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捡漏古董后,前女友后悔了》 第1章 对象被勾搭走了? “今天是微微生日,我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我捧着一束花和一条上万的项链站在门前,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就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啊,轻点。” “怕什么?” 就在我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一道嘤咛的声音瞬间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听到这两声对话,我整个人如坠冰窟,死死的望着客厅沙发里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大脑一片空白。 我和沈微在一起两年多,因为都是刚毕业所以身上没多少钱,就只能和朋友李望合租。 李望是个游戏主播平常都待在家里,而我和沈微除了在外面找工作就是做一些兼职,日子过得拮据却也温馨,我从没有想过会出现眼前这一幕。 “你们在做什么!” 我一把推开门快步上前,怒喝的声音从我的口中传出,面色涨红到恨不得上去踹翻这两个渣男贱女。 “庚哥,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我进门,沈微猛的从李望的身上跳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就拉住了我的手。 我甩开了她,嗤笑道:“这么?这是怪我回来的早了?我要是再迟点回来,是不是就该看到你们躺在一张床上了?” “庚哥!你胡说什么呢?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 沈微微红着眼眸,眼中的泪水要落不落的。 她长得极其好看,是那种明媚又美艳的大美人,身上穿着露骨的吊带裙把她娇美的身躯展现得淋漓尽致。 每一回沈微和自己吵架的时候总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导致我根本对她发不出脾气来。 可是这回不一样! 我就算再纵容她,可我也是一个男人,哪个男人喜欢对象给自己带绿帽子的? “误会?我都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了,你和我这是误会?李望!” 我抬眸就一脸阴狠的看向了站起身来的李望,“我对你不薄吧?当初读书的时候你没钱吃饭,是谁省吃俭用的接济你?你就是这么对兄弟的?” “真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李望心虚瞥开了眼。 沈微上前就抱住了我的手臂,傲人的沟壑不断的蹭着我的肌肤。 她道:“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你就这么不信我吗?我刚才只是不小心崴了脚摔到李望的身上,他想帮我扶起来,不小心弄痛我了而已。 我要是真想和他发生些什么用得着等到现在吗?白子庚!我对你太失望了!你一点也不信我!” 沈微说完这话,抹着泪就走向了房间。 ‘嘭’的一声惊醒了我。 我怀疑的看向李望,“真是这样?” “不然呢?”李望一脸无语的摊了摊手,“我会做那些对不起你的事情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哪个重要我还是明白的,你快去哄哄她吧,不然她不得哭死。” 真不是我想的这样? 看着李望一脸淡定的样子,我心中突然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见为虚了。 “行吧。”我点了点头,抱着花和手链就朝房间走了去。 房间内。 我已经来就看到沈微躺在床上背对着我抹着眼泪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头不由得一紧。 “微微。”我轻唤了一声。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都不信我了!我们分手算了!” 沈微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拿过身边的抱枕就朝我砸了过来。 我连忙走上前去轻哄道:“是我错了,是我没问清楚误会了你们,但是你也要理解理解我对不对?任谁看到刚才那个场面都会误会的。 你别生气了,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喜欢这条项链吗?我给你买回来了。” 我说着就把手中的项链拿出放在了沈微的面前。 “这……”沈微一愣,下意识的就伸手盖住了自己的脖颈。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沈微的脖子上早已戴上了一条和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项链。 我眼眸一眯,低声道:“谁送你的?” 沈微和自己一样都没有找到工作,她平常就是在家里做做网络博主,可以她那微薄的粉丝量根本不足以支撑她买下这条项链。 我能买到,还是存了好几个月的钱呢。 “你又乱想什么呢?” 沈微娇嗔的推了推我的肩膀,一把就抱住了我精瘦的腰身,靠在我的怀里,又道:“是我闺蜜送我的,你也知道她很有钱,她看我生日到了所以特意买了一条送给我。 你不信我的话,我现在就让她把购买记录发过来给你看看。” 说着沈微就想作势去拿手机。 我眸色一暗,轻笑着就压住了她的手,“没事,我信你,我怎么会不信你呢?既然你有了这个项链,我明天就去把我买的这个退了,给你换其他你喜欢的好不好?” 如果沈微有心骗我,就算把那购买记录拿出来,怕也是假的。 看来我的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了。 “好,你最好了。”沈微扯下自己的吊带,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莹白。 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攀上我的脖颈,红唇微翘就在我的嘴角轻吻了一下,“你送了我这么贵的礼物,我是不是也该报答你一下?” “是啊,不过我先去洗个澡,刚回来一身都是汗,你等我。” 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拿起睡衣就走向了外面的卫生间。 刚走到客厅,我就看到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李望。 李望一看到我,立马调笑的说道:“哄好了?” “是啊,误会你了,对不住。”我不在意的笑了笑。 “这有什么?下次别搞这种事就行了。” 李望摆了摆手,我立马就走入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拿出兜里的手机就点开了房间的监控。 那是我和沈微入住之时,沈微特意安装的,她说毕竟和别人一块合租,还是要留点警惕心才醒。 一开始我还觉得她多想,没想到这个时候监控却帮了我一把。 半个月前监控坏了,我一直没去修,昨天沈微不在家的时候,我想起这件事来就顺手修了一下,沈微还不知道呢。 第2章 红杏出墙 “微微。” 监控一点开,我就看到原本还在客厅的李望快步的走入了我和沈微的房间。 他扑到沈微的身上就抱紧了她,“他没怪你吧?” 沈微轻哼了一声,“他那么傻,心心念念的都是我,我哄哄就好了怎么可能怪我?倒是你,都叫你不要在今天了,你还非得这么做,差点就要被发现了。” “怪我?”李望牵起沈微的手就亲了一口,“是你说今天要把自己交给我的,我怎么可能忍得住。” “今天不行,下次吧。”沈微一边拒绝着李望,一边抬起脚就搭在了李望的身上。 沈微穿的本来就是到腿弯的连衣裙,这么一抬,那细白的大腿顿时裸露了出来。 李望看得咽了一口口水,伸出手就抚摸上了沈微的肌肤。 “就算不能,也得给我些利息吧?这条项链可花了我不少钱呢,除了我谁还能送你这么贵的项链?” “哼,给就给。” 沈微轻哼了声,抬起红唇就一口要在了李望的喉结之上。 看着手机里的这一幕,我瞬间目眦欲裂! 果然!就是自己想的这样,沈微和李望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不过听李望这话的意思是,他们还没有睡过? 呵,真是可笑。 一个我视作挚爱,一个我视作挚友,他们两人却背着我勾搭在了一起?还演了一出戏来骗我? 不去做演员都可惜了他们,想要给我带绿帽子?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想到这里,我猛的攥紧了手中的手机,扬声就叫了一句,“微微。” 我这话一传出卫生间,就看到监控里抱在一起的两人瞬间分了开来,李望跌跌撞撞的就跑下了床回到客厅。 我见此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怎么了?”沈微从房间里走出来,微喘着粗气。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你了,想等下再洗澡。”我俯身就在沈微的耳畔低语了一句。 沈微浑身一颤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双臂,浑身瘫软在了我的怀里。 我和沈微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最受不得的地方在哪里呢? 李望不是想在今天睡沈微吗?那我偏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只配捡我玩过且不要的女人。 “庚哥~”沈微声音娇软。 我直接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入了房间内,微阖上的门我故意留了一条细缝。 将沈微压在床上,我骨节分明的大掌一寸寸的从她的裙摆上滑动而上,嘤咛声从沈微的口中传出。 我眼神漠然又无情的看着身下的沈微,如狂风暴雨般的不断的折腾着她这朵将要枯败的花。 我侧首向后一瞥,果不其然的就看到了站在门外偷听的李望。 想听?那我就让你听个痛快。 半小时后,直到沈微苦苦哀求,我这才堪堪放过了她。 做完这些之后,我拿起一套干净的衣服就向卫生间走去,路过客厅坐着的李望,我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随意冲洗了一番后,我这才再次回到了房间,我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微,就开始动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庚哥?你这是做什么?”沈微从床上坐起,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把自己的东西全塞入行李箱里,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分手。” “什么?!你要和我分手?” 沈微一下从床上爬起,她用力的拉住我的手臂,“你什么意思?刚睡完你就要和我分手?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种人?” 听着她倒打一耙的话,我反手就甩开了她,“这种人?我是哪种人?我有你不要脸吗?趁我不在和李望搞在一起,你现在有脸来指责我?” “什,什么和他搞在一起?你胡说什么!刚才不是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吗?”沈微慌乱地说着。 可她却没有发现,她脸上那副表情已经将她出卖了个彻底。 沈微真应该拿一面镜子照照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笑至极。 “解释?糊弄我好玩吗?” 我拿出手机就把监控截图摆在她的面前,“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既然你那么喜欢他,那我就成全你们,这房子就留给你们继续偷情吧。” 说着我拿起行李箱就拉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我就看到了站在门外满脸心虚的李望。 “子庚,你这又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去你妈的!”我抬脚就朝李望踹去。 李望被我踹翻在地,捂着肚子就哀嚎了起来,“白子庚!你踏马有病吧!” “我有病?”我直接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对!我就是有病才把你这种畜生当做兄弟。 我把你当做亲兄弟你在背后搞我女朋友?行,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我拿着手机,点开微信就把刚才的监控截图发给了李望的女朋友。 李望的女朋友叫苏箬,是李望在网上认识的,李望长得不差游戏又打的好,自然吸引了一群的迷妹。 而这苏箬就是其中一个,苏箬美到不可方物,身材是一等一的好,还是个富家千金,便一眼就被李望看中了。 他们在一起不到一个月,曾经带回家里一起吃过几次饭,为了以后方便,我和苏箬就互相加了好友。 说起来我和苏箬还没发过消息呢,没想到这第一条就是为了这种破事。 “你做什么!”李望看到我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发些什么,冲上来就想要抢走。 “做什么?”我往后一撤,李望扑空就摔倒在了地上。 我在站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当然是给苏箬看看你们这对渣男贱女不要脸的样子了,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做梦都想和苏箬睡上一觉吗?那我偏要让你这辈子都睡不到她,至于沈微?” 我嘲弄的眼神瞥向后面慌神的沈微,“这只破鞋就送给你吧。” 说着,我直接拉起行李箱就准备出去,可就在我走出门外的那一瞬间,沈微突然跑了上来拉住我的手哭出了声。 第3章 奇怪的老婆婆 “庚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才这样的,我们在一起这么就久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原谅? 看着沈微哭的楚楚可怜的样子,从前我会觉得心疼,现在看来真是面目可憎。 “滚,我不想动手打女人,别逼我打你。” 我一把甩开沈微的手,直接走出了房门,隔绝了身后我曾经视作至亲的二人。 夏日的微风燥热至极,我走出小区漫无目的的在路边闲逛着。 我掏出口袋里的钱包,看着只剩三百的钞票,头也随着热风疼痛了起来。 为了给沈微买生日礼物,我把自己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钱连住酒店都不够。 我焦躁的瘫坐在路边的花圃旁,就在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一道苍老的哭腔在不远处传来。 我抬眸看去,只见一个背着担子的老奶奶倚靠在大树旁哭泣着,她佝偻着身躯,脚边的菜篮子里全是没有买完的青菜。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的就想起了从小养育我到大的奶奶,可是在我考上大学没多久,奶奶就走了。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朝着老奶奶走了过去。 “奶奶,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给人骗了。”老奶奶一看到我,立马瘫坐在地上哭出了声来,“我家老头子得了大病,我和一个菜贩说好了,每个月给他送些新鲜的青菜,他一个月给我三百。 今日就是结账的日子,我挑着菜去找他,可他说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我想报警,他就说我和他都没签什么合同,报警也没用。 哎哟,我该怎么办啊?我家老头子还等着我买药呢,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什么?还有这种人,奶奶你带我去找他,我帮你去要钱。”我义愤填膺的扶起老奶奶。 老奶奶站直身躯抹了抹泪,“没用的,已经找不到人了,那菜贩每天就骑着三轮车到处跑,现在已经跑走了,算了……这就是我和我家老头子的命了。” 老奶奶缓缓推开我的手,挑起担子就继续朝前走去。 看着她在路灯下弯曲的脊梁和浆洗到发白的衣角,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冲了上去。 “奶奶!这些菜我要了,你卖给我吧。” 反正我现在的处境已经够差了,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呢? 希望老天爷能看在我日行一善的份上,怜悯怜悯我了。 “你,你要买?”老奶奶脚下一顿,“你要买多少?” “我全都要了,这些两百块钱够不够?” 我掏出钱包本想拿出一百块钱的,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拿了两百出来,给自己留下了最后一百。 “不用这么多的。”老奶奶一慌,连忙推开了我递钱过去的手。 我直接把钱塞到老奶奶的手中,“奶奶,你要是觉得太多了,那你就把这扁担和菜篮子一起卖给我吧,我能拿出的就这么多了,希望能帮到你和爷爷,不要拒绝了。” “你……我今天可真是遇到了一个大好人啊。” 老奶奶抹着泪,伸出手就在布袋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个红布包来,她把红布包里的东西拿出就递到了我的手中。 “小伙子,我一个老婆子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的,这是我拿老伴祖传的戒指,他祖上是个富商,可惜一代代败落了,只剩下这个东西了,你要是不嫌弃你就收了吧。” 戒指? 我看着自己掌心中这挂青带绿其貌不扬的东西,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嘴角。 这可真不像是个戒指,倒是像路边随处捡的铁拉环。 “奶奶,这我不能收……” 我抬起头正想把戒指还给老奶奶的时候,这才发现眼前的人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了。 我一愣,“跑的这么快吗?我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我低头看向那两筐菜,心中的悲凉更甚了。 果然!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 就在我准备把戒指丢出去的时候,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一看,在看到来电显示之后,眼中满是诧异。 苏箬?她怎么打我电话了,难道是要问李望的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苏箬?” “白子庚,你现在在哪?你搬出那个房子了?”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的皱了皱眉,随后了然一笑,“不会是李望和你说的吧?你还信他?” “他刚才打电话给我了,说是那个截图是你p的,就是要我和他分手,现在你们两个人的话我都不信,你来我家找我吧,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着苏箬那暗带怒意的话,我直接气笑了。 我用的着费尽心思让他们分手吗? “行,你把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挑起地上的两个菜篮就朝着苏箬给的地址走去。 苏箬的家离我这小区还是有一点路程的,可是没办法,我现在身上只有一百块了,能省就省吧,不然怕是就真要流落街头了。 半个小时后,我累得像条狗一样终于到了苏箬家门外。 我看着眼前的独栋别墅,心中升起了一抹艳羡。 难怪别人都说人最大的分水岭就是在出生的时候,像我这样的家世怕是穷极一生都买不了苏箬这一套房子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就按响了门铃。 没有一会儿,别墅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我抬眼望去,当看到走出来的人后,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苏箬长得很美,美到让人一眼难忘的程度。 她一头黑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身后,身上穿着露骨的睡裙,白皙的脖颈上戴着一条银链垂入了那傲人的沟壑之中,她向我走来之时那摆动的双腿细白到让我险些移不开眼。 “你这是改行去卖菜了?” 苏箬嫣红的唇瓣微启,潋滟的秋瞳扫到我身上来的时候,突然让我浑身僵直,一股酥麻的热流从脚底蔓延过身躯。 这一刻我突然有些嫉妒李望了,他能追到苏箬真是走了大运。 第4章 金手指? “没有,路边看到一个老奶奶可怜,就买下来了。” 我淡声说着,想移开自己落在苏箬身上的目光,却发现怎么都移不开。 无他,苏箬太美了,美到我少看一眼都觉得惋惜。 反正李望睡了我的女朋友,我看看他女朋友也不犯法吧? “你倒是好心,进来吧。”苏箬侧过身就让我进屋。 我提着菜篮子走过她身旁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从来没有问过的香味。 似花香似果香,就好像带着几分迷情的味道。 “我去给你倒杯水。” 苏箬把门关上就去厨房给我倒了杯水。 我望着她的背影,那前凸后翘的身段,让我觉得这炎热的夏天快要将我焚烧殆尽了。 “喝吧。” 苏箬把水放在我的面前,就在沙发对面坐了下来。 她一只手支起撑着自己的下颚,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我。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那些截图是不是你p的。” 这话一出,直接把我从刚才的混沌当中拉了出来。 我怒反笑,心中没由来的就升起了一股闷气。 苏箬怎么就那么相信李望?李望那个崽种到底有哪里好的? 不过李望也真是好笑,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编出这样的谎话往我的头上泼一盆脏水? 他一边勾搭我的女朋友,一边还想挽留住苏箬?真当他自己是皇帝了,想要后宫佳丽三千啊?做梦! 李望!既然你对我不仁,那就休怪我对你不义,你想留住苏箬,我就偏要让你得不到苏箬! “我p图对我来说能有什么好处?” 我看着苏箬道:“你叫我过来,无非就是一边信他一边又怀疑他,想从我这得到一个答案罢了。 他不是说这些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吗?那我有个办法让他在你面前露出真面目,你想不想试试?” “什么办法?”苏箬好奇的望着我。 “你看着。” 我低笑一声,拿出手机就直接拨通了李望的电话。 没过一会儿,李望就接了起来。 他一接通,我满含怒意的话语就从手机里传到了他的中。 “李望?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人?搞我女朋友就算了,现在还把所有的脏水泼到我的头上。 你和苏箬说那些截图都是我p的?你有脸说出这种话来?” “那又怎么了?” 李望无所谓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响。 听到他这话,我就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了。 我朝对面的苏箬看去,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她脸上的愕然和怒火。 “你就不怕以后苏箬知道吗?”我咬牙切齿的开口。 “怕?苏箬是我女朋友当然只信我的话,白子庚,我本来不想和你撕破脸的,是你要因为一个女人和我闹掰。 沈微自己都愿意爬上我的床,你又在那边矫情什么呢?苏箬不会信你的,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 妈的。 一股火直接从我的心头冒气,听到李望这么说沈微,我又觉得沈微活该又觉得她可怜。 “是吗?”我冷笑一声,直接把手机递到了苏箬的面前,故意道:“箬箬,来,和你前男友说句话。” 苏箬本就因李望的话怒火中烧,如今听到我这么说,也反应过来了我想做些什么。 她双眼一亮,拿过手机就冲着李望骂道:“李望,我可真是给你脸了。 要不是因为你长得有几分姿色,你以为我能看得上你吗?你还不如白子庚一个手指头呢。 李望,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咱俩掰了,祝你和沈微渣男贱女长长久久。” “箬,箬箬?” 电话对面的李望听到苏箬的声音,顿时恐慌了起来。 他尖声吼道:“白子庚你和苏箬在一起?他妈的,你们两个背着我搞在一起了?” “对,你都能玩我对象,我就不能和苏箬在一起吗?你没听到箬箬说你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吗?李望,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骂完李望之后,我痛快的挂断了电话,转过头看向身侧的苏箬。 苏箬刚才为了接电话就坐到了我的身边,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馨香不断的缠绕着我。 “骂的真好!”苏箬眼眸放光的望着我,“你今晚有地方去吗?” “没有。”我有些不自然的垂下了眼,不想让苏箬看见我的窘迫。 毕竟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意在女人面前丢人的。 “那你今天就先在我这将就一晚吧。” “你这?”我一惊,没想到苏箬会邀我在她家住下。 “对啊。”苏箬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就拉过我的行李箱,“看在你帮了我一把的份上,也看在你我同命相连的份上,走吧,我家房间多的是呢。” “好。” 我点了点头,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是因为我现在确实无处可去,二是因为我……不想拒绝苏箬。 我跟在苏箬的身后进了一间客房,就在我真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苏箬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我。 我一时没止住,直接撞到了苏箬的身上,她被我这么一转整个人重重的就朝后倒去。 而她的身后正是一个长柜的尖角,她要是真就这么倒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连忙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腰,伸出手就垫在了她的脑后。 我的手背撞到了柜子的尖角,划出了一个长长的的口子,鲜血不断地从里面溢出,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疼痛。 因为我的胸腔前正触及着一片柔软,软到让我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东西。 “你,你的手流血了?” 苏箬连忙从我的怀中站起身来,她拉过我的手就细细的查看着。 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上传来,我忍不住曲了曲手,“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都这么严重了还小伤,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拿药。” 苏箬说着就松开了我,快步走出了房门。 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我忍不住一笑。 我正想走到床边桌下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地上从我怀里滚出的那个戒指。 我弯下腰捡起,手背上流落的鲜血就沾到了戒指之上。 下一瞬! 沾染着鲜血的戒指忽的吸收掉了上面所有的血。 我看着这一幕,愣在了原地,心头却止不住的狂跳了起来。 我祈祷着奢望着,这个戒指能像小说里一样有什么特异功能,能助我改变现在所有的现状。 第5章 玉戒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手中的戒指改变了模样,从一个平平无奇的铁拉环变成了通体碧绿的玉戒。 我瞪大了眼,细细的描摹着玉戒。 我在大学的时候辅修过考古学,如果不是因为家境原因,我一定会选择走考古的道路。 因此我一眼就看出来做个玉戒不简单,这种材质怕是无市无价。 我按耐着激动的心,将玉戒带上了我的食指,我刚戴上去,眼前就浮现出了另外一个景象。 是空间! 空间里摆放着无数的金银玉器,还有很多名贵的画品。 我伸出手正想触及而上的时候,脑海中就显现出了两行端正的字体。 【欢迎开启宝戒,宝戒内含有数不清的财富,宿主若想得到,请完成宝戒任务。】 宿主?任务? 合着这个戒指是一个系统啊,那这不就是上天给自己送来的金手指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庆幸我因为一时的心善,得到了这万千的财富。 看来老天爷还是怜悯我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问道:“宝戒有什么功能?我需要完成什么样的任务?” 【宝戒的功能无限,按宿主现在的权限,只能开启鉴宝和寻宝两个功能。 只要宿主完成鉴宝任务,找到各种珍品,我就可以为宿主开启下一个修复藏品的能力。】 鉴宝!寻宝?还能修复藏品! 我的手再也忍不住的抖动了起来,呼吸也在这一刻变得急促,眼底的激动和野心再也不加以隐藏。 我从前是因为没钱所以再喜欢都不去碰这些,可如今有了这个宝戒!我还愁什么? 沈微不就是因为我没钱才去勾搭李望的吗? 李望也是因为看不起我,才敢对我女朋友下手。 这一次!我一定要靠着这些,狠狠打烂他们的脸。 我握紧了拳头,苏箬也在这时提着药箱从外面进来了。 “快,我帮你看看。” 苏若把药箱放在我的身边,拉过我的手就准备为我上药。 “咦?你什么时候带上了一个戒指?刚才还没有的啊?你这个戒指看着……不是凡品啊。” 苏箬睁着一双疑惑的眼望着我。 我淡淡一笑,也没有了方才的局促,随口就编了一个谎言。 “这是我家祖传的戒指,我本来想着和沈微结婚之后拿出来的,可没想到遇到了这样子的事。” 看着我面上苦笑的神情,苏箬也就信了我这番话。 她点了点头拿着棉签和红药水就往我的手背上轻抹着,“看开点吧,我都已经看开了,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听说你最近在找工作?”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我拉起苏箬就让她在我的身边坐下。 “这么快?李望不是说你……”苏箬嘴上一顿,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但就算他没说,我也能想到李望和她说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在苏箬的面前贬低自己罢了。 我不屑的勾了勾嘴,“我准备去见鉴宝,我在大学的时候一直想做这个行业,只不过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找到了这个机会,我当然要把握住。” “鉴宝?”苏箬诧异出声,“你居然会这个?” “嗯。”我点了点头,“一直都会。” 我说着正想把手从苏箬的指尖抽回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机械的声音。 【鉴宝开启,苏箬,23岁,身价过亿,性格天真温柔,冰清玉洁,价值等级甲等珍宝,宿主可以入手。】 什么?人也可以鉴定吗? 我心中一惊,脑海被这话炸得嗡嗡响。 苏箬居然身价过亿?难怪这么年轻就可以住上这么大的别墅,李望还拼了命想挽留她。 最主要的是苏箬……居然还是个雏儿。 这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你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苏箬疑惑地说道。 我柔笑的勾起嘴角,“没有,就是看你好看。” “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苏箬细腻的面颊突然一红,“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既然会鉴宝,那就帮我看一个东西吧。” 她说着转身就在屋内搜寻了起来。 没过多久,她拿着一张画卷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道:“这是我爸前几年买的一幅画,找了很多人看都说是假货,但又感觉年代久远,所以就一直丢在我这,你帮我看看这幅画。” “好。” 我伸出手接过,就缓缓打了开来,这是一幅春日荷图,画满了姿态各异的荷花,其画工不俗,看得出来有些年代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幅画哪里怪怪的。 我在心中默念道:“鉴宝。” 【此画为宋朝瑞鹤图真迹,估值过十个亿,宿主请快快入手,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宿主已完成今日鉴宝任务,开启藏品修复功能。】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你这个监宝系统到底靠不靠谱啊? 瑞鹤图?上面哪有鹤啊?明明就是一片荷花。 我不断的腹诽着,突然怀疑这个鉴宝系统是不是来坑自己的。 【请宿主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我的鉴宝功能不会有丝毫差错,这幅图确实是宋朝的瑞鹤图。 只不过上面被人覆盖上了另一张古画,应该是为了掩藏下面的珍品,宿主只要把上面的古画去除,就能看到真正的瑞鹤图了。】 真的瑞鹤图在下面? 我瞪大了眼眸,拿着画卷的手都忍不住收紧了起来。 这要是真的,那可是超过十个亿的古画啊! 难怪我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被人故意隐藏了起来。 “怎么了?你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朝代的画吗?” 苏箬的声音将我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拉扯了出来。 我面不改色的朝她笑道:“你能不能给我两天时间?我给你一个答复。” 她绕着我走了一圈,目光在我身上和画卷上扫来扫去。 “你看出来什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压下心头的狂跳,把画卷小心翼翼地卷好,递还给她。 “这画,我不能现在告诉你。” 苏箬接过画,狐疑地看着我,“为什么?我爸找了好几个专家都看过了,都说是清末的仿品,画工不错,但终究是假的,不值什么钱。”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这幅画有问题。” “有问题?”苏箬嗤笑一声,“当然有问题,它是假的,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第6章 十亿的画,就这么出来了? “不。”我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这幅画下面,好像还藏着另一幅画。” 苏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把画卷抱在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白子庚,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画中画?你当这是拍电影呢?这画就是一层宣纸,怎么可能下面还藏着一幅画?” 她不信,这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 换做是我,没有宝戒的提示,我也不可能相信这种天方夜谭。 “你信不信我?”我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她问道,“把它交给我,我或许能让它重见天日。” 我的眼神太认真,苏箬的笑声渐渐停了。 她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不解。 “我凭什么信你?万一你给我弄坏了怎么办?” “给我一晚上时间。”我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晚上。如果明天早上,我不能给你一个惊喜,这画要是有任何损伤,我照价赔偿。” “赔?”苏箬挑了挑眉,“你怎么赔?你知道这画我爸当初买来花了多少钱吗?就算是个仿品,也花了几十万呢。” 她这是在试探我。 我心里清楚,几十万对我以前来说是天文数字,但现在,有了宝戒,我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我嘴角勾起,轻声说:“几十万?” 我顿了顿,看着她震惊的眼神,继续说道:“如果我弄坏了,我赔你一百万。” “一百万?!”苏箬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她瞪圆了眼睛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你哪来的一百万?”她脱口而出。 “你不用管我哪来的。”我摊了摊手,“我只问你,这个赌,你敢不敢打?赢了,你可能会得到一个天大的惊喜。输了,你也能凭空多赚几十万,怎么算你都不亏。” 苏箬彻底沉默了。 她抱着画卷,站在原地,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知道她心动了。 好奇心,加上实打实的利益,没有人能拒绝。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把画卷重新塞到我手里,“画给你,记住你的话,要是弄坏了,或者明天给不了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一言为定。”我接过画卷,感觉手心都在发烫。 这哪里是画,这分明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我拿着画卷回了客房,第一件事就是反锁了房门。 我靠在门上,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冷静,白子庚,冷静。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完全展开。 桌子不够大,画卷的一头垂到了地上。 我看着画上那些开得正艳的荷花,难以想象,就在这层纸的下面,藏着一幅价值超过十个亿的国宝。 我伸出手,食指上的玉戒触碰到画卷的表面。 我在心中默念。 “修复!” 下一秒,我食指上的玉戒猛地亮了起来。 一道温润的绿光从戒指上涌出,像水流一样,瞬间笼罩了整幅画卷。 我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景象。 那绿光所到之处,画卷上那层画着荷花的颜料,竟然开始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它们不再是死物,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一层层的色彩开始变得透明,然后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从画纸上缓缓剥离,升腾到半空中。 整个房间都被这些五颜六色的光点照亮,像一场无声的烟火。 光点越来越多,最终汇聚在一起,然后“啵”的一声,凭空消散。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 当绿光褪去,玉戒恢复了原样。 桌上的画,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哪里还有什么春日荷图。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气势磅礴,充满了皇家威仪的画作。 画的背景是青灰色的天空,下方是宫殿的屋顶,祥云缭绕,如梦似幻。 而在宫殿的上方,十八只仙鹤盘旋飞舞,姿态各异。 有的引颈高歌,有的回首顾盼,有的振翅欲飞。 每一只都画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画卷,在房间里飞翔。 那精妙绝伦的笔法,那独一无二的构图,那扑面而来的帝王之气。 这绝对是宋徽宗赵佶的《瑞鹤图》真迹! 我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轻轻抚摸着画卷的表面。 光滑,细腻,带着千年岁月的沉淀。 我整个人都被巨大的震撼和狂喜所淹没。 十个亿! 这幅画,价值十个亿! 我,白子庚,一个昨天还在为几百块住宿费发愁的穷光蛋,现在手里正拿着一件价值十亿的国宝。 这种感觉,比中了彩票还要刺激一万倍! 沈微,李望! 你们看到了吗? 你们背叛我,看不起我,觉得我穷,觉得我没前途。 可现在呢? 我手里的这件东西,足够买下几百个你们! 我激动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大吼几声。 可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难题摆在了我的面前。 明天,我该怎么跟苏箬解释这一切? 直接告诉她,她家这幅没人要的“假画”,其实是价值十亿的国宝《瑞鹤图》? 那样一来,我最多得到一句感谢,可能还会有一笔不菲的酬金。 但画,还是她的。 我等于白忙活一场。 还是…… 我心里冒出了另一个念头。 一个让我心跳加速的念头。 苏箬并不知道这幅画的真正价值。 在她和她家人眼里,这顶多就是个几十万的仿品。 如果我出一百万,甚至两百万,向她买下这幅画,她会不会同意? 她肯定会觉得赚翻了。 而我,就能用区区百万,换来十个亿的财富!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狂生长。 一边是道义,一边是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 我该怎么选? 我紧紧攥着拳头,内心天人交战。 就在我心潮澎湃,难以抉择的时候。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想把画卷起来。 门外,传来了苏箬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 “白子庚,你在里面做什么?” “我怎么……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墨香味?” 第7章 真相惊呆 我心头一跳,手忙脚乱地就想把桌上的画卷起来。 可这画太大了,桌子根本放不下,我越急越乱,反而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看着桌上这幅足以改变我一生的《瑞鹤图》,又听着门外苏箬的敲门声,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飞速闪过。 骗她! 用一百万,甚至两百万买下这幅画,她肯定会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 而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十个亿收入囊中。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沈微和李望那两张恶心的脸就浮现在我眼前。 我刚刚才被最亲近的人因为钱背叛,难道现在就要为了钱,去欺骗一个收留我、相信我的人吗? 那我跟李望那种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钱是好东西,但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我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 “你进来看吧。”我侧开身子,让她进来。 苏箬正一脸好奇地踮着脚往里瞧,被我这一下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她走了进来,鼻尖动了动,“好浓的墨香味,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落在了房间中央那张桌子上。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定住了,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地就用手捂住了嘴。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快步走到桌前,指着那幅气势磅礴的古画,声音都在发颤,“我……我那幅荷花图呢?” 我走到她身边,指着桌上的画卷,一字一句地说道:“原来的画,只是画在上面的一层障眼法。这,才是它本来的样子。” “障眼法?画中画?”苏箬猛地转过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惊愕,“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下午还说你小说看多了,你……” 她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撼,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我看着她震惊的样子,继续开口。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幅画,是宋徽宗赵佶失传已久的真迹,《瑞鹤图》。” “《瑞鹤图》?!” 苏箬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这个名字她显然是听说过的。 作为顶级富豪的女儿,就算她不玩收藏,这点见识也还是有的。 她俯下身,眼睛几乎要贴到画上去,仔細看着那些盘旋飞舞的仙鹤,看着那独特的瘦金体题跋,嘴里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真的《瑞鹤图》?它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我看着她,抛出了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这幅画,如果拿去拍卖,市场估值,至少十个亿。” “十……十亿?!” 苏箬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要不是及时扶住了桌子边缘,她可能就直接瘫倒在地上了。 她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之前的同情、好奇、甚至是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彻彻底底的震惊,和一种近乎敬畏的眼神。 她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过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开口:“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手上戴着一个能鉴宝、能修复古董的神奇戒指吧? 我笑了笑,绕开了她的话题,提出了一个早就想好的建议。 “这幅画是你家的,我只是碰巧让它重见天日而已。按理说,它完全属于你。” 听到这话,苏箬的眼神动了动。 我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你也知道,像这种级别的国宝,价值太高,来路又有些……特殊。你想把它变现,或者让它得到官方的承认,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苏箬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愁容。 确实,突然冒出来一幅价值十亿的失传国宝,还是从一幅几十万的仿品里“变”出来的,这事怎么解释? 说不定还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我有个提议。”我看着她的眼睛,“我们合作。” “合作?”苏箬愣住了。 “对。”我伸出手指,指了指画,“我懂这个,我知道怎么处理它,能让它的价值最大化,并且干干净净。” 我又指了指她,“你需要我的专业能力。而我,需要你的资源和渠道。毕竟,我只是个穷光蛋,就算捧着金饭碗,也找不到吃饭的地方。” 我摊了摊手,自嘲地笑了笑。 苏箬的目光在我脸上和画卷上来回移动,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立刻就懂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怎么合作?”她问。 “很简单。”我伸出五根手指,“这幅画,我们想办法出手。不管最后卖了多少钱,我们五五分。我负责技术,你负责操作,公平合理。” 五五分! 那就是五个亿! 苏箬的呼吸又一次变得急促起来。 她看着我,眼神无比复杂。 她想不通,我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一个方案。 明明我完全有机会用一百万骗走这幅画,独吞这十个亿。 可我没有。 我不仅把真相告诉了她,还主动提出跟她平分这笔泼天的财富。 这份坦诚和气度,让她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要拒绝。 “好!”她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向我伸出了手,“我答应你!我们合作!” 我伸出手,和她白皙柔软的手握在了一起。 “合作愉快。” 就在我们两人达成协议,相视一笑的时候。 “嗡嗡嗡——” 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是苏箬的手机。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变了变。 “是我爸。”她对我小声说了一句,然后接通了电话,语气尽量保持着平稳。 “喂,爸?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苏箬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嗯,对,我在家……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有个朋友在我这儿……”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向我示意。 我能猜到,她父亲肯定是在问她跟谁在一起。 “朋友?男的女的?小箬,你跟那个叫李望的小子分手了没有?我跟你说,那种游戏主播,不靠谱……”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但语气里的不满却很明显。 “分了分了,早就分了!”苏箬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爸,我跟你说个事,你绝对想不到!”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瑞鹤图》,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们家书房里,那幅我爷爷留下来的荷花图,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怎么了?那个破画,不是早就鉴定是假的了吗?几十万买的,现在估计几万块都没人要。” “爸!”苏箬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颤抖,“它不是假的!或者说,不全是假的!” 她激动得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步,最后停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的眼睛,对着电话那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幅荷花图,它……它变成了宋徽宗的《瑞鹤图》真迹!” 第8章 苏父的考验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才传了过来,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你说什么?瑞鹤图?小箬,你是不是看小说看糊涂了?” “爸!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你快过来看看就知道了!”苏箬急得跺了跺脚。 “你在哪?我马上过去。”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严肃了起来。 挂了电话,苏箬看向我,脸上混杂着激动和担忧,“我爸他要过来了,他听起来好像完全不信。” 我拍了拍桌上的画卷,“没事,这种事,亲眼看到才算数。”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 苏箬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来回踱步,时不时就跑到窗边朝外张望。 我反倒是坐了下来,心境出奇地平稳,目光落在桌上那幅气势磅礴的《瑞鹤图》上。 这就是我的底气。 一阵低沉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别墅门外。两道刺眼的车灯光柱扫过窗户,随即熄灭。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踩在石板路上,一步步靠近。 苏箬猛地站直了身体,紧张地攥住了衣角。 门锁转动,大门被从外面推开。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材不算高大,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一踏入客厅,整个房间的气氛都为之一凝,仿佛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就是苏箬的父亲,苏文山。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先是在焦急等待的苏箬脸上一扫而过,然后像两把手术刀,直接落在了我身上,上下打量,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审视。 “爸。”苏箬小跑过去。 苏文山只是微微点头,视线却没从我身上移开,沉声问道:“画呢?” “在……在房间里。”苏箬指了指我身后的客房。 苏文山迈开步子,径直朝我这边走来。他从我身边走过,我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雪茄味,混合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他站在桌前,目光落在《瑞鹤图》上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定住了。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像苏箬那样惊呼,只是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画卷。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他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缓缓伸出手,指尖在离画卷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仿佛怕自己的触摸会惊扰了画中的仙鹤。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锐利的眼睛再次锁定了我。 “你做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 我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开口:“我只是帮它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苏文山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审视意味更浓了。 “爸,是真的吧?这真的是《瑞鹤图》吧?”苏箬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苏文山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画卷,缓缓吐出两个字:“是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苏箬激动地跳了起来。 苏文山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兴奋。他再次转向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小伙子,会看画不代表什么,运气好的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把东西拿上来。” 我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验来了。 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提着一个精致的红木锦盒走了进来,恭敬地放在了苏文山旁边的茶几上。 苏文山打开盒子,里面用明黄色的绸缎衬着三件古玩。 一个青花瓷瓶,一块古玉,还有一方砚台。 “你说你懂鉴宝。”苏文山指着锦盒里的东西,语气淡漠,“给我说说这三样东西的来路。说对一件,我就信你三分。要是说不对……”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苏箬紧张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被她父亲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走到茶几前,目光扫过那三件东西。 食指上的玉戒传来一阵微不可查的温热,三件物品的信息瞬间涌入我的脑海。 我笑了笑,这哪里是考验,这分明是送分题。 我首先拿起了那个青花瓷瓶,入手微沉,釉色明亮。 我把它翻过来,看了看底部的款识,然后放回原处,开口说道:“清康熙民窑的东西,仿的是官窑的制式,画工不错,器型也周正。不过这青料是浙料,不是官窑用的珠明料,胎土也粗了些。算是个不错的民窑精品,市场上大概五十万的样子。” 我说完,苏文山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我又看向那块古玉,那是一块雕刻成蝉形的玉佩,玉质看起来温润,还带着一些所谓的“沁色”。 我甚至懒得拿起来,只是指了指它。 “这个就没意思了,一眼假。汉代的玉蝉不是这个形制,刀工也太软,没有汉八刀的利落劲儿。上面的沁色是用化学药剂泡出来的,闻着都还有股味儿。现代工艺品,不值钱。” “你!”苏箬似乎想提醒我说话客气点,可看到我一脸淡然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苏文山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方黑不溜秋的砚台上。 这方砚台看起来最不起眼,表面没有任何花哨的雕刻,就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块。 我把它拿了起来,入手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质地极其细腻,沉甸甸的,有一种独特的温润感。 我抬起头,看向苏文山,笑了。 “苏总,前面两个都是开胃菜,这个才是您真正想考我的吧?” 苏文山放下了茶杯,身体微微坐直,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砚台的表面,感受着那如婴儿肌肤般的触感,缓缓说道:“唐代澄泥砚,传世的本就不多,大部分都是绛州产的。但您这方不一样。” 我将砚台翻了过来,指着它底部那种独特的鳝鱼黄颜色。 “这颜色,这质地,是失传已久的虢州石。用虢州石烧制的澄泥砚,‘坚润如玉,扣之有声,贮水不涸’,是砚中极品。唐代之后,虢州石的产地就再也找不到了,所以每一方虢州澄泥砚都是孤品。” 我顿了顿,看着苏文山越来越亮的眼睛,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这东西,没法用钱简单衡量。真要上拍卖会,八百万,只是个起拍价。” 我说完,将砚台小心翼翼地放回了锦盒中。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苏箬捂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看我,又看看她爸。 苏文山那张如同雕塑般严肃的脸,终于绷不住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站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和怀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了宝藏般的炙热光芒。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特别是这方砚台,我请了三个专家,只有一个看出了门道!” 第9章 狗叫完了吗? 苏文山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他抓着我的肩膀,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全是火热。 我从他手里挣脱开,平静地看着他,“运气好而已,平时喜欢看些杂书。” 这话我自己都不信,苏文山显然也不信。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个运气好!好!小箬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苏箬在一旁早就看呆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跑过来挽住她爸的胳膊,“爸,我就说他很厉害吧!” “何止是厉害!”苏文山一挥手,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从一个考官变成了一个准备大干一场的将军。 他当即拍板,“这事不能等,我现在就联系保利的人,让他们最好的鉴定师过来!连夜过来!” 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连称呼都省了,开门见山地说道:“老王,睡了没?我这儿有个宝贝,你现在带上你最顶尖的人,马上到我女儿这儿来一趟。对,就是《瑞鹤图》,真的!你来了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苏文山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欣赏,“白小友,今晚你哪也别去了,就在这儿住下。我们一起,等个大惊喜。” 苏文山的面子果然大,不到一个小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下来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精密仪器的年轻人。 老者一进门,就和苏文山握了握手,语气急切,“苏董,你这大半夜的,可真是给我搞了个大新闻啊。” “王总监,东西在里面,你自己看。”苏文山侧身把他让了进来。 这位王总监就是保利拍卖行国内书画部的首席鉴定师,圈内泰斗级的人物。 当他走到桌前,看到那幅完全展开的《瑞鹤图》时,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法。 他手里的放大镜“哐当”一声掉在了地毯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画卷,双手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嘴里反复念叨着:“天哪……天哪……瘦金体……这仙鹤的神韵……错不了,错不了……” 他猛地回头,看向苏文山,“苏董,这……这画是哪来的?” 苏文山指了指我,“问他。” 王总监的目光立刻聚焦到我身上,那眼神,比苏文山刚才还要灼热。 我把如何从荷花图里发现这幅画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宝戒的部分,只说是自己偶然看出了画纸的异常。 王总监听完,看我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活神仙。 “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他激动地搓着手,“这幅画,是我们整个鉴定界的重大发现!苏董,白先生,这幅画我们保利要了!我敢给你们一个保底估价,十五个亿!” 十五亿! 这个数字一出来,苏箬倒吸一口凉气,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连苏文山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眼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而我,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几天前,我还在为三百块的房租发愁。 现在,我即将拥有七八个亿。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苏家发现失传国宝《瑞鹤图》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在京城的顶层圈子里传开了。 所有人都知道苏家走了大运,但很少有人知道,这背后真正的主角是我,一个不久前还身无分文的穷小子。 李望和沈微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我能想象到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嫉妒,不信,还有那点可笑的酸意。 他们肯定以为,我就是走了狗屎运,靠着苏箬的关系,鸡犬升天了。 几天后,保利拍卖行总部。 我和苏箬正坐在王总监的办公室里,商量着秋拍图录的宣传方案。 “白先生,苏小姐,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将用三个连续的版面来介绍《瑞鹤图》的发现过程,并且将它作为我们这次秋拍图录的封面,您看可以吗?”王总监把一本设计初稿推到我面前,态度恭敬。 我还没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 “白子庚!” 一道尖锐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一回头,就看到了李望那张写满了讥讽和嫉妒的脸。 他身边,还站着一脸复杂的沈微。 他们俩竟然找到了这里。 李望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白子庚,行啊你!被我们甩了,转头就搭上苏大小姐当上小白脸了?出入这种地方,感觉自己成人上人了是吧?”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全是鄙夷,“听说你还骗苏小姐说你懂鉴宝?你懂个屁!你忘了当初在宿舍是谁教你看游戏攻略的?就你那脑子,还鉴宝?笑死人了!” 沈微也走了上来,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怜悯和优越感。 “子庚,你别傻了。”她柔声细语,说出的话却像针一样,“苏小姐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只是觉得你新鲜,玩玩你而已,你别当真了。你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最后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很有说服力,“我知道你怪我们,但我们也是为你好。你还是踏踏实实找份工作吧,别做这种一步登天的白日梦了。” 我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的拙劣表演,突然觉得特别好笑。 就像在看两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我甚至懒得跟他们生气,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苏箬在一旁气得脸都白了,刚要开口反驳,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王总监快步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径直走到我身边,完全无视了旁边的李望和沈微,恭敬地欠了欠身。 “白先生,苏小姐,图录的首页版面已经给《瑞鹤图》留出来了,您看还有什么要求?另外,宣传文案的初稿也出来了,您要不要现在过目一下?” 王总监,保利拍卖行的总监,那个在财经杂志上才能见到的大人物。 此刻,他就站在我面前,用一种近乎请示的语气跟我说话。 李望脸上的嘲讽笑容瞬间凝固了。 沈微那副“为我好”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 他们两个人,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王总监,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李望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只能在电视上仰望的大人物,会对我如此恭敬? 他口中的“小白脸”“骗子”,怎么会成了王总监口中的“白先生”? 沈微的脸色更是精彩,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她看着我,眼神里除了震惊,还多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悔恨。 我放下茶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们。 我转向王总监,语气平淡地开口:“王总监,我不希望我的私事,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扰。” 王总监立刻会意,脸色一沉,对门口的保安使了个眼色。 “把这两位‘请’出去。” 第10章 你高攀不起 保安把李望和沈微拖出去之后,王总监连连向我道歉,生怕我因此动怒。 几天后,保利秋拍的预展酒会。 会场设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顶层宴会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我穿着苏箬亲自挑选的定制西装,端着一杯香槟,跟在苏文山和苏箬身边。 周围全是电视财经频道上才能看到的面孔,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苏董,好久不见,您可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过来,热情地和苏文山握手。 苏文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总客气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白子庚,白先生。这次《瑞鹤图》的发现,全靠白先生一双慧眼。” 那个王总立刻把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随即伸出手,“原来是白先生,久仰大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我伸手和他轻轻一握,“王总过奖了。” 这种场面,苏文山带着我应酬了好几轮。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混杂着好奇、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我成了苏文山口中的“白先生”,是《瑞鹤图》重现天日的关键人物,是苏家的座上宾,甚至是合伙人。 苏箬一直安静地跟在我身边,当有人用暧昧的眼神在我们之间打转时,她不但不避嫌,反而会更靠近我一些,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两个熟悉又刺眼的身影。 李望和沈微。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请柬,也混了进来。 李望那身租来的西装在他身上绷得紧紧的,领带也歪了,像个滑稽的酒店服务生。他手里端着酒杯,眼神四处乱瞟,试图找机会去和那些大人物搭话,却没一个人搭理他。 沈微打扮得花枝招展,一条鲜红的裙子在人群中格外扎眼。她脸上的粉底厚得像刷了一层墙漆,笑容僵硬,正努力地想挤进一个由几个富家太太组成的小圈子,结果被人嫌弃地看了一眼,尴尬地退了出来。 两个人就像闯入了天鹅湖的土鸭,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香槟。 他们也发现我了。 当看到我被一群大佬簇拥着,身边的苏文山和苏箬言笑晏晏时,他们两个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那眼神里的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 李望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像是给自己壮胆,端着空杯子就朝我走了过来。沈微犹豫了一下,也咬着牙跟了上来。 “白子庚。”李望在我面前站定,强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行啊你,被我们甩了,转头就搭上苏大小姐,当上苏家的一条狗,感觉很风光是吧?”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几个人听见。几道看好戏的目光投了过来。 我还没说话,沈微就走上前来,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那里面有自卑,有不甘,还有一种可笑的优越感。 “子庚,我知道你还爱我,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气我,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她的声音放得很柔,仿佛在施舍,“我们复合吧,之前的事情,我原谅你了。” 我差点被她这句话给直接气笑了。 我真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端起酒杯,送到嘴边,视线越过李望的肩膀,看向远处的一幅画,懒得看他们一眼。 我对李望说:“你错了,我不是苏家的狗。” 我顿了顿,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他那张扭曲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补充道:“我,是苏家的合伙人。” 接着,我的眼神像扫过垃圾一样,从沈微那张惨白的脸上划过。 “至于你,”我开口,声音里不带任何温度,“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沈微的身体晃了一下,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手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苏箬靠了过来,身上那股好闻的馨香瞬间包围了我。她冲着满脸煞白的沈微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却像一把刀子。 “这位小姐,他现在是我的男人。” 苏箬的声音清脆动听,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沈微的心上。 “过去的东西,就别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说完,她还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那份亲昵的姿态,彻底击溃了沈微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你个贱人!”李望的理智彻底崩断了,他被巨大的羞辱感冲昏了头脑,怒吼一声,挥起拳头就朝我的脸砸了过来。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 我站在原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就在李望的拳头离我还有半米远的时候,两道高大的黑影从苏文山身后闪了出来。 只是一瞬间,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就一人一边,像铁钳一样死死架住了李望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放开我!白子庚你他妈就是个小白脸!你敢不敢跟我单挑!”李望疯狂地挣扎着,嘴里不干不净地吼叫着,面目狰狞。 整个宴会厅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这边。 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文山,此刻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丑态百出的李望,只是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把他们扔出去。” 保镖得到命令,架着李望就往外拖。 “苏董!苏董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李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惹了谁,开始惊恐地求饶。 沈微也吓傻了,哭喊着追上去,“李望!李望!” 苏文山看着他们的背影,又补充了一句。 “通知下去,以后苏家的所有产业,永远不欢迎这两个人。” 这句话,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李望的哀嚎和沈微的哭喊声,在宴会厅门口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 整个会场安静了几秒,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觥筹交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再也没有人敢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我了。 第11章 四十个亿,你跟不跟? 保利秋拍现场,灯光把每个角落都照得通明。 我和苏箬、苏文山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背后是整个京城乃至全国的顶级富豪和收藏家。 前面的拍品一件件过,苏文山偶尔会举牌拿下几件他看中的瓷器,苏箬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就侧过头看我一眼,手心全是汗。 “下面,有请我们本次秋拍的压轴重宝——宋徽宗赵佶真迹,《瑞鹤图》!” 随着拍卖师高亢的声音,两个工作人员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一幅画卷抬上了展台。 红布揭开,那十八只栩栩如生的仙鹤出现在大屏幕上的一瞬间,整个会场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旁边的苏箬,抓着我胳膊的力气猛地大了起来。 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此画的传奇经历,想必各位已经有所耳闻。它沉寂百年,一朝现世,堪称本世纪中国艺术品市场最大的发现!”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小木槌。 “《瑞鹤图》,起拍价,十亿人民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千万!” 十亿! 这个数字砸出来,会场安静了一秒。 随即,前排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慢悠悠地举起了手里的号牌。 “十一亿。”拍卖师立刻喊道。 “十二亿!”另一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毫不犹豫地跟上。 “十三亿!” “十三亿五千万!” 价格就像坐了火箭,在短短一分钟内,就被人喊到了十五亿。 苏箬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我的肉里,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发颤。 “子庚,十五亿了……我们五五分,就是七亿五千万……”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目光却死死盯着场中不断举起的号牌。 这才刚开始。 价格很快就突破了二十亿的大关,到了这个价位,举牌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场上只剩下最开始那个白发老者,和另外一位能源行业的大佬在互相较劲。 “二十三亿。”白发老者再次举牌,神色平静。 “二十三亿五千万。”能源大佬紧随其后。 拍卖师的额头已经见了汗,“二十三亿五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这可是流传千古的《瑞鹤图》啊!” “二十四亿。”白发老者淡淡开口。 能源大佬那边沉默了,他身边的助理正在给他计算着什么。 过了几秒,他摇了摇头,放下了号牌。 “二十四亿一次!二十四亿两次!”拍卖师高高举起了木槌。 苏箬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 就在木槌即将落下的瞬间。 后排一个角落里,一个号牌被举了起来。 一个年轻又带着几分懒散的声音响起:“三十亿。” “哗——” 整个会场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猛地回头,看向那个角落。 我也看了过去。 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休闲装,脸上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镜,看不清长相。他身边没带助理,就一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三十亿,他喊得就像在菜市场买棵白菜。 苏文山的脸色也变了,他凑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是港岛霍家的人,家里做跨国航运的,这几年才开始涉足内地。没想到他也来了,这是条过江猛龙。” 我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有了数。 那位出价二十四亿的白发老者,显然也被这一下给激怒了。 他是国内收藏界的泰山北斗,被人这么横插一脚,面子上挂不住。 他朝那个方向冷冷地看了一眼,再次举牌:“三十一亿。”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三十二亿。”霍家的年轻人连眼皮都没抬,又加了一个亿。 “三十三亿!” “三十五亿。”年轻人这次直接加了两个亿,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会场里的空气都快凝固了。 这已经不是在拍卖了,这是在用钱砸人。 苏箬在我耳边用气声说:“三十五亿……我快不能呼吸了……”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白发老者的脸色涨红,他身边的家人在劝他,但他一摆手,咬着牙举起了号牌。 “三十六亿!” “三十八亿。”霍家的年轻人又加了两亿。 白发老者握着号牌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他颓然地把号牌往桌上一扔,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全场鸦雀无声。 三十八亿,这个价格已经打破了中国艺术品拍卖史上的所有记录。 拍卖师激动得声音都变形了。 “三十八亿!三十八亿!还有没有更高的?!” 他正要开始倒数。 那个姓霍的年轻人,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年轻又极其嚣张的脸,环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了拍卖师身上。 他再次举起号牌,一字一句地说道。 “四十亿。”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四十亿。 这个数字像一座山,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年轻人说完,重新戴上墨镜,懒洋洋地补了一句:“如果还有人跟,这画,我就不要了。” 嚣张,狂妄到了极点! 他这是在用钱,也是在用气势,封死了所有人的路。 拍卖师握着木槌的手都在抖,他看向全场,声音带着颤音。 “四……四十亿!这位先生出价四十亿!还有没有人?还有没有?” 没有人说话。 没有人敢说话。 在四十亿这个数字面前,任何的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 拍卖师深吸一口气,举起了那把仿佛有千斤重的木槌。 “四十亿,一次!” 清脆的落槌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苏箬的手死死地掐着我,我甚至能听到她急促的心跳声。 我的心跳也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四十亿,两次!” 拍卖师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历史的诞生。 他高高举起木槌,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小小的圆盘砸了下去。 “四十亿……” 拍卖师的声音在颤抖,带着一种破音的亢奋。 “成交!” “邦!” 木槌落下的声音,清脆,响亮,像一颗子弹,击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整个会场死一般的安静了一秒,然后瞬间被巨大的声浪淹没。 我身边的苏箬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软了下来,紧紧抓住我胳膊的手指却还在用力。 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又轻又飘,“二十亿……子庚,我不是在做梦吧?” 第12章 一夜成神话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四十亿,扣除百分之十二的佣金,到手三十二亿。 五五分,我,白子庚,身家十六亿。 昨天,我还是个为了三百块住宿费发愁的穷光蛋。 今天,我成了亿万富翁。 拍卖会结束,灯光大亮。 那个港岛霍家的年轻人早就没影了,而我们,成了全场的中心。 “苏董,恭喜恭喜啊!” “苏董,您身边这位就是白先生吧?真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围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手里拿着烫金的名片。 苏文山满面红光,他拍着我的肩膀,向所有人介绍。 “来,我给大家介绍,这位就是白子庚,白先生,我的合伙人。” 合伙人。 这三个字从苏文山嘴里说出来,分量重得惊人。 那些原本还有些探究的眼神,瞬间变得恭敬,甚至带上了几分讨好。 “白先生,幸会幸会,我是做地产的,以后有机会多多交流。” “白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一点心意。” 我机械地伸出手,跟一张张热情的脸握手,接过一张张设计精美的名片。 这些名片很轻,但握在手里,却有一种沉甸甸的重量。 这就是钱的力量。 我转头看向苏箬,她也正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彩。 不是同情,不是好奇,而是夹杂着欣赏、骄傲,还有一些更复杂的东西。 第二天,我一夜没睡。 不是激动,而是出奇的平静。 我坐在苏箬别墅的客厅里,看着面前平板电脑上的新闻。 “鉴宝奇才横空出世,点石成金,《瑞鹤图》拍出四十亿天价!” “神秘青年白子庚,一夜成名,书写收藏界新神话!” 我的照片被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虽然有些模糊,但那张脸,确确实实是我。 “看什么呢,我们的大名人?” 苏箬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气。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居家服,头发随意地挽着,比宴会上那副盛装打扮的样子,多了几分慵懒和亲近。 我把平板推到她面前,“在看别人给我编的故事。”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可不是编的,你现在比一线明星还火。” 她说着,打开了手机里的一个短视频软件。 “给你看个更有意思的。” 屏幕上,是李望的直播间。 画面里的他,双眼通红,头发凌乱,正对着镜头歇斯底里地咆哮。 “你们懂个屁!你们这群傻逼!谁说他厉害了?他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小白脸!”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弹幕飞快地刷过。 “主播急了,他急了。” “有眼无珠,说的就是你,放着个财神爷不要,去捡块破抹布。” “听说你女朋友还是从人家手里抢的?现在后悔不?人家身家十六亿,你呢?还在要礼物?” “笑死,年度最佳小丑。” 李望看着弹幕,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把摄像头都给震倒了。 画面变成了一片黑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他心态崩了。”苏箬评价道,“还有那个沈微,我听人说,昨天晚上就跟李望在出租屋里打起来了,闹得整栋楼都听见了。” “她骂李望是废物,说要不是李望,她现在就是亿万富翁的女人。” 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有点苦。 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沈微就是这样的人,她爱的从来不是某个人,她只爱钱和能给她带来虚荣感的东西。 我过去给不了,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踹开了我。 现在,我有了,她自然会后悔。 只是我没想到,她的后悔,来得这么快,这么丑陋。 几天后,我正在苏家的别墅花园里,跟着苏文山请来的太极师傅学拳。 苏文山说我少年得志,最忌心浮气躁,练练拳能定心。 刚打完一套拳,管家就匆匆走了过来。 “先生,门口有位姓沈的小姐,说是您的朋友,非要见您。” 我擦汗的动作顿了一下。 沈微。 她还真的找来了。 苏文山看了我一眼,“不见就打发走。” 我摇了摇头,“我去看看。” 我倒想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走到别墅的雕花铁门前。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那张熟悉的脸,我几乎认不出她就是沈微。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头发枯黄,脸上没有化妆,皮肤暗淡,眼窝深陷,整个人憔悴得像一片枯叶。 她看到我,眼睛里猛地爆发出光亮,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子庚!” 她扑到铁门上,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子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划过她憔悴的脸颊。 “都是李望那个畜生!是他勾引我的!是他骗我的!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你啊!” 我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张我曾经爱过的脸。 那上面现在布满了谎言、贪婪和不甘,看起来无比的恶心。 见我没说话,她哭得更厉害了。 “子庚,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们回到以前的日子。” 她说着,双腿一软,竟然“噗通”一声,隔着铁门跪在了地上。 周围路过的车辆和行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她仿佛感觉不到那些视线,只是仰着头,用一种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哭着求我。 “我知道你还爱我,不然你不会这么对我……钱,那些钱我们可以一起花,你想买什么我都陪你去买,我们买大房子,买跑车,好不好?” 我看着她跪在地上,看着她那张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的脸。 心里最后那一点对过去的怀念,也彻底烟消云散。 我掏出钱包。 这是一个新的钱包,手工缝制的鳄鱼皮,是苏箬送的。 我从里面抽出几张红色的钞票。 我没有打开门,只是把那几张纸币,从铁门的缝隙里,扔了出去。 纸币轻飘飘地落在她面前的地上,沾上了尘土。 沈微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钱,又抬头看看我,眼神里全是错愕。 我看着她,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想花钱?” “这些,够你买几瓶好酒,做个好梦了。” 第13章 踏入古玩街 那几张红色的钞票,像几片干枯的落叶,被风吹着在地上滚了几圈。 沈微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看着那几百块钱。 她那张挂着泪痕的脸,表情从乞求变成了错愕,最后扭曲成一团,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我转身就走,懒得再看她一眼。 身后传来她尖锐的咆哮声:“白子庚!你会有报应的!你就是个靠女人的小白脸!你不得好死!” 我脚步都没停一下。 一个连自己都能出卖的人,她的诅咒,跟狗叫没什么区别。 回到别墅,苏文山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喝茶,见我回来,他抬了抬眼皮。 “处理完了?” 我点点头,“完了。” “这种人,断了就要断干净。”他端起茶杯,“不然就像狗皮膏药,沾上了就甩不掉,恶心自己。” 我没说话,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这几天,银行的客户经理天天给我打电话,什么私人理财,什么家族信托,说得天花乱坠。 可我看着手机短信里那一长串的数字,心里却有点空。 钱是到手了,然后呢? 苏箬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我的手机,在我身边坐下。 “你的手机刚刚响了半天,又是银行的吧?”她把手机递给我。 我拿过来一看,又是那个客户经理。 我直接挂断,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这么多钱,就这么放着,感觉就是一堆数字。”我看着桌上的茶杯,开口说道。 苏箬偏着头看我,“那你想做什么?买豪宅?买游艇?环游世界?” 我摇了摇头。 那些东西,对我没什么吸引力。 我抬起手,看了看食指上那枚已经变得温润的玉戒。 这才是我的根,我的底气。 “我想开个古玩店。”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苏箬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就亮了。 “开古玩店?这个好!这才是你的专业啊!”她一拍手,显得比我还兴奋,“你懂行,又有本金,肯定能做起来!” 我笑了笑,“不是为了赚钱,就是想接触接触那些东西。” 真正承载着历史和故事的宝物。 “我支持你!”苏箬立刻表态,“算我一个!我入股!” “你还用入股?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我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气氛瞬间有点微妙。 苏箬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低下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嘟囔了一句。 “那不一样。” 旁边的苏文山放下茶杯,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气氛。 “想法不错,年轻人有钱了不能闲着,一闲就容易出事。”他看着我,“开店之前,总得先摸摸市场。京城最大的古玩集散地是文昌街,你们可以先去那转转。” “对对对!”苏箬猛地抬起头,“我们今天就去!去探探路,说不定还能淘到好东西呢!” 说走就走,苏箬换了身衣服,我们就直接出了门。 文昌街离苏家别墅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刚一下车,一股混杂着尘土、旧纸张和人气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整条街人挤人,街道两旁摆满了地摊,从瓷器玉器到字画铜钱,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哇,这么热闹!”苏箬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拉着我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我没急着看东西,而是闭上眼,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寻宝。” 食指上的玉戒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感。 我再睁开眼,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样。 一道道只有我能看到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在眼前展开,标注着视线范围内每一件“古玩”的信息。 【前方地摊,木雕佛像,现代机器雕刻,做旧处理,价值八十元。】 【左侧摊位,青花小碗,民国仿品,价值三百元。】 【前方三米地摊,左数第五件,青铜爵,商代晚期真品,祭祀礼器,市场估值三百万。】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我强压下心头的狂喜,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扫过那个地摊。 那个青铜爵就随意地摆在一堆瓶瓶罐罐里,上面布满了青绿色的铜锈,看起来毫不起眼。 我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数据流还在不断刷新。 【右侧店铺‘珍宝阁’内,博古架第二层,粉彩缠枝莲纹碗,清雍正官窑真品,市场估值八百万。】 【对面摊位,‘开元通宝’铜钱,赝品,铅锡合金,价值两元。】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这哪里是古玩街,这简直就是我的提款机! “子庚,你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苏箬在我眼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感觉挺有意思的。”我回过神,脸上恢复了平静。 我拉着她,装作闲逛的样子,慢慢地朝着那个摆着青铜爵的地摊走了过去。 “随便看看。”我冲着摊主笑了笑。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得贼眉鼠眼,一身油滑气。 他一看到我和苏箬的穿着,眼睛立刻就亮了,搓着手从马扎上站了起来。 “两位随便看,随便看!”他热情地招呼道,“我这儿的东西,别的不敢说,保真!都是我亲自下乡从老乡手里一件件收上来的,祖传的宝贝!” 苏箬好奇地拿起一个鼻烟壶看了看,摊主立刻凑了上去。 “小姐好眼光!这可是清朝的玛瑙鼻烟壶,您看这包浆,油润!正宗的老东西!” 我心里冷笑一声,系统面板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玻璃仿玛瑙鼻烟壶,现代工艺品,价值三十元。】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摊子边上,目光在那堆东西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个青铜爵上。 我把它拿了起来,入手的感觉有些沉重。 我装作不懂的样子,翻来覆去地看,然后随意地问了一句。 “老板,这个怎么卖?” 摊主的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一圈,脸上立刻堆起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从我手里接过青铜爵,用袖子小心地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小兄弟,你这眼力可真毒!”他冲我竖起一个大拇指,“我这摊上百十件东西,就这件来头最大!这可是我花了大力气,从一个老农的爷爷的爷爷手里收来的,正经的周朝青铜器!” 他顿了顿,伸出五个油腻腻的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一口价,五万!” 第14章 三百块,买个三亿的盘子? 我嗤笑一声,看着摊主那张油腻的脸。 “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周朝的?你家祖坟冒青铜了吗?” 摊主脸色一僵,随即又挤出笑脸,“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我这可是……” 我把那个青铜爵往他摊子上一放,发出“当”的一声闷响。 “行了,别扯了。这东西锈成这样,看着就像刚从土里刨出来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五万?你怎么不去抢。” 苏箬在旁边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子庚,别买了,看着就假。” 我冲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摊主伸出一个巴掌,“五百,不能再多了。就当买个铁疙瘩回家当摆设。” “五百?!”摊主的声音瞬间拔高八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小兄弟,你开什么玩笑!我收上来都不止这个价!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我懒得跟他废话,拉着苏箬转身就走。 “哎,哎,小兄弟别走啊!”摊主果然急了,一步跨出摊子拦在我们面前,“价钱好商量嘛!五百确实太低了,你看,我这也是小本生意……” 我停下脚步,斜着眼看他,“那你开个实价。” 他眼珠子转了半天,咬着牙伸出四根手指,“四万!不能再少了!” 我扭头就继续走。 “三万!三万总行了吧!” 我脚步不停。 “一万!小兄弟,一万块交个朋友!你再还价我真要哭了!” 我这才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慢悠悠地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 摊主脸上的表情跟调色盘一样,最后都快哭了,“小兄弟,你这刀也太狠了!加点,再加点!” 我看着他,又伸出两根手指。 “五千。” 他犹豫了足足半分钟,最后一拍大腿,“不行!最少八千!你拿走!” 我从钱包里数出八千块钱,拍在他手里,拿起那个青铜爵,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塞给旁边的苏箬。 “拿着,回去给你当烟灰缸。” 苏箬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铜疙瘩,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她凑到我耳边,“子庚,这东西值八千吗?我怎么看着……” 我冲她笑了笑,“放心,亏不了。” 离开那个地摊,苏箬还是忍不住问我:“你到底怎么看出来那东西是真的?” “猜的。”我随口胡诌。 “猜的?你花八千块猜着玩?”苏箬瞪大了眼睛,一脸“你疯了”的表情。 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尝到了甜头,我对地摊货失去了兴趣,拉着苏箬走进了一家看起来门面最气派的古玩店,牌匾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古韵斋。 一进门,一个穿着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的老头就迎了过来,他身上没有地摊老板那种油滑气,反而带着一股书卷味。 他的目光在我们身上一扫,看到苏箬的时候眼神亮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两位想看点什么?瓷器、玉器、字画,小店都还算齐全。” 我开启了“寻宝”功能,目光在店里快速扫了一圈。 【博古架第三层,明代德化窑白瓷观音,高仿品,价值一万五。】 【墙上字画,近代名家仿八大山人,有其形无其神,价值八万。】 【柜台内玉佩,清代和田青玉,工不错,价值十五万。】 大部分都是些普品,或者干脆就是赝品,没什么意思。 我装作很失望的样子,摇了摇头,准备拉着苏箬离开。 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食指上的玉戒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热感,比之前发现《瑞鹤图》时还要烫!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我强压下心头的狂跳,目光顺着那股灼热感的指引,看向了店铺最角落的一个地方。 那里堆着一堆杂物,破旧的木箱,缺了口的瓷碗,还有几张发黄的旧报纸,像是储藏室里清出来的垃圾。 一道金色的数据流,从那堆垃圾里冲天而起,在我的视网膜上炸开。 【墙角杂物堆,木箱内,汝窑天青釉笔洗,北宋真品,有冲线(裂纹),市场价值八千万以上,修复后价值过三亿!】 轰! 我的脑子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嗡嗡作响。 汝窑! 那是只在传说中听过的东西!传世不足百件,每一件都是国宝中的国宝! 我死死攥住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叫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拉着苏箬朝那个角落走了过去。 “这边怎么堆了这么多垃圾?老板,你这生意不行啊,店里都乱糟糟的。”我用一种嫌弃的语气开口。 店老板闻言,扶了扶眼镜,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陪着笑脸解释道:“让您见笑了,那是前几天盘库清出来的一些残次品,还没来得及处理。” 我走到那堆杂物前,弯下腰,像是好奇的小孩一样,在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里翻动起来。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破碗烂罐的。” 我一边念叨着,一边把手伸进箱底,触碰到了一片温润又冰凉的器物。 我把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笔洗,造型雅致古朴,釉色是那种雨过天晴后天空的颜色,纯净,柔和,仿佛蕴含着一汪湖水。 只是在笔洗的内壁,有一道清晰的裂纹,像一道伤疤,破坏了它完美无瑕的美感。 我把它拿在手里,故作嫌弃地撇了撇嘴,然后举起来给那个老板看。 “老板,你这破玩意儿也拿出来卖?都裂成这样了,白送我都不要。” 老板瞥了一眼,看到那道裂纹,立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都说了是残次品,前几年收一批货的时候硬塞过来的,一直扔在库房里。”他看我们似乎没什么购买的欲望,态度也冷淡了下来,“你要是真喜欢,随便在你买的东西上搭着送你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给个三百块,拿回去当个茶盘烟灰缸也行,好歹也是个老物件。” 三百块! 我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一个价值三亿的汝窑笔洗,他居然三百块就卖! 我心中狂喜,表面却装出了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拿着那个笔洗翻来覆去地看。 “三百块买个破盘子……好像有点亏啊。”我嘟囔着。 旁边的苏箬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小声对我说:“是啊,都裂了,买回去干嘛。” 她的话,简直是神助攻! 我装作被她说动了,叹了口气,把笔洗往箱子里一扔。 “算了,还是不要了。” 说完,我拉着苏箬就要走。 那老板一看我们真要走,反倒有点不乐意了,几步走过来说道:“哎,小兄弟,三百块不贵了,就当买个玩意儿嘛。你看这颜色,天青色,多漂亮。”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你别想骗我”的表情。 “漂亮有什么用,都裂了。再说了,你这堆东西里就没个像样的,我买它干嘛。” 我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彻底打消他的疑心。 果然,他一听这话,以为我是嫌弃这个搭头不够好,连忙指着箱子里另外几件破烂说:“那要不你再挑几件?都算你三百!” 我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我再次走到箱子前,装模作样地翻了半天,最后又把那个汝窑笔洗拿了出来,在手里抛了抛。 “行吧,看它长得还算顺眼,怪可怜的。” 我从钱包里掏出五张红色的钞票,看都没看,直接“啪”的一声拍在了旁边的柜台上,声音清脆。 “那堆不值钱的玩意儿我也不要了,就要这个。钱你收好,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