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 第1999章 事迹败露 银锭站在院子中央,没等周烈走近就把袖子往上撸了两截。 左臂外侧的伤口还渗着血珠,边缘齐整的切口在阳光下格外扎眼,是实打实的刀伤。 “您倒是说说,”他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地上,“不让我们出这院子半步,转头就派人来砍我们?这是把我们圈起来等死?” 周烈的脚步顿在三步外,眉头挑了起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指尖在伤口边缘轻轻碰了下,银锭下意识往回缩了缩。 “刀剑伤没错,”周烈转头看向身后的护卫,“谁敢动我的人?” “不是你派的人?”银锭扯着袖子往下落了些,遮住伤口却遮不住语气里的冷,“那昨晚闯进来的刺客,是从哪冒出来的?” 吴良往前挤了半步,嗓门一下子提起来:“昨晚我们四个都老实在屋里待着!后半夜听见门响,银哥让我们都躲床底下去了。刚藏好就有人举着刀进来,照着床板砍了三刀!” 他说着往银锭身边凑了凑,“要不是银哥心细,我们几个现在都成刀下鬼了,哪还能站在这说话?” 周烈的脸沉了下来,下颌线绷得很紧。 “查,”他对身后的护卫丢出一个字,“把昨晚值守的人全叫来,查不出刺客是谁,你们也别活了。” 护卫应声离去。 “我周烈还犯不着用刺客对付你们,”他的目光在四人脸上逐一扫过,“但昨晚确实有人偷着出了院子,还把个女人藏起来了。” 银锭的喉结动了动,指尖在衣摆下悄悄蜷了蜷。 昨晚救的那个女人,难道真的被周烈抓了? 按说不应该啊,那个地方极为隐秘,而且没有人出入的痕迹,又给了那女子干粮,躲在里面两天不成问题。 现在想来,确实有点草率,整座岛都是周烈的。 不过,那种情况下,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女子被扔进山洞里喂怪物…… 银锭挥去乱七糟的念头,后悔没用,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真逼到份上,大不了拼着下岛。 别的不敢说,从这里冲出去,毫发无伤的离开还是能做到的。 吴良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看向韩鹏和陈凌:“藏女人?我们昨晚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韩鹏紧跟着点头:“后半夜都躲床底了,谁能出去藏人?” 陈凌也附和:“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哪有那本事悄摸出院子。” 周烈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弄错?”他朝院门口抬了抬下巴,“带上来。” 两个护卫押着个女子走进来,头发有些散乱,衣服上沾着泥点,正是昨晚银锭救的女人。 吴良当场就愣住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肩膀:“这是谁啊?我压根不认识。” 韩鹏和陈凌也跟着摇头,周烈的目光落在银锭身上。 银锭的目光在女子脸上扫过,又很快移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他能感觉到周烈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背上,只能装作疑惑:“看着面生,没见过。” “没见过?”周烈往前迈了一步,看那个女人,声音冷厉“认清楚,昨晚是救了你,又是谁把你藏起来的?” 女子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却死死咬着嘴唇。 她的目光在四人脸上转了一圈,最终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我谁也没见过。” 周烈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对护卫抬了抬下巴:“给她点记性,让她好好想想。” 一根烧红的烙铁刚凑过去,女子就发出一声痛呼,身子剧烈地挣扎起来。 银锭的脚步往前挪了半寸,又硬生生停住。 他看见女子额头上的汗珠子往下滚,嘴唇咬得发白,却还是没松口。 “别打了。” 银锭的声音不大,却让院子里的动静瞬间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迎上周烈的目光,喉间滚出一声低叹:“是我救的她,也是我把她藏起来的。跟他们三个没关系,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吴良一愣。 他知道昨天晚上银锭出去过,是他放的风,银锭回来的时候也没带伤,手臂上的伤是他帮忙划的。 银锭一回来就让他动手,他虽不忍,但知道一定有原因,而且是要命的原因。 一道伤换一条命,不亏。 所以他并未犹豫。 银锭只告诉他,昨天晚上遇到点麻烦,可没说救了个女人,这是一点麻烦吗?这是天大的麻烦啊。 不过,吴良也没有埋怨,他快速想一下,如果是他,他也救。 事已至此,大不了就是拼命。 银锭一承认,周烈的脸色就沉下来。 “好,既然如此……”他一挥手,“押下去。” …… 霍长鹤看向船行掌柜的,面色平静,但掌柜的就是能感觉到来自霍长鹤的深深鄙视。 甚至,只瞥一眼,连话都没说。 颜如玉接过话说:“我们主子就个条件,那就是得亲自试一试船的质量如何。” 掌柜的一听,悬着的心立即落下。 “这没问题,这不算条件,一般来说,都可以试。” 不过,颜如玉后面的话又让他的心提起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试。” “刚才也说了,你们的名声在我家主子里可不怎么样,实在是在茶楼里听得太多了。” 掌柜的心里暗骂,刘九郎的人真他娘的可恶,都是自家兄弟,自家的生意,至于这样吗? 颜如玉话锋一转:“你还是请你们东家来谈吧。” 掌柜的也想,但刘八郎那边的事,他也多少听说,他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而且,刘八郎上回也说了,这是个大客商,要尽力抓住,如果能促成生意,算他大功一件。 若对方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就由他做主。 人家买东西,试质量,这算什么过分要求? 当然不算。 掌柜的在心里说服了自己,一拍胸口:“不必,东家说了,我就能作主。” “不知贵客有什么要求,只管提,这船要怎么试?” “我们以往的试船方式,也简单,无非就是在水上试一试,容州城外就是江河,下水一试便知。” 掌柜的说得自信满满,颜如玉似笑非笑:“可没那么简单。” 喜欢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请大家收藏:()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0章 挑你的船,攻他的岛 掌柜的脸上堆着笑。 “您说,只要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颜如玉指尖轻叩桌边,声音平稳:“买船自然要试,只是寻常下水划两圈不算数。” 掌柜的笑容僵了下,随即又堆起来:“贵客这话在理,不过咱们这船都是试过水的,稳当得很。” “稳当不稳当,得走段水路才知道。”颜如玉抬眼,语气没半分商量,“过段有暗礁的河道,再闯处水流急的地段,能顺顺当当过来才算合格。” 掌柜的眼睛瞪圆了,嘴巴张了张又合上,半晌才找回声音:“这……这条件怕是太苛刻了些。自打船行开起来,从没有这么试船的规矩啊。” 他暗想,得找个什么法子,再谈谈。 正想再劝劝,说些折中方案,就见颜如玉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银票上,那“万两”的字样格外清晰。 掌柜的目光一下就粘在了银票上,呼吸都放轻了,伸手想去接又克制住,只喉结动了动。 这可是万两银子! 以前可没见过哪个客商有如此大手笔! “这样的条件,能应吗?”颜如玉的声音适时响起。 掌柜的猛地回神,脸上的犹豫瞬间扫空,连拍了两下大腿:“应!怎么不应!贵客想怎么试,咱们就怎么试!您放心,咱这船的料子、做工都是顶尖的,保管经得住试。” 颜如玉收回银票,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试一条不行。” 掌柜的刚扬起来的笑容又顿住:“贵客这话是……”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特意挑了条最好的来应付。” 颜如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随机选,要三条船。” “三条?”掌柜的眉头皱起来,心里盘算了下,三条船一起试,耗费的人工、时间都得翻倍,万一有个磕碰,损失也不小。 可再一想那万两银票,这点风险好像又算不得什么。 没等他纠结完,颜如玉又补了句:“你放心,试几条,我就买几条。当然,得是都符合我刚才说的条件才行。” 掌柜的眼睛刷地亮了,刚才的犹豫半点不见,脸上笑开了花:“贵客敞亮!三条就三条,您尽管选,保证每条都差不了!” 果然是大生意,三条船卖出去,他在东家面前又得长长脸。 颜如玉看着他喜不自胜的模样,淡淡问:“这么大的事,不用和你家东家商量商量?” 掌柜的拍着胸脯,一脸自信:“贵客说笑了,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咱们东家放权,船行里的买卖,我说了算。” 他心里得意,也表明他在东家面前的地位,非同一般。 颜如玉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底的笑意。 心里暗忖:这个蠢货,要的就是你这么自信。等刘八郎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既如此,那便定下了。” 颜如玉放下茶杯,从怀中又取出一叠银票,数出十张递过去,“这一千两是定金,余下的等试船合格,一手交船一手交钱。” 掌柜的连忙接过定金,指尖都透着兴奋,小心翼翼地把银票揣进怀里,拍了拍胸口:“贵客放心!我这就带您去后院挑船,咱们那儿的船,条条都是好样的!” 霍长鹤是主子,自然是不会动,就在此等候。 颜如玉跟着掌柜的穿过前院,转到后院,扫了眼眼前的场地。 停着三四条小船,木料看着也寻常。她心里更确定了,这不过是个摆样子的小场地,船行定然还有更大的造船作坊和存货地。 “就这些?”颜如玉皱起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这般小的船,料子也寻常,哪里配得上我的用处。我要的是更大更结实的船,这里的都不合心意。” 掌柜的见状,连忙解释:“贵客别误会,这后院就是个临时停放的地方,咱们还有个大场子,专门造大船、存好船的!我这就带您过去,保管有您满意的!” 他生怕这笔大生意黄了,语气都带着几分急切。 颜如玉脚步顿了下,心里冷笑一声:上钩了。 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挑剔的模样,淡淡道:“早说有大场子便是,还带我来这儿耽误功夫。前头带路吧。” 掌柜的忙不迭应着,殷勤地在前头引路,嘴里还不停介绍着:“贵客您不知道,那大场子可是咱们船行的根基,里头的船,有能抗风浪的货船,有轻快的客船,还有……” 颜如玉跟在后面,听着他絮絮叨叨的介绍,眸底闪过一丝轻笑。 刘八郎藏着的那些好船,很快就是她的了。 放大货的地方并不远,从后院穿出去,过了马路,对面的就是。 表面是个宅子,推开门进去,就是大片的场地。 不少人在忙碌,还有各种船,一眼看不到头,颜如玉凝神,轻启耳力,能听到有水声。 她没有掩盖表面的惊讶,是真惊讶,也是做给掌柜的看。 果然,掌柜的一见她的表情,就暗自得意——就说吧,他们船行是容州最大的,其它的船厂,哪怕衙门里的,也没他们这个大。 “贵客,这里怎么样?您可以随意挑选。” 颜如玉一边走,一边看,确实比铺子后院的那些要好不少。 不过,走了一段,她也看出端倪,这里的船,也分好坏。 从用料上就有差别。 看来,他们做生意果然不老实。 不过,这无所谓,颜如玉并不在意这些。 “有的船很大,要怎么运到水上去?”颜如玉问。 掌柜的浅笑:“不用运,客官放心,我们自有办法。” 颜如玉猜测,应该就是与刚才听到的水声有关。 看掌柜的没有急着卖弄,应该就是不能随意说。 那她也不多问,反正,早晚会知道。 按照霍长鹤安排的人数,她挑了三艘,一般快船,能乘七八个人,两艘大船,能乘三五十号人。 去龙吟岛,一百多人也足够了。 银锭和吴良还在岛上,再加上暗卫,里应外合,不是难事。 没错,颜如玉来挑船,就是要攻占龙吟岛。 喜欢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请大家收藏:()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1章 借兵一百 颜如玉挑完船,也不再多看其它。 掌柜的捻着山羊胡的手顿了顿,目光在他清秀的脸上扫了三圈。 眼前小厮一身青布衣掌,发丝用木簪挽住,挑船时既不问舱深,也不询船速,连船底是否漏水都未曾俯身查看,只凭第一眼便定了主意。 之前那些买主,探头探脑打量船舱陈设的做派,在他身上半分不见。 “小哥好眼力,”掌柜的笑容更热情,“这船是质量最佳的,一入水,保证又快又稳,妥得很。” 颜如玉笑容淡淡:“我家主子买船,求的也是个质量好,有保证,到时候一入水便知,来回顺利,那自然没得说。” 掌柜的连声称是。 他也瞧出来,别看这位是小小厮,但权力可不小。 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又把颜如玉带回铺子里。 霍长鹤正有些不耐烦,见她回来,也不再多留,定下试船的时间,就在傍晚。 掌柜的也没多想,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有的人在白天,有的走夜路多,那就在晚上试,看个人需要。 他想着,霍长鹤是远道而来的客商,以后往返,肯定要走好几天,那自然得试试夜间水路如何。 正常。 银票在手,他都不用问,直接就说服了自己。 霍长鹤和颜如玉出船行,相视一笑。 “找到了吗?”霍长鹤问,“情况如何?” “不用找,穿过后院,过一条马路就是,就在对面。”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地方大,而且能连通水边。” 颜如玉狡黠一笑:“不过,那些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到时候只要收入空间,管它通不通水。” 霍长鹤哑然失笑:“玉儿说得极是。” “走,回院子,去看看贝贝他们。” 两人并肩回小院时,竹篱笆门虚掩着,里头传来贝贝的笑声。 推开门,贝贝正给两个护卫乔装改扮,见他们进来,立刻蹦起身:“王爷,王妃!” 霍长鹤抬手虚按,示意众人落座,走到桌边,指尖在粗糙的木面上轻叩两下:“今夜亥时,去西河口第三棵老槐树下等船。” 贝贝眼睛一亮:“要有行动了?” “需要乔装吗?” 颜如玉点头:“需要,不过不用太多,带上能改变肤色的东西即可。” 贝贝点头:“记下了!” 霍长鹤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缓:“今夜上船的不只有你们,还有容州的人,上船后听从指挥,无指令,不得出声,行走,点火。” 众人立即称是。 话音刚落,蜂哨一身短打,风尘仆仆地跨进门。 见了霍长鹤颜如玉又惊又喜,赶紧上前见礼:“王爷,王妃,军营那边稳住了!” “细说。”霍长鹤道。 “送去的粮食下午刚卸完,伙房立刻生了火,” 蜂哨抹了把额角的汗,语气里带着松快,“都说这是雪中送炭,苏震海安排了手下在营里巡了两圈,没再见有人闹情绪。” 霍长鹤唇边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转瞬即逝:“粮食本就是铺路石。” 他抬眼看向颜如玉:“苏震海那边,该给些回报了。” 颜如玉点头:“你们记得准时到王爷指定的地方,我与王爷先回苏府。” “是!” 颜如玉和霍长鹤一路直到苏府侧门。 霍长鹤才停下脚步:“你回院子好好休息,晚上不知会发生什么,养好精神。” “好。”颜如玉看看四周,“和苏震海好好说,恩威并施,他不是糊涂人,应当明白,此番有多重要。” “玉儿放心。” 霍长鹤目送她离开,这才转身去见苏震海。 苏震海正在书房,这座院子平时没人来,苏震海全神贯注,也没注意外面的情况。 直到霍长鹤进屋,咳嗽一声,苏震海抬头才看到他,赶紧快步迎上来。 他抱拳便要下拜:“末将参见王爷!” “免礼。” 霍长鹤抬手虚扶,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陡然严肃,“苏城使,刘家的事,如何了? “不出王爷所料,丁刺史的人还在街上找。” 苏震海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意。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和刘家站在一起。” 刘家是势必要倒的——之前苏震海以为,自己恐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但天道轮回,刘家早晚倒霉。 不过,自从霍长鹤来了之后,苏震海又有了信心。 “多亏有王爷在,王爷打算如何,末将必服从。” “既然苏城使说了,那本王也不相瞒,的确是有件事,想请苏城使帮忙。” 苏震海心头一凛,神色立即变得严肃,垂手立在厅中:“王爷说笑了,若非王爷雪中送炭,军营怕是早已乱了套。 承蒙王爷大恩,有用得着末将的地方,只管吩咐,绝无半句推辞!” 他这话说得恳切,眼神里满是真诚。 那日粮食断绝,营中已有兵士鼓噪,若非霍长鹤及时送来粮草,真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 霍长鹤端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杯沿,慢悠悠呷了一口,才抬眼看向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好,那便借本王一百精兵。” 苏震海一愣,似乎没料到他要的竟是这个。 一百精兵虽不算多,但军营抽调兵力可不是小事,护城军,顾名思义,是城池有危险的时候才会调动。 可转念一想,霍长鹤既开口,必是有要紧事,况且这份恩情,也容不得他推辞。 “末将领命!”他抱拳应下,语气坚定,“不知王爷何时要用?末将这就去安排!” 霍长鹤放下茶盏,目光扫过他紧绷的肩背,淡淡道:“今夜亥时,城外河边集合。” 霍长鹤说罢,拿出准备好的地形图。 苏震海赶紧凑上去,低头细看。 “就在这里,你的一百人,不必穿甲,穿便装,也不必带兵器,换句话说,换衣服,人来就可以。” 苏震海心里纳闷,一百精兵,不带兵器,那是要干什么? 总不能去挖河种地吧? 但他不敢多问,点头称是。 “你也不必向他们暴露我的身份,只说听我号令,如同军令即可。” “是,王爷放心。” 这种事,当然得选自己心腹。 喜欢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请大家收藏:()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2章 你想听哪类故事? 吴良一见周烈要动真格的,心里起急。 押下去,押哪去? 这岛上如此古怪,处处危险,要真把银锭带走,那后果会是多惨? 他不敢想。 赶紧上前两步,堆着笑脸:“别,周爷,有话好说,兴许有什么误会。” 周烈从心里,是真的很看重银锭,想收为己用。 闻言,他略一犹豫:“那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目光落在银锭脸上,声音里裹着寒气:“我再问你一次,戒严令,你们一来的时候传下去了,你为什么非要出院子?” 银锭唇角挑着冷笑:“我刚才说了,有刺客翻墙进来,刀都砍到床上,砍到我手臂上,我能让他走吗?人跑了,我追出去想看个究竟,就这么简单。” 吴良往前凑了半步,粗眉拧成疙瘩:“正是,难道真要我们缩在屋里等死?眼睁睁看着刺客在眼皮子底下溜了?” “闭嘴!”周烈转头瞪他一眼,又指向被拿住的女子,“那她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女子脸上泪痕未干,她下意识看向银锭。 银锭扫她一眼,并不以为然:“路见不平罢了。两个大男人抬着往林子里去,傻子都知道要干什么。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她被糟蹋?” “那两个男人呢?”周烈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把人救了,他们在哪?” 银锭语气没半分迟疑:“杀了。那种拖到林子里害命的畜牲,留着污了刀。” 周烈气得胸腔起伏,挥手下令:“把他和这女子一起关起来!饿三天,我看他嘴还硬不硬!” 两名护卫立刻上前扭住银锭的胳膊,吴良急得要冲上去,却被银锭递来的眼神按住了动作。 那眼神含着提醒,让他火热的脑子瞬间又冷静下来,脚步生生顿在原地。 羁押的柴房只堆着半垛干草,那女子被带进来时还在掉眼泪。 她看着银锭,无比自责地哽咽:“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银锭看她一眼:“没什么连不连累。你是怎么被抓住的?” 银锭心里也有些猜测,那两个男人一直没回去,应该就让他们起疑,然后再搜找,这女子,没准就是那个时候被找出来的。 不过,按照时间算,有点太快了些。 女子哭得更凶了:“都怪我,要不是我当时看到一只老鼠,吓坏了,也不会惊动他们,不会被抓住,你也不会被关进来……” 银锭看看破窗户:“不关你的事。就算不是你,撞见别的事,我也会管。” “为什么?”女子抬起泪汪汪的眼睛,“他们都说这里规矩特别严格,一旦犯规,不是受罚,就是要命,你就不怕吗?” 银锭摇头:“这没什么好怕的。” 他不再说话,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吴良也不是冲动的人,只要保住有一个在外面,就不怕。 正寻思,女子问道:“我叫穆晚,敢问恩公怎么称呼?” “什么恩不恩公的,我叫小银侠,”银锭拿根儿草叼嘴里。 大概因为了中了毒,周烈也不怕他跑,也没绑着。 这个穆晚就更不用说了,柔弱无比,自己跑都费劲。 “那,银大哥,你是哪里人?我看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为何要到这里来?” 银锭轻叹一声:“我……不说也罢。” 穆晚眼泪落下来:“你是还怪我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这个的经历很简单,也没什么好说的。” 穆晚苦笑:“还能有我简单?从小被关在后宅里,当成筹码,准备换彩礼,没去过什么地方,也不认识什么人,有一天我娘死了,我爹为了家里的铺子,就把我卖了。” “也是个苦命人,”银锭无比同情,“那我也说说。” “我爹以前是捕快,十三岁那年,我亲眼看见他为了救被拐的姑娘,被歹徒捅了三刀。 他躺在病床上说,规矩是死的,人心是活的。后来他走了,我娘带着我逃荒,路上遇到劫匪,是个卖货郎出手救了我们。 那货郎说,路见不平要是能忍,还算什么男人。” 穆晚的哭声渐渐小了,只偶尔抽噎一下:“那你娘……” “前年冬天没挺过去。”银锭的声音很轻,“我娘临走前说,做人可以不识字,但不能没良心。 那些畜牲要对你下手时,我要是转身走了,夜里闭眼都是我娘的脸。” 穆晚含泪点头:“你娘是个好人。” 银锭毫不犹豫:“那当然。” 银锭说罢,从怀里摸出一个肉饼咬了一口,油香瞬间漫开。 他递给穆晚:“你吃吗?” 穆晚迟疑着,看看银锭咬过的地方。 “不,不用了。” 银锭也不再多说,直接又咬一口。 “那个替你说话的人,是你朋友吗?” “算是吧,”银锭嚼着肉饼,“我们是半路上认识的,他被仇人追杀,差点被打死,我路过,救了他,从那以后,就在一起闯荡江湖。” “为什么?”穆晚说,“我是说,他为什么被仇家追杀?” “你这话问的……那仇家可不就是要杀吗?不然怎么叫仇家?” 穆晚脸一红:“说得也是。” “你在江湖上的时候,有什么稀奇事?能和我讲讲吗?” 银锭把肉饼吃完,想了想说:“那事儿可多了,你想听哪类?” 穆晚一愣:“哪类?” “行侠仗义类,小人物逆袭类,神豪打脸类,还有复仇类。” 银锭一边说,一边回想,还有别的类别,只是记不太清了。 穆晚:“??” “什么叫神豪打脸类?” 别的都能听得懂,就这个,不是特别明白。 银锭找个舒适的姿势躺坐在柴垛上。 “就是男的特别有钱,别人却不知道,还都瞧不起他,不断作死,他最后亮出身份,砸钱,打脸那些人。” 穆晚饶有兴趣:“听着怪有意思的。” 又打量银锭:“那你是有钱人?” 瞧着也不像啊。 银锭摇头:“我?我最早的时候没有,后来还行,现在也不太行。” 最早是个流浪儿,跟着王爷才算个人,现在又假扮江湖人,自然也是没钱的。 这不算说谎吧? 喜欢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请大家收藏:()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3章 深夜开船 天擦黑时,船行掌柜搓着手站在码头,看着伙计们把颜如玉选的船往水里推。 船身刚沾着浪花,他就朝树荫下喊:“小哥儿,船妥当了,您看什么时候试?” 树影里走出个青衫人,正是颜如玉。 他目光扫过船身,没上前,只淡淡开口:“不必管了。” 掌柜连忙应着,又凑上前两步:“这船的舵和桨都是新打制的,要不要小人给您演示下?” “不用。”颜如玉打断他,“就放这儿。该试的时候我自会来试。” 掌柜点头如捣蒜,刚要再问,就听见后半句。 “另外,”颜如玉抬眼,语气没什么起伏,“别派人盯着。我若是瞧见半个人影,剩下的船钱,你就不用指望了。” 掌柜的笑容僵了下,立刻躬身:“不敢不敢!小人这就吩咐下去,谁也不准靠近码头半步!” 颜如玉没再说话,转身融进暮色里。 掌柜望着他的背影,擦了擦额头的汗,忙不迭喊来管事:“赶紧把人都撤了,这主儿得罪不起!” 与此同时,苏震海正站在军营校场中央。 他穿着常服,目光扫过面前的士兵,声音洪亮:“点一百二十人,都是跟过我三年以上的。” 身旁的亲兵愣了下:“将军,霍大人不是说要一百人?” “多二十个,有备无患。”苏震海抬手按了按腰间刀鞘,“这事非同小可,少一个人都可能出纰漏。” 士兵们很快列好了队,个个身形挺拔,眼神锐利。 有人低声问身边同伴:“苏城使这是要办什么事?” “瞧这阵仗,定是大人物的差事。”另一人压低声音,“别多问,跟着走就是,城使还能亏了咱们?” 苏震海听见动静,没斥责,只挥了挥手:“都跟我回府。” 一行人沉默地穿过街巷,进了苏府后门。 霍长鹤已在正厅外等候,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挺拔,见了队伍,微微颔首。 士兵们原本就挺拔如松,见了霍长鹤,都不禁又把腰板直了直。 有人悄悄打量,见他眉眼间带着沉稳气度,目光里添了几分郑重——能让苏震海亲自调兵的,自然是办大事的人物。 苏震海走上前:“人带来了,一百二十个,都是心腹。” “辛苦苏城使。”霍长鹤颔首,目光掠过队伍。 苏震海目光一扫,视线落在了他身侧。 那里站着个穿银色软甲的小武将,身形不算魁梧,却身姿笔挺,眉眼清秀,偏偏眼神里带着股同龄人少有的沉静。 苏震海心头轻轻一跳,越看越觉得眼熟。 前日府里来的小大夫,好像就是这模样? 只是那时穿的是布衣,如今换了甲胄,倒添了几分英气。 他刚要细想,就见霍长鹤抬手:“我点下名,稍后……” 苏震海趁机往后退了两步,想着去后院瞧瞧小大夫在不在,也好确认自己的猜测。 刚走过穿堂,就听见身后有人喊:“爹!” 他回头,见苏胜胜一身枣红色劲装,腰里别着把短剑,快步走过来。 “您调兵做什么?带我一个!” “胡闹。”苏震海皱起眉,“这不是玩闹的事,你回去。” “我不。”苏胜胜仰头,“我从小跟着您练了武,又不是吃素的。您不带我,我自己也能跟去。” 苏震海被她缠得没办法,又实在不敢擅自作主,只好叹口气:“罢了,跟我去问王爷。他要是答应,我就带你。” 父女俩回到正厅时,霍长鹤刚点完最后一个名字。 苏震海上前抱拳道:“公子,小女胜胜非要跟着去,您看……” 霍长鹤看向苏胜胜,眉头微蹙,似乎有些迟疑。 他刚要开口,身侧的小武将忽然说话了,声音清润:“带她去也无妨。苏姑娘看着身手不差,说不定能帮上忙。” 这话一出,霍长鹤立刻松了眉,颔首道:“也好。苏姑娘自己当心些。” 苏震海心里更有底了——霍长鹤分明是听了这小武将的话才松口的。 这年轻人,绝不是普通的武将。 他偷偷瞥了眼小武将,见对方正低头整理甲胄,侧脸线条柔和,果然和那日的小大夫有几分相似。 亥时的梆子声从街上传来,霍长鹤抬声道:“出发。” 众人立刻列成四队,跟着霍长鹤往外走。 苏胜胜在队伍前排,脚步轻快,眼神里满是兴奋。 从她的视线,能看到前面霍长鹤和颜如玉。 小武将走在霍长鹤身侧,偶尔低声说两句什么,霍长鹤都点头应着。 出了苏府,一行人沿着僻静的街巷往河边走。夜色渐深,路上没什么行人,只有脚步声轻得几乎没声。 到了指定的河湾,远远就看见二十多个人影站在码头边,正是霍长鹤先前派来的人。 “主子,”贝贝和蜂哨上前见礼。 霍长鹤颔首:“上船吧,动作快些。” 船稳稳停在岸边,船身宽大。 士兵们依次上船,动作整齐,没有半点喧哗。 苏胜胜跟着苏震海上了船,好奇地打量着船舱。 她的目光却落在了最后上船的小武将身上。 临行时,苏震海悄悄告诉她,可以跟紧小武将,那上小武将,极有可能就是小大夫。 苏胜胜诧异,听说过易容术,但还真没有亲眼见过。 苏震海浅笑:“你才见过多少世面,王爷是什么身份?身边什么样的奇人异士没有?易个容而已,不是难事。” 苏胜胜追着他问,他有没有见过,苏震海神态向往,想起从前在西北的时候。 “自然是见过的,那时候在西北,才是真正的痛快肆意。” 哪像在这容州,憋屈在这一方,受尽了鸟气。 颜如玉刚踏上船板,似乎察觉到苏胜胜的视线,抬眼望过来,微微颔首。 苏胜胜连忙收回目光,心里暗想,爹提醒的没有错,这小大夫,果然不简单。 不过,既然知道他是小大夫,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苏胜胜对颜如玉实在充满了好奇。 她倒要看看,平时在后院里清冷的小大夫,要真遇到厮杀,是不是会吓得白了脸——她正好保护小大夫。 船桨划动,悄无声息地驶离了码头,融进沉沉夜色里。 喜欢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请大家收藏:()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4章 龙吟岛?也配! 苏震海掀开门帘时,院中的竹影正斜斜扫过窗棂。 他放轻脚步跨进内室,视线第一时间落在床榻上——苏京卓睡得很沉,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脸颊泛着久违的淡粉,不复往日那般灰败如纸。 被褥边角叠得齐整,矮几上还放着颜如玉留下的药碗,药渣沉淀在碗底,散着淡淡的苦香。 苏震海在床沿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儿子的手背,温度是暖的,不像前几日那般冰凉刺骨。 他喉结动了动,心头那团憋了许久的浊气终于散了些,一丝微弱却真切的希望慢慢浮上来。 自从苏京卓病倒,他夜里总睁着眼到天明,府里的药味浓得化不开,往日里那个骑在马上挥鞭笑闹、说要替他分忧的少年,渐渐瘦得脱了形。 每次踏进这院子,他都觉得胸口像压着巨石,连呼吸都带着痛。 “卓儿,”他拉过儿子的手,掌心的茧子蹭过少年细瘦的手腕,声音放得极轻,“还记得你五岁那年,非要跟着去猎场吗? 你骑着小马追兔子,摔在草窠里,哭着喊爹,回头却又说不疼,还把兜里的野果塞给我……” 话头开了,后续的记忆却有些零碎。 他搜肠刮肚地想,能说的竟真就那么几件。 儿子幼时他总在忙着城防事务,要么就是外出公干,等到想多陪陪他时,苏京卓已经长成了沉默寡言的少年,父子俩反倒没了多少话可讲。 苏震海叹了口气,指腹摩挲着儿子手背上的纹路,眼眶有些发涩。 就在这时,院墙外忽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他立刻收了情绪,神色一凛。 近日府里刚遭过刺客,虽没抓到人,却也让他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子。 这声响来得蹊跷,莫不是那些人又回来了? 他放轻脚步走到门边,刚要推开木门,院子里已响起兵刃相击的脆响,夹杂着衣袂破风的声音。 苏震海加快动作迈出去,只见月光下两道黑色身影正在缠斗。 一人手持长剑,剑招凌厉,每一次劈刺都带着狠劲;另一人则赤手空拳,身形却异常灵活,躲闪间总能精准避开剑锋,偶尔抬手格挡,掌风竟能震得持剑人踉跄。 不过片刻,赤手空拳者便抓住破绽,右拳稳稳落在持剑人的胸口。 持剑人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踉跄着后退几步,看了眼赤手空拳者,转身翻出院墙逃走了。 赤手空拳的黑衣人没有去追,他站直身体,抬手理了理衣襟,目光转向站在台阶上的苏震海。 “苏城使。”黑衣人走上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声音平稳无波,“王爷派在下守着大公子的院子,有在下在,刺客伤不了大公子分毫,你尽可放心。” 苏震海这才回过神,恍然大悟。 他竟不知霍长鹤连这层都考虑到了,连日来的焦虑和紧绷,在这一刻忽然松了大半。 他上前一步,对着黑衣人拱手:“多谢阁下,更要多谢王爷。这份恩情,苏某记在心里。” “分内之事。”黑衣人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在下还需在此值守,就不打扰苏城使了。” 说罢,他便退到院角的阴影里,身形渐渐隐没,仿佛从未出现过。 院子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只有竹影在地上轻轻晃动。 苏震海望着儿子的窗棂,轻轻舒了口气,转身回了内室,守在床榻边,心下安定了许多。 而此时的江面上,一艘大船正破开水波前行。 霍长鹤倚在船舷边,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光滑的船身。 这船是从船行大院子里挑的,木料厚实,做工精细,船舷处的雕花虽不张扬,却透着沉稳的质感,比先前在铺子里见过的那些小船好上太多,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颜如玉拿着一卷地图走过来,展开后递到霍长鹤面前,指尖点在地图上的一处标记:“王爷,龙吟岛距此还有六十里,照目前的船速,约莫两个时辰后能到。” 霍长鹤垂眸瞥了眼地图上“龙吟岛”三个字,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收回目光,望向远处雾蒙蒙的江面,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龙吟岛?好大的口气。这世上真龙难寻,什么阿猫阿狗盘踞的地方,也敢妄称‘龙吟’?” 颜如玉轻笑一声:“王爷说得是,那我们今天夜里就看看,那上面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江风掀起霍长鹤的衣袍,猎猎作响,他望着前方越来越浓的雾气,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此时的龙吟岛上,小柴房中。 银锭正在呼呼大睡。 穆晚坐在一边,目瞪口呆,不知道他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着。 看看破窗里露出来的夜色,黑沉沉的,没有光亮,好像永远不会亮一样。 她低下头,本来还想点什么,但不知不觉,不知道是被银锭感染,还是真的困了,她靠着破柱子,也睡着了。 一切都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窗口似乎有什么飞过,不是刺客,是什么鸟儿。 穆晚一激凌醒了,赶紧往窗外看,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人来杀他们,外台窗台布满细细灰尘,隐约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掠过的痕迹。 不过,天太黑,角度也受限,实在看不清。 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穆晚又坐回去,看看银锭,银锭翻了身,背对着她,还在睡着。 “真能睡,”穆晚小声嘀咕,打了个盹,她是再也睡不着了。 正枯坐着,忽然听到外面又传来声响。 这回不是细小的,轻微的,而是清晰的,真实的。 她立即站起来,从破窗里往外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但见一片火光,一队人,少说也二三十号,举着火把在往这边来。 下一刻,周烈一脚踢飞破院门,带着人冲进来。 穆晚吓一大跳,赶紧叫醒银锭。 “银哥,银哥!不好了,周烈带人来了。” 银锭迷迷糊糊,伸个懒腰才睁开眼睛。 “谁?” “周烈!”穆晚惊慌,“说不定是来杀我们了。” 喜欢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请大家收藏:()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5章 “大人”出事 银锭刚直起身,门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木板碎裂的闷响,破柴房的门被踹得歪在一边。 周烈带着几个个精壮汉子闯进来,门外还站着十几号人。 周烈一上来就揪住银锭的衣领,攥得衣领勒得银锭喉咙发紧。 “昨天晚上那两个男人,你到底弄哪去了?”周烈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唾沫星子溅在银锭脸上,胸口起伏得厉害,显然憋了一肚子火。 银锭眼皮耷拉着,嘴角却悄悄勾了下,声音慢悠悠的:“周爷忘了?我不是说过了,找了个地方,杀了,扔了。” “你还敢骗我?!”周烈的牙磨得咯咯响,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刀把上,眼神狠得要吃人,“你是不是去过一个山洞?” 银锭猛地眨了眨眼,眼神里满是茫然,仿佛从没听过:“什么山洞?我昨天晚上也就是跟着刺客,看到那片林子,救了个人,怎么?除了林子,还有能藏人的山洞?” “少装糊涂!”周烈的声音陡然拔高,周遭的汉子都忍不住往前凑了半步,又被他的气势压得缩了回去,“不说实话,我先砍你一条胳膊!” 银锭立刻皱起脸,肩膀微微瑟缩,看着倒像是真怕了,声音也弱了些:“别别别,周爷息怒,我想想……好像是见过那么个地方。” 他挠了挠头,一副努力回忆的模样:“昨儿追那两人的时候撞见的,进去踩了一脚骨头,白花花的吓我一跳,差点没摔着。” “然后呢?!”周烈往前逼了半寸,喉咙里发出低吼,显然没耐心听这些旁的。 银锭眼珠飞快转了两圈,脸上的惧色更浓了些,连声音都带了颤:“没有然后了啊周爷。我一见那骨头堆,魂儿都快飞了,哪还敢多待?扭头就跑出来了,出来就碰到那两个男人了。” “你还敢胡说!”身后的王头突然怒喝一声,往前跨了一步,“一定是去过山洞,否则大人不会……” “住嘴!”周烈猛地回头瞪他,眼神里的戾气让王头瞬间闭了嘴,剩下的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脖子不自觉地缩了缩。 银锭心里“咯噔”一下,眼角的余光瞥见周烈的耳根微微发红,显然是被王头戳中了什么。 “大人”?这话里的“大人”绝不是周烈,那是什么?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昨天晚上在山洞里见到的那个怪物!难不成那两个男人被他喂了怪物,现在怪物出了什么岔子,所以,周烈才急着来问他? 银锭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脸上却越发惶恐,甚至往后缩了缩,像是被周烈的怒气吓着了:“周爷,您别生气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要是真知道什么,哪敢瞒着您?只是那王大哥说的‘大人’……是哪位啊?难道那山洞里还有别人?” 周烈的脸色更难看,抓着银锭衣领的手又加了几分力,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该问的别问!”周烈最终只能憋出一句,语气却比刚才弱了些,胸口依旧起伏得厉害,显然还在气头上,却又被“大人”这两个字缚住了手脚。 银锭看得越发清楚,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看来他还真歪打正着,这个藏在山洞里的怪物,果然不同寻常,而且,极有可能是出事了。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他故意低下头,声音怯生生的:“是是是,我不问了。周爷要是不信,不然我再带您去那山洞看看?就是我胆子小,到了地方您可得护着我点,别再让我踩着骨头了。” 这话正好戳中周烈的痛处,他现在最不想去的就是那山洞。 “不必了!”周烈咬牙切齿地松开手,银锭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顺势跌坐在地上,还不忘揉了揉脖子,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周烈盯着他,眼神里满是威胁,“好好想清楚,那两个男人到底去哪了,还有山洞里的事,想起来半点都得立刻报给我!要是敢瞒我……” 他拍了拍腰间的刀:“后果你知道。” 银锭连忙点头,脑袋点得像捣蒜:“知道知道,我一定好好想,想起来马上告诉周爷。” 周烈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剜了王头一下,这才带着人转身离开,临走时还不忘踹了一脚地上的柴火,木柴滚得满地都是,没再看银锭一眼。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银锭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歪打正着?这分明是天助他也。 看来这周烈有的折腾了。 他旁边的穆晚小脸吓得毫无血色,见周烈走了,这才拍拍胸口。 “我的天,吓死我了。” 银锭看看她:“你怕什么?又不杀你。” 穆晚眨巴着眼睛:“那可不一定,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万一要杀我泄愤呢。” 银锭坐下,不再说话,眯着眼睛似在想什么。 穆晚凑过来:“你真的去了什么山洞?” “怎么?你感兴趣?”银锭反问。 穆晚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托腮:“是呀,人嘛,总会对不知道的,没见过的事感兴趣。” “哎,说说,洞里都有什么?什么骨头?” 银锭摇头:“我劝你别打听。” “我又不和别人说,这也没别人,说不定哪会儿就死了,你就满足我的好奇心呗。” 银锭看她一眼,叹口气:“好吧,我跟你说。” “说了你可别怕。” 穆晚瞪圆眼睛。 “那里面,有……人骨头,还有……鬼!” 银锭突然加大音量,穆晚吓一跳,往后一仰。 “那你不怕吗?”穆晚问。 “当然怕了,所以我就出来了,”银锭认真,“我这个很惜命的,可不能就这么死在这个破地方。” 穆晚看着他:“那你想到办法逃出去了吗?” 银锭叹口气:“这倒没有,不过,办法是人想的,会有的。” 穆晚抿唇,不再说话了。 银锭看她一眼:“怎么?吓着你了?” 穆晚摇摇头。 他们在柴房里闲聊,周烈在外面焦头烂额。 喜欢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请大家收藏:()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6章 误食 颜如玉看着远处岛的轮廓。 原以为这岛的形态会像龙,才会因此而得名,但现在一瞧,也不并不像。 那为什么叫龙吟岛? 一道影子冲破黑夜飞来,她伸出手臂,八哥落在她手臂上。 不远处,苏胜胜瞧着,眼睛一下子瞪大。 那是什么?鸟吗? 训鹰的她见过,但这么小的鸟,如此听话,她还是头回见。 想过去看看,又觉得不是时候,还是不动的好。 颜如玉带着八哥进舱内。 八哥叫道:“银锭,银锭,被抓啦!” 正看地图的霍长鹤抬头:“什么?” 颜如玉拍拍八哥的头:“好好说。” 八哥这才又说:“故意哒,哦哟哟,故意的哟。” 霍长鹤轻吐一口气——既然是故意的,那就说明,没什么危险。 尽管如此,霍长鹤也不免难安。 “得加快速度,天亮之前,赶到龙吟岛!” …… 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死寂的山洞里格外刺耳,周烈的手腕抖得厉害。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的声音在满洞的腥臭里几乎听不见——那是混杂着铁锈与腐肉的味道,浓得像实质般往鼻腔里钻,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他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从嘴角蔓延开,才勉强压下呕意。 洞穴深处传来沉重的喘息,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扯,每一次呼气都带着粘稠的血沫飞溅声。 周烈攥紧火把往前挪了两步,脚下突然一滑,低头便见鞋面沾了片暗红色的粘液,借着光细看,竟还能瞧见其中混着细碎的毛发。 他的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握着火把的手发颤得不成样子。 黑暗里的喘息骤然急促,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呕——”的一声闷响,浓稠的黑血重重砸在石地上,溅起的血点甚至飞到了他的裤脚。 周烈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火把“啪”地撞在岩壁上,火星簌簌往下掉。 这可不是寻常的虚弱。 他清楚记得去年“大人”误食带疤女子时,只是蜷在角落昏睡了三天,哪像现在这样呕血不止? 马上就是十五,祭祀大典上要是没有“大人”镇场,整个容州都要遭天谴,到时候九爷第一个饶不了他这个负责看管的人。 “到底吃了什么……”周烈喃喃自语,目光在洞穴里慌乱扫视。 负责送人的都是他的心腹,怎么会出这种岔子?难道,那两个男人……真被吃了?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那二人不敢靠近,如果是银锭……银锭的表现不会是那样,任何见过“大人”的人,都会吓得半死。 他刚才一时冲动怀疑,现在回想,银锭的反应太正常,根本不像见过的样子,要是见了,一提起“大人”至少得脸白哆嗦。 正琢磨着,身后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周烈猛地回头,火把差点戳到来人脸上。 “老王?你怎么来了!” 王头脸色惨白,嘴唇哆嗦:“我…… 我实在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大人的情况……” 他的目光刚扫过地上的黑血,腿就软了,若非及时扶住岩壁,差点瘫在地上,“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昨天送人的时候还好好的!” “好好的?”周烈的声音陡然拔高,抓着王头胳膊的手不自觉用了力,“好好的能吐成这样?你送的到底是什么人!必须没疤的女子,你不知道吗?” 王头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挣脱,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知道!送的人都是从容州运来的,而且,在送入洞中前,我都再次检查,就怕到岛上以后受过伤,可那姑娘皮肤比豆腐还嫩,胳膊腿儿摸遍了,连个蚊虫叮咬的疤都没有!” “那大人怎么会这样?”周烈松开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火把在他手里摇得更厉害了,“你是不是漏看了什么?比如……比如隐秘地方的伤?” “不可能!”王头连连摇头,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规矩我能忘吗?要是出了错,您第一个砍我的头!我当时仔细瞧的,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低吼,周烈和王头同时噤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借着跳动的火光,他们终于看清了“大人”的模样——它蜷缩在石台上,原本覆盖着青黑色鳞片的身躯此刻泛着病态的灰白,鳞片间渗着细密的血珠,巨大的头颅垂在胸口,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半睁着,眼白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它……它好像更难受了。”王头的声音抖得像筛糠,往后缩了缩身子。 周烈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太清楚“大人”的性子了,平日里哪怕有人靠近石台半尺,都会被它一爪子拍碎骨头,可现在它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每喘一口气,就有更多的黑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石台上,积成一滩粘稠的血洼。 “肯定是吃错了东西,绝对是!”周烈咬着牙,目光再次投向四周,突然发现山壁下散落着几片什么东西的碎片,在闪着冷光。 “那是什么?” 他快步走过去,捡起银钉仔细一看,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刀?” 王头也凑了过来,看清银钉的样子后,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凡是送进来的人,除了一层里衣,连首饰都没有。” 周烈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怪不得大人会这样,它不但吃了不该吃的人,此人身上还带刀,这跟吞了毒药有什么区别!” 他猛地转身抓住王头的衣领,眼睛里布满血丝,“你到底怎么做事的?为什么没有发现?” 王头吓得眼泪直流,拼命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平时,这里根本没有人看守,这里哪需要看守?谁敢到这个地方来? 周烈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冰冷的岩壁上,火把差点掉在地上,“祭祀大典要是办不成,整个容州都要完!” 他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无数个念头在里面打转,可现在想这些根本没用,关键是怎么救 “大人”。 马要上到十五,是“大人”撑不过去,九郎绝对会把他和王头当成替罪羊,剥皮抽筋都算是轻的。 喜欢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请大家收藏:()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7章 选自尽,还是我来杀 洞穴深处的“大人”又发出一声低吼,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微弱,紧接着,它的头颅猛地一歪,更多的黑血从嘴角喷涌而出,溅得石台周围到处都是。 周烈看着这一幕,浑身冰凉,手里的火把似乎都失去了温度。 他想起九郎第一次带他进山洞时说的话:“周烈,‘大人’要是有半点闪失,你就不用活了。” 那冰冷的眼神,此刻仿佛就在眼前。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语,双腿一软,顺着岩壁滑坐在地上,火把滚落在一旁,火苗舔舐着地面的血渍,发出“滋滋”的声响。 王头也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抹眼泪:“这可怎么办啊……九郎是知道了,我们俩都得死……” 周烈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大人”的方向,只觉得心口堵得发闷,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沉重。 “周总管!” 急促的脚步声踏碎山洞外的寂静,伴随着压抑不住的慌乱叫喊,一个满脸尘土的手下连滚带爬冲进山洞,但只到外面,不敢进来。 周烈猛地抬眼,原本死寂的眸子里瞬间燃起怒火,他豁然起身。 他带着火气,一路走到外面:“嚎什么?天塌了不成?” 手下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岛、岛外来了船!黑压压的,看那样子……来者不善!” “好大的胆子!”周烈低喝一声,胸腔里的郁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他一把揪住手下的衣领,“多少人?旗头是什么样的?” “太远看不清人数,船也大,没见旗头,可那船板锃亮,一看就不是附近海域的渔船!” 王头急忙上前拉开周烈的手,脸上堆着劝慰的笑:“莫急,这些年想抢地盘的杂碎还少吗?前年那伙占了西礁岛的海盗,不也听说这是咱们刘家的地界,连锚都没下就跑了。” 他拍了拍周烈的胳膊,语气笃定:“依我看,又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贼,等咱们亮明名号,保管他们屁滚尿流。” 周烈甩开他的手,指节抵着腰间刀柄,眼神狠戾如狼:“屁滚尿流?这次可没那么便宜。” 他扫过洞外闻声聚拢的手下,声音陡然拔高:“点齐所有人!能动的都给我抄家伙!既然敢来,就别想着活着走!” 王头心头一沉,看着周烈眼底翻涌的戾气,知道他这是要借着外人泄愤,连忙劝道:“先摸清底细再动手不迟,万一……” “万一什么?”周烈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难不成他们还能是朝廷的人?这荒岛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当真放在眼里?” 他不再多言,提着断刀率先往外走,粗重的脚步声在山道上踏出咚咚回响。 手下们面面相觑,终究还是咬着牙抄起斧钺棍棒,呼啦啦跟了上去。 王头叹口气,也拎起腰间的朴刀跟上,只是脚步越走越沉,总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穿过茂密的树林,咸涩的风扑面而来,当众人抵达岛边时,全都僵在原地,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散大半。 三艘船静静泊在海面,船身漆黑如墨,甲板上隐约可见手持刀枪的人影,在初升的日光下,影影绰绰。 光是那逼人的气势,就绝非寻常海盗可比。 “这……他们是什么人?”有人忍不住低呼,声音里满是惊恐。 王头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活了大半辈子,在这片水域闯荡三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气势逼人的队伍。 他后背悄悄沁出冷汗,嘴唇哆嗦:“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周烈的呼吸也滞了滞,握着断刀的手不自觉收紧,方才的怒火被突如其来的震撼压下去不少,但话已出口,此刻退缩只会被手下看轻。 他强撑着气势喝道:“怕什么?不过是些虚张声势的家伙!传令下去,备好弓箭,敢靠岸就射穿他们的船板!” 手下们应和的声音稀稀拉拉,没人敢真的往前挪动半步。 就在这时,战舰的甲板上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众人下意识抬头望去。 玄色长袍的男子缓步走出船舱,衣摆随着海风轻轻飘动,却不见半分凌乱。 他身姿挺拔如松,明明隔着数十丈的距离,众人却仿佛能看到他眼底的寒意,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笼罩下来,像厚重的乌云压在心头。 周烈的话卡在喉咙里,原本准备好的叫嚣瞬间消失无踪。 他莫名觉得喉咙发干,连视线都不敢直接落在那男子身上,只敢用余光偷瞄。 王头的膝盖微微发颤,他多半时间在水上,岛上,应对来犯的敌人是家常便饭。 但这男子身上的气息绝非普通武将可比,那是常年征战沙场沉淀下的血腥与威严,仿佛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浑身冻结。 他悄悄拉了拉周烈的衣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这、这恐怕是位大人物……咱们……” 周烈没有回话,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似乎扫过自己,带着审视与漠然,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自己在对方面前,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 男子身边的侍卫上前一步,朗声道:“我家主子在此!岛上主事者,出来答话!” 霍长鹤微微抬眼,目光落在沙滩上僵立的人群中,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谁是主事者?” 周烈的牙根咬得发酸,想开口,却发现舌头像是打了结,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那股威压越来越重,他甚至觉得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霍长鹤没看他,目光依旧锁定在人群中,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出来。” 周烈浑身一震,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着上前。 他抬起头,终于敢直视对方,却只看到霍长鹤眼底深不见底的冷意,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却比任何凶狠的目光都让人恐惧。 “我是周烈,此处主事人,”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咬牙挺着直视霍长鹤。 霍长鹤微微颔首,指尖轻叩船舷,发出清脆的声响:“是你们自己死,还是我派人助你们死?” 喜欢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请大家收藏:()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8章 获救 霍长鹤话语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 周烈心头巨跳。 上来就让他们死?这个人好大的口气! 但偏偏,就是觉得他能说到做到。 …… 苏胜胜东看西看,这岛上她是头回来,看哪都新鲜。 不过,最让她意外的,还是颜如玉身后那几个人。 这些人走路时膝盖微屈,脚步落在腐叶上几乎没声,方才绕过一丛带刺的野蔷薇时,前队那人只用两根手指捏住花枝轻轻一拧,半人高的灌木丛就悄无声息地向两侧分开,连一片花瓣都没掉。 明显不是一般人。 苏震海手底下的人也算有些本事,但跟眼前这些人比起来,相差就有些大了。 这应该是霍长鹤的人。 “小将军,”苏胜胜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问颜如玉,“咱们这是要往岛上哪处去?” 颜如玉脚步没停,目光扫过前方交错的树影,闻言侧过头看她一眼。 光影透过枝叶落在她脸上,衬得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暂时还不知道,找线索。” 颜如玉忽然抬手止住脚步,指尖往斜上方一点。 苏胜胜顺着她的方向抬头,只见一只黑羽八哥正落在枝头,偏着脑袋梳理羽毛,见有人看它,扑棱着翅膀往更深处飞去,留下几声清脆的鸟鸣。 “跟着它走。”颜如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苏胜胜心头一震,望着八哥消失的方向,忽然明白过来。 这些人是霍长鹤的得力手下,连鸟都如此不同寻常,爹手下那些人在他们面前,果然算不得什么。 她以前总觉得爹的船队在这一带横着走,今日才算见识到什么是人外有人。 与此同时,岛上那间小破柴房里,穆晚正扒着窗棂往外望。 窗纸破了个洞,能看见外面灰蒙蒙的天,连只飞鸟都没有。 “怎么感觉静悄悄的,”她转头看向躺在干草堆上的银锭,眉头皱着,“方才还能听见几声说话声,这会子连脚步声都没了。” 银锭半眯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闻言嗤笑一声:“不见了才好。先前那些人盯着咱们的眼神,跟看砧板上的肉似的,不见了倒清净。” 他寻思着,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什么“大人”出了重要问题,都跑过去顾那边了。 穆晓坐在一旁,手指绞着衣角,小声问:“可……可你就不怕他们是要杀我们?” 她想起先前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声音都有些发颤。 银锭终于睁开眼,看向穆晓,眼神里带着点无奈:“怕也没用。这地方四面环水,咱们身上又没船桨,难不成还能插翅飞出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真要杀咱们,犯不着把人都撤走,直接进来动手就是。” 穆晚咬着唇没说话,又转头看向窗外。 风刮过柴房的破屋顶,发出呜呜的声响,更显得四周寂静得可怕。她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正说到这里,穆晓忽然往穆晚身边靠了靠,眼神紧张地瞟向门口:“你听……” 银锭敲着膝盖的手指猛地一顿,瞬间坐直身体。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像是先前那些粗手粗脚的汉子,倒像是……猫踩在棉花上似的,若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柴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能看见门缝里掠过几道黑影,速度快得像风。 银锭眯起眼睛,缓缓往门后挪了挪,手指悄悄摸到了墙角一根断了的木柴。 刚到门口,一道黑色影子飞进来,落在银锭肩膀上。 银锭松口气,再往外一瞧,一眼看到一名暗卫。 还有后面的颜如玉。 虽然颜如玉易了容,但他还是能看得出来。 银锭喜出望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王妃! 但他很快看到颜如玉的眼色,又是易了容,所以知道不能直呼。 颜如玉上前来,淡淡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抓住,要不是八爷叫我来救你,你得死在这儿。” 银锭小眼睛一转,就明白了。 “多谢八爷,多谢八爷!” 银锭跟着颜如玉往外走,嘴里的谢语就没停过:“八爷是不知道,那伙人有多难缠,先前设陷阱把我困在岛上,若非您来得及时,我早晚死在这儿,八爷和您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 颜如玉走在前面,银锭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唤:“银大侠。”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时,见穆晓站在原地,手指紧紧绞着衣角,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开口。 阳光透过廊檐的缝隙落在她脸上,衬得那点怯懦格外显眼。 “怎么了?”银锭往前走了两步。 穆晓的目光怯生生地瞟向颜如玉的背影,又飞快落回银锭身上:“我……我就是想跟您说声谢。” 银锭刚要摆手,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颜如玉,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这姑娘是我在山洞里救的。 她家里遭了难,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实在可怜。您看……能不能带上她一起走?” 颜如玉还没回应,穆晓立刻往前挪了半步,声音虽轻却很清晰:“我能干活的。 洗衣做饭、缝补衣裳,就算是劈柴挑水我也学过,绝不会给您添麻烦,只求您能收留我。” 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却强忍着没掉泪,只是将后背挺得更直了些。 颜如玉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她的目光从穆晓的衣襟扫过,又往上掠过她攥得发白的指尖,最后定格在她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上。 片刻后,她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带上吧。” 穆晓用力抿了抿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对着颜如玉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银锭松了口气,笑着说:“跟着走吧,不会亏待你的。” 一行人往前走,苏胜胜的目光在穆晓身上转了两圈:“姑娘家孤身在外太危险了,你是从哪来的呀?” 穆晓听到这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些,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 眼眶先红了,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来,砸在衣襟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喜欢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请大家收藏:()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9章 众人相见 苏胜胜见穆晚竟然哭了,不禁有些慌神。 她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递过去,摆手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问不该问的,你别哭呀。” 穆晓接过帕子攥在手里,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哽咽:“不怪你……” “那你……”苏胜胜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穆晓轻声打断:“姐姐,你是什么人呀?跟着八爷做事吗?” 苏胜胜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笑道:“是呀,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前头忽然传来颜如玉的声音:“胜胜。” 苏胜胜立刻应道:“哎!” 转头对穆晓笑了笑,“我先过去啦,回头再跟你说话。” 说着便快步往前走去,跑到颜如玉身边时,还不忘回头朝穆晓挥了挥手。 穆晓看着她的背影,又抬眼望向走在最前面的颜如玉。 银锭领着颜如玉,按照他之前留下的痕迹,顺利回到原来被关押的院子。 刚拐进去,就见吴良正蹲在阶前,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鹏和陈凌在旁低声说话。 这里的守卫也没了,可见周烈把人都调走去岛边应对,反正他们三个也吃过毒药,不用怕了们会跑。 听见脚步声,吴良猛地抬头,看到银锭,再看到他身后的颜如玉,心头大喜。 几乎以为是在做梦。 他几步跨过来,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这位是八爷派来的人,来救我们的。”银锭抢在前面开口,圆脸上的肉都绷着,小眼睛飞快地朝吴良眨了两下。 吴良的话卡在喉咙里,喉结滚了滚,立刻明白过来。 他顺势往后退半步,拱手作揖,腰弯得恰到好处:“多谢公子相救,多谢八爷体恤。我们盼这一天盼得好苦。” 颜如玉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扫过三人:“不必多礼,先脱困要紧。” “这两位是韩鹏、陈凌,都是跟着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银锭赶紧拉过旁边两人,韩鹏个子高大,拱手时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实:“见过公子。” 陈凌则显文静些,微微躬身:“劳烦公子费心。” 颜如玉朝吴良走近两步,声音压得低了些:“你带着他们去岛边,找隐蔽处藏好,先按兵不动。王爷就在那边接应,等信号再里外合应。” 吴良眼睛一亮,没想到王爷也来了,连连点头:“明白!公子放心,我们绝不出错。” 他转头拍了拍韩鹏的胳膊,“走,跟我来。” 银锭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在墙角,才转向颜如玉:“公子,这两天的事……” “到这边说。”颜如玉引着他走到院角的老槐树下,树荫刚好遮住两人身影。 银锭咽了口唾沫,语速放得又稳又快:“我们先是去了趟水寨,寨子还行,虽比不过黎大寨主的,但也处凑合,那些粮食,都去了水寨。 之后,我们在回程路上,就出了岔子,其它人或中毒发作,或被杀,就留下我们几个,被抓来当天夜里,属下出去查看,就见到一个山洞。 还有那山洞,就在后头的岩壁上,黑黢黢的,里面全是人骨,还用骨堆成的山,吓人得很,那个怪物就在最里面。” “怪物长什么样?”颜如玉追问。 “没见过真容,但总能听见里头的动静,跟打雷似的。”银锭皱着眉。 银锭把进出山洞的事讲述一遍,包括是怎么救的穆晓,怎么把那两个男人扔进山洞喂了怪物。 “周烈发了好大的火,不只是发火,更像是害怕恐怕,”他顿了顿,语气肯定,“那怪物一定是出了大问题,不然他不会那样失态。” 颜如玉指尖轻叩掌心,沉默片刻道:“你到院外等我,看好动静。” 银锭应了声“是”,走到院门口。 颜如玉转身走向穆晚。 她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怯生生的。 颜如玉没说话,抬起手,指尖轻轻掸了掸她的肩膀,拂去几片沾着的落叶。 “银锭说了,你的身世很可怜。”颜如玉的声音柔和些,“既然无处可去,就随我们一起走。不过,要守我的规矩。” 穆晚的头点如捣蒜,声音细若蚊蚋:“我守规矩,我什么都听公子的,绝不添麻烦。” “除了你,一起被抓来的姑娘,在何处?”颜如玉问。 穆晚抿了抿唇,眉头蹙起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摇头:“我出来的时候眼睛被蒙着,走了半道挣扎的时候,才把布挣掉。周围都是树,根本分不清方向。” “那你们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是个大院子,有正屋还有厢房。”穆晚的眼神亮了些,像是想起了具体景象,“我们都被关在厢房里,一个屋子住三个人,门窗都从外面锁着,只有送饭的时候才有人来。” “一共多少人?和你一起到岛上来的。”颜如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放过一丝细微表情。 “九人。”穆晚说得很肯定,“上船的时候我数过,后来关在一起的也是这几个人,再没见过别人。” 颜如玉眸子微眯,春桃说过的话在耳边响起——“我被选中做龙女,应该是九个人”。 她先前还疑惑“龙女”究竟所指为何,此刻结合银锭说的喂食怪物之事,总算有了头绪。 所谓的“龙”,该是山洞里的怪物,而“龙女”,不过是喂怪物的祭品。 龙吟岛的名字,原来藏着这样龌龊的秘密。 她缓缓点头,语气平静:“我们要去找关押那些姑娘的地方,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去!”穆晚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光,又赶紧压低声音,“我虽然认不得路,但只要进了那个院子,我肯定能认出来。那些姑娘都可怜得很,我想帮她们。” “那走吧。”颜如玉转身朝院门走。 “等等!”苏胜胜从槐树后跳出来,手里的木棍往地上一顿,“算我一个!正好路上撞见那些混帐东西,看我不敲断他们的腿!” 颜如玉扫她一眼,没说话,只微微点了下头。 苏胜胜立刻笑起来,颠颠地跟在后面,还拍了拍穆晚的胳膊:“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喜欢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请大家收藏:()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0章 我手下不收无用之人 刚走出院门,苏胜胜就看见站在树底下的银锭,脚步一下停住。 她绕着银锭转了半圈,眼睛瞪得溜圆,心里直犯嘀咕:这人长得圆滚滚的,跟个糯米团子似的,眼睛又小又亮,倒像两颗黑豆子。 这么胖的身子,走路都得费劲吧?身手肯定好不了,难怪会被抓进来。 她先前还惭愧,父亲挑选的精兵,和人家王府的人相比,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此刻瞧见王爷手下还有这样的“小草包”,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她忍不住开口搭话:“你叫什么名字?” 银锭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半步,拱手道:“我叫小银侠,你是谁?” “我叫苏胜胜,”苏胜胜把胸脯一挺,故意抬高了声音,“待会儿救人你可得跟紧点,别掉队拖后腿。” 银锭正想反驳,看她这傲娇劲,忍着没说话。 他别过脸,小眼睛转了转,再回看苏胜胜时,脸有点红,小声道:“我…… 我知道,不会拖后腿的。” 颜如玉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这个戏精。 不过,也好,岛上人多眼杂,露什么也不能露真面容。 “走了。” 苏胜胜吐了吐舌头,赶紧跟上,路过银锭身边时,还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触感软乎乎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银锭愣在原地,摸了摸被戳的地方,小眼睛里满是疑惑,快步跟上队伍时,还悄悄看了眼苏胜胜的背影,小声嘟囔:“这位姑娘好活泼。” 穆晚走在颜如玉身侧,手指紧紧抓着衣角,目光却时不时扫向周围的树木,努力回忆着被抓来时的路线。 颜如玉察觉到她的紧张,放缓脚步:“别急,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比如特别粗的树,或者不一样的石头。” “有……有棵歪脖子树,树枝像个钩子。” 穆晚突然开口,“就在关押我们的院子外面,我挣掉蒙眼布的时候,正好看见那棵树。” 银锭立刻接话:“我知道那棵树!好像瞧见过!” 颜如玉转头看向银锭:“那你到前面来。” 银锭脚步轻快上前,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身上。 一路上再无人说话,只剩树影摇晃,叶声沙沙。 霍长鹤倚在船舷边,玄色锦袍被海风掀得贴在小腿上。 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玉扣,目光扫过周烈身上。 阳光斜斜切过他的侧脸,将下颌线刻得冷硬如铁。 周烈脚边的沙粒被风吹得滚过鞋面,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这群跟着他的人,没一个能是面前这些人的对手。 但是……总也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让我们自尽?”周烈刻意拔高声音,试图压过海浪拍岸的声响,“阁下好大的口气,不如报个名号!日后九爷问起,也好让我们死个明白。” 霍长鹤嗤笑一声,抬抬下巴。 “我的名号,”他顿了顿,目光像淬了冰,“你还没资格知道。” 周烈喉结滚了滚,还没想好说什么,就见霍长鹤一挥手,旁边那条船上,二三十号人齐齐跃出船舷。 他们足尖点在浅滩上的瞬间,腰间长刀已然出鞘。 刀刃反射的寒光晃得人眼晕,周烈还没看清招式,就听见身侧传来惨叫。 血珠溅在礁石上,红得刺目。 周烈的心跳极快,他瞪大眼睛,这些人出刀时手臂绷直的弧度,分明是军中练出来的章法。 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他大叫起来:“原来你们是护城军!是苏震海的人!” “好个苏震海!”周烈气得胸口起伏,“敢对我们九爷的人出手,就不怕九爷拆了他的护城营?”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同闪电,突然从霍长鹤身边窜出。 周烈只觉得眼前一花,身边的赵六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胸口插着的长剑还在微微颤动。 赵六脸上的惊愕还没褪去,嘴角的血沫已经涌了出来。 周烈的话卡在喉咙里,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 他盯着那持剑的黑衣人——刚才这人明明站在霍长鹤身后最不起眼的位置,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护城军里最顶尖的好手他见过,绝没有这样快得近乎鬼魅的身手。 不,不对!苏震海没这么大的本事,手底下没有这样的人! 他抬头看向甲板上的霍长鹤,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你到底是谁?”周烈的声音从胸腔里挤出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霍长鹤走到甲板边缘,低头看着岛边狼藉的场面,他的人还在收割人命,惨叫声此起彼伏。 “急什么?”霍长鹤的声音隔着海风飘过来,带着几分嘲弄,“等你死了,自然会知道。” “九爷不会放过你们的!”周烈嘶吼着扑上去,刀朝着最近的黑衣人砍去。 那黑衣人侧身避开,反手一刀划在他的胳膊上,剧痛让他险些握不住刀。 “九爷?” 霍长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出声,“你说的是刘家的刘九郎?他在我眼里,连蝼蚁都不如。” 周烈的动作顿住了。 刘家兄弟的名号在容州无人敢惹,此人竟然敢这么说他? 难道这些人真的是某个大人物派来的? 霍长鹤抬了抬手。 那黑衣人立刻收剑,退回到他身后。 其它攻击的人也停下动作,站在原地,看着满地尸体和几个吓得瘫软在地的幸存者。 周烈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面对满地尸首,他也生出一丝求生的念头,声音也放软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抬贵手……我们愿意归顺,以后赴汤蹈火……” “归顺?”霍长鹤挑了挑眉,眼神里的寒意更甚,“刘老九的狗,也配归顺我?” 黑衣人突然上前一步,长剑直指周烈的咽喉。 剑尖离他的皮肤只有一寸,冰凉的气息让周烈浑身僵硬。 黑衣人的眼睛毫无波澜,方根本没把他的求饶放在眼里。 “给我们一次机会!”周烈的声音抖得厉害。 霍长鹤的目光动了动,似乎对他的话终于有了些兴趣。 “那你倒是说说,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我手下不收无用之人。” 喜欢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请大家收藏:()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