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徐徐》
1. 神秘别墅
雨幕仿若被恶鬼肆意扯碎的黑纱,疯狂地抽打大地。
镇子边缘那座被毒藤蔓缠绕的别墅,就像一个邪恶的巨兽盘踞在那里。古老槐树的粗大树干笼罩的阴影里,传来心脏般的剧烈跳动。
几个身形鬼魅的黑衣人,融进这幅摄人画面。
他们步伐沉重,抬着一只只不断淌水的金属箱,粗暴地撞向那扇摇摇欲坠的别墅铁门,“哐当”一声巨响,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一道惨白闪电如利刃,瞬间划破浓稠墨色渲染的夜空,锈迹斑驳的门牌依稀可见。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金属箱缝隙中缓缓渗出的,绝非寻常雨水——那殷红如血的液体,沿着箱身蜿蜒而下。
刹那间,别墅窗户毫无征兆地迸射出幽蓝冷光,好似寒夜鬼火。
二楼那被蓝光照亮的窗帘上,突兀映出一个扭曲至极的人影,脖颈以一种违背人体常理的角度弯折着,像是被无形之手狠狠拧断。
当黑衣人扛着箱子踏入别墅,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后。
在这氤氲雾气里,一阵若有若无、仿若婴儿凄厉啼哭的声音幽幽传来,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哀怨,让人寒毛直竖,脊背发凉。
“那栋别墅存在很久了,镇里人闻之色变,这几年来,里面甚至还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来,却没有任何人出现。你还别不信,我有次远远经过,手机黑屏不说,小狗还吓掉魂一般,死活不动”
女生音色如同春溪流过鹅卵石,带着未经雕琢的纯净,尾音处又泛着一丝蜂蜜般的甜润,透着清透与青涩。
夕阳如熔金般倾洒在小镇的街道上,将一切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橘黄色。
十三岁的于羽,穿着一袭轻盈的白色连衣裙,脚踏着轻快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踏着欢快的音符,围绕着旁边的男孩转圈。
男孩眉眼棱角初显锋利,他的皮肤被阳光镀上浅金,仍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为冷峻添了几分稚气。
宽大的校服,藏不住少年意气,时而莽撞如脱缰野马,时而腼腆似受惊的鹿。
男孩沉静内敛,单肩斜挎着书包,径直走着,没有出言打断女生的喋喋不休。
“好吧,不信就算了。云栩,你跟你家人也是这么安静吗?显得我话好多哦”
于羽嘟起嘴,见男生眸子清亮,倏然又笑起来,她的笑容比春日里的花朵还要明媚几分。
她的眼睛,像是两颗闪烁的黑宝石,透着俏皮与灵动,不时地与身边的朋友分享着今日的趣事,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回荡,为这平凡的放学路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我已经跟妈妈说过会晚一点回家,你帮我好好选几本适合我的辅导书,最近学习有点下滑了,我得尽快追上,知道吗?”
“嗯,知道了,谁叫你花那么多时间看漫画书,现在知道着急了”男生眸子含笑,故作嫌弃调侃她。
“好你个云小栩,还是不是朋友了”
“嗯,好像是”云栩打断于羽嘴边的埋怨。
“赶紧走吧,等下书店可关门了”说完拉着人快步离开。
把人送回家后,云栩转身朝着镇子边缘别墅走去,远远躲在一颗树木后面,果然看到了行迹可疑的几人轻声靠近。
那几人带着鸭舌帽,脸被黑色口罩遮挡,穿着休闲服。
镇上风景不错,时常会有旅行团过来,这几人就是一起来的,几人走走停停,时不时还拍照。
他们避开主干道,当时离两人有很长距离,这些人表现慵懒随意,可是身形很挺拔,那时正直下班放学高峰期,全都有致各回各家,少有在外面逗留的。
几人好似在赏景,云栩却觉得不太对,行为太刻意。
人们赏景都挺随意,走哪是哪,况且午时下了大雨,这刻草地可不好走。这几人却好似有目的地,地点嘛,他看了眼几人的方向,心中了然,迅速送小姑娘回家,来这蹲点,果然蹲到几人。
天色渐沉,几人踩着泥泞的草地,接着树木遮掩绕到别墅后墙,其中两人蹲下搭成人梯,第三人踩着肩膀翻上墙头,抛下绳索,训练有素。几人鱼贯而入时,院角的流浪猫弓起背炸毛嘶吼,却被其中一人甩出的麻醉镖精准射中,瘫倒在绣球花丛中。
云栩秀眉一蹙,心道来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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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突然,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靠近,云栩浑身紧绷,旋身后劈,见到目瞪口呆的女孩,这才险险收住攻势。
‘你不是回家了吗?跟来干嘛,不听我话了?’
于羽求饶,眼神回复。
‘下午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不放心,跟来看看。放心,我不添乱,只远远跟着’
云栩拿她无奈,揪住人就要离开。
身后碰一声巨响,火光撕裂夜幕的刹那,于羽看见别墅化作翻滚的火球,橙红色的烈焰贪婪地吞噬着建筑轮廓,映得云栩苍白的脸忽明忽暗。
一切像是电影慢放一般,一帧一帧呈现,她眸中映漫橘红光影,她甚至看到了云栩眼瞳瞪大,瞳孔猛缩。
耳中好像被扎破般剧痛,却又好像是错觉,什么都没听到,耳边特别安静,只看到云栩开合的嘴唇。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后腰已被一股力道狠狠拽住,整个人跌进熟悉的怀抱。
云栩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整个人罩住,身上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其中手臂尤为明显——是飞溅的玻璃碎片划破了皮肤。
直到后背重重撞击在湿软的草地上时,她才有了感知。
气浪如同巨兽的咆哮,裹挟着灼热与碎石朝她们扑来,她听见布料撕裂的锐响,听到了云栩压抑的闷哼,她本能地伸手去抓,指尖触到的是湿透的衬衫,还有那急促却坚定的心跳。
热浪推着她向后仰倒,后脑勺重重磕在石块上,世界突然天旋地转。
云栩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铁锈味的血滴落在锁骨,他最后的动作是将她搂得更紧,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
“别怕……”温热的气息混着硝烟,渐渐变得微弱。
黑暗如潮水漫过意识前,于羽的指尖还死死攥着云栩被气浪掀起的衣角,沾着灰烬的布料在掌心渐渐失去温度。
而她的睫毛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滴温热的泪,是恐惧,也是突然明晰的、汹涌的眷恋。
远处传来警笛的呜咽,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轻,直到整个世界陷入寂静,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心跳,在废墟中渐渐微弱。
2. 医院醒来
“滴,……已重置,检测到宿体生命平和,……将陷入沉眠”
阳光从窗户穿过,轻轻拂过苍白的眉眼,吹动了床头柜上的鲜花,裹挟着芳香,在这间不大的屋内尽情起舞。
这时,被室内的载歌载舞感染,床上人轻薄的眼皮微微颤动,纤长的睫毛划过一道弧度,缓缓地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孩童般清澈的眼眸,带着几丝懵懂,然后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眨了眨,再次睁开时,才有了焦点。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于羽茫然地四处张望,她所处的房间大概20平米,配备有病床、长沙发、衣柜、冰箱、电视、饮水机和独立卫生间,要不是鼻尖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她都会以为这是宾馆,床边立着的输液杆与其他东西格格不入,显而易见这是一间病房。
可是她怎么会在医院呢?仔细感知一番,并没感觉身上有哪里不适。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周围很是安静,一个人也没有。不过她向来心大,见找不到答案,就自顾自压下不提,既然在医院,那有提示音很正常。安然的躺了下来,悠闲的打量起四周,可能是环境实在宁静舒适,再次慢慢睡去。
待到她再次睁眼时,发现周围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条件反射的想看时间,转眼看到墙上有块表,表盘指针指在12:30。
周遭依旧是一片寂静,仿佛除她之外没有任何生灵存在的死寂,别说交谈声,连‘针落地’这等细微声音都不存在。
对一般人来说,处于如此环境必然惊慌失措,但她只是半坐起身,定定看门口几眼,确定没什么其他动静后,轻叹一声,然后又疑惑自己为何会如此举动,想不明白,随之又慢慢躺下来。
如果有人在,就会发现她的眼神迷离,瞳孔分散,没有焦点,仿佛目前所有行为都是本能牵动,身体苏醒,灵魂还在沉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小时过后,她坐直身体,有些迷茫,她直觉该有人来看她的,可是这期间没有任何动静,一切都安静极了。
别的不说,爸爸妈妈一定会来看自己的。爸爸呢,妈妈呢,他们在哪?
迷蒙的眼中像是有双手拂去浓雾,那发散的眼眸有了焦点,显出一丝急切,焦虑。
怎么还没来,还没完全惊慌完,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怎么都这个点了,你也不注意点时间,早点喊我”妈妈稍带抱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怪我怪我,我注意着呢,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门口进来一对看起来三四十的中年男女,男人低头安慰着老婆,一抬头,就跟于羽对上了视线,然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震在原地。
“说来也怪,怎么会睡得这么沉,自从……之后,我就不太睡得着了”女人没注意到呆滞在原地的老公,正准备把门关上,发现老公还卡门口,“你干嘛呢,站那干嘛?”
“妈妈”听到这声音,女人一下僵住,不敢回头,恳切地看向老公,希望他能给自已一个好消息。
看到老公眼底的震惊激动,这才转过了身,跟床上的女儿对视后,激动的跑过去,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流出。
“妈妈的小羽,你终于醒了,妈妈好想你……妈妈真的好想你”于妈妈抱着女儿,叫着女儿的小名,泣不成声。
心中激动,于爸爸紧紧抱住了妻女,于羽本来在手忙脚乱的安慰妈妈,被爸爸抱住后,莫名地感觉到安全,像是满腔委屈终于释放,抱着妈妈也哭起来。
一家三口冷静下来,已然是半小时后了。
经父母说明,她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五年,因为一些原因,现在她改名叫余笙。
余笙这才仔细打量起父母来,眉梢间满是喜悦,不过却像是表象,可能是不可置信,害怕是一个幻觉,完全遮掩不住其间的忧愁,层层叠起的皱纹,像是树纹一般,诚实显露了主人的焦虑跟痛苦。
她记忆中的爸爸稳重持家,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眉峰英挺,是个帅大叔,他很能平衡工作与家庭,给予了她和妈妈最大的陪伴与安全感。
而曾经,跟她走一起还会被开玩笑是姐妹的妈妈,如今头上却有了白发。
思及此,心中酸涩,泪意又涌上心头。
“爸爸妈妈老了,但只要妈妈的小羽醒来,这些都不重要,妈妈只要我们一家人健康平安”
“妈妈对不起,小羽让你们担心了”
余爸爸上前擦去爱妻的眼泪,“谁说你老了,在我这你永远18岁,还是那个漂亮得发光的念念”
“噗嗤……哎呀,我这么大了都还要吃狗狼啊,略略略”
妈妈羞红了脸,但也没舍得推开余爸爸,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了爱人,两人从相知到相许就没闹过红脸,后来有了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她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哪怕后来女儿出了意外,也是爱人与她互相扶持,不然她都不敢想象这五年她要怎么过。
平静好心情后,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余笙这才问起她住院的事情。
余妈妈似有余悸,眼中也是不解,迟疑道:“你不记得了吗?那天你说要和同学去买辅导书,我就没去接你,我跟你爸爸买完菜回家……”
“今天买的鱼可真新鲜,要看你大展身手了”余妈妈拎着一条鱼走在前面,余爸爸微微一笑把车门关上。
“难得休息一下,今天给你们做顿大餐”
“小羽到家了吗”
“还没吧,她说今天要和朋友玩一会,晚点到家,应该也快了,要回来吃饭的”
余妈妈看看时间,正想给人拨电话,想想还是没打。
“也行,那我们得加快速度了,让你看看大厨的厨艺。”
这时,余爸爸的铃声响了起来,余妈妈笑骂道“别嘚瑟了,赶紧接电话”
说着,伸手接过爱人手中的菜。
“喂,哪位”
余爸爸接通电话,摸出钥匙开门。
“您好,请问是余青鳞先生吗?”
“我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您的女儿余笙出了点意外,现在我院治疗,你们能尽快赶过来吗?”
余爸爸脸上笑容一僵,不自觉握紧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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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说什么?”那边像是也理解,等这边缓过来后说道:“你的女儿余笙现在我院治疗,云城第一医院,你们需要尽快过来”
“好的我知道了”
“阿鳞,怎么了”余妈妈一脸担忧得看着余爸爸
“来不及解释了,女儿出事了,在第一医院”余爸爸拉过爱人的手,拔走钥匙,快速朝车库走去。
“我和你爸爸赶到医院就看到你浑身是血被拉进急救室,妈妈感觉心跳都要吓停了”余笙安慰地抚摸着母亲的手,希望以此驱散母亲的心悸。
余妈妈又说“后来,我和你爸爸想尽办法,也只能看着你成了植物人,在病床上一趟就是五年,上天保佑,你终于醒了”
说着,一串晶莹的泪滴从余母不再年轻的脸颊滑落,眼中尤带绝望,眼角的纹路仿若是经年的蹒跚脚印,一路的跌跌撞撞,茫然四顾,遍寻不得踪迹。
“对不起,妈妈爸爸,是我不省心,让你们担心了”
余笙心疼地握住妈妈的手,实在不敢想象父母这五年来的煎熬,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或许是充斥于心的愧疚实在沉重,打破了一丝记忆封印,一个模糊的身影隐隐显现,含笑的眼眸好似蕴藏着漫天星辰,一道温柔的稚嫩嗓音穿过时光阻隔,终于来到耳边,带着少年的宠溺“鱼鱼”。
扶住发疼的脑袋,身上好像能感受到温暖怀抱。那道身影若有若无,逐渐淡去,仅那一双笑眼仿若星子闪烁“不!不要走……”
余笙眼眶泛红,伸直右手想要拉住那人,可是就好像墨汁被擦去一般,那道影子渐渐褪色,直至再不见踪迹。
“不!你回来!”不顾余母拉住的左手,身子想要扑上去,仍旧只能看着对方远去,难忍头部的巨痛,由于前倾的幅度过大,摔倒病床下,抱着头跪坐在地上。
余母被女儿的状态吓到了,眼角泪水来不及擦,直将其抱入怀中,耐心安抚,
“小羽,小羽,没事啊妈妈在呢,小羽,不着急啊,先不想了,乖,没事了,小羽毛最乖了,妈妈陪着你啊……”
听着妈妈的温柔嗓音,余笙渐渐安静下来,双手不自觉轻轻环住妈妈,从中汲取力量,疼痛也逐渐远去,仿佛远泊的小舟停靠了避风港,沉沉地睡下。
“淑儿……”余爸爸也被吓到了,手足无措地等在旁边,见女儿安静下来,担忧地看向妻子。
见妻子示意去外面谈,半蹲下从爱人怀中接过沉睡的女儿,将其轻轻放在病床上,等余妈妈给女儿盖好被子后,夫妻二人才心情沉重地往门外走去。
“五年前怎么会突然爆炸呢,事故原因至今未查明,我们活泼开朗的女儿也变成了这样。”
想到女儿刚刚的症状,余妈妈控制不住地掩面而泣,五年来的心酸与害怕,与此时的心疼一起涌上来,压得她呼吸困难。
余爸爸眼中含泪,轻拥住爱人,给爱人支撑。
“都会好起来的,小羽已经醒过来了不是吗?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过,有我呢”
3. 出院
等爱人情绪缓和后,余爸爸提起,“本来这些年是小羽意识醒不过来,这一朝苏醒,还以为可以出院了,看来还要再看看,观察一下”
“嗯,还有就是以后不要提醒她去想五年前的事了,对她的刺激有点大,忘了也是好事吧。”
其实她心里很不甘,一开始是愤怒,后来就是不甘心,想要知道事情真相,奈何这么多年,不管是多方查探,还是警察四处搜寻,都没找到原因,难道真是天命不可违吗。
“上天保佑,既然小羽醒了,那就算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余妈妈擦掉眼角的泪水,女儿的清醒让她看到了生活又有了希望,也不忍再刺激她,虽是心有不甘,也只能放下。
余爸爸拍着爱人后背安抚她,低低应了一声,眼中情绪复杂,有着对女儿事故真凶的痛恨,又交织着无法查清事情的不甘,却又最终在对女儿的心疼与爱人的期望中散去。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到地面,映入他的眼帘,新生活的期待透过窗扉,融化了心里的寒冰,向着远方铺撒而去。
余爸爸和余妈妈等在床边,对视一眼后,默默收拾狼藉的房间。
想到刚刚在眼前发生的一幕,如今还有些心悸。
两人小心地把残渣收拾齐整,看着空了许多的房间,相视无言。
余爸爸向爱人示意后,转身出门,去找医院协商,表示照价赔偿。
等到人开门进来,看向空荡荡的房间,来人都有些迷茫,这再怎么激动也不至于杀伤力这么大吧。
做完情况记录,两方协商好后续事宜,并一再提醒可以做个检测,得到余爸爸拒绝后,摇摇头转身开门离去,不打扰病人休息。
从始至终顶着复杂视线打量的余爸爸,僵着身子,咬牙认下这脑子出问题的人设,神情复杂地送对方离开。
余妈妈也注意到了几人的眉眼官司,只轻叹着拍拍他,表达自己的安慰。
毕竟事实说出来她们都会被当成疯子,当时余笙似是想起什么,情绪瞬间尖锐起来,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先是离得最近的神经电生理监测设备骤然炸裂——实时检测大脑活动,无创评估大脑皮层兴奋性和连通性,检测意识状态的设备。
接着是用于清除呼吸道分泌物的电动吸痰器炸开,随之而来的,室内的电器一应俱全,全部损坏。
一切发生的太快,且奇怪的避开了他们,以至于处于爆炸中心,他们却毫无伤痕,夫妻两人都被炸懵了,除了开始的条件发射,冲过去保护家人,后来就僵在原地,以至于后来女儿摔下病床没来得及拉住。
所有东西被炸的粉碎,没办法将事实说出来,余爸爸只能说一些是必需品,人好转了,肯定要回家了,家里得有啊,至于电视什么的,五年来,有感情了,要带走,多少钱买的,我照价给,就当是跟医院买的。
后来负责人看他的眼神都透着诡异,有个别医生甚至隐晦提及,可以给他做个脑部检查,别是还没从伤心过度中好转,一朝乐极生悲,简直是人间惨事。
想起众人担忧诡异的视线,他都还有些头皮发麻。
两人压下怪异,沉默等在床边,其他都不重要,都可以往后放,不管如何,他们会好好护着女儿的。
没多久余笙就醒过来,没有什么异样,夫妻两也有致不再提及。
“爸爸妈妈,我感觉身体倍棒,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呀”
夫妻两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担心,余妈妈开口道“小羽啊,你才刚醒,还是再看看吧,我们去做个详细的检查,好不好?”
余笙也能理解父母的担忧,如果做个检查能宽父母的心,那自然没什么可拒绝的。
“说到医生,我好像没看着啊,话说没人来查房吗?”
话音未落,房门打开,一群医生走进来,为首的大概四五十岁,眼神宁静,有着包容万物的平和。
看到坐在床上的余笙,眼含笑意,和蔼可亲,带着后面的医生们走进来。
余父上前打招呼“苏主任,您来了,我们正想去找您呢”。
领头医生,也就是苏主任向于父示意后,宽慰道“余先生,好事多磨,恭喜啊,我马上给余小姐做个详细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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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半天的折腾,才终于检查完,余母陪着女儿休息,于父则是在听检查结果。
苏主任把所有报告看完,心中也是为这个家庭高兴,在听到病人苏醒后,紧赶着就带人过来查看情况,简直是奇迹啊。
“余先生,各项检查显示,余笙小姐身体没有问题。”
“至于你提及的,想起五年前的事就头疼难忍的情况,大概是脑部损伤后遗症,得慢慢恢复,不能着急。”
“要知道,余小姐脑部受创严重,送到医院时呼吸心跳几乎停止,经过抢救后,意识陷入了沉睡。”他继续补充。
“研究表明,处于持久植物人状态中的成年人,大约有50%的机会能在头部受伤后,开始的6个月内,重新恢复一定程度的意识,并且能对环境有所反应,通常会发生永久性的脑功能障碍。”
“过了半年以后,愈来愈少的病人,能对周围环境有任何系统性的感知。”
“甚至于,在医院中发生心脏停搏后出现植物人状态的病例中,只有10%~15%能恢复意识。”
“在医院外发生心脏停搏者,能恢复意识的甚至不超过5%。”
“余小姐五年后再度醒来,已是幸运,不必着急,让她慢慢恢复”
余爸爸颔首同意,只不过对于医生前半句,不由忆起那天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复杂,后又强行压下。
罢了,其他都不重要,只要女儿好转就是最好的。
知道女儿身体确实无恙,就去给女儿办理出院手续。等不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医院毕竟人来人往,若是就这一次还好,就怕不是偶然,还是在家里能让他放松些。
在办理手续过程中,自然是收到大家的祝福,毕竟夫妻二人始终不放弃,苦守植物人女儿五年的事,医院的人都很清楚,也很同情。
如今病人苏醒,给这个家庭带来的是继续走下去的希望,当然,还是有人劝慰还是检查一下,他都委婉拒绝。
“回家喽!”一家人收拾好东西,伴着夕阳,在霞红的光晕中结伴回家,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
4. 云栩
清晨,温柔的朝阳柔柔铺撒,轻声唤醒这方小院。
一切都是刚苏醒的样子,微风轻拂,带着一丝丝凉意,擦拭惺忪的睡眼,草木欣欣然睁开了眼。
阳光透过嫩绿的枝桠,洒下斑驳的光影,宛如点点金色的蝴蝶,在大地间翩翩起舞。
余笙扶栏而立,欣然享受着清晨的光景。
欣然享受着作为余笙的第一天,爸妈只是说给她改名字了,具体的没有提及。
妈妈神色倒是平静,虽然爸爸确实有些凝重,但是他们不打算细说,她就乖巧认下,也不去深究,一个名字而已,她不会去揭父母的伤疤。
清风吹动她飘逸的秀发,阳光温暖抚摸她的面颊,苏醒的小草迎风招展,展示着清新的芳香。
突然,一声开门的声响惊扰了这份宁静,让人不自觉循声望去。
由于视野的影响,室内的光线稍显昏暗,他的身影若隐若现,侧脸轮廓分明。
只见,那人推开房门,缓步迈入晨光中,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步履轻缓。
金色的光辉洒落一身,仿佛认出了这位朋友,亲切的与他嬉闹玩耍,映照着那俊朗深邃的面容,带裹挟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来人有着一双极好看会发光的眼睛,眼眸中罗织着万千星辰,在光晕下闪烁着明亮而深邃的光彩,慵懒地斜倚一角,侧颜清俊如画。
他懒懒伫立,像是被小园中蓬勃的生机感染,微扬起唇,眼底笑意盈盈。
站在二楼阳台的余笙,视线全然被隔壁的人攫取,不知今夕何夕。
风中不再是清新的芳草香,还带着阵阵花香,像是勾人的尾调,引得人目眩神迷。
“夸他别只言俊朗,风采翩翩更动心弦”
有感于余笙的注视,那人转过头来,对她颔首示意,领口微敞,露出他精致深邃的五官,帅到心坎上了,余笙感觉呼吸不能,自从他出现,视线就没偏移过。
直到人走回屋子,余笙才回过神,双手拍打脸颊,试图降下滚烫的温度,却反而愈演愈烈,热意从脑门到脸颊,后来连脖颈也染上红色,一路烫到心尖,心脏发颤。
不自觉捂上发烫的胸口,余笙直直注视着关闭的房门,有些遗憾没能多看一会,热闹的院子也随着那人的离开,安静下来,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他可真好看啊,是她生平见到最好看的,想着想着,脸上热意加重,余笙捂住脸颊,冲回房间,往床上就是一扑,激动得难以自抑。
“小羽,下来吃早餐了”
“知道了”回了妈妈后,余笙慢慢平复心情,来到餐厅后,便拉开凳子坐下,然后装作无意的问,“妈妈,我看隔壁有人住,是谁你知道吗?”
“隔壁?”于妈妈疑惑地看向女儿,思考几秒后确定自己对隔壁的住户没印象。
“没什么印象,兴许是刚搬过来不久吧”
“哦哦”咬着包子,余笙有些苦恼,本来以为妈妈会知道,现下却是有些意外。
算了,住这么近,嘿嘿,近水楼台先得月,总能结识对方,然后把人搞到手!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只要剪子使得好,没有鲜花摘不到。
吃完早餐,余笙特意上楼梳洗打扮,然后拎上家里的垃圾跑出家门。
“妈,我去丢垃圾”余妈妈只看到一抹愉悦的背影,无奈摇摇头。
在靠近心上人家大门时,余笙挺直身体,佯装漫不经意得,步子轻盈,缓缓从隔壁门前走过,眼神悄悄打量着里面。
整体布局跟她家差不多,不过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栽种了许多漂亮的花草,很是好看。
龟速走过对方小院,没有看到人,只能拎着垃圾袋继续往前走,待回来时依旧没看到那人出来,心中有些失望。
回到家里,余妈妈看到她,“丢个垃圾怎么这么久,这么一条直道的都能走迷路啊?”
顶着妈妈疑惑的眼神,余笙心虚极了,出声辩驳。
“这不看早上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就想着到处转转,时间就长了点”。
听见女儿这么说,想到对方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五年,最是青春年少时,奈何缠绵病榻,不由得心痛如绞。
上楼后,余笙则是盘算着,怎么得到隔壁的更多消息。一想到早上见到的人,鼻尖似乎就嗅到了浓郁的花香。
不知是那一院鲜花的慷慨赠予,还是某人心花绽放……
晚上,妈妈提出一家人出去玩几天,余爸爸是欣然同意,一家人难得团聚,自从女儿出事后,每个人都神经紧绷着,这些年来都没有好好放松过了。
余笙倒是有些意外,因为她还没搞到小哥哥信息,但是她也不会拂了爸妈的兴致,自然是全票通过。
晚上快歇息时,余爸爸突然想起回来时看到的满院花草,还挺好看,整的整个家都温馨起来,时不时能闻到花多的芳香。即是爱人的想法,他必然是支持的。
“这些年你一直绷着,现下总是放松下来了”
余妈妈笑嗔爱人一眼“我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我就没什么要求了”
“嗯,出去玩的时候我们可以去看看鲜花,你喜欢就多栽种一些”
“怎么突然想去买花?”余妈妈疑惑不解。
“我回家时看到园子里长了很多花,不是你今天移栽的吗?”于爸爸有些意外。
余妈妈更是疑惑,今天忙着收拾家里,她哪来的时间栽花种草?
突然想到什么,夫妻两对视一眼后,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
“哇,好热闹啊”
阳光洒下,画出一缕缕金色光线,穿过拥挤的人群,在糖果城堡漫步,与彩虹木马共舞。
它欢欣地牵着小女孩的裙摆,翩然起舞,肆意开怀,倏忽又飘向远方,在画布上,定格有情人含笑对视的片刻光彩。
下一瞬,乘坐在那蜿蜒盘旋的巨龙上,与身边的人肆意惊唤,欢笑与尖叫交织,游乐场的每个角落都是童年的味道。
余爸余妈看着女儿兴奋的脸颊,相视一笑,经过他们的讨论,最后还是决定带孩子来游乐园。
以前一家人就经常去游乐场玩,不仅可以全家人一起放松身心,以抚慰这五年的伤痛,还可以拉进一家人的亲密感情——虽然没有疏远,但终归隔了五年,人生中又有几个五年呢,所以一切都刚刚好。
在最初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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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去后,身体的疲惫明显起来,不再继续玩,一家人找了一处僻静之地,放松休息。
总归不是小女孩了,以前怎么也玩不倦的游戏,好似不再能勾起她的兴致。
眼神时不时扫过远处的过山车,有些心动,至于鬼屋,这辈子都不可能,那不是年龄增长就可以突破的。
想当初,因为好奇看了一眼,结果走到哪,都觉得有东西跟着……
捏着手中的水瓶,视线从来往的行人穿过,转向远处,不自觉想起了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哥哥,仿佛又闻到了那阵好闻的花香。
也不知道小哥哥现在在干嘛,她在人门口徘徊了一天愣是人影都没见到,莫名有点泄气。但越看不到,越是勾心挠肺,火烧火燎的,心痒极了,简直恨不得立马跑回家,拉住对方领口,要求对方跟自己在一起。
想着想着,像是着火一般,想见人的想法愈加浓郁,从一簇火星,愣是有燎原的趋势,火苗越燃越旺。右手打开盖子,猛喝一口水,吸口冷气,按捺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突然一道身影从视线里经过,惊得余笙一个机灵,猛然站起来跟上去。
“你去哪啊?”余妈妈疑惑地看向女儿,余笙向后摆摆手,示意父母不用管她。
“算了,孩子大了,由她去吧”余爸拉住准备跟上去的爱人。
余笙几步快走,追上人后,径直拉住了那人的衣袖,感受到后方的阻力,对方疑惑地转头来。
虽然这五年一直躺着,但是余爸余妈一直都是尽心照顾,再加上以前个头就不低,她有一米六左右,但对方还是比她高一大截,她要抬头看对方。
太阳的光晕暖暖地照在对方的脸颊上,透过长睫,落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如星辰般闪耀,白皙精致的脸庞氤氲着莹莹光辉,一下就夺走了她全部的心神。
全部心神被勾走的她,自然没注意旁边几人,那几人冲男生挤眉弄眼半晌,然后就拉拉扯扯先走了。
男生等了女生一会,对方似是还没回神,倏然挑眉一笑,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衣袖,带着失了魂的人往前走。
被带着走了几步后,余笙方才回魂,脸颊染上绯色,却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
“你是叫云栩吗?名字真好听,我叫于羽”是的,刚刚小哥哥同伴叫他名字时她听到了。
云栩轻挑眉角,眼含戏谑。
“还当魂都飞走了,还能听到这个啊?”
“魂没走,在你那呢”余笙直愣愣的,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云栩眼中笑意更甚,眉眼温柔,看着对方呆愣的样子,也没继续打趣,嗓音低沉悦耳“鱼鱼?名字挺可爱的”。
于羽摸摸滚烫的脸颊,心想指不定可以煎鸡蛋,受不了了,怎么有人声音这么好听,耳朵要怀孕了!
“哦,不对,我叫余笙,但是你就那样叫吧,好听”说着脸颊染上绯色。
云栩同伴来到她们身边,是两男两女,递给云栩两张票,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先进去了。
捏着两张票的云栩,无奈地看着众人走远,低头看看又有些走神的女孩,轻轻询问“我和同学去鬼屋玩,你要一起吗?”
5. 鬼屋
“我和同学去鬼屋玩,你要一起吗?”
“啊?一起玩?好啊好啊”被迷的神魂颠倒的余笙根本没听清楚对方说什么,只跟着应和。
看余笙仍是没动作,魂还没找回来的样子,他无奈地拉住对方手腕,给工作人员票后,拉着人走进了鬼屋。
直到眼前光线变暗,骤然失明的感觉,终于将她出窍的元神找回,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景象,心中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
“我们,我们这是在哪啊”问着,咽了口口水,小腿肚子开始打颤,祈求地看向云栩,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瞬间感觉心都死了,整个游乐场项目她都可以试试,鬼屋是真不敢玩。
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鬼屋起始点,也就是说还来得及反悔。可是,手指捻着拽住的衣角,布料轻柔,却像是一下一下揉着她的心,舍不得放弃。
刚巧走进来一对男女,她转头看过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她会被自己吓死,明天的新闻就精彩了——惊!花样年华女生鬼屋起始点就被惊吓而亡,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让我们走进今日……咦,好像串台了。
进来的两人都二十岁左右,男生长相清俊秀气,身姿气质都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余笙总觉得他怪怪的,又说不清是哪怪。
要是云栩能听到,就会告诉她,这种感觉叫违和。
女孩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落尾款式,脚上踩着银白色高跟鞋,显出白皙修长的双腿,娃娃脸精致可爱,面上带着犹豫。
她紧紧拉着男生的胳膊,“要不算了吧,明轩,我不想玩”。
语气发颤,声音都在颤抖,透露着明显的害怕。
“来都来了,别怕,有我在呢。宝宝,你不是说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吗?就玩一下鬼屋而已,相信你可以的”。
看女生确实想打退堂鼓,只得耐心安抚,似是见女生还是想放弃,眼中闪过不耐。
“你看看,进来玩的女孩子可多了,大家都不怕呢,对吧。”说着还指了指这边的余笙,本来看戏的余笙突然被cue,一阵哑言,难道要说自己也害怕?那不是很没面子!
见女生抬眼看过来,水汪汪的眼眸瞬间就融化了她的心,嘴角蠕动几下,几乎想劝对方不想玩就算了。
但想到身边的人,又说不出口,士为知己者死,女为己悦者刚,就是这么强大,想着,身板都挺直几分。
“来都来了,去玩玩吧,生意这么好,肯定很有意思的,再说你不是这么胆小的人啊”
眼见女生有点动摇,男生虽然口吻依旧温和,语气却是加重了,或许是见女朋友一直抵触,不乐意去玩,就没能控制吧,至于眼中带着烦躁,余笙表示好像可以理解。
之后男生时不时看向通道,有些着急起来,好像有厉色一闪而过。
虽然没有开始,但是为了营造氛围,该空间的光线是比较暗的,因而对面的女生没有注意到男生的眼神。
为了转移焦虑,自从两人进来,就在观察的余笙,则是完整看到了。
余笙皱了皱眉,不过也没多想,反而是云栩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两人一眼,才收回视线看向余笙。
云栩问道:“你是害怕吗,那我们别玩这个了,外面好玩的项目很多”。
闻言,余笙脸上闪过挣扎,害怕是真的,但是想跟crush一起玩的心情也是真的。
算了,自己已经18岁了,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再说了,那男生不是说了吗,生意这么好,那肯定是有意思的。
最起码的事,商家敢面向大众,那应该也不会特别……恐怖吧,吓不死不是……。
最重要的是,恐惧能刺激肾上腺素分泌,会造成恋爱的错觉,因此鬼屋可是追人界兵家必争之地,这是追到男神的好机会,可不能轻易放弃。
美国著名心理学家阿瑟埃伦在温哥华卡皮诺提吊桥上做了一个实验。实验表明,人在受到惊吓时,会促进肾上腺素的分泌,刺激大脑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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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造成了喜欢上对方的错觉。
等对方有这种错觉后,再让对方真正喜欢上自己还不是手拿把掐!越想越激动,握紧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为了男神,小小鬼屋,轻松拿捏。
一旁的云栩,就一直静静观察余笙,自己那几个同伴,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选了最恐怖的。但是他们一行人本来就是要来玩的,他就没想太多,但刚刚女生的表现让他反应过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敢去鬼屋玩的。
虽然在进来时,他还是换了这种密室逃脱类的,相比没有那么恐怖。
从余笙的表现上,她是比较害怕的,但他拿不准她的害怕程度,无法确定她是否想玩,就仔细观察对方表情变化。
如果真的害怕,那就没必要继续玩了,害怕是机体本能反应,没必要硬撑,去玩其他项目就好了。
但是某人完全被色心占据,两眼都在放光,都快想到孩子叫什么名字了,自然也完美错过了男生的体贴。
思索间,旁边的男生也终于劝住了女生,拉着人就走了。奇怪的是走前还打量了两人一眼,目露探究,云栩沉下脸色,警告地看着对方,那人瞬间收回视线,匆匆转身离去。
直到两人将要从视线里消失时,可能是他的视线过于冷厉,女生还回头看了一眼,而男生则是如芒在背,拉着女生几步消失走道里。
云栩严肃的面色才稍微缓和,眼里的冷厉褪去,低头等着女生选择。
看着小女孩眼睛亮闪闪的,一会激动一会纠结的,就有些好笑,看来是不那么害怕的。
于是两人也向指示游戏开始的地方走去。
不同于刚才的晦暗光线,现在已经达到两眼一黑的状态,可视度大大降低。
色心上脑的余笙终于回了点神,不自觉拉住了云栩的手腕,跟着对方往前走。
“pang”的一声从不远处传来,像是重物砸地的声音,继而有一团黑影从前方直直掉落,余笙一个哆嗦,双眼一黑……
6. 濒死
感受到手腕被抓紧,云栩轻拍对方的手背,视线投向空道深处,眉头微蹙,这么快就动手了吗?
等到余笙呼吸缓和起来,这才将手电筒对向刚掉下的东西。
眼见光圈要对上了,余笙急忙拉住云栩的手,声线颤抖。
“不看行不行”
她眼中映着那团漆黑的东西,昏暗的光线下,那东西就是一团黑黝黝的影子,体积不大,像是孩子的大小……
她不由得想起进来时在大厅处看到的介绍:
一个旅行团来到这家门口,准备讨口水喝,结果久敲门没人回应,发现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看到地上积了一滩红色液体,一行人骇然报警,这家夫妻两身中数刀,已经离世,三岁的儿子不知所踪……
“没事,NPC一般都是人扮演的,这个应该是电动的,就只是一堆金属罢了,不用怕”
温柔平淡的语调带着魔力般,让余笙被突然的声响惊扰到暴涨的心跳逐渐恢复。
光圈一照,果然就是找了一个金属制品,套上了宽大的衣服,由于衰落成一团,影子才会这么小,余笙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云栩上前仔细观察,这个应该是要悬挂起来的,不过连接的绳索断了,就掉下来了。
等余笙缓过来后,两人才继续往里走。
“怎么了?”看着云栩环视四周,余笙不由跟着看,却没发现什么。
“没事,就是感觉视野变了,现在有点雾蒙蒙的”他没说的是,场域也变了,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出现了,他神色严肃,挪动步子,将人挡在身后。
闻言,余笙仔细感受,好像是有点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具体的。
突然,从左前方传来重物砸地的闷响,后面就是物品接连落地的砰砰声。
可能是有了准备,这次余笙在声音刚出现时愣了下,不过很快就好了。
“又来,太小瞧人了,刚才那是我没准备好”
云栩好笑地看着色厉内荏的女孩,视线扫向自己刚刚一刹被抓紧的手腕,但也没提起,只是神色深邃地睨了声音方向一眼,后面这声跟刚才的可不一样,第一声是瞬间迸发的,还带一点余响,后面这声,却有些空灵,像是隔了一层纱,有着穿过时空般的迟滞感。
两人循声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云栩侧过身体,将余笙挡在身后,扳动门把手,身体不动,将门推开。
果然,门刚推开,头顶就有东西突然降下,没受到阻碍,还向前缓冲一段,有细细柔柔的东西扫过脸颊,轻柔细长,如果是之前,他会猜是仿真头发。
“怎么了?”
“没事”云栩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利用转身,将垂落的东西拂到门后,然后将门开到最大,贴靠于墙,之后让开位置,让余笙进门。
“这像是一个杂物间”通过手机的灯光可以看到,房间里随意堆放着杂物,凌乱排布,散落得到处都是,应该是原先整齐堆放着的,不过被碰倒了。中间歪歪扭扭摆放着一张茶几,上面还放着一些孩童的玩具。
余笙走到茶几前,伸手拿起一张画,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手笔,上面是一家三口的画像,不过被撕了一块。
另一边,云栩手中拿着一份报纸,走到余笙身边,但对方并没有像先前一样立刻做出回应,直直盯着手上的画,不过眼神是分散的。
云栩目光沉沉,伸手拉她一下,她才回神,茫然地看向云栩。
“你怎么了”云栩目露探究。
“啊?哦,没事,有点头晕”
云栩没接话,仔细打量对方,女生脸色惨白,眼睛无神,至今没有焦点,刚才他拉人时对方反应淡淡,而依她先前表现,显然会被吓到,但是现在很平静,回话也只是本能,像是没有灵魂,这又跟之前看他入迷不同,那时这人的眼睛亮晶晶的,比星星还闪耀,而如今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
云栩心中暗怒,警惕扫视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自己一直有留意将人护在可控范围,基本可以确定余笙这般不是来自外界因素,那么只能出在她本身,她的不同么……
云栩闭上双眼,今天从遇到余笙后的每一个瞬间如连续剧一般从他脑中划过,每一个余笙的表现都一帧帧被放大,放慢,终于被他发现不同。
他拎出一个片段,那是刚进入游戏通道没多久,第一声巨响后,也就是他发现场域变化时,她身形一愣,脸色瞬间失去血色,眼神失焦的情况就有发生,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回神,但是身体依然僵硬。
其实当时他是有发现余笙步伐缓慢的,不过只当对方被吓到了,在对方靠着自己时,借力扶住人,后来对方头颅低垂,加之光线暗,因此并没有发现她神色变化。
后来虽然视线有焦点,但里面的情绪却慢慢脱离,像是灵魂被拉走,只留下一个空白的旁观者。
云栩暗自懊恼,看着对方无神的眼眸,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措。
感受到她靠着自己的力道加重,扶着人找了一块空地坐下,刚一松手,她就瘫倒在地。
云栩只能左手扶人,右手扒拉来一个纸箱,压平垫在地上,半晌无言,一向引以为傲的敏锐感知让他无助,因为他清晰的知道余笙的生机在慢慢流失。
她静静地躺在纸板上,手电筒的光斑驳地洒在她身上,却怎么也穿不透那层厚重的阴霾。曾经看向他时会发光的明亮眼眸,如今变得空洞而呆滞,仿佛两汪干涸的泉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与活力。
圆润的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憔悴起来,她的脸颊深陷,颧骨凸显,像是被岁月无情地雕刻过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圆润与饱满,红润白皙的肌肤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就像是冬日里被遗忘在角落的一朵残花,静静地等待着最后一片花瓣的凋零。
她的身形迅速消减,清瘦,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沉重,仿佛生命之火已渐渐熄灭,只留下微弱的余烬,在无边的黑暗中苟延残喘。
这是极恐怖的一幕,人的生老病死都有个过程,可是这一切像是被按下加速键,肉眼可见对方的生机被吸食,即将殆尽。云栩沉默在原地,感受到了一丝悲凉。
他默默地陪着,相识一场,总要送她最后一程。
突然,余笙周身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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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层柔和而神秘的暖白色光芒,就像是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神圣使者。这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温暖而宁和的力量,轻轻地拂过她瘦弱的身躯,仿佛要带走一切施加于她身上的伤痛。
它仿佛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与之灵魂紧密相连,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让这光芒更加明亮,更加生动。
云栩愣愣地看着这突兀的场景,耳边是对方逐渐清晰稳定的呼吸,她的心跳一下一下变得沉稳,要不是记忆太清晰,记性太优秀,他都会怀疑自己记错了。
对方就是一直很健康,没有生机衰弱濒临死亡。从迅速衰败到快速复原,都发生得太快,一点也不为他的心里状态考虑,他甚至淡淡想,说不定会疯,然后语气平静,哦,说不定已经疯了。
紧接着他额头一个光团闪过,在昏暗的房间里,他猛地眼眸放大,双眼中迸发出耀眼的金光,如同晨曦初照时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沉睡的大地。
那金光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温暖而神秘的力量,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他的瞳孔深处,似乎有星辰在闪烁,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诉说着古老而遥远的故事。
这股光芒,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唯有他的眼眸,成为了这幽暗空间中最为夺目的存在。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只见,光芒出现蓦然又都消失,最后定格在余笙逐渐健康稳健的心跳中,然后失去了意识。
“警告警告!宿主生命体征异常!……无意识,进行……检测,……能量入侵,启动应急响应程序。……回复,已授权,……”
这是谁?余笙睁开眼睛,黑暗的环境让她一愣,模糊中听到的声音是什么?回家了吗?她不是在跟云栩在鬼屋玩吗?
对了,云栩,她急忙转向旁边,少年支着下颚发呆,手电筒放在地上,感受到她的视线,转过来看着她,哪怕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她都感觉对方眼睛亮如星辰,好看,且好看。
“醒了?头还晕吗?”云栩语调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怎么样。
余笙摇摇头,表示应该是低血糖,毕竟躺了五年呢,低血糖可以有。
云栩闻言点点头,伸手拉她起来。
余笙站起身后,眼尖看到地上有一份报纸
,弯腰捡起来,拿着自己的手电筒,这是进来时统一配备的,一人一只。报纸头版是关于人口拐卖的,人贩子一直是国家和人民都深恶痛绝的,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云栩伸手指了指一个地方,上面写着成林公司因经营不善,濒临破产。
这本来就只占了一小块位置,特殊就特殊在有人用笔在上面疯狂乱画。
“这是小孩子画的吗?”
云栩闻言摇头,“你看,笔触还是有力道的,带着泄愤的情绪”
说着示意余笙看向背面,确实背面有着明显的痕迹。
余笙点点头,“就是说这家人的公司破产了,或许这就是后面事故的引子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余笙忙靠向云栩。
“我们进来后有关门吗?”
7. 内讧?
“我们进来后有关门吗?”
“四周这么安静,这门已经有些老旧,开关时是有声响的,但是我们都都没听见。”
云栩目光深邃,神情复杂,却没回答,除了她刚出声时疑惑看了她一下外,就只看着门,沉思,他很确定,他护着余笙进来后并没有关门,那么门关上了吗?
余笙摇摇头,云栩的眼中没有门的映像,但是以这个昏暗的环境,没有很正常吧,真有点草木皆兵了,她颇有些自嘲转过头。
也是她没注意看,不然就会看到,在云栩眼中,那扇门还靠在墙边……
门外的敲门声依然急促,过了一会就停了,两人对视一眼,余笙跟在云栩身后。
突然,云栩停顿了几秒,可能是一直盯着看的原因,门框上确实有一扇若隐若现的门,他凝重地看向靠墙位置。
片刻后轻叹一声,上前试探着伸出手,摸到门把手后,虽然神情没有明显变化,但隐隐松了口气,扳动把手打开门,奇怪的是,门外却没有人。
只是灯光浑然变成深幽的绿,原先只是昏暗,现如今却氤氲着绿光。
余笙的脸色在灯光的映射下,惨白一片,不注意看,还以为她是那鬼魅。
云栩环顾一周,神色淡淡。
“难道我们找到什么重要线索了?氛围都突然变了”余笙看着这已然改变的四周,有些疑惑,不由感叹,
“怪不得生意不错,确实挺有体验感的”
听着这般孩子气发言,云栩好笑地看向她,只点点头,余光中有影子闪过,确实很有体验感。
然后顶着对方的不解,转身走回房间,这里应该是还有其他线索。
余笙围着房间转悠一圈,没什么发现,很多东西全都封在箱子中,看不到具体是什么,于羽双手合十。
“房主人,对不起啊,可能需要打开一下箱子,别介意哦”
拆开箱子后,余笙嘴角惊讶地变成圆形,随即又瘪瘪嘴,玩个密室逃脱都能被秀恩爱,“果然是是人…是那啥都在秀”
箱子很大,几乎占据了一个角落,不像是家具,从她进来,她的视线就被这个巨大的箱子吸引,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花。
没错,里面都是花,999朵玫瑰花,至于为什么知道数目,于羽嘴角抽搐,看向那显眼的立牌:只予你999朵,盛一朵绽心尖。
搓搓鸡皮疙瘩,谢邀,确实有被油到。
余笙看向其它箱子,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打开一看,果不其然,都是各种奢侈礼物,大到占据一角的原石,小到包包,手表,钻石项链手链,帝王绿手镯……
她从开始的嫌弃羡慕,到后面的眼冒绿光,切换自如,天杀的有钱人,这道具也做的太哇塞了。
“除了看出这家人很有钱,没什么发现,我们换个地方吧”
余笙语气几乎咬牙切齿,眼中急切,这地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痛心疾首啊。
站在他左前方的云栩没应声,只注视着左面的书柜。余笙走上前,书柜有些旧了,上面只放着一些小摆件,书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就几本孩子的课本和一些文学名著。
余笙顺手抽出一本,是《杀死一只知更鸟》,快速翻动,没发现什么异常,又将其放回。
仍无发现的她看向云栩,男生好看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深邃迷人,黑沉的眼睛仿佛在蕴积着巨大的风暴,能将人吸入其中,又好像会突然爆发恐怖的力量,让人想要逃离。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没事”余笙的声音唤回了男生的注意,他微微摇头,他抬脚欲动,却又突然想起什么,收回脚不再动作。
“你有什么发现吗?”余笙忍不住问。
“你试着去找找,会很有意思”说着,男生的神色莫名有些沉重,却被他很快掩饰,快到让余笙以为自己看错了。
“好吧”确认对方没有跟自己分享的意图,余笙耷拉着脑袋往门口走,这里没发现,就只能往前走。
两人走了几步后就到了厨房,厨房的水池里还放着没洗的锅碗,灶台上摆放着几道剩菜,已经看不出样子,垃圾桶也有剩菜,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收拾完,就发生了变故。
“看来这家人刚吃完饭,主人正在倒剩菜,结果发生了什么,一直就没回来收拾”说着,余笙绕着厨房仔细观察了一下,没什么其他发现了。
“不止,你看,少了什么”云栩走在余笙身后,看了一眼垃圾桶,若有所思地看着凌乱的灶台,提醒道。
“菜刀,对了,厨房没有刀,而故事背景说夫妻两身中数刀,不治身亡,看来可能是菜刀”
余笙仔细观察后,得出这个结论,然后期待地看向云栩,待到对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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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成就感油然而生。
“那就有三种情况了”余笙思考后继续说,
“一是凶手是这家人的客人,吃完饭后妻子在厨房收拾,丈夫跟客人在客厅,结果起了争执,情况比较严重那种,妻子拿着菜刀去帮忙?”
说着,余笙反而自己心虚起来,这,谁家好人拿着菜刀就去……
云栩倒是没嘲笑她,只挑挑眉,示意她继续。余笙只好接着分析。
“二就是,不对,这碗不够”看到余笙自己发现了,云栩眼含笑意。
余笙嗔怒地扫了他一下,哼了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居然看人笑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神。
“好吧,刚才那条推翻,这里脏碗虽然多,但是大多是调料什么的,其实用餐人数不多,就两三人”
边说边拿一双没用过的筷子扒拉脏碗,得出结论。
“三人用餐,看来是没有客人,那么就只能是在一家人吃完饭后来的,后续见前条”
说完,瞥一眼云栩,看对方是否在嘲笑自己,得到对方告饶的神色后,接着分析。
“还有一种”余笙脸色突然沉下来,云栩静静等着。
“贼人早早潜伏……哎呦”云栩给了对方一个脑瓜崩,无奈道:“这几种有区别?”
余笙揉揉被弹的额头,愤怒而视,“区别大了去了”。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不然我饶不了你”说着还撸起袖子,弯曲大拇指和中指,随时准备给对方来一下。
云栩摇摇头,果然还是孩子。
对方显然有思路了,就不告诉自己,她瘪瘪嘴,灵动的眼眸滴溜溜转了一圈,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哎呦,我额头好痛,你帮我看看”
云栩一惊,自己没用太大力道啊,不过想起先前发生的事,可能她还没完全康复,那自己确实……
然后低下头认真查看,这时,余笙伸手拉过他领口,将人拉近,云栩淡定抬手挡住,余笙却猛然倾身上前,吧唧一口,亲在右手食指上,退开后看着对方难得愣住,狡黠一笑。
还故作姿态道“以德报怨,我果然善良”
被对方这波声东击西震到,云栩看着女生笑容肆意,无奈摇头。
感觉讨回点利息,余笙也不禁认真起来,不在玩闹。
“还有一种是,夫妻两自己打架”
8. 消失的她
“打开点思路了,不过不是”
男生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其中却太多笃定。
“我也不想这样想,好歹还有999鲜花的情谊啊,怎么突然就到动刀的程度了”
“你有什么发现啊,云栩哥哥,跟我说说嘛,拜托拜托”
女生语气娇嗔,声音软糯轻柔,像是春风拂过心田,带着一丝丝甜蜜和羞涩,莫名听得人心里发软。
云栩无奈看她“因为他们感情还行”
满怀期待,结果得到这么个答案,要不是云栩的表情严肃认真,她都可以合理怀疑对方在开玩笑。
“我却不这么认为”
云栩颔首,示意她表达自己的观点。
余笙仔细再看一眼,确定某人没拿她开涮,也不知道他怎么得来的这个结论,然后严肃神色。
“虽然满屋子的昂贵礼物,可是却没什么感情”
似是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余笙嘲讽地扬下嘴角。
“孩子的画对母亲的着墨更多,家里收拾很齐整,这是一个贤惠顾家的女人,从背景到环境都没有保姆的身影,指不定还是家庭主妇”
“而那些昂贵的礼物,除了那花花了心思,其他可就满满的利益往来,一方真情流露,一方以金钱打发,何其可笑”
说完,她讽刺的笑笑,云栩倒是真有些震惊了。
“怎么这个表情,怎么着,我在你眼里就只会花痴啊”余笙怒,然后眼睁睁看对方点头,他,竟然点头!
云栩急忙转移她注意力“没有,就只是觉得那些所谓敷衍的礼物可不一定是男主人送的”
“要为你的广大男同胞抱屈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还搞性别歧视。”
“我说的有错吗?自己渣还不让人说,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吴起,自私的徐志摩……到感情混乱的元稹……现在就更多了,缝纫机都要踩冒烟了,果然男的都不是好东西。”
“嗯,都不是好东西”
生怕对方继续念下去,随之变成对他耳钉的讨伐,余笙一噎,果然停了下来,复杂地看着某个淡定说男人不是好东西的某男子。
嘤嘤嘤,她地图炮到男神了,男神会不会对她印象不好。虽然大多数男的很渣,但是男神还是不一样呀,男神怎么会渣呢,就算被渣,她也可以。
“哥哥说得很有道理,毕竟有钱人家嘛,有人送礼可正常”
说着不住点头,一脸赞同,不愧是男神,就是想得到位,她也不担心自己表现的恋爱脑,恋爱脑怎么了,恋爱脑连丧尸都不敢吃!!!
挺直胸膛,就是这么骄傲!
眼见对方的眼神逐渐跑偏,云栩转移话题,意味深长地看向垃圾桶,“我想里面应该会有惊喜”。
“垃圾桶吗?剩菜啊,还有其他的?”余笙跟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依然还是倒的剩菜,不过看着对方认真的神色,还是走上前,将垃圾桶倾斜一定角度。
然后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纸,被油水浇湿,好在纸张较硬,没坏。余笙震惊地看向云栩,这是有透视眼吧,怎么看到的,有点佩服。
她拿筷子夹起那张纸,赫然是一角画,上面是眼熟的,幼稚的画风,一个小小的火柴人,不过穿着小裙子,梳着辫子。
“这,也就是说,他家还有个女孩是吗?不过背景里面全然没有介绍”余笙有些惊讶,到目前为止,一点小女生的用品都没有,真是让人想不到。
“就算如此,那也不对啊,她们母子三人吃饭,男主人都不在家啊,怎么打架?”
云栩既没否认,也没赞同,只是语气沉沉“莫言说:一生怕鬼,鬼却未伤我分毫,一生善良,真心待人,人却让我遍体鳞伤,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猜不透的人心……”
“人心难测,较之鬼怪恐怖多矣”
听闻此言,余笙也是跟着沉默,两人沉默着走出厨房。
余笙仔细打量着客厅的布局,奇怪的是,这里很是正常,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你是怎么看待鬼的?”措不及防的,听到云栩平静的声音,她转头看了男生一眼,对方也看着她,好像就只是闲聊一般。
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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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边观察,边回答“怎么说呢?首先是鬼本就是人意识的产物,是否真实存在不好说,对于这种未知的产物,人类赋予了它一些传奇色彩,使得它在人类文化中占据特殊一角”
云栩眼角带着笑意,对于对方有这种清晰的认知并不意外,只默默听着。
“其次吧就是,你既然问的是我怎么看,那我就只能眼睛看,用脑子想。”余笙死鱼眼瞪着云栩。
“谁不知道那就是臆想的东西,可是未知就是能让人慎重,让我……害怕”女孩那一脸我害怕怎么了的表情取悦了云栩,他不禁轻笑出声,带着宠溺调侃道:
“是,你理直气壮的害怕”
他接着说“以前有一种说法是,鬼出现在人身边,其实是放心不下他,以另一种方式陪伴保护他”
“是吗?或许吧,因为未知,人们给予了太多想象,或许本不存在,但想得多了,反而产生了,就好比我现在说让它出现,它或许还真能现身呢?”
说完,余笙调皮的朝云栩眨眨眼,没注意到男生的一瞬间愣怔,那一刹那中,他的眼中映着一个黑色生物,不过对方很快反应过来,身形绷紧,接着也开玩笑道,
“也是,不过既然话题都这么唯心了,那是不是还可以决定对方出现的形态呢?”
余笙有些吃惊,不过也配合对方的脑洞,“当然可以,就比如说对方变成一只兔子,除此之外,为了安全着想,赋予它平和与无害的特质”
“你很喜欢兔子吗?”
“倒也不是,只是这种话题下,要选择无害形态,大多数女生想的应该都是这个吧”余笙眨眨眼,继续胡侃,“最好是白色的,掌心大小,多可爱啊”
云栩眼含笑意,只点点头,“希望广大女同学们都这样想”然后看向脚边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
余笙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她脚边果真趴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她弯腰准备捡起来。
结果云栩几步走上前,提起兔子后脖颈,握在掌心,开玩笑的说“看来拿捏住工作兔了,人质在手,后面应该会顺利些”。
9. 人质?
虽然不太懂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余笙还是笑得前仰后合,也就没注意到男生与兔子之间的眉眼关司。
“走吧,人质兔,带我去找找开关”话音未落,余笙笑得更大声了,而云栩捏着动弹不得的兔子摸索一会后,还真就找到了开关。
晕黄的光线骤然亮起,晕黄色灯光比之先前的暗淡很是刺目,余笙不由闭上了眼睛,等待片刻重新睁开。
默默关掉手电筒,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仅是对云栩的倾佩,更多是对自己的,太蠢了,都在这转悠一圈了,真没想过找找开关,思维定势要不得啊。
余笙正眼转向屋内摆设,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抬手猛擦几下,要是她眼睛没被黑暗环境刺激到出现幻觉的话,那眼前景象简直难以置信。
事实证明,少了五年各种电子设备红外光侵扰,她的视力不说八百米开外,但确实是没出现什么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她眼睛好得很,目前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回想两人刚刚的对话,然后一个激灵,愣愣地看着云栩怀里的兔子,整个人僵成一座即将风化的雕像。
“你……你……我!”云栩自灯亮之后就一直在认真留意她的举动,待看清对方眼里更多是惊吓与难以置信,恐惧反而一闪而过,就放下心来,只是默默点个头。
虽然不可置信,但事实近在眼前,余笙也渐渐接受,只是不再提及抱兔子,视线也下意识避开,转过头重新搜索起来。
她们两,不,或许是三个正站在客厅中间,面前确实有几张沙发,不过跟刚才可完全不一样,这张沙发上浸满了血渍,斑驳一大片,茶几也是歪斜地倒在一边,茶杯,水壶四散,碎玻璃遍布了这一个区域,显然是凶案,或者说斗殴现场。
而在左手边的是她们去过的杂物间,隔一段距离是通向二楼的楼梯,最明显的就在这里,与刚才的布局不同,厨房不在这,反而在右前方,那里还是用餐区,而楼上依旧漆黑一片,二楼透过围栏可以看到一扇紧闭的房门。
余笙眼尖地看见一个单人沙发下报纸的一角漏了出来,拿起展开后,就着折叠的样子,翻转反复看过确定主人在看的消息是“成林集团走破产程序”。
“所以是因为彻底破产了,夫妻两才大打出手吗?怪不得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
听着余笙的感叹,云栩倒是没有回答,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手中的兔子,兔子身体僵直,没敢动弹。
“砰砰砰”两人正沉默,大门传来急促的拍打声,余笙被突然的声响吓得一个哆嗦,视线不自觉看了一眼云栩手里的兔子,确认对方还是兔子后,又很快收回,晕黄的灯光照在身上,好像还带着暖意,驱散了刚产生的阴寒。
“没事,我们去看看,应该是人”云栩平静的语调彻底平复了余笙的胆寒,思及对方话里的内容,不作他想,快速小跑到门边,然后等着云栩走近后,才深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
她没完全打开,只露出一条缝,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女生倒是很眼熟,就是在鬼屋起始点里,那个不想玩的女孩子,男生倒不是那个了,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活脱脱一个阳光校草。
发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两方都稍微放松下来,那个女生看到两人还轻轻松了口气。
四人也没在门口寒暄,转身朝着屋内走去,阳光男孩走在最后快速关上了房门,云栩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漆黑的魅影,然后不作声地往前走。
余笙下意识观察两人,女生不复先前的打扮,整个人比较狼狈,衣衫被划破了口子,穿着一件纺织衬衫,黑色西装裤,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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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城市精英,与那张乖巧的娃娃脸有些不搭,但又诡异的和谐。
脚踩一双蓝白色运动鞋,脸上尽是青紫擦伤,她的右手虎口处缠着一圈洁白的纱布,边缘处隐约透出一点淡黄色的药膏痕迹。
纱布被医用胶带固定得严严实实,却依然能看出虎口处微微隆起的弧度。她的拇指和食指因此不能完全并拢,总是保持着一种不自然的距离。
男生也是差不多的形态,甚至还要严重些,嘴角有瘀青,走路时左腿不太顺畅。
总而言之两人都成了脏脏包,像是在地上滚了几圈。
待到四人走到客厅,娃娃脸女生和阳光少年进门后就在打量起这栋别墅,灯光虽是暗黄,不明亮,但总比外面诡异的氛围强千万倍。
‘你看看这光,我感到了久违的温暖’少年对身侧的女生使眼神,
‘闭嘴,傻叉’女生虽然也在明亮的氛围中放下心来,但不影响她对智障的零容忍。
“呜呜,这是什么温暖的避风港啊,家人们,见到你们真好”少年一脸感动想上前跟新朋友打招呼,却见两人齐齐后腿一步,然后一个急转,拉住女生的手腕。
原本看戏的女生脸上一僵,然后嫌弃的扒拉开少年的手,“小明,想挨揍吗?离姐远点”说完犹觉不够,握紧拳头随时准备给他来一套还我漂漂决。
少年身轻如燕,在人要动手时零帧跳开,余笙简直目瞪狗呆,不自信地看了一眼云栩,男生只是轻笑。
素日紧抿的唇线忽如冰裂春溪,右脸扯出锋利的笑纹。眉弓阴影下眸光流转,像雪原上猝然炸开的银色烟花,整个人沉浸在慵懒的光晕里。
哇,真好看啊!瞬间反差二人组忘到天边,沉浸在美色当中无法自拔,云栩被看得笑容一僵,随即无奈地笑笑。
10. 影像
“咳咳,喂,灯泡还有这呢,收收口水”
余笙听到女生打趣的话,本能地擦擦嘴角,然后反应过来,
“比有些人好,说都不会话了”。然后自动领悟技能,对着一旁的少年发送信息
‘话说,她一直这样?’
突然收到私聊的少年沉重地一点头,挤眉弄眼的表示,不要被她乖巧的外貌骗了,这丫就一暴力芭比,边表示边还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余笙也是赞同地点点头,两人志同道合地向某位女金刚投出谴责的视线。
被投诉的人露出一个乖巧的笑,然后活动手腕,两人瞬间乖巧,云栩呆在旁边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对了,还没正式自我介绍,我叫肖若依,这是我弟弟肖铭”
闻听此话,余笙视线在两人脸上逡巡,不怎么像,硬要抠细节的话,确实有几分相似,不过女生偏清丽婉约,男孩则阳光俊朗,余笙视线在肖铭脸上扫过,或许是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吧。
“你们好,我叫余笙,他叫云栩,我们是邻居”
“哇,余生许你,栩栩如笙,你们名字很有缘分啊,名字一起取的吧,是青梅竹马啊,不会还是娃娃亲吧”
肖铭惊讶的看向两人,双眼发送着八卦的声波,冲余笙挤眉弄眼。余笙很高兴,眉飞色舞回谢,她也这么觉得,她们可有夫妻缘!官方认证,童叟无欺。
云栩没有说话,只保持一贯的微笑,视线扫过肖铭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似是震惊。
肖铭眼光一转,对上了云栩捏着的兔子。
“唉,这是你们养的兔子吗?真可爱啊”
“喂,这个……对,我们带来的兔子”余笙本想提醒,毕竟难得遇上一个如此有眼力见,会说话的小伙伴,可是对上对方惊喜的眼神,语气弱了下来。
终于忍不了的女孩,一把推开少年。
“你们一直在这里吗?这有解决办法吗?”
“什么?我们确实一直在这里,才找到一点线索,你们呢”余笙很是疑惑,不过想起女生跟他们玩的一个项目,应该是说游戏线索。
女生摇摇头,一脸沉重。
“别无头绪,太黑了,还到处都是……那东西,我们是看到这有亮光,才过来看看”
“那我们一起找找线索吧”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见女生点头,余笙也没多想,反而是云栩看了门口方向一眼。
“这,怎么又变了”余笙睁大眼睛,客厅的摆设变了,没了刚才的血迹以及凌乱。
“卧槽,那怎么有人”少年一声惊吼,吸引了众人视线,只见餐厅处对坐着一男一女两人。
男人西装革履,眉目清隽,眼眸深沉,与云栩的英俊深邃不同,他带着冷厉,薄唇轻抿。女人长发披肩,五官精致,眼中是划不去的哀伤,倏然全是坚定。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奇怪,什么也听不见”最初的惊讶过后,少年也发现那只是两道影子,就像是投影在那的。
几人仔细听,只见两人神色冷肃,好像在商量什么重要的是,后面隐隐有了分歧,女人情绪激动起来,但就是一点声都没有,
“哎呀,最讨厌默剧了,啥也听不到,越不知道越想知道,这简直是一大酷刑”
啪一声,女生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他才安静下来。
“这可能是重要线索嘛,干嘛打人”
少年委屈嘟囔,眼见女生手又扬过来,赶紧说“快看,变了”
几人迅速看去,只见那两道影子发生了争执,女人双眼猩红,扇了男人一巴掌,然后失望地转身离去,男人呆站在原地,目送女人走远,然后,就像是投影关闭一般,瞬间消失。
“啊,救命,呃……”肖铭的惨叫在那道拳影从他身上穿过时戛然而止,同时响起的,还有他的闷哼。
他幽怨地盯着肖若依,连后脑勺那撮翘起来的头发都透着委屈,果然就是想揍他,没条件创造条件的硬揍。
肖若依讪讪收回拳头,有些心虚。
余笙:“发生什么了”
顶着某人哀怨的视线,肖若依装作无辜回视。
原来在几人专心思考时,肖铭视线一转看到一包子大小拳头极速向他袭来,来不及闪躲,不自觉惊呼出声,而一旁的肖若依听到后,条件反射,一拳头打来。
结果就是,起先那拳头是虚构的,而肖若依的拳可是实打实的,一拳砸在某人胸口,砸的人倒退一步。
姐弟两人一人幽怨,一人心虚,没注意到余笙的视线,她虽是被姐弟两的闹剧惊到,但其实问的是云栩。
男生静立在一边,其实自她认识云栩以来,对方一直都很平静,神色没有太大起伏。刚刚要不是她余光总若有若无放在云栩身上,她都发现不了,对于她的询问,男生静静摇头。
回到那两道虚影消失时,她本来也在思考这其中含有的线索,余光撇到云栩手中的兔子受到惊吓般剧烈挣扎,在黢黑的影子和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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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来回变换,像是要挣脱云栩的禁锢。
奈何云栩双手平稳,动都没怎么动,右手从它后脖颈改捏为掐,神色冷淡,仿佛看一个死物——虽然可能本就死了。
一切挣扎被强力镇压,它不再动作,身上萦绕起一圈不详的烟雾一般的东西,迅速溢散,然后就是刚才那一幕了。
凭空出现一个拳头袭来,那拳头径直从肖铭身体穿过,随之进入眼帘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肌肉在紧身衣下隐约可见,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而与之相对的,是之前出现的虚影,女子翩然站立,她的眸光冷冽,仿佛能冻结周遭的空气,愤怒与失望交织在眼底,然后归于平静。
男子沉默,只是微微眯起眼睛,转眼看向一侧的沙发,那上面坐着一个男人。
他静静地坐着,仿佛与周遭的世界隔绝开来。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目光没有聚焦在任何一点上,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只是单纯地放空自己。
他的面容平静如水,没有表情,也没有情绪的波动,就像是一幅静止的画像,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头发一辔一辔粘在一起,不知是血液还是汗水粘连,额前的碎发凌乱地贴着额头,身下的沙发被血液晕染开来。
他静静坐着,好像两人都打斗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连呼吸都仿若没有,眼眸低垂,像是死去多时,只有偶尔眨动的眼皮证明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高达男子沉默片刻,突然,他身形一动,如同猎豹捕食,猛地向前一跃,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击女子的面门。
女子反应极快,一个侧身闪避,同时腿部微曲,以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反击。男子反应也不慢,双手交叉于胸前,硬生生挡住了这一击,但脚步仍不由自主地踉跄着退后几步。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再次发动攻击,拳击精准而有力,试图打破女子的防御。
女子身姿轻盈,反应敏捷,纤瘦的身躯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她不紧不慢化解男子的攻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一直强力进攻,男子体力消耗大,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就在这时,他利用一个假动作骗过了女子,趁机贴近其身,却正中下怀,女子身形侧转,一个侧踢将人踢飞。
男子瘫倒在地,终于认命般不再动弹,对这个结果没有任何意外,他只是挣扎着抬头看向那个沙发上的人,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躺倒在地上,一滴泪从他眼角流下,身体放松,认命地闭上双眼。
11. 黑影
待到影像完全散去,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说话。
肖铭挠挠头,感叹“貌似有点复杂啊,CPU都快干烧了”
肖若依站立一旁,难得没打他。
反而是余笙有些反应过来,怀疑地看向某人质兔,这兔有前科,而且依那时的情形,显然跟它有关系,说不准还是主角之一。顺着她的视线,所有人都沿着方向看去。
女生和少年一脸疑惑,可能是看萌物能缓解压力?
然后,顶着众人视线的某兔,惊恐地摇摇头,隔着满脸毛,都看到了惶恐。
“这兔子还挺通人性哈”少年挠挠头,努力甩去不科学的想法,换来余笙复杂的眼神。
“那这是什么情况?”女生也很是疑惑。
“可能是房子的主人吧,像是蜃影那样?现在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吧”余笙喵了一眼兔子。
后来的两人像是想到什么,也是凝重地点点头,云栩倒是唯一一个神态自若的,也是,就没见他变化过。
二楼仍然一片漆黑,众人暂时没有上去的想法,冥冥中感觉到上不去……
不只是这诡异的预感,冥冥中有种感觉,这件屋子也是比较特殊的存在,找到线索应该会有用,反正目前的形势,也只有在这试试了。
少年不知第几次偷瞄兔子后,觉得几人也算朋友了,在两人复杂并看戏的眼神中接过来。
正准备撸毛,突然大变活兔,灯闪烁不停,像是接触不良,兔子变成了一团黑影,发出桀桀桀的声音。
“卧槽!”“啊啊啊”少年惊恐万状,一屁股摔地上,然后就见一道白影冲上前,对着黑影就是一通暴揍。
一旁,云栩和余笙都被突然的变故震在原地,云栩若有所思,余笙则是很复杂。
肖铭将兔子接过去时,她坏心眼的想着,要是变回来,那不得被吓死,话说边回来会成什么样,大概就黑乎乎一团吧,正想着,眼前大变活兔的一幕,吓得她一个激灵。
然后戏剧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少女被吓得脸色惨白,但是行动却不然,一个健步冲上去,照面就是一顿揍,沉默蔓延开来。
或许是刚变回来,对方没防备,被打个正着,很快,女生的拳头就穿过那团黑影,由于收手不急,整个人都从中穿过。
这一幕是挺诡异的,那团黑物并不透明,因而在众人的视野里,女生的手被隔开,像是两截,然后女生惊恐的被分成两半,再完整出来。
少年直接愣怔一瞬后,眼中情绪复杂,先是惊喜,后是一闪而过的害怕,伸手拉住肖若依的手,也不敢用力拽,待人完整出来后,迅速爬起,将人拉到一边,防备着突然的袭击。
那团黑影见人触碰不到它后,突然消失,在余笙惊恐的眼神中,从后接近那两人,两人似有感觉,但还没跑远,就被一股力量推翻,重重摔落在地上。
偷袭成功,对方又瞬间消失,然后就开始循环,起先两人应对不及,被整的颇为狼狈。
正看的目不转睛时,云栩气息一沉,右手拉过余笙,然后反手一巴掌扇过去,饶是慢半拍的余笙,都听到了那清脆的巴掌声。
迎着对面姐弟两囧囧有神的大眼睛,余笙好奇地扭头,由于太急促,要不是云栩眼疾手快,把她整个身体连带着转了九十度,指不定都要光荣负伤。
肖若依在那东西倏然出现在余笙身后时,正准备提醒,就见云栩一巴掌把它扇飞,那影子难以置信地甚至停顿了几秒,不敢置信的消失,她眼睛发亮。
可能是怵于那一巴掌的威力,它没再攻击两人,专心在另外姐弟两人身上找乐子,每每成功,还在原地扭扭才消失,颇有几分嚣张,果然,哪怕成了鬼魂,欺软怕硬也是刻在骨子里的,肖铭在心里吐槽这没节操的东西。
这次,它依旧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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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出现在人身边身后,正凝出实体偷袭,那少女却往旁边一个侧身,一个肘击,把碍眼的肖铭击倒,然后一拳接一拳地砸过去,只砸地那鬼影乱叫,倏然消失。
“喂,肖若依,你简直太酷了”。
女生一挑眉毛,少年谄媚地给她捏肩,那一巴掌可给了她不少灵感,形式就此逆转。
被紧急拉开,转得头晕的余笙,稍微缓和下来,就看到少年当诱饵,女生找准时机,一顿暴揍的景象,简直目瞪口呆。
云栩除了拉开余笙外,就静立一旁,陪着余笙看热闹,丝毫没顾及两人死活的样子,搁在古代,就是个妥妥的昏君无疑了。
顶着某人看祸国妖妃的神色,某一瞬间,她也觉得自己有褒姒待遇的既视感了,眼见闹剧没有停下的趋向,在肖小少年越来越实质化的视线中,还是有些扛不住,伸手拽住某昏君的衣角,期盼地望着他。
云栩眼角一眯,趁黑影实体化瞬间,闪身而出,右手半握,擒住黑影。
黑影先是挣扎,见着来人神色。分明没有变化,它却不由僵住,在对方的视线中,变成一只掌心大小兔子。
这一套动作实在迅速,以至于旁边几人还未反应过来。肖若依尴尬收回即将落在肖铭脑袋上的拳头,虽然揍就揍了,但是无缘无故的揍他,还是有些顶不住,肖铭念叨起来,比唐僧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肖铭缓慢松开捂住脑袋的双手,其实险些被揍,也跟他自己有关,一直那视线看戏,反而没有及时应对。
几人一起看向云栩,以及手中那只好似无害的兔子,一阵无语,余笙倒是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受到云栩某些时候的情绪,就比如刚刚,虽然极淡,一闪而过,但是他有点遗憾,遗憾什么?
“好了,继续找线索吧”
云栩说完捏着兔子后脖颈,转身朝杂货间走去。
12. 反差
反应过来的余笙赶紧跟上,姐弟两人对视一眼后,结伴走向其他地方。
打开房门,云栩视线漫不经心扫了房门一下,然后了然地又扫向室内,不出意外,果然布局有了一些改变。
余笙惊疑不定,不住四处走动,都怀疑自己记忆出错了。
东西倒是都散乱着,可是位置却不一样了,像是镜面成像一般,都对折了。
茶几倒是还在原地,上面的画却不在了,摆放着一些孩子的玩具,其中就有女孩子的芭比娃娃。
跟男生的变形金刚不同,这只娃娃保存很好,得到了精心呵护。
余笙沉默下来,显然这是去除“幻境”后的真实世界,不一定完全真实,但显露了某些被隐藏起的秘密。
至于谁不辞辛劳,费这一番力气,余笙看了一眼男神手中的兔子,嫌疑极大,但持保留意见。
最重要的是,这家明明有个女孩,但是不仅背景一点没提不说,相关线索还被人刻意隐藏,这怎么看都知道不对劲。
余笙压下心底的沉重,从某方面来说,倒宁愿希望是家产缩水,心情不善,情绪上头打斗中不幸死亡……
细细查找一番,甚至依旧将所有箱子打开,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其实重点还是跟原先不同的。比起原先的满地图找,现在更像是大家来找茬,那些没有或者突然出现的,才是重点,那还有什么呢。
突然,一点灵光闪现,余笙回忆起什么,急忙走向右手边的书架。
她们是看到一份报纸的,但是刚才没看到,原先她看完后犹记得放在了书架上,既然“对应位置”不在,如果反而在“人为变动”位置上,那么就说明也比较特殊。
遗憾的是,书架上也没有。
再次失去线索,余笙心下怅惘,视线不禁寻找云栩的身影。
对方静立一旁,长身玉立,光线描绘出其清逸的身形,及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眉眼低垂,羽扇般的睫毛,如同一对振翅的翅膀,投下一小片阴影,有流光从眼眸中溢出,汇成一条璀璨的银线。
余笙不禁看入了神。
好似被那炙热的注视惊醒,那对翅膀扇动,微微转动,对上了不速之客,于是那璀璨深邃的星空乍然呈现在她眼前,流星般坠落进她眼里。
感受到余笙的晃神,对方唇角轻挑,眼角上扬,好看的眸子瞬间有星光撒下。
“好看吗?”
“好看”注意到对方的嘴唇起合,视线也不由汇聚过去。
“在擦口水?”含笑的调侃传来,好似一阵清风拂来,叫醒了沉迷的神志,急忙将不知何时放到嘴角的手收到身后,低下脑袋不敢见人,丢死人了。
“报告组织,我们有重大发现”少年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神兵天降,至少此时的余笙觉得确实如此。
先一步进入的少年于是收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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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复杂的眼神,有感激,有欣赏,有催促……那眼神,好像他是天仙下凡……急忙猛摇头,把那恐怖的想法甩走,简直让他汗毛倒竖。
见人不仅没继续,还后退半步,余笙满头雾水,但也很慈爱,虽然对方总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但这妨碍她的感激,小伙子有前途。
肖若依后一步进来,虽觉得气氛怪怪的,也没深思,径直开口。
“我们去了餐厅和厨房,跟你们的发现一对比,果然有很大出入”早先,怕耽搁时间,余笙大致跟他们描述了情况。
“对,我们先到的是餐厅,桌面并不是空的,反而是摆放着美味佳肴,甚至没怎么动过”少年在余笙神色正常后,愉悦补充。
余笙着实有些惊讶,所以是餐前和餐后的区别,这有什么特殊呢,为什么还需要改变?
“有你们的猜测,我还特意数了碗的数量,一共是五个碗。”
说完,肖铭打量两人的神情,只有余笙表现了诧异,神色复杂,显得有些头疼,他完全能理解,毕竟他也是一头雾水,莫非这家的家庭成员不是四个,而是五个?
随手一个巴掌拍向前面乱晃的后脑勺,收货一个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后,肖若依眼神回怼,晃的我头晕,不打你打谁,继而走上前,补充两人的发现。
“不止如此,餐桌上还有一份报纸,我带过来了”
余笙闻言眼前一亮,来了,线索来了。
13. 警察
余笙接过报纸,报纸规整的叠着,正对眼帘的一篇内容是:成林集团自成立以来,广做善事,广获社会人士称赞……
“咦,也不知道是真有善心,还是挂羊皮卖狗肉”于羽嘲讽道,其他人没有搭话,现如今社会浮躁,当人有了钱权之后,还能保有本心的都算少有,有善心的,就更少了。
“注意标题和时间”云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于羽延展开的思绪被拉回,顺着他的指点看去。突然间,有什么东西突破桎梏,出现在脑海中,意识到对方的意思后,她瞪大了眼睛。
“目前为止,报纸总共三份,先说名称,第一份是成林公司,后两者为集团,时间的话我记不太清,不过先后顺序大概能推测”
其他人静静听她分析。
“第一份说濒临破产,第二份说走破产程序,第三份大肆夸赞,由此看来,我们先前关于以破产为导火索的推测都不合理了,毕竟,显然这公司在临近破产之际,起死回生,甚至做大做强。”
几人都目露思索,觉得很有道理,煞有其事点点头。
“小明,你们还有发现什么吗?”线索连上,于羽有些急切,没注意到一旁的云栩似有其他意见,肖若依抬头不经意间看见了,不过只是一瞬,随之又思考起来,忽略了什么呢?
“什么小明,我叫肖铭”听到这个称呼,少年瞬间炸毛,有点委屈,随即死鱼眼瞪着肖若依,堂堂一个取名废,有点自知之明,好伐,该安静时要懂得沉默是金。
肖若依亮了亮拳头大的拳头,倍有劲,实力告诉他,拳头才是硬道理。换来后者哑声,委屈巴巴不敢看人。
看肖铭着实可怜,于羽转移话题。
“对了,若依,你们进来后发现什么了呀,我们怎么没有碰到,而且感觉你前后变化很大,跟你一起来的那人呢?”
肖若依似乎有些犹豫,但她性子向来利落,很快下定决心。
“我是一名警察,那人……”
“什么,警察?”不待肖若依说完,于羽不自觉惊呼出声,后知后觉打扰人之后,做了一个自己闭麦的手势。
肖若依也没在意,她已经习惯了,毕竟她的外表确实不太像,就连同僚们都觉得她选的太草率。
“我们多年追踪的一个特大犯罪团伙,最近有了突破进展,据了解,那人是一个重要下线。我接近他有一段时间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终于让对方卸下防备,准备在鬼屋对我下手,我们今天本打算收网的,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出现了诡异事情。”
原来与肖若依那可爱乖巧的面容不同,她是刚毅的国家利刃,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正是由于这份反差,此次负责接触一个人口拐卖组织的下线,以猎物的形态出发,想要得到更多线索。
结果进去没多久,多方就对她动了手。
两人走进密道时,肖若依紧紧挽着男人的胳膊,俨然一副害怕的样子,沈明轩眼睛危险眯起,看向侧面的女生时,全然不见柔情
他的眉头紧锁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能夹住所有的焦虑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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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快速地在房间内扫视,似乎在寻找那并未出现的指示信号。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嘴脣开始微微颤抖,那是一种压抑的、无声的焦虑在作祟。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旋转着手腕上的珠串,节奏越来越快,仿佛是在与内心的疑惑和不安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突然,从前方有一个影子出现,以雷霆速度接近两人,应该是鬼屋NPC。沈明轩眉眼上的褶皱像是被一双纤柔的双手抚平,眼神低垂,倏然出手。
狠厉的拳头带着劲风袭来,肖若依对他的状态早有感知,虽然因为对方的果决有一瞬间愣怔,但也很快阻挡。
一击不成,沈明轩意识到她身份有变,仓皇出逃。
肖若依无奈,只能追击,不能放虎归山,期间打斗起来,动静就大了,也就没能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肖若依脚上用力,一个飞扑,将前面仓皇奔逃的人扑倒,对方反手攻击,打斗间,周遭东西打落在地,对方不是她的对手,不管不顾挣开束缚,捡起地上的一件东西,猛地砸过来。
肖若依本能的闭了一下眼,又瞬间睁开,只见一人闪身上前,挡在她身前,重物砸到□□的响声与眼前人的闷哼突破了她的心里防线,心中着急,眼中闪过厉色。
她一把将肖铭扯到身后,旋身上前,一个侧踢,将人踢倒,迅速将人擒拿,按趴在地上,反扣双手,掏出手铐把人烤在一个固定的铁柱上,担心地回去看肖铭的伤势。
正在两人押着人准备出去时,形势突变。
14. 诡异降临
肖若依押着沈明轩往出口走,倏然间,她感觉被邪恶的意念锁定,一道气劲从侧前方疾冲而来,裹挟着杀意,在将要打到她时,她一个急转身,紧急避开。旁边传来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时刻,尤为刺耳。
肖若依瞳孔一缩,肖铭在旁边!
待看到那边情形时,不由僵住。
只见肖铭坐在地上,双眼圆瞪,两只手掌死死捂住嘴角,整个身体都在不自觉颤动,受到极大惊吓。
而她费劲抓到的人,此刻双眼瞪大,眸中定格着难以置信,瞳孔在逐渐扩散,脸色惨白,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淌而下。
沈明轩双手拽着一只苍白到没有血色的手,而那只手凭空而立,没有任何依托,好似一只石膏蜡像,直直穿过男人的胸腔,手掌上面鲜血淋漓,手指在细细摩挲,仿佛在品味什么美味佳肴。
突然,像是感受到了注视,那只手凭空消失,搅动着气旋,直朝肖铭而去。
与此同时,肖若依感觉到后方空气乍然流动,靠着身体本能,闪身而逃,那方的肖铭原地一滚,见肖若依冲过来,连滚带爬站起身跑来,汇合后急急向门口方向跑去。
等两人狼狈奔逃到门口时,饶是镇定如肖若依,也是大惊失色。
她们来时晴空万里,清风徐徐,白云朵朵,现在整片天空却是被沉郁的黑笼罩,明媚灿烂的太阳,被一轮血红的轮盘取代,像是被人打翻的墨水,红光氤氲,四处弥漫。
月亮像被剥去表皮的脏器悬在空中,表面浮动着血栓状的暗斑。当云层擦过月轮时,会在地面投下类似毛细血管的网状阴影,那些阴影正缓慢地蠕动。旋转木马的金漆在红光照耀下泛起脓疮般的黄绿色,彩灯电流声里混着垂死之人的喉音。
远处盘旋的过山车隔空断裂,仿若蜿蜒的巨龙被拦腰斩断,在暮色中苦苦挣扎,时常有庞大的黑色生物盘旋其中,双翼扑打中,传来声声乌鸦的鸣啼。
原本立于游乐园中心的摩天轮也只剩下支柱,其他零件不翼而飞。
枝叶如盖的古树失去了青翠的色彩,只剩衰老和枯败。枯黑的枝丫疯狂抽长,藤蔓般四处蔓延。几枝茁壮的枝干上,串着一群人,头颅低垂,似乎依然没了生息,那成人手臂般的树枝,从前一个的前胸穿过,刺穿下一个人,如此循环,一排排串在主干周围。其他的枝丫四处逡巡,寻找猎物。
在微弱红光的映照下,赫然可见光秃秃的树木,黝黑的枝干上亮着一盏盏绿茵茵的灯笼,不时泛着光亮。
林间安静极了,就显得那啃食的声音恍若耳边,凝神细看,其中不间断会有黑影从穿过枝丫的光晕中闪过。
而更近处的灌木丛,可以清楚地看见肢体横飞,血肉模糊,血液四散,积聚了一片……
空气中弥漫着霉变的潮湿以及铁锈的腥味。
肖若依死死捂住嘴角,压住上涌的哭泣与悲愤,眼泪模糊视线,眼前的一幕,岂止惨烈二字可以描述。
肖铭艰难擦去眼角泪水,强行压下悲痛,示意肖若依。
“后面的东西要追上来了”
两人找个隐蔽的位置,挤身躲藏,屏住呼吸,待到感觉那东西远去,两人依然沉默着,不敢大口呼吸,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如火焰般炙烤着身躯。
突然,肖铭扯住肖若依衣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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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好像有动静”
肖若依静静感受,没听到什么,不过她也不怀疑肖铭悲伤中听错了,正准备向那个方向去,被肖铭拉住,她疑惑地看向对方。
肖铭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将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放到肖若依面前,示意她穿上。
平时为了方便,肖若依大多数时候是穿的平底鞋,这次为了任务穿了一双银白色高跟鞋,追击时不方便,一早就没了,后面都光着脚在跑。
肖若依对他扯出一个笑,也不推脱穿上了鞋子。逐渐接近后,声音终于清晰起来,是小女孩的细细啼哭,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惊讶,眼中闪过防备。
虽然有些残忍,但事实如此,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小女孩单独在外,不可能有活路。
肖若依把肖铭挡在身后,慢慢朝着声音所在地挪动。隔着灌木丛,打量着前方。
那是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粉色公主裙,裙摆应该被树枝扯破,一片片地挂着,脸上糊着泥团和血污,面前躺着一个女人,胸口被洞穿,鲜血流淌一地,已然没了呼吸。
女孩拉着对方的手腕,低低哭泣,嗓子干哑,如幼猫低叫一般,显然哭了一段时间,而让两人震惊的是,女孩周边围绕着一个球形的光圈,将她与女人保护在其中,而在光圈边缘时不时有黑影撞击,撞上的瞬间显出了狰狞的模样,试图以这种方式吓到女孩,从而减弱多防护罩的控制。
女孩恐惧地拉住妈妈的手腕,惊恐地看着那一圈恐怖的怪物,感受着光圈的暗淡,整个人瑟瑟发抖……
“你的意思是,外面现在已经,已经……”后面的字余笙难以说出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15. 独自寻人
“你的意思是,外面现在已经,已经……”后面的字余笙难以说出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肖若依沉重点头,可以说整个游乐场都沦陷了,他们姐弟两幸运去到了幸存者大本营,结合所以人的消息,知道就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罩子笼罩在上,隔绝了这片空间,他们就像被关在笼中的猎物,与外界无法交流接触,也无法逃脱。
余笙脸色煞白,想到一起来的父母,心中着急,挣扎着向门口冲去。
肖若依几步上前,拉住惊慌失措的人,厉声道。
“你跌跌撞撞跑出去,有什么用?送菜吗?目前来看,这栋楼,这个所谓的‘游戏’,显而易见的不简单,这或许是唯一的希望,是帮助大家逃脱这种随时被猎杀困境的唯一可能,留在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松手,人类命运什么时候跟我这种普通人有关了,拯救苍生跟我有什么关系!”
眼见无法挣开,余笙怒火中烧。
对方挣扎愈发激烈,肖若依怒上心头,加重手上力道,把人扯倒,按在地上。
“你给我冷静点,现在还活着,这是你的幸运,比那些不幸罹难之人,更多的幸运,不求你救世,但你应该珍惜这条小命”
肖铭艰难地挤在两人中间,将两人隔开,两边安抚,还是担忧地劝着。
“余笙姐姐,虽然肖若依说话冲点,但是是为你好,外面很危险,虽然就是游乐场的范围,但是也很大,你怎么找?你能活着找到吗?如果他们无恙,你贸然在外面乱跑,丢了性命,你让他们怎么办?而如果……那他们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余笙脸上满是不耐,剧烈挣扎间,一巴掌扇在了肖铭脸上,这清脆的一声,打破了几人扭成一团的现状。
余笙看着肖铭被打偏方向的脸颊,上面红印是那么明显,举起的右手怔愣着,众人有了片刻的凝滞。
肖若依见到肖铭被打,怒气上涌,一把扯开肖铭。
“你是个成年人了,不求你为他人,为自己负点责好吗?这样的环境下,去寻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可能人没找到,还会送了性命”
“命是我的,怎么对待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余笙情绪反而冷静下来,她有些愧疚地看着肖铭脸上的红印,手指在不住颤抖,可她的想法很坚定。
看着对方的一意孤行,肖若依右手抬起,想要给人打醒,将要打到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抓住,几人看向来人。
一开始就冷眼站立一旁,不参与的云栩,在拦下肖若依的手腕后,把几人分开,冷静平和的看着余笙,只是仿若寻常聊天一般,问她。
“想清楚了”
听着男生低沉的问询,余笙也平静地点点头。
“好,那你去吧”说完,手中弹出一个光团,由于动作太小,几人都没发现。
余笙站起来,沉默地看了几人一眼,向门口跑去。
“你就这么让她一个人去?”肖若依愤怒极了,两人一起来的,还以为男生能帮忙劝一下,结果不仅没劝,还让人自己去了,简直难以相信,长的这么帅,没想到是个渣男。
顶着剩下两人莫测的神色,云栩只默默注视着女生跑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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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平静,
“这是她的选择,在我看来,每一种选择都值得尊重”
“而我,亦该有我的选择”
眼看对方打开门,正准备上前把人拉回的肖若依,莫名就卸下气来,命是自己的,她确实管不着。
跑出门的余笙,就看到了那如同地狱的景象,比之两人描述的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紧紧捂着嘴,眼泪缓缓流下,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擦掉眼泪,毅然决然的走入了黑幕中。
房中,几人相视无言,肖若依想了想,一言概括现如今的形势。
“基本已经沦陷,好在有特殊能力者出现,还存留一批幸存者,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解锁这栋别墅的秘密,这可能是仅有的希望。”
云栩轻轻点了下头,表示知道。然后转身朝着一边走去,捏着兔子后脖颈,将之提到视线等高处,冷淡得睨着对方。
“你知道该干嘛”
男生的声音磁性悦耳,在兔子耳中却带着极致的威慑,它身子不由绷直,又强行压下,佯装无辜。
男生把它转个方向,等看清眼前景象时,身体无力的垂下,那个煞神也没催促,不过它知道,对方可没多少耐心了,这是直击灵魂的直觉。
一旁的肖家两姐弟一头雾水,弄不清云栩要干嘛,呆呆地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也没让他们多等,咔咔咔的声音从旁边的房间传来,好似伸缩门被拉开一般。
两人巡声望去,赫然是杂物间,复杂地看了一眼不动的云栩后,径直向里面走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16. 虚实
四周透着惊人的死寂,偶有几声鸦鸣,血月高悬,映照着腐坏枯败的大地。
强压住心中的恐惧,余笙身形轻巧,借着掩体,尽量放轻动作,边走边警惕地打量四周,对于地上的尸体,则是尽量避开,事情已然发生,多思无益,现在还是找到父母为第一要务。
“咯吱”一声轻响,原是极低极轻的,但在这个静谧的环境中尤为突兀,一点声响都放大了无数倍。
于羽脸色瞬间惨白,与此同时,右肩传来钻心的刺痛,有尖锐的东西硬生生将她肩膀咬个对穿,她本能的快速挥动手臂,期望将上面的东西甩掉,却只感到越加清晰的痛楚。
那怪物咬得尤其深,且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没松开,将溢到口腔的痛苦呻吟压住。
被清晰的伤痛及未知的恐惧牵动,余笙还是控制不住地朝着剧痛的肩膀看去,不期然与一双漆黑的眼珠对上,饶是有所准备,她仍是被吓得有片刻愣神。
那是一双溢满恶意的眼睛,没有瞳仁,只是漆黑一片,仿若瞳孔被打碎,墨色向四周晕染浇灌,在漆黑的夜幕,与这背景色完美融为一体。
顾不得其他,余笙抡动左手,使劲捶打那怪物,手上的肌肤感知力本就强,在手指肌肤碰触到那东西的瞬间,一股滑腻感传来,犹如冰凉的毒蛇,寒凉柔滑,使得于羽心头一突。
尖锐的刺痛在她大脑里发出阵阵警鸣,在极致的痛苦中,余笙反而很清醒,她甚至清楚知道,那怪物想要将她胳膊整只咬下来。她不由全身扭动起来,手上的力道一道比一道重,在极度恐惧中,她的意识却反而更清晰,大脑出于自我保护,将所有感官强制剥离,在这种状态中,终于那怪物吃痛,松开了到口的美味。
此时,平时难以驯服的四肢却格外和谐,脑中一念闪过,整个身体猛冲出去,使得那怪物都没能立刻追上。
不同于之前的小心翼翼,于羽几乎是慌不择路,那种状态慢慢散去,恐惧又涌上心头,感觉手脚逐渐沉重,呼吸不再稳健,一声比一声更急促的喘息,砰砰直跳的心跳声,回绕在她的耳边。
这时,身后有风传来,身上多处传来疼痛,像是被尖利的爪牙刺入血肉的声音,击退了那恍如雷鸣的心跳,于羽扑倒在地,消耗殆尽的体力,以及那刺耳的咀嚼声,此起彼伏的吞咽,身上被接连撕扯的痛处,都在夜色中及其明显。
后颈突然传来针刺般的灼痛,恍惚间,抬头发现血月中心好像睁开一只瞳孔状裂缝。滴落的月光有了重量,黏在皮肤上像滚烫的糖浆,每挣动一下都像在扯开无数蛛丝。鬼物们沐浴在红芒中变得半透明,能清晰看见它们胸腔里跳动的黑色肉瘤,那肉瘤的搏动频率与她的颈动脉完全同步。
她的意识仿佛被割裂开来,不再被身体上的疼痛困扰,只淡淡看着那血液晕染过的夜空,呆呆凝望那轮玉盘,木然地望着,一声低语被风吹远。
“这就是死亡啊”
脑中开始走马灯似的回想很多人。
有擦肩而过却相视一笑的,有笑颜灿烂的小女孩,甚至还有那位主治医生……
她甚至有空自嘲,好在自己睡了五年,没认识太多人,不然会有很多遗憾吧,心中咀嚼想着那两字。
耳边是肖若依的厉声质问“你能活着找到吗?如果你出了事,让你父母怎么办?”
“小羽姐姐,现在去找人犹如大海捞针,甚至还有生命危险,叔叔阿姨肯定不希望你冒险的”
姐弟两眼中的愤怒与担忧她不是没看到,只是她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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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一双宁静漂亮的眼眸,能把她灵魂吸进去的美丽深邃,以及对方英俊的脸颊,正默默欣赏时,好像有一双大手,把人拉远,慢慢淡去。
然后她看到了担忧的父母,是当初刚醒来时的样子,满面忧伤,又有看向她时,特有的欣喜温柔。
“爸爸妈妈啊,我找不到你们了……”
别墅里,肖若依姐弟闻声走到杂货间,就见到占据一角的书架移开一段距离,姐弟两对视一眼后,不动声色走近。
云栩捏着兔子随后走来,看清室内布置后狭长的眼眸一眯,手指一下一下揉搓着僵直的某动物。
没有发现的肖家姐弟就见他弯腰从角落里拾起一本书,那些书原本密封在纸箱里,不知怎么碰倒在地,先前余笙打开检查过,看到这本书还抽出来看看是否与先前不同。
肖铭走近几步,赫然看到是《杀死一只知更鸟》,他疑惑地看着云栩,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早些时候,平面镜成像,虚实对换,这本书放置在书架上”云栩的话有些突兀,肖若依低头沉思,没听太懂前后联系,肖铭看看室内布置,眸光一闪,明白过来。
平面镜成像,是正立等大的虚像,在这里的话,所谓的对换,是实虚互换,也就是受视觉影响,虚像被实体化,实物被隐藏。
“就像是照镜子,镜子里的是虚像,镜子外的是实体,对应现在情况,把之前的理解为虚像,现在为实物,那么就好分辨了”
听完肖铭的解释,肖若依陡然明白过来,肖铭眼睛亮晶晶看向云栩。
云栩一愣,他能看清虚实的眼睛仿佛出现了幻觉,像是看到某人长出了尾巴,呼呼摇的欢快,一怔后,顶着某人炽热的眼神,还是点点头给对方一个赞赏。
17. 暗室
得到了赞赏,肖小少年瞬间犹如斗胜的公鸡,昂首挺胸,冲肖若依挑衅一笑,得意,且得意。
云栩无奈摇头,果真是个孩子,他转头看向远方,好看的眉皱起一个弧度,他刚刚有一瞬的心悸,脑中莫名划过余笙的身影,身体被黑影缠绕,呼吸微弱,她,伤的很重。
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他,打开…什么…权限?
肖铭眼见着刚刚还笑的无奈的人,下一瞬皱着眉望向远方,疑惑地跟着看,这是咋了?
“没事”
听到云栩的回答,肖铭才发现他没留意直接问出来了,点点头,没再细问。
云栩收回视线,拿着手中的书,走到书架前,肖铭巴巴跟上去,得到肖若依一个白眼。
瞧他那狗腿样!
云栩无奈看一眼紧跟自己的某人,示意他往回推一下书架。
肖铭赶紧小跑到书架旁,撸起袖子就上,也不问缘由。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意想中的沉重,也没有摩擦地面的声音,要达到这种效果,地上应该设计了细轨。
肖铭减小手上力道,缓慢推着前进,随着书架的移动,除了一条地缝,别的啥也没有,他撇撇嘴。可能是视觉偏差吧,设计的还挺谨慎,接着继续往前推,直到云栩叫住他。
他蹲地上仔细检查,结果还真就只是地缝!
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他还不能生气!
眼睛直直盯着那条细密的缝隙,琢磨着可不可以把自己挤进去。
肖若依看不下去某人的蠢样,扯着领子拎起来,免得妨碍到云栩,毕竟这可是智力担当。
云栩右手拿着书走上前,并将其放置在书架上,在书架中间有一本书平放着,其他的竖立放置,他把书斜放在那本书旁边的空位上。
一旁满头雾水的姐弟两就看到在书放好后,从那本平放的位置上方弹出来一个格子。
这这这,暗格!
肖铭眼底的崇拜都要溢出来,肖若依也是满目倾佩。
这一层的书都固定放置的,若是位置没对好,那么这暗格根本弹不出来。
而且,那书的放置也很讲究,一般来说,当看到有一本平放的情况下,大概率也会随意的平放在那本书上,若是选择把书竖放,那么人们会本能地把平放的书也拿起来竖放,并且会按照其他书放置的规律放,而不是这么斜着放。
肖铭也看出来这些了,不由感叹要长脑子了,或许这个机关就是重量控制的,只限定在一个区域内,只有一种放置方式才能满足条件。
“云栩哥,你太厉害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第二个偶像了”
云栩挑挑眉,勾唇一笑,也没问为什么。
肖若依伸手从暗格里拿出一把钥匙,然后问道:“你是从先前的‘像’上推断出来的吗?”
云栩点点头,虽然是物象对换,但是通过一些细微差别,他很快反应过来是不同时间的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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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铭上前打量那把钥匙,很普通,不过对方的价值显然不会普通“偶像,这钥匙是二楼的吗?”
云栩身形一滞,在遥远的记忆中也有那么一张灿烂的笑脸,他随即无奈推着书架移动,直到某一刻,低沉而悠长的吱嘎声,回荡在空旷宁静的空间中。
肖若依姐弟两对视一眼,随即朝门口跑去,声音是从大厅里面传来的。
云栩慢悠悠捏着兔子跟在后面。
在杂物间旁边,厚重的石墙移开,其后赫然出现了一扇门,竟然有暗室!比对后钥匙后,发现是匹配的。
姐弟两是真的佩服了,毕竟这一系列设计得太鸡贼了,设想你在暗格里拿到钥匙,那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它的重要性,首先想的就是去寻找用钥匙开启的地方。
没有人会想到再把书架往回推一点,毕竟它已经帮助拿到了钥匙,自然不会有人想到还有暗室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打开,毕竟先前已经推到该位置过,那时可是毫无反应。
开始时很显然是重量不够,所以肖铭推过相应位置时没有变化。
就算有人凑巧打开一种,基本都会离开找其他的,他们研究过,那暗格在条件允许时—重量达到,一定会改变状态,要么弹出,要么自动上锁,也就是顺序不对的话,打破天也只能找到一样。
不得不说,这设计真是把灯下黑玩的明明白白。
肖若依看了两人一下,拧动钥匙,缓缓推开铁门。
18. 第 18 章
身上的疼痛好像越来越远,原来等待死亡是这种感觉。
余笙苦涩地牵动嘴角。
思绪围绕着云栩和父母的身影蔓延,越想越觉得不甘,本能的一个翻身坐起来。
出乎意料的,纷杂的思想在对上一双好奇的眼眸时戛然而止。
少年半蹲在地,他的目光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充满好奇,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探索欲。
随着一阵轻微的沙沙声,那是鞋底与地面细碎的摩擦,一个高大健壮的青年缓缓步入这幅画面。
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在宣告着他的到来,如同山林中行走的猛兽,虽不显张扬,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青年的身形挺拔,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仿佛每一寸肌肤下都蕴藏着无尽的活力与潜能。月亮斑驳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倾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那本就硬朗的轮廓增添了几分柔和与温暖。
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身形紧绷,在无声地打量四周,随时防备着突然到来的袭击。
少年顺着余笙的视线看过去,然后转回来看着这个奇怪的女生。
“你好啊,我叫陆骁,这是我老……大哥,景珵,你……在干嘛?”
“我……”余笙猛然清醒,她不是被怪物啃咬吗?可环视一圈,除了面前的两人,什么都没有。
仔细一感受,发现原来不是因为意识不清而感觉疼痛远去,她身上的痛感明显在减轻!
余笙清奇地挥动胳膊,敲敲腿,不是错觉,别说那种快被撕裂的感觉,这么动作,身上也没什么疼痛传来。
她低头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曾经为了挣脱束缚、抵抗逆境而奋力挣扎的手,此刻除了覆盖着薄薄的尘土与汗渍,竟奇迹般地没有丝毫伤口或痕迹留下。
这双手,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战役,却在胜利之后,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与无瑕。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讶,那些记忆中的挣扎与拼死反抗,好似大梦初醒般,悄然融入了这片尘土之中,只留下了这双完好无损的手作为见证。
余笙的奇怪反应,景珵也不由看过来。
“这里很危险,你怎么一个人躺在这?”见余笙没回答,陆骁问出自己的疑惑。
他跟老大过来时,远远就见到她躺在地上,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他都想默默祝福人安息了。
“我在找我爸妈,后面被那种怪物袭击,后面发生什么我不知道,醒来就看到你们了”
陆骁眼光明亮,“那你是有异能吧?是什么啊”
在一旁警戒的景珵听到两人的对话,也扭头看过来。
“异能?什么意思?”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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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见她脸上满是疑惑,也有些好奇,据她的描述,情况很严重,没有异能她是怎么脱险的?还是她精神紧绷,一朝的得救后昏迷导致忘记了?
跟景珵对视一眼,确定下来情况应该是后面一种。
陆骁保持半蹲的姿势,微风轻轻吹拂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明亮而充满好奇的眼睛。他的掌心向上,稳稳地托着一簇跳跃的火苗,那火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却始终不曾熄灭。
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在这火苗的照耀下变得柔和而温暖起来,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香味,那是火苗与空气交织出的独特气息。少年仿佛与这火苗融为一体,成为了这片刻宁静与美好的一部分。
余笙瞪大双眼,亲眼看到那火苗倏然从那只小麦色手掌中窜出,第一瞬间以为是魔术表演,不过两人正经严肃的表情佐证着这一幕的真实性。
她凝重巡视两人脸上神情,落在那簇火苗上,然后抬起右手,视线凝聚在掌心,却没有任何东西,白嫩的手心到处是细小的伤口,上面空无一物。
“每个人使用异能的方式不一样的,你用心感受,体会身体中的力量,然后试着将它释放……”
余笙缓缓闭上双眼,可除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其它什么都没感受到,她尴尬的与陆骁对视一样,表示确实感受不到。
19. 父母消息
“不应该啊”陆骁挠挠头,只要有异能的,很容易能发现身体的不同,能力很容易被感知到。
景珵似是想到什么,走上前,拍拍陆骁头,示意他后退。
“你仔细想想整个过程,从被袭击到得救的每个时刻都仔细回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余笙闻言点点头,她记得不顾大家劝阻,坚持外出寻人不久,就被那种怪物袭击了,挣扎无果,都以为这次真的完了,然后……”
“然后……”陆骁从景珵身后冒出头,眼神铮亮。
“然后就看到你们了呀”
“啊,就这?”然后被他的老大哥锤了一下,揉着头委屈退后。
“余笙,是吧,你仔细回忆这中间,我们来的时候就见你一个人,你怎么获救的这段是重点”
然后发生了什么呢?她懊恼捶打脑袋,像是一个片段被截取一般,实在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放轻松,你想想在被怪物啃咬时,有没有什么声音?”
余笙闭上双眼逐渐轻缓,声音吗?
“或者是余光中有没有什么光芒闪过,天很黑,有光芒的话会很显眼的,你肯定看到了,你仔细看看,那是什么颜色?”
景珵低沉的声音划过耳边,沉稳柔和,与他铁血坚毅的外表不同,嗓音和缓,很有安全感。
她随着问话仿佛看到了整个情景慢放。
声音……光芒……
她眼神一闪,忽然睁开,眉目舒展,眼光清亮。
“声音有,光芒也有!”
另外两人好奇地看着她。
“本来以为完蛋了,就放弃治疗了,闭上眼等死来着,结果就感觉眼前一亮”
“那种感觉,你们知道吧,就是,怎么说,嗯……”
见她有点着急,陆骁上前,鼓励她。
“别着急,慢慢说,你是说闭着眼睛时看到的光?”
虽说他的描述有一定逻辑问题,她却懂了,眼眸晶亮,狠狠点头。
“那就是那种闭上眼睛要睡觉,然后灯被打开了?”陆骁继续补充。
余笙点头,对他的表达很佩服,瑞思拜了。
“你说还有声音,那是什么样的声音?”景珵沉思,这样看来应该是没看到是什么颜色。
从他们的了解来看,异能光芒颜色有一定概率能反推异能,像陆骁火焰,是红光。
但不是所有异能都会有光芒,奈何余笙一点印象没有,而光是人比较容易捕捉的信息,他才会有此一问,没想到还真有,虽然还是不清楚是什么能力,但也聊胜于无了。
“我迷迷糊糊有听到什么权限,什么授权,像是电子音”
“嗯?电子音,你手机铃声吗?”陆骁托着下颌,觉得八成是幻听。
不然说不通啊,这种环境下,恐怖音效个顶个厉害,电子音就有点遥远了,完全不相干啊,属实是。
“没事,只要有能力,早晚会展现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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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找我爸妈,他们也在这个游乐场”
“那正好啊,我们需要看看一些具体情况,顺便搜救幸存者,可以一起行动啊”
景珵听着两人的话,目光一闪,试探地问:“你爸妈是不是穿着运动服”
“?哥,你见过?”陆骁一脸疑惑。
景珵见余笙脸上的期待,没回陆骁继续说:“藏青色和浅灰色,男士俊朗,女士婉约,四十上下”
“我敲,男士不会是叫余青鳞吧”
随着景珵信息的铺开,陆骁也想起了那对夫妻。
两人男俊女靓,气质不俗,关键是两人都有异能,还是最早拥有能力的一批,他们还救下来一些人,在幸存者中名声颇大,巧合的是他们也在找女儿。
“你们见过我爸妈!”余笙惊喜极了,还以为还要费些周折,没想到直接天晴了。
“还真是啊,那你可以放心了,他们很安全,我们选了个安全的屋子做了幸存者中心,他们就在那。”
“还有就是,他们都有异能,你爸爸是精神系的,你妈妈是水系异能,都很强。”
景珵打断陆骁的絮絮叨叨。
“这次出来他们委托过我们找你,本来是想要自己来的,但是现在情况不明,不好太过分散,我们先出来打探消息”
得到爸妈的确切消息,还知道他们有了自保能力,心下大定,不由看向了别墅方向。
也不知道云栩他们怎么样了。
20. 救人
夜风凉凉吹过,夹带着腐烂的腥臭味。
余笙跟着景陆两人,小心避开那些鬼物,在得知父母无恙时,她也就不急于去找人了,跟着两人打探一下情况。
至于云栩她们,她回头望去,眼眸晦暗,片刻又释然。
虽说有因为担心而口不择言的意味,但是更多也是事实,她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智商也一般般,帮不了他们什么,留着不会有什么帮助,还不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就是普通人的幸运了,虽然选择不多,却自由,可以任性的做自己,而无伤大雅。
“救命啊”
景珵抬手示意两人停下脚步,再隐去沙沙的脚步声,那一丝的绝望呐喊也清晰起来。
一辨别清方向,景珵脚步加快,轻声朝着求救方向靠近。
陆骁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也紧跟其后。
余笙尽量放轻自己的步伐,不给他们拖后腿。
随着几人的渐渐逼近,声音逐渐清晰。
嘶哑的女声带着呜咽,急声求救,她不敢太大声,呼救时刻意压低了点。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一点声响都非常明显,极容易招来祸患,她像是走投无路,只能靠着呼救来做最后挣扎,可又害怕引来更多鬼物,加速自己的死亡。
远远的,余笙就看到了具体情形。
那是一幅令人揪心的画面。
三人身影显得异常狼狈与无助。中间的男生静静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仿佛被无尽的疲惫与痛苦所吞噬。
他的身旁,两位女孩子紧紧相依,彼此给予着微弱的慰藉。
穿着长裙的女生长发如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却已失去了往日的柔顺与光泽。
她的裙子上,原本或许绚烂的花色此刻变得斑驳不均,细看之下,那竟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迹,如同凄美的花朵在绝望中绽放。
这些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她们所经历的惊心动魄。
另一位呼救的女生紧紧抱着长裙女生,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每一滴都像是她内心痛苦的宣泄。
那双眼睛中,既有对现状的不甘与绝望,又有着对长裙女生深深的心疼与不舍。
她们的双手紧紧相扣,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对方,以抵挡这世间的无尽寒意。
在这三人周围,一个淡蓝色的光圈悄然浮现,它轻柔地笼罩着她们,仿佛是上天赐予的最后庇护。
这光圈脆弱而神秘,似乎一触即破,却又坚定地守护着这份微弱的希望。
在这荒芜与绝望之中,它成为了三人唯一的依靠,也是她们心中那抹不灭的光芒。
在那光圈边缘,是一团团黢黑的雾影,在惨败的光影中密密麻麻,围绕着光圈,一阵阵狞笑。
景陆两人看清情形,不做迟疑,冲进包围圈。
直到这一刻,余笙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她终于亲眼目睹了异能的存在。
夜色中,陆骁周身被火红的光芒所包裹,但这红光并不显得诡异或阴森,反而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带着净化一切污秽与黑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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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猩红的月光映衬下,他仿佛成为了这混沌世界中的一束光明,指引着希望的方向。
早在他之前,景珵身形闪烁,先他一步冲进包围圈。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忽隐忽现,以惊人的速度冲进了那片黑漆漆的区域。
他的每一次出拳都蕴含着不可小觑的力量,精准无误地击中那些试图阻挠他们的目标。
空气中回荡着拳风呼啸的声音,以及那些漆黑鬼影发出的阵阵刺耳尖叫。
它们似乎对这两位不速之客充满了愤怒,却又好像是发现了新的猎物,亢奋于今晚的加餐。
那些鬼影如同夜色中的恶魔,大部分疯狂地扑向景珵和陆骁,企图用它们那无形的利爪撕碎这两个敢于挑战它们的存在,把他们变成口中的美食。
而剩余的鬼影则不顾一切地撞击着那层保护着三人的光圈,不再是先前的戏耍。
那光圈在鬼影的猛烈攻击下变得越来越淡,但依旧顽强地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鬼影们发出狞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猎物即将落入它们手中的那一刻。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呼救女生的脸上带着绝望,眼中却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孩,声音中带着哭腔却又不失坚定。
“筱筱,撑住!有人来救我们了!”
她的脸上满是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泪水来不及擦,泥土参杂,显得异常狼狈。
余笙躲在树后,焦急的看着那边的情形,焦虑却又无可奈何。
21. 星起
场中战况焦灼,景珵陆骁两人配合默契,在鬼怪间来往如入无人之境。
时筱苦涩一笑,生命总是充满遗憾,就差那么点时间,真让人不甘心啊。
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她愧疚地看一眼好友,来不及告别就陷入黑暗。
呼救女孩,也就是宁轻雪,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她的状态。
她们两人家世相当,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像了解自己一般了解对方。因而她清晰捕捉到了怀中人的愧疚与不甘。
她看向前来救援的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笑一声,将时筱脸上的头发抚到耳后,先前的满腔焦虑反而散去。
时也,命也,人力总是不可及。
宁轻雪将时筱抱在怀中,放躺在地上,最后看一眼昏迷的男生,抱歉啊,她救不了对方,也救不了自己。
但她很庆幸自己还可以完成最后一点小私心。
“筱筱,好好活下去”
随着时筱意识的沉眠,那闪烁的光罩瞬间破了。
最先发现这一情况的,是余笙,她到是没看见时筱的状态,从她的视角里,看不清时筱的神色。
但她看到了宁轻雪的举动,刚开始不清楚后面也明白了。
显然是屏障的主人支撑不住,那个呼救女生用自己的身躯为她竖起最后一道屏障。
那种血肉被啃咬的滋味,余笙光是回想就浑身战栗。
陆骁景珵二人也很快发现了,那些鬼物除了与他们直接对抗的内圈,其他都调转了方向,目的地很明确,以至于两人第一瞬间就知道了。
两人也是知道那光屏撑不了多久,才第一时间就出手,现下也只能尽全力,把身边的杀光,朝着三人扑去。
背上剧痛传来时,宁轻雪牢牢将人护在怀中,她很清楚,来的人很厉害,得救只是时间问题。
而这点时间她完全可以,毕竟一百斤的肉够那些东西吃一会了。
眼看着那些东西像闻到味道的鬣狗般,一窝蜂涌去,黑压压一片,像是风暴来临,席卷一切。
三人身形很快被淹没,余笙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她的眼神在四周焦急地搜寻,试图找到一丝转机。
然而,眼前的困境似乎将她所有的希望都堵在了绝路上,她急得直跳脚,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仍无法缓解内心的焦虑。
腥臭的风似乎夹杂了一声痛苦的呻吟,焦急之下,余笙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而专注。
她微微仰头,望向那遥远的天际,轻声呢喃,仿佛在与星辰对话。
有句话一直在她脑海回响,如同古老的咒语,蕴含着不可言喻的力量。
“星起·神赐!”
余笙本能喊出这几个字,天边的星辰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开始闪烁起来。
起初是零星几点,渐渐地,越来越多的星子加入了这场无声的响应,它们在空中跳跃、闪烁,像是在编织一张神秘而强大的网。
这光芒虽然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小觑的力量,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黑暗与困境,为这片陷入绝望的土地带来希望之光。
在幽暗与危机交织的瞬间,这句轻语如同天际初露的曙光,划破了四周的阴霾,牵动天地间最微妙的韵律。
她的眼眸中,光芒如星辰般流转,闪烁着既古老又神秘的光辉,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
随着这抹光芒的流转,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悄然汇聚,星辰坠落,于虚空中编织出一幅绚烂至极的光之画卷。
这光屏,如同晨曦初照时分天际的第一缕阳光,温柔而坚定地倾泻而下,缓缓地将包围中的几人纳入其温暖的怀抱之中。
这绚烂光带,色彩斑斓,如梦似幻,却又不失威严与庄重,它不仅仅是光影的交织,更像是天地间最纯净力量的实体化。
它的出现,让原本紧张至极的空气都为之一凝,连那些蠢蠢欲动的暗影都似乎感受到了某种不可言喻的威慑。
场中的众人,尤其是意识尚清醒的几位,目睹这一突变,无不露出惊愕之色。
宁轻雪强忍剧痛,眼中已满是死志,血肉被生生撕裂的锥心之痛让她几乎失去了所有力气。
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突然从她的灵魂深处涌动起来,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芽,带着生命的顽强与希望。
她瞪大了双眼,满是骇然地望着这一切,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奇迹。
但很快,宁轻雪本能地抬手,指尖似乎触碰到了力量的源泉,一股温暖而强大的能量自她体内喷薄而出,与她头顶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光带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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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星子般跳动的光芒,遥遥坠落,在三人头顶汇聚成形,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明悟与力量,守护的力量!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操控这股力量,而头顶那层熟悉而又陌生的屏罩,正是她力量的证明。
这份力量的融会贯通,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与勇气。
几乎是在同时,宁轻雪再次抬手,这一次,她的动作更加自信,两道新的光屏应声而出,如同守护的羽翼,将正欲吞噬她和身边男生的鬼物牢牢笼罩其中。
那些鬼物在触碰到光屏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它们的狰狞与疯狂瞬间凝固,只能在那绚烂的光芒中徒劳地挣扎。
在同一刹那,夜幕之下,景珵与陆骁头顶的星空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星辰点点,星光闪烁,犹如远古的神秘信号,预示着即将上演的奇迹。
他们两人,本就身怀异能,对于这突如其来、如潮水般涌入的能量,虽然初时也有片刻的错愕,但很快便凭借深厚的底蕴与敏锐的直觉调整过来,迅速适应了这一变化。
陆骁的眸光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他嘴角勾起一抹决绝,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寂静中炸响。
“星火燎原!”
随着话语落下,上方的星辰仿佛听到了召唤,一颗颗璀璨的光点脱离了天际的束缚,如同被点燃的火星,化作漫天雨幕,疾速而下,精准无误地落在那些肆虐的鬼物身上。
这些光点一触即燃,如同火星溅落在干草堆上,瞬间点燃了熊熊烈焰,伴随着阵阵凄厉的痛吼,鬼物们在火焰的洗礼下逐渐萎缩,最终化为灰烬,消散于无形,只留下一地焦炭,证明着它们曾经的存在。
与此同时,景珵的反应更为迅速,他几乎在陆骁发动攻击的同时,已经洞察了局势,抬手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弥漫开来。
他的眼神冷冽如霜,怒喝之声穿透了夜色。
“星之判罚!”
随着话语的落下,头顶的星辰仿佛响应了他的召唤,一道道银色的闪电划破长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如同天罚一般,精准地劈向那些仍在挣扎的鬼物。
每一道闪电都像是手持正义之剑的判官,以其无上的威严,判处着每一切罪恶,让鬼物们在电光火石间灰飞烟灭,彻底净化了这片被黑暗笼罩的空间。
22. 神级辅助
又一次抓到某人偷瞄的视线,余笙轻叹,无奈摇头。
“你干嘛这种眼神”
“你,你还是人吗?这也太强了,你具体是什么能力啊,居然能对别人增幅!”
陆骁咋咋呼呼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当时那种情形,客观来想,暴露在外的宁轻雪和男生苏云野哪怕被救,也要脱层皮。
宁轻雪靠坐一旁,闻言也看过来,眸光闪烁,她很清楚,那些怪物当时连景陆两人的攻击都不予理睬,只管啃咬,情势危急,她和苏云野很难存活。
结果却是她们只是轻伤,还将围攻的鬼物一网打尽,虽说有些难以置信,但是真的,最起码方圆几里的都被清理光了,他们脱险后一直没有鬼物再靠近,景珵就让大家原地休息,毕竟他们伤的伤,累的累。
想起体内爆发的力量,她凝眸观察自己的双手,却是无力的,正如它突然的到来,消失时也是毫无留恋。
她神情很复杂,从来没拥有过,那只是有些遗憾,短暂有过,很快消失才最是折磨。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能力,我只记得当时我很想帮忙,然后就……嗯,感觉很奇妙,事实就是我也不太清楚”
余笙耸耸肩,对上陆骁好奇的视线,表示爱莫能助。
景珵默默的听二人对话,目露思索。
“你自己有什么感觉吗?你不知道,那种力量加身的感觉太令人着迷了”
“啊?我没啥感觉,晕晕乎乎的,当时只想着救她们,然后解决那些……嗯,怪物”
“那你还能施展吗?不会是随机的吧?”
宁轻雪和景珵也望向她,毕竟那种能力太强了,若是能稳定发挥,那么她们的存活能力将直线上升。
“我有感觉,是能再次使用的,但是好像不能作用于自身?”
余笙思考后回答,默念那句话时隐隐有什么在回应。
“什么意思?你不能用?”宁轻雪娥眉轻蹙,有些疑惑。
“那不就是辅助吗?哇,这可是现实版的神级辅助了”
陆骁脱口而出,他游戏可是王者段位,各种职位如数家珍。
剩下两人神色严肃,宁轻雪也有玩游戏,对于辅助这种英雄也很了解,想想确实能对应上。
景珵默默点头,能给队友增幅,确实是辅助了,这还不是一般辅助,目前也有辅助性质的能力,但都是给队友某方面增益,而眼前这位。
几人都不由沉默,眼前这位,是直接给人封神!
直接赐予队友异能,关键是对对象没有限制,异能者,普通人都能,这就有点恐怖。
“除了不能作用于自己,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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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吗?”景珵沉声询问。
余笙垂眸思索:“有时效的,时间一到就会消失,而我使用也是有时间控制的,具体多久还不是很清楚”
景珵点头表示清楚了。
“技能CD嘛,时间长短罢了”
陆骁没头没尾一句,打破了有些严肃的氛围。
“那给队友的能力是怎样定的?”宁轻雪忍不住问出自己最在意的问题,但其实她自己心里有答案。
余笙能同时给不同个体不同异能,给到的能力是随机的,还是她自己“想给的”?
景陆两人也懂了,两人对视一眼,其实是有猜测了,毕竟当时给到的能力是最“合情合理”的。
“能力刚使用,还不清楚很正常,后期慢慢摸索吧,这些问题大家自己清楚就行了”
景珵打断了余笙的思绪,她点点头,时间还长,总会弄懂的。
宁轻雪和陆骁也是沉重点头,懂了景珵的言外之意。
综合来看,余笙的存在对人类的存活有很大意义,她强大到眼前的难题都不足畏惧。
却又脆弱,她的能力不能作用于自己,也就是她没有自保之力,这样的她,可谓是稚童抱金砖于闹市,他人的窥测与觊觎不可避免。
人心难测,等待余笙的是什么,很明了,几人难免担心。
24. 第 24 章
“这两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一人撑着一面巨大的土盾,后面躲着三个男人,几人围着中间人站立,悄悄打量前面的战局。
“他们要撑不住了”
“我们撤吧,打不过了”
中间那人看着逐渐吃力的景珵等人,眼神示意几人后撤。
场上伤亡人数正以一种触目惊心的速度攀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绝望气息。
仿佛能感知到即将收货的盛宴,那株枯老柳树的枝丫变得更加狂野不羁,它们如同鬼魅般挥舞,每一次触碰都带走一条生命,带起一阵阵凄厉的哀嚎。
景陆二人,尽管已疲惫不堪,脸上汗水与泥土交织,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们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武器,身体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却依然坚定地屹立在战场之上,守护着身后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生命。
有几人眼里溢上恐惧,勉力抵挡的人心中涌出对死亡的惶恐,还有一丝的怨恨。
一阵古老而悠远的低语突然响彻整个战场,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慈悲。
“山河古今,万象同尘。”
随着这声低语的落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自天地间涌动而出,瞬间覆盖了整个战场。
众人只觉眼前景象一变,仿佛有无数的山河景象在眼前快速闪过,每一幅画面都蕴含着历史的沧桑与自然的伟力。
这股力量如同甘霖般滋润着他们的心田,让他们浑身上下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勇气。
伤口不再疼痛,疲惫一扫而空,每个人的眼中都重新焕发出了希望的光芒。
而那株原本凶悍异常的枯柳树,此刻却被一层柔和却坚不可摧的光芒所笼罩。
那光芒中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它似乎在诉说着自然界的法则,万物平等,生死轮回。
在这光芒的照耀下,柳树的攻势逐渐减缓,枝丫挥舞的速度与力度都大不如前,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遗憾也被其抚平。
战场上的局势因此发生了逆转,原本处于劣势的人们开始反击,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山河之力,势不可挡。
而那株枯柳树,则在这股力量的压制下,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迅速枯败迟滞。
众人停下手中的攻击,静立在原地看着那些嗜血魔藤嘶鸣哀嚎,从枝丫乱颤,到颓败萎地。
那些原本张牙舞爪、肆虐横行的枝条,此刻竟如同被时间之手轻轻触碰,瞬间从狂暴的巅峰跌入了枯败的深渊,原来,它早已死去。
它们的枝条不再灵活有力,而是变得僵硬枯黑,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遗忘的哀歌。
每一次挣动,不再是威胁与恐惧的象征,反而像是一幅幅被尘封已久的画卷,缓缓展开在众人眼前。
它破土而出的喜悦,平凡而平淡的日常,温暖和煦的阳光,美妙变换的四季,以及最后被一场火埋葬生命的不甘遗憾。
这些画面如同被遗忘的历史,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揭开,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时间的沉重与生命的脆弱。
回想起先前那声古老而神秘的低语。
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悟。这句话仿佛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往过去与现在、生命与死亡之间奥秘的大门。
他们开始意识到,无论是这些嗜血魔藤,还是他们自己,甚至是这片战场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时间长河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万物皆生于自然,归于自然,生与死、盛与衰,不过是宇宙循环往复的一部分。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自然界的法则永恒不变,万物皆生于尘土,终将归于尘土。
在这份领悟中,众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释然。
他们开始明白,真正的力量不在于征服与杀戮,而在于理解与接纳。
那些魔藤的枯败,不是终结,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是它们回归自然、融入万物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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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过程。
众人一片静默,还是有人惊恐未消,又突然放松,没了支撑,瘫倒在地,众人才猛然惊醒。
他们三三两两各自寻找地方休息,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伤痕和疲累,但是都不约而同寻个角落躺倒。
景珵两人沉默着走到余笙旁边,三人靠着树干围坐在一起,皆是无话。
身上的无力散去,三人坐直身体,看着其他人靠近他们。
来的是五个人,其他存活的十多个还坐着,朝这边看来,那几人应该是代表。
五人中走在前面的男子大概二十多岁,余笙看一眼,却莫名不喜。
这人长得也一般,眼神虚浮,看过来的目光透着算计,又自以为的装沉稳。
眼底的不屑,自命不凡根本无法掩饰,只显得他愚蠢,连余笙都看出来了,更别提其他老油条。
“你们好,我爸是云城□□,交个朋友啊”
说着还不忘显露手中的手/枪,说是交朋友,连姓名都没透露,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还等着几人上赶着去巴结。
余笙眼里满是震惊,可真刑啊!
在华国,枪/支是不允许私有的,更别提个人携带。这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老子枉法犯法吗?
“呦,我记得这个岗位工资待遇还行啊,这就不想努力,想免费吃公家饭了”
陆骁出口嘲讽。
余笙眨眨眼,“我怎么记得好像不是免费的,踩缝纫机也是正经劳动,不轻松,别瞧不起人”
陆骁憋笑,不顾某人黑沉的脸色,“是我不对,没考虑到位,给辛苦的劳动人民道歉”
余笙还作大度地表示勉强原谅他,陆骁乐的笑起来,连景珵眼里都带着笑意。
“你们!”
那人身后的刚人刚要发作,景珵往两人身前一站,眸光沉沉,不怒自威。
几人看到他,不由顿住,这人的战力可不弱。
“算了,既然没缘分,就免了,我们走”
25. 妙妙
不多一会儿,人都走完了。
似是想到什么,余笙犹豫着询问景珵他们。
“我们可以往来时方向走一截吗?”她眉心微蹙,景珵带他们赶路的速度很快,她只看到一眼,时间紧急,她来不及多想,现在静下来,脑海中一直浮现那一幕。
希望是她想多了。
景陆两人虽有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那边”
景珵拎着两人往余笙所指方向飞身前去,起先的疑惑有了答案。
一对母女拥抱着靠在树上,已然没有呼吸。
余笙把小女孩扶正,抚摸对方脏兮兮的小脸,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妙……妙”
女孩双手冰凉,胸口有一个血淋淋的血洞,衣裙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
“妙妙,你不是说等你长大了还要和姐姐一起玩碰碰车吗?”
余笙手脚发麻,想要触碰对方,又不敢碰到一点,嗓音哽咽,闭上眼脑中还是对方灵动精怪的样子,小脸委屈,控诉她这么大人了还撞到她们的车。
“你你你,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玩碰碰车”
“你你你,你个小朋友都能玩,我怎么不能玩碰碰车了?我也买了门票呀”
女孩小脸皱巴巴的,“都是小盆友玩的”。
“你不是也叫我姐姐吗?那我跟你是同辈的,我也是小朋友”
“啊?”像是没想到对方的厚脸皮,嘴唇嗫嚅几下,小眉头紧锁,想了半天,还是求助自己妈妈。
“妙妙,碰碰车好玩吗?”
那是一个气质温婉的女生,笑容柔和,很让人亲近,说话温声细语的。
妙妙点头。
“那妈妈不是也给你买了车车吗?怎么喜欢出来玩?”
显然妈妈的问话方式她就比较熟悉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在家里就妙妙一个人,没人陪妙妙玩。好东西要有人分享才会更好玩”
说完,小跑到余笙面前,拉住她的手。
“姐姐,你是不是也不够快乐,那妙妙陪你玩,我们一起快乐呀!”
“妙妙刚刚说错了,大朋友也能玩碰碰车,好东西大家要一起玩才有趣”
余笙忍不住轻轻捏对方小脸,可爱极了。
“谢谢妙妙,姐姐还以为妙妙嫌弃姐姐年龄大呢?”
“姐姐对不起,那你等我长大了,我们还要一起玩,那我们都是大朋友了”
“好哇,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嗯嗯,我和姐姐是好朋友!”
两人孩子气的对话让旁边的女人忍俊不禁。
余笙双手最终捂上了那吓人的血洞,想把它修复。
“妙妙,你跟姐姐说说话,姐姐觉得孤独了,你不是姐姐的朋友吗?你不是说会陪姐姐玩吗?”
“妙妙,你不是说你会保护妈妈和姐姐吗?姐姐不开心了,妙妙,你可是姐姐醒来后第一个朋友,你跟姐姐说说话,姐姐就开心了,妙妙”
“啊啊,求求你,你跟我说说话”
宁轻雪担忧地看着余笙,询问景珵他们该怎么办。
陆骁朝她摇摇头,他们也没办法啊。
三人完全恢复后就往这边赶来,到这里就看到余笙抱着一个小女孩僵坐着不动,另外两人在一旁护着,也没发声。
“伤心过度,给她点时间吧”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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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拉住她,几人盘腿坐下,默默陪伴。
“砰!”
爆炸声如雷鸣般轰然响起,仿佛整个天地都在颤抖。
声音远远传开,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力,穿透了夜的寂静,直击人心。
那些原本僵坐着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猛然惊醒。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仿佛从沉睡中被猛然拉回现实。
他们纷纷循声望去,只见远方的天空中,火光冲天而起,犹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划破夜空。
那火光中夹杂着滚滚浓烟,缭绕上升,与夜色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烟雾在夜空中缓缓扩散,带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紧迫和危机。
众人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安,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试图站起身来,想要更清楚地看清远方的状况;
有人则紧紧握住身边人的手,寻求一丝安慰和力量。
在这一刻,他们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深深地震撼了,心中充满了对未知和危险的恐惧与担忧。
景珵几人第一时间就看向爆炸的方向。
“这是……炸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骁被惊到了,但是诡异都来了,有个炸弹也正常……
正常个gui,啊不,屁啊,这能正常吗?
景珵没管她如何抓耳挠腮,正准备叫醒余笙,就发现一抹身影跑过,朝着浓烟方向奔去。
“笙笙,等等我们啊”宁轻雪大喊着,跟上她的速度。
景珵回头看了一眼,见树干靠着的妙妙母女俩的身体消失了,神色复杂,随即跟上大家脚步。
26. 密室
别墅前,肖若依姐弟两看着浓烟滚滚的房屋一阵沉默。
肖铭愣愣看着云栩,机械转动头看向别墅,猛地咽了咽口水,崇拜极了。
“云栩!”
直到看到那人直直站立的背影,余笙悬着的心才放下。
“你怎么样”余笙拉着人的袖子上下打量,听到爆炸声的瞬间,她心就揪着,就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不能再让他受伤。
云栩站在那里,神色异常温和,任由身旁的女孩担忧地观察着自己。
火光在四周跳跃,将这方小天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与橘黄,也将他的面容勾勒得分外清晰。
他的眉眼,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好看,宛如远山含烟,又似秋水盈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深情。
那双眸子,平时或许已足够引人注目,但在此刻,却因周围环境的烘托而更添了几分魔力。
它们深邃如夜空,仿佛能吸纳世间所有的星辰与梦想,让人一旦陷入便无法自拔。
云栩的脸颊上,不经意间沾染了一点墨迹,就像是文人墨客在挥毫泼墨时,不慎滴落的一滴墨汁,恰好落在了洁白无瑕的宣纸上,缓缓晕染开来,为他原本就俊美的面容增添了一抹不经意的艺术气息。
这墨迹不仅不显突兀,反而与他那如夜色般深邃的眸子相映成趣,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迷人,仿佛是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仙人,带着不染尘埃的超凡脱俗。
余笙望着这样的云栩,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涟漪,只觉得这一刻的时光,美好得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不愿打破这份宁静与和谐。
“你们好,能跟我们说一下这里什么情况吗?”
一起赶到的宁若雪几人眼见余笙眼睛都粘在别人身上,根本没想起其他,只好自力更生。
于是同样被孤立的肖家姐弟被拉了壮丁。
肖铭性子活跃,立马跟新来的小伙伴介绍自己偶像的战绩。
话说到余笙离开,他们三人又打开一扇隐秘的门。
“通过一番智力—来自我伟大的偶像,与体力—来自偶像光芒映照下优秀的我,的双重考验后,我们不仅发现了一扇铁门,还顺利拿到了钥匙”
面对某人的得瑟,肖若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然后,我们打开那扇门,结果就看到……”
顺着肖铭的描述,肖若依也不自觉回想起当时的情形。
她拧动钥匙,将两人护在身后,举着手枪,缓缓推动铁门。
室内并非如几人所想象的那样漆黑一片。
相反,这里异常明亮,被密密麻麻的白色蜡烛所照亮。
烛火轻轻跳跃,闪烁着温暖而又诡异的光芒,将室内的一切映照得清晰而扭曲。
在这光影交错之中,他们看到了一个人,被紧紧绑着,跪在灵台之前。
肖若依小心翼翼地走近,步伐中带着一丝警惕。
她率先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跪着的人。
只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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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仍在渗血,显得触目惊心。
他的头颅低垂着,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意识。
肖若依用枪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试图让他抬起头来。
当那人的脸庞完全暴露在烛光之下时,他们惊讶地发现,他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死亡多时。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的眼角竟然有血泪缓缓流出,仿佛是在诉说着生前所遭受的无尽痛苦与绝望。
“这人有些眼熟啊……”
肖铭在一旁喃喃自语,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已经失去生气的脸上。
云栩一直没有说话,闻言,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一句“幻象”。
经过片刻的回忆与思索,肖铭终于想起了什么,“这不是那幻影里的主人公之一吗?挨揍的那个!”
云栩没理会他,打量着面前的灵台。
只见灵台上立着大大小小二三十块牌位,每一块都刻着不同的名字,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不同的故事与命运。
而中间那块最大的牌位上,赫然写着“告慰所有怨灵安息”几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庄严与悲凉。
这一刻,室内静得只能听到烛火跳跃的声音和三人沉重的呼吸声。
肖若依目光沉沉,她心中隐有预感,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绝非偶然,而是有着某种深层次的联系与意义。
而他们,正一步步揭开这背后的真相与秘密。
27. 看透真实
肖若依挺直了脊梁,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拉长,投射出一片冷峻而决绝的剪影。
她站在那里,没有再去看那个跪着的人一眼。
他的罪,还没赎完。
她的目光扫过灵台上的牌位,那些牌位静静地伫立着,像是守护者,守护着那些已经远去的灵魂。
牌位上的字迹虽然稚嫩,但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得极为规整,透露出书写者的认真与虔诚。
那些名字,纯真无邪,仿佛只要轻轻一唤,就能听到他们银铃般的笑声。
然而,这些名字却永远地刻在了牌位上,成为了永恒的纪念。
肖若依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她看着这些名字,仿佛能看到那些孩子们活泼可爱的身影,在阳光下奔跑,在草地上嬉戏。
然而,这一切的美好都在瞬间被摧毁,只留下了这些冰冷的牌位和无尽的哀伤。
她的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踏出了身为警察的坚定与决心。
当她走近那些静静伫立的牌位时,整个人的气息仿佛都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与哀思。
她缓缓停下脚步,目光逐一掠过那些牌位,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那是作为警察,面对无辜生命逝去却未能及时伸出援手的深深自责。
但这份愧疚并没有让她沉沦,反而激发了她更加坚定的决心。
她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双手交叠于胸前,向着那些牌位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凝聚了她所有的情感与承诺——对逝者的哀悼,对家属的慰问,以及对自己未能尽责的深深愧疚。
同时,这也是她对未来的承诺,承诺将不遗余力地追查真相,将罪恶绳之以法,绝不让任何一个人逍遥法外。
哪怕已经迟了,但她势必会将真相重现,告慰无辜亡灵。
鞠躬完毕,她缓缓直起身来,目光更加坚定而深邃。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愧疚与决心都融入这口气中,然后化作无穷的力量,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肖铭站在云栩旁边,在肖若依上前时,他两就有预感的后退一步,一起祭奠这些生灵。
“玛德,这畜牲”肖铭忍不下怒火,冲到跪着的人前面狠狠踢了几脚。
“别脏了你的脚,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肖若依语气低沉,不同于平时呛他的活跃。
肖铭怔愣片刻,气不过再次一脚踢过去。
没等他肖铭的脚尖触碰到人,整个室内突然间狂风大作,仿佛有无形的手在肆意搅动空气,所有的蜡烛在同一瞬间熄灭了,黑暗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吞噬了一切光明。
“啊啊啊,见鬼了,啊不,到底发生什么了?”
肖铭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个激灵,本能地紧紧拉住了旁边的偶像云栩。
云栩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似乎在努力捕捉着什么。
他似有所感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他能隐约感觉到,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似乎并非全然是坏事。
此时,除了呼啸的风声,还有雷鸣般的嘶吼在黑暗中回荡,那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在这漆黑一片中,几人本已成了睁眼瞎,但此刻却能明显感觉到,有一团团模糊而庞大的东西在黑暗中怒吼,在四处乱窜,仿佛是被某种力量激怒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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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会是……它们吧?”肖铭的声音颤抖着,含糊不清的几个字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
另外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都清楚地捕捉到了他的意思。
肖若依的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以至于她缓缓放下了紧握在手中的武器。
她的武器并非寻常之物,而是这段时间她意外获得的特殊能力——能够制造出她足够了解的武器,而这种武器,对付鬼物很有用。
此刻,她凝视着黑暗中的一切,身形紧绷,做好了躲闪的准备。
“我们怎么办?能逃吗?”
云栩视线转向室内,不同于姐弟两,他视力完全没有影响。
甚至能看清虚实,就是被特殊能力遮掩的,他是能看见的,比如那扇在余笙眼里被关上的门,再比如大咧咧丢在垃圾桶里的一角画……
甚至那层遮掩的东西他也能看到,不过是虚的,真实的物体是实体。
因此,在余笙眼里莫名关上的门,敲门声在他眼里其实是朦胧的,虚拟的,门口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在那敲出声响,而真正的门还靠在墙边,而他们开门后,那东西仗着一层黑圈,立在一旁扮鬼脸,还扭来扭去……
这一切换个人都可能笑出来,确实是有点搞笑……
再回到现在,姐弟两的担忧完全没意义,他很清楚地看到那些“人”,可都是成年人,眉目狰狞,眉眼中带着狠厉,不是善类。
而其他人看到是一团团的,在他眼里则是那些“人”都被圆圈环绕着,说是圆圈也不确切。
应该是球,但他又能清晰看到里面,就很迷。
他沉沉叹口气,任他再沉稳,都稍微有些绷不住了。
“不是它们,可以打!”
28. 等待进入网审
“就是……”
话音未落,肖铭大喝一声,扛着铁锤冲出去。
“哈哈哈,看我的无敌大铁锤”
肖若依随即也果断开枪,平时接触最多,她还特意去了解了构成,不然,就空有能力,不能化为己用。
肖铭的铁锤也是她用能力制造的,没办法,她只是一个小职员,实在不知道那些高端武器的制造原理。
铁锤就不一样了,实心,材料单一,囫囵着团成个球就完成了。
没几个呼吸间,肖铭连滚带爬退回来。
“你们可能打不过”
他瞬间眼含热泪,心酸,且心酸。
几人躲在一个角落,肖若依手持一面巨大的盾牌,挡在几人身前,还时不时开几枪,黢黑的影子密密麻麻砸在上面。
“这下怎么办,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吃素的?”
肖若依给了他一个白眼。
“然后呢?这爆炸是怎么回事?”
作为讲解员,肖铭讲的那叫一个生动形象,还时不时比划一下,肖若依则是给点补充。
两人眼神复杂地看着云栩,一阵唏嘘。
跟着两人的视线,其他目光也汇聚过去,余笙脚步挪动,挡住一部分。
“后来”
后来,情况急转直下。
那些东西——那些扭曲的、非人的存在——正在疯狂撞击着半透明的能量盾牌。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盾牌表面泛起蛛网般的裂纹,又在肖若依的灵力灌注下勉强愈合。
“撑住!”云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听起来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肖若依咬紧牙关,汗水顺着她的太阳穴滑落。
她的双臂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膝盖在重压下微微弯曲。
盾牌发出的嗡鸣声越来越尖锐,就像一根绷到极限的琴弦。
右手握着的枪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她低头看了一眼——这是她制造的第一把武器,而塔正在发出哀鸣般的震颤,枪身上的符文忽明忽暗。
没有选择了。
肖若依深吸一口气,右手五指猛地张开。
枪械瞬间分解成无数光点,又在转瞬间重组为纯粹的能量流,汇入左手的防御法阵。
盾牌顿时亮了几分,但代价是她彻底失去了攻击手段。
“云栩!我撑不了太久!”
她的声音因为用力而嘶哑。
双手共同支撑的盾牌总算暂时稳住了,但那些怪物似乎感知到了猎物的困境,攻击变得更加疯狂。
它们用畸形的肢体、尖锐的骨刺甚至是头颅不断撞击防护罩,粘稠的黑色□□在接触面上滋滋作响。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肖若依突然注意到盾牌顶部出现了一道细小的缝隙——大约只有发丝粗细,但确实存在。
更可怕的是,她看到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正贴着那道缝隙向内窥视,瞳孔缩成一条危险的竖线。
那道缝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顶部有缺口!”她大喊出声,同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柱爬上来。
防御被突破只是时间问题了,而他们被困在这个死角里,退无可退。
肖铭激动起来,他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炸开:“完了,我们要成为那些东西的口粮了,我不好吃的!”
“往外退!”云栩突然出手,两人没注意到发生什么,眼前就清空了一片区域,只是来不及多想。
几人边打边往外退,那些东西——那些不知名的怪物——似乎被激怒了,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那声音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倒像是用骨头摩擦出来的声响,听得人牙根发酸。
肖若依只感觉头越来越痛。起初只是隐隐作痛,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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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豸在她大脑皮层下窜动、啃咬。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在摇晃的视野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她以为会永远藏在记忆深处的人。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当意识重新回归时,肖若依发现自己靠坐在一个潮湿的墙角。
从周围的环境判断,这里应该是个楼梯转角,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云栩就站在她面前。那个永远从容不迫的男人此刻长身玉立,左手向前平伸,掌心朝外。
奇异的光晕在他指间流转,像是有生命的萤火虫在跳舞。
察觉到她醒来的动静,云栩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她叫醒还躺在地上的肖铭。
肖铭的状况看起来糟透了。
他仰面躺在地上,眉头紧锁成"川"字,冷汗浸透了额前的碎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水光。
他的嘴唇不停颤抖,像是在忍受某种巨大的痛苦。
肖若依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力道没控制好,肖铭在抽痛中猛地睁开眼睛。
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在看到肖若依还悬在半空的手时,眼里的怨念几乎要化为实质。
“你...”肖铭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能不能轻点?我肋骨可能断了。”
肖若依讪讪地收回手,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心虚。
但很快,她又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语气里带着我都是为你好的坦然。
云栩的光晕突然剧烈闪烁了一下。
“安静,”他压低声音,“它们又来了。”
三人的呼吸同时屏住。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楼上传来了指甲刮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29. 小迷弟
肖若依把他扶起来,对方可能真的疼,罕见地没往云栩旁边凑,平时那狗腿样,她看得眼疼。
倒是云栩,回头看了一眼肖铭,然后又专心面对前方。
“我们现在怎么办?”
云栩的声音像一泓冰凉的泉水,在混乱中格外清晰。
他说话时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那些东西的状态不对。”
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荧光轨迹,“不像是单纯的攻击性发作,倒像是...被什么激怒了,或者说——”
他微微偏头,耳边的碎发随着动作轻晃,“被什么东西强烈吸引着。它们愤怒,不甘……”
护盾外,怪物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它们用畸变的身体疯狂撞击着屏障,黑色的黏液在防护罩上拖出长长的污痕,然后像是被雨水冲刷,转眼消失不见。
“还在发疯。”
云栩平静地陈述着这个致命的事实,眼睛倒映着能量盾的微光,“我们很难出去。”
角落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肖若依扶着肖铭上前,他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成深褐色,像是没彻底清醒。
"那我们也要努力突破。"女孩的声音像一块沉入水中的黑曜石,沉稳得令人心惊,"总不能在这等死吧。"
云栩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他转身看向两人,眉头几不可察地挑动一下。
“我有办法”
“然后呢,哎呀,急死我了,你说话别只说一半啊”陆骁简直想冲到对方脑海里自己看了。
“然后啊,我天,你们敢信吗?”
“然后,我偶像开口了。那声音不紧不慢,像一片雪花轻轻落在掌心——
‘我有办法’
简单的四个字,却仿佛天外传来的神谕。那一刻,整个昏暗的空间似乎都被这声音镀上了一层柔光。”
“他的声线很特别,不是刻意压低的那种故作深沉,而是浑然天成的从容,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我突然觉得呼吸都变得轻快起来。原本紧绷的肌肉不知何时已经放松,连那些怪物可怖的嘶吼声都变得遥远。这感觉很奇怪——明明处境没有任何改变,却莫名相信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就像小时候迷路时突然看到家门口的灯光,所有恐惧都化作了‘原来不过如此’的释然。”
“我都不用听后面的话。
因为偶像的声音确实像山间清泉,不急不缓地流过心田。
不是汹涌的激流,而是那种清澈见底的溪水,带着令人镇定的凉意,把所有的焦躁不安都冲刷干净。
他的每个音节都恰到好处地落在心跳的间隙,让人无端相信:确实没什么难的,不过小菜一碟。”
“跟你们说,”肖铭凑到陆骁旁边小声嘀咕,眼睛却亮得像星星一样盯着偶像的背影。
“他这句话安全感爆棚!前面被围攻,肖若依完全抵挡不住,他只是一挥衣袖,那些恶灵就..."
宁轻雪嘴角抽搐,奇异的与余笙对视。
‘这货一直这样?’
余笙无奈扶额,淡笑点头,说来也奇怪,肖铭一碰到云栩后,那是完全小迷弟附身,看不到外人。
肖若依手腕一转,上前掐住对方后脖颈,不顾他的无效挣扎,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赞颂。
看到这鲜活的一幕,云栩眼底似乎有笑意晕开,惊艳了一旁一直关注他的余笙。
干脆利落地截断了某人滔滔不绝的浮夸赞美后,肖若依接过话茬,表情有些微妙语气平静得近乎诡异:
“然后云栩反手掏出了一个黑球。”
空气瞬间凝固。
宁轻雪身旁的时筱微微一顿,神色好奇:“……什么黑球?”
其余几人同样一脸懵,目光齐刷刷转向肖若依,仿佛她刚刚说的不是“黑球”,而是“外星人”。
肖铭原本被粗鲁的某人捂着嘴,闻言猛地挣开手,眼睛瞪大,夸张地比划了一个爆炸的手势:“就是那种——丢出去会‘砰!’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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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甚至还配了个音效,双臂猛地张开,像是模拟冲击波扩散。
“哇靠!”陆骁直接蹦了起来,差点撞到景珵,“这玩意儿能随身携带?!”
话音一落,空气里里的气氛骤然紧绷,众人不自觉远离云栩,像是躲避什么危险品。
要知道,不出意料,其他人聚到这,是来游玩的,谁能随手掏出个危险物品?
细思极恐。
所有人的视线缓缓转向云栩,而他只是眼睫低垂,没有理会众人。
“是武器类的特殊异能吧?”宁轻雪出声,氛围很奇怪,景陆两人的眼光越来越有威慑,要是可以话,她相信那两绝对会冲上去抓人,现在不过是对峙。
余笙挡着云栩,隔绝那些异样的眼神。
“云栩,这是你的能力吗?”
女孩的声音软糯糯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云栩——”
他原本低垂的睫毛轻轻一颤,终于抬起眼,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脸上。
沉默片刻,他还是妥协了,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摊开,掌心朝上。
灯光斜斜地映照下来,在他冷白的皮肤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银辉。就在光影交错的一瞬——
“嗡。”
一颗漆黑的金属球凭空浮现,安静地悬浮在他掌心之上。
球体表面泛着冷硬的哑光,隐约可见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又像是精密的机械结构。
它没有动,却莫名给人一种蛰伏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出毁灭性的能量。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女孩眨了眨眼,仔细打量他手心的东西。
云栩静静地看着她,指节轻轻敲了敲那颗黑球,金属外壳发出沉闷的“咚”声。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想玩吗?”
宁轻雪默默放下酒杯,往后退了半步。
陆骁咽了咽口水:“……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30. 第 30 章
其他人过于惊恐的视线属实骇人,余笙猛地摇头。
云栩挑眉,没说什么,淡淡扫视众人,没带什么情绪,但几人不由又后退几步。
肖铭的声音骤然拔高,尾音甚至带着点破音的颤抖,浑然不觉整个客厅早已陷入诡异的沉默。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投掷动作,手肘直接撞得肖若依一个趔趄。
“那玩意儿脱手的瞬间——”他猛地攥拳砸向掌心,
云栩将手中的炸弹抛掷而出,二人眼看着它带着蓝色光线从眼前闪过,一声炸响,瞬间清出一片区域。
墙面如同单壳一般,轻易被炸出一个一人高的洞,砖石直接被炸了粉碎,上面尘屑纷飞。
肖家姐弟目瞪口呆地盯着墙洞,透过洞口,猩红的月光照耀在枯败的树枝上。
接着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力从那破洞扔出,直直扑在地上,等到他们稳住身形,回头看去,云栩从洞口走出,身后是满天火焰,爆炸的轰鸣夹杂着撕力的吼叫。
陆骁几人不由又后退几步,视线偷瞄着云栩,后者眉毛轻挑,打趣地吧拿着东西的手伸出,做出一个佯装投掷的动作。
余笙的角度看不到云栩的动作,只看到其他人倏然紧绷的身体,直觉不对,转头制止了某人的恐吓行径。
云栩眼角含笑,收回了炸/弹。
云栩的配合,让余笙放松下来,然后她发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现场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连呼吸声都变得刻意压抑。
余笙感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在场人里,只有她同时认识对峙的双方。
余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肖若依姐弟也是满脸茫然,迷茫对视,说实话,他们也不知道。
从诡异降临后,节奏就被加快了,后来发现别墅,一头扎进去找线索,找希望,她们有种直觉这里或许有一线生机。
一直被压力推动往前走,现在被偶像炸了,好像突然就没目标了。
其他人就更严重,异变突然爆发,后面疲于奔命,本就是逃命中聚在一起,更别提有什么目标了。
因而都迷茫对视,最后视线不由聚集到云栩和景珵身上。
其中余笙,肖若依,肖铭都看着云栩,陆骁看着景珵。
宁轻雪时筱视线在几人中扫过,对视一眼后,看向景珵,然后带着打趣的意味看着苏云野。
苏云野“……”手……手慢无?
最后还是景珵上前,低声询问云栩。
“云栩,你有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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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景珵目光深邃,里面有星子划过,从异变以来,他们一直在各处辗转,搜救幸存者,被动应对,说实话,很无奈,只能尽量降低损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云栩几人跟他们经历完全不一样!
从他们的描述中就很清晰的表明了别墅非常关键,甚至牵一发而动全身。
找到所谓线索,是不是真的能解决现在的境况,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他们将从被动位转向主动!
“我们一直在到处观察,发现我们是被困在这的”
“被困在这?这是什么意思?”听到景珵的话,其他人都被惊到了,又惊又喜。
被困的意思是,找对方法,他们能脱身是吗?能摆脱现在这种我为鱼肉的场面?
陆骁看着老大主动说了,他也上前补充。
“我们在救人的同时还在往外围走,然后我们发现,我们的活动区域被限定在这个游乐园了”
“那么,整个游乐园出现问题,一定会被发现。”苏云野沉声道。
“对,所以我们需要保守力量,把幸存者集结起来,等待救援人员从外救援。”
“但是现在我们有其他方法”时筱定定看着云栩几人。
景珵点点头目光坚定“没错,我们在坚守的同时可以尝试从内部打破”
31. 第 31 章
在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云栩。
云栩倒是很给面子,只见他从容不迫地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吐出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玩意”陆骁眉头微皱,满脸不解。
一旁的肖铭见状,立即会意。
毕竟跟随云栩一段时间了,他早已熟悉偶像的行事风格。
“笨蛋,”他拍了下陆骁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当然是等爆炸的余波过去啊!咱们要找的东西还没到手,难道就这样空手而归?”
微风轻拂,撩动着几缕散落的发丝。众人各自寻了处地方坐下,疲惫的身躯终于得以片刻喘息。
余笙挨着云栩坐下,仰头望着天幕上那轮诡异的红月,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你们说...天亮后的太阳,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下停下来,看着那猩红的月光,才终于有了实感,一切仿佛在做梦。
景陆二人闻言,眼神骤然暗了下来,交织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没有太阳。”苏云野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这三天...一直都是这样。”
他的语调毫无波澜,若不是胸口还维持着微弱的起伏,简直与死人无异。
这短短三日,他仿佛走完了一生的轮回——从最初的惊恐战栗,到撕心裂肺的绝望,最后化作行尸走肉般的麻木。
最讽刺的是,他竟还残存着可悲的生命力,既找不到赴死的理由,又寻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都在他空洞的瞳孔中刻下清晰的印记。
宁轻雪和时筱默默在苏云野身旁坐下,眼眶泛红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让泪水落下。
时筱的手轻轻搭上苏云野的肩膀,那触碰轻得仿佛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
三人周身萦绕的悲恸如有实质,让其余人都屏住了呼吸——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走吧。”云栩率先起身,目光扫过众人。
见大家气息渐稳,而别墅也恢复了死寂,他知道是时候了。
陆骁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直视那个跟了自己一路的身影:“你到底想问什么?”
休息时她就很奇怪,时不时纠结地看他一眼,等他看过去,她又马上缩回。此时还狗狗祟祟跟着自己,诡异,且诡异。
像是没预料到陆骁会突然回头,余笙像只受惊的兔子,眼神飘忽不定,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太过明显。
“那个...”她绞着手指,声音越来越小,“为什么你们都说过了三天?为什么说没有太阳?”
这个问题在她心里挠了好久,可看着那三人悲痛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揭人伤疤。
但天知道,她真的无比巨想知道哇,她们明明才来游乐园不到半天啊!
两人的动静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听到余笙的疑问,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刚才不方便说...”肖若依犹豫着开口,“但我们到这里最多也就两天左右吧?怎么可能是三天?”
她困惑地望向众人,手指不自觉地扣着腰间的枪。
陆骁斩钉截铁地肯定:“就是三天,我可以确定,这不会错”他站到苏云野身旁,目光坚定地扫过每个人。
“不可能!”肖铭猛地提高音量,“最多两天!”他转身寻求支持,“笙笙,你说是不是两天?”
“好你个小明,叫你一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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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大没小了!”余笙小脸一皱,“我该是你姐姐才对!”
肖铭一噎“哎呀,这不重要,你就说是两天还是三天吧”
余笙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沉默几秒后,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撑死半天...六七个小时的样子。”
“啊,这,怎么会这样”陆骁抓着头发,CPU都要干烧了。
景珵眸色骤然转深,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他沉声总结道:“目前看来,我、陆骁、苏云野、宁轻雪、时筱——”他每念一个名字,被点到的人都无声颔首,“我们经历的时间是三天”。
“肖若依、肖铭——”他的视线转向肖家姐弟,“你们是两天”。
两人同样点头确认。
当目光落在孤零零的余笙身上时,景珵的声音微微一顿:“而余笙...只感觉过了半天。”
被点到的女孩环顾四周,在众人凝重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那么——”景珵突然转向一直沉默的云栩,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云栩,你觉得过了多久?”
整个空间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察觉到景珵话中有话——他盯着云栩的眼神太过专注,仿佛已经认定答案就在这个始终从容的男人身上。
与其他人或困惑或焦虑的神情不同,云栩只在最初听到问题时微微挑眉,随后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这种反常的镇定,反而更加印证了景珵的猜测。
灼热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云栩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微妙的压迫感。饶是向来处变不惊的云栩,此刻也不易察觉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