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A被病弱O扮猪吃虎了》 1、穿书 “痛、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以腺体为起点发散开来。 那个愚蠢的alpha被几个壮汉压着,腺体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旁边的保镖恭敬地微微欠身:‘已经把她的腺体挖了,接下来……’ 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闵惜寒闭着眼睛,浑身泛着寒气:‘随便找个地方扔掉。’ 保镖领命:‘是。’” —— 骆依白打了个哈切,深色的窗帘缝隙里透出了淡淡的白光,小说太过精彩,她熬夜看了一宿,没注意已经是清晨了。 她摁灭手机倒扣着放在枕边,窝在被窝里补觉。 这一觉格外浅,浅到她感觉自己飘了起来,跟着风飘到不知名的地方。 她闻到一股甜而不腻的奶糖味,这股气味像是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脖颈,很舒服,但似乎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要从她的皮肤里涌出来了。 “醒醒……醒醒!” 一只白皙的、细腻的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她睁开眼,但瞬间又被阳光刺到闭上眼睛。 浑身酸痛,像是全身骨头拆了重组似的。 她伸手挡住光线,眯着眼睛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女生,白里透红的皮肤以及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视线往下移,她的后脖颈处贴了一个米色的创口贴。 “咳咳。”感受到她的目光,女生把领口往上拉了拉。 骆依白赶紧移开视线。 她揉着肿胀的太阳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面对的也是完全陌生的人,下意识有些恐惧,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你是谁?这是哪儿?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 女生古怪地看着她,仿佛在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是你说着说着莫名其妙睡着了。我刚刚说的那些,你都忘了?”女生表情有些难看。 骆依白茫然:“什么?” 她记得自己睡前在看小说,而不是和人说话啊? 女生叹了口气,正色道:“我是宁音,你应该已经听过我的名字了。” “我是你的未婚妻。” 骆依白:“等……等等!” 宁音、好熟悉的名字。 这不是她昨晚通宵看的小说里的其中一位主角o的名字吗? 她昨天看的是一本关于oo恋的小说,两位女主都是omega,宁音、闵惜寒,这两个名字就是两位女主。 熟悉的人物和设定,再加上周围几个健硕的保镖,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骆依白倒吸一口凉气。 难不成她穿进小说里了?! 还有…… 宁音:“怎么了?” 骆依白指指自己,又指指宁音,“未婚妻?” 宁音不太耐烦地点了点头,“我再重复一遍,和我协议假结婚,报酬是一百万。” 骆依白的心瞬间凉了。 她竟然穿成了那个炮灰alpha? 就是那个宁音为了避开家族财产争夺风云而被宁音挑中达成协议假结婚的alpha?但新婚之夜没管住嘴,标记了宁音,结果被闵惜寒得知,一怒之下挖了腺体,扔到荒郊野岭自生自灭的炮灰?连名字都没有出现过的渣a? “同意的话就签字。”宁音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宁音纤细的指尖摁在桌面的文件上,推到骆依白面前。 骆依白垂下眼,目光落在“婚前协议”四个字上,指尖无意识地掐了一下掌心。 她没伸手,喉咙来回滚了滚。 “你不会是要临时反悔?或者嫌少了?”宁音有些烦躁地说:“一百五十万,够了吗?” 骆依白咬住下唇,一股股寒意从脚底往上冒,浑身冰凉。 ‘随便找个地方扔掉。’小说里闵惜寒的这句话在她脑海中盘旋、盘旋。 绝对不能结婚,给多少钱都不能结,她会被闵惜寒挖掉腺体,扔到荒郊野岭的! 骆依白还不想死,不想当主角擦出爱情火花中间的炮灰。 骆依白摇头:“我不结了。” 宁音腾的一下站起来。 “你敢耍我?!”她脸色铁青地将文件甩在骆依白身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二百万!” 骆依白捏了捏手心,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浮了一层虚汗,她认真地说:“真的对不起宁小姐,我真的不能和你结婚,不管多少钱都不能结婚。” 宁音气的好一会儿顺不匀气,呼吸声听得骆依白太阳穴突突直跳。 宁音冷冷地扫了一眼身后的保镖,怒道:“你别后悔!” 临走前,一直跟在宁音身后的保镖皱着眉瞪了她一眼。 没过一会儿,骆依白的手机铃声响了,来电备注是叔叔。 刚接起来,骆依白就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你搞什么幺蛾子,说要揽这差事的是你,临阵倒戈的还是你,你疯了吗?是你求我让我在宁小姐面前提议你的,你今天发什么疯!你让我回去怎么对宁小姐解释!” 一些来自原主的记忆慢慢地浮现出来,骆依白想到刚刚站在宁音旁边的保镖。这个备注是叔叔的人就是这个保镖。 从最开始宁音决定要用假结婚的办法来规避继承风浪的时候,叔叔作为保镖就主动提议要为宁音效劳,寻找愿意的alpha。宁音也如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叔叔原本找了另外一个聪明伶俐、做事利索、不论是私生活还是工作各方面都完美的alpha,但在签协议的前夕,恰巧被原主偷听到,原主蠢笨贪财,为了钱财报酬,她主动提议换成自己去,获得报酬两人五五平分。 叔叔禁不住诱惑同意了。 —— 原来是这样的吗,难怪小说里宁音会选择这么一个愚蠢的alpha假结婚,原来是原主走了关系。 等对面骂完了,骆依白诚恳地说:“抱歉……” “你以后有事不要再麻烦我了!我不认识你!” “嘟——”的一声挂断了。 骆依白抿了抿唇,叹着气收起手机。 原主啊原主,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宁音走后,她在屋子里观察了一圈,卧室床头柜摆着她的照片,厨房客厅也都有她生活的痕迹,所以这里应该是她的家。 得到答案后,骆依白终于能松口气了,她仰倒在沙发上,但放松下来后反而她整个人虚弱地提不起劲来。 难道是原主纵欲过度,才导致这副身体这么虚弱的吗? 但是从刚刚开始她就感觉到后脖颈一直火辣辣的痛,现在注意力集中了,这种痛感更加强烈了。 她艰难地起身,走向洗漱间,镜子里的人容貌姣好,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起,只是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骆依白撑在洗手台缓了好一会儿,她稍稍侧头,看见自己脖颈处贴着一块肉色创口贴,和宁音脖颈后的那个创口贴一模一样。她抬手摸到创口贴的边缘,费力地扯下来。 瞬间,一股浓烈的、带有很强攻击意味的檀香味alpha信息素喷涌而出。 骆依白捂住鼻子,咳了几声。 这就是她信息素的味道吗? 她看了看手里这个像创口贴一样的东西,想这个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信息素抑制贴了。 抑制贴一取下来,那种痛感更加明显了,像是有团火在皮肤上灼烧,她本想着忍忍就过去了,但没想到那种痛感往四肢蔓延,渐渐的,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痛,甚至有一种冲动,拼命地想咬什么。 骆依白咬了咬牙关,踉跄地走到客厅,抱着水壶往嘴里灌,一股股冰凉滑进喉咙里,终于感觉好些了。 恢复一些理智后,她捏着那个皱巴巴的抑制贴笨拙地往腺体上按。 空气中的信息素气味终于淡了一些。 要命了,这个alpha的身体…… 骆依白强撑着回到房间,还没走到床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的感官都变得十分迟钝,她在冰凉的地板上醒过来,掉落在旁边的手机屏幕闪烁着。 在她昏迷的期间,手机传来了不少讯息,都是她不认识的人。 “骆小姐,今天要来我们这儿……” “骆骆,这次易感期能让我陪……” “语音消息。” “骆总,你上次送我的包不小……” …… 头好痛。 骆依白的瞳孔无法聚焦,捏着手机仔细辨认了好一会。 全都是omega。 原主竟然欠了这么多风流债吗? 一想到原主凄惨的下场,她就觉得一阵胆寒。 她一定要吸取教训,洁身自好,绝不能步原主的后尘,绝不能标记任何一个omega。 她动动指尖把这些莺莺燕燕全都删掉,一个都不留。 骆依白放下手机,感觉身上的痛感恢复了大半,虽然不知道原主得的这是什么病,但幸好似乎已经痊愈了。 骆依白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实在太重,她低头闻自己的袖子,蹙了蹙眉。 她起身进浴室冲了把澡,换上干净衣服,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盒抑制贴,取出一张崭新的,揭掉腺体上的旧的,将新抑制贴齐齐整整地贴上去。 刚贴好,手机铃声响了,备注是陈晋。 “小骆,很抱歉在你休假期间打扰,小张说上周做的企划文件最终稿在你u盘里,今天开会要急用,能麻烦你送一趟过来吗?” 骆依白努力回想原主的记忆,u盘……u盘放在了文件包里。 她觉得自己身体应该全好了,可以出门,当即答应下来:“好,我现在就过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易感期 原主有一辆代步车,还好骆依白在穿书之前考过驾照,有原主对于公司的记忆,开车过去不算难。 骆依白拿上车钥匙和u盘,披了一件防晒外套出门。 abo的世界春夏秋冬没有明显的区分,一整年都像春天一样,温度宜人。 微风里夹杂着些许信息素的气味,她皱着眉揉了揉脖颈。 她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刚启动,车载电台自动开始播放。 传出滋滋的电流声,“滋——又有什么娱乐新闻呢?” “让我们来看看热搜词条,当前登顶第一的是‘宁川娱乐继承权纠纷’。” “咦?我对今天的热搜有点好奇呢,快看看是什么事情。” “宁川娱乐总裁宁川先生近日被爆绝症晚期,只有最后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时候,一下子冒出来十多个私生子,与五个婚生子争夺继承权。” “而今天宁音宣布要结婚,对象是一个圈外素人alpha,明天就是婚礼。竟然这么快就要结婚了,看来宁大小姐无意争夺继承权啊。” “不过我之前听说宁大小姐背后可有一位omega大佬撑腰。” “omega大佬,难不成是……” “打住打住,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看看下一条词条吧!” 骆依白伸手关上电台。 相信宁音开出的那样好的条件,愿意的alpha的一抓一大把,不差她一个。 等这阵风头过后,她应该就彻底摆脱炮灰的命运了。骆依白松了口气。 也许是车内空气不流通,没过一会儿,骆依白就觉得浑身燥热,后背起了一层薄汗。 在等红灯的间隙,她打开车载空调,冷风对着自己吹,似乎好一些了,但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口渴。 到达写字楼楼下后,她在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一瓶冰矿泉水,大口喝了半瓶,但丝毫不觉得解渴。 公司在十楼,乘电梯到达十楼,穿过一条绿色布景的走廊,就能看见印有“瀚海品牌设计有限公司”字样的玻璃门了。 陈晋的办公室在她隔壁,她敲了敲门走进去,陈晋远远看见她立刻站起来小跑了过来。 “依白!我在这!” 陈晋是omega,一靠近,骆依白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味omega信息素。 骆依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屏了屏气。 她从背包里拿出u盘,递给陈晋。 陈晋欣喜地接过去,“真是麻烦你了,休假期间还来跑一趟,等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他抬头注意到骆依白苍白的脸色,“你怎么了?” 骆依白摇了摇头,“我没事。” 骆依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任何一丝omega的味道都极其敏感。 她的视线无意识地落在陈晋的贴着抑制贴的腺体上。 “嗯?”陈晋疑惑道:“我贴了抑制贴,应该没有味道。” 骆依白猛地回过神来,攥紧了手,“我先离开了!” 陈晋点点头,“好,路上注意安全。” 骆依白来不及打招呼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她拐进alpha卫生间里,撑在洗手台上,大口地喘息。 怎么回事,难道她也改变不了这具身体的本性吗? 镜子里,她额头的汗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惨白的脸颊、难以聚焦的瞳孔,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卫生间里也弥漫着混杂的alpha信息素,乱糟糟的。 腺体开始发热,她抬手摁住抑制贴,不让信息素弥漫出来。 她努力晃了晃脑袋,往脸上泼了把冷水,让自己保持清醒。 为了避免酿成大祸,她立刻离开写字楼,躲进密闭的车内。 她的体温在不断地升高,不论是冰水还是冷空调都没办法疏解。 她混乱极了,她刚穿来abo世界,不知道alpha的身体竟然这么糟糕,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应该去医院的,迟钝的大脑告诉她。 医院……她看了看自己拮据的钱包,连这个月的伙食费都要精打细算,如果真的去医院,可能连看诊费都交不起。 原主马上就要拿到假结婚的一大笔财产,原先手里存的那点钱全霍霍给自己的omega情人了,本来五十万够她充裕的生活很久的,但骆依白拒绝了结婚。 她打了一圈方向盘。 还是回家吧,熬过去就好了。 - 房间里空调打着最低的温度,骆依白躺在床上,因为疼痛她昏过去好多次,床单被她的汗浸湿了,枕头上还有泪珠滴落的痕迹。 “嘀嘀嘀。”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五分钟的计时闹钟到时间了,骆依白艰难地按掉闹钟,拿出体温计。 她对着光线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38.5。” 发烧了。 她放下/体温计,躺了下去。 是感冒了吗?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感冒药。 她没力气动,家里她翻过了,除了抑制贴还是抑制贴,原主连买医疗箱的习惯都没有。 原主风流成性,很早以前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成年后身边更是不缺情人,没几个正经朋友,通讯录翻到底了都找不到一个靠谱的、愿意帮忙的朋友。 现下,她只能靠自己撑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对时间的感知已经相当薄弱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白天还是夜晚。 朦朦胧胧地,她似乎听到门外面传来了什么声音。 她费力地起身下床,开门走出去,才听真切是按门铃的声音。 是原主的朋友吗? 按门铃的声音越来越急切,骆依白打开门,门外面的女人惊讶地看向她。 在看见她的一瞬间所有的委屈爆发,哭的梨花带雨。 骆依白不明真相地后退了一步,女人顺势走了进来,一把抱住骆依白。 她伏在骆依白的肩膀上抽噎着说:“你终于肯见我了?” 骆依白的五感都削弱了,只有信息素对她的影响变得无限大。 这个omega一抱住她,腺体就赤裸裸地暴露在骆依白眼前。 甚至、她没贴信息素抑制贴。 西梅味的omega信息素扑面而来。 骆依白啪地一下用力推开她,紧紧皱着眉:“离我远点!” omega脸上挂着泪,说:“你为什么把我删了?就因为我上次没有答应让你标记我吗?” 骆依白用力掐自己的手臂,企图让自己冷静点:“……” 她想伸手把omega推出去,没想到刚一伸手,omega就欣喜地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omega:“我想了很久,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你可以标记我。” 骆依白迅速抽出手,果断道:“不要。” “你怎么了?”omega才注意到她不对劲的状态,“你易感期到了?” “那正好,你标记我吧,正好可以疏解一下,你也可以好受一点……” 说着,她又要凑上来,骆依白立刻连连后退。 什么易感期,什么乱七八糟的。 abo世界里不是只有omega有发热期吗,易感期又是什么东西…… 骆依白从没在小说里看到过。 看见骆依白抗拒的动作,omega受伤地拧着眉:“你之前不是很想要的吗?!” “为什么我现在想通了,你却不愿意碰我了!” 骆依白咬紧了牙关,喊道:“我厌o!” omega:“……” omega:“你就是讨厌我对不对。” “不是,我讨厌所有omega。”骆依白用力将她推了出去,“走!” “啪”的一声,骆依白关上门,靠着门滑到地上。 隔着门能听到omega的声音:“骆依白!我恨死你了!你骗我,你再也别想好过!” 骆依白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臂,牙齿刺进皮肤里,血腥味超过空气中的信息素气味,让她理智回来了一些。 她忍着恶心和眩晕,拿出手机,搜索临川市第一人民医院。 还好,这里也有免费的线上名医咨询问诊。 她随便点了一个医生,也不知道点到哪个诊科去了。 她将自己的症状大致描述了一下,强调了自己对omega信息素非常敏感,总是想咬omega腺体的冲动,非常讨厌其他alpha的信息素,甚至一闻到其他alpha信息素,她就变得格外易怒。 过了一会儿,名医给出回复:“我这里是皮肤科,你是不是点错了。” “不过,你是alpha吗?” 骆依白:“是。” 医生:“你的易感期到了你不知道吗?你所描述的症状都是alpha在易感期期间会发生的情况。” 易感期,和刚刚那个omega说了一样的话。 骆依白:“易感期到底是什么?” 医生:“你是才分化没多久吗,怎么会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omega有发热期,alpha当然有易感期。” 骆依白大脑宕机,思考不过来。 医生:“你有omega伴侣吗?” 骆依白:“没有。” 医生:“抑制贴应该是没用了,你家里有没有针管式的液体抑制剂?打一针可以缓解一些。” “如果你家里没有常备的话,可以在附近的便利店购买到。” “不过这些药剂都是辅助作用,如果你没有伴侣的话,还是要靠自己熬过去。” 骆依白:“好,谢谢医生。”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你是狗吗? 还好小区楼下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骆依白拿了三张信息素抑制贴,交叉重叠着贴在腺体上,又套了件厚外套,希望这样能盖住自己身上的气味。 她现在还在发烧,脑袋晕的要命,一路踉踉跄跄地走进便利店。 便利店内的时钟上显示着现在是晚上九点,天色完全暗了,路上的人也渐渐少了。 骆依白虚弱地撑住收银台。 在abo的世界,服务行业一般只会聘请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 收银员闻不到她身上的信息素,只注意到她惨白的脸色,问:“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骆依白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alpha抑制剂……麻烦给我。” 收银员立刻从手边的架子上拿出一盒抑制剂,“一共二十。” 骆依白接过,从钱包里拿出钱放在桌子上,“……谢谢。” 尽管便利店里打开了空气净化器,但总有信息素残留,这对于敏感时期的骆依白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她刚从便利店走出来,就感觉自己几乎要痛死过去了。 她扶着墙走到人少的地方,背靠在粗粝的石灰墙壁上,拆开盒子的动作都在不停地颤抖,她拿着抑制剂扎进自己的手臂,将药剂推进去。 和医生说的一样,抑制剂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只是减轻了一些她的痛苦,遏制了一些她的冲动,并不能完全规避易感期。 针管掉落在地上,她喘息着跌坐在地上。 “这是alpha吗?” “信息素好重!不会在易感期吧!” “快走快走,别管闲事。” 面前不时有人路过,她无力地眨着眼睛,连呼救的话都说不出来。 耳鸣让她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像身处火海,浑身都被炙烤着。 好凄惨,alpha易感期如果熬不过去会死吗? 刚摆脱炮灰的命运,就又要死了,难不成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吗? 她忽然嗅到一股清冽的玫瑰花香。 像是一盆水泼了下来,浇灭了她身上的火。 她的理智早就离家出走,猛地伸手抱住了玫瑰。 和她的信息素一样,艳丽如玫瑰的女人微微眯起眼睛,低头打量这个奄奄一息的alpha。 骆依白已经无法辨认自己在做什么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动着,“救……救命。” 女人蹲下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红唇微启,“你是狗吗?” “易感期为什么要出来乱晃?” “骆、依、白。” 骆依白缓慢地眨着眼睛。 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她是谁? 骆依白想看清她,但恍恍惚惚的,一片重影,她看不清。 - 陈管家在门口焦心地盼了好久,站了大约有半小时,终于看见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开了回来。 陈管家立刻上前打开车门,垂眸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闵小姐。” 闵惜寒侧眸看了一眼倒在旁边的骆依白,“把她带进去。” 陈管家:“是。” 陈管家伸手扶住alpha的手臂,多年的职业习惯让他一个beta也能区分出alpha和omega。 alpha?闵小姐竟然带了个alpha回家。 司机也走下车帮忙,陈管家扶住骆依白的肩膀,朝司机点头示意,“你先去停车吧。” 司机点点头。 骆依白现在是昏迷状态,陈管家不敢揣测闵惜寒的意思,就先将骆依白安置在客房。 闵惜寒闭着眼坐在沙发上,单手抵着太阳穴,眉头紧蹙着。 陈管家:“闵小姐,您怎么了?您还好吗?” 闵惜寒抿着唇:“没事。” 陈管家:“带回来的这位?” “路上捡的。”闵惜寒呼出一口气,睁开眼,“我觉得她的信息素对我影响过于大了,你带她去检查一下。” 陈管家:“好的。” 陈管家走后,闵惜寒按住自己的心口,顺了几口气。身体里的信息素控制不住了,从客房里传出来的檀香味信息素像一只无形的手,明明隔了那么远,还是影响着她的心绪。 闵惜寒皱着眉:“陈叔,门关上!” - 大约十分钟,陈管家拿着一份数据文件走到闵惜寒旁边,“闵总,她的信息素与您的匹配度已经达到了100%。另外,通过观察,她现在信息素波动很大,应该是在易感期。介于你们的高度匹配,如果您太过靠近的话,会被诱导发热期提前的。” 闵惜寒:“100%?” 陈管家点了点头,“是的,她可以为您治疗信息素饥渴症。” 闵惜寒:“嗯,知道了。” 陈管家:“要帮您处理她吗?” 闵惜寒:“不用,陈叔你今天辛苦了,早点下班吧。” 陈管家心领神会:“好。” 闵惜寒抬眸看向客房的方向,起身走过去。 刚打开门,一股浓烈的檀香味alpha信息素涌出来。 闵惜寒:“……” 闵惜寒走进去,反手关上门。 躺在床上的骆依白闭着眼睛,还没有清醒过来。她的脸颊上全是泪痕,眼角还挂着泪珠。 闵惜寒伸手撕掉腺体上的抑制贴,玫瑰味的信息素慢慢弥漫开来。 刚释放一些信息素,闵惜寒就感觉周围的alpha信息素全都冲上来了,想从她身上汲取更多,她厌烦地啧了一声,伸手扼住骆依白的脖子。 麻烦的alpha。 骆依白不安地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还没看见omega的样子,“啪”的一声,灯关了。 闵惜寒从灯的开关上收回手。 骆依白下意识地抱住她,拼命地闻她身上的味道。 她睁开眼,看见裸露的腺体。 骆依白的脸埋在她的衣服里,声音闷闷的:“可以咬吗?” 闵惜寒挑眉,推开她。 骆依白被拒绝了,眼眶瞬间就盛满了泪珠,委屈巴巴地掉眼泪。 抽噎着:“不、不可以吗?” 闵惜寒嗤笑了一下,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大拇指指腹按住她的下唇。 “你想咬?” 闵惜寒一松开手,就被抱了个满怀。 骆依白:“嗯。” 闵惜寒没说话,也没推开她。 骆依白小心翼翼地伸舌头,舔了一下闵惜寒的腺体。 闵惜寒拽住她的后发,声音有些发颤,“你真是狗?” 闵惜寒没有实质性的拒绝,她得寸进尺地咬了下去。 将自己信息素注射进去,让她的身上从里到外都是自己的味道,像野兽一样占有、标记,心里莫名的焦躁不安被玫瑰信息素渐渐安抚下去,渐渐平静下来。 闵惜寒身体一软,跌进骆依白的怀里,骆依白顺势抱住她,咬住她的唇瓣。 闵惜寒被迫仰着头。 好奇怪的感觉。 她想推开骆依白,但发现自己手上没力气了,两只手腕被骆依白抓住困在旁边。 房间内,檀香味信息素和玫瑰味信息素纠缠着,相融。 最后,闵惜寒意识有些迷离地想。 她就是只狗,一只蹬鼻子上脸的可恶的狗。 - 醒过来的时候,骆依白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里了。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昨晚她是怎么回来的? 想不起来,不过身上的疼痛全都消失了,易感期应该是真的过去了。 最严重的情况就是她失去理智标记了omega,但在仅剩的记忆里,她从便利店出来,坐在墙边,然后闻到了一阵omega信息素的气味,关于那之后,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她仔细闻了闻自己身上,只有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应该没有吧,或许是她自己迷迷糊糊走回来的,只是自己不记得了而已。 她安了安心,起身拉开窗帘,让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 她坐回床沿,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一天后的早晨,她最起码睡了一整天才醒过来。 为了吸取教训,避免下次再和这次一样毫无准备,她赶紧在网络上搜索易感期。 第一条就是对易感期的介绍:易感期是成年alpha都会有的一种生理周期,在这个周期内,alpha会浑身疼痛,泪点低,对于omega信息素有渴望,对omega有依赖,类似于omega的发热期,平均一到两个月就是一个周期,依据个人特点稍有不同。 骆依白点开备忘录,将这次易感期的日期记下来。 此时手机状态栏弹出娱乐新闻,刚好是关于宁音的。 她点击进新闻,报道的是宁音昨天的婚礼现场。 原著小说里对她这个炮灰几乎没有用笔墨,如果说她的易感期撞上了宁音的婚礼,原主忍不住标记宁音也能够解释清楚了。 骆依白放大图片,站在宁音旁边的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alpha,看起来很文弱、十分好拿捏。 这对于宁音和闵惜寒来说应该也是好事,最起码不是像原主那样的蠢人了。 她简单算了一下小说里剧情发展的速度,应该不会过太久,两位女主就该互诉心意在一起了。 希望这位alpha千万不要做出什么激怒闵惜寒的举动,只要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工具人,闵惜寒应该不会将她赶尽杀绝。 现在她终于完全是一个路人甲了,只要离两位女主的剧情远一些,她就可以这样平淡地度过一生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4、圈圈 一个月后,宁家的继承纠纷落幕,宁音以特助的身份进入了掌握临川金融绝对话语权的闵氏集团,在闵惜寒的身边工作,成为闵惜寒的左膀右臂。 至于那个假结婚的alpha,自婚礼当天报道出现了一面就再无消息了。 骆依白也无从得知她是否还活着。 最近公司和闵氏集团在谈合作,帮闵氏集团设计新开发品牌的logo和广告设计。不少企业观察闵氏集团的动作,见风使舵,也开始拉拢。 但骆依白一点工资没涨,每天还要从早忙个不停,晚上还总要加班一两个小时。 组长笑眯眯地抱着一叠文件放在骆依白手边,“今天把这些修改完就可以下班了!” 骆依白叹了口气,认命地翻开文件。 都穿进小说了,怎么还要过这种牛马的生活啊。 两个小时后,终于把文件都处理好了。 骆依白伸了个懒腰,扭扭僵硬的脖子,揉揉酸胀的肩膀。 把文件整理好放在一起,拿给组长过目。 组长翻阅了一下,点点头:“嗯,差不多了,今天就这样吧,你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骆依白松了口气:“应该的,那我先下班了。” 收拾好东西,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将近七点半了。 晚饭还没吃,她回家路上在楼下便利店随便买点面包吃对付一下,回去早点洗漱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上班。 还好家里离公司近,走路只需要五分钟,不用耗多少精力在通勤路上。 正当她要走进便利店的时候,她注意到路边蹲坐着一个女生。 女生蹲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双手抱膝,脸颊埋在手臂里。 骆依白犹豫了一下,走上前,“你还好吗?” 靠近之后,她才闻到女生身上的omega信息素。 骆依白:“你是omega?” 女生恍惚地抬眸看她,脸色白的像纸,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涣散的瞳孔,身体晃了一下,差点倒下去。 骆依白扶住她,“你这样很危险,你还能站的起来吗?” 女生的额头抵在她肩膀上。 应该是痛的没办法说话了。 骆依白一看见她就想起那个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易感期孤立无援的自己,也是这样倒在路边。 那个时候,她也无比地希望有人能帮自己。 骆依白不能放任不管,女生的状况太差,现在也只能打120了。 救护车没过多久就到了,在警报声下,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将女生送进车里。 骆依白正要放心离开的时候,医护人员叫住她,“病人说希望你陪同,你要上来吗?” 骆依白愣了一下,本想拒绝,但是又想到女生虚弱的样子,又心软了,“好。” 女生被送进了紧急抢救室,骆依白坐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走廊上,抢救室上的红色灯光让人悬着心下不来。 骆依白在心里想,只要她一脱离危险,自己就离开。 萍水相逢,帮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手术室的门从里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严峻地问:“你是病人的亲属吗?” 骆依白摇摇头,“我不是。” 医生:“病人是信息素饥渴症晚期,情况很危险,如果治疗不好可能要切除腺体,但切除腺体的手术很复杂,现有医疗水平还不能保证术后的恢复情况,稍有不慎可能会危及到生命。” “你认识她的亲属吗,手术要进行必须要亲属签字。” 骆依白:“我不认识。” 如果她醒来发现自己腺体被切除了应该会很难过的吧。 骆依白:“除了切除腺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医生点头:“有是有,但是概率太小了,如果要治疗的话需要匹配度超过90%的alpha信息素。” 在abo世界里,信息素就是ao灵魂契合程度的呈现方式,一般的ao匹配度在50%至60%之间,所调查过的ao情侣中,发现的最高匹配度也仅有80%。 90%……这概率也太低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找到匹配度那么高的alpha,大概只能切除腺体了吧。 医生:“你是alpha吧,你愿意来做个检查吗?” 虽然可能性很低,骆依白还是同意了。 医生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在那边的窗口抽一管血样检查。” 骆依白:“好。” 医生转头对旁边的护士说:“你去翻一下病人身上的证件,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亲属。” 骆依白本来就没吃晚饭,又被抽了一管血,坐在长椅上,有些头晕。 过了一会儿,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了出来,“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激动道:“太震惊了!你和病人的匹配度是100%,你能救她!” 骆依白猛地站起来,差点没因为低血糖晕过去。 她扶住墙壁才堪堪稳住身形,“100%?” 竟然这么高。 不过这是个非常大的好消息,她能救那个omega了。 骆依白:“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医生:“你只需要进去释放一些信息素给她就好。” 手术室里,聚光灯关上了,医护人员都退了出去,关上门。 手术台上的女生脸色惨白,纵使打了止痛剂,来自腺体的疼痛还是让她紧紧皱着眉头。 骆依白摘下信息素抑制贴,将信息素释放出来。 - omega脱离生命危险,从抢救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护士没联系到她的亲属,而骆依白现在是唯一能救她的,所以在omega昏迷期间一直陪在旁边。 骆依白累的不行,趴在病床边沿就睡了过去。 她睡得浅,感觉到病床晃了一下就醒了。 睁开眼看见缓慢眨着眼睛的omega,骆依白坐起身,“你醒了?” “你家人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让他们来照顾你。” omega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翕动着,看着十分落寞,“我没有家人了。” 骆依白怔愣道:“抱歉我说错话了。” “……” 过了一会儿,omega抬眸看她,“你要走了?” 骆依白:“嗯,我要回家了。” omega很乖地点了点头。 “你走之前,能释放点信息素给我吗?” 骆依白:“好。” omega朝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谢谢。” - 一宿没怎么睡,第二天的骆依白差点对着电脑屏幕睡过去。 打了一天瞌睡,临下班的时候,组长将客户通过设计的消息发在了群聊里,站起来对大家说:“今天项目就要完美结束了,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付出,要不要晚上一起出去聚餐?” 骆依白举手:“我还有事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同事担忧地凑近:“依白,你最近在忙什么,感觉你今天的状态太差了。” “对啊,你今天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没休息好吗?。” “是公司的事情太多太焦虑了吗?” 骆依白摇头:“不是公司里的事情。” 骆依白简单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同事:“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太有缘分了。那你今天下班是不是也要过去看她?” 骆依白点点头。 同事安慰地拍拍骆依白的肩膀,“辛苦你了。” 组长:“太可惜了,那依白,我们先走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关灯。” 骆依白:“好。” - 去住院部之前,骆依白从食堂里买了两份盒饭带上去。 信息素饥渴症情况特殊,所以omega是住在单人的病房的,在进门之前,骆依白摘了信息素抑制贴。 omega看到她,满眼都是难以掩饰的惊喜,“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骆依白笑了一下:“抱歉,公司里的事情有点多,才下班。” “你吃过了吗?”骆依白将盒饭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我买了两份饭。” omega摇头。 骆依白将病床的桌子支起来,把盒饭放在桌子上。 她注意到旁边桌子上的鲜花和水果。 问:“今天你朋友来了?” omega:“嗯。” 骆依白:“以后应该会经常见面,认识一下,我叫骆依白,你叫什么?” omega拆开一次性筷子,“你叫我圈圈就好。” “圈圈。”骆依白将这两个字在心里念了念。 骆依白忽然想到:“我来之前问了医生,她说你现在状态好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圈圈垂着头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开口:“我病了很久了。” 骆依白惊讶地抬眸。 她低着头,声音低低的,“他们都说没办法救。匹配度90%以上的alpha可遇不可求。” “我很幸运,能遇到你。” 骆依白说不上来心里酸涩的感觉,“我一定会帮你的。” 她也没想到,在这个陌生、孤独的世界,她也会被人需要吗? 骆依白坚定地对她说:“我会每天释放信息素给你,慢慢的,总有一天你能痊愈。” 圈圈粲然一笑:“谢谢你。” 骆依白摇摇头:“不用谢,我要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骆依白收拾好垃圾,向圈圈道别后走了出去。 她离开后,omega起身从病床下来,站在窗边。 身后门打开,陈管家走了进来。 omega微微侧头,“她走了?” 陈管家微微欠身:“是的,闵小姐。” 过了一会儿,骆依白从住院部大门走出去。 闵惜寒站在高处,尽收眼底,她微微蹙着眉,“她不记得我了。” 陈管家:“alpha在易感期后确实有一定几率不记得易感期内发生的事情。” 闵惜寒冷漠地注视着那道越来越小的身影。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5、标记 今天下班早,骆依白有空买了水果篮带过去。 不过圈圈似乎并不缺水果,几乎每天骆依白都能看见桌子上新鲜的花和刚摘下来还有露水的水果。 闵惜寒手里拿着本书,看见她朝她微微笑:“你来了,今天很早。” 骆依白将水果篮放在桌子上。 闵惜寒:“你怎么还买水果了?” 骆依白笑了笑:“前几天一直很忙,没空去买,今天找到机会就买来带来了。” 闵惜寒:“谢谢。” 从进屋开始,骆依白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香,但今天的花瓶里没有玫瑰。 骆依白问:“圈圈,你的信息素是玫瑰花香吗?” 闵惜寒放下书:“是的,怎么了吗?” 骆依白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好像闻过一样。 穿进来之后,除了和宁因和原主的前女友有些接触,就没再靠近过任何一个omega,更别说信息素了。 应该就是错觉吧。 骆依白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天还亮着,晚霞烂然。 她提议道:“你天天在病房里是不是很闷?要不要带你下去呼吸新鲜空气?” 闵惜寒点头:“好。” 住院部楼下有一片像小公园的地方,专门提供给住院的病人。 闵惜寒身体还有些虚弱,骆依白扶着她,慢慢地在微风中走。 风吹的草丛沙沙响,周围也有好多同样下来透气的病人。 骆依白:“怎么样?有没有心情好一些?” 闵惜寒莞尔一笑:“有,谢谢你。” 不过傍晚很短,没一会儿天色就暗了下来,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 骆依白:“我们回去吧。” 正要走,她感觉到自己袖口被拉了一下,偏眸发现是圈圈。 闵惜寒站在原地没动,拉住她的手臂,低着头说:“骆姐姐,你有伴侣吗?” 骆依白愣了一下,她能大概猜到圈圈的顾虑,所以说:“现在没有,以后也不打算有。” 闵惜寒疑惑地问她:“为什么呢?” 骆依白半真心半安慰地说:“也许我就适合一个人生活吧。” 闵惜寒点了点头:“这样啊。” 骆依白注意到她脸色不太好,扶住她,“是不是有点难受了?先回去吧?” 闵惜寒:“好。” 骆依白觉得她真的有些离不开自己的信息素,只是下去透了会儿气,饥渴症的症状又出现了。 骆依白带她回房间,揭开抑制贴,给她释放了一会儿信息素,她的脸色才好转一些。 以后应该怎么办呢? 骆依白不想和omega扯上太多的关系。 但又没办法见死不救。 闵惜寒渐渐在信息素的安抚下睡着了,脸颊红红的,细腻的头发落在脸颊上,比平时更显乖巧。 骆依白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正好碰到来查房的主治医生。 骆依白:“医生,她刚休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我可以转达。” 主治医生看了她一眼,那天她和病人的信息素匹配度是他做的检查,所以很有印象。 医生:“好,跟你说也一样。” “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近几天她的情况也稳定了。”医生手里拿着一本病历单,上面记录了一些病情,他说:“还是多亏了你的信息素,让她躲过一劫。” “短时间内你要做好准备,她还会依赖你的信息素,你多给她释放一些信息素对治疗她的饥渴症有很大益处。” 医生顿了一下,放下病历单,认真地看向骆依白。 “如果可以的话,标记,是最好的选择,恢复上来说也会比仅仅释放信息素快很多。不过关乎终生大事,都要看你们的意愿了。” 骆依白点头:“我知道了。” 医生点了点头,绕过她去看别的病房了。 标记、显然是最不可能的选项。 除了吸取原主控制不住嘴乱标记的凄惨的下场,她还有其他的顾虑。 她愿意对圈圈的饥渴症负责,但一旦和圈圈用腺体标记这种生理绑定捆绑在一起,她就本能地想要回避,她既不了解圈圈的真实身份,也害怕这种关系会带来未知的麻烦。万一莫名其妙和闵惜寒牵扯上关系,又要挖了自己的腺体怎么办? 还有,如果两个女主最后走向结局,小说he,她完成路人甲的使命回到现实世界,圈圈应该怎么办? 更何况,她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地标记别人,而不问对方的意见? 骆依白默默在心里想。 除标记以外的任何事情,她都会尽全力帮助圈圈的。 时间也不早了,她也要回家收拾收拾休息了。 正往电梯那边走,她忽然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一个人。 宁音? 她怎么在这里? 宁音手里拿着文件,身后跟着一个年纪稍大的beta叔叔,宁音叫他陈管家,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还是赶紧走吧,宁音现在是闵惜寒的特助,闵惜寒有可能也在这里,还是不要和两个主角直接碰上的好。 宁音走得快,根本没注意到她,反而是那个陈管家偏眸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骆依白疑惑地皱了皱眉。 原主和他认识吗?还是因为beta给人的感觉本身就比较友好? 骆依白摇了摇头加快脚步离开。 - 第二天骆依白到病房的时候,圈圈人不在,她看了看周围,原本桌子上应该有的果篮和鲜花今天也都没有,甚至连病床床单都已经收拾干净了。 出院了吗?还是转病房了? 骆依白掉头回护士站问护士。 骆依白:“你好,请问501号病房的病人是出院了吗?” 护士操作电脑:“稍等,我查询一下。501号……嗯对,出院了,今天中午办理的出院。” 骆依白有些意外,她昨天听到圈圈说那些话就应该有所预料的,还是让她感觉到难过了吗? 骆依白:“她一个人走的吗?” 护士摇摇头:“这个……我们没注意。” 她病还没有完全痊愈,万一饥渴症突然发作就麻烦了。 骆依白:“你们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吗?” 护士:“病人隐私是不允许透露的。” 骆依白歉疚道:“抱歉。” 她正要走,护士突然想起来。 “对了,我们收拾房间的时候捡到了这个。” 护士递过来一封白色的信封。 骆依白接过来,拆开查看。 信上写着: “骆姐姐,这几天麻烦你了,那么忙还要来照顾我这个病人,明明我们完全不认识。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虽然你说你喜欢一个人生活,以后不会有伴侣。但多少还是因为我的关系吧。我的存在会给你和伴侣带来嫌隙的吧。对不起。我现在已经好多了,相信再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不用担心我。” 果然昨天说的那些话还是没有安慰到她,不过她这样反而让人很担心啊。 但是没有联系方式,也没有办法了。 骆依白叹了口气,将信封收好放进包里。 如果还有缘分的话,以后也许还会再见的。 明天周末,家里冰箱没有什么食材了,骆依白打算趁这个时间出去采买一些下周的食材。 她工资不多,还要负担房租,在家里自己做饭吃比在外面吃便宜多了,在穿书之前她也经常下厨做饭,所以这一个月她都是自己做饭解决吃饭问题的。 这样的话,每个月还能节省一些钱存起来。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打工族下班的时候,超市里人正多。 傍晚蔬菜大多都打折,骆依白多买了一些。 感觉买的差不多了,她正要回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组长发来的消息。 “客户突然改了要求,具体要求看我发给你的图片。你负责的那部分要修改一下,你现在有空吗?抓紧时间修改一下,今天之内要完成。” 骆依白一边走一边低头回复消息。 “好的,我现在在外面,马上回家就改好发您。” 砰的一声,肩膀被人撞了一下,骆依白痛得嘶了一声。 “抱歉!” 骆依白抬头对上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骆依白摆摆手:“没关系,是我没看路。” 自己都这么痛了,对方应该也不好受。 骆依白:“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骆依白越看她越觉得有点眼熟。 她想起来之前在新闻上看到的宁音婚礼照片,她好像就是那个和宁音假结婚的alpha。 虽然和宁音结婚了,但她其实也和自己一样是路人甲,在小说里出场很少,关心她几句应该没关系吧。 这么想着,骆依白问:“你也自己做饭吗?” “嗯。”alpha点点头,“我妹妹生病住院了,她总说医院的饭菜不好吃,所以我就做些给她送过去。” 骆依白:“你妹妹?” 难不成她假结婚得来的钱是为了给她妹妹治病? 还好她没有和宁音结成婚,正好将这个挣钱的机会给了她。 这笔钱对于她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alpha:“嗯,她在人民医院住院。” 人民医院……就是圈圈住院的那个医院。 难怪上次在医院碰到宁音,可能是和她一起去看妹妹的。 骆依白鼓励道:“希望你妹妹早日康复。” alpha笑了笑;“谢谢。” 骆依白朝她挥挥手,“拜拜。”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6、暴雨 从周五买完菜回家开始,临川就一直在下雨。 晒了好几天的衣服一件都没干,天气预报上说寒流还没结束,最起码还要持续两天。现在乌云少了些,能透出些微弱的阳光,本想趁着短暂放晴赶紧晒几条毛巾的,刚刚放出去,天色又有些暗了。 骆依白窝在沙发上,电视上的新闻报道着其他地区的受灾情况。 有些低洼地区的暴雨对居民的出行都造成了困难,还好临川地势比较平坦,城市的排水系统完善,轻易不会积水。 骆依白抱着抱枕,思维有些发散。 算上周五,已经过去两天了,不知道圈圈的饥渴症怎么样了。 在医院的时候圈圈就表现出对自己的信息素十分依赖,两天过去了,真的还好吗? 窗外又开始电闪雷鸣,紫色的雷光在天边劈下来,轰隆轰隆。 挂在阳台的毛巾在狂风中摇摆,骆依白起身出去把毛巾收回来,往楼下望了一眼。 刚开始是小雨,顷刻间大雨瓢泼,楼下一个人都没有。 骆依白住的是小区的一单元楼,离小区南大门口很近,她往大门口看了一眼。 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那里。 骆依白皱了皱眉,眯起眼睛仔细看。 圈圈?是她吗?她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雨这么大,门卫不认识她,门不让进,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她怎么还不走啊。 难道是饥渴症犯了吗? 一想到这里,骆依白心脏开始狂跳,她扔下毛巾,迅速拿了雨伞下楼。 风太大,撑伞影响跑步的速度,骆依白拿着伞但没撑,狂奔到门卫。 远远看到圈圈煞白的脸,骆依白心中一紧。 果然是她。 “姑娘,下这么大雨,你怎么在这儿蹲着啊?要感冒的!”门卫保安正在劝她离开,“快回家吧!” 骆依白喊道:“圈圈!” 听到声音,闵惜寒偏头看向她。 看见她的一瞬间,闵惜寒的眼睛亮了亮。 骆依白赶紧将闵惜寒扶起来,“她是来找我的。” 门卫:“这样啊,那好,赶紧回去吧,这么大雨别出来了。” 骆依白点了点头。 闵惜寒的状态不怎么样,身体的重量全倚靠在骆依白的身上,骆依白揽住她的肩膀,掌心都是她冰凉的温度,凉的她心里有些发寒。 万一她没有晒那几条毛巾,是不是就不知道圈圈冒雨到门口来找她。 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敢细想。 骆依白:“抱歉,你等了多久了?都怪我没早点看见你。” 闵惜寒虚弱地摇了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知道我不应该来找你的……” “阿嚏!” 骆依白:“先不说了,先进屋吧。” 闵惜寒紧紧抓住骆依白的衣摆,浑身因为疼痛轻微地颤抖着。 一进屋,骆依白就立刻揭掉信息素抑制贴,将信息素释放出来,闵惜寒用力抱住她,鼻尖抵住她柔软的皮肤,温热的呼吸洒在骆依白敏感的腺体上。 骆依白后腰绷紧了。 骆依白没敢伸手触碰她:“你现在好些了吗?” 闵惜寒又抵了一会儿,才缓慢地退后一步,“嗯,不痛了。” 骆依白松了口气:“那就好。” 注意到她湿漉漉的头发,骆依白让她先坐在沙发上,因为干发帽没干,她进屋拆了一包新毛巾,递给闵惜寒。 闵惜寒接过,“谢谢。” 骆依白转身拿出一个新的玻璃杯,倒了一杯热水,放在闵惜寒面前的茶几上。 闵惜寒紧紧捏着手里柔软的毛巾,“对不起。” 骆依白惊讶地看向她。 闵惜寒眼眶红红的,带着哭腔轻声说:“真的对不起,之前明明是我不辞而别。还在信里说不想再麻烦你的。” “现在却这样,是不是太差劲了。” 骆依白摇头,认真地看着她说:“我不在意。” 闵惜寒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她。 骆依白:“我既然是现在唯一能帮你治病的人,我就有帮助你的责任,不论你推开我几次,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帮助你的。” “责任吗……”闵惜寒喃喃道。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骆依白没听清。 闵惜寒笑了一下,“谢谢你。” 骆依白摇摇头,“没关系的。” 骆依白忽然想起来自己从来没告诉过她自己住在哪里,她是怎么知道的? 骆依白:“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闵惜寒:“你还记得你救我那天吗?就在楼下的便利店门口。我猜你住这个小区。” “猜的?”骆依白道,“万一不是呢?” 闵惜寒:“不是……就算了。” 骆依白叹了口气,“还好你猜对了。” “记住了吗?在你病痊愈之前,不要轻易推开我。”骆依白说,“我也很担心你的。” 闵惜寒愣住,一时间没说话。 骆依白:“快把头发擦干,不然会感冒的。” 闵惜寒用力点点头。 她笨拙地捏着干毛巾揉搓湿漉漉的头发,但因为摩擦蹭到到掌心的伤口,她吃痛地皱了皱眉。 怕骆依白发现似的,她赶紧装作若无其事。 但骆依白已经看见了。 骆依白问:“你手怎么了?” 闵惜寒摇了摇头。 骆依白朝她伸手,“给我看一下可以吗?” 闵惜寒犹豫了一下放下手。 她的手心被掐的全是伤口,朝外的月牙痕迹,看着像是自己掐破的。 骆依白看得心里酸涩极了,忍住道:“这是你自己掐的?” 闵惜寒垂下眸,很轻地嗯了一声。 骆依白呼出一口气:“为什么掐自己?” 闵惜寒:“太痛了,想转移注意力。” 骆依白缓了一会,走到闵惜寒身后,拿过毛巾,说:“我给你擦头发。” 闵惜寒垂着眸。 柔软的毛巾轻轻擦过她的发顶,骆依白的指腹有时会不经意地碰到她的头发,很温暖的温度。骆依白纤细的指尖捏着她的发尾,轻轻地拨弄她额边的碎发。 闵惜寒闭上眼睛,尘封在最底的记忆被翻了出来。 小时候、在妈妈还没有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为她擦干头发的。 闵惜寒鼻尖有些酸涩。 感觉差不多了,骆依白放下毛巾,“差不多了。” 闵惜寒闭着眼睛没回答。 骆依白有些诧异,正要看她。 闵惜寒:“好香。” “嗯?” 闵惜寒睁开眼睛。 骆依白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厨房。 骆依白笑了一下:“我正在烧饭,你要留下来一起吃吗?” 闵惜寒惊喜道:“可以吗?” 骆依白:“当然可以了!” 本来家里只有骆依白一个人,所有烧的菜和饭都是最简单的一人份。 骆依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端出两碗饭,默默在心里想,早知道把冰箱里的虾烧了。 骆依白:“不好吃的话也没关系,下次天气好了我请你出去吃。” 她抬眸,看见闵惜寒的笑脸,“不啊,很好吃。” 骆依白反应过来笑了一下。 安静地吃了一会儿饭,骆依白注意到闵惜寒的脸色有些难看。 闵惜寒放下筷子:“我……” 骆依白立刻问:“怎么了?” 也许是想到了不好的回忆,眼眶一酸,闵惜寒赶紧伸手抹掉眼泪。 骆依白递给她一张餐巾纸,紧张道:“你怎么哭了?” 闵惜寒抽噎道:“我、我好久没吃过家常菜了、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白天一个人,晚上还是一个人……” 骆依白:“……” 闵惜寒小心翼翼地说:“我能不能留下来?” 骆依白:“留下来?” 闵惜寒低下头:“嗯。” 骆依白一时没说话,闵惜寒苦笑了一下,“果然不可以吧。” 看着她苦涩的样子,骆依白松口道:“家里还有一间客房,我去给你收拾出来。” 闵惜寒感动地看着她,“谢、谢谢!” 骆依白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她正要起身去忙,闵惜寒伸手拉住她,“你的头发还是湿的。” 骆依白忽然反应过来,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她刚刚光顾着给圈圈吹头发了,完全忘记自己也淋了好一会儿的雨。 被她一提醒,骆依白才感觉到头顶有点凉。 “那我先去吹个头发。” 骆依白一边吹头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要让一个omega常住在这里,况且她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无名无份的,她不能这样耽误别人。 等她稍微好些了再让她走吧。 就这么决定了,骆依白放下吹风机,出来一看,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骆依白轻手轻脚地收拾好客房,抱着闵惜寒,将她放在床上,体贴地替她盖好被子。 - 闵惜寒短暂地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窗外还在打雷下雨,她拨通陈管家的电话。 “陈叔,吩咐你的都处理好了吗?” 陈管家:“嗯,都处理好了。” “好。” 闵惜寒心里端着事,好一会儿没说话。 陈管家也不敢挂电话,就问:“闵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闵惜寒犹豫道:“陈叔,我想问你一件事。” 陈管家:“您问。” 闵惜寒:“你觉得我应该讨厌所有alpha吗?” 陈管家轻笑道:“闵小姐,不是所有alpha都是被信息素控制的野兽。” “知道了。”闵惜寒一把摁断电话。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7、别陷进去 挂断电话后,闵惜寒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从房间走出来。 骆依白注意到脚步声,从厨房探出身体。 “你醒了?” “嗯。”闵惜寒走过去说,“谢谢你。” 闵惜寒:“本来想等你回来的,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骆依白摇了摇头。 她在心里想肯定是饥渴症的缘故,圈圈说过晚上总是痛的睡不着觉,应该这两天都没休息好了。 到这么一个舒适的环境,饥渴症也缓解了,会突然睡过去也很正常。 闵惜寒朝她微微笑了一下,往厨房里看了一眼。 “你在做什么?” 骆依白身上穿了件明黄色的围裙,头发高高地扎起,利索清朗,她手里还拿着锅铲。 骆依白翻了翻锅里的菜,回头看她:“晚饭。” “你喜欢吃虾吗?” 闵惜寒点点头:“喜欢。” “那就好,家里食材不是很多,只有这些了……”骆依白说到一半,感觉到的袖子被拽了一下。 她回头看见闵惜寒拉着她的袖子,低低道:“痛……想闻信息素。” 骆依白反应过来:“啊,好。” 她伸手关上火,解下围裙。 考虑到闵惜寒在家,骆依白从回来后摘下抑制贴后就没有再贴新的抑制贴。 骆依白转过身来面朝着闵惜寒,大概是因为性别信息素的原因,在abo世界里,alpha的身高普遍很高,闵惜寒已经算是比较高的omega了,在骆依白的面前还是矮了几厘米,闵惜寒站在她面前,刚好到她的鼻尖。 太近了,骆依白能闻到闵惜寒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 刚开始,闵惜寒只是像之前那样凑近,将鼻尖凑近她的腺体,嗅探她腺体的信息素。也许是信息素之间的吸引作用,闵惜寒抱住了她的腰。 措不及防,骆依白浑身一僵。 “砰!”的一声,骆依白没拿住手里的锅铲,掉在地上。 闵惜寒被这个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骆依白弯腰将锅铲捡起来,放进水池里,歉疚道:“抱歉,我没拿稳。” 她回头对上圈圈惊吓的脸。 骆依白:“吓到了?” “对不起啊。” 闵惜寒摇摇头,“没关系。” 骆依白刚要问她闻好了吗,就听见闵惜寒就说:“那我们换个地方吧。” 闵惜寒打量了一圈,提议道:“沙发?” 骆依白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客厅:“可以。” 闵惜寒走在前面,她十分端正地坐在沙发上,骆依白跟着坐在她旁边。 骆依白还有些不好意思,闵惜寒已经伸手抱住了她,纤细的胳膊圈抱着她的后背,塌着腰,柔软的身体靠在骆依白的身上。 骆依白直挺挺地坐着,有些不知所措。 她抬起手,下意识想触碰,但又觉得实在不妥当,又把手放下了。 时间过的很慢很慢,只能听见秒针滴答滴答转过的声音,以及闵惜寒的呼吸声。 闵惜寒冰冰凉凉的脸颊贴在她的肩膀上。 骆依白觉得有些燥热,放轻呼吸声喘了几口气,努力不去看闵惜寒。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好了。”闵惜寒脸颊红扑扑地放开她。 骆依白激灵了一下,站起来,“那我继续去准备晚饭了。” 信息素闻到脑袋晕乎乎的,闵惜寒迷迷糊糊地点头。 骆依白的厨艺其实很好,闵惜寒非常罕见的吃了两碗饭。 解决晚饭后,骆依白向她介绍了一下浴室的位置。 闵惜寒临时住进来,没有换洗衣服,骆依白从衣柜里拿了几件自己的衣服给她。 闵惜寒抱着她的衣服说:“你先去吧。” 骆依白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油烟味,点点头。 家里只有一间浴室,骆依白用完浴室出来的时候,闵惜寒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骆依白单手拿着毛巾擦发尾:“我洗好了。” 闵惜寒点点头,抱着衣服走进浴室。 一进去,闵惜寒就差点退出来。 骆依白看见闵惜寒迟迟没走进去,疑惑道:“怎么了吗?” 骆依白怎么说也才来abo世界一个月,很多alpha生活上的细节都不知道,比如热水让皮肤毛孔打开,信息素的释放自然比平时更多。 闵惜寒摇摇头:“没事。” 闵惜寒走进去关上门。 浴室里有檀香味信息素。 很浓很浓,浓到感觉被她包住了。 还有衣服,闵惜寒拿起来闻了一下,全都是骆依白的气味。 像那一晚一样。 闵惜寒抬手捂住脸。 - 闵惜寒穿着骆依白的衣服从浴室出来。 骆依白平常穿的衣服要比她大一码,穿在闵惜寒身上大大的。 闵惜寒坐到她身边。 闵惜寒进去洗澡后,骆依白一直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事情,找到机会,骆依白说:“等你病症好一些后,我就送你回家吧。你不用担心饥渴症的事情,我可以每天下班都去看你。” 闵惜寒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向她,对上她认真的视线后,委屈地垂下眼:“……好。” 骆依白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不是不想让你住在这里,我怕耽误你。” 闵惜寒:“耽误?” 骆依白点点头,“在这之前,你原本可以选择你喜欢的、和你更合拍的人在一起,但因为饥渴症和信息素匹配度的原因和我深度绑定的话,就是剥夺了你选择伴侣的权力。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闵惜寒抬眸看她:“我知道了。” 骆依白欣慰地笑了笑,“谢谢你理解我的顾虑。” 闵惜寒犹豫着伸手拉住骆依白的袖子,“但你说过会来看我的,是真的吧。” 骆依白:“是真的。” 骆依白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为了方便之后联系,我们先加一下联系方式吧。” 闵惜寒扫描二维码,弹出来的是一个头像是黑白色八嘎小猫、微信名是“一级保护炮灰”的用户。 闵惜寒轻轻笑了一下,添加她,设置备注为“骆姐姐”。 骆依白这边也弹出了验证消息,点进去,微信名是“:)”,头像是和名字一模一样,只是改成了白底黑字的图片。 骆依白通过并给她备注成圈圈。 - 前半夜在下小雨,后半夜雨势突然变大,伴随着电闪雷鸣,骆依白被打雷声吵醒了。 她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突然想到晚上被锅铲掉地上吓一跳的圈圈。 她胆子小,大半夜打雷,会不会吓到她? 骆依白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儿起身走到客房房门前。 怕敲门吵醒闵惜寒,她静悄悄地开门进去。 “轰隆隆!” 又一束雷电劈下来。 骆依白关上门,走到床边。 闵惜寒不安地裹着被子,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得脸色惨白,眉头紧紧皱着。 骆依白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伸手轻轻地拍拍她,“不怕不怕,打雷而已,没关系的。” 在她的安慰下,闵惜寒眉头慢慢舒展,渐渐安稳了下来。 骆依白本来要走的,但想到晚上的雷雨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还有圈圈的饥渴症,会不会又半夜痛醒? 想到这些,骆依白干脆趴在床边守着,释放安抚的信息素。 其实骆依白开门进来的时候闵惜寒就醒了,但出于想知道她进来的目的,闵惜寒没睁眼睛。 闵惜寒默默在心里想,只要她敢上床对自己做什么,她绝对像对之前那些alpha一样,挖了她的腺体,随便找个地方扔了自生自灭,让她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一辈子。 她捏紧拳头处于戒备中,但骆依白只是在床边停了下来,伸手隔着被子轻轻安抚她。 她实实在在地愣住了,她没应对过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如何面对。 她这么晚来竟然真的只是怕自己害怕打雷,为了安慰自己? 闵惜寒佯装自己睡下了,以为这样她就走了。 但她为什么还是没走? 安慰性质的轻拍结束,床沿一重,她闻到檀香味的信息素,使她腺体处的刺痛感消失。 闵惜寒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见骆依白趴在床沿,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为什么,她这么温柔。 似乎和其他的那些恶臭的alpha都不一样。 闵惜寒的心有丝毫的动摇,立刻被她扼制住了。 不对,她怎么可能不一样,她以前明明做过那些恶心的事情…… 现在的温柔一定都是装出来的。 闵惜寒默默在心里警告自己。 虚情假意的她见的多了,还分辨不出来吗? 她和以前那些人能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更擅长伪装而已。 闵惜寒你记住了,你只是为了利用她。 所以千万别相信她、千万别陷进去。 闵惜寒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 骆依白一大早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她扭扭僵硬的脖子,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了一晚上,嗓子痒痒的。 她抬眸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圈圈,安静地走出房间。 为了预防感冒,她拿出感冒药冲泡了一袋,咕噜咕噜喝下去,才觉得嗓子舒服一点。 她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钟,窗外天气放晴,柏油路上都是亮晶晶的积水。 今天是周一,她要上班,她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和牛奶,煎了两个鸡蛋,摆在面包上。 她吃过早饭后,收拾好盘子,将圈圈的那份摆好放在桌子上,贴上抑制贴,拿上公文包出门。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8、合租 雨过天晴,高楼建筑的背后,云层上影影约约挂着淡淡的彩虹,骆依白出门前看了天气预报,寒流已经离开了临川,这之后的一个星期都是晴天。 到达公司的时候刚刚八点钟,还有半个小时才正式上班。 骆依白收拾了会儿桌面,办公室的其他同事陆陆续续来了。 不知道同事在聊什么,骆依白没兴趣参与话题,她拿着手机,点开微信,找到联系人圈圈。 她噼里啪啦地敲手机键盘,发送:“醒了吗?早饭我放在桌子上了,如果已经冷了,可以放进微波炉热一热。” 过了一会儿,闵惜寒回复:“谢谢骆姐姐。” 骆依白刚放下手机,同事凑近道:“对了小骆,你现在是不是住在公司旁边那个中海小区啊?” 骆依白点点头:“是的,怎么了吗?” 同事:“我们正在聊呢,闵氏集团最近在拓展房地产的业务,中海小区就是他们拓展的其中一部分。” 骆依白微微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同事:“简单来说就是,闵氏集团收购了你们的小区的物业公司和产权方。” 闵氏集团? 这个动作应该和闵惜寒有关吧。 可是小区没出什么问题,为什么突然收购? 骆依白没想明白,但不过怎么样,也不会和她一个普通的租户有关系吧。她没和宁音结婚,大概率不是冲自己来的,应该不会对自己有影响。 见骆依白没什么反应,同事回头继续和其他人聊天。 骆依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觉得最大的影响可能就是物业换人了。 - 累了一天,骆依白刚出电梯,远远地就看见房东阿姨站在门口敲门。 骆依白走上前:“阿姨,怎么了吗?” 房东阿姨笑盈盈地迎上来,“小骆你刚下班啊。” 骆依白点点头,“嗯,阿姨进来坐坐吗?” “不了不了。”房东阿姨摆摆手,“我来就是想跟你说几件事,说完我就回去了,我不能出来太久,家里锅还烧着。” 骆依白疑惑道:“有什么事情吗?” 房东阿姨:“去年我们签的合同,这个月底就到期了,你还记得吧。” 骆依白仔细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嗯,明天就是月底,你还租吗?能按照原来的合同继续续约吗?” 房东阿姨哎呀了一声,“租的租的,但是今年的合同内容得稍微调整一下。” “如果你要续约的话,从下半年开始这个房租,可能要涨一些了。” 骆依白眉心跳了跳,“涨多少?” 房东阿姨:“一千。” 骆依白:“什么?!” 房东阿姨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黑了! 原本骆依白每个月的工资只能存下一千,现在租房涨了,她一分都存不下来了。 骆依白皱着眉:“为什么一下子涨这么多!” “经济环境不好,最近物价都涨成什么样了,我们也要吃不起饭了。”房东阿姨撇撇嘴,“况且,我今天和其他阿姨聊了聊天,他们的房子可都是每个月四千,我以三千的价格租给你这么久,我亏了快一万,才涨了你一千,不算过分吧。” “咔嚓。”闵惜寒从里面开门走了出来。 闵惜寒看向骆依白,“骆姐姐,怎么了吗?” 骆依白叹了一口气,朝闵惜寒摇摇头。 骆依白转头对房东:“我要考虑考虑。” 闵惜寒拉了拉骆依白的衣摆,“骆姐姐,我有话想对你说。” 骆依白回头看她,闵惜寒示意:“可以进来说吗?” 骆依白顿了一下,点点头。 闵惜寒朝房东阿姨笑了笑,“麻烦阿姨在这里等一会儿。” 房东阿姨:“行。” 骆依白进来后,闵惜寒带上门。 骆依白看着她:“怎么了?” 闵惜寒犹豫道:“我……我今天辞职了。” 骆依白:“辞职?” 闵惜寒点头:“因为饥渴症,我没办法正常上班,经常请假,老板不满意,我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所以我打算彻底治好这个病后再找新工作。” 说完,她停顿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道:“我的存款不多,现在还没有收入来源,可能不能在原来的地方继续租了……所以能不能让我和你合租?” “……这样我们都可以轻松一点。” 骆依白:“刚刚的那些你都听到了?” “嗯。”闵惜寒垂着眸,“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听到敲门声就来开门,不小心听见的。” “你不会怪我吧?” 骆依白摇头:“不会。但是你那边能轻易解约吗……” 闵惜寒赶紧说:“没关系的,我的租房合同正好也是这几天到期,我明天去跟房东说不租了就好了。” 骆依白勉强同意:“……好吧。” 闵惜寒:“谢谢。” 她打开门,对房东阿姨说:“阿姨,你看我们两个合租这间房子可以吗?” 房东阿姨欣然接受:“当然可以,你这个房子正好有两个卧室,两个人住刚刚好。” “你们已经确定了是吗?” 闵惜寒点点头,“嗯,确定了。” 房东阿姨:“行,我今晚拟个新合同,明天我们签合同。” 闵惜寒笑眯眯:“谢谢房东阿姨。” 房东阿姨走后,闵惜寒关上门,对骆依白说:“你回来之前,我煮了面条,不知道好不好吃,你愿意尝一下吗?” 骆依白有些惊喜,“嗯。” 实际上,这是闵惜寒第一次下厨。 她在百度上搜索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最简单的面条做法。 她从中午就开始准备,拨电话给陈叔,让他买面条送过来。 陈叔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儿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闵小姐,您怎么突然要买面条?”陈叔疑惑道。 闵惜寒接过面条,关上门。 忽然又反应过来,打开门让陈叔进来,“你来的正好,你来教我怎么煮面条。” 陈叔有些惊讶地跟着闵惜寒走进厨房。 陈叔一点火,闵惜寒立即退的远远的。 “闵小姐,拿着这个。”陈叔递给她锅铲。 闵惜寒深吸一口气接过来。 花了一下午,闵惜寒勉强将所有的步骤都记住了。 算好骆依白下班的时间,闵惜寒提前开始煮面,现下已经好了。 她盛好两碗面条,放在桌面上。 没有配菜,所以显得有些寡淡。 骆依白尝了一口,脸色白了白,有些齁咸。 闵惜寒期待道:“好吃吗?” 骆依白不忍打击她的自信,使劲往下咽,“嗯。” 闵惜寒自己也尝了一口。 闵惜寒:“……” 她一口吐在餐巾纸里。 “抱歉。” 厨房的事情还是要交给骆依白,倒掉两碗面条后,骆依白拿剩下的面条重新煮了一锅,顺便还煎了两个荷包蛋。 闵惜寒吃了一大碗面条,默默在心里决定,以后自己还是离厨房远一些吧。 晚饭在波折中完成。 骆依白心绪有些不宁,她坐在沙发上,思索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答应的。 房东阿姨今天能涨一千,明天就敢涨两千,如果一味的妥协,岂不是被人当成软柿子捏了。 还有圈圈,她看起来并不穷,骆依白就算不懂,也能看得出来她身上穿的和背上背的不普通,再怎么没有收入也不至于续不起房租,是为了自己找的借口吗? 但如果不合租的话,收拾行李搬来搬去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现在房源难找,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合心意的。 闵惜寒走过来,坐在骆依白旁边,“骆姐姐,你看起来不高兴。” 骆依白回神看向她。 闵惜寒低下头:“抱歉,是我自作主张了。” “明明昨天还跟我说不希望和我捆绑的,今天就立刻忘掉了。如果骆姐姐不希望我住这里的话,我可以立马就走。” 骆依白知道她是好心的,赶紧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骆依白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会不会太麻烦你。” 闵惜寒摇头:“不麻烦,合租对我来说真的会让我的负担少一些,是你帮了我。” 骆依白朝她笑了笑,“嗯。” 见她眉头舒展了一些,闵惜寒问:“骆姐姐,你明天能帮我搬一下行李吗?” 骆依白:“当然。” 她拿出手机,向领导请了个事假。 闵惜寒弯弯眼睛:“谢谢。” - 第二天一早,陈叔开着车停在楼下。 骆依白问闵惜寒:“需要叫搬家公司来吗?” 闵惜寒摇摇头,“不用,我就几件衣服。现在已经到了在楼下了。” 骆依白惊讶道:“这么快。” 骆依白跟着下楼看,一辆白色的大众,车身上还蹭掉了好几块漆,看起来饱经风霜。 陈管家打开后备箱,将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搬下来。 骆依白越看越觉得他眼熟。 骆依白:“他是?” 闵惜寒介绍道:“这是我叔叔,你可以叫他陈叔。” 骆依白点点头,说:“陈叔。” 陈管家笑着说:“你好。” 骆依白看见他的笑容才猛地想起来。 这个陈叔不就是当时在医院碰见宁音的时候,走在宁音后面的beta吗? 他为什么在这里?难不成? 骆依白紧张地看向闵惜寒,问陈管家:“您认识宁音吗?” 陈管家有些惊讶地看向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9、报复 陈管家点头:“认识。” 他解释道:“我们都在闵氏集团工作,宁小姐是闵总的特助,平时对接文件的时候会有一些接触。” 骆依白:“原来是这样。” 陈管家:“不过听你这么问,也认识宁特助?” “嗯,之前有过……”骆依白不想被陈管家知道自己曾经是宁音的未婚妻,斟酌了一下用词,“一面之缘。” 陈管家笑了一下,点点头。 骆依白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虽然陈管家看起来很好相处,但毕竟是在闵惜寒那种食物链顶端的人身边工作的,怎么可能一点洞察人心的能力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会不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闵惜寒,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吗? 陈管家说:“我先把行李箱搬上去。” 闵惜寒站在骆依白背后,朝陈管家微微点头。 骆依白回头看向闵惜寒。 后者看着她,特别认真地问:“你喜欢她?” 骆依白愣住:“什么?” 闵惜寒:“宁音?是叫这个名字吗?你喜欢她吗?” 骆依白连连摆手,“不,你别误会,我不喜欢她。” 闵惜寒朝她笑了笑,“那就好,我们先把行李搬上去吧。” 骆依白点头,推着行李箱跟着闵惜寒上电梯。她看着闵惜寒的背影,走神想着,圈圈的叔叔在闵氏集团工作,多少会和闵惜寒有些接触,是灯下黑还是送上门了? 将行李箱都放进房间,闵惜寒对骆依白说:“谢谢骆姐姐,剩下的交给我和陈叔就好。” 骆依白点点头,从客房出来。 她进厨房泡了一杯茶,切了些苹果,摆在盘子里放在桌上,打算一会儿招呼陈叔坐一会儿。 她刚放下盘子,玄门管传来敲门声。 骆依白:“来了。” 打开门,是房东阿姨,她喜气洋洋地拿着合同来了。 “阿姨进来坐。”骆依白让出一条路。 房东阿姨:“小骆啊,这是我给你们新拟的合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可以跟我说。” 骆依白接过合同特别注意了一下合同上的名字。 和自己的名字并列,用黑墨水笔手写添上去的名字——谈圈圈。 姓谈?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小说里没有姓谈的角色。 这样看,她稍微放心了一些,这就说明圈圈和自己一样都是路人甲。 应该不会和主线剧情搭上关系。 骆依白简单看了一下合同的内容,没有附加条款,租期是半年,价格是一个月四千,合租就是一人两千,她对内容没什么异议。 房东阿姨:“圈圈呢?” 骆依白:“我去叫她。” 骆依白敲了敲客房门,“圈圈,房东阿姨来了。” 闵惜寒开门出来,“骆姐姐,是要签合同了吗?” 骆依白点头:“嗯,你去看看。” 闵惜寒确认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双方就签上自己的名字。 房东阿姨自己拿了一份,给她们留了一份,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陈管家从客房里出来,“圈圈,东西都收拾好了。” 闵惜寒笑道:“谢谢陈叔。” 骆依白将茶杯递给陈管家,“坐下歇会儿吧。” “桌子上还有苹果,可以吃一些。” 陈管家:“谢谢。” 闵惜寒对骆依白说:“骆姐姐,我送陈叔下去。” 骆依白:“陈叔,不留下来吃中饭吗?” 陈管家:“小骆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不用麻烦了,集团里还有事情等我过去处理,我现在就得回去了。” 骆依白十分理解地点点头,“那好。” “一路平安。” 陈管家朝她笑了笑,跟着闵惜寒下楼了。 骆依白则留在家里准备中饭。 - 楼下,陈管家站在闵惜寒面前,微微欠身,“闵小姐。” “这段时间我就住在这里,你跟宁音说一声,公司里有紧急情况的话电话联系。”闵惜寒叮嘱道,“不要让她来。” 陈管家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忽然从车的侧面跑出来一个omega,速度太快,闵惜寒来不及避让,“砰”的一声撞到闵惜寒的肩膀上。 闵惜寒皱了皱眉,回头只看到一道白色的残影,往单元楼里面跑去了。 陈管家立即扶住她,关切道:“您还好吗?” “我叫保安来。” 闵惜寒按住他的手背,摇摇头,“没事。” 她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西梅味的信息素。 - 骆依白正在洗盘子,哗啦呼啦的水声之外,她听到一阵敲门声。 是圈圈回来了吗?她出门之前没带钥匙吗? 骆依白擦干手,快步打开门,“你回来……” 她抬眸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 那双眼睛通红地盯着她,盛着晶莹的泪珠。 不是闵惜寒。 骆依白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张脸,上次易感期见过的,原主的omega前女友。 骆依白有些疑惑:“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omega拧着眉毛,“你找了新欢我就不能来了是吗?” “你是不是怕我对她说什么,坏了你的好事?!” “她人呢?”omega推开骆依白往里走。 骆依白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想,上次正好是她易感期,好多话都没有说清楚,这次也许是个机会。 骆依白:“你别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omega在每个房间都看了一圈,但没找到人,“我远远地就看见一个omega跟着你进来了,她人呢?!” “你不是说你厌o吗!都是骗我的!” 骆依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和她只是舍友关系,我们一起合租的这件房子,你不要多想。” “我们两个的事情就不要牵扯她了。” omega痛哭地捂住脸。 “对于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很抱歉。”骆依白认真道,“但我希望你可以往前看,别把精力放在我这种人身上了。” 原主这种人身上。骆依白默默在心里补充。 omega抽噎着抹了把眼泪,甩下一句“我绝不原谅你!”跑了出去。 骆依白叹了口气。 可恶的原主,她还得背锅,收拾一地鸡毛。 “刚刚有人从家里出来。”闵惜寒走进来,说。 “没什么。”骆依白摇摇头,“是以前认识的人。” 闵惜寒坐在骆依白旁边,轻轻地嗯了一声。 - 第二天,骆依白正常去上班了。 闵惜寒坐在沙发上,手背撑着太阳穴,闭着眼睛。 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生面孔拉着一个omega走了进来。 他将omega放在地上,摘掉omega头上的黑色头套,恭敬地对闵惜寒道:“闵小姐,您要找的人带过来了。” omega吓的魂不守舍,她出门拿外卖,正往家里走,后背一痛,就被人打晕绑起来带来这里了。 她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这里是骆依白的家,但没看见骆依白。 闵惜寒缓缓睁开眼睛,睨着地上惊恐的omega。 闵惜寒冷冷地启唇,“你叫什么。” omega手脚都被麻绳绑着,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没用,还将皮肤勒得生疼。 她皱着眉:“你是骆依白那个合租舍友?你凭什么把我绑着!” 旁边的西装男替她回答,“她叫安冉。” “哦。”闵惜寒说,“你恨骆依白?她对你做过什么?” 安冉控诉道:“她就是个人渣!她不知道睡过多少个omega!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根本不知道她脚踏多少条船,仗着自己长得还可以就在外面乱勾搭omega!你帮她就是自掘坟墓,她迟早会背叛你的,我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 闵惜寒不以为意:“我可以帮你。” 安冉愣住:“什么?” 闵惜寒朝她微微笑,但安冉感觉浑身汗毛都倒立了,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闵惜寒轻飘飘地说:“你想怎么报复她?挖了她的腺体,还是挖了她的心脏?” “只要你说,我可以帮你达成。” 安冉确信她一定有这个能力才会这么说的,她吓得瞪大眼睛,惊恐地摇头:“不、不用了。” 闵惜寒有些意外,“你不是恨她吗?就这样放过她了?” 安冉的脸白了又白,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就这样吧,我不在意她了,放过她吧!” 闵惜寒叹了口气,“好吧。” 旁边的西装男蹲下身,解开绑住她的麻绳,一获得自由,安冉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等安冉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闵惜寒又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西装男犹豫了一下,欠身问:“闵小姐,您在想什么?” 闵惜寒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我在想,我和她匹配度这么高,是不是说明我和她一样也是人渣?” “什、什么。”西装男被她吓得脸色惨白:“当、当然不是……” “那种人怎么配跟闵小姐比。” 闵惜寒看他手足无措的表情,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吓到你了吗?” 西装男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闵小姐您真会开玩笑。” 闵惜寒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你先去忙吧。” 西装男长舒一口气:“是。” 实际上,闵惜寒在回想暴雨打雷的那晚。 真是可笑。 她竟然对那个alpha动摇过,明明她是这样的人渣。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0、聚餐 会议室内,骆依白拿着笔记本,低头唰唰记着会议纪要。 总监坐在最前面,分析了一通公司业务情况,提到和闵氏集团的合作,说:“闵氏集团这几天要办新品牌的发布会,我们作为品牌设计公司,要派人去参与一下。” 他将视线投向其他人,“你们有没有人自告奋勇一下?”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beta举起手:“我想去试试。” 总监欣然道:“好啊,小王态度很好。” 骆依白呼出一口气,放下笔,抬头瞬间正好对上总监的视线。 总监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小骆你和小王一起去一趟吧,趁这个好机会锻炼一下。” 骆依白愣了一下,很想拒绝,但架不住总监的吩咐,无奈答应下来:“好的。” 总监笑眯眯道:“小王她是新员工,你懂得比她多,多带一带她。” 骆依白点头:“嗯,应该的。” 会议结束后,骆依白找同事了解了一下,发布会的时间是星期五,也就是后天。 骆依白坐在工位上,愁容满面。 出差最起码也得一天,不知道自己不在家,圈圈的饥渴症会不会有事。还有参加闵氏集团的发布会,多少要见到宁音和闵惜寒,危险系数太大了,她悬着心放不下来。 “怎么了?哭丧着脸?”同事揽住她的肩膀,关心道。 骆依白张了张嘴,但这些事情又不是能轻易倾诉的,她将话咽了回去,摇了摇头,“没事。” “不愿意说就不说了。”同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 骆依白刚想拒绝就被堵住了:“上次你都没有来,这次就不要推脱了吧,一起去放松一下。” 骆依白看着同事期待的表情,不忍说出拒绝的话:“……那好吧。” - 陈管家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宁特助让我转达,后天的发布会您尽量要参加。” 闵惜寒皱了皱眉,“不去。” 陈管家:“您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但是新品牌的发布会比较重要,需要您简单说几句。”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闵惜寒拿起来查看。 微信联系人:骆姐姐:“今天同事聚餐,拒绝不了,可能要晚一些回来。” “如果痛的话告诉我,我立刻回去。” 骆依白那边收到回信:圈圈:“好。” 她还想发点什么,就被同事一把揽住,“小骆!别看手机了!” 骆依白抿着唇推开同事,“好。” 另一边,闵惜寒摁灭手机,放在沙发上。 陈管家一直站着没走。 闵惜寒叹了口气,“知道了,我会去的。” 要找个离开几天的理由,尽量不让骆依白起疑心。 陈管家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骆小姐今天不回来了?” 闵惜寒:“她出去了,晚点回来。” 陈管家点头:“您还没吃饭吧,我出去给您买饭。” 闵惜寒淡淡地嗯了一声。 闵惜寒想到白天安冉说的那些话,拳头紧了紧。 如果骆依白现在回来的话,闵惜寒还真的不能保证可以忍住不挖了她的腺体。 但是现在,她没回来,一天没闻到信息素的闵惜寒饥渴症又犯了,她揉了揉疼痛的腺体,闭了闭眼睛,眉心紧蹙着。 房间里总停留着骆依白生活的痕迹。 檀香味的信息素…… 她本能地想去寻找信息素的来源。 她按着发热的腺体,踉踉跄跄地走进骆依白的房间。 很淡的檀香味,但不够。 她看见角落里的衣柜,扶着墙壁走过去打开,把她的衣服拿出来。 她跌坐在墙边,紧紧攥着衣服,颤抖着手放在鼻尖下。 信息素的味道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缓解了一些痛感后,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一把扔掉被自己揉的皱巴巴的衣服,蜷坐在原地缓了一会儿。 生理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滚。 该死的腺体。 为什么偏偏对这个人渣的信息素这么依赖。 闵惜寒:“……” 片刻闻不到信息素,她的腺体再次开始隐隐作疼,她不得不又拿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塞进被子里。 她犹豫了一下,爬上骆依白的床,钻进她的被子里。 被子里面是更浓郁的檀香味,让她觉得自己被骆依白抱住了。 她蜷缩着,紧紧抱着手里的衣服。 - “叩叩叩……” “叩叩叩……” 闵惜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浑然不觉敲门声。 陈管家拎着买回来的晚饭,在门口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应,直觉告诉他多半是出事了,他下意识要拨打私人医生的电话,但反应过来,立刻拨给了骆依白。 “喂?是小骆吗?” 骆依白看了一眼唱的正嗨的同事,拿着电话找了个清净一点的地方,“你是?” “我是陈叔,圈圈情况不太好,不开门,麻烦你现在回来一趟好吗?” 骆依白本来还有些醉意,听到这话瞬间清醒了,“好,我马上回去。” 她来不及和同事打招呼,简单和其中一个同事说了一声自己先回了就立刻离开了。 因为喝了几口酒,她叫了出租车,还好离家不远,十分钟就到了小区楼下。 到门口的时候,陈管家还等在门口。 骆依白急切道:“谢谢陈叔。” 陈管家摇了摇头,“你来了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骆依白,“陈叔路上小心。” 陈管家微微点头。 闵惜寒被腺体痛醒了,被子里的信息素早就没了,衣服上的信息素也全变成了玫瑰味。 闵惜寒痛的脸色惨白,额头全是冷汗。 她吃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本想再从衣柜里拿几件的,但恍惚间,她听到门外的动静。 “咔嚓、咔嚓。” 她仔细辨认,应该是开锁的声音。 是骆依白回来了吗? 闵惜寒虚弱地往外走,愤愤的在心里想,等饥渴症治好了,一定要杀了她!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扶着墙走到玄关,眼前一黑,就倒进一个檀香味的怀抱里。 骆依白吓了一跳,赶紧抱住她。 她身上的温度很低,像个冰块一样,但身上全是因为疼痛产生的冷汗。 “圈圈!你、你怎么了!” “是饥渴症犯了吗?!” “抱歉!抱歉抱歉!” “我不应该出去这么久的,真的对不起。” 骆依白慌乱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歉意。 闵惜寒将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的信息素,感觉疼痛缓解了些许,但四肢还是没力气,靠骆依白支撑着重心。 骆依白担忧地拭掉她脸颊上的眼泪。 闵惜寒轻声道:“信息素……” 骆依白赶紧揭掉抑制贴放在鞋柜上,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檀香味的信息素涌出来,闵惜寒的呼吸平稳了许多。 见圈圈的状态好些了,骆依白才松了一口气,提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来。 如果陈叔没有发现圈圈的异常,圈圈不知道还要忍受多久痛苦,会不会像那天晚上她在路边遇到圈圈一样,危在旦夕。 骆依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一阵后怕,后背直冒冷汗。 骆依白问:“你感觉好些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闵惜寒闷闷地“嗯”了一声。 骆依白:“还能走得动吗?” 闵惜寒:“……不能。” 骆依白征求她的意见:“那我抱你回去可以吗?” 闵惜寒的呼吸喷洒在骆依白的耳后,热乎乎的。 闵惜寒小幅度点了点头。 然后,她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骆依白打横抱了起来。 骆依白打开客房的门,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闵惜寒还是很虚弱,闭着眼睛,脸色很白。 她感觉到檀香味、变远了。 骆依白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酒味好重。” “我去洗个澡再回来。”骆依白刚要走,就被人拉住了衣摆。 她惊诧地回头看向闵惜寒。 在信息素的作用下,闵惜寒根本忍受不了骆依白离开自己半步,信息素的味道一旦变淡,她就开始疼痛。 闵惜寒喘着气:“……别走。” 骆依白打消了先去洗澡的念头,比起酒味,圈圈现在应该更需要她的信息素。 她点头:“好,那我不走了。” 见骆依白返回来,闵惜寒安了安心,闭上眼睛。 骆依白像之前那样,坐在地上,守在床边,源源不断地释放信息素。 闵惜寒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了一些。 每次骆依白想要离开,闵惜寒就不舒服地皱起眉头。 没办法,骆依白一步都离不开,她就这么趴在床沿,守了一整晚。 清晨她醒来的时候,闵惜寒的脸色红润了许多,骆依白稍稍安了安心。 闵惜寒还在熟睡,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开门出去,本意要回房间那洗澡换洗的衣服。 但刚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己乱糟糟的床,和乱糟糟的衣柜。 被窝里藏着一件被揉的皱巴巴的衬衫。 她呆了一会儿,但又庆幸了。 还好自己的房间里还有少量信息素,能帮圈圈缓解一些。 她在心里想,以后不能再参加同事的聚餐了,尽量早点下班回家。 但紧接着又想到明天的出差,现在拒绝不太可能了,应该怎么办才好。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1、抑制贴 闵惜寒醒过来的时候,床沿已经没有骆依白的身影,她揉了揉眼睛,下床出去找了一圈,没看见人。 放在床头的手机闪烁着,她拿起来,看见是微信消息。 骆姐姐:“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有叫你,我去上班了,早餐放在桌上了,记得吃。” 闵惜寒回复:“好的。” 闵惜寒起身走到客厅,桌子上摆着豆浆和包子。 她伸手碰了一些,包子有些凉了,豆浆放在保温袋里还有些余温。 上一次这种场景、是什么时候? 在她的记忆里,作为闵家的私生女,她没有好好地在饭桌上吃过几顿饭,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她会在醒来后看见妈妈为她留下的早饭。也是现在这样。 时间过去太久,就连这样温馨的回忆也变得模糊不堪。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骆姐姐:“以后如果痛不要再强忍着,尽管告诉我吧。” 闵惜寒捏了捏手心,回复道:“谢谢你。” 闵惜寒从小就在勾心斗角中摸爬滚打,虽然现在有钱有权,作为闵氏集团最大的话事人,但身边除了陈管家没有真正信赖之人。 她讨厌自己对这个alpha的生理性依赖,讨厌她假惺惺的样子,讨厌她虚假的关心,讨厌她装模作样地陪自己一整晚,更讨厌自己为什么总是对她动摇。 她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果她真的是安冉口中的人渣,她为什么又总是对自己这么温柔,明明自己只会给她带来束缚和麻烦,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人,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闵惜寒你真的退化了,从前她从不会为了别人的事纠结,现在她真的要挣扎死了。 她狠狠地抓紧了自己的肩膀,锋利的指尖刺破柔软的肌肤,指尖上沾了点点血迹,肩膀被她抓出了好几道血痕,她像完全感知不到疼痛一样,毫不在乎。 如果不是这个病,她不会饱受折磨。 她打开手机,拨电话给陈管家。 陈管家:“闵小姐……” 闵惜寒打断他,“了解一下临川切除腺体的手术有多大的幸存概率。” 陈管家:“好的。” 通话空白了一会儿,陈管家快速总结了一下搜索出来的结果:“闵小姐,是百分之一。” “并且,临川唯一的一次成功案例是在病人腺体已经坏死的情况下。” 闵惜寒:“……” 陈管家:“闵小姐,您还是继续利用骆小姐吧。” “不论如何,她能治你的病。” 闵惜寒按了按眉心:“我知道了。” - 傍晚,夕阳西下。 骆依白下班回家打开门,远远注意到闵惜寒窝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抱枕,下巴垫在手臂上,闭着眼睛。 阳光落在她的脸颊上,金色的边缘镀着她的发丝。 骆依白摘掉腺体上的抑制贴,放在桌上。 骆依白不想打扰她,守在旁边安静地释放信息素。 似乎是感觉到信息素的波动,闵惜寒纤长的睫毛翕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骆依白看着她笑了一下:“醒了?” 刚睡醒,闵惜寒还有些迷糊,“抱歉,我在等你回来,但是……不小心睡着了。” 骆依白摇摇头,“你要喝水吗?” 骆依白转身进厨房倒了一杯水,闵惜寒跟上去,接过来喝了一口,“谢谢。” 骆依白想到前几天闵惜寒似乎很喜欢吃自己下的面条,便问:“今晚吃面条吗?” 闵惜寒立刻点点头:“嗯。” 闵惜寒补充道:“很好吃。” 骆依白笑了一下,想起来明天就是星期五了,说:“我明天要出差一趟,晚上不回来了。” 闵惜寒:“去哪里出差?” 骆依白解释道:“闵氏集团新品牌的发布会。” “发布会?”闵惜寒疑惑道。 骆依白点头:“嗯,你陈叔应该也会去。” 闵惜寒:“原来是这样。” 骆依白点着火,闵惜寒还记得上次陈管家教她的,站在骆依白旁边打下手,盛了一碗水放在骆依白手边。 骆依白接过来,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明天我不在家,你的饥渴症……” “没事的。”闵惜寒立即说。 骆依白偏头看向她,她懂事地摇头,“不能因为我影响工作,我真的没关系的。” 骆依白叹了口气,“好。” “在你的病痊愈之前,我会尽量少出差的。” 骆依白将闵惜寒递来的细面放进锅里,闵惜寒伸手的时候,领口微微敞开,骆依白无意间注意到闵惜寒腺体上贴着的皱巴巴的抑制贴。 以及影影约约的几道血痕。 骆依白皱着眉:“你的肩膀……” 闵惜寒抬眸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难道是饥渴症犯了,太痛了所以抓出来的? 又想到昨天圈圈宁愿自己忍着,也没有主动联系她告知她。 以前她都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忍过来的吗? 掐手心,抓肩膀? 骆依白觉得心脏莫名酸涩涩的。 顺着骆依白的视线,闵惜寒伸手摸了一下肩膀,指腹触碰到伤口,刺痛了一下。 她垂下眸:“我是不是特别可怜?” “你帮我,是不是可怜我?” 骆依白摇头:“没有。” 骆依白不想让圈圈有误解,寻找了一个最贴切的词,“我看你痛,所以感同身受,很心疼你,希望你能早点恢复。” “心疼?”闵惜寒愣愣道,“只有我妈妈心疼过我。” “你可以依赖我。”骆依白十分认真地对她说,“真的可以,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以后饥渴症再发作,不要再瞒着我了。” 闵惜寒看着她点点头。 骆依白稍微放下心来,盖上锅盖,面条在沸水里咕嘟咕嘟地翻涌。 煮了大约五分钟,骆依白将面条盛出来。 稍微洗了一下锅,又煎了两个荷包蛋,放在两碗面条上面。 她将碗端出来,放在闵惜寒面前。 闵惜寒弯了弯眼眸:“谢谢。” 她的笑容有些耀眼,看得骆依白稍有些愣神。 骆依白有意无意地看见闵惜寒腺体上皱巴巴的抑制贴,心里盘算着。 等解决完晚饭,她对闵惜寒说:“我下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闵惜寒懵懂地点点头:“嗯,好。” 骆依白拿上钱包和手机后就出门了。 闵惜寒起身,走到阳台边,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下来一些了。 这么晚了,她出去做什么? 闵惜寒又想到安冉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急匆匆地出去,是不是为了见别的omega? 被omega缠上了,今晚还能回来吗? 闵惜寒看着楼下模糊的身影,冷笑了一声。 骆依白下楼先是进了便利店。 收银员:“您好,欢迎光临。” 骆依白说:“帮我拿一盒omega抑制贴。” 收银员:“好的,二十。” 她拿着抑制贴,很高兴地在心里想,圈圈应该是抑制贴不够用了,才会贴着皱巴巴的抑制贴的,给她买了新的,就可以换新的抑制贴了。 骆依白:“你们这里卖百多邦吗?或者其他能涂伤口的药膏。” 收银员:“抱歉,我们这不卖药膏。” 骆依白明白地点头,“好的。” 她想到圈圈肩膀上没有妥善处理的抓痕,拿着抑制贴,往街道的另一头走。 最近的药店离这里有些距离,走路也需要十分钟。 买到药膏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她加快步子往家里赶。 闵惜寒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越来越、越来越黑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咔嚓。” 她听到声音看向玄门关。 灯亮了起来,骆依白换上拖鞋后走了进来。 闵惜寒站起来,“你回来了。” 骆依白笑眯眯地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 闵惜寒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骆依白:“都是给你的。” “我看你的抑制贴皱皱巴巴的,是不是不够用了?” 闵惜寒一惊,伸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腺体,漂亮的眸子微微睁大:“什、什么?” 骆依白介绍道:“这是给你买的新的抑制贴,不用再用旧的了。对了,还有药膏,这个是百多邦,涂在你肩膀的伤口上,可以好的快一些。” 闵惜寒:“……” 她的脸色很奇怪,一阵白一阵红。 骆依白疑惑道:“怎么了?” 闵惜寒摇摇头,伸手接过来:“谢谢你。” 骆依白放松下来,点点头:“没关系的,你现在可以换一片新的。” 闵惜寒拿着塑料袋,塑料袋被她捏的沙沙作响。 “晚点吧。”闵惜寒不太自然地说。 她捂住腺体的手更紧了。 掌心下的抑制贴,弥漫着旖旎的檀香味,和玫瑰味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 如果现在摘下来,一定会被骆依白发现自己现在这个皱巴巴的抑制贴是她用过的。 骆依白想到一会儿就要洗漱了,确实一会儿再换更好一些。 骆依白点点头:“好。” 闵惜寒松了一口气,再看向她时有些愣神。她仔细闻了闻骆依白身上的味道,并没有其他omega的信息素。 她没有去见其他omega,而是为了自己下楼买了这些东西。 原来、是自己误会她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2、涂药 骆依白见她看着自己愣神,疑惑道:“怎么了?” 闵惜寒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谢谢你。” 骆依白:“没关系的,你已经说过很多遍谢谢了。” 闵惜寒垂着眸:“你先去洗漱吧。” 骆依白点点头,进阳台将晒干的衣服收回来,“好。” 回来的时候小跑了一段路,出了些汗,洗过澡后感觉清爽不少,骆依白拿着干发帽一边擦拭头发,一边遥控电视。 她洗漱完后,过了一会儿,闵惜寒接着去洗漱了。 刚开始时浴室还有哗啦哗啦的水声,等骆依白吹干头发后,她才注意到圈圈进去好久了还没出来。 浴室里也没有水声了。 灯开着,磨砂的玻璃门上都是水汽,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影。 她有些担心,敲了敲门。 “圈圈?” 过了一会儿,闵惜寒从里面打开门。 闵惜寒穿着睡衣,手里拿着百多邦药膏。 闵惜寒看见骆依白略有些紧张的表情,安慰道:“我没事。” 骆依白松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抱歉,你在涂药吗?” 闵惜寒点头:“嗯。” 骆依白看着她十分费力地对着镜子,一手拉着领口,一手捏着药膏靠近伤口。 药膏碰到伤口时,她痛的瑟缩了一下。 骆依白说:“圈圈,我帮你吧。” 闵惜寒放下药膏,犹豫了一下递给她,“麻烦你了。” 骆依白关上浴室的灯,让她坐在沙发上。 她从电视柜里拿出一袋棉签,取出一支,将药膏挤在上面。 她坐在闵惜寒旁边,闵惜寒身上还有从浴室带出来的水汽的温度。 骆依白怕自己手上的温度冰到她,凑近了一些。 为了涂药膏,她还没有贴信息素抑制贴,骆依白刚靠近,就闻到扑面而来的玫瑰味信息素。 她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 她摸了摸脸颊,捏着棉签,将药膏轻轻擦过伤口。 她紧张的呼吸,温热的气息打在闵惜寒的耳廓,闵惜寒微微偏头,领口动了一下,白皙中带着粉红的肩头隐隐约约露出来。 骆依白愣了一下,心跳乱了节拍,心脏不知道为什么跳得格外快。 “好、好了。”骆依白往后退了一些。 闵惜寒整理好领口,“谢谢你。” 骆依白摇摇头说:“没关系。” 骆依白按了按狂跳的心口,又抬手揉了揉腺体,总觉得浑身有些燥热。 闵惜寒回头的时候发现骆依白脸颊上弥漫着潮红色,周围的檀香味信息素张牙舞爪朝她扑来。 和往日的安抚不同,今天的信息素充满了、侵占欲。 闵惜寒不太自在地轻轻咳了一声:“你怎么了?” 骆依白立马捂住腺体,抬眸看见闵惜寒,又觉得不对,放下手。 她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只是闻到了圈圈的信息素,怎么身体的反应这么大。 “没事。”骆依白深呼吸了几遍,努力捋顺一口气,“我先回房间了。” 闵惜寒看着她点点头。 骆依白回到房间关上门,和闵惜寒的信息素隔绝后,她在心里来回数了几十遍羊,心跳渐渐平稳了下来,燥热感也平息下来。 她对圈圈的信息素这么敏感,是因为高匹配度之间的吸引力吗? 她以后是不是应该和圈圈保持一些距离更好一些。 - 骆依白虽然很早就回房间休息了,但她有起夜的习惯,她睡到半夜醒来,担心圈圈饥渴症的问题,悄悄进她房间释放了一会儿信息素才回房间。 清晨,她关上闹钟,伸了伸懒腰,感觉身上不适感恢复了好多,也不热了。 她照常做好早饭放在桌子上,走路去上班。 一整个早上,她都满脸忧心忡忡地对着电脑屏幕,连组长都注意到,看了她好几眼。 午饭过后休息时间,组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她旁边,问她:“你在担心那个饥渴症的omega?” “嗯。”骆依白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组长嗤笑了一下,“看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 骆依白叹了口气,“她有饥渴症,我怕这几天出差我不在家会出事。” 组长思索着点点头,“这个病我在网上了解过,只要有信息素安抚就好了。” “既然你不在家……你们上个床,临时标记一下不就好了?” 骆依白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被惊地咳了几声,“什、什么?” 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组长的表情似乎很认真,“我听说标记可以管一个月,你们做好计划,一个月做一次……” 骆依白打断她,果断地摇头:“不行不行。” 骆依白:“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吗?” “让我想想。”组长突然看向她的抑制贴,说,“你把用过的信息素抑制贴给她不就好了。” “虽然ao的抑制贴不一样,但用过的应该就只是一个留有很多信息素的贴纸吧,两三天应该还是可以保持的。” 骆依白抬手摸了摸抑制贴。 这个比起什么上床、标记似乎可以接受一些。 但这是不是还是有点过了? 骆依白疑问道:“这好吗?” “你怎么这么保守?”组长说,“抑制贴而已。” 骆依白无奈道:“好吧,谢谢组长。” 组长对她摆摆手,笑道:“没关系。” 骆依白在心里想,如果没有其他办法,果然还是抑制贴吧。 她怎么从来没想到抑制贴还有这样的作用,以后要将抑制贴都收集起来给她吗? 可这样会不会太暧昧了?她会愿意吗? 骆依白打算下班出发之前回一趟家,将抑制贴给圈圈。 下班后,骆依白简单收拾了一下电脑和笔记本,装进自己的公文包里。 和她一起出差的同事小王从行政管理员那里拿了车钥匙,对骆依白说:“我们该走了。” 骆依白对她说:“我想回家一趟。” 小王严谨地看了一眼手表,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来得及,“好,那我在停车场等你,你知道车牌号吧。” 骆依白点头,说:“嗯,麻烦了。” 怕耽误时间,她在厕所快速将抑制贴换下来,放进一个小小的塑封袋里,快步走回家。 这会儿正是社畜下班的高潮,路上都是车,小区门口也一辆接着一辆驶进去。 她捏着塑封袋,从保安亭走进去,在她没注意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擦肩而过。 车内,无比安静,木调的香味在车内弥漫。 陈管家一个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都能闻到这股alpha信息素的味道。 陈管家坐在副驾驶,偏眸正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骆小姐?” 听到声音,闵惜寒抬眸看向窗外急匆匆往家里赶的人。 陈管家问:“闵小姐,要停车吗?” 闵惜寒收回视线,揉了揉眉心,“不……” 陈管家回头看向她。 闵惜寒停住,脑海里突然浮现昨天骆依白没听到自己回应就担忧敲门的样子,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停车。” - 骆依白开门进去的时候,没在客厅沙发上看见人。 她敲了敲客房门,“圈圈?” “你在里面吗?” 她没听到房间里面的声音,“我进来了。” 等了一会儿,她开门进去,发现房间空荡荡的,人不在。 她关上门,在自己房间、厕所、厨房,全都找了一遍,都没有。 她关上厨房门,想,是出门了不在家吗? 总觉得在微信上说抑制贴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她怕自己组织不好措辞,让圈圈误会,还是面对面有情绪的交谈更好一些吧。 她在客厅等了一会儿,但圈圈一直没回来,眼看时间有些来不及了,她正打算离开,开门的时候正好撞上回来的闵惜寒。 骆依白惊喜道:“圈圈!” 闵惜寒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骆姐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今天不是要出差吗?” 骆依白笑了一下,说:“嗯,我马上就要走了,我回来是想把这个给你。” 骆依白将手里的塑封袋递给她,“我听说我用过的抑制贴上有信息素,可以缓解你的疼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将就用一下吧。” 说完,她抿着唇,脸颊有些红。 闵惜寒接过去,弯着眸看向她,“谢谢你,我会好好用的。” 骆依白松了一口气,关心道:“没关系的,不过你刚刚出门去哪里了?” 闵惜寒解释道:“刚刚陈叔来了,我跟他出去吃饭,他吃完直接走了。” 骆依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两天我不在家,你照顾好自己。” 骆依白看了一眼时间,说:“我得走了,拜拜。” 闵惜寒手里捏着抑制贴,点头:“嗯。” 骆依白说完急匆匆地离开了。 闵惜寒走进房间,站在阳台边,看着她的身影跑出小区,跑出视野外,才下楼。 陈管家为她打开车门,等闵惜寒坐下后,他关上车门回到副驾驶,对司机说:“走吧。” 闵惜寒将抑制贴拿出来,垂眸打量着这个被精心保存的抑制贴。 为了把抑制贴给她,所以特意回来了一趟吗? 她若有所思地轻轻将抑制贴捏进手心。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3、发布会 骆依白赶回公司,先回办公桌拿上行李,然后坐电梯到达负一层停车场。 公司的车是一辆白色的别克,有些年数了,平常公司里有出差任务都是这一辆车,车身上有不可避免的刮蹭痕迹。 小王坐在驾驶坐上,看见她按了两下喇叭。 骆依白打开门,坐进副驾驶。 小王看着她,有些不悦,“现在已经六点了,过了一个小时,你耽误了很久的时间。” 骆依白放下行李,十分歉疚道:“真的很抱歉,因为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 小王勉强说:“嗯,现在赶过去应该能在九点前到达酒店。” 骆依白点点头。 小王先说:“过去的路我来开,回来你来开,可以吗?” 骆依白当然没意见,她也不想占别人便宜,欣然道:“好。” 小王:“嗯,那出发了。” 毕竟是公司里的老汽车,引擎发动起来轰轰作响。 车内没有智能大屏幕,小王将手机夹在手机架上,播放着导航。 骆依白看了眼导航时间,开车过去需要两个小时,但路上有红绿灯,更准确一些的话可能需要两个半小时。 骆依白揉了揉僵硬的肩膀,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儿。 虽然她不想和两个小说女主打照面,但想到这种公共场合,只要自己不主动接触,应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起来,骆依白还很好奇小说中让alpha都能见之胆颤的闵惜寒到底长什么样子。 小说里对她有过很详细的外貌描写,秀气的眉毛、秋水星眸、小巧的鼻子,红唇似有似无地微笑,但总让人不寒而栗。 她本人的性格更像她的信息素,玫瑰味道,美艳中又藏着荆棘。 她心狠手辣,对所有的alpha毫不留情。 骆依白想,自己远远地看一眼就好。 小王将车停在酒店前的临时停车位上,说:“到了。” 骆依白朝她笑笑,“辛苦你了。” 小王摇了摇头,“别客套了,我只想早点安定下来休息。” 骆依白噎了一下,而后认可地点点头。 新闻上报道了明天闵氏集团的发布会,发布会是在上午,不少新闻记者都会来,所以周围最近的酒店快住满了。 还好她们提前有了预定,刚进酒店大厅,还能看见不少没订到房间的记者坐在大厅沙发上,拿着摄像机调试。 拿上房卡后,用房卡刷开电梯,骆依白和小王两个人住一间双人房。 小王放下行李后,就收拾了出来几件衣服去洗漱了。 骆依白拿着手机趴在床上,敲着键盘给圈圈发消息。 骆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饥渴症有发作吗?” 没过一会儿,圈圈:“没有,多亏了你的抑制贴,我一点都不痛,很有用。” 骆依白松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笑眯眯地回复:“有用就好。” 她在心里想,看来以后确实要多攒一些抑制贴给她了。 她刚要放下手机,小王地声音冷不丁地在她背后响起:“你在给你的omega伴侣发消息?” 骆依白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她,摇摇头:“不是伴侣,朋友而已。” 小王没什么表情地转身,坐在自己的床上,“别忘了我们来是干什么的,发布会才是主要的任务。” 小王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我希望你明天在发布会上不要掉链子,不要光顾着你的omega了。” “总监虽然让你照顾我,但我不希望你把任务都交给我做,自己在旁边聊天。” 骆依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惹到她不快了,还是她本身性格就不好相处。 骆依白没说话,侧身转向另一边。 - 顶楼最昂贵的总统套房里,闵惜寒坐在沙发上,垂着眸回复骆依白的消息。 陈管家敲门,“闵小姐,宁特助说有事要找您。” 闵惜寒抬眸看了一眼,宁音拿着一叠文件跟了进来,她绕过陈管家,将文件翻开放在闵惜寒面前。 “闵总,您这段时间不在集团,这些文件都需要您签字。”宁音指着合同的签名处。 闵惜寒放下手机,看向陈管家,“陈叔,没什么事你就回去休息吧。” 陈管家:“好。” 见陈管家离开,闵惜寒接过宁音递来的笔签字。 宁音站在她的旁边,犹豫着开口:“闵总。” 闵惜寒将签好的文件合起来,放在旁边,“你还有什么事情?” 宁音疑问道:“您的信息素什么时候变成檀香味的了?” 闵惜寒微微皱眉。 宁音又仔细闻了闻,檀香味里参杂着玫瑰味的omega信息素,所以让本身的alpha信息素的攻击性削弱了很多,她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alpha信息素。 她意识道:“不对,这是alpha的信息素。” 宁音联想到陈管家上次对她说的闵小姐在外养病,不允许她贸然去找闵小姐。 闵惜寒有饥渴症她是知道的,饥渴症必须有信息素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alpha才有可能根治,既然是养病,她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和自己高匹配的alpha? 宁音先惊讶的是,那个alpha竟然没死。 以闵惜寒从前徒手挖掉十个alpha的腺体的性格,她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尽管她现在还活着,但一旦闵惜寒的病根治好,应该逃不掉同样的宿命。 闵惜寒厌恶alpha的程度,她很了解。 不过宁音很好奇,这个檀香味信息素的alpha到底是谁。 宁因看了一眼她腺体上贴着皱皱巴巴的抑制贴,alpha的味道就是从这里蔓延出来的,“这是那个alpha用过的抑制贴?” 闵惜寒不太愉快地抬眸扫了她一眼,“嗯。” 宁音没忍住还想问:“我听说您将她住的小区收购了,还和她合租住在一起?” 闵惜寒冷冷道:“你还有事吗?” 宁音心里的那簇好奇的火苗被毫不留情地碾灭了,她摇摇头说:“没有了。” 闵惜寒将文件递回给她。 她识趣地拿着签好字的文件,说,闵总,我先走了。” 闵惜寒:“嗯。” 抑制贴上的味道有些淡了,再加上刚刚宁音来过,宁音虽然贴了抑制贴,身上的奶糖味信息素很淡,但饥渴症本身就让她对信息素很敏感,稍微一点其他人的味道就会让她的腺体不舒服。 闵惜寒抬手揉了揉疼痛的腺体。 她从塑封袋里拿出骆依白给她的抑制贴,尽量平整地贴在腺体上。 檀香味立刻充盈了,疼痛感疏解了不少。 她想到明天的发布会,自己肯定要出席活动,骆依白大概率会在场,肯定会认出她来吧。 骆依白看到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不愿意再和她合租了?或者很高兴,误打误撞认识了大人物。 但这反而让闵惜寒很厌恶。 如果她露出那种高兴的表情,她一定会杀了她。 闵惜寒有些不想去预想另一种棘手的场面。 自己没有主动说过自己的身份,应该算不上欺骗吧。 闵惜寒有些烦恼地捏了捏眉心,打算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如果她不愿意继续帮自己治疗,直接绑起来关起来就好了。 她压根不在意骆依白的意愿。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没错……她不在意。 - 第二天,骆依白醒得很早,她见小王还在睡,便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 发布会早上八点就开始进场了,她没想到会来不及吃早饭,急急忙忙地收拾完已经七点半了,想尽量往前坐的话,就得早点到。 来之前,总监给了她们一人一个工作牌,骆依白胸前挂着所属公司的牌子,过了安检走进去。 小王打了个哈切,跟在后面。 还好,她们来得比较早,大部分位置都是空着的。 骆依白坐在第三排,前两排的记者在中间和两边架机位拍摄。 骆依白觉得有些饿,她问小王:“我去买早饭,你要吃什么吗?” 小王摇摇头,“别去了,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骆依白只好作罢,发布会确实要开始了,这次发布会的主持人上台调试话筒。 主持人:“欢迎各位来宾、媒体朋友、合作伙伴来到竹叶品牌发布会现场……” “……接下来有请宁音小姐为我们介绍此次崭新的竹叶品牌的设计核心理念。” 骆依白低头努力眨了眨眼睛,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慢了半拍跟上周围人的鼓掌。 她只看见宁音站在台前,她说了什么,骆依白努力想听,但听不进去。 身边总有窃窃私语,“宁小姐从宁家独立出来后,攀上了闵总这根高枝,真是时来运转啊,我还以为她要从此要从临川金融除名了呢。” 骆依白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嘈杂不堪,虫鸣声盖过人声,周围的声音变得很远很远。 “……感谢宁音小姐。” “接下来有请闵氏集团、闵总上台为我们介绍。” 世界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过去。 骆依白抬起头,往台侧看去。 隐隐约约的,一道身影从后台的阴影中走出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4、大白兔奶糖 台上的追光照在闵惜寒的身上,就要看清闵惜寒的面貌的时候,骆依白的眼前突然一片黑。 她低下头,感觉天旋地转,她用力扶住椅子握手,才不至于仰头翻倒过去。 她很想看清台上的人,但,好晕。 晕到感觉身体要不受控制了,她只能尝试降低自己身体的重心,让晕眩感缓解一些。 但是不行,不能继续在这里坚持了,身体好难受,她必须得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她对小王说:“我去一趟厕所。” 小王侧眸看了她一眼,虽然觉得她脸色白的吓人,但没多说,“嗯。” 骆依白轻轻喘息着,刚站起来就觉得后脑勺一重,幸好及时扶住了墙壁,才不至于直接摔倒。 她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视野慢慢亮了起来,她抬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往外走。 刚要出门,“砰”的一声,她和正要进门的人撞一起了。 以及她听到液体哗啦一下洒到地上的声音。 “!”骆依白震惊地抬头,对上一双眼睛。 骆依白赶紧说:“抱歉!” 被撞到的人动作僵硬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水浸透了的衣服。 骆依白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不仅是她的衣服湿透了,矿泉水洒了一地,一片狼籍。 完蛋了,闯祸了。 骆依白不太舒服地喘了口气,被迫清醒了一些,她抬头看着对方。 对方叹了口气,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她:“……” 骆依白努力想着解决方案,说:“抱歉,要不我赔给你吧。” 骆依白闻到她身上因为情绪波动而渐渐弥漫的alpha信息素,腺体被刺激的有些发疼。 alpha不太客气道:“你是故意的吗?” 骆依白虚弱地快没力气说话,干燥的嘴唇张了张:“不是,我没看到。真的很抱歉。” alpha看了她一会儿:“……” “不用你赔了,我换一身就好。” alpha叹了口气,像是认栽了。 alpha站在原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面很快就接通了,她对着手机说:“找人来大门口收拾一下,这边有滩水。” 说完后,她挂断电话。 alpha对她说:“负责到底?” 骆依白有些惊讶,不知道她想要自己负责什么,但确实都是因她而起,让她负责很正常,便答道:“好。” 骆依白在心里猜测,是要把衣服换下来,让她洗吗? alpha走在前面,对她说:“跟我来。” 骆依白点了点头,跟上去。 像是知道她身体不舒服似的,alpha的步调放的很慢,骆依白扶着墙壁慢慢走也能跟上。 先是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到达电梯间,然后坐电梯到达三楼。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大脑反应很迟钝,骆依白出电梯门后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忐忑不安。 骆依白看着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转身打开了一扇门。 门上上方写着“员工休息室”。 alpha走进去,骆依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休息室里很亮堂,房间中央摆着白色的沙发,窗口打开着,窗帘拉了一半,有微风吹进来,窗帘跟着鼓动。 骆依白打量了一圈,偏眸看向alpha。 alpha正站在衣柜旁边,拉开柜门,挑了一件相似的白色衬衫拿出来。 她将衣服放在沙发上,然后捏着衣摆作势要脱衣服,骆依白反应过来,赶紧走出去带上门。 骆依白喘了口气,她的脑袋还有些晕,她靠着门旁边的墙壁等。 没过一会儿,alpha打开门,侧头看她:“进来。” 骆依白嗯了声进去。 骆依白没看见她换下来的衣服,也没见她要把衣服给自己,便问:“你要把衣服给我吗?” “什么?”alpha有些诧异,“你以为我要让你洗衣服?” 骆依白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alpha笑了一下,说:“你是来参加发布会的,一会儿发布会结束就要走了吧,我的衣服给你,什么时候能拿到?” 骆依白:“……” 说的也是。 那为什么叫她跟上来? 她看着alpha从旁白的抽屉里拿出什么东西,塞进骆依白手里。 骆依白低头看着手心,“糖?” alpha叹了口气,“你自己低血糖不知道吗?” “没吃早饭?” 骆依白很意外地看着她,alpha朝她笑了笑,“工作别太拼了。” alpha:“你在这休息一会儿吧,我还有事要走了。” 骆依白感激道:“谢谢。” alpha开门走了出去。 骆依白坐在沙发上休息,捏着手里的糖,和自己原来的世界一样,这里也有大白兔奶糖。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熟悉的大白兔奶糖,让她心里平静了许多。 她拨开糖纸,送进嘴里,当甜味充斥口腔的时候,她感觉晕眩感慢慢好些了。 - 骆依白回到发布会现场的时候,发布会已经接近尾声了。 小王看她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有些不满意,皱着眉问:“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慢?” 骆依白简短概括道:“路上出了点事情。” 她四处张望了一圈,没看见闵惜寒。 她问小王:“闵总呢?” 小王:“闵总的发言早就结束了,应该早就走了。” 骆依白有些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她没看见。 不过她又想,发布会现场这么多记者,肯定会拍到闵惜寒的照片,等回去之后,她在网络上多搜索一下,应该能找到闵惜寒的照片。 她坐在位置上听了主持人最后的总结和展望,发布会结束了。 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小王说:“回去吧。” 骆依白点点头:“嗯。” 她们今天早上就将酒店的房间退了,行李不多所以拿在身边,发布会结束后,她们跟着人流往外走。 车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小王将钥匙递给她,“轮到你开车了。” 骆依白点点头。 骆依白接过钥匙,刚走出大门,就看见陈管家在一辆白色迈巴赫旁边,微微欠着身,关上后座的车门。 骆依白和他对上视线,唤了一声,“陈叔。” 陈管家转过身来,笑了一下,“小骆。” “陈叔你工作辛苦了。” 骆依白无意地看见车窗里的侧脸。 车窗的防窥性很高,她只能隐隐绰绰地看见一个轮廓。 不过陈管家在这里,车里的应该闵惜寒吧。 小王见她停住脚步,催促道:“走了。” 骆依白匆匆向陈管家道别:“我先走了。” 陈管家:“嗯,慢走。” 陈管家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后座,闵惜寒揉了揉疼痛的腺体。 骆依白给她的抑制贴早就没有信息素了,现在骆依白就在车外,她需要她的信息素,反正她已经知道自己真名是闵惜寒,自己一直在欺骗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拉进来,关进郊区的闵家老宅好了。 但真正看见骆依白的时候,闵惜寒要伸向车门的手又顿住了,明明昨天是她考虑出来的解决办法就是绑了关起来,但真正要实施的时候,她又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她犹豫的时候,骆依白离开了。 闵惜寒收回手,烦恼地捏着手机,屏幕上停留着骆依白昨天和自己的聊天对话。 闵惜寒:“回去吧。” - 骆依白先将小王送了回去,然后把车开回公司,将车停在地下车库,走路回家。 骆依白打开家门走进去,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圈圈的身影。 出门了吗? 今天没有联系她,不知道自己给她的抑制贴能坚持多久,会不会现在已经不起作用了? 骆依白有些担心,给她拨了个电话。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她正想着要不要下楼等圈圈回来,玄门关的门把手就被转动了。 是圈圈回来了吗? 她赶紧走上去,门刚打开,一个虚弱的身体跌进她怀里。 玫瑰味的信息素扑面而来。 骆依白伸手抱住她,闵惜寒靠在她的肩膀上,闻着檀香味的信息素,觉得疼痛缓解了很多。 她久久没动,更大的原因是她不想对峙。 骆依白任由她抱着,垂眸看向她的腺体,自己的抑制贴很显然已经没有信息素了。 骆依白轻声说:“发作了吗?” 闵惜寒没说话。 不过很显然,肯定是饥渴症犯了。 骆依白一边释放信息素一边说:“抱歉,我应该早点想到,多攒一点抑制贴给你的。” 闵惜寒安静了一会儿,松开她,“你不怪我?” 骆依白疑惑道:“怪你什么?” 闵惜寒:“没什么。” 闵惜寒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骆依白的反应和她所有的预设都不一样。 没有怨恨,也没有高兴。 她怎么还和之前一模一样,对自己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是真的不在意吗? 闵惜寒有些庆幸,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还和以前一样…… 骆依白看她发呆,疑问道:“圈圈?” 闵惜寒听着这称呼,刚有些好转的脸色瞬间僵住,她皱了皱眉,“……圈圈?”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5、着凉 她叫自己圈圈,而不是闵惜寒。 刹那间,闵惜寒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她是不知道,还是没反应过来改口? 见圈圈一直愣神,骆依白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说过的话,她应该没有说错什么啊? 骆依白疑惑道:“怎么了吗?” 闵惜寒回过神来,脸色不太好看,“没什么。” 闵惜寒说:“我好很多了,谢谢你。” 骆依白点头,朝她笑了笑,“那就好。” 说完后,骆依白转身往客厅走,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傍晚了,便问她:“你晚饭吃了吗?” 闵惜寒换好鞋跟上去,“还没有。” 骆依白打开冰箱看了一眼,没剩什么菜了,累了一天,她也不太想这会儿下楼买菜。她关上冰箱,注意到放在旁边的细面还剩一把。 骆依白从厨房探出头,看向闵惜寒:“圈圈,还有些面条,今晚吃面条吗?” 闵惜寒垂着眸,心不在焉道:“嗯。” 骆依白得到答案,转回来,决定煮两碗面对付一下。 闵惜寒坐在沙发上,偏眸看向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骆依白,皱了皱眉。 真的什么反应都没有,难道她是根本不知道? 可是不应该不知道啊,她明明参加了发布会。 难不成她没看见自己? 闵惜寒也不知道自己盯了骆依白多久,直到和骆依白对上视线,她才反应过来,赶紧移开视线。 骆依白有些奇怪,但没多想,她端着碗走出来,放在餐桌上,“圈圈,饿了吗?” 闵惜寒“嗯”了一声,走过去坐下来。 她捏着筷子,垂着眸。 因为不知道骆依白到底知不知道,她也不敢主动提这件事。 另一边,毫不知情的骆依白发现她经常走神。 有时吃着吃着停住了,看着面不动了;有时自己忽然抬头,就会撞上她的视线,然后她又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假装没有在看她。 从她回来开始,她就表现的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她心里揣着事情。 骆依白叹了口气。 不过既然她不想说,也没必要追问。 骆依白决定等到她愿意主动说的时候。 - 洗漱完后,骆依白将笔记本电脑拿到客厅来,放在茶几上。 房间的网络信号不好,一个界面要加载好久才能加载出来,信号源在客厅,骆依白干脆把电脑搬去客厅了。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移动鼠标点开浏览器,果然网速好很多。 闵惜寒刚从浴室出来,发尾还在往下滴水,看见骆依白,她不动声色地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轻轻看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问她:“你在搜什么?” 骆依白分神偏眸看了她一眼,“我想搜这次闵氏集团发布会的照片。” “我想看看闵氏集团的闵总长什么样。”骆依白动作没停,一边解释一边输入关键词搜索,新闻一般都发布的很快,前脚发布会结束,后脚各大媒体都发表了报道。 闵惜寒眼皮跳了跳:“……” 骆依白搜索到了很多照片,甚至还有记者在现场拍的视频,但一一看下来,全都没有闵惜寒的影子,不管她怎么找都没找到。 闵惜寒默默拿出手机,给陈管家发了条消息,“再和娱乐新闻那边核对、审核一下照片视频。” 如果哪个不长眼的娱记敢擅自把照片发出去…… 骆依白喃喃道:“不过好像没有照片。” “我记得她出席了,怎么会没拍到照片?” 闵惜寒尽量自然地说:“你不是也去了吗?难道没看到?” 骆依白没多想,“嗯,我当时突然低血糖了,去员工休息室休息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发布会已经结束了。” 闵惜寒松了口气,僵了一晚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下来,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担忧骆依白对自己的态度,以至于希望她永远都不知道。 闵惜寒说:“我听陈叔说闵总不喜欢拍照,所以发布会上都不允许记者拍到照片。” 骆依白看向她,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骆依白还想知道闵惜寒究竟长什么样子,以后好躲着走呢。 看来行不通了。 骆依白关上浏览器页面,在心里想。 不过她和两个女主的生活那么远,甚至都不是一个阶级的,只要自己不往枪口上撞,应该是不会轻易碰上的。 这么想着,她觉得自己知不知道其实也无所谓,心情很好地回头看向闵惜寒。 闵惜寒故意问:“你不想知道她长什么样了?” 骆依白点头:“嗯,没关系。” 骆依白注意到她湿漉漉的头发,闵惜寒心思不在自己的头发上,擦头发的动作也很慢,擦了半天,发尾还在滴水。 骆依白朝她伸出手,“我帮你。” 闵惜寒愣了一下,将毛巾递给她。 骆依白接过来,上次帮她擦过一次头发,所以有了些经验。 她站在闵惜寒的身后,拢起她的长发,放在毛巾上,轻轻地搓了搓。 她不可避免地闻到闵惜寒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她不太舒服地揉了揉有些发热的腺体。 闵惜寒注意到:“怎么了?” 骆依白摇了摇头,“没事。” 她想大概是有些热吧。 - 陈管家在得到闵惜寒的指令后,连夜拉着各大新闻的娱乐记者加班再次核对了一遍照片。 他是看着闵惜寒从小长大的,闵惜寒不用说,心里在想什么,他几乎都知道,他在确认没有闵惜寒的照片后给闵惜寒拨去了电话。 闵惜寒站窗边,接起电话。 陈管家:“闵小姐,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闵惜寒说,“她那时候突发低血糖,什么都没看到。” 闵惜寒说的没头没尾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陈管家还是理解了,“您是说,骆小姐还不知道您就是闵总?” 难怪他在发布会门口遇见骆依白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骆依白有什么不同,原来是不知道。 闵惜寒下定决心道:“嗯,这件事继续瞒着她,能瞒多久瞒多久。” “最好让她一辈子都别知道。” 陈管家一向不会反驳闵惜寒的决定,虽然心里有些不太认可,但还是答应道:“是。” 陈管家:“闵小姐,还有其他吩咐吗?” 闵惜寒:“没有了,陈叔早点下班吧。” 她摁断电话,看向楼下灯火阑珊的街道。 闵惜寒原本以为自己根本不在意骆依白的知道自己欺骗她后的反应,不在意她的情绪,也不在意她的反抗,就像她那晚想的一样。 但事实上,真的那么发生了,她又没办法全然不在乎。 闵惜寒心里很庆幸骆依白什么都没看到,但她不觉得是骆依白对自己而言有什么不同,换一个人,她还是同样的。 她觉得自己心底隐隐的害怕只是对失控的抗拒反应,她可能是从心底里的想要保持现状。 - 骆依白回房间后,总是感觉腺体不舒服。 但说不上来具体怎么难受。 又不是易感期那样的疼痛。 酸酸的,倒有些像肌肉劳损,但又有些不一样。 她还觉得很热,躺在床上,一直在流汗,但现在的室温只有二十摄氏度。 实在热得睡不着,她起身打开冷空调。 - “阿嚏!” 骆依白揉了揉鼻子。 她昏昏沉沉地坐起来,拉开窗帘,天光大亮,和平常不一样,她今晚一次都没醒。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感觉四肢有些凉,她关上空调。 骆依白从房间走出来,客厅窗户开着,一阵风吹过来,感觉又冷又热的。 风里还带着很淡的玫瑰味信息素,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骆依白看见闵惜寒坐在沙发上,刚想问她吃了没有,闵惜寒先说:“你还好吗?” 骆依白摇了摇头,“我没事。” “昨晚开了冷空调,应该是着凉了。”骆依白感觉嗓子也有些痒,“我一会儿吃点感冒药就好了。” 闵惜寒看她脸颊有些红,站起来,走近,伸手用手背贴了一下她的额头。 骆依白感觉到她手上的温暖的温度,情不自禁地往上凑了一下。 她动作很微小,但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僵直地愣住了。 她怎么突然……就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圈圈? 闵惜寒并没有注意到,仔细感受她的体温。 骆依白眨了眨眼睛,看见闵惜寒垂下的浓密的睫毛。 好近。 砰砰砰…… 近到她能闻到闵惜寒身上的玫瑰信息素味道,总觉得更热了。 闵惜寒感受了一会儿,说:“好冰。” 骆依白对上闵惜寒抬起的眼眸,她看见闵惜寒乌黑的瞳仁里映着自己。 她应该往后退一步,保持社交距离,但她没动。 闵惜寒收回手的时候,她下意识有些不舍。 甚至想伸手抱住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激灵了一下,有些做贼心虚地怕闵惜寒发现,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闵惜寒:“?” 闵惜寒诧异地看着她的动作,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敏感。 闵惜寒站在原地没动:“怎么了?” 骆依白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我应该是感冒了。” “怕传染给你。”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6、买药 骆依白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太好,脸颊上浮着淡淡的红晕,但身体的温度却很低。 确实有些像是她说的感冒。 闵惜寒若有所思地点头,露出微笑体贴道:“骆姐姐,工作别太辛苦,注意休息,多喝热水。” 骆依白松了口气,幸好圈圈没有注意到自己轻浮的动作。 她以为自己突然对圈圈的信息素这么敏感是她感冒的缘故,身体虚弱后,对百分百匹配信息素失去抵抗力也很有说服力。 骆依白点点头:“嗯。” 闵惜寒说:“你生病了就不要辛苦了,今天就让陈叔帮我们买饭吧。” 骆依白知道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太适合。 但骆依白顾虑道:“会不会太麻烦陈叔了?” 陈叔也要上班,这么让他帮忙,也让他太辛苦了。 闵惜寒摇摇头,“偶尔一次没关系的。” 骆依白勉强接受,闵惜寒打完电话没多久,陈管家第一时间拎着两份饭敲了敲门。 速度快的让骆依白惊叹这就是在闵惜寒身边工作需要的效率和速度吗? 闵惜寒开门让他进来,陈管家将饭放在桌上,骆依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抱歉陈叔,让你跑一趟。” 陈管家轻轻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闵惜寒,说:“没关系,我工作不忙,小骆你不用太介意。” 骆依白感激道:“谢谢陈叔。” 陈叔送完饭后没有多留,向闵惜寒说了一声还有事要忙后就离开了。 吃完中饭,骆依白将桌面收拾了一下,闵惜寒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 骆依白:“困了?” 她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 闵惜寒腺体上贴着骆依白给她的抑制贴,所以就算昨晚骆依白没有醒来给她释放信息素,她的饥渴症也没有发作。 闵惜寒闻了闻信息素,觉得心情宁静了许多,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说:“嗯。” 骆依白不敢离她太近,怕自己又有靠近她的冲动,远远地说:“回房间休息吧。” 闵惜寒没察觉到什么,点了点头,回房间了。 骆依白起的晚,所以没什么困意,她站在窗边看了看天色,天气正好,微风伴着暖阳,正适合出门。 她觉得自己身体似乎好一些了,感觉没什么大碍了,便出门买了趟菜。 她拎着一大袋菜回家的时候,闵惜寒听到声音走上前。 闵惜寒:“你回来了?” 骆依白:“嗯,我看冰箱里没菜了,所以出去买了一些。” 闵惜寒恍然地点头,“抱歉我没注意,下次我去买。” 骆依白摇摇头,“没关系。” 闵惜寒从她手里接过袋子,放在桌子上。 骆依白转身换鞋,感觉自己的衣摆被很轻地拽了一下。 她回眸看过去,圈圈垂着眸,轻声说:“痛。” 骆依白担忧道:“饥渴症发作了吗?” 骆依白抬起手,刚想触碰她,闻到淡淡的玫瑰信息素,腺体忽然一热,像是有一团火从她胸口燃起来了似的,不管她怎么试图冷静都没办法。 骆依白被迫放下手。 闵惜寒有些错愕地看着她的手,微微睁大的眼睛里亮晶晶的,泪珠滚了好几圈,她轻轻皱着眉,很委屈地看着骆依白。 骆依白只感觉心口像被堵住了似的,很想上前安慰她,但是身体那种冲动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导致她不敢上前。 她无奈只能往后退了一步,“抱歉,先用我的抑制贴吧。” 她摘下腺体上的抑制贴,闵惜寒刚要伸手接,骆依白将抑制贴放在桌子上。 闵惜寒动作僵了一下。 骆依白歉疚道:“我感冒了,不能给靠近你给你释放信息素。” “所以、你先用一下抑制贴吧。”骆依白按着抑制贴,往闵惜寒那边推了推,“我放在这里了。” “……”闵惜寒扯出一个微笑,“谢谢、骆姐姐。” 骆依白隔着很远的距离说话,“没关系。” 她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不知道是不是百分百匹配信息素的作用,腺体越来越热,简直要控制不住了。 连释放出来的安抚信息素都快变质成控制的了。 她绕过闵惜寒,快步回了房间,将自己隔离起来。 闵惜寒站在原地,捏着骆依白留下来的抑制贴,脸色瞬间冷下了零度。 她在躲着自己。 躲着、自己。 闵惜寒快把牙咬碎了。 感冒吗? 她在心里想,只要治好了就好了吧。 她垂着眸,拿起手机,在浏览器上搜索了一会儿。 不同原因导致的感冒,需要的治疗方法都不一样,复杂得要命,闵惜寒也不知道她具体为什么感冒,干脆将搜索到有作用的药品名称全部复制下来发给陈管家。 她编辑文字一并发送:“各买一份给我。” 她扣上手机,告诉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尽快治疗好自己的饥渴症,好尽早摆脱掉对骆依白的依赖。 一旦自己的饥渴症治好了,她一定要将骆依白扔得越远越好。 - 骆依白回房间之后,昏昏沉沉地就睡过去了,半夜饿醒后她从厨房里拿了几块面包垫肚子,又浑浑噩噩地回了房间。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二天又到了周一,她觉得自己身体状况好些了之后去了公司。 办公室里太过安静,骆依白咳嗽都不敢太大声,憋着劲儿,脸颊都红透了。 她拿过手边的杯子,走进茶水间,倒了杯热水缓一缓,喝了口热水。 茶水间和办公室隔了条走廊,她终于敢咳出声音了,“咳咳咳……” 嗓子痛,简直要喷火了。 茶水间的门被推开,组长走了进来,递给她一个口罩,“感冒了?” 骆依白点头,接过来快速戴上。 她嗓子有些沙哑,“前晚开了空调,估计是着凉感冒了。” “抵抗力很差嘛。”组长打趣道,“不过这个天气,有必要开空调吗?” 骆依白知道最近的气温不高,一周内的最高温度也只有二十摄氏度,实在和炎热沾不上边。 骆依白无奈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很热。” 比如现在,虽然被冻感冒了,但身体还是很热,却又不出汗。 组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伸手短暂地贴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你……”组长忽然想到什么,意味深长道,“不会是易感期吧?” “易感期?”骆依白诧异道。 她之所以没往易感期上考虑,是因为她的腺体并不像上次易感期那样疼痛,所以她便没有往那个方面思考。 但组长提到有这种可能性,骆依白就仔细想了一下,距离上次易感期确实有一个多月了。之所以没有疼痛,大概是和圈圈朝夕相处,被她的信息素安抚了。 所以她身上的热难不成真的是易感期的欲望? 骆依白顿感脸颊有些热。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确实是在闻到圈圈信息素后,有倾向的。 自己昨天对圈圈的亲近的那种冲动,大约也是因为易感期,外加上百分百匹配的信息素,更加重了这种作用。 组长:“你不是遇到了那个百分百匹配的omega吗?” 骆依白抬眸看向她,“你每天和她的信息素接触的话,可能你的易感期会对她产生占有和依赖。” 骆依白觉得组长说的很对,她也很怕自己会在易感期失去理智和意识,做出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她这几天还是最好不要和圈圈见面了。 骆依白问:“组长,我能不能在公司借住几晚?” 组长理解她的顾虑,答应道:“嗯,你可以住在办公室旁边的隔间里,那原本是放文件的地方,现在已经空下来了,我的午睡椅可以借给你将就几晚。” 骆依白感激道:“谢谢组长。” 她确实是易感期到了,不过她的咳嗽应该是真的着凉感冒了,她往嘴里放了一颗润喉糖,戴好口罩回到办公室。 还好她吸取上次易感期的教训,这次在包里随身备了抑制剂,她拿了抑制剂,对着自己的手臂的肌肉扎了一针。 想到圈圈,她拿起手机找到联系人,敲着键盘,给圈圈发消息。 “我易感期这几天到了,我们信息素匹配度太高,我怕回家信息素影响到你。这几天我住在公司,能不能让陈叔来我公司一趟,把抑制贴送过去给你?” 闵惜寒看着消息皱了皱眉。 以她之前对骆依白的调查,娱乐场所的老顾客,身边从来没缺过omega,从来不知道alpha易感期抑制剂是什么、怎么用。 所以她不回家,是要出去找其他omega? 闵惜寒看着陈管家按照自己吩咐一大早等在药店门口买药,送来的一大袋,心情烦躁极了。 昨天的她是疯了吗?为什么要给她买药。 让她病死了最好。 闵惜寒愤愤地一把将药扔进垃圾桶。 另一边,骆依白隔了好久才收到回复。 “骆姐姐,都是我的原因,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害得你有家不能回,下次易感期告诉我,我会提前离开的。抑制贴我告诉陈叔了,他会联系你的。” 骆依白终于放下心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7、抑制剂 下班的时间到了,办公室的同事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下班,骆依白伸手关上电脑,收拾了一下桌面。 组长将自己的午睡椅给她了,已经放在旁边的小房间里了。 她去看了一眼,小房间里没有窗户,也不透气,刚打开门就有一股潮湿的气味,白炽灯也不怎么亮了,微弱的光亮只能勉强照亮房间的一隅。她不在意那么多,只要能让她有一个空间休息就好。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骆依白拿出手机,是陈叔给她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陈叔,你到写字楼楼下了吗?” 陈管家:“嗯,门口有门禁我进不去,麻烦你出来一趟了。” 骆依白应道:“好,我现在就下去。” 她将腺体上的抑制贴撕下来,贴上了一片新的防止信息素的溢出。 也许是抑制剂的作用,她现在还不觉得腺体很痛,和之前一样,只是有些热,还是可以正常行动的。 她走出大楼,远远地看见陈管家站在路边。 骆依白快步走过去,“陈叔。” 陈管家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向她:“小骆,你身体还好吗?我听圈圈说你易感期到了?” “嗯,我没关系,但我怕我和圈圈的信息素匹配度太高,易感期有时候可能没办法很好地控制信息素,怕伤害到她,所以我这几天还是不回去了。”骆依白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装着抑制贴的小塑封袋递给陈管家,“这是我的抑制贴,我不在家的话,圈圈有这个能好受很多。” 陈管家接过塑封袋,由衷地说:“小骆,谢谢你。” 骆依白有些意外:“什么?” 陈管家朝她笑了一下,“我能看得出来,你对圈圈真的很真诚。” 闵惜寒身边最缺少的就是值得信赖的人,陈管家也很高兴闵惜寒能遇到骆依白这样的朋友。 骆依白有些不好意思,“陈叔不用谢我,我根本没做什么,就是抑制贴麻烦你亲自给她了。” 陈管家点头:“好的。” 骆依白看着陈管家拿着抑制贴离开了,她松了口气,感觉肚子有些饿,在最近的便利店里买了桶泡面和几支抑制剂。 回到办公室后,她感觉身上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她趴在桌面上休息了一会儿,果然,她今天没有圈圈的信息素安抚后,上一次易感期那种相似的感觉涌上来。 欲望以及疼痛。 为了扼制寻找圈圈的欲望,她只能让自己更痛一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臂,牙齿刺破皮肤,口腔内弥漫着血腥的气味,终于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再次注射了一次抑制剂。 抑制剂有明确的使用数量限制,易感期内最多只能使用四支抑制剂,不管是多强大的alpha,一旦使用四支以上,腺体一定会受到损伤,甚至更严重的会危急生命。 四支用完后,她就得靠自己熬过去了。 恢复了理智后,她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在上一次的日期下记上今天的日子。 一个月零八天。 看来她易感期的周期是一个月左右。 下个月这个时候,她一定要多注意了。 没缓一会儿,疼痛感再次涌了上来,她的额头上布满了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她扶着墙壁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进旁边的小房间,关上门和外界隔绝,躺在午睡椅上。 身体、好热。 信息素被堵在腺体里,又胀又痛,简直要爆炸了。 她虚弱地抬手撕掉腺体上的抑制贴,瞬间,大量信息素喷涌出来,充斥了整个房间。 信息素张牙舞爪的,拼命地想找寻什么甘露。 骆依白没力气动,在黑暗中,她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 但这一天好像又怎么都过不去。 她紧紧抓着衣领,眉心紧蹙着。 在她背对着的房间角落,黑色的摄像头闪烁着红光。 - 陈管家离开写字楼后,第一时间回去给闵惜寒送抑制贴。 陈管家敲了两下门,门平掩着,他便推开走了进去。 闵惜寒坐在沙发上,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阴沉沉的,连带着房间内的室压都低了好几度。 闵惜寒注意到他,略略抬眸,“你见过她了?” “嗯。”陈管家站在旁边,将抑制贴递给闵惜寒,“这是骆小姐让我转交的抑制贴。” 一个皱皱巴巴的抑制贴。 骆依白撕下来的时候手都在抖。 闵惜寒:“……” 她垂着眸拿过抑制贴。 很浓的檀香味信息素,浓到有很强的攻击性,和以前安抚她的信息素太不一样了。 陈管家:“骆小姐没有大碍,易感期结束后,她就会回来,这期间要委屈您先用抑制贴……” 陈管家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看见闵惜寒狠狠将抑制贴攥进手心里,扔进垃圾桶。 闵惜寒:“一股alpha的臭味。” 陈管家愣了一下,想说什么,被闵惜寒冷冷打断:“她在哪个会所?” “会所?”陈管家摇摇头,“闵小姐您误会了,她没有去会所,她一直在公司,没有出去过。” 闵惜寒不太相信:“什么意思?” 陈管家拿出一个白色的平板,调出写字楼的监控画面,递给闵惜寒。 陈管家:“闵小姐,这是写字楼内安装的监控,躺在午睡椅上的就是骆小姐。” 整个写字楼在出租之前都是闵氏集团的,陈管家平常都在帮闵惜寒打理、管控各处的财务,会有一个小房间的监控不奇怪。 闵惜寒抬眸,看向监控画面。 昏暗的房间内,骆依白在狭小的午睡椅上蜷缩着,肩膀微微颤抖。 可怜兮兮的。 闵惜寒眉心皱了皱。 刚有所触动,就被她按了下去,她以前的所作所为都不是假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变性? 闵惜寒冷哼了一声。 这个可怜,装给谁看。 她真是做戏做全套,连以前易感期的风流都扔了,够有心机城府的。 比从前的任何一个人伪装的都要完美。 闵惜寒更加确信骆依白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自己绝对不能轻易相信她,要对她加倍地防备。 陈管家收起平板,“需要我再去找她要抑制贴吗?” “不用。”闵惜寒说,“你去跟她说。” “不管你怎么敲门,我都没反应,不知道在家里病情发作怎么样了。” 闵惜寒似笑非笑着说:“必须让她亲自回来。” 陈管家点头:“是。” - “嗡嗡——”蜂鸣似的震动声。 大概是痛晕过去了,骆依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让她醒了过来。 她艰难地拿出手机,手机屏幕的亮度让她眯了眯眼睛。 时间刚刚转到晚上七点。 联系人陈叔来电。 她迷迷糊糊的想。 陈叔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骆依白接起电话,冰凉的手机触碰到耳廓。 嗓子火辣辣的,她虚弱地快说不出话来:“陈叔,有什么事情吗?” 陈管家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小骆,我拿着你给的抑制贴去找圈圈,可圈圈她一直不开门,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骆依白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她强撑着坐起身,“什、什么?” 陈管家:“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麻烦你再下来一趟。” 骆依白立即说:“好,我现在下去。” 她拿过放在旁边的抑制剂,注射了第三支。 骆依白顾不上其他的,贴上新的抑制贴,尽量盖住自己身上的信息素气味就下了楼。 她刚下楼就看见等在大门口的陈管家。 骆依白焦急道:“陈叔,你说圈圈可能在家里出事了?” 陈管家点头:“是的,我过去的时候就给她打电话,她在电话里说饥渴症犯了,很痛。但我到的时候,门不开,电话也不接,不知道是不是痛得晕倒在家里了。” 骆依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别急。” “陈叔。”骆依白掏出家门钥匙,递给陈叔,“这是家门钥匙,麻烦你再跑一趟,去看一下她。” 陈管家垂眸看着骆依白手心的钥匙,想到闵惜寒对他说过的话。 陈叔很为难地说:“小骆,我可能没办法去,闵总那边还有急事等着我过去处理,我实在抽不开身,只能你亲自回去一趟了。” “可是……”骆依白张了张苍白的嘴唇。 她身上信息素这么重,恐怕会吓到圈圈吧。 陈管家的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对着电话另一边说了几句马上就到,看起来确实非常紧急。 骆依白想到闵氏集团繁忙的业务,陈叔在闵氏集团工作想来也很辛苦,自己这样也是打乱了别人的生活,好像确实给他带来太多麻烦了。 陈管家挂断电话后,恳切地看向骆依白,“拜托你了。” 骆依白叹了口气,收回钥匙,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陈管家感激道:“谢谢。” 陈管家离开后,骆依白回了趟办公室拿上最后一支抑制剂,试着给圈圈打了好几个电话。 和陈管家说的一样,没有回应。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8、不要离太近 “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骆依白捏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颤,心脏狂跳。 手机屏幕显示了数条红色的未接通话。 她顾不上自己发痛的腺体了,竭尽全力小跑着赶回家。 越急越容易出错,骆依白捏着钥匙开锁,手抖得厉害,对了好一会儿才对准将钥匙插进去。 “咔哒。” 门把手转动,骆依白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她推开门,迫切道:“圈圈!” 没有得到回应,客厅静悄悄的,没有圈圈的身影。 骆依白来不及换鞋,打开客房的门,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想到一种可能性,她小跑着打开自己的房门。 窗帘拉开着,微弱的月光照在平整的床单上,微风吹的窗帘阵阵晃动。 难道圈圈不在家吗? 可她不接电话,会不会在外遇到危险了? 骆依白打算出门再去附近找一找,她正要从自己房间离开,余光忽然瞥见衣柜露出的一条缝隙。 衣柜没有关紧,一小截白色的衬衫袖子耷拉在外面。 她的动作停下来,她仔细去听,好像听到从衣柜里传来的很微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伸手打开白炽灯,屏住呼吸走上前轻轻推开柜门。 衣柜里,闵惜寒蹲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抱着膝盖,怀里的是骆依白的衬衫。她低着头,脸埋在她的衬衫里,露出的腺体上贴着自己皱皱巴巴的抑制贴。 抑制贴是骆依白昨天给她的,一天一夜过去,早就没有信息素残留了。 骆依白的心跟着揪了一下。 她轻轻唤了一声:“圈圈?” 白炽灯的灯光照进了衣柜,落在闵惜寒的手上。 听到声音,闵惜寒抬起头,缓缓睁开眼睛,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骆依白逆着光朝她伸出手。 饥渴症发作后,闵惜寒本能地想要靠近房间里檀香味信息素最浓的地方,不知不觉地她就钻进了骆依白的衣柜,这里到处都是骆依白的气味,让她躁动的信息素渐渐平复下来。 平静下来后,闵惜寒迷迷糊糊地就在衣柜里睡着了,狭小的空间挤的浑身酸痛。 她拉住骆依白的手,从衣柜出来的时候,腿麻的没有知觉,刚落地,身形晃了一下,踉跄着抓住骆依白的衣领。 骆依白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被闵惜寒扑在了床上。 闵惜寒刚要撑起来,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让她身体一软,没力气地倒在骆依白身上。 骆依白不敢轻易伸手触碰她,她捂住自己的腺体,努力不让信息素涌出来。 “抱歉!” 信息素淡了一些后,闵惜寒才有力气起身,她往后退了几步。 骆依白跟着坐起来,她看见闵惜寒皱着眉捂着腺体,无措道:“你还好吗?” “不好、很不好。”闵惜寒虚弱地说,“我好痛。” 骆依白赶紧伸手将腺体上的抑制贴撕下来给她,“先将就用一下这个,我易感期到了,不能离你太近。” 闵惜寒点了点头,接过去,将抑制贴换了一下。 骆依白走远了一些,隔着一个床的距离站着,远远地问:“你感觉好些了吗?” 闵惜寒没力气地“嗯”了一声。 距离拉开后,信息素的影响减少了一些。 骆依白问:“我和陈叔给你打了好多电话,是手机没电了吗?陈叔说敲门也没人开。” “我在衣柜里睡着了,没注意到。”闵惜寒愧疚地低着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骆依白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没关系,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闵惜寒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骆依白说:“时间不早了,回房间休息吧。” 闵惜寒抬眸看她,“好。” 骆依白觉得刚刚注射的抑制剂作用快消失了,她刚刚注意力都在圈圈身上,甚至没有时间去管腺体,现在冷静下来,腺体又开始有痛意了。 确认圈圈没出事,抑制贴已经给圈圈了,她现在得赶紧离开。 骆依白正准备要转身,忽然感觉手腕一重,一道温暖的温度握住了她的手。 闵惜寒仰头看着她,拉着她的手的力度没松:“你要去哪里?” 骆依白回头看她,闵惜寒挽留道:“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骆依白摇头:“我回公司住一晚,我正在易感期,不能留在家里,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失去理智。” “你是omega,我怕……” 闵惜寒打断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我不害怕你,我相信你。” 闵惜寒说:“况且这是你家,要走也是我走。” 骆依白没动,闵惜寒便松开她的手,准备起身出去。 “等等。”骆依白喊住她。 闵惜寒的脸色还是白的,身体还很虚弱,不可能让她这样离开。 看闵惜寒坚持的样子,骆依白只好说:“我会把房门关好的。” 闵惜寒朝她笑了一下,点头:“嗯。” - 骆依白关上房门,把自己隔离起来,她将最后一支抑制剂用了,抑制剂中有镇静的作用,让她燥热的信息素慢慢平稳下来。 她缩在被窝里,疼痛感在黑暗中越放越大,她几乎感受不到外界,只有疼痛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然后不知不觉的,她的意识渐渐沉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让她醒了过来。 “叩叩叩……” 骆依白睁开眼,看向紧闭的房门。 是圈圈吗? 骆依白迷迷糊糊地想。 她撑着手臂坐起来,扶着墙下床开门。 闵惜寒站在门后,看她虚弱得站不稳,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骆依白没力气,说话都是气音:“怎么了?是饥渴症又发作了吗?” 闵惜寒摇了摇头,“不是。我担心你,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骆依白愣了一下,也许她现在看起来确实很虚弱。 为了不让圈圈担心,骆依白扯出一抹笑容:“不用担心我,我没关系的,易感期是每个alpha都会经历的时期,只有两三天,我只要熬过这两天就好了。” 骆依白:“你快回去休息吧。” 闵惜寒点点头:“嗯。” 骆依白怕房间里的信息素钻出去,关上门,回到床上背对着房门蜷缩着。 夜深下来,室温降低了好几度,渐渐的,骆依白觉得自己腺体的疼痛开始慢慢减弱了。 她翻了个身,睁开眼看见关紧的房门。 疼痛减轻了之后,她的意志清醒了一些,她想到刚刚闵惜寒担忧自己的模样,忽然有些不安心。 她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怕她还在,为了确认一下,骆依白起身打开门。 入目是昏暗的客厅,她低下头,看见蹲坐在门边的闵惜寒。 骆依白惊讶地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 闵惜寒听到声音,抬起头,缓慢眨了眨眼睛,“好痛,没有信息素了。” 抑制贴是骆依白出公司的时候才贴上的,没有多长时间,抑制贴上面的信息素含量也很少。 骆依白着急将她扶起来,“地上凉。” 距离一拉近,骆依白就闻到她身上的玫瑰味信息素。 扶起的动作不知道怎么转了弯,骆依白将闵惜寒拉进了怀里。 闵惜寒被浓郁的檀香味信息素扑了满脸,呛得咳嗽了一声。 闵惜寒被紧紧抱住,骆依白身上很暖,她觉得自己冰凉的四肢在慢慢地回暖。 她的额头抵在骆依白的肩膀上,抱得太紧了,有些喘不上来气,“骆姐姐……” 砰砰砰…… 骆依白只能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脏。 玫瑰味的信息素。 玫瑰…… 看着近在咫尺的腺体,她瞳孔有些失焦、涣散。 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就在欲望快要冲破理智的时候,她猛地清醒过来,松开闵惜寒,急忙退了几步。 闵惜寒扶着墙壁,大口呼吸着,骆依白的信息素太霸道了,虽然让饥渴症的疼痛缓解了一些,但压迫得她呼吸不畅。 “我……”骆依白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她紧张地看着闵惜寒。 信息素之间的吸引力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强,简直要疯了。 还好她及时清醒过来,没有做出过线的事情。 闵惜寒朝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闵惜寒缓了一会儿,周围骆依白的信息素渐渐变淡了,腺体又开始疼痛,她委屈地说:“我好痛,能进去吗?” 骆依白犹豫了一下,艰难地朝她点头,闵惜寒跟着她走进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很重的信息素味道。 骆依白回头看向闵惜寒,认真地说:“我们不要离太近了。” 闵惜寒点点头。 骆依白怕自己再做出什么事情,她一动不敢动地侧躺在床边。 她感觉到闵惜寒轻轻地在她旁边躺下,紧接着她闻到一股淡淡玫瑰味信息素。 闵惜寒看着她的背影,安静地躺在她的身后,凑近一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着她的衣摆,从她身上汲取着信息素。 骆依白能听到身后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她努力忽视翻腾的信息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 也许是易感期接近尾声的原因,渐渐的,信息素平复了下来,热潮慢慢退了下去,腺体的疼痛被闵惜寒的信息素渐渐安抚下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9、别躲 骆依白醒来的时候,易感期的不适感已经消失了,腺体不再疼痛,也不莫名燥热了。 她刚要松一口气,微微侧头,正好贴上一个温凉的额头。 她惊了一下,下意识躲开,视线往下移动,看见圈圈蜷缩在她的旁边,手里抓着她的衣角,均匀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肩头,骆依白默默屏住了一口气。 没有拉上的窗帘照进一束光线,落在闵惜寒的脸侧。 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骆依白能看见她皮肤上被橙色光线照亮的寒毛,近到双方心跳的清晰可闻。 骆依白想往后退一些拉开距离,但她刚要从闵惜寒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角,闵惜寒的眉头不安地皱起来。 “不要……” 骆依白听到她的喃喃梦呓,愣了一下。 她似乎在做噩梦。 闵惜寒拉着她衣角的力度更大了。 骆依白犹豫着伸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温暖的体温隔着布料传进她的手心。 她有节奏地轻拍着,同时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 在她的安抚下,闵惜寒渐渐平静下来,紧皱地眉心渐渐放松下来。 骆依白松了一口气,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了,时间不早了。 她抽出自己的衣角,静悄悄地下床,关上窗帘,退出房间。 她垂着眸,轻轻捏了捏手心,仿佛手心还残留着圈圈的温度。 因为已经错过了上班的时间,她打算干脆请假半天,便给总监发了条请假消息。 她放下手机,刚走进客厅,偏眸注意到茶几上放着的一个大塑料袋。 这是什么? 她有些疑惑地走上前,拿起塑料袋看了一下,塑料袋上印有绿色的大药房标志。 一大袋药? 不是她买的,那就是圈圈买的。 骆依白有些诧异,圈圈为什么买这么多的药,是用于治疗饥渴症的吗? 她有些担忧,毕竟圈圈的饥渴症和她也有关系,她打开看了一下。 感冒灵、止咳糖浆…… 全是感冒药。 骆依白回头看向关上的房门。 最近感冒的只有自己,难道圈圈是为自己买的吗? 骆依白看着这满满一整袋药,轻笑了一下。 不过自从易感期结束,她的感冒也好了,不太咳嗽了。 这些药暂时派不上用场,她将药都整理好放进抽屉里。 - 闵惜寒醒来的时候,昏暗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看了一圈,没找到骆依白人影。 她走下床,刚打开门就闻到一阵香味。 她循着香味的来源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骆依白正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正在厨房烧菜。 骆依白看见她,盖上锅盖走出来:“你醒了。” 闵惜寒点点头:“嗯,你易感期已经过去了?” 骆依白:“嗯,已经结束了。” 骆依白:“谢谢你给我买药。” 闵惜寒闻言愣了一下。 那天她看见骆依白给自己发的消息后,一气之下将整袋药扔进垃圾桶了。 可过了一会儿,她又看见那个碍眼的垃圾桶。 里面那么大一袋药看着实在扎眼,她又控制不住地想到骆依白白着脸咳嗽的样子。 还是算了。 别真咳死了。 她这么想着,冷着脸又将药捡了回来。 还好垃圾袋是新换的,干净的。 闵惜寒:“……” 骆依白看她在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闵惜寒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不用谢我,你帮了我那么多……” 骆依白抿着唇朝她笑笑,“对了,我感冒也好了,现在已经不咳嗽了,所以那些药我都放进抽屉里了。” 闵惜寒垂着眸:“那就好。” 闵惜寒转身正要走,骆依白叫住她,“圈圈。” 闵惜寒停住脚步:“怎么了吗?” 骆依白想到今天早上刚醒的场景,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昨天……我没有做什么吧?” 闵惜寒愣了一下,“昨天?” 骆依白点头。 闵惜寒摇摇头:“没有。” “你什么都没有对我做。” 骆依白长舒了口气,昨晚的事情她都不太记得了,只隐约记得自己给圈圈开了门,除此之外,她都有些模糊了。 还好没有发生什么。 她弯弯眼眸:“嗯。” 骆依白:“我请了半天假,一会儿吃完中饭后,我就要去上班了。” “你在家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虽然她每次都这么说,但圈圈总是怕麻烦她,很少主动联系她。 闵惜寒点了点头。 - 骆依白刚到办公室前,隔着玻璃门就听见里面的讨论声。 “谁啊?” “听说是宁特助。” 宁音? 骆依白推开门进去,看见围在一起说话的三两个同事。 骆依白听了一半,很好奇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她放下包,走上前,“你们在说什么?” 同事看见她,“小骆,听说你易感期到了,这么快就回来上班了?” 骆依白点点头。 她也很无奈,她还要攒钱养家。 同事:“我刚刚去茶水间打水,路过会议室,不小心听见总监在和几个组长说话。” 骆依白:“说了什么?” 同事:“好像是明天吧,闵氏集团要派人过来谈合作,我听见是宁特助要来。” “宁特助是闵总的左膀右臂,一般都在闵总身边工作,很少会来管这些事情,不知道这回怎么了,突然要亲自来一趟。” “说明闵氏集团重视和我们的合作啊,估计是上次我们给的方案和设计合她们心意了。” 之后的骆依白没有继续听了,她回到工位,盯着正在旋转加载的蓝色圆圈,心神不宁。 要不再请几天假? 可是已经继续上班了,再请假反而很奇怪,万一引起大家的注意就不好了。 她纠结着。 应该没关系的吧。 宁音来公司也不是来找她的,只要她明天稍微躲着点,不要正面碰上就好。 骆依白努力说服自己。 - 下班回到家,骆依白心不在焉地将削好皮的茄子放在案板上,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菜刀。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白天在公司里同事对她说的那些话。 确实和她们说的一样,宁音一般都是在闵惜寒身边工作的,突然亲自要来,总觉得有些不安。 不知道是闵惜寒要她来的,还是她自己要来的。 万一见到,宁音还会记得她吗? 她们只是见过一面,应该早就忘了吧。 可是上次宁音发了那么大的火,万一还没有放下,还记得自己…… “小心!” 指腹痛了一下,她低头看见大股大股的血从伤口往外冒。 “嘶!”骆依白猛地放下菜刀,下意识要按住伤口。 闵惜寒抓住她的手腕。 “别动。” 骆依白愣了一下,“啊,好。” 鲜血还在往下流,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 闵惜寒刚刚就注意到她一直在走神,眼看着菜刀歪了一下,就要切到手指,出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骆依白脸色不太好,她抬眸看了一眼闵惜寒,伤口痛得皱了皱眉。 “骆姐姐。”闵惜寒垂着眸查看她的伤口,“没事吧?” 骆依白抿着唇摇了摇头。 闵惜寒拉着她往客厅走:“我帮你包扎。” 骆依白跟着过去,坐在沙发上。 闵惜寒从电视柜里拿出医疗箱,打开箱子,翻找出一瓶碘伏和一个创口贴。 她旋开碘伏的瓶口,拿过棉签,沾了一些。 她抬眸看向骆依白,说:“可能有点痛,忍着些。” 骆依白白着脸点头:“嗯。” 闵惜寒一手捏着她的指节,一手拿着棉签,轻轻往伤口上沾。 骆依白吃痛,想缩手,但被闵惜寒拉住了手腕,没躲掉。 “骆姐姐。”闵惜寒抬眸,认真道,“别躲。” 骆依白垂在旁边的手默默扣住了沙发边沿,她艰难道:“……好。” 骆依白偏开脸不去看。 消过毒后,闵惜寒撕开创口贴,工整地贴在伤口上。 闵惜寒松开她的手指,说:“好了。” 骆依白那根受伤的手指直愣愣地僵着不敢动,她说:“谢谢。” “没关系,骆姐姐。”闵惜寒将东西都收拾好,问,“你刚刚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骆依白摇摇头,“没什么。” 闵惜寒:“是不能和我说的事情吗?” 骆依白有些为难,摇了摇头,干巴巴道:“也不是,就是以前的一些事情。” 闵惜寒点了点头,“嗯,那你想明白了吗?” 骆依白叹了口气,“差不多、想明白了。”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想再多也没有用,如果宁音真的要找上门来,她也是避无可避的。 毕竟她们现在还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走在路上遇到的几率也是有的。 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度过这段时间,等她有存款了,也有能力跳槽了,她就离开临川,在远一点的其他地方找个班上安安静静的生活。 小说主线都在临川这片土地进行,到时候和主线有了物理意义上的实际距离,她就能完全安心了。 想到这里,骆依白的心情松快了不少,她抬眸看向闵惜寒。 在离开之前,还是先帮圈圈治疗好饥渴症。 闵惜寒回看向她,企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破绽。 但她总是什么都看不出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0、隔离 索性伤口并不是很深,虽然流了些血,但简单包扎后没什么大碍了。 只不过现在厨房里,茄子还在案板上,菜也烧了一半,还在锅里炖着。 骆依白现在的状态,大概是不能继续烧饭了。 闵惜寒看了看厨房,有些犹豫。 骆依白正在思考要不要出去买点吃的,就听见闵惜寒说:“骆姐姐,你受伤了,今天就让我来下厨吧。” 骆依白讶异道:“你?” 倒不是骆依白轻看她,想起闵惜寒第一次下的面,骆依白有些不敢苟同。 但闵惜寒的表情却十分认真。 骆依白动摇道:“真的要吗?” “我想试试。”闵惜寒先站起来,然后伸手拉她起来,“我可以的。” 她闵惜寒这辈子还没有什么学不会的,不过是做饭而已。只要她愿意,她一定能做好。 骆依白被她拉着,半推半就地进了厨房。 闵惜寒转头看向她,说:“麻烦骆姐姐指导我了。” 骆依白抿了抿唇,点点头。 闵惜寒收回视线,偏眸看向放在旁边盘子里的锅铲,伸手握住把手。 这是她第二次进厨房,第二次握上锅铲。 她如临大敌地看着在锅里咕噜咕噜沸腾的汤汁。 骆依白站在她的旁边,拿开锅盖看了一眼,说:“应该烧好了,可以盛出来了。” 闵惜寒点头:“嗯。” 将菜盛出来后,骆依白用没受伤的手帮她简单刷了一下锅,重新放回灶台上。 骆依白指导道:“倒油。” 闵惜寒深吸一口气,拿起油,偏头看向骆依白。 骆依白朝她用力点了点头。 闵惜寒倾斜油瓶,倒了浅浅的一层。 骆依白:“稍微等一会儿,油热了就可以放茄子了。” 闵惜寒严格按照骆依白说的做。 “放茄子。” “放葱姜蒜。” “放生抽。” “放盐。” 闵惜寒捏着勺子,对着盐盒愣了一下,说:“放多少盐?” 骆依白说:“少一点吧。” 闵惜寒十分严谨地微微皱起眉:“少一点是多少,一勺?还是半勺?” 骆依白默默扶额,忍了忍笑意。 她从闵惜寒的手里接过勺子,加了进去。 闵惜寒笑了一下,“谢谢。” 总之,还算顺利地将菜端了出来。 因为过了骆依白的手,所以味道几乎没差。 骆依白还是夸赞道:“圈圈你进步好大。” 闵惜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颊有些红晕,“……谢谢。” 她垂下眸,夹一筷子茄子尝了一口,轻轻地翘了翘嘴角。 骆依白没忍住笑出了声。 闵惜寒抬眸看向她,眨着眼睛茫然道:“骆姐姐,怎么了?” 骆依白红着脸摇了摇头,她只是觉得圈圈这幅单纯可爱的样子简直像极了小白兔。 - 手指上一直绑着创口贴,骆依白总是觉得不舒服,上班的时候要用到键盘,她也小心地翘起食指,不能碰到伤口。 以至于她的工作速度都慢了下来。 她望着食指,心想以后切菜千万要专心,不能想别的事情了。 刚吃完午饭,骆依白跟同事一起回到公司,路过会议室的时候,看见会议室的百叶窗关闭着,隐约的,有光亮从缝隙透出来。 同事问:“是谁在会议室吗?” 另一个同事:“是总监和宁特助吧,应该是正在谈后续合作呢。” 闻言,骆依白偏眸看向会议室。 “大中午的就来了?我还以为要到下午才能来。” 骆依白下意识地有些心慌,开口道:“先回办公室吧。” 她不想在会议室门口多停留,加快脚步赶紧躲进办公室。 宁音来的目的大概就是谈合作的,和她们普通职员没关系,现在快要下午了,估计一会儿也要结束了,这会儿出去正是容易撞上的时候。 她坐在位置上了之后还在心里想,等晚一些宁音离开了之后,她再去茶水间倒水。 正在她打算这么躲过去的时候,组长忽然叫住她,“小骆。” 骆依白闻言抬眸,组长不好意思地说:“你上午给我的文件我不小心落在茶水间了,我现在正忙,没空去,麻烦你去拿一下。另外文件我看过了,我用红笔划了一些有问题的地方,你改好再交给我。” 骆依白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但是没办法,骆依白答应道:“好。” 骆依白刚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余光瞥见会议室的门敞开着,交谈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能分辨的出来,是宁音的声音。 她紧张得心跳砰砰跳,低下头快步走。 宁音的说话声就在耳边,擦肩而过后,她正要松一口气,忽然听到宁音喊住她。 “等等。” 骆依白心脏一缩,步子停了下来。 宁音皱了皱眉,喃喃道:“檀香味。” 她回头看向骆依白,骆依白缓慢地转过身来。 她在心里祈祷着。 认不出自己,最好完全忘掉自己。 宁音纳闷道:“是你?” 骆依白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几乎是视死如归地抬眸。 宁音看着她,意外地挑了挑眉。 自从发布会那天晚上之后,宁音背着闵惜寒一直在偷偷调查那个檀香味的alpha究竟是谁,在闵惜寒的身边竟然能活这么久,简直就是奇迹。 有了这个疑问后,她首先就怀疑起了这个岌岌无名的小设计公司。 当时闵氏集团要开发新品牌,多少设计公司挤破头都想拿到这个项目,怎么就把机会给了这么一个连名气都没有的设计公司? 第六感告诉她,也许那个檀香味alpha信息素的主人和这个设计公司有关。 抱着这种想法,她这次主动挤出时间亲自来一趟,表面上看是谈合作,实际上她是来找alpha的。 答案告诉她的猜想果然没错。 只不过,怎么是这个家伙。 宁音简直三观要跌破了,“……怎么会是我前未婚妻?” 骆依白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看不懂她变幻莫测的表情:“……” “为什么是你?”宁音百思不得其解道,“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骆依白皱了皱眉:“宁特助,您在说什么?” 宁音叹了口气,端详着她:“看样子,你什么都不知道?” 骆依白试探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宁音说:“闵总最近身边的那个alpha……”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了,“宁秘书。” 骆依白循声看过去,微微睁大眼睛,发现竟然是陈叔。 面对宁音,她太过紧张,都没注意到陈叔什么时候来了。 宁音噎了一下,看向陈管家,“陈管家,你怎么来了?” 陈管家先是朝骆依白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他看向宁音,“宁秘书,工作谈完了就先回公司吧,闵总正在找你。” 宁音点点头:“哦,知道了。走吧。” 陈管家回过头,朝骆依白说:“下次见。” 骆依白:“嗯,下次见。” 骆依白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她轻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来回做了几个深呼吸,走进茶水间。 另一边,宁音与陈管家并肩走着,宁音有些奇怪道:“陈叔,你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陈管家朝她微微笑了一下:“宁秘书,您今天为什么要亲自来这里?” 宁音的脸色变了变,“是闵总让你来的?” “是的。”陈管家说,“闵总听说你要亲自来谈合作,所以派我来看看。” 宁音:“……” 宁音:“我知道了。” 宁音大概听明白了。 陈管家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来监视她说话的。 原来是不想要那个alpha知道闵惜寒就是闵氏集团的总裁啊。 - 闵氏集团顶楼办公室。 推开玻璃门,陈管家刻意将步子的声音踩大了一些。 闵惜寒闭着眼睛,听见陈管家走进来的声音。 闵惜寒睁开眼,看向他:“处理好了?” 陈管家微微欠身:“嗯,宁秘书没有告诉骆小姐。” 闵惜寒稍微放了放心。 陈管家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穿着白大褂的人,“进来吧。” 陈管家说:“闵小姐,医生来了。” 闵惜寒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个医生是为了治疗她的饥渴症聘请的私人医生,在治疗abo信息素疑难杂症方面颇有造诣,但她本人却是个beta。 医生戴着一次性医护手套,为她检查了一下信息素水平,拿出本子记录了一些机器检测到的数据。 医生:“您的饥渴症缓解了很多,现在是不是发作没那么频繁了?” 闵惜寒抬手摸了摸抑制贴,她一直贴着骆依白给她的抑制贴,很少会痛了。 闵惜寒点头,“还有多久,我的病能好?” 医生说:“保持现在的状态,保守估计一个月后,您就能恢复的和正常人一样了。” 闵惜寒:“知道了。” 这是个好消息。 但闵惜寒自己都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很开心呢? 医生继续说:“受高匹配信息素的影响,您这次的发热期很可能提前,通过分析您的信息素波动情况,您的下一次发热期快到了。” 闵惜寒抬眸:“还有多少天?” 医生推测了一下:“大概,还有六天。” 一直站在旁边的陈管家走上前,“闵小姐,需要提前安排隔离吗?” 闵惜寒停顿了一下,垂下眸说:“嗯,照常安排吧。”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1、玻璃碎片 经历了白天那么惊心动魄的一出,还好宁音看起来没有要找她麻烦的意思,骆依白稍微放心了。 不过看宁音对她算不上友善的态度,她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骆依白下班回到家,单手扶着鞋柜换鞋,听到开门声音走出来的闵惜寒:“骆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骆依白看向她,笑着说:“在等我吗?” 闵惜寒点头:“嗯。” 骆依白将鞋收进鞋柜里,跟着她走进厨房,“怎么了?” 骆依白注意到厨房的桌子上放着一大袋食材,有肉有菜。 闵惜寒说:“我看冰箱里没有食物了,所以出去买了一些。” 骆依白有些意外,“这些都是你买的吗?” 闵惜寒垂着眸,“嗯。” 实际上这些都是她让陈管家去买的。 陈管家拿回来的时候简单给她介绍了一下每个菜的名字,让她觉得很纳闷的是,这些菜叶子看起来都差不多,为什么有这么多不一样的名字? 她以前从来没关注过,她看着骆依白打开袋子,翻了翻看了一遍。 骆依白朝她笑笑,“辛苦你了。” “没关系。”闵惜寒摇摇头,让开一步。 骆依白转身打开冰箱,将食材拿出来分类,蔬菜放在冷藏层,其他的一些肉类就储藏进冷冻层。 骆依白简单在心里计算了一些,这些大概够她们吃一个星期了,短时间内应该是不用再出门买菜。 闵惜寒垂眸看着她利索的动作,在心里很难得地想。 至少就厨艺这一点,她还有些价值。 闵惜寒站在她旁边,心情刚有些转晴,忽然,她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omega信息素气味。 闵惜寒不太愉快地皱了皱眉:“……” omega的信息素。 她今天见了其他omgea?还染了这么重的信息素。 闵惜寒掀起眼皮,注视着骆依白的侧脸。 骆依白浑然不知地整理着冰箱。 “骆姐姐。”闵惜寒伸手拉住她的衣袖,“你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骆依白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嗯,除了工作的时候手受伤有些不方便外,没遇到其他什么问题。” 闵惜寒:“啊,这样。” 骆依白看她神色不太自然,便关心道:“怎么了?” 闵惜寒微微低着头,看起来很是可怜,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可以问吗?” 骆依白:“当然可以。” 安静了一会儿,闵惜寒垂着眸淡淡道:“你今天遇到新朋友了?” 骆依白不解地蹙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啊。”骆依白有些诧异,“今天一整天都在公司里,没有遇到其他人。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闵惜寒摇了摇头,“我不应该介入骆姐姐的私生活的,抱歉,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骆依白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说的,别在意。” 闵惜寒偏眸看向自己的肩膀。 骆依白的手骨节分明,很瘦,手上没什么肉,却意外得很柔软,手心总是带着温暖的温度。 不知道怎么,闵惜寒竟然有些贪恋这种温度,甚至希望她抱住自己。 骆依白轻轻皱了皱鼻子,她注意到空气中的玫瑰味信息素越来越重。 她观察着闵惜寒的脸色,担忧道:“你不舒服吗?” 闵惜寒摇摇头,“没有。” 骆依白还是不太放心,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将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通过手背感知闵惜寒的体温。 闵惜寒深呼一口气,没有抗拒,闭上眼睛。 骆依白收回手,又在自己的额头上比较了一下自己的体温。 “不热。”骆依白自言自语道。 闵惜寒睁开眼,“我没事,骆姐姐先去洗澡吧。” “你身上有其他omega的信息素。”闵惜寒淡淡地笑着。 骆依白怔愣住。 原来是她身上有omega信息素吗? 不过她今天没和其他omega有过多接触,怎么会染上信息素? 骆依白低头闻了一下,但什么都没闻到,心想也许是自己身上味道太杂了,让圈圈不舒服了。 她点头,“嗯,那我先去洗漱。” 骆依白关上冰箱门,收拾了一下要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闵惜寒脸色冷了下来,她捏着玻璃杯坐在沙发上。 想到刚刚从骆依白身上闻到的信息素气味。 如果她没闻错的话,这是奶糖味omega信息素。 奶糖味的信息素,在她知道的人中只有一个。 虽然信息素气味相似也有一定概率,但在加上今天宁音去了她的公司的前提下,她基本能确认骆依白今天和宁音接触了。 所以,她昨天心神不宁就是在想宁音? 想到这里,闵惜寒捏着玻璃杯的力度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玻璃杯里的水面晃了两下。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恶的alpha。 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她愤愤地要将玻璃杯放下,玻璃杯的小半个底搭在茶几上,她没注意到松开手,玻璃杯没有放稳,在她松手的瞬间一下子倾倒,啪得一声摔在地上。 玻璃碎片摔了一地。 闵惜寒看着一地的碎片,眸子暗了暗。 骆依白刚洗漱完,就听到这道声音,以为是圈圈出什么事了,顾不上贴好抑制贴,就慌慌忙忙地从浴室赶出来。 骆依白身上还沾着热腾腾的水蒸气,她急忙赶到闵惜寒旁边,问:“圈圈,怎么了?” 闵惜寒抬眸看向她,因为刚从浴室出来,又没贴抑制贴,身上浓重的信息素气味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闵惜寒愣了一下,不自在地揉了揉腺体,缓慢地摇了摇头。 见她没事,骆依白松了口气,她偏眸注意到地上翻倒的水和玻璃碎片。 骆依白:“杯子碎了?” 闵惜寒声音有些小,不知所措道:“嗯。抱歉,我不小心打碎了。” 骆依白认真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没关系,你没受伤吧?” 闵惜寒摇头:“没有。” 骆依白朝她笑笑,“那就好。” 骆依白蹲下来弯腰收拾碎片。 她小心翼翼地将大块的碎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小的碎片用扫帚扫掉了。 收拾得差不多后,骆依白将垃圾袋扎好拿到门口,说:“家里还有其他玻璃杯,我给你拿出来。” 闵惜寒:“嗯,谢谢。” 骆依白从厨房的橱柜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盒子,将里面的玻璃杯拿出来,用热水稍微烫了一下,倒好水放在闵惜寒面前。 骆依白弯着腰又仔细看了一遍地上会不会残留碎片,叮嘱闵惜寒要小心,不要踩到玻璃渣子了,但闵惜寒一点没听进去,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距离很近,通过这个角度,闵惜寒垂眸就能看见骆依白因为动作而歪掉的领口,纤细的脖子上挂着水珠,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滑,落进衣领深处。 闵惜寒的注意力都在她无意露出来的脆弱的腺体上。 檀香味信息素。 闵惜寒情不自禁地伸手,指尖刚要碰到她的肩膀,骆依白正好抬头,闵惜寒的指尖抵上骆依白的脸颊,大拇指无意地碰上她的唇瓣。 闵惜寒的眸子暗了一下,收回手。 骆依白愣了一下,偏眸看向闵惜寒。 正想问怎么了,她发现闵惜寒脸颊特别红。 闵惜寒声音有些软:“我不舒服。” 骆依白立刻严肃起来,“哪里不舒服?是饥渴症吗?腺体又痛了?” 她一连抛出一串问题,闵惜寒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只顾着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 没得到回答,骆依白掏出手机,“等等,我给医生打个电话。” 她在通讯录里翻找着,不由得紧张起来,手有些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正要拨通电话,捏着手机的手腕忽然被闵惜寒握住了。 她意外地看向闵惜寒,“怎么了?” 闵惜寒手心的温度很高,骆依白下意识缩了一下,但是被闵惜寒用更大的力度制住了。 闵惜寒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了一些。 骆依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无措地僵着没动。 闵惜寒看着十分虚弱,她微微前倾身体,用额头抵住骆依白的额头。 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鼻尖无意识地相互摩挲着。 骆依白的喉咙来回滚了滚,“……你体温很高。” 闵惜寒闭着眼睛,“不用叫医生。” “我到发热期了。” 骆依白微微睁大眼睛,猛地往后退,后背撞在茶几上。 什么?发热期?! 骆依白仔细闻了一下闵惜寒散发出来的信息素,虽然和平常一模一样,但她却莫名闻出了一种引诱的味道。 骆依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也在跟着升高,立刻站起身,“我先出去。” 她转身正要出去躲一躲,闵惜寒拉住她的手腕。 “陪我一会儿。”闵惜寒仰脸看着她,眼底湿漉漉的,“……拜托。” 骆依白还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顿了一下,妥协说:“我给陈叔打电话,让陈叔接你离开。” 闵惜寒垂着眸:“嗯,谢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