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从片警到刑侦之王》 第一章5.19灭门案 路灯洒下昏黄的光晕，光柱之下，密集的蚊虫汇聚成团，如同躁动的尘埃，在夏夜里盘旋，翻飞。 远处小卖部的电视机正播放着刘德华的歌曲“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 一辆疾驰而来的二八大杠，拖着刹车痕停在了老城区，下关北街路边的成衣店的门前，来人下车后来到半开着的大门前，侧身走了进去。 距离院门六米远的地方是一间四十平左右的房子，一块长条木板挂在门上，木板上写着，“翠萍成衣铺”字是用油漆写上去的。 男子快步走到门前，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透过门缝扑面而来，男子没有开门，而是绕到房后隔着窗户向房内看去，一名长发女子趴在缝纫机的台面上。 男子收回目光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喃喃道：“1997年5月19日，晚上七点55分，发现灭门案第一具尸体。” 随后男子离开了成衣铺的小院，走向远处的小卖铺拿起电话按了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男子用沙哑的嗓音快速说道：“老城区，下关北街43号，成衣铺发生命案，我在现场等你们。”之后男子挂断了电话。 男子回到路灯下后，开始梳理脑海中不断涌现的记忆碎片。 良久之后男子神情迷茫的看着自己年轻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呢？” 天空中的云层很厚，空气开始变得潮湿，一股烦躁感涌上了男子的心头。 远处响起了警笛的声音，三辆警车由远及近停在了男子的身边不远处。 随后车门打开，一群警察围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皮夹克，顶着乱糟糟头发的中年男子。 走到近前，夹克男厉声问道：“你报的警？” “是我。” 男子转头对身后的警察说了句“你们过去看看。” 两个年轻的警察跑了过去，不多时在院子里大喊道：“杨队，有尸体！” “愣着干啥，封锁现场，叫法医下车！”“是。”边上的大群警察动了起来。 夹克男用冷峻的目光盯着男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蟒。” “身份证拿出来！” “我没带在身上，但我带了这个。” 说着刘蟒掏出上衣口袋里的证件递了过去。 夹克男狐疑的看了一眼刘蟒递过来的证件，冲着院子里喊道：“张大彪，出来，用电台核实一下他的证件。” “来了。”一声应答过后，一个身高185左右的彪形大汉在院子里跑了过来。 接过刘蟒手中的证件向警车跑去。 夹克男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刘蟒从容地走向停在一边的二八大杠，拿着挂在车把上的塑料袋，走回夹克男的身边，说道： “我是来改衣服的，明天一早我母亲要穿着它去接我父亲，我不放心她走夜路，所以我替她来了。” 话音刚落，张大彪跑了过来，停在夹克男的身边说道：“队长，核实过了证件没问题。”说完把证件还给了刘蟒。 “你家住哪？” “老城区东风路，年华小区，3号家属楼502。” “几点出的门？” “7点半，我出门的时候电视上的新闻联播刚结束。” “除了你母亲还有谁能证明你说的话？” “邻居李叔，我出门的时候他刚下班回来，我们打了招呼。” 夹克男点了下头后看向张大彪：“立刻叫那边的联防队去核实一下。” 张大彪应了声后再次跑向警车。 十分钟后，张大彪跑了回来：“队长，核实过了，没问题。” 夹克男点点头，神色稍显缓和的说道：“刘蟒，你好，我是北河市刑警支队的副队长，我叫杨国昆。” 刘蟒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好，杨队。” 杨国昆这个名字他听过，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重生前5.19案发的两年后他才因为表现出色被调到了刑警队，那时候杨国昆已经调走了。 俩人握了握手后，杨国昆看向一边的张大彪笑着说道：“这是我徒弟张大彪，你们认识一下。” “你好，彪哥。” “你好，刘蟒。” 俩人客套了几句后刘蟒看着成衣铺说道：“杨队，你们的现场勘察可能要快点，要不一会下起雨来，就麻烦了。” 张大彪看了看天空说道：“我看天气预报了今天是阴天不会....。” 话没说完，上空的云层中响起隆隆雷声，随后雨滴落了下来..... “卧槽！乌鸦嘴啊你！” 刘蟒记得上一世这场雨一直下了两天，直到大雨停了，邻居过来拿衣服时才发现屋里死了人，吓的邻居赶忙报了警。 但由于距离案发已经过了两天，现场被大雨破坏得很严重，没留下多少有用的线索。 因此这桩案子成了悬案。 市刑警支队，杨国昆的办公室内。 杨国昆正叼着烟看着技术民警送来的勘察报告，刘蟒扇了扇有些辣眼睛的烟雾：“杨队，少抽点吧。” 杨国昆放下手里的报告，伸手拿下嘴里的烟头把它插进了烟灰缸里后眉毛一皱：“法医的报告为什么还没送来，彪子，你去看看。”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张大彪赶忙打开门，一个穿着白大褂手拿报告的中年女性走了进来。 看清来人后刘蟒愣住了，因为这人他认识，她叫薛梦梅，是他母亲很好的朋友，并且她女儿和刘蟒......... “杨队，这是初步尸检报告，你看一下。”说着将手里的报告放在了桌上。 尽管重生前刘蟒看过卷宗，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这桩案子因为他的干预，被提前发现了，因此现在的报告会和重生前的卷宗会有很大的出入。 想到这里刘蟒开口道：“杨队，我能看看报告么？” 杨国昆斜着眼：“这是你一个片警能看的东西？” “要是我能帮你抓住凶手呢？” 杨国昆笑到：“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倒是不小，就凭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 刘蟒眼珠一转：“您给我看报告，我在48小时之内帮您把凶手抓住，如何？” 杨国昆眯着眼睛：“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在48小时内抓住凶手，彪子，给他拿把椅子，让他坐着看。” “好的，师傅。” 站在一旁的薛法医看了一眼三人后默默的退出了办公室....... 第二章，案件推理 大量的记忆碎片随着勘察报告的打开不断地出现在刘蟒的脑海中，他看得很慢，八页的报告，刘蟒看了半个小时。 刘蟒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头后又拿起法医的尸检报告看了起来，这次看的很快，只用了十几分钟。 “东西看完了，说说你的看法。”杨国昆吐出一口烟雾后说道。 “杨队，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我断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并且是熟人作案，凶手不是为了钱财，他是奔着王二凤去的，是情杀！” “我们只要围绕着王二凤的人际关系展开调查，就可以很快的找到凶手。” 刘莽的话音刚落，张大彪直接反驳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杨国昆瞪了一眼张大彪：“你别说话，听小刘把话说完。” 张大彪赶忙用手捂住嘴巴示意刘蟒继续。 刘蟒看着张大彪的样子，不禁笑了笑，说道：“彪哥，现场的房屋布局你还记得吗？” 张大彪沉吟片刻，回答道：“那地方是前后两进院子。前院是成衣铺，两侧都有能通向后院的门洞。后院紧靠南墙有三间正房。” 他接着详细说道：“三间正房里，住的是王阿四夫妇和他们的大儿子王大龙。中间那间是厨房，东西两侧的院墙内，则分别是二女儿王二凤和三女儿王三凤住的配房。” 刘蟒点了点头，接过话道：“院墙外是一片很大的麦子地，麦地尽头还有一条小河。是这样吧，彪哥？” 虽然张大彪不明白刘蟒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下头。 刘蟒见对方仍存疑虑，便继续深入分析道：“麦子地里有一串清晰的踩踏痕迹，直接通向王二凤的屋子边上院墙。”这一点我没说错吧，杨队？” 杨国昆轻轻弹了弹烟灰，点头道：“没错。” “根据法医尸检报告来看，王二凤的死亡时间最早，接着是在前院的王三凤，之后才是王阿四和张翠萍。” “法医报告上写的很清楚，王二凤在死前曾与人发生过关系，身上没有反抗造成的伤痕。 她的衣服整齐地挂在墙上的衣钩上，现场也没有打斗迹象。 “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到王二凤的房内，甚至发生关系——这得是什么身份？” 不等张大彪接话，刘蟒紧接着说：“只有恋人，而且是已经谈婚论嫁的那种关系，才会让她如此没有戒备。我说得不对吗，彪哥？” 张大彪想了一会后眼睛一亮：“那照你这么说，凶手杀了王二凤不就完事了，为什么还要杀另外三个人？这你怎么解释？” “很简单，凶手杀另外三人完全是临时起意，目的是掩盖身份，让我们难以锁定真凶。” 不等张大彪反驳，刘蟒继续说道：“这一点通过凶器就能判断出来，杀死王二凤的凶器是一把留在现场的血迹斑斑的铁锤。” “杀死王三凤的事成衣铺的内电熨斗，杀死王阿四夫妇的事转头，如果凶手一开始就打算把他们全杀了的话为什么不用同一种凶器？” 张大彪揪着头发瞪着眼：“你这都啥毛病啊，直接说行不？” 刘蟒心道：“这不是你一直在那像个逗哏的在哪反驳我么...” 现场的勘察报告里写的很清楚，凶手先杀了王二凤，并回去容貌，砍下头颅，之后凶手拿着头颅来到立前院把头颅丢到了厕所里。 这时候在成衣铺里的王三凤发现了凶手，她开门查看见到对方后并为起疑而是又走回了缝纫机旁继续干活。 凶手进屋后面趁对方不注意抄起电熨斗将对方砸死。 之后凶手又去了后院将王阿四叫出房间，说了一会话，之后王阿四转身回去的瞬间凶手抄起地上的砖头砸死了他。 杀完王阿四，凶手冲进房间将刚走到床边的张翠萍砸死。 “那你怎么解释王二凤双手被电线绑住？这难道不是凶手为了制服她吗？”张大彪一边翻着报告一边反问。 刘蟒心里掠过一丝无奈。幸好上一世他跟张大彪是挚友，清楚对方耿直的性格，否则真得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抬杠。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刘蟒仍耐心解释道：“彪哥，电线是在王二凤死后才绑上去的。凶手的目的是制造假象、迷惑我们，但这恰恰弄巧成拙，成了他最大的破绽。” “你注意看报告：“你只注意到她的手被捆住，但报告上也明确写了——她手腕没有任何勒痕或挣扎伤。” “如果她被绑时还活着，不可能一点皮肉摩擦都没有。” 张大彪一时语塞，涨红着脸坐回位置，默默翻看手里的材料。 见他不说话，刘蟒继续推进：“我判断凶手不是图财，原因有两点：第一，在前院王三凤的死亡现场，缝纫机台面上明明放着97块钱，凶手根本没拿。” “第二，在张翠萍的房间角落，衣柜旁有一小片焚烧纸张留下的灰烬，灰里还有一小块未完全烧尽的黄纸，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存折。” “如果是为财杀人，他为什么不拿现金？反而要烧存折？” “此外，凶手在杀害王二凤之后还毁容、斩首，把头扔进厕所——这明显是出于极端情绪，带有强烈的泄愤意味。这也支持情杀动机。” “因此我推测：案发当晚，凶手先是与王二凤发生关系，之后杀害了她。为了掩盖身份，他一不做二不休，又在前院杀害王三凤。” “随后他返回后院，叫出王阿四并趁机下手，最后冲进屋内杀害张翠萍。” “为了营造抢劫假象，他故意弄乱现场，并烧毁了存折。” 听到这里，杨国昆一拍桌子说到：“分析的很有道理，不愧是高材生，彪子，你多和人家学学，别整天就知道抬杠。” 张大彪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红个脸坐在一边说到：“知道了，师傅。” 刘蟒笑了下继续说到：我记得被害人家应该是五口人。张翠萍还有个儿子，叫王大龙。找到他，请他到现场辨认一下财物，就能验证我的推测。” “王大龙我们已经联系上了，他去了外地进货，”说到这里张大彪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继续说道：“再有两个小时左右他就能赶回来这里。” 张大彪的话音刚落，刘蟒就一脸认真的看着杨国昆说到：“杨队，被害人一家现在只有王大龙可能知道凶手的身份，那么王大龙的处境岂不是......” “还有一点，您觉得王大龙会不会直接去找对方.......” "啪"杨国昆突然一拍桌子到：“坏了，彪子，去通知联防队在进城的路上拦截王大龙，一旦发现他的车立刻带着他来队里！” “是。”张大彪答应了一声后立马跑了出去。 杨队看着窗外的大雨声音低沉的说到：“希望能拦住吧。” 第三章，李三春想干啥？ 上一世的“5.19案”中一家五口无一生还。而这一世，因为他的介入，警方更早接手案件。 他想试试，能否借这个机会扭转王大龙的命运——但这番真相，他绝不能说出口。 旧城区下关北街，距离5.19案发现场两公里处的一处民房内，两个黑影坐相对而坐， 左边较瘦的黑影：“警察已经发现了现场，不会查到我们吧？” 良久之后，“没有这档子事你也活不过半年，按照之前说的，你老娘，我来养，你慌什么？”右边的人神色淡然的说到。 10分钟后，张大彪回到了杨国昆的办公室：“师傅，已经安排好了，只要王大龙一进城，就会被带过来。” 杨国昆点了下头后撇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你带刘蟒去休息室眯一会，一会人到了我在叫你们。” 休息室里，刘蟒心绪不安地躺在钢丝床上，因为王大龙的安危始终是一个变数，虽说在自己的干预下，王大龙暂时还活着。 但在上一世的卷宗中王大龙即便去了外地进货，也没能逃过被杀的命运。 窗外的大雨下个不停，听着如同鼓点般的响动，刘蟒翻了个身沉沉地睡了过去。 刘蟒大概睡了1个小时左右就醒了，刘蟒叹了口气在心里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睡这么一会就有一种精神饱满的感觉了，头也不疼了。” “醒了？”杨国昆的声音很突兀地出现在休息室内，吓了刘蟒一跳。 刘蟒一个机灵，在钢丝床上坐了起来：“杨队，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话音刚落，张大彪打开门走了进来：“师傅王大龙到了，现在正在询问室。” 询问室内，王大龙神情呆滞的听完了刘蟒的话，刘蟒注意到在自己说完他家人的情况后，一瞬间王大龙眼里的失去了生气。 如同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行尸走肉.... “小蟒..我没有家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胸口上.... “大龙哥，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凶手很狡猾，我们需要想你合适一些情况，以便于更快地将凶手绳之以法.....” 刘蟒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如同一滩死灰的王大龙燃起了一点火光。 王大龙轻声道：“你们问吧。”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凶手很可能是冲着你妹妹王二凤去的，你仔细想一下，你妹妹有没有和什么人有过感情上的纠纷？” 王大龙想了一会后开口道：“难道是他？” “谁？大龙哥，你说的人是谁！”刘蟒追问道。 “如果是感情纠纷的话，那就只有李三春了，他是和我妹好过，但...我妹嫌他家穷，所以就和他断了，虽说事后李三春纠缠过，但那也是大半年之前的事了。” “李三春的家在哪，你知道么？”刘蟒继续问道。 “就在我家西南方向河边第三家，他家门口有棵大树，很好认。” “好，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说完刘蟒三人走出了询问室。 来到了外面后刘蟒看向杨国昆说到：“杨队，抓人吧？” 杨国昆：“彪子，带上人跟我走。”说完想着楼下走去。 张大彪应了一声后：“二大队都给我出来！” 三辆警车划破夜空在大雨中疾驰，张大彪开着车，刘蟒坐在副驾，杨国昆坐在后座，车内极其的安静。 杨国昆看着手上的档案文件说道：“彪子，一会到了现场你跟在小刘的身边，机灵点，别一根筋地往里冲。”张大彪应了声后继续开车。 “走吧，放心，我会照顾好咱妈的。”李三春点点头没说话，走到门口后突然转身冲着里屋内侧的床跪了下去，咚，咚，咚。 三个头磕完后，李三春拿下挂在墙上的雨披，穿好后向着屋外的大雨里走去。 看到李三春走远后，屋里的人影咧嘴一笑：“白痴，别着急，你在下边不会孤单的。” 说完人影在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瓶.....向着屋内走去。 三辆警车在距离李三春家还有300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大群警察下车后跟在杨国昆的身后向李三春家走去。 路上杨国昆说道：“刘蟒和张大彪跟我从正门进去，马帅你带两个人去后面防止对方跳窗逃跑。 李猛，陈畅，你俩各带两个去两侧，剩下的人守在门口，都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 众人答完后向着各自的目标跑去。 李三春家是个不大的院子，院内是一排三间房，中间是厨房，两边各自住着李三春和他的母亲。 他家后院是一片宽阔的麦子地，一旦对方察觉到不对，很可能跳窗逃跑。 但好在这场大雨掩盖了众人走路的声音，刘蟒和张大彪一左一右紧紧地跟在杨国昆的身后。 三人来到门口后脚步一顿，李三春家的大门敞开着，透过门往里看李三春的家里居然还亮着灯.... 三人穿门而入，快步走到亮灯的房间，刘蟒蹲下身子凑到窗边向房内看去。 一眼过后，刘蟒站了起来眉头微皱说到：“杨队，人不在里面...” 亮着灯的房间是李三春的房间，整个屋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外，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宋大丫（李三春的母亲叫宋大丫），刘蟒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老人的睡眠质量普遍都很差，这么大一群人闯进屋里，李三春的母亲依然是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 “宋大娘，您听得到么，宋大娘，我们是警察，您醒醒。”看到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后刘蟒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赶忙走过去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李三春的母亲嘴角有大量的泡沫残留，看到这里刘蟒直接喊道：“杨队，李三春的母亲状态不对，好像是中毒了，快送医院！” 说完一伸手将对方从床上抱起来，向门外冲去。 “彪子去把车开过来。”杨国昆在一边喊道。 旧城区人民医院抢救室外，杨国昆，张大彪和刘蟒三人守在门外。 看着抢救室门上的红灯，张大彪骂道：“真她妈的畜生！自己杀完人跑就跑了，竟然向自己母亲下毒手，别让我抓住他，否则我非得扒他的皮！” 话音刚落，马帅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杨队，找到李三春了，他跑到咱们队里投案自首了！” 马帅的话说完，杨国昆明显愣了一下，只见他看看了一眼抢救室后说到：“小马，你在这守着，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彪子，小刘咱们回去看看这个李三春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第四章真凶是谁 审讯室外的走廊上站了很多人，刘蟒也在其中。 审讯室内，李三春坐在羁押椅上，法医取走了李三春的指纹和脚印后，审讯开始了，杨国昆用食指敲了敲桌面说道：“李三春，你为什么来自首。” 李三春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后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我杀人了，你们枪毙我吧。” 杨国昆厉声道：“杀的谁，怎么杀的，在哪，什么时候，说仔细点。” 随后李三春开始交代，怎么杀的人，怎么进的院子，为什么杀人.... 他交代的和刘蟒推断的差不多，细节方面也没问题，只有一点刘蟒听了后皱起了眉头。 王三凤是被电熨斗砸死的，这一点他记得很清楚，但李三春却说是用锤子，杀人都承认了，他觉得李三春没必要隐瞒作案手段。 除非......人不是李三春杀的....想到这里，刘蟒快步向法医室走去。 他记得先前的报告里写到，凶器上有半枚指纹残留，虽然残缺的指纹不能用来指控凶手，但却可以印证他心中的想法。 很快刘蟒来到了法医室的门外，刘蟒敲了门后说道：“薛法医，我能进来么？” “进来吧。”薛法医的声音在里面传了出来。 “薛法医，您先比对一下李三春的指纹，看看能不能和凶器上的比对上，很急。麻烦您了。” 薛法医看了一眼刘蟒后点了下头，放下手上的工作拿起桌上的放大镜和指纹卡开始细细的比对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刘蟒带着指纹的比对结果和足迹比对报告向着审讯室走去。 再次回到审讯室外的时候，李三春已经被带走了，杨队和张大彪刚好出来和刘蟒碰了个对面。 看着刘蟒那紧皱的眉头，杨国昆笑道：“马上就可以结案了，你小子怎么一副苦瓜脸。” 刘蟒看了看四周后凑到杨国昆的身边：“杨队，凶手不是李三春，他在帮人顶罪....” 杨国昆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刘蟒的话如同意志巨大的手掌，狠狠地打在了杨国昆的脸上。 张大彪嚷嚷道：“刘蟒，你什么意思！李三春已经招供了，人就是他杀的。审讯记录写得清清楚楚。” “再说了，你自己推断出凶手是他，怎么，你现在要推翻自己的话么？”张大彪不依不饶的说道。 刘蟒眉头一皱：“我什么时候说过凶手是李三春了？” 眼看着二人这就要吵起来了，一旁的杨国昆厉声喝到：“都给我闭嘴，去我办公室说。” 杨国昆的办公室内，张大彪瞪着刘蟒：“你凭什么说李三春不是凶手，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 杨国昆瞪了一眼张大彪后说到：“小刘，彪子就这个脾气，你别在意。” 刘蟒点了下头，说道：“杨队，您看一下，这是李三春的脚印比对报告。两份脚印的花纹、尺码都对得上，但您注意看这儿。” 他拿起先前那份报告对比着：“早先那份，脚印前掌部分下陷深，整体吃土均匀，说明走路实在，鞋也合脚。可刚送来的这份，” 刘蟒的手指在新报告的照片上点了点，“前掌压得浅，力道明显不够。” 张大彪在一旁撇着嘴嘟囔：“这能说明啥？同一个人走路，还能回回使一般大的劲儿？” 杨国昆瞪了他一眼，没吭声，伸手接过两份报告，又把现场拍的黑白照片摆在灯下细细比对。 他眯着眼看了半晌，最后用指尖敲了敲照片：“头一份脚印，从脚跟到前掌，落地，起脚的力道是顺的，说明鞋合脚，走路稳。” “刚来的这份，前掌虚浮，吃土浅，像是脚在鞋里晃荡......码数对得上，但鞋脚不相符，走起来就不是那个劲儿。” 刘蟒点点头继续道：“还有，这份是指纹比对报告，虽然凶器上的指纹残缺不全，但你注意看这里。” 说着刘蟒指向指纹报告的一处说到：“凶器上的指纹虽说是残缺的，但是这残缺的指纹还是能看出是什么部位留下来的。” 这是一枚右手食指的指纹，您再看看李三春的右手食指指纹，这分明是两个指纹！” 说着刘蟒开始细致的解释了起来，“凶器上的指纹是一枚箕纹，而李三春的是一枚螺纹。 指纹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如果说脚印和作案手法都不算的话，那这个就是最好的证据！” 刘蟒的话说完后，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刘蟒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空：“杨队，咱们再去一次李三春的家看看吧。” 其实刘蟒可以用更专业的话术来解释脚印的问题，但现在97年，那些更专业的术语和压力分布图不属于这个时代。 因此他只能用指纹的不同来说了。相对脚印来说，指纹的不同，更有说服力。 如果这都不能说服杨国昆，刘蟒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三人很快到了李三春的家，李三春的家不说是家徒四壁也差不多了。 虽说现在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但李三春的房间里还是有些暗，刘蟒在门口的墙上一阵摸索后向下一拉，屋里的灯亮了起来。 在刘蟒的一阵翻找后，除了一些撕碎的纸条和一个笔记本外，刘蟒没有在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拿着日记本走到门口，刚要关灯的时候，刘蟒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后面的墙上似乎写着一行模糊不清的字迹。 看到这里刘蟒抬手关上了门：“杨队，您看一下，这墙上写的是什么？” 张大彪和杨国昆走到墙边后向墙上看去，只听张大彪嘟囔道：“那有字？你看错了吧。” 杨国昆仔细看了看墙面后看向一边张大彪：“你多开点，块太大，挡住光了。” 张大彪......... 张大彪走开后，昏黄的灯光重新照在墙壁上，虽然墙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请了，但还是有些字能依稀辨认出来。 看了一会后，杨国昆说到：“这小子字写得够难看的，这都写分家了，那，这还画了个圈.....” 在刘蟒的努力辨认下，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了墙上的字“..爷，..什么..我，我..活了。” 连续堵了几遍后，刘蟒说到：“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不想活了。” 杨队，应该是这句话...... 第五章，再次提审 杨国昆的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张大彪拿着碎纸片，送往技术民警处进行复原。 刘蟒正聚精会神地伏在办公桌前，用铅笔在日记本上涂抹着。 空白纸页上渐渐浮现出深浅不一的划痕，随着石墨的痕迹一次次覆盖、交错，几行简短字逐渐显露出来...... 王二凤，我恨你，你欺骗了我们的感情，你该死！ 如果这些字让张大彪来看，那肯定看不出来什么，但现在看这些字的两个人，一个是经验丰富的刑警副队长，一个是重生而来的老刑警。 刘蟒指着日记本上的字说道：“杨队，抛开内容不谈，这是个左撇子写的字，您能看出来吧” 刘蟒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杨国昆的心上，让之前的喜悦荡然无存。左撇子...李三春是个左撇子，， 杨国昆头大了，现在的他一个头两个大，只见他揉着太阳穴皱着眉道：“继续往下说。” 刘蟒继续说道：“他是左撇子，这和尸体上的伤口根本就对不上！” “杨队，您注意看这里。”刘蟒指着日记本说道：“王二凤，我恨你，你欺骗了我们的感情，你该死！” 这句话乍看之下没什么问题，但是您注意看他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我们）这两个字很明显说的是和李三春有一样遭遇的人而不是他和王二凤。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点，李三春不是凶手！ 再加上李三春的母亲被人投毒这一点来看，我觉得一定是有人用李三春的母亲威胁他顶罪！ 刘蟒话说完后杨国昆沉默了。 见到杨国昆不说话，刘蟒再次开口道：“杨队，我申请再次对李三春审讯，并且由我来主审，我有信心能撬开他的嘴，只是，我的身份....” “好，就按你说的办，你只管给我撬开李三春的嘴，身份的问题，我来办。” 说完杨国昆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个号码后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后，杨国昆直接说道：“是新阳街道派出所的李所长么？我是市局刑警支队的杨国昆，你们所里的刘蟒，我要借调过来用一下，稍后我叫人过去办一下手续....” 新阳街道派出所是刘蟒现在工作单位，听到杨国昆直接打电话过去要人，刘蟒直接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张大彪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在墙根蹲着挠头呢。 看到刘蟒出来后，他起身来到刘蟒身边，红着个脸说到：“莽哥！以后你就是我哥，我多向你学习！先前我说的话，你别....” 刘蟒直接打断了张大彪的话：“彪哥，你比我大，应该我叫你哥，咱们互相学习，还有先前的话我早就忘了。”说完冲着张大彪眨了眨眼。 嘿嘿，张大彪傻笑着挠了挠头刚要继续说话的时候，杨国昆的叫喊声在办公室里传了出来：“张大彪，你给我进来！” 一听这话张大彪顿时蔫了，像个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以后跟在小刘的身边，听他指挥，不许抬杠，否则就给我去内勤，听到了没有！” “嘿嘿，听到了师傅。” “叫职务！” “是，队长！” “小刘，你进来一下.........” 一个小时后，审讯室内杨国昆坐在一边，刘蟒看了一眼羁押椅上的李三春问道：“你说人是你杀的，对吧？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动手的？用的哪只手？再详细说一遍。” “用锤子砸死的，就这只手，”李三春抬了抬被铐住的左手。 “好，那你交代一下杀人动机。”刘蟒紧盯着他。 “我找王二凤借钱给我母亲看病，她不但不借，还骂我是个窝囊废，我一气之下，就把她杀了。”李三春一脸狰狞的说到。 “杀人之后你又做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都承认人是我杀的了，还有什么可问的？直接枪毙我不就完了！”李三春不耐烦地大喊道。 “嘭”的一声，刘蟒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说你是因为借钱杀人，那为什么在她家拿走存折后又烧掉？你不是要拿钱给你母亲治病吗？说！” “存折？什么存折......我没见......” 李三春话没说完，就被刘蟒高声打断：“你当然没见过！因为你根本就没到过现场！更别说存折了！” 他逼近一步，语气更加凌厉：“李三春，我想不明白，对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连杀人这种死罪你都敢顶？ 你就没想过你母亲吗？你还不知道吧，你母亲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对方这是要灭口——连你母亲都不放过！” 一连串发问像重锤一样砸来，李三春愣在原地，半晌才喃喃说道：“不可能……你骗我……他不可能这么做……他说过会好好找过我母亲的……” “谁说过照顾你母亲！”刘蟒立刻抓住他的话紧逼。 “武哥说……”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后，李三春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李三春，对方不仅骗了你，更要杀你母亲灭口，你还不说实话！这种言而无信的人，你还帮他顶罪！你就那么想死么！” 咚咚咚，刘蟒的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来人是张大彪，只见张大彪走进来后，在刘蟒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瞪了一眼座位上李三春后就离开了。 “李三春，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你母亲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不说出那个人是谁，我们就没办法抓他，要是你母亲再有什么不测....你仔细想想吧。” 说完刘蟒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拿起桌上的瓷水杯喝了起来。 边上的杨国昆此时心里一阵翻腾，面前这个人震的只是个小片警么，这么老练审讯的手法，既能诛心，又规避了诱供的嫌疑...... 不行，这么个好苗子自己要在别人没发现的时候把他留下来！想到这里杨国昆是越看刘蟒越顺眼。 一杯水喝完后，刘蟒看了一下手上的手表对边上杨国昆说到：“杨队，既然他坚持说人是他杀的，那怎么走吧，一颗花生米是跑不了了。” 第六章，真凶浮出水面 刘蟒和杨国昆刚要起身，李三春突然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警..警察同志，我..交代，不是..我，我没杀人，是..武强，人是他杀的！他说..他说只要我帮他顶..罪，他..他会照顾我母亲，他骗我，他骗我啊！” 说完李三春再也忍不住直接嚎啕大哭。 刘蟒和杨国昆互相对视一眼后，刘蟒起身拿起桌上的空水杯走了出去。 5分钟后，刘蟒端着一杯水放在李三春的面前说道：“喝杯水，稳定一下情绪。” 李三春的手被靠在羁押椅上，根本够不到水杯，看到这里刘蟒拿起水杯抵到了他的嘴边。 一杯水喝完李三春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不少，他感激的看了刘蟒一眼后说道：“谢谢您。” 坐回办公桌内后刘蟒说道：“李三春，你只有一次机会，你说的话我们会去验证，一旦你说了假话....” “不会不会，我说实话.”李三春一脸急切的说道。 随后在李三春的供述中，事情的真相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原来案发当天....... 听完李三春的供述，刘蟒拿起桌子上的日记本和已经复原的碎纸片问道：“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武强让我写的，他说你们早晚会查到我身上，有了这个，就能坐实我是凶手。到时候你们很快就能结案...... 杨国昆的办公室内，张大彪不断抽烟的杨国昆神情急切地说到：“师傅，咱们为什么还不去抓人？” 杨国昆弹了下烟灰：“抓人？怎么抓！李三春说了，武强手里有枪！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蛮干，要多动脑子！” 刘蟒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大雨说道：“杨队，我有个办法，您听听看？” 想到刘蟒在审讯室里的表现后，杨国昆斜着眼看向刘蟒：“说说看。” “按照李三春的供述，武强应该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才是真正的凶手，那我们可以.....” 旧城区下关街道，大量的联防队员挨家挨户敲门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武强皱眉打开了门后看，看向门外站着的年轻小伙子： “你是谁？有什么事么？” “我是街道派出所的，我叫刘蟒，这是我的证件。”说着对着武强晃了下证件。 武强让开门口说道：“警察同志，您有什么事么？” 刘蟒一指外面：“就是和你了解一下李三春的情况，听说你和他的关系不错？” 武强一听对方是来了解李三春的事，心里顿时踏实了些：“李三春是我兄弟，我俩从小一块长大。我父母走得早，他妈妈待我就像亲儿子一样。” 他语气恳切，又接着说：“警察同志，你们会不会是抓错人了啊？我这兄弟不像能干出杀人这种事的人.....你们可千万别冤枉他啊。” 刘蟒摸着身上的口袋说到：“放心，我们警察不会冤枉好人，同时我们也不会放过坏...哎，我笔呢？” 他摸遍全身也没找着，略显尴尬地说：“刚才还在呢，估计是落上一家了。你等我一下哈，我让人拿支笔来。” 说完，刘蟒朝门外大声喊道：“彪哥，把你笔借我用！我的好像丢在上一家了，一会儿你帮我找找看！” 没过多久，张大彪快步走了过来，嘴上叨叨着：“小刘啊，不是哥说你，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可真得改改。”说着把笔递了过去。 刘蟒接过笔，顺势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张大彪进门。两人一左一右，几乎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武强看着被堵住的房门，心里隐隐升起一阵不安，忍不住皱起眉头，试图从两人中间挤出去，嘴里说道：“我上个厕所，你们等一下。” “上厕所？好，去吧！”说完张大彪让出了门口让武强过去。 武强一只脚刚迈出门的时候，张大彪猛地抬起左腿一脚踹在武强的后腰上喊道：“我去你妈的！” 武强被张大彪这势大力沉一脚踹得猛地向前一个趔趄，还在屋里的一只脚刚好绊在了门槛上。 在门槛这一绊之下，武强来了一个五体投地后，发出一连串凄厉的惨叫。 “啊，我你..”话没说完张大彪直接一屁股坐在武强的身上说道：“武强，你最好别反抗，我正一肚子火呢！” 武强惨叫声响起的瞬间，杨国昆带着人冲了进来，当他看见地上趴着的武强后，黑着脸看向刘张二人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完美计划？” 刘蟒脸色一红看向一边装作没听见，倒是张大彪挠着头嘿嘿一笑说到：“这不是突发情况么，意外......” 刑警支队食堂内，刘蟒咬了一口包子问道：“杨队，一会还是我来审讯？” 杨国昆笑着点了下头：“嗯，你来审。” 下午四点整，刘蟒和杨国昆踏进了审讯室的门后，武强恶狠狠地盯着刘蟒：“我要告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放开我！” “为啥抓你？武强，你不会觉得你那点小聪明能瞒得过我们警方吧？”刘蟒整理着桌上的材料说道。 一听这话武强更嚣张了，嚷嚷道：“我没犯事，你们没权利抓我，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告你们！” “实话告诉你，李三春已经招供了，王阿四一家4口是你杀的，没有证据我们能把你抓到这里？哦对了，还有毒杀李三春母亲。” 刘蟒拿起桌上的法医检测报告继续说道：“这里还有你的指纹检测报告，武强，你没想到吧，凶器上我们找到了你的指纹，你还有什么话说！” “嚷嚷，怎么不嚷嚷了！”刘蟒一拍桌子说道。 武强瞪着刘蟒看了良久，突然只见武强张开嘴巴伸出舌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哎呦，武强疼得连连惨叫说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看见对方咬舌头，刘蟒噗嗤一声笑了：“你是武侠剧看多了吧，先不说咬舌头能不能死，那玩意多疼啊，咬吧，我看着你咬。” “还有，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就是把舌头咬断了，也是可以说话的，最多就是口齿不清。” 见到武强疼得呲牙咧嘴不咬了后，杨国昆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对门外的张大彪说到：“去把薛法医叫来给他处理下伤口，虽说这小子死不了，但是看着血呼啦的犯膈应。” 等到薛法医给武强处理完伤口后，刘蟒继续问道：“武强，还不说么？我们有的是时间，即便是你一个字都不说，我们也够定你的罪！花生米你是跑不了了。” 第七章，武强的崩溃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刘蟒不断地用友好的方式攻坚武强的心里。 终于武强开口了：“我认罪，人是我杀的，王三凤那婊子是我杀的，谁叫她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他该死！” 要说这李三春也真是没谁了，原来当初王二凤之所以和李三春分手是因为武强从中作梗，因为武强偷偷地和王二凤搞在了一起。 但他万万没想到，王二凤居然背着他又和别的男人搞在了一起，这事被武强知道后，武强一直想找个机会报复一下王二凤。 案发当晚，武强翻墙来到了王家后，敲开了王二凤的房门，进屋之后在武强的一阵甜言蜜语下，两人发生了关系。 完事后武强和王二凤商量结婚的事，没想到王二凤却说自己不会嫁给他，同时告诉他以后别来了，她俩就这么算了。 武强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脱口道：“你不和我结婚是不是因为那个野男人！” 王二凤呵呵一笑说道：“野男人？你不就是这么把我从李三春的手里抢来的么？” 这句话深深地刺激到了武强，于是武强一气之下抄起墙角的锤子狠狠地砸向了王二凤..... 再之后的事就和刘蟒推断的一样，武强去前院丢头颅的时候被王三凤看到了，武强趁着王三凤干活的时候抄起桌上的电熨斗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头上。 之后是王阿四和张翠萍。 “让李三春顶罪你是怎么想到的？”刘蟒问道。 “那个傻子本来就活不久了，他得了癌症晚期，怎么死不是死，他帮我顶罪，我帮他照顾母亲，两全其美。” “嘭”刘蟒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既然答应了照顾他母亲，为什么还要对他母亲下毒手！” “谁让他先不讲信用！他在日记本上的写的字以为我没看到么！”武强恶狠狠地说道。 刘蟒拿起桌上被复原的碎纸片问道：“是这个么？” 见到被自己撕碎的字出现在刘蟒的手上时，武强瞪着眼睛说到：“没错就是这个！他以为我没看到么！” 刘蟒摇摇头，拿着手上的纸看向武强：“你不认字吧，我念给你听听吧。” 随后刘蟒读了起来“妈，儿子去外地打工了，不用为我担心，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就去找强哥，儿子已经交代过他了。” 刘蟒读完后一脸鄙夷地看着呆愣的武强说到：“李三春没有出卖你，你自己是歪的，所以你看谁都是歪的。” 说完刘蟒不再理会武强拿起桌上的东西走出了审讯室。 武强被另外的警察带走了，刘蟒，杨国昆，张大彪三人站在三楼的走廊上看着楼下。 看着大雨不断地冲刷着地面，刘蟒感叹道，杨队，您说李三春还能活着出来么.... 杨国昆摇了摇头没说话，边上的张大彪接话道：“即便人不是李三春杀的人，他的罪过也不小。恐怕...” 三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二十分钟后，刘蟒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后说道：“杨队，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杨国昆点了下头说道：“是啊，该回去了，这样，彪子，你开车送小刘回去，这么大的雨，骑车不方便” 说到这里杨国昆一顿，想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回去后好好休息几天，这样吧，我给你放3天假。” “好嘞。”刘蟒干脆地答道。 虽然杨国昆让自己回去休息没说借调的事，但他同时也没说让自己不用来了，因此刘蟒觉得，自己加入刑警队的事，八九不离十了，所以他答应得很干脆。 办公室内，杨国昆看着桌上的档案资料说道：“这小子还是个高才生！一定要把他留下来！” 说完杨国昆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王长田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杨国昆像是和对方说了下5.19案件的进展。 在对方的连声夸赞下，杨国昆说道：“局长，有这么个事，支队不是有几个实习的名额么，我想要一个......” 车外的雨渐渐地停了，透过车窗看向街道两侧那些低矮建筑，刘蟒一阵恍惚，直到此时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重生到了1997年。 “刘蟒你这些查案和审讯的本事都是在学校学的么？”张大彪开着车问道。 “对啊，彪哥。”刘蟒笑着说道。 “那你以后可得多教教我！你的档案我看了，正儿八经的高才生！” 刘蟒笑了下看着窗外的景色说了声：“好。” 刘蟒家的房子是他老爸刘刚单位分的房子，他父亲是税务局的老同志了，因此分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别看只是两室一厅，这在97年可以说得上很不错了，要知道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住在各自工厂的职工宿舍，并且在97年之后，各个单位都取消了福利房。 他家的房子是那种用红砖盖的五层楼房，整个小区一共6栋，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在机关单位上班的。 回到自己家楼下后刘蟒顺着楼道，上了楼，来到门前准备敲门时刘蟒犹豫了。 这是他重生后的第二天，严格来说还不到48小时，虽然他是被母亲叫醒的，但当时和母亲确认完时间后拿过母亲手里的衣服就跑去了案发现场。 并且现在父亲也在外地出差回来了，此时屋里的父母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 前世，刘蟒的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少在家，他母亲倒是工作清闲经常在家。 但是刘蟒工作忙啊，经常几天不回家，要不然刘蟒也不会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凭借着优秀的表现进入了刑警队。 当了刑警后刘蟒就更忙了，回家的时间更少了，虽说偶尔会回家但那也仅仅是回家睡个觉，或者刚到家话没说上几句就急匆匆地走了。 现在重活一世，刘蟒的心情很复杂，激动，愧疚，但更多的是恍惚。 刘蟒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咚咚咚。 不到片刻母亲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快去开门，看看是不是儿子回来了。 第八章，实习名额 父亲刘刚，嘴里叼着烟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的刘蟒一挑眉毛说道：“你小子说好的接我，你跑哪去了？” 说完伸手拍了拍刘蟒的肩膀把他让进了房内，厨房里母亲正在忙碌着，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和红烧肉。 刘蟒来到餐桌旁闻了下：“好香啊，妈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看着刘蟒盯着餐桌看，母亲甩着手上的水从厨房走出来说道：“你们所长说你去刑警队了，怎么他们不管饭？” 刘蟒转身走向厨房：“这不是想着回来吃您做的红烧肉么，对了，妈，您的衣服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拿回来....” 刘蟒的父亲抽了一口烟后说道：“还得是我儿子，都混到刑警支队了，比你老子强！” “就是临时过去帮了个忙，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刘蟒解释道。 “不是更好，省得我和你爸担心你，刑警太危险了.....”刘蟒的母亲走到刘蟒身边闻了下：“啧啧，快去洗个澡，身上都湿了，刚好我还有个青菜没做呢。” 刘蟒抬起胳膊闻了下，好家伙，一股汗臭，烟臭和雨水的味道冲进刘蟒的鼻腔..... 等刘蟒洗完澡折腾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地吃起了晚饭。 刘蟒的房间不大，二十平左右，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一个衣柜。 房间里的东西虽然很少，但却让刘蟒眼窝一酸.... 刘蟒打开书桌上的收音机后躺在床上，听着收音机里传来年代感十足的歌曲沉沉地睡着了。 再一睁眼天已经亮了，桌子上的收音机已经关了，刘蟒揉了揉眼睛向墙上的表看去，已经7点四十五了。 刘蟒听到客厅里传来父母说话的声音后，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么早啊，爸妈，今天不是放假么？怎么不多睡会？” 刘蟒的母亲看了一眼边上正在吃油条的刘刚说道：“你爸啊，会说什么大雨过后好钓鱼，这不一大早就嚷嚷着要去钓鱼。”说完直接起身向厨房走去。 刘刚嘿嘿一笑说道：“我昨晚上听你李叔说的，他可是钓鱼高手，这不就想着去试试，昨晚东西都准备好了，咋样咱们爷俩去试试？” 我妈不去？我看向厨房说道。 刘蟒的母亲拿着碗筷在厨房里走出来说道：“你们父子俩去吧，我一会要去一趟单位。” 刘蟒伸手接过母亲递来的碗筷后和父亲相视一笑。 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充满温馨和快乐的，如果能钓到鱼就更好了。。 一连三天的空军，让刘刚对自己的钓鱼天赋丧失了信心，刘蟒则是把所有能怀疑的都怀疑了一遍，唯独没怀疑自己。 1997年5月25日早上七点整。 橘黄色的毛绒小猴子在书桌上摆动着双臂不停地敲着锣“懒虫起床，懒虫起床....”一条手臂在被子里伸出后在桌子上一阵摸索后抓到了小猴。 七点了么？刘蟒关掉闹钟后说道。 刘蟒从床上起来走到床边拉开窗帘，一抹暖阳照在他的身上，刘蟒对着窗子伸了个懒腰后双手紧握：“年轻真好啊。” 穿好衣服刘蟒打开了卧室的门，客厅里静悄悄的，餐桌上放着一碗粥和三个包子，边上放着一张纸条。 来到桌边拿起纸条后刘蟒认出上面的字迹是母亲的“记得吃饭，我和你爸去上班了，钥匙挂在门上了。” 看完字条刘蟒心中一暖，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感受过家的温暖了... 七点三十分，北河市刑警支队杨国昆的办公室内。 杨国昆端着茶壶给刘蟒面前的茶杯倒满茶水后说到：“来，小刘，尝尝看，这可是局长的好茶。” 刘蟒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好茶！” 杨国昆愣了一下：“你不烫么？” “嘿嘿，习惯了，要不再来一杯？”刘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可是好东西，你小子可别糟蹋了。”说着又给刘蟒倒上了一杯。 刘蟒再次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杨国昆翻了个白眼：“你和张大彪一样，就只配喝白开水！”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没等杨国昆发话，张大彪拿着文件直接推门而入：“师傅，手续办好了，就差签...额，刘蟒你来了啊。” 说着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后，笑呵呵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嘴对嘴地喝了几大口。 杨国昆看得直咧嘴，一把抢过茶壶有些心疼地说道：“我真没说错，这茶给你们喝简直是糟蹋！” 将茶壶放好后，杨国昆拿过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后将文件往刘蟒这边推了下说道：“小刘啊，5.19的案子你的功劳很大，支队有几个实习的名额。 我给你争取到了一个，调职的手续已经给你办好了。文件在这，你签个字就行了。” 听了杨国昆的话后，刘蟒没犹豫，直接起身在杨国昆桌上的笔筒里拿了一根笔后，翻开文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刘蟒痛快地签完字，杨国昆看向张大彪说到：“彪子，你带小刘换一下证件，以后你们俩就是搭档了，记住，遇到事情多问他，多动脑子。” 换好证件后，张大彪带着刘蟒来到了二大队的办公区，北河市是一个拥有300万常住人口的地级市，所以市局的刑警支队配备得比较齐全，共分四个大队。 一大队（反诈骗大队）：负责侦办各类特大诈骗案件，包括合同诈骗、金融诈骗等，主要针对经济犯罪，由支队长赵长河兼任大队长。 二大队（重案大队）：负责侦办全市范围内有广泛社会影响的故意杀人、抢劫、爆炸、投毒、绑架、纵火等重大、特大刑事案件。杨国昆兼任大队长。 三大队（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打黑大队）：负责侦办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恶势力团伙犯罪等，大队长是王长胜。 四大队（盗抢案件大队）：负责侦办全市重大的系列性、跨区域性的盗窃、抢劫、抢夺等侵财类案件，大队长叫冯胜利。 第九章，沙滩上的女士 而原本的禁毒大队则是分离出了支队，成立了禁毒支队。 由于二大队的人员较多，因此办公区域相对大一些。 二大队的办公区在一楼的左侧，是个60平左右的大厅，10张办公桌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大厅内。 张大彪带着刘蟒来到大厅后，指着靠窗位置的一张桌子说到：“你就座那吧，刚好我就在你对面，守着窗户也舒服点，要不然等着帮人抽烟的时候你小子就有得受了。” 就在张大彪打算给刘蟒介绍一下二大队别的同事时，杨国昆黑着脸走进了大厅：“认人的事以后再说，先跟我走一趟，北河水库下游有人发现了一具焦尸，你俩跟我去看看。” 北河市辖4个市辖区、4个县，代管1个县级市，而杨国昆说的北河水库，就在北河市旧城区南边的北河街道派出所的辖区之内。 40分钟后，刘蟒和张大彪，跟着杨国昆来到了北河水库下游一处玉米地旁后，杨国昆看着地头上身穿警服的王双流说到：“王所长，我带人来了，现场什么情况？” “哎呀，杨队你可算来了。”说着王所长一把握住杨国昆的手说到：“现场已经勘察完了，我正想给你打电话让你们不用来了。” 杨国昆眉毛一皱：“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用来了？” “经过初步勘察，这是一起自杀案件。就不麻烦你们了。” “自杀？报告拿来我看一下”杨国昆正色道。 王所长一看杨国昆变了脸色，赶忙招呼身边的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把报告拿来。 杨国昆接过报告没有打开而是转身递给了身后的刘蟒说道：“你看。” 杨国昆这一手操作直接让王所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接过报告后刘蟒蹲在地头上开始看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刘蟒黑着脸来到杨国昆的身边说道：“杨队，叫人来重新勘察现场，这根本不是自杀，而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 刘莽的话音刚落王所长顿时急了：“你说是谋杀？你有什么证据？” “王所长，你见过这么大费周章的自杀么？还有，你知道自焚有多痛苦么？”刘蟒反问道。 “呵呵，小同志，自焚的我见过的多了，看你这个年纪应该是刚毕业没多久还在实习吧？你要学的还多着呢！”王所长不屑道。 杨国昆开口打断二人说道：“行了，彪子去叫人过来重新勘察现场。” 半个小时不到，技术组和法医就赶了过来，来到现场后二话不说直接开始重新勘察现场。 “杨队，您不觉得这是在浪费国有资源？”王所长看着走过去的警察说到。 杨国昆掏出口袋里的烟盒抽出两根烟：“是不是浪费一会就知道了，来王所长抽根烟，消消气，别和小同志一般见识。” 在5.19案件中刘蟒的能力得到了杨国昆的认可，所以他起了爱才之心。 像流氓这种人才不应该埋没在基层，所以杨国昆才厚着脸皮和局长要来了一个实习的名额。 半个小时后，薛法医拿着初步的尸检报告来到杨国啃的身边：“杨队，这是初步的尸检报告，您看一下？” 杨国昆看着递过来报告说道：“不用，你直接说吧，刚好大伙都听听。” “好的杨队，经过初步检验，死者为女性，年龄三十岁左右，身高1米65，死者仰面朝上，正面已经被烧焦了。” “面部已无辨识度，全身烧伤面积达到百分之80以上，头部没有伤口，颈部没有掐勒等痕迹，双手没有捆绑痕迹。” “死者的下体有轻微的撕裂，应该是死前遭到了性侵。目前只有这么多信息了，详细的尸检需要把尸体带回队里，您看.....” 杨国昆点了下头淡淡的说了句，“带回去吧。”说完看了王所长一眼后继续说道：“王所长，这案子我们接手了，你带着你的人回去吧。” 说完不再理会他，向着现场走去.... “你怎么看出来不是自杀的？不会仅凭你想想所处的观点吧？”杨国昆说到。 刘蟒知道杨国昆这是在和他说话，所以刘蟒上前一步说道：“杨队，这里是水库，想自杀跳河不就行了？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自焚吧。” “先前王所长他们的报告里写到一共发现了两处火场，一处在玉米地里，一处就是前面的沙滩，玉米地里面的火场中发现了没有完全烧毁的衣服残片。” “而沙滩上的火场是死者的死亡现场。” “您见那个自杀的人会先把衣服脱下来烧个了之后再往身上泼上汽油自焚的？” 杨国昆点头：“嗯，有道理。” 来到现场后杨国昆向四周看了看后冲着玉米地那边的一个警察喊道：“老孙，你们技术组有什么发现没！” 技术组的老孙听到杨国昆叫自己后小跑着来到杨国昆的身边：“杨队，目前只在玉米地的火场周围发现了一只女性的塑料凉鞋和一些衣服碎片。” “还有就是我们在另一侧的地头上又发现了一处火场，在那里发现了一个装有少量汽油的塑料桶。” “在哪，”带我过去看看杨国昆问道。 “这边，杨队” 另一处的火场在玉米地的另一处地头，火场的另一侧是一片花生地，勘察员们正在地里四处翻找着什么。 在老孙的带领下，一行几人很快来到了第三处火场的外围。 你们发现汽油桶的时候就在这个位置么？刘蟒指着地上的汽油桶问道。 老孙点了下头：“对，发现的时候就在那里一直没动过。” 得到老孙的答复后，刘蟒来到汽油桶的边上蹲了下来，看了一会后刘蟒回过头：“孙叔，麻烦您把桶挪开一下。” 老孙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刘蟒说的意思走过来拎起了倒在地上的汽油桶。 就在汽油桶被老孙拿走后，原本放着汽油桶的地上，出现了一双鞋印。 “杨队，您来看一下！”刘蟒冲着后方喊道。 杨国昆走过来看着地上的鞋印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第十章，寻找尸源 杨队，这里和火场怎么说也有10米的距离吧，汽油桶下面有鞋印，这说明，这个桶是另外的人放在这里的！ 并且您注意看，这是一双，而咱们目前只找到了一只，这附近肯定还有！ 听完刘蟒的话后杨国昆看着边上的花生地说到：“将勘察的范围扩大到五公里！我就不信一只鞋它还能飞了！” 很快另一只鞋在花生地里被找了出来，与此同时，在河岸的另一侧岸边，一双团在一起的白色花边袜子被侦查员在一处草丛里找了出来。 听着不断传来的好消息，杨国昆看向刘蟒：“你小子能不能转正就看这案子了。” 下午两点三十五分，二大队会议室内。 黑板被刘蟒写得满满当当，当他写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会议室内数十人无一例外全部倒吸一口气，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刘蟒。 杨国昆手指夹着的烟已经燃尽，要不是烫到了手指，他还在发愣.... 这小子真的只是个片警么？这个想法在众人的脑海中出现。 “杨队，所有的问题我都写在黑板上了，您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杨国昆心道：“还好把这小子留下来了。”随即看向众人：“你们有要补充的么？” 会议室内众人齐齐摇头表示没有.... 见到众人摇头后杨国昆示意刘蟒继续。 刘蟒点点头，敲了下黑板：“大家看完后一起讨论下。” 众人看向黑板，只见上面写着大量的线索和刘蟒总结出的四条问题。 第一，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夜里0点到1点之间，那么死者为什么会跟凶手在这个时间段内来到如此偏僻的地方。 第二，死者身上没有外伤，双手没有捆绑痕迹，汽油桶距离死亡现场间隔500米左右的第二火场出找到，为什么死者会出现在第三处火场。 第三，在死者的体内检测出两组不同血型的体液，为什么现场没有留下除死者之外的痕迹。 第四，死者是谁，她是怎么来到案发地点的，当时现场有几个人？ 张大彪看完后，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脱口而出：“这还有啥可讨论的，你直接说侦查方向不就完了！”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向他，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有人忍不住低声嘀咕：“这情商也太感人了……你没看见你师父还坐在这儿吗？这话.......” 张大彪却一脸茫然，左右看了看：“都盯着我干啥？我说得不对吗？” 刘蟒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堵住他的嘴........ “说得对，小刘，你就直接讲吧，不用在意我。”杨国昆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地说道。 刘蟒点了下头说道 “杨队，我觉得，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各个辖区了解下近期的失踪人口案件，看看有没有能和死者对上的。” “另一路去案发现场周边的村落选问有没有人在案发当晚是否见到过有车辆来过这里，既然在被害人的体内找到两组男性体液那说明现场至少有三个人。“ “并且那么多汽油，不可能没有车辆，所以我建议重点排查当晚出现在附近的可疑车辆，包括附近的加油站也要排查。” 杨队，您再补充一下吧，我目前只能想到这么多了。刘蟒有些心虚的说道。 杨国昆点点头站了起来环视众人一圈后：“刘蟒说得已经很全面了，就按照这个方向来。” 说着看了一眼张大彪后继续说道：“我说一句与本案无关的话，别处什么样我不管，在二大队内谁有能力谁发言，这里没那些官僚主义。” “大家都别愣着了，赶紧动起来，这案子要是破不了，谁都别想回家。” 随后杨国昆一拍手，众人陆续离开了会议室。 找不到尸源这起案子就没办法继续开展下去，所以寻找尸源成了重中之重。 现在是97年，DNA检测还没有全面推行，更别提前世的信息库了，因此警方能依靠的依然是大规模的走访。 在大量的联防队员的配合下，警方对水库周边的村落展开了大规模的走访，并对各个辖区内的失踪人口进行比对。 可一连几天过去了，案件毫无进展，辖区的失踪人员信息经过一一比对后全部被排除了。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给这起案件带来了关键的线索。 1997年6月1日早上7点50分。 刘蟒推着那辆老旧的二八大杠还没出院门，一个满头大汗的年轻小伙，急匆匆地跑进了支队大院。 见到对方脸色煞白的攥着一张纸四处张望后刘蟒问道：“这是刑警支队，你什么事？” 年轻人喘着气来到刘蟒身边后把里的纸一递：“我，我看了这个通报，上面，的那双凉鞋和袜子我看着像我姐姐的东西。” “她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我越想越害怕，就按照通报上的地址找了过来......您，您是警察么？” 刘蟒眼神一凝，二话不说把车支子一登：“我是。你别着急，跟我进来。”说完带着小伙子走进了楼里向着杨国昆的办公室而去。 办公室内，杨国昆正对着现场的勘察报告皱眉，指尖在刘蟒先前说的几处疑点处来回点着。 “嘭”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 杨国昆眉毛一拧：“说多少次了，进来前敲门你就学不..”看见进来的是刘蟒后：“嗯？这么着急是有什么大事？” 刘蟒有些不好意思：“杨队，有群众拿着咱们的协查通报找来了队里，说上面的物品可能是他姐姐的，并且，她姐姐已经失踪很久了，我不敢耽搁，就直接带人过来了。” “人呢，叫他进来，下次直接说事。”杨国昆起身说道。 小伙子被刘蟒叫进来后坐在了椅子上，杨国昆指着小伙子手里的纸张问道：“小伙子，你能确认上面的东西是你姐姐的么？” 小伙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后说到：“警察同志，我看着像，要是能看见东西....” 这好办，你等一下，说着杨国昆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个号码打了过去。 趁着东西还没送来的空档，杨国昆问道：“小伙子，你说说怎么回事。” 第十一章，确认死者，不简单的老吴头 “我叫孙小龙，是龙翔纺织厂的工人，我姐姐叫孙小莲，失踪了4天了。” “你姐姐失踪4天了你为什么没报案？”刘蟒插嘴问道，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各个辖区的失踪人口案件中没有赵小莲的信息。 “我报案了，但是当时派出所的警察说失踪不到48个小时不能立案，让我先自己回去找找...” “那你..”“杨队，您要的东西送来了。”小赵拿着三个证物袋走了进来说到。 不等杨国昆说话，坐在椅子上的孙小龙见到小赵手里拿着的东西后立马神情激动地说到：“没错，这鞋，还有这袜子是我姐姐的，错不了。 我姐姐怎么了，为什么她的东西会在这里。”孙小龙一脸急切地看向杨国栋问道。 杨国昆示意小赵先出去，等到小赵离开后，杨国昆开口了。 “你姐姐被害了，3天前，有人在水库下游的一处沙滩上发现了你姐姐的尸体...” 听完杨国昆的话后孙小龙瞬间呆愣当场，几秒之后孙小龙嚎啕大哭....边哭边用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胸口。 刘蟒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到：“孙小龙，你冷静点！” 不管刘蟒如何安慰，孙小龙都仿佛没听到一般，始终沉浸在姐姐身死的悲伤当中。 见到劝说没有用后，刘蟒厉声喝到：“孙小龙，你看着我！你现在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你姐姐的死是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把你知道的信息全都告诉我们警方，只有这样才能告慰你姐姐的在天之灵，你明白么！” 刘蟒还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杨国昆走了过来用手碰了一下刘蟒：“让他哭吧...不差这一会了。” 十分钟后，孙小龙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化作断断续续的抽噎。 他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望向刘蟒和杨国昆。 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狠劲：“你…你们问吧。求求你们，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 刘蟒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尽量柔和的语气问道：“好。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你姐姐是什么时候吗？” “记得…”孙小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是三天前，晚上8点多。她带着孩子来找我，说她胃疼得厉害，得去医院看看。” 刘蟒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立即追问：“孩子？你姐姐是自己带着孩子来的？你姐夫呢？他没一起吗？” “对，就她自个儿带着孩子来的。”孙小龙回忆道，“我当时还问我姐夫怎么没来，我姐说，他托人带话回来，厂里有急事，派他去外地出差了。” “你姐夫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厂子上班？”刘蟒紧接着问。 “他叫李向东，在红星钢铁厂上班，是销售组的组长。”孙小龙哽咽着回答。 “你姐姐当时一个人带着孩子，身体又不舒服，你为什么没陪着一起去医院？”刘蟒继续深入。 “我问了，”孙小龙的语气里带着后悔，“我问她用不用我陪着去。可我姐说不用，说……说有厂里的同事会陪她一起去。” 之后，刘蟒又细致地问了几个相关问题，才将情绪稍微稳定的孙小龙送离刑警队。 临别时，刘蟒郑重地叮嘱道：“记住，为了不影响调查，千万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姐姐已经遇害的消息。” 孙小龙哽咽着点了点头后佝偻着后背离开了。 看着孙小龙的背影，刘蟒仿佛见到了重生前的自己一样，他记得当年自己的搭档牺牲后自己也是瞬间佝偻了后背，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后背上一样。 再次回到杨国昆的办公室后，刘蟒说到：“杨队，您怀疑李向东杀了自己的妻子？” 杨国昆缓缓点了下头。 就在刚刚刘蟒送孙小龙离开办公室之前，杨国昆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孙小莲和李向东的感情如何时，孙小龙愣了一下后回答道感情还好。 就是这句话刘蟒觉得杨国昆这是对孙小莲的丈夫李向东产生了怀疑。 见到杨国昆点头后，刘蟒想了一下后说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李向东出差的时间太巧了，前脚出差后脚媳妇就遇害了，最关键的还是托人告知的孙小莲。” “这样吧，我去钢铁厂了解一下李向东的情况，您派人去走访一下孙小莲的情况，兵分两路互不耽误，您看如何？” 杨国昆点了下头表示同意，随即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红星钢铁厂和龙翔纺织厂是北河市的经济支柱，这两座工厂坐落在旧城区，占地极广，其中钢铁厂的工人就有将近3万人。 而龙翔纺织厂则是有着1.8万名左右的工人，它们不仅是北河市的经济支柱，更是北河市数以万计市民的饭碗。 但随着时代进步和一些政策调整，全国的工厂都将面临一场巨大的变革。 钢铁厂近年来业绩不断下滑，尤其是今年下滑的最严重，因此销售人员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为了保住饭碗，不得不四处奔走寻找渠道。 钢铁厂大门口不远处，刘蟒让人在远处等着，他自己则是拿着一包五朵金花牌子的香烟向着保卫科的岗亭走去。 因为刘蟒觉得不管李向东有没有嫌疑都要避免打草惊蛇，所以他才决定以这种方式来打探消息。 “大爷您还会修自行车的手艺啊？”刘蟒看着正正在给自行车补胎的大爷说到。 老吴头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一眼刘蟒后一脸警惕地问道：“谁你大爷，你是干啥的，你不是我们厂里的工人吧？” “这老头警惕性还挺高。”刘蟒心道。 随即刘蟒眼珠一转张嘴就来：“大爷，我是新来的销售小刘啊，您忘了前段时间我表哥李向东还带着我一起和您聊过天呢。” 一听是李向东的表弟小刘，老吴头神色缓和了不少：“这样啊，有点印象了，咋哩，你这是来给他拿包的？” 第十二章，大爷的信息 刘蟒一听这话直接顺杆爬：“是啊大爷，这不是他走得急么，告诉我记得把包给他带回去，我这不刚想起来么。” 刘蟒的话音刚落，老吴头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拎起一根木棍指着刘蟒厉声道：“你这小犊子，赶紧滚蛋，给你个话你还顺着往上爬了，李向东跟没有包。” 出师不利啊，刘蟒心道。眼看着大爷的棍子就要抡了起来，刘蟒直接掏出兜里的证件：“大爷，别忙，我是警察，找您了解点情况。” 看着刘蟒手里的证件，老吴头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刘蟒说到：“打开，我看看，你就站那别动，我眼神好能看得清。” 听了大爷的话，刘蟒只得乖乖打开证件让大爷看清楚，当然上面的实习两个字被他用手按住了。 看清了证件上的内容后，吴大爷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放下手里的木棍后乐呵呵走了过来：“小伙子，你说你何必扯那些里根楞儿，你直接说你是..” “大爷，叫我小刘就行，我的身份要保密，规矩您懂的。”刘蟒没等老吴头多说，抢先一步打断了他。 老吴头连忙点头，拉着刘蟒在一边坐下：“懂，我都懂。就这么点儿事，还惊动你们刑警了？要我说啊，这事儿交给我们保卫科，准能把那俩贼揪出来。” 刘蟒心里一动：好家伙，居然还有意外收获？他脸上却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哎，您是不知道，我也不想跑这一趟。可上面说了，这事儿必须尽快解决，只好派我过来瞧瞧。”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压低，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不过听大爷您刚才那话，好像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那当然！”老吴头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压低声音说：“谁都不是傻子。这么大个场子，那俩贼不抢钱、不拿东西，偏偏就冲着票据去.......这不摆明了是来销毁证据的嘛！” 接着，老吴头把事情原原本本道来。 事情得从两个月前说起。红星钢铁厂虽然是本地最大的钢厂，但其实只是红星建筑公司旗下的一个单位。 两个月前，建筑公司的会计在对账时，发现销售额和实际货款存在巨大差额。仔细一查库存和销售记录，竟然有近11吨钢材不翼而飞！ 公司那边当即就报了警。可因为往来账目实在太庞大、太复杂，调查进展缓慢。直到前天，建筑公司才通知钢厂，要他们把近半年所有的销售明细整理好，准备上交公司核查。 谁想到，昨晚票据刚整理完，双方正要交接，突然冲进来两个戴面具、拿猎枪的人。众目睽睽之下，那俩人一把火将票据烧了个精光，随后翻墙逃走。 因为损失的只是“不值钱的票据”，再加上没人受伤，厂里决定不报警，打算让保卫科自己排查解决。 老吴头说完，自顾自起身走进岗亭，拿了两个装满茶水的搪瓷杯出来，递了一个给刘蟒，自己“呲溜”喝了一大口。 刘蟒一边抿着茶，一边在心里捋着线索：厂里丢了11吨钢材，这绝不是小事。 要知道，现在是1997年，人均年收入也就四千出头，很多人月工资还不到三百块。这11吨钢材按市价算，至少值两万五。 这么大一笔数目，厂里居然想自行解决？但凡脑子清楚的人，都能嗅出里头的猫腻。 刘蟒放下茶杯，看向老吴头问道：“大爷，虽说那俩人把票据烧了，可这么大的交易量，销售那边总该有留底吧？” “嘿，说到点子上了！”老吴头咧嘴一笑，“销售那边确实有留底，但都是在货款到账之后才归档的。 厂里查了一晚上才发现——那11吨钢材，居然只凭一张提货单就被提走了，货款压根没到账！” “那有没有查出来是谁提走的？”刘蟒紧接着问。 老吴头却没立即接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瞅了刘蟒一眼，拖长了语调：“这个嘛……可就不好说喽。” 刘蟒顿时会意，一拍脑门：“您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话，把正事都给忘了！”边说边从兜里掏出烟，利索地拆开包装，递了一支过去。 老吴头接过烟直接夹在耳朵上，一双眼睛则是盯着刘蟒手里的烟。 刘蟒看着大爷的眼神嘿嘿一乐：“都给您！”说着把烟直接扫到了对方的手里。 等刘蟒从厂门口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看着刘蟒离开的身影，老吴头拿下耳朵上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后喃喃道：“老哥哥，你可以欣慰了。” 刘蟒三人回到支队的时候，杨国昆带着张大彪刚回来不久，几个人在食堂边吃饭边讨论案情。 你的意思是李向东是钢厂自查的时候突然失踪的而不是出差了？杨国昆问道。 对，据老吴头所说，厂里也在找他，并且厂里还派人到李向东家问过孙小莲知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刘蟒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杨队，我感觉钢铁厂丢失的11吨钢材很可能是这起案子的导火索，凶手杀人后焚烧尸体很明显是想隐瞒死者的身份。” “孙小莲，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被杀，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杨队，我建议，立刻对李向东夫妻俩的人际关系展开大规模的排查。” 凶手不是想隐藏身份么，那咱们就从盗窃案入手，就用这个借口对钢铁厂展开调查！ 只是这案子不在我们手里.....您是不是。 这好办，这样，小赵小陈小马，你们仨一会带人去红星钢铁厂就以调查盗窃案为由。 我一会和接受案件的辖区通个气。 至于孙小莲这边，刘蟒一会和彪子，你俩去一趟........ 旧城区红旗小区3单元301门前。 一个手拿开锁工具，一脸认真的人半蹲在地上看似随意地用工具捅进锁孔后一阵鼓捣，不多时门锁发出咔嗒一声脆响，男子抽出工具后站了起来：“报告政府，打开了。” 第十三章，异地寻找 杨国昆撇了一眼那人：“行啊，手艺不错，小冯，把人带回去交给你们所长吧。” 小冯憋着笑看了一眼边上的人后拿出手铐见对方的双手铐了起来后说到：“你小子不是说从良了么？我看你这溜门撬锁的本事熟练得很。”说完拉着对方走了。 “杨队，您这算是钓鱼执法吧....”刘蟒打趣道。 杨国昆没接话，在口袋里拿出鞋套和手套带好后打开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刘啊，时间长了你就懂了...”说完老孙带着技术组的人也走了进去。 李向东夫妻的家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不过看客厅的格局面积不会很大，估计有个八十平左右。 客厅的正中央放着一套桌椅，沙发的后墙上挂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门口的墙边是一套组合电视柜，电视机用一块蓝色的布料罩在上面。 两间卧室的门都是开着的，其中一间较小的一看就是他们孩子的房间，因为透过开着的门能看到里面的墙壁是蓝色的。 刘蟒带好鞋套后走进客厅，向着夫妻二人的卧室走了过去。 卧室里，杨国昆皱眉看着散落在床上的衣服，刘蟒走进来后杨国昆一指床上的衣服：“这些衣服样该是孙晓莲试穿过后扔在床上没来得及收，如此精心挑选，她到底见的是谁？” 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老孙站在客厅冲着卧室内：“杨队，都勘察完了，我们先回去还是？” 一起吧。说完走出卧室准备离开。 孙叔，墙上的全家福看了么？刘蟒的话让刚要走出门的老孙止住了身形。 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怎么你觉得有问题？老孙不解的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么？按理来说墙上挂着的应该是他们夫妻二人的结婚照吧？”刘蟒看着墙上的全家福说道。 这有啥奇怪的人家愿意挂啥就挂啥呗，说着老孙走到沙发边上将墙上的全家福摘了下来。 那，摘下来了，你看看吧，我是看不出“啪嗒”老孙的话还没说完，两张照片在相框的背面掉了下来。 一瞬间这里的人都愣住了... 刘蟒来到照片掉落的位置蹲下身子把照片捡了起来。 照片上是一个看上去年约20岁左右的年轻女子，两张照片的背面写满了字。 其中一张上面写了一首情诗，“日去月来十六载，往事历历记心怀，青春已随日月去，唯有痴心永不改。” 另外一张上面写着的则是相反的话，“夫妻二人何为贵，是钱，还是命。有命能享财中富。无命有钱也成空。”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刘蟒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孙叔，你们重新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他们夫妻二人写的东西。我需要对照一下。” 老孙点点头，招呼着技术组的人再次寻找了起来，很快一个日记本被找了出来，刘蟒翻开日记本看了几眼后合上日记本向外走去。 回到车上后，刘蟒让杨国昆用电台通知去钢铁厂走访的人打听一下李向东的作风..... 傍晚五点半，刑警支队会议室内。 杨国昆点燃一支烟，听着小赵说着走访得到的信息。 杨队，我们对钢铁厂所有销售人员进行了详细的询问，他们都说没给李向东的妻子捎过口信。 还有就是关于李向东作风上...有个刚在阳城回来的人说他前几天在阳城见到李向东和一个女人在路上搂搂抱抱的。 杨国昆点了下头示意对方坐下后又看向张大彪：“你们那边呢？” “师傅，我们这边走访了附近所有的小诊所和医院，他们都说案发当晚没见过孙晓莲来就诊，并且纺织厂里孙小莲的同事们也不知道道题是谁给她捎的口信。” 张大彪说完后就座了下来。 杨国昆夹着烟，幽幽道：“看来背后的人不简单啊。”说完看向刘蟒：“刘蟒，说说你的看法。” 刘蟒放下手里的照片后想了一会说道：“杨队，我觉得这对夫妻都不简单，经过技术组那边对自己的比对结果来看。” 照片上的情诗是李向东写的，并且已经有些年头了。 而另一张照片的字迹则是刚写上去不到一年，并且经过对照这些字是孙晓莲写的。 很明显孙晓莲是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的。 照片上的女人很可能就是案件的突破口，同时请阳城的警方写出我们寻找李向东的踪迹。 说到这里刘蟒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杨队，继续加派人手，对这两人的亲戚朋友展开走访，这案子怕是要瞒不住了。” 刘蟒的话说完后，会议室里的人齐齐看向杨国昆。 杨国昆连抽了几口烟后，掐灭手中烟头后说道：“阳城那边咱们得派个人过去，不能全靠对方。刘蟒，你辛苦一趟，阳城的事，交给你了” 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了，我这就去和局长打报告。 说完杨国昆直接起身向着会议室外走去。 阳城距离北河市300多公里，在杨国昆请示完局长后，张大彪和刘蟒二人连夜开车直奔阳城而去。 用局长的话来说，刘蟒现在只是个实习的，还不能独立办案，因此杨国昆把张大彪也派了过去。 走之前二人再次去了钢铁厂找到了当时提供这条消息的人向对方询问了具体的位置。 当流氓听到对方说出阳城大学后，刘蟒愣住了，一瞬间无数的记忆碎片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中。 重生过来后，刘蟒一直有意地不去想前世那些和案子无关的事。 但现在他要去到阳城，并且还是阳城大学......再次相见，会是什么情景呢？刘蟒不敢想，甚至有些不愿意去想。 车开出去三十分钟后，刘蟒才整理好脑中那些涌现的记忆碎片。 雍淼祺，阳城大学大二的学生，身高1米75，家境很好，好到让刘蟒觉得自己不配站在她面前。 前世，二人是很好的朋友，至少刘蟒是当对方是朋友，对方的心思...... 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头后，刘蟒说道：“彪哥，真的不用我来开一会么？” 张大彪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第十四章，你带枪没？ 凌晨1点多，在通往阳城的公路上，一辆大客车匀速地行驶在公路上。 车上还有几个座位没有坐满，乘客们全都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衬衫手提皮包的男人和坐在前面的一个瘦高个，皮肤黝黑的中间人对视一眼后，将手缓缓地伸进了包里。 与此同时，一个脸上有疤的光头男，离开座位走到前面，看着司机，赵根生说到：“师傅，靠边请下车，我肚子疼得厉害，下去方便一下。” 赵根生听了对方的话后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时间说道：“兄弟，你再坚持下，再有半小时就到阳城交接了，到了那里后我再停车。” “不行不行，我憋不住了，你再不停车我要拉出来了！”光头男捂着屁股一脸急切的说到。 哎，行吧，兄弟你快点，这地方....说着一脚油门缓缓停在了路边。 “咣当”一声车门打开，司机喊道：“有没有人要方便的，停车5分钟有要方便的快点，说着解开安全带后打开身边的车门下了车向着路边的林子里走去。” 车上的乘客被司机的话叫醒后，向外看了一眼后有那么几个人起身下了车。 5分钟后，司机坐在驾驶位上等待着售票员清点人数，46,47,48，嗯？ 售票员一愣后快步走到车前面趴在司机耳边：“赵哥，人多了..我记得很清楚一共45名乘客，现在48个，多了3个，咋办？”售票员的话像一记炸雷在赵根生的耳边炸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以前只是听说这条路上经常有劫道的事情发生，哪想到这种事能落在自己的身上。 赵根生身子一颤，伸手刚要摸挂在驾驶台上的电台时，两把明晃晃的砍刀架在二人的脖子上，“我劝你不要碰那东西。”说完刀子微微一用力，赵根生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线。 刀疤男和衬衫男不知啥时候来到了二人身边，阴冷的话语正是衬衫男说的。 与此同时，两个手持短管猎枪的男子一前一后地在车厢中站了起来大喊道：“都醒醒！打劫！别他妈的睡了！” 一瞬间车厢内响起了尖叫声..... “亢嗤”一声枪响让那些尖叫的人闭上了嘴，看着车顶上密集的小孔，座位上的乘客全都惊恐地蜷缩在了座位上。 见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后衬衫男伸手拔下了客车的钥匙丢到车下说道：“大家都配合一下，我们兄弟只求财，不害命。” “等下我的兄弟会拿个袋子去到各位的身边，大家把身上的钱财放到袋子里，我们拿完钱财就走，你们呢也可以继续赶路。” 说完衬衫男接过前面同伴手里的猎枪后指着售票员说道：“就从你开始吧。” 售票员死死地护住怀里的包说道：“不行，这是车站的公款，给你了我没法回去交差。” 一听这话衬衫男笑了：行，我不要了，我让你交差，说着直接开枪“嘭”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售票员的身体带出大量的鲜血喷溅在车上。 好在售票员的身后没有人，要不然...... 见到售票员死了，车上的乘客又是一阵尖叫..... —————————————————— 第一声枪响时，刘蟒就醒了，二人对视一眼后，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快速驶去。 第二声枪响时，二人已经距离客车不远了。 彪哥，把车停下，咱俩走过去。 张答辩点点头把车停在路边后二人下车向着前方快速奔去。 距离车还有百米的时候，二人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尖叫声。 “彪哥，你带枪没？” 张大彪一摸腰间的枪套：“带了，怎么？” 带了就好，对方不知道有多少人，但咱们就咱俩，得想个办法，这样，我自己过去，你在路边蹲着，等我信号。 张大彪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你没武器太危险还是我去吧，说着掏出枪就要走。” 刘蟒一把拉住张大彪后说道：“彪哥，你一把枪能打几个，再说了，车上还有乘客，听我的，你在路边等我。” 看着刘蟒一脸的认真，张大彪想了想：“你会用枪么？” 刘蟒点点头，那行枪你带着，你脑子好用，我在下面见机行事。说完把手上的“大黑星”交到了刘蟒的手里。 刘蟒没多说什么，拿着枪向着客车摸了过去。 车上，一个带着眼镜的穿着皮夹克的男子窝在座位里看着离自己还有两米左右的人心里一阵盘算后，伸手摸向了腰间的枪套。 拿着袋子收集钱财的是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年约40岁左右男子，随着男子路过一个个座位后，座位上的人纷纷把身上的财物放进了对方手中袋子里。 很快男子来到了夹克男的身边，见到对方坐在座位上不动，男子开口道：“你的呢，快点，别耽误事。”说完一脸不耐烦地瞪了夹克男一眼。 好，这就给你，说着夹克男站了起来将手在腰间抽出，抽出手的一瞬间夹克男猛的一把勒住对方的脖子，在对方一脸不可思议表情中将自己藏在了他的身后，随后转过头对着后面拿着猎枪的人扣下了扳机。 “嘭，嘭。”连中两枪，后面的人仰面倒在了血泊中。 所有的事都在几秒钟完成，等到前方衬衫男反应过来的时候，夹克男已经把枪口顶在了挡在身前之人的脑袋上。 他妈的，你敢杀兄弟！说着抬起手中的枪向着夹克男走去，刚抬脚，夹克男开口了：“站住，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的同伙。” 衬衫男一愣，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枪说道：“兄弟，哪条道上的，家伙挺硬啊。” 夹克男手上拿的是一把“大黑星”警用枪。但看着对方的架势，又不像警察，所以才有此一问。 老子还有更硬的，让我走，你们的事我不管，否则大家就一起死。说完夹克男手中的枪用力一顶。 大，大哥，你别激动啊。被夹克男控制住的人被顶的身子一颤说道。 衬衫男想了下点点头，行，我让你走，你把我兄弟放了。 你当我傻么，你们先下去，走远点，我下了车自然会放了你兄弟。 第十五章，方哥自己人！ “不可能！”衬衫男说道。 行，那就一起死，说着一抬手冲着车顶就是一枪。“嘭”一声枪响过后夹克男继续说道：“下一枪就是你兄弟的脑袋。再然后就是你！咱俩看看谁手快？” 看着夹克男正能的面孔，衬衫男咬着牙吼道：“妈的，下车！”说完，带着剩下的两个人下了车。 蹲在路边的刘蟒和张大彪看着下了车的三个人一脸懵。 “这啥情况？内讧么？”张大彪一脸问号问道。 刘蟒透过车厢内的灯光认出了拿着手枪的人。 穿着皮夹克的人叫方建国，是阳城刑警队的一名刑警....这人在前世是刘蟒的好友。 让刘蟒想破脑袋意想不到两人的再次相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彪哥，别管他，听我的，一会我开枪打掉对方的枪，你能制服那两个拿刀的人么？” 张大彪看了一眼对方的身形和站着的位置后回了句没问题。 “好，我一开枪，你就立马冲过去，先把右边的放倒，记住是右边的。” 看着夹克男已经挟持着匪徒下了车，刘蟒示意张大彪准备好后一声大喝道：“方哥，打左边的！”说完果断按下扳机“嘭，嘭。”啊，啊，我草！ 在刘蟒开口的一瞬间。张大彪像一条猎豹一样在草丛里冲向站在衬衫男右边拿着刀的人。 两声枪响过后，车下的三名匪徒，一个张大彪死死地控制着，衬衫男被刘蟒打飞手里的枪和两根手指正在地上翻滚着叫骂。 另一个拿着刀的也抱着手在地上惨叫着。 车上的人见到三名匪徒都倒地不起后全都愣住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刘蟒拿着证件和枪走出草丛后大声喊道：“我是警察，大家别怕，赵哥，自己人，别开枪啊，我手上有证件。” 刚刚刘蟒开枪的时候，他是一点不怕，但现在他多少有点胆小，因为方建国这个人..... 尽管刘蟒已经亮明了身份，方建国还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刘蟒说道：“站着别动。”说完，一脚踹在怀里的人腿弯处松开了对方。 随后在腰间一摸拿出一副手铐扔给还死死攥着袋子的人说到：“自己考上，耍花样我就开抢！” 这场面早把对方吓尿了，哪还有别的心思，只见那人扔了手里的袋子捡起手铐麻利地把自己靠在了车门。 张大彪一掰对方的手臂在腰间摸出手铐将身下的人铐好后嘿嘿一笑：“我也有！” 见到张大彪拿出手铐，方建国才稍稍放下警惕向着衬衫男的身边走去。 15分钟后，四辆警车停在路边，一群警察押着4名匪徒上了警车，那名被击毙的匪徒已是被赶来的120拉走了。 方建国坐在刘蟒他们车的引擎盖上抽了一口烟问道：“咱俩以前没见过吧，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来阳城之前杨队给我看了这边的档案资料，说起来还要感谢他，要不是杨队，今天这事恐怕就不是这样了。”刘蟒笑着回道。 方建国点点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阳城市，刑警队内，方建国带着刘蟒和张大彪来到了副队长的办公室内。 看着面前的三人，冯国民一脸笑意地招呼着他们坐下。 “你们杨队的电话昨天晚上就打了过来，让我安排人配合你们查个人。” 说着推了下桌上的文件后继续说道：“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查到了，照片上的人叫张丽媛，是阳城大学食堂的工作人员。” “这样吧，我就让小方和你们一把，刚好你们已经认识了。” “好，麻烦您了冯队。”刘蟒拿过桌上的文件后说到。 “哪里哪里，我还要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先前的事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 几人又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后冯队看了看时间后说到：“现在时间还早，小方，你带他们两个去休息室眯一会。” 离开了办公室的刘蟒和张大彪跟在方建国的身后来到了二楼的休息室内休息。 张大彪躺在床上没多一会就开始打起了呼噜。 刘蟒则是躺在床上想起了事情。 早上七点半，方建国开着车带着刘蟒和张大彪来到了张丽媛家楼下。 下了车后三人看着门牌号，走进楼道上了五楼。 方建国一路走在前面来到五楼后三人明显愣了一下，因为根基查到的信息来看，张丽媛家，今年32岁，单身，就这栋楼的502。 但此刻502的房门边上的鞋架上，放着一双男士的皮鞋。 难道，李向东真的在这里？就在刘蟒没想好要不要敲门的时候。 张大彪已经走过去门口开始敲门了..... 咚咚咚，几秒钟后，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屋里传来：“又没带钥匙么？” 随后房门打开了，一个身高167左右皮肤黝黑穿着格子睡衣的人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嗯？你们是？” “你好，我们是警察，请问这是张丽媛的家么？” 看着三人手里的证件，格子男迟疑地看着三人：“没错，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能进去说么？刘蟒问道。 可以，说着格子男一闪身放开了门口让三人进了屋。 格子男招呼三人坐下后再次问道：“你们有什么事么，我是她爱人，说着用手指了一下墙上的婚纱照。” 找您爱人了解点情况，她在家么？刘蟒问道。 男子点点头说了句稍等后，就走回了卧室，不多时，一个同样身穿格子睡衣的女人走了出来。 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刘蟒立马就认了出来，这人正是在李向东家找到的照片上的女人。 刘蟒看了一眼女人身后的男人问道：“张女士您是什么时候结的婚呢？我们资料上显示您是单身。” 对方明显一愣，几秒钟后张丽媛回过神后说道：“快一年了吧，怎么警察还管这事？” “那倒不是，张女士，我就直接问了，李向东这个人你认识么？” “认识，怎么了？”张丽媛很轻自然地说道。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么？”刘蟒继续问道。 “大概是3年前吧。”张丽媛不确定地答道。 “前几天有人见到你和李向东在一起....” 话还没说完，张丽媛直接打断刘蟒的话说到：“不可能，我和我老公昨天刚从老家回来。”说完直接在电视柜下面了起来，不多时4张车票被对方递了过来。 第十六章，方哥的霸气 刘蟒看得出来对方的表情不是装的，因此扫了一眼对方手中车票后，刘蟒直接起身离开了。 三人回到车上后，张大彪问道：“咋回事，咱们就直接走了？” 车票上的日期错不了，要么是对方看错了，要么就是对方在撒谎，故意诱导我们。 说完刘蟒看了一眼方建国：“方哥咱们先回去吧，我请示一下杨队接下来怎么办。” 嗨，查案子急不来，说完看了看四周后说道，刚好那边有家早餐摊，咱们过去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一说到吃，张大彪的肚子立马叫了起来.....三人互相对一眼后，笑着下车向着一边的早餐摊走了过去。 这家早餐的包子在这附近堪称一绝，老板不仅人好用料扎实，价格还很公道，五毛钱一个的透油大包子，你就吃吧。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早餐摊，方建国和老板聊了几句后要了12个大包子，三碗豆腐脑后就带着两人坐在了一边的桌子旁等着。 看着街道上来往的人群，以及各种叫卖声，刘蟒有些动容道：“方哥，阳城这边一大早上就这么热闹？” “嘿嘿，这都算人少时候了，要是6点钟左右那才叫人多，不把你鞋挤掉你当我没说。”方建国调侃道。 说话间包子和豆腐脑被老板端了过来，张大彪一看老板端过来的包子两眼直接放光：“方哥，这还真是个个透油啊。”说着迫不及待的直接上手拿起一个包子就是狠狠的一大口。 随着包子被咬开，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好家伙还是猪肉大葱的！”张大彪嘟囔了一句后说不出来话了，因为此刻一整个大包子已经被他几口全部吃进了嘴里。 方建国看着张大彪脸颊两侧高高隆起后嘀咕了一句：“包子不烫么？” 锁喉也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下去，混合着香气的汤汁顺着破口处流了下来滴落在豆腐脑碗里。 “方哥，他吃东西就那样，让你见笑了.....”刘蟒有些无奈道。 “呦，生意不错啊老板。”说话间一个梳着中分的小混混，带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小弟来到了老板的身前说道。 呦，小张啊，没吃饭呢吧，来叔给你拿包子吃，老板一脸赔笑的说道。 “不着急，我说老板啊，我大哥可说了，你这个月的卫生费再不交，你这破摊子就不用开了。”中分头拉长音调说道。 老板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小张啊，叔这不是家里遇到难处了嘛，你这样，你再宽限我几天，下个月我一定全给你交上去。” “什么？下个月？”中分头一脚踢飞边上的凳子拔高音调：“那你下个月再他妈出来摆摊！”说完看向正在吃早餐的人喊道：“都他妈滚蛋，收摊了！” 吃饭的人一看这情况立刻起身离开，有几个不愿意走的，也都被中分头带人掀了桌子赶走了。 看到刘蟒三人还像没事人一样稳坐钓鱼台，中分头带人走了过来说道：“还他妈吃，赶紧滚蛋！” 话音刚落，张大彪直接开口道：“咋了，你家地盘啊，你让我走我就走？” 中分头只这一片的小混混，经常带着一些不良青年欺负人，久而久之倒是让他有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错觉。 在中分头的印象里，只要自己的王霸之气散开后，谁敢不给几分薄面？ 张大彪的话，让中分头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侵犯，所以他很生气，但一看面前这仨人的这副镇定自如的样子，中分还是压着心中的火气问道：“几位混哪里的？大哥是谁？” 刘蟒看了一眼方建国：“方哥，这一片治安这么差？” “让你见笑了，老弟，你们接着吃，我教育教育他。”说完看着中分头：“我混中央的，我大哥姓江。” 方建国的话让中分头一愣，嘀咕道：“中央大街没听过哪位大哥姓江啊...” 方建国鄙夷地看着中分头：“你这种混混入不了我大哥的眼，赶紧滚蛋！” 一听对方叫自己滚蛋，中分头面子上挂不住了，当着自己小弟的面说这话，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么？ 想到这里中分头上前一步：“别说你混中央大街的，你就是混中央的今天也得给我滚蛋！”说着伸手就要掀桌子。 “嘭”方建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爪子不想要了？你动一下试试？你这样的我一个能打一群！” “你就吹牛逼吧，和他们打一群，你知道我有多少小弟？信不信我叫来一车面包人干你！”中分头退后一步说道。 “吼吼，叫人？我不管你有多少小弟，你肯定没有我人多，”说着方建国掏出证件往桌子上一扔。 中分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证件后说到：“他妈的拿个假证件就想骗我？警服都不穿，兄弟们给我干他！”说完直接一拳向方建国打来。 但很快中分头就收住了拳头，站在原地止不住地颤抖，因为此时方建国已经露出了腰间的配枪。 看样子随时都有拔枪的可能...... “大..大哥，我错了，我们这就走.....”中分头用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语气说到。 “把钱赔了再走，回去跟你大哥说，这里我罩了，不服去刑警队找我。” 中分头如临大赦般，在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扔给老板后带着两个小弟就走。 老板看着手上的一把零钱不知如何是好，在方建国的一阵劝说后收起来钱后，转身又拿了几个包子放到了桌上。 在方建国的一再坚持下，老板收了方建国的钱后一阵道谢，不为别的，就因为方建国的那一句“以后这里我罩了。”如果方建国是个普通人，那这句话一点分量没有。 但方建国是刑警，一个刑警想收拾小混混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三人回到刑警队后，刘蟒用刑警队的电话拨通了杨国坤办公室的电话，就在刘蟒和杨国昆汇报的时候，走廊上方建国的叫喊声：“重案组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出来！” 第十七章，帮忙与回程 听到方建国的喊声后，刘蟒快速地结束了和杨国昆的电话后和张大彪一起来到了走廊上看着一脸阴郁的方建国问道：“方哥，这是有案子了？” 方建国阴沉着脸点了下头：“刚接到报案，有人在英才公园的湖边发现了尸块...” 刘蟒看方建国边上只有一个年轻的警察后问道：“需要帮忙么？您这.....” “哎，走吧，别的事我和队长说。”说完一行四人向着大楼外跑去。 三辆警车停在英才公园湖边的远处，警戒线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方建国带着刘蟒二人跨过警戒线后来到了一座凉亭内。 看到方建国带着两个陌生人来到了这里，一个年约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皱眉说道：“方组长，你怎么带不相干的人过来了。” “他们是北河市的刑警，队里人手不够，我叫来帮一下忙。”杨建国笑了下说道。 “胡闹，你有手续么就把人带来，你的纪律呢！”中年男子一脸不悦的说到。 “王组长，你这话就过了吧，都是警察，过来帮个忙怎么了？等你什么时候当上了指导员再来跟我讲纪律，现在我们要办案了，请你离开这里！”方建国收起笑容板着脸说到。 站在后面的刘蟒和张大彪听完二人的对话后小声嘀咕道：“看来这俩人不对付啊。” 王所长面色铁青的看了一会方建国后留下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后带着一边的警察离开了湖心凉亭。 等人走后，方建国转过身说道：“两位老弟别在意哈，这人脑子不好，来怎么能看看现场吧。” 刘蟒点了下头后上前几步来到了方建国的身侧向着护栏之外看去。 三个麻袋躺在护栏之外不远处的床上，其中一个麻袋已经被打开了，一堆人体组织被倒了出来，一只缺少中指，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断手格外的显眼。 5分钟后，三袋尸块在岸边的一大块塑料布上被倒了出来，刘蟒和方建国一直在边上紧盯着尸块。 张大彪则是去一边吐去了，因为看到尸块他想到了那些被他吃下去的包子。 “法医呢，怎么还没到！”方建国看着边上年轻警察问道。 “组长，新来的法医要明天才来报道，目前法医这边就只有我...”年轻的警察小声说道。 方建国看了一眼警戒线外围的人群，皱眉道：“那就你了，赶紧动手，人越来越多了，一会...” 方哥，我能过去看看么？刘蟒问道。 方建国没说话点了下头。 看到方建国点头后，刘蟒走了过去，在和年轻的警察要了一副手套带好后，刘蟒在三袋尸块中......一阵翻找... 很快，两只断手和两只断脚被刘蟒找了出来，看了一会后，刘蟒走回方建国的身边小声说道：“方哥，我有个想法，说给你听听？” 方建国点了下头后：“你就看了一会就有想法了？” “方哥，你注意看，被砍下来的手脚上都涂着指甲油，并且这一堆尸块中，还有一套比较开放的...衣服。 “而且，死者头颅上的耳朵，颈部，和手腕上都有伤痕，应该是拉扯首饰时留下的。” “死者的足弓变形，虽然没找到鞋子，但断定，这一定是长期穿高跟鞋导致的。” “您想一下，什么人会穿这样的暴露内衣，并且戴着首饰，涂着指甲油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呢？” 方建国略带迟疑地答道：“歌舞厅的....” 刘蟒笑着点了下头后走到一边还在吐的张大彪身边后用手拍着他的后背说到：“彪哥，平时也不见你这样啊，这怎么就.....” 张大彪吐了一会后直起身子：“别提了，我一看见那一堆...我就想起我吃的包子，不是等会，你这手上？？？”看到刘蟒的手上还带有细小的人体组织，张大彪哇的一声又吐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刘蟒和张大彪跟着方建国回了刑警队后就去找副队长索明了来意，在对方的一番感谢后，二人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方建国这边，刘蟒已经说出了死者的大致信息，这无疑是帮了对方一个大忙，临走前方建国一再表示，等案子破了一定好好感谢他们。 回去的路上是刘蟒开车，张大彪整个人瘫在后座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用他的话说，他以后再也不想吃包子了。 等到二人回到刑警支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4点半多了，开了小半天的车，刘蟒两条手臂酸得厉害。 看着空荡荡的大院，刘蟒揉着发酸的手臂嘀咕道：“怎么车都不在院里，人都去哪了？” 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着张大彪顶着个鸡窝头将身子探到前边那汽车上的电台开始呼叫了起来。 “彪哥，你先问着，我上个厕所去，憋了我一路了。”刘蟒打开车门说道。 等到刘蟒方便完回到车边上的时候，张大彪还在用电台呼叫着，“彪哥，要不咱们去里面给杨队大哥传呼？这么长时间没人回应肯定都在忙着。” 刘蟒的话说完后，张大彪放下了手里的电台，就在电台刚放下的时候，杨国昆愤怒的声音从电台里传了出来：“张大彪，你个傻缺，你当电台是电话么一直占线不松手！” 张大彪弄了个大红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后拿起电台：“杨队，你们在哪，我和刘蟒回来了，用我们过去么？”完毕。 “给老子，滚到纺织厂西边的1000米的河边来！”完毕。杨国昆怒气依旧的说道。 龙祥纺织厂的西边有一条北河的分流所形成的小河，别看这条小河只是北河的一股分流，河水的水位却是不浅。 再加上河道两侧有着茂密的荒草，因此除了那些钓鱼爱好者之外很少有人愿意去那附近。 等到刘蟒和张大彪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40分钟之后，一下车刘蟒就看到杨国昆正黑着脸指挥着众人在河道周围寻找着什么。 “杨队，这里什么情况？”刘蟒来到杨国昆的身边问道。 第十八章，无头尸与大爷的线索 “一个小时之前，我们接到报案，有人在钓鱼时钓上来一条残破的大腿....” 说完指了一下边上还在发抖的中年人。 “那现在找到多少人体组织了？”刘蟒继续问道。 “除了头，剩下的都找到了。” 原来如此，难怪一下车就看到杨国昆黑着脸，不管是什么类型的命案，确认被害者的身份，永远是最重要的，因为一旦无法确认被害人身份信息，那么整个案件都将无法继续推进下去。 天边的夕阳越来越低，杨国昆看了一眼时间说了句收队后脸色阴沉地向着路边走去。 回去的路上，杨国昆听完刘蟒的汇报后沉默不语，“杨队，我打算明天再去一趟钢铁厂走访一下，我总觉得李向东的失踪和先前丢失的那11吨钢铁有关。” “好，这起案件就交给你来负责了，有什么需要及时给我说。”杨国昆点了下头说道。 1997年五月29日早上8点。 刘蟒扛着二八大杠再次来到了红星钢铁厂。 门卫大爷一见到刘蟒，就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过来，压低声音说：“这是昨天下午收到的，老头子我知道你在查李向东的事儿，这个你拿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刘蟒心中一动，不禁暗想：“果然还得是大爷啊。” 大爷热情地招呼刘蟒进岗亭里看信，自己则守在门口，爽快地说道：“放心看，有我在，绝对没人打扰！” 信是写给李向东的。读完内容，刘蟒更加确信自己之前的推测。 走出岗亭，刘蟒向老吴头打听道：“大爷，您觉得销售组的张经理为人怎么样？” 老吴头略一沉吟，回答道：“他啊，太死板，做事丁是丁卯是卯，因为这脾气没少得罪人。怎么，你查的事跟他有关？”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刘蟒笑了笑，敷衍道：“没有，就随便问问。那您知道张经理家住哪儿吗？” 老吴头呵呵一笑，指了指刘蟒：“小伙子，又跟大爷我打哑谜是吧？行，我不多问。张经理一直住在厂里，他不是本地人，也没成家，厂里给他配了个单间。” 刘蟒点点头，继续追问：“他和李向东关系怎么样？” “也就普通上下级吧，没什么特别的。”老吴头摇头说道，“张经理平时不爱说笑，没人愿意跟他走太近。” 刘蟒听罢，低头沉思片刻，随即说道：“大爷，我用一下电话，打个电话回队里。” 老吴头一脸无所谓地摆着手说道：“打吧打吧。” 三十分钟后，杨国昆带着十几个人赶了过来，两人一见面，杨国昆说道：“人我带了来，你安排一下吧，我先跟你说清楚，一旦咱们的人进了钢铁厂，这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刘蟒点了下头后看着杨国昆身后的十几个人说到：“这次重点排查的对象是销售组所有人员，仔细盘查一下是谁给李向东捎的口信，并找到第一个说李向东出差的人。” 说完又看向一边的杨国昆说道：“杨队，咱俩去会会张经理吧。”说完拿出了口袋里的信递了过去。 销售组的经理叫张洪涛，现年42岁，丘东人，为人死板，性格固执。 见到张经理的第一面刘蟒就觉得这个人很难相处，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三人一阵寒暄后，刘蟒抽出信里的票据指着上面的签名问道：“张经理，这是你的名字吧？” 看着票据签字栏里的张洪涛三个大字，张洪涛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张洪涛打开桌子的抽屉后翻找出一个票据本打开了后一阵翻找。 很快一张同样日期的票据被找了出来。 “警察同志，你们看吧，那一天的票据留存上根本不是我的签名，这票据都是有编号的，那一天不是我值班。所以你们手里的票据根本不是我签的。” “这是冒充的，这是陷害，你们怎么得到的这张票据。”张经理一脸怒不可遏地问道。 “是不是冒充的，我们会查证，你这里的票据我们要带走回去做比对，没问题吧？”杨国昆问道。 说完杨国昆也不等对方同意直接拿着票据本就往外走。 等张经理想阻拦的时候，杨国昆和刘蟒已经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了。 销售组的办公室是一间四十平左右的单间，等杨国昆和刘蟒过来查看时，这边的问话已经大致完成了。 等了一会后，所有的询问全部完成之后，杨国昆带人来到一块靠墙的空地上问道：“说说各自都了解到了什么？” 十分钟后，所有信息全部都汇总在一起后，刘蟒看着杨国昆：“杨队，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有两个人我觉得很可疑，第一个是销售组的孙解放，据他自己说，李向东出差前托他捎口信给孙小莲。” “但是，上一次咱们来走访的时候，这个人却说不知道这个事，再有就是销售组的主任王大任，这个人有机会接触到经理才能掌握的票据本，想要弄个空白票据轻而易举。” “虽说目前还不够证据直接抓人，但我建议立刻对这两个人展开更深入的调查。 还有，杨队，派人去孙小龙家里向李向东夫妇的孩子问一下看看案发当晚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来找过孙小莲。” “为什么要问一个孩子？”小赵插嘴道。 先前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案发当晚虽说孙小莲是独自送孩子去的孙小龙家，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案发当晚孩子见到过是谁来找的孙小莲？ 我们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一点，认为孩子太小所以就没有问过她什么。 听完刘蟒的解释，在场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杨国昆更是直接开口道：“小赵你带两人直接去孙小龙家，就按刘蟒的思路来，剩下的小马和小陈，你们俩各带3个人去走访一下王大任和孙解放。” 说完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后继续道：“不管结果如何，下午4点前都给我回来开会！”说完一拍手示意大家解散。 第十九章，案情分析会 下午四点，二大队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杨国昆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示意小赵开始汇报。小赵翻开那本边角已经磨损的笔记本，清了清嗓子： “杨队，我们在孙小龙家见到了李向东的女儿李丽娟。孩子说案发那天晚上，她爸爸的一个同事来家里找孙小莲。” “两个人在客厅谈了十来分钟，来人走后，孩子就被送到了孙小龙家。根据孩子的描述，再结合周边邻居的证词，那晚来找孙小莲的，就是王大任。” “王大任，男，41岁，北河市人，未婚，红星钢铁厂销售部主任。” 杨国昆嗯了一声，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小赵坐下。 小马紧接着站起来：“杨队，王大任的邻居反映，他从案发当晚到现在一直没回家，目前下落不明。但有目击者说，当晚看见他和孙解放一起出的门。” “孙解放那边呢？”杨国昆的目光转向小陈。 小陈翻着笔录说：“邻居们说孙解放案发当晚七点多就出门了，整夜没回来。他老婆说是第二天中午才到家的，之后一直正常上下班，没什么异常表现。” 杨国昆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前，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这两个人嫌疑最大，特别是孙解放。但现在证据还不够抓人，更何况王大任还找不到人影。” 正说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薛法医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薛法医，你怎么来了？”杨国昆问道。 “杨队，无头尸体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薛法医将报告放在杨国昆面前。 杨国昆没有立即翻看，而是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刘蟒留下，其他人先散会。” 等人走光了，会议室里只剩下杨国昆和刘蟒两人。杨国昆长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小刘啊，孙小莲案现在卡在这儿了，你有什么想法？” “杨队，您不觉得这事有点太巧了吗？”刘蟒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说：“要是当初咱们没介入，孙小莲案肯定就按自杀结了。背后的这些事——钢厂丢的11吨钢材，李向东和王大任失踪——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别兜圈子，直接说。”杨国昆的眉头皱了起来。 刘蟒深吸一口气：“我推测，孙小莲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被灭口的。李向东的失踪让钢材案查不下去，王大任的失踪也跟这事有关。一切的源头，就是那11吨钢材。” 见杨国昆没有打断，刘蟒继续说了下去：“假设李向东利用职务之便偷偷提走钢材卖了，然后告诉了他妻子。但这种事一个人干不成，所以李向东、王大任、孙解放很可能是一伙的。” “后来建筑公司发现了要追责，他们就杀了李向东灭口。孙小莲因为知情，也被一并除掉，还伪装成自杀。只有这样，所有环节才说得通。” “那王大任呢？难道也被杀了？”杨国昆眯起眼睛。 “杨队，今天发现的尸块是男性的吧？我猜，凶手把头藏起来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死者身份。从犯罪心理来说，分尸不一定是为了泄愤，有时候就是为了隐瞒身份。” 刘蟒的话让杨国昆猛地坐直了身子，他盯着那份尸检报告看了几秒钟，突然站起身： “要真是这样……这案子可就闹大了。”他抓起报告塞进刘蟒手里：“你先仔细看看这份报告，我这就去给局长打电话。这事，不是我能单独扛下来的。” 等杨国昆再次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一进会议室的门，杨国昆就愣住了。 只见会议室的两块黑板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看刘蟒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后悄悄地退出了会议室。 来到走廊上后，杨国昆喊道：“二大队的人都特么给老子出来，去把队里所有的黑板都给我拿到会议室来！” 会议室内，第七块黑板只剩下最后一块空白。刘蟒将粉笔头轻轻扔进粉笔盒，转身面向众人说道：“各位，黑板上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全部线索，以及针对案件的所有可能性分析。” 说到这里，他朝杨国昆眨了眨眼。 随着他的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窗边的杨国昆。杨国昆缓缓吐出烟雾，开口说道：“都看我干什么？小刘，你直接安排就是。” 刘蟒点点头，继续道：“目前，所有线索都指向前两个月发生的一起钢材失窃案。根据现有信息推断，这起盗窃案间接引发了孙小莲被杀案、李向东失踪案，以及今天刚刚发生的无头男尸案。” “根据法医初步尸检，死者是一名身高大约1米67、年龄在41至43岁之间的男性。法医在附近草丛中发现了死者生前所穿的衣物，并从口袋中找到了身份证。初步判断，死者为红星钢铁厂的销售主任王大任。” “值得注意的是，死者的生殖器……是在他的胃里被发现的。” “另外，请大家特别注意这里。” 刘蟒走向第五块黑板，指向一段文字继续说道：“这是从钢铁厂老吴头手中取得的一封信，是写给李向东的。信的大致内容是，李向东之前提供的发票是啤酒发票，会计无法报销，因此对方来信要求他补开11吨钢材的发票。” “信中附有上次的发票和一些票据。票据上的签名为销售经理张洪涛，但经技术笔迹比对，该签名系伪造。 尽管签名是假的，可能接触到这些票据的人只有四个：李向东、孙解放、王大任，以及张洪涛本人。” “排除张洪涛，以及失踪的两人，目前唯一剩下的嫌疑对象，就是孙解放。” “因此我推测，11吨钢材盗窃案是由李向东、孙解放和王大任共同实施的。 作案后因担心事发，可能导致李向东失踪——我甚至怀疑他已被害。之后，由于担心李向东的妻子孙小莲知情，他们又将孙小莲灭口。” 第二十章，刘蟒的大胆推测 “随后，总公司开始追责查账，王、孙二人销毁了所有票据。之后不知因何发生内讧，王大任被杀。” “如今，只剩下孙解放还活着。” “从以上逻辑来看，凶手这一切行动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但事已至此，只剩孙解放一人。我不相信能策划出这一系列行动的人，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因此我建议，立即对孙解放实施24小时不间断监视，并对以上所提及的所有人员进行第二轮深入走访。我总觉得，这背后还隐藏着我们尚未察觉的真相。” 一口气说完，刘蟒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看向窗边的杨国昆说道：“杨队，您再补充几句吧，我喝口水。” 说完拿着茶缸子就要走。 其实刘蟒不是真的想要喝水，他的话只说了3分之二，还有一部分没说的话是他最不想相信的想法，毕竟那太..... 等到刘蟒端着茶缸子回到会议室的时候，整个会议室已经空了，只有杨国昆一个人在等他。 见到刘蟒回来后，杨国昆看着刘蟒说道：“小刘啊，等下局长就到了，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和局长再说一遍。” 一听这话刘蟒顿时蒙了，啥玩意就和局长说一遍啊，这这...刘蟒有些无奈道：“杨队，局长那您去说吧.....我就算了吧，毕竟我只是个实习...” “不行，局长点名要听你说。”说完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说道：“走吧，去我办公室吧，局长应该已经到了。” 杨国昆的办公室内，市局局长王长天坐在办公桌内，杨国昆坐在沙发上，刘蟒站在门口。 王长天听完刘蟒的汇报后，靠在椅背上扫了一眼杨国昆说到：“这么多年你总算做了一件让我觉得脸上有过的事。” 杨国昆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嘿嘿，局长，当初5.19案子破获后我不是和您要了个实习的名额么，就是给他要的。” 王长天点了下头看着刘蟒问道：“小刘啊，听你刚刚的话似乎还有些话没说完，怎么是有什么顾虑么？” 一听这话刘蟒先是一愣，随后刘蟒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王长天说到：“不愧是局长，这您都能听出来....” 看见刘蟒的表情后杨国昆心道：“这小子可以，既能显示出局长的敏锐，又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不愧我当初豁出老脸把他留下来。” 马屁就别拍了，直接说吧，我倒想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局长，我觉得，这一系列的案件背后似乎是两个凶手在作案....。 一听这话王长天和杨国昆全都正色立起来，王长天更是坐直了身子道：“嗯？展开说说。” 是这样的局长，今天发现的无头尸，他的生殖器被割了下来，并且是被分尸的，要知道，分尸是个力气活，并且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生殖器被割了下来，假设，当初侵犯孙晓莲的两个人中有一个认识王大任，那么谁最有可能办这种事来泄愤？ 还有，经过我们证实，李向东夫妇二人的感情很好，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李向东没被杀，那么最有可能杀王大任的人......就是李向东。。 但这需要证据。。。并且，如果真的是李向东杀人的话那么孙解放。。。可能也会... 这也是为什么我建议对他进行24小时全天蹲点的理由。 听完刘蟒的话后，王长天用食指敲着办公桌看着杨国昆说到：“瞧瞧人家小刘分析得头头是道，再看看这这副支队长，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祸。” “他在有些也是我发现的！局长，您可不能挖我的墙角，这么好的苗子，就该留在我这里。”杨国昆面不改色的说到。 呵呵，王天长笑了：“怎么这是怕我和你抢人？你把心放肚子里吧，这种人才不适合去我那，留在你这，你要会用，他不是还在实习么，这样吧，这个案子办好了我亲自给他送转正手续！” 送走了王长天后，杨国昆拍了拍刘蟒的肩膀说道：“刘蟒，这下你的刑警身份没跑了，抓紧时间破案。” “对了，你们回来的时候，阳城的警方打电话过来感谢您和彪子，说是你们帮了大忙，咋回事，和我详细说说。” 杨国昆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迎着落日的余晖听着刘蟒说起去阳城路上发生的案件。 当杨国昆听到刘蟒直接拔枪打飞对方手里的枪后，杨国昆斜眼看向刘蟒问道：“你第一次摸枪，并且还是在目标模糊的情况下？” 刘蟒知道杨国昆话里的意思，一个片警从没有摸枪的机会，怎么可能在第一次摸枪的时候枪法这么好，并且在开枪之后还能镇定自若像个没事人一样。 别说是杨国昆了，稍微有点脑子的的都会想到这一点。 因此刘蟒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杨队，我爷爷可是老红军.....小的时候爷爷经常给我讲他在战场上的事情。” “这样啊……怪不得。”杨国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追问道：“对了，你说公园里那桩碎尸案——真是只看了一遍现场，就全部推断出来的？” 刘蟒微微颔首：“杨队，现场痕迹其实很明确。手脚指甲油的颜色、衣物的款式，这些加在一起，基本就能锁定死者的职业方向。我相信就算我不开口，方组长他们用不了多久也能得出同样的结论。” 听到刘蟒主动提到方建国，杨国昆不禁叹了口气：“建国确实是个人才，就是那个脾气……太冲，做事不管后果。要不然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还只是个组长？” 刘蟒闻言轻轻一笑：“杨队，要是真把方组的脾气磨平了，那他也就不是方建国了。” 杨国昆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失笑道：“这倒也是……他要是变了，反而就没那味儿了。” 两人相视一笑后，一前一后走回办公室。 电话听筒被刘蟒握在手中，他语气平稳却透着一丝紧迫：“方哥，我这儿有个地址，麻烦您帮忙核实一下。地址是…………” 第二十一章，孙解放，孙小龙 电话那头传来方建国干脆利落的回应：“没问题，明儿一早就我去跑一趟。哎对了，小刘，按你之前的推断，我们很快确定了被害人身份——确实是一家歌舞厅的陪酒小姐。” 随后两人又说了一会后刘蟒挂断了电话。 早上5点多，刘蟒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杨国昆的大嗓门在楼下响起：“二大队的所有人，全都给我下来，会议室集合！” 刘蟒和张大彪瞬间从床上起来胡乱地穿好衣服就往楼下的会议室跑。 会议室内，杨国昆黑着脸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后幽幽地说道：“孙解放，失踪了。”说完一张装在证物袋里的字条被杨国昆丢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 刘蟒走上前去拿过证物袋向字条上看去，上面写着：“我知道你的秘密，晚上11点，来找我，地点你自己知道。” 连续看了几遍后刘蟒抬头看向杨国昆说道：“杨队，这字条是？” 小赵在一边接话道：“字条是在孙解放家门口发现的，发现字条后我们立刻敲门询问孙解放的妻子才知道，孙解放在晚上9点多的时候趁着夜色从后院跳墙跑了.... “看来让你猜对了。”杨国昆嗓音低沉的说道。 原本刘蟒就怀疑这背后有人在极力隐藏自己，现在看来，一切都如和他推断的一样，背后果然还有人。 刘蟒盯着字条沉思了良久后，说到：“杨队，如果真如我所想的一样，那孙解放是被....坏了，快去沙滩！” 说完刘蟒直接向着门外跑去。 孙小莲被发现的沙滩上，点点火光还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离着老远刘蟒就看到沙滩上有亮光传来，看到亮光后刘蟒叹了一口气道：“杨队，咱们来晚了。。。” 十几只手电光照亮了沙滩上还在冒着热气的尸体，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因为此时杨国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杨队，应该是孙解放，说着将手中烧得只剩一半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带走吧。”杨国昆现在的嗓音像是一连抽了几包烟一样嘶哑。 “杨队，这边，这边还有一具尸体...” 早上八点，局长王长天看完桌上的遗书后揉着太阳穴说到：“这算什么？你让我拿着这东西去省厅么？杨国昆，你这个副支队长是干什么吃的！” “局长，怪我，是我考虑不周。。”杨国昆低着头说道。 “刘蟒呢，他去哪了。”王长田扫视一圈后拍着桌子咆哮道。 纺织厂的职工宿舍外，刘蟒拎着两兜水果和一个红色的气球敲响了孙小龙家的房门。 几秒钟后，房门打开，孙小龙一愣：“刘蟒，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孩子，怎么不欢迎么？”说着刘蟒直接走进了屋内。 “哪能呢，快坐。”孙小龙招呼道。 “小龙，咱俩认识多久了？”刘蟒坐下后看着孙小龙问道。 孙小龙微微一愣后想了几秒低头道：“十几年了吧，那时候咱俩在一个学校上学，我经常被人欺负，是你一直护着我。”说完抬起头看着刘蟒。 “小龙，我一直相信一句话，任何事情，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这句话你认同么？”刘蟒看着孙小龙的眼睛说道。 “刘蟒，一大早来找我，你不会只是想和我说这些吧？”孙小龙将头转向一边问道。 “杀害你姐姐的人我们找到了。” “是么，抓到了么？”孙小龙淡淡的问道。 “凶手有两个人，你都认识，一个是王大任，另一个是孙解放。”刘蟒答道。 “谢谢。”孙小龙哽咽道。 “小龙，你不感到意外么？”刘蟒轻声问道。 “刘蟒，如果今天来的人不是你，可能会多死几个。”说完孙小龙伸出了双手。 ————————————————————————————————————— 审讯室里灯光冷白，杨国昆和张大彪沉默地盯着羁押椅上的孙小龙。空气凝滞了许久，杨国昆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孙小龙，说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小龙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缓缓说道：“事情……要从你们找到我姐姐之后说起。” “那天我从你们这儿离开，快到家的时候，被一个乞丐拦在了路边。 他塞给我一张纸条，只说了一句‘到家再看’，就匆匆走了。” “我回家打开一看，是李向东写的。他让我晚上去他家附近等他……” “夜里，我见到了他。也是从他口中，我才真正知道我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声音开始发颤，但仍强撑着说下去： “案发那天，孙解放骗我姐夫，说上次那件事被人发现了，约他去小河边商量怎么解决。我姐夫没多想，就跟着去了。” “到了那儿，王大任已经蹲在河边等了。三个人正说着话，孙解放突然递过来一根烟。我姐夫刚接过，王大任就凑上来给他点烟——” 孙小龙的语速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就在他低头点火的瞬间，孙解放猛地绕到他身后，用绳子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直到我姐夫彻底不动了，他们怕他没死透，商量了一下，就直接把他扔进了河里。” “之后王大任跑去告诉我姐，说我姐夫‘出差了’。我姐信了，也没多想。” “可谁知道……当天晚上，孙解放又去找我姐，说我姐夫回来了，约她去水库下游的沙滩。我姐本来有些犹豫，但孙解放骗她，说我姐夫在那儿给她准备了惊喜……” 孙小龙的拳头骤然攥紧，指节发出清晰的脆响。他双眼血红，猛地看向杨国昆，嘶吼道： “等我姐到了那里……那两个畜生！他们……他们强暴了她！！最后还放火把她活活烧死了！！” “你说——他们该不该死！该不该死！” 杨国昆重重敲了下桌子，声音沉稳却极具压迫感：“该不该死，要由法院判决。孙小龙，这些全都是李向东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