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狠人》 第1章 睡了老板的女人 早晨醒来，张亮看着身边的许茜，心惊肉跳。 他居然把老板的女人睡了！ 此刻，许茜躺在被子里，胸口一片雪白隆起。 她平静地看着他，高贵，优雅如白天鹅。 “怕了？”她忽然问道。 张亮额头冒出细汗，赶紧道歉： “茜姐，昨晚……对不起。” “用不着说对不起，你可以走了。” “茜姐不计较吗？” “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张亮哑口，逃一般离开了许茜别墅。 直到坐上出租车，仍感觉像做了一场梦。 事情经过就是昨晚他按表哥的意思去送喝了酒的老板女人。 送许茜到家门口后，眼见她走路都走不稳，只好把她送进屋。 结果，许茜把他扑倒在沙发上，疯了一般吻他…… 张亮头脑一热，没忍住。 要知道在他眼里，许茜就如女神一样，不仅漂亮，还十分有气质。 加上是老板的女人，他以前只敢背后偷看两眼。 论年龄，许茜其实只比他大一岁。 但是是老板的女人，他一直叫着茜姐。 万没料到自己竟然和她发生了关系，从沙发到床上，整整一晚！ 昨晚有多舒服，现在张亮就有多害怕。 就这么说吧，如果王勇知道了，绝对会把他沉江喂鱼…… 一路心神不宁，他回到了和别人合租的出租屋。 房子不大，70多个平房。 两室两厅，一个主卫，一个公共卫生间。 住了快两年，张亮也就当初合租的时候见过对方一面。 因为他一年到头上夜班，下班大都是凌晨四点后。 回屋便睡，睡到下午三四点才起。 合租的李娜则是在商场上班，朝九到晚九。 两人上班和睡觉时间交错，难以碰到面。 先说眼前。 才进门，张亮便听到李娜房间里传来惊恐叫声： “你干什么？你别乱来，呜呜~” 张亮眉头皱起，本不想多管闲事，还是到李娜门口看了看情况。 只见一个穿工服的中年男人把李娜抵在墙角里。 一手紧捂着李娜嘴巴。 另一只手撕扯着李娜衣服，恐吓着： “别叫！再叫我弄死你。” “美女，你太诱人了，让我玩一次，我给你钱。1000不够2000。” 李娜拼命挣扎，奈何对方力气太大，被死死卡在墙角里，根本挣脱不了。 “干什么！” 张亮一声震喝。 吓得中年男人猛一哆嗦，立即松开了李娜。 张亮快步上前。 李娜赶紧跑到他身后，脸蛋白得像纸一样。 衬衫已经被中年男人撕开，露出了大半风光，真的很…… 她颤声道： “我叫他来修空调，他想…他想……非礼我。” 张亮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中年男人脸上。 打得对方一踉跄。 对方脸色煞白，身子都在哆嗦。 倒不是被打成这样，而是吓得够呛。 就像李娜说的，他来修空调的。 进屋后，看到年轻的李娜，心里生起了不安分的念头。 尤其是站在梯子上时，偷看到李娜领口里的风景，更是邪念丛生。 随即他有意找着李娜聊天。 得知李娜是与别人合租后，他找了个机会，悄悄开了张亮房间门，看到屋内并没有人，色心一发不可收拾。 在他看来，李娜与人合租，条件肯定不好。 事后只要给点钱，李娜就不会出声。 更何况他知道女人的心思，大都不敢声张，怕成为笑话，怕没脸见人。 这不，修好空调后，他动手了。 哪知，恰恰赶上张亮回来。 张亮脸色冰冷，直接道： “报警吧，足够关他几年了。” 中年男人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求饶道： “兄弟，别这样，我错了，都怪我犯浑。” “我可以赔点钱，当向两位赔不是。” “拜托给次机会，我上有老，下有小，几口人都靠我养活，真不能进去啊。” 后面这句说到了李娜心坎上一般，轻轻扯了扯张亮衣服，小声道： “算了吧，反正他没得逞。” 哪能就这样算了。 不让对方长点记性，下次还会祸害别的女人。 愿意出钱是吧，那就让你出点血。 两万，私了。 中年男人忍痛割肉，屁滚尿流跑了。 收到两万转账，李娜心里别扭不是滋味。 她手捂住领口，后怕说道： “我以为你在屋里，才叫他来的，谢谢。” 张亮牵强笑了笑，回应道： “用不着谢，没事就好。今天不用上班吗？” “特意请了半天假修空调。那两万……” “安心拿着吧，没事的。没其他事的话，我回房了。” “好。” 李娜看着张亮背影，心中满是感激。 要不是张亮……后果不敢设想。 但就如前面说的，两人对彼此都不了解。 李娜只知道张亮上夜班，每天很晚回来。 至于干什么，她并不知道。 一直觉得不像是正经行业。 最开始便总是担心安全问题，结果快两年了，比她想象的还要安全。 要不是今天这事，两人肯定还会一直这样下去。 但现在，李娜止不住地对张亮好奇起来。 为了感谢张亮，她特意去买了些菜。 中午时候，轻轻敲着张亮房门： “张亮，起来吃点东西吧，吃完再睡，我都做好了。” 张亮根本没睡。 满脑袋都在想着睡了许茜的事，以及昨晚和她……哪睡得着啊。 说句不夸张的，他都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了，怪昨晚没控制住。 原因就在于，他很清楚王勇的恐怖。 他表哥曾跟他说过，王勇混社会起家，以前妥妥的大佬一枚。 后来上岸洗白，如今财大势大，一句话可以轻易拍死他。 指不定表哥都要受到牵连。 所以，张亮真没心情搭理李娜。 但又知道李娜的心意，还是出了房间。 好家伙，桌上有虾有蟹，排骨牛肉等，整整八碗。 连饭都给张亮盛好了。 李娜坐在张亮对面，有些不适应道：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点，趁热吃吧，看合不合口味。” 张亮不知道怎么回复。 习惯使然，他这两年几乎没有吃过早饭中饭，现在根本不饿。 眼前还是八大碗…… 倒是知道李娜很节检，每天都是准备好中饭、晚饭，带去店里吃。 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起李娜。 估计比他大上两三岁，二十七八的样子。 长相姣美。 称不上特别漂亮，但绝对在80分以上。 身高一米六三、四左右。 骨架很小，但从脸上到身上都是肉感。 就那种不胖，肉感却十足的女人。 至于某些地方，真的丰满，先前张亮便无意中看到了。 不得不说的是，因为工作环境的缘故，张亮对女人真有很强的免疫力。 哦，许茜算得上是个例外。 他仍清楚记得当初他跑来找表哥，拜托表哥带他赚点钱时，表哥说过的话： “我可以带你，但有一条，夜场的女人不能碰，要是碰了，你自己滚，别等到我发现，那我会打断你的腿，有多远扔多远。” 第2章 我真的不那个的 是的，张亮在夜场上班。 准确来说，是在夜巴黎的KTV分部上班。 他表哥熊钢是副经理，主管KTV这一块，跟的就是夜巴黎的两大老板之一：王勇！ 张亮则跟着他表哥。 虽然没有什么职位，但在关系错综复杂的夜场里，只要他表哥不倒，他便能站住脚。 很多时候，他表哥都会把手上的客户订单转到他这里，让他多赚点。 算下来，张亮一个月能拿到八千左右。 相比起以前打工时赚的三四千，他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而每次薪水发下来后，他只留下基本生活费用，其他的钱全部给他爸。 去还债。 他妈是得肝病死的。 当初为了救他妈，张亮考上了大学都没上，19岁就出来打工了。 换肝到所有手术费用，足足花了100多万。 不仅家里积蓄全部花光，还找亲戚朋友借了个遍，现在还欠着70多万。 其中他表哥熊钢拿得最多。 当时都没找他借，表哥主动上门，提着个包，放下三十万现金，转头就走了。 张亮永远记得那背影。 永远记得他爸拉着他和妹，跪下磕头的情景。 所以，他不止感激他表哥，还很听很听表哥的。 表哥不让他碰夜场女人，他真就没碰过。 说句不夸张的，要是哪天需要他为表哥挡刀子，他绝对会毫不犹豫挡在表哥前面。 因此，光论漂亮程度，夜场真能随便抓出一大把比眼前李娜漂亮的。 但李娜不是夜场的那些女人，给他的感觉也就格外不一样。 他尝了几口菜，顿时被李娜的手艺惊艳到，胃口一下打开了。 “好吃吗？”李娜期盼问道。 “嗯，好吃，没料到你手艺这么好，本来一点不饿，现在食欲上来了。” “真的假的，你是说好听的哄我吧。” 说完之后，李娜意识到“哄”字有些暧昧，脸蛋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吃饭。 张亮看在眼里，当作不知道，岔开话题，聊起家常。 一餐饭下来，才知道李娜结过婚，还有个女儿。 离婚后，女儿跟她，已经三岁了，马上要上幼儿园了。 因为她要上班，她只能放在乡下娘家带。 平常休息的时候就回乡下看女儿。 张亮一直以为她是单身，真没有想到她结过婚还离了，还有个女儿。 难怪这么节检…… 饭后，张亮想帮忙收拾碗筷，李娜忙把他推开，终于问了一句： “你在哪里上班啊？” “KTV，夜场。” “……” 李娜眼角跳了跳，低下头，进了厨房。 张亮大抵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毕竟那种场所就是与灰色产业交融，真干净的夜场赚不到钱，能大赚的，十有八九是不干净的。 夜巴黎就属于不干净的那种。 而且生意很好。 火爆的时候，100多个公主都在包厢里。 …… 五点多，张亮到了公司。 思来想去，去办公楼层找他表哥熊钢。 准备坦白跟表哥说一下昨晚发生的事。 他真的不想因此牵连到他表哥。 结果到表哥办公室门口时，率先听到了办公室内的怒吼声： “熊钢，你他妈一点都不把放我眼里是吧，老子的客人，你也敢上手，你真是能耐啊。” “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就算再嚣张，这次都摊上大事了，王老板指定保不了你，你就等着死吧。” 张亮听得头皮发麻。 听出了怒吼的是经理贺文章。 除开KTV以外，夜巴黎的茶楼和SPA会所都是贺文章主管。 表哥摊上什么事了？ 正要再听听时，身后一人拽着他就走。 吓了张亮一跳。 回头才看到是萍姐，赵萍。 说好听点叫领班。 而夜场大都叫妈咪。 赵萍是公主出身，如今手下带着50多个公主，可以说是夜场的资深老前辈。 但年龄并不大，也就29岁。 听说当初她当公主的时候，妥妥夜场里的头牌。 只是那时候价格不高，封顶也就500，哪像现在，高档的到了两千陪一场。 越高档的反是越抢手。 张亮被拖到了消防楼道里。 赵萍着急道： “你表哥这次真摊上事了，怎么办呀？” 张亮心中一咯噔，紧张问道： “什么情况？” “早上两点多，贺文章安排下来一波客人，其中一个公子哥在走廊里看上了吴筱筱。” “被他硬拽进了包厢里，进去就把吴筱筱按沙发上，一顿乱摸不说，还直接扒吴筱筱的衣服。” “你知道的，吴筱筱只陪唱，陪聊，酒都不怎么喝，客人点她的时候，都会明确说明。” “等我赶到包厢的时候，吴筱筱裙子和外衣都被那公子哥扒下来了，我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你表哥随后赶到，上前就是几拳，把那公子哥的牙齿都打掉了几颗。” “今天我才听到消息，那公子哥身份背景吓人，已放出话来，要弄死刚哥。” 张亮眼角直跳，反而格外冷静下来，问道： “拍下了那公子哥胡闹的照片了吗？” “我当时想拍，被那公子哥朋友抢过了手机，手机都被砸了。反是公子哥朋友拍下了刚哥动手的场面。” “糟了！” 张亮背心发凉，脑海中各种念头闪过，马上说道： “吴筱筱上班了吗，带我去见她。” “她昨晚吓惨了，跟我请了假，今天没来。” “这事不对劲，你打吴筱筱电话，我跟她说几句。” 赵萍马上拨打过去，很快说道： “关机了。” “知道她住哪吗，一定要赶紧找到她。” “我找下面的人问问。” 半个多小时后，张亮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区。 吴筱筱居然和她住在一个小区里。 其实正常。 公司周边就这片是老旧小区，房租便宜，出租的很多。 敲响门。 很快便听到吴筱筱在屋内询问： “谁啊？” “是我，张亮。” 不一会儿，门开了。 吴筱筱讶异看着张亮，询问道： “亮哥，你怎么来了？” 吴筱筱，23岁。 在夜巴黎的公主中，年龄绝对不是很小的那一波。 但却是为数不多的刚出校门的几个大学生。 长相清纯、甜美，拥有着一张国民初恋脸。 至于身材，略显单瘦，有些地方还没有被完全开发出来。 正因为她的清纯气质和脸蛋，一到夜巴黎就十分受欢迎。 上台率极高，才第一个月，业绩就冲到了第五。 眼前，吴筱筱穿一件碎花短袖睡衣，下面对应的碎花褶边短裤。 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都暴露在空气中。 头发简单盘了个丸子头，嘴巴上还有油渍。 应该是正在吃饭。 这形象气质，真的清纯。 张亮都不得不承认，要是自己去消费，肯定第一眼就会要她。 而在会所里，最让客人钟爱就是清纯和性感，以及年纪小。 很多公主就是刻意打扮，刻意装清纯。 恨不得告诉客人，妹妹今天第一天来上班哦。 “我能进去吗？”张亮问道。 “啊！？” 吴筱筱马上提防起来，门关上了一大半。 留着一条门缝道： “亮哥，我知道你照顾我，但我真的不那个的，昨晚已经把我吓惨了，拜托亮哥别为难我，那个……楼道里有摄像头的。” 第3章 戏子无情，表子无义吗 张亮一阵无语。 心知吴筱筱筱认为他打她主意，主动找上门来，想吃了她。 还真不能怪她这样想。 比如像张亮一样干着楼层服务和监督的孙大海，不知跟多少公主滚过床单。 反正不用孙大海负责，很多公主也不在乎。 但只要孙大海照顾一下，多上几个台很正常。 来夜场当公主，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像吴筱筱这种，可能真有她的原则。 但一旦在夜场待得久了，耳闻目染多了，吴筱筱绝对会成为其中一员。 两年来，张亮真的见过许多许多。 有些一来不让客人碰的，到如今，客人不碰，都会主动上前蹭来蹭去，目的就是勾得对方惦记，下次再来找她。 这就是公主赚钱的主要本领之一。 勾，诱，哪怕自己和上百个男人滚过床单，都不会让客人轻易得逞。 形同一步一步撒鱼饵，水深得很。 或者可以这样说，男人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那种第一次进包厢，就让男人心满意足的，在这种水深的场所里，很难活多久。 最后大都会上台率低，被夜巴黎辞退。 眼前吴筱筱谨慎防范的样子，都让张亮生起了非分念头。 男人就是这样，本性使然，别的男人得不到的，原始的欲望便会想占有己有。 不过，表哥的叮嘱，他一直记在心里。 张亮一下子把非分念头压了下去。 “你想多了，我只是来了解一下昨晚的事，没有其他意思。” “昨晚的事……萍姐都知道，刚哥也到场了。” “正是因为刚哥到场，揍了那公子哥，那公子哥已经放出话来，要弄死刚哥。” “啊！” 吴筱筱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张亮接着说道： “这不是跟你开玩笑，那公子哥几个，是贺经理安排下来的。你来了快一个月了，应该知道，贺经理与刚哥不和。” “那…那亮哥找我干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了解一下情况，你要是不让我进门，我不进去，就在门口都行。” 吴筱筱脸色变幻，说了一句： “我相信亮哥，我听好多公主说，整个夜巴黎，就亮哥畜生不如，啊不对，不是我说的。她们的意思是亮哥很好，百毒不侵，对女人不感兴趣，只怕是个……” 说到后面，吴筱筱声音越说越小，自己都没法说下去了。 尴尬低着头，恨不得把刚说的话收回去。 瞧这单纯的样子。 张亮脸上有些挂不住。 确实畜生不如啊。 两年下来，有不少客户花几十万都难以得到的漂亮公主主动勾引他，但他像斩断了七情六欲一样，真是百毒不侵。 真要说的话，以为他不想吗？ 不想才怪。 只是表哥叮嘱过，他不想让表哥失望。 或者可以这样说，要是许茜是夜场的女人，他昨晚绝对不会碰。 偏偏不是！ 还是他暗中很喜欢的那种类型，对方扑上来疯狂吻他时，他真的头脑空白了。 吴筱筱让开了门口，张亮进了屋。 屋内很干净整洁，户型和他租住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吴筱筱没有与人合租。 正常，相比起张亮的八千左右工资，吴筱筱赚得更多。 就如有个视频讽刺的：你花钱在KTV当老板，回头骑着电动车。美女却开着豪车停面前，询问要不要送你一程。 可以这么说，只要在夜场上台率一般，一年赚几十万轻轻松松。 几年下来，便是几百万。 但往往没几个能存住钱，豪车，高档化妆品，金银手饰，打场麻将，都是十多万的出入。 就那道理，钱来得快，花得也就越快。 越是赚钱赚得不容易，花几块钱都会想省着。 在沙发坐下后，吴筱筱远远坐另一边，拿过抱枕挡在自己腿间，满满的防狼姿态。 张亮没心思计较这些，直奔主题，问起昨晚的情况。 吴筱筱详细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后，张亮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闹大了，你能站出来指证那公子哥对你所做的吗？” 以为吴筱筱会犹豫，结果她点头道： “可以。” “你考虑好了，这事不一般，有可能你会受到伤害。” “我知道，但要是刚哥昨晚不出面，我昨晚就受到伤害了。” “我真的很感谢萍姐、亮哥对我的照顾，我昨晚就跟萍姐说了，我吓到了，以后再也不去上班了。” “萍姐让我别支声，让我再坚持一个月，不然说走就走，公司会扣下我的工资，等工资拿到手再说。” “但我真怕了，我可以不要工资，反正小费都赚了两万多，已经超出我的预期。” “有这笔钱，我满足了，至少考研不用家里支持。” “亮哥，这房子我明天就会退了，那电话卡，我也不会再用，你记下我新号码，需要我出面证明的时候，我保证来。” 张亮眼神复杂看着吴筱筱。 原来昨晚起，吴筱筱就准备不干了。 赵萍还保护着她，想着帮她拿到工资…… 谁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不可否认，有些女人就是冲着钱进夜场，但也有很多人无奈进入这种场合。 就比如他，要不是家里欠那么多债，他肯定不想接触这一行。 张亮心绪复杂离开了。 心里像堵住了一样，很想帮表哥点什么，能做的却又那么有限。 不过，至少确定了一点，吴筱筱不是贺文章安排的角色。 但那公子哥把吴筱筱拖进包厢，真是在走廊上偶然碰到了吗？ 直觉告诉张亮，绝不会这么简单。 本来贺文章就和表哥不和，表哥跟着王勇，贺文章则是另一个大股东欧健的人。 而欧健和王勇一直在暗中争夺着KTV这块的控制权。 这次，可能就是一场阴谋。借用吴筱筱，给表哥下套，想把表哥下掉。 一旦表哥被下掉，便是欧健的人掌权，那他相应也会跟着遭殃。 怎么办？ 怎么帮表哥？ 张亮想不出如何周旋。 回到公司后，本该上岗了，还是先去找他表哥熊钢。 进了办公室。 表哥坐在办公桌后，脸色又冷又沉。 第一句话便喝斥道： “上班的点，你跑来这里干什么，赶紧滚去上班。” “表哥，我听萍姐说了昨晚的事，知道你现在心烦，但有件事，我不得不说，不想瞒你，也不能瞒你。” “嗯？” “昨晚，我送茜姐回去后……我睡了她。” 第4章 其实我也想睡许茜 “什么！？” 熊钢暴起，脸色吓人。 抓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砸向张亮。 张亮自然可以躲开，但他没有躲。 烟灰缸砸在他额头上，两眼痛得发黑，额头上破开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流满了半边脸颊。 张亮低着头，一动没动。 熊钢反而怔住，眼神闪烁复杂起来，冷哼了一声，坐回到了椅子里，问道： “把昨晚的情况一五一十说清楚。” 张亮没有丝毫隐瞒，全都说了。 包括和许茜发生的次数，他都说了出来。 听完后，熊钢臭骂道： “你他妈早就想上许茜了吧，老子就不该让你去送她。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张亮背心冒着冷汗回应： “是。” 换作其他人，就算用铁棍撬他嘴，他都不可能说“是”。 但眼前是他表哥，就算表哥要他的命，他都不会说个不字。 熊钢长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让张亮始料不及的话： “事已至此，睡了就睡了吧。” “啊？” “啊什么啊，遍城都是王勇的女人，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八个，我跟王勇的时候，许茜受宠，但现在……王勇一年到头都难得去许茜那里睡一晚。” 张亮：…… 一直以为许茜很受宠，结果是这样。 熊钢接着说道：“但你别以为这样就没事。” “许茜这女人很不简单，王勇给了她一家店，做SPA，足浴，美容，她越做越好……我刚说的王勇一年难得去她那里一次，大多是王勇想去，许茜都不同意，你这王八羔子反是把她睡了。” 张亮汗颜。 正要问，熊钢头痛搓着额头道：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有这一次就够了，别再想下一次。” “有的女人，比毒蛇还可怕。” 张亮认同，点头道： “记住了，不会有下一次的。” 熊钢长长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把你带进这圈子是好还是坏，我就常常后悔不该踏足。” “有些事，没法跟你说。” “你知道我脾气，就是因为性子刚，从部队出来的，很多事接受不了，得罪了不少人。” “反是你小子不一样，能忍，能进，还能退，今天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再在这行待下去，要是混得好，真能出人头地，要是一个不小心，便万劫不复。” “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我。” 张亮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心里生起不祥的预感。 “表哥……” “少废话，想我刚才跟你说的事。” “我…我只想赶紧把家里的债还清楚，人情最难欠，也最难还。” 熊钢叹了一口气：“要想来钱快，就只有这种行业来钱快。” 张亮低着头，不说话。 熊钢又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以后别怨我就行。” 说完，他拿起桌上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勇哥，昨晚确实是我鲁莽了，该承担的我承担，我按勇哥的意思来。但我想推荐一个人接我的位置，希望勇哥能再信任我一次。” 张亮神色巨震。 已读懂表哥肯定要从副经理的位置上退下来。 而表哥想把他送上副经理的位置。 张亮真想抢过表哥手机，让他别再说下去。 但表哥已经对着手机点头，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随后，认真看着张亮道： “估计你应该听明白情况了。张亮，听好了，以后没有我压着你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能帮到你的就这些了。” “望你谨记在心，这是灰色场所，无论男人女人，都不要轻易相信，尤其是……老板。” “再送你一句忠告，还清债以后，马上退出来，不要留恋，更不要贪婪，钱也好，女人也好，都没有尽头的，只有知足的人，才能活得更好……更久。” “表哥，那你呢？”张亮颤声问道。 熊钢复杂一笑： “我这不就是激流勇退吗？真以为我昨晚那么鲁莽揍那公子哥吗？” “有时候要给自己找机会退下去，要深知自己的斤两，没法再走下去的路，就要给自己找活路。” “当然，也是给你让路，老弟，看你的了，表哥能做的都做了。如今都能想起你第一次见到许茜时，那丢了魂一样的神情，我心惊胆颤地给你创造机会，没料到你这兔崽子运气这么好，这么快就睡到了。” “告诉你一句悄悄话，其实我也想睡许茜，但不敢，哈哈哈哈。” 张亮：…… 脸皮抽搐，脑袋里嗡嗡直响。 原来，每次许茜要找开车的人时，表哥都安排他去…… 原来是给他创造机会，天啦！ 这就是这社会吗？ 张亮都毛骨悚然了。 要知道他表哥是最不喜欢遮着掩着的，但张亮今天才发现，他想得太简单了。 张亮不由得想，表哥说身上背得太多了，没法再往下走，那背着的是什么？ 越想越浑身寒冷。 就在当天，夜巴黎便下了通告： 熊钢职位变动，调去另一个夜场。 回头王勇便来了夜巴黎，坐在了熊钢的办公椅里，把张亮叫进了办公室。 王勇，45岁。 个头不高，一米六几。 脸蛋肉滚滚的。 嘴唇奇厚，耳垂很大，要不是有钱，可以用又矮又矬来形容。 正因为有钱，他坐在那里就是有钱人的气质。 张亮一见到他就莫名紧张，满脑子都想着他睡了许茜的事。 王勇叼着根雪茄，躺在椅子里，看了张亮好一阵，才说道： “熊钢向我推荐你，你怎么想？” 张亮紧声回应： “我听老板安排。” “是吗，那你想我怎么安排你？” 好家伙，问题又回到了张亮这里。 张亮没再退缩，表态道： “如果勇哥相信我，我会努力做到最好。” “勇气可嘉，但光有勇气可不行。你在夜巴黎也待了快两年了，跟在熊钢身边，也了解了不少，说说吧，要如何才能让我在夜巴黎赚到更多钱。” 张亮迎着王勇的目光，说道： “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一把火烧掉夜巴黎。” “什么！？” 王勇一下子都坐直了。 第5章 我喜欢王姐这样的 张亮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 “夜巴黎的业务已经到了瓶颈，勇哥想要赚更多的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把欧老板赚的那份吞进自己肚子里。” “但想要把欧老板排挤出夜巴黎，难度非常大。” “不如毁掉夜巴黎。” “当然会有损失，但只要提前买好财产意外保险，损失不会太多。” “而勇哥可以提前布局，早点在附近盘个大点的场子，迅速装修好，一旦夜巴黎烧了，客源全会流向勇哥新店，到时勇哥一个人吃，烧掉店面的损失，不过九牛一毛，欧健反应再快，都来不及了。” 王勇两眼瞪得浑圆，一个劲瞪着张亮，忍不住道： “这他妈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还是熊钢的主意？” 张亮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道： “我要是勇哥，我会这样做，欧健都对我表哥下手了，就算我坐在副经理位置上，下一个肯定会是我，只有勇哥自己的店，才是勇哥说了算。” 王勇呢喃： “我想想，我想想，你这主意太他妈疯狂了，我再想想。” 王勇脸色变化不停，等他起身时，说道： “想来想去，还是不靠谱。熊钢跟了我这多年，我给他个面子，以后你坐他位置，老实点，别给我整出幺蛾子来。” 王勇走了。 张亮敢百分百肯定，王勇绝对会听他的建议。 用不了多久，夜巴黎会被一把火烧得满目疮痍。 最后那句叮嘱他老实点，就是要他在这段时间内不要多事，平衡度过到他动手的时候。 没过多久，公司再次下了一则通告： 张亮成了KTV主管，坐到了他表哥曾坐的位置。 第一个进他办公室的，便是经理贺文章。 指着张亮一顿臭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张亮陪着笑，随便他骂，当作狗吠。 甚至还让贺文章坐他椅子里，给贺文章按肩膀。 瞧瞧，熊钢绝对做不到这一步。 就如熊钢说的，张亮能忍，能进，能退。 最后，贺文章竟是不好意思骂了，反还表扬了张亮几句，闷声走了。 浑然不知，要是杀人不用负责任，张亮肯定会把他捅得全身窟窿。 贺文章一走，赵萍来了。 扭着水蛇腰上前，两团直接贴在张亮脸上，刮来刮去。 真大呀！ 和李娜有的一比。 别看赵萍29岁了，但保养得非常好。 皮肤白皙水嫩，胸是胸，腰是腰，前凸后翘， 长相也没的说，浑身十足的少妇韵味，能让男人流口水的那种。 因此，很多客人打她主意，不好公主好妈咪。 可惜，赵萍在夜场摸打滚过了十年，早已是人精。 别看她现在主动送上门一般，但真要跟她“沟”“通”一下，绝对不会让张亮得手。 饱满的香团真刮得张亮有些心猿意马，恨不得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又不禁感叹着权位的魅力，坐在这位置上，就有如夜巴黎里的夜场君王。 赵萍勾人说道： “小亮啊，哦不对，张经理，萍姐一直觉得你是人中龙凤，果真这么快就上位了。” “以后可要照顾我呀，虽然知道你百毒入侵，但我的功夫，真不是盖的。以后若有个人问题要解决，只要一个电话，我马上过来，趴办公桌下伺候都没问题。” 呵！ 张亮会信才怪。 转了下椅子，离开了赵萍两团的骚扰，似笑非笑道： “萍姐可以啊，明知道公司的规章制度，还教吴筱筱绕过去拿工资，你说我是公事公办呢，还是当作不知道？” 赵萍脸色僵了僵。 直直看着赵亮，很意外。 明明张亮以前那么低调，怎么一坐到这椅子里，就这么有压迫感了？ “小亮，你不会上任就拿萍姐开刀吧，萍姐以前可没有为难过你。” “我当然知道，而且，还很感谢萍姐的照顾，但萍姐要绕过公司规则让吴筱筱拿工资，我真没法批。这样吧，我准备招个秘书，你找吴筱筱沟通一下，让吴筱筱来应付一下，回头工资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赵萍顿时意外难明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 “什么？” “原来我这弟弟嫌我们脏，喜欢吴筱筱那种，难怪百毒入侵。” 张亮脸一沉： “萍姐，信不信今天晚上，你手里公主一个台都上不了。” 赵萍眼角跳了跳，赶紧道： “别啊，我开句玩笑而已。” “我知道萍姐喜欢开玩笑，但如今我坐在这位置，别轻易开玩笑。就算我不当真，别人会当真的。” “我要是打吴筱筱主意，不至于用这么粗劣的方法。我没萍姐想的那么坏，但也没那么好。” “萍姐风尘这么多年，还能替吴筱筱考虑，我也只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帮她。” 赵萍神色复杂出了办公室。 头一次认识张亮一样，让她始料不及。 很快，另一个妈咪王红霞也进了办公室。 一样贴上来，恨不得张亮当场把她办了。 王红霞，33岁。 膀大腰圆，满脸前腿肉，完全与美字无关。 以前开发廊，带几个小姐站街，不知哪层关系攀上了贺文章，一下子挤进了夜场行业。 相比起赵萍，张亮打心眼里厌恶王红霞。 赵萍是那种面冷心热，把手里公主当人看的，公主不愿意干的事，她会维护。 王红霞则完全不一样，脸上一脸笑，心里一把刀。 眼里只有钱，只想着巴结客户。 比如客人想带公主出去过夜，公主不愿意的情况下，她反而做公主的思想工作。 差不多就是能薅一个是一个，把公主当成替她赚钱的牛羊。 张亮忍着反胃，躲着下垂的两团，说道： “王姐，萍姐刚来过，表现了一番诚意，就看王姐的诚意了。” 王红霞笑的要滴出蜜来，点头道： “这个好办，我手下的公主，看中了哪一个，我马上叫她上来。” “其实吧，我喜欢王姐这样的。” “哎呀喂，今天王姐保证把张经理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二十多分钟后，王红霞走路变形，出了办公室。 到了个没人的地方，哎呦哎哟叫痛，咬牙切齿臭骂： “小逼崽子，让老娘趴下，还以为你要让老娘舒服一下，你他.妈倒好，拿皮带抽我，老子屁.股都快被你抽烂了。” “你给老娘等着，落到老娘手里，老娘不拉泡屎给你吃，老娘跟你姓。” 第6章 把她睡服 当上副经理还不到一个小时，张亮便给王红霞上了一堂皮带课。 美名曰：特殊癖好！ 他并不怕王红霞记恨。 或者说，就算对王红霞好，王红霞一样随时能把他卖得干干净净。 这种欺软怕硬的女人，只有让她畏惧才管用，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三次…… 回头，张亮把孙大海叫进办公室，一句话警告： “以后你再乱干那些公主，我不止让你滚出夜巴黎，还会安排一下，让公主告你强/奸，听明白了吗？” 孙大海当场石化。 原以为张亮要照顾他，结果来这么一句。 其实，以前两人挺合得来。 孙大海没心没肺，油嘴滑舌，但没有什么坏心眼。 最多的想法都在公主身上。 就这么说吧，凡属漂亮点的，他都想滚床单。 工资几乎全都花在了公主身上。 以前张亮没权力管他，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想孙大海栽在这里面。 因为很多公主的私生活很糜烂。 上班多少有约束，但下班后，根本没有权力去约束她们。 跟客人开房的，同时脚踏五六条船的，还有些明码标价的卖。 灰色行业的特性就在此。 也就意味着一种风险，染上X病。 虽然夜巴黎每个季度都会要求公主做次体验，但实际上，很难控制。 另一方面，夜场的女人很难把感情当一回事。 男人们图她们的身体，公主们图男人的钱。 就是这么现实。 孙大海走后，张亮打表哥电话，汇报了自己所做的事。 熊钢给出评价： “很好，你确实比我更适合坐这位置。” “你给王勇出的那主意，不管王勇干不干，你都别插手。如果王勇要你配合，你宁愿不要这饭碗，也不要答应。” 张亮点头道： “明白，我不会给把柄让王勇抓在手里的。” 熊钢复杂道：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哎。” 张亮冷声道： “表哥，我会把你落在王勇手中的把柄都抹灭掉的，实在不行，我就把王勇抹灭掉。” 熊钢怔了怔，苦笑道： “不需要你做这些，王勇也有把柄在我手里，要是我鱼死网破，王勇也会头痛。记住一句话，棋子终究是棋子，被利用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弃子。” 张亮记在了心里：“明白。” “另外，别一个劲站在王勇这边，要让王勇和欧健狗咬狗，你的空间才更大，你越是站队王勇，欧健就越会想着弄死你。” “你刚出茅庐，别急着露锋芒，还要忍，人前扮猪，回头才能吃老虎。” “本来我不想你在许茜身上打主意的，但许茜的家族背景很不一般，王勇不敢惹她。” “我想来想去，许茜可能要报复王勇，似乎选中了你。” “你要是周旋得好，许茜能帮到你，要是周旋不好，那你就是首当其冲的炮灰。” “知道怎么让女人铁心帮你吗？” 张亮下意识问道： “什么？” “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把她睡服。” “……” “照你先前跟我讲的，许茜肯定还没被睡服，一旦她服了，会像猫咪一样乖顺，绝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如此。” 这人生道理啊，真又给张亮上了一课。 但先前表哥不是不让他再碰许茜吗？ 仿佛知道张亮心中所想，熊钢说道： “之前不让你碰，是你还坐上这位置，现在机遇和危险都不一样了。” “要想游龙，你只能借势，不然，你根本玩不转。” “夜场的女人虽然没几个可信，但夜场外的不一样。女人有时候就是男人最好的尖刀。” 张亮忍不住问道： “表哥，夜巴黎的公主，你睡了多少个？” “咳咳，就睡过赵萍，你表哥为人很正直的。” 什么？赵萍？ 那就是表嫂了，先前表嫂还用那两团…… 张亮头皮隐隐发麻。 难不成表哥也没逃过赵萍的胭脂窝？ 挂断电话没多久，赵萍再次来了办公室。 水蛇腰，笑意盈盈。 近后，又要把两团往张亮脸上塞。 张亮立即弹起，躲出几米远。 赵萍噗嗤失笑。 半边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饱满的圆弧更是呈现得淋漓尽致。 “怎么，知道你表哥睡过我了吗？躲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表嫂，别开玩笑了。”张亮闷声道。 “表嫂？咯咯咯，你这就把我许给了熊钢是吧。行吧，表嫂就表嫂吧，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嘛。” 张亮汗颜。 “好了，不逗你了，我照你给的那个电话，打给了吴筱筱，她听说是给你当秘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小家伙，没料到你还挺有魅力。吴筱筱挺不错的，你可别糟蹋了她。” “我当初入这行，就是被人骗进来的，一入这坑，想跳都跳不出了。” “正因为我淋过雨，才想尽能力地为别人撑下伞，明白吗？” 张亮怔怔看着赵萍，脱口道： “难怪我表哥败在了萍姐的裙下。” 赵萍翻了个白眼： “瞎说什么，你表哥油盐不进，不嫌弃我就阿弥陀佛了，我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算了，不说这些，反正我也不稀罕他。” “真的吗？”张亮怪味问道。 “那可不，我更喜欢你这样年轻的，还耐看，真不考虑玩玩嫂子吗？” 张亮猛摇头。 “可惜了，本想看看你兄弟俩的功夫谁好些，看来没机会了。” “……” 赵萍的话就像夜场缩影，要是你当真，那你一开始就输了。 张亮直接岔开话题： “以后还望表嫂多多支持我。” “这不就来支持你了嘛，据前台那边传来的消息，贺文章安排了一个十点的包厢，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昨天挨了揍的那公子哥要来，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张亮心中一紧，暗暗问候了贺文章祖宗十八遍。 可不，他这新官上任的火还没烧起来，贺文章就要连夜端掉他一般。 准备？怎么准备？ 这就像一步死棋一样。 第7章 要跟我玩吗？ 九点四十左右，赵萍给张亮发来信息： “确实就是那公子哥，刚进包厢了，姓胡，叫胡宇轩。” 瞧瞧，赵萍的信息这么灵敏。 似乎夜巴黎里到处都是她的眼睛。 别说王红霞做不到这点，只怕连他表哥都做不到。 当然，赵萍是他表哥的女人……也未必真的是，夜场男女的那点事，谁也说不清楚。 张亮深呼吸了一口气，出了办公室，直奔808包厢。 他心知，现在整个夜巴黎上下都在看着他。 上到王勇、贺文章，下到服务员和保安。 说句不好听的，他才24岁，一下子从蹲楼层的跳到副经理的位置上，没有人会信服。 很多在等着看他笑话。 很多在等着看热闹。 有些持观望态度，想看看他如何处理这事。 还有些人则是巴不得他被一脚踩死。 要是今天这事处理不好，估计就是王勇拉上来背锅的，明天就可能下掉他的副经理。 到了808包厢楼层，孙大海早就在电梯外等着。 立即凑上前，小声道： “别去找罪受了，你表哥都应付不了，你充哪门子能？” “大家私底下都在说，你就是个替罪羊，王勇就是拿你出来消消那公子哥的火气。依我看，你直接跟王勇说，干不了这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张亮复杂笑了笑，道： “是惹不起，但我也没准备躲，是骡子还是马，总要溜溜看才知道。” “你怎么不听劝呢，真以为自己鲤鱼跳龙门了吗？”孙大海怒道。 张亮停步，转头看向孙大海，问道： “要是等会我挨揍了，你会帮我吗？” “这是什么话，难道看着你挨揍吗？大不了冲上去，替你挨顿打，反正我这张脸不值钱，正好可以工伤休息几天。” 说完，孙大海谄媚笑问：、 “我要是表现好，以后睡几个公主，你不至于赶我走吧？” “……” 张亮哭笑不得，嘱咐道： “那你别掺和了，这不是你能掺和的。” 孙大海想跟上张亮。 张亮冰冷道： “别跟着，干好你自己的事，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 孙大海怔在了原地。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张亮吗？ 这一瞬间，他甚至在张亮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气。 就如熊钢身上的那股杀伐之气一样。 难道连这都从他表哥身上学会了吗？ 不得不说的是，KTV上上下下的人都畏惧熊钢，不苟言笑，没有什么客气可讲，谁见着都老老实实的，连王红霞都不例外。 张亮走进了808。 满地都是啤酒瓶碎片。 赵萍和王红霞各自带着几个公主，缩在了角落里。 胡宇轩还在疯狂砸着啤酒瓶，神色狰狞叫着： “他.妈的，把那逼崽子给老子叫过来，敢打老子，老子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胡宇轩，二十七八左右。 面色有些黝黑，脸上轮廓骨感很重。 左边耳朵满是耳钉。 染了个绿发。 里面一件黑色大领衬衣，外面白西装加白西裤。 左边脸颊肿起老高，想必是昨晚他表哥一拳揍出来的。 形象穿着真就是公子哥风范。 除了他之外，还带来了两个人，身板精壮结实，眼中露出精光。 保镖吗？还是打手？ 明显有备而来。 注定不会轻易收场。 张亮反手关上包厢门，笑着打招呼： “胡少，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砰！” 胡宇轩一啤酒瓶砸在张亮脚前，啤酒溅得张亮满裤腿都是。 他手指张亮，狰狞道： “你他妈谁啊，给老子滚。” 不等张亮开口，王红霞赶紧抢话： “胡少，这是我们的新经理，张亮，今天刚上来。胡少找的那位，已经调走了。” 好一个王红霞，直接把张亮往前面推，巴不得张亮死在这里一样。 胡宇轩立即眯起眼睛，冷“呵”了一声，手中啤酒瓶放回到桌面上，坐到沙发里： “所以，那逼崽子跑了，来了个替死鬼吗？也行，我先收拾完你，再收拾那逼崽子。” 顿了顿，问道：“说吧，准备怎么给我交代？” “胡少这么直接，那我也不绕弯子了。胡少直接说吧，是想要文交代，还是武交代？” “怎么个文法？又怎么个武法？” 张亮笑了笑，走到桌子前，一手抓起一个啤酒瓶。 随即，“砰”“砰”两下砸在自己脑门上。 啤酒瓶炸开。 血水和啤酒混合在一起，顺着张亮额头流下，流得满脸都是。 缩在角落里的几个公主吓得尖叫，缩成了一团。 连赵萍和王红霞都吓着了，炸出一身冷汗。 张亮仿若流的不是自己的血一样，淡笑道： “这就是文交代，够不够？” 胡宇轩眼神变了变，冷笑道： “在老子面前装狠是吧，倒也是个角色。老子更想知道，武交代是几个意思？” “那要看胡少怎么想了。” “老子想干死你。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跳梁小丑，却还要穿马大褂装主角。还好意思问老子怎么想，动手，往死里揍。” 胡宇轩带来的两人，立即虎步生风，扑向张亮。 其中一人近前就是一拳砸向张亮面门。 毫不手软！ 张亮微微错身，妙到毫颠躲过。 抬手锁住对方手腕，控死。 同一时间，一脚踹向另外扑近的一人。 出脚如奔雷。 踹在对方小腹上。 对方直接倒飞了出去。 撞到墙上后，才掉到地上。 捂着小腹满地打滚，痛得嗷嗷惨叫。 这时，张亮才收拾控住手腕的人。 手猛地一带，迎膝一顶，顶在对方小腹上。 对方身子弓成虾米，一样惨叫起来。 可见这一膝顶的力量。 但还没完。 洛凡抠住对方头发，一拳头砸在对方脸颊上。 对方落到桌面上，撞倒满桌子的啤酒瓶，噼噼啪啪掉了一地。 他口吐白沫，浑身都在痉挛抽搐。 甚至都叫不出声来了。 完全就是一瞬间的事。 两人都起不来了。 赵萍、王红霞和几个公主，脸色都吓白了。 无法置信张亮的身手这么强。 这真是他们认识的张亮吗？ 赵萍仍清楚记得，当初张亮来夜巴黎上班时，随便开他一句玩笑，都会脸红好一阵。 而现在，像出笼的猛兽。 仿佛，她们从没认识过张亮。 张亮拍了拍手，走到沙发边，在胡宇轩身边坐下。 掏出烟，点燃了一根。 呲了一口后，问道： “所以，胡少怎么想的？” “连胡少都知道我是个背锅的，那我就做好了背锅的准备，胡少自然不会把我当一回事，但要知道我就是一个光脚的，一没有二没有。” “好不容易混了个副经理当当，胡少要是断我的路，我可能会要胡少的命，而胡少拥有的可就多了，要跟我这光脚的玩玩吗？” 第8章 意外 胡宇轩脸色泛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特别是张亮满脸是血的脸蛋就在面前，看上去惨得不行，但还抽着烟，每个字都那么平淡，却又吓人。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张亮的话，他拥有的比张亮多太多太多，张亮没什么好失去的，可以舍命陪他玩，但要是他把命搭进去了，他下辈子投胎都会后悔。 张亮适时递了一根烟过去。 胡宇轩下意识地接住。 张亮替他点上后，说道： “胡少，不打不相识，要是胡少愿意给我一个面子，这事就别再折腾了。以后胡少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能力范围之内，我绝对会还胡少一个面子。” 胡明轩带着两人匆匆走了。 脸色难看，没有回头。 张亮也走出了包厢，头也不回说道： “王红霞，把这包厢的单买了，算你的。” 王红霞脸皮一颤，连忙应道： “好好，我去买，算我的。” 张亮一路走过，楼道上的工作人员看着满脸是血的他，都吓得不敢吱声。 孙大海更是鼓着眼睛看着张亮，又想跟上来。 张亮不客气道： “滚回去干好你的事，我死不了。” 孙大海：“……” 几分钟不到，整个KTV的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包厢内发生的事。 无一例外的震惊！ 以前默默无闻的张亮，今晚一鸣惊人。 他展露出了熊钢一样狠，一样的杀伐之气。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他痛快利落解决了这事。 本想看笑话、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全沉默了。 可不，熊钢下山，但一个更狠、更吓人的人上山了。 而且，他还只有24岁。 刚露头角，便露狰狞！ 贺文章办公室里，他脸色阴沉，手指敲着桌面，昵喃道： “有点意思。” 同一时间，王勇叼着雪茄，也说了这四个字。 没有人知道，胡宇轩站在某辆车外，面对着车子后窗开出的一条缝，讨好一般汇报着刚才所发生的一五一十。 看不清车内坐的是谁。 等胡宇轩汇报完后，车窗升上，车子离去。 从始至终，胡宇轩都没能听到对方的一句回应。 胡宇轩立即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唉声叹气： “哎，我表现得还不够好吗？就这么入不了你法眼吗？” 回头便把火气撒在了带来的两个人身上，臭骂道： “没用的东西，还不如带两条狗过来。” 两人满脸羞愧，有苦难言。 副经理办公室里。 赵萍提着简易医用箱进了办公室。 张亮刚好清理完脸上血迹，额头上都是细碎的口子，还在隐隐往外冒着血。 衣服上沾了血，都脱下了，正光着膀子。 哪料到赵萍不敲门进来了，赶紧拿过刚脱下的衣服，就要穿上。 赵萍媚眼如丝笑道： “哟，还怕走光了呀，刚才那股狠劲去哪了？怎么转眼就这么见不得世面？” 张亮都没法来态度，苦着脸道： “表嫂，你别调侃我了，我这不是硬着脖子装一下狠嘛，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噗~，还别说，真是够狠的。行了，我给你上点药，别扭扭捏捏的。” “不用，就破点皮而已，不碍事。” 赵萍不乐意了，不悦道： “怎么，以为我真想吃了你吗？别把好心当作驴肝腑。” “不是这意思，就是感觉不合适。” “你这王八膏子，那你说谁合适。”赵萍气得把医用箱扔到了桌子上。 “那个……沈雯雯不是医职技校毕业的吗，她应该更专业些吧。” 赵萍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满脸黑线走了。 不一会儿，沈雯雯真上来了。 赵萍叫她上来的，本身就是她手里的公主。 她敲门进了办公室，眼神躲闪，偷看着张亮。 瞧瞧，经过刚才那事，所有人看张亮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沈雯雯，22岁。 医职技校的毕业生。 和吴筱筱同一批进来的，上班时间不到一个月。 这么说吧，每到毕业季，就是夜巴黎进毕业生的时候。 几乎99%都是外包的皮条公司拉进来的。 只要入职，皮条公司就能拉到两千介绍费，干满三个月，再给三千。 这就是行业货源链。 少数是被洗脑进来的。 大多数是皮条公司宣扬着一年能挣几十万，刚好又找不到工作，于是下海了。 论长相，沈雯雯比不上吴筱筱，但能进夜场的，没点姿色根本进不来。 所以，就算比不上吴筱筱，也是学校里男生眼馋，如今却坐台的公主。 她脸蛋有点婴儿肥。 身材比吴筱筱丰满得多。 加上是刚出学校，还像个在校生一般。 前面便说过，这种很吃香，所以沈雯雯的上台率也不差。 张亮以前只是和她认识，并不是很了解。 只听说，沈雯雯喝啤酒不会醉一样。 客人想把她喝倒占便宜，结果常常是客人人事不省躺沙发上。 这刻，沈雯雯小声表示道： “张经理，萍姐让我上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哦，麻烦你了。” 张亮不好再拒绝。 不然，真怕萍姐心里闹意见，毕竟是表嫂啊。 沈雯雯上前，麻溜给张亮上药。 身上淡淡的香味，挺好闻的。 不像有些公主喷得呛鼻子。 但隔得太近，张亮别扭往后躲着。 这下好了，张亮靠得太后，椅子有往后倒的趋势。 偏偏沈雯雯靠得太近，张亮都没地方躲。 “砰”的一声。 张亮连人带椅子倒了下去。 沈雯雯连带着栽倒。 一声惊叫，整个人扑在张亮身上。 她哪起得来，却急着想爬起来，挣来挣去。 我滴天，她干什么呀？ 张亮无语了。 就算没想法，但她这样子……这不是让他难受吗？ 第9章 哥也好这一口 沈雯雯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叫道： “张…张经理，你干什么？” 更想赶紧爬起来。 挣扎得更加厉害。 张亮更是难受，赶紧道： “你别乱动，我托你起来。” 双手一用力，托起，放到了椅子边。 沈雯雯脸蛋通红得像猴屁股一样，不知道有多难为情，远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张亮起身，扶起了椅子。 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说道：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弄吧。” 听到这话，沈雯雯得救一样，惊慌跑了，要多快有多快。 张亮随便拿了几个创口贴贴上。 重坐回椅子里后，满脑子都是刚才的一幕。 要是照身体的想法，肯定会不管不顾。 可表哥的嘱咐，像挂在脑海中的警铃。 其实吧，像沈雯雯这种刚进夜场没多久的毕业生，还没成为那种放得开的老油条。 很青涩，还挺干净。 要是再待上半年，指定会是另外一番样子。 哎，不知道说什么好。 比如他自己，其实就不愿意待在这一行，等把债还了，他真会退出。 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瞎想着时，手机响起。 看到来电人名字时，张亮立即从椅子里弹了起来。 茜姐！ 许茜！ 张亮脸色一下子变了，心里上下打鼓。 按下接听键，小心翼翼叫道： “茜姐。” “我约了两个闺蜜去酒吧，你把手机带身上，到时来接我。” “这个……茜姐，今天事比较多，只怕走不开。” “呵，你看着办吧。” 一言不合就挂断了电话。 什么意思，难道他不配合，便有下文吗？ 真奇怪，许茜还找他干什么？ 难不成真如表哥说的，许茜选中了他，报复王勇吗？ 可就他现在这点能耐，凭哪点跟王勇玩？ 一旦王勇知道了，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许茜应该知道这些才对，她到底想干什么？ 又想起了表哥的话：许茜不简单，要是周旋得好，可能帮到他。 难道真按表哥说的：把她睡服吗？ 张亮越想越头大。 照他的想法，最近真的不想与许茜碰面，等坐稳副经理的位置再说。 结果，许茜又要他去接她…… 因为许茜这通电话，张亮整晚上都心神不宁。 一方面渴望见到许茜。 一方面又知道，离许茜越近越危险。 两种想法在脑海中打架，越打越乱，打不出结果。 好在KTV的运营已经很成熟，各组领班都能挑起担子，只要不碰到特殊情况，便没张亮什么事。 …… 快零点时，许茜真的打电话过来了。 张亮揣着复杂心情离开了夜巴黎。 坐出租车到了YOYO酒吧的停车场。 看到了许茜的奥迪A8，但没有看到许茜。 只好打电话给许茜。 才知道她还在酒吧里，告诉了他卡座号，让张亮去卡座找她。 没办法，只好照办。 张亮平生第一次踏进酒吧里。 确实没来过，但大抵能想到是什么样的氛围。 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狂热和躁动。 狂热的DJ，灯光迷离闪烁。 疯狂摇摆扭动的男女，刺鼻的烟味。 以及充斥在空气中的躁动荷尔蒙气息。 他曾听孙大海说过：要想睡女人，最容易得手的场所就是酒吧。 来这寻求刺激的大都是年轻男女。 其中很多精神少女，不像夜场公主那样金钱化，只图刺激。 甚至很多主动找上门来，只要有酒喝，只要看对上眼，回头便可以滚床单。 第二天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听孙大海说，有些经济上有点实力的大叔，就像狩猎一样，天天泡里面捡鱼，天天和不同的女人那啥。 当然，论姿色，难以比上夜场的公主，但也有漂亮的。 消费越高的酒吧里，漂亮的越多。 但那种高档场所里，出入的漂亮女人反是在钓鱼有钱的金主爸爸。 张亮一眼扫过，看到了很多花臂。 那大概不是什么高档酒吧了。 这让他想不明白了，许茜怎么会来这种场所？ 要知道许茜不缺钱，身家至少几百万起，怎么跑来这种普通酒吧里…… 以许茜的漂亮和气质，真与这里格格不入。 张亮找到了卡座，见到了许茜。 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女人。 此刻，两个女人喝麻了一样，彼此搭着对方肩，随着DJ拼命甩着头。 腰身和臀部都无比灵活，扭出的那弧线，啧啧！ 都说女人的身体要是妖娆或騒起来，对于男人来说，就是最致命的毒药。 眼前便有这种即视感。 可惜，两人低着头，看不到脸蛋长相。 至于许茜，搭着腿坐在沙发里。 手中端着个红酒杯，脸蛋绯红。 那精致的脸蛋和独特的气质，如女王一样。 不得不说，张亮第一次见到她穿得这么“平民”。 就一件米其色T恤，加一件牛仔裤，脚上运动鞋。 满满的青春活力气息。 这与以前张亮所看到的端庄高雅的许茜完全不一样。 仿佛那个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女神，来这里人间体验烟火味一般。 张亮身心紧绷，不敢多看，规矩站在卡座门口。 而许茜端着红酒杯，隔着几米看着张亮，嘴角微微翘起，随即平复。 张亮安静等着。 总不能催许茜走吧，这可是老板的女人，可以说是老板娘。 要是许茜在王勇耳边说一句，他就没有好果子吃…… 更别说睡了她的事。 但张亮估计，许茜应该不会说。 她真要说的话，他不可能还四肢健全地站在这里！ DJ还在继续，许茜的两个闺蜜还在疯狂摇摆。 就在这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光头，身形魁梧，穿着件背心，连脖子上都是刺青，一手端酒杯，一手拎红酒，直接闯入到了卡座中。 进去之后，放下酒杯、红酒。 上前搂住许茜两个闺蜜的腰肢，挑眉邪笑道： “两个干扭有什么意思，刚要有个男人吧，刚好哥也好这一口，哥来陪你们嗨皮。” 第10章 就当便宜你了 两闺蜜醒过神来，立即挣脱开，离光头远了些。 张亮这才看到两人的脸蛋。 暗暗惊叹：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真是不会比许茜差多少的两个大美女！ 还美的各不相同。 左边那个齐耳短发。 五官无比清爽。 干净得像白纸上画下的五官一般。 肯定没化一点妆，不止有股英气，还飒爽。 右边那个童颜，满脸可爱气息。 童颜…… 张亮下意识地看向她胸口，天啦，符合了那四个字。 真让张亮始料不及。 这可是男人可遇不可求的尤物！ 真没料到两人齐涮涮地这么漂亮。 工作习惯使然，他情不自禁想着，这两人要是丢到KTV夜场当公主，绝对妥妥的上台头牌。 齐耳短发的女人马上喝斥道： “你干什么？” 光头一笑，一点都不见外，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王军，兄弟们都叫我军哥。” “这场子我罩着，要不是我让手下盯着点，你们可没这么清静。” “三位美女应该是第一次来吧，着实是这场子里难以见到这么漂亮美女，还是三个。” “所以，我代老板过来打声招呼，很想和三个美女喝几杯。” “要是三位美女愿意给面子，今天这卡座里的所有消费，军哥给你们买单。” 说完，王军一招手。 早就有个服务员在外面等着，端上来四瓶红酒。 王军说道： “8888一瓶，尽管喝，只要三个美女开心，我也就开心。” 齐耳短发的美女直接送给他一个字： “滚！” 王军眉头一拧，凶相毕露： “不识抬举是吧，今天这酒，你们不喝也得喝。” “几个娘们而已，老子好不容易装一回绅士，你们非得哥给你们来凶的，既然来了这酒吧，就不是你们说了算了，别逼我发火，是自己喝，还是我叫人过来灌你们。” 原形毕露了！ 很现实地透露出一点，即：越纷乱的地方，越没有道理可言。 或者说，越纷乱的地方，规则掌握在玩游戏的人手里。 酒吧鱼龙混杂，每天各种各样的事发生，比起KTV夜场来，更复杂紊乱。 当然，不排除王军是恐吓三人。 这种调调，在这种场所里，往往最管用。 有意思的是，许茜在看着张亮。 张亮虽然没有看她，但知道。 满肚子都是牢骚。 他可不想做什么英雄救美的事。 就是不想惹麻烦。 可“老板娘”或她闺蜜受欺负，难道袖手旁观？ 张亮暗暗叹了一口气，走进卡座中。 尽量心平气和道： “你想怎么喝，我陪你喝。” 王军转头看来，眼神阴鸷，一字一字警告： “别多管闲事，趁我没发脾气之前，有多远滚多远。” “哦。脾气还挺大，但你欺负我女……我老板娘，嗯，想喝是吧，我让你喝个够。” 张亮突然闪身上前。 王军下意识地后退。 没卵用。 仍是被张亮锁住脖子，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张亮反手拿过一瓶红酒，直接捅进了王军嘴里。 “8888一瓶，你可别浪费了！” 王军动弹不得。 红酒灌进他嘴里，呛得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张亮丝毫没有松开他的意思，一瓶红酒直接灌进他喉咙里。 回手又拿过一瓶，塞进王军嘴里。 王军呛的鼻涕和眼泪水都出来了。 第一次以这种被动方式喝酒，喝的哪是酒，喝的是命一样。 真不是夸张。 红酒往他嘴里灌，他想咽都来不及。 来不及便是呛。 呛得他剧烈咳嗽，红酒像喷泉一样从嘴里喷出。 眼泪水和鼻涕也一起喷着。 但张亮并没有停手的意思。 直到灌完第二瓶红酒，把瓶子扔到一边，这才询问王军： “还喝吗？” 王军翻着白眼，根本说不出话。 “看来喝开心了。是你说的买单，那我替三位小姐姐跟你说声谢谢。” 张亮这才松开王军。 回头看向许茜，立即另外一番乖巧模样： “茜姐，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许茜什么都没说，起身走人。 两个闺蜜脸色发白看了张亮一眼，赶紧跟着许茜走了。 张亮跟在了后面。 光头王军还在那翻白眼，满脸鼻涕、眼泪水，以及红酒，头一次当这样的军哥。 两个闺蜜都有车，各自叫了代驾。 张亮没有等她们，开许茜的奥迪A8，送她回去。 许茜坐在后排。 张亮想通过后视镜看一下许茜的状况，但许茜像有意坐在驾驶位后面，根本看不到。 不知道许茜是不是喝醉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许茜没说话，张亮更不会开口说。 就在车子停住，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许茜突然开口： “短头发那个叫徐蕾，另一个叫周梓涵。” “嗯？” “回头我会给你制造机会，你想办法把她们两个睡了。” “……” 张亮下巴都快砸穿车板。 可不，这是什么任务啊？许茜居然让他去睡她的两个闺蜜！？ 还给他制造机会！ 张亮头皮发麻，赶紧说道： “茜姐，昨晚的事……” 许茜冰冷打断： “昨晚没发生过什么事，但要是你不按我说的做，昨晚的事，王勇肯定很有兴趣知道。” 张亮：“……” 他忍不住问道：“茜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送两个美女小姐姐给你而已。” 听听，而已。 徐蕾和周梓涵真是她闺蜜吗？ 两人抢了许茜男朋友吗？ 不然，许茜怎么会这样报复？ 张亮越想越是寒意，之前把许茜当女神，现在感觉被表象迷惑，许茜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恐怖怪物一样。 偏偏他还和她睡了…… 张亮真想远离许茜了，什么睡服不么睡服，表哥你来试试面对这个女人。 终于送到许茜别墅门口。 不等许茜下车，张亮立即拉开车门，只想着早点走人。 偏偏听到许茜说道： “我醉了，扶我回屋里去。” “想跑吗？睡完不用承担责任是吧？” “快点，把我扶进去，今晚你哪都别想去，拿出你昨晚的干劲，再收拾我一晚，就当便宜你了。” 张亮脸皮抽搐，整个人定在当场。 第11章 心机算尽 张亮再一次没有忍住。 面对女神，抵抗力像蒸发了一样，头脑又空白。 真就是管不了以后会怎样，只想拥有许茜。 但脑海中仍是时不时冒出疑惑：为什么许茜要再次给他？ 就算是要报复王勇，也不至于这样吧。 确实。 那许茜想的是什么？ 除非许茜说，不然没有人知道。 整整一晚，张亮幸福得想永远这样，至于许茜是什么感受…… 天快亮时，张亮心满意足的抱着她睡觉。 一觉睡到下午。 醒来才发现，许茜已经不在床上。 床头柜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把床单换了，放洗衣机里，早点走。” 咦，床单，这提醒了张亮。 起身一看，床单上一块印记…… 张亮顿时有种打了胜仗的感觉。 尤其是想着昨晚的种种，张亮更是恨不得许茜就在面前。 他真想去找许茜。 知道许茜的店子在哪里，现在肯定端庄优雅如女王，但张亮只想着她在自己身下咬嘴唇的样子。 最后还是把冲动压了下去。 离开许茜别墅后，直接坐出租车到了公司。 本来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但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立即看到王勇坐在他的办公椅里，嘴里叼着根雪茄。 张亮身心立即紧绷如弓弦。 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王勇知道了他和许茜的事。 不然，王勇跑来办公室等他干什么？ 要是真找他有事，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他召唤过来，但并没有电话，王勇却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王总。”张亮紧声打招呼。 王勇喷出一口烟雾，不咸不淡说道： “昨晚表现不错。但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头一天当副经理，你却零点前就走人了，在这点上，你表哥可比你做得好很多。” 这上哪说理去？ 要不是许茜的电话，张亮肯定会守到三四点。 值得庆幸的是，王勇似乎并不知道他和许茜的那点事。 张亮马上说道： “昨天确实有点私人的事，当然，这不是理由，以后我肯定会做好自己该做的。” “年轻人就该有这种干劲，我很看好你。对了，你怎么身手这么好，不比熊钢弱，哪里学来的？” “我爸从小教了我一些，我表哥也跟着我爸学了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你兄弟俩都是人才，好好干，只要你有能力，我可以给你平台。但有一点，我这个人最受不了的是背后捅我刀子的人，你觉得呢？” “王总要是不信任我，可以换个人坐副经理的位置。”张亮直接道。 “哈哈哈，真跟你表哥一个德性，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 王勇起身，拿出一张银行卡片放在办公桌上，说道： “本来准备跟胡宇轩和谈一下，赔个30万了事，结果你先解决了问题，这卡里有30万，当奖励你的，密码六个八。好好干，钱不少，只要你表现出色，下次卡里可能就是300万。” 王勇叼着雪茄走了。 张亮直直望着桌面上的银行卡，心中波澜翻滚。 30万啊！！！ 王勇说给说给，像是赏30块钱一样。 不可否认，他确实快速解决了问题，但王勇也可以不给的。 那只剩一种可能，王勇在用钱买他的心。 30万对于王勇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于张亮来说，如同一块金砖一样。 有了这30万，他可以还掉家里欠下的一半债。 而他入夜场的目的，就是想还掉家里的债。 张亮心念摇摆，最终，打电话给王勇说道： “王总，你能给我机会，我已经感激不尽，拿着工资已经很满足了。这30万，我真不能要，不然我表哥都会揍我，谢谢王总对我的赏识和信任，以后保证铁心铁力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王勇回应道： “你真和你表哥一样讲客气，既然你不要，我也不好说什么，扔垃圾桶吧，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表哥，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一定会的。” 电话挂断后，张亮脸色变幻，照着银行卡号，发给了一个高中时的铁哥们。 拜托对方查一查银行卡里的余额。 这铁哥们的身份背景可不是张亮能比的。 和张亮一般年龄，早早就定为了副行长的人选。 同学感情在，铁哥们毫不犹豫答应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铁哥们发信息过来，不解问道： “你让我查个啥，卡里就10块钱。” “……” 张亮背心炸出冷汗。 狗屁的30万，就10块钱而已。 王勇分明是在试探他。 一旦他动卡，王勇肯定就能知道。 那王勇到底是希望他动卡，希望他贪婪，还是要看到他像他表哥那样？ 想来想去，无论自己动不动卡，都能符合王勇预期。 如果他贪钱，那王勇可以用钱来解决。 如果他不贪，王勇会有另样的用法。 直白来说，王勇就是个掌控游戏规则的人。 无论他表哥还是他，都是王勇手中的把戏。 好在张亮小心谨慎，没有眼馋这“30万”。 “狗日的王勇，你他妈真是心机算尽。” 张亮忍不住暗暗臭骂。 突然间，想到了某种可能，又一次汗毛炸立。 他当下便把银行卡扔进了垃圾桶中，自语说道： “王总对我表哥有知遇之恩，也是我命中贵人。我知道这行不好混，但这恩情要报，哪怕用命来报，也在所不惜。” 第12章 女人，秘书 到上班点后，张亮逐楼层巡视。 白衬衫，青色西装，黑皮鞋。 装备显老沉刻板，但架不住张亮年轻。 年轻穿上正统西装，再加上他副经理的头衔，便浑身都是人中龙凤的优秀感。 另外，虽然不是很帅的那种，但耐看。 或者说，有着一股子男人味。 所到之处，员工都恭敬打招呼，没有人再敢小看张亮。 短短一天，似乎便完美地接手了熊钢对KTV的掌控…… 到了一楼前台，两个前台美女一样恭敬叫着张经理。 张亮东一句西一句，问了一些事。 很快得到了答案：下午的时候，电信公司的人来过，维修维护公司的网络。 张亮马上去监控室。 让坐班的保安调出了下午他办公室楼层的监控录像。 很好，两个穿工装的，形似电信公司的人进了他办公室。 答案已经跃然于纸上。 绝逼是王勇叫来的人搞维修维护，但目标是他张亮。 十有八九在他办公室里装下了针孔摄像头。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在王勇的掌控之中。 好一个王勇，真是够可以的！ 估计不敢对他表哥这样做，但把他当初一个愣头青一样，昨晚刚上岗，今天就在他办公室装摄像头。 要是他没想到这点，那他就是王勇砧板上的鱼肉。 怎么割，怎么宰，全在乎王勇怎么下刀！ 张亮真有些后怕，所谓防不胜防，现在就真切上演着。 或者说得更严重点，这KTV从上到下的每一个人，都难以信得过。 一步走错，便有可能万劫不复！ 唯独一个能让张亮放心点的是孙大海，但是…… 张亮两眼眯起，打了个电话给孙大海。 叫对方下一楼，他在门外等孙大海。 孙大海屁颠跑下来。 比张亮大两岁。 脸蛋到身上都是肉滚滚的，但又不是满身赘内的那种，见着谁都笑，姿态放得很低，骂他几句他都笑呵呵的。 私底下，那些公主都叫他肥墩！ 这不，孙大海满脸谄媚笑容，兴奋道： “张经理，有吩咐吗？我保证给张经理办得妥妥的。” “我还没吃晚饭，陪我去吃点东西。” “好呢，保证把张经理陪得舒舒服服。” 就在附近的一家宵夜店，点了几个家常菜，要了一瓶白酒。 张亮主动给孙大海倒酒，孙大海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但，当张亮端起酒杯和他碰杯之后，张亮冷不丁问道： “你是谁的人？贺文章还是王勇？” 孙大海僵住。 “张经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记错的话，我表哥把我安排到楼层后，没过多久，你就调下来了。” 顿了顿，接着说道： “以前，我大概算了一下你一个月的开销，就你到手的工资，根本不够你花的。” “有意思的是，你每个月的花销大都控制在一万左右。而你到手的工资只有六千左右，那剩下的四千从哪来的？还有另外一份工资补贴吗？” 孙大海脸色大变。 从没想过张亮把他掌控得这么清清楚楚。 这哪是来陪张亮吃东西，这是鸿门宴！ 可怕的张亮，完全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张亮！ 张亮转着手中酒杯，缓缓道： “你要是不愿意说，没事，不管你是谁的人，今天这瓶酒我都跟你喝了。” “但是，再没有下次了。” “要是你愿意说，那就不止这餐酒。怎么选择，你自己考虑，我绝不会逼你，也不会为难你，只是我俩之间，没有了以后而已。” 孙大海神色变幻，艰难开口： “王老板让我盯着你，另外给了我一份工资。” 果真是王勇！ 突显出王勇根本不信任他表哥。 连带着他，都在王勇的盯梢范围之内。 要是他有把柄落在了王勇手里，那以后肯定就是王勇收拾表哥时的筹码之一。 可怕的王勇。 张亮深呼吸了一口气，询问道：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 一个多小时后，张亮回到了办公室。 进门便看到了吴筱筱。 正拿着块抹布到处擦着。 见到张亮后，拘谨道： “亮哥，我不知道该干什么，你又不在，只好搞一下办公室卫生。” 今天的吴筱筱，居然穿着小西装，包臀裙。 似乎是按秘书的穿着打扮来的。 说实在的，张亮看着很怪。 因为吴筱筱撑不起这种职场风格。 国民初恋脸般的脸蛋，以及清纯的气质，和职场丽人的那种干净利落不搭边。 职业制服本有着独特的制服诱惑力，但在她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去把衣服换了，以后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别穿得这怪怪的样子。”张亮直接道。 吴筱筱脸蛋一红，无比尴尬走了。 再进办公室，换回了平常的穿着。 这才对嘛。 简单的淡黄色连体裙，上面条纹，裙摆简单的花褶边。 脚上帆布鞋，船袜。 暴露在空气中的两条腿笔直又修长，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穿着简单，却满是青春气息！ 与之前的职业装相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模样。 太对味了！ 一时间，张亮都有些挪不开眼睛。 一个劲想着：以后这就是自己的秘书。 那句经典名言：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张亮真有些心猿意马了。 “亮哥，这样行吗？”吴筱筱满脸忐忑问道。 忐忑的原因是看到了张亮在看着她腿。 她都有些后悔穿裙子过来了。 但不是说张亮对女人百毒不侵吗？ 难道当上副经理后，立即转性了？ 张亮点头道： “挺好的，等会我叫人搬张办公桌过来，以后你就在我办公室办公。” “我真没干过秘书，我应该干些什么？”吴筱筱询问道。 “整理下资料汇表就行，闲着的时候，给我按按摩，帮我放松一下，我现在压力挺大的，王总信任我，我得挑起这副担子。” “啊？”吴筱筱两眼都瞪圆了。 还要给张亮按摩，这是秘书分内的事吗？ 她立即说道： “亮哥，按摩的事，我真干不来，你还是另外再招个秘书吧。” 第13章 又来 “你试都没试，怎么就知道干不来？”张亮反问。 “那个……我感觉按着按着，会按到床上去。” “我可不想这样。亮哥如今是副经理了，夜巴黎中漂亮的公主多的是，会按摩的肯定不少，亮哥别为难我了。” 张亮哑口。 不愧是吴筱筱。 一点都不按人情世故来。 不愿意干的事，就是不干。 可她当初为什么进入夜场，真只是为了挣考研费用吗？ 本来张亮想在针孔摄像头下表演给王勇看。 让王勇看到他上位后膨胀。 让王勇觉得很容易控制他。 结果，吴筱筱压根不配合。 这女人啊，挺好的，但真不是个干秘书的材料。 “行了，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干好你该干的事就行。” “亮哥，这是你真心话吗？你真对我没兴趣吗？”吴筱筱脱口问道。 张亮手扶额头，突然间有些头痛。 暗忖着：这么单纯，怎么就进了夜场呢？ 难道要我回答有兴趣吗？ 很快，在张亮的吩咐下，办公室里添了一张办公桌。 以后就是吴筱筱办公的地方。 张亮扔了一堆资料给她，先让她忙活。 没指望她能干出个什么结果，反正先用着再说。 吴筱筱却是无比认真，整理核对着资料，很快就对张亮说道： “亮哥，有些项目资金，好像有问题……” 张亮立即眉头成川，瞪了过去。 吴筱筱脸皮抽了抽，被张亮的眼神吓到了。 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悬在了她脖子上。 顿时明白过来，改口道： “可能是我核对错了，我再核对一下。” 瞧，吴筱筱并不是不聪明，只是不懂人情世故。 张亮当然知道其中猫腻。 就是王勇多拿了一些利益。 这其实是摆在台面上的事，欧健也知道，但没有办法。 换言之，贺文章掌控的茶楼和SPA也是如此，欧健一样会利用些名目多捞一些。 一夜无事。 张亮坚守到四点。 吴筱筱一直做着文档，忙到四点都没忙完。 张亮叫着她下班。 随即，骑着自己的小电驴，载着吴筱筱回小区。 回到出租屋里，客厅的灯意外亮着。 李娜居然还没睡，坐在客厅沙发里。 穿一件粉色睡裙，头发简单盘在脑后，正刷着手机。 张亮疑惑问道： “李姐，怎么还没睡？” “睡了一觉起来了，醒来就睡不着了。饿了吧，我给你煮碗面条。” “……” 暗暗疑惑：李娜不会是等着他回来吧？ “李姐，我不饿，不用麻烦了。” “这样对胃不好的，吃点东西再睡吧。” 好吧，被动接受。 李娜手脚麻利，没多久就端出了面条。 肉丝面，味道挺好的。 她坐在餐面看着，看得张亮有些别扭。 别看他在夜场里沉着冷静，面对那些公主也游刃有如。 但日常生活里，他真不擅长和女性打交道。 或者这么说吧，他没有异性朋友。 李娜恰恰就问到了这问题： “小亮，你应该谈了女朋友吧？” 张亮尴尬摇了摇头： “没有。” “真的假的，听说那种地方很多美女……” “是不少，但都挺复杂。” 说到这，张亮想到吴筱筱，补充了一句：“也有简单的，很少很少。” “我听朋友说，里面提供一些特别服务，真是这样吗？” 似乎李娜对夜场很好奇。 或者说，她对张亮好奇吧。 张亮笑了笑道： “以前确实有，现在稍上档次的场所都管得很严，不会让她们提供出格的服务。” “但碰一碰确实存在，至于下班后，公司没法约束，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 李娜再好奇问道： “哦哦，你是在那里当保安吗？还是服务员？” 张亮愣了愣，撒了个谎： “服务员。” “要是我和朋友去唱歌，找你有优惠吗？” “有的。” “那会送果盘之类的吧？” “嗯。” “你平常是不是不怎么说话？” “还好吧，不太会说话，怕说了不中听。” “原来是个闷葫芦，难怪没有女朋友。”李娜忍不住调侃道。 张亮哭笑不得。 没有女朋友可与这没有关系，而是家里欠着债，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只是这些，没必要跟李娜说。 而李娜像个好奇宝宝一般，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有时候问得张亮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赶紧吃完面，洗完碗筷，回房间后洗澡，睡觉。 李娜也回了房里，躺在床上，更加没有了睡意。 这是她离婚后，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单独聊这么久。 她发现了一点，张亮看她的眼神很干净，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看她。 另外，很耐看，越看越迷人…… 想到这点，李娜羞臊道： “想什么呢，我比他大了几岁，还结过婚有小孩了……真的是，怎么还像个小女孩一样动春心了，好丢人。” 咳咳！ …… 不知不觉间，一个星期过去了。 期间没发生什么事。 张亮平稳过度，控制住了KTV的正常运转，并没有多出事来。 至于吴筱筱，张亮调整了一下她的上班时间。 让她中午12点上班，到晚上8点。 避免了她跟着一起熬夜。 而且，刚好她可以提前整理好材料，到张亮上班时便能汇报。 还别说，她干的越来越像样了。 甚至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建议。 但都被张亮按下。 王勇交代过，让他不要整出幺蛾子，那他老实待着就行。 但王勇是否真的另起炉灶，完全没有消息。 张亮在等，耐心地等着。 这天，刚起床没多久，时隔一个星期，许茜再次打来了电话。 张亮心里立即又忐忑起来。 他真不知道许茜要干什么，哪怕已经吃过许茜两晚…… 时常会情不自禁想起她。 想见到她！ 却又怕见到她！ 心情真的很复杂，有种煎熬般的感觉。 他还是接听了，老实叫道： “茜姐。” “等会徐蕾和周梓涵叫我吃晚饭，你跟我一起去。” “茜姐，我等会要上班。” “都当上副经理了，又没有人管你，连这点时间都没有自主权吗？” “话虽这样说，但拿着老板的工资……” “呵。” 许茜冷笑打断：“行，那我替你向王勇请个假。” 第14章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一听这话，张亮赶紧道：“别，我等会过来。” “不犟了？”许茜冷声质问。 张亮郁闷回应：“不犟了，听茜姐的。” “早这样多好，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 这上哪说理去？ 以前只是觉得许茜难以靠近，现在发现，靠近了似乎更扎人…… 还是那个问题：许茜到底要干什么？ 总不会真给他介绍闺蜜吧！？ …… 张亮没有让许茜来接，自己坐出租车到了许茜所发的位置。 以为会是家高档餐厅，结果却是家苍蝇馆子。 三人早已到了，就坐在店子外的四方小桌子旁。 张亮上前打招呼，拘谨叫着： “茜姐。” 徐蕾和周梓涵马上看向他。 齐耳短发的徐蕾，五官干净的像白纸上滴下的染墨。 气质和穿着真的很清爽干净。 一件宽肩抹胸黑色背心，脖子和锁骨一览无遗，戴着条黑色的天鹅吊坠项链，雪白的肤色与干净的气质相辅相成。 周梓涵则是另外一种风格。 白色T恤，胸口一个樱桃图案，下面牛仔裙。 满满的少女感和青春律动。 说到底，还是许茜的风格最能拿捏住张亮的命脉。 秀发盘成丸子头。 整个脸蛋都清晰可见。 以及如天鹅一般的脖项。 老人的审美标准里便有一句话： 当一个女人不需要借助任何发型，能把额头、脸蛋和脖子全都亮出来时，依然还漂亮，那就真的是漂亮！ 这真是真理！ 很多女人就是借助发型掩盖长相的缺陷，换个发型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许茜就是这种不需要任何辅助，受老天宠爱一样的高端食材。 如他此刻的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收腰衫，加一件白色的长裙，脚上平底小皮鞋，优雅天成，就如一只白天鹅一样。 无解，张亮一看到她便控制不住的心悸。 有种许茜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生长在了他宿命轮回死穴上的感觉一样。 难免想到了吃许茜的两次，更是让张亮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就这么说吧，好像他拥有了许茜，但却似乎从来没有拥有过…… 周梓涵马上出声道： “茜茜，这就是上次在酒吧里替我们解围的那个小哥哥吧？好像比我还害羞。” 张亮：“……” 许茜声音清淡道： “别被他这样子骗了，其实一点都不老实。” 张亮暗暗汗颜。 徐蕾也涌起了好奇心，询问道： “可别告诉我，他是你男朋友。” 许茜笑了笑，反问张亮： “你是我男朋友吗？” 张亮眼角隐隐跳了跳，心中不是滋味回应道： “不是。” “听见了吧，别想歪了。他只是我司机，你们要是对他有兴趣，我可以介绍给你们。” 周梓涵忍不住一笑：“还是你留着自己用吧，我可对司机不感兴趣。” “我也是。”徐蕾附和了一句。 张亮顿时感觉脸面全掉在了地上。 虽然徐蕾和周梓涵没有踩一脚，但一句没兴趣，他的尊严和司机绑死了一样。 许茜并没有照顾他的情绪，甚至都没有叫他坐下。 先前说着带他一起来吃饭，结果，单独为他准备了两个菜，张亮都没有落桌，像个跑龙套的一样，领了个盒饭远远吃着。 很憋屈，真的很憋屈。 有种像条狗一样的感觉。 可张亮并不想做一条狗！ 如果许茜仅仅只是老板娘，他可以不当作一回事。 反正不需要许茜给面子。 问题是，他已经吃过许茜两晚了，那种却还是无法踏进许茜世界的屈辱感，像万千蝗虫一样撕咬着他的身心。 连带着许茜的闺蜜，就把他当作个司机一样，没再正眼看过一眼…… 吃完后，张亮自嘲低语： “也许我现在确实上不了桌，但等着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哪天我上桌的时候……许茜，我非要你亲口说一句，我是不是你的男人！” 可能这只是男人挽尊的幻想吧。 三闺蜜有说有笑，吃的挺开心。 还喝了一瓶白酒。 来往的食客，目光都流连忘返般落在三人身上。 大抵没想到在这苍蝇馆子里，三个美女在这觅食。 风格和气质还各不相同。 好在没有发生搭讪的事。 吃完饭后，徐蕾叫了代驾，载着周梓涵走了。 许茜把车钥匙扔给了张亮，吩咐道： “去河边走走。” 张亮什么都没说，照做。 车子停在了沿江风光带的停车位上，张亮默默跟在了许茜后面。 一前一后，都没有说话。 沿江风光带上，饭后散步的人不少，但像张亮和许茜这样冷清的，真难找出另一对。 走出一段路后，许茜停下了脚步。 站在栏杆边，看着江面的风景，江风撩拨着她耳际的发丝，孑然的身影就如岸边的风景。 真的很美！ 哪怕张亮刚才心里不是滋味，此刻看着她背影，仍是心悸！ 毫不夸张地说，他不敢想像自己已经和许茜有过肌肤之亲。 或者这样说，不管许茜想的是什么，他都感觉自己中了彩票特等奖一样。 忽然间，许茜问道： “我要是从这跳进江里，你会救我吗？” 张亮愣住，下意识道： “会。” “那我跳下去了。” “……” 张亮头皮立即麻了。 不带这样的吧！ 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距离水面至少有20多米高。 这跳下去，先不说他救不救的问题，只怕两人摔下去，都会是人事不醒。 甚至直接摔死。 就算他想救，他未必救得了。 而许茜不像开玩笑一样，真抓着栏杆往上爬。 张亮炸起一个念头：这是个疯子吧。 立即上前抓住了许茜手腕，紧张道： “你别乱来，会摔死的。” 却见许茜回头看向他，神色还是如以前一样优雅： “你怕？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张亮：“……” 许茜冷嗤一声，缓缓道： “真是没出息，都睡过我了，说你是司机，你还真默认，你连否认的勇气都没有吗？你连自己的面子都不要，还妄想别人给你面子吗？凭什么给你面子？” 张亮僵在当场。 许茜的话像刀子一样捅进了他心里…… 第15章 就不该让你碰我的 张亮心里堵住了一样，忍不住反问道： “就算我承认是你男朋友，难道就是了吗？难道茜姐会承认？” “我承不承认是我的事，你承不承认是你的事，有问题吗？” 张亮哑口。 就在这时候，几道身影凑上前来。 “哟，在这玩浪漫吗？小逼崽子，老子总算逮到你了。” 我去，是YOYO酒吧的那个光头，好像叫王军来着。 带着四个花臂青年，团团围住了两人。 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记恨上次张亮灌他红酒的事，找上门来了。 莫非早就盯上了许茜？ 张亮下意识地站在了许茜前面，冷声道： “想干什么？” “你他妈真问得好啊，就把上次的事忘了吗？老子可是天天记着，今天总算落在老子手里了。” 王军脸色狰狞，打了个响指。 四个花臂青年立即从后腰掏出了胶棍。 棍子上都裹上了布。 意味着胶棍抽在人身上，不会留下皮外伤，但能打出内伤。 很老道的江湖手法。 明显要下狠手了！ 张亮心头一沉，冷声道： “既然找我，我奉陪。但不关她的事，让她走。” “行，我也不想伤到小妹妹。美女，你旁边待着去，很快就完事，劝你一声，不要乱打电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许茜走到了一边。 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脸色始终没有变过。 还是那样端庄，优雅，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王军一挥手，四个花臂青年直接动手了。 真就像王军刚说的一样，很快便完事。 虽然张亮手臂和背上各挨了一棍，但却是一个人干四个人。 反手夺过其中一个花臂手中的胶棍后，手起棍落，一下一个。 四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两个倒地上，两个吓得连连往后退。 王军也吓到了。 难以置信四个人干一个，竟然反被对方吊打。 这他妈分明就是个干架高手啊，典型的硬茬！ 张亮没有追击，随手扔掉胶棍，森冷盯着王军道： “还玩吗？” “你他妈……” 张亮忽然上前，一把锁住王军咽喉。 五指一紧，如铁箍一般锁死王军的气管。 王军立即喘不过气来。 整张脸一下子胀红。 “别动不动骂娘，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回答我，还玩不玩？” “你…你…你松手。” “回答我。” 看着张亮冰冷的眼神，王军畏惧起来。 就像恶狼一样盯着他，眼神森冷的刺骨。 脸色却又那么地平静。 两者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不…不玩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相信你一次，再有下次，你就算带再多人过来，别的人我不弄，专弄你。相信我，收拾你绰绰有余。” 张亮松开了手。 王军脸色红白交杂，带着四人赶紧走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许茜开口道： “可以啊，身手这么好。” 张亮看向她，闷声问道： “有意思吗？” “嗯？” “别当我傻瓜，王军是你叫来的吧。” “为什么这样认为？” 张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上次酒吧，王军早不来晚不来，我一到，王军就出现，哪有这么凑巧。” “这次更巧，也是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我们刚到这里，他就来了。” “最主要是前后两次，他都没有为难你，这正常吗？” “我不懂你要干什么？如果目的是想收拾我，可以明说，我让你收拾。” 许茜两眼眯起，心中惊讶。 没有料到张亮的思路这么清晰，着实让她意外。 她并没有回答张亮的问题，再次站在栏杆边，望着江面。 缓缓道： “跟在王勇身边，你迟早会出事，早点退出来。” 张亮微怔，脱口道： “我也不想跟在他身边，但我要还债，没有其他选择。” “欠多少钱？” “70来万。” “我借给你70万，你拿去还债。” 张亮傻眼。 旋即苦笑道：“这没区别吧，不还是欠70万吗？” “怎么没区别，你只欠我一个人的，相比你今天还一点，明天还一点，在我这不用，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期限内，一次性还清就行。” “意味着你可以拿着这70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能赚到钱，是你的本事，赚不到，你也要认。” 张亮怔怔失神。 越来越看不懂许茜了。 为什么愿意借给他70万？这是帮他吗？ 可为什么要帮他？ 他真想不出理由。 他很想问，但又知道，就算问了，许茜十有八九不会说。 “行了，送我回去，考虑好了再来找我。” “再说一句，早点离开王勇，不然，你会陷进去，到时你想抽身都难。” 张亮开着车，一路心情复杂把许茜送回别墅。 交回车钥匙后，他鬼使神差般问了一句： “要送你进去吗？” 许茜脸上闪过一抹别扭，瞪了张亮一眼： “想干什么？还没过瘾是吧？” 张亮脸蛋一红，恨不得遁地跑了。 许茜冷哼了一声，冷不丁问道： “听说你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女秘书，漂亮吗？” 张亮嘴角一抽，结巴道：“还…还可以。” “呵，真有能耐。提醒你一声，没经过我的允许，你要是碰别的女人，我剁了你那玩意儿喂狗。” “……” 丢下这句话，许茜朝别墅走去，剩下张亮一个人凌乱站在那里。 意思是，以后只能碰许茜吗？ 被她霸占了吗？ 这算哪回事？ 总不至于是她要包养他吧！？ 而许茜这态度，哪像是要和他有关系…… 眼见着许茜要进门了，张亮止不住大声问道： “那你能不让王勇碰吗？” 许茜头也不回，回应了一句： “你哪只眼睛看见过王勇碰过我，难道你表哥熊钢看到过？真是个蠢货！” “砰”的一声，门关上。 似乎惹得许茜生气了。 张亮脑海中电闪雷鸣，无法置信。 可不，照许茜这话的意思，难道王勇从没碰过许茜！？ 天啦！ 不是说许茜是王勇的女人吗？难道并不是！！！ 可表哥告诉他的就是这样啊！ 他浑然不知，许茜靠在门后，脸色难看，臭骂道： “混蛋，我像做别人情.人的女人吗？骂你傻呆吧，你又精明，哼，就不该让你碰我的。” 第16章 小棉袄 直到张亮回到夜巴黎，脑袋仍是一团浆糊。 进大门前，忍不住给表哥打电话，询问道： “表哥，许茜真是王勇的女人吗？” 熊钢不解反问：“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能，不是。”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不会中了许茜的毒吧？从我跟着王勇起，许茜就跟在王勇身边，圈子里的很多人都知道。” 顿了顿，熊钢沉声道： “我早提醒过你了，许茜不简单，你可别被她盘得找不着北。” 张亮一阵茫然。 表哥肯定不会骗他。 但许茜那话是什么意思？ 这像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一样，拔不出来。 道理很简单，要是许茜真不是王勇的女人，那女神就是他的女人……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挂断电话后，张亮脑海更乱，真希望许茜不是王勇的女人，但种种事实，又容不得他怀疑。 如果是后者，那真有可能是许茜在玩弄他……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按下了脑袋中七七八八的想法。 才进夜巴黎大门，门口迎宾的美女立即向他汇报： “张经理，刚才来了几个客人，说是您朋友，向我们打听张经理，似乎错把张经理当作服务员了，我们没有说明，带她们进包厢了。” 瞧瞧，吃夜场这碗饭的人，没几个没有眼力劲，都会来事。 也正是因为这点，关系错综复杂。 张亮立即想到了李娜。 真带着朋友来唱歌了吗？ 正常来说，这个点，她应该还没下班。 张亮马上看了一下手机，李娜并没有给他打电话。 问了一下包厢号，当下直接朝着包厢走去。 所过之处，都在恭敬喊着张经理。 进了包厢，真是李娜。 还有三个年龄和李娜差不多的女人。 以及一个小女孩。 三岁左右，脸蛋圆嘟嘟的。 粘在李娜身上，手里抱着根玉米，啃得满嘴巴都粘乎乎的。 应该是李娜的女儿。 张亮马上上前打招呼： “李姐，你怎么来了？怎么没打我电话啊？” 李娜眼中一亮，忙道： “怕耽误你工作，所以没打你电话。” 接着介绍道： “这两个是我店里同事，孙钰和黄小梅，这是我们老板娘许乐。” “他就是我朋友张亮，在这里当服务员。婷婷，快叫叔叔。” 李娜的女儿萌萌叫了一声“叔叔”。 有些认生，很胆怯的样子。 张亮格外注意了一眼李娜的老板娘许乐。 恰恰是几个女人中年龄最小的。 身材非常好。 穿着很时尚，头发染成了粟色，大波浪。 大V领口的针织衫，加一条超短皮裙，包裹着她那曲线纷呈的美好身段。 脸蛋也很在线。 但明显化了妆。 光这点便让张亮很无感。 因为这两年里，每天看到的都是妆容精致的公主。 有些会化妆的，生生能把颜值提上去好几分。 卸妆后则是另外一番模样。 马上就听到许乐调侃道： “娜姐说来这里能打折，还有果盘送，真的假的啊？” 张亮点头：“有的，等会我跟前台打声招呼。” “今天可是咱们婷婷小宝贝生日，你这做叔叔的，不多意思意思一下吗？要知道我们店里都特意早点下班，都来陪婷婷过生日了。” 原来是这样。 张亮马上表态： “等会马上送生日蛋糕过来，既然是小宝贝生日，今天这包厢的费用，我来负责，当叔叔送的礼物。” 李娜赶紧道：“不用不用，哪能让你破费啊，我给她买了生日蛋糕，她都吃过了，不用送了，别浪费了。” 许乐立即暧昧一笑，调侃道： “瞧瞧咱娜姐，好心疼这位小哥哥啊，不会是娜姐的男朋友吧。” 李娜脸蛋立即红成了猴屁股，连忙否认着。 张亮也有些尴尬。 没料到下一秒，许乐招呼着张亮上前，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用不着你买单，今天无论花多少钱，我来出。” “你只用叫几个帅点的过来陪酒，我们几个都单身，难得来这里一次，今天尽情享受一下，没问题吧？” 张亮一下子没有缓过神。 很清楚许乐的意思，就是要叫“王子”。 和公主一个性质。 但夜巴黎并没有常驻的王子。 换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有些女顾客有这种需要，他们能从外面调过来。 萍姐就有这一手资源。 只是张亮没有想到，李娜老板娘如此个中里手，玩得这么花。 不愧烫了个大波浪啊。 张视看了婷婷一眼，说道： “这不好吧，有小孩子在。” “你不是他叔叔吗？小孩子哪能在这里坐得住，你等会带婷婷出去玩一玩，这里不用你招呼。” 我勒个豆，安排的真好啊！ 张亮下意识地看向了李娜，想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哪料，许乐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 “别整些有的没的，娜姐离婚几年，都没有再接触过男人，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她一直憋在心里，有时候就是要把情绪发泄出来。” “再说了，你们男的能玩，凭什么我们女的就要守三纲四德，你要是不想别的男人陪娜姐，你就去陪她，陪好了，小费不会少你。” “或者，你陪我也可以，怪耐看的，我还真对你有几分兴趣。” 张亮麻了。 挣脱开，一时间判断不了许乐说的是对的还是错。 但来店的顾客就是上帝。 或许，许乐比他更清楚李娜面对着什么样的问题。 他立即到婷婷面前，暖声询问： “婷婷，叔叔带你去买吃的好不好？” “不要，我要妈妈。” “那我带你去游乐场玩，好吗？” 婷婷眼睛马上亮了，看向了她妈妈。 许乐马上说道： “跟叔叔去玩吧，玩开心点。” “妈妈……” 到这时，李娜都不知道许乐要干什么，但对张亮无比放心。 抚摸着女儿脑袋道： “你要是想去玩，可以跟叔叔去，叔叔是好人，不用害怕的，但别玩太久了，叔叔还要工作的。” 听到李娜的话，婷婷猛点头。 张亮抱起她，婷婷还讨好一般，把手中啃得狼藉的玉米塞到了他嘴边…… 张亮的心一下子都快融化了。 真受不了这来自这小公主的投喂！ 终于明白了平常视频中看到的小棉袄是什么意思。 若他结婚了，他也想有一个女儿。 至于李娜，她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选择。 或许老板娘许乐更知道李娜的心里，也许是让李娜走出心理阴影的方法。 张亮抱着婷婷出了夜巴黎。 还是特意叮嘱了一声，让萍姐盯着点。 别整出什么事来。 他抱着婷婷去了附近的游乐场。 头一次做这样的服务。 比保姆还保姆，小心翼翼，生怕婷婷不开心。 生怕没有带好。 而在婷婷天真开心的笑容中，张亮的收获到的快乐感，没法用言语来形容。 仿佛他也成了一个小孩子一样。 那些积压在他心中的压力，这刻真的烟消云散。 可惜，赵萍一个电话打进来，张亮脸色立即结了冰。 第17章 我还要惯着你吗 马上抱着婷婷往回赶。 还没玩够的婷婷，小嘴巴嘟起老高。 直到张亮答应下次再带她来玩，她才开心起来。 回到夜巴黎，赵萍早就在大厅等着。 汇报道： “贾彬把包厢门反锁上了，叫都叫不开。我怕出事，只好打你电话。” 贾彬，身份就和赵萍一样。 说白点就是：拉皮条的！ 手里带着一群“王子”。 游走在各种会所，以及私底下给一些有特殊爱好的富婆提供特别服务。 在这行算得上是混得很开的人物。 高端会所的业务，基本上都被他垄断了。 张亮把婷婷交给了赵萍。 认生的婷婷立即哭了起来。 赵萍连连哄着。 可惜，没有经验，越是哄，小姑娘哭得越大声。 赵萍都慌了神，叫苦道： “小祖宗啊，你别哭了，阿姨带你去买吃的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要叔叔。” “叔叔有事，等会就来抱你，阿姨给手机给你看好不好？” 婷婷立即安静下来。 好家伙，手机真是包治百病。 张亮到了包厢门前，拧了拧门把手，真的反锁了。 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开包厢门。 包厢内满是烟味。 灯光弥漫，气氛迷离。 桌上已有不少空酒瓶。 四个女人，五个男人。 本只叫了四个“王子”，贾彬却在其中。 张亮一眼看过去，立即看出不对劲。 许乐、孙钰和黄小梅都满脸通红，红得不正常。 且眼神发烫，像火一样燃烧。 三人正和三个王子卿卿我我。 许乐甚至直接和那王子抱在一起，疯狂地互啃着。 而在沙发角落里，一个王子按着李娜，控制着她。 贾彬正拿着个酒杯灌李娜的酒。 嘴里污言秽语： “装什么正经，喝了保证你想要。” “美人，要玩就别装啊，但哥真喜欢你这种抗拒的，等会哥保证让你爽得飞起。” 张亮踹开门，吓了屋内几人一跳。 贾彬赶紧起身打招呼： “张经理，你怎么来了？先前准备拜下码头的，结果张经理不在。” 贾彬，三十来岁。 五短身材，穿的却花里胡哨。 为数不多的头发做了一个发型，根根整理得板板正正。 张亮脸色冰寒，上前就是一个大耳光抽在贾彬脸上。 打得贾彬一踉跄，两眼都直冒金星。 缓过劲后，贾彬露出了嘴脸，眼角都要裂开一样，凶狠大叫： “你他妈什么意思，就算你们老板王勇和欧健都得给我几分面子，你他妈居然敢打老子，不想活了是吧。” “啪”的一声，张亮又是一巴掌上脸。 贾彬被打蒙了，脸上清晰指印。 嘴角都被抽开，溢出了血迹。 直到这时，张亮才说话： “在我的场子里闹事，还要我惯着你吗？” “谁他妈闹事了，我们只是提供服务。”贾彬叫道。 “服务是吧，当我傻白甜吗？你们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贾彬眼角隐隐跳了跳，立即否认： “瞎说什么，酒是你们的酒，是你们叫我们过来的，我们什么都没干。” 张亮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吩咐道： “叫保安过来，搜一下他们的身，要是真没东西，我张亮给你们认错。” “另外，来几个人，把她们四个带别的包间休息一下。” 李娜四人被几个公主扶走。 保安很快到场。 贾彬五人根本没有反抗机会，被摁死在沙发上，搜身！ 五人口袋里全搜出了袋装粉末。 视频全程拍下。 至此，贾彬慌的脸色惨白。 正常，被张亮抓到了证据。 有这证据在，只要张亮报警，贾彬五人铁定会要坐几年。 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张亮挥退保安，把孙大海叫了进来，让孙大海拍着视频。 看着惊慌的五人，张亮点燃了一根烟，冷声道： “交代吧，第几次干这样的事？” “你们可以不说实话，但要是我感觉有一句假话，我立即打妖妖零，相信帽子叔叔比我更专业，更能摸出你们的底。” 贾彬慌乱道： “兄弟，别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 “闭嘴，说还是不说，给你10秒考虑，10，9，8，7，6……” 贾彬崩溃了，开始交代起自己所做过的事。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贾彬不止常常给女顾客下药。 甚至得手后，拍下视频，敲诈勒索女顾客。 提供服务只是他们的入门手段，真正赚大钱的是敲诈勒索。 因而，只要有机会，贾彬就想着捞笔大的。 财色兼收，屡屡得手，越来越猖狂。 张亮都震惊了。 要不是今天碰到，他真不会想到贾彬等人恶劣到这种地步。 这已经渣得不能再渣了！ “滚吧，以后再踏进我的场子，我打断你的狗腿。” 贾彬带着四人，屁滚尿流跑了。 张亮沉吟片刻，对孙大海说道： “把拍下来的发给我，你立即把它删了。” “明白。” “这事不要跟别人说，嘴巴捂严点，你要是多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跟别人说。” 出包厢后，张亮没有回办公室。 先给表哥打了一个电话，随后按表哥提供的号码，打了过去。 “秦副所，我是熊钢表弟，现在我手上有些犯罪团伙的铁证，如果秦副所有兴趣，咱们见个面。” 秦副所，秦锋，派出所副所长。 熊钢战友，一起从部队退下来的，家里有背景，退下来后便进了派出所。 短短几年时间，已经是副所。 两人在茶楼见面，谈了很久。 当天晚上，贾彬等人便全部落网。 大行动，三十几辆警车出动，整个南城当晚都风声鹤唳。 尤其是夜场，全部紧缩，原本有的服务全停了。 一些场所直接紧急关门。 这一.夜，南城动荡不安！ 没有几个人知道，是张亮搅动了这场风云。 他没法接受贾彬等人的所作所为，即便同是夜场混的，但贾彬所做的事，超出了他的忍耐底限。 这样的毒瘤不拔掉，对整个行业来说，都是颗炸弹。 张亮并不是什么善人，但也没有坏到那种程度，他有自己的原则。 可能这原则显得很不堪，但在贾彬这种人面前，他绝不会妥协的。 凌晨三点多，张亮接到了秦锋的电话。 秦锋简单扼要说道： “行动很成功，后续抓捕还在进行中。” “这事就跟你判断的一样，后面牵涉到了一个大团体，局里和市里的领导正在紧急召开会议中。” “不用担心，真要有事，我顶在你前面，保证不会牵涉到你。” “另外，我上面的头头想见你一面，聊一聊，你就别打听是谁了。” “你要是同意，我来安排见面地点，到时说话要注意点，可不能像你我说话这么直接，他要是认可了你，就算你在南城犯了事，他都能保你一把。” 第18章 偏偏拥有过她 张亮同意了，赶到了秦锋所说的地点。 自始至终，他都是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询问，回答了一些问题。 压根没有见到屋里的人。 不得不说的是，秦锋也陪着他站在门外。 等离开时，张亮都有种脑袋迷糊的感觉。 很想问一问秦锋，对方是谁？ 终是压住了这好奇心，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快凌晨五点，张亮才回到家里。 客厅亮着灯，李娜丢魂失魄一样坐在沙发里，见到张亮进门，马上解释道： “是老板娘非要点那些人的，我没喝酒，然后他们想灌我酒。” “知道，早点睡吧。” 张亮的平淡让李娜受到了伤害一样，眼中涌起泪水： “你不相信我吗？” 这话问得张亮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当然知道是许乐玩得花，想疯，差点把几个人一起玩了进去。 但夜场有什么好说的，就算在夜巴黎没有发生的事，在其他夜场里，可能时刻都在发生着。 这就是这种场所的性质，不是张亮说了算。 张亮开口道： “李姐，你别想太多了，以后你尽量少去这种场所，没事的时候确实没事，但要是有事了，就不是小事。这里面的水多浑，根本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早点睡吧，婷婷呢？” “她早睡了。明天我休息，我带她回乡下，她挺喜欢你的。” “嗯，她很可爱。对了，你们老板娘……” “她是大老板的情人，大学时就被包养了，什么都不缺，人其实挺好的，就是……很开放。” 张亮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没什么想多说的。 进了房间，冲了个澡，躺床上。 脑袋里一直回想着许茜说的那句话：离王勇远点！ 他越来越觉得，是要离王勇远点。 一旦陷进去，可能真难以自拔。 但家里欠着那么多债，怎么办？ 真找许茜借70万吗？ 张亮真不想这样，哪怕找其他人借，他都不想找许茜借。 可能就是他那点摆不上台面的自尊心作祟，不想仰望许茜，不想在许茜面前活得什么都不是。 迷迷糊糊中睡着，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多。 出房间后，发现李娜用打包盒给他准备了饭菜，还留了张纸条： “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昨晚的事，谢谢。要不是你，我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希望，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难堪。” 张亮哭笑不得。 他根本没有多想，兼知道李娜不是那样的人，无非是老板娘许乐的世界观不一样。 真没什么好说的。 但又不得不说的是，这些日子来，李娜真就像个……贤妻良母一样照顾着他的生活。 张亮并不需要她这样做。 但每天起床后，李娜都给他准备好了吃的。 这是这些年里，张亮从没有体会过的温暖…… 他真不敢过多在意，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本拥有这些。 男女之间的事，张亮真的很少想过，唯独许茜是个例外…… 照常上班，五点多到了公司。 一进办公室，便看到王勇坐在他的位置里，吴筱筱正端着材料向王勇汇报。 该死，这王勇进他办公室，就像进自家家门一样，想来便来。 真要说的话，王勇是大老板，确实可以想来便来。 但自从张亮知道王勇在他办公室里安装摄像头以后，他对王勇的感观，从以前的畏惧变成了无比厌恶。 如此刻，看着王勇叼着雪茄，气定神闲的坐在办公椅里，张亮都想扑上去，狠狠揍这丑矮矬一顿。 但现实就是这样，你再想揍的人，也未必揍得了。 见到张亮进门，王勇一挥手：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跟张经理聊一聊。” 吴筱筱如释重负一般离去。 办公室内只剩下了张亮和王勇。 王勇嘬了一口雪茄，说道： “昨晚的事，搞的南城鸡犬不宁，听说贾彬出事前，来了我们这里，好像还被你揍了，所以，昨晚的动静，跟你有关系吗？” 张亮装迷糊：“贾彬确实来了我们这里，我也确实揍了他一顿，后面我警告他，让他别再踏进我们场子，我也听说贾彬出事了，但真跟我没有关系。” “这事牵扯很大，听说还成立了专案组，回头可能会有专案组的人来找你，你知道怎么应对吧。” “明白。” “那就好。但招呼还是要打的，晚点你跟我去见一个老板，把昨晚的事说明一下，只要我们没责任，就不会摊上事，你多想想该怎么回答问题，别让我失望。” 王勇叼着雪茄走了。 张亮甚至都不想坐王勇刚坐过的位置。 但又知道办公室里有摄像头，即便再恶心，他还是坐到了办公椅里。 再一次想起了许茜说的话：离王勇远点！ 这刻，他真的想脱离王勇了。 他很清楚，如果等会真的跟着王勇见什么“老板”，那就会接触到了王勇的一些隐私。 到时他想退出来，王勇都不会让他退出来。 到了关键隘口了。 进一步，可能是泥潭。 退一步，反而有可能是海阔天空。 不知怎么想的，张亮鬼使神差般打了许茜电话。 好一阵后，许茜才接听。 张亮硬着脖子把眼前的情况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许茜沉默了好一阵，终于听到她说道： “你既然觉得有危险，那还去干什么？” “以后这样的事，别再来问我，如果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你这副经理，随便找头猪都能当。” “真不知道我怎么让你睡了，好恶心！” 张亮脸皮抽搐，无地自容。 要是别人说这话，他真可以不当一回事。 但来自许茜，真就是在他的命脉上捅了一刀一样。 就这么说吧，男人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就是在自己在乎的女人面前，什么都不是。 许茜已经挂断电话。 张亮脸色难看失神。 许茜啊许茜，怎么就这么不把他当一回事呢？ 却让他睡干什么？ 还不止一次…… 这女人就像个不沾人间烟火的绝情怪物一样，偏偏他拥有过她！ 她到底怎么想的啊？ 第19章 既然求死，成全你 深思过后，张亮给秦副所打了个电话，邀请他来夜巴黎指导工作。 秦锋答应了。 回头张亮以这为由，打电话给王勇，推开了王勇带他去见“老板”一事。 他压根不想与王勇保持亲密关系。 他迟早会要走！ 如果能在离开之前，再做成一件事，那就圆满了。 但能不能成功，一切都是未知数。 张亮心中根本没底，如履薄冰！ 这晚下班后，又到了凌晨四点。 他如往常一般骑着电动车回出租屋。 结果在半路上，一辆黑色商务车突然从身后冲上来，把他别停在路边。 下一秒，车门拉开，冲下来七个人，团团围住张亮。 其中一人冰冷说道： “上车，别逼我们动手！” 张亮身心炸起寒意。 对付三四个人，他真有自信。 但七个人，那完全是另外一个量级。 最主要的是，这七人不像光头王军带的四个花臂青年。 七人个个身板壮实，身穿紧身衫，胸口隆起的肌肉块像丘陵一样。 而且都是统一着衫，意味着有组织，不是花臂可比的。 “去哪？”他沉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别想着拖延时间，今天你不去也得去，等我们动手的时候，就是把你横着扔进车里了，别自讨苦吃。” 张亮权衡了一番，选择了妥协。 停好电动车，上了商务车。 七人把他围在中间，看他的眼神如虎狼，反是张亮格外的平静。 半个多小时后，商务车开进郊外的一栋别墅。 张亮被带着进了别墅大厅里。 大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国字脸，眉毛浓得像炭棍一样。 右边耳根下有一道刀疤，一直到下巴，像条蜈蚣虫一样趴在脸上。 无论是眼神，还是气场，都像刀子一样刺人。 真的很凌厉，很冷！ 对方挥了挥手，带张亮来的七人立即退了出去。 随即问道： “贾彬的事，你干的？” “什么意思？我真不太懂你这话指的是什么？” “据我所了解到的，贾彬去了夜巴黎，栽在了你手里，你还拍了视频取证，回头贾彬就被抓了，你可别跟我说，这是巧合。” 张亮心中沉了一截。 看来还是有人见过贾彬了。 他拍下视频的事，已从贾彬嘴里漏了出来。 那么，眼前的人是贾彬背后的势力吗？ 张亮拒不承认： “我是拍了视频，但只是不想贾彬在夜巴黎闹事，其他的事，我没做过。” “嘴还挺硬，看来想对你客气都客气不了了。” 说完，对方拍了拍手掌。 本就守候在门外的七人立即冲进了厅里。 张亮瞬间暴起，扑向中年人。 擒贼先擒王。 只要能控制住对方，便可以安全离开达里。 但中年人的反应，远超乎他的想象。 立即从沙发里弹起。 不止没有闪躲，反还反扑过来。 那一瞬间，张亮看到对方袖口里划出一把匕首。 对方行云流水般挽了朵刀花，刀锋直取张亮要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张亮瞬间便意识到对方棘手。 绝不是花架子，想要控制住对方，只怕做不到。 完犊子，这次碰上高手了。 张亮立即改变思路，手一撑，跃过沙发，想寻找出路逃离。 没卵用。 七人的经验极其丰富，封锁了张亮的路线。 等七人扑上来时，张亮放弃了挣扎，双手抱着脑袋，整个人蜷在地上，承受着扑面而来的拳脚。 揍得他呲牙咧齿。 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叫过一声。 第一次挨这样的打，仿佛在教他认清这社会的现实。 不知挨了多少拳脚以后，中年人才喝住七人。 七人散开，蜷缩在地上的张亮就像只蝼蚁一样，痛得身子都在颤抖。 中年人到了他面前，蹲下身问道： “我再问一次，是不是你干的？” 张亮忍着痛道：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 “还要嘴硬，继续揍，揍到他老实为止。” 又是拳脚临身。 中年人不知问了几次，张亮始终死咬着不承认。 结果便是，张亮不知挨了多少次揍，全身没一处地方不痛。 连脸上都难以幸免，被揍得鼻青脸肿。 鼻血和嘴角血迹染得满脸都是。 至此，张亮仍是不承认。 中年人掐住他下巴，眼神冷得像刀子一样，一字一字道： “还要嘴硬是吧，老子的耐心已经被你消耗光了，再给你一次机会，还不愿意交代的话，等会就让你沉江喂鱼。” 张亮惨烈一笑： “你最好快点，最好别出纰漏，要是哪天落在我手里，我可不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我直接会挖个坑，把你活埋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等不到那一天的。既然你求死，我成全你。” 中年人立即比划了手势。 手下立即拿来一个麻袋，把张亮塞了进去。 袋口被绳子锁死，随后被扔到了车尾箱里。 车子马上开动。 张亮被困在麻袋中，什么都做不了。 他真的从来没想过，死亡会来得这么快。 他有意远离王勇，就是知道这圈子危险。 但还是没能避开，肯定贾彬的事及到了某些大势力的背后利益，如今对方要下死手要他的命。 这一点真超出了张亮的认知。 要知道如今是法治社会，猖狂的手段少了，没有人敢对抗国家机器。 现在他才明白，确实少了，但只是明目张胆的少了。 那些不法行为不是消失了，而是变得更隐秘，更高级。 这社会的残酷性一直在，今天轮到他来体验。 车子停下来后，麻袋被拎了出来。 身在麻袋中的张亮再次听到中年人的森寒声音： “再给你一次机会，交不交代？” 张亮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抱着最后一次希望，说道： “我该说的都说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扔下去，这江里死的人不少，不差你一个。” 张亮感觉被抬了起来，随即被甩了出去。 身心俱寒，最后抱着的那一丝希望都在这时破灭。 马上就落进了水中。 水浸进了麻袋里，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往下沉…… 第20章 他怎么那么坏 张亮拼命挣扎着，还是那三个字：没卵用！ 水已经浸进麻袋，呼吸受阻。 死神已经找上门。 这一瞬间，张亮想到了他爷爷，想到了他爸妈，以及正在读大学的妹妹。 还有，许茜！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他做错了什么？ 贾彬不该被收拾吗？ 才当上副经理没多少天，结果就要以这样残酷的方式结束，终究是他掌控不了游戏规则，命就像一根狗尾巴草一样贱。 张亮逐渐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时，猛地坐起，全身的毛细血孔一下子炸开，冷汗疯狂往外冒。 仍在麻袋和水中一样，那种窒息的感觉，那么清晰。 马上听到旁边有人说道： “醒了？好好躺着吧，你还没死。” 张亮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蛋，高雅，像一个女王。 许茜！ 他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确定不是幻觉后，神色一时间变得无比复杂。 他可不信是许茜救了他，只有可能是…… 他艰难问道： “那些人，也是你安排的？” “是。”许茜简短回应。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我选中了你，需要知道你有多少的能耐，可能方式不是你喜欢的，但我需要一个能完全信任的人。” 张亮跳了起来，指着许茜鼻子骂娘：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我不想参与你的游戏，我没有那本事……” 许茜打断： “你有的。” 随即上前，嘴唇覆在张亮唇上，近乎呢喃道： “如果没有，我给你，从你第一次看到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想得到我，那么，来吧，别去想其他事，天黑之前，我都是你的。” 张亮：“……” 头脑又空白了。 委屈叫了一声：“痛，全身痛。” “那你躺着别动，我来。” 天啦！ 张亮真就是痛并快乐着。 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看着许茜丢盔弃甲一样趴在他身上，他更是丢盔弃甲！ 浑身的疼痛根本没法支撑他想下一次，紧紧抱着许茜，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才条件反射般醒来。 许茜已不在他怀中。 又留下了纸条，让他换床单…… 好似乎每次张亮到了许茜的床上，主要任务就是换床单。 张亮真都有些郁闷了。 浑身疼得一动都不想动，想了想，给王勇打电话请假。 王勇痛快答应了。 张亮又昏天黑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 这过程中，好像感觉许茜回来了一次，反正迷迷糊糊的。 直到被饿醒，才发现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八点多。 起床找了一遍，许茜并没有在屋内，床头柜上也没有纸条。 回头他去冲澡时，才知道自己被揍得有多严重。 全身都是青紫，脸上也是，真连爸妈都认不出来了。 这就是许茜所说的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吗？用这样的方式考验他吗？ 张亮忍不住想：许茜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轻易能调动那些不干净的势力？ 借助王勇吗？ 张亮越想越觉得：不是这样！ 而直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许茜的目的是什么？ 要不要调查一下许茜？ 最后，张亮仍是按下了这想法。 说不好听点就是，张亮怕去了解真相，他不希望心目中的女神是个坏得像人渣一样的女人。 电话适时响起，恰恰就是许茜打过来的。 接听后，许茜说道： “来我店里，我安排个技师给你推拿一下，免得你一直叫痛。” “好。不用我出钱吧？”张亮咬着牙齿问道。 “我给了充了一张10万的会员卡，你尽管消费。” 张亮更是咬牙了： “不会去消费一次，就要卖一次命吧。” “你不愿意吗？那当我没说。” “愿意，当然愿意，但我希望茜姐能像昨晚那样叫我一声。” “呸！” “不叫老公吗……” 话还没说完，许茜已经挂断了电话。 张亮生生呛住。 果真难拿下。 也就在床上的时候，许茜才会失去防线。 日常生活里，女神还是那个女神。 什么都不想了，真去了许茜店里。 果真被优待，包厢内享受着技师的按摩，哪怕痛得呲牙裂嘴，仍是有种享受的感觉。 回头还有掏耳、洗脸等服务。 差不多全身上下都享受了一遍。 爽不爽另说，但不用买单。 唯一遗憾的是，做服务的不是许茜。 回到夜巴黎时，已是下午四点多。 夜巴黎的工作人员看着鼻青脸肿的张亮，瞬间传开了。 张亮进办公室时，吴筱筱没认出人来，警惕问道： “你谁啊？” “还能是谁，你亮哥。”张亮没好口气道。 “张经理？天啦，谁把你揍成这样？” “瞧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哪像个秘书，正式通知你，你被解雇了，去财务部领工资吧。” 吴筱筱：“……” 有这样解雇人的吗？ 张亮就是要找这样一个机会送走吴筱筱。 不管她理不理解，尽早别让她在这场所待下去。 如今他能仗着自己的职位，解雇掉吴筱筱，吴筱筱能拿到工资，就是最好的结果。 吴筱筱还想说什么。 张亮冷声道： “别叽叽歪歪了，赶紧滚蛋，有你没你，对我影响不大。” 以最恶毒的方式，劝退吴筱筱。 张亮真不介意做这个坏人。 吴筱筱脸色难看走了。 财务部结算，从此与夜巴黎没有了瓜葛。 走之前，吴筱筱难受找到赵萍，眼泪水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是他让来当秘书的，赶走我的也是他，我哪里得罪他了？萍姐，张亮怎么这么坏啊？” 赵萍神色复杂，抱着吴筱筱安抚道： “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是你太单纯了……但也有可能，他并不是坏，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离开这地方挺好的，以后别再回来了。” “萍姐，谢谢你。” “……你该谢的不是我。” “嗯？” “以后你会明白的。好了，好好去考妍吧，等以后我生了个娃，找你辅导。” “萍姐，我还是不懂，张亮怎么那么坏？活该被人揍得鼻青脸肿。” 第21章 你去那啥他 人心中的成见，有时候真的就像一座大山一样。 比如此刻在吴筱筱眼里，张亮就像个冰冷的怪物。 但赵萍听不下去了，打抱不平道： “瞎说什么，你以为张亮真的需要秘书吗？他是用这过度一下，帮你拿到工资。你不知道这些，但我知道，你怎么还怨起他来了？” “……” 吴筱筱目瞪口呆，下意识问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当初就是他让我去找的你。我刚说了，张亮没你想的那么坏，但肯定也不是个善茬，现在我也觉得他很陌生……总之，你拿到工资了，早点离开这场所吧，别再回头了。” 吴筱筱心情无比复杂出了夜巴黎。 抬头望向张亮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很想跟张亮当面说声谢谢。 以及，对不起。 但最终都埋在了心里。 就如赵萍所说的，别再回头！ 或者说，就算当面跟张亮说了，又有什么用？ 张亮肯定不会在乎她的一声谢谢或对不起……就这样结束吧。 …… 几天之后，张亮脸上和身上的青紫才消退。 在这几天里，他每天睡到中午就起床。 每天李娜仍是为他准备好了饭菜……又有好些天没见到李娜了。 张亮早起的目的，就是去许茜店里，魂牵梦萦着许茜，想碰到她。 结果，一连几天下来，连许茜的影都没有见到。 倒是会所里的前台和技师都认识了他，都在私底下热议着张亮和老板娘是什么关系。 这天，张亮依然一点多到了康乃馨会所。 就在门口，碰到了两张熟面孔。 徐蕾和周梓涵！ 齐耳短发的徐蕾，气质依然超群。 一身小西装加一件包臀裙，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每次见到她，张亮都会忍不住想，徐蕾穿制服的魅力，绝对到了顶尖。 即便是许茜，都未必能压住她。 就是太干净清爽了，五官精致得像瓷器一样，仿佛就是为制服而生。 至于周梓涵，完全是另外一种不同的风格。 童颜那啥！ 可爱。 穿着风格也是可爱风。 整个感觉粉嘟嘟的。 两人意外看着张亮。 一直把张亮当作许茜的司机，周梓涵疑惑询问道： “茜茜要出去吗？” “没有啊，她在店里吗？”张亮打听道。 “她有没有在店里，难道你不知道？你这司机连老板在哪都不知道吗？” 张亮怔了怔，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作祟，闷声道： “我干嘛要知道，我是来按摩的。” “啊！” “啊什么啊，我就不能来按摩吗？你俩来干什么？要不要我请你们？”张亮没好口气道。 徐蕾和周梓涵对望了一眼，竟然不约而同点着头： “好啊！” 这…… 张亮无话可说。 本只是随口一句，但两人居然好意思答应了。 没办法，只好作东。 三人被安排进了一间豪华包厢。 各自换上了会所提供的衣服。 短袖、短裤！ 张亮纯粹是按摩，但徐蕾和周梓涵是做养生、美颜，全身SPA！ 我滴个天，半途中，两人上身衣服都脱下了，趴在SPA床上，享受着技师的服务。 张亮不想看，但看到了，心中震惊。 忍不住想，两人早习惯了吗，但他在场啊。 徐蕾那背，一样像瓷器一样精致。 而周梓涵，趴在那里，风景则完全不同。 就这么说吧，她的天赋在压迫下，从身侧露出了惊人的弧线。 尤其是在技师的推拿下，还在变化着形状。 张亮看得心中突突直跳。 实在受不了，起身对技师说道： “换一个包厢吧。” 技师马上和领班联系。 张亮打了败仗一样出了包厢门。 马上听到了周梓涵和徐蕾的轻笑声： “这家伙真可爱啊，好像把他吓着了。” “做个SPA而已，他想入非非了。” “那肯定是被你的天赋吓到了，你能不能收拢点啊。” “我已经尽量压在身下了，还要我怎么收拢吧。它要这么大，我有什么办法。”周梓涵满脸怨气道。 徐蕾噗嗤失笑，若有所思道： “还别说，这家伙挺有意思的。” “怎么，你对他感兴趣了吗？可别告诉我，你看上了一个司机。” “你不觉得是茜茜对他有兴趣吗？” 周梓涵一下子哑口。 顿时体内细胞都激发了一样，抱着浴巾坐起来，两眼发光道： “要不我俩试探一下？” “怎么试探？” “石头剪头布，输了的人，去张亮的包厢，勾引一下张亮，看看茜茜是什么反应？我太想知道茜茜是什么反应了。” 徐蕾竟是答应了：“行。” 好似乎许茜在两人心里也是一个魔咒一般。 两人当即划拳。 徐蕾残酷败北。 精致的脸蛋一下子都僵硬住了。 周梓涵则是笑得满脸开花： “呐呐，你可别不认账，赶紧去。” “要不算了吧。”徐蕾心虚道。 “那不行，说到就要做到，小蕾蕾，今天看你的了，你就放心吧，给那家伙一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的，但咱们得试试他的成分。如果茜茜真对他有兴趣，嘿嘿，照咱们三人当初的约定，那就不能成全了茜茜。” “你说的倒是轻松，万一出点事……” “他不可能有这胆子的，真要有事，你叫一声，我来救你，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徐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穿上衣服，硬着头皮出了包厢，进了张亮包厢里。 张亮都叫退技师了，正准备再补一觉。 结果徐蕾进来了，什么都没说，往按摩沙发上一趴。 很快，徐蕾又是背部全露。 那肩胛骨，那腰，还有…… 虽然比不上周梓涵的天赋异禀，但趴在那里，总是会露出来的啊。 我滴妈！这女人要干什么？ 不会是来自许茜的考验吗？ 张亮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必须乖乖的。 当下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侧过身去，睡觉。 眼不见，心就静。 最主要是在许茜手里吃过几次亏了，他真有点怕了许茜。 当然，也是因为在乎。 他还真能睡着，毕竟平常都是下午三四点起，这些天都是中午就起来，并没有睡够。 而徐蕾从开始的别扭，到听到张亮匀称的呼吸声，有种完全被无视了的感觉。 要知道她可是来打听许茜和张亮事的，结果，张亮当着她面睡。 把她当空气一样不存在吗？ 徐蕾真的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心一横，把按摩的技师叫出了包厢。 包厢内只剩下她和睡着的张亮了。 第22章 不然我叫了 张亮睡得正香，被徐蕾的叫声喊醒。 回头一看，徐蕾并没有在旁边的按摩床上。 声音从洗浴间传出来的。 “张亮，醒了吗？帮我个忙。” 张亮愣了愣，问道： “怎么了？” “我忘了拿衣服进来了，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这…… “你在里面洗澡吗？” “嗯，刚推了一下背，背上都是精油，当然要洗啊。” 张亮看向徐蕾刚趴的按摩床，短袖和短裤确实在上面。 那么，刚才徐蕾是穿什么进洗浴间的？ 不会是趁他睡着了，仅穿着个内内跑进去的吧。 要知道先前按摩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穿内衣。 张亮眼角跳了跳，说道： “里面不是有浴巾吗，你裹着出来拿不就行了吗？” “我才不想用这浴巾呢，不知道多少用过。” “那我叫服务员来吧。” “别啊，要是服务员看到这情况，指定会乱说，我可不想被人误会。” 好像没毛病。 张亮只好拿起她的短袖短裤，到了门边，敲了敲门。 “门没锁，你进来放洗漱台上吧。” 什么！？进去！？ 你在里面洗澡，让我进去，确定不是开玩笑！？ 徐蕾不至于这么开放吧…… 马上听到徐蕾解释道： “我在浴桶里泡澡，不方便出来，你进来没事的。” 原来不是淋浴，还泡上了。 康乃馨上档次的包厢里确实都有泡澡的木桶。 其中有几项服务便是中药浴、牛奶鲜花浴等。 张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洗漱间内水蒸气弥漫。 徐蕾缩在澡桶内，只留脑袋在水面上。 不知是泡澡的缘故，还是其他，脸蛋嫣红。 好像她两手在水里捂着胸前…… 如此一幕，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何尝不就是世间最动人的美景。 脑海中难免会想象水中的风景。 更何况是姿色和气质都很脱俗的徐蕾。 张亮压住了脑海中蹿出的念头，赶紧把衣服放在了洗漱台上，立即出了洗浴间。 看到张亮关上门，徐蕾整个愣住了。 好像她又被当作了空气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不漂亮？ 难道这样子都让张亮没有半点想法吗？ 这是不是个男人啊？ 暗底里，她早就跟周梓涵商量好了，只要张亮有过激行为，她大叫一声，早就在门外等着的周梓涵立即冲进来。 生生“活捉”张亮！ 到时不怕张亮不配合，可以把张亮和许茜的关系都问得清清楚楚。 结果，张亮一点都不“配合”。 徐蕾脸色不禁难看起来，低声臭骂： “真是见鬼了，这是个傻子吧，难怪只能当司机。” “哼，我就不信拿不下你，你就算是弯的，我也要把你掰直。” “居然被一个司机这样无视，气死我了！” 咳咳！ 她立即拿手机给周梓涵发信息，说着刚才的情况。 周梓涵一样感到不可思议，回信息道： “好奇葩，你再给他上点猛的，我真不信他对你会没有想法。” 徐蕾郁闷道： “要不你来吧，可能他喜欢你那种型号的。” “什么呀，输了就要认账，实在不行的话，下次我再来，我就不信我俩都搞不定他。” “可别闹到最后，我俩都被他吃了。” “怎么可能，先不说我，追你的人都能排几十米长队了，轮得到他吗？” “哼，惦记你那对的，不也排几十米长队吗。” “所以啊，别说你看不上，我都看不上。” 徐蕾疑惑问道：“那你觉得茜茜能看上？” “不好说，我总感觉茜茜和他有些故事。你想想，我们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见她配过司机？她身边几乎没有出现过异性的。” “还真是。行吧，我再豁出去试试。” 徐蕾从澡桶中出来了。 上面确实什么都没穿，但下面是穿着内内的。 但，我滴天，那身材，那料，天鹅项，蜜蜂腰。 腰下如同圆括号一样的弧线，再是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 浑身都已经被热水泡得粉红。 水珠沿着她的身体往下淌，所过之处都是无比诱人的美景。 美人出浴，大抵就是这样了。 她用一次澡巾擦干身子，内内湿了，只好直接套上短袖短裤。 感觉怪怪的，好空荡荡。 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轻手轻脚出了洗浴间。 只见张亮又侧着身在睡觉。 压根没有看她这方向。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张亮躺着的按摩床边，拍了张亮的肩膀一下。 张亮并没睡着，回头问道： “干嘛？” “趴好。” “嗯？” “我给你按摩一下，让你体验一下我的手法。” “……” 张亮懵了，警惕望着人徐蕾，问道： “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呀，平常给我妈按摩，我妈老说按得不舒服，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是这样。” “……你找别的人实验吧。” “偏不，给机会让你享受一下，你还矫情了是吧。” 徐蕾满脸黑线，再一次感觉自己就像是空气，她的漂亮，她对于别的男人的那种诱惑力，在张亮面前像一文不值一般。 哪受过这种待遇啊。 哪这样扎心过。 眼见张亮还要说话，她瞪眼打断： “别叽叽歪歪的，你要是不老实听话，我就叫非礼，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张亮：“……” “赶紧趴好，不然我叫了。” 这上哪说理去？ 徐蕾跑来给他按摩，他还得乖乖配合。 张亮再次想到了那种可能：是许茜在背后折腾。 包括刚才徐蕾叫他送衣服，好像都在考验他。 既然这样，那就来吧。 只要我心不乱，敌人的攻势都是纸老虎。 张亮真趴在了按摩床上。 “把上衣脱了。” 行，照做。 徐蕾硬着脖子，胯坐在了张亮背上。 我滴妈，张亮还没有反应，徐蕾差点就弹了起来，只因为…… 徐蕾终是忍住了。 漂亮精致的脸蛋一下子通红。 无法形容的感受瞬间漫遍全身，全身都有种触电般的感觉…… 第23章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 好在张亮没动静，徐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旋即又气得不行，仍然把她当空气吗？这家伙就像块不开窍的顽石一般， 她真给张亮按摩起来。 双手柔若无骨，如暖玉。 又光滑得像柳条拂在湖面上。 只是，张亮各种不适应，甚至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徐蕾看在眼里，凑到张亮脑袋边，询问道： “舒服吗？” “挺舒服的，要是力道再重点就更好了。”张亮闷声回应。 “力道小是吧，那我用脚踩吧。” “……” “给你按摩，你还嫌这嫌那，真不知足。” 张亮不说话了，心想着又不是我让你按的，不知道这女人在折腾什么…… 徐蕾折腾了一阵，眼见张亮还是没有动静，气恼捶了他一下，命令道： “转过身来，我给你按前面。” 还没完吗？这要考验到什么时候？ 张亮立即拒绝道： “不用……已经够舒服的了。” “不听话是吧，那我叫了啊。做好准备去跟叔叔喝茶了吗？” “……” 尼玛！ 这次，张亮没有妥协： “叫吧，大不了去喝茶。反正我没干过的事，我拒不承认。” “你……” 徐蕾气得满脸黑线，骂道： “你这混蛋，等着吧。” 骂完后，气冲冲走了。 一出门，一直在门外听着动静的周梓涵立即问道： “怎么样？拿下了吗？” “拿下个屁，那家伙油盐不进，气死我了。” “什么情况？” 徐蕾郁闷说了一遍。 听完后，周梓涵一脸无语，嘀咕道： “这家伙莫非得了直男癌。” “只怕是这样，就没见过他这样的。” “我还真不信了，下次我来试试。”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气到了可别找我。唉，搞得我都怀疑起自己的魅力了……” 周梓涵：“……” 三人一起到了前台。 买单！ 好嘛，一共两千六百多。 这其中，张亮只简单按摩了一下，也就298，剩下的两千多全是徐蕾和周梓涵消费的。 张亮阵阵肉痛。 虽然账户里的钱是许茜给他充值的，但如此奢侈的消费，真超出了他的消费观念。 要知道他全身衣服鞋子加起来也就四五百块钱。 而徐蕾和周梓涵一次性消费的钱，都快够他来这里按摩十次了。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请这两个女人的。 徐蕾看着张亮肉痛的表情，马上又找到了存在感，眉头一挑，说道： “看你这割肉了一样的心疼表情，要不我来买单吧。” “好。”张亮立即猛猛点头。 徐蕾和周梓涵被呛得好一阵没有说出话来。 前台的服务员感觉到了气氛尴尬，赶紧缓和道： “张先生肯定是开玩笑的，他账户余额还有九万八千多，哪用得着……” 话还没说完，发现张亮斜眼望着她，恨不得拿胶布封上她嘴巴一样。 “什么？九万八千多……我没听错吧。” “这家伙这么有钱吗？” 徐蕾和周梓涵惊讶到了，不可置信望着张亮。 张亮挠着额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这单，估计是逃不了了。 果真，徐蕾马上黑着脸道： “账户这么多钱，我才不会买单。是你说的请我们，从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男人，好恶心。” 抠门吗？ 欠着七十多万债，张亮从来都是省吃俭用。 从没乱花过钱。 他肩上扛着的是人情和责任，他没有资本去挥霍。 正如他对他表哥说的：人情最难欠，人情最难还！ 要不是他想见到许茜，他根本就不会来这里按摩。 所以，哪怕这钱不是他的，他花着也心痛。 只是这些，没必要说，也用不着说。 抠门就抠门吧，张亮并不在乎徐蕾和周梓涵怎么看他。 他买完了单。 徐蕾和周梓涵都不想和他走在一块了，隔着几米跟在后面，背后小声说着什么。 十有八九是难听的。 这种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感觉，真的不是滋味！ 但怨得了谁呢，家境和出身就这样。 而徐蕾和周梓涵明显家境不错，绝不是第一次来康乃馨这样消费，彼此之间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 要想被人看得起，就只能证明自己，拼搏活成人上人。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得自己有那份面子。 只是，张亮心中仍是忍不住的有些难受。 因为徐蕾和周梓涵是许茜闺蜜，连闺蜜都看不起的人，意味着他根本就不配拥有许茜。 这才是对张亮的打击。 还是如前面所说，他在乎的是许茜！ 就在出门的时候，一不小心与一人撞个满怀。 对方被撞得一踉跄，立即臭骂道： “你他玛没长眼睛吗？老子……” 骂声嘎然而止。 变成鼓着眼睛看着张亮，阵阵不好的回忆一下子涌上脑海。 张亮真没料到在这里能撞上胡宇轩。 就是先前挨了他表哥揍，后来被他震慑住的胡少。 如同上前见到时一样，胡宇轩一身公子哥派头，鲜亮的衣着，名贵的手表，尖头皮鞋上锃亮得看不到一丝灰尘。 连头发都定型稳住，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是有钱人。 愣过之后，胡宇轩怪笑起来。 只是，眼光越过张亮肩头，看到站定在张亮身后的徐蕾和周梓涵时，又愣住了。 可不，徐蕾和周梓涵各有姿色，尤其是前者，就是那种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那干净气质，那齐耳短发，像难以见到的风景。 周梓涵则是童颜那啥，会让牲口直呼天赋异禀，挪不开眼睛，只想着自己能掌控一下。 胡宇轩暗暗吞了把口水，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徐蕾和周梓涵身上挪开，立即讥笑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经理。” “张经理玩的可真花啊，带着手下的公主来按摩，一带就是一对，厉害，我得向张经理学习。” 胡宇轩下意识地把徐蕾和周梓涵默认为了夜巴黎的公主，张亮是带着两人来这消费快活的。 还别说，真让他羡慕嫉妒恨。 张亮根本不想搭理他，就要走人。 哪料，徐蕾上前就是一巴掌，抽在了胡宇轩脸上。 “说谁是公主呢？眼瞎了吗？” 第24章 难为情 好凶悍的徐蕾！ 此刻还冷得吓人。 想想也就不奇怪了，被胡宇轩喷成公主，以徐蕾的性格，肯定受不了。 胡宇轩顿时气得成了马脸，扬起手，就要回抽徐蕾。 张亮立即扣住他手腕，出声道： “是你自己出言不逊，活该挨抽，怪不得别人。” 不等胡宇轩说话，徐蕾脸色冰寒说道： “张亮，放开他，他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张亮怔住。 确定了一下徐蕾的神色，真松开了手。 胡宇轩手僵在空中，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只好.色厉内荏道： “老子不跟你这女人计较，要是以老子以前的脾气，不揍得你爹妈都不认得，老子就不姓胡。” 回头把气撒在了张亮身上，手指张亮，脸色狰狞道： “你这狥日的逼崽子，上次的账，老子还没跟你算清楚……” 张亮脸色一寒，一把锁住胡宇轩肩膀，就是一记膝顶。 重重落在胡宇轩小腹上。 胡宇轩痛得一声惨叫，身子弓成了虾米。 张亮随即捏住他下巴，森冷道： “骂我可以，但别骂我妈，上次没揍你，给了你存在感是吧？这次，别怪我不客气了。” 再次一记膝顶。 胡宇轩痛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接着，又挨了张亮一脚，直接把他踹飞了出去。 徐蕾和周梓涵鼓着眼睛看着，震惊张亮的凶狠。 这是只凶猛野兽啊！ 一下子完全打破了两人对张亮的认知。 门外的两个保安发现了动静，看到是胡宇轩挨揍后，马上上前扶起胡宇轩。 这给了胡宇轩底气，忍着痛，脸蛋扭曲吩咐道： “给我往死里揍这逼崽子，天大的事，我来担着，立即，马上，老子要看到他……” 叫嚷声突然间没了声。 目光直直看着徐蕾和周梓涵身后。 张亮下意识回头看去。 天啦，许茜。 不知什么时候到的，静静站在那里。 里面穿一件黑色长裙，外面套件白色小西装。 如同遗世独立的风景一般。 更应该说，她一如既往的端庄，优雅，安静站在那里便像个女王。 张亮都不敢直视，赶紧挪开了目光。 胡宇轩神色变幻，舌头都捋不直了一样，澄清道： “茜姐，这真不是我闹事，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许茜根本没有回应他，看向徐蕾和周梓涵，淡笑道： “走吧，别管他们了，到我办公室去坐会。” 徐蕾和周梓涵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摇着头。 周梓涵：“下次吧，我想看下热闹。” 徐蕾深以为然附和： “对，茜茜，你就别掺和了，你回办公室吧。” 许茜意味难明一笑，看向了张亮，眼神一下子变得一样，看得张亮头皮都隐隐发麻。 随即，许茜说道： “那你来处理，不用给他面子，想怎么揍都行。” 说完，转身走人。 听到这话的胡宇轩，立即转身就跑。 要多快有多快。 仿佛只图赶紧离开。 张亮怔怔看着。 回头再看向许茜时，许茜已经没有了人影。 徐蕾和周梓涵则是满脸兴奋，怂恿张亮道： “还愣着干什么，追啊，揍死他。” “对啊，别让那家伙跑了。” 完全就是两个不安分的女人，巴不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张亮可不会听她们的，正暗暗震惊：怎么胡宇轩见到许茜，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徐蕾和周梓涵还在兴奋催促着他去收拾胡宇轩。 但胡宇轩已经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了油箱里一般，迅速离去。 徐蕾和周梓涵又不待见地看着张亮。 不过，两人心里太多好奇了。 默契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张亮手臂，表演着她们的亲热： “刚才你真是好MAN啊，太帅了。” “是啊。刚好到了吃饭的时候，我俩请你吧，可不能不给面子。” “小哥哥这么好的人，肯定会给面子的。” “我也觉得，那走吧，我俩请你吃大餐。” 两人一唱一搭，都不需要张亮说话。 张亮想拒绝，但两人不松手，挟持着张亮一样，拉上了徐蕾的车。 好家伙，宝马七系。 直接拖着他到了一家高档西餐厅。 三人订了一个包厢，点完餐后，两个女人不怀好意地看着张亮。 徐蕾先说道： “可以啊，还以为你是司机，结果整出个张经理，照那家伙的说法，你应该就是夜巴黎的经理吧。” 周梓涵无缝衔接：“咱们都看走眼了。难怪你抵抗力这么强，原来是从女人堆里出来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呗，厉害。” 说完，周梓涵有意一挺胸，问道： “你看我这样的，能跑着你混口饭吃吗？” 我滴天，显摆自己的资本。 太有天赋了，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张亮没有开口。 徐蕾先忍不住了，问道： “你跟茜茜是什么关系？” “司机。” “骗鬼吧，你都是夜巴黎的经理了，怎么可能是茜茜的司机？” “因为我老板是王勇。”张亮试探说道。 果真，徐蕾马上冷哼： “王勇算个屁。就算他再奋斗一百年，也碰不到茜茜的脚指头。” 什么！ 听到这话，张亮兴奋得心中打鼓，止不住问道： “为什么？” “因为……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先说清楚你跟茜茜是什么关系，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你说。” 瞧，拉扯起来了。 结果直到吃完饭，双方都没有拉扯出个结果。 就是双方都没有套到实质性的信息。 徐蕾和周梓涵很不满意，吃完就走人。 说好的请张亮，结果轮到张亮买单。 去柜台结算时，张亮肉麻了。 就那么几个菜，却要两千多。 最主要是，每次发了工资后，他只留一千作生活费用，现在卡里只剩下四百多块。 根本买不起这单。 只好找人借钱了。 想来想去，张亮打了李娜电话，难为情道： “娜姐，能借点钱给我周转一下吗，等月底发工资了就还你。” “哦，要多少？” “三千。” “多少？” 张亮脸上发烫，心知李娜重问了一次的意思，估计是没料到他连三千都要找人借吧。 真的好丢人啊。 第25章 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三千。”张亮重复了一遍。 “……好，我微信转给你。” 随即便转给了张亮。 但不是三千，而是两万。 张亮愣愣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有些被李娜的温暖感动到，而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有时候没钱真的就没有尊严……他不想这样，也不甘于这样。 他也想活得光鲜体面，做人上人，但不是想，就能做到的。 看着这转账，张亮迟迟不敢收下。 反是李娜打电话过来，小心翼翼问道： “不够吗？我卡里还有几万，你要是急用，我转给你。” 张亮感激道： “谢谢娜姐，但我真的只要三千，剩下的等会退给你。” “没事啊，你先拿着用吧，手里没钱，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反正钱在我卡上也是闲着。” 张亮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知道这社会里没有几人愿意借钱给人，哪怕李娜不借给他，都属正常。 结果李娜还多转给了他。 收下李娜的转账，买完了单。 立即把剩下的一万七转给了李娜。 李娜一直没有收…… 张亮没再想这事， 到了夜巴黎，进了办公室。 很快接到通知，后天公司开季度会议，中上层管理人员都要参会，大老板会到场。 张亮不得不重视，十有八九他会要汇报工作。 要是出了纰漏，贺文章指定会借题发挥。 到时不止他难堪，还会丢王勇的脸面。 倒不是他在乎王勇的脸面，而是他还要等一个机会，眼前只能争取王勇的信任。 整个晚上，他都待在办公室，整理着各种报表，头都大了。 不由得想起了吴筱筱。 要是她在，肯定轻车熟路就能整理出来，哪像他这样左翻右翻…… 犹豫了一阵后，他拨打了吴筱筱的电话。 吴筱筱接听后，没好口气道： “干嘛？” “那个，能不能帮我个忙，再帮我整理一下资料，一个晚上就行，我按天给你结算工资。” “我没时间，我已经离职了，你找别人吧。” 张亮哑口。 就吴筱筱熟悉报表，他能找谁啊？ “那算了，当我没说。” 吴筱筱马上冷哼了一声： “哼，你还没给我道歉呢，谁让你解雇我的？” “……” “我可以帮你忙，不要工资都行，但你得先给我道歉。” 张亮立即答应了： “行，我给你道歉，是我做得不对，拜托小姐姐原谅我。” “好吧，我原谅你了。” 啊这！好轻易就原谅了啊。 听吴筱筱的语气，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等会就过来……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 想吗？ 还别说，每次进到办公室，看到那张桌子后空荡荡的，张亮脑海中便情不自禁浮现出吴筱筱漂亮的脸蛋和认真工作时的样子。 而张亮浑然不知，挂断电话后的吴筱筱，高兴的眉毛都飞起来了。 挥着小拳头道： “没我搞不定了吧，哼，终于知道我的作用了……喜欢看我穿短裙是吧，我等会就穿给你看。” “哎呀，会不会是勾引他啊……勾引就勾引吧，就是要让他看到吃不到，该穿那套衣服好呢，要不黑丝，好紧张啊……” 咳咳，单纯的吴筱筱，好像也古灵精怪啊，少女的心思吗？ 三十多分钟后，吴筱筱敲响门，笔直站在门口，远远看着张亮。 穿一身套装，淡红色的卫衣加一件花褶超短裙。 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 雪白的双.腿笔直修长，绝大部分都暴露在空气之中。 不止是道靓丽的风景，青春动人的气息也一下子涌进了办公室里。 美！ 美得让人心颤。 要是这样穿着出现在客人面前，只怕客人两眼都会发直。 张亮情不自禁看了下她腿，赶紧按下冒出来的歪念头，起身迎接道： “总算把你这救星盼来了，资料都在这里，麻烦你了。” 吴筱筱眼珠转了转，问道： “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好看。” “腿呢？是不是你们男人说的那种腿玩年？” “……” 张亮眼角隐隐跳了跳，这叫他怎么回答啊。 “是还是不是？我要听实话。” “应该……是吧。” “你不会最喜欢的就是我的腿吧？” 张亮一拍额头，求饶道： “放过我吧，我知道你对我开除你有意见，我再次向你道歉。” “噗，我才不要你道歉呢。哼，喜欢看还不敢承认，我特意穿给你看的……啊不对，我才不会特意穿给你看呢。” 张亮哭笑不得，没有多想，把办公桌椅让给了吴筱筱。 说明了后天要汇报的事。 吴筱筱麻溜整理好资料，一边做着表，一边详细跟张亮讲解。 其中很多有问题的地方，着重跟张亮说了。 即便是吴筱筱，也花了快三个小时才做出汇总。 如果是让张亮整理，估计多花两倍时间都难以理清楚。 张亮真挺感谢的，要给吴筱筱工资，吴筱筱坚决不要。 最后，张亮说请她去吃宵夜，她马上答应了。 当下出发。 就在距离夜巴黎不远的宵夜摊上，两人坐下。 吴筱筱点的菜，还叫了几瓶啤酒。 菜上桌完，她举着杯子道： “来，干杯。” “你能喝吗？”张亮不禁问道。 “好歹也在夜巴黎上了一个多月班，三四瓶还是能喝的。” “可别喝醉了。” 吴筱筱眨了眨好看的眼睛，说道： “你好奇怪，换个男人只怕巴不得我喝醉，你反而怕我醉了。难道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想法？” 张亮不由得笑道： “就想有想法，也不至于要你喝醉吧。” “呐呐，到底是有想法还是没想法？要说实话，不然，我又不原谅你了。” “……” 什么呀，哪跟哪啊。 怎么今天吴筱筱尽问些怪怪的问题？ 张亮别扭回应： “有点，但不多。” “真的吗？” 吴筱筱高兴起来，豁出去了，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对我身体有想法，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 张亮脸色不自然了，赶紧岔开话题： “你回学校住了吗？真准备考研吗？” “嗯，在外面租了房子。你别想转移话题，快回答。” “我拒绝回答。” “让我猜猜，估计是既对我身子有点想法，又有点喜欢我，对不对？” 张亮不作声。 “啊哈，脸都红了，原来真是这样啊。我的腿真的那么好看吗？” 张亮扶着额头，突然间有种头痛的感觉…… 第26章 你有女朋友吗？ 眼见吴筱筱不罢休的架势，张亮干脆懒得多想了，敞开了回答： “本就好看。” 吴筱筱得意仰了仰小脑袋，来了一句： “那下次穿黑丝给你看好不好？” “不用……就这样挺好的。” “那好吧，亮哥，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怎么不谈一个啊？” “没资本谈，给不了别人想要的。” 说到这点，张亮想到了许茜。 心里一下子堵住了一样。 因为确实给不了许茜什么。 就算能给，光是许茜那条件，只怕他能给的，许茜一点都稀不罕。 “亮哥，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那有喜欢的女人吗？” “有。”张亮下意识回应道。 说完后，后悔了，不该跟吴筱筱说这些的。 “谁啊？” “不能告诉你，反正不是夜巴黎的人。” “不会是暗恋对方吧？” 张亮脸色别扭，还是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真是这样啊，那为什么不追她啊？” “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哦哦，好想看看你暗恋的女神长什么模样，肯定比我漂亮吧。” 张亮无奈道： “你俩气质类型不一样，你也很漂亮啊。” “那将来的某一天，你会不会喜欢上我啊？” 张亮怔怔看着吴筱筱，不由得问道： “你到底在想什么？” 吴筱筱脸蛋红了，轮到她别扭了： “没想什么，就假设而已。” “好好考研吧，别想些有的没的。对了，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后悔进夜巴黎吗？” 吴筱筱点了点头。 “那，被客人占过便宜吗？” 吴筱筱立即摇头： “没有，每次被选中的时候，萍姐都会先跟客人说清楚。而且，会事先让其他公主照看我，不让客人占我便宜。能碰上萍姐，真的算得上祖宗积德了，我真打心眼里感谢她。” 顿了顿，吴筱筱反问： “你怎么突然问这问题，你是在意我被别的男人碰过吗？” “……没有，随口问问而已。” “我怎么感觉你在撒谎。” 张亮汗颜，赶紧道： “行了，别聊这些了，吃东西吧，不然菜都凉了。” “好吧。我真的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哦，我也没谈过恋爱。” “……” 这是在澄清什么？ 张亮没有和吴筱筱多喝，一人只喝了一瓶啤酒。 后来也没再聊那些让他不好回答的事。 吃完后，吴筱筱来了一句： “你应该要送我回去吧。” “怎么送？我又没车，更何况我喝了酒。” “你不是有辆电动车嘛。” “喝酒也不能骑电动车的。” “就一瓶啤酒而已。” 吴筱筱居然嘟起了嘴巴，幽怨道： “你要是不想送，可以直说，我本来都约了和同学一起去逛街的，特意跑过来帮你，骗你是小狗。结果让你送一下，你还不愿意，太伤心了。” 我滴个天，张亮真受不了她这样子，直接败了。 而且，他相信吴筱筱说的是真的。 “好吧，送你，怕了你了。” “这才对嘛。” 吴筱筱两眼立即笑成了月牙儿，真可以迷死人。 再次回到夜巴黎，推出电动车。 张亮才坐上去，吴筱筱立即坐到了后座上。 他脱下了自己的工作西装，递给了吴筱筱： “盖着腿吧，别冷着了。” 吴筱筱两眼又笑成了月牙儿： “不是怕别的男人看到了吗？” 张亮敲了她额头一记板栗： “整晚都奇奇怪怪的，脑袋里想什么，能正常点吗？” 吴筱筱眨着眼睛看着他，回应道： “亮哥，我没不正常啊，你不觉得是你不正常吗？” “哪不正常了？” “就是……唉，算了，不逗你了，走吧。” 张亮载着吴筱筱，驶出了夜巴黎。 吴筱筱腿上裹着张亮的西装外套，两手轻轻抓着张亮腰两侧的衬衣。 才安静了一会儿，又不安分了，问道： “亮哥，你电动车载过别的女人吗？” “……没有。” “那以后，这能不能是我的专座？” “不能，你的专座在教室里。” “好小气，以后我不帮你了。” 又安静了一会儿，又来了： “亮哥，你暗恋的那个女神姓什么呀？” “亮哥，其实萍姐手下的好多公主讨论的最多的就是你，说你耐看，有男人味，想跟你滚床单，你怎么有便宜不占啊？” “亮哥，你别不说话啊，再不说话，我就把西装拿掉，把腿让别人看了。” 张亮无语极了。 今天才发现，吴筱筱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 原来只看到她性格单纯，现在才知道，竟然无比活跃，还古灵精怪，折腾起来，不带消停的。 这应该才是真实的吴筱筱吧！ 张亮只好配合回答。 一路上，吴筱筱不知道问了多少问题，好在张亮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一面，能说的都说了。 只是提到与许茜有关联的话题，他就不开口了。 终于送到了吴筱筱租住的地方，就在大学外。 张亮真松了一口气，就要走人。 吴筱筱立即嘟起了嘴唇，都能挂水壶了。 一看她这样子，张亮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干脆主动说道： “好好，我认输，别嘟嘴巴了，我去认个门，这总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唉！ 张亮把吴筱筱送回了出租屋。 简单的单身公寓，就一间房，一个厕所，以及隔出来的厨房。 仍要一千一个月。 张亮本不想进去，却被吴筱筱拉进屋。 屋内很整洁，唯独床上摆着好些衣服，还有黑丝，以及一些…… 张亮不由得想起了吴筱筱先前说的那句话，下次我穿黑丝给你看。 吴筱筱赶紧慌乱收拾着床上的东西。 张亮当作没看到，在沙发上坐下，碰到了沙发前的茶几，茶几上本来熄屏的笔记本电脑一下子亮了起来。 张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立即鼓圆了眼睛。 第27章 除非让我看一看 显示屏上，亮着一个记事本，上面写着1，2，3，4。 1：亮哥喜欢看我腿，还是别穿黑丝了，他喜欢不做作的，就让他看吧，便宜他了。 2：这家伙傻傻的，凶起来有些吓人，但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3：要不要告诉他，那些不对劲的账目上，好像洗黑钱一样，唉，还是算了吧。 4：等会让他请我吃宵夜，再送我回来，然后拉他进屋坐一坐，不会被他吃了吧，吴筱筱，你可要检点些啊，别不要脸。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张亮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吃宵夜，送她回来，以及进屋，都是吴筱筱早就想好的。 对他的总结，还那么…… 吴筱筱忙着收拾床上的衣服，并没有意识到张亮已看到了屏幕上的记事本。 张亮看了她一眼，逮着个机会，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不管怎样，没必要让彼此难堪。 但吴筱筱那点心思，他都知道了。 心里不由得暗哼道： “原来你这家伙还有剧本，那就别怪我不按剧本来了。” 当下起身，说道： “我来帮你收拾吧。” “不用不用，你坐着休息就行，我等会给你泡茶。” 吴筱筱连忙把几件贴身衣服往衣服堆里塞。 生怕张亮看到。 偏偏张亮询问： “你刚塞的是什么呀？” “没…没什么。” “不会是你男朋友的衣服吧？” “我没有男朋友。” “那你藏着干什么，我看看。” 吴筱筱要崩溃了，满脸通红道： “真不是我男朋友的衣服，你去沙发坐着行吗？” “我不信，除非让我看一看。” “你…你……好吧，是我的贴身衣服。” “我不信。” “……” 这都不信，要干嘛呀？ 看着张亮怀疑的眼神，吴筱筱不知道怎么想的，真拿出了刚才藏的几件贴身衣服，无语道： “这下你信了吧。” “嗯嗯，好可爱。” 吴筱筱脸蛋红得要滴出血来，立即推着张亮往外走： “行了，你下次再来吧，我要收拾衣服，刚才就当没看到啊，不许乱想。” “我在想，你现在穿着的不会就是……” “停，不许想，不许耍流.氓，快回去上班吧。” 吴筱筱直接把张亮推出屋，果断关上门。 她靠在门后，浑身别扭得恨不得钻地缝。 这时才回过神来一样，懊恼道： “我为什么要让他看啊，现在好了，都知道我喜欢穿什么样的了，好丢人啊。” 咳咳。 张亮可没有想这些，骑着电动车赶回夜巴黎。 进办公室后，马上翻查整个汇表。 这时才发现，那些吴筱筱着重点明有问题的地方，不是简单有问题，而是在账目上形成了一个闭环。 就如吴筱筱说的，涉嫌洗黑钱。 要不是看到那记事本，张亮真不会往这方面想。 反是吴筱筱敏锐的捕捉到了。 这脑袋瓜子，真对数字有着敏锐的天赋。 对于张亮来说，机会出现了。 就这么说吧，他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并不是为自己，而是知道表哥有把柄落在王勇手里。 他想反抓住王勇一个致命的把柄，能抵消他表哥把柄的那种。 正因为如此，他一开口就跟王勇说烧掉夜巴黎。 一直在等着王勇做这一步。 可到现在为止，王勇都没有露出任何动静。 或者可以这样说，王勇并不相信他，即便会这样做，也不会让把柄落在他手里。 现在，他抓到了另一线机会。 洗黑钱是吧，那黑钱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真是黑钱，根本不需要他考虑这些，只要曝光出来，帽子叔叔会把王勇的底.裤都扒出来。 这是掀翻王勇的好机会。 张亮沉思再沉思，心中已经有了轮廓。 依然四点左右下班。 说累吧，其实也不累。 但每到这个点，就想睡觉。 回到小窝后，客厅又亮着灯。 李娜没睡，穿着睡裙坐沙发里，见张亮进门，什么都没说，立即去厨房给张亮煮面。 张亮不知道说什么好，先回房间里洗了个澡。 出来时，李娜已经煮好面了，暖声道： “快吃吧，吃完后，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帮忙。” 张亮微怔，问道： “什么事？” “吃完再说吧。” 张亮三五两下解决了面条，回头看着李娜。 不知是不是他思想劈了叉，面前李娜真有种别样的诱惑力，不同于许茜，也不同于吴筱筱。 就那种居家女人的诱惑力。 有着身段，即便长相不是顶层次的那种，但能给人温暖和归宿感。 以及，满满的人妻少妇感。 “娜姐，到底什么事啊？”他问道。 “我明天休息，本想回乡下陪婷婷，但婷婷说……你上次答应了她去游乐场，我跟她说了又说，她就是不听，非要你陪她去游乐场……能不能耽误你一天时间。” 张亮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其他重要的事。 上次他确实答应了带婷婷去游乐场，这是承诺，婷婷肯定记在了心上。 “行啊，我明天调休，婷婷那么可爱，可不能让她觉得我是骗她。”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会不会耽误你工作啊？” “没事的，我好久没休息了，刚好可以休息一天。没其他事的话，娜姐早点睡吧，娜姐看什么时候出发，明天叫我就行。” “好，谢谢你，婷婷真挺喜欢你的。” “婷婷那么可爱，我要是结婚了，我也想要这样一个女儿。” 不知李娜在想着什么，脸色红了，赶紧端起张亮吃完的碗，进了厨房。 张亮没有多想，打了声招呼，回房睡觉了。 着实睏意重重，倒床上便睡着了。 而李娜回到房间后，挥之不去回想着张亮刚才说的话…… 天亮，真是李娜叫醒的张亮。 才八点，张亮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 李娜满脸不好意思，张亮迷糊了好一阵，才逐渐清醒。 随即跟着李娜去接婷婷。 坐出租车上，张亮睡意重重。 都不知道过程是什么，等李娜叫醒他时，发现自己躺在李娜腿上，李娜脸蛋通红看着他。 张亮一下子弹了起来，问道： “到了吗？” “嗯，到了。我去接婷婷，你在车上等下吧。” “好。” 看着李娜下车，张亮这才思索：怎么睡到李娜腿上了？ 他其实睡眠很浅，一点动静就会醒，但刚刚，怎么睡得那么沉？ 按道理说，怎么都不至于睡到李娜腿上啊！？ 是睡着后，李娜让他躺腿上了吗？ 第28章 三人一张床 张亮坐出租车上，本不好露面的他，看到婷婷朝着出租车跑来，终是没忍住。 立即下车，蹲下身，婷婷马上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不停的叫着“叔叔，叔叔”。 这一刻，张亮的心都融化了。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天生就是个女儿奴一样，对婷婷的喜爱就如他疼他妹妹一样。 李娜看在眼里，心里复杂难言。 她知道女儿的性格，其实很怕生。 尤其是她和前夫离婚后，小小的女儿仿佛明白了什么，更是排斥与外人接触。 她真没想到，才和张亮接触过一次的女儿，居然如此接受张亮。 张亮是怎么做到的？ 很快，在去游乐场的路上，她便明白了，张亮对待女儿，不是那种大人应付小孩的方式。 而是，总是会从女儿的角度陪着婷婷说着感兴趣的事，两人粘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她都难以做到这样。 毕竟大人和小孩说着一些幼稚的话题，难免会敷衍和没有耐心。 但张亮也像个小孩一样，成了女儿的朋友。 李娜看在眼里，心酸得眼中都涌起了泪花。 破碎的婚姻没有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她也想陪在女儿身边，但生活的重担落在她肩上，就算她再想，也不得不出来工作赚钱。 就如那句老话所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女人要是在这事上错一次，付出的代价可以影响到一生。 她适时说道： “婷婷，别吵叔叔了，叔叔昨晚都没怎么睡，让叔叔再睡一会儿，妈妈抱你。” 婷婷立即抱住张亮脖子，拒绝道： “不要。” “叔叔，你睡吧，婷婷哄你睡，婷婷不吵你了。” 我滴妈呀。 张亮忍不住蹭了蹭婷婷额头，温暖道： “没事的，叔叔刚才来的时候睡了一觉，现在精神好得很，婷婷继续讲刚才的童话故事好吗？” “好。” 李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止路上不知道说什么好，到了游乐场，女儿根本不需要她，全粘着张亮。 喝水要张亮喂。 上厕所要张亮陪着。 玩什么都要张亮坐在旁边。 她这妈，全程跟在后面，像个外人一样…… 第一次被女儿这样对待。 一上午玩下来，玩累的婷婷都在张亮怀里睡着了。 到吃饭的时候，张亮都在抱着她。 李娜愧疚道：“我来抱吧。” 明明睡着的女儿，马上抱紧张亮，说道： “不要。” 李娜：…… 张亮笑道： “没事的，她其实很没有安全感。” 说到了点上。 李娜心酸的想流泪。 心里又涌起昨晚想过的那种想法，脸都红了。 等到婷婷睡的香沉后，她终于能抱过女儿了。 张亮由衷说道： “娜姐，婷婷很想要人陪伴，你多抽出点时间来，陪她一下。” 李娜沉重叹了一口气： “我也想，但做不到。” 张亮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你把她带在身边，早上你送她去幼儿园，我起床后去接她，带她去公司，等你下班后来接她。” 李娜讶异看着张亮。 可不，这本不是张亮要负责的事，怎么还承担这份责任？ “这不好吧。” 张亮笑道：“没什么不好的，虽然我是六点上班，但六点到午夜前，并没有多少事，我可以帮你照看一下她，别让她觉得孤独。这个年龄段，最想要的就是爸爸妈妈，她爸爸都不管她吗？” “离婚后，就来看过几次，说好的两千一个月的抚养费，就给了几个月，再也没给过了。” 张亮只好说道：“可能他有他的难处。” 李娜冷笑：“他能有什么难处，天天在牌桌上，宁愿一场输几千，都不愿给婷婷买点吃的穿的，正事不干，啃着他爸妈的老底，我要是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宁死都不会嫁给他。” 张亮：“……” 还能说什么呢？ 婚姻本就是个命题，嫁错了人，那就是个无解的命题。 而婷婷睡了一觉后，又满是精神了。 被张亮投喂后，整整玩了一下午。 回头回去时，在车上说睡就睡。 张亮抱着她，直到抱到出租屋里。 本想放到李娜床上，结果婷婷落床就醒，紧紧抱着张亮手臂，不带松开的那种。 张亮只好陪着她睡。 等到她睡沉时，才回房间。 结果，等他洗完澡，婷婷又醒了，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叫着： “我要叔叔，我要叔叔。” 李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哄着，都没有用。 张亮赶紧进了房间，一抱着婷婷，婷婷立即抱着他手臂，不哭了。 这该说什么好？ 张亮都没法脱身。 搂着婷婷，但这可是李娜的床上，李娜就在另一边。 李娜无比别扭地转过身去，拉过被子盖着身子。 好像她也没办法了，管不了张亮是不是睡这里了。 好吧，张亮无比别扭的躺在床上，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三人一床，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张亮抱着婷婷，却还睡的香甜。 李娜也睡得香甜。 早上第一个醒来，发现自己也抱着女儿，腿搭在张亮身上。 顿时羞臊得无地自容，好在张亮没有醒。 赶紧悄悄下床，准备早餐。 脑海中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昨晚和张亮睡一张床上，睡了一晚。 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但就这样发生了。 怎么会这样？ 要是真把女儿带在身边，那以后……天天三人睡一张床上吗，天啦！ 李娜真不敢想象，但她也确实看到了离婚后对女儿造成的伤害。 就如张亮说的，女儿很没有安全感。 也许，是该把女儿带在身边。 思来想去后，她做出了决定，就当尝试一下吧，本身女儿也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送去幼儿园，白天在幼儿园里，如果张亮真能照看住幼儿园后的时间，她下班后可以带女儿。 关键是，她会欠张亮很多很多。 怎么偿还？ 李娜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蛋又红得要滴出血来。 她有种感觉，自己迟早会是张亮的，不管有没有结果，她都愿意。 可张亮未必会这样做，他疼的是婷婷，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