长衫,露出一身腱子肉,面露凶光。 “其实,我也很能打!” “嘭!” 一道枪声响起,正中齐不息大腿,后者疼得龇牙咧嘴的同时,更是面露恐慌之色。 宁毅缓步走了进来,冷笑一声:“能打,有个屁用!” 随即把目光落在胡媚儿:“你没事儿吧?” 胡媚儿喜极而泣,摇了摇头。 宁毅对任屠吩咐道:“拿下他,留个活口。” “好嘞。” 任屠狞笑着向前,齐不息一脸不甘,但就在此时,一道嗡响从房梁上传来。 宁毅急忙捂住自己和胡媚儿的口鼻。 等烟雾散去,任屠却已躺倒在地,口吐白沫,再一看齐不息所在地方,却只剩下一摊血迹。 “这是烟雾弹?” 宁毅目光一凝,这玩意儿,他好像是第二次见了,上一次是红莲教护法柳东辉使的。 不过,宁毅此刻没有多想,急忙从怀里掏出一瓶解毒丹,倒出一枚喂给任屠。 秦凤鸾老是中毒,宁毅早已习惯随身带着解毒丹了,这是秦天问给的配方,能解大多数的毒药。 第138章:夺下金陵,教胡媚儿处理政务 喂了任屠解药,宁毅回头给胡媚儿松绑,看着后者梨花带雨的模样,宁毅问道。 “你没事儿吧?” 胡媚儿喜极而泣,一把扑在了宁毅的怀里,弄得宁毅以为他受了多大欺负似的。 “没……没事儿!” “对了,公子,安王殿下他被人关起来了!” 宁毅这才想起那倒霉蛋。 他踹了踹地上的任屠:“大个子,没事吧?” 任屠晃了晃脑袋:“什么鬼东西,殿主……” 宁毅:“没事儿就好,你先歇一会儿,派人去搜一下安王的下落。” 任屠咬牙切齿道:“这群倭人真他妈的不讲武德,我这就去搜,殿主,你先忙!” 任屠看了看胡媚儿,随即憨笑着退了下去。 此时,胡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挂在宁毅身上,她红着脸跳了下来。 “公子……妾身失礼了!” 宁毅安慰道:“没事儿,这里不安全,换个地方!” 胡媚儿黛眉微皱,换个地方干嘛? “愣着干嘛?”宁毅看着呆愣在原地的胡媚儿,后者俏脸一红,知道自己想岔了。 “没……没什么?” 宁毅看着胡媚儿,心中寻思,看来这妮子受了不少罪啊! “没什么就好,你放心,这群倭寇,我一个都不会放他们离开大夏地界。” 胡媚儿想起死去的耀叔,眼眶顿时便红了起来。 “恩!妾身,相信公子!” …… 与此同时,南门处,齐不息被几名影武者抬着。 “小田君,公子受伤了,如今大夏军队四处抓人,你先带公子走!” “怎么回事儿?”小田太郎看着因失血过多而昏过去的齐不息瓮声质问道。 柳藤满脸不愤:“那群大夏人不讲武德,半夜偷袭,好在我们抓了安王。” 说着指了指着被五花大绑的夏安。 小田太郎沉声道:“不能耽误了,去滁州,从南门出去!” “是!” 翌日,金陵百姓,赫然发现,原本在城里耀武扬威的东瀛商行,一夜间全都被捣毁。 最重要的是,街道上出现了一队队待人和善的朝廷军队,他们自称开元总兵麾下。 如今正带着人四处羁拿隐藏在城里的倭人,还鼓励居民举报,举报线索者一旦查证确认无误,最高可奖励五十两银子。 一时间,金陵城的人都开始四处搜寻倭人,这导致一些本来遗留下来的暗探纷纷被抓。 主要是,倭人和夏人特制还是太明显了,凡是脚上大拇指和二拇指中间有老茧的,先不管是不是,抓了准没错。 与此同时,巡按府。 历经一夜肃清,整个金陵的城防都已被陈睿掌控,此刻原金陵都统,校尉级的军官都被带到了宁毅身前。 这些人有的是被绑着,有的则是身上带着伤。 “禀总兵大人,这些就是金陵守备军的军官了,有人明知倭人窃权,非但不抵抗还和倭人合作,现查实,这三名投靠了倭人,其余的还待查证。” 宁毅扫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三人。 “背叛民族与国家者,死!” “拖下去,游街示众,午时问斩!” 此言一出,几个投靠倭人的将领瞬间慌了。 “大人,饶命,饶命啊,我有钱,我藏了钱,大人饶我一命!” “我乃金陵城千总,你一个开元总兵有什么权利杀我?我不服,我要上奏朝廷,我投靠倭人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为了骗取他们信任!” “大人,误会,我真没有投靠,是他们陷害我啊,我只是……” 宁毅目光一凝,大袖一挥:“拖下去,斩!” 二虎:“得令!” 事实上,随即宁毅又把目光放在,那几位宁死不屈的校尉和都统上,这些人都是被关在地牢里,被史上带人救出来的。 “尔等未能及时发现倭人夺城,实为渎职之罪,身为守将,城丢人亡,但开在尔等忠贞不屈的份儿上。” “现在本总兵再给你们一次会,马上去整顿你们手底下的兵,暂时听我指挥。” “卑职领命!” “史上飞,他们放了,另外给他们讲一讲,我等的规矩。” “是!” 史上飞随声应下。 接着宁毅又看向陈睿:“金陵城连番动乱,如今又被倭人围困,原本的府官衙役早已逃了,你带着特战队,临时负责城里的治安,若有作奸犯科者,斩!” “若有军士趁火打劫者,无论多大军职,斩!” 陈睿躬身应下:“是!” “另外,将城内所有的粮仓库房全部派人全部封存起来,武备库的甲胄武器,能给弟兄们换上的都换上!” 陈睿顿了顿,金陵作为东南八府之首,自然常备了武库。 “大人,动用武库,是不是得派人请示一下朝廷?” 宁毅呵呵一笑:“还请示个屁,此时不用,难不成留给倭寇武装他们不成?” “打开,通通搬空,出了事儿,我扛着,快去!” 陈睿笑了笑,跟着这种将领,才有意思嘛。 “大人放心,我这就带人去!” 安顿好,军中事务,宁毅又看向胡媚儿。 “如今金陵官府职能失职,大小事务,不能没有人处理,你管理过商会,就暂时由你处理政务,如何?” “啊?” 胡媚儿一惊:“公子,我……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处理得了政务?我不行的,再说了,下面的人也不一定服我!” 宁毅给了个鼓励的眼神:“我相信你,而且不用太久,这算是给咱们开办银行做一个预演吧。” 胡媚儿顿了顿:“好吧!” 宁毅随即看向韦一符:“千面堂的人,都洒出去,密切注意滁州方向倭人动向,另外将夏安被倭人裹胁之事传给南边的四皇子。” 韦一符笑了笑:“殿主,这恐怕不用我去传,他们自己就会知道了,倭寇在金陵一带肆虐,他们按兵不动,未尝没有隔岸观火的意思。” 宁毅:“我知道的,我要的是苏杭的百姓也知道。” 韦一符微微一顿:“殿主的意思?” 宁毅目光一凝:“国难在即,他夏老四还想着屁股底下的位置,全然不顾倭寇肆虐,欺凌大夏子民,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做储君?” “京城的报纸你应该清楚,我要你利用千面堂在江南开办报纸,给我狠狠的痛批夏老四。” 韦一符点了点头;“怕就怕被官府查封。” 宁毅轻笑一声:“谁让你正大光明的来,你把消息带给财神堂主,她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好吧,属下这就出城!” 宁毅:“对了,顺便想办法弄一批粮食来,金陵城的危机尚未解除,没粮,迟早会起来的。” 韦一符哭丧着脸,这位主儿,真不把他当人啊,这是本着好用一直用的原则,往死里用啊! “殿主,我这把老骨头,真折腾不动了!” 宁毅:“加钱,加经费!” 韦一符眼前一亮:“好,卑职,马上去。” 看着一溜烟溜走的韦一符,任屠嗤之以鼻:“掉钱眼儿去了,殿主,那我影刃堂是不是可以撤了?” 宁毅:“慌什么,怎么,留着我这儿,少块肉?” 任屠尴尬地挠了挠头:“不是,咱们不是要除倭嘛,弟兄们手痒啊!” 宁毅笑了笑:“也行,你带人去滁州城,摸摸底,注意安全。” “好嘞!” 任屠走后,宁毅看了看略显局促的胡媚儿。 “怎么了?” 胡媚儿看着堆积如山的鱼鳞册,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这个,我该怎么入手啊?” 宁毅揉了揉额头,看样子,他还得招揽一些能够辅助政务的文臣班底了。 “首先,张贴安民告示,保证基本的民生物资,打击投机倒把的商人,维持城内稳定……” “嗯嗯~” 胡媚儿频频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宁毅那丰朗俊秀的侧颜,一想到此人本应该是自己的未婚夫才是,心里不由得有些吃味儿。 “你别光嗯,记啊!” “好……好!” “这妮子,愣什么神,看来,受到打击不小,我得多关照一下她。” 看着胡媚儿走神的样子,宁毅幽幽一叹。 第139章:勤王令,朝廷震动! 滁州城。 “公子……公子醒了!” 一名身着浴衣的倭人女子欢喜道。 御田,小田,等一众服部家的家臣急忙上前,匍匐在地。 “公子!” 齐不息环顾四周:“这是哪儿?” 御田:“回公子,这是滁州城,是咱们刺豚计划的大本营!” 齐不息沉吟道:“过了多久?” 柳藤回道:“刚过一日,公子,你先休息吧!” 齐不息目光一凝:“昨晚是何人?” 柳藤顿了顿:“是夏安等的人,此人乃是大夏镇国公府宁家的世子,也是当今的九公主驸马,前不久才被任命为开元总兵,奉命前来驰援夏安。” “以前从未来过江南。” 齐不息摇头:“不对!不可能,此人在江南绝对还有势力,否则他不可能无声无息潜入金陵城。” “御田,最近有什么异样没?” 御田躬身道:“回公子,最近江南多了个七杀殿,与风雨楼齐名,还有,最先发布刺杀任务的便是七杀殿。” 齐不息:“这就说得通了,夏安呢?” 柳藤:“出城时带来了!” 齐不息哈哈大笑:“那我们就还没有失败,立马让东海侯,淮海伯发兵,即刻以夏安名义传檄天下,就说当今天子受奸臣妖道蛊惑,不问民生只求长生,安王召天下英雄,进京勤王,剪除妖道奸臣。” “另外,就说宁毅已经投靠了安王,就这么办!” 柳藤顿了顿:“公子,南边还有大夏四皇子夏宁和他的数万大军,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齐不息:“不,你不懂大夏人对于皇位的执念,我赌,夏宁绝不会轻举妄动,最起码在局势不明之前他不会动,一旦拿下京城,大义就会在我们这一边。” “到时候再收拾夏安也不迟,别忘了,东海侯和淮海伯准备多年,手上可是有十多万大军,再加上我大东瀛悍不畏死的武士,一路北上何人能挡?” “去,此事,要快!” “嗨” 齐不息随即看向御田等人。 “还有,从今天起,尔等必须说中原话,穿中原人的衣服,在没有彻底拿下京城之前,不能暴露我等的身份,否则就会失了大义!” “嗨!” 齐不息瞪了一眼。 “诺!” 柳藤率先做出表示,御田,小田等倭人将领纷纷效仿。 齐不息满意地点了点头。 …… 大夏京城,朝会上,夏皇正和群臣谈论着,继续削藩的事宜。 突然大殿外,一太监,高举着八百里加急军报。 “报!” “启奏陛下,东南紧急军情!” 夏皇目光一凝:“念!” 太监看了看四周的内阁大臣们,又把目光落在了赵邯身上。 后者斥责道:“陛下让你念,还愣着干嘛?” “是!” “平津道行军总管刘勋启奏,渤海侯,东海侯连同十八路诸侯在莽山,推举三皇子夏安为安国亲王,率领大军十二万,沿大运河,一路北上,历三日,攻城拔寨无数。” “刘勋恳请陛下发兵驰援!” 夏皇微微一怔:“你说什么?你说朕的儿子反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满朝衮衮诸公,还想着怎么削藩,这下好了,两个手握重兵的勋贵第一个跳反了。 而且此事,朝廷居然没有半点儿预警,这完全不合理。 毕竟,粘衣处,皇朝司的人可是时刻注意着这些诸侯王。 最重要的是,夏安的王妃,家眷,乃至多年培养的臣属家臣都在京城,甚至在场也有支持的夏安的人,他们居然都没有收到一点儿风声。 夏安有那胆子造反吗? 这个问题,浮现着夏皇以及在场所有人的心头,除了严熠。 当然,这个时候严熠自然不能表现出来。 “陛下,当务之急,是派兵平乱!” 严熠拱手道。 夏皇目光扫过全场,闭关百日,眼前的大臣们就已经变了心思? 但这一刻,当然从他削藩那一天起,就早有准备,他只是意外夏安会反而已。 然而不等他发号施令,又一名太监急忙忙连滚带爬冲了进来。 “报!西北急报!滇南国撕毁盟约绕到西域,带领西域十六国犯我大夏边陲。” “镇国公宁成武请奏平叛。” 夏皇眯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在预料之中。 他想想当即准备做出部署,但不等众人缓一口气,又一名太监上前。 “报!北境急报,北蛮乌良,金吾,鞑靼三部联手,越过三山关南下,北境行军道总管陈安将军请求朝廷驰援。” 夏皇目光一凝,他环顾四周,这绝不可能是老三那废物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朕闭关百日,这天下就成这般模样?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太平盛世?” 高隆上前拱手道:“陛下,虽然各方军情紧急,臣认为,北境西北只是策应而已,真正威胁我大夏的乃是东南的反贼势力,我京师尚有五万禁军,冀州亦有二十万大军,只需下令让冀州侯抗击东海侯为首的叛军。” “西南和西北交给宁国公,扼守,此危局可解。” 夏皇点了点头:“高爱卿所言及是,传旨冀州侯萧山,让他平叛东南,凡战之事皆可便宜行事。” 事实上,冀州侯正是夏皇开始削藩之初,就亲自提拔出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地方南方那群佣兵自重的勋贵。 朝廷对冀州自然有绝对的掌控,甚至冀州侯本身就是夏皇最信奈的心腹,当初助他登上帝位的禁军统领,杀了不知多少勋贵王侯,是个真正的直臣,孤臣! 夏皇想了想:“另外,兵部,户部,务必保证粮草供应。” “令,宁成武为西南道兼陕甘四州行军总管,负责大夏西南事务,以守为主。” “诺!” 夏皇随即又笑着说道:“至于,夏安家眷,皇朝司严家看管便是,朕不信,朕的儿子会反朕,他定是被人裹胁了。” “诸位爱卿,也大可不必慌张!” 他这么说,自然是要先稳住朝中,毕竟都这个时候了,哪怕知道朝中有鬼,但此刻还相互猜忌,那就是找死。 “陛下圣明!” “散了吧!” 散朝后,夏皇第一时间来到后宫找到了珍贵妃。 他也没有藏着噎着,直接发问道:“爱妃,夏安是否有反心?” 在他闭关之前,夏安一系的党羽都支持珍贵妃掌管后宫,他又不是瞎子。 珍贵妃惶恐道:“陛下,妾身不知,不过,妾身知道宁毅和夏安关系莫逆,安王在江南遇到困难,都是求助宁毅。” 夏皇目光一凝:“所以,你们就趁着朕闭关,把宁毅放了出去?” 珍贵妃急忙解释道:“历来,武官驸马都有出外建功立业的传统,妾身……” 夏皇冷笑一声:“意思是朕还错怪你了?朕再问你一次,宁毅去江南到底是为了什么?” 珍贵妃:“这个臣妾真的不知……” 夏皇拂袖道:“朕本来是最信任你的,你太让朕失望了!” 珍贵妃急忙跪伏在地。 “臣妾有罪,但臣妾真的不知!” 夏皇冷哼一声:“来人,将珍贵妃打入冷宫,另外,让夏清欢来见朕。” “诺!” 珍贵妃一脸无辜,当然她是真无辜完全不知道啊! 宁府。 “公主,不好了,娘娘被陛下打入冷宫!” 夏清欢听着女官的汇报,手里则拿着宁毅通过千面堂传回来的信,一切便早有预料。 “没事儿,备轿入宫!” 第140章:给宁成武赐婚,给朕生儿媳! 皇宫,养心殿。 夏皇百日筑基的成果,仿佛一夕破功,司礼监的太监来来回回,无数消息宛如雪花一般从各地传来。 他没想到,承平多年的大夏,居然在夏安一道檄文的影响下沸腾了起来。 民心,似乎早有了怨念,难道,他错了吗? 这么多年,他打压豪强,削弱勋贵王侯,不也是为了百姓吗? 他四季常服不过八套,勤政二十多年,老二造他反,如今老三也反了,可笑的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江南的老四连一封奏表都没有递来。 就连自己最宠爱的小九,似乎都和外人联合起来欺骗他。 “朕是孤家寡人啊!” 夏皇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一旁的赵邯微微一顿:“陛下,你还有奴才们,三殿下造反之事,奴才认为是被裹胁的。” 夏皇难得没有训斥赵邯议论国事,当然也有可能是身边再没可以说话之人。 “你也认为安儿是无辜的?可天下人不会这么想!” “他们会想,这天家无德,这天家又掀起了争权夺利的大战,是朕,没有开个好头,朕不怪他们!” 夏皇很清楚,自己这皇位怎么来的! 那是活生生靠陈平在玄武门杀出来的。 如今他儿子,似乎也想这么干。 “陛下,九公主求见!” 夏皇顿了顿:“罢了,让她进来吧。” 夏清欢着一袭素仆白色长裙,头上挽着妇人发髻,夏皇微微一顿,这是夏清欢结婚后,第一次来见他。 曾经那个贴心的小棉袄,也变成了大人。 “女儿,参见陛下!” 夏皇回神道:“起来吧!” 夏清欢没有起身,而是双手举过头顶,递上一封信。 “陛下,此事与我母妃无关,宁毅去江南也好,助三皇兄也罢,都是清欢一人的想法。” “这里有三皇兄江南造反的实情,请陛下过目。” 夏皇看着连一句父皇都不愿叫的夏清欢,心疼更冷,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让赵邯将信递了上来。 只是扫了一眼,原本那个颓丧的帝王,瞬时间又有了无穷动力! “太好了,不是朕的儿子在造反,是倭寇作乱。” 前者是家事,哪怕平了鸾,往后史书上也只会写,他治国无能,治家无方,但后者是事关百姓,事关民族存亡的大事! 哪怕败了,他这个御驾亲征,死站在战场上那也是大夏的英雄,死后说不定还能追封个“武”。 赢了更是大书特书,抗击外敌的大功。 当然依那群史官的尿性,赢了多半也只有寥寥几句话。 但这不重要,和自己儿子对掏他心寒,和倭寇对掏,他恨不得立马御驾亲征! “谁,谁写的信?” 夏皇激动道。 夏清欢:“是驸马。” 夏皇哈哈大笑:“朕的好驸马,朕的好驸马啊!” “传旨,六部入宫议事,另外昭告天下,是倭人裹挟了老三。” “对了,封宁毅为平倭将军,领四品,可酌情江南所有朝廷军队,包括,苏杭!” “令,赣,越,琼各地番属衙门,立马派兵乘船北上,驰援宁毅。” “诺!” 夏皇看向夏清欢:“欢儿,朕不怪你,朕知道,你这做这一切,也只是为了你母妃而已,此番过后,朕会立你母妃为后,你先去陪你母妃吧。” 夏清欢面无表情,但实则心头火热,母妃登上后位,三哥此番折腾哪怕与他无关,但被倭寇裹胁,已证明其无能。 定没有机会坐上太子之位。 最有威胁的皇子,只剩下四皇子,以及大皇子能阻止他弟弟登上储君之位。 而大皇子无权无势,夏清欢根本没放在眼里,如今她一手握着宁家的钱,一手笼络着宁家的兵。 这太子之位,除了她弟弟谁还能坐? 谁还敢坐! “谢父皇!” “你不用谢朕,谁能想到,宁毅这小子在京是一条虫,出京就成了麒麟儿,看来这老宁家的血脉在打仗方面是有说法的,朕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朕要给宁成武那老东西赐婚,让他给朕生个儿媳出来!” 此言一出,夏清欢微微一愣,给宁成武赐婚什么意思? 还有儿媳? 就算宁成武给她生一个小姑子,谁能娶? 不过很快,夏清欢反应过来,这不是在暗指她弟吗! “父皇,此事不着急!” 夏皇摇头:“不,此事很急,宁家血脉这么能打,怎么就不生个女儿?” 夏清欢看着自家父皇有些魔怔的样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说自己也能生的不就有夏家和宁家的血脉了吗? 但转头却掐灭了这有可能给宁家遭来灭顶之灾的想法。 “好了,去见你母妃,朕刚刚把她打入冷宫,实际上也是在保护她,朕闭关时,她插手朝廷事务,许多大臣对她都不满。” “待他女婿立下军功,朕顺势扶她为好,谁敢多嘴?” 夏清欢点了点头:“谢父皇,女儿明白了!” 夏皇呵呵一笑:“怎么,刚才还好陛下,这会儿就叫父皇,你是怪朕?” 夏清欢有些尴尬,随即撒娇道:“女儿哪敢啊!” 夏皇摆了摆手:“这群狗娘养的倭寇,我大夏立国之处,他们就盗了不知多少东西,当时若非没有大船,历代先皇早就扬了这群狗东西。” “这一次,朕就算是聘光家底儿,就算是北境,西北全丢,朕也要杀他片甲不留!” “去陪你母妃吧。” “是!” …… 鄂州城,被紧急从山沟沟里叫回来的宁成武看着眼前几十个年龄不一,身份不一,长相各异的美女。 面色一沉:“王公公,这就是你说的陛下急诏?” 传信的公公笑着解释道:“是啊,陛下有令,让宁国公一手携领西南西北军政事务。” “这个本将义不容辞,但这群女人什么意思?” 宁成武黑着脸。 王公公:“陛下说,宁家乃是有功之家,血脉属实单薄了,宁毅如今被陛下升为四品平倭将军,战场上刀兵无眼。” “陛下,也是怕有个万一。” “而且陛下,还说了,宁国公劳苦功高,若再生个女儿,更是大功一件,届时陛下准备给宁家封个异姓王爵。” 宁成武面色一沉:“狗东西,我儿没有万一,还有,老子当个国公够了!” 王公公顿了顿:“你……你尽敢辱骂陛下!” 宁成武眉眼一横:“老子骂的是你,敢咒我儿。” “来人,拖下去淹了!” 大虎顿了顿:“将军,他已经是阉人了。” 宁成武:“我怀疑,他没有阉干净,再阉一遍。” “是!” 大虎令人将那太监拖了下去。 宁成武看着一群美人儿,顿觉头疼。 “宁毅这小子,到底干了什么?皇上的态度怎么就大转变了呢!” …… 金陵城。 看着手里的圣旨,宁毅也是一愣。 “赵公公,陛下,居然亲自派你来传旨?” 赵邯点了点头:“这一路,确实不容易啊,又得躲过倭人的封锁,还得躲开各路叛军。” “陛下,不是不信将军,而是为了吃一颗定心丸,如今看到的确是倭寇作乱,陛下也就不再劳心了。” “北边,冀州侯陈平,已率军抵挡倭寇北上,陛下担心乱军会下趁势祸乱江南,到时候虽胜亦会是惨胜。” 宁毅点了点头,这群倭寇的战略目标,宁毅也大致猜到了,能席卷天下则席卷,卷不了,抢一波跑回去便是。 而正是如此,危害更大! “所以,赵公公让我作甚?” “派人送我去杭州府,我要给四皇子宣旨!” 宁毅微微一顿,看来,这是皇帝老子不相信儿子了。 “好,我亲自陪你去!” 第141章:奉旨御江南 赵邯顿了顿:“将军,这,你亲自去恐怕?” 宁毅笑了笑:“怎么,你担心四皇子也跟着反了?” 赵邯没有应,但表情却出卖了他,这也是为何他亲自来传旨的原因,大夏朝廷,没有比他来传旨更能震慑宵小了。 而且司礼监的人在江南经营多年,很多关键性的职位都是他的干儿子们把持着。 他来,也不怕夏宁造反。 “将军安危,关乎江南平倭大局,不容有失,杂家去江南,亦能为将军筹措粮草。” 宁毅笑了笑:“我料定他不会反!” 此言一出,赵邯一愣。 宁毅也不介意这个时候给严熠添一把堵,免得这老小子,从其他地方扯他后腿。 “不管公公信不信,东海侯通倭,是严熠这老家伙亲口告诉我的。” “严熠支持的是四皇子,四皇子要造反,严熠在京城坐得住?” 赵邯顿了顿,这话,和夏皇所预想的一般无二。 毕竟,造反不是过家家,说造就造,没有地方豪强支持,没有大势力作为依靠,别说造反了攻打城池了,军粮,武器这些都不一定能拿得出来。 “杂家明白了,不过陛下并未剥夺四皇子两江总督之位,名义上将军统领军队抗倭,但还是得受四皇子统领,到时候……” 宁毅笑了笑:“有公公在,我还怕抗旨吗?” “不过,你说得很对,朝中那些蝇营狗苟的斗争,本将不懂,也不想懂,就全交给公公你了。” 赵邯点了点头:“此事,离京前,公主也曾嘱咐过,对了,这是公主给驸马求的平安符。” 看着赵邯递上来的玉符,宁毅点了点头,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夏清欢这妮子也算是有心了。 “行,多谢公公,我们准备出发吧!” “好!” 不多时,宁毅招来陈睿,让他负责金陵城防,随着宁毅的晋升,陈睿也从开元副总兵,变成了宁毅麾下的游击将军。 史上飞也如愿当上了总兵。 这也算是朝廷对他们夺回金陵的嘉奖,当然,这些都只是口头上的。 如今通往京城的道路,无论是水路和陆路都已经断绝了。 哪怕开元县那边也无法再送来罐头,但宁毅给胡老八下了死命令,让他继续。 “陈睿!” “末将在。”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负责统领金陵防务。” “是!” “媚儿,你还是继续负责政务吧,我过几日去江南给你逮个靠谱的官员来。” 其实,宁毅有更好的人选,那就是晋辅,奈何过不来啊! 不过,江南多才子,宁毅就不信,逮不到一个可以处理政务的好手。 胡媚儿一脸幽怨,这些日子,她明显憔悴了许多,明明是妙龄少女,额前秀发都变得稀疏了起来。 “是,公子!” 宁毅摸了摸胡媚儿的头:“好好干,赵公公也看着的,到时候给你请功。” 宁毅只是下意识的举动,让胡媚儿却是心头狂跳。 “妾身明白!” 赵邯也微微颔首,宁毅这平倭将军,实权极大,主要是朝廷也不想给宁毅加个文官添堵。 这一点,从战时,夏皇敢给宁成武放权可以看出,他不喜欢搞微操。 至于让一个女子处理政务,赵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一个非完人,不一样手握大权吗? 相反,这让赵邯感到,宁毅不是那种表面上尊敬他,背地里骂他阉狗的人。 “安排好了,我们出发!” “是!” …… 苏州府,城外码头。 随着北边掀起战事,苏州府也明显戒严了,北方如今除了源源不断涌入的难民外,还有不少倭人探子。 不过,金陵城那一套脱靴认人的法子,却也推广了开来,想进城,很简单,把靴子脱了,看你是不是倭人。 这一点,其实都不是宁毅想到的,是陈睿这家伙,他祖上抗击倭寇,这可是一件大功,所以宁毅在信里面还着重提了一下。 因此,他连升三级成了游击将军。 “将军,我们到了!” 二虎作为亲卫队长,自然是得跟宁毅。 而接到消息的沈星如和墨韵等人早已在码头上等候,一别,也有将近两三个月了。 “公子!” 众女微微欠身。 宁毅板着脸:“哪儿了这么多俗礼。” 宁毅张开手,沈星如便自觉地上前牵住了他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是赵公公,是司礼监秉笔!” “见过赵公公!” “沈大家多礼了,我们见过,杂家还得谢谢你对玉儿的照顾。” 赵邯笑了笑。 “赵公公,请!” 几人点了点头,不过二虎却看向入城处。 “公子,有眼线!” 宁毅笑了笑:“我和赵公公这么大的腕儿来江南,岂能没有眼线?那苏州知府不来迎接,都算这家伙不会做人了。”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顿。 宁毅向来不喜欢高调的,但很快赵邯也立马明白宁毅的意思,他们来,就注定了要搅动这苏杭风云,岂是低调可以瞒过去的。 “平倭将军说得不错!” 他随即对一旁的随从:“去织造局,把赵恩叫来。” “诺!” 赵恩是他的干儿子,之前在京城因为宁毅出了些岔子,派他来江南避祸,也是司礼监在江南的众多眼线之一。 “我们也别在这儿干耗着,去赵府,顺便帮人处理点儿事!” 赵邯微微一顿:“赵府?” 沈星如笑了笑:“苏州首富赵家,和公子有些缘分。” 赵邯恍然随即笑了笑:“既是这么有缘,理当拜访。” 宁毅笑道:“就让苏州知府来赵府听旨如何?” 宁毅知道,赵家曾被苏州知府欺压过,赵家在这一次帮了他大忙,他自然要投桃报李。 赵邯:“当然没问题!” …… 苏州知府衙门。 “大人,朝廷钦差来信,让我等前往赵府听旨。” 苏州知府徐世斌,中年模样,一袭正五品大红官袍。 苏州和杭州实行的双府制,知府官提一级。 “你说什么!” “朝廷钦差?这北方陆都断了,哪儿来的钦差。” “大人,是真的,江南织造局的赵恩赵大人已经先一步动身了。” 徐世斌顿了顿:“好吧,我这就去!” 此时,徐世斌的大儿子,徐豪从旁走了出来。 “爹,你带我一起去,正好,去赵家提亲!” 徐家是江南大族,对于赵家这香饽饽自然也想咬一口,不过徐世斌为官多年,自然知道,钦差出现在赵家,定有其他深意。 但自家儿子,总要如官场,去见见世面也好。 “行,管家,备上礼物,厚礼!” 说着对徐豪道:“你也收拾一下,一天天,没个正形,难怪人家赵清漪看不上你,是不是有吃五石散了?” “我说过多少遍,吃多了脑子不好!” “爹,大家都吃,不吃,怎么混圈子?” 一句话,却是把徐世斌给堵住了,他不由叹了一口气:“世风日下啊,大陈就是这么吃没的。” “那我和我徐家有什么关系,朝廷没了,徐家还是徐家!说不定三皇子成功了呢?” “孽障,你想死,被拖着全家。” “爹,说笑呢,再说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堂弟他已经去了北方。” 徐世斌沉默了,大家族,多方押注已经成了本能。 “行了,收拾下,赶紧走!” “好嘞。” 第142章:给赵清漪撑腰! 赵府。 在得知宁毅直接来到了府上时,赵清漪顿时一愣。 “绿荷,你确定是宁毅?” 绿荷猛然点头:“是啊,小姐,秋蝉姐派人来传信的,不仅有宁毅,还有朝廷派来的钦差,待会儿还要在这儿见苏州大小官员。” 赵清漪何等聪慧,她瞬间明白过来,宁毅这要帮她站台,解决赵家的困境。 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赵清漪也多了几分好奇。 “快,将赵家族人,旁系都叫来,另外把八仙楼的厨子叫来,设宴!” “小姐,来不及了,宁公子他们马上就到府上了。” “去,想办法拦一下。”赵清漪急忙将绿荷轰了出来。 “小姐,你这是作甚?”绿荷一脸不解。 “我这怎么见人?多少挡一下时间,容我换一身衣服。” 绿荷撅着嘴,一脸奇怪。 小姐这是怎么了?以前小姐最不喜欢的便是打扮,甚至常以男装示人。 “罢了,我先去挡一挡吧!” 绿荷走后,赵清漪又唤来侍奉的丫鬟。 “快快,帮我更衣,梳妆!” “是,小姐!” “小姐,您看这件怎样?” “换,太土了!” “那这件白色呢,您平日最喜欢的,能衬小姐身材和雪白肌肤。” “不行,太素了,换!” “……” 赵府门外,赵邯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不悦。 秋蝉质问道:“怎么回事儿?我不是提前派人通知你了吗?” 绿荷看着这架势,也是吓了一跳,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小姐她,有事,对,她有事!” “什么事情,能比得上迎接朝廷钦差?” 一旁的赵恩捏着嗓子冷声道。 宁毅笑了笑:“女儿家嘛,出来见人,总是要打扮一番的,不急,不急!” 此言一出,赵恩立马闭嘴,毕竟从站位上就能看出道道儿来。 他干爹都落后半个身位,很显然,此次来赵家是以宁毅为主。 而且,今时不同往日,宁毅成了驸马,也算是皇亲了,他们这些阉人本就是皇家的奴仆,不管在外面地位在高,面对皇室之人总是要低人一等的。 赵邯也笑了笑:“公子所言及是,我等仓促而来,总得给人准备的时间不是。” 而就在此时,苏州府听到消息的官员,也乘轿,或者马车赶来。 徐世斌见众人都堵在外面,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赵恩身上。 “下官苏州府徐世斌迎驾来此,还请钦差大人恕罪!” 他不知道谁是钦差,反正对着赵恩都得毕恭毕敬的方向拜倒准没错。 赵邯笑了笑:“徐大人不必多礼,杂家还没宣圣旨,你这会跪了,待会儿可还得跪。” 听话听音儿,徐世斌知道,来者不善啊,他得转移话题,随即看向大门紧闭的赵府。 当即对赵府家丁呵斥道。 “这是何意?朝廷钦差来此,尔等竟把大门紧闭,眼里还有朝廷,还有皇上吗?” “快把门打开!” 绿荷本想开口解释,宁毅却抢过话头。 “徐知府,平日里也是这么豪横的吗?我们是客,客随主便嘛,难不成人家不接待,咱们还能强闯不成?” 徐世斌本来只是把他当作钦差的晚辈,毕竟他年纪小,浑身上下又无半点儿官气。 但宁毅一开口,徐世斌便意识到此人来历不凡。 “这位小友是?” 宁毅没有说话,此时赵家大门打开,只见一名绝美少女从中缓步走了出来,她着一袭白色长裙,五官精致,容颜绝美。 一双水眸仿佛藏着万千星辰,白色衣裙配上简单却又不失贵气的金色的步摇金簪,款款挪步,尽显端庄大气。 来人目光扫视最终落在沈星如以及她旁边的宁毅身上,只是一眼,俏脸微红,更显绝美风情。 “妾身赵清漪参见钦差大人,见过,徐知府,诸位里面请!” 赵恩见宁毅没有说话,知道他现在还不想暴露身份,随即笑了笑:“那就叨扰赵小姐了。” 说着,第一个向府内走去。 众人也紧随其后,当宁毅来到赵清漪面前时,二人四目相对,赵清漪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 宁毅点了点头,心中暗叹老爷这眼光真是不错嘛,怪不得说,宁家若是有事,随便拿一封都都能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而随着宁毅进门,徐豪也迫不及待上前想与赵清漪搭话。 “赵姑娘,你今天真美,宛如那天仙下凡!” 赵清漪的思绪落在宁毅身上,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哦,多谢,里面请!” 说着,却是不顾身后还有苏州府大小官员,居然先一步进到府内。 徐豪心头一沉:“这贱人,我爹亲自来,你敢不给面子就算了,还敢和那小白脸眉来眼去!” “你给我等着!” …… 赵府,客厅内。 赵家下人急忙奉上清茶,赵清漪笑着讲解道:“此乃今年新收的西湖龙井,诸位大人,请慢慢品鉴。” 赵邯微微颔首:“好茶,徐大人,还是你们江南好啊,北边儿都打成一锅粥了,江南还是一片繁华之景。” 徐世斌急忙回话:“大人,下官也想支援北方,奈何总督府不发话,下官也不敢擅自行动,不知大人,此番来江南,带来了什么旨意?” 赵邯笑了笑:“圣旨是给四皇子的!” 此言一出,徐世斌有些尴尬,但下一瞬,赵邯开口道:“不过,今日来是给徐大人引荐一个人。” 徐世斌看向宁毅,在他看来,这应该就是这位钦差的后辈,或者受人之托来江南准备谋个差使。 “可是这位公子?” 赵邯:“正是,不过,徐大人还是严谨一些为好,这位乃是皇上亲封平倭大将军,有权调配江南军政事务,论身份,论官职,徐大人都得称一声大人,或者将军!” 此言一出,徐世斌心头一沉:“平倭大将军?还能调配江南军政事务,这哪是将军,这权利都快和四皇子相当了!” 徐世斌急忙拱手道:“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宁毅笑了笑:“我叫宁毅,宁国府的宁毅,我这人不喜欢那么多弯弯绕绕.” “此番受陛下重托,统领江南抗倭事务,还请诸位大人,多多帮衬!” 此言一出,全场大小官员浑身一紧,平倭大将军倒也不算什么,可外加个宁家人那就不一样了。 先帝在时,国库空虚,北方打仗,拿不出军费,江南虽富但官商勾结也收不上税。 但老国公来,三个月内不仅收缴了欠税,还拔了江南世家大族的一层皮,国库都充盈了起来。 现在,北边又打仗,他孙子又来了,闹麻了啊? 一些江南的老官员,此刻顿觉两股战战。 “这……不知平倭大将军,今日召集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一,筹集粮草,二,给赵姑娘撑腰!”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怔,前者,他们能理解,后者是什么意思? 第143章:抗倭有责,诸位派儿子来吧! “清漪,你过来!” 在众人惊奇地目光中,宁毅招了招手示意赵清漪上前。 后者微微一顿看了看沈星如,她又给了赵清漪一个放心的眼神。 赵清漪这才上前,谁知宁毅一把抓住她的手。 “这位,是我宁毅的未婚妻,赵家有事,就是宁家有事,说起来,这婚事还是我家老爷子定下的。” “我前些年不懂事,我爹就没告诉我,也是前不久才从家里翻出婚书来。” “清漪,这些年你受苦了,你放心,赵家为朝廷捐赠的千万两军饷,我会上奏给赵家要一个交代的。” 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被别的男人牵着手,徐豪怒火中烧。 “宁家了不起,宁家就能逼婚吗?赵姑娘,你说,是不是这姓宁的小子威胁你?” “放肆!宁将军,犬子不懂事,还请恕罪,既然赵家有宁家作保,诸位以后眼睛都放亮些,可别得罪了赵姑娘。” “是,是!” 徐世斌一开口,众官员急忙应是。 看似服软,但话里话外,也在点宁毅,大家都是来摘桃子的,就别装清高了! 宁毅当然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不过,他没有解释,或者说懒得解释。 宁毅随即把目光放在徐豪身上。 “这是贵公子?” 徐世斌急忙道:“犬子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勿怪,我这就派人为将军准备粮草。” 宁毅笑了笑:“粮草什么的,不着急,苏州城在这儿又跑不了,我看犬子也不小了,可否婚配?” 徐世斌一时间也拿捏不清楚宁毅的想法:“未曾!” 宁毅笑问道:“为何?” 徐世斌:“古人云,立业成家,犬子既无功名,下官想等他考举人之后,再给他安排婚事。” 宁毅:“考什么考?徐大人这样的家世,还要考试?科举太卷了,这样吧,来我麾下,当个校尉,一起报效朝廷,抗击倭寇,徐大人觉得怎样?” 徐世斌微微一顿:“这……” 宁毅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这么定了,徐大人忠君爱国,想必徐公子也有一颗拳拳报效朝廷之心。” 徐世斌咬着牙:“将军,犬子,不善武艺!” 宁毅笑了笑:“没关系,我来教。” 徐世斌:“犬子年幼。” 宁毅:“我比他还小!” 徐世斌:“……” 宁毅摆手:“别说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这是军令,不只是你,还有你们,诸位想必都头疼自家儿子的前途,要我说,当兵是好出路。” “赵恩。” “奴才在!” “皇城司,粘衣处都有花名册,择日不如撞日,你带人按着花名册把诸位大人的儿子都请来,记住,是请。” 赵恩心头一沉,这位驸马爷,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按套路出牌啊。 场下官员一听此言,一个个开始求饶。 “大人,犬子年幼!” “大人,犬子有重疾。” “……” 宁毅笑了笑:“二虎,还愣着干嘛,先把徐公子带下去,对了,把他头发整整,还有脸上的粉给抹了,大男人,搞得花里胡哨作甚。” “是!” “爹,救我,救我啊!” 徐豪还想求救,二虎直接单手将起拎了起来,拖出客厅。 一时间,在场众人落针可闻。 徐世斌看向赵邯:“钦差大人,平倭大将军这是何意?” 赵邯笑道:“将军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徐世斌做着最后的挣扎:“四皇子那边……” 赵邯:“所以,圣旨是个四殿下的,徐大人,我劝你最好是按照宁将军的命令来执行。” “宁将军,单枪匹马就能夺下金陵,杀了不少投倭的官员将军,也不介意肃清一下苏州府。” 此言一出,在场官员顿时意识到一件事情,这不是平日里他们官场钩心斗角给你讲证据,讲靠山。 宁毅手里握着的兵权,拿着的是刀,你个秀才和人家当兵的怎么讲道理? 宁毅笑道:“我相信,诸位都是忠臣,是大夏的臣子,绝对不会和倭寇有勾结。” “诸位的儿子在我麾下,只有立功的份儿,没有流血的说法,前提是,将士们能吃饱,诸位说是吧?” 徐世斌知道如今已是案板上的肉。 “将军说个数!” 宁毅张口道:“五十万石,三天之内凑齐!” 此言一出,徐世斌眼前一黑,这是小小苏州府能拿出来的? “将军,你就算是把下官剐了当肉也凑不足五十石啊!” 宁毅装傻道:“五十万很多吗?” 徐世斌哭着脸:“大人,办不到啊,钦差大人,您说句话!” 赵邯:“宁将军,五十石却是强人所难了,大家交个朋友,这样吧,三十万石,粮食不够,拿钱来抵也行,可以从福州,南洋买嘛。” 宁毅皱眉道:“一下子少了二十石,这么怎么行?四十万,不能再少。” 徐世斌:“三十万,我认,下官认了,还请将军务必保证犬子的安危。” 宁毅不满道:“你们什么意思?我都说了,参军是报效朝廷,搞得好像本将绑架他们似的。” 一众官员顿时无语,没有吗? 宁毅突然起身。 “好吧,就这样,我就不留诸位吃饭了,等粮草凑齐,我给亲自设宴请诸位吃好的。” “对了,如今流民四起,诸位最好是想清楚,这粮草怎么来?我可不想到时候因此出了乱子。” 赵清漪很快也反应过来。 “我赵家愿意捐一万石粮食。” 宁毅笑了笑:“你看,这觉悟,多高!赵姑娘,我肯定向陛下给你请个诰命!” 一众官员心中暗骂,狗男女! 宁毅的话,似乎就是在告诉他们,凑粮草可以,别想借机去刮民脂民膏,去大胆地搞富户。 徐世斌叹了一口气:“是!只是三天太短了,可否宽限一些时日?” 徐世斌想拖时间,找四皇子想办法。 宁毅:“不行,北方战事焦灼,拖不得。苏州多富商,我想他们也是爱国的,大不了我吃点儿亏,也让他们的儿子来混混军功!” 此言一出,徐世斌微微一顿,对啊,宁毅能这么搞,他也能啊,只是到时候宁毅拍拍屁股走了,他徐家到时候就要倒霉了。 “别想了,也别哭,哭也算是时间!” “去吧!” 宁毅直接拂袖赶人,苏州府一众官员面色如紫。 待他们走后,赵邯也起身道:“宁公子,杂家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叨扰了。” “公公慢走!” 待外人都走完,赵清漪急忙挣脱开来,微微欠身道:“多谢驸马爷!” 宁毅:“令尊的坟在哪儿?我去磕个头。” 赵清漪微微一怔:“不……不用,驸马爷,我只是说笑而已!” 宁毅摇头:“这怎么能算是说笑,我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而且的确是我宁家的疏忽。” 一旁的沈星如眼珠子一动,她哪里不知道宁毅的想法,这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就动了心思嘛。 当然沈星如本就有心撮合。 “清漪,你赵家因为宁家受了这么多委屈,让他去磕个头不算过分!” 赵清漪看了看沈星如又看了看帅气的宁毅,随即微微颔首。 “嗯,我去换身衣服。” 赵清漪走后,沈星如笑着上前:“公子,你可对把握机会!” 宁毅微微一顿:“把握什么机会?” 沈星如一脸坏笑:“公子难道对赵姑娘没有想法?” 宁毅一把揽住沈星如:“你这妮子,几天不见越来越放肆了,晚上你给我等着。” 沈星如痴痴一笑:“奴家,静待公子佳音!” 第144章:官场不粘锅,又见刺杀! 徐府。 一众苏州官员汇聚一堂,都等着徐世斌拿主意。 “徐大人,这宁毅简直太放肆了,他眼里哪有朝廷,哪有四殿下,哪有您啊?” “我们总不能真的给他凑几十万石粮食吧!” “就是,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来江南,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徐大人,你为何一言不发,总不会真让贵公子去捞那什么军功吧?” 徐世斌黑着脸,暗骂了一句浑蛋。 在场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典型的不粘锅。 这群家伙明明对宁毅不满,但却没一个人敢提出对策,都等着他这个知府发话呢。 反正到时候万一失败了,也是他这个知府最先倒霉。 但官场就是这样的,平日里大家把你供着,拿你当依靠,遇到事儿,你要是不管,下面人心就散了,队伍自然就不好带了。 徐世斌知道,这锅他必须背。 徐世斌给一旁的师爷使了个眼神,后者躬身上前。 “诸位大人,莫急嘛!” “怎么不急?犬子都被抓了,你又没儿子,你当然不急!” 师爷被一句话怼了回来,但还得替主家发声。 “赵大人此言差矣,我虽没儿子,但徐少爷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了徐少爷老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恨不得替诸位大人上去把人抢回来!” 此言一出,一众人精顿时了然。 一名漕运官员笑道:“柳师爷,老赵他刚才也是一时心急,大家都知道,你是咱苏州府有名的智多星,你出出主意,此局何解?” 柳师爷看了看徐世斌,后者冲他点了点头,他才大着胆子说道。 “如今倭寇众多,苏州府也比以前乱多了,若是宁将军被倭寇袭击,我等也难以救援不是。” 此言一出,众人会心一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柳师爷说得极对,倭寇作乱,我们这些文官也没办法嘛。” “那此事,就交给柳师爷去办了!” 柳师爷顿了顿:“诸位大人,我小胳膊小腿儿,能为诸位大人效力,理所当然,但我死了,无所谓,家中还有老母,总不能一直劳烦徐大人!” “你放心,我出五千两银子为柳师爷老母养老。” “我出六千两,百善孝为先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过盏茶功夫,便凑出二十万两银子,至于什么倭寇的,大家都清楚,哪儿来的这么多倭寇? 这银子自然也不是拿给柳师爷老母养老的,他老母早死了不知多少年了。 徐世斌微微颔首:“诸位,既然柳师爷愿意为我等出力,让我们以茶代酒,敬柳师爷一杯!” “敬柳师爷!” …… 苏州府,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铺内。 柳师爷一番乔装打扮丢出一块“风”字的牌子。 “有一单生意,主家愿出十五万两。” 此言一出,掌柜的当即将柳师爷请到后院细谈。 柳师爷拿出画像,递给掌柜的。 “正是此人!” 掌柜地看了看:“非江南人士?” 柳师爷点了点头。 掌柜的拿着画像走进一间屋子:“您稍等。” 不多时,掌柜的黑着脸走了出来。 “朋友,此人不仅是大夏驸马,还是宁国公之子,当今的平倭大将军,十五万两就想买他命,是不是少了点儿。” “你要知道,现在各家都忙着杀倭呢,一把倭刀,一个倭人武士人头,就值五万两,谁有功夫接你这破单!” 柳师爷微微一怔,还有这事儿?以前,十五万都够刺杀一地知府了。 柳师爷咬着牙,看来想吃点儿回扣是不行了。 “二十万两!” “还是不够,想要我们出手,至少这个数?” “五……五十万两?” 柳师爷惊了。 “行吧,我再回去问问主家。” …… 徐府。 “你说什么?张口六十万,风雨楼这是想钱想疯了吧!” 徐世斌目光一凝。 柳师爷:“大人,这还是人家打折过后的,说什么,最近有大主顾,雇了杀手杀倭,一颗脑袋就是五万呢,杀手们没空接这单。” 徐世斌以手扶额,所谓三年清知府十年雪花银,他徐世斌待的还是苏州这等富硕之地,为官也有十多年,自然不缺这六十万白银。 可问题是,他有六十万两白眼,干嘛不直接拿去贿赂宁毅,说不定人家转头把他儿子给放回来了。 有六十万两,他妈的,买粮草也能买许多了啊!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柳师爷微微一顿:“大人,不杀了吗?” 徐世斌:“此事,你不用管,退下吧!” “是!” 柳师爷叹一口气,早知道,就自己攒局去刺杀了,这下好了,刚到手的银子,也只能乖乖拿出来。 柳师爷走后,徐世斌来到书房敲了敲一处墙壁,不多时一个地道显露而出,他拿着油灯向下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一处暗室,暗室上有气孔,有天光,布置得颇为雅致。 “徐大人,你怎么有空来见我?” “武藏,我要你帮你杀一个人!” 一名倭人武士缓缓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正直壮年,三四十的样子,踩着一双木屐,穿着宽大的青色衣袍,手里抱着一把倭刀,一副浪客模样。 武藏笑了笑:“老子连天皇都不鸟,这世上谁能驱使我?看在你救过老子一命的份儿上,这是最后一次!” 徐世斌拱了拱手:“拜托了!” “模样,地点,时间!”武藏淡淡道。 徐世斌:“赵家陵园,下午,会有人带你前去,放心他们不出手。” 武藏:“那就好,我不喜欢被人抢我的猎物!” …… 赵府门外,赵清漪换上一件素雅的衣服。 沈星如挽着她走了出来,随即将其推上马车,又对一旁的宁毅说道。 “我就不去了,还有些事情要忙,公子,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赵姑娘,这苏州城打她的主意的可不少。” 宁毅狠狠刮了一眼作怪的沈星如,他瞥了一眼一旁的墨韵。 “墨韵你跟我走!” 墨韵酷酷道:“好!” 秋蝉嚷嚷着:“要不,我也去?” 沈星如一把拽回秋蝉:“去你个大头鬼,你当郊游啊,回铺子。” 冬梅痴痴笑着,一旁的绿荷见这情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急忙跟上,自家小姐可不能被人给拱了,不对,不能让人给拐跑咯。 宁毅扫了一眼沈星如:“回来再收拾你!” 沈星如摊了摊手,又将宁毅推上马车。 “二虎,出发!” “好嘞,夫人。” 而车内,赵清漪红着脸,把目光撇向外面,宁毅则打量着赵清漪。 她端坐在对面,一袭青绿纱衣,半挽青丝被一根白玉簪斜斜簪住,微风拂动,衬出那雪白肌肤,眼尾微挑,似含霜雪,眸中又似藏着万千星辰。 “公……公子,我脸上有花吗?” 宁毅微微一顿:“没有!” 赵清漪:“那公子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宁毅摊了摊手:“好看所以多看,有什么问题吗?” 赵清漪被宁毅的直球弄得不会了,她捏了捏衣角,咬着薄唇,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我能问公子一个问题吗?” 宁毅笑道:“随便问!” 赵清漪深吸一口气:“公子,敢问是认真的吗?” 宁毅一顿:“什么认不认真?” 赵清漪羞红着脸:“就是……就是星如说……” “轰!” 话音未落,马车瞬间被掀翻,好在宁毅眼疾手快将赵清漪护在怀里。 “二虎,怎么回事儿?” “公子,是绊马绳,有刺客!” 车外,二虎抱着绿荷,后者直接大脑宕机。 “嗖嗖~” “公子,小心,有埋伏!” 宁毅踢开马车顶,将赵清漪放在侧翻的马车后面。 “二虎,令箭!” “是!” 说着,二虎从怀里拿出一个竹桶,将下面尾绳一拉,令箭冲霄而起。 宁毅一把将发呆的绿荷提过来塞在赵清漪旁边。 “照顾好,你家小姐!” 说着,拔刀冲向来袭之人。 第145章:浪客武藏,宁毅的生死劫! “退后,都给老子退后!” 突然一名倭人武士提着刀冲了出来,他逼退众人,目光扫向宁毅,来人正是武藏。 武藏看着宁毅手中的倭刀。 “你也是东瀛武士?” 宁毅微微一顿,这家伙来杀他,居然不知道他身份? 当然身为杀手,掌握多门语言不过是顺手之事。 宁毅随即说了一句倭话:“阁下是?” “武藏,一个追寻剑道极致的浪人!” 武藏不疑有它,一旁的绿荷一惊:“小姐,公子怎么会说倭话?” 赵清漪一把捂住绿荷的嘴。 武藏目光一横:“不管你是谁,我受人之托,阁下,请赴死!” 宁毅双手握刀,他并没有小看对手。 主要是,对方人数众多,他还得保护赵清漪的安全。 难得遇上个喜欢单挑的,宁毅也不客气,提刀冲了上去。 “当!” 数招过后,二人一触即分,武藏眼前一亮。 “阁下为何不报家名,此剑术,着实让人惊叹!” 宁毅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赢过我,才有资格知道。” 武藏笑道:“很好,有趣的对手!” 二人再度战作一团,一名杀手试图饶过宁毅偷袭赵清漪等人,却不料,武藏反手一刀投出,将起毙命在地。 “八嘎,谁允许你破坏神圣的武斗?” 宁毅抽了抽嘴角,这家伙还挺讲武德? 不过,宁毅他一个杀手,追求的快速杀死对方,偷袭都快成本能了,宁毅他掏出手枪,抬手就是邦邦两枪。 然而,让宁毅咂舌的是,武藏耳缘微动,居然一个翻滚躲过。 我靠,这还是人,又是个能躲子弹的影武者。 宁毅暗自吐槽一句,直接清空子弹,武藏以操过常人的动作,或散,或劈,或躲。 武藏压低身形,带着怒气说道。 “你,没有武士精神!” 宁毅看着手里的枪,又看了看速度宛如鬼魅的倭人武士,他喵的,这群家伙有毒吧,这都不死? 不等宁毅装填子弹继续开枪,武藏猛然上前,一刀将宁毅手中的左轮劈成两半。 “懦夫,与我一战!” 宁毅只好拿起长刀,再度与武藏厮杀在一起,但渐渐地,宁毅开始出现颓势。 前世他是杀手不假,但现代社会用得最多的还是枪械,而眼前之人,则是个将武术炼至化境之人。 虽然宁毅也精修过武术,但顶多只是涉猎,远远达不到精通的层次,更别说传闻中的大师宗师之境。 “噗!” 宁毅一朝不慎被划破了胸前衣衫,身上各是多了一道血痕。 武藏冷哼一声:“懦夫,你根本不是东瀛武士,我从未见过你的剑术流派。” 宁毅也知道,自己不是这家伙的对手,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阁下所谓的流派,不过是一家之言,真正的剑术至高之境,乃是集百家之长,为我所用者,皆可学!” 此言一出,武藏微微一顿:“你,叫什么名字?” “宁毅!” 武藏:“我是为了追求剑术至高之境才来中原的,你的想法很好,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不想杀戮,但我受人之托,不得不杀你!” “所以,我决定,用最强一击,送你归西!” “嗡!” 武藏的刀开始不规则抖动了起来,宁毅微微一愣,他妈的,这家伙脑子有病吧! 他虽然不想和倭人做朋友,但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下一瞬,武藏化作一道残影,宁毅甚至都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只是堪堪护住胸前,整个人便已倒飞出去撞在了马车上。 “噗~” “公子!” 二虎拔刀上前,武藏一刀劈下,二虎手足长刀顿时化作两半。 不过,武藏却并没有杀二虎,他走到宁毅跟前,扬起刀。 “我不想制造杀戮,对不起!” 赵清漪一把推开绿荷扑倒在宁毅身上。 “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多少银子都行!” 武藏目光一凝:“滚开,我不想杀女人!” “咳咳~” 宁毅捂着胸口咳出一口鲜血,将赵清漪推开,虽然他讨厌倭人,但眼前之人似乎很有原则。 “武藏,我想知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武藏:“无可奉告!” 宁毅:“那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放了他们!” 武藏没有丝毫犹豫:“好!” “二虎,带赵姑娘走!” 宁毅沉吟道。 二虎目光通红:“不,公子,要死一起死!” 宁毅:“这是命令,带他们走。” “快!” 二虎虽然不甘,但还是将赵清漪和绿荷拖了开来。 待几人走开后,宁毅张开手:“好了,你可以杀我了!” 武藏刀一横,一刀斩向宁毅脖颈,宁毅当然不会等死,近身的一瞬间,宁毅甩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白球。 武藏一刀斩破,瞬时间场间烟雾弥漫。 这还是宁毅之前从柳东辉身上搜来的保命工具。 武藏闭着眼,挥刀,马车一分唯二,宁毅则近身贴靠,将其按在地上,随即使出柔术的绞杀之术。 此刻刀刃一边就抵在他脖子上,不过另一头也贴在了宁毅身上。 只要宁毅用力,武藏会死,当然刀也会刺入宁毅的胸膛。 二人就这样形成了诡异的平衡。 武藏被宁毅锁得双目通红:“卑鄙!” 宁毅反问道:“你们来我大夏土地杀人放火,淫人妻女,就不卑鄙了?” 武藏:“我从未做过此等有辱武士精神之事!” 宁毅:“可你的同胞有,你不是追求剑道圣境吗?” “剑道的本质不是杀生,而是护生!”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来杀我?” 武藏微微一顿:“胡说,我杀尽天下高手,自然可以成圣!” 宁毅又加大了力道,武藏瞳孔一缩,他这一辈子,从未有如此近距离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宁毅:“你杀人,人恒杀之,现在你死了,怎么成圣?” 武藏冷哼道:“因为你卑鄙,打不过我,就用这些歪门邪道。” 宁毅嘿嘿一笑:“那又如何?我因救人而死,你因杀人而死,我死了有人惦记着我,你呢?” “你的剑道又不会开口说话,更不会记得一个死人!” 武藏心头一沉:“你……” “公子!” 此时,烟雾外传来了,墨韵的声音。 宁毅咧嘴一笑:“不好意思,救我的人来!” 武藏心一横,却是拼着胳膊脱臼,硬生生从宁毅的绞杀中挣脱出来,见到这一幕,宁毅也急忙向刀抓去。 武藏一脚踹飞宁毅,咬着刀,踩着马车,飞身而起,向远处飞奔而去。 “我会回来的,你这卑鄙的家伙!” 宁毅长舒一口气,前世他历经不知多少生死危机,但这一次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公子,你没事儿吧!” 沈星如一脸着急上前,扶起宁毅。 赵清漪也是一脸担心,宁毅摇了摇头:“二虎呢?” “二虎没事儿,他正在带人抓活口,不过,这群应该是死士。” 宁毅微微颔首:“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府,另外让韦一符,查一个名叫武藏的武士!” “是!” 第146章:没理高三分,有理不整死你? 赵府。 “都怪我,若非我是让公子前去祭拜家父,也不会有此劫难!” 赵清漪看着宁毅胸前的伤痕,在一旁手足无措地抹眼泪,若非宁毅相救,她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宁毅看着赵清漪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她平添几分惹人怜惜的姿色。 “行了,别哭了,这点儿伤,再晚点儿包扎都自己痊愈了!”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赵清漪收住哭声,显然无法理解宁毅在玩梗。 “公子,这么长的伤口,怎么可能不药而愈?” “公子,我……” 宁毅摆了摆手。 “墨韵你来给我清洗伤口。” 墨韵点了点头,清洗完,她怒骂道:“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指使的,姑奶奶掀他祖坟!” “看把你能的,给公子上药。” 此时,沈星如端来一盘清水,又拿来酒和上好的金疮药。 宁毅笑了笑:“让她说吧,我一来苏州就遭到刺杀,而且还不隔夜,不用查岂是也知道是谁干的。” 赵清漪瞪大了美眸:“公子是说,徐知府,他们有这胆子?” 宁毅目光远眺:“乱世之中,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赵清漪更加愧疚了:“都是我的错,若非公子为我强出头,他们也不至于针对公子!” 宁毅笑着打趣道:“你要是这么过意不去,那就再借点儿钱来!” 此言一出,赵清漪黛眉微皱,又是替宁毅凑粮草,又是借钱,赵家的现银也没多少了,但她没有过多犹豫爽快答应道。 “好,我这就去把铺子抵押了!” 宁毅将起叫住:“逗你玩呢,我既然来苏州了,要是还用你的钱,那我这一刀岂不是白挨了?” 此时秋蝉进来。 “公子,韦一符到了!” 宁毅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不多时,韦一符躬身而入,他没有抬头,毕竟此处全是女眷,这一点自从韦一符加入七杀殿后,还是十分注意的。 甚至有人的时候,韦一符叫的也是公子。 “公子,查清楚了,根据我们一个打入风雨楼的探子来报,不久前,一人拿着三十万两银子想要买公子的命。” “风雨楼评估后,要价五十万两,嫌贵就走了。此人正是徐世斌的师爷柳正辉。” “此人看似忠诚,实际上每次替徐府办事都会从中吃些回扣,要不要让心蛊堂的人把他钓出来?” 宁毅眯着眼:“可以,慢慢接触,不着急打草惊蛇,这样,你放出消息,就是我受了重伤,最少一两个月下不来床” 韦一符看着活蹦乱跳的宁毅,知道这位主儿又要坑人了。 “行,没事人了!” 宁毅摆了摆手。 “是!” 韦一符躬身退下。 沈星如皱眉道:“公子,刚接手平倭大将军之责,难道不担心军心不稳,人心惶惶吗?” 宁毅笑了笑:“我担心这些干嘛?你真以为,平倭要靠这群虫炙?” “他们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 “平倭的主力是金陵城,如今缺的是粮草,还有武器罢了!” “那边我已经布置妥当,有陈睿守城问题不大的,而且,这一场战争,急不得。” 沈星如好奇道:“公子就不担心,倭寇南下?” 宁毅笑道:“倭寇裹胁三皇子,打的是进京勤王的名号,他若是南下,谁跟?” “再说了,江南这一块儿若是不处理好,倭寇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物资,所以,我准备用一两个月的时间,先平江南,整合力量,再北伐。” 沈星如微微一顿:“公子是说,江南有人投靠了倭寇?” 宁毅冷笑一声:“这些世家大族最喜欢玩的就是多方下注,不把他们逼到绝路,他们是不会真心抗倭的。” “对了,改天,你跟我去一趟我宁家祖宅祭祖。” 此言一出,沈星如却是心头一暖,二人数月没见,宁毅又娶了公主,但能带着她去祭祖,就证明在宁毅心里她的份量极重。 “公子,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 沈星如脸色微烫,宁毅顿觉莫名其妙,他回祖宅,只是处理刘福后续的手尾,需要沈星如帮衬而已。 当初,二虎带人接手宁府之后,宁毅并没有将李卫等人杀了,而是派人送他们回了苏州老家。 当然,这里的宁家并不姓宁,而是同音的双木林。 从外表来看,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商人世家,但宁成武曾特别写信告诉过他,苏州林家祖地藏了三千铁甲。 宁毅将第一站放在苏州,也有先取甲的意思。 但没想到,苏州这群文官给他整了这一出。 还是那句老话,没理都高三分,如今有理,还不整死你? “对了,星如,麻烦你派人给赵公公送信,就说我被刺杀了,让他将粘衣处和皇城司的人都派来,保护我。” 沈星如哭笑不得,宁毅这副模样,哪还需要保护,但她知道苏州府这群官老爷要倒霉了。 …… 徐府。 得知刺杀失败的消息,徐世斌本想质问一句武藏,谁知对方鸟都不鸟他。 丢下一句“我要追寻剑圣之路”直接撒丫子跑了。 尤其是当他得知,武藏有很多次机会能直接杀了宁毅,就是在那儿摆他的狗屁武士道精神,最后援兵赶到,让宁毅来了个逆风翻盘。 “老爷,怎么办?要不,继续找风雨楼。” 师爷柳正辉试探性问道。 徐世斌冷哼一声:“找什么?别人又不是傻子,经此一役,宁毅肯定有了防备,老老实实凑军粮去。” “对了,武藏是我们花钱请来的,差点儿刺杀成功,都是宁毅太狡猾,提前反埋伏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钱都花了,懂吗?” 柳正辉心中诽谤,但老爷毕竟是老爷,他还能说什么。 “是!” “去,宁毅怎么对我的,你就去怎么对那群盐商,丝商,茶商,老子不刮他们一层皮,我就不姓徐。” “总之,用的是宁毅的名义,到时候弄得民怨沸腾,让他们盐铺关门,米铺歇业,民生凋敝,我倒要看看,他宁大驸马怎么收场?” “是!” “还有。” “老爷,还有何吩咐?” 徐世斌叹了一口气:“天凉了,多给大少爷带几件衣服过去,另外,把家里的老人参,给宁毅送一份过去。” “明白!” 但柳正辉还没走去,外门下人急急忙忙来报。 “大人,不好了,粘衣处的人,将徐府包围了!” 徐世斌目光一凝:“你说什么!不可能,武藏不可能留下证据,那些死士也不会开口的。” “是你?” 徐世斌看向柳正辉。 第147章:公子,你要赵清漪不要? “老爷,我忠心耿耿,绝不可能是我啊!” 柳正辉啪叽一声跪在地上。 “老爷,我明白了,宁毅在诈咱们,我们不能乱了阵脚!” 徐世斌收回怀疑的目光,这师爷从他刚刚步入仕途就跟他了,一次官场斗争,他被贬三年,还是他帮着照看妻儿老小。 又怎么会背叛他? “你说得对,本官的确不能自乱阵脚。” “走,出去看看!” …… 徐府外。 赵恩带着粘衣处的人,目光凶狠。 “赵大人,你这是何意?” 徐世斌迎了上来。 赵恩沉吟道:“徐大人,宁将军遇刺,据说那是倭寇动的手,我等担心诸位大人的安危,所以干爹派我来,保护诸位大人。” “大人该干嘛干嘛,不用理会我等。” 徐世斌面色一沉,他不担心宁毅来硬的,但没想到,他居然派人肆无忌惮盯着他。 如此以来,他的一举一动岂不是落在了宁毅眼中。 “赵大人,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我好歹也是一任知府,朝廷哪条王法允许诸位监视我?” 赵恩:“不是监视,是保护!徐大人,我干爹说了,他知道,你们江南的官屁股向来不干净,但是没想到你们胆子这么大。” “宁将军如今身受重伤,躺在床上少说也得一两个月才能下床,若是耽误了平倭大计,尔等难辞其咎!” 徐世斌面色一沉:“赵公公,你可别给我扣屎帽子,让开!” 赵恩:“徐大人要去哪儿?” 徐世斌:“我去处理公务,顺带帮宁大将军筹集粮草。” 赵恩点了点头:“没问题,杂家跟着徐大人便是。” “你……” 徐世斌心头一沉,他拂袖回到府内。 “老爷,情况怎么样?” 柳正辉上前问道。 徐世斌:“宁毅派人监视我等,这些日子不要和不该联系的人联系。” “尤其是你,不要出府,明白吗?” 柳正辉点了点头。 身为师爷,柳正辉知道诸多徐世斌的黑幕,徐世斌也担心这家伙扛不住。 想了想,他来到书房,写一封奏书。 …… 杭州城,两江总督府。 夏宁负手而立,在他眼前则是一幅大夏堪舆图,如今地图上,三分之一已经被染成了红色,那正是北边糜烂的地区。 “王爷,苏州知府来信!” 夏宁目光一凝:“他有何事?” “说是十万火急!” 夏宁心头一沉,难不成,那群倭寇不守信用南下了? 他急忙拆开信,却是眉头一皱。 “平倭大家军,节制江南兵马抗击倭寇?宁毅……圣旨……” “王爷,怎么了?” 夏宁身旁的谋士江夏问道。 “你看吧!” 江夏作为严熠最得意的门生,江夏没有选择走科举而是进入宁王府做了首席幕僚。 他快速扫过信件内容,随即得出结论。 “王爷,他这是来夺权来了!” 夏宁冷哼一声:“我知道他来夺权,苏州这群蠢货,居然派人暗杀他,最要的是还没杀到!” “宁毅死不死无所谓,别让他打乱我等布置才是王道,本王真恨不得,立马宰了徐世斌这蠢货。” 虽然信里面写的是宁毅被刺杀,但夏宁不是傻子,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肯定是宁毅把苏州那群官员逼急了,狗急跳墙咬人了。 江夏沉吟道:“王爷,现在不是追究他们责任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宁毅再说。毕竟,他现在拿着朝廷大义,我等暂时还不能和朝廷抗衡,待倭寇与冀州军两败俱伤,才是我等崭露头角之时!” 夏宁询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干嘛?宁毅若是抽走粮草,到时候我等大军则会面临粮草不足的问题。” 江夏:“给他,但是又不能全给,要慢慢给,他既然受伤了。” “那王爷完全可以用两江总督府的名义,派人去接管金陵,到时候他一没兵,二没人,在江南也不过是秋后蹦跶的蚂蚱。” 此言一出,夏宁眼前一亮。 “此计甚秒,就交给江先生你去了!” “是!” …… 苏州府,赵家。 一处院子内,宁毅正带着众女吃着烧烤,烫着火锅,旁边还摆了一桌麻将,哪有受伤的样子。 此时,二虎快步上前,一旁烤着烧烤的绿荷美眸一亮,历经上次遭遇,每次二虎来汇报事情,绿荷的目光总是会落在二虎身上。 她拿了一串鸡翅上前,面色羞红。 “给你!” 二虎顿了顿,挠了挠头:“谢谢,我有要紧之事!” 说着,就把鸡翅还给了绿荷,来到宁毅身前。 “公子,胡姑娘来信,两江总督府派人要接管金陵防务,陈将军一口回绝了。” “探子来报,杭州那边,有大概一万人马,向金陵赶去,看那样子,是准备强行接管防务。” 宁毅轻哼一声:“早干嘛去了,现在想来摘桃子,没门儿!” “告诉陈睿,敢硬来,一律按倭寇处置!” “是!” 二虎躬身准备离去,宁毅叫住了他。 “对了,你和绿荷怎么回事儿?” 二虎顿时低着头一脸尴尬。 “公子,没……没事儿!” 宁毅笑了笑:“你应该没成家吧,要是看对眼了,我给你去提亲!” 二虎急忙摇头:“公子,未立业,何以成家?” 宁毅:“你这小子,点我呢?行了,去忙吧,我待会儿帮你问一问。” 二虎急忙逃离,连绿荷给的鸡翅都不拿了。 宁毅笑着摇了摇头,一旁的沈星如上前笑道:“公子,你操心别人的事情,不如多想自己的事情。” 宁毅端着酒:“我?我有什么事!” 沈星如指了指着麻将桌上,抓耳挠腮,咬着银牙发愁的赵清漪。 新手保护期一过,这位表面说着吴侬软语的江南大家闺秀,却是黛眉紧皱。 “公子,你要赵清漪不要?” “噗~” 宁毅一口酒水吐了出来。 “啊?不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星如靠在宁毅身上小声道:“公子要成大业,自当不拘小节,而且自古帝王后宫三千佳丽众多,并非是所有妃子都是帝王喜欢的。” “公子娶了赵姑娘,便是如虎添翼!” 沈星如吐气如兰,咯咯笑道:“难道,公子不喜欢这齐人之福?” 宁毅:“……” 第148章:派人来劝,陈睿说他破防! 沈星如娇笑道:“公子若是不说话,那妾身就当公子同意了!” 说完,迈着莲步走向赵清漪耳旁轻松低语了几句,后者耳根子一红,偷偷地瞥了一眼宁毅,发现宁毅正盯着她看,又急忙羞得低下了头。 待沈星如再度回来时她脸上带着笑。 “搞定,她同意了!” 宁毅笑打趣道:“我怎么瞅着你越来越像林妈妈了?” 沈星如嗔怒道:“人家赵清漪可是大家闺秀,再说了,之前借钱的时候就把你抵押了,你现在想反悔来不及了。” 此言一出,宁毅微微一愣,一把将沈星如揽入怀中。 “你小妮子,好大胆子,本公子要好好惩罚你一番!” 当然,宁毅口中的惩罚,不过是玩笑罢了,只是在沈星如翘臀上来了一下子而已。 从京城到江南,从春月楼到秋月钱庄。 沈星如可以说是毫无保留,却处处替他操心,甚至,得知他的最终目的后,也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这一边。 而反观京城的那一位,当真是高下立判。 一想到,她为自己操持一切,到头来,却是连正儿八经的名分都没有,甚至就连承诺替她找寻杀母之仇的事情,也被宁毅忘在了脑后。 宁毅越想就越觉得对不住她。 她将沈星如抱在怀里,温柔地问道:“星如,你为了我做这么多,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沈星如微微一顿,如果说之前,她帮宁毅,还可以说是希望有朝一日为母报仇,可渐渐地沈星如发现已经习惯了帮眼前这个男人操心了。 她摇了摇头:“妾身别无所求,只要公子别怪我擅作主张就行。” 宁毅看了看赵清漪,无论是模样儿还是身段儿,亦或是赵家的家资,哪样都可以算得上绝佳之选。 这种女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而且沈新如说得对,自古帝王将相,娶妃子除了感情,更多的还会考虑到利益。 再说了,赵清漪本来就是他未婚妻,把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往外推,那不是纯纯脑子有病嘛。 “好,我都听你的,不过在此之前,先得满足我的小心肝儿!” 沈星如面色一红:“公子,晚上……晚上再说!” “我不管,就现在!” 说着,宁毅一把拦腰抱起沈星如打牌的众人笑道:“你们打你们的牌,我和沈姑娘有事要忙!” 正摸着牌,却始终关注着这边情况的赵清漪微微一惊,随即看向冬梅和秋蝉。 “你们家公子和小姐都是这般白日……” 冬梅笑道:“公子和小姐向来很是恩爱,这算不了啥,来,大家继续打牌。” 秋蝉痴痴笑道:“公子和小姐也是去打牌了,据说名叫扑克。” 墨韵摸着牌一脸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秋蝉:“你当然不知道,据说,那个叫打扑克,可以两个人打,三个人,甚至四个人都可以!” 冬梅轻哼一声:“我怎么感觉你说一些奇怪的事情?说,你这骚蹄子,留在京城时,有没有爬上公子的床?” 秋蝉勃然大怒:“去你的,你这个大冬瓜,你懂个屁。” 冬梅自信地挺了挺胸膛:“呵?不服啊,有本事你也长啊,白板……” 墨韵眼前一亮一把抓过:“胡了!” “给钱,给钱!” 冬梅微微一顿:“我没说我要打白板。” 墨韵严肃且认真道:“下棋落子无悔,打牌是如此!” 说着,把剑往桌上一放。 冬梅心里无语,谁叫好人打牌还带把剑。 秋蝉哈哈大笑:“快快,赵姑娘,洗牌,下一把!” 赵清漪收回目光,不过脑海中却想着某些画面,心中暗叹:“也罢,为了赵家。” 另一边,绿荷则烤着烧烤发着呆,脑袋里还想着二虎那憨憨的笑容。 …… 金陵城。 陈睿坐在主座上,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将军,滁州方向,东海侯与淮海伯已经合兵一处,如今金陵城已被他们三面包围。” “运河更是被倭人战船把持,我等只能勉强保住渡口。” 陈睿点了点头,他虽是第一次坐镇一方,但御林军中常年历练,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不至于为这点儿事儿而乱了阵脚。 “南边怎么样了?” “回陈将军,四皇子连续派人前来试图接收金陵,都被我堵了回去,如今他们大军压境,不过平倭大将军刚刚派人来信,让我等不必理会。” “他们人一旦强攻,全按倭人处置!” 陈睿长舒一口气。 “那我就放心了!粮草还有多少?” “禀将军,粮草足够月余,不过城中有百姓吵着要出城南下,将军,看这如何处置?” 陈睿沉吟道:“细软,人都可以走,但除了口粮外,多余粮食一律不准带走,还有,城外开设粥棚,赈灾不能停,至于粮食,平倭将军自有定记,去吧。” “是!” 那军士拱手退下。 事实上,无论是人走,还是救济流民,这些宁毅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陈睿只需按部就班即可。 至于金陵城人都走了,会不会导致守城青壮不足? 这一点,根本不用担心,北方战事叠加原本的灾民,若不想被裹胁波及,自会大量的灾民逃难而来,只要有足够的粮食,随时都能拉起数万守城将士。 外加上,墨家弟子没日没夜的造炮,造火药,别说几万倭寇了,就算是十万大军都别想拔掉金陵城一根老虎毛。 宁毅给陈睿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守住,招募兵丁,练兵。 尤其是特战队,已被扩编为五百人,组成一旗,在挑选人时,陈睿特意筛选过,这些人是可以随时带走的。 此时,门外又有一名军士上前。 “将军,有一名自称姓周的,他说是您御林卫同僚,想要与将军见一见。” 刚准备去校场的陈睿一听此言,顿住了脚步。 “周?周武!” “好像是这么说的。” “让他进来,不用,我自己去见他。” “是!” …… 金陵城,一家平常酒楼内。 “好久不见,陈老弟!” 看着眼前身着布衣入城的周野,陈睿眼中依旧带着警惕。 “周兄,你不在江南保护四殿下,跑这儿来干嘛?” 陈睿直接发问。 周武也不藏着掖着,他笑了笑:“陈老弟,既然知道我从殿下那儿来,就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陈睿装傻道:“我不知道,若是叙旧,请恕陈谋人军务繁忙,恕不奉陪。” 周武急忙笑道:“陈老弟,别急嘛,听我说完话。” 陈睿:“那你说!” 周武向上拱了拱手:“我们都是给朝廷办事的,但归根结底还是给皇上办事,如今三皇子造反,不管真心与否,这辈子都别想储君大位了!” “纵观诸位皇子,唯有四皇子才能继承大位,陈老弟为何听一个纨绔的?” “殿下说,只要陈老弟打开城门,交出兵权,以后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陈睿呵呵一笑:“敢问周兄,半年前,你是何职?” 周武顿了顿有些不明所以:“正五品御前统领,怎么了?” 陈睿:“那半年后的今日呢?” 周武面色一僵。 陈睿哈哈大笑:“半年前,你是正五品,我从五,在京城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妻嫌我贫,吵着要和我和离,子嫌我无用,不能为他谋一份差事。” “可半年后的今日,我乃正五品游击将军,论实权,统领三镇兵马,负责金陵防御。” “而你跟着你的殿下,半年了,敢问周兄有何收获?” 周武面色一变:“你……” 第149章:收下周武,沈心怡的安排。 “你……你什么你?难道我说得不对!” 陈睿憋着笑。 周武沉吟道:“当然不对,我跟的是殿下,将来有从龙之功!” 陈睿笑了笑:“你都说是将来了,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就算四殿下将来登基上位,你确定封妻荫子轮得到你我这些武人?” “哥们儿,醒醒吧,自古良弓藏,走狗烹,你我御林军出身,当今圣上登基后,这样的事见得还少?” “我好不容易跳出去藩篱,在战场上拿那实打实的军功,而你,整日忙着钩心斗角,一身好武艺,不拿来杀倭,追求功名利禄,到头来,功也没有,利也没有。” “要不这样,你去辞了四殿下那边的差事,我这儿真缺能打的人,你来我这儿当个副总兵如何,统领千军万马建功立业。” “你还想招揽我?”周武只觉得眼前之人疯了。 陈睿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要不然,我和你扯这么多干嘛?我给你说,公子这儿待遇不比你口中的殿下差。” “你看我这刀,正儿八经倭人将领的刀,削铁如泥,抢来的。” “你再看我这甲,游击将军的,朝廷赏的。” 陈睿可以咬重“将军”二字。 周武彻底破防了,正应了那句话,害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此世虽无路虎,也有香车宝马。 再说了,习武之人,哪个不想当将军? 周武只能使出杀手锏。 “你就不为自己想想,也不为你家人想想吗?他们在京城……” 陈睿笑了笑:“堂堂公主府难道还护不住我家人?哥们儿,你别说了,招笑,行了,我还有事儿,你好好考虑一下,来我这儿干,真不赖啊!” “老板,结账!” 说着拍了拍周武的肩膀吹着口哨负手而去。 周野面色一沉,但也知道,陈睿说的全他妈的是真的啊! 他在四皇子那里真的那么重要吗? 若非和陈睿是旧识,岂会派他来。 “也罢,先回去告诉军师吧!” …… 金陵城外,数十里,一艘小船上。 “此言当真?” 江夏问道。 周武苦笑着点了点头:“军师,那陈睿不仅不同意,还劝卑职跟着他!” 江夏笑了笑:“那你就去跟着他吧。” 此言一出,周武微微一顿。 江夏目光深邃:“你打入对方内部,作为策应。” “这……” 周武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一个统兵之人,让他做奸细? 江夏:“你放心,殿下会记得你的功业的。” 周武一脸挣扎后,拱了拱手:“谨遵军师吩咐。” 看着周武反身下船,江夏旁边的一名武人问道。 “军师,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这小子不给我们传递情报怎么办?” 江夏摇头一叹:“是我失算了,我没想到,宁毅对手下这么大方,你看他那眼神,明显透着不甘。” 武人勃然大怒:“那小子反了?我这就去把他追回来的。” 江夏摇了摇头:“没有,他家眷尚在京城,岂有反的道理,与其留他在身边不尽心,不如插一根钉子过去,伤不着,也膈应对方。” “看来,这宁毅,将会成为殿下登临大位最大的绊子!” 武人目光一凝:“让我去宰了他!” 江夏摇了摇头:“上兵伐谋,真正的斗争从来不是消灭对手,而是对方为我所用,阴谋暗杀不过是小技。” “去江南,会一会这位盛名纨绔!” “是!” ……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 金陵城,看着低着头的周武,陈睿好奇地问到。 周武面露犹豫:“你可否保全我家人?” 陈睿笑了笑:“我哪有那本事,但是公子有,你信不过,还信不过宁家和公主府?” 周武咬了咬牙:“江夏让我到你这里来当探子。” 陈睿疑惑道:“江夏是何人?” 周武:“殿下的军师,也是殿下最信任之人!” 陈睿:“好,我知道了,此事我会上报公子。” 周武:“那副总兵……” 陈睿装傻充愣道:“什么副总兵?” 周武面露苦色,但下一瞬陈睿却笑道:“你是我周大哥,实力不在我之下,统兵更是没话说,肯定是总兵啊,副总兵那不是埋汰你吗?” “不过,公子制军严明,你得按照公子的军纪来制军。” 周武大吃一惊:“你真的肯给我总兵之位?” 陈睿:“不是我,是平倭大将军!” 周武单膝跪地拱手道:“卑职愿效死力!” 陈瑞将起扶起:“都是为了杀倭寇,建功立业,别整这些虚的,这样,我先带你熟悉一军营,另外再给公子写一封信。” “好,多谢兄弟!” …… 苏州城,赵府。 宁毅躺在躺椅上,秋蝉捏着肩,冬梅剥着橘,宁毅手里拿着陈睿的信。 “御林军统领,四皇子派来的奸细,主动投诚?” 韦一符:“陈睿将军是这么说的,他说许了他总兵之位,看公子同不同意。” 宁毅笑了笑:“金陵三镇兵马,总兵空着也是空着,此人若真有真才实学给他又何妨!” “告诉陈睿,他做得很好,不过,军队纪律要坚决执行,另外火器只能特战营和墨家子弟可以掌控,指导员下连营的事情不能停。” “再从墨家子弟里面,选取思想过硬的作为指导员。” “是!”韦一符躬身道。 宁毅将信放在一旁,漫不经心地问道:“最近,苏州城情况怎么样,粮草收集了多少?” 韦一符:“回公子,自从苏州大小官员都被粘衣处严密监视后,他们积极性很高,三天之内就约见了不少富商,用了些手段,凑了十多万石的粮食,距离五十万的目标还有远。” “其中有粮商的推辞,更多的,还是杭州府那边的阻力。” “想要靠单纯地拿捏这些官员,恐怕很难凑齐粮草。” 宁毅眯着眼:“秦天问和渠长空什么时候回来?” 韦一符:“那边的事情据说有些复杂,如今七杀殿大半人手都耗在上面,听说前几日,心蛊堂的朱花婆婆还被鲁门请来的高手所伤,如今江湖上更是掀起了腥风血雨。” “有人说,谁要是能彻底打开匠神墓,夺得传承,就能找到前朝宝藏,一夜间富可敌国。” “诸多倒斗的也都蜂拥而至,那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宁毅来了兴趣:“真有这么玄乎?” 韦一符:“我也不太清楚,但这么多势力前往,总不能是空穴来风了,对了,四皇子曾有意派三千精锐,前去当一回卸岭巨士,但中途人袭营,烧了粮草,这才罢休的。” 宁毅问:“那是什么地方?” 韦一符说:“在黄山县境内,那里山林密布胀气丛生,道路崎岖,大军难以行动。” 宁毅点了点头:“行,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外再说吧。另外,有一个特别的任务,算是私人的,这事儿的费用我来出,不走七杀殿的账。” 韦一符微微一顿,这还有公的私的? 七杀殿不是一直由公子补贴运行吗?讲道理,杀手组织不赚钱,也是古今头一例了。 韦一符心中吐槽归吐槽,但还是拱手道:“公子但说无妨!” 宁毅想了想开口道:“劳烦你查一查,秦淮河畔,二十多年前,一个名叫沈淑仪的女子,我要她生平过往,包括得罪哪些人,最终死在何处。” “是!” 宁毅摆了摆手,韦一符躬身退下。 此时,墨韵拿着剑走了进来。 “公子,小姐说今晚有灯会,请公子和赵姑娘游湖赏灯。” 宁毅笑了笑:“好!” 随即二女说道:“你们也去!” “好耶!”冬梅激动地跳起来,波涛汹涌,浪花雪白。 “多谢公子。”秋蝉则是规矩了许多。 第150章:夜赏阑珊,红莲圣女! 夜,苏州府,灯火阑珊,水波荡漾,绕城小河中,一盏盏花灯在水上飘荡。 路上人声鼎沸,卖货郎,卖小吃的,卖花灯的,更是充斥着沿河两岸的道路上。 宁毅一行六七人乔装一番后,租了一艘小船,欣赏沿途风光。 “这是什么节日吗?” 宁毅好奇地问道。 赵清漪微微颔首:“这叫花灯节,传说大禹朝有一位花神,她既是大地之母,也是指引亡者归入黄泉的女神。” “若有至亲至爱之人亡故,亲手做上一盏花灯,将想说的话写在上面,随波入黄泉,让死去的亲人聆听活人的相思之情。” 宁毅点了点头,此世的历史他也偶尔翻过,大禹乃是七八个朝代之前的圣朝。 传说,大禹治天下,宽仁施政,百姓安居乐业,又有匠神在世,各种能工巧物层出不穷,四方来贺,天下太平,后世历代君王,无不以大禹圣朝为榜样。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强大的圣朝,却好像又在旦夕之间崩塌,甚至连一点儿历史文献都未曾留下。 不过,大禹时期的历史神话却极多,诸如墨门,鲁门,唐门,就是从那个时期传下来的。 “公子且看,那边还有舞龙灯的!” 赵清漪指了指岸边一处空旷知道。 宁毅也寻声望去,远远一望,一条火龙仿佛在夜空中升腾,但细细一看,却是人在下方举着灯笼组成的龙身。 龙首处还有人拿着烧红铁棒打着铁花。 每一次火光四溅,都能引来阵阵喝彩。 宁毅打趣道:“莫非,这也是给亡灵跳的舞?” 沈星如笑了笑:“这是表演的跃龙门,据说是花神坐骑,至于花灯节,也并非只是亡灵节,也有两相情愿之人,互换花灯放飞坠入爱河的说法。” 说着沈星如拿出两个早已准备好的花灯,一个递给宁毅,一个塞给了有些害羞的赵清漪。 宁毅笑了笑:“原来如此!” “赵姑娘,我来帮你放吧。” 赵清漪羞红着脸递了上去,二人交换花灯,沈星如咯咯笑着,一手拽着宁毅的手一手拉着沈星如。 “以后,咱们把日子过好便是!” 宁毅顿觉哭笑不得,赵清漪微微颔首。 此时,舞灯处却有铜锣敲响。 “诸位父老乡亲,今日乃是花灯节,亦是红莲圣母的诞辰,如今天下战乱,而唯独我苏州百姓安居乐业,为何?” “皆因红莲圣母庇佑,红莲昭昭,圣火熊熊,诸位请为红莲圣母献上你们的一份敬意吧!” 宁毅眉头一皱:“这恐怕,已经不是普通的舞龙队了吧,这红莲圣母与红莲教是否有关?” 沈星如点了点头:“确实有联系,红莲教所拜的神正是红莲圣母,但红莲也是大夏官方承认的神祇,并非野祭,所以朝廷官员也无法借此将他们归为红莲教徒。” “嗯?” “怎么会这样?红莲教,不是朝廷定下的大逆吗?” 宁毅微微一顿。 赵清漪:“这应该和江南地区普遍信仰有关,朝廷也曾尝试杜绝红莲圣母的信仰,但红莲圣母乃是花神坐下童子,花神又是大禹圣朝国祭之神。” “如今的中原王朝,皆自称承袭大禹正统,自不会否定花神。” “原来如此!” 宁毅颇为感慨,果然一方水土一方风情,他若全凭前世的观念行事,怕是很难得到百姓认可。 小船慢慢悠悠,不多时便汇入了苏州城内的一处大湖内,这里虽然略显冷清,可没了左右的灯光污染,抬头一望却是漫天星河。 流星滑过,水波漫漫,小船灯火悠悠,更是别具一番风情。 沈星如指了指湖心。 “公子,妾身已经命人将那湖心小院包下了一间房,今夜就在此歇息吧!” 看着湖心中传来的歌舞声,宁毅不得不感叹,不来江南,不识天堂! 不多时,众人登上湖心小岛,一青衣小厮迎了上来,看了看船上挂的灯笼便拱手问道。 “敢问是沈姑娘?” “正是!”沈星如笑了笑。 “诸位贵客,这边请,诸位定下的湖心小筑已打扫干净,若需酒摇铃即可,若不想被打扰,可悬挂免扰牌。” “诸位岛上贵客众多,除了公共区域,还请诸位切莫随意闯入其他地方,否则生死自负。” 沈星如抛了几两碎银过去,小厮笑着躬身退下。 宁毅顿时一乐:“这可真是五星酒店待遇,这里一晚多少银子?” 沈星如:“公子,且猜?” 宁毅往高了估:“几千两吧!” 沈星如摇了摇头:“一万二千两。” “我靠,这尼玛不是抢吗?” 就连宁毅都不由得爆了出口,一万二千两,这都在京城一些稍偏的地方买一套宅子了! “谁开的?” 宁毅第一反应就是,这主家肯定很有钱,看有没有机会敲一笔。 沈星如看了看赵清漪,后者羞愧地低下头。 “赵家的?”宁毅一脸尴尬。 赵清漪叹了一开口气:“之前是,不过后来,家父去世不得不转让了八成股份出去,如今赵家只是名义上持有吧。” 宁毅笑了笑:“没事儿,总有一天能全部拿回来的。我很好奇,在上面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宁毅很清楚,沈星如不会随便安排他在外面住一晚,这其中定有深意。 赵清漪:“来此住的,自是江南达官贵人,还有一些南洋豪商,不过也不是每晚都是这个价钱。” “平日里,千余两就能包下一院。” 宁毅松一口气,也是,谁家烧得慌,没事儿跑来这儿喂蚊子。 宁毅看向沈星如:“你这妮子,别弯弯绕绕,有什么说什么。” 沈星如笑了笑:“公子莫急,咱们先入住,待会儿去舞榭歌台转转,自会有收获。” 宁毅:“好你个妮子,居然给我卖起了关子。” 赵清漪也想到了什么:“公子,请容妾身换一身衣裳。” 宁毅:“去吧!” 赵清漪带着绿荷向院子里而去,看样子,却是轻车熟路。 宁毅随即将沈星如蛮横拉到身旁:“你在玩什么花样儿?” 沈星如咯咯一笑:“这怎么能算花样呢?妾身,只是想让公子与赵姑娘早日成好事。” “对了,之所以让公子易容,还有一点,此处实际上是红莲教一处极为重要的据点之一,每年的今日都是红莲教诸位堂口相会之时。” “七杀殿不能总靠公子的银钱补贴,否则是走不长远的,想要发展,就必须与人交互,妾身擅自做主,让财神堂和红莲教做了些生意,互换些情报,做了些生意,公子勿怪!” 宁毅知道,这世上之事,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再说了他和红莲教有没有本质上的矛盾。 即便有,那也是他占了大便宜。 “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说得很对,七杀殿早晚要与江湖上的势力打交道的。” “所以,今晚我为公子引荐红莲圣女,也是我七杀殿心蛊堂的人。”沈星如笑了笑。 宁毅大脑瞬间宕机,啥玩意儿,他七杀殿心蛊堂啥时候出了个红莲圣女? 第151章:论时局,清漪扮花神! “你在开玩笑吧?我七杀殿成立才多久?怎么会突然就冒出一个圣女来,我记得,你之前也只是预备圣女啊!” 宁毅顿了顿说道。 沈星如娇笑道:“公子莫非忘了,朱花婆婆只是暂代心蛊堂堂主之位。” “烛心?”宁毅这才想起,在秋月山庄时,朱花婆婆的确说了此事。 沈星如微微颔首:“准确的说,殷烛心,其父乃是红莲教副教主,其母是朱花婆婆的爱徒,不过公子放心,烛心对于红莲教并无忠诚,甚至恨之入骨。” “她能成为圣女,还是因为我退出后,将红莲教支持我的人悉数引荐给她的缘故。” “我们一聊,这才发现,她还是心蛊堂的,烛心十分仰慕公子,若非前些日子公子被刺杀,妾身早已为公子引荐!” 一个不忠于红莲教的圣女,宁毅顿觉有意思。 “可以,见见也无妨!” 与此同时,赵清漪缓缓从别院中走了出来,宁毅抬头一看,却是有些痴了。 只见赵清漪换了一袭雪白长裙如流云织就,覆着盈盈露水,手持一盏半月明灯,行走挪步之间,裙袂飘拂处,驱散四周黑暗,仿佛有繁花的精魂随之起舞。 她肌肤胜雪,却非冰冷的苍白,而是透着温润的,如同东方既白时天际的微光,眼眸中仿佛泛着春日湖水一般。 飘逸长发似流泻的月华,又似被晨曦染上暖意的薄雾,发间并无珠翠,只缀着几朵不经意停留的半透明的丝质纺花。 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眸垂帘,似神非人,给人一种神性与人性交相呼应的感觉。 “这是……?” 沈星如笑了笑:“苏州多酬神,清漪年年扮花神,所以坊间更是传闻,花神姓赵,公子可是白捡了个花神。” 赵清漪含羞一笑,却是打破了神人界限,盈盈一礼:“心如说笑了,公子,这也是赵家能掌有此湖心小院两成股份的原因了。” “妾身先行一步!” 宁毅点了点头,目光始终在赵清漪身上,这种神与人交织的震撼,任何一个男人都移不开目光。 沈心如娇笑一声:“怎么样?” “甚美!” 宁毅由衷赞叹,秋蝉噘嘴道:“我就知道,公子好这一口!” 宁毅瞪了一眼:“胡说。” 冬梅痴痴一笑:“公子若是不喜欢,那春月楼那么多考死扑雷的衣服从何而来?” “好啊,你们居然敢取笑本公子,一个个排队过来,打屁股!” “不要嘛,人家说得可都是实话。” “……” 众人一路打闹,来到公共区域。 一名书生打扮的青袍中年男子脚步一顿。 “军师,怎么了?” 青袍男子看瞥了一眼宁毅所在方向,毕竟能携带众多娇艳如花美女出游的,非富即贵,只是,他在江南多年,却似乎从未见过此人。 他指了指:“这是何人?” 旁边一富商说道:“许是南洋来的大陈旧贵,包的湖心小筑。” 青袍男子来了兴趣:“哦?那待会儿可以拜会一下。” 一旁负责青袍男子安保的武人沉吟道。 “军师,今日花神节,酬神之人众多,人多眼杂,此人来历不明,还是算了吧!” 青袍男子非别人,而是特意赶来苏州会一会宁毅的四皇子军师江夏。 他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眼眸深邃,仿佛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间。 江夏笑了笑:“无妨,正是因为今日来此之人不一般,更能替殿下,多争取一些支持!” “凡是人皆有所求嘛,南洋诸地,也不是那么好生活的。还有,记住今日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得放肆,否则,我也保不了你小命!” 那武人不以为意,自己可是军中万里挑一的绝世高手。 江夏没有多言,反到是和一旁的商人继续聊了起来。 …… 另一边,宁毅几人来到酬神区域,此刻舞台上正有舞女歌唱,唱得自是靡靡之音。 想起北边的战事,又看了看一众享受的江南富商,宁毅不由得吟唱而出。 “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啊!” 宁毅的声音不大,却也传到了四周几桌。 一名商人笑了笑:“这位小兄弟,怕是严重了,今日花神节,乃是我江南最重要的节日,这些歌舞,皆是为了酬神,何至于亡国?” “再说我江南有大夏四殿下数万精锐守护,又有充足粮草物资,和足够的守城之物,若战事紧急,随时都能拉起数十万民壮,最起码保一方平安,还是可以的,何来亡国之忧?” 宁毅笑了笑突然想起前世三国中的一句名言,他冷哼一声。 “偏安一隅?江东鼠辈罢了!” 这一句话,彷佛开了地图炮一般,周遭一众商人瞬间炸开锅,被一众官员簇拥的赵邯也不由得忘了过来。 虽然宁毅易了容,可当他扫到宁毅身旁站着的冬梅时,顿时意识到来人是谁。 毕竟和宁毅有过多次接触,说什么重伤躺着的话,鬼都不信。 他并未出声,只是远远看着。 不过一些江南人士却是不服,更有善辨之才站了起来。 他拱了拱手,礼节做得很足。 “这位公子,我江南乃是朝廷赋税重要来源,每年个朝廷上缴的税银,达了足足七成!” “江南安定则大夏安定,四殿下保江南之举,实则是利国利民,何来鼠辈之言?” 宁毅眯着眼:“利国利民?那我问你们,是谁将倭寇放进来的,又是谁源源不断给北方乱军提供粮草物资?” “诸位,别告诉我,倭寇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一名商人反驳道:“荒谬,哪里是倭寇?那是三皇子夏安裹胁反贼造反罢了,我等做买卖,同是大夏人,谁知道这粮草是卖给反贼,还是卖给冀州军?” “说,生意不做了,冀州军的粮草不供应了?” “不做生意,大伙儿吃啥,江南百万漕工谁来养活?”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起哄。 “就是,这哪儿来的狂徒,居然登上了湖心岛,来人,告诉店家,将此人轰出去!” 此时,江夏缓缓走了出来。 “诸位,稍安勿躁!” 众人见此,立马见礼。 “见过江先生!” 宁毅眯着眼,一旁的沈星如小声提醒道:“此人应该就是四皇子身边的顶级智囊,江夏。” 宁毅眼前一亮,智囊好啊,他就缺智囊,总不能事事都麻烦几个女人吧。 宁毅上前一步:“不知江先生有何高见?” 江夏笑了笑:“不敢当,敢问公子贵姓?” 宁毅随口编了一个名字:“我姓秦,单名一个云字。” “秦云,青云,大丈夫不坠青云之志,好名字!公子,既谈北方战事,不知对于眼下时局有何看法?” 宁毅淡淡道:“天下时局无非四个字,夺嫡之争!” “三皇子与四皇子争,所以四皇子隔岸观火,让倭寇裹胁流民,以至于北方糜烂,即便战事停了,三皇子也将失去夺嫡的资格。” “可即便如此,四皇子真能的躺赢吗?” “一个为了大位,不顾黎明百姓之死活,与倭寇蝇营狗苟的皇子,若让天下人知道,若让京城的滚滚诸公,让陛下知道,他还有什么脸面,什么资格夺嫡?” 宁毅字字珠玑,毫不忌讳。 众人哑口无言的同时,也大吃一惊,此人到底是谁,尽敢如此议论朝政,时局! 江夏眯着眼:“那依公子之见,四殿下若想稳住储君之位,应当如何?” 宁毅大手一挥:“起兵,拨乱反正,救回被倭寇裹胁的兄弟!” “若是败了呢?”江夏追问道。 宁毅:“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他要是有种,战死在抵抗异族入侵的战场上,败了,也是英雄!” 此言一出,江夏眼前一亮。 事实上,他的主张就是率兵北上,奈何殿下优柔寡断,他多番劝诫也无法撼动。 甚至将他丢出来,也是因为烦了的缘故,看着宁毅,江夏迅速得出结论。 “此子若是效忠殿下,大事必成!” 此时,突然有人说了一声。 “花神来了!” 众人纷纷望向歌舞台,只见赵清漪在一种神女打扮的簇拥下被人抬了出来,而在她身后则跟着一名绝美红装女子。 那红妆女子带着淡淡面纱,但却生了一双惑人心弦的眼睛,眼角还有一颗泪痣。 身上的红妆,像嫁衣一般,既有神圣之感,也略显诡魅。 “拜见花神!” “拜见红莲圣母!” 歌舞台下,一群人齐齐参拜,即便不信仰之人,也是微微躬身。 沈星如拽了拽宁毅小声道:“别太突兀,清漪身后的就是殷浊心。” 宁毅抬头望去,二人四目相对。 第152章:桃面拍卖,倭人来袭! 宁毅没有盯着多看,也跟着众人微微欠身。 此时,赵清漪所扮的花神,手持一盏装了清水的花灯,芊芊素手在花灯中沾出水珠洒向众人。 一众江南的巨富豪商急忙扑上前,用手去接。 “这是?” 沈星如贴在宁毅耳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解释道。 “这叫洒圣露,正是因为如此,每年今夜的住宿费才如此高,据说花神洒露,普度众生,可获得赐福。” “公子若是要,待会儿让清漪多给你洒点儿!”沈星如打趣道。 宁毅捏了一把这小妮子的腰间软肋。 “别说话,好好看!” 沈星如咯咯直笑。 很快,仪式结束,一个巨大的面粉做的寿桃被抬了上来。 “现在,开始拍卖寿桃,以斤为论,所得银两将用来修缮花神庙,救助灾民!” “现在拍卖第一刀,请花神娘娘切寿桃。” 赵清漪所扮花神来到巨大的寿桃前,从盘边拿出长刀切下最顶部的桃尖。 一名神女打扮的侍女用托盘将起举起,放在最显眼处。 “起拍价五千两白眼!” “我出一万二。” 一名微胖商人当即开口道。 “今年这第一口寿桃面,我也想尝一尝,我出三万。” “三万两白眼一次,三万两……” “三万六!” “……” “四万八千八!成交,恭喜南洋来的陈先手购得这第一刀寿桃面。” 看着一个个争相竞价的富商,宁毅不由得感叹,还是这钱好赚。 就赵清漪这扮相,怪不得他们吃下大部分份额,还得给赵清漪留两成,毕竟没了她,这酬神会怕是都开不成了。 “接下来,拍卖第二刀寿桃面……” 然而话音未落,突然码头上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延伸到湖里的画廊,也被一个漆黑之物给撞了开来。 众人瞬间哗然。 “那是宝船?” 宁毅也寻声望去,却见一艘大船直接撞上了湖心亭,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 “不好!” “墨韵,保护好你家小姐。” 一旁的墨韵瞬间了然。 此时,一个个手持长刀黑衣人从船上飞奔而下。 不知道是谁突然吼了一声。 “是倭人影武者!” 店家护卫听到动静,立马冲了出来,然而这群影武者不仅训练有素,手中更是拿着劲弩。 不过是一个照面,店家护卫就倒下大半,而大船上还有源源不断的影武者冲了出来。 “该死!这群倭找死不成?” “来人,快来人!” “遭了,我的护卫没有上岛!” “这群倭寇要干嘛?他们是要将我等一网打尽吗?” 一众富商瞬间慌了起来,但这时候说这些已于事无补,众人被围在酬神台上。 随着外围稀稀拉拉的战斗声结束,影武者让开一条路,一名中年发福的倭人漫步走了出来。 有人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是你,服部佑二!你想干嘛?” 服部佑二笑了笑:“我不想干嘛?诸君稍安勿躁,此湖心岛已被我大东瀛武士所掌控。” “我知道,在坐都是江南数一数二的人物,但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诸位放下刀剑,好过被乱箭射死不是吗?” 江夏目光一凝:“这是我大夏的国土,东赢人,是想挑起两国之争?” 服部佑二拱了拱手:“你就是江夏先生吧,久仰久仰,我家少主说了,改日再来拜访,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让诸位做个抉择。” 一名商人瓮声道:“不就是要银子吗?拿纸笔来,我写封家书,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 “就是,我等要是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东瀛人休想再和大夏做生意!” 人群中的宁毅被这话逗笑了。 都什么时候,这群人还想着做生意? 服部佑二笑了笑:“这位先生说得没错,既然不想做生意,那就不做嘛!” 说完,服部佑二旁边的武士抬手激发弩箭贯穿那商人胸膛。 服部佑二笑眯着眼:“诸位,还有谁不想和我大东瀛帝国做生意?”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沉,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成了对方案板上的鱼肉了。 服部佑二接着道:“既然大家没意见,那我就直接说了,我们东赢人来大夏,只是为了讨口饭吃,可是最近,诸位貌似不愿意给我东瀛人一口饭吃。” “尤其是你们其中的一些人,还给杀手组织发悬赏,处处针对我等,我说得对吧,风雨楼的萧剑桑?” 服部佑二直接把目光挪到歌舞团下方的一名身着,红莲教制式红袍的一名瘦高个上。 那人沉声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不过是江湖规矩罢了!”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明白,我想出去,在场没几个能拦得住。” 服部佑二笑了笑:“是吗?诸位不妨尝试动一动,看看是否还有力气?” 那名叫萧剑的红袍杀手,突然面色一沉。 “这是天地荡魂散,这……此等大禹时期的秘药,尔等怎么会有?” 沈星如俏脸一阵雪白,随即露出一丝苦笑。 “公子,怪我,这一次咱们可能真的栽了!” “这天地荡魂散,无色无味,可藏于衣服,酒水,乃是散布在空气中,此毒甚是狠毒,中毒之人,三天之内会浑身无力,七天之后七窍流血而死!” 服部佑二笑了笑:“这位姑娘好见识,诸位,此毒除了我,世上无人可解,刚才诸位接的花神露中边蕴含了此毒。”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赵清漪。 “什么?” “该死,这臭娘们儿,害了我们!” “住口,花神不容亵渎,倭人贼子,狼子野心,定是有人调换了圣水!” 但浑身传来的酥麻感,还是让一众巨商富豪慌了心神,有的人甚至开始咒骂起花神内。 赵清漪十分无辜,好在旁边的殷烛心开口道。 “这水是我端上来的,好花神无关,倭人好手段,什么时候买通了我身边的人。” 服部佑二笑了笑:“诸位当中肯定有我东瀛的人,至于是谁,当然不会说!” “现在,大伙儿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你们想谈什么?”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服部佑二:“很简单,第一,我需要诸位支持大量物资,助三皇子夏安北伐清君侧。” “第二,诸位的商队必须和东瀛商队无缝衔接。” “第三,花神姑娘,今夜就让你来给我侍寝吧!” 此言一出,大部分人都怒不可遏。 扮演的花神就是他们的信仰,这倭人是想通过这方式,进一步碾碎他们的斗志。 赵清漪俏脸煞白,她望了望宁毅的方向,二人互换花灯按照这里的习俗相当于定情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赵清漪感觉自己就是个扫把星,第一次跟宁毅出来,遇刺。 第二次,乔装打扮出来,又遇到这档子事情。 “来人,将花神姑娘带下来,今日,我服部佑二便要渎神!” 几名影武者上到舞台上,但下一瞬,赵清漪身旁扮演红莲圣母的殷烛心,却突然射出一排银针。 瞬时间,上台的影武者当场倒地。 服部佑二大吃一惊:“你怎么还能动?” 殷烛心咯咯一笑:“你既然买通了我身边之人,难道不知我的身份?” “你什么身份?你怎会没有受影响?” 第153章:江湖恩怨暂且放,先弄死倭寇 殷烛心笑了笑:“诸位江湖前辈,半个大夏江湖的高人在此,不如先把江湖恩怨放在一旁,先收拾这群跳梁小丑再说如何?” 一名人群中的邋遢老者,吊着酒壶打着哈欠站了起来。 “圣女殿下所言极是,诸位老东西,易容了,就看不出来吗?” “都别藏着噎着,若是被这群倭寇给拿捏了,岂不是说我中原无人?” “你是酒痴前辈!” 有人惊呼出声。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老夫。” 江夏旁边的武人大吃一惊,大夏十大通缉令上的酒痴,他没死? 江夏笑了笑:“所以,我让你安分点儿,不止呢。” 此时人群中又一人闪身而出的同时,还以极快的速度跳到了包围圈外,顺带解决了两名倭人武士。 “那是,轻功天下第二的蝙王,韦一符!” 有人惊呼道。 讲道理,韦一符是不想出来的,奈何宁毅瞪了他眼。 韦一符叹了一口气:“老子当了几个月差,好不容易休息一晚,你们这群倭人,真是不给老子放松啊。” “风雨楼的老东西们,这里可都是人头,老值钱了!” “韦一符,你个老棒子,三姓家奴,眼里只有钱。” 一名光头从人群后一步腾空,顺手扭断了身旁的影武者。 “是金刚怒佛施虎,风雨楼排名前十的杀手!” “这小小一个酬神会居然来了这么强人?” “哈哈,我们有救了,这么多高手在场,倭人算个屁!” 施虎:“救你大爷!” 一名商人高声道:“施大侠,我给钱,十万,二十万……不不,五十万,只求带我出去!” 施虎怒目而视:“韦棒子说得没错,一年到头,就这么一天能消停一下,你们这群倭人真该死啊。” “先说好,今日,江湖恩怨暂且罢了,先弄死这群不让老子休息的混账东西!” 又一人身形如鬼魅,从人群中跳了出来,顺带宰了一个倭人。 “说得好,大伙儿都别藏了,杀吧,这毒还有几天才发作呢。” 一时间,原本的看起来好好先生,慈眉善目的商人,或者游客们,纷纷化作杀戮机器,仿佛饿狼一般冲入倭寇群中。 这群人大概占了来此宾客的三分之一。 宁毅看向沈星如,后者也是一脸惊诧。 “公子,我真不知道这里面隐藏了如此多江湖高手?” 一旁的江夏笑着上前:“秦小友,大概不知,江湖虽有打打杀杀,但也有人情世故。” “在江南,大多数人都拜花神,尤其是杀人如麻的江湖人士,总得求个心安处。” “这一次若非大禹遗迹出世,来的人应该更多,只是往年,没出这档子事儿,大家都心照不宣好好享受这一晚的宁静罢了。” 宁毅拱了拱手:“不知江先生手中的大禹遗迹是何?” 江夏笑了笑:“这可是江湖顶层圈子才知道的事情,秦公子,若想知道,不如投效四殿下,说不定有机会前去遗迹一观。” 宁毅摆手。 “不必了,我想去的地方,自然能去!” 此时,原本还嚣张的服部佑二,发现,这群大夏江湖武人一个个都是老阴壁,说好的万无一失,说好中毒呢? 怎么一个生龙活虎的,难不成,自己买到的是假药? 当然,服部佑二哪里知道,行走江湖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毒了,哪个人身上没备点儿解毒丹? 就比如现在,宁毅从怀里掏出一瓶,分给了墨韵众人。 看着宁毅吃糖豆一般的吃解毒丹,江夏微微一愣:“秦公子,你这……” 宁毅笑了笑:“不好意思,准备少了点儿,就不分给江先生了!” 宁毅发现,不愧是曾经风雨楼第一杀手调配出来的解毒丹,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行动力,但也暂时恢复了五六成。 “江先生,坐好,我也去宰两个人玩玩。” 看着宁毅冲上去,三拳两脚放到一个倭人武士,江夏抽了抽嘴角,他看向沈星如。 “你们家公子,原来还是个武人?” 沈星如笑了笑:“略通一二!” 江夏身旁的武人冷哼一声:“若我有解毒丹,绝对不比他差。” 江夏叹了一口气,真是个死脑筋。 随着一众江湖高手出手,倭人节节败退。 而宁毅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服部佑二,不过和他同样想法的人好像还有不少。 萧剑,施虎,都加入了争夺。 宁毅知道,自己和这群江湖绝顶高手之间肯定是有差距的。 他也不藏着噎着,直接掏出手枪,对着想要逃跑的服部佑二的腿部便是一枪。 一时间,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倭人逃的逃,但是一众江湖高手仿佛见鬼了似的。 宁毅吹了吹手枪的火气笑了笑:“诸位前辈,见怪,小小机关造物,上不得台面,你们继续!” 众人一个个避开宁毅。 萧剑目光一凝:“七杀殿,风雷镖!” 作为风雨楼当今的几大头牌杀手之一,他自然知道最近崛起的七杀殿内有少部分高手配备了一种传说暗器。 风雨楼想尽各种办法都未曾获得其样品。 之后风雨楼情报人员,根据其数十步外可伤人,激发时冒着火光,宛如风雷般迅速而取名风雷镖。 “风雷镖?” 宁毅不得不佩服古人取名的魅力,好像蛮适合的。 “嗯,不错,这名字很贴合啊!” 宁毅一脚踩着哀嚎不止的服部佑二,一边笑着面对众人。 一众风雨楼的杀手却是暗暗围了上来,韦一符叹了一口气,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在宁毅后边,总不能让自家殿主看起来势单力薄吧。 萧剑拱手道:“阁下姓秦?莫非是天问师叔的后人!” 宁毅顿了顿,秦风鸾是自己的女人,论辈分,也是没错的。 “算是吧!” 萧剑眼神示意左右的人退下。 他沉声道:“我三大家,一向轮流坐庄,秦师叔叛出风雨楼,另创七杀殿,本是叛逆之举,但大家长说了,时代变了,风雨楼里也有蛀虫。” “有人竞争也是好事!” “大家长,想约贵殿殿主面谈。” 一旁的韦一符急忙上前在宁毅耳边低声说道。 “风雨楼没有楼主,大家长相当于楼主!” 宁毅点了点头:“行,可以,让他定个时间吧。” 此言一出,萧剑一愣:“你不回去,请示一下贵殿殿主?” 宁毅笑了笑:“我人在这儿,我请示谁?”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你……你是七杀殿殿主?” 刚刚还出言嘲讽的江夏身边的武人,瞬间面色一沉,而那些与宁毅辩论过的人,一个缩了缩脖子。 最近风头无两的七杀殿殿主,刚刚还和他们在辩论。 眼看气氛有些不对,殷烛心站出来说道。 “诸位,咱们是不是应该先讨论一下,这毒怎么解?” 宁毅将服部佑二提溜出来,扇了两巴掌。 “解药呢?” 服部佑二哈哈大笑:“没有解药!想活,只有投靠我大东瀛帝国,天皇万……” 宁毅一脚踩烂服部佑二的手臂。 “万你大爷,解药?” “没有,有本事杀了我!”服部佑二疼得龇牙咧嘴。 殷浊心笑了笑:“公子,且让我来吧。” 宁毅点了点头,也想看看自己这心蛊堂堂主的实力。 只见,殷烛心上前,香袖一挥,一道粉红色的烟尘弥漫,服部佑二瞬间成了猪哥儿相。 “解药在何处?” 服部佑二脱口而出:“解药在服部家大公子手里!” “谁是你的内应?”殷烛心问道。 “湖心亭的店小二和三掌柜,我们买通了他……” 粉尘散去,服部佑二一脸惊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殷烛心:“公子,还给你!” 宁毅一脚将那倭人踩死,仿佛踩死一只蟑螂一般。 殷烛心沉吟道:“诸位,眼下,只有寻解药可活了!” 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有人绝望道:“七天,我们从哪儿找解药去?” 有商人道:“我认识李神医,他说不定能救我姓名!” 有江湖人士叹道:“没用的,看来,这是上古奇毒,只能从倭人手里夺了。” 宁毅趁势开口道:“诸位,平倭大将军,与我有旧,他正在召集义士,北上除倭,七日虽短,未尝不能拿下倭人首领。” 有人瓮声道:“北方有数十万反贼大军,我等怎么打?” “是啊!除非,四殿下也同意出兵!” “四殿下,心系家国,肯定愿意派兵的对吧?” 江夏知道,再这么下去,这群人怕是要去逼四皇子了。 他急忙道:“诸位,莫非忘记了黄山之中有大禹朝遗迹,此毒虽现在无解,但在大禹朝不过寻常毒药,何不去探一探?” 宁毅扫了一眼江夏,这家伙,坏他好事啊! 萧剑点了点头:“比起与几十万大军硬扛,去黄山寻解药更合理。” 韦一符也劝道:“殿主,此乃是上策!” 施虎:“既然如此,大伙儿都是为了活命,不如冰释前嫌,暂时合作,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等解了毒,老子非要把这群倭寇打出屎来!” 萧剑:“七杀殿主,你意下如何?我代表风雨楼希望两家暂时停战,届时,我们风雨楼大家长,也会在黄山等候。” 宁毅道:“行吧!” 江夏长舒一口气。 宁毅若有深意地看向殷浊心,后者回应了一个妩媚笑颜。 宁毅又看了看四周躺倒一地的倭人武士,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第154章:大胆殷烛心,死亡阴影! 拟定计划,众人自然不会继续待在这里,有人乘船而出带出消息,不多时便有各家的下人,护卫来接。 至于逃散的倭寇,也被盛怒的一众大佬给锤死了。 宁毅等人也没有多做逗留,回到了赵府,宁毅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他让二虎找来韦一符。 “公子,可是为了大禹遗迹之事?” 宁毅摇了摇头:“你不觉得,这群倭寇死得有点儿太轻松了吗?” 此言一出,韦一符微微一顿。 宁毅沉吟道:“我曾数次与倭人影武者正面交锋,即便这些倭人并非各个都是影武者,但也不至于这么轻易就被我等擒杀。” 韦一符一惊:“公子的意思是,这是个局?” 宁毅微微颔首,此时,沈星如却是走了进来。 “公子,心蛊堂堂主求见!” 韦一符顿了顿,宁毅摆手道:“让她进来,正好,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她!” “是!” 话音落下,殷烛心却是缓步走了进来。 “这……她居然是心蛊堂堂主?” 殷烛心笑了笑微微欠身:“奴家浊心见过千面!” 韦一符急忙拱手回礼,对方居然还是红莲教的人,这一刻,韦一符意识到了,七杀殿底蕴,并非是他过往想象中,纨绔弟子玩票儿随手组建的。 宁毅沉声道:“说吧,湖心岛,到底怎么回事儿?” 殷浊心咯咯一笑:“不愧是组建七杀殿的殿主,居然一眼就看穿了。” 宁毅:“倭寇再蠢,也不至于站着让我等杀,而且,这群倭寇弱得简直不像话。” 韦一符也反应过来:“殷堂主,湖心岛之事乃是你自导自演?” 殷烛心笑了笑:“不全是,奴家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宁毅追问:“何意?” 殷烛心:“倭寇的确想借此机会挟持一批人,支持他们北边的战事,不过,提前被奴家得知。” “所以,奴家顺水推舟,派人给这群倭寇动了手脚。” 宁毅眯着眼:“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殷烛心俏皮一笑:“当然知道,大不了传扬出去,被人大卸八块罢了,不过,奴家可是七杀殿的堂主,公子不会不保护你的属下吧?” 宁毅黑着脸,刚一见面,就得替这妮子背这么一个大锅,幸好,他准备了一个新身份。 “那解药呢?” 宁毅有些不耐烦道。 殷烛心摇了摇头:“没有解药,奴家只知道,这群倭寇想搞小动作,本想到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送给公子当见面礼,谁曾想倭人居然舍得用天地荡魂散!” “失算了啊!” 殷烛心还吐了吐小香舌,仿佛此事与她无瓜一般。 韦一符哭笑不得:“心蛊堂主,你这……哎,七天时间,要是找不到解药,我们都得死啊!” “老夫赚了这么多银子,还没来记得花呢!” 沈星如看向殷浊心:“殷姑娘,你乃大禹宗室后裔,应当知道此物解法吧?” 此言一出,韦一符一愣。 “堂主是大禹皇室后裔?真的假的?” 殷烛心笑了笑:“这有什么惊奇的,这天下能活得今日,哪祖上没点儿皇族血脉?” 韦一符摇头:“这不一样,传说大禹皇上后裔血脉中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历史上刀枪不入的大禹神策军,可以横扫天下。” 殷烛心:“你都说,那是传说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血脉力量,反倒是有一个诅咒罢了,我大禹皇室之人,活不过四十岁。” 此言一出,韦一符也似乎想起了什么。 “也是,据说最后一任大禹皇,正值壮年,却骤然驾崩,以至于没能安排好后世,天下群雄并起,之后更是四方蛮夷入侵,我中原人差点儿被屠了个干净!” 宁毅沉声道:“殷姑娘来见我,应该不只是想和我聊历史吧?” 殷烛心微微欠身:“公子明鉴,奴家来,是希望借助公子之力,夺取黄山遗迹中的一个宝盒,据说,此盒来自天外,有神秘莫测之能,可助奴家破除早夭诅咒!” “咳咳~” 话音未落,殷烛心便咳出一口血来,面色也有苍白,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绢擦了擦,脸上却是露出一副绝美凄然笑容。 “看嘛,李神医说,我至多也不过几年好活。” 宁毅快步上前,搭在其脉搏上,微微一顿。 “你这确实异于常人!” 殷烛心眼前一亮:“公子,还懂医术?” 宁毅:“略知一二,不过和你想象中的医术不同。” “我且问你,你从小是否不能剧烈运动?” 殷烛心微微颔首:“没错,因此我殷家还特意传下一套养生武功,若非炼了这武功,殷家人根本活不过三十岁。” 宁毅想了想又追问道:“你们殷家人,死的时候,下肢是否会浮肿?” 殷浊心微微一愣:“公子怎知?” 宁毅:“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殷家人是不是有近亲结婚的情况。” 殷烛心想了想:“据说我殷家先祖乃是天命神人,为保持血脉纯正,的确有族内通婚的习惯。” “此后,大禹朝灭,族人们则认为是凡人玷污血脉,所以就更加注重血脉纯正。” “我还好,我母亲并非殷氏族人,事实上,此世还活着的殷家人早已所剩无几,我父死之前,希望我能破除殷家诅咒!” 宁毅哭笑不得:“这这不是什么诅咒?你这分明就是亲近结婚导致的遗传病啊!” 此言一出,众人一脸懵逼。 殷烛心急道:“可有解决之法?” 宁毅点了点头:“很简单,殷氏族人以后不得通婚,与外人通婚,隔几代或许就好了。当然,我不建议你们坑别人。” “至于殷姑娘,你这个还好,只是心脉天生比被狭窄一些,若是有条件做一下手术,应该就能和常人无异了。” “手术?”众人一脸懵逼。 宁毅摆了摆手:“这东西,现在急不得,等安定下来,墨家子弟把工业技术发展上去,有了无菌条件,我亲自给姑娘做吧!” 沈心如好奇道:“公子真的懂医术?” 宁毅微微颔首,讲道理,当年要不是出了点儿小小意外,他大概率就成为一名秃顶主治医生了。 “不是,诸位?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韦一符哭丧着脸。 宁毅:“怎么了?” 韦一符:“咱们等不到给殷姑娘做手术,说不定就得先毒死了!” 此言一出,众人却是心头一沉,就连刚才浑不在意的殷烛心也黛眉紧皱。 毕竟她之所以不在乎,因为也多少时间好活,但宁毅却告诉她,不靠那虚无缥缈的遗迹传说,也能让她像常人无异,自然变得惜命了起来。 第155章:解药途径,赵清漪侍寝 殷浊心苦着脸。 “公子,都怪我!” 宁毅摆手:“现在不是怪谁的问题?这天地荡魂散,既是大禹秘药,怎么会落到倭寇手里,他们手中是否有解药?” 殷烛心想了想:“大禹朝一夕而崩,倭人借机从中原盗取诸多东西。根据族中记载,这天地荡魂散,其实并非毒药。” 殷烛心接着道:“诸位恢复行动力,和解毒丹没有任何关系,而是这药本来就是用来训练神策军的!” 韦一符一怔:“可是那传说中,刀枪不入,横扫天下的神策军?” 殷烛心点了点头:“没错,此等秘药,乃是大禹某一朝的巫师在一处荒野中发现。” “此药和大禹圣石伴生,解药就是少许的石粉末送服,但圣石除了遗迹,哪怕我殷家也没有。” “圣石?”宁毅眯着眼。 殷烛心:“据说此物乃是天降陨石,大禹精锐战士服用荡魂散,会在七天之后浑身浴血,陷入假死之境,只要及时服下少许圣石粉末,就能恢复,而且力气凭空增长数倍。” “可惜,圣石有数,在大禹朝就已经被消耗了许多,大禹灭亡时,此物也随之销声匿迹。” “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在陈朝,陈哀帝,为求长生不息耗费众多人力物力,挖掘出一处大禹遗迹,获得了圣石,将其粉碎炼制成丹,最后的结果嘛,陈哀帝亡,圣石再度消失。” 宁毅:“你是说,倭寇手里有一块圣石,所以他们才能源源不断培养出影武者?” 殷烛心点了点头:“圣石应该没有,毕竟真正的神策军已非凡人,绝非倭人武士那半吊子!” “公子麾下有奇门传人,应该清楚,奇门有许多现世之人看来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实际上,这些都是当年匠神们围绕着圣石开发出来的用物,无论是机关兽也好,还是那能飞于九天之上的木鸢,皆是因为圣石才有如此神奇之效。” “奴家,估计,倭人是盗去了一部分当年陈哀帝粉碎圣石碎片。” 宁毅恍然,怪不得,三大奇门匠心独具,这科技树点得歪得没边儿。 搞半天,是因为这陨石之故,这玩意儿能改善人体质,还能当做能源,确实了不得。 当然,这些不是宁毅此刻纠结的点,他沉吟道。 “意思是,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杀到倭人老巢,夺取圣石碎片!” “二是,就是黄山遗迹。” 沈星如一下点出:“其实只有一条路,若那大禹圣石如此珍贵,倭寇怎么会带到大夏来?” “而我等并无大船,即便费心,漂洋过海,赶到东瀛,也来不及找寻圣石。” 殷烛心微微颔首:“沈姐姐所言及是,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了,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 说着殷烛心掏出一条精巧的项链,其内镶嵌了一颗紫色水晶。 “族中有记载,此物靠近圣石会发光,所以我们不算是大海捞针!” 宁毅点了点头。 “时间紧迫,明日一早,就出发!” “心如,这一次,把所有家底儿都拿出来,长枪队也带上。” 沈星如微微颔首:“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宁毅又看向韦一符:“你脚程快,去金陵城把特战队带来,以备不时之需。” “是!” 为了自己的老命,韦一符也不再矫情。 韦一符走后,宁毅看向殷烛心,后者却是大大方方的挺直饱满胸膛。 “殿主是否需要侍寝?” 宁毅轻咳一声:“你在想什么!” 殷烛心看向沈星如:“沈星如说,殿主好女色,没事儿,我殷家人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宁毅瞪了一眼沈星如,这妮子到处败坏他名声:“打住,你这身体,还是不要折腾得好。” 殷烛心狡黠一笑:“我懂了,殿主是看上花神的扮演者。” 宁毅板着脸:“你也跟沈星如一起,事儿是你惹出来的,你就得想办法平!” 殷烛心笑了笑:“哦,那我就不打扰殿主和花神殿下共度春宵了!” 说完一溜烟便消失在原地,独留下香风。 宁毅摇了摇头,他怎么都感觉自己身边快成女儿国了? “看来,得多弄些男下属,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 “不过,清漪毕竟是个弱女子,突受惊吓,我还是得去看看她!” …… 赵清漪卧房内。 赵清漪在绿荷的帮助下梳洗着。 “小姐,为何闷闷不乐?” 赵清漪看了看窗外,似乎在等什么。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绿荷,你先下去吧,对了,我明日应该要离开一段时间。” 绿荷一惊:“小姐,可是因为那毒?” 赵清漪微微颔首,绿荷因为下人身份一直待在小院内,反倒幸免一劫,绿荷安慰道。 “小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宁公子他一定能拿回来解药!” 赵清漪笑了笑,语气有些低沉:“我若走后,清河就交给你了。” 绿荷顿时急了:“小姐你瞎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事儿的!” 赵清漪目光坚定把着绿荷双肩:“答应我!” 绿荷抽泣道:“小姐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少爷,帮小姐看好这个家!” 赵清漪摸了摸绿荷的头:“傻丫头,我还没死了,就当出去散散心了,快则十天,多则半月定会回来。” “嗯!小姐……那,二虎他也要跟着去吗?”绿荷突然忸怩地问道。 赵清漪微微一顿,宁毅却已推门而入。 “怎么,担心他死了,没人来娶你?” 此言一出,绿荷一脸惊恐,赵清漪也微微起身见礼。 宁毅摆手示意清漪免礼:“二虎不走,而且他还得留在府上扮演我。” 此言一出,绿荷先是一喜,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 “公子,奴婢……” 宁毅摆手打断:“别说了,二虎是我爹亲手养大的,说是下人但也是我宁家一员,将来建功立业不过是时间问题。” “今日当着你家小姐的面,我就给二虎提个亲,你意下如何?” 赵清漪恍然,随即笑了笑:“绿荷,你怎么想的?” 绿荷俏脸一红:“奴婢……奴婢全凭姑爷和小姐做主!” 一句姑爷,让赵清漪俏脸一红,宁毅哈哈笑。 “小子,愣着干嘛?滚进来啊,自己的终身大事,还让老子教你不成!” 此时,二虎捧着不知从哪儿摘来的花,手里花上面是银票,张口结结巴巴。 “我……” 宁毅踹了一脚,笑骂道:“说词儿!” “绿荷,这是我的银子,我在京城还有一套宅子,苏州没有买房,每月有二百两月俸,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赏赐,你愿意嫁给我吗?” 说着单膝跪地,脸上已经涨得通红。 看着如此新奇的求亲方式,绿荷与赵清漪皆是一愣。 绿荷红着脸急忙上前将人拽了起来。 “死猪,谁要你银子,我又不缺钱!” 宁毅哈哈大笑:“这木鱼脑袋,行了,你们两个去约会了,我和你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绿荷笑着点了点头:“小姐,我让倩倩来服侍,要水的话叫一声即可!” 赵清漪红着脸:“你个死丫头……” 绿荷将愣着的二虎拽了出去,关上房门,赵清漪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宁毅也不拖拉,直球道:“清漪,你果真愿意跟我?现在我给不了你名分的。” 赵清漪低着头搓着衣角细如蚊声:“妾身不求名分,能和星如一般侍奉公子已是心满意足!” 宁毅伸手勾起赵清漪的下巴,看向那张仿佛神赐一般的绝美娇颜。 和酬神会神性光辉弥漫相比,此刻赵清漪又多了几分女儿家的羞涩。 她似乎有些紧张,抿了抿嘴,娇艳红唇微张,宁毅却是吻了上去,赵清漪娇躯微颤。 许久之后,唇分,赵清漪双眼迷离,娇喘微微。 “公子……” 宁毅将起拦腰抱起,笑了笑:“夜深了,歇息吧!” 赵清漪没有回应,只是羞红着脸,将头直接埋在宁毅怀里。 第156章:故布疑阵,前往遗迹! 徐府。 “老爷,江先生从地道进来了!” 管家柳正辉躬身道。 徐世斌眼前一亮:“快,快请到书房来。不,我亲自去!” 这几天,可把徐世斌给郁闷到了,堂堂苏州知府,如今被粘衣处的人看得像个孙子一样,每天眼一睁,就欠了几十万石粮草。 不尽心还不行,自己大儿子还被人家捏在手里。 如今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自己的靠山盼来了。 一见面,徐世斌恨不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扑江夏身下诉苦。 “江军师,你可算来了,这一次带了多少人马?咱们是不是立刻把那姓宁的给拿下!” 江夏摆手打断徐世斌。 “徐大人,你误会了,本军师来,是想请徐大人帮个忙!” 徐世斌微微一顿:“江军师,不是来救下官的吗?” 江夏:“宁毅毕竟是陛下亲封的平倭大将军,有节制江南兵马的权利,他要些粮草,合情合理,殿下总不能因此和他翻脸吧?” “这……” 徐世斌顿时噎住。 好在江夏及时说道:“徐大人,殿下的意思是,先稳住宁毅,等他腾出手来,到时候再收拾此人也不迟,反正他现在不是已经受伤躺着了吗?” “你忍一下,最多十天半月,殿下便有对策!” 徐世斌点了点头:“那好吧!不知军师,来有何事?” 江夏:“我出来得急,带的人手不够,需要前往一个相对危险的地方,所以希望徐大人可以借些人手。” “借人?” 徐世斌一愣,江夏几乎指挥着四殿下手中的大军,还需要向他借人? 江夏随即道:“这是私事儿!” 徐世斌恍然:“下官明白,下官有家仆一百,不知可否够用?” 江夏点了点头:“可,明日一早,就得出发!” 徐世斌微微一怔:“这么急?” 江夏叹了一口气:“不急不行,另外,倭寇猖獗,你最好小心行事!” 徐世斌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但还是拱手应下:“江军师嘱咐,下官谨记,夜深了,军师不如就在府上歇息,明日一早,也好让家仆护送军师前往。” 江夏微微颔首:“可!” 安排江夏歇息后,徐世斌立马找来管家柳正辉,他沉吟道:“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正辉一脸懵逼:“没有啊,老爷,怎么了?” 徐世斌眉头紧皱,随即摇了摇头:“没什么,准备一百死士,你亲自带队,明日一早跟江军师。” “老爷,这江军师到底几个意思?” 徐世斌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啊,这群粘衣处的跟狗屁膏药似的,行了,去准备吧,另外天气转凉,吩咐下去,给大公子那边多送一些厚衣服!” “是!” …… 翌日,宁毅从赵清漪放中推门而出,一众丫鬟奴仆,当即端来洗漱之物。 宁毅对一旁的秋蝉说道:“准备马车没?” 秋蝉点了点头:“公子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小姐说了,人手已经集合完毕,随时都可以出发。” “另外,赵公公那边来人,说希望和公子一同前往!” 宁毅点了点头,这位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能拉拢自然是好处多多。 “行,不过,提醒他们一下,不要点出我身份,之后出门,叫我秦公子!” “诺!” 宁毅回头望瞭望洗漱的赵清漪,她换上了一袭素色衣裙,发髻后挽,却是多了几分温婉气质。 “清漪,我先去安排一下。” 赵清漪迷人一笑:“公子不必担心妾身,正事要紧。” 宁毅微微颔首,不多时,他找到了二虎,将自己以前的穿的衣服丢给了他。 “二虎,我不在这些日子,你就伪装成我,正常和金陵城书信往来,明白吗?” 二虎点了点头:“是,公子!” 宁毅接着道:“还有件事,给徐世斌的压力不能停,时不时让人过去敲打一下,七杀殿的人手,我会留下一部分辅助你。” “粮草收多少,就先往金陵城运多少。” “京城那边若是有回信,我已写好了,到时候寄回即可。” “我爹那边,你看着回吧。” 二虎点了点头。 宁毅笑了笑:“找个机会,把丫丫他们几个也接到府上来,我来苏州这些日子,差点儿把他们忘了。” 二虎挠了挠头憨厚一笑。“公子,不用说,我也知道,王虎那傻小子,如今正式拜我为师了。” 宁毅说道:“行,等我回来,你和绿荷的事情就正式办了。” 二虎顿了顿:“要不,还是先告诉我大哥和老爷一声?我大哥都还没成家,我怕他说闲话。” 宁毅:“怕啥,他没成家,那是他没本事,好了,大男人,扭扭捏捏作甚,先上车后补票也是可以的嘛。” “总之,赵府,金陵城,还有苏州这般的事情,我可都交给你了,你要是处理好,我就放你出去当一方大将带兵。” 二虎嘿嘿一笑:“老爷给我的任务是保护公子!” 宁毅轻笑一声:“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你打得过我吗?” 此言一出,二虎沉默了,自己这少爷实力可不是闹着玩意儿的。 “好了,就这些,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宁毅,这张人皮面具,我准备了许久,总算是用得上了。” 宁毅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递给了二虎,自己则带上另一张。 “到时候,你拄着拐杖出门相送,把我这秦公子的身份坐实明白吗?” “是!” …… 半个时辰后,赵府。 大批车马聚集,路人纷纷围观,只见一名身着青衣,身形俊朗的公子哥儿,却是在另一名贵公子的热情相送下来到了大门处。 “宁兄,多谢你借我人手!” “秦老弟哪里话,你我兄弟说这些干嘛,若非是你,我能有今日?” “宁兄,你可以尽快养好伤,咱们一起干倭寇!” “那是当然,我乃平倭大将军,以后还得靠秦老弟多多助力。” “……” 看着宁毅和秦云在那儿寒暄,赵恩和赵邯都懵逼了,还真有秦云这个人啊? “宁兄,你有伤就别送了,回去吧!” 宁毅向二虎拱了拱手,后者也回了一礼,在众目睽睽下上了马车,一路向城外码头而去。 …… 徐府。 柳正辉躬身道:“老爷,查清楚,昨晚酬神大会,倭寇突然杀了进来,还下了毒,导致参会之人尽皆了中奇毒,据说只有大禹遗迹里的东西才能解毒。” “中毒之人,包含了江南一半富商,就连江夏军师也中毒了,如今整个苏州城都在大肆准备向秘境出发。” 徐世斌沉吟道:“怪不得,江军师向我借人,这群倭寇胆子也太大了,得罪了半个江南的人,等他们回来,我估计不北伐都得北伐了。” “宁毅那边呢,他去酬神会了吗?” 柳正辉:“他的确受伤了,今天一早,还拄着拐杖送别友人,对了,他那友人正是最近神通广大的七杀殿殿主,好像叫秦云。” 徐世斌冷汗直冒:“你说什么?宁毅和七杀殿殿主是好友?” “大人,怎么了?”柳正辉问道。 徐世斌目光一凝:“你当初去找人刺杀宁毅,不会找的是七杀殿吧?” 柳正辉:“那到没有!” 徐世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话音未落,一下人冲进来。 “大人,不好了,公子他……” 徐世斌一惊:“我儿怎么了?” 那下人着急道:“公子,他被人扒光了衣服投在水里,说什么,锻炼身体,不仅是公子,其他诸位大人的公子也是如此!” “岂有此理!” “宁毅,你欺人太甚,叫人,老夫要和宁毅理论一下……” 话音刚落,又一人冲了上来。 “大人,不好了,咱们府外又多了许多粘衣处和皇城司的人,皇城司的人还威胁说,大人要是不服从平倭将军之令,格杀勿论!” 徐世斌顿时泄气,他想起江夏的话,随即沉吟道:“通知其他官员,宁毅这是故意找碴儿,让他们忍住,千万别轻举妄动!” “是!” …… 苏州府码头上。 “殿主,渠隐带着改造好的大船来了,秦大师那边,我们也派人前去通知,沿江向西南,三日之后,可抵达齐溪。” “届时,只能转陆路北上入黄山。” 宁毅笑了笑:“无妨,出发吧!” “是!” 第157章:大炮,轰他娘的! 滁州城。 齐不息养伤多日,总算是能下地了,不过那枪杀的痛苦,让他记忆忧新。 若非从小服经过圣泉洗礼,说不定早就因为烂肉而亡了。 所以对于宁毅,齐不息可谓是恨之入骨。 “大公子,不好了!” 柳藤颇为沉重地躬身上前。 齐不息目光一凝:“怎么?大军败了,还是南方打上来!” 柳藤摇了摇头:“都不是,是公子的二叔战死了!” 齐不息微微一顿:“他待在滁州城,怎么战死的?” 柳藤:“服部佑二大人,见公子受伤,又多次遭杀手刺杀,盛怒之下,决定带着二百武士,趁江南花神节,欲挟持一众江南富商,谁曾想,中途出了岔子。” “佑二大人被七杀殿主秦云杀死,不过,这群人尽皆中了神毒,他们没有解药,索性尽皆前往,不久前出世的大禹遗迹。” 齐不息笑了笑:“我二叔死得好啊,他也算是为家族荣誉战死的,神毒七日之内若无解药,必死无疑,他们一死,江南自己就会乱起来。” “这些人去黄山,想要以最快速度必定是走水陆,传我命令派出战船前往截杀,凡是大夏船只一律撞沉拦截,另外通知玄京,让他将任留在黄山。” “是!” 齐不息目光一冷:“宁毅,等本公子恢复完,第一件事就是要拿下金陵,将你大卸八块!” …… 大夏京城,皇宫内。 “陛下,国师求见!” 正在批阅奏折的夏皇当即精神了起来。 “快,朕的金丹来了,快请国师!” 不多时,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缓缓入殿,他身着青白道袍,手持佛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来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云观主。 有人说,他如今已有百岁高龄,甚至见过大夏太祖。 当然,也有人说,青云观主只是继承道号而已,并非昔年的那位青云观主。 “国师,朕的金丹?” 夏皇迫不及待,青云观主微微颔首,从袖中拿出一个盒子。 “不辱使命,已炼制而出,只是,这恐怕是最后一份金丹了!” 此言一出,夏皇一愣。 要知道,这金丹不仅让他感觉年轻了十岁不止,更是让他龙精虎猛,后宫中一些年轻的妃子,都纷纷怀有身孕。 而且这还是他出关一个多月的成绩。 夏皇的变化,自然落在了朝臣们眼里,整个京城都掀起了服丹热,但青云观主手中的金丹却从不轻易给外人。 据说,此丹炼制不易,最重要的是原材料,夏皇从宁毅和夏安手里掏的那一千多万两白银,几乎都砸在上面了。 若非前方战事吃紧,夏皇都想挪用国库之银。 “国师,可是银子不够?药材短缺?朕这就下令,搜罗天下药材!” 青云观主摇了摇头:“非也,而是缺少了一味至关重要的主药。” 夏皇急切道:“哪里有?朕这就派人去寻!” 青云观主:“陛下,还是以天下苍生为重,老道自会前去取药!” 夏皇长舒一口气:“那就劳烦国师了,国师何时动身,朕派人替国师摆宴送行。” 青云观主:“此刻!” 夏皇微微一顿,青云观主解释道:“老道的门人消息,黄山地界大禹遗迹现世,老道这一味主药就在其中,如今江湖风云再起,倭寇肆虐,还望陛下谨记陈哀帝之教训,切莫误了国事!” 此言一出,夏皇明显有些不高兴,若是寻常言官或者臣子说这话,他二话不说就得把那人拿了。 可青云观主,却不同,除了他身怀异术,更重要的他能给自己带来希望! 夏皇求青云观主炼丹的第一日,青云观主就以陈哀帝警示他。 夏皇摆了摆手:“国师放心,朕绝不贪心,朕不求长生,求的不过是常人多活些时日罢了,等平了倭,朕马上侧立太子,追随国师修行。” 青云观主微微颔首:“陛下能知帝王和长生不可兼得,幸哉,幸哉!” “陛下勿念,老道去也!” 话音刚落,夏皇只觉眼前一阵风闪过,青云观主的身影却已消失不见。 一旁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都看傻了,许多人本来还对那老道颇有微词,但这一看,却都尽皆懵逼。 这算什么? 这分明就是神仙人物啊! “看什么?朕要服丹,退下!” “诺!” …… 通往齐溪镇的水路上,数十艘大船接连扬帆,逆流而上,毕竟都是江南巨富,区区大船还是拿得出来的。 赵邯和宁毅站在甲板上,赵邯看着数十艘豪华大船不由感叹。 “都说我大夏水师,不堪一击,若是这些大船都能改造成战船,小小倭寇有何惧之?” 宁毅笑道:“赵公公,朝廷要是有这么强大的水师,那这些江南巨富,如何从海上赚取暴利?” 此言一出,赵邯微微一顿,随即苦笑道:“公子一席话,杂家醍醐灌顶啊,先前,杂家总是不明白,明明大夏巨富这么多,但朝廷年年赤子。” “看来,是对商税太轻了,三十税一太少了,应当再加几成。” 宁毅摇头:“这不是问题关键,重点是怎么收,你让户部官员去收户部亲属自己营生的税,收得上来吗?” 赵邯微微一怔,这或许才是真相,但这些夏皇难道不知道吗? 他知道,可知道有什么办法,朝廷需要人办事,没了这些人朝廷连运转都难以维持。 这也是严家为何受宠的原因,严熠那是真能从这群人手里面掏出银子来。 “公子所言及是!” 宁毅笑笑不语,大夏这烂摊子,和前世大明后期几乎没什么两样,当然真要论优点,夏皇还算能勉强掌控。 缺点嘛,呵呵,不说也罢! “快,收帆,有水匪。” 远处大船上传来声音。 宁毅眯着眼,哪家水匪不长眼,这群大船出行,哪个没带人,更别说其中还有一群江湖强人了。 突然一条火船快速冲向宁毅前面的大船,只听“轰”的一声。 小船上易燃物炸开,顿时引燃了大船,紧接着,水中冒出许多倭人头来。 “是倭寇!” “他妈的,又是这群畜生!” 有人大吼一声。 宁毅飞身爬上桅杆远眺,发现一艘搜倭人战船正从后方快速袭来。 这些倭人战船,虽然比不上商船大,但速度极快,还有撞角。 宁毅当即对下面人吼道。 “准备战斗!” “渠隐。” “在!” “把船放横,轰他丫的!” 在赵邯一脸不解中,突然他们沉着的大船一个急停,接着在船夫们的号角中转过方向。 船舱下方一根根黑黝黝的管子伸了出来。 渠隐赶到作战室,一脸激动手里拿着火把。 “公子,我放了?” 宁毅也赶了过来。 “放!” 只听“轰”的一声,一颗铁球冒着火焰向不远处急速而来的倭人船飞去。 “别停,继续!” “轰隆隆~” 历经大半个月的改装,这艘大船早已不止三门火炮,而是加装到了单侧八门,双向十六门。 一边开火,一边装填。 就当倭人以为只是普通的投石器时,却发现这玩意儿落在身上根本不疼嘛! 因为炸烂了! “御田君,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鬼船,那是幽灵鬼船。” 与此同时,大夏富商,以及一些江湖武人组的船队也停了下来。 “那是何人船只,为何如此勇猛?” 一名江湖武人说道:“好像是,七杀殿秦公子的!”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沉。 尤其是萧剑,那玩意儿擦一下自己,自己还能剩点儿啥吗? 风雨楼的时代,莫非真的要过去了! 不对,谁家杀手组织,玩这种动静大的东西? 你这根本不是暗杀,你这是强杀。 赵邯看着不远处缓缓沉下的倭人舰船。 “公子,这……” 宁毅咧嘴一笑:“这是七杀殿之物!” 赵邯十分无语,此等大威力的杀器,别说灭倭了,拿来造反谁人能挡? 可宁毅却睁眼说瞎话,别人不知道,他难道还不清楚七杀殿的本质吗? 赵邯知道,但这时候他必须得装糊涂啊,不然能不能活着回京都是个问题。 “秦公子,好手段!” “赵公公,谬赞了。” 第158章:赶赴黄山,大禹传说! 随着大炮倾斜,冲在最前面的倭人战船大多葬身火海。 侥幸冲过来的,也被甲板上弓兵火箭倾斜,经过墨家改造的这一艘舰船,就将对方拦住。 而其他调整过来的大船,也纷纷掉转船头不再一味跑路,而是组织力量开始反攻,毕竟倭人船快,跑是跑不过的。 “御田君,我们撤吧,对方有鬼神之力相助,我想公子他也不会怪罪我等的。” “是啊,御田君,对方那利器也就只能水面上逞凶,一旦上岸,就无法对我等构成威胁。” “我们可以先一步去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埋伏。” 御田目光一凝,他本是统领倭人水师的大将,本想仗着强大的水师纵横河道,谁曾想遇到这种怪物? “撤吧,去和玄京君汇合!” …… “殿主快看,倭人退了!我们要不要追?” 渠隐颇为激动,当初他改造战船时,宁毅就曾许诺过他,让他开第一炮。 如今看着自己亲自造成的战船将倭人打得落花流水,别提有多高兴了! 最重要的,倭人再也不能仗着水师之利,在大夏的河道上为所欲为了。 宁毅摇了摇头:“穷寇莫追,我等只有一艘船,万一被对方短兵相接,也是无法应对的。” “而且,这船毕竟只是商船改造而成,无论是速度,还是结构强度都远远不如。” “等此间事了,建造出真正的战船,才是将倭人水师一网打尽的时候!” 渠隐点了点头:“殿主放心,我已经带领墨家弟子开始加紧设计了。” 宁毅微微颔首,一旁的赵邯心头一沉,这宁毅居然已经开始自己造船了? 他真的只是用来对付倭寇? 作为大内总管,司礼监秉笔,赵邯的政治嗅觉最为敏锐,再联想起京城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 赵邯很快意识到,宁毅的目标,根本不是推一个三皇子上位! “九公主,恭王!” 赵邯眼前一亮,他似乎抓到了问题关键所在。 “宁家,九公主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恭王殿下铺路,看来,回京之后,我得和恭王多亲近一下……” 宁毅并不知赵邯心中所想。 对于牛刀小试的船炮,宁毅实际上还有不满意,第一点就是射程不够,威力也太小,这能炮弹激发方式有关,也和铸铁的密封性也有很大的关联。 而想要解决这些,就需要有更好的钢材,甚至弄出拉拴式的滑膛炮。 当然这些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处理的,等此间事了,他准备找渠长空好好谈一谈。 必须加大对墨家科研技术的投入了,毕竟无论是宁毅设想中的工业发展,还是蒸汽机,内燃机,这些都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弄出来的。 宁毅坚信,有墨家多年的传承,加上自己把握大方向,走入信息时代不敢说,迈入蒸汽时代还是大有机会的。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目睹宁毅一舰打跑倭人舰队后,萧剑等一众江南富商,脑子里却是多了一个念头。 “此子,不可力敌!” 等大部分船队到达齐溪镇港口时,大船们纷纷抛锚让开河道,似乎在等宁毅坐下的大船入港。 沈星如看到这一幕随即笑了笑:“公子,他们这是在捧杀我们。” 宁毅轻笑一声:“无妨,人们总是畏危而不畏德,如此以后七杀殿和他们打交道就容易许多了。我们先下船吧,留一些人在船上,接应后续的特战队。” 沈星如微微颔首:“是!” 宁毅刚带人下船,不多时,萧剑等人便找了上来,一个个都颇为小心。 “秦公子,在下姓周,乃是周氏商行的大掌柜,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秦公子,刚才那东西是何物?莫非是大号风雷镖?” “秦公子,敢问此物卖吗?我等海上行商总会遇到一些海盗,若有此物保驾护航,那就容易许多了,公子只管开价,钱不是问题……” 一时间,宁毅身旁围了诸多想要合作的商人。 就连江夏也想挤上前来,不过都被宁毅摆手拒绝。 “诸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咱们首要的任务是找到解药活下来再说。” “至于合作之事,之后诸位若是有意,可寻我七杀殿办事堂口细谈。” 众人顿了顿,七杀殿,那可是杀手组织,他们找宁毅能谈什么? 易容过的沈星如笑了笑:“诸位,不会以为七杀殿只是个杀手组织吧?” “七杀殿成立至今,诸位何时听说过,七杀殿杀手刺杀普通人?” 众人随即顿了顿。 “这位姑娘说得在理,七杀殿名为杀手组织,可除了下发针对倭寇的七杀除倭令外,的确没有做那收钱杀人的买卖。” “好像也是。” “秦公子,不知以后,七杀殿是否会经营其他生意?” 宁毅笑了笑:“当然,站在你们眼前这位就是我七杀殿财神堂的堂主,诸位若是要做生意以后可以寻她。” 沈星如微微一礼。 远处萧剑等人看着这一幕,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他们风雨楼在江南的名声不说人人喊打,但也是臭名昭著。 这些人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跑上门送钱,用不着却是一脚踹开,说上一句羞于之为伍。 同为杀手组织,察觉怎么就这么大呢? “萧堂主,我们怎么办?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还是先行一步?” 一名七杀殿的杀手问道。 萧剑扫了一眼宁毅,随即沉吟道。 “先去和大家长汇合!” “是!” …… 入了齐溪镇后,众人也没有多耽搁,毕竟在这儿多耽搁一分,中毒身亡的几率就大一分。 众人纷纷采买物资,马匹和马车向北而去。 一些人自觉抱团的同时,也围在了宁毅身旁,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位“秦公子”实力深刻不可测,跟着他找到解药的几率更大。 而沈星如也趁此机会,与几位江南富商敲定了几笔大生意,主要是粮草,过冬衣物之类的。 可以说,有这些人的支持,比敲诈徐世斌来得更直接。 大夏南方实际上,已经有了资本萌芽的势头,若非技术和大夏国情,江南这群人恐怕早就卷出去了。 宁毅结交他们,也是为了借这些人之手铺路。 而一些人为了巴结七杀殿,还主动送上礼物,少则几万,多着几十万。 宁毅让人照单全收,这些人明显打着让他打头阵的想法,就当替他们赶跑倭寇的保护费了。 从齐溪镇出发走陆路,一路北上,日夜兼程,一天后,众人总算是看到了连绵黄山。 此时的黄山被浓雾笼罩,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了许多队伍,一打听都是冲着遗迹来的。 七杀殿的人,更是黄山脚下设立了一个临时驻地。 “老朽,拜见殿主!” 秦天问带着一群七杀殿精英前来迎接。 宁毅摆了摆手:“秦老不必多礼,给我讲讲这黄山的情况吧。” 秦天问微微颔首:“殿主,黄山遗迹从开启至今已有数月之久,据说是一位樵夫发现的,原本此处并无浓雾,但自从秘境开启,此地便布满了大雾。” “一不小心就会在大雾中迷路,而且随着遗迹开启,里面机关重重,七杀殿派遣不少人进去,最终都迷失在了大雾中。” “如今,三大奇门的高手齐聚,正在商讨如何进入遗迹,根据渠已有的线索来推断,此处遗迹,很有可能是大禹圣朝某位帝王之墓。” “大禹朝因天降圣石而兴,传说,每一任大禹帝王年岁都很大,越往前活得越久,大禹太祖更是号称活了八百岁,世称殷祖。” “他们坚信,只要圣石在,死后变能复生,是故每一位大禹帝都会修建巨大的陵墓专门盛放圣石,殿主等人种得毒,只需要找到主墓所在沐浴圣石光辉即解除。” 第159章:浊心为侍女,秦家往事! 宁毅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主墓即可?” 秦天问:“理论上是这样的。” “殿主,朱花婆婆来了!” 一名七杀弟子通报道。 宁毅:“快,请朱花婆婆进来。” 不多时,朱花婆婆,以及殷烛心都进到临时搭建的帐中。 “老身见过殿主!”朱花婆婆一礼。 宁毅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朱花婆婆将殷烛心一把拽到跟前。 “跪下!” 殷烛心虽有些不愿,但还是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宁毅:“朱婆婆,你这是作甚?” 朱花沉吟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是殿主,若非殷烛心乱来,也不至于中毒,更不会害得大家遭这罪,老身恳请殿主将这丫头收为婢女,以惩罚她的罪过。” 此言一出,宁毅微微一顿:“朱花婆婆,你先让她起来吧,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我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朱花婆婆依旧固执道:“错就是错,小错若是不纠,将来更会酿成大错,这丫头是时候得找个人好好管教了一番了,殿主你就收下吧。” 宁毅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这朱花是为了将殷烛心塞到他身边来。 “行吧,殷烛心,你就暂时跟着我。” “是!” 宁毅又说道:“对了,殷烛心,你既然是大禹后裔,对黄山遗迹可有了解?” 殷烛心乖巧地点了点头。 “族中倒是有记载,据说,大禹圣朝,除了最后一任大禹皇没来得及修建帝陵外。” “一共有九尊圣皇修建了帝陵,每一座帝陵其占地面积,不亚于一座中型城市,里面安放了大禹皇生前的一切,有文武百官陪葬,也有各种当时的器具。” “据说后世许多朝代都是靠挖开了大禹圣朝的帝陵,从而发家的。如今中原九州的传国玉玺,也是从帝陵中挖出。” “大禹一朝,历经不知多少年月,其中诞生了诸多经验绝伦的人物,匠神便是其中代表。” “几乎每一个帝陵都是由匠神亲自打造,所以帝陵中不仅有机关,还有不死兽。”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 “那是什么东西?”宁毅追问道。 殷浊心:“我也不知道,但我曾听族中老人说过,不死兽乃是受到圣石滋养而变异的圣兽,他们只能在帝陵内活动,但原本寻常野兽来得凶猛。” “据说,墨家的机关兽就是模拟这些不死兽而建造的。” “我们要想去到主墓室,最大障碍,恐怕这就是这些不死兽了。” 宁毅面色一沉,本以为只是来掏个墓地,搞半天还得面对生化危机? 在宁毅想来,无论是大禹圣朝帝王,还是那所谓的不死兽,很大概率就是被天外陨石辐射而导致的变异。 秦天问沉吟道:“怪不得,老夫前些日子入内,被一头野狼袭击,那狼似牛犊子一般大小,毛发似钢针,若非老夫撤离得及时,恐怕就被此兽给杀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绕过它们?”宁毅问道。 殷烛心想了想:“有!”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殷烛心道:“大禹帝王,胸怀天下,受四方朝拜,哪怕死后,也会有不远万里的部族前来朝圣,墓地中有一条贡道,只要找到贡道,我们就能以朝圣者的身份靠近主墓。” “秦老,此事恐怕得还得麻烦你了。”宁毅随即对秦天问说道。 “殿主放心,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等一定会尽快找到贡道的。” 秦天问随即保证道。 宁毅点了点头,事关生死,任谁都会慌,但宁毅也清楚,这事儿急不得。 “对了,贡道只有一条对吗?” 殷烛心点了点头:“没错,而且每次觐见人数有限,所以……” 宁毅目光一凝:“所以,哪怕我们找到贡道,还要和其他人竞争?此事,只有你殷家后人才知道吗?” 殷烛心摇头:“殷家后人不只我这一支,传闻东瀛那边也有殷家后人,甚至有人说,东瀛皇族也是殷氏后人,所以,他们应该也知道这些事情。” 宁毅点了点头:“如此以来,我们还得提防倭寇。秦老,关于风雨楼大家长,你了解多少?” 秦天问微微一顿:“殿主问此事作甚?” 宁毅:“风雨楼萧家的人替我约了他们的大家长,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后人,名叫秦云。” 秦天问恍然,随即笑了笑:“想来,他们把七杀殿当做我秦家独立出去的分支了。” “说起来,风雨楼的历史也能追溯到大禹朝,据说谋一朝风雨楼的第一刺客,差一点儿就刺杀了大禹圣皇,好在圣皇胸襟广阔,非但没有灭了那刺客。” “还拿出一部分圣石碎片交给了风雨楼,此后风雨楼的任务就是帮圣皇监察天下,寻找其他地方可能掉落的圣石。” “之后,大禹灭亡,风雨楼也历经岁月沧桑巨变,分裂成了三大家,秦,萧,楚。” “根据祖上规定,三大家族轮流执掌风雨楼,然而在数十年前,萧家联合楚家发动了政变,将秦家主脉连同其下势力连根拔除,好在老夫早些年便判出秦家主脉,这才隐居终南山。” “两家族长,曾多次与我商量重建秦家之事,甚至邀请我出任大家长,但老夫一直没有同意。” “老夫估计,他们以为七杀殿,是秦家覆灭势力回来报仇来了,所以,殿主还是小心应对为好。” 宁毅好奇地问道:“两家联手覆灭秦家,为何又要重建秦家?” 秦天问摇了摇头:“此事,老夫也不知,我听说,他们这些年,一直在搜寻秦家后人!” 殷浊心突然说道:“或许,我知道怎么回事儿?” 众人纷纷看向殷烛心,后者看了看朱花婆婆。 “说吧,事到如今,瞒着也没意义了!” 殷烛心道:“当年,秦家覆灭,很大一个原因就在于,秦家人,尤其是主脉的人入魔了。”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 “入魔?” 殷烛心:“没错,当时楚家大家长曾找到我爷爷,说秦家一脉也受到了奇怪的诅咒,每到特殊天象时会集体发狂屠戮身边的人。” 秦天问微微一怔:“为什么会这样?” 朱花婆婆:“因为圣石,当初秦家在塞外找到了一块圣石的下落,秦家族长带着核心族人前往搜寻,据说在那里陷落到一个大禹藩王墓中,遭受了诅咒。” “藩王墓?” 宁毅微微一顿。 朱花婆婆:“人人皆羡长生,大禹圣朝唯有帝王才能获得圣石,藩王顶多的一些碎片,一些藩王为了激活圣石之力,会疯狂屠戮外族血祭,据说一些藩王墓内至今还有未曾干枯血池,充满了各种诡异的力量。” 宁毅有些绷不住了,他总感觉自己在听神话故事。 “所以,风雨楼的大家长,其实不是故意屠戮秦家?” 殷烛心点了点头:“没错!” 此时,沈星如走了进来。 “公子,萧剑来了,说知道一条安全到达主墓的路,希望公子能先去见一见他们的大家长!” “贡道?” 众人对视一眼。 秦天问:“殿主,老夫去吧!” 宁毅眯着眼:“不,我亲自去吧,我倒要看看,风雨楼大家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