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救命啊!》
7. 第 7 章
白越礼自然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他不动声色地压住林伽蓝的手腕,摇了摇头,示意她噤声。
林伽蓝压下心底的恐惧,面色如常地将视线投到窗外。
那确实是一封婚礼邀请函,只不过,在邀请的内容之上,不知是谁,竟然用血写了一行求救内容——
救救我!!他们要杀我!
这个“杀”字,看起来触目惊心!
举办婚礼的地点是郊区的顶级豪华小区“天上人间”,这里的建筑全部都是古风古调,看起来相当有意境,很是高雅。
若是换在往常,林伽蓝一定会好好欣赏,但因为恐怖邀请函,她现在心底很是不安,完全欣赏不来。
他们到达时,门口已经有了很多宾客,小区里的每一户住宅是带着大院子的超大五层庄园,雄伟气派。
刚一下车,林伽蓝就看到两道熟悉的背影。
“小艾,坛子?”是的,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谭欣和李佳艾。
闻言,两人也惊讶的转过来看向他们:“同桌?”
“你们怎么在这儿?”
“白蝶姐姐是我的邻居,她邀请我来参加婚礼,可以带一个朋友,我就怕坛子带上了。”李佳艾解释道,“你旁边的是?”
“呃,”林伽蓝干咳两声,“这位是我舅舅,我妈妈的弟弟,哈哈,是不是很帅啊,长得是不是一表人才!?咳咳,舅舅,她们是我的同学。”
莫名降了无数辈分的白越礼笑了笑,道:“你们好。”
谭欣抿抿唇,这是她在现实生活里见到过最帅的男人,比她爱豆还要帅的多!
啧啧啧,明明是圆眼,周身气质却清冷脱俗,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舅舅您好。”谭欣的声音甜甜的。
“嘿,你平时和我说话可不是这个声音啊!”林伽蓝抗议道,“你都是让我直接滚蛋的。”
被揭了老底的谭欣差点破口大骂、原形必露,她笑了两声,咬牙切齿道:“你不要瞎说啊,我就是在这个声音好不好!”
“啧啧,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
被戳中心思的谭欣红温了,直接开启嘴毒战斗模式!
两人没拌嘴几句,管家便来了,他客气地对四人说道:“客人们,我来带大家到各自的卧室吧,天色不早了。”
谭欣踹了一脚林伽蓝的屁股,脚还没挨到人家屁股上,只见白越礼不动声色地揽过林伽蓝的肩膀,竟然就这么巧妙地避开了!
害的谭欣差点摔一跤。
她总觉得那人是故意的,可是他却表现得十分坦然,看起来好像真的完全不知情一般。
难不成,是她多想了?
“喂,你在得意什么呢?怎么突然情绪波动这么大?”林伽蓝戳了戳白越礼的腰,问。
白越礼收回嘴角的笑,道:“没什么,可能是你想错了吧。”
说着,他又不动声色地将搭在林伽蓝肩上的胳膊放下来。
林伽蓝耸耸肩,怎么莫名其妙的?她实在搞不懂千岁老人的心思,这大概就是有代沟吧。
他们几个人的房间挨在一起,位于二楼。
刚将东西放下,管家便叫几人下楼吃饭,几人结伴下楼。
一楼的餐厅金碧辉煌,一条很长的餐桌几乎看不到头,主座上坐着一位年轻的男人,眼神如鹰一般冷冷盯着人看,叫人好不舒服。
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位漂亮的美女,肤色很白,异域风情十足,五官立体;他的右手边则坐着几位老人,其中的爷爷长得和林伽蓝母亲有几分相像。
林伽蓝几人的位置,距离主位的几人还算近,她悄悄凑到白越礼耳边,低声道:“苗疆结婚时,父母不坐在主位嘛?”
白越礼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主位上的年轻男人一眼,道:“不会,无论是什么场合,坐在主位上的,要么就是家族族长,要么就是辈分最大的。”
“真奇怪了。”林伽蓝又不由得想起那封诡异地求救信,她有预感,这场婚礼注定不平凡。
坐在主位的年轻男人站起身,扯了扯嘴角,似乎想摆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但是他的脸本身就透着阴森森的气息,不仅没有让人感觉平易近人,反而多了一丝如同伪人一般的诡异感。
他举起酒杯,道:“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前来参加鄙人与未婚妻的婚礼,荣幸之极,希望大家能够与我们共同分享这份喜悦。”
林伽蓝一边扒虾,一边听着对方扒瞎,脑中暗暗回忆请柬上的内容。
新娘叫白蝶,新郎叫邹生。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姓氏很熟悉,邹姓在他们这里并不常见……
“靠!”林伽蓝想起来了,她看向白越礼,对方也正在看着她,她低声道,“邹家是我们这里的首富啊,我说怎么这么耳熟!”
“欸,可是在我的印象里,邹家选择妻子都是选择门当户对的,因为这个事情,大家有时候私下还会称呼他们家族为‘装货’、‘老封建’,虽然白蝶姐姐足够美,但是家境应该也就一般般,难不成是一处豪门少爷勇敢追爱的戏码?”
林伽蓝挠了挠头,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但是无论如何,她还是祝福白蝶姐姐,虽然这个邹少爷看起来不像善茬,但既然能摒弃家族的门当户对原则娶白蝶,想必应该是真爱。
白越礼若有所思地看着主位那边,此刻,大家都在自由交谈,声音嘈杂,他只能凑近林伽蓝耳边说:“白蝶家族里现在还有人会蛊虫?”
林伽蓝“咦”了一下,抖了抖身子,她的耳朵很敏感,此刻热气扑在上面,竟惹得她一抖。
“没有吧,据说是失传了,嘿嘿,不过你既然活过来了,就说明老天爷还是想让这种独门秘技传下来。”林伽蓝回答道。
“可我瞧着,在这个屋子里,应是有人在养蛊虫。”
“为什么这么说?”林伽蓝不解地问道。
“你看管家的右手。”白越礼提醒道。
闻言,林伽蓝看过去,仔细观察:“诶欸,他的小拇指指甲好长啊。”
一说到这儿,林伽蓝忽然想起白越礼的左手小拇指上的指甲似乎也格外的长。
“嗯,重点抓的很好,”白越礼夸赞道,“不错,这正是我想让你发现的地方。多数蛊虫的外表都有一层毒液,因此在饲养过程中,为了避免直接摸到蛊虫,养蛊之人通常会留长指甲,用长指甲勾虫子、喂食,因为指甲属于身体里‘死掉的部分’,所以无论沾到什么毒液,都不会蔓延,而为了日常生活方便,多数养蛊的人都会留小拇指的指甲。”
林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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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恍然大悟,没想到啊,竟然还有这层渊源。
“蛊虫会有特殊的味道,但是大部分人都闻不出来,除非和蛊虫相处多年才能分辨出来,而这个房子里,充满着蛊虫的气息,气味浓到哪怕我已多年没有接触蛊虫,却仍旧能闻出来。”白越礼继续解释道。
林伽蓝明白了,她万分感慨地摇摇头,难不成“蛊虫失传”不过是一场骗局,不过嘛,这也不重要了,人的本性本就是利己、自私,有所隐瞒也是有可能的。
她叹了口气,刚抬起头,她就撞进一双充满忧郁、魅力的双眸中。
她眨眨眼,不解地看着白蝶,白蝶抿唇移开视线,仿佛刚才的对视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
吃过饭以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林伽蓝正想着去骚扰白越礼,敲门声陡然响起。
她顺着猫眼看去,外面哪有人?
难不成是谁在恶作剧?
林伽蓝推开门,左右张望,确实没人,或许是她听错了吧,于是,她又关上门。
她刚转身没走两步,身后的门又被敲响,林伽蓝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门,外面又是空无一人,林伽蓝用力拉上门。
这次更过分,她刚转身,门就被敲响,林伽蓝“嘶”一声,不耐已经攀至眉间,她拽开门,忽然,两道身影猛地将她抱住,林伽蓝心底一凉,操,不会是遇到什么觊觎自己美色的神经病了吧!!
就在她刚要怒吼救命时,两个神经病说话了。
“哎呀,你怎么脸色发白啊,我俩来找你玩了。”是谭欣。
林伽蓝终于松了口气:“吓死我们你们两个,玩就玩,别吓我啊,我差点让你俩玩死喽。”
“敲个门而已,你害怕什么?”谭欣笑嘻嘻道。
“不儿,我平时也没见你俩跑步有多快啊,果然啊,人在做坏事的时候精力无穷!”
闻言,谭欣和李佳艾对视一眼,同样面露疑惑,异口同声道:“跑啥?”
“我刚才开了两次门,你们到底跑哪儿去了。”
李佳艾一脸懵的眨眨眼,半晌才道:“我和坛子刚出房间啊,就只敲了一次门,你就开门了。”
听到李佳艾这么说,林伽蓝也懵了:“一次?那之前的两次是谁?”
“啊?”
“这难道不是你们第三次敲门嘛?”林伽蓝瞪大眼睛问道。
“当然不是啦。你也知道的,我俩是两个懒鬼,怎么可能敲三次!!”谭欣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儿。
林伽蓝原地转了个圈,问:“刚才管家是不是和咱们说,这层楼只有咱们四个住在这里?”
“没错,而且每一层楼梯间都有大门,那个门很劣质,推开的时候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整个楼层都能听到,反正我是没听到有人上楼,你们听到了吗?”谭欣问。
李佳艾脸色苍白地摇摇头。
三人面面相觑,这层楼里目前只有他们四个在,其他人如果是走楼梯上来的话,正如谭欣所说,林伽蓝一定会听到推楼梯间大门的嘎吱声,那么就只可能是白越礼、李佳艾、谭欣在恶作剧。
不是谭欣和李佳艾,白越礼也不会这么幼稚,那……到底是谁?
三秒钟后,整个楼层爆发出一句鬼哭狼嚎的“卧槽!有鬼啊——”
8. 第 8 章 血鼠?don’t
几人鬼哭狼嚎的求救声惊动了屋子里的白越礼,他猛地推开门,快步朝着几人走去,待走到林伽蓝面前,仔仔细细打量过后,发现对方没有受伤,他才松了口气。
“出什么事了?”他问。
林伽蓝两眼一黑,道:“我怀疑我中邪撞鬼了,一定是前段日子我吃减脂餐吃的太狠,搞得体虚。”
谭欣呵呵笑了两声,道:“谁家好人吃减脂餐,一天是十六个鸡蛋、六根黄瓜、七根玉米啊,我看你不是减脂,你是捡脂!”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怼我,喂喂喂,这重要吗!?反正也不长肉,多吃点就当练咬肌了。”林伽蓝不满地嘟囔道,随后又委屈巴巴地将刚才的灵异事件将给白越礼。
白越礼沉思片刻,道:“如果不是从其他楼层进来的,或许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有人潜伏在其他房间。”
林伽蓝转了转眼珠,有些惊恐地压低声音:“那么……如果真的有人潜伏在这层楼里,现在,他岂不是还在这里,因为如果他从楼道离开,我们应该可以听到声音,跳窗也不现实。”
大家望着空荡荡的走廊,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出同一个想法——这个搞恶作剧的人,现在或许就隐藏在某一个房间中!
林伽蓝无声地尖叫一声,很没骨气地躲到白越礼身后,白越礼仔细看着林伽蓝房间的左右两扇门,忽然,左边那扇门里“砰”地响了一声,这声音很大,完全落入到几人的耳朵里,绝无幻听的可能。
白越礼的目光立马锁定,他谨慎地推开左边那扇。
几人的呼吸都放轻了。
门猛地被推开,撞到墙面以后,又回弹。
然而,房间里并没有人。
房间里面平平无奇,和其他房间没什么差别,只是多了一面书架。
几个女孩跟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林伽蓝默默在心底给自己鼓气,尽量放松声音道:“说不定是我听错了,哎呀,你们看嘛,那里有人,可能一阵风吧,大概、或许、应该?”
见林伽蓝努力缓和气氛,谭欣很有眼力见儿的接话道:“哈哈,就是啊,你小子就是耳鸣,哈哈……哈哈。”
白越礼朝着书架走去,见状,林伽蓝赶忙跟上前,问:“你干啥去?”
白越礼朝着书架偏偏头,道:“看着不对劲儿。”
林伽蓝皱眉朝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去,左看看、又看看,半晌后,她恍然大悟:“确实不对劲儿!你们快来看!”
书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精装书,整整齐齐,但其中有一本竟然放反了,虽然看起来不明显,可在这样讲究的装饰下,倒显得格格不入,再结合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很难让人不联想。
林伽蓝试着拽了一把那本倒放的书,下一秒,书架忽然从中间分开,让出一条漆黑阴森的甬道。
甬道里面阴森森的,那是一段通往下面的阶梯。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人家的秘密机关?”谭欣惊讶极了。
“不知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林伽蓝深吸一口气,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比起害怕,她更好奇。
说罢,林伽蓝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竟是第一个带头下去的。
“等下。”白越礼叫住她,不动声色地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别怕。”
她的恐惧已经传递给白越礼,这样恐慌的感觉,于白越礼而言,真是久违了。
谭欣和李佳艾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几人顺着楼梯放下走,墙壁上雕刻着各种模糊斑驳的花纹,台阶是石头做的,上面落满灰尘,浮沉飘在光中,看起来凄美又诡异。
每一步,脚心都会生出一股凉意。
突然,白越礼抓住林伽蓝的手腕,她不得不停下来:“怎……怎么了?”
“有人来过。”
“你咋知道的?”
“看地面上的灰尘。”
经过提醒后,林伽蓝看向地面上的灰尘,在下面的台阶阶面上铺着灰尘,上面竟然有着淡淡的脚印。
“大概是个女人,穿的鞋子带着跟。”林伽蓝分析道。
“不错。”白越礼朝她投去赞赏的一眼,看来,真的有人在背后捣鬼,目的又是什么呢?
白越礼眯起眼睛,继续往下面走。
越往下,一股扑鼻的香味就越明显,温度也越来越低,他们走了有十多分钟,再往下望去,这才终于看到楼梯的尽头。
“好深啊,感觉已经到地下室的位置了。”李佳艾轻声道。
“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谭欣皱眉道,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在地下室的尽头,还有一条看起来深不见底的甬道,甬道两侧每隔一米就摆放着一尊张牙舞爪的像,他们各个相貌狰狞,看起来很吓人。
李佳艾和谭欣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林伽蓝也默默地抓着白越礼的手腕,心底默默背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在甬道的尽头,矗立着最后两尊雕像,这两尊雕像长得一模一样,细看,那雕像无论是身形还是长相,都与白越礼有八分像!
林伽蓝对比来对比去,越看越想。
“这尊雕像长得好像你舅舅啊。”谭欣说。
“啊,哈哈,是有点像哈,不过应该就是巧合。”林伽蓝打圆场道。
白越礼轻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他们眼前是一扇青铜大门,镇门神兽的头颅印在铁环上,触感冰冷。
白越礼慢慢推开这扇青铜大门,犹如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没人知道里面到底会有什么。
除了白越礼以外,其他几人都紧张地死死盯着大门。
门嘎吱一声响,刚打开一个小缝,忽然,白越礼转回头看着林伽蓝,道:“有什么方法能缓解你的恐惧吗?”
林伽蓝尬笑几声,在李佳艾和谭欣看不到的地方,挤眉弄眼道:“瞎说,我才不害怕呢!”
白越礼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自己左手,那手已然快要抖成筛子了:“我现在推门都没力气,别怕,有我在不会出事。”
见状,林伽蓝慌忙将自己也同样抖成筛子的手紧急藏在身后,嘴硬道:“谁说我害怕了!说不定是你自己在害怕。”
白越礼轻笑一声,从善如流道:“那好吧,算我害怕好了。”
说罢,白越礼反手将门推开,那是一间墓室,在四个墙角分明放着一盏幽冥般绿色的复古灯,在墓室中央,则摆着楠木棺材,发出淡淡的香味。
“现在都流行在地下室放棺材嘛?”看到眼前这一幕,不久前的回忆重新涌入到林伽蓝的脑海中,这一次,她一定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再踩到瓶子上,置自己于狼狈之地!
“这可不兴流行啊,这不对吧朋友。”谭欣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城里人的事,咱们农村入不懂。”林伽蓝故作深沉地摇摇手指,一副前辈的口吻回答道。
谭欣有点嫌弃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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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一眼,道:“你正常点吧姐,我有点想报勾抓你了。”
楠木棺材中突然发出一声响动,林伽蓝笑容一僵,面对着似曾相识的一面,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爹了个蛋的,又来?!
白越礼抓住林伽蓝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后,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棺材。
砰砰,棺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林伽蓝呼吸一紧——吱嘎!
棺材里突然升起一片灰尘,一团白色的东西飞出来了!
“我靠,咱们被做局了!”林伽蓝脱口而出。
但这一次,做局的不是资本。
几人下意识后退几步,待灰尘散开时,他们定睛一瞧,什么嘛,竟然只是一只白兔子!
虚惊一场,谭欣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道:“吓死老娘了,哪个傻逼在地下室养兔子?!”
谭欣和李佳艾都放松下来,除了林伽蓝。
她死死盯着这只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兔子,神情严峻。
见状,谭欣拍了拍她,道:“喂,蓝啊,怎么了?”
“这只兔子很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会不会你心里作用啊,我看它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白兔啊。”李佳艾心有余悸地说道。
林伽蓝摇摇头,道:“你看,我们站在这儿这么久了,这只兔子的眼睛都没有眨过,就像被定在这里一样,这很诡异,你知道吗。”
经过林伽蓝这么一提醒,两个女孩终于发现了兔子的奇怪之处,是啊,这只兔子表情僵硬,一动不动。
“不错,这只兔子已经死掉了。”白越礼开口道,他眯起双眸,“看来……事情大概不会简单结束。”
他话音刚落,忽然,兔子的嘴角裂开一个豁口,一只血红色眼睛亮了,随即兔子的嘴巴越长越大,竟变成一张血盆大口!
一只白色的胖老鼠慢慢将头探了出来,看到外面的几人以后,那只老鼠竟然露出了像人一样不怀好意的笑容!
它晃动着,露出沾血的身体,然后它一点一点地啃噬着兔子的嘴唇,血腥味顿时传遍整个墓室!
兔子的身体慢慢软下来,最后皱皱巴巴地摊开在地上,只剩一张兔皮,原来,兔子的内脏和骨头早就被这只诡异的胖老鼠掏空、吃干净,现在空剩一张皮毛!
三个女孩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谭欣,她腿脚都软了,她最怕的动物就是老鼠了,而且还是这么大个儿的老鼠!
“退到门边,快离开,这是血鼠,最喜欢吃人内脏和骨头!”白越礼低吼一声。
闻言,几人迅速退到门边,刺啦一声响,青铜大门赫然关闭!
糟了!
林伽蓝再回过头去,无数的血鼠从棺材里跳出来,再偏暗的墓室中,露出一双又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它们贪婪地盯着眼前的人类,就如同看着美味烧鸡一般渴望!
刹那间,数不清的血鼠慢慢包围住他们,他们嘶嘶地磨着牙,还时不时发出如人一般诡异的笑声。
这帮臭老鼠越靠越近!
林伽蓝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那只老鼠,只觉得遍体生寒。
那只老鼠足足有她小腿那么高,它的皮毛如水肿一般鼓鼓囊囊的,目光凶狠无比,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前面有两颗很长的牙齿,竟像人手指那般长!它狰狞的怪笑着,彷佛迫不及待想要撕碎眼前的猎物!
背后的青铜大门关闭,眼前又是虎视眈眈的血鼠,他们无路可逃了!
9. 第 9 章
万分危难时刻,白越礼忽然抓住林伽蓝的手,声音清冷却急促:“得罪了。”
说罢,他将林伽蓝的食指咬破,一滴血顺着指尖流下。
与此同时,在同样的位置,他的指尖也流出鲜血。
“哎哎哎,这不对吧。”林伽蓝疼地呲牙咧嘴的。
然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下一秒,离得近的老鼠一顿,而后就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竟然害怕地开始往后退!
“怕血?快快快,你们一人贡献点血,今天不是我贫血,就是他们死!”林伽蓝仗血欺鼠地举起还在滴血的食指,高喊道。
白越礼将她的手拽下来,撕下自己衣服的下摆,替她包扎好:“他们不是怕血,而是怕你的血。”
“为什么?”林伽蓝不解地问道。
还不等听到回答,一个像孩子一般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喂,你们这群不中用的臭老鼠,怎么停下了!给小爷我上!”
林伽蓝好奇地看向声源,所有的老鼠竟然齐齐朝着两边退去,将中间露出一条小路来。
在道路的尽头,一条只有林伽蓝巴掌大的白色小老鼠像人似的拿着一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高喊道:“特娘的,让小爷看看,到底是谁,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敢闯……”
小老鼠一顿,表情呆愣,爪子里的牙签都掉了。
忽然,它眼睛一亮,露出了如孩童一般稚嫩的笑容,猛地跳到地上,四爪着地朝着几人飞奔而来:“老……老……老……”
“我去你姥姥的,你想干鸡毛?!”林伽蓝在小老鼠飞扑起来的一瞬间,一拳把人家打飞。
“哎呦。”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老鼠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脑袋,它抬起头,视线落在白越礼身上,眼睛里竟委屈地蓄满泪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离他最近的那只黑色胖老鼠颤颤惊惊地走到小老鼠旁边,问:“老大,要不要把他们……”
而后,胖老鼠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老鼠砰地跳起来,由于体型相差过大,它只能一拳打在胖老鼠肚子上:“滚滚滚,你个不长眼的臭老鼠!吃吃吃吃,吃你个大头鬼,这他妈是我主人,小爷给你一屁,你吃不吃啊!?”
听到小老鼠的话,林伽蓝蒙了。
“不儿,什么玩意儿和什么玩意儿,我真的还活着吗,是不是其实我已经被老鼠要死了,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我死后的幻觉?”
“傻孩子,你都死了,哪儿来的幻觉?”谭欣掐了她一把,“疼吗,疼就对了,别把死挂嘴边,不吉利。”
“嘶,疼死我了,你个老封建余孽。”林伽蓝不满地嘟嘟囔囔道。
“阿财?”白越礼的表情也有些惊愕。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名字,小老鼠阿财吸吸鼻子,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如同珠子一般Prada、Prada地往下掉。
“主人,是我啊,我就是你的阿财!”阿财张开怀抱,委屈巴巴地看着白越礼,“我还以为你已经死透了,没主人的鼠鼠像根草!!所有人都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一旁的胖老鼠们:“……”谁能喂我花生啊!!!怎么会有恶鼠先告状!!你对我们拳打脚踢的时候像个鸡毛草,我看你才是恶霸鼠鼠!!
下一秒,阿财挥着手,不耐烦地对他的老鼠军团道:“你们都滚蛋吧。”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血鼠井然有序而又迅速地纷纷往四个墙角跑去,跳到了墙角的洞里。
见没有手下在场,阿财一个大变脸,又变成委屈巴巴的表情。
白越礼伸出掌心,将小老鼠滑进自己的掌心:“我也以为你们……都不在了。”
“所以这只小老鼠是你的宠物?”
“嗯,是我当年的宠物,他是一窝里最小的一只血鼠,受到兄弟排挤,我把他买下来以后,他便一直跟着我。”
“那它岂不是也活了上千年。”
阿财冷哼一声,高傲道:“那是自然,我可不是一般的血鼠,我是尊贵的千年血鼠,血鼠寿命与修为有关,通常能活十年就已算高手,我的本事如何,自然不在话下,哼!”
“哇,那你真的很棒呢。”林伽蓝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你是不是在阴阳怪气?”阿财的眉毛拧起来,竟露出如人一般活灵活现的表情。
“哇塞,你这个家伙怎么血口喷人!”林伽蓝切了一声,懒得和这只小老鼠计较,“我是在夸你啊,鼠咬吕洞宾,你不识好人心!”
白越礼拍了拍阿财的头,声音清冷:“不许无礼。”
而一边的另外两个女孩,早已听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千岁……会说话的老鼠?”
“主人?”
林伽蓝干笑两声,道:“这个嘛,世界知道无奇不有,科学的尽头它是玄学啊,我过后再和你们解释。”
“阿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财摸了摸门牙,道:“哎呀,你走以后,我就无家可归了,你那个坏徒弟把我赶了出来,我四处为家、以天为被、以地为铺,简直要可怜死了。”
林伽蓝悄悄凑近白越礼耳朵,道:“怪不得都说老年人墨迹呢,你看你的老鼠,讲半天,说不出半句重点。”
阿财:“……”
阿财:“我这不是马上就要说重点了吗!!你讨厌!!你坏!!”
“好好好,我讨厌,我坏,你说吧你说吧,别这么小气嘛。”林伽蓝敷衍地哄道。
白越礼轻笑一声。
阿财撇撇嘴,继续道:“我就只好找其他流落在外的血鼠,重新接活儿,专门帮雇主看守蛊虫或者其他重要的宝贝,这几年行情不好,雇主越来越少,不过嘛,前段日子,有个女人找到我,雇佣我看守青铜门,开出的价格很高呢,所以我就来这儿了。”
“那她具体让你们看守什么?”白越礼追问道。
“一个死人。”阿财伸出小爪子,指向棺材,“就是那个棺材。”
顿时,除了白越礼以外,其余人汗毛直竖。
“死……死人?”李佳艾结结巴巴地重复道。
谭欣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
白越礼轻抬眼眸,顺着血鼠们让开的路朝着棺材走去。
他手指如青葱一般,白的没有血色,置在楠木棺材上,竟显得那般刺眼。
哐当一声,棺材被他推开,林伽蓝好奇地向里面张望,在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时,她吓得后退两步——里面躺着一具无头男尸!
尸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双手交叉平放在肚子上,周围爬着蝴蝶。
可仔细看,这蝴蝶长相怪异,虽有翅膀,翅膀中间却夹着一条像毛毛虫似的身子,它们缓慢地在尸首上爬着。
林伽蓝干呕一声,立马拦着好奇想看地李佳艾和谭欣,道:“别看了,恶心死了,没有头,别好奇,好奇害死……呕!”
还不等她说完,晚上吃的饭就都呕了出来。
白越礼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底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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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不明,阿财被呕吐物熏恶心了,他像人似的捏住鼻子,表情嫌弃,甚至翻了个白眼。
忽然,他脖颈一疼,整只鼠都被提起来,他挣扎着往后看,罪魁祸首眯起眼看着他,道:“好啊,你竟然敢对我翻白眼,你这可恶的老鼠!!”
“你看看她啊,暴力女!竟然敢拽小爷尊贵的脖颈!”阿财不满地大声告状。
白越礼移开视线,开始仔仔细细检查这具男尸,装作没听见。
见告状无果以后,鼠鼠叹气,呜了一声,脱力一般放弃挣扎,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林伽蓝看了他片刻,将他放在手心,道:“哎呀,逗你的,别说,你的脖子还挺有弹性。”
“切,有你这么夸人的吗?”阿财嘟嘟囔囔道。
“这是虫蛊。”白越礼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但因为墓室过于封闭、狭小,此刻他的声音竟然有隐隐约约的回荡。
一听到虫蛊两个字,林伽蓝顿时来了兴趣,她也顾不上恶不恶心了,趴到棺材旁,仔细观察起这些“蝴蝶”。
“它们只是长得像蝴蝶,其实是一种蛊虫,名为蝴蝶蛊,状似蝴蝶的外表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可使往生者起死回生。”
闻言,李佳艾和谭欣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谭欣不解地问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林伽蓝将母亲是苗疆人的事儿简单讲述一遍,末了解释道:“但是吧,我也没见过蛊虫,只听说过,据我所知,下虫蛊应该已经失传很久了,今天咱们真够幸运的,竟然能看到真的虫蛊。”
“我只在小说里见过。”李佳艾感叹道,说完,两个女孩也不顾男尸不男尸了,都围在棺材边查看,当然,在视线瞟到这具恐怖的尸体上时,她们仍觉得胆战心惊。
“只要把虫子放在尸体旁边,就能让他复活?”林伽蓝好奇地问道。
她手里的阿财嗤笑一声:“天真的暴力小丫头!”
林伽蓝给了他一拳,视线却仍停留在白越礼身上。
“不,蝴蝶蛊会分为母虫和子虫,母虫喂给往生者,子虫则喂给一位活的女子,待子虫在女子体中成型后,女子会出现一系列有喜的特征,十月之后,女子会生下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往生者,他们的灵魂将会重新附在孩子身上,借此获得复活机会。”
“我靠,不仅复活,还能返老还童,我才不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难道就没有什么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白越礼轻轻捞起一只蝴蝶蛊,他本就长得少年感十足,此刻妖艳的蝴蝶蛊虫正散发出斑驳的光彩,将他的脸映照得更加清冷。
“有,因为重生后的往生者偷来的寿命,原本是属于女子的。”白越礼的声音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
也就是说,死人重生的代价,便是偷走别人的寿命!
这不就是“借胎还魂”嘛!?
几个女孩的脸色皆是一变,那么他们眼前这位无头的男尸,又想要借走谁的寿命呢?
难不成那封求救信的执笔人,便是受害者?!
林伽蓝无端地联想到。
“但是,也有破局的方法,”白越礼解释道,“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在孩子尚未出生前,把孩子杀死;第二种,被下了子虫的女子,将自己身上的蛊虫转移给其他女子。前者治本,后者治标。”
“所以……受害者到底是谁?”虽然已经在努力控制音调,可林伽蓝的声音仍掺着几分颤抖!
此话一出,墓室似乎都更冷了几分。
10. 第 10 章
“此地不宜久留,蝴蝶蛊喜欢低温环境,但这个温度并不适合人类,今日之事,切勿声张,否则可能会酿出大祸。”白越礼的眉宇微微皱起,神情严肃。
最后一句话,是白越礼对李佳艾和谭欣说的。
这件事已经远远超过她们的知识盲区,虽然两人到现在仍旧是一知半解,但她们很清楚,这件事非同小可,事关人命,稍有差池,恐怕会间接害死人。
“好,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们会保守秘密,权当不知道。”谭欣率先承诺道,这种涉及玄学的事情,哪怕再好奇,也不可以多嘴,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李佳艾也赶忙点点头,她本就不是话多嘴碎的人,事关重大,这件事她自然会保密,更不会多问。
“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出去?”林伽蓝发现了问题所在。
阿财拍拍胸脯,道:“哎呀,放心啦,有我在呢,你们几个就是被我关起来的,放你们出去,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嘛,我也要和你们走。”
说完,阿财吹了声口哨,吱吱吱吱地叫了起来,这大概是血鼠之间的一种语言。
“他咕噜咕噜地叫唤啥呢?”林伽蓝好奇的问道。
“让其他血鼠把门的机关打开,顺便解散鼠帮,他要上岸了。”白越礼翻译道。
“哇哦,好厉害,你竟然能听到老鼠说话!”林伽蓝束起大母猪。
少年偏头笑了一声,眉宇也随之舒展开。
青铜大门再次缓缓开启,发出吱嘎的声音,几人沿着原路返回,经过这么一遭冒险,大家睡意全无,而白越礼则是本就不爱睡觉。
林伽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觉,忽然,门口传来很轻的敲门声,她一愣,顺手抄起离她最近的一本圣经当武器,缓缓朝着门口走去。
透过猫眼,她看到是李佳艾和谭欣,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她打开门,道:“oi,你俩大半夜不睡觉要干嘛?”
“睡不着啊,我猜你也睡不着,所以……”谭欣意味深长地停顿了。
李佳艾接道:“所以我俩来找你看恐怖片。”
“朋友们,这是魔法对轰嘛?用魔法打败魔法?”林伽蓝精准吐槽道。
“嗨,看恐怖片有利于缓解焦虑紧张,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哪个科学家说的,不会是谭大科学家吧?”
“我还哥大的科学家了,别墨迹了,你看不看?”谭欣问。
“看看看,来吧。”
她们选了一部非常经典的恐怖片,名叫【咒怨】,开场就是吃手指的血腥画面,看的林伽蓝有点恶心。
不得不说,这部电影确实有东西,恐怖氛围非常好,每次鬼脸突脸时,谭欣都会贴心地按下暂停键,林伽蓝感觉自己要被搞出神经病了。
这特么放松个锤子啊!!
就在电影进入到高潮之际,忽然,敲门声响起,屋里的几人皆是心脏骤停。
这个门响起的可太是时候了!!
“这是你房间,肯定是来找你的,你自己去开门!”谭欣一把将林伽蓝推下床。
林伽蓝:“……”
林伽蓝咽了口口水,没关系的,人多阳气重,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她看向猫眼,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白越礼啊。
她立马打开门,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谁呢。”
少年垂下眼眸,问:“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咋知道?”恐怖片对于这个千岁老人来说,应该也算奇怪的东西吧?
“因为我能感受到你在害怕。”少年轻声回答道。
“哦,对啊,忘记了这件事情,嗨呀,没什么啦,就是我们在看恐怖电影。”林伽蓝回答。
“这是什么?”少年不解地问道。
“就是……”林伽蓝有点犯难了,她在想该怎么用对方能接受的方式解释这个东西,最后,她放弃了,“你看看就知道了,实验出真知。”
说罢,林伽蓝拉着少年进到房间,见来人是白越礼,李佳艾和谭欣竟然有种安心的诡异感。
幸好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见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白越礼勾过一把座椅,坐在床边看。
床上的几个女孩时不时传来尖叫声,白越礼瞟过去,林伽蓝用两只手捂住眼睛,指缝间露出半睁半闭的眼睛,一副想看但又怂的样子。
白越礼支着下巴,总觉得这“恐怖电影”远不如林伽蓝有意思,他轻笑一声。
看完电影以后,李佳艾和谭欣要走了,林伽蓝看着两人的背影,欲言又止,谭欣问:“你害怕了?那我俩陪你住吧。”
一听到“害怕”两个字,林伽蓝拍了一下床垫,瞪大眼睛,道:“害怕,区区伽椰子,有啥可怕的!?我人生里有没有恐惧两个字,你们走吧,我自己就可以,你们和我睡在一起,反而让我睡眠质量变差。”
“那好吧。”谭欣点点头,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她揽着李佳艾的肩膀离开了。
林伽蓝欲哭无泪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沉默无言地伸出尔康手。
白越礼轻挑眉,道:“既然害怕,为什么不留下她们?”
林伽蓝懊恼地挠了挠头,道:“因为我是骄傲的狮子座,要是让她们知道我害怕了,那我以后还怎么混了??”
白越礼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狮子座,但是他接受这个说法了。
白越礼站起身子,林伽蓝猛地一抬头,道:“你也要离我而去?”
“这么晚了,我待在你这里不合适,你早些休息吧。”
“等等!”林伽蓝的大脑在高速运转着,“那个……阿财呢?”
“他在我房间,睡得正香。”
“哎呦,那你现在回去岂不是打扰他睡觉了,这样吧,你坐下,咱们两个聊聊天,如何呢?”林伽蓝眨眨眼,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去死的样子。
林伽蓝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两人对视半晌后,他叹了口气。
“只半个时辰。”白越礼妥协道。
林伽蓝“芜湖”一声,立马躺在床上,紧紧盖好被子,道:“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
白越礼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道:“你想听什么?”
“八卦!”
“……我认识的人,你未必认识,即使讲了,恐怕你也听不到。”
“那就随便讲点吧!”
闻言,白越礼一顿,道:“好吧,那我给你讲个孩子的故事。”
“好哇好哇,我最喜欢听熊孩子的故事了,结尾最好被正义人士打一顿。”
白越礼笑了笑,道:“我要讲的孩子脾气很坏,他不打别人就不错了。他没有父母、亲戚,是一群老鼠将他抚养长大,所以他对老鼠有很特殊的感情,他性子暴戾,不服软,天不怕、地不怕,谈不上善良,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给村子里的人捣乱,哪怕是成年的男人打他,他也不怕,只要能打赢对方,他不惜使用任何招式手段。”
讲到这,他顿了顿,看向林伽蓝,她听得很认真,被子拉到脸上,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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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村子里闹灾荒,有一个道士路过村子,说村子里有一个灾星,村子之所有会有这样的祸端,就是因为这个灾星,在看到孩子的第一眼,道士便说,这个脾气古怪的孩子,就是灾星。所以……村子里的人很害怕,年轻的壮汉将孩子绑起来,他们要烧死这个祸害。”
“他只是因为没有人保护,性子才会变得恶劣,可他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才不信什么所谓的灾星,这纯粹就是无稽之谈,什么老道士,我看啊,就是老骗子!”林伽蓝猛地坐起来,替故事里可怜的孩子打抱不平道。
闻言,白越礼笑了笑,道:“或许是个骗子吧,但在那个年代,人们对于未知的信仰,甚至已经到了愚蠢的地步,孩子被绑在木桩上,村民们在他的周围放着稻草,就在即将点火前一刻,一个女孩子出现了,她就像你一般嫉恶如仇,最后救下了这个孩子,带他离开村子,教会他生存的本领。”
林伽蓝捂住心口,躺回床上道:“哎,这个结局听的人心里暖呼呼的,最后侠女和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对不对?”
看着林伽蓝期盼的表情,白越礼笑了笑,道:“嗯,他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分开过。”
“好幸福啊,果然,我还是适合这类温情的故事,恐怖、惊悚、猎奇的,还是算鸟算鸟~~”林伽蓝感慨道,她眼睛转了转,“要不……嘿嘿,你再讲个故事?”
白越礼若是看不出她的心思,那就真的蠢得无人能及了,他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你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你何时睡着,我何时离开。”
林伽蓝抿抿唇,从被子里伸出手,道:“你和我拉钩。”
看着女孩伸出的小拇指,少年顿了顿,眼底晦暗的情绪一闪而过,他用小拇指勾住林伽蓝伸出的小拇指,道:“嗯,一言为定。”
林伽蓝安心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睡着了。
少年沉默地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半晌后,他犹豫着靠近林伽蓝,女孩呼吸的热气,他甚至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白越礼伸出手靠近她,就在他的指尖距离女孩只有一点距离时,他顿住了,克制地收回手,他偏过脸,深呼吸一口气,最后,他只是替林伽蓝掖好被子,最后放轻脚步离开了。
阿财睡眼惺忪地靠在门口的墙边等他,见他终于出来了,阿财揉了揉眼睛,道:“主人,你干嘛去了?”
“她有些害怕,我陪陪她。”白越礼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欧呦,”阿财顿时不困了,他一下子就跳到阿财的肩膀上,八卦道,“你怎么对她那么上心啊,为啥尼?我怎么不见主人你对别人这么上心,嘿嘿,我和素鲤还打赌来着呢。”
“赌什么?”白越礼朝着自己方向走去,顺带伸手捞了一把差点滑下去的阿财。
“哎呀,怪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阿财扭捏一下,而后贴到白越礼耳边,“就是嘛,你一直都不娶妻,他怀疑你是断袖!我说你才不是断袖呢,你的房间里还藏着一个姑娘的画像!他不信,说你是欲盖弥彰、声东击西!”
白越礼:“……别听他瞎说,他脑子有问题。”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阿财一屁股坐在他肩膀上,晃悠着小短腿,“说起来,暴力丫头长得和你画像上的女孩还真像呢,不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就算是个王八也该死了吧,主人,你不会就是因为她的脸,所以才对她格外关注吧?”
白越礼开门的手一顿,语气似乎与平常无异:“别乱想了,我关照她,只是因为她是我的……一个晚辈。”
11. 第 11 章
阿财撇撇嘴,嘟嘟囔囔抱怨道:“我才不信呢,你要是真把她当成晚辈看待,你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真伤心啊,你竟然连我都瞒着,我不是你最爱的鼠鼠了吗?”
“闭嘴。”白越礼面无表情地推开门。
“主人,你说要是暴力丫头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会不会害怕?”
“你可以试试。”白越礼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鼠鼠的大脑皮层很简单,在他看来,只要不是否定句和疑问句,那就是肯定句。
他当然不能理解中华文化语言的博大精深。
于是这句话落到阿财耳朵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你可以试试的,因为我也很好奇。
嗯,阿财觉得白越礼这是在暗示自己。
林伽蓝这个晚辈,看起来大大咧咧、很不靠谱,说话悬浮,看着也不尊重白越礼,想必白越礼一定受她牵制已久,心里早有怨恨,只不过出于某种阿财现在还不知晓的原因,白越礼不得不忍让。
得知自己是白越礼的宠物后,这丫头不仅不尊重自己,反而敢如此对待自己,那白越礼过的日子,他更是不敢想象!
这不行,白越礼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啊,他必须让丫头知道知道白越礼的厉害,否则,这丫头就真骑到白越礼头上了!
今晚,大抵是个平安夜。
当然,这只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这样。
至少,这其中不包括林伽蓝。
林伽蓝睡得并不算踏实,她在梦里梦到自己在睡觉,通俗的说法叫——清醒梦。
于是,第二天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场的时候,被同样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谭欣无情嘲笑。
“笑个锤子,你和我不相上下。”出乎意料的是,现在的林伽蓝竟然精神抖擞,像打了鸡血似的。
“你昨晚没睡好?”
“没啊,睡得可好嘞,在梦中我都在睡觉呢。”林伽蓝嘿嘿傻笑一声,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阿财从白越礼的口袋里钻出来,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林伽蓝。
林伽蓝:“oi,你贼眉鼠眼地干嘛呢?”
阿财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竟然像人似的叹了口气,缩回到口袋里了。
白家婚宴虽然办的很大,但本质是还是农村的席,很不巧,林伽蓝和白越礼被分配到了亲属这一桌,除了他俩,周围基本都是一个大人带一个孩子的配置。
这一桌的混乱、吵闹程度可想而知。
林伽蓝捂住耳朵,对白越礼吼道:“我跟你讲,我发现我现在脾气变好了?”
一旁孩子的哭声忽然更大了,震耳欲聋。
白越礼一挑眉,静等下文。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竟然没有暴打这几个熊孩子的冲动,哎,果然,一上年纪,人就变得慈祥。嗯……我不是说你年纪大的意思,”顿了顿,林伽蓝又欲盖弥彰地解释一句,“我也不是说你不慈祥啦,你现在在我心里,简直就是温柔的代名词,白月光等级的,昨晚要不是你,我估计得吓死。”
闻言,阿财钻出脑袋,他抓住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他慈祥、温柔?我主人最讨厌别人这么说他了,你真是吓坏鼠鼠了,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凶,简直就是大魔头,你切记,玩蛊虫的,都是变态!!说不定,在某个清晨,你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死掉喽,我告诉你,不要轻易惹怒我的主人,他现在是看着虚弱,但是,他其实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下次不许讲这种恐怖故事了哦。小心被我主人记仇,那你就惨了!”
说完,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然后便深藏功与名地快速钻了回去。
阿财丝毫没有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只有对自己圆满完成任务的欣赏。
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阿财嘴里的白越礼,与林伽蓝印象里的白越礼实在太割裂,她无法想象白越礼是大魔头的可能性。
忽然,她的心脏处传来一丝紧张感,难道这感觉来源于他?
“不慈祥?难不成,你其实是个暴君?欸,你知道吗,暴君在我打的游戏里,很牛,打完以后全队都能增加收益,好吧,其实这两件事毫不相关,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林伽蓝尴尬地喝了口橙汁,脑子里疯狂想着该如何找补。
对方则表情淡定地收回视线,道:“或许,我和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其实我……”
“哎呀,你想这么多干嘛,”林伽蓝打断道,“人本来就是有多面性的,你看,就连我,对待你和对待其他朋友,也完全是两种性格,反正我知道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这就足够了,你在意别人的评价干什么?”
说完以后,林伽蓝讨好地笑了笑:“你……真的很讨厌别人评价你温柔慈祥嘛,我……其实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不要杀我啊。”
“不讨厌,不杀你。”白越礼顿了顿,“阿财是在和你开玩笑,他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林伽蓝松了口气,这个臭老鼠,说话没轻没重的,竟然敢挑拨!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他扔到猫咖!!
婚礼开始了,白蝶穿着一身白的婚纱,很宽松,但仍旧能看出她突出的肚子。
昨晚,白蝶从没站起过身子,林伽蓝一行人坐在不算特别近,自然注意不到白蝶的肚子。
看起来,大概已经怀孕好几个月,难道就是因为即将生子了,所以才着急办婚礼?
林伽蓝赶紧甩甩头,把脑子里的猜测甩出去。
婚礼仪式完毕以后,就是新娘新郎的敬酒环节,林伽蓝被闹得耳朵疼,她凑在白越礼耳边道:“我去下洗手间,你在这儿等我。”
洗手间很凉快,尤其是洗完一把脸后,林伽蓝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忽然,开门声从她背后响起,这几天经历了太多非自然现象,她比平时要警觉得多,几乎是在门响起的同时,便立马转回头。
来者不是别人,而是穿着白色裙子的白蝶。
林伽蓝松了口气。
“白蝶姐姐?”
白蝶抿抿唇,犹豫地看向少女,她局促不安地扶着自己的肚子,那张好看的脸就连紧张也风情万种。
不得不说,女娲炫技和随意崩出来的泥点子差距就是大啊。
林伽蓝不合时宜地感慨道。
“怎么了,白蝶姐姐,你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林伽蓝眨眨眼,问道。
“你……收到我给你的请柬了没?”白蝶终于问出口。
林伽蓝的眼睛一转,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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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白蝶说的是那封求救请柬?
“收到了,不过那封请柬看起来有些古怪。”林伽蓝不确定两个人说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事情,她只好试探地问道。
白蝶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将林伽蓝的手拽过来,很重地放在自己肚子上。
林伽蓝被吓一跳,这么重地摸一个孕妇的肚子,这能对吗?!
可是白蝶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她焦急地开口道:“我需……”
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李佳艾。
“白蝶姐姐?同桌?好巧啊。”李佳艾毫不知情地说道。
白蝶立马松开林伽蓝的手,朝着两人勉强笑笑,就匆匆离开了。
李佳艾不解地看着白蝶匆忙离开的背影,道:“这是怎么了?”
林伽蓝摇摇头,或许,向自己求助的人大概就是白蝶。
可白蝶到底怎么了?
难道和地下室的蝴蝶蛊有关?
不对啊,蝴蝶蛊位于白氏公馆地下室,白家人大概率是知情的,如果白蝶真的因为蝴蝶蛊遇到危险,他们不可能置亲女儿于不顾。
更何况,白蝶和邹少爷成婚,无论如何,邹家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白蝶被做局,白蝶姐姐家里看起来也不缺钱,不像是会为了钱而怎么样的家庭。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林伽蓝心事重重,回去的路上也依然紧皱眉头。
这一切,白越礼自然看在眼底,不过碍于有外人在场,他不好多问。
回到家以后,林伽蓝一脸凝重地瘫倒在沙发上,脸上皱成一团。
白越礼为她冲泡一杯果汁,放在她眼前,清冷的声音此刻被他刻意压低,显得很温柔:“想和我聊聊吗?”
林伽蓝扁扁嘴,抬头看着他,半晌后,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白越礼垂下的手指动了动,最后握成拳,他坐在林伽蓝的身边。
林伽蓝猛地“哎”了一声,把今天在洗手间遇到白蝶的事一股脑倾诉出来,末了,她说出自己的疑虑:“虽然我有一万种理由去劝自己,白蝶姐姐和蝴蝶蛊的阴谋没关系,可是……可是我还是担心,你能懂吗,就是,我总是忍不住把地下室的死人、蝴蝶蛊和白蝶姐姐联系在一起。”
她烦躁地揪了揪头发。
少年食指轻巧沙发,半晌后,他说:“若干年前,我曾遇到过一个人,他的妻子去世了,他想使用蝴蝶蛊复活他的妻子,哪怕代价再大,他也要做到,在我们苗疆,曾用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谁,若是不受委托,绝对不可以贸然干涉他人下蛊。蛊虫害人的孽力,迟早会反噬到下蛊人身上,这也是很多蛊师虽养蛊,却不轻易下蛊的原因,每一次下蛊,都会对自己本身运势造成极大影响。”
林伽蓝还是第一次听到白越礼对自己这么认真地讲解下蛊。
“那……影响很大吗?”
少年“嗯”了一声:“无论是下蛊的人,还是破蛊的人,都会受到影响,蛊虫在客观上是引用非自然能力干涉他人命运,下蛊也好、干涉他人下蛊也罢,本质上都是借用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逆天而行,严重的……”
少年顿了顿,最终还是轻轻吐出那几个字:“会死无葬身之地。”
12. 第 12 章
林伽蓝倒吸一口冷气,无论是下蛊还是干涉别人下蛊,原来都会说受到影响。
她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如今再想起那些看似美丽的蝴蝶蛊,竟然产生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蝴蝶蛊之事,便到此为止,若是其他行侠仗义之事,我不会干涉你,唯独和蛊虫有关的事情,不可以,我不希望你为了救人而赌上自己的性命。”
少年声音清冽,却不如抗拒。
林伽蓝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她没想到小小的蛊虫,竟然这么邪门!
她虽然好善乐施,但是也不至于理智到舍身救人。
那不是勇敢,那是愚蠢。
婚礼结束几天后,林伽蓝的生活终于步入正轨,那些蛊虫什么的,也被她抛掷脑后。
清早,林伽蓝收拾好书包去上学,还是老流程,她和白越礼同时坐公交车去学校,然后白越礼再独自回来。
白越礼对现代生活节奏适应的很快,短短几天,就已经掌握了基本的生活规则。
这让林伽蓝甚是欣慰啊。
两人分开的时候,林伽蓝把唯一的一把钥匙交给白越礼,道:“现在家里只有这一把钥匙,你一定要收好哦,我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饭了,下午五点半放学,大概……六点左右到家,钱包里的钱你随便花,如果不够,再和我说,拜拜。”
闻言,阿财从口袋里钻出来,也挥了挥他的短手。
林伽蓝像叮嘱小朋友一样絮絮叨叨,最后,她终于恋恋不舍地进校门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不对,差辈分了。
密小杰一见林伽蓝来上学,“嘬嘬”两声,道:“我的大小姐,你终于来了。一天不见甚是思念啊。”
“别黏糊了,恶不恶心啊你,少刷点□□空间吧。”林伽蓝翻了个白眼。
“我那天都帮你发卷子了,礼尚往来,你也应该回敬我吧?”
“你爸怎么了?说说吧,叔叔的事儿,我肯定是要帮忙的。”
“……叔叔缺个儿媳妇,你看你能帮吗?”
“高三了,能不能好好学习,不要早恋。”林伽蓝煞有其是地说。
“我这叫一见钟情……哎呦喂,你当我没看见吗,今早是不是有个男的送你上学,他是哪个学校的,哥们送一一句人生真理,宁愿在跑车上哭,也不要在公交车上笑。”密小杰如是道。
“你有病吧,那是我舅舅。”林伽蓝信口胡诌。
密小杰一愣,从善如流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道:“对不起,我的锅。”
俩人吵吵闹闹半晌,直到上课铃响起。
这时候,林伽蓝才注意到,李佳艾的座位是空的。
奇怪,向来“遵纪守法”的同桌,怎么会迟到翘课呢?难不成是病了?
林伽蓝挠挠头,举起手,很不巧,这节课又是历史老师娇娇的课:“老师,李佳艾没来,是请假了吗?”
娇娇刚皱起眉,说让她别捣乱,娇娇就愣住了。
李佳艾的座位真的没人,她也没有听到班主任说今天有谁请假了。
“你们先背一会儿古代史,我出去问一下班主任,别偷懒哈,尤其是你,林伽蓝!”
见历史老师出去了,林伽蓝低下头,给白越礼发消息。
【林伽蓝:我同桌今天没来,就是昨天和咱们一起参加婚礼、长着娃娃脸的漂亮小女孩】
那边回的很快。
【白越礼:生病了吗】
【林伽蓝:不知道】
直到第一节课结束,李佳艾才揉着肚子、脸色苍白地坐到座位上。
林伽蓝赶忙搀扶她一把,着急道:“你这是咋嘞,生病了吗?”
李佳艾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应该就是月经闹得,不知道为啥,这个月月经提前了,今早起来的时候,肚子疼的厉害。嘶,老师讲什么东西没?”
“没有的,就只让我们背古代史了,我给你打点热水?”
李佳艾点点头。
整个上午,李佳艾的脸色都不好,一点血色都没有,林伽蓝几次劝她请假回家,谭欣一下课就来他们班级,也劝说李佳艾抓紧回家。
可她不肯,怕耽误课程。
谭欣要被她气晕了,自然注意不到一直钉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
“是啊,你就听她的话吧,你的脸色很不好,耽误一点没关系的,课程都讲完了,现在大家都是复习,放心吧。”密小杰非常有人样的在一边劝道。
谭欣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样轻浮的外表下,竟然是个有底蕴的人类灵魂。
“他说的没错,小艾,你别这么犟了。”谭欣道。
密小杰挑眉,得意地勾唇一笑:“是啊,别这么犟了。”
林伽蓝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打转,你别说,两人一唱一和,倒是很好磕。
李佳艾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是一旦做出什么决定,她一定会一条路走到黑,谁劝都没用,最后,三个人累的口干舌燥,她还是温温柔柔、坚坚定定地摇头拒绝。
谭欣绝望地掐住人中,密小杰顺势安慰道:“别急,一会儿我俩再劝劝她。放心吧,这事儿我和林伽蓝就解决了。”
说完,他朝着林伽蓝使了个眼色。
林伽蓝指着自己:“……我嘛?”
哇塞,你个装货。要面子不要脸、见色忘义的狗哇!!
谭欣颇为感激地看着他,心里好感大增:“真不好意思啊,说实话,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应该是个混子装货,没想到你人这么好,果然不能以貌取人,抱歉了。”
密小杰抿抿唇,眼神真挚:“没事,大多数人都这么觉得,你能改观就好。”
林伽蓝翻了个白眼:“呵呵,果然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真话总是震耳欲聋而又沉默无声。”
你的感觉没错,他就是这种人。当然了,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她真是个大大的好人。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蜜……蜜蜂?”谭欣不确定地说道。
林伽蓝;“噗。”
密小杰头顶黑线,但仍旧保持为笑:“密小杰,但你想叫我蜜蜂,也可以。”
上课铃打响了,谭欣最后又叮嘱李佳艾一句,才匆忙离开。
“oi,小蜜蜂,你新名字不错嘛。”林伽蓝快笑疯了。
“……谢谢你,你懂什么,这叫专属爱称,和你们这些不懂潮流的人说不明白。”
林伽蓝这几节课一直在耐心观察李佳艾,她的脸色很不好,时不时揉着肚子。
中午午休过后的第一节课,是体育课,说白了,是大家一周一次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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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间,多数同学都会到操场上玩,只有少部分留在教室学习。
今天,林伽蓝罕见地留在教室里没有动,她把外套盖在头顶,一方面是为了补觉,另一方面是怕李佳艾有什么急事,一时间找不到人,毕竟她同桌脸皮薄,不好意思麻烦别人。
“桌儿,我睡了,你要是有事就直接叫我,别怕麻烦。”说完,林伽蓝就闭上眼睛,很安详。
李佳艾背东西时,有一个恶习,她必须站着背,不然不进脑子。
虽然此刻,她的肚子疼的浑身冒冷汗,但是她仍然站了起来,默背。
人死了也就死了,要是成绩不好,那才是真完蛋了。
林伽蓝睁开眼,看到李佳艾正拿着一本政治书在背,忽然,政治书砰地落到桌子上,一大口鲜血“噗”地铺满整张书桌,目光所及,皆是一片通红!
李佳艾也随之直愣愣地倒下。
“卧槽,”林伽蓝手疾眼快地单手扶住李佳艾,吼道:“我同桌他妈的背政治背吐血了!!!”
自打李佳艾被救护车拉走后,林伽蓝始终心神不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她心底涌起。
她有些扛不住了。
安静的卫生间,只有林伽蓝一个人,彼时,其他人都在教室里上课。
李佳艾晕倒时候的样子,她仍旧历历在目,虽然她总听说过某某班级某某学生因为压力过大晕倒,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直观的看到,尤其是,那个人还是陪了她三年的同桌。
单纯的痛经或者中暑,真的会让人吐血吗?
林伽蓝不知道。
电话嘟嘟几声,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伽蓝扁扁嘴,道:“我同桌生病了,好像很严重,刚才她晕倒了,我很担心她。”
闻言,白越礼顿了顿,问:“你想去看看她嘛?”
林伽蓝吸吸鼻子,点了点头,她这才意识到,即使自己点头,对方其实也看不到:“想。”
“好,放学以后,我在门口等你,我陪你去。”
“嗯,还是在那棵树下。”林伽蓝仰天长叹一口气,不知道为啥,自己现在怎么突然变得有点矫情。
“你很难过吗?因为她病了。”少年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到这儿,林伽蓝更绷不住了。
“有点吧,哎,虽然小艾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我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病到吐血,就是……没有心理准备。”
“我明白,我知道,你下午的课很重要吗?”
“应该不重要吧,就是数学和历史而已,小意思。”
前者已经不需要学了,后者已经来不及学了。
“我现在去接你?”
“现在来?”林伽蓝眨了眨眼,不知道为啥,在她心里,白越礼的形象始终蒙着一层封建古板大家长的影子,她需要一个比礼崩乐坏更礼崩乐坏的词汇,形容此刻她听到这句话的感受,“你的意思是……逃课?”
“嗯,”那边答应地脸不红、心不跳,“不然你一下午都心神不宁,读书也读不进去。”
林伽蓝嘿嘿一笑,刚才还十分郁闷的心情,现在只剩下八分郁闷了:“好,嘿嘿,还是老祖宗最懂我的心思啊,知我者,老祖也~”
13. 第 13 章
林伽蓝这次又搞了老戏码——肚子疼。
不过,这一次当堂老师是娇娇,她可不会像语文老师一样好说话。
“不行,今天必须背下来三个论述模板才能走!”娇娇不留情面道。
“老师——”林伽蓝长吸一口气,又颤抖着吐出,“不瞒您说,我……是太害怕了!我看到我同桌吐血也要背书的样子,简直要被吓死了,我感觉我现在只要一看到书本这些东西,就能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老师!我太怕了!!我必须回家好好休息,不然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
说着,林伽蓝似乎很不忍心地透过门口的窗户看了眼自己的座位,最后咬牙撇过头,捂住胸口道:"现在,我只要看到她的座位,就心如刀割!站不稳脚!"
林伽蓝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很感人肺腑,连娇娇都有些为之所动。
但是高考在即,她的历史成绩实在不堪入目,本就是顶聪明的孩子,如果折在了历史上,那她这个做老师的才是心如刀割!站不稳脚!
“你到底是肚子疼,还是害怕。”娇娇冷静下来后,狐疑地问道。
“本来是害怕的,上了个厕所以后肚子就疼了。”林伽蓝遮住嘴巴,凑近娇娇耳边,道,“老师,实话跟您说罢,我其实是大姨妈来了,触景生情想到我同桌呕血的一幕,连锁反应。”
娇娇:“……”
十分不对劲儿的同时,还有十分无语。
“班级里人多,这样吧,你一会儿来我办公室,看不到你同桌的桌子就不会触景生情了,正好,我亲自监督你。”
一瞬间,林伽蓝感觉天塌了,在娇娇转身的同时,她赶忙朝白越礼求救。
【林伽蓝:邪恶泡面头不放我走,老祖救命啊!】
彼时,接到消息的白越礼正站在树下,林伽蓝闲暇时间,就拉着他喋喋不休地说话,学校里的关键人物,他几乎只要听到关键词,就能立刻知道是谁。
这个泡面头,大抵就是历史老师陈娇娇。
白越礼在校门外观察了下校园内部,现在,操场上有不少学生在打闹,时不时蹦出一句脏话,他观察半晌,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极小的弯刀,对着头发比了比,便划了下去。
刀很锋利,刹那间,那头长卷发变成小卷毛发型。
他屈起关节,轻轻敲了敲警卫室的门,里面的老大爷探出头,少年长相本就显小,老大爷还以为是哪个班级的学生:“同学,你是哪个班级的?”
白越礼摇摇头,道:“不是,我是学生的监护人。”
监护人这个词,是他最近看今日说法学到的。
老大爷恍然大悟,也是,眼前这小孩帅的简直亮眼,外加接近190的个头,想让人记不住都难,他道:“你是有什么事吗?”
“有,”少年点点头,“我家孩子生病了。”
“哎呦,生病可是大事儿啊,你家孩子叫什么名字,班主任是谁?”
“林伽蓝,班主任叫杨翅中。”少年如实回答。
“杨什么?”大爷愣了一下,“林伽蓝我倒是认识,每天都蹦蹦跳跳的小丫头,可我怎么记得她班主任叫杨仲池?”
少年:“……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你是她的哥哥?”
少年摇摇头,道:“舅舅。”
“真年轻啊,这样吧,我给她班主任打个电话,你稍等。”
另一边的林伽蓝正想着该如何自救,她甚至都在想,要不要让梅子扮演一下她姐姐,后来转念一想,这个学校真的会有人不认识梅子嘛?
于是乎,她又绝望了。
真是忙活忙活白忙活啊,靠。
直到,电话响起。
娇娇皱着眉嗯了几声,她飞速地瞪了林伽蓝一眼,道:“外援来的真快,你舅舅来接你了,走吧。”
林伽蓝眨眨眼,下一秒,巨大的狂喜将她淹没,靠嘞,还是白越礼靠谱啊!!
饿了喊妈妈,绝境喊老祖。
林伽蓝飞快地跑向学校大门,彼时,太阳浓烈,他正靠在警卫室墙边的阴凉处,左手提着冰奶茶,眯起眼睛打量着操场,早上还及腰的长发,现在已经变成短发。
“我来啦!!”
白越礼下意识伸开双臂,小姑娘猛地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微微喘着粗气。
“太靠谱了,我还以为我今天走不成了呢。”
女孩开心的心情从他心脏处蔓延至全身,他也勾起唇角,道:“走吧。”
女孩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地跟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下午发生的事情,白越礼一边听着,一边抬起手给她当着毒辣的阳光。
这个时间段,公交车人不算多,两人肩靠着肩坐在一起,林伽蓝慢慢吸着桃子味冰奶茶,含糊道:“我都问好了,小艾没去医院,她现在在家呢,她爸妈在外地,和奶奶住在一起,她平时有什么事都不好意思麻烦奶奶,估计奶奶这次担心坏了,哎。”
“或许是压力大,所以脾胃出现问题了,别想的太糟。”白越礼安慰道。
林伽蓝点点头,虽说如此,那一滩血可不是开玩笑的。
李佳艾家的小区位于市中心附近,但是却是个老楼,八百年前,物业就跑路了,连门卫都没有,两人就这么一路摸到李佳艾家门口。
开门的人是李佳艾的奶奶,她认识林伽蓝。
“蓝蓝?小艾在卧室呢,进来吧。”
“奶娘,这是我们给您带的水果,这是我……舅舅!”
“舅舅”白越礼已经坦然接受自己在剧中的角色,他坐在客厅等待林伽蓝,林伽蓝则到卧室去看望同桌。
在客厅茶几上,摆着一盒糖,上面贴着“喜喜”,白越礼一顿,他微微皱起眉,问道:“老人家,这盒糖,您是在哪儿买的?”
闻言,奶奶呵呵一笑:“这盒糖是对门小丫头送我的,她前几天结婚,这是喜糖。”
白越礼狐疑地看着这盒糖果,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没一会儿,林伽蓝就从卧室里出来了,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但她还是勾出个笑容,对奶奶说:“奶奶,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好,蓝蓝,常来玩啊。”
这边刚关上门,对门忽然打开门,两人闻声看去,住在对门的竟然是白蝶!
看到这二人,白蝶也很惊讶,她勉强笑了笑,道:“蓝蓝?你怎么来这儿了?”
当林伽蓝视线下移时,她看到了白蝶的肚子,顿时,她冷汗直流,白越礼不动声色地拦住她,回答道:“我们来看望一位朋友,你住在这儿?”
“之前住在这儿,不过我今天是来收拾东西的,我要搬走了。”白蝶笑着回答道,“要和我一起吃个晚饭吗?”
林伽蓝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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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平时的语气:“不了,白蝶姐姐,我还有晚自习,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先走了!”
说罢,林伽蓝匆匆朝着白蝶点点头,便急忙离开了,一离开白蝶的视线,她就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跑的飞快!
直到跑出小区外,林伽蓝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她惊恐地瞪大眼睛,说话都结巴了:“你看到了没,她她她肚肚肚肚子是……是……扁的!!”
“看到了,慢点呼吸。”白越礼轻轻捋着她的后背,帮她调整呼吸。
“这么快就生了?”林伽蓝仍旧心有余悸,“怎么可能啊,还是说……她中了蝴蝶蛊?”
“不排除这个可能。”白越礼勾唇一笑。
“那,假如白蝶姐姐真的中蝴蝶蛊了,那她肚子扁了下去,依你看,是解蛊了,还是生下来了?”林伽蓝不负责地猜测假设道。
“过几天,答案就分晓了。”少年眯起眼睛,模棱两可道,看着倒是有几分老谋深算。
接下来的几天,李佳艾都没来上学,这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林伽蓝皱着眉,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心底担心极了。
忽然,一块糖滚到她桌子上,一声响把她惊醒了,她看向始作俑者,缓缓举起拳头,用嘴型道:“你要死啊!!”
密小杰摇摇手指,得意地转回头。
忽然,林伽蓝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机屏幕一亮,竟然是谭欣!
不对啊,现在是上课时间,谭欣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这节课是语文老师的课,她毫无负担的举起手,道:“老师,我想上厕所。”
老师点了点头,默许了。
她赶忙一溜烟弯腰跑出去。
密小杰若有若思地看着她的背影,也举起手,道:“老师,我也肚子疼想上厕所。”
“你们今天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是啊,老师,我和她中午吃的一家店,估计是菜有问题吧。”密小杰顺嘴瞎编道。
林伽蓝没去厕所,而是直接楼后的大树下给谭欣回了一通电话:“喂,坛子,怎么了?”
谭欣的声音很古怪,她语气有些颤抖:“蓝蓝,你……你放学过来一趟吧,小艾的病更严重了,而且……而且……”
谭欣“而且”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顿时,林伽蓝心道不妙。
“马上放学,你们在哪儿?”
“我给你发地址!”
刚挂断电话,恰好放学铃声响起,她转回身,打算赶快回教室拿东西,不远处,密小杰嘴里叼着一根草,正靠在树下,不知听了多久。
“你有病啊,站在女厕多底下听墙角!?”林伽蓝语气不太好。
“别急,我和你一起去。”密小杰难得没回怼,表情也比平日里严肃几分。
“你跟着干嘛?你还能妙手回春不成,别捣乱!”
“出了事,你们几个女生怎么办,更何况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大优点,不过钱还是有点的,必要时候,哥们我可以给你发动钞能力,”突然,他话锋一转,“你要是不带着我去,我就跟踪你,你看着办吧。”
“哇塞,六百六十六,你演都不演了!?”林伽蓝对这个无赖真是一点招都没有,她低头给白越礼发消息,大步朝着教室走去,“那你别他娘的墨迹了,脚步利索点,麻溜儿的,快跟上!”
闻言,密小杰轻挑眉毛,赶忙跟上。
14. 第 14 章
白越礼仍旧站在他常站的大树下,手里提着一桶关东煮。
见白越礼,林伽蓝如同看见主心骨一般,一直因为害怕而扑通扑通使劲儿乱窜个不停的心脏,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下来了。
白越礼眼眸轻抬,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却在看向她时,不满地微眯起来。
“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小艾那边情况好像很糟糕。”
“嗯,他是谁?”白越礼朝着密小杰偏偏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林伽蓝一愣,解释道:“哦,他呀,不用管他,我一个同学,叫小蜜蜂。”
密小杰:“这名字倒是让你叫上了。”
“这是我舅舅,你也叫舅舅吧。”
密小杰在长辈面前素来能装得很,他乖巧道:“舅舅您好,我是蓝蓝的同学。”
白越礼沉默地看了他几秒,将关东煮递到林伽蓝手里:“路上吃,不然你会饿。”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关东煮,你真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懂我的人了。”林伽蓝的彩虹屁信口拈来、不需要打草稿。
少年却仍旧很适用,他淡淡地笑了:“走吧。”
全程都没给密小杰一个眼色。
密小杰虽然学习上一窍不通,可在人情世故上却是个人精,他能明显感受到,对方不喜欢自己。
难道,他怀疑自己和林伽蓝早恋?
密小杰倒吸一口冷气,这误会可大了!
“蓝蓝?!”彼时,林伽蓝正一边往外走,一边往嘴里塞丸子,听到这熟悉的一声,她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她转回头,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梅雨。
黑长直,留着过眉毛齐刘海,长相清冷,自带强大气场,这位就是林伽蓝的发小,也是邻居,高三五班的理科生,从未掉出过年级前十的货真价实大学霸。
“学校里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密小杰暗自咂舌道。
林伽蓝给了他一脚,道:“好不好看的用你评价,人家长得漂亮又不是为了给你看的,你少打什么坏心思。”
密小杰撇撇嘴,小声反驳道:“夸一句都不行吗,我的心只属于坛子。”
“属于骨灰盒都没人管。”
林伽蓝兴奋地朝梅雨招招手,道:“天呢,没想到咱俩竟然还能在高三见到面,你怎么没在教室学习啊?”
梅雨摇摇头,视线停在白越礼身上片刻,而后又平静地转回来,道:“他是?”
“哦,忘记介绍了,我舅舅,”林伽蓝又转头给白越礼介绍梅雨,“这位是梅雨,我的超级无敌好朋友,就住在隔壁,不过她早出晚归的,放假也去外面学习,所以一般遇不到。”
梅雨素来没什么表情,她只瞥了白越礼一眼,淡淡道:“舅舅。”
白越礼亦没有什么情绪,只轻轻点了点头。
梅雨擦掉林伽蓝唇角挂上的一滴油,道:“好了,你去帮忙,我也先走了,慢点吃,别呛到。”
“知道了,梅子妈妈。”林伽蓝插下来一串鱼丸递给梅雨,“我走喽。你不要总熬夜学习,你这个成绩已经够清北了,注意身体嘛。”
“好。”
直到几人走远,梅雨仍站在原地,望着几人的身影,眼底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去的路途有些遥远,不知为何,谭欣竟然在城郊盯了一间旅馆。
这条路看着尤为荒凉,全都是土道,两侧是枯叶矮丛,看的人心里也凉凉的。
林伽蓝摇了摇头,悲伤地喝了口水。
趁着去的车程,白越礼终于问出他思考了很久的事情:“你的班主任,不是叫杨翅中嘛?”
闻言,林伽蓝一愣,嘴里的水差点把她呛住:“你咋问这个问题嘞?”
于是,白越礼将那天在警卫室的小插曲和她复述一遍。
听完以后,林伽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连坐在副驾驶的密小杰也低头努力憋笑。
“哎呦喂,太萌了,我的锅我的锅,”林伽蓝终于停下了她疯狂的大笑,解释道,“我们班主任是个性格很窝囊的中年男人,虽然是个主任,但其实就是挂牌的,学校里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他,但是,偏偏没有人记得他的好,开早会时,每个老师都有标着自己名字的专属椅子,从我们高一开始,他椅子上的名字就是杨仲池,所以学生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杨翅中”,翅中就是鸡翅膀的椅子。更好笑的是,三年了,都没有人发现椅子的问题。”
经过这么一段插曲,车里的气氛缓和多了。
下车以后,林伽蓝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怀疑,坛子是不是被搞诈骗的抓走了?说不定那条短信都是她一遍挨电棍、一边发出来的。
这还是中国嘛?
方圆几里地,除了这家二层楼的破旧三无小旅馆,什么都没有,完全是荒郊啊!
“这地儿……正经吗?”密小杰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微微正经吧,但真的不多,也就百分之四十。”林伽蓝一脸认真的回答。
“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少刷直播。”密小杰吐槽道。
怀疑归怀疑,几人还是进了这家诡异的郊区旅馆。
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尊灵位,黑白色的照片上是一位看起来不苟言笑的老奶奶,照片前,还放着两盏长生灯,整个屋子就只有这两盏灯在亮,显得恐怖极了。
前台只有一个大娘在上夜班,见有人进来,她倒是很惊讶,却仍然热情,道:“你们是要住店嘛?”
林伽蓝摇摇头:“不是,我们是要找人,201号房。”
听闻不是住店,大娘的态度冷下去,道:“上楼左转,最尽头那间屋子就是。”
“谢谢阿姨。”
二楼的走廊黑漆漆的,绿油油的安全通道灯在此刻显得愈发诡异。
如同恐怖电影走进现实,按照电影情节发展,他们大抵马上就要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了。
例如,红衣烂脸白眼女人。
一想到这,林伽蓝咽了口口水,她下意识攥住白越礼的袖子。忽然,她袖子处传来拉力,侧头一看,密小杰左顾右盼地抓住了她的袖子。
林伽蓝:“……胆小鬼。”
“我怕你害怕。”密小杰嘴硬道。
“哦,我不害怕,你松开吧。”
密小杰:“……就不。”
两个胆小鬼走着走着,就到了白越礼的身后,两人一左一右,犹如两个不靠谱的护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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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几人来到了走廊的尽头——201号房间门前。
白越礼抬手敲门,不多不少,正好三声。
“要不多敲几下,她们可能没听到。”林伽蓝提议道。
白越礼摇摇头,道:“不行,再多敲,就坏规矩了。”
话音刚落,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请进。”
林伽蓝和密小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恐和不解。
这是谁?
听到声音以后,白越礼才重新敲门,直到有人来开门。
谭欣眼睛通红地将门打开,一见到林伽蓝,她彻底绷不住了,抽噎道:“怎么办啊!!”
林伽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别怕,你慢慢和我说,到底怎么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这几天,李佳艾的肚子疼痛难忍,起初,她以为是痛经,可血量实在是恐怖,就是像血崩一般,血柱顺着腿根往下流,更奇怪的是,她的肚子竟然在一天一天变大!
她不敢让奶奶知道这件事,于是只好哭着和谭欣求助,两人来到医院,医生说她怀孕了。
当然,俩人皆是一惊,因为这根本不可能!李佳艾连性生活都没有过,又怎么可能怀孕!
怕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于是两人只好在远离城镇的郊区找了个小旅馆租了个房间。
李佳艾从今早开始就昏迷不醒,谭欣没办法了,只好向林伽蓝求助。
听完整个事情以后,林伽蓝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心底升起——李佳艾中了蝴蝶蛊!而且……白蝶的肚子扁下去,或许和这件事逃不了干系!
她看向白越礼,少年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李佳艾在被子下鼓起的肚子。
密小杰听到云里雾里的,他只好拍着谭欣的背,无声地安慰。
李佳艾的脸色惨白、嘴唇发青,若不是心脏处还在微微起伏,甚至看不出这是个活人。
林伽蓝抬头打量了一圈旅馆,这个房间不算小,两室一厅,所有的门都大敞着,屋子里只有他们五个人。
“坛子,在我们进来之前,这个屋子里除了你和小艾,还有其他人么?”林伽蓝皱眉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谭欣也几分错愕:“对,就我们两个,我还没敢告诉小艾奶奶。”
听到这个答案,密小杰和林伽蓝无声地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惧!
两人像找主心骨一般,同时看向白越礼。
白越礼轻声解释道:“在进房间,要先敲三下门,里面若是传出屋子以外的人的回应,就说明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说罢,他道了句“抱歉,失礼了”后,轻轻掀开被子一小角,露出李佳艾的左脚。
“她的左脚脚心上有一颗三角形的红色痣,”白越礼将被子轻轻盖回去,“说明子蛊已在肚子里成型,母蛊对应的往生者之灵魂,即将附身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上。”
林伽蓝倒吸一口冷气:“难道……小艾真的中了蝴蝶蛊?!”
“嗯,现在我有十成把握。”
谭欣两眼一黑,更是差点昏倒过去,那日在墓室中,她同样听到了有关蝴蝶蛊的事情,小艾该怎么办!?
15. 第 15 章
“还有什么办法能救救她吗?”谭欣绝望道,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白越礼的胳膊。
“有,放心,蝴蝶蛊并不算是毒蛊,只要及时除掉,不会对身子有大碍。”白越礼轻声道。
林伽蓝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她紧紧抓住白越礼的另一只手腕,道:“可你和我说过,干预这些事情,会对你产生影响,对不对?!”
白越礼回握住,朝她笑了笑,道:“别担心,我有分寸,只是区区蝴蝶蛊罢了。”
“你没骗我?”
“我不会骗你。”这句话,少年说的很珍重,林伽蓝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终于放开手。
白越礼对谭欣道:“麻烦你把她的左手拿出来。”
谭欣赶忙照做。
白越礼将食指搭在李佳艾脉搏上,半晌后,道:“今晚子时……一点左右,母蛊的寄生者会现身,我们只要在那时化掉它的魂魄,方可有机会救人。”
几人听的云里雾里,但一听到李佳艾能得救,心里顿时都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白越礼用左手小拇指指甲划开李佳艾掌心,一抹绿色的粉末从他指甲滑出来,顺到小艾血液里。
不过三秒的时间,李佳艾忽然剧烈地开始咳嗽,慢慢地,她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双手无意识地在眼前抓着什么,眸子里写满惊恐,仿佛有恶鬼在追杀她!!
谭欣赶紧捧住她的双手,道:“小艾,小艾!你怎么了?!”
李佳艾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到谭欣以后,她才慢慢平静下来,呜咽着说:“这几天晚上,我只要一睡着,就能梦到一个无头的男人坐在我床边,他始终背对着我,断掉……断掉的脖子还在往外流血!”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李佳艾的声音几乎尖到让人听不清!
毛骨悚然!
很明显,知道内幕的几位,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墓室里那具无头男尸。
几人皆是一惊,谭欣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却仍在安慰李佳艾:“这都是你自己的心理暗示,不要怕,不要怕……”
“他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你可还记得。”白越礼问。
“他……他穿着一身……一身黑色的西装,也不说话,就背对着我坐在那里。”李佳艾的声音都在颤抖,连带着整个身子,简直要抖成筛子!
黑色西装、无头男尸!
林伽蓝再次倒吸一口冷气,她这几天,嗓子凉凉的,不是倒吸冷气,就是在倒吸冷气的路上。
她不仅要被吓死,还要被冻死!
谭欣和密小杰陪在李佳艾身边,林伽蓝和白越礼则在另一个房间里做准备。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林伽蓝眨眨眼,看着他。
少年一愣,画符咒的手一顿,随即移开视线,道:“可以,但可能有些痛,我需要你的血。”
“没问题。”说罢,林伽蓝闭上眼,干脆利索地用小刀将食指划开。
少年将她的指尖的血滴在符咒上,而后将她的指尖包好,皱眉道:“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你划得太深了。”
“没事的,明天吃个猪肝就缓回来了,救人要紧。”
白越礼将两指握拢,放在嘴边吹了声口哨,下一米,窗子砰地打开,一双红眼睛亮起。
“鼠鼠来也!”
阿财帅气地落在两人眼前,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小瓶子,推了下小墨镜,拍了个很帅的endingposs。
“阿财?你这是打哪儿来、上哪儿去?”林伽蓝问。
“哎呀,我是来给主人送东西的,嘿嘿,东西送到了,给。”
白越礼从他背上取下瓶子,道:“辛苦了。”
“嘿嘿,不辛苦,里面装的是啥啊。”阿财问。
白越礼微笑道:“尸油。”
阿财:“……”
阿财一个大跳冲向卫生间,嘴里喊道:“妈呀!!鼠鼠不干净了,鼠鼠脏了哇!!”
林伽蓝嫌弃地“咦”了一声,再看向那个不起眼的小瓶子,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干啥用的啊?”林伽蓝问。
“将此物涂在人的眼皮上,会使人短暂地拥有阴阳眼。”
“你要涂抹嘛?”林伽蓝心下一动,起了其他小心思。
谁知,白越礼竟然摇摇头,道:“我不需要这东西,我可以直接看到肉眼不能看到的东西。”
林伽蓝眼睛一亮,用脚跟蹭了蹭地,腼腆一笑,道:“哎呀,这个东西,不会是给我准备的吧?”
"我知道你会好奇,若是想用就用,若是不想用,就不用,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
一听尸油竟有这等奇效,林伽蓝来了兴趣,扭捏道:“哎呀,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吗,呀嘞呀嘞,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喽~”
说罢,林伽蓝倒出一点点尸油,涂在左眼皮上。
因为她左眼wink很厉害,实在害怕的话,她便把左眼闭上,只用右眼。
妙哉妙哉!
午夜十二点多时,几人按照白越礼的吩咐,躲在另一间卧室,白越礼和林伽蓝则藏在李佳艾所在卧室的厕所中。
厕所的门打开一条小缝,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表针滴答滴答转动,空气似乎都变得焦灼。
林伽蓝的额头开始出汗,她只好又将左眼皮抹上一点尸油。
就在她刚抹完的一刹那,“砰”,很轻微的一声响起,但在这样安静的空气中,依旧显得那么突兀!
林伽蓝顿时不敢动了,她蹲在地上,紧张地透过缝隙看向门外,手小心翼翼地抓住白越礼的裤腿。
白越礼低下头看向她。
林伽蓝心虚一笑,默默将手松开。
卧室门“吱呀”地被打开,拖沓的脚步声随之响起,林伽蓝一惊,差点惊呼出声,她赶忙捂住嘴巴,抬眼看出去。
只见一个无头的黑色西装就那么从他们面前路过!
衣服上满是血迹,头断处还在往下流着鲜血!他拖着脚步往前走,地面上留下一长条血印子,触目惊心,简直就是拖行尸体一般血腥!
林伽蓝无声地干呕着。
慢慢地,尸体坐在床上,抬手轻轻抚摸李佳艾鼓起的肚子,虽然他没有头,可林伽蓝却能感觉到,他大概是在叹气。
忽然,李佳艾睁开眼睛,惶恐地朝着四周看,似乎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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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男尸将手移开,往床尾处移了移,他之前坐过的位置则留下一个巨大的血屁股!
林伽蓝感觉自己的牙齿在疯狂打架!
呕——
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李佳艾见并没有什么异常,终于闭眼躺回床上。
男尸再次抬起手,欲再次摸上李佳艾的肚子!
就在他的手即将得逞时,说时迟、那时快,忽然,厕所门被猛地推开,一道染着血的符咒随之飞出,粘在了男尸身上!
顿时,男尸的动作停住了,整个鬼愣在原地!
李佳艾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一跳,她猛地坐直,惊恐地看向白越礼,又看向飘在半空中的符咒。
“它……它……它飞起来了!?”李佳艾的声音被吓到变调!
林伽蓝抿抿唇,她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前的场景,于是只好问:“你要抹点这个东西吗,可以暂时开启阴阳眼,友情价,只要你八块八哦。”
被林伽蓝这么一打诨,李佳艾竟然诡异地平静下来,摸着心脏,问:“那是什么?”
林伽蓝笑了一声:“尸油。”
李佳艾:“……谢谢你,但拿远点。”
林伽蓝耸耸肩,撅嘴将尸油藏在身后。
白越礼忽然打了一个响指,与此同时,他将手中的碗放在符纸下面,随着响指声落,写着符咒的纸竟然自燃化成灰,簌簌地落入碗中。
顿时,一声冲破天际的嘶吼、哀鸣响起,林伽蓝长长地“咦”了一声,捂住耳朵。
“怎么了?”
李佳艾惊恐地问。
为了防止新一轮恐慌,林伽蓝只好说:“没事,我耳鸣,你别怕。”
白越礼冲着碗默声念叨几句,下一秒,里面的灰慢慢化成黑色的水,闻起来很恶心,像呕吐物一样。
林伽蓝再次无声的干呕着。
白越礼将碗递到李佳艾眼前,道:“喝下这碗符水,再疼半个时辰,你的病就好了,不要担心,不会有后遗症。”
李佳艾感激地看着白越礼,道:“谢谢舅舅。”
“……不必客气。”
李佳艾捏着鼻子,将符水吨吨吨地往下灌,刚灌到一般,她就不行了,眼见着要往出吐。
林伽蓝眼疾手快地扶住碗递,往里咕嘟咕嘟地灌着:“小艾啊,忍住哇,别吐,千万别吐,喝下去就好了,你要是吐了,我还得再给你用抹布装起来,你想想,喝一遍呕吐物都怪难受得了,喝两遍和酷刑没什么区别了哇!”
李佳艾:“……”
呕——
终于,一碗符水艰难地下肚了,李佳艾趴在床边干呕,呕着呕着,她的脸色一变,眼睛瞬间变得特别大,冷汗直流。
她猛地捂住肚子,呻吟的声音那般凄厉、恐怖。
林伽蓝惊恐地上前,她眼尖地发现,李佳艾身下的被子开始从内向外渗血!
她慢慢掀开被子,只见李佳艾的腿根处竟然往下流着血,血量异常大,很快,她身下就全都染红了。
难道……失败了?!
林伽蓝绝望地想到,那他们的努力岂不是……全部都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