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恋爱企划》
1. 花与酒的相遇(一)
一片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琴酒正站在街边抽着烟,等去便利店的伏特加出来。
周围时不时路过充斥着各种欢笑声的年轻人们,或者是刚刚才下班的社畜们。
这个夜晚和往常一样,一样的平静又充斥着点点乏味。
他深呼出一口淡淡的、缥缈的烟气来,内心涌出了这样的念头。
伏特加怎么还不出来?
琴酒等的有些不耐烦,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对方已经进去十分钟了,只是买个便当而已,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高大的银发男人蹙着眉,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让人不适的气息,连从他旁边路过的人都少了些……
“那个、打扰了,请问……”
琴酒正想要掏出手机给伏特加打电话时,旁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很是年轻的声音——
是谁,这么大胆,一点眼色都没有的就凑上来了?
伴随着这样让人不爽的念头,琴酒垂眼看去——
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半扎在脑后,顺着微微前倾的身子垂落在肩膀上,年轻俊秀的面容上,蓝色的眼睛像是装满了水一样,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请问你可以告诉我这个地方怎么走吗,我是第一次来东京,好像有点迷路了。”
见对方的眼神看向了自己,青年连忙把一张纸举了起来,上面写了一长串的地址,附带一个电话号码。
“不是有电话号码?”
琴酒垂着眼看着突兀出现在眼前的年轻人,开始怀疑起这是不是什么新型的诈骗方式,或者是想和他搭讪?
“那个、”
青年不自在地用手摸了摸脸,不太好意思地用那双蓝眼睛看着他——
“我没有手机。”
“哈?”
琴酒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可置信时还不忘又好好从头到脚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身上穿的都是最时兴的新品,脖子上的星星项链是某个国际大牌最新出的产品,国内暂时应该还没有开售,腰带和皮鞋可以看出来是私人订制款的,就是身上最简单的衬衫长裤,也是某个知名品牌……
这样的穿着和他讲没有手机?
他是信了他的邪了会相信这个年轻骗子的鬼话。
琴酒心里做出了判断,刚要说点什么把人打发走,就看到年轻人还眨着大眼睛在盯着他看……
琴酒:……
“你的打扮可不像是没有手机的人。”
而且还是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见识过的家里没通网的纯洁的乡土青年一样……
琴酒有点疑惑对方靠近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反正伏特加还没出来,暂时就当打发时间的无聊搭讪游戏好了……
这样想着,琴酒的问题就已经顺着嘴边冲了出去。
“欸?我的打扮?”
青年看起来更加茫然了。
“我的衣服很特别吗?”
青年有些苦恼地想了想,“衣服是家里人给我挑的,说第一次出门可以不用穿和服,能够尝试点新鲜的服装了。”
琴酒:……
你看我信吗?
琴酒内心只觉得这个人说的话很是奇怪,家里人?看面容来讲应该不是小鬼了,难不成是智障?
但好像又不像……
毕竟还会找人问路……
但找的人又是自己……好像还是有点问题的吧……
琴酒心里好多问号,却又不知该怎么接这个年轻人的话茬……
和他以往碰到的类型都不太一样啊,这要怎么办?
在大街上又不能直接把人解决掉……
“所以,可以告诉我这个地址要怎么走了吗?”
青年见对方不理自己,想了想,还是接着问路,他赶时间。
琴酒:……
琴酒有些无语,虽然没搞明白这个又土又潮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但还是准备给他指点一下方向——
“我看噢这个位置是……”
当琴酒的手指着纸条上的地址准备给年轻人指方向时,忽然才真切地看到了刚刚被他忽视掉的地址——
“日本东京都中央区驻地……”
琴酒喃喃地念着这个详细的地址,当他对应到准确的店名后,才意识到,这个地址是——
“雪村理疗商厦……”
是他和伏特加即将要去执行任务的地点!
“你去这里做什么?”
琴酒立刻追问着,面上却不显露分毫急切。
“这是我叔叔开的店,家里发生了一点意外,让我自己来找雪村叔叔。”
青年没有任何戒备地便透露出了自己此行东京的目的和一点个人的信息。
“叔叔?”
琴酒对这个称呼抱有疑问。
雪村理疗商厦在东京开业十余年左右,店长的面容不过才三十岁左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侄子?
“嗯,我们是家里的家庭成员还蛮多的,论辈分算,我要叫他叔叔。”
“有什么问题吗?”
青年看出了他的不信,反问道。
“不,没什么。”
琴酒摇了摇头。
姑且先不论这家伙说的真假,只要把人带过去了,真假一看便知。
琴酒心里有了主意,看向了眼前的年轻人——
“只是我们刚好也要去这里,没想到目的地竟然会是一个地方。”
“欸!真的吗?!”
年轻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看上去像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天真孩子一样。
琴酒依旧对他持有怀疑。
“那、你们能不能顺路带我一起去啊?”
年轻人看起来很不好意思,但又有些期盼地看着他。
“好啊——”
琴酒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
刚刚从店里出来目睹到这一笑容的伏特加:……
救、救命、谁把大哥逼疯了!?
“鱼冢,你的便当为什么这么慢?”
琴酒余光瞥到了伏特加的身影,收敛了笑容,询问道。
“不好意思大哥,刚刚店内排队加热的人有点多,就晚了一点。”
伏特加拎着两份便当走了过来,没有问大哥为什么忽然喊他的名字。
“大哥,这位是……”
伏特加把便当递给了琴酒,一边将话题引向了站在一旁的年轻人。
“喔,抱歉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风间花浔,真是太失礼了。”
青年像是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过,连忙报出了名字。
“你们两位是——”
青年的视线看向了琴酒。
琴酒:“……黑泽阵,这是我的同事,鱼冢三郎。”
伏特加不知道大哥忽然搞得是哪一出,但还是很配合地和风间花浔打招呼。
“你好。”
“你好。”
“鱼冢,你说巧了不是,这位风间先生刚好和我们要去的雪村理疗商厦的店长是亲戚呢,希望我们可以顺路一起过去,你没问题吧?”
琴酒的嘴角带着一点淡淡地微笑,像是很平常地在温和地询问一般。
“是、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吧。”
伏特加后脑勺直冒冷汗,越发觉得大哥这个样子还真是诡异的很,却又不敢忤逆大哥……
“真是太感谢你们两位了!”
风间花浔微微鞠躬表示感谢,脸上也绽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看得伏特加眼都花了。
长得还真是好看……
伏特加有些羡慕。
风间花浔跟着琴酒上了车,伏特加开车带着两人驶离了街头。
车上,琴酒放下伏特加带上来的便当——
原本是打算在车上吃的,这样任务结束后直接就可以解散了,但现在……
毕竟车上还搭了一位年轻的先生呢……
琴酒放弃了在车上吃东西的想法。
但是……
他不吃,不代表风间花浔不饿……
风间花浔无聊地靠坐在后座上,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胃上——
天杀的,家里人出门只把他送上了来东京的高铁,什么都没有给他准备……
他真的好饿,但第一次出门的他实在没有搞懂高铁上那些东西要怎么处理才好,又碍于面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乘务员要怎么购餐……
就这样一直忍到了下车,原本想等到了雪村大叔的店就好了,结果天杀的他又迷路了!!!!
在同一个街口来回转了好几圈才发现事实的风间花浔终于忍不住了!
他!
要!
问路!
于是他挑选了一个在路边看上去很是无聊的家伙……
对方是一个人,不用担心人多他自己尴尬,而且对方神情看上去还有些许忧郁,长得也很不错,哦莫,没准也可以成为他来到东京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喔!
抱着这样的想法,风间花浔勇敢出击了!
……
虽然某些方面似乎和他想象的有些差别就是了……
风间花浔闭着眼睛,侧头靠在玻璃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将人邀请到车上的琴酒倒是在时刻关注着对方的动作。
他这是……饿了吗?
琴酒没有忽略掉对方放在胃上的手,还有那稍微有些发白的嘴唇……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看你面色不是很好看。”
琴酒很是“贴心”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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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真的吗?!”
风间花浔一下子就支棱了起来,眼睛里都又重新汇聚起小星星了。
琴酒:……你倒是也客气一下。
“当然,反正鱼冢买了两份,你先吃好了,等我们到了雪村先生的店再吃饭也可以。”
“好耶!”
风间花浔很是愉快地接受了这个建议,不客气地接过了琴酒递给过来便当——
“唔——”
风间花浔塞了一口饭进嘴……
……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琴酒看着他,忽然问到。
“喔,那倒不是,只是第一次吃到家里面以外的饭,感觉很不一样。”
风间花浔低着头吃饭,匆忙回复了一句。
其实也确实不好吃啦,但风间花浔觉得那样可能会很伤给自己便当的黑泽的心,还是把这一点吞了回去……
算了算了,毕竟在某些时候,他也是可以做到不挑食的。
在风间花浔努力填饱肚子的时候,除了一旁在隐晦打量他的琴酒外,默默在前面开车的伏特加内心也早已泪流满面……
饭……
他的便当……
伏特加一点都不觉得,大哥刚刚说的到了雪村的店里再吃饭这句话是真的……
“我吃好了,谢谢款待!”
风间花浔把吃完便当的盒子用袋子收起来,掏出纸巾擦了擦嘴,才看向琴酒——
“黑泽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琴酒挑眉,内心猜测着对方想要问他什么……
“是什么呢?”
“我想知道雪村叔叔那里也有做餐饮吗?他不是开理疗店的吗?”
风间花浔的问题让琴酒愣了一下,心底的怀疑又再次聚集了起来——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风间花浔一脸懵地看着琴酒。
琴酒:“……”
“雪村理疗商厦是一家综合性的服务机构,虽然在最早成立初期是以理疗服务为主的,但这么多年发展下来,也早已是涉猎各个服务行业,现在作为在东京主营的商厦,内里包含了各种服务,在不同的楼层开设了餐厅、娱乐设施诸如此类的。”
“他不是你的叔叔吗,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了解呢?”
琴酒很是真心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们是一家人没错了,但是我们家的绝大部分人是以家族为中心发展的,一般都会留在京都,只有一部分的人会出于个人意愿或者家族安排才会到外面来的。”
“雪村叔叔他大概,是自己想出来的吧。对于那些在外发展的家人,除了不间断地会寄东西和一些信件回来,其余的事情都不会告诉我们小辈的。”
风间很是随意地介绍了一下家人间的相处模式,并没有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很不该说的话。
但琴酒却听到了话里的重点——
“以家族为中心啊……”
似乎没有听说过哪个大家是冠以风间这个姓氏的……
“嗯嗯。”
风间花浔点点头。
只是一个离开家的雪村现在就已经发展的相当深不可测了,那么他背后的家族不应该毫不出名才是……
琴酒思忖着,想要询问些什么。
“那你们家族主要是以经营什么为主的呢,也是像雪村先生那样经营某个行业的活动吗?”
琴酒漫不经心地询问着,内心却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经营行业呀……”
风间花浔托着下巴思索着,“好像是有在从事什么活动,但家里人还没有让我开始接触来着……”
风间花浔的声音有些郁闷。
“不过我家里人有说这次来找雪村叔叔要处理的事就是我接触家族事务的开始啦!”
青年看上去很高兴,在说到要接触家里生意的时候……
琴酒默默把这一点记下了,想着事后去调查一番。
“除了经营的事务我不太清楚外,家里人平常最长接触的就是一些政务上的人了吧,那些人我倒是在家里有见过,但好像不是很受家里人欢迎呢。”
风间花浔回想着家里经常出现的一些面孔,嘟囔着像是在抱怨一样。
听到风间花浔的家人会接触到一些政要人物,琴酒的心立刻就敏锐了起来——
这个家伙似乎……
琴酒眯了眯眼睛,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样的家庭里竟然养出了这么单纯性格的孩子吗?
琴酒对这个推断暂时持怀疑状态,不过——
只要等见到雪村理疗馆的老板就好了——
他可记得,组织和理疗馆也是有一些合作在的……
……
2. 花与酒的相遇(二)
车子刚一在雪村理疗商厦外停下,琴酒便注意到了正在大楼外焦急等待着的男人——
是雪村理疗商厦的老板,雪村鹤闲。
“这一整栋大楼都是雪村叔叔的吗?他还真是厉害欸!”
风间花浔下了车,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大楼,正感慨着,一道声音忽然从一旁传了过来——
“花浔!”
“呀,是雪村叔叔!”
风间花浔侧头看去,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伸手和对方打招呼,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抱着举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我派出去接你的人没找到你可给我着急死了!”
来人身形高大,顶着一头茶褐色的半长发,浅棕色的瞳孔里满是焦急——
“一想到你爹那个不靠谱的,竟然连手机都不给你配一个就把你放出来了我真是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来人像机关枪一样发泄了自己心中的情绪,这才松开被勒的紧紧的被抱在怀里的风间花浔,和风间抱怨他的老爹。
“我这不是没事吗,他平常比较忙又不怎么管那些事情,难免会有疏忽……”
风间花浔呐呐地给自己老爹辩解着,被对方直接打断——
“别给你那不靠谱的爹狡辩,他什么样我还不清楚!”
“啊啊是是、雪村叔叔你是还派人去接我了吗?”
风间花浔有点招架不住对方的暴脾气,生硬地转移着话题。
“别提那些废物,给了他们照片都找不到你,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
“淡定、淡定、叔,不过你给照片他们还找不到我确实是说不过去哈。”
风间花浔一边安抚着雪村鹤闲的情绪,一边却也忍不住吐槽,拿着照片都找不到……
他真的饿了好久……
—^—
“是吧,回去我就扣他们工资!我们小花浔明明还和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就找不到人呢!瞎子们!”
“欸?”
风间花浔有点宕机,小花浔是……
“叔你给他们的照片是……”
“当然是我们小花浔六周岁生日时拍的超萌生日照啦!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脸,等比例放大版的他们就找不到了这群废物……”
风间花浔:……
呵呵呵……
那还是你更过分些……
风间花浔默默在心里吐槽,决定晚点还是争取一下不要扣那些人的工资了……
不然实在是太惨了……
“对了叔叔,向你介绍一下我刚刚认识的两个好心人——”
风间花浔见雪村鹤闲还沉浸在迫害下属的疯狂状态中,连忙拉回了对方的注意,让他收敛一些。
“哦哦不好意思。”
听到还有小花浔认识的人,雪村鹤闲立刻就正经了起来——
“你们好,非常感谢你们帮助了花浔——”
雪村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噎到了嗓子眼中——
因为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是——
组织的人,琴酒!
“你们两位怎么会和小花浔出现在一起?”
在看到琴酒和伏特加的脸后,雪村鹤闲的语气瞬间就变了,连神色都带上了几分冷意。
“叔叔,是我问路问到了黑泽先生啦。”
见雪村是这样的态度,风间花浔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让帮助了自己的人太过被刁难,主动解释着。
琴酒也像是笃定了风间花浔会帮他解释一样,等到对方真的开口了,这才掀起眼皮有些挑衅地看着雪村鹤闲。
雪村鹤闲:……
尴尬,这孩子怎么这么会拆台,明明我们才是站同一边的啊喂!
雪村内心呐喊,但面上还是维持住了稳定——
“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感谢两位送小侄平安回来。”
雪村微微低头表示了谢意,然后便想立刻带着风间花浔离开这两人面前。
“雪村叔叔,我还吃了黑泽先生的便当。”
察觉到雪村的意图,风间花浔连忙扯了扯雪村鹤闲的袖子,让他不要那么着急——
“要好好感谢人家才是啦!”
雪村:……靠!
“这、这样吗?”
雪村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恐怖了,但琴酒却并不放在心上——
能够在偶然的条件下接触到一向神秘的雪村的家人,这一趟任务,他可是赚大了!
“当然,风间先生可是说要拜托你好好款待我们呢。”
伏特加在一旁适时插嘴——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如果雪村老板不请他们吃饭的话,那么被吃掉的那份便当一定是他的那份!
他真的不想任务结束后还要满大街转悠着找还在营业的快餐店吃饭!
雪村看了一眼花浔,便见到自家孩子正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点头呢……
雪村鹤闲:……
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和组织这些瘟神凑到一起的说……
“应该的,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两位送花浔回来了,毕竟这孩子第一次自己出门,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雪村鹤闲打着哈哈,挥手让附近的秘书招待两人进去。
琴酒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很是顺从地跟着秘书进了大厦内——
只是在挥手和笑眯眯与他告别风间花浔打过招呼后,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这混小子,下了车到底自己一个人跑哪里去了!”
琴酒和伏特加走远,身后两人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
“我下车了就有好好在按照地图走啦,谁知道东京这边弯弯绕绕这么多……”
风间花浔撇着嘴,没有躲开来自叔叔的臂膀钳制。
“真是的,我真的很担心你好吗,也不知道你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狗屎玩意,什么都不给你带就让你自己出来,也太惨无人道、冷漠无情那个该死的不配当爹的玩意!”
雪村鹤闲在旁边疯狂吐槽风间花浔的老爹,他也只能竖着耳朵一边听一边将很多不太方便的话过滤掉……
没办法,谁让他爹和雪村叔叔两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
管不了管不了……
好大儿表示心累。
“最起码也给你带个仆人什么的,好好照顾你才是,可怜我们花浔从小没有受过手机和网络的荼毒,出门竟然不给你一个对外界有认识的人帮助你……”
雪村鹤闲越说越感觉花浔可怜的很,竟看上去有几分要落泪的趋势——
“喂喂,叔,夸张了啊,我又不是一点外面的东西都不知道,哪有那么严重,而且,我爹也不是什么也没有给我嘛——”
花浔抓了抓脸,从自己的口袋里摸索着——
“嗯?他给你带啥了?”
闻言,雪村鹤闲立马就精神了起来,看向花浔掏向口袋的手——
“他给了我一张卡,让我随便花。”
风间花浔长开手掌,掌中半握着一张黑色的卡片——
“这还差不多!”
看到那张卡的一瞬间,雪村鹤闲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笑容。
“就该这样嘛,不然挣那么多钱他自己也不怎么花有什么用嘛!”
雪村鹤闲大力地拍打着风间花浔的肩膀,还不忘夸耀着自己也给他准备了礼物——
“我也给你准备好东西了,快跟我来,先带你看看!”
“叔,那任务的事……”
“不急不急,你才刚来,先歇歇,等我安顿好你的日常生活,找个人给你讲一下现在一些常用的基础设施之后,你在开始调查也不迟。”
“他没给你设置时间对吧。”
“……嗯,但我想快一点完成任务,家里现在貌似只有我还没有怎么开始发展的样子。”
说到家里的事,花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但那光闪的太快,雪村鹤闲并没有看到。
“不急不急,家里天赋最好的就是你了,该教你的东西你都是完成的最好最出色的,除了实战以外,你可要比那些哥哥姐姐兄弟姐妹们还要出色的多呢!”
雪村鹤闲爽朗地笑着,话语间丝毫不掩对风间花浔的夸赞。
他这话里可没有一丝安慰,全是对家族里年轻人身手与能力的肯定,毕竟除了他绝无仅有独显的天赋以外,家族全力倾斜的资源和培养,还有他个人的努力——
可是被整个家族的人都看在眼里的!
雪村鹤闲带着风间花浔一路搭乘私人电梯上到了商厦的顶楼——
他的待客室和休息室在这里,给风间花浔临时安排的房间也就在他的房间的正下方。
“今天时间有点太晚了,赶不及带你去给你准备的房子了,今晚就先住在我这里吧。”
雪村鹤闲脱掉外调扔到一旁的下属怀里,带着花浔走进了休息室——
“呐呐呐,你们两个赶快把我给小花浔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必须让我大侄子好好感受一下我这个叔叔的爱!”
雪村鹤闲动作不羁地踩在茶几上,指挥着下属给他拿东西。
“叔叔,这里的都是家族里的成员吧。”
风间花浔靠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劳累了一天的筋骨也松懈了下来,变得懒洋洋的。
他抬眼打量着几个出现在雪村鹤闲身边的人,在观察到他们的一些动作特点后,看向了雪村。
“啊,没错没错,小花浔好眼力喔~”
“拜托叔叔,我都二十多岁了,就不要像小时候那样叫小孩子一样叫我了嘛!”
风间花浔不太好意家里人总这样叫他。
“诶呀,有什么关系嘛,毕竟我们可是差了四十多岁欸,我这样叫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好吧,放在普通人类身上,恐怕这个年龄差你都该喊我爷爷了!”
“噫——”
想到这个可能,风间花浔恶寒地搓了搓胳膊,表示不适。
“少爷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我们应该都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吧?”
一个梳着低丸子头的黑发女性笑着看向风间花浔,和他打着招呼。
“虽然你们身上的血脉气息掩饰得很好,但是动作习惯还是一眼能看出来的啦~”
花浔看她和自己打招呼,脑海里也浮现出曾经在家见到的这位女性的身影——
“是唯我一姐姐吧,真是好久不见啦~”
风间花浔脸上的笑容真切,和这位好久不见的姐姐打着招呼。
“看样子少爷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对方脸上只是淡淡的笑容,但声音里的愉悦,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没办法嘛,谁让我记性好嘛,而且雪村叔叔身边最常带着的家人就是你了嘻嘻~”
被叫做唯我一的女性捂嘴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只是将雪村鹤闲交代她的东西放在了自家少爷的面前——
“快看看,花浔,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
雪村鹤闲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花浔看看那些东西了——
常被约束在家里的小少爷看到这些东西一定会很高兴的!
“喔,我看看~”
风间花浔饶有兴趣地看着桌面上向他打开的木质盒子,里面放了几张被红丝绸捆绑起来的纸,一张和他老爹给的一模一样的卡,还有一部新的手机——
“欸?不也是钱吗?”
风间花浔看了一眼那张卡,选择了拿起那几捆纸张来。
“喂臭小子,什么叫‘不也是钱吗’,这可是很多人花好几十辈子也挣不来的!”
雪村鹤闲对自己的礼物被“唾弃”了感到“愤怒”——
这就是家族里培养的少爷视金钱如粪土吗???
“嗨嗨嗨,只是说说而已,我也没说我不喜欢而已。”
风间花浔敷衍地安抚着雪村。
雪村:好气啊混蛋小子!
“这几张纸是什么?地契吗?”
风间花浔对那几张纸很感兴趣,摊开来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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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在雪村面前——
“那是给你准备的住处,虽然我也很想你可以一直住在我这边,但我这边人员流动太大了,要是你因为我被盯上了,那之后的任务难免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所以还是单独出去住比较好。”
雪村鹤闲盘着腿抱着胸坐在沙发上,满脸的无奈——
“原本我是打算让手下在高铁站接你,然后直接来我这里,这样可以尽可能地避免一些耳目,可惜了,那些蠢材一个也靠不住,你还碰到了琴酒,实在是运气有够差的,那家伙现在绝对盯上你了……”
说到琴酒,雪村鹤闲的语气里就满是忌惮与无奈。
“琴酒?是黑泽先生吗?”
花浔微笑着看着雪村。
“就是那个银发长毛男,那家伙本身就是一个很危险的家伙,虽然从单人实力来看,我倒是不担心你会在他面前吃亏遇到危险,但主要是他背后的那个组织——”
“实在是有够缠人像蛀虫一样恶心的。”
“组织?”
风间花浔听到了从雪村鹤闲口中冒出来的另一个名词——
说到组织,雪村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就连坐姿都变得端正了起来——
“组织是一个势力遍布全球的跨国犯罪集团,他们的势力遍布很广很深,虽然我们不怕他们,但我还是希望小花浔你尽量不要和他们对上——”
“毕竟是很难缠的家伙,你知道的,越是耗费时间成本与各种精力的硬骨头,越代表的风险——”
“可伴随着风险与成本的,不是还有巨大的收益吗?”
风间花浔对组织越发感兴趣了。
“喂喂,你小心太浪了翻船哈,一开始出任务,暂时还是要稳一些的……”
“放心吧叔叔,我有分寸。”
雪村对风间花浔的形式风格很是了解,所以也对他的话很是信任,没在督促他什么,只除了再次强调组织的水深以外——
“欸真是苦恼啊,运气怎么能那么差呢!”
在给花浔简单介绍了他所知道的一部分的组织情报后,雪村鹤闲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瘫倒在了沙发上。
“所以说当时为什么不让唯我姐姐或者其他家族里见过我的人去接我,反而只是找了普通的人类保镖呢?”
风间花浔发出了灵魂一问。
雪村鹤闲:……
“!”
“靠,完全把这一茬忘了!”
雪村一脸懵圈地抓着自己的脑袋,开始怀疑自己当时在想什么。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我只是叔叔是太想要见到我太过激动了,所以才会把这种小事都给忘了的吧——”
毕竟那么厚的一份礼物都准备上了,可见当时的心全部放在给自己准备的惊喜上了。
“呜呜呜呜我们的小花浔就是最可爱最善解人意的呜呜呜!”
风间花浔躲过了雪村的飞扑,将那几份房屋所属证明、地契还有那张卡都收了起来。
“哦哦对了,密码是你的生日,那张卡是单独的一张卡,不是我其他卡的副卡,所以你随便用,我往里面存了很大一笔补给你的这些年的零用钱喔~”
雪村嘟着嘴邀功。
“什么嘛,叔叔你明明每年都会给我寄我礼物和东西的,还说是零用钱……”
风间花浔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温暖的不得了——
这些家人真的是……
过于可爱了。
“嘿嘿你懂什么,这可是现在非常流行的仪式感,补全自己不在的这些时间里的‘亏欠’~”
“拉到吧,你真的很肉麻欸雪村叔叔!”
风间花浔佯怒地看了他一眼——
“你可不欠我什么!”
“是是是!我们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错!”
唯我一也带着一队下属在一旁附和。
风间花浔:……
风间花浔整个人都要不好意思地钻到地缝里去啦!
“好啦好啦,时间不早啦,今天就不闹腾你了,让唯我先带你去休息吧,明天给你补欢迎会,然后任务的细节到时候我们再讨论。”
时间越发地晚了起来,考虑到花浔今天一天的奔波,雪村决定先让他去休息。
“好,那我就先和唯我姐姐下去了。”
花浔起身摆了摆手,打着呵欠,准备跟着唯我一离开——
他确实也有点困了,想要休息了。
“对了唯我,手机今天暂时还不要教他怎么上网啊,省的这小子一下子成为网瘾症患者。”
“了解。”
风间花浔:……
感觉自己真的被当成小鬼了好吗……
“先生,我们接下来还要去处理公务吗,今天时间已经很晚了,您要不还是先休息……”
风间花浔跟着唯我往出走时,听到有人和雪村说话。
“不,我还要去看看那个琴酒今天来我这里是想要做些什么,我可不信他真的是凑巧带花浔回来,还真的只是单纯想让我欠一顿饭的人情!”
“啊,那个、”
听到对方的交谈里提到了熟悉的名字,花浔停了下来,出声打断雪村的话。
“怎么了花浔,有什么问题吗?叔知道那家伙今天帮了你你可能对他会有滤镜,不过那家伙不会那么单纯的,所以我还是想要……”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花浔摇了摇头——
“只是我今天在和他问路的时候,在他身上闻到了和罗刹水很相近的味道,所以才会一直缠着他让他给我指路,顺带确认那个味道的——”
“通过和他的短暂接触,我可以确定,黑泽先生他、和失窃的罗刹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
风间花浔神情笃定,蓝色的眸子里似水般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知情的人都愣住了。
“你说琴酒他……和罗刹水有关!?”
雪村鹤闲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3. 独花寻路时(一)
原本以为小花浔只是碰巧遇到了琴酒,但现在看来,估计这小子是瞅准了琴酒身上有问题才会凑上去的!
瞬间想明白关窍的雪村鹤闲内心对花浔的敏锐度很是肯定,不过……
“组织的人怎么会和罗刹水扯上关系呢,尽是一些麻烦的东西……”
雪村鹤闲扶着脑袋,显然很是抗拒这个组合。
“其实也还好吧,罗刹水再怎么样都不过是失败品,副作用远比实际好处还要多得多,在现在这么发达的医疗条件下,谁还会对那东西感兴趣啊。”
风间花浔托着下巴,回想着记忆中的罗刹水的功用,实在不觉得那东西究竟有什么好的。
“再没用的东西现在不也失窃了,你会来到这里不也是为了调查罗刹水失窃的事情嘛。”
雪村眉头皱得更深了。
“倒也是。”
花浔耸耸肩。
“不过我对偷窃者更感兴趣啦,毕竟——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家族里的谁,会做出这种事来。”
“哦,还有他偷罗刹水的原因。”
花浔补充着,雪村鹤闲无奈地垂下了头。
“好啦好啦,具体的事情明天再聊吧,我先回去休息了,今天真的很累耶~”
看到雪村鹤闲那略带“惆怅”的脸,风间花浔没有想再说下去的欲望了,和雪村招呼了一声,便和唯我一离开了休息室。
雪村没有留他,而是面带思索地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自己待会要怎么做——
原本还想去试探试探琴酒的,但现在乍一知道琴酒和失窃的罗刹水有关,他可不能冒失了,以免被他注意到什么……
雪村思忖着,片刻后,也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雪村理疗商厦十二楼开放式餐厅内——
“大哥,雪村家的饭菜还真是不错欸,要比便当好吃多了!”
肚子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的伏特加正大口往嘴里填塞着,期间还不忘和坐在对面的琴酒评价着这里的餐饮。
“只是送那位大少爷一程,竟然还能免费吃一顿这里的饭,还真是划算呢!”
此时的伏特加内心一点都不惦记路上被风间花浔吃掉的那一餐了,满心满意只觉得幸运。
“呵,看你那点出息,只是一餐饭而已。”
琴酒手中把玩着刚刚交易到手的储存着情报的磁盘,对伏特加的话不屑一顾。
“那位的价值可不止如此。”
琴酒一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伏特加有些莫名所以——
不就是雪村的亲戚嘛,还有别的什么价值?
琴酒很轻易地读懂了伏特加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无奈地扶着额,不知道该说些好。
“算了,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赶快吃吧,吃完我们就尽早离开,今天的任务已经全部处理完成了。”
琴酒将磁盘收了起来,一边催促着伏特加,一边将眼前杯中的酒饮尽。
“好的大哥!”
伏特加感受到了琴酒的催促,连忙往嘴里扒拉了几大口,将盘子里的饭吃得差不多后,又猛灌了一口果汁,这才完事。
“好了大哥。”
伏特加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琴酒也慢悠悠地起身,将一旁放在手边的帽子戴上——
今天的任务已经全部处理完毕,可以回去休息了。
就算是他,也难免会觉得有几分累呢。
琴酒低垂着眼眸,抬手压低了帽檐——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时,不远处,雪村鹤闲迎面走了过来——
“呦,两位用完餐了?”
雪村鹤闲的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得琴酒有几分不适。
“感谢雪村老板的招待,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先准备离开了。”
琴酒面上还维系着客套,但声音已然变得冷了起来——
“哎呀呀,不要那么着急嘛~”
雪村鹤闲微笑着走到了琴酒的身侧,一手搭在了琴酒的肩膀上——
“如果方便的话,来聊聊。”
琴酒偏过头看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神情不善地看向了面前笑得令人恶心的雪村——
“伏特加,去楼下等我。”
不过片刻,琴酒便做出了决定。
“大哥我、”
“别废话。”
伏特加面露犹豫,但最后还是听琴酒的话,先行离开了。
等到伏特加下楼后,雪村鹤闲才把手从琴酒的肩膀上拿开。
琴酒冷着脸后退了两步,神情阴冷地看着雪村鹤闲,还有在他身后站了一排的下属们——
“雪村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琴酒冷着脸看着雪村,浑身的感官戒备到了极点。
“放心放心,我当然没什么别的企图,只是小侄初来乍到,一来就碰到了您这位大神——”
“这让做叔叔的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呀。”
雪村鹤闲脸上的笑容从他出现在这层楼时,就一直没有变过,直到说到“风间花浔”时,他的神情才透露出了几分在意来。
琴酒抬眼看着他,似乎在分辨着什么。
……
“呵,雪村老板是觉得我故意找上他的?”
琴酒的声音里依旧带着几分冷意,但在察觉到对方似乎是为了那个年轻人的事而来的,琴酒心中的戒备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
有顾虑,那么就绝对不会在这里和他发生冲突。
“不好说。”
雪村似笑非笑地看着琴酒,揣着手故作纠结地说道——
“花浔从小都被家族严加管束,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不是在修行,就是跟着家学里的老师长辈们学习,第一次来到外面的世界,我还真的很担心他会遇到什么坏人呢~”
“就比如——”
“像黑泽先生你一样的人?”
琴酒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和警告,面上却冷笑着——
“坏人?”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擅自将自己剔除在坏人行列的雪村先生——”
“恐怕也不遑多让吧。”
雪村闻言神色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依旧淡淡地笑着,看着对面的琴酒。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一时无言——
片刻后——
“……呐,看样子琴酒先生确实只是偶遇到花浔的呢,想来是我多虑了,还请琴酒先生多多体谅我这种关爱家中小辈的心才是,不要介意我刚刚的措辞——”
雪村鹤闲率先软和下来了态度,向琴酒表示了歉意。
琴酒冷冷地看着他,没接话。
于是雪村摆摆手,原本站在他身后的一众保镖们立刻让开道路来——
“如果真的像雪村先生说的那样,风间他在过往的时日里不曾出来过,那么您应该有信心,他的信息绝对不会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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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样的知晓,更何况是提前蹲点制造‘偶遇’呢?”
琴酒双手插兜,冷着脸从雪村身边走过,甩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倒也确实如此呢,是我关心则乱了……”
雪村的声音隐隐落到琴酒的耳朵里,琴酒冷哼一声,心中完全是对雪村对他的试探的不满——
那个家伙,嘲讽人倒是一把好手!
“还‘黑泽先生’?呵!”
他可没听说过雪村鹤闲什么时候在见到组织的成员时,叫得不是他们的代号,就是“黑乌鸦们”,可万万没有喊过名字的时候!
不过,这不正也说明了在雪村的心里,那个风间花浔的地位非比寻常……
琴酒大步走出商厦,直冲着停在路边的保时捷过去。
夜色越发地深了,即使是这样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街区,此时路上的车辆也变得少了起来——
“大哥,你没事吧!”
琴酒刚一上车,伏特加便着急地询问着。
“嗯,没事,雪村鹤闲那家伙想警告我离他的宝贝侄子远一点呢。”
琴酒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松懈地靠坐在后座上,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点燃。
“雪村老板也是脑子糊涂了吧,组织的人什么时候怕过威胁。”
伏特加发动了车子,嘟囔着吐槽着雪村鹤闲有病。
“哼,那家伙聪明着呢。”
后座上,琴酒半垂着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
“他来找我可不单单是为了警告,还是为了试探我有没有知晓关于他的更多的情报——”
“毕竟他那个侄子看上去可是单纯的很,想必他自己心里也有着这样的顾虑吧,怕我在送他去商厦的路上,就已经套了不少的信息吧。”
琴酒重重地呼出一口烟气来,神色中沾染上些许意味不明的味道来。
“那他心眼还真多,我就完全想不到这些,而且那小子在咱们车上不也没说什么别的东西吗,雪村至于这么紧张?”
伏特加不理解这些人净整些弯弯绕绕,有什么好想的,哪有那么多情报让他们知道。
琴酒抬眼瞥了伏特加一眼,没多解释。
关于雪村的情报,今晚,他可算是摸到了不少的底——
起码对于以往总是有限的能够调查到的情报来说,这一次风间花浔的出现,无疑给了他了解雪村背后更深势力的来源——
一个人出生的家庭,还有他家族中的成员和各种微小的家庭细节,都能够更深的暴露出关于个人的底色和弱点。
而雪村鹤闲……
能够轻而易举地掌握着巨大的情报来源,他的秘密,是组织迫切想要得到的……
至于之后……
琴酒冷笑着,并没有将雪村的警告放在心上。
风间花浔这个人,不论是出于调查雪村鹤闲的必要条件,还是别的什么,那家伙,同样不简单——
是他好奇想要调查的对象。
琴酒打开了车窗,原本聚逸在身边的烟雾瞬间便被窗外的风裹挟着,连同他的长发一同被吹起。
他呼吸着窗外稍有些冷意的风,心中却鼓动着未知事物的躁意……
……
“风间一家是吗……”
琴酒的声音裹挟在风里消失不见,前座开车的伏特加丝毫没有注意到着低浅的声音。
……
……
4. 独花寻路时(二)
雪村理疗商厦——
风间花浔的临时住所内——
“谢谢唯我姐姐啦~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风间花浔跟着唯我一来到了房间,在唯我简单给他讲了一下房间内的一些基础设施怎么使用后,便先离开了。
“手机的使用说明我给你手写了教程哦,你可以先看看,但是今晚不要用太久,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
离开房间前,唯我还记得雪村鹤闲的督促,提醒到。
“放心吧唯我姐姐,我可是很听话的~”
风间花浔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挥手送别了唯我,然后关上了门——
“终于解放啦!”
风间花浔欢呼一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一下子蹿到了浴室里去——
“总算是可以洗澡了,今天走了一天感觉身上全都是灰和汗,真的脏死了!”
风间花浔嘟囔着,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洗漱要用的东西,将自己打包送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伴随着几声模糊不清地哼歌声,不知道是在哼着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调,有几分别样的好听。
原本被雪村鹤闲和唯我一格外担忧的手机,此时正和那两张巨额的黑色卡片,还有那几张名贵的纸,随意地被扔到了桌面上——
似乎现在的主人一点都不在意那些东西。
……
“热水器也还蛮好用的嘛,感觉要比温泉水方便一些呢。”
风间花浔腰间裹着一块浴巾,穿上新的干燥的拖鞋,顶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踢踢踏踏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在家的时候,洗澡总是下人们烧好热水给他送到淋浴间里,或者是直接去泡家里的温泉,最后在好好用水冲干净,才算结束。
但城市里用水确实方便的多,只要打开一个开关便会流出或冷或热的水来,还挺新鲜的。
风间花浔带着洗完热水澡后的放松,拎起放在架子上的毛巾将身上的水擦干,原本长长的头发此刻也早已是湿润的状态,不过已经被他在浴室里用毛巾包好了——
青年顶着一张还有些泛着热气的脸,扑到在了床上。
床上的东西都是新的浣洗过的,所以他可以很自在地躺在上面,不用在心里担心是不是别人用过的,那样会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上床的时候,青年顺手把桌面上的几张纸拿了过来,细细地看起了上面的详细地址——
“有好几处房产欸,应该住在什么地方会好一点呢?”
风间花浔翘着脚,认真看着那几处地址,自言自语地思索着。
“要不随便选一处?”
风间花浔比对着东京都的地图,感觉那几处住址都没什么差别——
毕竟这里的交通很是方便。
就算是交通不便的位置,对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差别就是了。
青年葱白的指尖在几个地之间来来回回地转动着,最后,他还是随便选了一个——
选了一个名字看上去最为顺眼的地址。
“米花町六丁目23番地……感觉还不错的样子,不过好像离雪村叔叔这边有一点远……”
风间花浔思索了一番,觉得稍微离得远一些并没有什么,刚好他也蛮想过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生活的~
确认好自己想要住的地点,花浔这才拿起手机,研究了起来。
老实说,今天他和黑泽说的自己没有手机这一点,确实不是假话,虽然家里并不是没有人用智能手机,只不过,用的人不能是他罢了……
因为他那要求严格的老爹的缘故,所以从小他受到的教育都是严苛的,除了必要的修行、剑术以外,还有很多家里布置的繁琐的课程,可以说,即使他没有上过外面的学校,但很多知识的掌握,应该还是相当全面的。
想到他偶然间在管家那里翻到的他的教育支出的巨额汇报书,风间花浔觉得,他应该是上的精英教育没错了……
也是因为这种严格,诸如游戏机和手机这一类的东西,他向来只有看的份,家里并不允许他持有。
不过关于这些和科技相关的东西,他也不是一点都不了解,毕竟很多课程涉及到的现代知识,还有他自己看的各种书里的知识,这些东西的作用、功能,他倒是挺了解的。
虽然可能有很多时兴的东西他可能不太清楚就是了。
再加上他对情报的掌握、知识的了解方式多种多样,所以对于手机这种东西,除了最为方便的通讯功能以外,其他的,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新鲜的。
他不是很在意这些辅助用的东西,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好了……
……
……
……
一个小时后……
当风间花浔终于从各种信息的海洋里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晃觉时间竟然过去的这么快……
……
“手机真是个危险的东西。”
风间花浔关掉了手机,深呼吸一口气,赶快从床上爬起来去打理自己都快要干完的头发去了。
“嘛,不过这东西筛选信息确实很方便……”
“虽然感觉容易被泄露情报的弊端也很大就是了……”
青年的嘟囔声被掩盖在风枪的嗡鸣声中,片刻后,原本亮着灯的房间陷入了一片昏暗……
……
“早上好。”
风间花浔一大早被拉到雪村鹤闲的休息室里吃早餐的时候,唯我一进来和他打了一声招呼,随后,从她的身后乌泱泱地涌出来了一大片人。
“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么多人?”
风间花浔将最后一口煎蛋吃掉,喝光了杯内的蔬菜汁,这才抬头看向唯我一。
“这是雪村先生让我给少爷准备的团队,之后他们会负责您的日常各方面的需求,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他们去做就是了。”
“欸~”
花浔支着下巴,视线懒洋洋地从在场的人身上扫过去——
除了两个身上衣服带着家族纹样的,其他的看上去都是普通人的样子。
“一定要这么多人吗,这趟任务我想完全靠我自己来处理,不想带这么多人。”
风间花浔表情淡淡的,语气也听不出什么不满来,但唯我一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不爽——
“这是雪村先生昨晚临时安排的,因为组织的缘故,所以雪村先生决定给您一些后勤方面的助力,出现在少爷面前的这些人,今天也只是让您看一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留用。”
“他们并不会作为贴身的随从跟着您,只是为了您临时有需求的话可以有用得上的地方。”
唯我一很会说话,风间花浔只是静静地听了她的解释,随后便答应了。
“只要不要一直跟着我就好,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我不叫,就不要出现的那种——”
风间花浔的视线扫过了那些人,最后落到了领头的两人身上——
“就算是他们两个。”
花浔伸出两指指向那两个衣服上带着家族纹样的年轻男人,话却是对唯我一说的。
“当然,您需要他们才会出现。”
唯我一微微欠了欠身,走到那两人身边——
“还没有向您介绍过,这两个是我的弟弟们,唯我裕二,唯我粟三,他们是风间大人派来‘保护’您的。”
“欸?”
风间花浔的表情里顿时充满了嫌弃。
“我老爹搞什么,昨天我来不让我带人,今天又派人给我是干什么?”
唯我一笑了笑,对风间花浔充满孩子气的态度很是关怀。
“他们是大人早就安排好的,只不过之前他们两个都一直跟在我手下做事,这次被大人调到您的手下,主要还是为了锻炼他们两个——”
“他们两兄弟的身手可远不及少爷您哦。”
风间花浔笑了笑,算是对上一个问题有了了解。
“好啦好啦,明白了。只要不跟着我就好了,难得让我自己一个人出来做任务,被人跟着真的会很烦的。”
花浔摆了摆手,让两人过来。
“既然这样的话就先加一下联系方式吧,我就直接喊名字了喔,裕二,粟三。”
“好的少爷。”
唯我裕二和唯我粟三走到花浔跟前来,一板一眼地和花浔加好了通讯方式。
“再帮我建一个聊天小组,把你们后面那些人都拉进去,让他们单独加我的联系方式,有需要我会联系你们的。”
花浔在手机点了几下,让两人照做。
“好的少爷。”
风间花浔:……
还真是和唯我一姐姐一点都不像呢……
大概是花浔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唯我一在一旁笑了笑,没给两个弟弟解释什么。
想要了解一个人,当然还是要切实地相处过才好,这是自己的弟弟们必须要靠自己的本事展示自己的时候,她这个做姐姐的,可实在不好在少爷面前说些什么。
“呐~就先这样吧,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我要先去雪村叔叔给我的那几套房子一趟。”
花浔起身,伸了伸懒腰,准备离开。
“是已经确定好了要住在哪里了吗?”
“嗯。就是米花町那一套,我先去看看需要补充什么东西,今天就先去采购东西好了,等雪村叔叔回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任务的事我们还没有聊过。”
“雪村先生大概会在傍晚的时候回来,到时候我会联系您的,另外,先生也有意吩咐过,任务的事情,只要您觉得在您的把握之内,随您怎么调查都好,他昨天说的还要聊一聊的事,只是想看看您大概着手的方向罢了。”
唯我一在听到花浔说要等雪村的时候,内心犹豫片刻,还是把自己已经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花浔。
“这样啊……”
花浔摸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算了,反正也大差不差,有事情我会自己联系叔叔的,记得帮我告诉他一声,我就先走了~”
“您慢走。”
唯我一和自己的两个弟弟目送着风间花浔离开了大楼,随后便把刚刚安排的团队叫了过来,准备再给这些人最后做好提醒——
……
准备搭乘电车去米花町的风间花浔抽空看了一眼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手机,准备把声音关掉——
有点吵。
视线刚一落到消息来源上,就没忍住笑了——
“什么嘛,怎么还那我当小孩……”
手机屏幕上,新组建的聊天小组内,所有的团队成员在进入群组后都更改了备注,以至于花浔一眼就看到了什么“服装设计”“营养师”……诸如此类的工种……
虽然也还有其他各种功能的人员在内,但是论最贴合服务个人的,应该就是那两个工种了……
“我又不会叫他们来给我做饭,给我配个营养师有什么用呢……”
花浔无力吐槽,关掉手机,眼不见为净。
顺利搭乘上电车的花浔很快便到达了米花町,但碍于他实在是点满了路痴的属性,在比照着地图后也没有找到自己的房子在哪儿的他最终还是决定打车——
“打车的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风间花浔盯着地图上被圈起来的位置,喃喃自语道。
“应该还要再研究研究周围的生活设施的……”
坐上计程车的风间花浔忽然想到了这一点,脸上露出了明悟了的表情。
昨晚好像下决定还是有点仓促了吗……
毕竟他之前住在家里都不需要太担心那些东西的,但现在……呃,好像需要注意到的地方还蛮多的。
“年轻人,到地方了,一共是两千日元。”
正当风间花浔还在盯着地图神游时,前面的司机忽然开口,拉回了花浔的思绪。
“哦哦,好的师傅。”
花浔赶忙准备掏钱,但当他的手一摸到口袋后……
……
呃……
那个……
司机狐疑地看着楞在后座上的青年,语气不善地开口说道——
“年轻人,你该不会想坐霸王车吧?!”
“不不不,那个,师傅,您这儿能刷卡吗,我身上没有带零钱。”
风间花浔呐呐地开口,但眼前的司机看上去更加不屑了——
“真是的,坐霸王车就霸王车吗,年轻人怎么还喜欢吹牛呢,真有钱刷卡还打什么车呀,自己开车不好吗?”
司机显然是把花浔当成了年轻没钱还好面子爱装大头的那类……
“那个,要不这样吧,我刚搬到这边来住,要不我现在看看能不能问邻居借到,之后我在还给对方,你能等我一下吗?”
司机依旧用狐疑地眼神看着花浔,似乎生怕他跑了。
“好吧,你快点哦,可不要想着跑单,大叔我可是练过的。”
花浔尴尬地笑了笑,将目光放到了自己房子前对面的一户——
“没有标姓氏啊……”
花浔站在那户人家门前,整个人尴尬得不行,但还是鼓足勇气摁了门铃——
他能感觉得到,要是今天不给钱,那个大叔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
但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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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因为这种事给唯我一打电话……那更丢脸了……
还是借钱吧……
……
被按响的房子内——
今天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安全屋内休息的青年神情不耐地从床上爬起,上挑的猫眼内满是被打扰的困倦和警惕,随后戒备地靠近了窗户,隔着厚厚的窗帘,透过缝隙隐蔽地打量着大门外的情况——
一辆计程车,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看上去不像是组织或者是其他什么有危险分子的人……
诸伏景光隔着窗帘很快便判断出了大门外的状况——
应该属于意料之外的来客。
他随手理了理头发,捡起放在桌子上的厚厚边框的眼镜,走出了房间。
门外——
“欸,该不会没人吧,明明有感觉到心跳和呼吸声的……”
风间花浔一手插在口袋里,指尖磋磨着那两张放在口袋里的黑色卡片的边缘,另一只手有些尴尬地摸着脑袋,在想要不要换一家试试。
身后的司机已经虎视眈眈怒不可遏了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吗?”
在花浔思索之际,院子内的门开了——
从门内出来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年轻,但胡子拉碴戴着厚重黑边眼睛的男人,从略显急促的心跳和不太好看的面色来看,他好像打扰了对方的休息……
风间花浔有点心虚,刚一搬过来就扰民,还真是很不好意思呢……
“那个、抱歉打扰你了,我是今天刚准备搬过来的邻居,因为我打车的时候没有带零钱,车上也刷不了卡,没有办法付给司机车费……所以,可以先和你借钱吗?我之后会还给你的,拜托!”
风间花絮可怜兮兮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似乎全部的希望就放在他身上了。
诸伏景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很快就从对方的一身行头上看出来估计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只不过这种敲门借钱的戏码实在是……过于戏剧性了,让人不得不有所顾虑——
他还没有打消自己对这个年轻人的怀疑。
司机看上去倒是个真的司机,只是……
“我可以借给你,可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迟迟没有等到眼前人的答复,在花浔纠结是不是真的要给唯我一打电话的时候,青年忽然说话了。
风间花浔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然后立刻介绍道,“我叫风间花浔,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青年用莫名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语气平淡地说道,“……绿川光,你需要多少。”
“呃、我需要两千日元。”
听到对方的名字,花浔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随后连忙报了一个数字。
“两千日元?”
青年歪着头看了他身后的司机一眼。
“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风间花浔有些茫然。
诸伏景光不需多加试探,便从对方那清澈的眼神中看了出来——
没撒谎,那估计是被坑了。
不过这就和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给你,记得还。”
他很干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千日元来,塞到了青年的手中。
“谢谢!”
手上切实地拿到了纸币,风间花浔脸上的笑意更加地明显了,转身立刻把车费塞给了司机。
司机见钱到手,一脚油门下去,很快就离开了。
“真的太谢谢你了绿川先生,我第一次自己在外面住,把要换零钱的事情给忘记了,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风间花浔转身站到绿川光面前,相当真诚地表达了感谢。
“无所谓,举手之劳而已,反正你也是要还的。”
绿川语气平淡,看不出有什么喜恶来。
“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我就住在你家对面,等晚点我收拾好了就来拜访,然后把钱还给你。”
花浔微微欠身,又一次表达了感谢。
反倒是对面的绿川,貌似有些犹豫的样子。
“是不太方便吗?”
花浔试探地开口问道。
“因为我住的地方是三个人合租的,如果你要上门的话,可能会碰到另外两个人,那两个人不是很好相处,所以会比较担心这个问题。”
绿川光故意说得模棱两可。
对于他而言,两千日元而已,其实是无所谓拿不拿得回来的。
只是如果莫名其妙帮助了眼前这个人,却不用对方还钱的话,会担心比较惹眼,在对方记忆里留下什么对自己的印象,到时候不利于他的“工作”。
再加上他现在也没有完全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是否是真的普通,所以让对方还钱反倒是一个很正常的做法——
不仅不惹眼,还可以趁机多打探些消息,好确认对方是否别有用心。
至于他说的那两个“难缠”的室友……也只是预防针罢了,毕竟他们三个,无论是哪个太惹眼了都不太好——
谁让他们现在那么倒霉的住在一起。
“那我到时候在楼下喊绿川先生的话,你会听到吗?”
“欸?”
在绿川思索的时候,对面的青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这么说?”
绿川掀起眼皮看着眼前看上去除了外表和“有钱”以外平平无奇的年轻人,心中忍不住开始揣测。
“绿川先生不是住在那个位置吗,如果我在这个位置喊得话,应该是可以听到的吧。”
花浔说着,还用手指指了指楼上的某个房间——
正是他用窗帘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卧室!
绿川心中泛起涟漪,但面上却一派镇定的模样——
“欸?为什么风间先生会知道我住在那个位置呢?我有点好奇。”
“因为我的视力很好呀,哪怕只是微弱的气息掀动窗帘的一点晃动,我也可以注意的到,而且绿川先生刚刚打开房间门的时候窗帘那个位置内的光有所变动,所以我就猜想绿川先生是不是就是从那间卧室爬起来然后看到了楼下的我才出来给我开门的~”
全中……
绿川心中满是吃惊,但却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惊叹,适当地夸奖客套了两句,这才和这位新邻居告别——
看样子他来开门的举动做对了……
要是就这么无知无觉地任对面住了这么敏锐的一个人的话,那么他们很多时候在安全屋的活动,都有可能被察觉泄露!
绿川心中充满了警惕,在背过身走回屋子的那一刻,便变了脸色——
这个人,要查!
5. 花与酒的交锋,试探(一)
告别绿川光后,风间花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前——
“应该也要给自己刻一个名牌才是,以后这里就是风间宅啦!”
风间花浔站在房子前,对自己的独居生活很是期待。
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找到了出发前唯我一给他的钥匙,进到了房子内——
刚一进去,花浔便被眼前亮眼的装潢给晃了眼——
这装修风格,不用想,一定是雪村叔叔敲定的……
过于耀眼了……
风间花浔站在玄关前,在感受了片刻的“金光璀璨”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顺手关上了门。
他先是在房子里转了转,挑选了一间采光最为好的房间作为自己的卧室,随后才开始慢慢查看起有哪些地方需要按照他自己的心意去修改——
虽然也很难大改就是了……
他不紧不慢地在房子里晃了两圈,把自己想改的地方,还有一些家具列了出来,发给了雪村给他准备的团队手里——
“比较大件的东西就让他们去整理好了,剩下的那些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
花浔盘腿坐在沙发上,指尖的笔哒哒地敲着面前的桌子,心里有了主意。
他刚刚已经检查过了,衣帽间里已经准备了很多的衣服,他粗略地看了一眼,全部都是按照他的尺寸放进去的,另外一些新的生活用品和洗漱用品也已经准备好了,只除了一些他个人比较在意的私人用品没有以外,其他的基本已经齐全——
看样子是雪村叔叔提前安排了人在他入住前把那些东西都打点好了。
倒是让他省了不少时间。
只不过有一些零碎的东西还是需要他自己去采购,哦,对了,还要记得去换零钱。
想到刚刚在门外的尴尬场景,风间花浔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长时间不怎么出门,在家一切都已经被打点好了,以至于他出门连这种小事都不清楚……真的是丢死个人了……
花浔捂着有些红彤彤的脸,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在冒烟。
“好在不是被熟人知道了,不然少不了被笑话。”
他自己一个人抱着胸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碎碎念着,神情里满是一出门便惨遭挫败的气馁样。
“啊啊啊不管了,还是先把必要的东西整理好,然后就去调查黑泽先生吧!”
风间花浔拍拍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收拾一下就出门。
“喔喔喔,还要准备给邻居的见面礼才是。”
刚要出门的花浔想到了这一点,连忙记在了小本子上,随后便兴冲冲地出门了——
因为他想要的一些东西附近的便利店内并没有,于是花浔便去了远一点的商场——
在此之前,为了避免今天打车时的尴尬再现,他果断先去了离他最近的银行取了现金出来。
“这样应该就方便多了吧。”
花浔把钱收钱来,一边想着,一边打车去商场——
“诚惠一千五百日元。”
“欸,一千五百日元吗?”
听到这个数字,风间花浔有点懵,奇怪,刚刚他打车的这段距离,不是要比他上午打车时走得距离还要远吗,为什么……
“……”
“靠,被骗了。”
“嗯?我可没有骗你哦年轻人,计程车都是按照一定里程收费的,你看,这是车上的计程表。”
司机以为风间花浔再说他骗人,赶忙解释。
风间花浔循着司机指着的位置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同样在上午的司机车上出现过的计程表——
只不过,上午的那个计程表似乎并没有显示数字的样子。
想到这个,风间花浔又照实地问了这个问题——
“原来是被其他人给骗了,年轻人,下次打车可要记好咯,计程车上如果不开这个计程表的话,就要小心司机敲诈你了哈哈哈!”
司机哈哈大笑着,花浔尴尬地掏钱下车走人,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开始有点高估自己的生活能力了……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怎么第一天就这么不顺利呢?”
花浔垂着头郁闷地向着商场里走去,长长的头发垂落在身后,仿佛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忧郁的气息。
“风间先生。”
“欸?”
忽然,一道耳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花浔循声望去——
“黑泽先生?”
花浔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能够在这里碰到黑泽阵——
他原本还在想要怎么自然地接近对方才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没想到这就遇见了。
当然,也有一定的可能是,对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也说不定。
他可没有忘记雪村叔叔昨晚说得那些关于组织还有黑泽个人信息的一些内容……
“黑泽先生怎么会在这里,也是和鱼冢先生来逛街吗?”
花浔这话问得自己都觉得离谱,两个黑手党怎么会大白天闲得没事干出来逛街呢,肯定是有任务在啊!
他在心里默默唾弃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但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用温润的蓝色眼睛、笑眯眯地看着黑泽阵。
琴酒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风间花浔。
他刚和伏特加在附近执行完任务,车子离开现场还没有多久,他便看到了垂头丧气下了出租车的风间花浔站在路边。
想到昨晚回去后,他连夜开始查询国内疑似风间花浔家的信息,在一无所获后,进而查询“风间花浔”这个人时,同样毫无收获后,他便意识到,雪村鹤闲背后的势力非比寻常——
不单单是雪村鹤闲个人的势力就已经布满了谜团,就连他出身的家庭,都是难以探查的存在。
于是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办法接近风间花浔,从他身上探出更多的情报来。
从昨天短暂的接触来看 ,风间花浔看上去并不是什么过于警惕的家伙,而且一开始便会主动找他这样的人搭讪问路来看,接近他算得上是一种可行的方式,只不过……
他有些纠结要不要自己亲自上阵。
雪村鹤闲的情报还有风间家的秘密,他相当的好奇,可是如果让他自己来完成情报探查的工作,老实说,他会比较担心组织的其他任务——
毕竟接近一个人打探情报是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的。
可是,让他找情报组的成员去接近风间花浔的话……
更不好说了。
先不说雪村鹤闲可能会安排人在风间花浔身边,戒备着组织或者其他的势力的人,就是他自己,也不希望知道情报的第一人竟然不是他,而是别人——
先手的情报是尤为重要的。
琴酒心中有所犹豫,但当他看到落单的风间花浔,而且身边没有跟着一个人,就连疑似保镖的人都没有出现的时候,他打定了主意——
他要自己上。
没有什么是比自己探明真相时更加富有乐趣的了。
如果有,那绝对是惊天的秘密!
想到那些秘密背后可能带给他的惊喜,琴酒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低头看着风间花浔充满笑意的眼睛,说道——
“并不是,只是刚刚和鱼冢结束了工作而已,他已经下班了,我看到你在这边,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喔喔,原来是这样。”
风间花浔不知道信没信,只是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又忽然抬头看向他——
“那黑泽先生现在是下班了吗?”
琴酒脸上露出了一个还算随和的笑容——
“当然。”
“那黑泽先生介意和我一起逛一逛吗,我今天才从叔叔的商厦里搬出来,还在采购要放进新家的东西。”
风间花浔试探性地开口,想要试探黑泽对接触他的态度——
“乐意之至。”
黑泽答应的很痛快,这让花浔心里有了底——
恐怕这家伙心里也打着接触试探他的想法,不然绝不可能答应的这么轻松!
“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可以吗?”
琴酒垂眸看着风间花浔的眼睛,很是真诚地问道。
“当然,那我也应该怎么称呼黑泽先生?叫你阵君吗?或者是叫阿阵?”
风间花浔思索着能够叫得随和一些的称呼,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对方。
“随意就好。”
“那就叫阿阵好了,叫阵君感觉怪怪的。”
花浔很快定下来了称呼的问题。
“那阿阵,昨天雪树叔叔有告诉我你还有另一个称号欸,是叫‘Gin’,对吗?”
既然讨论到了称呼的问题,花浔也没有遮掩,直白地询问起了黑泽的绰号。
“没错,那是我在组织的代号,我所在的组织一向以酒的名称作为成员的代号来区分,想必雪村先生已经告诉过你了吧。”
琴酒看上去不是很在意这些信息的模样,语气随意地说道。
“嗯,说了一些,但有的东西只是提一下,并没有告诉我很详细。”
闻言,琴酒眉心一跳,挑眉侧目看了花浔一眼,有很快收回了视线。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会全部都告诉你,然后让你小心我和组织里的人呢。”
琴酒似笑非笑地说着。
“他确实是这样说没错了。”
“那你还让我陪你逛街,不害怕我吗?”
琴酒心里有了几分在意,开始好奇起来,为什么风间花浔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还要靠近他。
“我们家族里的人,是从没有害怕这个字眼在的,向来只有别人恐惧我们的存在,没道理我们要害怕别人。”
风间花浔这话说得轻松,神色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不像是在说大话,看得出自信满满的样子。
“还真是有自信,就是不清楚你们这样个性的依仗是——”
琴酒试探性地询问着。
“这个嘛,现在还不能说~”
风间花浔打了个哑谜,冲他笑了笑——
“要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够久,或许阿阵有机会知道哦。”
琴酒了然,心里对风间花浔的底线有了个大概的估量——
不是很在意家族情报是否会被外人知晓,但也不会主动告知,看样子是什么只要涉猎的时间够久,便能够知晓的存在。
有点意思。
“对了,说起来我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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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昨天你说自己一个人是因为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到东京来的,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琴酒忽然想到对方昨天说得来到东京的目的,想了想,直接开口问了。
“那个啊、”风间花浔摸了摸脸,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回答——
“其实是家里面丢了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但对于家里人来说,是绝对不能够外泄的秘密,所以让我出来找回来,顺便抓到偷走那东西的小偷。”
小偷?
丢了东西?
琴酒的内心不是很相信这个理由,但风间花浔的表情实在是太真诚了,看不出来一点伪装的样子,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那只能说明对方是撒谎的高手,但是……
“是有什么线索吗,所以才会来到东京?”
“嗯。”风间花浔点点头,一边核对刚刚采购到的东西的数量,一边对琴酒说——
“我们家在京都的影响力很大,再加上家里人有不少都聚集在那一带,所以如果东西还在京都的话,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而且后来家里还采取了一些手段,最后指明东西应该被带到东京这边来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看样子是相当重要的东西了。”
琴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风间花浔说得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准备回去再往京都方向打探打探。
“对我们家族自己来说那东西并不贵重,按道理来说对普通人应该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物品,毕竟那东西又不能乱用,但事实却是那东西就是被盗走了,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风间花浔的语气中有些苦恼,但琴酒却又被他的话弄得有些疑惑。
既然不是贵重的东西,为何又要寻回?
他这样想,又这样问了。
“这个嘛,真的很难回答欸。”
风间花浔看上去很是苦恼的样子——
“大概来说就是,论实用价值,对我们家族而言基本上没什么用,只做纪念意义,但流落在外的话,无论是对普通人还是拿到那东西的人来说,肯定是弊大于利的,甚至还存在一些概率较低但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风险,总之,就是务必保证东西不落到其他人的手里——”
“能带回就带回,带不回去的话,也一定要销毁,可以说算得上是危险品吧。”
琴酒大概明白了,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别的什么,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需要采买的东西还有别的什么吗,我感觉我们已经买了不少了。”
两个人说话聊天间,已经在商场里转了不少的地方,买了许多风间花浔家里需要的东西。
“需要买些衣服或者洗漱用品之类的吗,我看到你昨天来的时候几乎没带什么行李。”
“那些暂时不需要了,雪村叔叔给我准备的房子里已经都布置好了,我也只是采买一些我想要但是房子里却又没有的。”
说话间,花浔让店员给自己刚买的超贵却只是好看的摆件结账——
“喔,零钱好像不够了……可以刷卡吗?”
花浔看了一下自己已经瘪了下去的钱包,看着店员。
琴酒刚想展示一下“绅士风度”,准备卖好替花浔结账时,便看到风间花浔从钱包里抽出来的那张卡——
“……”
还是让有钱人自己来吧。
他看的很清楚,不只是他给店员的那张,钱夹里还有另外一张同样颜色的银行卡——
还真是财大气粗。
琴酒心里默默想着,不过这也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那种限量级别的卡片,国内拥有的人屈指可数,虽然有一部分是不记名的账户,但是只要愿意耐心查,总能找出些蛛丝马迹的。
“好啦阿阵,我们走吧。”
琴酒思索的片刻,风间花浔已经结好账带着东西准备离开了——
“这边商场里能刷卡还真是方便一点,我早上离开商厦去新家的时候因为不能刷卡,差点丢脸丢大发了。”
“哦?”
“因为我不记得要带零钱,在车上司机问我要车费的时候我都懵了,好在邻居很好心,借了钱给我,差一点就要在雪村叔叔那边糗大了。”
“运气不错,总好过直接打电话给雪村要好。”
琴酒点评着,带着风间花浔向着商场六楼的方向走——
“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可以去楼上找家店用餐。”
“可以呀,刚好不用做饭了。”
花浔觉得这个建议很不错。
两人一拍即合,怀揣着各自的小心思,两人一同进了电梯——
“请等一下。”
电梯门即将关上时,忽然一只皮肤略显深色的手伸到了电梯内,花浔上前帮忙摁了电梯。
“谢谢。”
来人是一个一头金发的青年,穿着西裤衬衫搭着马甲,看起来格外的有气质,侧过脸对他微笑时,他都可以看到对方紫色眼眸里满是笑意。
只是那笑意却在看到自己身边的黑泽阵时,戛然而止——
电梯里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
6. 花与酒的交锋,试探(二)
“你们认识?”
花浔主动打破了沉闷。
“是组织里的同事而已,不必在意。”
琴酒神情淡淡地提了一嘴,连介绍的心思都没有。
“那他也有和你一样的代号喽?是什么酒呢?”
波本有些诧异眼前诡异的场面——
他今天到商场里来是为了应付在这边酒吧里的临时工作,因为出任务的原因,他来得有些晚。
眼看着就要迟到了,他紧赶慢赶赶上了要上楼的电梯。
电梯里出现一个不认识的好心帮忙按电梯的人并不奇怪,可当这个人和琴酒站在一起,甚至看上去颇为熟悉的时候,便显得格外诡异了……
尤其是,对方竟然还知道组织——
是琴酒告诉他的吗?
波本心中涌起了这样的疑问。
金发青年紫色的瞳仁望向了琴酒,似是在考究琴酒的态度,决定要不要回答眼前黑发青年的问题。
但可惜的是,琴酒似乎并不想和他说话。
哦~
波本心里有了兴趣。
“我在组织的代号是波本,我叫安室透,你呢?”
“风间花浔,你好。”
花浔伸手和波本握了握手,然后又礼貌地后退了一步,站到了琴酒的旁边。
波本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对组合,眼睛里满是兴味——
“琴酒,没听说过你会交组织以外的朋友呢,之前为什么不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波本这话说得很欠揍,组织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亡命之徒,或者是有着自己秘密的存在,一般很少会被组织里的其他人知晓自己的情况,大部分人也很有分寸地不会探究他人的秘密——
只要对方不是老鼠。
他现在这样说,无疑是在挑衅琴酒。
琴酒绿色的瞳仁里闪过一抹寒光,他冷冷地看向波本,似乎在思考该怎么把眼前讨厌的家伙踢出去——
“可能是因为我和阿阵昨天才认识吧,他还没来得及介绍给你、你们?”
一旁的花浔忽然出声,打破了两人间越发僵持的气氛。
“欸?”
波本豆豆眼地望向花浔的位置——
“昨天才认识的?”
“对呀,阿阵人很好的,不仅愿意给我指路,还把我送到我家人身旁了呢~”
风间花浔努力为琴酒“正名”。
琴酒:……
琴酒伸手摁住了花浔的脑袋,用手在嘴上比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花浔:嘻嘻~
风间花浔脸上露出了一点顽劣的笑意来,从琴酒的角度来看,看得格外的真切。
琴酒:……
这家伙,是这种性格吗……
啧!
难搞!
波本对于刚刚从风间花浔嘴里蹦出来的字眼感到了陌生——
什么叫做“阿阵人很好的~”???
阿阵是指的琴酒吗?
而且,为什么在眼前这个青年的嘴里,琴酒仿佛成了什么乐于助人的代名词???
波本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仿佛被重组了。
正在他愣神之际,电梯到了——
琴酒想都没想的就把他推了出去——
“你要下的楼层到了,快滚。”
“喂!”
波本还没问出自己其他想知道的,电梯门便已经在眼前关上了。
波本:“……靠!”
他回想了一下两人要上的楼层,赶忙走一旁的步梯蹿了上去——
他一定要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太奇怪了,真的是太奇怪了!
今天的琴酒简直都不像是琴酒,像是被什么陌生人附体了一样,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但自称昨天刚和琴酒认识的家伙——
绝对、那个人绝对不简单!
这其中甚至还隐藏着什么别的他不知道的情报!
身为一名情报分子,在看到两人出现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情报雷达便动了——
他有预感,琴酒接近那个年轻人一定别有目的。
他可不相信组织的TopKiller会有闲情逸致去认识什么新朋友!
当他赶到六楼时,琴酒和风间花浔的身影正消失在转角处,波本赶忙追了上去,又在快要靠近时,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踪迹来——
随后,他便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同走进了一家、呃……烤肉店?
琴酒和人去吃烤肉??
波本隔着店外的遮挡,隐晦地打量了半天,在看到两人放下东西然后真的开始对着菜单比划的时候,震惊了——
琴酒真的在和别人约会!!!
是约会没错吧?
这不叫约会叫什么?
琴酒刚刚在电梯里的时候,手里也确确实实地拎着好多东西对吧?
波本有些恍惚。
但如果两人确实要在这里用餐的话,他恐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容易被琴酒发现。
被琴酒知道自己这么好奇他的私人生活,之后肯定免不了被一顿怀疑是老鼠……
犹豫片刻,波本还是转身离开了——
既然已经知道名字了,之后如果想要调查,也不是没有机会,暂时,还是先冷静一点。
……
等到花浔和琴酒吃完饭后从商厦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时间过得还真快,我差不多要回去了,今天谢谢阿阵陪我逛街吃饭啦~”
风间花浔站在琴酒面前,对他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琴酒语气平淡,完全看不出让伏特加自己打车离开时的决绝。
“你住在哪里,要怎么回去呢?”
琴酒想到风间花浔和他说得打车的事,觉得可以借这个机会送他回家,知道他的住址——
“我住在米花町六丁目,我打车回去好了,不然拎着东西不太方便。”
“我送你吧。”
“欸?你方便吗?”
花浔也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热情。
他们两个今天可是从碰了面以后一直都在聊天,就连吃饭的时候都聊了不少,按道理来说今天透露给这家伙的情报够多了,这么不知足,还想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花浔内心惊奇,但倒也不是很在意——
贪心的人才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更多的东西。
反正他也没想瞒着自己住在哪里,只要黑泽有心调查,也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住的地方,倒不如顺水推舟——
“方便的,我出门开了车。”
“那、我就不客气啦~”
风间花浔故作客套。
琴酒:……呵。
……
当琴酒开车载着风间花浔到家时,在看到对方的房子熟悉的外观,以及房子对面熟悉的建筑后,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风间花浔这是、冲着组织的人来的吗?
琴酒心中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这栋房子位置不错,是雪村先生给你选的吗?”
琴酒直接开口询问——
他有注意到,这家伙基本上有问必答,倒是很直率的性格。
“是雪村叔叔给的房子中的一套啦,但这个位置是我自己选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风间花浔的声音里听起来带着一丝满意,琴酒又看了他一眼。
“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去坐坐?”
风间花浔向琴酒发出了邀请。
琴酒看了那房子一眼,略加思索后,拒绝了——
事不可从急,要徐徐图之,慢慢来。
“不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准备回去休息了,晚点还有其他的任务。”
琴酒搬出任务的借口。
虽然他今晚也确实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那好吧。”
花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
琴酒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开口询问。
“那我就先走了,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见。”
琴酒双手插兜,低头看着花浔。
“好呀!”
花浔答应地痛快。
“对了,加一下联系方式吧,我昨天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部手机!”
花浔想到了最好的联络方式,还不忘比划着向琴酒展示自己的新手机——
虽然一般情况下也没有什么卵用,但有了又和没有还是有区别的。
看到风间花浔那直爽的笑容,琴酒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当然,再好不过。”
送走琴酒后,风间花浔转身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拎进了房子,准备分一下类,然后把到时候要送给邻居的东西先包装好。
至于身后某个窗户内那微不可查的视线,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住在他对面的邻居真的是很谨小慎微的人呢~
……
在听到安全屋外传来熟悉的车子引擎声时,绿川光谨慎地选择了靠在窗外,观察安全屋外的情况。
来人和他预料中的一样,是琴酒。
但让人意外的是,对方不是冲着安全屋来的,而是停在了对面新邻居的房前,连同琴酒一起下车的,正是早上他碰到的那位新邻居!
这是什么情况?
绿川光皱起了眉,对眼前的状况很是疑惑。
原本还准备要查一查对面的邻居是什么身份来着,但还不等他行动,对方就和琴酒一起露面,还颇为亲近的样子……
难道说,对方也是组织的人?
想到这种可能性,绿川光的心紧绷了起来。
开始回忆今天早上自己有没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地方,担心被对方看出来什么……
一想到对方早上暴露出来的那敏锐的感知力,绿川光的心便止不住地下沉——
对方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倘若他真的是组织的人,那么接下来他们在安全屋内的休息时间,都有很大的概率在被对方监视着。
可如果真的如此,组织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们三个都已经通过了代号考核,如果说是因为怀疑某个人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组织也真的会派实力这么强的人来做这种监视工作吗?
讲不通……
绿川忧心忡忡地思虑着,最后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对方既然敢主动和他打招呼,还不怕暴露他那敏锐的观察能力,就说明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至于对方的目的身份,也只能慢慢调查才是了。
倒是他早上借钱给对方,无论怎么想,都是今天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
绿川在心里再次肯定了这个念头。
他原本今晚才会和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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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出任务,白天刚好在安全屋里休息,不过现在的情况,一想到对面住了一个堪比高精端人形监控设备,他就觉得不自在,想了想,绿川拎着自己的乐器包出了门——
或许去外面活动要比较好一些,暂时先避开对面的人吧。
打定了主意,绿川很快就离开了安全屋。
而住在他对面的,被他警戒着的风间花浔,其实完全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在监视他——
他正在认认真真地把要送出去的礼物包装好。
“好啦,这样一共就是三个礼盒了,等到还钱的时候就一起拿给绿川先生他们吧。”
风间花浔满意地看着几个被自己包装好的礼盒,将他们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便拿起放在一旁的电脑,开始敲敲打打地在键盘上搜索着什么——
“好在之前在家的时候哥哥们教过我怎么用这个,还真是方便。”
花浔一边浏览着搜索出来的网页,一边嘀嘀咕咕地吐槽着。
他正在网上搜索和组织有关的信息,一般的网站当然查不到什么,他现在用的是雪村鹤闲传给他的一个网址——
一个由雪村鹤闲建立的情报网站,通过输入特定的身份ID,在付出一定的报酬后,可以交易到想要的情报。
不过雪村给他的身份ID貌似还做了别的设置,截至目前,他看到的信息都还没有付费……
真是给他省钱了。
网站上能够查到的情报有不少,他先是浏览了一部分关于琴酒的信息,虽然不多,但也能够印证一部分今天他试探到的情报。
不过,连对方喜欢买什么牌子的香氛也记在上面就有些过分了吧?
会是谁卖出的这种信息呢,还真是稀奇……
风间花浔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啧啧称奇,直叹人类真是一种厉害的生物,不过短短百年,就已经搞出这么多高科技的东西来,真是让鬼震撼。
除了这些情报以外,网址内还建有论坛,可以通过发布帖子进行情报的互换,或者是一对一私聊——
对黑手党们而言,想必是一个很方便的情报交易中心。
不仅如此,据花浔自己了解到的,雪村鹤闲在情报方面的建树还不止在这个论坛上,他总是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渠道获得第一手情报——
虽然有一部分是家族里的人在工作处理,但也不得不承认,雪村鹤闲他本人,本身就是一个了不得家伙。
花浔将自己觉得有用的情报都记下,还记了几个和组织有关的披皮的研究所,准备有机会去探查一下。
除此以外,他还调查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东京都近期发生的伤人事件。
包括各种夜间袭人、或者是有人莫名抓狂暴起的新闻,他统统看了个遍——
终于,在经过一番筛选后,他选定了一个最为疑似罗刹水受害者的案件出来——
那是一起米花町深夜游民伤人案。
据目击者称,伤人者双目赤红似鬼怪,白发散乱像是夜间恶鬼,意欲伤人,在被发现后,迅速逃窜消失,而受害者则重伤昏迷,身上有被撕咬的痕迹。
有人也因此怀疑伤人者是否患有特殊疾病,才导致案件的发生。
风间花浔仔仔细细地翻看了所有上传到情报库里的记录,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推断,伤人者应该是服用了罗刹水导致的后遗症而暴起伤人。
不过,罗刹水那种东西不应该被轻易地用在普通人身上才对……
偷盗者既然只偷了禁区里的这一样东西,说明对方是知晓罗刹水的功用甚至是副作用的,即使是将其偷出去,想来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个普通人使用才对。
毕竟风险过高,还容易有暴露的风险。
那为什么还会有伤人者出现呢……
尤其是在米花町这种居民聚集、人流量大的地方……
真是奇怪。
风间花浔合上电脑,心中的疑惑越发地深重了。
根据现有的判断来看,黑泽阵的身上有疑似罗刹水的味道,说明他近期接触过罗刹水,且随身携带过。
已知黑泽阵是组织的人,那么罗刹水的失窃和组织有关。
再已知,罗刹水的功用只有鬼族和部分政界高层已知,那么在非特殊情况下,偷盗者是家族成员的概率极高——
那么就可以得到,鬼族里有人和组织勾结,且被偷盗走的罗刹水恐怕已经开始再度研制和实验——
米花町的伤人事件只要被证实那么就会是证据。
……
还真是让人苦恼呢……
风间花浔抓了抓自己的长发,顿觉前路漫漫——
组织这边暂时先和黑泽阵搞搞关系试试,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或者是接触组织机密的机会。
至于伤人事件……
这个得自己慢慢查了,毕竟只要他们真的纵容了罗刹伤人的话,是不可能不留下痕迹的。
“唉。”
风间花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躺倒在沙发上。
“那个安室透好像也是不错的接触对象……”
上午和黑泽去吃饭的时候,他并没有忽视掉身后那紧随的视线——
就是不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黑泽阵去的。
“算了,反正只要对方有好奇心,就一定会上钩的吧。”
花浔仰面躺倒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道。
7. 与安室的偶遇,案件
当晚,外出调查米花町伤人事件的花浔很晚才回到家,当他到家时,对面房子的客厅里已经亮起了灯——
花浔站在房前神色淡定地看了对面两眼,慢慢收回了视线。
“时间有点太晚了,这么晚上门拜访的话很不礼貌吧。”
花浔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转身进了自己家。
“还是明天去拜访吧,或者是后天?”
花浔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自己的时间安排。
他下午的时候出了一趟门,去了自己从网络上调查到的伤人事件发生的地点。
因为离得不是很远,所以他一个人慢慢散步着走了过去。
事件发生的街道上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他比对了网络上上传的事件发生的现场的图片,原本现场有的一些痕迹此时都已经看不清了。
空气中也是各种繁杂的味道——
除了一点隐隐的血腥味,还有一点相当熟悉的味道。
是罗刹水的味道。
即使所有痕迹都消散的差不多了,他还是几乎立刻确定了这一点——
回想到下午的发现,花浔垂着头坐在沙发上,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或许从伤人者入手是一个不错的点子。
只是根据他目前调查到的线索来看,对方在被目击伤人后迅速消失在现场,想要找出对方来恐怕并不容易。
而且截至到目前,警方那边貌似也一筹莫展,对嫌疑人的身份并不是很清楚……
有点棘手……
花浔思索了一番,决定明天还是要再去那附近调查看看——
案件发生时周边的治安监控录像,还有当时附近是否出现过可疑的人物,这些都需要再细致的检查一番才是。
打定了主意,花浔收拾了一番便回了房间。
……
第二天一早,花浔早早便出门了。
因为时间过于早,原本打算拜访对面绿川和另外两位不知名邻居的计划泡了汤,只能之后再做打算。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调查案件,找到伤人者的踪迹。
他先是沿着昨天走过的路又探查了一番,寻找着周边是否有可疑的人员出没,在确认没有新的线索后,才展开了调查——
他花了一些时间和周边的住户打听消息,除了当时的几位目击者以外,其他的消息从旁人的嘴中说出,竟然还带上了些许魔幻的色彩。
想必是少不了这些住户以及事件人传人之后的艺术加工……
“有点难搞欸。”
花浔忍不住扶额,对这些混乱的信息很是无奈。目前从住户们口中得到的消息来看,没有几条是带着指向性能够给出当时伤人者的逃窜方向的,看样子从这边已经很难再得到什么信息了。
他皱着眉,略微思索一番,开始打量起周边的商户来。
不多时,他便带着电脑走进了一家咖啡厅——
说是咖啡厅,其实店内除了咖啡以外,还售卖各种简易餐点,提供休息久坐的位置。
花浔走到店内后,随便点了一杯店员推荐的咖啡,便走到了角落里,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地查找着什么——
案发现场周边并没有直接拍到当时情景的监控摄像头,但在那不远处的其他地方,风间花浔有观察到一些私人或者是商户设置的监控。
在把那附近所有的监控方位筛查了个遍以后,他才带着电脑来到这里,暂时在这里查找信息——
可惜他不是警察,没有办法直接从警方那边或者是用什么借口和那些商户调用监控,不然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虽然用情报论坛和一些技术手段也确实要比那些方式方便很多……
不多时,风间花浔便找到了目标的监控视频内容,开始浏览起来。
咖啡厅内很是安静,除了偶尔一两声小声的交谈,或者是勺子搅动咖啡碰壁时发出的“叮当”声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杂音。
要是离柜台近的位置,还能隐隐听到咖啡机运转的声音。
花浔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视频内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帧可能隐藏着信息的变动,很快,他便在监控内容中找到了几个可疑的身影——
屏幕上,原本平平无奇的巷子口匆匆略过了几道急促的身影,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又由于天色的昏暗,很难看清那几人的面孔。
风间花浔切换了其他视角的监控,经过仔细的对比,终于锁定了几个目标!
“客人,这是您点的咖啡,请慢用。”
店员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浔下意识地抬头——
“谢谢。”
“谢谢。”
“欸?”
花浔有些茫然地歪着头看着坐在过道另一侧的身影,刚刚来送咖啡的服务员正好挡在两人中间,此时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好意思先生,这杯咖啡是这位先生的,您的咖啡还需要等待片刻。”
服务员满脸歉意地对着风间花浔对面的那人说着。
但对方的注意力此时显然并不在咖啡上,匆匆安抚了两句打发走了服务员后,便满脸微笑地看向了花浔——
“我没记错的话,是风间先生吧?”
花浔对面,金发的男子一副略微思索的模样,然后喊出了花浔的名字。
“叫我花浔就好,安室先生。”
花浔满脸淡定地和安室透打着招呼,内心满是猎物主动送上门来的惊喜,一边说着,指尖还轻轻在键盘上点了一下,换掉了刚刚还在浏览的界面。
“既然这样的话那花浔也喊我的名字好了。”
安室笑嘻嘻地指着自己,毫不客气地和对方“修正”着对彼此之间的称呼。
“当然,透君。”
两个人面上都挂着平和的微笑,和善地像是在进行什么友好互助活动一般。
“花浔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还是约了朋友?”
安室微微探着身子倾向花浔那边,随口问道。
“只是刚好溜达到这边来了,顺便认认路。我前天晚上才到东京,都还没怎么逛过这附近。”
花浔没有透露自己此行的目的,而是将话题引向了别的。
安室透果然对他的事情更感兴趣,自己只是刚抛了一个话题,对方便连忙追问着:“需要认路?花浔就住在这附近吗?”
花浔摇摇头。
“那倒不是,在其他地方啦,只不过离这边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所以也在我逛街认路的范围之内?”
花浔开着玩笑,看到对方那很快消失在眼底的情绪,感到更有趣了。
“透君呢?你是约了朋友?”
“还是说有工作?”
花浔挑眉,看起来对他可能会存在的“工作”很感兴趣。
安室下意识地觉得他是在好奇自己在组织内的工作,不过……正常人应该不会这么直白地在这种场合问出这种问题吧……?
安室的迟疑被花浔看在眼里,他却没有丝毫要解释地意思,只是用蓝色的眼睛,满眼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呃,确实是有工作没错,我平时兼职打工的工作蛮多的,不过主页是有在从事侦探行业啦。”
安室想了想,还是觉得对方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照实说了自己现在在从事的工作——
毕竟让对方信任了自己,愿意接触自己,他才能尽最大可能去获取情报。
不过……连琴酒那样的家伙都能和风间花浔迅速成为朋友的话,他应该也很快就能获得信任吧……
老实本分的公安透君如此想到。
“侦探?”
花浔对这个职业很是好奇。
他在家的时候就有从各种渠道了解到侦探在这个社会的影响里,只不过很多地方他都不明白——
侦探干的那些工作,难道不应该是警察的职责吗?
将找到真相甚至抓捕犯人的一部分职能依靠在侦探这一不属于任何公职的职业群体上,日本的警察还真是……无能啊。
花浔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
真实身份公安?披皮卧底组织成员?表面侦探的安室透表示:……
竟然无法反驳???
他觉得这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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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不对,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警察其实不是像对方想的那样……好吧,其实就是那样。
……
仅限某一部分……
“这个嘛,也只能是一部分的警察个人能力不够过关吧,我还是有听说过一些办案能力很强的警察之类的。”
安室想要找补一下,但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不过那些没什么才能的家伙确实很是无能。”
花浔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显然也是这样觉得的。
从他昨晚翻看的那么多东京的新闻报道上,就能看出这一点来了。
“那这样说来透君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侦探的工作吗?”
花浔没有忘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接着问道。
“没错,今天约了委托的客人在这里见面,只不过都这个时间了,她怎么还没有来呢?”
安室说着,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他们越好的时间已经超过去十分钟了。
这可不像是委托人严谨守时的风格。
他托了托脸,想了想,还是打算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只不过,电话的另一边却一直只有“嘟嘟——”的声音传来。
“没有人接吗?”
花浔看着他,安室点点头。
“可能是出什么状况了,我准备去她家看看——”
“砰——”
“啊啊啊啊啊啊——”
安室的话还没说完,咖啡厅的外面便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店内客人的尖叫,安室瞬间冲了出去!
“欸,走这么快的吗?”
花浔关掉电脑,起身跟着安室走了出去。
虽然他坐的位置在店内比较深的位置,但即使如此,在刚刚那个年轻女性从窗外坠落的时候,他也清晰地看清了她的脸——
那一瞬间脸上的惊恐和未消散的愤怒,定格在了那张年轻的脸上,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她是被人推下来的。
花浔站在店外,安室已经确认了对方气息微弱,几乎已经没有救治的可能,但还是叫了救护车,希望对方还能有一线渺茫的生机。
花浔看他没有报警,于是便自己拨打了报警电话,一边和警方说明情况,一边打量着咖啡厅周围的建筑——
“有哪里不对吗?”
安室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忍不住问他。
“她是被人推下来的,我在看那个人现在还在不在楼上。”
花浔答得随意,眼神还在向高处张望着,也不忘在周边渐渐围聚起来的人群里观察着。
“你怎么确定她是被推下来的,从目前的情况的情况来看,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她是被推下来的,也有可能是失足——”
“因为我看到了她的表情,我的视力很不错哦~”
花浔指着自己蓝色明亮的眼睛,和安室自夸着。
“不是,这是视力的问题、表情?”
安室本来还在因为花浔跳跃的话题而感到困惑,却在听到对方说到表情时,愣了一下,随后立刻转身去观察那位女性的面部——
“的确……”
在仔细观察以后,安室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但看向花浔的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
风间花浔他……刚刚从店内那么远的距离就已经观察到处于下坠状态的死者的脸了吗?
他到底是什么人?
花浔不知道安室透内心已经在疯狂的脑补揣测他的身份,此时,他正站在路边,观察着跟随死者一起掉落下来的东西的碎片——
“透君,你不来看看吗,你不是侦探吗?”
风间花浔的声音将安室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应了一声,便凑到了花浔的身边——
“这是你的委托人吧,透君。”
风间花浔蹲在地上,偏过头侧过脸来看着他。
安室透:……
“这你也知道?”
“嗯哼~”
花浔挑了挑眉,却不立刻解释——
安室正欲猜测一番时,警视厅的警察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了现场——
8. 直球的花浔
“请问是谁联络的警方。”
一个嗓门嘹亮的声音远远就传了过来,让和花浔待在一起的安室为之一振。
花浔:欸~有情况呦~
花浔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微妙的“贱贱”的小表情,却又在安室看过来的时候,很快收敛了起来。
“走吧,警察在喊我们欸,我们过去看看。”
花浔指了指不远处正朝着他们两个走过来的大个子警察。
安室沉默了两秒,点点头。
“走吧。”
“是你们报的警吗?”
远远的,在看到那头显眼的金发时,伊达航的内心就有预感,那个人,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刚一靠近,预感便被证实,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他毕业后就消失不见了的同期之一——
降谷零。
伊达一边询问着是两人谁报的警,一边将视线放到了站在同期身侧的另一人身上,并没有主动打招呼。
“是我打的报警电话。”
同期身边的长发青年站了出来,抬了抬手示意是他本人。
伊达带来的警察已经先一步上前去保护现场,同时开始排查出现在坠楼者周遭的围观群众。
而伊达本人,则是决定先和报案人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警官先生,我是安室透,是一名侦探,这起案子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会尽全力配合的。”
安室透率先开口回答了伊达的问题,还不忘补充道:“死者是我的委托人,今天我们约了在这里见面。”
伊达点点头,又看向了花浔——
“我是风间花浔,我的职业是、呃、是透君的侦探助理,今天只是刚好出现在这里的。”
“?”
“?”
风间花浔的回答收获了两脸问号。
“花浔什么时候成为我的助理的?”
安室透被风间花浔突然的操作给整不会了,不明白他是想做什么。
“可是……”
花浔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很是认真思考的模样——
“今天我们虽然是偶然在这里碰到的,但是发现死者我们是一起的呀,而且我们还一起确认了死者的死亡不是意外,是人为,死者又还是透君的委托人,无论怎么样来看,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在这起案件中起到助理的作用,帮助透君洗脱嫌疑!”
风间花浔说着,神情间还跃跃欲试,让安室有些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你、那就谢谢花浔的帮忙啦。”
安室的回应有气无力。
花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酷酷地冲安室比了个手势,看起来很是靠谱的样子……才怪吧!
此时的安室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为什么、总感觉这个时候的风间花浔他……
好像和第一次见面时,还有刚刚表现出来的样子都……不太一样呢……
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啊……
在一旁目睹了两人交流全程的伊达航有些莫名奇妙,总感觉这俩人怪怪的,好像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
“对了,还没有问二位的关系是……听你们刚刚话里的意思,这位风间先生其实不是安室先生的助理吧。”
伊达航想了想,找了个问题把话题拉了回来——
“算是朋友吧,毕竟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欸。”
花浔没有想很久,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没错,不过,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呢,花浔。”
安室点了点头,肯定了花浔的回答,还不忘再给自己刷一波儿好感。
“没错没错,刚刚我那不是还不确定透君会怎么想嘛~”
两个人笑嘻嘻地互相打着哈哈,给伊达的回答也完全对相识的过程闭口不提。
而伊达也大概明白了当前的情况,琢磨出了同期此时的处境并不适合他们有更深层次的交流,所以从始至终,他对“安室透”这个人的态度,都看不出来丝毫曾经相识的样子。
不过……
对两人的些许细节上的小动作,花浔却全然收入了眼底——
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有注意到,安室透这个人,是个对目标会主动出击的家伙,就算是一开始在电梯里把他当做了不相干的陌生人,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直视坦然的。
但面对这个警察的时候嘛……
虽然从两人说话时的神态、语气、动作还有丝毫不显得有一丝熟悉的态度上来看,确实像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第一次见面一样,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安室在面对这个警察时,那略显回避的状态——
和第一次和他见面时那种对陌生人全然自然的放松不一样。
是一种克制的味道。
他们认识。
花浔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姿态惬意地跟在安室身后,听着两人依旧旁若无人地装着陌生的嫌疑人和警察对话的内容,觉得现在的状况有趣极了——
一个组织的人,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和一个警察认识,却又在偶遇后装不认识呢~
他能感觉到,这两个人恐怕是在信息不互通的情况下,在分别了许久以后的……第一次见面。
真的实在是……太有趣了!
安室和伊达解释了他和死者的关系,以及死者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委托他并和他约在这里见面。
又将案发时他看到的,还有之后花浔看到的和他讲述的都一并告诉了伊达航以后,这才装作是摆脱了警察盘问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回头和花浔说话——
“?”
只是,他刚一回头,便看到花浔一脸笑眯眯地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看起来还有那么几分……邪恶,在那张别样清俊美丽的脸上,隐隐透出来了几分……的感觉。
“怎么了吗,花浔?”
安室若无其事地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做一个侦探真好,警察会很自然地接纳这个职业加入到侦办当中欸。”
花浔说着,脸上竟然还有几分憧憬的模样,这让安室透内心一惊——
这家伙该不会察觉出什么来了吧!?
安室内心惊疑不定,但脸上依旧是平日里温和的模样,只在说话间,小心地观察试探着花浔——
“花浔也想做侦探吗?”
他装做对风间花浔的职业意象很感兴趣的模样,试探着。
“也不能说很想做侦探吧,只是感觉如果做侦探的话对我要进行的工作会很有帮助。”
花浔摸着下巴,内心真的很认真地在思索着他要不要也开一家侦探事务所的可能。
“你要进行的工作?”
话题中陡然掺和进了关于风间花浔的个人情报,这让安室内心的好奇又被激发了起来。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花浔你现在职业是……上次见面太匆忙了,琴、阵他还那么没礼貌地赶我走,我都还一点都不了解花浔你的事呢。”
安室笑得满脸纯良,让花浔大开眼界——
要不是发现了这家伙演技好得很,还真的会被骗过去呢。
不过琴阵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
花浔努力忽略掉那古怪的称呼,解释道,“我来东京是为了调查家里的失窃案的,除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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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暂时没有其他的工作。”
“失窃?”
安室有些疑惑,“这种事不应该交给警察来办吗?”
花浔:“……”
花浔看了看在不远处调查现场的警察,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安室:忽然好像知道了什么并不想知道的东西……
像是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花浔没忍住笑了。
“倒也不全是因为对警察能力的怀疑,只是家里丢的东西比较特殊,普通的警察应该没有权限接触那些东西吧,不然到时候会徒增很多麻烦的。”
“权限?”
又是一个新的词,而且还是和警方那边有关的,这让安室的脑海里越发的混乱——
什么样的东西还会涉及到警察有没有权限知情呢?
而且,一般说到要保密的类别,应该不会有他这个公安不清楚的才对——
但那些类别里……又怎么会和私人扯上关系呢?
“大概就是、怎么说呢?”
花浔脸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比较合适——
“总之就是普通人不能够轻易知晓的存在吧,丢的东西倒不是多么贵重的,主要是如果为了调查丢失的东西,就把警察引到家里去,家里很多人都不愿意。”
“而且,让普通警察调查失窃的东西,就必然要涉及到解释一些东西,然后被迫再介绍一些家里的情况什么的,所以——”
花浔摆了摆手,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喽。
安室听得一愣一愣的,总感觉对方在说什么玄之又玄的东西,但又好像是说明了很多情况一样。
他一时无法接话,安静地思考着刚刚听到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总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反正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帮家里调查清楚这起案子就好,其他的暂时还不需要我去做。”
花浔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轻松点,不用想那么多。
“抱歉。”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安室连忙低声和花浔道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反正家里的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喽,他们愿不愿意是一回事,我做事如何处理那就全看我自己心情如何了哈哈!”
花浔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己说的家里好像不太愿意泄露什么信息一样,而对他的问题感到抱歉,于是便又多解释了一句——
安室摇了摇头,没有再解释,只是心底里的疑惑却变得越来越大——
他现在太想知道风间花浔家是做什么的了!
不愿意接触警察,有不想被普通警察知晓的秘密,对警察存在一定的排斥心理……
感觉很像是从事什么极道组织或者暴力社团一样的存在。
但风间花浔本人给他的感觉又很……单纯?
不,不是单纯,是一种近乎仅靠直觉便做出所有反应的程序一样,有些难以言喻的笨拙的灵活?
就像是这家伙面对别人提出来的问题,可以说是有问必答,他还几乎看不来一点撒谎的痕迹——
全部都是真情流露?
还是说是风间花浔的演技太过高超,连他都骗了过去?
安室心中没有答案,他也迫切地想要寻求答案。
更不要说光是今天在他面前就表现出来了性格与行为的矛盾的家伙,还和琴酒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他可不相信会有一个身份平平无奇的家伙能值得琴酒花费时间亲自上阵陪伴交流。
风间花浔身上必然有什么是和组织有所关联的,或是被组织注意到了的地方,值得他好好挖掘一番!
9. 与威士忌们的会面,上门拜访
安室又和花浔聊了几句,说着两人走到了现场。
警方在确认过现场后,尸体已经被带走了,两人现在只能看到地上标记出来的痕迹,还有残留在地面上的已经开始逐渐干涸了的血液。
“要不要上楼顶上去看看?说不准会有什么别的痕迹。”
花浔看着已经带着人往楼上走去的警察,转头询问安室。
“好,我们也去看看。”
“话说回来,透君的委托人今天约你过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两人上楼的时候,花浔忽然看向安室,询问着。
“她委托我调查身边几个朋友的信息,还拜托我跟踪调查其中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想来是为了调查恋人和朋友之间是否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吧。”
安室回忆着自己和委托人的几次接触,还有在他询问调查缘由时对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总之她雇佣我是为了调查感情上的事情的,也许这次的事件会和她委托我调查别人有关也说不定。”
对于安室的推测,花浔也表示了肯定,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我记得这附近的监控不少,如果可以从周边的监控中调查到是否有死者的朋友出现过,或许可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花浔想到了自己搜索这附近的监控时,有几个位置正对准了咖啡厅附近的楼层和街道。
只不过监控的视角有限,并没有出现能够看到楼顶上的视角,所以他也没有办法通过监控来找到凶手。
两人上到楼顶时,看到伊达航正站在天台上的栏杆前,正低头往下看——
“有什么发现吗,伊达警官?”
花浔快步走了过去,站在他的旁边,顺着他的视线一同往下看去——
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从他这个视角往下看,刚好对准的是死者残留在地面上的那一滩血迹。
花浔收回视线,又在栏杆上瞧了瞧——
这天台上的栏杆足足到他胸口,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损坏的痕迹,因为是比较新的金属材质,上面甚至连死者翻阅跌落的痕迹都几乎看不清。
他又看了看他的脚下,除了他刚刚走过来的在地面上留下的浅浅的痕迹,还有一旁伊达身后的足迹,能够明显看出来的足迹就只有一个——
是平底鞋的痕迹,和死者叫上的细跟高跟鞋不一致。
他转头和伊达说了刚刚自己和安室讨论的情况——
“死者之前委托调查的几位吗?”
伊达嘴边不知道何时叼了根牙签,听到花浔说的,他伸手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想什么——
“刚刚我已经让警员去调查周边观察的群众了,具体的名单应该很快就会出来,至于你们说得那些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现在名单当中。”
“这样啊,那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伊达低头看了花浔两眼,又看了看站在花浔身边安安静静地同期,想了想,开口问道:“安室先生呢,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唔。”
安室脸上带着忽然被cue的茫然,随后摇了摇头。
“抱歉,我刚刚一直都和花浔在聊别的,具体的情况没有注意。”
从刚刚和花浔的交流以后,他的注意力有很大一部分都放在了思考风间花浔说过的话上,原本对案件和真相的执着的情绪,反倒是被冲淡了不少。
不过从目前已经发现的情况来看,这起案子应该并不难才对,以班长的能力,想必很快就能解决,只要找出嫌疑人和排除具体的作案时间,想必就能够锁定真凶了。
安室正想着,不远处便有一个警员跑了过来,“伊达警官,这是我们目前排查到的嫌疑人名单,一共有五个人在当时所处的位置和时间上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其中有两个确认过身份后,是死者的朋友。”
听到警员这么说,伊达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准备先去询问那几人。
但刚迈出去一步,他就停下来,回头看着安室和风间——
“两位要一起吗?”
花浔和安室对视一眼,抬脚跟了上去。
之后的流程倒是简单了很多,凶手果然是死者的朋友,伊达很轻易地就从对方的证词中判断出了他的嫌疑,而接下来的证据也在痕检科的努力下,从死者身上发现——
是凶手的头发。
原来死者从一开始将安室约在这家店,就是准备在拿到安室提供的搜集到的各项证据后,直接当面和今天会来这边约会的两人对峙。
但在她进店以前,就碰到了出现在店外的恋人——
对方神情尴尬慌张,还在和死者扯谎,死者最后忍不住说要和对方谈谈。
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恼羞成怒,在天台上奋力将她推了下去——
也让安室和花浔目睹了她最后的一面。
……
“凶手我们就先带走了,两位如果方便的话尽快到警视厅做一下笔录,主要是安室先生,你是死者委托的侦探,我们需要你的笔录放进档案。”
伊达看着凶手被押上警车,转身和身旁的花浔还有同期说道。
“我也需要做笔录吗?”
花浔指着自己,他还以为他这样的算是围观群众呢。
“毕竟你和安室先生也有过接触,又都是案发时的目击者。”伊达解释着。
“那好吧。”
花浔点头应了,安室也没说多说什么。
“花浔,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安室没有去做笔录的打算,现在委托人也死了,他今天安排的工作现在已经无需再做了,时间算是空了下来。
倒是风间花浔这边,如果可以利用这个空闲的时间和他多接触的话……
“我啊……”
花浔垂丧着脸,似乎也在思考着。
“待会要去采购一些食材,冰箱已经空了,晚点应该还会去看看叔叔吧。”
花浔掰着指头盘算着今天接下来的动向。
“这样啊,”安室看上去有些失落,“原本我还打算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和你约会,然后再送你回家呢,真是可惜了,你没有时间,也太不凑巧了。”
安室打趣着说着一些让花浔意料之外的话,但下一秒,对方就拿出了手机将屏幕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既然没有办法和新朋友约会,那……加个联系方式?”
安室脸上的表情格外的温和,紫色的眼眸里倒映着花浔的面庞,给人一种相当值得信赖的感觉。
花浔能够感觉到眼前的青年对他的事情很感兴趣,他也一样——
他笑了笑,说道:“当然,安室先生。”
婉拒了安室想要送他去超市的念头,花浔带着自己的背包离开了便利店。
虽然出门遇到命案这种事着实让人有些意外,但好在今天的收获还不错,有那些监控视频在的话,他应该很快就能摸清那些罗刹们的据点了。
而且,还和那位叫做安室透的家伙搞好了关系——
虽然是明显的相互带着其他的目的,但这怎么能不算是友好相处呢——
为了知道更多的情报和秘密~
花浔在超市里转了一圈,带着自己的清单对照着买回了自己想要的食材和果汁。
至于说去看叔叔那件事嘛……当然是骗安室的哈哈!
他自己才刚从雪村叔叔那里离开了没几天,就又跑回去,怪没意思的,反正安室不认识他叔叔,又什么关系嘛~
带着分外美妙的心情,花浔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拎着装有各类食材的袋子打开了自家房门,准备晚上好好用大餐来犒劳一下自己。
而对面的房子外很快就出现了一个金发的青年——
是波本回来了。
在外面处理完一些非组织工作的他刚好和前脚进入房子的风间花浔错过,不知道对面的新邻居就是他抱有极大的兴趣的那位。
……
……
“你好,打扰了,请问有人在吗?”
清早,莱伊正在一楼的客厅里喝着咖啡,当他刚刚戴上耳机准备收听今天的晨间新闻时,屋外传来了按门铃的声音。
隐隐还有一个人在说话。
他摘掉了耳机,目光缓缓移向了房门,思索着门外的来客是什么人。
还不等他起身开门,楼上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下楼了——
莱伊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好奇,他顺着楼梯向上望去,是苏格兰。
奇怪,门外是他的客人吗?
苏格兰为什么会邀请其他人来他们的安全屋呢?
莱伊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的疑问。
但他面上却平平淡淡,只是抬眸看着对方——
“找你的?”
“应该是。”
苏格兰应了一句,已是匆匆走到了门前。
什么叫“应该是”?
莱伊的眼神很是自然地投向了门外——
“大早上的,谁啊?”
莱伊还没有看清门外被苏格兰遮住的身影,楼梯上紧接着又响起了另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是波本。
“谁知道,好像是来找绿川的。”
“找绿川?”
波本的声音里同样也满是疑惑。
对方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客厅的中央,侧着身往外看了一眼,却也只看到了苏格兰正低着头和一个人在说着什么。
“绿川,谁啊?你朋友吗?”
波本随意地开口,步子却是一步一步地在靠近大门的方向——
“是我们的新邻居,给我们带了礼物。请进来吧。”
绿川头也没回地回答了波本的疑问,后半句却是对眼前的青年说的。
“会不会太打扰了。”
青年客气地表示。
“哪里,你还带礼物来看那两个混蛋,要是他们两个不让你进门,我就揍死他们。”
绿川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虽然花浔一点也没感觉到对方是在开玩笑。
“打扰了,我是最近搬过来的风间花浔,就住在你们的对面。”
花浔跟着绿川走进了客厅,和房子里的两人打着招呼。
只是在看到房子内的其中一人时,他有些惊讶——
“透君?”
“花浔?”
安室透也有些茫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家伙——
这家伙、竟然是自己的邻居吗!?
“嗯?”,绿川有些疑惑,看了看眼前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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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茫然的花浔,又看了看身后明显带着震惊的幼驯染,“你们认识?”
“嗯,我和透君昨天还见过面。”
花浔解释着。
“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也只是在前天?”
安室笑着走到了门前,原本大清早被吵到的烦躁瞬间消失不见——
“没想到花浔竟然会是我们的邻居,真是意外。”
安室一手搭在花浔肩上,头顶的金发还有些乱糟糟的,有几根呆毛四处的乱翘,但他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在冲着花浔笑。
“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作客会方便一些。”
绿川和安室两个人围着新邻居在门口的位置上和和气气地融做一团,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莱伊感受到了名为“孤立”的恐怖氛围……
虽然他并不是很介意那两个家伙认识什么人,但能够让那两人都这么轻易且不避讳带到安全屋的家伙……真的是普通人吗?
莱伊晃神的功夫,门口那位长发青年正微微侧着身,歪着头,越过挡在身前的安室,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莱伊:……
莱伊摸了摸下巴,起身上前——
“你好,我是诸星大。”
“你好,我是风间花浔,请多指教。”
两人客客气气地握了手,便礼貌地收回了手,绿川招呼着花浔进去——
“没想到一下子会有两个比较熟悉的长发的家伙,不过看上去并不是一个类型的啊。”
绿川一边给花浔倒茶,一边还不忘调侃花浔和诸星的发型。
花浔看了诸星大一眼——
确实,虽然都是长发,但他自认为自己的气质和对面……一点都不一样。
“那也是花浔更好看一些吧。”
安室透不放过任何一个有机会踩诸星一脚的机会,尤其是,花浔确实长得很好,留着长发的气质相当惊艳,可要比留着一头长发总是戴着针织帽的阴沉家伙看起来正派亲人多了。
“比起说我的发型,安室你的头发似乎还在到处乱翘欸。”
诸星稳定回击。
“欸?欸!?”
安室连忙找了镜子查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形象此时此刻一点都不过关!
救命!
他刚刚怎么就顶着这个发型在花浔面前随便释放魅力啊!!该不会被当成傻子吧!
“抱歉,我去处理一下。”
安室急匆匆地对着花浔说了一句,便离开了位置。
“其实透君那个发型还是蛮可爱的。”
花浔由衷赞叹。
绿川:……他那个同期,他都不想说。
诸星:……呕。
花浔看着眼前两人奇怪的表情,有些疑惑:“不是吗,感觉透君是那种脸很嫩的类型,很适合可爱的风格呢。”
“喂喂喂花浔,我内心可是住着一个忧郁悲伤而又充满浪漫气息的文艺公子呢,说可爱的话真的太打击我了。”
已经理好了头发换好了衣服的安室再次出现在花浔面前。
“抱歉抱歉,透君最好看了。”
花浔莫得感情地捧了对方一句。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有够奇怪的,明明昨天阿阵还送我回家了,你就住在我对面的事情他却没有告诉我。”
花浔忽然想到当时琴酒那有一瞬间的微妙表情,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不用理琴酒那家伙,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安室安慰他。
“那……”
花浔有些迟疑地开口,视线扫过绿川和诸星的脸——
绿川和诸星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花浔的表情,似乎想要看透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绿川和诸星也是你们的同事吗?”
花浔勉强用了比较含蓄的提问方式。
毕竟他真的很难想象一个跨国犯罪集团下的成员竟然会轻易和不是组织内的成员混住——
一般来说自己一个人住一定风险更低才是吧。
“没错,他们两个也是,我们会住在一起也是因为组织的原因。”
安室回答得很干脆。
但听到安室就这么说出组织的两人却不淡定了——
“不是,安室,什么情况,刚刚你们提到了琴酒,还有……”
绿川有些语无伦次,但也仅仅只是装样子给花浔看的——
他也很想知道对方和琴酒还有组织,究竟是什么关系!
“绿川先生昨天不是看到阿阵送我回来了吗?”
花浔忽然出声,打断了绿川的问题。
“欸?所以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人真的是琴酒!”
绿川的脑袋空白了一瞬,但立刻便承认了自己看到了的事实,不做过多的解释——
毕竟这家伙的敏锐度和观察力他有所体会,只是故意将话说得含糊,希望能够让风间花浔忽略这一点。
花浔的确没在意这一点——
“对,你们都更喜欢叫他代号吗,那我下次见到他也喊他的代号好了。”
花浔想了想,如此说道,“感觉这种叫代号的方式还挺酷的哈哈。”
绿川:这是重点吗?
诸星:……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感觉只有我被游离在这个话题之外?
10. 威士忌们的震惊
绿川和诸星此时面部表情是呆滞的,内心是麻木的,对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点是迫切想要知道的。
“我、那……不是,安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绿川纠结了许久,还是开口问了——
“这个嘛,大概就是我前天去打工的时候偶遇到了和花浔在一起的琴酒,我们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昨天又刚好一起碰到了案件,我昨天回去警视厅做笔录也是因为这个。”
安室想了想,尽量简洁地回答了绿川的问题。
“喂,不要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好吗?”
绿川一脸的无奈,再抬起头时,看向花浔的眼神带上了些许的探究——
“我们想要知道的明明是花浔为什么会和琴酒……认识,好吗?”
安室:这一点我也很想知道。
“我和阿阵怎么认识的?这个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在安室内心还在思考该怎么解释的时候,花浔直接接过了话题——
“我和阿阵会认识是因为我来东京的那天迷路了,是他把我送到我叔叔那边去的,所以就认识啦~”
花浔说得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大一个人竟然能在城市里迷路,属实很是呆了。
但是……
安室/绿川/诸星:不要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啊喂!
“原来是这样吗,那琴酒那家伙还挺好心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诸星忽然开口。
“对呀对呀。”
花浔点头认可。
诸星:……
他是那个意思吗?
“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
诸星没有在意花浔那过分捧琴酒的言语,而是依旧坚持着自己内心想要知道的信息,询问道:“为什么琴酒会那么轻易把组织的事情告诉风间先生呢,虽然组织在某些势力里确实不是什么不可言说的存在,但也没有到随便可以告诉任何人的地步吧。”
“尤其告诉你的人还是组织里一向讨厌背叛者的琴酒。”
相较于安室和绿川的束手束脚,第一次和风间花浔见面的诸星显然更加直白,问出了两人内心也很想要知道的东西——
花浔掀起眼皮看了诸星大一眼,对方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是那么淡定,很少有表露出什么过于夸张的情绪,除了知晓他和琴酒认识的时候。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叔叔和组织也有一些合作?琴酒送我到叔叔那里时,他们说过话,是认识的,有可能在他的眼里已经默认我是该知道这些事情的吧。”
花浔说得很轻松,一点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但偏偏这个回答又让眼前的三人内心激起了更多的疑惑——
“和组织有合作?”
诸星抓到了重点。
“应该是吧,他们说是有出售一些情报之类的。”
花浔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起了茶水。
“冒昧了,风间先生的叔叔是……”
诸星今天显然是过于直白了,连一向不对付的安室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但还是在心中忍痛给他点了个赞——
“雪村鹤闲。”
一个很是被大众熟知的名字从花浔口中说出,让在场的三人为之一怔。
“雪村鹤闲就是我的叔叔,他好像还挺有名的。”
花浔放下茶杯,面上也有几分的在意——
“真是的,感觉我从来到东京到现在认识的人好像都更加在意我叔叔的样子,真是让人伤心啊。”
花浔故作捧心状,以示心碎。
诸星:……
“可能是因为花浔的叔叔太过出名了吧,”绿川安慰他,“而且,我们认识可不是因为你叔叔哦,我可是花浔主动上门寻求帮助的对象欸。”
绿川的话让花浔心口一热,顿觉还是有好人的。
“那我也是嘛。”
安室在一旁不满,刷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他更多的是因为好奇这家伙和琴酒还有组织的关系才会凑上去的,但是,反正也和花浔说得叔叔没有直接关系嘛——
虽然现在有了……
花浔装傻地笑了笑,表示了感动,内心实则不然。
诸星看了两眼似乎更喜欢吃软的风间花浔,又看了看今天格外平易近人的室友们,忽然感觉到了背刺的力量……
这两个家伙,那他当做对照组,在这小子面前刷好感了。
啧。
诸星说得眼底闪过一丝不爽,但表上却还保持着一副冷淡的做派,不让对方看出破绽来。
“对了,我给大家带了礼物,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花浔忽然想到了自己带来的东西,连忙找了一下——
“在这里花浔,”绿川起身从一旁的柜子上把东西拿了下来,“实在是太麻烦你了,还要给这两个家伙带礼物。”
“喂!”
绿川收获了两脸不满。
但他没有理会在一旁对他横眉冷对的两人,而是径直把东西放到了茶几上——
“两位,好好感谢花浔的友好吧,让你们两个混蛋不至于完全被邻居冷落。”
安室/诸星:怒jpg.
花浔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三人之间的互动,觉得有意思极了——
组织的人都这么好玩吗?
都……很会演戏呢~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不打扰你们啦,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哦,我应该待在家里的时间会比较多。”
花浔从容地起身,对着三人告辞。
这次,三人都紧跟着起了身,准备送客——
“就走吗?”
绿川询问道,“感觉都还没有来多久。”
“因为我本来就是来还绿川先生的钱的嘛。”
花浔笑道,“而且,我也知道为什么那天你给我钱的时候表情那么怪了。”
“?”
“为什么?”
绿川挑眉。
“那个混蛋司机和我多要了很多钱欸,真是让人看扁了。”
花浔脸上带着笑,显然也是对自己被骗的事情很是无奈。
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花浔便离开了。
安全屋的门一关上,房内的三人顿时都换了一副面孔,波本的脸上失去了笑意——
“还真是,一个惊天大新闻呢。”
波本双手交叠,支着下巴,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谁说不是呢。”
莱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冷酷了,“谁能想到那个有名的情报分子竟然会和组织有交集,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反正这是好事不是吗?”
苏格兰走到茶几旁,俯身开始拆礼物——
“毕竟,这只能说明,我们所依附的组织,可是一个相当有实力的势力呢。”
桌面上,花浔精心挑选的几样饰品被展露了出来,闪耀着精致的光芒。
绿川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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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上面的东西,确认没有被动过手脚,才对一旁的两人说——
“你们要哪一个,我喜欢这个雕刻的狐狸摆件,这个我就拿走了。”
“我随意。”
莱伊对这些东西无所谓。
波本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两个,随手捡起一个,起身上了楼。
“晚上还有任务,不要忘记做准备。”
楼梯上,波本忽然停了下来,对着楼下的两人说了一句。
“了解。”
苏格兰冲他打了一个手势,莱伊没理他。
波本瞅了两眼,冷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苏格兰没有理会两个人之间总是剑拔弩张的气势,心情不错地哼着小曲带着自己的狐狸摆件回了房间——
虽然从风间花浔口中直白地表露出来的信息不一定能够全信,但有些消息是做不了假的——
比如,他的叔叔是雪村鹤闲这一点。
那么,琴酒会对风间花浔的态度那么特别,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一点呢……
苏格兰心里有些推测,但暂时还没有明确的证据。
不过,有了好的开头总归是好的,起码他在调查的时候不会完全毫无头绪。
而且这也打消了他一开始怀疑对方是组织派来的监视的人——
毕竟光是观察力就那么恐怖,还有强大的背景,要是真是组织的人……那可就糟糕了。
楼下,最为沉默的莱伊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仅剩的那只狼头挂坠,绿色的宝石就如此刻莱伊的眼睛一样,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
告别了绿川等人的花浔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叫了唯我裕二来接他——
“少爷,我们去哪里。”
车上,唯我裕二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着正拿着平板玩小游戏的花浔,开口问道。
“先去一趟医院,还有,把这个名单发给群里那个什么电脑高手,让他帮我查一下具体的信息。”
唯我裕二按照花浔的要求照做,没有问为什么。
“对了,粟三最近在干什么?”
花浔忽然想到对方还有一个弟弟,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关心一下下属们的生活。
“少爷,粟三最近在特训,除了基本功以外,这段时间姐姐在带着他学一些管家必备技能。”
“学那个做什么?”
花浔蹙了蹙眉,“家里的管家们做事都是一个风格的,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真的很无聊欸。”
“少爷别担心,粟三只学技能,处理一些事情的工作由我来做。”
花浔:……
好吧,看出来了,眼前的裕二真的很有他姐姐办事的样子。
至于粟三……
花浔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见到两兄弟的场面,貌似那个弟弟看起来还要再活泼一些?
“希望如此吧,我还是比较喜欢有意思的家伙。”
唯我裕二:……
看着后视镜里唯我裕二那淡淡的忧伤的表情,风间花浔感觉自己忽然间充满了罪恶感……
“好吧,无趣的家伙也可以。”
唯我与裕二:smile~
看着心情跨度如此之大的司机,花浔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怎么感觉和琴酒的那个司机有点像……虽然他家的司机肯定是更帅更全能一些。
正在上班摸鱼的伏特加:啊啊、阿嚏!
11. 花浔出击,打怪现场的偶遇
之后的几天里,花浔带着唯我裕二跑了好多个地方,包括医院、废弃的大楼、房屋、私人聚会的一些场所,还从网络上获取了一些加密的聊天记录——
终于,凭借着当时在监控中锁定的那些身影和后续的调查,他将最终的目标锁定到了一处位于郊外的废弃工厂——
“少爷,不用我陪你进吗?”
唯我裕二看着远处的废弃工厂的轮廓,转头看着风间花浔。
“不用了不用了,秘密潜入这种事情,当然是人越少越好啦。”
花浔摆摆手,拒绝了裕二的提议。
“可是,万一对方人多的话……”
“哎呀哎呀,裕二你好啰嗦,明明少爷我的实力可是在你之上的,你陪着我去就算被发现了对方人多势众,那不也应该是少爷我保护你吗?”
风间花浔语重心长地拍着裕二的肩膀,“要是碰上那种情况的话,你会给少爷拖后腿的哦。”
“不是、少爷,我……”
“好啦好啦,你就在这安心等着我就好了,不要废话啦!”
花浔无视了裕二的纠结,摆了摆手就径直离开了,留下还有些愣怔的唯我裕二独自茫然……
总感觉,少爷刚刚说得话,好像一点都没有道理啊……
废弃工厂附近——
“接到的报警电话里提到的位置就是这里吗?小阵平你没有听错吧。”
一道清亮上扬的嗓音在空旷的工厂外响起,紧接着便是另一个男声——
“是这里没错啦,还真是奇怪,这么偏僻的位置竟然还会有人安装炸//弹?”
戴着墨镜的酷酷卷毛黑发男人满是疑惑,一边说着,还点开了报警记录中的录音重新听了起来。
“明明报警的人也很奇怪吧,谁会闲得没事干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头发偏长的青年手举在头顶附近,向着工厂内四处张望着。
“没准是工厂里还有工人在?”
松田阵平确认了地址无误后,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
“好啦萩,别说这些了,先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查一查就知道了。”
“OK,了解~”
萩原研二比了个“OK”的手势,冲着身后的队员们挥了挥手,准备进入工厂。
两人一左一右出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是穿戴好防爆服、拎着工具箱的队员们——
“报警电话里说,这里安装的是定/时//炸///弹,以防万一,待会进入工厂后,大家立刻按照排好的小组分头行动,确认好炸//弹位置后立刻在通讯里报告!”
“了解!”
一行人从工厂大门进入,工厂内部很是空旷,几乎不见任何机械设备。
“这里看样子早就废弃多时了,连一点设备的影子都看不到,想必是早就被人清理掉了。”
松田环视了工厂一周,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工厂的最底层,空荡荡的,地面上铺着厚厚一层灰。
也因此,他能够判断出工厂早已废弃——
毕竟,如果是废弃不久的厂子,那么地面上的灰不可能那么厚,也不可能完全看不到一点机器存在的轮廓。
“小阵平,我带人上楼去,那边的地面上有好多脚印,可能还有人在这里,你和其他人小心。”
萩原研二在上楼的拐角处发现了许多的痕迹,和松田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人小心地潜入了进去。
松田还是停留在一楼,去了和楼梯口相对的另一个位置——
他们来的时间不算早,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几近黄昏,工厂外的天空大半被染成了昏黄一片,越靠近工厂,上方的云朵反倒显得乌黑了起来。
他带着工具箱小心地走在空旷的地面上,耳边除了楼上时不时传来的若隐若现的脚步声,还有队员不小心碰撞到金属结构的叮当声外,几乎没有别的声音——
整个工厂正处在如它现状一般的寂静当中。
如果没有那些轻微的呼吸声的话……
从进入工厂的一开始,他便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窥视着他们。
视线并不强烈,如果不仔细感知,很有可能就会被忽视,但当他们踏入工厂深处的时候,这种感觉又很快消失了,变成了一种淡淡的,说不上来的,萦绕在身体四周的存在感……
的确有人在这里偷看他们,而且人还不少。
他悄然地在通讯器上轻轻用指尖叩了下——
那是他们队内约定好的暗号——
有情况,注意安全。
接收到暗号的萩原研二内心一紧,越发地警惕起来。
此时,工厂外的天色越发地暗沉了下来,连带着原本从废弃工厂的窗口内照射进来的光线,也越发地昏暗,直至消失不见——
工厂被夜色彻底笼罩。
时间过去一分一秒,爆//炸/物处理班的队员们在工厂搜索的范围越来越大,未被探查的区域越来越少,直到……
“找到了!队长,四楼废弃化学池外发现炸//弹!”
通讯内忽然传来一个队员惊喜的声音,他刚刚报出发现炸弹的位置,紧接着,便是队员的惊呼——
“啊!”
“水上!”
松田喊了一声,楼上传来的水上队员的尖叫声消失了。
松田变了脸色,匆匆往楼上奔去——
“所有队员,按组别,一半撤出工厂待命,另一半上四楼!”
他们可能是遇到针对警察的犯罪活动了,不能让全部队员都贸然冲进去——
“小阵平!”
松田赶到四楼时,萩原研二已经出现在四楼的楼梯口处了。
但让他疑惑的是,对方的脸色相当难看,而且以一种格外警惕的架势,和一众队员守在了楼梯口——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进去,水上呢?”
松田三两步跑到楼梯口,嘴边的问题一连串地问出,下一秒,他便知道了答案——
漆黑的工厂内,除了空荡的窗口外照射进来的丝丝月光外,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双双猩红的眼睛,还有在月色下,逸散着诡异光芒的白色发丝——
“那是什么东西?”
松田嘴张了有张,只问出一句话来。
这个问题,队内的同伴没有人能够解答,就连萩原,也能戒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有担忧着那已经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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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况如何的水上队员。
不等他们内心的惊诧反应过来,那一个个形似罗刹的身影便猛地冲向了他们——
“退后!小心!”
萩原一边挥手组织着身后的队员们小心地在楼梯口处散开,一边猛地冲了上去,想要挡下那些看起来无比危险的身影。
“唔啊!”
下一秒,他便被重重地撞倒在地,紧接着,便是那白发红眼的身影扑了上来,张着大嘴,露出来的獠牙直冲着他的脖颈去——
“滚开!”
松田一脚踹开了萩原身上的身影,把他拉了起来。
“谢了小阵平。”
萩原抓着松田的手站了起来,两个人背靠着背戒备地防备着虎视眈眈的鬼影。
不远处,已经有队员被鬼影扑到,慌乱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些如同鬼魅一样的家伙。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吧!”
松田内心此时已经没有了这是一起针对警察的案件的想法,而是满心的惊诧——
无论怎么看,这些家伙都绝非常人!
“诶?怎么就打起来了?”
在松田和萩原心脏砰砰直跳,想着要不要直接开枪的时候,一道疑惑的声音从四楼的窗口处响起——
还在混乱中的鬼影们忽然停了下来,将视线望了过去——
松田和萩原也看了过去——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打开的长方形缺口上,一个身着白衣黑裤的长发青年突兀出现在那里,银白的月光倾泻下来,洒在青年的身上,照亮了青年如水般蓝色眼眸中的疑惑。
“我靠,该不会真的是吸血鬼,这是吸血鬼头子吧!?”
萩原失态地大喊一句,看着风间花浔的眼神里满是戒备和怀疑。
不怪他会这么想,谁让青年刚一现身,那些鬼怪般的身影便停了下来,好像在等待着吸血鬼大王的召唤一样!
而且,那家伙可是突然出现在四楼上的啊喂!还是出现在窗户边上!
正常人会出现在那里吗!?
松田和萩原的内心发出了同款疑问。
但不等两人更加担忧眼下的状况,下一秒,形式便再度发生了逆转——
只见,原本攻击他们的那些鬼影,在片刻的停滞后,竟然全部放弃了对他们的攻击,一窝蜂地冲向了出现在窗口的那道身影去——
“诶诶诶?这么过分的吗,多打一啊,真不讲武德。”
青年嘴里嘟囔抱怨着,面上却丝毫不见害怕的神情,反而站起了身,直直地冲向了那群人中——
“喂,小心啊!这些家伙会……”
萩原担心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那个像是妖精一样的青年身形快速地穿梭在那群怪物当中,动作干脆利落,很快便放倒了一片——
“喂,那边那两个,你们是警察吧,不快来帮忙,要在那里看热闹吗?”
萩原和松田震惊于青年的武力值和身手时,混战在怪物当中的青年忽然将目光投向了两人,语气不爽地冲着他们两个人喊,两人这才回过神来,抄起地面上散落的一些生了锈的铁棍,加入了青年打怪的混战现场——
12. 花浔与松田萩原的碰撞
“喂,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松田一棍子将一个怪物打倒在地,冲到萩原研二身边的空隙间,还不忘高声询问着风间花浔。
“什么什么东西,看不出来吗,这是人呀!”
花浔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人喊道,手脚利落地将眼前的几个罗刹放倒。
“你这不是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人,问题是这究竟是什么人!?”
松田一个闪身躲开了怪物的扑袭,滑到了花浔身边,顺手放倒了花浔身后冒出来的家伙。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待会再说,先干活!”
花浔被这家伙在干仗中还那么多的问题给问烦了,匆匆回了一句,便从卷毛身边躲开了——
今天的发现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根据他的调查,这座工厂内应该是组织暂时安置服用罗刹水后的实验体的位置——
因为罗刹与一般故事当中那些需要保密妥善安置的实验体不同,当实验体服用药物变成罗刹后,除了失去意识时需要被管制,正常情况下是与常人无异的,甚至持有理智。
所以一般隐蔽远人的场所很轻易便能成为罗刹们的安置地。
这所工厂就是组织选择的其中一个位置。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他在到达这里后,很快便发现了停在不远处的警车,还有工厂内隐隐传来的打斗的声音——
奇怪?
组织安排的地址这么轻易就被警察找到了?
为什么警察会来到这里?
从他刚刚的观察来看,来到这儿的警察完全不像是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人的样子,就这样大喇喇地进来了,甚至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有,有够离谱的——
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在花浔脑海中都快要冒出这些人是不是来打酱油的这样糟糕的理由后,终于,混乱的战场上,最后一个罗刹也成功被放倒——
“呼~收工~”
花浔拍了拍袖子上被溅到的灰尘,轻松地看着躺了一地的罗刹们——
哦,还有几个倒地不起的警察们。
“水上、大野,你们还好吗?!”
刚刚和他一起搏斗的几个警察冲到了昏倒的几人旁边,神态间满是焦灼与担忧。
“他们应该没事,这些罗刹们手上没有武器,攻击人只靠双手的话,想来那些倒地的警察们只是被吸血了而已。”
花浔凑到警察们旁边,看了几眼昏倒的人脖颈间的伤口——
“有唾液、血液和伤口的接触,建议去打阻断哦,小心传染病。”
花浔说完,身边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他——
“嗯?”
花浔歪了歪脑袋,左看看右看看——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这只是建议欸,而且我刚刚还救了你们!”
花浔摆摆手,试图唤醒眼前这些对他抱有敌意的警察们——
“抱歉,即使你刚刚配合了我们行动,但作为出现在这里的可疑人员,请和我们走一趟!”
松田的话还没说完,萩原研二就已经把手铐拷在风间花浔的手腕上了。
风间花浔:???
人干事?
“喂喂喂,你们很过分欸,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就这么无辜地帮了你们还要被你们拷上??”
花浔瞪大了眼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日本的警察们都这么离谱吗?破案靠侦探也就算了,怎么这种事情抓人也是抓见义勇为的好心人呐!”
花浔发出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呐喊。
狠狠被戳了两次心窝子的在场众警察——
虽然他们只是排爆警,但是……竟然把警察的风评说成这样,真的很让人伤心呐……
“队、队长……”
就在现场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气氛之时,被围绕在中间的,最先遭到攻击的水上队员醒了过来,看着松田——
“我在这里,水上你还好吧?”
松田摸了摸水上颈侧的脉搏,确认他当下并没有大碍。
“队长、我没事,炸、、炸//弹还没拆……”
……
“靠!”
松田啐了一声,连忙指挥着队员们赶快去炸//弹发现处拆弹——
“该死,被这群家伙搞昏头了,怎么把炸//弹忘了。”
松田扶着额,显然对眼下的状况很是不满。
“喂喂,我说,可以先放开我吗?”
花浔幽幽地凑到了松田旁边——
“你们这样拷着我,万一出什么意外我没有办法及时反应过来怎么办?”
松田刚想拒绝,一回头便对上了花浔幽怨的眼神,噎了一下,找萩原拿钥匙——
“萩,先给他放开吧。”
“OK。”
不管这家伙什么想法,起码他刚说得有道理,不能就这样束缚住对方的行动。
“你不要乱跑哦,待会任务结束和我们一起回一趟警视厅做笔录,还要配合调查喔,不然的话、嘿嘿……”
萩原故意作出一副恐吓的表情吓唬花浔——
“明天你的通缉画像就会被新闻播出哦~~”
花浔手一松,手铐从手腕处滑落,他看也没看萩原,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喂!”
“嗨嗨嗨,我不跑,别叨叨了,比我家管家小姐还唠叨。”
头一次被说唠叨的萩原:呃,吐血jpg.
萩原没来得及再多说什么,就被松田拉去了拆在四楼分散的炸//弹。
终于摆脱了那帮警察的花浔则快速地在这一层搜索起来——
这座废弃工厂一共有五楼。
一、二、三楼他已经确认过是空的了,四楼的一些痕迹在刚刚的打斗中被破坏了不少,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用随身带的便携式小相机拍了下来,随后一头扎进相较于其他四层只是一个微小阁楼的顶层——
和他猜想的没错,五层就是用来实验罗刹水的地方——
说是实验,实际上只是将罗刹水带到了这个位置,在这里,对不知从何搜集而来的实验体们做了研究和实验——
这里的桌子上残留的只有些许盛纳过罗刹水的空瓶,一些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药剂,抽屉里、地面上有几张没有处理干净的纸张——
是实验记录,上面记载了对这些实验体的观察。
其中有一例,刚好便是花浔正在调查并且循着这条线索找了过来的米花深夜游民伤人案。
比对着实验记录上的照片,花浔在脑海中找到了刚刚打斗时看到的一张脸。
如果单从记录来看,废弃工厂这一批实验体应该全部都在这里了。
记录上登记的实验体数量,和他刚刚在楼下打斗时观察的数量一致。
在顶层的角落里,还稀稀拉拉地摆放了几张简易的铁床,附近的墙角也扔着些许未被带走的脚镣——
是用来锁住实验体的。
至于另一面墙前面堆砌的某某食品的废弃纸箱,想来是给实验体们提供食物时遗留下来的。
花浔又仔细地在顶楼搜查了一圈,除了将一些证据打包搜集好以后,还拍摄了不少的照片以便后期查看。
当然,他的收获不仅如此——
他还在某几张铁床下发现了一些组织准备的惊喜小礼物——
米花特产,炸//弹。
花浔:……
虽然还没有来东京这边多久,但仅仅从他这一段时间切身的体验来说,东京,还真是危险。
米花,更是如此……
花浔沉默地看了那几枚炸//弹两眼,距离定时引爆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即使现在下去把那几个拆弹的警察喊上来,估计也来不及了。
想也不想,花浔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证据已经搜集完毕,即使组织想要将这里彻底销毁,也无所谓了——
“喂,那边那两个警察头子,楼上还有炸//弹,快要引爆了,别管这里了,带着还活着的实验体们快点撤吧。”
刚刚结束了手里的拆弹工作的松田闻言一怔——
“楼上还有?!”
“对呀,有几张铁床下面装了不少。”
花浔摊开手,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
“该死,我们还都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呢,怎么能就这么撤退!”
松田重重地捶了一下地面,一旁的队员脸上同样都是不甘心的表情。
“反正那些实验体还活着,你们把他们带走还是能收获一些东西的。”
花浔指了指地上昏过去的那些罗刹——
“建议你们动作要快哦,实验后的罗刹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是通过透支生命力量所诞生的,像他们这种服用了罗刹水的低阶罗刹,老实说,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刚刚还和你们一起打架,有个别貌似之前还在外变身伤过人,没有多少的时间好活了。”
“不如趁着他们还没死,赶快带走做调查才是最重要的。”
花浔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听到了这些消息的萩原和松田内心一沉——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松田表情严肃地看着花浔,内心对他的身份产生诸多猜测。
为什么?为什么会对眼前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嘛,我当然是普通‘人’喽~”
花浔双手撑在脑后,显然是不打算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是什么太坏的人嘛,反正我现在做的事情,怎么说,”花浔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应该算是有人能给背书的吧,我就是为了处理掉这些因为意外而诞生的产物才来东京的嘛~”
“这些人是你把他们变成这样的?!”
松田的声音里产生了怒意,一旁的萩原面色也不好看。
“喂喂喂,你们什么理解能力啊,明明我是来解决造成这一问题的根源的好嘛……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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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说得有点歧义……”
花浔说到一半,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我的意思是说,我是来解决,把这些人变成这个样子的人的,这些人会变成这个样子,背后有一个罪魁祸首,我要找到他,解决他,OK?”
花浔这样解释,松田和萩原才明白过来,刚刚确实是误会了。
但是……
“即使是这样,你和这些人应该也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才是吧,不然你怎么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
萩原指出了问题所在。
“抱歉,这一点,无可奉告。”
花浔撇了撇嘴,显然对这么长的解释已经不耐烦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等你们回去把这件事上报回去,会有人来解决这件事的,虽然你们大概率也就是……签个保密协议的事?”
“总之,不要再烦我了,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炸//弹都要爆炸了好不好?还在这里有闲情雅致和我快问快答?”
花浔见两人还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懒得搭理这两个笨蛋警察了,摆了摆手便快步冲到了四楼窗边,双手撑着窗框,一跃而下——
“喂!”
松田和萩原一惊,连忙扑了过去——
“快跑吧,别啰嗦了,笨蛋警察们!”
两人探头向下看去,只见青年已经平稳落地,还在高声冲着两人喊话。
萩原松田不做他想,招呼着队员们架起地上的实验体们便紧跟着冲下了楼——
他们刚冲出没多久,身后的废弃工厂便传来爆炸声——
看那爆炸产生的架势,不只是他们拆除了绝大部分炸//弹的四楼,就连一二三楼,也分散着不同程度的爆//炸物。
而顶楼冲泻出的爆炸和火花,更是说明了顶楼放置的爆//炸物之多。
看样子造成这局面的人打从一开始就是要将这些人全部销毁。
松田和萩原站在大楼外,看着远处猎猎火光,内心一片沉重。
在外面待定的队员们在看到风间花浔从楼上跳下来时,就想冲进工厂,却被对方勒令叫增援和救护车,被对方气势唬住的队员一一照做。
不多时,救护车和增援便赶到了。
只不过,来的增援却是……
日本公安。
爆//炸/物处理班的队员们和实验体们统统被秘密带走,而松田和萩原还在意着的青年却不在此列——
那家伙果然已经逃走了吗?
萩原和松田默默对视一眼,内心有着同样的疑问。
另一边——
离开废弃工厂后,花浔便优哉游哉地往裕二所在的位置走。
经过这一段时间顺藤摸瓜的调查和今天见到的一切,可以肯定的是,被窃走的罗刹水确实落入到了组织的手中,并且已经展开了实验。
家族中有人和组织在合作,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也是家族里的人为什么仅仅只派出了他一人来做调查——
既是对他综合能力的考验,同时,也是为了断绝有人知晓情报后泄密。
而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需要出手的目标之一是组织,那么眼下的问题就是,他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想办法彻底销毁落到组织手中的罗刹水呢?
还有家族里的叛徒……
花浔闭着眼,慢悠悠地在原地踱着步子,思考着。
“呼~果然还是只能再更深入地接触组织之后再行动会比较好吗?”
花浔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车子旁——
“少爷,上车吧。”
裕二看到他过来,下车为他拉开了车门,还默默递上了一盒他自己做的暖心便当——
是提前做好放在车子里的,刚刚少爷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做了加热预备着。
“喔,谢谢裕二。”
花浔找了湿巾擦了擦手,却并没有立刻开动,而是依旧沉浸在自己对接下来计划的构思当中——
……
……
“嗯?裕二怎么一直看着我?”
片刻后,意识到车子没动的花浔抬头看向前座,只见裕二眼眶微红,表情依旧是平日里的淡漠,却莫名地透露出一股委屈巴巴来,盯着他手里的便当看——
花浔:呃,救命!
“那个,抱歉,我刚在想事情,我们现在先出发回去吧。”
花浔说着,一边动手打开了便当盒——
余光中,他瞟到了裕二微微扬起的嘴角和蜜汁脸红……
风间花浔:……
糟糕,怎么感觉裕二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
不过,在享用便当前,花浔忽然想到了更重要的一件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
……
将事情交代清楚后,花浔这才彻底放了心,安安心心地放松下来,享用晚餐。
正在开车实际上也在悄咪咪注意少爷动向的唯我裕二:太好了,少爷吃我做的便当了呜呜呜,爱心便当yyds呜呜呜……
13. 被堵住的花浔
被公安带走的□□处理班的队员们在审讯室里待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快要中午时,才有人通知他们,可以走了。
队员们稀稀拉拉地耷拉着脑袋走出审讯室,被盘问了一晚上的精力属实难以维系,急需回去休息补充能量。
但是,公安的人却像是和他们作对一样,迟迟不让他们走——
“喂,不是说可以走了吗?”
有人冲着站在一帮子队员前的公安喊道。
正翻看着什么资料的公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才不紧不慢地解释,“抱歉,这次的事件涉及到的机密非常多,所以耽误了大家不少的时间,另外,在离开前,请每一位依次来我这里签保密协议,否则,就不能离开。”
队员们内心满是烦躁,却也知道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他们可以解除到的,该签的还是得签。
众人抢着上前在公安手里拿走了协议书,在一众公安的注视下,签好了协议。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是最后签好的,才把签好的协议书递给公安时,松田的手忽然抓住了协议书不放——
收协议的公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松田的脸上显露出了几分犹豫。
“那个、抱歉,我想知道昨晚我们笔录里提到的那个年轻人,他……”
关于昨晚出现的那个年轻人,松田的内心有很多的疑问,他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是否真的参与了那些无辜的人遭受的残忍实验 ……
“啊,你说那位啊,”收协议的公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和他身后的萩原一眼,提醒道,“保密协议里提到了,不允许泄露出那位的存在,所以,你们见到他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可不要到处乱说哦。”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参与了……那些东西。”
松田语气有些停顿,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
明明这些东西不属于他的职务范畴,甚至还涉及到一些需要保密的情报当中,他不应该问的……
对面的公安摸了摸脑袋,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他身份比较特殊,算是和官方有合作的人喔,至于其他的,抱歉了,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四个字一出,猛地将松田拉回到了昨晚被对方回怼时的场景,这么一来的话、也就是说,那家伙真的是个好人喽?
一旁的萩原听明白了公安话里的意思,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毕竟,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会在那种危急情况下救下他们的人,会和那种邪恶又惨无人道的实验有关。
松田看了萩原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捋了一把自己有些炸毛的头发,心里也明白不能从这个公安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两个人没有多待,很快便离开了,回到两人租住的公寓里去。
回去的路上,开车的是萩原,经过一夜的疲累,他显然也没有开快车的想法了,慢悠悠地以一个平稳地速度行驶在公路上。
一旁的松田困倦地打着呵欠,却也不打算现在就睡——
不然到了公寓到时候还是会被叫醒,更让人头脑昏沉。
松田迷迷瞪瞪地想着,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闭上又长开,看上去马上就要睡着了。
车内静悄悄的,耳边只有车窗封闭着时产生的嗡鸣感……
……
吱——
猛地,神志已经飘飘然飞往梦境当中的松田被一阵剧烈的推背感推出,又被安全带紧紧向后束缚着,将他重重拍在椅背上。
“唔、怎么了!”
松田费力地睁开有些发红的眼睛,视线向着车窗外看去,在看清路边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后,当即便愣住了——
“喂,萩,我没看错吧……”
松田扯了扯萩原研二的袖子,示意他往那边看。
“你没看错,小阵平,”萩原研二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又似乎带着一丝风雨欲来的沉闷。
萩原快速将车子靠到路边,拉开车门便冲了出去。
松田紧跟其后。
昨晚处理完废弃工厂那边的事后,花浔还花了一些时间联系了在高层工作的家族里的长辈,和对方说明了自己的发现,以及——
在某些程度上,需要对方的配合。
他们的种族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发展,在上层的人脉是不少的,甚至有不少专门培养出来的人才输送到一些部门当中,作为家族要求种族权力被保护的体现。
而那些人中,知道他们这个种族的高层不多,但也不算少,在某种程度而言,和鬼族保持良好的互利互惠的发展态度,才是那些人一贯的策略。
就像他发现了组织竟然和失窃的罗刹水有关,那么上面的人,无论是哪一方势力,必然不会就这样视而不见——
家族里身居高位的长辈会维护他、协助他解决掉这件事,而其他的人类,则出于各种目的,会为他行方便,也会为他打掩护。
不为多数人所知的秘密在更小的范围内被有限的传播,只为了达成一个目的——
……
在床上躺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花浔感叹着物质生活对他多年来坚韧早起意志的侵蚀——
虽然也是因为昨晚处理事情睡得太晚的缘故,但是,晚起,依旧对花浔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产生了重大的打击——
于是,他决定,今天中午不做饭了。
去外面吃饭反而要省事一些,刚好,他来这边的特色店还没有逛完,刚刚去试试最近网路上有很多人推荐的某家出名的法国料理。
只不过,还不等他找到那家店的位置,在街边转悠的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幽怨的视线——
风间花浔:……
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直觉很快便得到了应验——
因为,他很快就发现了两道黑色的身影正从不远处飞快地向他奔来!
“欸?谁啊,大白天的,跑步的姿势这么奔放……”
下一秒,看清了来人的花浔立刻转身就走,随便进了一家店就想要找个位置先躲一躲——
“喂,不要着急着走呀~我们两个、可是格外地想、念、你、呢~”
花浔被那个头发略长的青年的声音给恶心到了,一边搓着自己两条胳膊根本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一边慢慢地转了身——
“嗨~好巧呀,没想到又见到两位警察先生了~今天来这里是要用餐吗,我刚好也出门吃饭欸~”
花浔一转身便挂上了格外温和开朗的表情,声音柔和轻快地和两个人打着招呼,丝毫看不出来刚才那副想躲的模样。
花浔对面,经过了一晚上的审问,衣服浑身褶皱、头发散乱、眼底乌青的爆破双子星正阴恻恻地看着他,对刚刚花浔说得那番话丝毫没有过脑子——
“别废话,聊聊。”
松田把头顶的墨镜拉下来,挡住眼前的青黑,故作凶恶、充满气势地对花浔说。
花浔:……
哥,你现在这样、这语气,真的丝毫不亚于一些□□分子……
萩原也想像幼驯染一样说些什么,余光却注意到了忽然安静下来的餐厅,以及店里客人们若隐若现打量他们三个的视线——
呃……
“小阵平,冷静一点,客人们都看着呢。”
萩原扯了扯松田的衣服,让他收敛收敛他那恐怖的气势。
“呃、咳,抱歉,失礼了。”
花浔摇摇头,没说什么。
“对了,那个,你刚刚说是来吃饭的吧,刚好,我们一起。”
萩原见势借机说道,“我们两个人呢,也不过才被那帮公安给放出来,熬了一夜正准备回去休息呢。”
“现在看来,似乎在睡前吃个午饭也不是不可以。”
松田在一旁贴心的补充着,但墨镜下那“犀利”的想要刀人的小眼神,可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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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避着风间花浔——
风间花浔:……
好吧,你们赢了……
“那、好吧,请跟我来吧,我出门前在网上约定了餐厅,我们现在就去那里——”
花浔说着,看了一眼手机预定的界面,又注意到现在所处这家店的装潢——
“喔,就是这里,和我来吧。”
花浔面无表情地关掉了手机——
真是的,刚刚想找的时候找不到,现在自己被对方找到了,这家店也自己出现了……
早那么两分钟找到他就不用面临这么尴尬的局面啦喂!
松田和萩原老神在在、大摇大摆地跟在花浔的身后,一点都不受身后那些客人们越发诡异的目光影响。
“你好,请帮我按照预定的餐点上餐,另外,额外给这两位先生、呃”
花浔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个男人,“请再帮他们上两份鹅肝牛排,再加一份炖牛肉。”
“甜点按照原来的再加两份。”
“好的,您稍等。”
服务员带着补充的菜单离开了包厢,还顺手将门带上。
等到三人确认门外没有声音了,花浔这才掀起眼皮来,正视出现在眼前的两人——
“两位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花浔的声音不大,音色清亮,就和他整个人表现出来的温和清朗的气质一样,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再加上对方清俊上乘的容貌,还有那一头格外有气质又不同于常人的飘逸的黑发,换做任何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都下意识地会展露真诚——
前提是,如果眼前的两人没有见过昨晚他大杀四方的模样的话……
说是大杀四方,其实等到他们清点完救出来的实验体时才发现,那些人几乎只是被打晕或者受了轻微伤,那些伤痕,还没有他们队上被咬的水上队员那几个伤重。
用大杀四方这种词,着实是严重了。
但,对方表露出来的气势和身手,称得上罕见。
萩原清了清嗓子,紫色的瞳仁里带上了几分认真,随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
“不先介绍一下自己吗?这位勇敢的先生?”
萩原的话里映射着对对方昨晚拯救他们的赞赏,以及——
对他不守信用的谴责。
花浔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抱歉,原来昨晚还没有交换过姓名吗?我是风间花浔,很高兴认识两位警官。”
“很好,我是松田阵平。”
松田酷酷地报上了姓名。
萩原:……
“我是萩原研二,很高兴认识你,花浔——”
萩原说着,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歪着头,冲花浔笑了笑——
“我这样喊你,没有关系吧,花浔~”
花浔:……
你都喊了,你还问我做什么!!
“没关系,看得出来,研二君是位很善于交际的角色呢。”
“彼此彼此。”
两个人脸上挂着同款微笑,在一旁话不着重点地打着哈哈。
一旁的松田:……
松田脸色臭臭的,但在这种以社交为主的情况下,一般还是萩率先开个头比较好——
他有时候嘴巴比较笨,容易说错话。
但是,今天的这个头开得未免有些太久了吧!
“咳咳!”
萩原和花浔还在客套着,一旁的松田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两声,桌下的脚狠狠提了自己幼驯染一下,但是……
萩原研二却只是表露出了对他咳嗽的担忧,以及询问他怎么了的眼神……
松田:……
……
松田慢慢地小心将视线往风间花浔那边看了一眼,便对上了对方有些微妙的表情——
松田:……靠!
风间花浔:诶嘿~有点意思~
萩原研二:?
你俩搁这儿眉来眼去干啥呢???
14. “荣获”新朋友
踢错了人的松田有些尴尬,又对上了当事人戏谑的眼神,不由得心虚地垂下了头。
一旁看着两人“眉目传情”的萩原研二很是不解——
搞什么,怎么突然气氛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喂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们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商讨正事的好吗?”
萩原轻轻拍了两下桌子,以示强调。
“对对对,不要多说别的废话了,花浔,希望你能详细地向我们解释清楚昨晚的情况!”
找到岔开话题的松田顿时如临大赦,连忙接上了话茬。
“……不是你们两个要开那么长的头的吗?”
花浔眯着眼,神情颇为无语。
“总之,不要岔开话题就是!”
松田声音不禁大了几分。
花浔看看脸颊臊得通红的松田,再看看还有些不明就里的萩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昨天的情况你们两个应该很清楚才对吧,毕竟事实就那样摆在你们面前。”
“而且,你们今天离开的时候应该有人告诉过你们才对,不要牵扯到这件事情里去吧。”
花浔难得地严肃着脸,语重心长开导着两人。
“拜托,那种事情,只要被牵涉进去了,就很难做到不在意吧,什么实验、犯罪组织,就连疑似其他智慧种族都要出现了好吗?”
松田不爽,反驳着。
花浔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思索了片刻,他才斟酌好该怎么回答两人——
“昨晚你们看到的那些人,本身就是普通的人类,他们只不过是因为喝了某些历史遗留下来的实验产物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历史遗留的实验产物?”
萩原不解,内心的困惑更深了。
“你们可以理解为,在历史上的某个时期里,就有人研制出了那种药物,只不过药物具有很强的副作用,因此很快就被淘汰了。”
花浔尽量言简意赅,但又不想泄露太多的信息告诉这两个笨蛋警察——
以他的直觉来看,这两个警察绝对是那种一旦自己被卷进去,就会固执地想要发掘出真相的类型吧……
毕竟看起来正义感十足,而那些东西又牵扯到太多无辜的人了。
听到花浔的解释,松田和萩原两人并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松田抬起头,深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花浔——
“那么可以告诉我们,那个药物在一开始被研制出来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啊……”
花浔身子往后靠了靠,将重心放到身后的椅背上,摩挲着下巴,思考着要不要告诉眼前这两个家伙。
“拜托,请务必告诉我们!”
萩原和松田语气坚定。
“好吧好吧,告诉你们可以,毕竟你们也算是……亲身经历了,不过,不可以外传哦,不然抓你们。”
花浔的威胁看起来没有什么底气,但松田和萩原都明白,对方这是在提醒他们他是签署了保密协议的。
“我们明白。”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简单介绍一下那种药物,也就是被称为梦幻般的血液,罗刹水的由来吧。”
花浔打了个响指,猛地直起身来,凑到桌前,招了招手,示意两人靠近一点。
松田和萩原对视一眼,默默地往花浔那边凑了凑……
“罗刹水最开始出现的时候,大概是在幕末时期,当时有一部分人为了维护江户幕府,反对倒幕派,成立了一个比较特殊的组织,也就是你们在历史上比较熟知的新选组——”
“壬生狼?”
萩原研二不由得惊呼一声。
花浔往下摁了摁他抬起来的脑袋,接着说,“在当时,新选组为了提升有限的队员们的实力,在某位鬼族的协助下,秘密研制了变若水——也就是,我刚刚提到的罗刹水。”
“等等,怎么又出现了一个什么鬼族啊?”
松田猛地抬头发出提问。
“闭嘴,听我说。”
花浔把冒出来的脑袋摁了回去。
“鬼族嘛,你可以理解为,外表与人类无异,但无论是寿命、生命力、恢复力还是在某些特殊的体质条件下,完完全全碾压人类的一个种族。”
“与人类无异?那不就是特殊的人类。”
萩原研二插嘴。
“闭嘴,鬼族才不是特殊的人类,鬼族鬼族,我们是会变成鬼的!”
“没有腿,飘起来的那种吗?”
松田疑惑+1。
……
风间花浔:……
风间花浔忍无可忍,抬手就是在两人的脑袋上一人来了一个暴栗——
“别人讲话的时候不要打断别人啦,很没礼貌欸,两位警察先生。”
萩原/松田:是……
花浔清了清嗓子,继续解释,“刚刚我说的是在日常情况下,外表与人类无异,但特殊的体质是无法掩盖的,另外,当我们变身时,头发会变成白色,眼睛宴会变成金色,就连脑袋上都会长出故事当中像鬼一样的角来,很厉害吧~”
花浔说着,还不忘骄傲地左右看看旁边的两人,寻求认同。
松田:“哦。”
萩原:点头jpg.
风间花浔:……
花浔强忍住想要再给两人来两拳的冲动,继续说道,“就是因为鬼族与众不同的强大能力,才会让新选组和当时协助他们的医生选择了共同研制出能把人类变成鬼族一样体质的药物,但是——”
“他们失败了?”
“说失败也不完全对,当时研制的变若水在实验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队员们的实力,但那种东西终归不是真正的鬼族,那些药物带来的改变是有着致命缺陷的。”
青年的声音不由得压低了一下,就连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些让松田和萩原读不懂的感情——
“服用了变若水的队员们在变身时确实拥有了更强的力量,生命力也显著提升,但是,也因为变若水的缘故,队员们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开始变得渴望鲜血,甚至一定程度上会在变成罗刹后失去意识,变成渴血嗜杀的怪物。”
“而且,那些队员们拥有的强大力量也并不是变若水提供的,而是因为变若水的缘故,激发了他们的潜力,他们所运用的那些力量,实际上以透支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的,这就是当时的变若水。”
花浔轻声说完,在一旁听完所有的两人没有出声,两人的神志都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当中。
“后来,等到战争结束,新选组失败,鬼族派了代表出面,将当时还残存的变若水进行了回收,封存进家族的禁室当中。”
花浔指尖轻轻在桌子上点了几下,示意他的解释完毕,抬起了头。
“那这个东西不是叫做变若水吗,怎么你之前叫的是罗刹水呢?”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萩原忽然问道。
花浔在一旁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慢慢地喝着茶,浸润着讲了许多话后干渴的喉咙,闻言,放下了茶杯,看着萩原——
“那些不是重点吧,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不过变若水之所以会改名字,也不过是因为鬼族的人一致认为喝了那个东西的人变成了罗刹,还是叫罗刹水更合适一些吧。”
“方便,好记。”
萩原:……
这起名方式,还真是直接了当啊……
“总之,事情就是你们现在了解到的那样,东西的源头是从我家泄露出去的,理所当然的,我得把东西找回来,起码不能让一些怀揣着不好心思的家伙制造出来一堆和我们家族有关的实验体出来——”
“对我们,对那些被实验了的人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的萩原和松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整个包间里的气氛顿时沉闷了下来。
“两位,还有别的什么想问的吗?”
花浔看了两人一眼,支着下巴随口问道。
“那个、你是不是和公安……”
松田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多问一嘴,毕竟这家伙和公安的人、还有什么鬼族的身份,都过于让人在意了。
“打住,这个不要问,还有,要保密,毕竟根绝我现在查到的线索来看,这些东西可不能随便泄露出去。”
花浔里面打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那你还告诉我们两个,就不怕……”
萩原研二的话没有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
“这个嘛……算是一种直觉吧,你们不像是会和那个组织打交道的人,只要管住嘴不随便泄露出去的话,又怎么会被我介意的家伙们知道呢。”
花浔的语气里带着笃定。
“还真是自大欸……”
松田不由得说道。
“喂!很过分欸!我可以听到!”
花浔立刻瞪了过去。
“嘿嘿~”
……
花浔:怒!
你嘿嘿个鬼啦!
“对了,刚刚花浔酱有说自己是鬼族的诶,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萩原的眼神不由得落到了花浔那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上……
“话说回来,还真是难以置信,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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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像在听什么故事一样。”
萩原的语序都有些凌乱了。
花浔看了他两眼,无所谓他对这些信息的怀疑和对他身份的好奇——
“不相信的话就当野史听听好了,反正历史书上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也可以当做是一些加了传奇志怪色彩的野史怪谈来听也可以,总之,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保密。”
花浔的回答很是简单。
了解完全部的两人互相看了看,决定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到这里为止——
“我们明白了,既然答应了你,还签了保密协议,就一定会做到的。”
松田忽然郑重地说道。
“嗯嗯嗯,很好很好。”
花浔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喊了侍应生准备上菜。
“既然该聊的都聊完了,那我们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花浔心情不错地给自己续着茶水。
“还有一件事……”
萩原在一旁忽然出声。
“拜托,警官先生们,你们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一点,今天我可是无偿告诉了你们很多情报了,再多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花浔语气里有些无奈。
“不是问问题,是谢谢你昨天晚上救了我们。”
“没错,如果不是你,凭我们一开始落到下风的处境,很有可能没办法在爆炸发生前撤离。”
萩原和松田两人一前一后地说着,眼神里满是感谢。
“变化这么快的吗?明明刚刚还在质问我诶……”
花浔有些茫然。
“那怎么能叫质问,那明明是保有我们知情的权力。”
萩原研二狡辩。
“好吧好吧,感谢就不用了,毕竟一切的起因总归是和我们家族里的人脱不了关系的,我也只是、出来收拾烂摊子而已,本来也就是我应该做的。”
花浔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论事分得这么清,前面还在计较昨晚事件的真相,后脚便到了真情流露的环节了,真是让人搞不懂的两个家伙。
“不可以那么草率的啦,毕竟花浔对我们的帮助可是实实在在的恩情,不能因为那些东西和你有些关系,就能不心存感激。”
“没错,”松田肯定地点点头,附和着萩原的话,“而且,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是这么说的吧,总之都是缘分,真的谢谢你当时愿意帮助我们。”
花浔分别看了看两人,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同款真诚的微笑,正格外开怀地看着他。
“搞什么嘛……”
花浔有些不好意思,小心地嘟囔着,却被听力都还不错的两人收入了耳中。
两人相视一笑,萩原研二更是毫不客气地凑到花浔身边,长臂一伸揽住了花浔的肩膀——
“现在,我们就是小花浔的朋友了,请多多指教喔~”
“没错,请多多指教,花浔。”
……
花浔被萩原突然的动作弄得怪不好意思的,耳尖都忍不住泛起了红,被视力很好的萩原一下子就发现了——
“欸~小花浔你耳朵红了~”
“闭嘴,才没有。”
“我也看见了。”
“……”
“是你们两个太自来熟了!”
花浔被萩原和松田一人一句的话刺激得连脸都红了,他羞愤地看了一旁这两个怎么比他脸皮还厚的家伙,最终,还是嗫嚅着开口——
“……那、就多多指教……”
花浔的声音有些小,小得一旁的两人险些没听清。
“嗯?花浔在说什么呢,听不清呀~”
萩原夸张地比着手在耳朵旁,似乎真的没听清的样子。
松田在一旁抱着胳膊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
“我说,请多多指教!”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花浔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喔哦~”
“好耶!”
松田和萩原两人高兴地双手击掌,一旁大声喊出“友情宣言”的花浔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明莫名其妙被缠上的人是他,为什么他要不好意思……
都怪这两个混蛋家伙!怎么那么自来熟还会打直球……靠!
太不害羞了!
花浔在心中呐喊,一旁的松田和萩原早就已经摆好了poss,趁着花浔脸上的热意还未消退时,拍下了一张合照——
画面中,一头黑色长发的青年红着脸坐在正中间,桌子的两旁探出两个笑容爽朗的青年对着镜头开怀地笑着,还不忘一人分出一只手在黑长直青年的脑袋两旁比个“耶”……
15. 郁闷的花浔,外出
调查深夜游民伤人案件告一段落后,花浔沉寂了些许日子。
现在已经搞清楚了罗刹水的流落之处,剩下的应该就是回收那些东西了,但问题是……
现在,难就难在那些罗刹水、恐怕已经收不回来了……
关于组织的事情,这些日子里他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了更多,也因此,他很难相信组织会仅仅保留最原始的成分——
光从家族里流出去的那些罗刹水是远远不够改造他上次看到的那些罗刹的,想来,当时窃走罗刹水的人恐怕也将最原始的成分表带走了。
对风间花浔而言,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一想到组织不仅投入使用了大量的罗刹水,甚至还初步具备了批量改造罗刹的能力,他就顿觉这是一个惊世难题。
该怎么把那些东西彻底捣毁呢?
组织现在应该还不清楚那座废弃工厂里的东西在销毁前就已经被发现了的事情……
花浔侧着身子支着脑袋躺在茶室的竹床上,心情复杂。
想要进一步调查组织内的情报的话,光是他现在简单的和琴酒还有对面的三个家伙有接触是不够的,毕竟那些人是组织里的代号成员,对于情报这种重要的东西必然是不会随便透露给他这个外人的。
而且,很多组织的事情即使他能够先一步调查到他们的动向,也没有必然的理由去接触那些事情——
总不能每次都偷偷摸摸地去?
或者借口是偶遇?
东京总不能那么小,处处是偶遇吧。
还有罗刹水的事,光是他先前试探琴酒的那两次,他就大概看出来了,琴酒应该不知道罗刹水的事,或者说,他接触过罗刹水,却不知道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毕竟组织里貌似还在进行着其他的实验,想来也只是当做那些实验的一部分了吧。
这可不行,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他接触琴酒的很多行动会充满不确定性——
无法确定哪一次行动会和罗刹水有关,或者是能够接触到罗刹,这样会大大降低他的效率。
可组织不告诉琴酒罗刹水的事他又该怎么办呢?
……
“唉。”
花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竹床上翻了个身,彻底躺平了。
“少爷因何叹气?”
一旁的裕二缓缓将一杯新泡好的茶放到花浔前面的位置上,询问着自家少爷的烦心事。
“爱卿缘何仿古。”
花浔侧过头,将视线投向唯我裕二那边,打趣着对方忽然变得文绉绉的语气。
“少爷看起来心情不好,给少爷解解闷罢了。”
裕二表情不变,依旧是淡淡的木头脸。
“说的我好像什么纨绔一样。”
花浔抓了抓头发,直起了身来,端坐在竹床上。
“是罗刹水的事情啦,总感觉这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花浔一手托着脸支撑着下巴,一边伸手去够面前的茶水。
“毕竟涉及到了一个庞大的跨国犯罪集团,想要轻轻松松解决问题,无论是哪个组织来,恐怕都不那么容易。”
“更何况少爷你还是只身一人,好多事情都不让我们做。”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你们帮我处理好后方的一切难题还是帮助很大的啦。”
花浔为自己的“独断专行”辩解。
“后方的难题?”
裕二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让风间花浔毛骨悚然的笑容——
“少爷,你说的难题指的是吃饭、出行还有居家舒适度这一类别吗?”
面对唯我裕二的反问,花浔有些心虚——
“这些事情都是人生大事好嘛,哪个人能离得开衣食住行嘛。”
花浔试图通过增加音量来提高自己的可信度。
唯我裕二:呵呵。
看着裕二脸上一副‘你说你的,我信我的’的表情,花浔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但是罗刹水的事情不是立刻调用了你们就会有成效的,相信我,你们的功劳还在后面呢!”
花浔眨着星星眼,紧握拳头以示鼓励。
裕二:……
“本少爷是认真的,毕竟我也没有办法让你们去直接去接触组织的人,要是让你们接触普通的外围成员,还不如我直接去试探琴酒来的快。”
“更何况,我们又不是什么官方组织的人,难道接触他们还用得着偷偷摸摸做个伪装吗?太没意思了吧。”
“……少爷说得有道理。”
裕想了想,觉得自家少爷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而且我现在最担心的问题也不是人手够不够的问题,而是说要是组织真的批量制造罗刹的话,应该怎么办?”
说到正事,花浔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不少。
“现在想要直接收回罗刹水几乎是没有可能了,根据目前的推测和之前调查的情报来看,组织应该知道了最基础款的罗刹水的配方了,想来最开始偷走的原液也不会剩多少了,那些东西现在拿回来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们的目的一开始不就是希望将罗刹水可能带来的影响彻底消除吗?现在配方有很大可能泄露的情况下,按照之前一开始收回罗刹水的预设是行不通的。”
花浔认真地和裕二分析着眼下的情况,听得仔细的裕二时不时地点头应和。
他家少爷说得确实没错,可这样一来……
“那少爷现在的任务就变得要比一开始复杂多了。”
“谁说不是呢,没想到那个盗窃者动作这么快,东西丢了没多久组织这边就能够生产了,想来是早就和组织串通好了,所以才能这么迅速。”
花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内心烦躁无比。
“那我们现在……”
察觉到少爷越发烦躁的心情,裕二在一旁询问,猜测着少爷的想法。
“现在嘛……”
花浔闭着眼睛托着下巴,表情很是纠结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是有在想要不要直接把这个任务换的大一点,直接把组织端了好了。”
唯我裕二点头附和……
……
嗯?
不对?
“少爷你刚说什么?”
裕二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还在纠结的少爷。
“我说,我在考虑要不要把目标换的更大一些,直接把组织端了好了——”
“毕竟组织勾结家里的人拿到罗刹水,恐怕也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在,就是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反正总归是和组织其他在进行的实验有些关联的吧。”
“我目前的想法就是,反正调查组织再开发罗刹水的实验和调查组织其他进行中的实验的目的借此来揣测组织开发罗刹水的真实意图这两点当下是要一起进行的,那么涉及到的范围其实会涵盖组织很多的活动——”
“针对组织的一大部分是针对,针对组织的全部也是针对,两者间耗费的时间和人力反倒是差距不大,那么不如直接端了组织。”
“这样还会省事儿些。”
花浔小心地喝了一口还有些烫的茶水,将自己目前的想法告诉了裕二。
“毕竟针对组织的大部分实际上还会比较分散呢,要关注不同的领域,还要甄别是否会涉及到组织里的其他情况,细节太多反倒容易瞻前顾后,直接全针对,更简便!”
花浔讲完自己的思路,心情看起来稍微好了一些,但一想到原本简单的任务最后有可能变成一个超级繁琐且战线不断拉长的任务后,这份好心情还是很快消散了。
“喂,听明白了嘛,裕二,为什么不说话?”
花浔看了两眼自己说完后没有任何反应的下属,喊了他两声——
裕二回神——
“少爷还真是……”
花浔支起了耳朵——
“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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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期收获到了下属的称赞的花浔弯了弯嘴角,谦虚且淡定地点了点头,“小问题,小问题。”
和花浔自我寻找的赞扬不同,唯我裕二确实对花浔的思路深感惊讶——
明明其实还没有展开多么深入的活动,自家少爷就已经掌握且推断出了很多的情报,还做出了很合理的方向规划,这实在很难不让人震惊。
“不过,少爷。”
裕二忽然出声,打断了花浔还在飘着的思绪。
“什么?”
“既然少爷你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计划和目标了,为什么还这么焦躁呢?”
花浔:……
换你工作难度从“困难模式”一下飙升到“地狱模式”的时候,你会高兴吗……
“心烦不需要理由,虽然我也很有理由心烦。”
花浔再次摆烂,躺倒在竹床上。
唯我裕二:?
没听懂。
“意思是说,大的方向是明确的,但是小的细节很让人心烦,还有莫名多出来的工作量,让我找到是谁勾结组织整这么一出儿的话,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花浔含泪发誓!
“细节上的难题?像现在这样继续接近组织里的那几个人不好吗?”
裕二回想了一下少爷认识到的几个组织里的人,有些疑惑——
“虽然对面的三位是获得代号没有多久的成员,但无论如何也是代号成员,他们接触到的信息应该还算多,而且还有琴酒在,那家伙毕竟在地下世界还挺出名的,又是组织的高层……”
“难就难在这里嘛……”
花浔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琴酒愿意接触我而且还表现的那么……平和,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对雪村叔叔背后的势力和情报组织很感兴趣,还有就是大概在对我在雪村叔叔心中的地位有了一个判断后,对我背后所代表的家族势力产生了兴趣……”
“他是有目的而接近我的。”
“这样的前提条件下,他不会介意让我知道一些对于他而言、我同样能够从雪村叔叔那里得到的情报——”
“毕竟能卖给我一个人情。”
“但更多的,恐怕就很难接触到了,毕竟我个人,和组织的交集是更加少的。”
“而且有些更深的情报,琴酒作为组织的行动人员,恐怕对实验本身的内容了解有限,这是让我很头痛的一个点。”
“对面的那三个就更不用说了,先不说那个绿川和诸星大,就光是波本,恐怕更多的还是想从我这里套情报才对。”
一想到这些,花浔的内心就更加郁闷了……
“这倒也是……”
唯我裕二喃喃低语着,“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花浔听到了裕二嘟囔着的话,但已经没有心情再解释了——
办法嘛,他是有的。
他烦又不是烦没有办法的事……
……
“我还是出去转转好了,换换心情。”
裕二还在思考着的时候,花浔忽然坐了起来。
“那少爷我去开车——”
“不用了,我想自己出去转转,不用陪我。”
花浔摆了摆手,起身走出了茶室。
——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空气清新,还有着一股刚刚好让人感到舒适的微风。
风间花浔迎着风走在路上,感觉心情平缓了许多。
组织啊、罗刹水什么的,果然还是要慢慢来才是。
他已经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了……
花浔这样想着,内心却在默默流泪。
干脆还是找一家评分不错的店去吃点东西宽抚一下受伤的心情好了。
这样想着,走在街边的花浔脚下方向一转,去了某一家在网络上风评还不错的自助餐厅——
花浔前脚刚刚踏入店内,很快,另外三道身影便从街道的另一头走了出来,进入了同一家店……
16. 小侦探?
花浔坐在店里,点好餐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坐在整面的落地玻璃前,观察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们。
他来东京有一段时间了,天气已经渐渐变得凉快了起来,想来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看到在东京的第一场雪了。
花浔想着,心情便越发地美妙起来。
晚点的时候还可以看看附近的度假胜地,要是出去旅游的话感觉也很不错。
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原本萦绕在花浔心头的烦躁也渐渐消散开来。
要是能约几个朋友一起去就好了,可惜他在这边认识的人不多,要是约组织里的那几个人去的话,貌似也不太好。
毕竟琴酒和波本心眼太多,如果约这两位的话,很有可能好好的度假会变成工作,至于另外两位绿川先生和诸星先生的话……
又好像还不到可以直接约对方出去玩的地步。
那位诸星先生还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要不……约那两位笨蛋警察先生?
虽然有些地方看起来是呆傻了些,但人貌似还是很不错的嘛……可以作为参考。
花浔思索着,眼神空洞地望向玻璃外,透亮干净的蓝色瞳仁像是晶莹的宝石一样,很是吸引人的注意。
绿川刚一走进店里,就注意到了坐在窗边往外看的风间花浔,蓝色的眼睛在他的干净的面容上,很是吸睛。
“怎么不走了,绿川。”
安室注意到身边忽然停下来的绿川,侧过脸看向了他。
注意到对方眼神的偏移,安室循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喔,是花浔呀。”
安室看着对方那一副不知神游何处的模样,内心思考着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
诸星也注意到了花浔的存在,青年安静地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发呆,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身前,像一只气质独特的黑色蝴蝶,吸引着周围人的视线。
忽然,青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偏了偏头,视线向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像是在惊讶为什么他们也会在这里,青年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茫然和意外,但很快的,青年就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了微笑,挥手向他们打招呼。
“好久不见,花浔。”
安室那家伙已经先一步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透君。”
花浔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人,虽然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痕迹来,但诸星大和绿川身上那淡淡的硝烟味他却可以闻得到——
刚刚执行完任务吗?
花浔不可避免地想到。
“要不要一起呢,我们也刚刚才进来。”
安室笑容温和地看着花浔,等待着他的答案。
“好啊,我刚好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花浔笑着答应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刚好打探一下组织的近况。
安室转身招了招手,示意另外两人快点过来,丝毫不在意自己提的请求另两人会不会介意——
反正绿川不会介意,至于诸星大——
爱介意不介意,介意就忍着。
诸星大沉默地跟在绿川身后,走到了花浔和安室坐的位置旁边——
对方坐的位置是一张四人桌,安室透已经在风间花浔的对面坐下了,那么他……
诸星果断走到了安室的对面,在花浔的旁边坐下——
如果可以,他当然还是希望离安室远一点。
绿川将两个人暗中较劲儿的模样收入眼底,内心无奈地叹气,面上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安室身边坐下。
“花浔是有心事吗,刚刚一进来就看到你在这边走神,是发生什么了吗?”
安室点了餐顺手将菜单递给一旁的绿川,随后神情关切地看着花浔,看起来很是担忧对方。
“倒也没发生什么,只不过是在考虑要不要抽个时间出去旅游,毕竟最近事情不多,待在东京这边也有些闷,想要出去透透气。”
花浔无所谓被对方知晓自己接下来的行踪,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事,对方又不会真的闲到跟着他去旅游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那花浔选好地点了吗?这个季节出去旅行度假的话,确实是很不错的时候。”
安室贴心地询问着花浔,准备提供一些建议——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也可以借机提出跟着一起去——
只要时间方便的话……
“地点嘛……暂时有在考虑。
花浔托着下巴,回忆着自己已经看过的一些攻略——
“我有想过去看雪,但这个季节去长野或者北海道那边的话,应该没有多少雪才对,要等很久,可要是只是去泡温泉的话,时间上好像也差不多,还想去人少的深林里逛逛,待在城市里久了,实在是无聊的很。”
“看样子花浔很喜欢大自然呢。”
一旁的绿川轻易地接过话题。
“嗯,没错。”
花浔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红茶,两手紧握着杯身,想要让自己的手掌更加暖和一些——
“我小时候在山林里待的时间比较多,以前没怎么觉得林子里有意思,但在这边待了一段时间,感觉林子里的修行也很不错,是一种不同于城市的惬意。”
花浔的语气里满是怀念。
“修行?”
花浔身边的三人显然更对他话里的修行感兴趣——
“嗯,看不出来吧,我可是修行过很多年的修士哦,还精通剑术。”
花浔的语气里带着些许青年人的骄傲,却又不会让人感到过于傲气,让听着的三人很自然地便想象到了更年轻、甚至是少年时期的风间花浔在深林里练习时的场景。
“那倒是很有意思,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切磋一下哦,虽然我不是练习剑术的,但我想花浔既然修行多年,恐怕会的不只是剑术吧。”
诸星大想到了些有趣的,忽然开口向花浔发出了切磋邀请——
“欸?可以哦。”
花浔有些意外这个看上去不好接触的家伙竟然会和他邀约,蓝色眼眸里的震惊遮都遮掩不住——
“除了剑术,我的体术也是很不错的,应该可以轻松放到三位!”
花浔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轻松放倒我们三个?”
绿川眯了眯眼睛,显然对这件事的可行性表示怀疑。
就连安室和诸星都不意外,眼神里满是不相信——
虽然对安室/诸星这家伙很看不上眼,但不论如何,想要赢过他们三个人,未免也太会说大话了吧!
安室和诸星的想法难得一致。
“不要那么怀疑嘛,下次切磋一下就知道了,大家都来呀~”
面对三人的质疑,花浔并不觉得冒昧,反倒充满了兴趣——
毕竟对手这么自信,说明应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可以陪他过过瘾。
几个人凑到一起,正聊得高兴的时候,忽然,餐厅内的角落里传来了尖锐的叫声——
几人顿时止住了话题,视线向着角落望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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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尖叫。”
花浔蹙了蹙眉,站起来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张望。
“要过去看看吗,看样子是出事了。”
绿川也拧眉看着那个方向,显然是对餐厅里发生了什么有了估量。
“有道理,过去看看好了,希望不是什么命案吧,老实说从我来到东京以后,偶遇或者直接撞见的案子还蛮多的。”
花浔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还有仿佛东京被死神诅咒了一般的无奈。
“还从没听说过哪个地方有这么高的犯罪率呢。”
将这话听到耳朵里的某两位公安警察:……
四个人凑到围观群众中以后,果不其然,现场就是发生了意外——
语气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发生了案件。
有一个年轻人面色惨白地滑落在位置上,嘴角边缘带着些许白沫的痕迹。
风间花浔:……
“东京其实是真的被诅咒了吧。”
青年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麻木,对见惯了各种案发现场的麻木……
“……也不用这么说嘛,毕竟世界上每分每秒光是各种意外事件就多的数不胜数了,就算是这样的……刑事案件也……”
安室说不下去了。
他现在也开始怀疑东京的治安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有那么多的警察,还有各种巡视巡逻的治安警察们,为什么就……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正打算离开这里回到位置上的花浔忽然注意到了一个小鬼头——
?
为什么案发现场会有一个小孩儿在窜来窜去的?
“小朋友,你在做什么呢?”
工藤新一正在努力地搜寻着尸体周边的线索,想要找到一些可疑的痕迹。
忽然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猛地回过了头,对上了一位年轻美人充满了疑惑的脸——
“大姐姐,你是这位死者的朋友我,我是一个侦探,正在寻找线索!”
工藤新一有些不好意思和这么漂亮的“女性”离得那么近,说话有些磕磕巴巴,前言不搭后语。
……
“漂亮姐姐?”
工藤新一正疑惑着眼前的大姐姐为什么不说话,甚至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有嫌疑的时候,对方总算开口了。
可开口的内容却并不是和案件相关的,而是……
……大姐姐?
欸?
不对!
刚刚被美貌冲击了的工藤新一这才注意到了对方的声音——
是男的!
小小的工藤新一对着那头秀丽的长发和美丽的容颜,一时间陷入了震惊当中,倒是站在风间花浔身后的三人,此时终于憋不住了一般,闷声地笑了起来。
风间花浔:……
花浔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垂落在眼前的长发别到耳后,才笑眯眯地看着工藤新一的眼睛——
“行吧,我就当小弟弟你夸我长得好看了,不过——”
“小朋友不要随意玩侦探游戏哦,要是破坏了现场的话,会被一会儿过来的警察叔叔批评的。”
花浔说着,便伸手将小工藤抱了起来,带到了一边。
“啊啊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是侦探嘛!”
小工藤挣扎着,却意外地发现抱着他的人力气大得很。
“爸爸!”
无奈,工藤新一开始摇人!
“欸?刚刚还叫我姐姐,怎么现在就叫我爸爸了?”
花浔疑惑。
工藤新一:……不是再叫你啦!
17. 案件后的四人用餐
“那个……犬子喊得其实是我。”
花浔正抱着工藤新一疑惑之际,一道成熟的男性声音在身后响起,花浔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正温和地看着他,而他口中的“犬子”,自然是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工藤。
花浔恍然露出了明悟的表情,一脸歉意地将工藤新一放了下来。
“抱歉,我还以为这孩子是在案发现场捣乱。”
花浔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冲工藤优作笑了笑,随即又感觉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那个……冒昧问一下,您是比较出名的人吗,总感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您的脸一样……”
在脑海中苦挖不出详细细节的花浔选择了直接提问。
“姑且算是吧,我是工藤优作,是一位小说家。”
工藤优作并没有对青年直白的提问感到冒昧,相反,还自然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另外,犬子工藤新一现在也有在学习成为一名侦探,所以在我的视线里,他总是会对案件很感兴趣。”
工藤优作还不忘给自己的崽辩解一下,真的不是在案发现场捣乱。
“喔喔原来是这样!”
花浔的表情有些兴奋,虽然他常年待在山里,或者在家闭门不出地修行,但对于很是出名的工藤优作,以及他的作品,他还是很感兴趣的,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本人了!
“虎父无犬子嘛,小新一也很可爱,虽然有点认不清男女哈哈。”
“明明是大哥哥你的气质太玄妙了才对!”
小柯南努力为自己的眼力证明。
“好好好,是哥哥我长得太好看了~”
花浔毫不谦虚地接下了工藤新一的夸奖,还不忘继续和工藤优作搭话——
“老实说我也是您作品的粉丝呢,不知道待会儿案件结束后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花浔满脸真诚地看着工藤优作,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对作者亲笔签名的渴望。
“当然,我的荣幸。”
花浔又和工藤优作客套了两句,在得到了对方的合照应允和答应案件结束后给他签名的欣喜后,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回到了威士忌们的身边。
“花浔这么喜欢工藤优作的作品吗?”
诸星大看着前面重回现场的大作家,又看了看正浑身散发着喜悦的气息的风间花浔,忍不住询问道。
“当然,虽然我不怎么关注作者本人的事情,但对于工藤优作的作品而言,我可是格外喜欢的!”
花浔说着,甚至隐隐有想要离开餐厅的冲动——
“花浔,案件还没有结束,你要去哪里?”
绿川拉住了蠢蠢欲动的花浔,提醒他现在现场的状况,应该不适合他离开才对。
“喔喔,抱歉,太激动了。”
绿川一提醒,花浔立刻反应了过来,一拍脑袋,直言不巧。
“哎呀哎呀,我还是给裕二打个电话,让他帮我跑跑腿吧。”
花浔小声嘟囔着,碍于店内此时“火热高涨”的气氛,和一片混乱的景象,在他身边的三人并没有听清楚风间花浔在嘀咕什么。
等到他们稍微往人少的地方挪了挪以后,花浔却早已跑到了一边,拿出手机像是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是有什么急事吗?”
安室看到对方一脸激动地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随后便深呼吸一口气走到了店内,开始为他们所不知的事情挂念。
从青年那略显兴奋,又带着些许焦躁的举动来看,想来对方此时着急的事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出于这个考量,安室透毫不犹豫地询问起了发生了什么。
“不是的透君,我只是让人立刻帮我送两本树过来,既然今天能在这里碰上工藤优作,当然还是要用自己收藏的书来获得对方的亲笔签名才是!”
花浔的语气里充满了“追星”的执着。
安室笑了笑,没再接话。
他还以为风间花浔是忽然有什么事情呢,现在看来还是关于那个侦探的事……
稍微有些失落呢……
观察到风间花浔的关注点完全没有放在刚刚发生的凶案上,甚至还有闲心在这里逗小孩儿,和小孩儿父亲要签名,看样子是对这种场面很熟练、很镇定,这让绿川内心不由得想的更多了一些……
不过,眼下还是先离这群人远一点比较好呢,毕竟要是被琴酒知道了他们在这种地方拖拖拉拉,要是不小心被警察盯上了,那可就糟了——
会被琴酒当成老鼠呢。
绿川想着,冲安室打了个眼色,安室了然地点点头,随后又看向诸星大——
诸星大:?
看他做什么?
不明白为什么安室那家伙会忽然看向自己,还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诸星大被气笑了——
这家伙还真是、不分场合地想要惹别人生气。
眼看着气氛和自己预想的越发偏移了起来,绿川连忙扯了扯诸星大的袖子——
诸星余光瞥了一眼绿川的眼神,立刻意识到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收敛了许多。
但这一切却让在一旁看了个真切的风间花浔提起了兴趣——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花浔很明显地意识到,绿川和安室的关系不错,安室和诸星的关系极差,而诸星和绿川的关系尚可——
明明处于这样的社交环境中,无论是出于组织的安排还是其他别的什么,都不应该出现像安室和绿川这样的相处模式来——
可以说,两个人貌似有些过于默契了。
默契到,只是一个眼神,另一个人便立刻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识。
虽然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地常做搭档而产生的默契,但对比一旁总是若有若无地被阻隔开来的诸星,这两人的关系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微妙了……
连他这样短时间接触的人都看得出来,琴酒那边……真的没有注意到吗?
花浔内心充满了怀疑。
花浔还想要再观察观察三人的相处模式,恰巧此时,警视厅的警察们终于到了——
一行人刚一进门,花浔便注意到了打头的伊达航。
对方个子很高,在一众平均水准的警察中显得很是突兀。
伊达才匆匆处理完一起简单的纠纷案件,就被通知有家餐厅发生了案件,急急忙忙地带着人赶了过来。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在人群外很是显眼的四人——
不仅格外的显眼,其中的三位还颇有“印象”……
两个从毕业后就没了踪影的同期,虽然有一个上次遇到案件时偶然碰到了,但并没有过多的接触。至于另一位,就更是长久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了!
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还有一个眼熟的,是上次和金毛同期一起出现的长发年轻人,在当时还貌似是无业游民,从今天现场的状况来看,貌似也依旧如此,和侦探的工作好像完全不沾边呢。
而最后一位他完全不认识的嘛……
伊达眯了眯眼睛,抬手冲花浔在的方向打了招呼——
他的视线完全是落在花浔身上的,以至于诸星大并没有注意到对方那一瞬间冒出来的戒备。
“风间先生,安室先生,又见面了。”
伊达神色淡淡地和两人打了招呼,简单寒暄几句,便带着人走进了现场——
现场的工作已经展开的非常顺利了——
在没有警察在场的情况下。
在看到工藤优作出现在时,伊达航的内心有一种这起案子稳了的念头,但旋即,又被自己这种想法震惊到了——
难道他真的也想风间先生说的那样,变成了依靠侦探的那一挂??
伊达内心坚定的信念一不小心就被“邪恶”的风间花浔动摇了,他甩了甩脑袋,拍了拍脸,立刻进入了侦办的状态,和警务人员一起侦查起了现场,同时筛查调查涉及到这起案件的嫌疑人。
花浔在人群后多看了伊达航两眼,在没有办法确认自己一开始感觉到的违和感究竟是什么后,他便径直回到了位置上,安心地喝茶。
另外三人也跟着坐了过去。
“感觉今天是没有办法好好吃饭了,一出门就遇到案件什么的,究竟是米花太玄学,还是我的气场太衰呢?明明在京都的时候就没有过这样。”
花浔一手支着脸,一边歪着脑袋看着案发现场那边一片忙碌的场面,发出了困扰他多时的疑问。
青年认真思考问题时的模样和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亲和不同,带着一点淡淡的疏离感,黑色的长发像一道乌黑的瀑布一般,在身侧垂落。
坐在花浔身旁的诸星大感觉自己的手背有些痒。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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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看向了放在座位上的自己的手——
上面有一缕乌黑油亮的长发正轻轻地在他的手背上方晃动……
诸星大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花浔,对方依旧是在愣神的状态,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小小的一缕长发此刻正在骚扰别人。
青年的发丝无风自动,源自青年每一下自然的呼吸,身体伴随着轻微的震颤,让那缕发丝的存在更加的明显……
诸星的眼皮不自然地向下垂着,又快速移开视线,随意地在店内看着些什么。
直到……
“风间哥哥~我成功破解了这次的案件!”
不远处,刚刚那个被风间花浔抱起来的小鬼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想要和花浔说话。
也是这个时候,诸星大感觉到手背上忽然垂落了一大片光滑柔顺仿若上好的绸缎一般的头发,带着点点靠近的不知名的香气,还有手背上倏忽而来又倏忽而去的冰凉……
风间花浔起身去找那个小鬼头了。
桌边的另外三人都没有动,不想去知名作家工藤优作的眼前乱晃——
毕竟,那位作家除了他本身出名的作品外,就连推理能力和观察能力也极强。
他们带来的琴包还有一些手提袋内装着不该装的东西,要是被注意到了,可就糟了。
所以三人意外默契地选择了待在座位上,将放在里侧座位下的袋子挡住。
“新一,很棒哦,这么小的年纪就拥有独立断案的能力,超赞!”
花浔不吝啬地给工藤新一比了个大拇指,约定下次再见面请他吃豪华大餐!
“风间君,来合照吧,这可是我们约定好的。”
工藤优作在一旁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家崽和风间花浔说话,看到两人聊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彰显了自己的存在感。
“嗯!”
花浔眼睛亮晶晶的,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便抱着工藤新一凑了过去。
被抱在怀里的工藤新一只觉得扑鼻的香气,然后就是那双让他已经有些熟悉了的大手,牢牢卡在他的腋下——
“新一,你这样会不舒服吗?我想这样抱着你拍照欸~”
花浔语气轻快,工藤新一发誓自己在对方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睛里看到小星星了!花浔哥哥是老爸的超级粉丝!
刚好在此时,因为警方放松了对店外的警戒,接到电话后就带着东西急匆匆赶来的唯我裕二总算能够进来了——
“少爷,我来了!让我来拍!”
逆着人群走进来的唯我裕二有些不同平日里沉稳的欢快劲儿,惹得花浔看了他好几眼。
简单的拍照结束,花浔不仅收获了签名合照,就连裕二带来几本他的珍藏,都得到了To签待遇——
“下次再见了新一,想我的话可以给我发邮件喔~”
风间花浔不客气地揉了揉工藤新一的脑袋,和工藤父子告别。
他准备回到店内时,也恰好看到了正准备带队离开的伊达航。
“伊达警官今天也辛苦啦~”
花浔心情不错地和伊达寒暄着。
只不过,对伊达而言,虽然知道花浔没别的意思,但这个“辛苦了”还真是有些刺耳呢……
……
日本警方需要新的职业风气啊!!!
伊达在内心无助呐喊。
风间花浔:?▽??
没有读懂伊达一瞬间流露出来的痛心,花浔表情有些茫然。
但很快伊达便调整好了情绪,两人简单聊了两句后,便分开了。
花浔回到店里去找还在位置上的三人——
“今天的用餐……”
花浔走进店里,看着餐厅已经了恢复宁静祥和气氛的后厨,以及还在位置上的三人——
“请继续吧,毕竟我们的正餐都还没有上,就被打断了欸,从早上到现在为止我也只喝了几杯茶而已,已经饿的不想走路了。”
安室很直白地表达了自己要吃完再走的意愿。
“那你们……”
花浔又看向绿川和诸星——
“一样,在这里吃了的话,晚点都可以不用做饭了。”
“我在这吃。”
……
两人风格迥异表达意思却大差不差,花浔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也回到了位置上,开始了这一场被延迟的用餐——
18. 花浔和排爆二人组的一日游,意外
上次和威士忌们的聚餐因为偶然的意外耽误了许久,但最后,众人还是在案件结束后相当平静地用了餐,然后告别。
而风间花浔当时提到的旅行计划,最后还是泡了汤——
因为,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个人没有时间!
“真的一点时间都没有嘛,你们都不放假的吗?!”
花浔对着电话的另一头哀嚎着,整个人都是无法和朋友一起去旅行的悲伤。
“抱歉了小花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是轮休的,刚好我和小阵平的假期前一段时间都用掉了,最近东京突发的意外又比较多,实在是没有空闲的时间。”
萩原饱含歉意的声音在电话内响起,花浔顿时泄了气,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好吧,如果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告诉我,我这段时间超想出门旅行的!”
花浔瘫倒在床上,声音沮丧。
萩原低低的笑声从电话中响起,花浔还隐隐听到了松田说话的声音——
“就算不是放假一起出门旅行,也可以趁着白天的空闲时间见面啊,我们是有休息时间的。”
松田的声音从远到近,直至出现在电话旁,变得清晰起来。
“没错没错,虽然没有办法和小花浔一起出去玩,但只是短暂地在东京这边放松一下,找个娱乐场所放松放松的时间还是有的~”
还有这种方式!?
花浔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面容上显露出几分呆滞来……
“那、要是我们见面的话,可以去什么地方玩啊?”
花浔呆呆地出声,显然对在有限范围内的放松方式感到了困惑——
东京周边有什么很好玩的地方吗?
或者是有什么网络上推荐的比较火爆的地方吗?
花浔下意识地打开了浏览器,开始搜索起来——
“这个嘛……我想想看。”
萩原回忆着自己以前和小阵平去过的地方,还有一些同事推荐但他们还没有去过的地方——
“奥多摩怎么样,那边的环境挺不错的,有一片很大的湖,附近我记得还有提供游人露营扎寨的地方,我们可以去那边野炊!”
“还有轻井泽那边也很不错,那边有几家比较出名的美术馆,还有河口湖那边,那边有富士山全景缆车!”
“感觉去富士山比较好吧,我记得花浔不是东京的吧,如果没去过富士山的话,我们刚好可以带他去做缆车,我看宣传上写了可以乘到一千米以上的观景台观看富士山和周边的湖泊哦。”
花浔看着搜索界面茫然的神色渐渐消失了,耳边只有两个人一句又一句絮絮叨叨的推荐。
“小花浔,你还在听吗?”
发现电话的另一边失去了声音,研二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依旧在通话中,才接着呼喊另一边突然没了声音的人。
“我在听,那就富士山好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花浔起身走到桌边,顺手拿起桌面上的小日历,准备记下时间——
“那就……11月6日好啦,我和小阵平最近只有那一天有空,下次再想等假期的话,估计就要等我们轮休到我们两个了。”
电话内,萩原翻动着日历的声音在花浔耳边响起,他俯身在11月6日的空白框内做好了记号。
“好,那就6号,到时候我会给你们两个带便当的!”
“OK~那我和小阵平带野炊用的工具,除了便当的话,当时候我们再带一些新鲜的食材吧,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在那里办一个小型的三人篝火大会!”
“好!”
三个人又在电话内商讨了一下细节,确认无误后,花浔才放下了手机,心情又变得明朗起来。
他坐在床边,看着不远处桌子上的小台历,心情里是满溢的期待。
明天就去准备食材吧,让他好好大显身手——
呃、不对,他手艺好像也就普普通通……
要不请个外援?
花浔的心里开始琢磨起野炊当天的食谱来,也在考虑着要不要请个帮手,毕竟可以说是和朋友的第一次野炊,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才可以!
花浔心里思量着,又摸起了放到一边的手机,给一个名为“助力军团”的小群里发了一个需要厨师的消息——
他记得之前唯我一姐姐给他找的那群人里就有厨师在,听说手艺不错,可以让对方来教自己一下~
距离六号不过短短几天,这几天的时间里,花浔在群里呼叫来的厨师外援不遗余力地支持着少爷的厨艺大增。
对方不是没有提过由他来做,到时候直接带过去就好的想法,但被花浔一票否决掉了——
开玩笑,第一次和朋友出门还是要稍微重视一点的,必须自己好好做!
于是,到了约定的日子的当天,花浔带着满满一大箱的食材出门了!
“小花浔,你是把整个厨房都搬过来了吗!?”
集合地点,萩原研二看着花浔在侧边肩膀背着的大箱子,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围着花浔转了一圈,好像看到了什么新鲜的令人惊奇的东西。
“欸?很多吗?我只是把这几天和厨子学的几道菜都做了几份。”
花浔有些茫然地抬头,蓝色的眼睛中带着一丝疑惑,看向了萩原——
萩原有些愣住了,对方今天穿了一件浅咖色的风衣,内里是白色的衬衫和米灰色的毛衣,素色的长裤衬得对方双腿笔直修长,整个人站在那里,就格外的有精气神儿,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就连往日里总是垂落在身后的乌黑长发,今天也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垂在脑后,走起路来,总是伴随着不经意间的轻微的晃动,尤其是当对方看向自己时,那长长的马尾在青年的身后划过明显的痕迹——
像是在他心里也划了一下似的,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在萩原愣神之际,松田已经走到了花浔的旁边,伸手拎了拎花浔手中的箱子——
“还真重欸,看样子花浔做了不少呢。”
松田将墨镜推到脑门上,额前的刘海儿被他的动作搞得有些炸毛,却又牢牢地将墨镜固定住,确保它不会突然地滑落下来。
这个时候,萩原才回过神来,凑上前去,伸手帮花浔提箱子——
“既然人齐了,我们就赶快出发吧,小花浔,箱子给我,我先放到后备箱里去,一直提着怪重的。”
“喔喔,好,谢谢研二~”
花浔没有推脱,箱子确实不轻,各种特质的饮品还有一些处理好需要到现场再做最后一步的食材汤汁之类的,可是全放在那一个箱子里了。
也亏得裕二能给他找到那么一个内里那么多分层的大箱子。
“出发!小阵平快去开车啦!”
萩原将箱子和他们带的装备一起摆好在后备箱里,转头便催促起了松田阵平。
“喂Hagi,今天又是我开车吗?”
松田阵平看了萩原研二一眼,他原本还以为这家伙会想让花浔也体验一把他过硬的车技来着。
“拜托,小阵平难道想等到吃饭的时候,看到小花浔准备的爱心便当全部被摇散吗?”
萩原研二一副都是为了大家好的表情。
松田:……
“……你赢了。”
只有不在状况的花浔还有些茫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萩原研二开车,他开车和他便当有什么关系吗?
花浔和萩原一起坐上了车子的后座,刚一上车,花浔就问了这个问题。
但萩原却只是冲他眨眨眼,嘿嘿一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等小花浔回程的时候就知道了~”
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的松田半月眼地看着车内的后视镜——
“别听他的花浔,那家伙开车比开火箭还要疯狂,等你回来时就能感受到什么叫做坐车坐出了过山车一样的感觉。”
花浔:“……欸?”
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
万幸的是,松田的车技倒没有他描述的萩原的车技那么恐怖,一路上,三个人说说笑笑顺利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先是去了提前预定好的日间入住的露营地,方便他们休息时回来这边野炊,刚好这边提供烧烤炉,如果他们他们有需要,也会方便很多。
安顿好以后,三人便没有再开车了,而是一人背着自己的小包,开始了为期一天的富士山之行。
考虑到今日出游第一项必达目标——带花浔去看富士山,所以他们先去坐了缆车。
从他们扎营的地方出发,距离缆车站稍有一段距离,三人大约步行了二十多分钟,才到达了售票处——
“才这个点而已,人已经不少了欸。”
萩原仗着个子高,在人群中踮着脚尖向前望去,前面光是排队的人,就有很多。
“看样子要等一会儿了。”
松田都懒得看前面,而是在附近张望了一下,目光便锁定了什么——
“要吃冰淇淋吗,花浔?”
松田发现了排队的周边有卖冰淇淋的,于是转头问花浔。
“吃,天气凉了吃冰淇淋最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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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也要吃,小阵平也给我买!”
还在观察排队情况的萩原听闻有冰淇淋吃,立马就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松田。
松田看着眼前一高一低用殷切眼神看着他的两人,后脑上不住地流下了一滴汗……
这两个人……还真是有够夸张的。
“好啦好啦,知道啦,等着。”
松田快速地离开了队伍,趁着排队的人还没有变多,匆忙带了三个冰淇淋回来——
“喏,花浔的,香草口味,Hagi的,原味。”
松田挨个儿将冰淇淋递到两个人的手中,隔着冰淇淋上包裹着的纸筒,他能感觉到指尖已经泛起了冰凉。
“谢谢阵平。”
花浔接过冰淇淋后,笑着道了谢,便开始咬冰淇淋。
倒是一旁的萩原,看松田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小阵平为什么给我买原味的!?”
萩原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没爱了的控诉。
松田看了他一眼,无语地给幼驯染翻了个白眼——
“因为香草味的只有一个了。”
说着,还展示了一下手上的冰淇淋,和萩原的一样,都是原味的。
萩原:“……哦,那没事了~”
萩原又一幅哥俩好的模样,长臂一伸,揽住了松田的肩膀。
他这变脸的速度,让一旁的花浔看得啧啧称奇。
队伍一点点地向前移动着,正说笑着的三人身后很快又来了新的旅客。
花浔没怎么在意,只是在对方一行人刚过来的时候,用余光瞥了一眼,便又不在意地转过了头。
而身边的萩原和松田却不知道注意了什么,神情中出现了一丝波动,又很快恢复了原状,让旁人看不出什么来——
花浔:“?”
他有些疑惑地侧了侧身体,让身形更高大一点的萩原挡住他,随后才开始光明正大地看起了几人——
背着普通的包,身上的打扮就是年轻人们普遍的装束,看不出什么特殊来,感觉就像是普普通通的背包客或者是假期出来玩的学生们。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为什么刚刚研二和阵平看上去很在意的样子?
花浔有点摸不清头脑。
不过很快的,他就没有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他们排的队伍终于轮到他们了!
“缆车是一车厢四人位置的,你们三位需要和其他旅客拼乘吗,会比三人搭乘缆车要跟划算哦。”
售票的年轻女士在窗口贴心地补充着这里搭乘缆车的一些规则。
缆车是按座卖的,如果只想和同行的人一起坐,那么需要额外支出空余座位的价钱。
花浔刚想说话,一旁的研二就已经开口了——
“我们买四张票,三个人一起坐。”
“好的,感谢您的光临,祝您观光愉快,这是观光手册和缆车安全注意事项,请务必不要在缆车内做大幅度动作喔。”
售票女士说完注意事项,四张剪切好的票便递到了花浔的手中,三人很快地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登上了缆车——
“富士山的风景真的很不错诶~”
花浔站在缆车上,贴在透明的玻璃前,向下望去——
现在的这个季节,山上还有些树的叶子正鲜艳着——
富士山脚下,到处是一片红红黄黄的颜色,除了少数松树还泛着青,红黄的颜色几乎与蓝色的湖水交相一片,很是明朗。
“现在的天气有点冷了,富士山的顶上都已经有雪了呢。”
萩原仰着头,一手放在额前,抵挡着正是明亮晃眼的晨光,视线却落到了远处富士山顶白茫的一片上。
“没错,要是再过一段时间,花浔再来看的话,就会发现到时候连半山腰也全都是一片雪白了。”
松田没有起身,就靠坐在位置上,目光透过缆车透明的玻璃,观赏着自然宜人的风光。
“真的很不错诶,感觉从这个角度看,富士山的景更真切一些。我刚来东京的时候,在列车上远远看着,就感觉富士山像一个倒扣的碟子,如果不是山顶看上去没有那么尖,感觉就是图画上标准的山的模样了。”
花浔的指尖轻轻放在玻璃上,像是在隔着玻璃,抚摸那些落在脚下看上去毛茸茸的叶片,还有远处,仿佛尽在指尖的富士山牌小碟。
“哈哈哈,碟子吗,确实有点像诶。”
萩原觉得花浔的比喻很形象。
更想在自己说两个形容物的时候,忽然,他们乘坐的缆车猛地一晃,停了下来——
19.缆车上的爆炸
“什么情况!?”
站在透明玻璃前的萩原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连轿厢也在剧烈地晃动着。
花浔伸手拉了萩原一把,两个人起身向着身后的缆车看去——
他们身后的缆车上乘坐的客人应该就是刚刚排在他们队伍后边的人,虽然隔着缆车外的铁架子看不太清里面人的正面,但三人还是根据大概的衣服判断出了上面几人的身份。
“出什么事了!有人受伤吗?”
萩原从缆车侧上方开的一个小窗上探出头去,冲着后方的缆车大声地喊着。
但缆车间的距离相隔地有些太远了,里面的人惊呼着在喊什么,萩原听不清楚。
“不行啊,缆车现在停了下来,如果不快点联络到中控室那边,这条线上的乘客很快会陷入恐慌的。”
松田向着缆车的前方探了探,很快便判断出来了当前的情况——
很危险。
“刚刚的那几个人身上还带着一些危险品,如果他们选择了在这个使用的话,很容易造成缆绳断裂,乘客们跌落山崖的!”
萩原想到了刚刚排队时注意到的一些细节,内心的担忧越发地浓重。
“危险品?”
花浔挑了挑眉,瞪大了眼睛,“哪里来的危险品?”
“刚刚排队的时候,我们有闻到一点自制的土火药的味道,不过考虑到也有一些人会用差不多的东西在山上生活或者炸开山石之类的,所以没有很放在心上。”
萩原无奈地叹气,“现在看来,恐怕对方有可能一开始就是抱着什么危险的目的才会带那种东西来山上的。”
“应该不会那么疯吧……”花浔汗颜,“这可是在山上欸,我们大家这么多人一起被吊在缆车上,应该不会那么丧心病狂的……做出这种事来吧……”
花浔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丧失理智的人向来是无法对自己的行为作出准确判断的,如果对方真存了这样的念头,那么这道缆线上的缆车内包含的将近五十多人,都有坠崖生死的可能!
虽然他倒是并不怕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总归是能捡回一条命的,但问题是……这上面还有研二和阵平啊!
这俩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要是就这样没了的话……
想到这种可能,花浔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浑身的气势都凝滞成一股可怕的杀意——
要不……干脆趁着现在还没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发生,去解决掉他们!
花浔起了杀心,一旁的萩原和松田感受到花浔身上那股不好惹的气息,愣了一下,安抚道,“不要太担心了,有我们两个在呢,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想办法爬到对方缆车里看看什么情况好啦。”
松田拍了拍花浔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点。
“……抱歉,失态了。”
花浔深呼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恢复平静后的镇定,冲松田笑了笑。
“别说那种有的没的啦,缆车最大载人数是四人,虽然荷载的重量肯定要比四个人的标准体重还要宽泛,但在这么高的地方,徒手爬过去就很危险了,更不要说爬过去后带来的摇晃还有重量加剧的问题。”
脑袋清醒了不少的花浔驳回了松田的安慰,“还是想办法联系警方吧,这上面应该有信号吧?”
花浔掏出手机往高处伸了伸,想要寻找信号——
“什么鬼嘛,只不过在缆车上,信号怎么那么差,信号站不就在那边吗!?”
花浔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无信号,以及山中并不算特别远的信号基站,想骂人。
“我刚刚按了缆车上的紧急按钮,这里的监管中心应该已经知道发生情况了,别怕。”
研二梅开二度,再次安抚花浔。
花浔有些无奈,这两个笨蛋警察,怎么这种时候总想着安慰他,他看上去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花浔不语,只是深深地叹气,随后坐回了位置上。
缆车现在不动了,他们动来动去的话,缆车会很晃,让人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松田见状,也选择了坐下,反正眼下也不急于一时。
看到两人都打算静观其变的萩原更咧开笑脸,想要凑到花浔身边坐下时,他们身后的缆车竟然突然发生了爆炸——
剧烈的震动使得整条线上的缆车像是被撑直了的皮筋上弹起的装饰,在空中剧烈地摇晃旋转着。
耳边响起的爆炸的嗡鸣声、线路上游客们尖锐地惊呼声,还有,身边玻璃猛地爆裂开来的声音!
不好!
花浔猛地瞪大眼睛,看着原本就没有站稳的萩原在晃动中被重重弹到玻璃上,原本透明坚韧的玻璃,在撞击下,居然爆裂了开来!
“研二!”
花浔连忙伸手去拉——
一旁的松田也从剧烈的摇晃和撞击中睁开了眼,费力地去抓研二的手——
“Hagi!”
缆车的一侧玻璃完全碎裂玻璃掉落了下去,萩原紧闭着眼睛偏过头去,想要躲开碎玻璃,可却无法准确抓住扶手还是其他什么一切能够让他够到的支撑物。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恍然间的失重感重重地拉扯着他的心脏——
他就要、死了吗……
萩原的头脑中一片空白,细碎的、坚硬的玻璃碴噼里啪啦地砸在他的脸上,刺的他的脸生疼。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就要完蛋了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握住了——
“研二,抓紧我!”
是小花浔的声音。
萩原试探性地睁开眼,原本击打在脸上的碎玻璃碴已经掉落完毕了,但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细碎的痕迹,浅浅细细的血线印在青年干净俊朗的脸上,紫色的眼瞳里,有透亮的泪水弥漫,又在青年迷蒙的眼神中,顺着脸颊滑落。
晶莹的泪珠混合着丝丝血线渗透出来的血迹,变成粉红的一串,在高空凛冽的风里,被吹散……
“笨蛋警察,在发什么呆,抓紧我啊!”
花浔看着还在愣神的研二,大喊一声,手上的力气越发地重。
萩原研二回神,手上用力,紧紧回握住了花浔的手,但是,光靠他们两个是不够的——
“Hagi,另一只手给我!”
松田爬伏在轿厢里,一只脚紧紧勾住缆车内的座椅支架,一只手,尽可能地向外伸去,想要抓住自己的幼驯染!
萩原努力地伸手,一只脚费力地蹬在缆车外面的轿厢上,借着支撑,终于抓住了松田的手——
“我们这就拉你上来!”
松田的手上越发用力,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在拼着劲儿地想要把萩原研二拽上来。
但爆炸后带给缆绳的震动还没有结束,轿厢剧烈晃动后的摇晃感也还在震颤着,萩原蹬着轿厢的脚很快就无法借力,没有多余的支撑点,凭松田和花浔两人,在萩原不断向下滑落的牵引力中,很难将他拽上来!
“该死的,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带炸///弹的人泄愤!”
情急之下,被气得怒火在心中燃烧的花浔再次动了杀心。
“喂喂喂,好歹顾虑一下我们两个是警察好嘛,先把Hagi拉上来再说啦!”
松田借着先拉研二上来的借口,让花浔冷静一点——
等到Hagi上来了,花浔火气下去了,就不会再说这么不理智的话了。
松田一个头两个大,一个是马上就要掉下去的幼驯染,一个是脾气上来竟然堪比火药桶的家伙……
听到松田的话,花浔冷静了下来,看着眼下的形式——
已经没有多的东西可以给他们借力了,自己现在在这个小空间内,也很难借力施力……
再不快点的话,研二掉下去是必然的结局!
想到这样一来的结果,花浔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情绪波动间,他的眼睛快速褪去了以往澄澈平静的蓝色,变成了刺目灼人耀眼的金色,原本被扎在脑后的黑色长发,也在此时瞬间变成一片银白——
花浔的身上陡然间爆发出浓重的气势来!
松田没料到身旁的人忽然变成这个模样,惊诧的瞬间,只见大变样的花浔紧咬牙关,手臂上猛地蓄力,然后,向上一提——
“啊啊啊啊——”
吊在半空中的萩原研二还在为花浔突然的变化吃惊,下一秒,整个人便飞了起来,眼前的景观快速地变化掠动着,随后,伴随着他的尖叫声,他便重重地落回到了轿厢内,狠狠地摔倒在花浔和松田的身上——
“唔、哈——”
松田先是被自己眼前的所见狠狠正经到了,下一秒,就是幼驯染的重量暴击——
“H、Hagi,快起来,好、好重……”
松田感觉自己可能有点死了……
花浔也没料到萩原这么重,伸手推了推压在背上的人。
“嗨嗨嗨,马上就起来,真是吓死我了~”
萩原研二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去拉松田和花浔——
“真是太感谢小花浔和小阵平了,Hagi差点殒身此处呜呜呜呜~”
萩原研二抱着花浔和松田的肩膀,埋首在两人颈间。
作为三人重最高的一个,他这样垂着头扎在另两个人的肩膀上,看上去格外的滑稽……
再配上他这油呛油调的语气……
“好啦好啦,没事啦,等待会下去找到那个银发爆炸的家伙,我绝对会让他好看的!给研二报仇,别怕了别怕了。”
花浔伸手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背,想让他放松一些。
刚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一场意外,情绪肯定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松田虽然能感受到幼驯染的害怕多少有点演给花浔求安慰的成分,但那股透过呼吸便能感受到的真切的恐惧,也是确实存在着的——
他重重地拍了拍幼驯染的后背,希望能让他安心些。
花浔和松田扶着萩原在座位上坐好,三个人这下老实了,老老实实地捡起来地上那松松垮垮的安全带——
虽然是和椅子绑着的,但那松垮的程度,真的很让人怀疑有没有作用。
这也是三人上了缆车没有系安全带的原因。
不过,眼下他们乘坐的缆车少了一面玻璃,身边呼啸进来的略带寒凉的冷风,还有原本脚下清晰可见的风光,此时也变得让人胆怯害怕起来。
花浔让研二坐到自己位置的里面,他在外面堵住了萩原和没有玻璃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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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接触——
刚从半空中上来,密封条件好的一侧,也许能让他轻松些。
两个人系着安全带尽量往萩原那边靠。
松田则是独自坐在了两人的对面,系着安全带,狠狠往没“通风”的那面靠。
……
终于在位置上坐稳了下来,萩原研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地直跳,那剧烈的跳动感,砰砰的声音,让他恍惚间竟有种自己的心脏马上就要跳出来的感觉。
花浔察觉到研二身上不自觉地颤动,和那放松的面部却显得很是麻木的表情,身体上的僵硬和紧绷更是无法掩藏,他有些担忧地看了萩原研二两眼,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别怕,深呼吸——放松。”
萩原研二跟着花浔的指示,一点点地调整自己的呼吸,但随着呼吸逐渐平稳下来,颤动的手却变得更加明显了。
“Hagi。”
对面的松田担心地不得了,但又不好在位置上移动,担心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到时候对三人又是一阵刺激。
想了想,他伸出自己的脚,从萩原研二的双脚内塞了进去,还不忘轻轻地踩了踩他,让这小子放轻松点。
萩原知道松田的用意,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只是那脸上的笑容,再搭着那惨白的脸色,实在是难看的很。
“没事了,如果呼吸还是不顺畅,就把脑袋埋在我脖子旁边,我的风衣领子很宽的,靠过来可以让你的呼吸更自在一点——”
毕竟人体的体温能够在狭窄的缝隙里,让对方呼出的气变得更暖和一点,应该也可以帮助他缓一缓吧。
花浔想着,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脑袋。
研二笑笑,没有拒绝花浔的提议,沉默地把头靠在了花浔的颈侧,寻找着一点温度,想让自己放松下来。
脚下,也不忘用鞋子夹住了幼驯染的脚,这样感觉更踏实一点。
……
“我们现在应该也只能等着里,缆车暂时还没有动的迹象,只能祈祷那边的缆车内内有别的动静了。”
松田对他们后面的缆车很是戒备,但在爆炸发生后,里面除了一开始的惊呼后,现在也渐渐没了动静,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死是活。
其他的缆车上还能够若隐若现地听到有游客们慌乱担忧的声音,但应该没出什么意外——
毕竟,离危险最近的,出事的是他们这节缆车啊。
至于发生爆炸的那辆缆车的对面,因为高度差的缘故,再加上横向距离确实比较远,所幸没有收到波及。
希望这次的事故不要酿成太大的后果才是。
松田无奈地在心中叹气,目光却缓缓移到了花浔的脸上——
和他想的一样,花浔刚刚的愤怒是来自于对Hagi的担心,现在Hagi平安无事,花浔的怒气慢慢消散了以后,便也冷静了许多,只是……
“你的头发需要多久才可以变回去呢,下面好像已经有警察过来了。”
他注意到,从刚刚开始,花浔变了色的头发就一直保持着这个颜色,没有变回去,他有些担心会不会给花浔带来什么麻烦。
听到松田的问题,花浔才意识到自己的模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抱歉,等情绪冷静下来,很快就变回去了。”
花浔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也比以往跳动的剧烈的多,忍不住将手掌放在了心口处,闭上眼睛,慢慢地握紧了拳头,深呼吸着,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很快地,当花浔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的金色已经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的那一片蓝。
就连长长的银白的发丝,也变回了原本乌黑的模样。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花浔看着变回去了头发,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来。
“原来真的和小花浔说得一样啊,鬼是会变身的。”
研二有些虚弱地声音在花浔耳边响起,但比起他的虚弱,松田更先注意到了这家伙已经开始恢复了的元气。
如此,松田才彻底放松下来,看着已经没事的两人。
“没错没错,很好看吧。”
花浔指了指自己的脸,显然无论是对自己变身前,还是变身后的模样,都很满意。
“好看好看,想回变身的神仙一样。”
研二很捧场。
“不过,不是说会有角吗?没有看到呢?”
说着,研二竟然还不由得伸出了手,指腹在花浔的额前摩挲着,是光滑的,没有任何要长角的痕迹。
“这个啊……”
花浔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额角,“是因为没有爆发完全的力量,完全体的时候,我的角是可以变得很大的,不过那样不太好看,也不美观,即使放角出来,我也会控制一下角的大小的,为了好看嘛,下次有机会再给你们两个看吧。”
花浔语气轻松,已经看不出什么别的异样来,仿佛刚刚在缆车上放狠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松田注视着花浔和研二放松下来的情绪,笑了笑,懒洋洋地靠在了座椅上。
不多时,缆车终于再次启动了起来。
这一次,花浔他们也注意到了等在中转站的警方等人——
20.暗中观察的人?
不到十分钟,风间花浔一行人总算是搭载着破破烂烂的缆车平安落地。
刚一落地,不少惊慌的游客们便着急着涌到了赶来的警察面前,七嘴八舌惊恐地不知道该如何述说刚才那可怕的遭遇。
“你们几位没事吧?”
来的人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目暮警官,刚才有人差点从缆车上掉下来的视频,已经第一时间被在地面上的游客拍了下来,上传到了网路上,瞬间在网路上引起了轰动。
万幸的是,通过在景点的游客们的“实时转播”,他们很快便得知了当事者平安无事的消息,实在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但目暮警官心里清楚,这次的事件才刚刚开始——
在缆车上引起爆炸的当事人,以及背后的原因和□□的来源,都必须查的清清楚楚——
全国的人民都在看着他们呢!
“没什么大碍,好在有我两个最好的朋友在,保住了我的小命。”
萩原研二故作哭泣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示自己还没有从险些高空坠落的危险中缓过来。
“欸,是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
走进了三人,在当事人抬头看向他时,目暮警官惊讶地发现这是隔壁爆//炸物处理班的两位同事,神情颇有些意外。
“你好目暮警官。”
松田淡定地和目暮警官打了招呼,没多说什么。
“没想到受到波折的人竟然是你们两位,还有——”
目暮警官的眼神看向和两人站在一起的风间花浔——
“你好,我是风间花浔,是阵平君和研二君的朋友。”
花浔看到对方看自己,上前打了个招呼,内心却不由得想到,这次来的不是之前常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伊达警官。
“你好,鄙姓目暮,几位受惊了,我们带了医护人员和心理疏导师过来,待会儿可以先去休息片刻,晚点的时候我们的调查还需要三位配合。”
松田和萩原很熟悉警视厅办案的流程,点了点头便跟着过来的警员一起走了,还不忘带着还想继续凑热闹的花浔——
“好啦小花浔,别看了,那边的案件待会儿再说,先休息,Hagi的小心脏此刻感受到了阵痛!”
研二强硬拐走了花浔。
“就是就是,那边交给目暮警官他们就好了,不用担心,他们能够把案子差个水落石出的!”
松田阵平对目暮警官的实力还是比较认同的。
被一左一右拽住了手的风间花浔:“……真的吗,有点不太相信欸。”
听到花浔说得话,松田轻轻地在花浔脑袋敲了一下,让他小点声。
“别让目暮警官听到了,你也太大声了。”
背对着三人的目暮无语地翻白眼:已经听到了。
恰好此时,被引爆的缆车车厢终于到达了地面,警方立刻命令中控台将缆车停下来,派人上去将缆车拆下来——
不然可不好继续调查,后面还有那么多的客人在缆车上。
原本以为身处爆炸中心的游客可能已经全部身亡,但当警员们将缆车车门卸下来时,才发现,里面还有活人——
“目暮警官,还有活人!”
“快叫急救队过来!”
目暮警官赶忙迈着步子凑到了缆车里,一边大声地叫着在一旁待命的急救人员。
“竟然还有人能在爆炸中活下来欸。”
花浔听力不错,听到了远处目暮警官大嗓门喊得内容。
“有可能是因为土火药的原因,过于粗制,威力有限。”
松田盯着医护人员给萩原研二测量血压的仪器看,一边回应花浔的疑问。
“那要是更加精制的,或者专业制造的炸//弹,这个距离是不是就必死啊?”
花浔想到自己对炸//弹、火药这些东西的了解有限,于是决定问一下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松田阵平给出了官方回答——
“精致的炸//弹也要看具体包含的火药内容物有多少,如果是很小的炸弹,除非是在距离头部或心脏很近的地方,不然炸死的概率就不好说了,对于一些大型的却粗制的炸//弹而言,只要份量足够,再粗制滥造也可以摧毁掉很多东西了。”
“如果是既数量足够,同时配比更加精确严密,那么离得近的人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除非是穿了防弹衣,但在这种条件下,也只是有很大的概率能够留下相对完整尸身罢了,所以——”
松田阵平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花浔,“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随随便便往炸弹附近凑,尤其是你。”
松田显然是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这家伙就随随便便闯到了藏了很多□□的废弃工厂内,而且行事还风风火火,一副格外冲动的样子,让人实在是很难不担心啊……
花浔目光游移了一瞬,有些心虚,但内心还是没有很在意这一点——
“我倒是还好啦,只要之后不随便离炸//弹那么近不就好喽?倒是研二和阵平,你们两个经常和炸//弹打交道,才是真正的需要注意危险的人吧!”
花浔指尖在松田胸前点了点,“你们两个呀,去拆弹的时候才是要好好穿好防爆服,不然真的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到时候大家的尸体碎片混在一起,就没有办法认出来了。”
“喂喂喂,这是重点吗?穿防爆服的后面不应该是表示对我们两人的关心和重视嘛。”
松田忍不住半月眼地看着说话思绪乱飞的花浔。
“一样的一样的,你们两个知道我在关心你们就好啦,可不要出事,不然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花浔泪眼,故作捧心状。
松田:怎么忽然有点不信了呢……
“哎呦,小阵平就不要让小花浔说那么肉麻的话了,小花浔一看就是会害羞的类型呀。”
萩原研二把脑袋搭在松田的肩膀上,凑到两人旁边插话。
“就是就是。”
花浔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松田阵平:……
“不过话说回来,小花浔,我有一个问题。”
原本还在插科打诨的萩原研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花浔。
“什么?”
花浔不解,抬眼看过去。
“刚刚小花浔说得什么怕变成碎片不好分,是不是不变成碎片还有什么古老的仪式可以让我们原地复活?死而复生?变身超级赛亚人?”
萩原研二说着,越发地夸张起来。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相信科学好吗。”
松田对幼驯染跳脱的脑回路简直没眼看,忍不住捂脸别过了头。
“毕竟小花浔本身就不科学嘛,万一这个世界就像少年漫里的世界一样,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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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看不到的地方实际上充满各种神奇之处!”
萩原努力争取着奇幻世界的可能。
“我觉得我的存在很科学,毕竟我们只是物种不同而已,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反倒是这个世界经过那么漫长的演变反倒只有一种绝对的智慧生物才奇怪吧?而且更何况我之前还有怀疑过我们和人类是很接近的物种,或者是同一个物种在同一时期不同条件下演变出来的两个分支什么的也说不定……”
花浔不是那么想打破科学的限制,驳回了萩原的猜测。
“欸……好吧……”
不要那么失望的吧……
花浔和松田看着萩原一脸遗憾的样子,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太古板,没有趣味性……
“多看点漫画吧少年,对你们贫瘠的想象力有好处的~”
忽然,原本还垂头丧气地萩原研二抬起头来,故作深沉地喊了这么一句……
……
……
松田:6
花浔:……
“突然这么中二是从哪里抄来的台词啊喂!”×2!
开玩笑的萩原研二喜获两个大包……
“萩原警官,松田警官,还有风间先生,我们这边需要了解一下爆炸发生时的详细情况……”
目暮警官安顿好那边还有气的幸存者后,走到了三人这边,想要搜集一下线索——
毕竟,那边的幸存者们,短时间内恐怕是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了。
“喔喔,好的,有什么您尽管问吧。”
花浔调整好表情,转过身,笑容和煦地和目暮警官说着话。
目暮的眼神不可控制地看向了风间花浔身后,正捂着脑袋的某位半长发警官……
“……”
“呃哈哈,那就这边请吧,感觉萩原警官还需要在休息一下呢。”
目暮感觉萩原当前的状况不是很适合回答问题。
“……”
最后,还是硬凑过来了的萩原研二抢着担下了负责还原情况的任务——
花浔和松田不是很信任地看着萩原……
“研二酱能行吗,真的不会添油加醋?”
“Hagi真的不会胡言乱语?”
两个人原本在萩原心中美好的形象瞬间坍塌,变成了嘴歪眼斜还身份混蛋的两个家伙!
“相信研二!相信Hagi!抗议无效!”
在萩原研二还算老老实实回忆细节的答案里,以及根绝现场采集到的一些信息,警方确认,爆炸是真的只和那四个当事人有关,至于背后的原因……还需要等待调查员更具体的个人信息和幸存者醒来后的证词才能更清晰地判断了……
……
缆车所在的深山某处——
“什么情况,外面怎么会有警察?”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员端着一杯咖啡靠坐在椅子上,视线落在了眼前的大屏幕上。
“好像是发生了爆炸案还是什么的,把警察引过来了。”
屏幕前,操控着监控视频放到最大的年轻人正一帧不落地盯着眼前的画面,专心地看着屏幕上一闪而过的某张脸——
“这个人怎么了吗?看你对他很有兴趣的样子。”
实验员看他看得出神是,随口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很有趣的个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