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攀缘》 第1章 搞定老板娘 赵东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心里一片躁动。 他很羡慕自己的老板李忠明，年轻时候创业成功，四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身家十几亿。 身边从来不缺女人，还个个都是顶美。 今天又不知道从哪带来的美女，直接在办公室隔间…… 吱呀！ 这时候，隔间门打开。 当赵东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蛋，心噌的一下提起来了！ 晓燕？ 怎么会是她！ “赵东，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趟厕所再出发。”老板露出满足的笑容，拍了拍赵东的肩就往厕所的方向去了。 “好的，老板。” 赵东点点头，自己只是老板的一个司机，什么时候出发，自然都听老板的。 只是……等人走远，他皱着眉，有些不解的看着周晓燕，“你俩什么情况？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事我不是头一个知道的？怎么这次我从没听你说过？” “这不迟早的事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他当秘书？”周晓燕倒是坦率，一点都不带遮掩的。 赵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周晓燕，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他理解，老板有钱有势，出手大方，能极大满足女人们的物欲。只是亲眼看到青梅竹马也成为其中一员时，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可你不是说了，这辈子都不会……” “赵东，你坐过牢，每月拿着点可怜工资混个温饱，应该比别人更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没钱没势，就是原罪。” 这一番话，让赵东沉默了。 当初他被一伙混混无故找茬，本想忍气吞声，小事化了，却不想对方得寸进尺，非要他下跪磕头才肯罢休。 可问题是那会的赵东也就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再懂事，再能忍，也有火气爆发的一刻。 这不，失手把人打残后，赵东也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蹲了监狱。 所幸阴差阳错下，他在狱中认识了一个老头，教了他一些祖传的医术。 本以为出来大有前途，可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由于赵东没有行医资格，还背着犯罪记录，再加上现在的人都看西医，别人只把他当神棍骗子。 无奈之下，才当了个司机！ “赵东……” 忽而，一道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垂。 赵东一怔，却见女人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哪怕他俩都认识了十几年，这会也有些顶不住…… “你这是干什么？一会被老板看到就不好了。”赵东呼吸有些粗重，下意识的想往后撤。 可周晓燕却没有松手的打算，嗓音也愈发撩人，“赵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 “你帮我让李忠明和他老婆离婚好不好？” 什么？！ 赵东满脸愕然。 他作为李忠明的司机，和老板娘冯雅姿见过几次，自然是认识。 不过这对夫妻貌似有点不合，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 “你疯了？就算老板和老板娘的感情不稳，你也不能让我去干这种缺德事啊！！” “李忠明跟我说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想跟那女人离婚，只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周晓燕说着，眼神也闪烁着一抹癫狂，“你想啊，他俩离婚了，我不就能转正了？到时候我会让李忠明给你开设一个中医药部门，担任部门总经理！” 赵东心头一动。 之前他就想借助平台，涉及中医行业，只是自己人微言轻，根本没有提议的资格，要是…… “不行，这太离谱了！”赵东连忙压下不该有的心思，摆手道：“不管怎么说，老板也对我不错，我怎么可以……” “赵东！”还不等赵东多说，就被周晓燕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你不帮我，李忠明也会找别人！迟早让那女人身败名裂，净身出户！” ”东哥，我不信你愿意当一辈子司机。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可就没了！” 周晓燕说着，唇瓣也贴上了赵东的耳垂，“只要你肯帮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赵东也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周晓燕的弦外之音。 她这是，要把自己献给他啊！ 况且，听周晓燕这么说，想要和冯雅姿离婚也是李忠明的意思…… 既然是成了定局的事，他不把握，那这辈子都没机会出头了！ “这……” 然而，周晓燕根本就不给他迟疑的机会。 “东哥，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今晚李忠明会跟我去开房，这是他家钥匙，正好李忠明老婆今天发低烧，你可别让我失望！” “我……”赵东咽了口唾沫。 这么便宜的事，谁不想干，可真到这份上了，又有点过不了自己那关。 “你还在犹豫什么？”周晓燕软硬兼施，“你不愿意，我大可找别人！只是答应你的新部门经理，可就打水飘了！” “但这样会不会……” 赵东还有些迟疑。 但周晓燕已经不管不顾，直接把钥匙塞他手上了。 “东哥，不要错过任何可以翻身的机会！”周晓燕妩媚一笑，朝厕所的方向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你先走，李忠明这边有我！” “我等你好消息！” 第2章 绝美诱惑 夜幕降临。 赵东下班后，在街边随便吃了个快餐，随后就前往了一个小区。 他之前来过几次李忠明家，独门独户的叠拼别墅，多少人努力一辈子都住不起。 小心翼翼的掏出钥匙，拧开了门，赵东探头进去。 里面十分安静，没有开灯。 难道老板娘出去了，不在家？ 赵东有些失望，但还是换了双拖鞋，看看情况。 拐过玄关，一抹橘黄色的光亮映射在墙上。 只见主卧的门虚掩着，里面开着小夜灯。 老板娘在家！ 赵东心里蓦地紧张起来，感觉自己像个做贼的。 他慢慢靠近，一点一点的把门推开。 老板娘冯雅姿正侧躺在床头，脸朝里面，露出一张极其清凉的背影。 赵东还是不敢贸然行动！ 因为他不知道冯雅姿睡着没有？ 万一把她弄醒了，恼羞成怒报警，自己岂不是倒霉？ 但！回想起周晓燕对他说的话——“东哥，听李忠明说，她最近失眠严重，每晚都会吃安眠药，今天又有点低烧，估计都神志不清……” 赵东捏了捏拳头，内心又一次陷入挣扎。 离前途仅剩一步之遥。 要是现在放弃，那恐怕他这辈子都难以有出头之日了。 更何况……冯雅姿和李忠明本来就过不下去了，自己纯粹就是当个导火索罢了。 一想到反正他不干，也有别人干，赵东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恶向胆边生。 给自己鼓足勇气，赵东悄悄走到了床边。 “嗯……” 忽然间，冯雅姿转了个身。 赵东瞬间心弦紧绷，差点没夺路而逃。 幸好，冯雅姿只是一边睡累了，翻个身，并没有醒。 就在他准备继续动手的时候，兴许是灯光太刺眼，冯雅姿忽然皱了皱柳眉，伸出一只手要去关灯。 惺忪睡眼，和赵东四目相对。 完了！ 赵东呆愣在原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啊！” 下一刻，冯雅姿惊呼一声，慌忙抓过被单，裹在了身上：“你，你是谁？！” “老板娘，别怕，千万别怕，是我啊！”赵东手足无措，生怕她太激动，“我是老板司机，你见过的！你好好想想，我是赵东啊！” 冯雅姿看清他的脸后，稍稍镇定，语气迟疑：“赵……赵东，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怎么进来的？！” “老板娘，我……”赵东脑子都要冒烟了，疯狂运转，“是这样，老板说你今天发低烧，他有应酬，又怕你有事，特地嘱咐我来给你送药！” “我怕吵醒你，就，就没敢吭气……” “哼，这个混账东西，算他还有点良心！”冯雅姿娇哼一声，“药呢？拿来吧。” “啊？我……”赵东挠了挠头，“我太紧张，给忘了，我这就去给你拿！” 噗嗤！ “傻小子，你紧张什么呀？不就是送个东西，我还能把你吃了呀！”冯雅姿忍俊不禁，笑出了声，“算了，忘了就忘了，不用拿了，我刚才睡了会儿，现在已经退烧了！” 赵东暗暗松了口气，心想不是怕你吃了我，是我差点吃了你！ 不过这老板娘还是挺好说话的。 “辛苦你跑一趟，正好我今天买了不少水果，我去给你切！”冯雅姿掀开被子。 一站起来，灼热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臭小子，还看！”冯雅姿察觉他的眼神，立马侧开身子。 “咳，老板娘，既然你没事，我在这也不太好，我就先回去了，拜拜！”赵东做贼心虚，落荒而逃。 “这个赵东，怎么奇奇怪怪的？”冯雅姿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迷人的笑意，“看来，我年纪虽然大了些，但还是很有魅力的嘛……” 出了小区，赵东跑出老远才停了下来。 稍微喘了几口气，猛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真没用！ 不就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这么慌张。 赵东郁闷的不行，想到任务失败，只能等下次找机会了。 回到租房，里面空荡荡的。 简单冲了个澡后，赵东躺在了床上，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老板娘那绝美荡漾的身姿，总是在脑海里徘徊。 搞的他整晚都没睡好，眼圈都黑了。 本来他一个司机，老板没有提前吩咐的情况下，是不用遵守员工上班时间的。 不过他一直都很珍惜自己的工作，每天都准时准点。 “赵东！”刚进公司，老板李忠明就主动凑上前，瞧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笑意浓烈，“黑眼圈这么重，昨晚肯定没睡好吧，你可以晚点来公司的嘛！” “老板，我……”赵东有些尴尬，正要说话，李忠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来了也好，走，跟我去开会！” “啊？我开什么会？”赵东疑惑。 “我打算开设一个中医部门，让你担任部门经理。所以啊，你现在是中医药项目部的经理，可不得亮亮相嘛！” 李忠明刚说完，周晓燕就笑吟吟的接了一嘴，”赵东，既然老板这么看重你，你还不得好好感谢一下老板啊？“ “谢谢老板！” 赵东内心激动，同样无比震惊。 没想到周晓燕随便吹吹枕边风，就能让自己从一个小司机青云直上成为部门经理，权力真能这么玩？ 第3章 升职 随后赵东跟着李忠明一块进了会议室。 这会里面早就坐了十几个人，都是公司的董事。 李忠明坐在首席位置，开门见山：“知道大家都很忙，今天这场会议，我就长话短说！” “近几年咱们公司发展平稳，我决定推陈出新，成立中医药项目部！负责人，就是我身边这位，赵东！” 此话一出，董事会众人脸色都是变了变。 “李总，这不你身边的司机吗？他来负责，没开玩笑吧？” “我们擅长的西药，突然搞中药，不太合适啊！” “我不同意……” 面对非议，李忠明笑着敲了敲桌子：“大家有所不知，赵东的确是我身边的司机，但有祖传医术，效果十分不错！” “而且这次新项目，也只是尝试，如果不行的话，自然不会投入太多！” “年轻人嘛，多给点机会！” “笑话，我们骏达药业随便一个项目，都是几千万上亿，需要给他机会？”这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西装青年，指着赵东的鼻子骂道，“据我所知，这个人要能力没能力，要学历没学历，还蹲过两年牢！” “为他开拓中医药项目，还让他当负责人，李总，你是拿我们董事会开玩笑，还是拿整个骏达药业开玩笑！” 赵东认识这人，叫黄学车，因为他爸是董事会元老，年龄大了退下去，他才接替了位置。 加上又手握几个重要合作项目，平日里在公司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就连李忠明有时候都得给他面子！ 但赵东被这么当众羞辱，心里也是冒起一团火：“黄总，如果凡事都讲学历，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发明和创造！你知道推拿正骨，知道针灸法门，知道药方汤头吗？” “虽然你是公司董事，但你不懂的，我都懂！” “为什么不能做中医药项目部负责人？” “你……”黄学车被怼的哑口无言，一张脸憋的通红。 李忠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接着沉声道：“董事会的惯例是举手表决，不过，我有一票决定权！”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好，既然李总坚持，那我就拭目以待！可别到时候什么都干不出来，让人笑话！”黄学车目光阴毒的瞪着赵东。 一场董事会，不欢而散。 “赵东啊，为了给你创造平台，我压力也不小啊！”李忠明语气深长道。 “谢谢老板支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赵东心中激动。 他学的医术，绝不是招摇撞骗，而是真才实学。 “我看好你！正好公司有两间办公室空余，我已经叫人去打扫，完事了你就可以开展项目了！”李忠明点点头。 “就我一人吗？”赵东问道。 “这……”李忠明沉吟了一会儿，“这样，我把公司最出色的销售派给你！毕竟董事会很反对，别的部门人手也不够，你先做出成绩，到时候，要多少人都是你一句话！” ”我现在还有事要处理，有什么需要你先跟晓燕说。” 赵东略微失望。 一个部门，才俩人。 是不是有点太寒酸了？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本事，一定能做出成绩。 至少不是个光杆司令。 等李忠明走远，周晓燕也凑了过来，朝赵东眨了眨眼，“你的事办完了，该说我的事了！怎么样，昨晚搞定了吗？” “我……”赵东难为情道，“我没搞定！” “什么，没搞定？那你弄啥去了？”周晓燕没好气道。 “不是，昨天我过去，老板娘就醒了啊！”赵东无奈道，“我总不能来硬的吧，那不得让我去坐牢！” “你……”周晓燕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好的机会，就让你白白浪费了！” “晓燕，我觉得，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总得让老板娘多了解了解我，才有机会啊！”赵东解释道。 周晓燕皱起眉头：“也对，那女人性格是偏保守的，直来直往的，的确不太好弄！” “这样吧，你先去忙，我再想想办法！” “行。”赵东撇撇嘴，就直奔自己的项目部。 两间相通的办公室，已经打扫干净，并且挂上了牌子。 比起其他项目部，十分寒酸，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以后，这里就是他施展拳脚的地方！ 咄咄咄咄！ 急促而又尖锐的高跟鞋，踩在地上铿锵作响。 一声娇喝传来：“赵东！” “苏晴？”赵东一愣。 他记得他和苏晴是同一天进的公司。 不同的是苏晴985大学毕业，不仅人长的漂亮，销售成绩更是一路飙升。 在公司的业务销售中，属于拔尖的存在，工资待遇就更不用说，每月好几万。 苏晴穿着笔挺的职业套装，黑丝袜，高跟鞋，美艳可人。 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却是布满了寒霜：“赵东，你什么意思？” “找谁不好，为什么非得找我，把我拉下水？” 赵东不明所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苏晴银牙紧咬，“我在其他部门干的好好的，本来都要升销售主任了，结果把我给调来你这里！” “让我给你一个破司机打工，痴人说梦！” 赵东这才反应过来，感情李忠明给他派的销售就是苏晴！ 李忠明还挺厚道嘛，给了他一个漂亮又能干的！ “苏晴，新项目才有新机会，销售主任有什么了不起，在我这里，你是销售总监！”赵东劝道。 “笑死，整个部门就你我两个人，还销售总监！”苏晴气笑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忽悠老板，让你当项目负责人，但我不是傻子，不想在这什么破中医药项目部混吃等死，更不想跟你这种低级货色有什么关联！” “麻烦你跟老板说一声，把我调回去！” 泥人也有三分火，赵东承认自己不如她优秀，可她说话也未免太难听：“不好意思，这是老板的决定，我说了不算！” “有意见，你自己找老板说去！” “我要能说动老板，我还……啊！”苏晴正要发火，忽然整个人一僵，小巧的五官扭成一团，紧紧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第4章 美女销售 “你怎么了？没事吧……”赵东脸色一变，跟着蹲了下去。 岂料，还没等他扶起女人，就被一巴掌拍了刚伸出去的手。 “滚开，别碰我，不要你管！”苏晴使劲一推，态度冷傲，可那张脸却越来越苍白，脑门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赵东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先前那么一整，肚子里确实有些窝火，但眼下瞧见她状态不对，还是忍住了。 “行了，你都成什么样了，还跟我闹脾气？赶紧说你哪里不舒服，我可以给你看看！” “痛经！”苏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话也有些怄气，“怎么？难道连这个你也会看？” “这不巧了，我还真会！” 赵东收敛玩笑，正了正色道：“你痛经这么严重，多半是宫寒导致的郁结，血块累积堵塞造成的！” “我可以给你推拿，治好你的病！” “就凭你？少忽悠我！”苏晴根本不信。 她这个是老毛病，之前不知道看过多少个专家号，怎么都不见效果。 赵东一个业余的，还是个男人，能治好妇科？ 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用不着你治，只要你让老板把我调回去，我痛死都没关系！” 赵东暗骂，真是死鸭嘴嘴硬。 自个都成什么样了，还非逮着那点破事不放！ 没办法，他只能松开口，激将道：“要不然这样！我帮你治，治好了，你老老实实跟我干！” “治不好，我马上让老板把你调回去，怎么样？” 苏晴柳眉紧皱，露出了犹豫。 横竖也不是个赔本买卖，要不就让这家伙试试？ “怎么，连痛死都不怕，跟我赌一场的胆量都没有？”赵东故意趁热打铁。 “谁说我没有了！我还能怕你不成？”苏晴哼道，“说吧，要怎么治？” “你肚子痛，我要给你小腹推拿，舒筋活血！”赵东指了指身后的一间独立办公室，“我们去里面！” “等等！你不会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吧？”苏晴半信半疑。 “我总不能在外面给你推拿，让全公司来参观吧？”赵东反问，有些无语。 “我……”苏晴咬了咬牙，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你最好说话算话，治不好，就让我调回去，敢反悔，我一定饶不了你！” 进了办公室，赵东也懒得废话，直接凝神屏气，帮苏晴治疗病症。 片刻后，他抹了把脑门上的汗，问道：“怎么样？现在应该不痛了吧？” “哎！真的好了耶！” 苏晴摸了摸肚子，眼里瞬间就亮了。 坦白说，她从始至终就没对赵东抱过希望，刚刚会同意治疗，也不过是赌个治不好，将自己调回去的机会。 但…… “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我一直治不好的暗疾，让你给治好了！”苏晴又惊又喜，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欢喜。 毕竟这毛病困扰她多年，还是每个月都得痛上那么几天，确实不是一般的折腾。 赵东挑挑眉，有些得意：“那当然！你这还只是小问题，更严重的，我也一样能治好！” 他倒没吹牛。 这是他学的医术绝技之一，名为房中十八手。 痛经这点小毛病，他只用了其中一两手。 后面的更厉害。 正骨顺经，调气养元，要是练到极致，甚至能妙手回春。 “看来是我之前小瞧你了，谢谢你！”历经这件事，苏晴对他的印象，也发生了一些改观。 “谢就不用了，你得说话算数，留在我的项目部工作！”赵东微微一笑道。 尽管苏晴认可了他的医术，但对这个部门，还是存在疑虑。 毕竟这年头，中医末代，西医横行，不是一两人就可以把中医做起来的。 “你真的能行吗？” 苏晴抿抿唇，还是提出了心中顾虑，“赵东，你要知道，如果你的部门没有做出成绩，很快就会被砍掉！” “到时候不止是你，我也会受到不小影响！” “放心吧，我有把握！”赵东信誓旦旦，“苏晴，要是没这个本事，我也不敢轻易接下这个单子！” “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展现才华的机会，我相信你也是一样！” “如果把我们部门做到全公司第一，那到时候，不仅我的才华能让更多人看到，你的前途也不可限量！” “请你相信我！” 想到赵东刚刚的治疗，以及自身的受益，苏晴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那我就信你一次！” “既然准备做了，我们就聊一聊接下来的方向，你是怎么打算的？” “这……”赵东挠了挠头，这是他第一次做项目，根本没什么实际经验，“我还真没想好，我该从哪一步开始？” 苏晴一脸无奈的表情：“这个项目，遭到公司董事会反对，所以我们能拿到的资源很少，相当于要我们白手起家！” “医药项目，首先要做的，就是推出产品！” “只要能卖的出去，就能水到渠成！” “意思就是我得先拿出一个中医药产品出来？这不难啊，我有不少药经方，比如跌打药，活血散，断续膏……” 赵东学的医术里面，除了房中十八手的推拿按摩，还有针灸术，药方医经……等等。 要拿出个产品来，根本不算难事。 第5章 同居 苏晴揉了揉太阳穴：“你说的这些，属于纯粹的药品，也没有太大的特色！” “赵东，我们第一个产品，必须一炮打响，否则很可能直接翻船！” “最好是成本低，有特色，具备别人没有的功效！” “你能治好痛经，那能不能做这方面的药品？” “这……痛经最好的办法就是推拿按摩，效果很好的药还真没有！”赵东摇了摇头。 苏晴有些失望：“那我们再好好研究研究！” “对了，我有个药方，应该符合你说的！”赵东忽然想了起来，“我这个药方，名为白玉液！” “对伤疤修复有很好的效果！” “现在的女人不是都爱打扮吗？用它当美容产品行不行？” 苏晴一愣，接着露出震惊之色：“你确定，可以修复疤痕？！” “当然，不敢说任何伤痕都百分百修复，但小磕小碰，一点问题没有！”赵东点头。 “太好了！”苏晴欣喜不已，“美容产品一直市场巨大，只要手里有过硬的产品，那就相当于一颗摇钱树！” “那些国际大品牌，效果也仅仅局限于遮瑕祛斑，要是你的白玉液能有修复效果，绝对能掀起波澜！” “成本呢？制作成本大不大？” “需要一些名贵药材！”赵东略微迟疑，“不过，只是用来美容养颜的话，要不了那么大的药效，我可以精简，把成本做到最低！”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把样本做出来，我拿去推广谈客户！”苏晴眼露光芒，像是一只战斗的白天鹅。 “哪能说做就做，至少，得先把药材买回来才行！”赵东哭笑不得。 “你把药方写给我，我这就去！” “啧，不愧是金牌销售啊，做事就是雷厉风行！” 苏晴瞪了一眼：“只有做出一番事业，才能在这个社会活的有体面！” “赵东，我决定跟你，也希望你能端正态度，专心项目！” “别还把自己当司机，吊儿郎当，游手好闲！” “我有那么差劲么？”赵东心里暗想。 不过他和苏晴的想法一致，只有混出头了，才能活的体面。 否则只能被现实踩成烂柿子！ “放心，出人头地，我比你更想！” “那就好，我先去准备药材了！”苏晴点点头，可因为刚才的推拿，浑身软趴趴的。 刚起身，就一个踉跄跌倒下去。 “小心！”赵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偏偏脚尖绊了一下，导致他没站稳，连带着一起倒了下去。 噗嗤！ 两人重重的摔在了沙发上。 身体紧贴。 尤其苏晴胸口挺拔的高耸，更是被挤压变形。 姿势极其暧昧。 “赵东，你……”苏晴俏脸刷的一片通红，羞恼不已。 咔嚓！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门被人推开。 李忠明看到两人的一幕，先是愣了愣，接着笑道：“看来你俩谈的很不错啊！” “老板！” “李总！” 赵东和苏晴连忙站了起来，尴尬不已。 李忠明不会以为，他俩在干其他事吧！ “老板，刚才……”赵东想解释，李忠明却摆了摆手，“既然项目部交给你负责，你要怎么做，我不干涉！” “苏晴，你先出去，我和赵东谈点事情！” “是！”苏晴拿着药房，偷偷瞪了一眼赵东，便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怎么样，我给你安排的这个销售，很不错吧！”李忠明嘿嘿一笑，搂住了赵东的脖子，“不仅人长的漂亮，业务能力也十分出色！你可以双管齐下，到时候事业干成了，女人也拿下了！” “老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赵东暗想，这个李忠明，其他都还好，但只要提到美女，就跟猪哥一样猥琐。 “哼，我不管你和苏晴是真的还是纯属意外，至少，你俩暧昧了！” “我……” 赵东有些无语，但又不好说什么。 这东西，越解释越乱。 “对了，我听晓燕说，你最近失恋了，没地方住是吧？这样吧，你去我家暂住一段时间，找好房子在搬出去。” “到下班的点了，跟我走！” 李忠明这一番话，差点没把赵东噎死。 这不会就是周晓燕说的法子吧？而且看李忠明这态度，难不成他也支持自己勾引老板娘？ 赵东无奈，只好跟着老板回了家。 一开门，就见冯雅姿正在客厅的垫子上做瑜伽。 紧身贴合的瑜伽服，让那饱满的曲线分外淋漓。 “老婆，我回来啦！”李忠明率先打了个招呼。 冯雅姿瞥了一眼，冷冷道：“谁是你老婆，少在这里乱叫！” “怎么，今天没找到合适的女人陪你，有空回来了？” “我……”李忠明被噎的嘴角抽了抽，但还是陪笑道，“老婆，是这样，我司机赵东，你认识的！” “这不刚和女朋友分手，没地方住！” “你看能不能让他暂时在家里落脚，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出去！” 冯雅姿瞥了一眼赵东，赵东下意识的紧张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了昨晚的绝美画面。 心想要是和冯雅姿同居，以后岂不是天天都能看到？ 第6章 真是难顶 冯雅姿的目光在赵东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赵东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反正就是怪怪的。 好半晌，冯雅姿才缓缓开口。 “让他住下可以。” 嗯？ 赵东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了冯雅姿一眼。 说实话，他是真没想到女人会同意让自己住下，原以为更大的可能是被拒绝呢！ 但下一刻，却见冯雅姿话锋一转，“不过，客房的床单被罩自己洗，别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里。”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李忠明干笑道：“那肯定，那肯定！赵东这小子勤快着呢！你说是吧，赵东。” “是，是……”被提了名的赵东讪讪一笑，连连点头附和。 冯雅姿没再说话，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赵东一眼，自顾自地卷起瑜伽垫。 铃铃铃—— 这时候，李忠明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神色明显有些不太自在。 “怎么，才回来待了一会，外头的女人就等不住了？”冯雅姿讥笑道。 那冰冷的眼神，也让李忠明有些恼羞成怒。 自己好歹也是个老板，刚刚当着司机的面让他吃瘪也就罢了，现在又来？ 他不要面子的啊！ “什么女不女人的，是公司那边的电话！” 李忠明板着脸，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往门外走，“喂……什么？项目有问题？行，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回来！” 望着李忠明一溜烟消失的背影，冯雅姿啧了一声，就像赌气似的，直接把大门给反锁了，“装模作样！演给谁看呢！” 赵东看到这一幕，嘴角微抽，心里也有些无语。 不是……老板这也未免太着急了吧？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头一天借住啊，他就算装装样子，也好歹在家待一天吧…… 眼瞅着客厅就只剩下他和冯雅姿两人，气氛也逐渐尴尬，赵东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挠着头，主动上前打破沉默。 “那个……老板娘，我住哪个房间啊？” 好在冯雅姿没有为难他，而是伸出手，指了指主卧旁边的一个房间。 “那个就是你的房间，回屋记得把客厅灯关了。” 说完，她便没再理会赵东，径直回了主卧。 赵东耸耸肩，想着这样也好，还省得自己没话找话了。 当即，他也没在客厅多留，关了灯就抬脚走进了客房。 不曾想，就在赵东前脚刚关上门，后脚手机就震动起来了。 打开一看，是周晓燕发来的微信消息。 “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这会已经住进去了吧？” 紧接着又是一条。 “你可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坏笑]” 赵东看着噼里啪啦发来的消息，一时间哭笑不得。 他捏着手机，打了一行字姐，你饶了我吧。 想了想，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算了，越解释越乱，还是不解释的好。 念及此，他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摔在床上。 床很软。 鼻尖萦绕着香气，赵东的脑子更乱了。 昨晚冯雅姿的惊鸿一瞥，现在又和她住在了隔壁…… 信息量太大，他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却毫无睡意。 赵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床上坐起。 他需要冷静一下，必须冷静一下。 冲个冷水澡或许是个好主意。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在行李箱里翻出换洗衣物，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必须得去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他记着冯雅姿说过，卫生间在走廊尽头。 别墅的走廊很长。 赵东现在的处境也算是寄人篱下，心里多多少少不想惊动任何人，于是就不开灯了，独自摸着墙壁，往前挪。 好不容易摸到了卫生间的门。 他拧开门把手，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里面同样伸手不见五指。 他懒得找灯的开关。 只想快点解决，然后去睡觉。 正当他摸索着走向洗手台时，卫生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赵东下意识地往角落里一缩。 一道黑影闪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冯雅姿！ 她怎么也来了？ 冯雅姿完全没有察觉到卫生间里还有第二个人。 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该怎么办？ 是继续装死，等她离开？还是…… 不行，万一她待会开灯怎么办？ 到时候，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番天人交战后，赵东清了清嗓子。 “咳。” 另一个人影猛地一僵！ “谁？” “老板娘！是我，赵东！” 他急促地开口。 “对不起！我……我刚来上个厕所，这屋子太黑，我没找到开关，又怕开灯吵到您休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出去！” “你站住！” 赵东刚刚迈开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黑暗中，冯雅姿急急忙忙地伸手去够开关。 然而，越是心急，动作就越是慌乱。 情急之下，她身体猛地一歪！ “啊！” 身体摔在地板上的沉闷声响。 “老板娘！您怎么了？” “嘶……我的脚……” 她显然摔得不轻。 “你别动，我过来看看。” 赵东循着声音摸了过去。 “是这里吗？” “上面一点……脚踝……啊！” 赵东的手刚碰到她的脚踝，冯雅姿就发出一声痛呼。 “你忍一下，我扶你起来！” 第7章 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赵东连忙将人扶起。 “好了。” 冯雅姿靠在墙上，低着头。 “今晚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赵东立刻表态。 “老板娘您放心，我今天晚上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我就是起夜上了个厕所。” 赵东把灯打开。 卫生间的白炽灯亮了。 光线有些刺眼，赵东下意识眯了眯眼。 再次睁开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喉咙发干。 冯雅姿就靠在离他不到两步远的墙边，因为疼痛，身体微微弓着。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外面还简单披着一个杏色披风。 “老板娘，你的脚……” 察觉到冯雅姿脸色不对，赵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她那只受伤的脚踝上。 脚踝处已经高高肿起，一片扎眼的青紫色。 他蹲下身，脸色也愈发凝重。 “不行！你这脚伤得不轻啊，必须马上把淤血揉开，不然明天会更严重，可能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这么严重？” 冯雅姿有些意外。 闻言，赵东生怕冯雅姿不信，急忙点点头，正色道：“我还能骗你吗？你看你脚脚肿成什么样了？而且淤血还这么严重。” “要是不立刻揉散淤血，明天你的脚踝会更疼，钻心的疼！” 听到这话，冯雅姿也有些怕了。 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刚刚扭的那一下，确实疼得要命，连冷汗都出来了。 要是真应了赵东的话，自己不立刻把淤血揉散，后头不得吃半个月的苦啊？ “行，那就照你说的办……” 冯雅姿轻轻点了点头。 赵东抬头看了看四周。 总不能让她一直站着，自己蹲在地上。 这个姿势太……不雅观。 他的目光落在了盥洗台上。 那大理石台面宽大结实，高度也正合适。 “这样吧，老板娘，你就坐到那个台子上去，我给你按，咱俩都方便。” 冯雅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扶着墙，想单脚跳过去。 可她高估了自己。 身体刚一离开墙壁，受伤的脚踝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她闷哼一声，险些再次摔倒。 赵东上前扶住了她。 手臂再次环过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 这一次，接触比之前更紧密。 “你看，你动不了还强撑什么，当心一会伤上加伤，更严重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手，后退半步。 “还是我来帮你吧。” 冯雅姿疼得直抽凉气，虽有些不太合适，但也确实没力气拒绝赵东的好意了。 最终，她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许可，赵东不再犹豫。 “得罪了。” 他低声说了一句，随即腰腹发力。 冯雅姿被他轻松地抱了起来。 赵东迅速将她放在盥洗台上，然后立刻松手后退。 “老板娘，我提前跟你说一声，揉开淤血的过程会很痛，你得忍一下，要是现在不揉散，后面还有苦头吃呢。” 冯雅姿咬了咬下唇，心里也明白这个理。 与其疼半个月下不了床，倒不如硬着头皮疼一会！ 横竖淤血散了就行。 “没事，我忍得了。你……你来吧。” “好。” 有了她这句话，赵东也不再废话，当即蹲下身，托住冯雅姿的小腿，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按上了那片青紫最深的地方。 指腹接触到肌肤的瞬间，冯雅姿的身体抖了一下。 他的手指粗糙，带着薄茧。 赵东开始缓缓旋转、按压。 “嗯！” 冯雅姿挤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为什么赵东要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揉开淤血的过程，真不是一般的疼。 而是刺痛！ 要命的痛！ 但，赵东没有停。 “放松，老板娘，肌肉绷得太紧，血化不开。” 冯雅姿尝试着放松，可那钻心的疼痛让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赵东沿着冯雅姿的脚踝、小腿的几处关键穴位，或点、或按、或推、或拿。 “唔！” 冯雅姿闷哼一声。 只觉得一股股又酸又麻又胀的古怪感觉，从脚踝一直窜上腿筋。 让她浑身发软，几乎要坐不稳。 赵东站起身。 “老板娘，应该好多了。” 冯雅姿试着转了转脚踝，钻心的疼痛也彻底消失。 “嗯……好多了，谢谢你。” 赵东看着她那张红晕未褪的俏脸。 “我送你回房间吧。” 冯雅姿抬起头看了赵东一眼。 “不用了。” “我自己能走，你……你先出去吧。” 赵东了然。 也是，再待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那你小心点。” 说完，他转身就走。 门被轻轻带上。 赵东靠在走廊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操！ 这他妈的到底算什么？ 卫生间里，冯雅姿缓缓从盥洗台上滑下。 脚踝处传来的是踏实的支撑感，真的不痛了。 可她的腿，却有些发软。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脸颊绯红。 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端庄高贵的李太太的样子？ 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脚踝。 冯雅姿的呼吸，又乱了。 第二天，赵东起了个大早。 或者说，他几乎一夜没睡。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他冲了个冷水澡，才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 第8章 你不会是不行吧？ 餐厅里。 李忠明正坐在主位上，翻着一份财经报纸。 赵东扫过去，餐桌旁只有两个位置摆了餐具。 一个属于李忠明，另一个，显然是为他准备的。 冯雅姿不在。 “李总，早。” 赵东拉开椅子坐下。 李忠明放下报纸。 “小赵，早。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李总关心。” 赵东言简意赅。 “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李忠明指了指桌上的早餐。 “尝尝，王姨的手艺不错。” 早餐结束。 李忠明用餐巾擦了擦嘴，从口袋里摸出一串车钥匙，抛在了桌上。 “小赵。” “正好你在这儿住，今天就替我开车吧。” 赵东伸出手。 “好的，李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别墅。 赵东拉开后座车门，等李忠明坐进去后，才关上门，绕到驾驶位。 车辆启动，平稳地驶出别墅。 “出门，往东走。” 李忠明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赵东依言照做。 在开出大概十几分钟后，李忠明再次开口。 “先去雅苑。” 雅苑？ “接上晓燕。” 赵东心里一动。 雅苑是本市有名的高档住宅区。 李忠明在那儿给周晓燕买了套房，还真是大手笔。 车子在雅苑小区门口停下。 李忠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宝贝，我到了，下来吧。” 不多时，一个穿着吊带长裙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径直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赵东，早啊。” 周晓燕冲着赵东笑了笑。 赵东透过后视镜点了点头。 启动车子。 周晓燕一上车就板着脸，扭头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 李忠明伸手去揽周晓燕的肩膀，被她一下躲开。 “怎么了这是？一大早就不高兴？” 李忠明哄着问。 周晓燕哼了一声。 “别碰我！” “又耍什么小脾气？我昨天不是给你打了电话吗？公司里临时有事，脱不开身。” 他试图再次去拉周晓燕的手。 “别跟我提昨天！李忠明，你晚上在哪儿睡的？” 李忠明干咳一声。 “这叫什么话？我当然是在家睡的。” “在家？睡在一张床上？” “宝贝，别闹了。我们是夫妻，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不管！” “我就是吃醋，我就是不想你跟她睡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行！” 说着，她就开始掉眼泪。 李忠明最见不得她哭。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他把周晓燕揽进怀里。 周晓燕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后座的啜泣声渐渐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黏糊糊的耳语。 李忠明在哄她。 “好了，不哭了啊，再哭就不好看了。今晚就去你那儿，好不好？” “真的？” 周晓燕带着浓浓的鼻音问。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终于，车子在一个高档写字楼的地下车库停下。 后座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李忠明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领带。 他瞥了一眼旁边还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周晓燕。 “宝贝，我先上去开会。” “知道了。” 周晓燕声音慵懒。 李忠明也不在意，转身走向电梯厅。 周晓燕坐直身体。 对着车窗上的倒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吊带裙肩带。 周晓燕伸出手指，对着驾驶座的方向勾了勾。 赵东没动。 周晓燕挑了挑眉，自己推开车门下来，绕到车头，站定在赵东面前。 她凑近，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赵东的耳廓上。 “怎么样？” 赵东喉结滚动了一下，侧过头。 他摇了摇头。 周晓燕猛地伸出手，抓住赵东的衣领。 两人的脸瞬间离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赵东，你不会是不行吧？” 温热的呼吸，喷在赵东的脸上。 赵东用两根手指捏住周晓燕的手腕，将她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拿开。 周晓燕蹙了蹙眉。 “你弄疼我了！” 赵东退后半步。 “李总还在楼上等你。” 他越是这样，周晓燕的火就烧得越旺。 她最讨厌他这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你听见了？” 周晓燕又贴了上来。 “刚才在车里，你都听见了，对不对？” “听见了又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 周晓燕踮起脚尖，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 “是不是很刺激？” 赵东胡乱点点头。 一共就十分钟的路程，能有多刺激。 赵东松开了手。 他转身，似乎打算回驾驶座拔钥匙。 周晓燕从后面抱住赵东的腰。 “赵东！” “你别走！” 赵东的身体僵了一下。 “你不是刚……”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周晓燕打断。 “不行！” 她把脸埋在他的背上。 周晓燕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从他的腰间往上，“阿东，我要你。”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 “从你回来的第一天起，我就想你。” “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跟老李不一样。” “我知道，你心里也想我，对不对？” 她绕到他面前，仰着头，眼眶泛红。 赵东垂下眼睑，看着她。 他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了。 这个女人，早就不是他记忆里那个扎着马尾。 会因为他打赢一场篮球赛而脸红的女孩了。 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事业。 第9章 身体总是诚实的 绝不能因为一个周晓燕，毁了所有计划。 见赵东迟迟没有反应。 周晓燕的耐心似乎也耗尽了，紧紧搂着赵东。 赵东攥住周晓燕的手腕。 “啊！” 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赵东毫不怜惜地将她的手甩开。 “赵东！！！” 她揉着发红的手腕。 “你疯了！你弄疼我了！” “我们不能这样。” 周晓燕指了指头顶角落里那个闪着红点的监控摄像头。 “赵东，你再推我一下试试？” “信不信我现在就喊，我喊你非礼我！” “你猜，等警察来了，李忠明是会保你，还是会信我这个枕边人？” 赵东的瞳孔缩了一下。 她说得出口，就做得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晓燕很满意他的反应。 她一步步走上前，重新贴近他。 “我不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你了，阿东。”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赵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苏晴。 赵东划开接听键。 “喂。” “你怎么还没上来？” 赵东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样。 “我马上上去。” 说完，他挂了电话。 周晓燕看着他。 “谁啊？” 她还想说什么，赵东绕过她，俯身从驾驶座上拔下了车钥匙。 “你……” 周晓燕被他这种态度激怒了。 可赵东已经转身，朝着电梯厅走去。 “叮。” 8楼到了。 电梯门打开。 墙上中医药研发部几个大字刚装上。 整个楼层空空荡荡。 推开部门办公室的玻璃门。 办公室里，苏晴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修身连衣裙。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背影窈窕。 听到开门声，她转过身。 “你可总算来了。” 赵东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 “路上有点事。” 他含糊地解释。 “嗯。” 苏晴点点头，从自己的工位上拿起一份文件。 “这是我整理的公司现有中成药的销售数据和市场反馈，你看一下。” 她走过来，将文件放在赵东桌上。 随着她的靠近，茉莉花香袭来。 不像周晓燕身上那种，苏晴的味道很干净，很舒服。 赵东翻开文件。 上面的数据详实，分析得条条是道。 “这些先放放。” 赵东合上文件，站起身。 “今天，我们先研究一下白玉液。” 苏晴应道 “好。” “需要我做什么？” “你跟着我就行。” 研发室就在办公室隔壁，用磨砂玻璃隔开。 里面的设备都是全新的。 一个角落里，堆放着公司采购部根据赵东开的方子买来的中药材。 黄芪、当归、白芷、川芎…… 赵东走过去，打开一个个药材包，凑近了闻。 “采购部的人不懂行，这批黄芪年份不够，药性差了三成。” “当归还行，切片均匀，是陇西的上品。” “来，搭把手。” 赵东把几味主药挑拣出来，放在一个托盘里。 “我们先做提纯。” 他走到一个玻璃容器前，开始称重。 苏晴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电子秤。 “这个白芷，为什么要用这么多？” “白芷活血祛瘀，通窍生肌，是方子的君药，也是白玉液能快速见效的关键。” 赵东解释。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那些瓶瓶罐罐间穿梭。 苏晴看得有些出神。 “那这个呢？” 她指着一味黑乎乎的药材。 “这是炮制过的何首乌，滋补肝肾，益精血。中和白芷的燥烈之气。” “我来帮你吧。” 苏晴卷起袖子，露出一段白皙皓腕。 “行。那你负责研磨。” 他指了指旁边一台小型的药材粉碎机。 “把这几味药，按我说的顺序和比例放进去，磨成最细的粉末。” “好！” 苏晴开始操作。 研发室里安静下来。 赵东将提纯后的药液倒进一个烧杯，放在恒温加热器上，控制着温度。 苏晴那边，似乎遇到了麻烦。 “哎呀。” 赵东转头，只见她正对着一堆白芷犯愁。 这种药材质地坚韧，直接放进机器里，很容易损坏刀片。 “要先切成小块。” 赵东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去。 他从工具架上取下一把小巧的药刀，拿起一块白芷。 “你看，要顺着纹理切。” 手起刀落，被轻松切成均匀的小丁。 “这么厉害？” “熟能生巧。” 赵东把刀递给她。 “你来试试。” 苏晴接过刀，学着他的样子，对着另一块白芷下了手。 结果，刀刃刚碰到药材表面，就打滑了。 “唔！” 药刀差点脱手。 一只手从她身后伸过来，握住了她持刀的手。 赵东的胸膛，几乎贴上了她的后背。 “重心不稳。” “手腕要用力，身体往前倾。” 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一刀切了下去。 赵东的手很烫，掌心有些粗糙的薄茧。 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呼吸似乎也重了一点。 “赵……赵东……” 苏晴的声音有些发干。 “我自己来吧。” 赵东松开了手，退后一步。 “小心点，别切到手。” 赵东需要一种放在高架上的辅料。 “我来吧。” 苏晴踩着一个矮凳，踮起脚尖去够。 连衣裙的下摆因为这个动作向上提拉。 露出她一双修长的小腿，皮肤白得晃眼。 赵东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滑了过去。 就在苏晴快要够到的时候，脚下的凳子忽然晃了一下。 “啊--” 她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第10章 我大腿上还有一个 赵东冲上去，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你没……没事吧？” “我没……没事。” 苏晴后退两步，站稳了脚跟。 “赵东，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赵东摊开手，一脸无辜。 “不然呢？让你摔地上？” “那边的仪器可不便宜，你这一屁股坐下去，我这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你！” 苏晴被他这番话噎得说不出一个字。 他说的是事实。 刚才要不是他，自己不仅会摔个大马趴，还可能撞坏昂贵的设备。 苏晴瞪了赵东一眼，扭过头，不再看他。 赵东回到自己的实验台前，开始最后的工序。 他将恒温加热过的药液倒入一个白玉瓷碗中。 接着，他又从一个小瓶里倒出一种乳白色的粉末，均匀撒入碗中。 苏晴的目光，又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赵东拿起一根玻璃棒，开始缓缓搅拌。 随着他的动作，碗里的液体逐渐变得粘稠，颜色也从淡黄色向纯白色转变。 最后，碗里的液体彻底凝固，变成了膏状物。 白玉液，成了。 赵东用玻璃棒的末端挑起一点白玉液，放在手背上。 轻轻一抹，被皮肤吸收，只留下一片滑润。 “这个……真的能祛疤吗？” 苏晴还是忍不住开口。 赵东闻言，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眼神，从她的脸，滑到她的脖颈，再到她的…… 苏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看什么看啊！” 赵东一本正经地开口。 “我这不是让你看看白玉液的作用么？你身上要是没个疤，我怎么给你展示效果？” “……” 苏晴又一次被噎住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误会他了。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在他面前总是这么沉不住气？ 赵东看着她红白交错的脸，暗爽。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 “怎么？找不到地方试药？那这白玉液的效果可就不好说了。” 苏晴作为一名顶级的销售，她深知产品效果是第一位的。 如果这白玉液真有奇效，那绝对是个能引爆市场的王牌产品。 错过亲眼见证的机会，她会后悔一辈子。 更何况，她也确实……需要。 她犹豫了一下。 “有的。” “嗯？有什么？” “我说有疤！” 苏晴提高了音量。 “就在……在锁骨这里。” 她说着，微微侧过身，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拉开了自己连衣裙的领口。 动作很小，只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在那片肌肤上，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道约莫两厘米长的淡粉色疤痕。 “行，就这儿吧。” 赵东说着，拿着那白玉瓷碗走了过来。 苏晴的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了。 “坐下。” 赵东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苏晴依言坐下。 赵东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这个高度，正好能平视她锁骨的位置。 “等会！” 然而，就在赵东伸出食指，沾了一点白玉液时，面前的苏晴突然往后撤了一点，美眸中透着一丝担忧。 “你这个能行吗？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副作用…… 瞧不起谁呢？ 赵东撇撇嘴，有些无语，但还是耐着心子解释道：“放心，这玩意涂在疤痕上的效果和马油一样，清清凉凉，也没有副作用。” “而且我这个的祛疤效果，市场上几乎没有一个产品能够匹敌！” “？？？” 但凡赵东不说后头这句，苏晴还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这刚研究出来的东西，哪有这么神奇？ “切，你就吹牛吧！” “是不是吹牛，你一会不就知道了？” 赵东挑眉轻笑，一边说，一边往苏晴的疤痕上抹药。 等药膏完全被吸收了，他才默默松了口气，收回了手。 “好了。” 苏晴回过神。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锁骨，那里一片清凉滑润。 她抬起头，对上赵东的目光。 “明天再涂一次，大概三五天，这疤就看不见了。” “等会……我膝盖上还有一个。” 说出口的瞬间，苏晴就后悔了。 赵东收拾东西的动作猛地一顿。 “什么？” 苏晴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但话已出口。 “我说，我膝盖上，还有一个疤！小时候骑自行车摔的，很久了！” 赵东拎着那个白玉瓷碗，重新走到了她的面前。 但他的手并没有直接去撩她的裙子，而是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膝盖上。 “你别紧张。” “肌肉绷得太紧，会影响药膏吸收。”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可偏偏，苏晴就吃这一套。 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她裙子的下摆。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乱了一拍。 不过这毕竟是为了除疤，赵东也不可能胡思乱想，只能在稳了稳心神。 垂眸望去，在膝盖偏上的位置，看到了一条约莫三厘米长的，颜色很淡的疤痕。 确实有疤。 他用食指指尖，沾了些许药膏。 清凉的药膏连带着指腹的温度，一同落在了那道疤痕上。 苏晴的呼吸一滞。 赵东的动作很轻，很慢。 以那道疤痕为中心，指腹耐心地打着圈，将药膏抹开。 房间里安静极了，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丝丝缕缕地钻进赵东的鼻腔，让他心神不宁。 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清晰。 苏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指尖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赵东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 指尖就那么虚虚地按在那片温热的肌肤上，不再有任何动作。 这突如其来的静止，比刚才的小心涂抹，更让人心跳加速。 苏晴抬起了头。 正对上赵东看过来的目光。 第11章 试探变成了玩火 四目相对。 苏晴仰下巴，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赵东没有丝毫犹豫，俯身吻了上去。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肢，揉进自己怀里，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脑。 苏晴回应着，双臂缠上他的脖颈，任由他予取予求。 赵东打横将她抱起，走向旁边的休息室。 苏晴惊呼一声，却被他尽数吞入腹中。 休息室的门被赵东用脚后跟踢上，隔绝了一切暧昧声响。 ...... “叮铃铃铃！” 手机铃声炸响。 苏晴被吓得肩膀一抖。 赵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李总。 他走到阳台边，背对着苏晴，划开了接听键。 “李总。” “小赵啊，在忙吗？” “不忙，李总，您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大事。” 李忠明在那头轻笑一声。 “晓燕今天不是休息嘛，一个人待着也无聊，想去国贸那边逛逛街。” 赵东心里咯噔一下。 “你今天要是手头没什么要紧事，就开上公司那辆A6，送她过去，陪她转转。” “让她买点喜欢的东西，账单直接拿到公司来报。” 福利？ 我呸！ 赵东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拿公司的钱，给他自己的情妇买单。 还让他这个情妇的青梅竹马去当司机和拎包小弟？ “好的，李总，您放心。” “我这边正好忙完了，马上就联系周小姐。” “保证完成任务。” 挂掉电话，赵东站在阳台边，没有立刻转身。 周晓燕…… 她太会缠人了。 每次见面，她总用那种又纯又欲的眼神看着他。 而现在，他还得去给她当牛做马。 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他慢慢转过身。 苏晴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她的双腿并拢，坐姿端庄。 “有公事要忙？” 苏晴主动开口。 “嗯。” 赵东含糊地应了一声。 一边朝着门口走，一边说：“李总临时安排了点事。” 他没打算多解释。 “药膏早晚各一次，别忘了。” “明天我会再过来一次，看看情况。” 他说这话时，没有回头。 苏晴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了。 是好胜心。 这个男人，明明对自己有感觉，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可他偏偏能硬生生忍住。 …… 地下车库。 那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专属车位上。 赵东掏出车钥匙，按下了开锁键。 “嘀嘀。” 车灯闪了两下。 他拉开驾驶座的车门。 夏天闷在车里的空气，总让人窒息。 赵东本想先启动车子，打开空调散散热气。 可他的手刚摸到方向盘，动作就僵住了。 驾驶座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周晓燕！ 她换了一条红色吊带裙，两条雪白的长腿交叠着，脚上是一双银色的细高跟。 她就那么歪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怎么，看见我很惊讶？” “你下来。” 周晓燕非但没动，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急什么呀，我的好东哥。”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点在赵东握着车门的手背上，轻轻划过。 “你看，绕了一大圈，你不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那声音又软又媚。 他那股邪火腾地就冒了起来。 “周晓燕，别闹了。” “李总让我送你去国贸。” “啧。” 周晓燕撇了撇嘴，收回手，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 “真没意思，三句话不离李总，你就不能……多看看我？” 她眼神幽怨。 赵东太阳穴突突直跳。 看你？ 我他妈天天看你在李忠明那个老东西身下承欢吗？ 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吼。 “我再说一遍，下来，让我开车。” “我不。” 周晓燕耍起了无赖，两条长腿换了个姿势，更加诱人。 “除非……” 她拖长了音调，冲着赵东勾了勾手指。 “你亲我一下，我就乖乖去副驾驶。” 赵东的拳头在身侧攥紧了。 亲她？ 他做不到。 见赵东杵在原地，一言不发。 周晓燕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叹了口气。 “唉，真没劲。” 她撑着身子，似乎准备起来。 赵东后退了半步，以为她终于要挪窝了。 然而，下一秒，周晓燕不是起身下车，而是向前探身。 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极致。 赵东只觉得一片柔软温热的触感印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带着她口红的香甜。 只是一触即分。 周晓燕坐了回去，用指腹轻轻擦过自己鲜艳的红唇。 “真是矜持。” 赵东整个人都懵了。 嘴唇上残留的触感，点燃了他的脸颊。 一股热气从脖子根直冲头顶。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心跳乱得不成样子。 这个疯女人！ 他想骂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急促的呼吸。 周晓燕欣赏够了他窘迫的模样。 这才心满意足地推开车门，绕到另一边，坐进了副驾驶。 “砰。” 车门关上。 她对着车窗外的赵东眨了眨眼。 “愣着干嘛？走吧。” 赵东在原地站了好几秒，才把那口闷气压下去。 他坐进驾驶座，车厢里全是她的味道，无孔不入。 一言不发，插上钥匙，启动车子。 奥迪A6平稳地驶出地库。 赵东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毕露。 周晓燕倒是悠闲。 她降下一点车窗，任由晚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她还跟着哼起了调子。 就在赵东以为她会一直安静到国贸的时候。 周晓燕突然开口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上了冯雅姿？” 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赵东目不斜视，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况。 周晓燕也不急。 “怎么不说话？” 她侧过头，柔顺的长发滑落肩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第12章 别以为冯雅姿是什么圣女 “干什么？帮你啊。” 她理所当然地说。 “帮你过好生活，也帮我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周晓燕似乎看穿了他的动摇。 “你别以为冯雅姿是什么圣女。” “她就是表面端庄，装得跟个牌坊似的。那种女人，骨子里才最需要男人。李忠明那个老东西，早就喂不饱她了。” 赵东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冯雅姿那张脸。 还有她那惊人曲线的丰腴身材。 一个念头疯狂滋长。 周晓燕继续在她耳边描绘着蓝图。 “冯雅姿不是一直有宫寒的毛病，结婚好几年都没动静吗？” “你就找个机会，跟她说，你懂一种古法按摩，专治这个。” “她一开始肯定不信，会骂你流氓。” “但是啊。” 她拖长了语调。 “女人身体的苦，只有女人自己知道。她嘴上骂你，心里早就动摇了。” “你就装作被她伤了心，就说好心当成驴肝肺，然后转身就走，别回头。” “不出三天，她绝对会主动来找你。” “到时候，你就可以……” 周晓燕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 “……先让她感觉四肢都舒展，再让她觉得气血通畅……” 赵东听着，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 一股莫名的燥热感从心底升起，让他喉咙发干。 该死的。 赵东暗骂一声，自己竟然真的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道玩味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脸上。 “哟，心动了？” 赵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周晓燕却咯咯笑了起来，身体前倾。 “看你这么精神，就这么白白让给冯雅姿那个女人，我还有点不甘心呢。” 周晓燕却咯咯笑了起来，身体前倾。 “要不……姐姐先帮你练练胆子？” 赵东的脑子嗡的一声。 这个疯女人！ 她真的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车上有监控！” “你别乱来！” 周晓燕伸向他脸颊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瞥了一眼后视镜上那个不起眼的小东西。 “切。” 她撇了撇嘴。 “真没劲。” 说完，她就真的闭上了嘴，扭头看向窗外。 车厢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十几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国贸中心的地库。 周晓燕解开安全带，拿起自己的手包，推门下车。 自始至终，她没再看赵东一眼。 赵东坐在车里，也没动。 周晓燕绕到驾驶座这边，弯下腰，敲了敲车窗。 赵东降下车窗。 “你不用在这里陪我。” “下午五点，准时来这里接我。” “好。” 周晓燕点了点头。 下午五点，分秒不差。 赵东将车停在国贸中心地库的老位置，周晓燕的身影准时出现在视野里。 她换了一身衣服，但眉眼间的疲惫却藏不住。 上了车，她一言不发，只是把头靠在车窗上。 车子停在雅苑下。 她解开安全带，却没立刻下车。 “冯雅姿那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 “机会我已经给你创造了，能不能抓住，看你自己的本事。” 赵东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出声。 “别让我失望，赵东。” 周晓燕说完，推门下车。 赵东在楼下坐了足足十分钟，抽了两根烟，才重新发动车子，朝着李忠明的别墅开去。 赵东将车停好，走进那栋豪宅。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老板李忠明果然不在家。 只有冯雅姿一个人。 她穿着家居服，坐在餐厅里。 面前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但似乎没什么胃口。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 “回来了？” “嗯。” 赵东应了一声。 “洗洗手，过来吃饭吧。” 冯雅姿放下筷子，看着他。 “你老板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不回来了。” 赵东依言去洗了手，拘谨地在餐桌的另一头坐下。 桌上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式。 冯雅姿已经吃完了，她撑着桌子，试图站起来。 “嘶……” 她轻哼一声，脚腕处传来的刺痛让她又坐了回去。 “冯姐，你的脚……” “昨天扭了一下，还没好。” 赵东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 “我扶你吧。” 冯雅姿看了他一眼。 但脚上的疼痛实实在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 反正昨天也扶过了。 赵东绕到她身边，伸出手，搀住她的手臂。 入手一片温润滑腻。 一股栀子花混合着沐浴露的清香，钻进他的鼻孔。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冯雅姿的身体很软，几乎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 从餐厅到客厅沙发的距离不长。 赵东却觉得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臂上传来的惊人弹性。 终于，他把冯雅姿稳稳地安置在沙发上。 “谢谢。” 冯雅姿轻轻松了口气。 “冯姐你客气了。” 赵东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烫。 “你帮我去把酒柜里那瓶拉菲拿过来。” 冯雅姿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柜。 “再拿个杯子。” 赵东依言照做。 他将醒好的红酒和高脚杯放在冯雅姿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回到餐厅，埋头扒饭。 食物的味道很好，他却有些食不知味。 客厅里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 间或夹杂着冯雅姿给自己倒酒时，酒液冲击杯壁的清脆声响。 一个女人，老公不在家，自己一个人喝着闷酒。 忽然浮现出周晓燕下午说过的那些话。 那种女人，骨子里才最需要男人…… 李忠明那个老东西，早就喂不饱她了…… 赵东用力摇了摇头。 他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饭，收拾好碗筷，走进厨房清洗。 等他再出来时，客厅里的电视还在响着。 但沙发上的人却没了动静。 赵东放轻脚步，探头看了一眼。 冯雅姿歪着头靠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 第13章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那瓶红酒已经空了一半。 她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两团不正常的酡红。 也许是觉得热，她身上那件原本保守的棉质家居服，此刻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赵东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 他看见了。 家居服里面，是一件粉色的吊带睡衣，真丝的材质。 周晓燕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先让她感觉酸，再让她感觉麻，最后让她浑身发烫，离不开你的手…… ……记住，别急着进去，让她求你…… 赵东的呼吸骤然粗重。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李忠明不在。 别墅里只有他和她。 她喝醉了，睡着了，毫无防备。 只要他走过去…… 赵东朝着沙发挪了过去。 他蹲下身，近距离地看着冯雅姿的睡颜。 酒精让她卸下了一身清冷的伪装。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 赵东能闻到她呼吸里带着的红酒香气。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 指尖微微颤抖。 只需要再往前一点点，他就能触碰到那片温热的肌肤。 冯雅姿会不会像周晓燕说的那样。 嘴上骂着流氓，身体却渐渐瘫软？ 冯雅姿在睡梦中，轻轻蹙起了眉头。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梦呓。 赵东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中。 这是一个不快乐的女人。 他想起周晓燕说她有宫寒的毛病，结婚几年都没孩子。 他想起李忠明那副肥头大耳、在外面彩旗飘飘的德行。 再看看眼前这个睡梦中都带着愁绪的女人。 赵东那点肮脏的欲望，忽然就淡了。 就这么乘人之危，上了她？ 太低级了。 赵东的目光，落在了冯雅姿平坦的小腹上。 宫寒…… 他在狱中跟那个老头学的可不只是几手庄稼把式。 那套所谓的九转归元手，老头子吹得神乎其神。 说专治妇人的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是宫寒不孕，一按一个准。 赵东当时只当是老头子吹牛逼，没想到…… 他没有去碰那片诱人的粉色，而是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薄毯一角。 将手掌隔着那层棉质的家居服，覆盖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闭上眼，摒除杂念。 气沉丹田，意走龙虎。 掌心为阳，引火归元。 一股若有似无的热流，开始从他掌心缓缓沁出。 他开始以一个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冯雅姿的小腹上画着圈。 一圈，两圈…… 睡梦中的冯雅姿，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她似乎陷入了一个寒冷的冰窖。 小腹处那常年伴随的坠胀和冰冷。 在梦境中被无限放大，让她痛苦不堪。 就在这时，一轮小小的太阳凭空出现，悬挂在她的腹部上空。 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寒意。 太舒服了。 “嗯……” 声音很轻。 赵东动作瞬间停住。 醒了？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却只听见冯雅姿平稳的呼吸声。 好像只是梦话。 赵东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口干舌燥。 这一声嗯，比周晓燕那些露骨的挑逗还要勾人魂魄。 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掌下的热流隔着衣物，源源不断地渡入那片柔软的所在。 冯雅姿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 这股异样的感觉将她从沉沉的睡梦中强行拽了出来。 眼皮沉重，她费力地掀开一条缝。 她感觉自己腹部，好像放了一个暖水袋。 不对…… 不是暖水袋。 一个男人的手！ 冯雅姿睁大双眼。 一张男人的脸，近在咫尺。 是赵东！ “啊！” 冯雅姿猛地坐起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推。 赵东正全神贯注，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暴起发难。 他被推得一个趔趄，一屁股墩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干什么！流氓！” 冯雅姿拢紧自己散开的衣领。 赵东脑子嗡的一声。 完了。 “冯姐！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 冯雅姿气得发笑。 “手都伸到我衣服里了！你还想怎么狡辩？滚！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她指着大门。 被一个司机，在自己家里，用这种方式侵犯。 这对她来说，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堪的羞辱。 赵东急得满头大汗。 “冯姐！我真是给你治病！” 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 “我听人说……你有宫寒，我这是在给你按摩！” “按摩？” “你编瞎话也编个像样点的行不行？你这种人我见多了！马上滚！不然我真的报警了！” 她已经摸到了手机。 赵东大声说：“冯姐！你先别激动！你摸摸！你摸摸你自己的肚子！” 他指着她的小腹。 “你感受一下，现在是不是热乎乎的？那股又冷又胀的感觉还在不在？” 冯雅姿的动作顿住了。 她迟疑着，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刚才被他覆盖的位置。 掌心接触到布料的瞬间，冯雅姿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股暖意，从她的小腹深处传来。 她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赵东。 “这……这是你做的？” 赵东点头。 “对！就是我！冯姐，我真没骗你！我这是祖传的手艺，专门调理宫寒的！” 冯雅姿彻底失语了。 她看着赵东，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腹。 天大的误会。 自己竟然……误会他了。 羞愧和尴尬让她脸颊发烫。 更让她心潮起伏的，是另一件事。 宫寒…… 因为这个毛病，她结婚多年，始终没能怀上孩子。 看了无数名医，喝了无数苦药，李忠明对她也越来越冷淡。 现在，竟然只用手按了一会儿，就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希望？ “如果……如果我的宫寒好了，我是不是……就能怀孕了？” “当然！” “寒气一除，气血通畅，你这身体底子又好，怀孕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只要冯姐你信我，我保证每天帮你按，用不了一个月，保管你药到病除！” 每天……帮你按？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每天都要……这样摸自己的肚子？ 这个念头让她脸上一热，下意识想要拒绝。 可…… “那……那你继续吧。” 赵东清了清嗓子。 “冯姐，是这样的。” “刚才我怕冒犯你，所以隔着衣服。但这九转归元手，最关键的就是要气达病灶。隔着衣服，效果会大打折扣。如果想根治，最好……最好是掀开衣服，让我手掌直接贴着皮肤按摩。” 第14章 掀开衣服？ 冯雅姿绷紧了。 掀开衣服？ 让他直接摸自己的皮肤？ 这……这怎么可以！ 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冯雅姿就紧张得指尖冰凉。 让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用那种近乎冒犯的方式为自己调理…… 光是想想，她的脸颊就烧到了耳根。 不行，这太难堪了！ 可小腹处那股维系着最后希望的暖流，正在一点点变弱、消散。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这辈子唯一的机会。 孩子……她真的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冯女士，你不用紧张。” “我的调理方法，和医院里的检查不同，既不需要仪器，也不会让你有任何痛苦。” “你现在感觉到的那股暖流，中医上称之为元气的萌动。” 冯雅姿听得一知半解。 这些年，她看过的中医，十个有八个都这么说。 她不由得小声追问。 “那……那你说的调理……” “我要做的，就是用我自己的气，去引导你体内萌动的这股元气，让它冲开瘀堵，回到它该去的地方，温暖你的根本。” “这个过程，需要我的手掌，直接接触你的皮肤。” 他继续解释道：“因为衣服会阻碍气的传导。我需要最直接地感知你小腹丹田位置的气血流动、经络的瘀滞点。” 冯雅姿点点头。 “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 “去……去我房间吧。” 赵东愣在原地。 去……主卧？ “好。” 赵东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 他扶着冯雅姿的手臂，走向主卧。 主卧的门被推开。 馨香扑面而来。 房间很大，装修是冷色调的简约风格。 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摆在正中。 冯雅姿挣脱了他的搀扶，走到床边。 “你……你把门关上。” 赵东依言关上了门。 冯雅姿背对着他，在床沿坐下。 赵东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现在有一万个念头可以跑路。 可他不敢。 冯雅姿缓缓躺倒在床上。 她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 赵东挪到床边。 “冯姐，那个……要开始了。” 他提醒道。 冯雅姿的手指微微发颤。 将上衣的下摆一点点向上掀起，直至完全露出平坦的小腹。 这是治病，不能辜负了冯姐的信任。 冯雅姿的脸颊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你……你快点！” 赵东猛地一个激灵。 摒除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开始的治疗上。 周晓燕交代的这件事，确实是个考验。 “冯姐，你别紧张，放松，心绪不宁会影响气血运转。” 他搓了搓手掌，直到掌心发热。 他伸出右手，悬停在冯雅姿的小腹上方。 “九转归元手，讲究的是以气驭力，气达病灶。我的手掌只是一个媒介，等下你会感觉到一股热流，不要抗拒，试着引导它在你小腹内游走。” 话音落下，他温热的手掌贴了上去。 一股灼热的气流，涌入自己体内！ 这股热流比刚才隔着衣服感受到的要清晰十倍不止！ 赵东也感觉浑身一震。 掌心下的温润细腻让他心神微漾。 但他立刻收敛心神，不敢有丝毫分心。 他开始以一个特定的韵律，揉动起来。 起初，冯雅姿还因为紧张而浑身僵硬。 但很快，她就感受到了不同。 一股暖流，从赵东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 积郁多年的不适。 舒畅感传遍全身。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以前看过的那些名医，开的那些苦药。 最多也只是让她在喝下去的几个小时里，身体不那么冰冷而已。 药效一过，那股阴寒便会反扑回来。 可现在，这种温暖，是从她身体内部自己生发出来的。 冯雅姿的身体，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 她紧闭的双眼，也缓缓睁开。 眼角的泪水，终于还是滑落了。 他……他真的可以！ 他真的能治好我！ 她甚至开始为自己之前的误会和粗鲁，感到深深的愧疚。 而此刻赵东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下。 那股暖意在她体内游走，驱散了寒气。 冯雅姿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她侧过头，第一次主动看向赵东。 他的额头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一刻的赵东，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冯雅姿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终于结束，赵东手掌缓缓收了回来。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脸色都有些发白。 “今天……就到这里吧。” “过犹不及，你的身体需要时间来适应和吸收这股阳气。” 手掌离开的瞬间，冯雅姿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空落。 那股让她沉醉的温暖源头消失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温暖并没有消失。 而是已经融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坐起身，下意识地拉下衣摆，遮住那片引人遐想的雪白。 抬起头，看向赵东。 只见他额发湿透，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累得不轻。 为了给她治病，他竟然耗费了这么大的精力！ “赵……赵东，你没事吧？” “我没事，冯姐，休息一下就好。” 赵东摆了摆手。 “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着，她掀开薄被就要下床。 急切之间，她全然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伤。 右脚刚刚沾地，疼痛猛地传来！ “啊！” 她身体重心不稳，整个人便朝着一旁歪倒过去。 眼看她就要摔倒，赵东冲了过去。 惊呼还未落下，他已经稳稳地接在了怀里。 柔软的娇躯撞入怀中。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脚上有伤……” 赵东的呼吸猛地一滞。 怀中的温软感觉，让他脑中有些空白。 一时间竟忘了松开手。 冯雅姿整个人动也不敢动。 最终，还是赵东率先回过神来。 他有些不自然地松开手。 “冯姐，小心点。” 他轻声说着，将冯雅姿扶着，回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冯雅姿坐好，低着头，不敢看赵东的眼睛。 “脚……脚腕怎么样？” 赵东蹲下身。 脚踝处已经肉眼可见地肿起了一个小包。 冯雅姿这才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她轻哼了一声。 “别动。” 第15章 一百万！ “别动。” 赵东伸出手，轻轻托起她的脚踝。 当指腹触碰到她肿胀的部位时，冯雅姿身体猛地一颤，却没舍得缩回。 “忍一下。” 赵东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她脚踝周围的几个穴位上轻轻按压、揉动。 冯雅姿抬起眼，怔怔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几分钟后，赵东松开了手。 “好了，问题不大，只是轻微扭伤。我给你用了点气劲活血化瘀，明天早上应该就能消肿。” 他站起身。 “不过这两天最好还是别下地走动。” “谢谢……” 为了治好她的病，他耗费了巨大的精力，现在又为她处理脚伤。 这份恩情，太重了。 她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冯雅姿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支票本和一支钢笔。 “赵东，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 她抬起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说着，她掀开支票本，在上面写下了一串数字。 然后撕下来，递到赵东面前。 赵东的目光落在支票上。 支票上的数字是：1,000,000。 一百万！ 只是初步的治疗，就给一百万？ 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冯姐，你这是干什么？” 赵东立刻摆手。 “我说了，举手之劳，我不能收你的钱。”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收了这钱，性质不就变了？ 他成什么人了？ “你必须收下！” 冯雅姿将支票硬塞进赵东的手里。 “赵东，你听我说。这不仅仅是治疗费，更是我的谢意，我的希望！” 她眼眶泛红。 “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花了多少钱……都没用！是你，只有你，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 “这一百万，跟你给我的东西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就是不想继续给我治了！” 赵东看着手中那张薄薄的支票。 妈的，矫情什么！ 有钱不赚王八蛋！ “好，冯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东将支票折好，放进了口袋。 看到他收下支票，冯雅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就对了。” 她柔声说：“以后我的病，就全拜托你了。” 赵东回到自己的客房，关上门。 屋里一片漆黑。 一股邪火烧得他口干舌燥，浑身燥热。 脑子里全是冯雅姿，她低头时的羞怯，她被自己抱在怀里时身体的柔软和惊人的曲线…… 他站起身，冲进浴室，拧开花洒。 那股邪火总算被压下去几分。 …… 第二天一大早，赵东就醒了。 生物钟让他习惯性地出门晨跑。 回到别墅，保姆王姨还没来。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食材倒是齐全。 他想了想，拿出面条和几个鸡蛋，又切了点葱花。 没多久，两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面就出锅了。 金黄的荷包蛋卧在乳白色的面汤上，葱花点缀其间，香气扑鼻。 他刚把面端上餐桌，就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冯雅姿穿着一身居家的米色长裙，扶着楼梯扶手，走了下来。 她的脚踝好像消肿了。 只是走路姿态还有些不自然。 看到餐桌上的两碗面，她愣了一下。 “你做的？” 赵东点点头，拉开椅子。 “吃点吧，冯姐。” 冯雅姿轻轻摇头。 “我早上没有吃东西的习惯。” “那不行。” “身体亏空得厉害，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要想彻底养好，生活习惯必须规律，一日三餐，一顿都不能少。” 冯雅姿看着他，竟然没法反驳。 她默默地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缕面条，轻轻吹了吹，送入口中。 面条爽滑劲道，汤头鲜美清淡。 很简单，却意外的好吃。 她抬起眼，偷偷看了对面的赵东一眼。 他正呼啦呼啦地大口吃面，吃相算不上文雅。 这个男人，真是个谜。 一顿早饭在沉默中吃完。 赵东主动收拾了碗筷。 “冯姐，你今天好好休息，别乱动。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交代一句，便转身离开。 赵东开着那辆昨天的奥迪A6，到了公司地下车库。 停好车，他看着方向盘上四个圈的标志。 曾几何时，他做梦都想拥有一辆这样的车。 没想到，今天就开上了。 虽然，只是暂时的。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苏晴还没来。 他也没在意，换上工作服，进了里面的专用实验室。 也该为冯雅姿的病症准备专门的药浴包了。 她的病根在于宫寒血瘀，需要的是长期温养，驱散寒气。 他打开药柜，熟练地挑选出几味药材。 当归、川芎、白芍、熟地…… 刚把药材放在电子秤上称重，实验室的门开了。 苏晴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的白色V领T恤。 外面套着实验服，但依然挡不住那火辣惹眼的身材。 “这么早。” 她笑着打了个招呼，也换上另一件实验服，戴上手套。 “嗯，准备点东西。” 赵东头也没抬。 “赵东，你真神了。” “你昨天给我的药膏，我回去就用了，今天早上起来一看，锁骨上那道疤……真的淡了好多！” “是吗？我看看。” 赵东来了兴趣。 这药膏是他改良过的方子，效果应该不错。 但具体多快，他也没底。 苏晴直接拉开了实验服的拉链，又将V领T恤的领口往下一扯。 一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那道疤痕清晰可见。 只是，颜色确实比昨天淡了许多，边缘也不再那么凸起了。 赵东凑近了些。 他离得很近，近到能闻到苏晴身上传来的馨香。 苏晴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旁边的办公室里，隐约传来女人娇媚的轻笑。 “忠明……讨厌……” 是周晓燕！ 那另一个男人是谁，不言而喻。 苏晴被惊醒，把衣领拉高，不敢再看赵东。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 赵东和苏晴谁也不说话，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苏晴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耳根后面一阵阵发麻。 第16章 那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不敢看赵东，只能假装忙碌。 苏晴转过身，踮起脚尖，伸长了手臂去够置物架上层的一个玻璃烧杯。 她的手指努力向上伸展。 可她今天穿的是平底实验鞋，身高本来就不占优势。 此刻踮着脚，身体重心不稳，微微有些晃动。 赵东站在原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无非是想用行动来掩盖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他本该装作没看见的。 可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一次次徒劳地尝试，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我来吧。” 低沉的嗓音在苏晴身后响起。 苏晴的身体瞬间绷得笔直。 她能感觉到赵东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就拂在她的耳后、颈侧，带来一阵战栗。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赵东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抬起了手臂，从她的肩膀上方越了过去。 这个动作，让他不得不向前贴近。 他的胸膛，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上了她的后背。 苏晴的大脑一片空白。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赵东也很紧张。 入手的是冰凉的玻璃烧杯，可他后背却冒出了一层细汗。 苏晴的身体很软，带着淡淡的馨香，紧紧贴着他，让他心猿意马。 就在他拿到烧杯，准备后退的瞬间。 “吱呀。” 隔壁办公室的门被拉开。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紧绷的暧昧。 赵东的动作猛然一顿。 苏晴也如梦初醒，猛地向前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赵东也立刻后退，转身，略显僵硬地将那个烧杯放在了实验台上。 他不敢回头看苏晴。 他怕看到她眼中的慌乱，更怕看到鄙夷或者厌恶。 苏晴背对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刚刚那一瞬间的贴近，让她心跳彻底乱了节拍。 “赵东。” 她的声音还有些微的沙哑。 “嗯？” 赵东僵硬地应了一声。 “你这个药膏，效果这么好……” 苏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自然一些。 “昨天我回去之后查了一下，市面上最好的祛疤产品，见效最快的也要一到两个月，而且价格非常昂贵，像我锁骨上这种陈年旧疤，基本上都说只能靠医美。” 她顿了顿。 “但是你的药膏，只用了一个晚上，效果就这么明显。” “赵东，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赵东愣住了。 他没想到，在这种尴尬到极点的时刻，苏晴竟然会主动把话题引到工作上。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巨大的商机！” 苏晴的眼睛亮得惊人。 她几步走到实验台前，拿起那盒药膏。 “我们可以把这个药膏……拿给李总看看！” “把它送到公司的质检部门，做全套的成分分析和毒理实验。只要能拿到合格的检测报告，我们就可以立刻申请专利，立项开发！” 她越说越兴奋。 “你想想，一款能在一夜之间明显淡化疤痕的神奇药膏！这要是推向市场，会引起多大的轰动？什么国际大牌，什么医美激光，在它面前全都不够看！这根本不是赚多少钱的问题，这是要直接颠覆整个祛疤市场啊！” 苏晴眼神灼灼地看着赵东。 “到时候，你就是公司最大的功臣！不，是整个骏达药业的救星！别说一个部门总经理了，李总直接分你股份都有可能！” 赵东迎上苏晴灼热的目光。 “好。” “我拿去给他看。” …… 办公室就在旁边。 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赵东抬手，敲响了门。 “进来。” 门里传来一个疲惫的男人声音。 赵东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开着暖黄色的灯。 李忠明靠在宽大的老板椅里，闭着眼睛。 周晓燕就坐在不远处的会客沙发上。 她穿着一条紧身的红色连衣裙。 裙摆有些褶皱，一双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着。 嘴角那抹口红也有些花了。 她看见赵东，一点也不意外。 反而冲他勾了勾嘴角。 桶里，塞满了用过的纸巾团。 一团，一团。 赵东感觉喉咙有点发干。 “什么事？” 李忠明睁开眼，语气很冲，显然不想被打扰。 赵东捏紧了手里的药膏。 “李总，我……我研发了一款祛疤的药膏。” 李忠明瞥了一眼那个白色小盒子。 “祛疤药膏？” “赵东，我让你来公司，不是让你搞这些江湖郎中的东西。” “给你成立那个什么狗屁中医药部门，不过是晓燕求我，非要我给你个名头，让你有个地方待着而已。” 李忠明抬起手，不耐烦地挥了挥。 “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帮行政部搬搬东西，别在我这儿碍眼。” 赵东血气直冲头顶。 坐过牢的身份，果然是刻在脸上的烙印。 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踩上一脚。 周晓燕开口了。 “忠明，别这么说嘛。” 她站起身，走到李忠明身后。 “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她俯下身，红唇凑到李忠明耳边。 “我说过，我有办法让你家那个黄脸婆，痛痛快快地跟你离婚。” “东子，就是我的办法。” 李忠明享受着她的按摩，脸色稍缓。 赵东指着桌上的药膏。 “李总，这药膏的效果真的很好，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试？” 李忠明被逗乐了。 “怎么试？在你脸上划一刀，再给你抹上？” “我来试。” 周晓燕娇笑一声，款款走到赵东面前。 她停在赵东面前。 “试试？怎么试？” 忽然，她转过身，背对着赵东。 微微侧过头，用手指撩起自己右耳边的长发。 露出一片雪白的颈侧和耳廓。 “我这儿，正好有个小疤，小时候淘气爬树留下的，一直没消掉。” “来，东子。” “给我抹上，试试。” 周晓燕半弯下腰。 这个动作。 紧身的红色连衣裙，将她身体的曲线展现出来。 赵东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怎么了，东子？” 周晓燕侧过头。 “不敢啊？” 赵东目光落在那一小片雪白的颈侧。 第17章 给我抹上，试试 那里确实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他拧开手里的小白盒。 赵东用食指指腹，挖出一点点药膏。 他的指尖有些凉，触碰到周晓燕温热的颈侧皮肤时。 周晓燕脖子下意识缩了一下。 赵东的手也抖了一下，差点把药膏蹭到她的头发上。 “别动。” 赵东的声音有些沙哑。 指腹在那道浅疤上轻轻打着圈，将药膏均匀涂抹开。 周晓燕透过办公室玻璃的反光，静静看着身后那个男人。 他的睫毛很长，低垂着。 这个样子的赵东，她好像很多年没见过了。 上一次，还是在高中，他熬夜帮她补习数学的时候。 “好了。” 赵东收回手，将药膏盒子盖好。 “明天早上，应该就能看到效果。” 李忠明从头到尾都靠在椅子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行，我知道了。” “出去吧。” 赵东转身就走。 尊严这种东西，在绝对的权力和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到明天，让这药膏的效果，狠狠抽他们的脸。 周晓燕直起身，对李忠明抛了个媚眼。 “那我先出去了，忠明。” 她也跟着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 手臂忽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 一股大力传来，赵东被拽得一个趔趄。 她二话不说，直接将赵东拖进了旁边的楼梯间。 厚重的防火门在身后关上。 楼梯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声控灯。 赵东还没反应过来，后背撞在了墙壁上。 他闷哼一声，一个火热的身体就紧紧贴了上来。 是周晓燕。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脸。 那件红色的连衣裙很薄，紧贴着他，将她的体温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周……周晓燕，你干什么！” 赵东慌了。 “我干什么？” “赵东，我才想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费了多大劲，才让李忠明那个老东西点头，给你成立一个狗屁部门，让你进公司！” “我让你来，是让你去勾引冯雅姿那个老女人的！” “你在这里搞什么祛疤膏！” “勾引冯雅姿这种事，你当是去菜市场买白菜吗？”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 那双压在赵东胸口，力道忽然松懈了几分。 是啊。 自己这是怎么了？ 周晓燕在心里问自己。 是李忠明今天在办公室里对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多看了几眼？ 她太急了。 是自己慌了神。 “那行。” 周晓燕的声音不再尖利。 “就算你说得对，总得有点进度吧？你别告诉我，你进公司这几天，除了研究你那个破药膏，什么都没干。” “有进度。” 赵东言简意赅。 “什么进度？” 周晓燕追问。 赵东沉默了半秒。 “昨天，我给她按摩了。” “按摩？” 周晓燕笑了。 她的手，还贴在赵东的胸膛上。 此刻，那只手却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手指，隔着薄薄的衬衫，在他的胸肌上捏了捏。 “哦？” 她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在赵东的耳廓上，痒痒的。 “怎么按的？是这样吗？” 她的手顺着赵东的肋骨缓缓下滑，滑到他紧实的腰侧。 然后，用指腹在那里打着圈。 赵东的身体瞬间僵硬。 这个女妖精！ 她太懂得如何撩拨一个男人的神经了。 “还是……这样？” 周晓燕的手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得寸进尺。 划过他小腹的位置。 “让她……舒服了？” “别闹！” 赵东抓住她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腕。 再让她这么玩下去，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当场出丑。 被他抓住手腕，周晓燕也不挣扎。 “呵。” 周晓燕轻笑一声，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腕。 她向后退了一步。 整理了一下自己连衣裙的褶皱。 “记住你的话，赵东。” 她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红唇。 “祛疤膏也好，按摩也好，都是手段。我要的，是结果。” “别让我失望。” 说完，她转身。 楼梯间，赵东靠在墙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残留着周晓燕体温的衬衫。 回到办公室。 苏晴正坐在她的工位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 高跟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地面。 “怎么样了？” “等明天看效果吧。” 赵东丢下一句。 他没有多做解释，走向实验台。 他开一个牛皮纸包，里面是切成薄片的干姜。 接着是艾叶，红花…… 他将配好的药材分量倒进纱布袋里，扎紧袋口。 做完这一切，天色也晚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苏晴。 苏晴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不远处。 “赵经理，还不走？” “就走。” 赵东将药包放进自己的挎包，又把实验台收拾干净。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走向电梯。 电梯下行，楼层数字不断跳动。 就在这时，赵东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 猴子。 是他的高中同学，张伟。 因为长得瘦，上蹿下跳，得了这么个外号。 俩人关系算铁，是为数不多在他出事后还联系他的朋友。 赵东划开接听。 “东子！忙什么呢？” 电话那头，张伟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 “刚下班，怎么了？” “嘿，好事儿啊！过几天咱们高中同学聚会，去不去？” 同学聚会……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去干什么？ 去展览自己的失败吗？ 他能想象到那个场面。 那些混得好的同学，西装革履，名表豪车，身边站着漂亮的老婆。 他们会故作关心。 “赵东啊，听说你……进去待了几年？” “唉，可惜了，当年你学习那么好。” “现在在哪儿高就啊？要不要兄弟我给你介绍个工作？保安怎么样？一个月三千，包吃住！” 他坐过牢的身份，在同学圈里早就不是秘密。 他不想去。 第18章 太越界了 “什么？” “林晴也去。” 张伟压低了声音。 “她刚从国外回来，这次特意要来参加。我可听说了，她现在还是单身哦。” 林晴。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梳着马尾辫，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的角落，手里捧着一本书。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两道月牙。 那是赵东整个青春里，唯一的色。 可后来…… 后来他进了监狱。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想起她，再也没有资格想起她。 拿什么去见她？ 拿这双给冯雅姿按过摩的手？ 还是拿这件还残留着周晓燕体温的衬衫？ 他会弄脏她的。 “喂？喂？东子，你还在听吗？”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一楼。 门开了。 赵东对着电话，喉咙有些发干。 去，还是不去？ “我……” 赵东张了张嘴。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张伟叹了口气。 “但你总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吧？出来见见老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林晴当年……其实对你也有点意思。” 是吗？ 她对自己……也有意思？ 赵东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几分。 “我……我考虑一下。” 最终，他含糊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挂掉电话，赵东走出电梯。 赵东回到李忠明的别墅，站在玄关换鞋。 他走上二楼。 主卧的门缝里透出光。 抬手，用指关节叩响了房门。 “谁？” “冯姐，是我，赵东。” “进来吧。” 赵东推开门。 冯雅姿穿着一身真丝睡袍，正坐在梳妆台前，似乎刚刚卸了妆。 “有事吗？” 赵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牛皮纸包好的方块。 “冯姐，我根据古法，给你配了些草药，做成了一个药浴包。” 他递了过去。 “这个能活血通络，安神助眠。你晚上泡个澡，能睡个好觉。” 冯雅姿开口。 “正好，我正准备泡个澡。” 赵东语气诚恳。 “那我给您放水吧。” 这句话一出口，冯雅姿正准备起身的动作一顿。 “这……放水我自己就可以。”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下意识地拢了拢睡袍的领口。 一个男人，还是她丈夫的下属。 要进她的浴室，帮她放洗澡水。 这太越界了。 赵东连忙摆手解释。 “冯姐，您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这个药浴包不是普通的泡澡料，它对水温有非常严格的要求。” “水必须精准控制在四十二度。高一度，会破坏药材里的活性成分，让药效大打折扣。低一度，又无法让毛孔充分张开，药力渗透不进去。” 他的表情无比认真。 冯雅姿怔住了。 四十二度？ 还有这么多讲究？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 她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浴袍。 “你进去放水吧，我去更衣室换件衣服。” “好的，冯姐。” 赵东走进了主卧自带的那个巨大浴室。 赵东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哗哗注入浴缸。 他不敢怠慢，将药浴包扔进水里，然后伸出手指探入水中。 水汽蒸腾，整个浴室变得雾气缭绕。 浴室门被轻轻推开。 冯雅姿裹着一条厚厚的白色浴巾走了进来。 刚刚及膝的长发披在肩上，裸露的香肩和一双修长的小腿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她的脸颊因为热气蒸腾，泛着健康的粉色。 赵东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 “冯姐，水好了，温度正好。” 他的声音有点哑。 “嗯。” 冯雅姿低低应了一声，走到浴缸边，似乎在检查水温。 赵东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那……那我先出去了。”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 卧室外面传来声音。 “老婆！我那件蓝色的阿玛尼衬衫在哪儿？明天开会要穿！” 是李忠明！ 他回来了！ 赵东整个人僵在原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冯雅姿想都没想，将浴室门死死关上！ 门被她从里面反锁了！ 他被关在了浴室里。 和刚刚准备洗澡的老板娘一起。 而老板，就在门外。 赵东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李忠明走到浴室前。 “老婆，洗着呢？怎么不等我一起，独吞这热水可不够意思啊。” 他说着就伸手去拧门把手。 指腹刚碰到。 门内就传来冯雅姿的声音。 “别进来，我想自己清静会儿。” 水流声哗啦啦的。 李忠明的手停在半空，挑了挑眉。 “自己洗多没意思？我还能帮你搓搓背，省得你够不着。” 嘴上这么说，推门的动作却没再继续。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水流声忽然小了些，像是冯雅姿往门口靠了靠。 “你衣服在衣柜最左边的格子里，自己拿。” 李忠明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 “行吧，那你快点，别让我等太久。” 屋内的两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赵东往后靠在门板上。 刚要开口说点什么。 就听见身旁的冯雅姿低呼一声。 他下意识地转头，只见冯雅姿正去捞滑落在地的浴巾。 大概是刚才关门时动作太急，浴巾不小心蹭到了扶手上。 她伸手去捞的动作慢了半拍，只攥住一缕边角。 剩下的大半截已然滑落，堆在脚边。 他的呼吸骤然顿住，目光像被烫到般颤了颤。 却又忍不住顺着那流畅的肩线往下扫。 她慌忙侧身时，肩胛骨微微凸起，耳尖红得像要渗出血来。 不敢尖叫。 门外就是她的丈夫。 李忠明的脚步声在卧室里踱来踱去，似乎在翻找衣服。 衣柜门被拉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冯雅姿地蹲下身，抓起地上的浴巾，胡乱地裹在身上。 赵东也终于找回了呼吸的能力。 “找到了！” 门外传来李忠明的声音，紧接着是穿衣服的窸窣声。 浴室里的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 “搞定！老婆，你还要多久？水都该凉了。” 第19章 就为了一块蛋糕？ “不行。” “我就现在想吃，去帮我买嘛。” 她将声音放得又软又糯。 这是赵东从未听过的腔调。 门外的李忠明沉默片刻。 “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一样。” “想吃让赵东给你买去！那小子不是住咱家吗？给他打个电话的事。” 李忠明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有些发闷。 赵东的心跳漏了一拍。 让他去买？ 他下意识地看向冯雅姿，只见她也正愕然地睁大眼睛。 “我还有个应酬，几个朋友等着呢，今晚就不回来了。” 李忠明的声音已经飘远，似乎走向了玄关。 “你自己早点睡。” 门关闭的声响传来。 李忠明走了。 脚步声彻底消失。 浴室里，只剩下水龙头还在哗哗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冯雅姿紧绷的身体才终于一软。 赵东也终于敢大口呼吸。 刚才那短短几分钟，比他在号子里跟人玩命还刺激。 “今天这事……” 冯雅姿率先打破沉默。 “是我对不住你，把你牵扯进来。” 赵东摇摇头。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目光有些闪躲。 “刚才，不小心看见了。” 冯雅姿的脸颊瞬间红透。 她贝齿轻咬下唇。 被看到了。 被自己丈夫的下属，一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男人，看到了自己最私密的样子。 赵东也有些懊悔。 或许，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会更好？ 可话已经说出口。 “水……水我给你调好了，温度应该正好。” “你泡澡吧，我……我先出去了。” 说完，他走到门边，手忙脚乱地解开反锁，闪了出去。 冯雅姿看怔怔地站在原地。 良久，她才幽幽叹了口气，滑入温热的水中。 …… 赵东走出卧室，靠在客厅的墙上。 屋子里空荡荡的，李忠明已经走了。 应酬？ 狗屁的应酬！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李忠明这个时间点出去，肯定是去找周晓燕了。 而冯雅姿呢？ 住着大别墅，开着豪车，穿着名牌，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李太太。 却要独守空房，甚至还要在一个外人面前。 用撒娇这种卑微的方式，才能支开自己的丈夫。 他忽然觉得冯雅姿有点可怜。 就像一只被养在金色笼子里的金丝雀。 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全是苦楚。 周晓燕让他来勾引冯雅姿，抓住她的把柄，以此来要挟李忠明。 可现在，他看着这别墅，却生出几分不忍。 突然，脑海中响起。 “我突然好想吃城南那家糖悦的提拉米苏。” 糖悦…… 那家甜品店他知道，在城南最繁华的商业街。 离这里很远，开车都要四十分钟。 冯雅姿当时说出这句话。 肯定只是为了拖延时间，随口编造的借口。 她大概自己都没想到，李忠明会把这个皮球踢给自己。 她现在，应该正在浴室里泡着澡。 为刚才的窘境而难堪，为丈夫的背叛而伤神吧。 如果这时候，她随口一提的东西，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呢？ 他不再犹豫。 从玄关的鞋柜里找出自己的鞋子换上，拿起手机和钱包，转身就走出了别墅。 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城南商业街，糖悦甜品店。”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 “小伙子，这都快十一点了，去那么远？那家店估计都要关门了。” “麻烦您开快点，我赶时间。” 赵东靠在后座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 或许是为了弥补刚才看到的尴尬。 或许是单纯觉得冯雅姿可怜，想做点什么。 “小伙子，城南商业街到了。” 司机的声音将赵东从思绪中拉回。 他付了钱，推门下车。 时间已经指向十一点半。 绝大部分店铺早已拉下了卷帘门。 完蛋，不会真关门了吧？ 要是白跑一趟，那可就搞笑了。 他顺着街边开始小跑起来。 在一个街角转弯处，他终于看到了。 糖悦。 赵东冲了过去。 店里的玻璃门虚掩着。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女孩正在拖地，准备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你好！” 赵东推门而入，让女孩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 “我……我就买个东西，很快！” 赵东有些气喘。 “请问，还有提拉米苏吗？” 女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奈地摊开手。 “先生，真的没有了，都卖完了。” 赵东的心沉了下去。 他看着女孩身后已经擦拭干净的吧台和咖啡机，知道对方没有说谎。 难道真的要空手而归？ “拜托了。” “我……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她今天心情不好，就想吃你们家这一口。” “我从城西那边赶过来的，跑了快一个小时。” 女孩打量着他。 大半夜横跨整个城市，就为了一块蛋糕？ 她犹豫了一下。 “你等一下。” 她转身走进了后厨。 几分钟后，女孩拿着一个纸盒走了出来。 “这个……本来是我们店长留着明天自己吃的。” 她把盒子递给赵东。 “算是最后一份了。” 赵东忙接过来。 “谢谢！太谢谢你了！” “快去吧。” 女孩笑了笑。 “别让她等急了。” 赵东付了钱，道了谢。 他站在路边，再次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别墅的地址。 …… 别墅的客厅里。 冯雅姿裹着浴袍，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李忠明不耐烦的脸。 一会儿是赵东在浴室里那慌乱的眼神。 他看到了。 他会怎么想？ 觉得她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她以为赵东已经走了。 也好，走了干净。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再面对他。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咔哒声。 冯雅姿坐直了身体，望向门口。 是赵东。 第20章 你值得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不是想吃吗？” 冯雅姿看向墙上的挂钟。 时针已经越过了十二点。 从这里到城南，来回至少一个半小时。 他……他真的去了？ 就因为自己为了支开丈夫而随口编造的一句话？ “你……” 冯雅姿张了张嘴。 “我……我就是说说而已……” 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她不是在为一块蛋糕哭。 她是在为这突如其来的一点点暖意而哭。 李忠明从未给过她这些。 他只会用钱和名牌来打发她，将她装点成一个华丽的附属品。 赵东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你值得。” 不是这块蛋糕你值得吃。 而是，你值得。 第二天。 赵东早早去了公司。 办公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黄学车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狗腿子一样的下属。 他环视了一圈这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中医部。 “哟，赵总监，够早的啊。” “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对着墙壁参禅悟道，研究怎么炼丹？” 他身后的两个人立刻发出哄笑。 赵东眼皮都没抬一下。 对于这种挑衅，他在牢里见得多了。 越是搭理，对方越是来劲。 黄学车见赵东不理他，自觉无趣，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骏达药业什么时候成了收容所？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总监了？” 他爸是公司元老，他自己手握几个大项目。 在公司里横着走惯了，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尤其看不惯赵东这种背景不详、却被董事长李忠明亲自任命的家伙。 一个新成立的中医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除了一个刚毕业的黄毛丫头，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赵东抬起头。 “黄总监，一大早火气这么大，肝火太旺。” “要不要我给你开个方子，清清火？” 黄学车愣了一下。 “你他妈给我开方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指着赵东的鼻子骂道。 “我告诉你，别以为有董事长给你撑腰，你就能在这儿安稳待下去！你这个部门，成立几天了？做出了什么狗屁成果？一份报告都没有，一份企划也拿不出来！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赵东笑了。 他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脑后。 “成果？” “一会你就知道了。” 那态度，激怒了黄学车。 他最恨的就是赵东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 一个劳改犯，装什么大尾巴狼！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变出什么花来！” 黄学车恶狠狠地说。 “今天之内，你要是拿不出能让董事会闭嘴的东西，我他妈第一个提议，裁了你这个狗屁部门！” 办公室门口，苏晴出现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 衬得身材凹凸有致，一头大波浪卷发随意披在肩上。 她一出现，黄学车的眼睛亮了。 “小晴，来啦？” 苏晴礼貌地点了点头。 “黄总监，早。” 黄学车贪婪的目光在苏晴身上游走。 “小晴啊，你说你，985的高材生，公司的销售王牌，怎么就想不开，来了这么个地方？” “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屈才了，太屈才了！” “听哥一句劝，这种没前途的部门，待着有什么意思？纯粹是浪费你的青春和才华。” 黄学车说着，向苏晴靠近一步。 “我那个项目组，正好缺一个销售副总监，只要你点头，位置就是你的。提成和奖金，绝对比你现在高三倍！怎么样，考虑一下？” 他这是当着赵东的面，毫不避讳地挖墙脚。 苏晴明白黄学车的意思。 一边是公司里根基深厚的黄总监，能立刻提供高薪高位。 另一边，是背景成谜、部门前途未卜的新上司赵东。 怎么选，似乎一目了然。 苏晴看向黄学车。 “多谢黄总监的美意和看重了。” “不过，我这人就喜欢挑战。” “比起在一条成熟的流水线上当一颗螺丝钉，我更想亲手参与，打造一条全新的生产线。” 说完，她不再理会表情瞬间僵硬的黄学车，径直走到赵东面前。 “赵总，我来了。” “今天我们要做什么？” 黄学车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被拒绝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他志在必得的女人拒绝了？ 而且她选择的，还是赵东这个他眼里的废物！ “你……” 赵东坐直了身体。 他冲苏晴点点头。 “黄总监，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的成果。” “我的人，你挖不走。” 黄学车脸上火辣辣的疼。 奇耻大辱！ “成果？” “一个刚收编的销售，就是你的成果？赵东，你他妈是在跟老子讲笑话吗！” “我要的是能摆在董事会桌上的东西！是能堵住悠悠众口的业绩！是能给公司带来真金白银的企划！” “你给我看这个？” “你以为这是什么？过家家吗！” 赵东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好，好得很！”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狗屁中医药部门，到底能做出什么成果来！” “今天！你要是能拿出一个让我黄学车闭嘴的成果，我，当着全公司的面，直播吃翔！”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被黄学车这句狠话给镇住了。 这赌得也太大了！ 赵东却笑了。 “好。” 他竟然答应了？ 他怎么敢答应！ “你……” 黄学车一时语塞。 “我等着！” 黄学车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苏晴走到赵东的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 “赵总，你太冲动了。” “黄学车在公司根基很深，他爸爸是董事会元老，他……” 赵东抬眼看她。 “怕了？” 苏晴一愣。 “我既然选了这里，就没想过退路。”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用这种方式硬碰硬。” 赵东笑了笑，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周晓燕来了。 她今天穿了一条紧身的黑色连衣裙。 将她那前凸后翘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裙摆开衩很高，每走一步，修长的大腿都若隐若现。 第21章 赌局 “赵东。” 周晓燕的声音又娇又媚。 “李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赵东点了点头，站起身。 跟着周晓燕走出办公室。 两人一前一后。 走到拐角处，四下无人，周晓燕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行啊你，赵东。” “你还有这本事？” 赵东一愣。 “什么本事？” “装什么蒜？” 周晓燕白了他一眼。 “我刚才都听见了，刚来就把公司的销售王牌给迷得神魂颠倒，连黄总监的面子都敢当众驳了。” 她说着，凑近了些。 “快说，你给那小蹄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赵东心里一阵发痒。 “你想多了。” 赵东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苏晴是个人才，她知道什么选择对她更有利。” “哟？” 周晓燕挑了挑眉。 “听你这意思，跟着你比跟着黄学车还有前途？” “那是自然。” 赵东一脸淡定。 周晓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德性！” “不过，你的胆子是真不小，连黄学车的吃翔赌局都敢接。” “怎么，真有把握？” 赵东看着她，没说话。 周晓燕也不在意，她扭着水蛇腰，继续往前走。 “走吧，李总可等急了。” “今天，可是你翻身的好机会。” “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周晓燕推开门。 李忠明正坐在办公桌后，看到他们进来，站了起来。 “赵东，来啦！快坐！” 李忠明的热情，让赵东都有些意外。 这态度，跟他昨天，简直是天壤之别。 “李总。” “哎，别客气！” 李忠明亲自给赵东倒了杯茶。 “赵东啊。” 李忠明把茶杯递给他。 “祛疤膏，真是神了！” 他说着，朝周晓燕递了个眼色。 周晓燕会意，款款走到李忠明身边，撩起自己脖颈后的长发，微微侧过头。 赵东的目光落了过去。 只见她脖颈上，皮肤光洁如玉，哪里有半分疤痕的影子？ “看到了吗？” “晓燕这道疤，跟了她十几年了！什么进口的祛疤膏，激光手术，都试过，屁用没有！结果你那个小药水，疤痕就全消了！连个印子都看不出来！” “神了！简直是神药！” “赵东，现在市面上，没有能跟你的药效果媲美的祛疤产品。” “赵总的意思是？” 李忠明猛地一拍手掌。 “这就叫独家生意！是蓝海市场！” “你告诉我，这个药，是不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这个问题，才是关键。 如果方子是别人的，那后续的麻烦就大了。 “是我的。” “好好好！” 李忠明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 “这个药，叫什么名字？” “白玉液。” 李忠明双眼放光。 “赵东，不，赵老弟！”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个白玉液，是新时代的产品！我李忠明在医药行业摸爬滚打二十年，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我希望，骏达药业能拿到白玉液的独家代理权和销售权！由我们公司，全权负责这款产品的市场推广和销售！” 站在一旁的周晓燕，心也提了起来。 这个男人，昨天还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今天，却已经有资格让李忠明这种老狐狸如此郑重其事地谈判了。 赵东没有立刻回答。 机会来了。 坐牢的那几年，他想过无数种出人头地的方式，却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堪称梦幻的开局。 李忠明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鲨鱼。 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是，他现在没得选。 他一无所有，空有药方，没有平台，没有渠道，白玉液就是一文不值。 他需要借助骏达药业这艘船，才能扬帆出海。 看到赵东沉默，李忠明心里有点打鼓。 难道这小子嫌弃骏达的庙小？ 还是说他背后另有高人，这只是在待价而沽？ “赵老弟，你可能对我们骏达还不太了解。” 李忠明走到墙边，指着墙上一副全国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各种颜色的小旗。 “看到没？这些，都是我们骏达的销售网络！红旗是我们的直营药店，遍布全国一二线城市！黄旗是我们的合作经销商，深入三四线城市乃至乡镇！还有蓝旗，那是我们的线上合作平台，覆盖了所有主流电商！” “我们有最专业的营销团队，有最成熟的推广方案！” “资金，渠道，人力，我们给你全部配齐！你要做的，就是把药方拿出来，然后等着收钱！” 赵东放下了茶杯。 “李总。” “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一个刚从……刚来公司的新人，哪懂什么销售和市场。您说的这些，我听都听不太懂。” 他挠了挠头，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 “既然李总这么有信心，把这么大的生意交给我，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别的要求，就是希望产品能快点上市，让更多人能用上。” “所以……” 赵东看着李忠明。 “我同意。” 同意了？ 就这么同意了？！ 李忠明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 什么分股方案、利润分成、对赌协议…… “好！好！好！” 李忠明上来一把抓住赵东的手。 “赵老弟！你放心！我李忠明绝对不会亏待你！你是我见过最爽快的人！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 他现在看赵东，真是越看越顺眼。 “这事儿，宜早不宜迟！夜长梦多！” 李忠明当机立断。 “晓燕！” “在，李总。” “通知所有董事！” “下午三点，公司会议室，召开紧急董事会！一个都不许缺席！谁敢不来，让他以后也别来了！” “是！我马上去办！” 周晓燕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赵老弟，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李忠明亲热地拍着赵东的肩膀。 “下午的董事会，你也要参加。” “好，麻烦李总了。” 赵东也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 走廊里。 赵东和周晓燕一前一后地走着。 李忠明的反应，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爽快答应？ 当然要爽快。 现在跟他扯皮利润分成，是最愚蠢的行为。 第22章 没有赵东，就没有白玉液！ 自己一个毫无背景的劳改犯，拿什么跟一个公司的老板讨价还价？ 先把名分定下来，把总经理的职位拿到手，把白玉液和自己牢牢捆绑在一起。 只要自己成了这个项目唯一不可替代的核心。 那主动权，才会慢慢回到自己手上。 至于利润……呵呵，等产品成了爆款，成了公司的现金奶牛。 到时候，就不是他求着李忠明分钱，而是李忠明和整个董事会，捧着钱求他了。 这个道理，是监狱里那个老头教他的。 走到拐角处。 周晓燕又停下了脚步。 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急着凑上来。 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赵东。 那眼神，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赵东，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你知道你刚才放弃了什么吗？独家代理权！只要你咬死利润分成五五开，李忠明最后都得捏着鼻子认了！你这一下，起码少赚好几个！”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 赵东往前一步，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 “你猜？” 温热的气息喷在周晓燕的耳垂上，让她浑身一颤。 这个混蛋！ “你……” 她刚想说些什么，赵东却已经直起身，冲她笑了笑。 “周秘书，下午董事会，还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说完，他不再看她，朝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周晓燕一个人站在原地，摸着自己发烫的耳朵。 下午三点，骏达药业顶层会议室。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董事们，此刻座无虚席。 李忠明端坐主位。 他左手边的位置，赫然坐着赵东。 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劳改犯，此刻却与公司的权力核心同坐一桌。 黄学车的视线扎在赵东身上。 这他妈的算什么？ 一个社会渣滓，凭什么坐在这里？ 李忠明这个老东西，脑子被驴踢了？ 李忠明清了清嗓子。 “各位董事，今天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个消息！” “我们骏达，即将推出一款革命性的产品—白玉液！” 他顿了顿。 “这是一款功效神奇的中医药产品，它将彻底改变市场格局，为我们公司，带来前所未有的商业机会！” 接着，李忠明的手臂伸向赵东的方向。 “而这个项目的灵魂，白玉液的独家配方和核心工艺，全部掌握在我们新上任的中医药部门总经理，赵东先生手中！” “我敢说，没有赵东，就没有白玉液！” 黄学车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凭什么？！ 黄学车霍然起身。 “李总！” “我反对！” “我不是不相信您，但这件事，未免太儿戏了！” 黄学车伸出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赵东。 “就凭他？一个刚从牢里出来的家伙，他说他有神药配方，我们就倾尽全公司的资源去陪他赌？” “各位叔叔伯伯，你们都是公司的元老！你们能放心把公司的身家性命，压在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身上吗？万一这什么白玉液过敏死了人，我们整个骏达药业，都要给他陪葬！” 这番话极具煽动性。 在座的董事们开始窃窃私语。 风险。 这是商人们最敏感的词汇。 李忠明脸色铁青，正要发作，赵东却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黄学车怒吼。 “你一个罪犯，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笑？！” “黄总。” 赵东抬起眼皮。 “你的担心，很有道理。” 他居然承认了？ 黄学车一愣。 “毕竟，事关公司未来，谨慎是应该的。” “如果我是各位董事，我也会怀疑。” 他环视一圈，对上那些怀疑的目光。 “一个劳改犯，身怀绝技，听起来确实像三流小说里的情节，不怎么可信。” 这一下，连李忠明都摸不准他想干什么了。 “任何入口的东西，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他顿了顿，竖起三根手指。 “我的建议是，我们可以同步进行三件事。” “第一，我会立刻将白玉液的样品，送交国内最权威的第三方检测机构，进行全面的毒理学和成分分析。所有数据，公开透明，供董事会随时查阅。” “第二，启动小范围的临床观察。我们可以招募志愿者，在公证处的监督下，进行为期一周的试用。所有志愿者的身体状况变化，由协和医院的专家团队全程跟踪记录。我相信，事实胜于雄辩。” “第三……” “我可以现场展示。” 现场展示？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东西又不是一下见效，怎么现场展示？” 黄学车嗤笑道。 “现场展示，自然有现场展示的办法。” “白玉液的功效，祛疤。” 赵东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白瓷小瓶。 他将小瓶放在桌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黄总刚才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任何药物，安全第一。” 他顿了顿。 “在座的各位董事，哪位身上有最近一两天刚添的新疤？不深的，比如被纸划了，被猫抓了，或者刮胡子不小心留下的那种。” 新疤？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这些董事大多养尊处优，身上怎么会有新伤口。 “我……我这儿有一个。”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坐在李忠明下手第三位的王董，王德海。 王董年近七旬，是公司的元老之一。 当年跟着李忠明父亲一起打江山的，辈分极高，为人也最是古板保守。 他举起自己的左手手背。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他的手背虎口附近。 有一道约两厘米长的红色划痕。 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暗红色血痂，周围的皮肤还有些红肿。 “昨天下午逗家里的猫，不小心被挠了一下。” 黄学车的眼睛亮了。 王德海！ 这老头子最是讲究规矩，也最看重风险。 只要赵东的药膏没用，甚至哪怕有点刺激性，王德海绝对会第一个站出来发飙！ 到时候，根本不用自己再多说什么！ “王叔，您可想好了！” 黄学车假惺惺地关心。 “这东西来路不明，万一有什么刺激性的化学成分，让您的伤口发炎感染，那可就麻烦了！” 第23章 启动生产 王德海眼都没抬一下。 “老头子我今年七十有三，土都快埋到脖子了，什么风浪没见过？” “当年跟着老董事长跑江湖，枪子儿都差点从脑门上擦过去。一点外用的药膏，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他把手往桌子中间一伸。 “来！小赵，给我试试！” “今天我这张老脸，就给你当这个试验田！要是真出了问题，算我王德海自己倒霉，绝不牵连公司和任何人！” 黄学车脸上的假笑僵住了。 他本想激将，让这老顽固出来搅局。 可没想到，王德海这倔劲儿上来了。 他妈的，这老家伙！ “王叔，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这不是担心您嘛……” 赵东站起身。 “谢谢王董的信任。” 赵东没有再多说废话。 他拧开那个白瓷小瓶。 赵东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根全新的棉签，探入瓶中。 蘸取了一点点米粒大小的乳白色膏体。 他走到王德海身边，均匀涂抹在老人手背那道两厘米长的伤口上。 “可能会有点凉。” 赵东轻声提醒。 王德海嗯了一声。 膏体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凉意顺着伤口蔓延开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分钟。 两分钟。 他手背上的伤口，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黄学车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哎呀，赵总，这都快五分钟了吧？” “你这个神药，是不是有点……慢热啊？”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引得他身边的几个董事发出低低的窃笑声。 “还是说，需要配合什么独门心法，念几句咒语什么的？要不要我们大家回避一下，给你创造个施法环境？” 赵东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让黄学车心头火起。 他妈的，一个劳改犯，装什么高深！ 等会儿王德海这老东西的伤口要是没半点变化，看你还怎么收场！ 他刚想再开口补上几句更难听的， “啊！” 王德海惊呼。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到他举起的手背上！ 只见那道血痂，此刻正软化，溶解！ 前后不过三五秒钟，那层血痂，消失了！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血痂消失后，露出的是一道粉红色的新鲜划痕。 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口周围原本还清晰可见的红肿。 正在迅速消退，皮肤的颜色由红转白。 “天……天呐……” 一位女董事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这是魔术吗？” “我的眼睛没花吧？伤口……伤口在愈合！” 董事们再也无法保持矜持，围了过来。 黄学车怔怔地看着王德海的手。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这是什么妖术？障眼法？还是他们提前串通好的？ 可王德海是出了名的老顽固，怎么可能配合赵东演戏！ 而且，那么多人看着，怎么可能是什么障眼法！ 完了。 而此时，作为焦点的王德海。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手背。 短短不到十分钟。 一道需要几天才能结痂脱落、甚至可能留下浅疤的伤口。 此刻，只剩下了一道比头发丝还细的淡粉色痕迹。 甚至连那道痕迹，似乎还在慢慢变淡。 “神了！神了！真是神药啊！” 王德海抓住赵东的手。 “小赵！不！赵总！” “你……你这白玉液……” “这东西要是推向市场……不，不能只看国内市场！” “祛疤！想想看，全世界有多少女人为了身上的一点疤痕一掷千金？有多少烧伤烫伤的病人需要修复皮肤？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化妆品或者药品了！” “这是印钞机！不！这是金山！是可以颠覆整个医美行业，甚至改变皮肤外科学的超级金山啊！” 他紧紧握着赵东的手。 所有董事的眼神都变了。 李忠明站在一旁，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一拍桌子。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各位！”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赵东，为我们骏达药业，带来了一个奇迹！” 他顿了顿。 “我宣布，白玉液这个项目，启动最高级别立项！所有部门必须无条件配合！” “同时！” 他看向众人。 “为了表彰和保护赵东的杰出贡献，白玉液的配方专利，将以赵东的个人名义进行申请！” 会议室里又是骚动。 以个人名义申请？李忠明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老狐狸！ 赵东骂了一句。 这只是李忠明放出的诱饵。 果然。 “当然，作为骏达药业的员工，在公司的平台上研发出的成果，其所有权和经营权，必须也只能属于公司！” “也就是说，专利在赵总名下，但‘白玉液’未来的一切生产、销售，都由骏达药业独家进行！” “至于收益分配……” “一切，都将按照公司的既有规定和贡献度来进行公平分配！” 一众董事们立刻心领神会。 公司规定这四个字，里面的操作空间可就太大了。 但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这意味着，大头利润还是会留在公司，也就是留在他们这些股东的口袋里。 “我同意李总的决定！” 王德海第一个举手表态。 “同意！” “完全赞成！” “这是最稳妥的方案！” 董事们纷纷附和，全票通过。 李忠明满意地点点头，宣布散会。 几个董事围上赵东，交换名片。 赵东应付着。 众人陆续离开。 黄学车一直没动，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走到赵东面前。 “姓赵的。” “别以为你今天侥幸蒙混过关，就能在公司里横着走。” “你一个劳改犯，底子不干净！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 他压低了声音。 他就不信，一个坐过牢的垃圾，能有什么真本事！ 这背后一定有鬼！ 他一定要把赵东的老底给掀出来！ 然而，赵东只是淡定地看着他。 “黄总。” “威胁的话就别说了，没意思。” 他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咱们还是聊点开心的吧。” “比如……我们之前的赌注？” 他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 直播！ 吃翔！ 这个他为了羞辱赵东而夸下的海口。 第24章 休息室迷情 “你……你他妈敢！” 他可是公司的董事，他爸是公司元老！ 要让他当着全网的面直播吃那种东西？ 他要是真这么干了，别说在公司，在整个圈子里都别想做人了！ 他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 赵东笑了。 “当时那么多人可都听着呢。” “黄总你家大业大，不会想赖账吧？” “那多没面子啊。” “你！” 黄学车指着赵东。 他能怎么办？ 耍赖？ 当着全公司董事的面耍赖？ 那他以后在董事会还怎么立足？威信何在？ 可要他去吃…… 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黄学车差点当场吐出来。 “你……你他妈别得意，咱走着瞧！” “黄总，别激动嘛。” 赵东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吧，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个选择。” “你可以在公司里选，也可以在外面公共厕所的坑里选。” “我个人建议是后者，纯天然，无添加，原汁原味，更能体现黄总你言而有信的男子气概！” 羞辱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赵东！我操你妈！” 他挥起拳头就朝赵东的脸上砸了过去！ 但他这种养尊处优的富二代，拳头软绵无力。 在赵东眼里，比慢动作回放还慢。 赵东在拳头快要到面门的时候，才一伸手，抓住了黄学车的手腕。 轻轻一捏。 “啊！” 黄学车整张脸瞬间痛到扭曲变形。 “黄总，年纪不小了，火气还这么大。” 赵东依旧笑眯眯的。 “动手，可就不是简单的赌约问题了。” “疼！疼！放手！快放手！” 黄学车疼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他怕了。 他真的怕了！ 这个劳改犯，他是个疯子！他真的敢废了自己！ “赵总，赵总！我错了！我错了！你放手！” 黄学车彻底怂了。 赵东随手一甩。 不再看地上的黄学车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赢了。 但他没有多少狂喜。 狱里那个老头子说过。 把人踩下去容易，但要让他永远爬不起来，难。 黄学车这种人，就是一条毒蛇。 今天你没打死他，他就会一直潜伏在暗处，等着给你致命一击。 他爹是公司元老，根基深厚。 想彻底拔除，不是一次董事会的胜利就能做到的。 麻烦还在后头。 走到中医药部门的门口。 他推开门。 苏晴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她听见开门声，站了起来。 “赵……赵总，你回来了？” 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赵东看着她紧张的样子。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坐下，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 她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完了。 果然还是失败了吗？ 也是，黄学车在公司里是什么地位？他爸又是董事会元老。 赵东一个没背景、没资历，还有案底的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是自己太天真了。 苏晴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不怪赵东。 是她自己的选择。 只是……不甘心。 “赵总……” “没关系，大不了……大不了我也不干了！我们自己想办法！” 看着她这副快要哭出来的倔强模样，赵东终于绷不住了。 “想什么呢？准备一下。” 苏晴一愣，泪水还挂在眼睫毛上。 “准备……准备什么？准备辞职报告吗？” 赵东摇摇头，看着她。 “以后我们中医部门，就有的忙了。” “白玉液，马上要生产了。” 什么？ 苏晴呆呆地看着赵东。 白玉液……要生产了？ 生产了…… 这不就是说…… 成了？ 他们赢了？！ 前一秒还在地狱，下一秒……就直接飞上了天堂？ 这反转来得太快，太突然！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董事会通过了？” 赵东点了点头。 “全票通过。” “那……那黄学车他……” “他？” 赵东的嘴角向上翘起。 “败家之犬罢了。” 苏晴的脑子彻底炸了！ 天啊！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可是黄学车啊！是董事会啊！ 他居然真的一个人，单枪匹马，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啊！” 她朝赵东冲了过去！ 赵东没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个举动。 只感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下一秒。 一个温热的身体，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苏晴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激动地又蹦又跳。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赵东你太棒了！！” 赵东整个人都僵住了。 怀里是真实的温热和柔软。 女孩的激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递过来。 这一刻，什么董事会，什么黄学车，都被抛之脑后。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环住了苏晴纤细的腰肢。 “你就这么高兴？”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沙哑。 赵东的回应，让苏晴的动作猛地一顿。 脸颊瞬间滚烫，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想退开，可赵东的手臂却稳稳地环着她。 “我……我……” 苏晴被他看得心慌意乱。 “赵东，我高兴得……腿软了，你抱我去休息好不好？” “走。” 他半搂半抱着苏晴，朝着休息室走去。 进了休息室，赵东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好点了吗？” 苏晴摇摇头。 “还是软……你……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赵东俯下身，大手刚刚碰到她的小腿。 第25章 一起回家？ 两人正温存着，煞风景的手机响起。 赵东拿起手机。 是李忠明。 他接通电话，“喂，李总。” “你在公司？” “嗯，有点事还没处理完。” “行了，赶紧下来吧，我等你一起回家。” “好，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赵东拍了拍怀里的苏晴。 苏晴抬起头，“谁啊？” “李总，让我跟他一起回家。” “回家？” 苏晴愣了一下。 “你……你现在住在李总家？” “是啊。” 苏晴身体向上挪了挪，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下巴。 “那多不方便啊……要不，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好了？我那儿……地方挺大的。” 赵东笑了。 他抬手，在苏晴的臀上拍了一下。 “小妖精，想得美，以后再说。” …… 夜幕降临。 一辆黑色的奔驰驶出骏达药业的地下车库。 开车的是赵东。 李忠明坐在后排，闭着眼睛。 “去商场。” 李忠明突然开口。 “好的，李董。” 他打了转向灯，车子拐上另一条路。 车子很快在商场停下。 一道熟悉的身影早已等在路边。 周晓燕穿着一条紧身的黑色连衣裙。 她拉开后座车门，毫不避讳地坐了进去，紧挨着李忠明。 “等急了吧？” 李忠明揽住周晓燕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哼，你还知道来。” 周晓燕通过后视镜，和赵东的目光对上了一秒。 赵东移开了视线。 “先送你回去。” 李忠明捏了捏她的脸蛋。 “不嘛，今晚别回去了，好不好？” 周晓燕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双手勾住李忠明的脖子。 李忠明拍了拍周晓燕挺翘的臀部。 “昨天晚上还没把你喂饱啊？小妖精。” “讨厌！” 车子在周晓燕的雅苑停稳。 她恋恋不舍地在李忠明脸上又亲了一口，这才推开车门。 “开车，回家。” “是。” 赵东重新发动汽车。 …… 黑色的奔驰在独栋别墅前停下。 “把车停好，就进来。” 李忠明丢下一句话，便径直走向大门。 赵东停好车。 推开门，冯雅姿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居家服，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赵东的心跳漏了一拍。 “忠明，你回来了。” 冯雅姿的声音很轻柔。 然而，她的目光，却没有第一时间落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而是越过李忠明，落在了他身后的赵东脸上。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李忠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自顾自松开领带。 “顺便。” “一身的汗，我去洗个澡。你们聊。” 他把赵东和冯雅姿两个人，丢在了客厅里。 偌大的客厅，瞬间只剩下赵东和冯雅姿。 赵东低头换鞋。 “李董说顺路，我就……搭了便车。” 冯雅姿没说话。 她只是静静站着，目光落在赵东身上。 “赵东……今晚……就别按摩了。” 赵东抬起头。 “不行。” 冯雅姿愣住了。 她没想到赵东会拒绝。 “冯姐，我跟你说过。这种活血通络的按摩一旦开始，就相当于打通了一条淤塞的河道。必须持续疏通，直到完全畅通。” “如果中途停下，气血回流，反而会堵塞得更厉害。到时候，就不是宫寒那么简单了。” “会……会怎么样？” 冯雅姿下意识追问。 赵东压低了声音。 “可能再也没有怀孕的可能了。” 她的脸瞬间白了。 没有哪个女人能对这种可怕的字眼无动于衷。 “可是……” 她求助一样看着赵东。 “可是忠明他回来了……” 这是她最大的顾虑。 赵东向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冯姐，那就等晚一点。” “等李董睡了。十一点，你来我房间。” 你来我房间。 让冯雅姿身子微微一颤。 她看着赵东眼睛，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拒绝。 但，她点了点头。 …… 晚饭。 长方形的餐桌上，李忠明坐在主位，兴致很高。 冯雅姿坐在他身侧，安静地小口吃饭。 “来，小赵，陪我喝一杯！” 李忠明亲自给赵东倒了一杯茅台。 “谢谢李董。”赵东忙端起酒杯。 “谢什么！自己人！” 李忠明和赵东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他咂咂嘴，用筷子指了指赵东。 “老婆，我跟你说，你别看小赵年轻，本事可大着呢！” 冯雅姿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是吗？” “那当然！” 李忠明显然喝得有点上头，谈兴正浓。 “今天在公司，小赵可是给我搞出了一个大惊喜！” “小赵研究的白玉液，效果惊人！居然能很快就祛疤！” 祛疤！ “你想想，能快速祛疤的药膏！这要是上市了，得卖疯了！到时候，咱们公司的股价，不得噌噌往上涨？” “小赵，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等项目正式投产，我给你记头功！” 他重重拍了拍赵东的肩膀。 “谢谢李董栽培！” 赵东忙站起来。 “都是李董指导有方，我就是跑跑腿。” “哎！你小子，还挺谦虚！” 李忠明哈哈大笑，又给赵东满上了一杯。 “来，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忠明显然已经彻底上头。 抓着赵东的手，几乎要把他当成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小赵啊……嗝……” “白玉液这个项目，我全权交给你！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谁他妈敢给你使绊子，你直接告诉我！我扒了他的皮！” 赵东的脸上也泛着红晕。 顺着李忠明的话，连连点头。 “都听李董的。” 这场酒局一直磨蹭到十点半。 李忠明已经站不稳了。 “忠明，很晚了，该休息了。” 冯雅姿站起身，试图扶住摇摇晃晃的丈夫。 第26章 深夜按摩 赵东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看了眼手机，十点四十五分。 还有十五分钟。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一点整。 没有动静。 难道她反悔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赵东又觉得理所当然。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女人，都不会冒这种风险。 也许这样更好。 他松了口气。 刚准备去洗漱，外面走廊就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赵东压低声音问：“谁？” 门外安静了两秒。 “是我。” 冯雅姿。 赵东拧开门锁，只拉开一道小小的缝隙。 冯雅姿穿着一件真丝的白色睡袍，长发披散，赤着脚，站在门外。 赵东侧身让她进来，然后反锁了房门。 冯雅姿局促地站在房间中央。 “冯姐，别紧张。” “躺到床上去，跟上次一样。” 冯雅姿听话地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赵东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冯姐，放松，把睡袍……稍微拉上去一点，我要按摩你的肚子。” 冯雅姿手指捏住衣角，慢慢地、一点点地向上拉。 赵东的手掌搓了搓，带着温热的触感，覆了上去。 冯雅姿的身体猛地一颤。 “别怕，只是活血化瘀。”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赵东的手法明显熟练许多。 他的手指在她的腹部按压、揉动。 冯雅姿的身体也比上次放松了许多。 淤塞的冰冷被一点点化开。 太舒服了。 她忍不住。 “嗯……” 赵东的手指顿了一下。 冯雅姿也瞬间惊醒，脸颊发烫。 “咳……咳咳！”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李忠明的咳嗽声。 冯雅姿的血色瞬间褪尽，抓住了赵东的手臂。 赵东也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反手握住冯雅姿冰凉的手，安抚着。 冯雅姿已经吓傻了，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隔壁的动静停了。 好像……只是翻了个身？ 赵东示意冯雅姿重新躺下。 冯雅姿顺从地躺了回去。 赵东双手再次覆盖上她的小腹。 他贴在她的耳边。 “别出声，也别动。” “他在睡梦中，气血翻涌，刚才那一下是浊气上冲。” “我现在帮你按摩关元穴，引导气血归位，不然你今晚会腹痛如绞，动静更大。” 冯雅姿僵硬地躺着，一动不动。 赵东的手掌再次覆上。 这一次，他的动作变了。 不再是之前大范围的揉动，而是用食指和中指并拢，按在她小腹下方寸许的位置。 关元穴。 冯雅姿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赵东的指尖传来。 那股暖意沿着某个奇妙的轨迹，慢慢向四周扩散。 腹部的绞痛感真的在减轻。 她紧绷的神经，也随之缓缓松弛下来。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什么借口，是真的在为自己治病。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赵东的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感觉冯雅姿的身体已经完全放松，才缓缓收回了手。 “好了。” 冯雅姿长长地吁了口气，浑身都湿透了。 她慢吞吞坐起身，下意识拉了拉睡袍的衣角，遮住白腻的小腿。 “我……” 她刚一开口，赵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靠近冯雅姿，压低声音。 “冯姐。” “寒气入体太深，已经伤了根本。今天只是暂时帮你把淤塞的气血疏导开，治标不治本。” 冯雅姿的心提了起来。 “那……那该怎么办？” “想要好转，不是不行。” “至少，需要连续一个月不间断的治疗。” “一个月？” 冯雅姿失声低呼。 连续一个月，每天晚上…… 万一被李忠明发现一次，后果不堪设想。 “这只是最基本的。一个月后，也只是能让你的身体状况好转一些，不再像现在这样痛苦。想要根治，需要更久。” “当然，决定权在你。如果你觉得风险大，今晚就当没发生过。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体内的寒气已经开始冲击脏腑，再拖下去……后果你自己掂量。” 选择题，他已经抛出去了。 冯雅姿会做出选择。 几分钟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我听你的。”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示意冯雅姿可以离开了。 走到门口，赵东开口。 “白天多喝温水。” “所有生冷的东西，冰水、凉菜、冰淇淋，一口都不要碰。” 冯雅姿愣住了。 李忠明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 她去看医生，那些专家也只是开一堆药，让她按时吃。 从没有人用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关心她生活里的细节。 “……好。” 她几乎是仓皇地应了一声，然后闪了出去。 轻手轻脚，拧开主卧的房门。 床上，李忠明睡得像一头死猪。 冯雅姿站在床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她长长松了口气，软软地靠在门后。 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心头。 那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是一种失落。 为什么会失落？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是失落于丈夫的酣睡和漠不关心吗？ 还是……失落于离开了那个带给她温暖的房间？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 那里依旧温暖，平坦，疼痛已经消失无踪。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另一个人掌心的温度。 冯雅姿的脸颊，在黑暗中，再一次滚烫起来。 送走了冯雅姿，赵东也感觉有些脱力。 他去浴室冲了个澡。 等他擦着头发回到房间，已经是凌晨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屏幕上，微信有一个新的好友申请。 点开头像，是一个女人的背影，长发及腰。 昵称是：LQ。 林晴？ 他想了想，点了同意。 几乎是申请通过的瞬间，对方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这次同学聚会，你会来吗？】 赵东眉头皱了一下。 同学聚会？ 他对这种场合向来敬而远之。 无非就是一群多年不见的人，坐在一起吹牛攀比。 他下意识就想回一句没时间，不去了。 可当他的指尖即将敲下这几个字时，却又顿住了。 发消息的人，是林晴。 如果是别人问，他会拒绝。 但偏偏是她。 第27章 表白？还是试探？ 赵东的心一颤。 这算什么？ 表白？还是试探？ 张伟的话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东子，我跟你说，林晴当年肯定暗恋你！” 难道……是真的？ 赵东的指尖悬在屏幕上，进退两难。 最终，他选择了最怂的方式。 他关掉屏幕，把手机扔到一边，假装自己没看到。 …… 天刚蒙蒙亮。 赵东吃完早餐，发动了车。 汽车驶出车库，李忠明已经等在了别墅门口。 “去公司。” 他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回到公司，赵东走向中医部门。 推开门，穿着职业短裙的苏晴正坐在他的老板椅上。 两条被丝袜包裹的修长美腿随意地交叠着。 听见开门声，她转过椅子。 “赵总，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早餐都要凉了。” 赵东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 那里摆着两份早餐，豆浆，油条，还有一盒刚打开的小笼包。 “这是？” 赵东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当然是给你带的呀。”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不由分说地递到他嘴边。 “快尝尝，我特意跑了好远才买到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的眼神亮晶晶的。 赵东张开了嘴。 温热的汤汁在口中爆开。 苏晴咯咯笑了起来，顺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他的嘴角。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赵东干咳一声，拉开椅子坐下。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苏大美女竟然会给我带早餐。” 苏晴俯下身，双手撑着桌沿，凑到他耳边。 “因为……赵总厉害呀。”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 赵东的心跳漏了半拍。 厉害？ 是说他医术厉害，还是……别的什么？ 这女人，是故意的吧。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周晓燕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她直接无视了苏晴，走到赵东身边。 “别吃了。” “李董让你现在就去他办公室一趟。” “商量一下，白玉液的生产问题。” 赵东放下吃到一半的包子，擦了擦手。 他和周晓燕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 周晓燕侧头看他。 “告诉你个好消息，白玉液的配方专利，公司已经帮你申请下来了。” “真的？” “我骗你干嘛？” 周晓燕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以后，你就是这白玉液名正言顺的主人。” 这专利就是他的护身符。 虽然核心技术在自己手里，但多一层法律保护，总归是好事。 “谢了。” “谢我？不用。” 周晓燕轻笑一声。 “我只是个传话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 周晓燕上前，叩响房门。 “进来。” 推开门，李忠明坐在老板椅上。 “忠明。” 周晓燕率先开口。 “坐。” 李忠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赵东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李忠明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圈。 “小赵，白玉液的事，干得不错。” 他先是给予了肯定。 “昨晚那几瓶送出去，今天一早，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都是来问白玉液的。” 赵东谦虚道：“都是李董领导有方。” “哈哈。” 李忠明笑了笑。 “场面话就不用说了。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这白玉液的生产问题。” 他身体微微前倾。 “我的意思是，时不我待，必须马上扩大生产规模。你把方子和制作流程整理一下，交给生产车间的工人，我们立刻上马生产线，三班倒，全力生产！” 他早就料到李忠明会这么说。 换做任何一个商人，看到如此大的利润，第一个念头绝对是量产。 “李董。” “您的想法我明白。但是，这事儿……恐怕不行。” “不行？” 李忠明眉头一皱。 “什么叫不行？有什么困难，你提出来，公司解决。” 赵东摇了摇头。 “不是困难的问题。而是这个方子，就算给了他们，他们也做不出来。” “胡说！” 李忠明的声音陡然拔高。 “一张方子，一套流程，只要是个人，照着做还能做不出来？你当公司的生产工人都是傻子吗？” “李董，这不是流程问题，是手法问题。白玉液的熬制，对火候、时间、药材投放的顺序，甚至搅拌的手法都有极其苛刻的要求。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没有我亲自盯着，熬出来的那一锅，只会是没用的废料。” 他说的半真半假。 李忠明死死盯着赵东。 万一赵东说的是真的呢？ 要是被他一通瞎搞给弄死了，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周晓燕放下茶杯，柔声开口。 “忠明，您先别生气。赵东说的可能也有他的道理，毕竟是祖传的秘方，有些特殊的讲究也正常。” 她转向赵东。 “赵东，你也知道公司对白玉液的期望有多高。忠明也是为了公司好，你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李忠明的目光投了过来。 “说。” “量产，暂时肯定是不行的。但我一个人，产能确实有限。不如这样，您在公司里多派一个心细、手稳、脑子灵光的人给我。我亲自带他，手把手地教。” “我不敢保证他们能学到十成，但学个七八成，把产量提上来几倍，应该问题不大。而且，核心的步骤还是得我来把关。” 李忠明眯起了眼睛。 “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话锋一转。 “不过，我改主意了。白玉液，我们还就不能多做！” 赵东和周晓燕都是一愣。 只听李忠明继续。 “你刚才的话提醒我了。这东西，要是烂大街了，还怎么卖高价？还怎么让那些富婆名媛抢破头？” “物以稀为贵！我们要做的，是奢侈品，是身份的象征！所以，不仅不能量产，还要限量！” “每个月就产那么几十瓶，吊着他们的胃口！让他们抢！让他们炒！价格越高，就越有人买！” 姜还是老的辣。 赵东暗骂一声。 这对赵东来说，反而是个好消息。 限量，意味着他不用那么累，也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别的事。 “李董英明。” “哈哈，行了。” 李忠明大手一挥。 “人手的事，你自己去公司挑，看上谁就要谁。不管是哪个部门的，我给你特权！” 目光转向周晓燕。 “晓燕，你陪着赵东去。帮他参谋参谋，顺便也协调一下人事关系。” “真把我当牛马使了！” 周晓燕娇嗔了一下。 老男人的脸上笑开了花。 第28章 林晴？ 赵东和周晓燕走出董事长办公室。 周晓燕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在紧身裙下展露无遗。 引得走廊上几个路过的男员工魂都快飞了。 “走吧，赵大经理，去给你挑几个能干活的学徒。” 赵东没心思跟她斗嘴。 骏达药业的人事部在行政楼三楼，占据了半个楼层。 人事部经理姓王。 一看到周晓燕，站了起来。 “哎哟，周秘书，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王经理的目光落在了她身边的赵东身上。 这个年轻人，他听说过。 新上任的中医药部门总经理，董事长面前的红人。 “王经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赵东，赵总。” “赵总好，赵总好！” 王经理忙伸出双手。 “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赵东跟他握了握手。 周晓燕开门见山。 “李董的吩咐，我们来挑几个人。” “明白，明白！” 王经理会意，亲自引着两人到会客区坐下。 又让助理泡了最好的茶水送上来。 “李董已经打过招呼了。公司所有优秀员工的档案，我都给二位准备好了，分门别类，绝对详尽！” 王经理拍了拍手边厚厚的几大本文件夹，推到两人面前。 “生产部的、研发部的、质检部的……全都是公司里业务能力最强的骨干！赵总您看看，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尽管开口！” 赵东拿起最上面一本文件夹。 他翻开第一页。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工装，下面罗列着密密麻麻的履历和奖项。 “这位张强，生产一部的老师傅了，在咱们公司干了十五年，手上功夫那叫一个稳！任何生产线上的问题，没有他解决不了的！” 王经理在一旁介绍。 赵东只是扫了一眼，就把简历翻了过去。 稳？ 这种在生产线上干了十几年的老师傅。 思维和手法早就固化了，不合适。 他又翻了几页。 “这个李梅，质检部的，出了名的心细！再微小的瑕疵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还有这个，研发部的博士，高材生，学习能力超强！” 王经理推销着他手里的王牌。 赵东一页一页地翻着。 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向了会客区外面的面试区域。 那是一排用磨砂玻璃隔开的小房间。 其中一个房间里，一个背影让他手上的动作一顿。 那个坐姿，那个微微偏着头的姿态…… 心跳漏了一拍。 面试官似乎问了什么，那个身影转过头，侧脸暴露在赵东的视野里。 是她。 林晴。 他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 会以这种方式，在这样的场合，再次见到她。 她正在面试……是要加入骏达药业？ 周晓燕是什么人？ 察言观色的顶尖高手。 她早就注意到赵东的不对劲了。 当她看到林晴的侧脸时。 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了然。 林晴嘛，她当然记得。 当年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 不是那种张扬的校花。 而是成绩优异的学霸女神。 更重要的是，她记得，赵东这个闷骚的家伙。 当年跟跟屁虫一样，总是出现在林晴周围。 有贼心，没贼胆。 周晓燕悄悄地往赵东身边挪了挪。 她靠得极近，温热的身体几乎要贴在赵东的手臂上。 “怎么，看到老相好了？” 赵东浑身一僵。 “以前你可没少盯着人家看呢。” 赵东的脸瞬间涨红。 “你……你胡说什么！” 他忙把视线从林晴身上扯回来。 该死！ 周晓燕怎么连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记得！ 他当年的行为有那么明显吗？ 周晓燕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真有意思。 她又往赵东身边凑了凑。 “要不要……我去跟王经理打个招呼，让她面试通过，直接调到你部门？” “给你个机会，再续前缘啊？” 没等赵东回话，周晓燕朝磨砂玻璃隔间一指。 “王经理，里面那个姑娘，让她过来一趟。” 王经理愣在原地。 哪个？ 那个面试的？ 周总为什么会突然对她感兴趣？ 但他混迹职场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见风使舵的本事。 上司的心思你别猜，照做就对了。 “好的，周秘书！我马上安排！” 他转身，对秘书递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 赵东全程僵在座位上。 阻止？ 用什么身份？用什么理由？ 这个妖精！ 她就是故意的！ 几分钟。 会客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秘书推开门，引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王经理，周总，赵总，人带到了。” 赵东没敢抬头。 林晴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得体的灰色职业套装。 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脸上化了淡妆，比学生时代少了些青涩。 她一进门，首先看到的是王经理，然后是周晓燕。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埋首于文件的男人身上。 那个熟悉的侧脸轮廓…… 是赵东？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这架势……坐在主位上，连王经理都对他毕恭毕敬？ “林晴小姐，是吧？请坐。” 周晓燕招呼着。 “我来介绍一下。” 她站起身，走到赵东身边，一只手搭在了赵东坐的沙发靠背上。 “这位，是骏达药业新成立的中医药部门总经理，赵东，赵总。” 刻意的强调，无形中拉开了他和林晴之间的距离。 赵东抬起头，对上了林晴的视线。 那双眼睛，还是记忆里那般。 “林晴……好久不见。” 林晴猛地一怔。 刚刚的拘谨瞬间被冲散，一丝红晕飞上脸颊。 她嘴角控制不住地弯起。 “赵东？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周晓燕开口。 “王经理，我看林小姐的形象和气质都很不错，专业背景我们之前也了解过，很符合我们新部门的要求。” 她根本没看过林晴的简历。 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 王经理在一旁猛点头。 “是是是，周总说的是。” 然后，周晓燕把目光转向了赵东。 “赵总，你的意思呢？让她加入你的团队，怎么样？” 她把皮球，不，应该说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直接扔给了赵东。 第29章 被录用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东身上。 拒绝？ 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同意？ 那就正中周晓燕下怀！ 这个妖精把人塞进自己的部门，安的是什么心？ 是想用林晴来牵制自己？ 而且……让曾经暗恋的女神，变成自己的下属…… “既然周总和王经理都觉得合适，那就这样定了吧。” “王经理，后续的入职手续你来跟进，尽快办好。明天让她直接到中医药部门报道。” 林晴则有些意外地看着赵东。 她就这么……被录用了？ 但无论如何，她得到了这份急需的工作。 她站起身。 “谢谢周总，谢谢赵总，谢谢王经理。我明天会准时报到。” 说完，她离开了会客室。 看着那道倩影消失在门后，赵东心里空落落的。 一只温软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周晓燕凑了过来。 “怎么样，我这份大礼，还满意吗？” “以后，你的老相好可就在你手下干活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赵总，我可是很看好你哦？” 王经理眼观鼻，鼻观心。 他是个聪明人。 这种时候，不该他待在这里。 “那个……周总，赵总，我先出去安排一下林小姐的工位和入职材料，就不打扰二位了。” 赵东没做声，周晓燕也只是懒懒地挥了挥手。 得了赦令，王经理从外面把会客室的门给带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她。 赵东浑身不自在。 “这里是公司，你疯了？要是让李忠明看见……” “看见就看见，我怕他？” 周晓燕嘴上说得满不在乎，还是把手从他手背上拿开了。 她坐直了身体，双腿优雅地交叠。 “把你的女神塞到你手下，这可不是白给的。” “这是给你的报酬，也是给你的……动力。” “冯雅姿那边，你得加快速度了。” 赵东垂下眼帘，轻轻点了点头。 “很好。” 周晓燕站起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起身的瞬间，眼前一黑。 “嗯……” 她下意识地闷哼一声，伸出手想扶住沙发扶手。 却没够着，身子软软地就要往地上倒。 赵东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 温香软玉，满怀。 “又没吃早饭？” 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周晓燕靠在他怀里，脸色有些苍白。 她虚弱地点了点头。 赵东没再多问。 他一只手稳稳地扶着她，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他从兜里摸出一颗水果糖，放进周晓燕嘴里。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有低血糖的毛病，早上必须吃东西。” “就算再忙，喝杯牛奶，吃片面包的时间总有吧？非要每次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周晓燕僵住了。 她嘴里的糖还没完全化开。 她有多久没听过这种话了？ 自从跟了李忠明，所有人都捧着她，敬着她，怕着她。 李忠明会给她买包，衣服，会带她出入各种高级场所。 但他从来不会记得她有低血糖。 更不会在她早上出门前，叮嘱她吃早饭。 而赵东…… 他竟然还记得。 周晓燕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学生。 她第一次因为低血糖晕倒在操场上，把他吓得脸都白了。 从那天起，他口袋里就再也没断过糖。 各种口味的，水果的，牛奶的，巧克力的…… 只要她脸色稍微不好，他就会摸出一颗糖塞给她。 这个习惯，他竟然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是为了谁？ 千般滋味涌上心头。 他叹了口气。 “好了就赶紧走吧，让人看见了不好。” 周晓燕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微乱的衣服。 “糖……谢谢。”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 赵东站在原地。 十年了。 他口袋里放糖的习惯，竟然一直没改。 不是为了谁，只是一种戒不掉的惯性。 裤兜里，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赵东掏出手机。 发送人：林晴。 【赵总，今天的事谢谢你啦！为了表达感谢，我想请你吃个饭，这次可不许装没看见哦~】 后面还跟着一个俏皮的吐舌头表情。 赵东回复：【好。】 对面几乎是秒回。 【太好啦！那就这么说定啦，时间地点我来安排，到时候通知你！】 赵东没再回复。 他拉开会客室的门，走了出去。 径直回到中药部。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苏晴的位置是空的。 估计是去忙白玉液那个项目了。 也好。 赵东不喜欢自己做事的时候，旁边有人盯着。 尤其是他现在要做的事。 他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去了实验室。 拉开一个个贴着标签的小抽屉。 他没有用药匙，只是用手指捻起一味味药材，按照精确到毫厘的比例。 将它们一一放入一个准备好的纱布袋里。 白芷、川芎、丹参…… 这些都是活血化瘀、舒筋活络的常见药材。 但紧接着，他取出了一小撮颜色暗沉、形态奇异的干枯植物。 这是师父教他的东西。 促进血液循环，但药性极猛的药引。 寻常医生根本闻所未闻。 他将那撮药引也放进药浴包，仔细扎好袋口。 …… 临近下班。 赵东刚把药浴包收进自己的公文包，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是总裁办打来的。 “赵总，李董让您现在去一趟地下车库。” “知道了。” 赵东挂了电话。 他拿起公文包，乘电梯直达B2停车场。 刚出电梯，就看见李忠明那辆黑色的奔驰S级停在不远处。 驾驶座的车门开着。 李忠明正站在车旁，在等他。 而车后座。 是周晓燕。 “李董。” 李忠明瞥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车钥匙抛了过来。 “你来开。” 赵东下意识接住钥匙。 “啊？李董，这是要去哪？” “送我和晓燕去一趟雅苑。” 李忠明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送完我们，车你直接开回家吧，明天早上再开来公司。” “好的。” 他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赵东发动汽车，稳稳地将车驶出地库。 车内一片死寂。 终于，导航提示目的地即将到达。 第30章 约会 李忠明睁开眼，嗯了一声。 “小赵啊，今天辛苦了。” “不辛苦，李董。” 李忠明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绕到后座，拉开车门，周晓燕也跟着下来了。 她自始至终没有和赵东有任何眼神交流。 “车你开走，注意安全。” 李忠明说完，就揽着周晓燕的腰，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电梯厅。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林晴。 【赵总，下班了吗？我订好餐厅啦！】 消息后面跟着一个眨眼睛的俏皮表情。 他打字回复。 【刚忙完。】 想了想，他又删掉，重新输入。 【你在哪？发个位置，我去接你。】 林晴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啊？不用这么麻烦吧？我自己过去就好啦。】 【不麻烦，正好顺路。】 赵东面不改色地撒谎。 【那……好吧。】 紧接着，一个定位被发送过来。 是一家大型购物中心。 赵东启动汽车。 他一脚油门，冲出了地下车库。 赵东把车停在购物中心的侧门。 他给林晴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到了。 没过两分钟，他就看见林晴从门口小跑着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 外面罩着一件薄薄的针织开衫，长发披肩。 她左右张望着，显然是在找车。 赵东按了一下喇叭。 林晴被吓了一跳，随即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是他。 “赵……赵总？” 赵东降下副驾驶的车窗，冲她笑了笑。 “上车啊，愣着干嘛？” 林晴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拉开车门，拘谨地坐了进来。 “赵总……这车……” “公司的，临时借我开一下。” 赵东发动了汽车。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气氛有些尴尬。 林晴偷偷瞟了赵东几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那个……赵总，我们这是去……” “你不是订好餐厅了？” “哦哦，对，就在前面不远，叫小时光。”林晴连忙说。 一路无话。 赵东能感觉到，赵总的称呼，隔在他们中间。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 “林晴。” 他忽然开口。 “啊？在！” 林晴猛地应了一声。 赵东被她的反应逗笑了。 “你别这么紧张。” 他放缓了语气。 “也别叫我赵总了，听着怪别扭的。” 林晴眨了眨眼。 “你叫我赵东就行，不用这么生疏的。” ...... 赵东把车钥匙揣进兜里。 林晴走在他身边。 她偷偷瞄着赵东的侧脸。 选这个地方选了很久。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推门进去。 侍者领着他们，穿过几张散落的餐桌，来到一处靠窗的卡座。 “您好，这是菜单。” 林晴接过菜单。 “想吃点什么？” 赵东问。 “啊？我……我都可以的。” 林晴把菜单往赵东面前推了推。 “你来点吧，我不知道什么好吃。” 赵东没跟她客气。 他招来侍者，熟练地点了两份菲力牛排。 七分熟，又配了一瓶红酒。 林晴看着他。 他变得好有男人味。 “怎么一直看我？” 赵东忽然笑了。 “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没有！” 林晴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赵东觉得好笑。 红酒很快被送了上来。 侍者为两人倒上酒。 赵东举起杯子：“好久不见。” 林晴也连忙举杯，杯沿轻轻碰了一下。 “好久不见。” 她小口抿着酒。 “你……你现在是在骏达药业当部门经理？” 林晴找了个话题。 “嗯，中医药部门。” 赵东含糊地应着。 “哇，好厉害！” 林晴的眼睛里闪着光。 “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理科成绩就特别好。” “你才厉害，我听说你去留学。” “嗯……” 林晴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你还记得陈胖子吗？就是坐你前桌那个，他现在开了个火锅店，生意可好了，孩子都两个了！” “是吗？那家伙以前上课就知道偷吃零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高中的同学和糗事。 牛排端了上来。 赵东拿起刀叉，切着盘中的牛排。 林晴一不小心，刀子没拿稳。 叉子上的一块牛肉滑了下去，带着红酒杯一起晃动。 “哎呀！” 林晴惊呼一声。 满满一杯红酒，就这么直直地朝着她米白色的连衣裙倒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 林晴手忙脚乱地拿起餐巾纸去擦。 “别动。” 赵东抽了几张纸巾，绕过桌子，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我来。” 他一手按住裙子的布料，另一只手拿着纸巾，吸附着上面的酒渍。 他的睫毛很长，鼻梁很高。 林晴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离得太近了。 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赵东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这裙子弄脏了可惜。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了她的手背。 林晴的手一颤。 赵东抬起头，正好对上林晴的眼睛。 气氛，瞬间变得暧昧不清。 “没事，回去用盐搓一下应该能洗掉。” 他的声音有点干。 “嗯……” 林晴低着头，不敢看他。 两人重新坐回位置，谁都没有再说话。 林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酒精上头，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借着那股酒意，林晴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赵东的手。 第31章 等他吃饭？ 一曲终了，相拥的身体也随之分开。 林晴的脸颊还泛着红晕。 “很晚了。”赵东抢先开口。 “我送你回去吧。” “……好。” 林晴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回去的车上，一路无言。 车子停在林晴家小区楼下。 赵东熄了火。 “到了。” “……嗯。” 林晴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 她转过头，看着赵东。 “赵东。”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能有什么心事？ 他的心事能对她说吗？ 说自己刚出狱？ 说自己正被逼着去勾引老板的老婆？ “没有，想什么呢。” “就是……觉得你好像不开心。” 林晴咬了咬嘴唇。 “如果你遇到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我……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 赵东心又软了下去。 “我挺好的。” “有点忙，累的。” 他找了个最烂的借口。 林晴沉默了。 “那……我上去了。” “好，路上小心……哦不对，你已经到了。” 赵东尴尬地挠挠头。 “上去早点休息。” “你也是。” 林晴推开车门，下了车。 赵东没有立刻开车。 他靠在椅背上，点了一根烟。 真他妈的……没劲。 掐灭烟头，赵东发动车子，掉头驶离。 …… 回到别墅时，快十一点了。 赵东把车停好，走进客厅。 别墅一片漆黑，只有玄关处留了一盏灯。 赵东换了鞋。 刚拐进餐厅，想去冰箱拿瓶水。 他整个人都定住了。 餐桌旁，竟然坐着一个人。 冯雅姿。 她穿着一身真丝的睡裙，坐在主位上。 餐桌上，摆着几样小菜，还用玻璃罩子盖着，旁边放着三副碗筷。 菜，一口没动。 她……在等他们吃饭？ “冯……冯姐？” 冯雅姿转过身来。 “回来了。” “您……您还没吃？” 冯雅姿淡淡开口。 “我也不知道你跟忠明回不回来吃饭，也就没动。” “对不起，冯姐！” 赵东低头道歉。 “我……我今晚跟个高中同学吃饭，忘了时间，应该提前给您打个电话的。” 冯雅姿看着他，那股莫名的火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烧得更旺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按理说，赵东是李忠明带回来的人。 他回不回来吃饭，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等？ 又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带着酸味的话？ 冯雅姿自己都觉得荒唐。 自己像个抓住丈夫出轨的怨妇。 可他不是她的丈夫。 “算了。” 她站起身，“我不饿，你吃吧。” 说完，她朝着楼梯走去。 赵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整个一楼，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走过去，揭开玻璃罩，饭菜的香气还有余温。 倒掉太可惜了。 赵东将几样小菜用保鲜膜封好，一一放进冰箱。 拿出两个鸡蛋，几根小葱。 …… 冯雅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她听见了楼下的声音。 冰箱门开关的声音。 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然后是……开火的声音？ 他在干什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掐断了。 他干什么，关她什么事。 可那颗心，就是静不下来。 脚步声正朝着楼上走来。 冯雅姿走到门后。 “咚、咚。” 敲门声很轻。 冯雅姿拉开房门。 门外，赵东端着一个托盘，是一碗面，卧包蛋和葱花，汤色清亮。 她绷着脸。 “怎么了。” 赵东把托盘往前递了递。 “我给您煮了碗面。”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您……您晚饭没吃，空着肚子睡觉对身体不好。” 冯雅姿看着他。 他高大的个子，此刻却缩着脖子。 一只大金毛。 火气，散了。 她伸出手，接过了那只大碗。 “进来吧。” 赵东长长舒了一口气。 跟着进了房间。 冯雅姿把面碗放在茶几上，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面条。 她没有说谢谢。 但她吃了。 这就比一万句谢谢都管用。 “冯姐。” 冯雅姿抬起头。 赵东从包里，拿出小药包。 “这是今天下午新调的药浴包。” “我先把泡澡的水给您放好，您吃完面，水温正好。泡个热水澡，能把药效完全吸收。” 冯雅姿点了点头。 他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 冯雅姿低头，小口小口吃着面。 她抬起眼，目光落在那个背影上。 赵东正弯着腰，伸手探着浴缸里的水温。 他的背很宽，肩膀厚实，T恤被肌肉绷得紧紧的。 吃完后，冯雅姿去了浴室。 赵东坐在刚才冯雅姿吃面时坐过的沙发上。 他低着头，那个白瓷碗，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浴室里的水声很清晰。 先是水流变小的声音，然后是布料摩擦声。 赵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紧接着，是水被搅动的声音。 他咽了口唾沫。 坐立不安。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 想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 第32章 急性腰扭伤 赵东移开视线。 从旁边的架子上一把扯下最大的那条浴巾。 他蹲下身，将浴巾展开，把冯雅姿裹了个严严实实。 “别动。” “你……” 她想挣扎，但腰部的剧痛让她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脸颊瞬间红透，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出去……” 赵东根本不理会。 他半跪在地，手臂穿过她的膝弯。 “我抱你出去，地上凉。” 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冯雅姿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赵东抱着她，放在床上。 放下她后，他细心地拉了拉浴巾的边角，确保她没走光。 “呃……” 冯雅姿眉毛紧紧蹙在一起。 赵东在床边坐下。 “冯姐，现在感觉怎么样？” “疼……” 冯雅姿的声音带着哭腔。 “具体是哪个位置？你指一下。” 赵东引导着她。 冯雅姿费力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后腰位置。 “就……就是这里……” 赵东有了判断。 八成是急性腰扭伤。 肌肉和韧带因为突然的姿势不当，发生了痉挛。 “应该是岔气了，加上肌肉拉伤。” 赵东斟酌着词句。 “如果不及时处理，今天晚上你会疼得睡不着，明天可能床都下不了。” 冯雅姿脸白了。 “那……那怎么办？要去医院吗？” “去医院也是拍个片子，然后开点止痛药和活血化瘀的药膏，让你卧床休息。” 赵东摇摇头。 “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停顿了一下。 “冯姐，我帮你按一下，应该能很快缓解。” “不……不用了……我躺一会……应该就好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 “冯姐，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从医者的角度出发。” “拖下去只会更严重。肌肉痉挛时间长了，会导致局部供血不足，恢复起来更慢。” 冯雅姿不说话了。 她咬着唇。 反正都按过肚子了，腰应该没事的。 “我……” “你只要趴好就行。” 赵东开口。 “把脸埋在枕头里，什么都不用想。” “信我一次”。 两相权衡，疼痛战胜了矜持。 冯雅姿点了点头。 赵东松了口气。 “好，那你慢慢翻身，趴过来。别用腰发力，用胳膊和腿。” 他站起身，却没有伸手去碰她。 冯雅姿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 她趴好了。 白色的浴巾勾勒出身体的起伏，从挺翘的臀部到平坦的腰腹。 赵东强迫自己把视线集中在她腰部的位置。 那里，显现出扭伤部位肌肉的不正常隆起。 他搓了搓手，让掌心热起来。 然后，隔着浴巾，按在了冯雅姿的后腰上。 “唔！” 冯雅姿身体一僵。 “放松，冯姐，全身放松。” 赵东用手掌揉动。 掌根压下去，带着热力。 冯雅姿慢慢地吐气。 紧绷的身体，真的松弛了一点。 赵东摸到，在她左侧腰眼附近。 有一条肌肉，又硬又韧。 就是这里了。 他换了手法，用拇指的指腹，压在那条肌肉上。 “啊！” 冯雅姿失声叫了出来。 “疼？”赵东立刻问。 “疼……疼死我了……”她声音闷闷的。 “忍一下。” 赵东没有停。 “疼就对了，说明找到地方了。这是阿是穴，痛则不通，通则不痛。” 加大了拇指的力道，拨动那条僵硬的肌肉。 冯雅姿双手死死抓着床单。 她感觉赵东的拇指在里面来回搅动。 赵东额角也见了汗。 渐渐地，冯雅姿感觉到了变化。 紧抓着床单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 赵东松开拇指，再次换回手掌。 “冯姐，你现在试着自己动一下腰，幅度小一点，感觉怎么样？” “好像……好像真的不疼了。” 赵东点了点头。 “那就好。不过你这腰伤还没全好，只是把痉挛的肌肉给你揉开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尽量卧床，别乱动。” 他站起身。 “至于腹部的按摩，今天肯定不能做了。” “腰部的肌肉刚刚放松，腹部再一用力，容易再次牵扯拉伤。等你腰彻底好了，再说那个。” “嗯……” 枕头里传来冯雅姿闷闷的回应。 这一声回应里，听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 或许两者都有。 “那你先趴着别动，我帮你翻过来。” 赵东走到床的另一侧。 “你别自己用力。我扶着你的肩膀和腿，跟着我的力道滚过来就行。” 冯雅姿放松身体。 赵东一手扶住她裹着浴巾的肩。 另一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落在了她的小腿上。 他喉结滚动一下。 浴巾因为翻身有些凌乱，但她自己先一步抓住了领口。 赵东抓过旁边的薄被。 盖在了她的身上，一直拉到下巴。 把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的冯雅姿，找到了安全感。 “谢谢你。” “没事，冯姐，你好好休息。” 赵东想往外走。 此地不宜久留。 再待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手刚要碰到门把手。 “那个……” 赵东回头。 “冯姐，还有事？” 难道是腰又疼了？ “我的头发……” 冯雅姿轻声说。 “你能……把吹风机帮我拿过来吗？在浴室里。” 她说着，微微偏了偏头。 赵东这才注意到，她一头长发湿漉漉地铺在枕头上。 这么躺着，肯定很难受。 而且湿着头发睡觉，明天起来搞不好要头疼。 “你这样不方便，我帮你吹吧。” 我靠！在说什么？ 这不是主动往枪口上撞吗？ 心里的小人疯狂揪着自己的头发。 然而。 “……好。” 冯雅姿同意了。 她竟然立刻就同意了！ 冯雅姿也正看着他。 第33章 吹完头发就不认人了？ 冯雅姿的身体很僵。 不知道过了多久。 手里的头发已经有了九成干。 他关掉吹风机。 “好了，冯姐。” 冯雅姿把头挪回枕头上，躺平。 “谢谢。” “不客气。” 赵东把吹风机收好。 “那你早点休息，我出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 赵东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冯雅姿的房门前。 敲了敲门。 “冯姐，你怎么样了？腰好点没？” 门后安静了几秒。 “好多了，已经能动了。” 冯雅姿的声音传来。 “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这算什么？提上裤子…… 不对，是吹完头发就不认人了？ 也好。 这样最好。 “行，那你多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赵东转身下楼。 …… 赵东赶到公司，走进中医部时。 里面已经有个人影在忙碌了。 林晴正拿着抹布，擦拭着中药调配台。 她穿着一件白大褂，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来这么早？” 林晴看见是他，眼睛亮了起来。 “我现在还是实习生，当然要来早一点。” 她莞尔一笑。 “总不能让赵总等我吧？” 赵东笑笑没说话。 苏晴还没来，整个部门就他们两个人。 “今天有个任务交给你。” “咱们这个月的白玉液还没备料，你先把药材切了。” 他指了指储藏柜。 “当归、黄芪、白术……单子在桌上，照着方子来，先切一百份的量。” “好！” 林晴应下。 她从储藏柜里取出药材，处理起来。 “当归要切薄片，厚度要均匀，这样药效才能最好地析出。” 赵东指点了一句。 “嗯，我知道。” 赵东没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和林晴待在一起，很舒服。 苏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的紫色连衣裙，外面套着白大褂。 一进来，整个空间都燥热了几分。 “哟，都在呢。” “苏晴，给你介绍一下。” 赵东指着林晴。 “这是新来的实习生，林晴。” “这是苏晴，咱们部门的销售王牌。” 苏晴冲林晴点了点头。 “你好。” 连一个多余的微笑都欠奉。 随即，她走到赵东面前。 “赵总，还没吃早饭吧？” “我给你买好了，豆浆油条，你最爱吃的那家。” 赵东这个不争气的。 一听到有吃的。 “谢了啊，正好饿了。” 苏晴把袋子递给他。 “林晴，你吃了吗？” 林晴抬起头。 “我吃过了，谢谢苏姐。” “走，去办公室吃。”苏晴说。 “好。”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办公室走去。 苏晴跟赵东并排走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逗得赵东笑了一声。 调配室里，只剩下林晴一个人。 她默默地低下头，看着案板上的当归片。 心里，闷闷的，有点发酸。 他身边，有苏晴这样明艳的女人。 那她算什么呢？ 办公室。 苏晴拉了张椅子，紧挨着赵东的办公桌坐下。 太近了。 他埋头去咬油条。 “赵总，慢点吃。” 苏晴俯下身，帮他整理桌上的文件。 饱满的却隔着白大褂，要蹭到他的胳膊。 赵东僵住。 这女人是妖精吗？ “咳……咳咳……” 一口豆浆呛在喉咙里。 苏晴伸出手，拍打着他的后背。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我……我没事。” 苏晴收回手。 “我最近在跟一个大客户，如果能拿下来，咱们中医部这个月就能提前完成任务。” “哦？什么来头？” 赵东来了兴趣。 “王海东，做地产的，你应该听过。” 赵东点头。 王海东，地产界的大鳄，身家百亿。 “他想买我们的产品？” “不全是。” 苏晴摇摇头。 “王海东这个人，信中医。他身体有点小毛病，西医看了个遍，没什么效果。他通过渠道打听到，我们公司要推出的白玉液是古方，所以想见见研发人，希望能从根儿上帮他调理一下。” 机会！ 白玉液作用就是美容养颜。 真正厉害的手段，他还没亮出来过。 如果能搭上王海东这条线。 那他在公司的地位，不再是李忠明施舍来的一个虚职。 “他有什么毛病？” 赵东追问。 “具体情况不清楚，他口风很紧。” 苏晴说：“我约了他几次，他都说要先看到我们的诚意。” 赵东明白了。 所谓的诚意，是让他这个研发人亲自出马。 “这事儿，交给我。” 苏晴正想再问些细节。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黄学车出现在门口。 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苏晴和赵东。 两人挨得很近。 桌上还放着吃了一半的豆浆油条。 这个劳改犯，竟敢染指他看上的女人？ 他今天就是来找茬的。 他爸虽然退了，但董事会里还有他的人。 他早就看李忠明不爽了。 这次正好拿这个赵东来开刀。 可他万万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苏晴和这个劳改犯坐在一起！ 他追了苏晴多久？ 这女人一直对他不冷不热。 凭什么！ 他黄学车，要钱有钱，要背景有背景，哪点比不上这个臭虫？ 他今天非要让这个赵东知道，谁才是公司里不能惹的人！ 第34章 肾虚？！ 黄学车没想到苏晴会公然顶撞他。 还是为了这个劳改犯！ “苏晴！你什么意思？你是销售，你懂药材吗？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这是为公司负责！也是为你好！” 黄学车压低声音，凑到苏晴耳边。 “你离这个姓赵的远一点。一个从牢里出来的废物，有什么前途？你跟他走得太近，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也会影响你未来的发展。” “别为了一个垃圾，毁了自己的前途！” 苏晴一颤。 她没想到黄学车会无耻到这个地步。 赵东听到了。 骂他，他可以忍。 但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一个女人。 触及他的底线了。 赵东忽然笑了。 他轻轻拉开护在身前的苏晴。 “黄总监，说完了吗？” “黄总监。” “发火之前，不如先学点东西。” 黄学车哈哈大笑。 “你一个劳改犯，教我？” 赵东不理他，将那片药材拿起。 “这是当归，没错。但切药，不是切菜。” 他指着药材的不同部位。 “当归，一根里分三部分。归头止血，归身补血，归尾活血。寻常入药，各取所需。但我们这款白玉液，要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 “要的是它气血双行，活而不破的综合效力。所以，每一片药材里，都必须同时包含归头、归身、归尾的药性。” 他将那片当归翻转过来。 “这种切法，叫滚刀龙鳞切，保证每一刀下去，都能斜贯根茎，让三部分药性融于一处。这才是古法炮制的精髓。林晴做得很好。” 林晴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苏晴也听呆了。 黄学车一个空降的总监。 靠的是他爹的人脉和几个项目，哪里懂这些真正的门道？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立威。 为了打压赵东。 结果呢？ 他成了最大的小丑！ “你……你他妈胡说八道！” 黄学车挥起拳头。 “一个劳改犯，装什么大尾巴狼！” 苏晴和林晴惊呼出声。 赵东手腕一翻，扣住了黄学车的手腕。 紧接着，五指发力。 “啊！” 黄学车整条手臂瞬间麻了，半边身子都软了下去。 “黄总监，火气这么大，伤肝啊。” 赵东扣着他的手腕，目光，变得有些奇怪。 “看……看什么看！放开我！” 赵东没有放。 “黄总监，你这脸色，青中带黑，唇色紫绀，印堂悬针纹这么重，是典型的肝气郁结之相啊。” 黄学车最近确实因为几个项目搞得焦头烂额。 天天失眠，脾气暴躁。 赵东的目光又往下移。 “眼下乌黑，不是简单的熬夜。你再看看你这走路的姿态，下盘虚浮，脚步拖沓，说话声音听着响，其实中气不足。” 这些……他怎么会知道？ 赵东松开了手。 “黄总监，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腰膝酸软，精神不济，尤其是在晚上……特别力不从心？” 力不从心！ 最近不知道吃了多少蓝色小药丸，但效果越来越差。 这事，连他最亲密的人都不知道！ 这个劳改犯，他怎么可能知道！ 苏晴的嘴角忍不住翘了一下。 这家伙，太损了！ 不过……好爽！ 赵东叹了口气。 “黄总监，别怪我多嘴。你这毛病，根子上是酒色掏空了身体，耗了肾精。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啊。” “再这么下去，别说力不从心了，恐怕……以后就算华佗在世，也只能对着你那儿摇摇头了。” “到时候，可就真不是几颗药丸能解决的问题了。” 黄学车双腿一软。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他怕了。 “你……你……” “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他逃出了调配室。 调配室里。 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笑声成了一片。 “好了，都别笑了。” 赵东拍了拍手。 “黄总监是肾虚，不是耳聋。笑这么大声，他躲在哪个墙角都能听见。” 赵东慢悠悠地说。 众人立刻噤声。 “苏大销售，看够了？” 赵东问。 “没够。” 苏晴坦然道。 “赵总，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明明本事这么大，怎么之前那么低调？” “低调才能活得久。行了，你也别闲着，今天我们要把第一批一百份白玉液的成品赶出来。” 他指了指旁边一堆处理好的药材。 “你和林晴负责称重、分类，我来调配。所有流程，必须严格按照我写的标准来，差0.1克都不行。” “哟，还真把我当助理使唤上了？” 苏晴挑了挑眉。 工作开始。 哪味药材先入，哪味药材后入。 火候如何控制，搅拌的手法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 他都拿捏得分毫不差。 苏晴和林晴很快就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她们刚把下一份药材称好。 赵东这边已经完成了上一个步骤，伸出手等着。 一上午。 五十份成品做好了。 “搞定。上午就到这。” “哇，赵总，你这体力可以啊。” 苏晴递过来一瓶水。 赵东接过水。 “一般，一般。” 林晴也默默地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 赵东看着两个美女，那点YY的小火苗又开始乱窜。 要是能…… 咳咳，罪过罪过。 “中午吃什么？我叫外卖。” 苏晴拿出手机。 “赵总，你说了算。” “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 “那可不行。你现在可是我们部门的顶梁柱，得吃好点。” 苏晴划着手机屏幕。 “旁边新开了家私房菜，评价不错，就那个了。” 午饭很快送到。 三个人就在休息室里简单吃了起来。 吃完饭，短暂休息了半小时。 三人又投入了下午的工作。 有了上午的磨合，下午的效率明显高了不少。 临近下班的时候，最后一份白玉液完成。 “成了。” 赵东放下手中的工具。 “这就是白玉液？” 林晴拿起一瓶。 “好漂亮。” “漂亮只是其次。” 赵东拿出一个包装盒，将其中一瓶装了进去。 “效果，才是王道。” 他盖上盒子，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赵总，你这是？” 苏晴问。 “样品。” 赵东拉上背包拉链。 第35章 约会！ 赵东回了别墅。 他将车停好，拎着背包。 刚走到门前，准备输密码，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李忠明。 “喂，李董。” “小赵啊，在家里了吧？” “嗯，刚到家，李董。” “那就好。” 李忠明顿了顿。 “我这边有个重要的应酬，几个大客户，实在走不开。今晚就不回去了。” “好的李董，您也别太辛苦，注意身体。” “嗯。” 李忠明应了一声。 “你嫂子一个人在家，腰还伤着，你带她去医院看看。” 赵东应下。 “好的，李董。” “行，那就这样。” 李忠明挂了电话。 赵东推开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冯雅姿正斜靠在沙发上。 身上穿着一套丝质的保守睡衣，长发随意披散着。 电视开着，声音很小。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 “回来了？” “嗯，冯姐。” 赵东换上拖鞋，走了过去。 他将背包放在一边，从里面取出了那个盒子。 “这是什么？” 冯雅姿好奇地问。 赵东将盒子递了过去。 “今天在公司研发的新品，我带回来的样品。” “这药膏叫白玉液，是我们部门的第一个产品。活血化瘀、去腐生肌的效果特别好，还能淡化疤痕。” 冯雅姿愣住了。 她接过那个盒子。 赵东竟然会这么细心，结婚这么多年，李忠明何曾有过这般体贴？ “这……这太贵重了。”冯雅姿有些不好意思。 “不贵重，就是个样品。”赵东挠挠头。 “有用才最重要。冯姐你快收下吧。” 冯雅姿不再推辞。 “谢谢你，小赵。你有心了。” 赵东目光落在她的腰上。 “冯姐，腰今天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提到腰，冯雅姿下意识地动了动。 “好多了。昨天你给我按过之后，今天就消肿了不少，也不怎么疼了。” “老板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冯雅姿摇摇头。 “不用去了，已经好多了。” 赵东坚持要去。 “冯姐，就去医院看看吧，拍个片子求个心安。” “现在？” 冯雅姿看了看窗外。 “都这么晚了……” “医院有急诊。没事。” “再说了，冯姐你收留我住在这里，我一直没机会好好谢谢你。” “正好，看完医生，我请你吃个饭。你可千万别拒绝啊。” 冯雅姿呆住。 去医院……然后……吃饭？ 和他？ 两个人？ 她的大脑有些宕机。 这不就跟……跟约会一样吗？ 她白皙的脸颊烧了起来，红到了耳根。 她应该拒绝的。 丈夫不在家，她怎么能跟另一个男人单独出去吃饭？ 可是…… “好。” 冯雅姿回到房间，关上门。 疯了，一定是疯了。 她走到衣帽间，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太艳丽的，不合适。 太随意的，不尊重。 最终，她选了一套香家的米白色针织套裙。 她对着镜子，略施粉黛，将长发挽起。 走出房门时，赵东已经等在客厅。 他换了一件白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 看到冯雅姿，他眼神亮了一下。 “冯姐，你真好看。” 冯雅姿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走吧。”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朝门口走去。 赵东开着那辆奥迪，驶出别墅区。 他主动下车，为冯雅姿拉开车门。 右手虚虚地护在她头顶，防止她碰到车框。 李忠明也会为她开车门。 但那是在需要向生意伙伴炫耀贤内助的场合。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到了医院，急诊科人不多。 赵东跑前跑后地挂号、缴费，领着冯雅姿去诊室。 医生看了片子，又做了些检查。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轻微的肌肉拉伤，还有点软组织挫伤。” 医生有些诧异。 “不过……恢复得非常好啊。按理说这种伤，没个十天半月，肿胀和淤青很难消退得这么快。你这恢复速度，简直不像话。” 冯雅姿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赵东。 赵东挠了挠头。 “我……我给我姐稍微按了按。” “哦？” 医生来了兴趣。 “什么按摩手法这么神？方便说吗？”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赵东连忙摆手。 医生见他不愿意多说，也没再追问。 “既然恢复得好，那就继续用你的方法。这几天注意休息，别再劳累就行。药都不用开了。” 从诊室出来。 “冯姐，既然医生都说没事，那咱们就彻底放心了。” 赵东笑着。 “我定的餐厅就在附近，我们过去吧？” “太晚了，还是……”冯雅姿想拒绝。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回家。 “说好了我请客感谢你的。你要是拒绝，就是看不起我。” 看着他坚持的样子，冯雅姿点了下头。 餐厅藏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 推门而入。 餐厅里客人不多，每一桌都隔得很远。 用绿植和纱幔巧妙地隔开，私密性极好。 赵东显然是提前预定过的。 侍者直接将他们引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赵东为她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才在对面落座。 “这里的惠灵顿牛排不错，冯姐要不要试试？” 他将菜单递过去。 “就……就听你的吧。” 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飘。 赵东为她点了牛排，又要了一瓶红酒。 “喝一点，放松一下。” 他亲自为她倒上小半杯。 冯雅姿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 他似乎对这种高档场合游刃有余。 还是说，原本模样，本就是他的伪装？ “在想什么呢？”赵东轻声问。 “没什么。” 冯雅姿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只是觉得……你好像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哦？那冯姐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 赵东追问。 “我……”冯雅姿语塞。 她能怎么说？说她以为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 “我只是好奇。” 第36章 以后，有我在 他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忠明他……其实也很少带我来这种地方。” 在喝下第三杯红酒后，冯雅姿的脸颊染上绯红。 “他总说，这些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有这个时间，不如多谈两笔生意。” “结婚纪念日，我等了他一晚上，他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他只说喝多了，让我别多想。” “这座别墅，外面的人都羡慕。可他们不知道，我每天对着空荡荡的房子，有多冷。” 赵东静静地听着，时不时为她添上酒。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可是…… 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丝不忍？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 她很美，也很可怜。 她不该是李忠明用来装点门面的花瓶。 “冯姐，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有我在。” 冯雅姿绷不住，伏在餐桌上，肩膀颤抖。 赵东有些手足无措。 他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 冯雅姿没有接。 赵东只好俯身，用纸巾去擦拭她脸颊上的泪痕。 饭局结束。 冯雅姿醉了，整个人软绵绵的，连站都站不稳。 赵东结了账，搀扶着她走出餐厅。 晚风微凉，吹在冯雅姿绯红的脸上。 她似乎清醒了些。 “我……我自己可以……” 她挣扎着想推开赵东，反而更紧地靠在他身上。 赵东喉结滚动。 “冯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他叫了代驾。 冯雅姿就那么靠着他，一言不发。 赵东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代驾很快赶到。 赵东费了些力气，才将她安置在后座。 他本想坐到副驾驶，可看她那东倒西歪的样子，生怕她半路出什么意外。 犹豫片刻，他还是坐进了后排。 冯雅姿睡着了，脑袋随着车辆的轻微颠簸。 车子转过一个弯道。 她脑袋重重地靠在了赵东的肩膀上。 他侧过头，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 赵东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 想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车子驶入别墅区，在门口停下。 代驾礼貌地道别离开。 赵东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 “冯姐？冯姐，到家了。” 他轻声呼唤。 冯雅姿“嗯……”了一声，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没办法了。 赵东一咬牙，将她半扶半抱地弄出车外。 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赵东身上。 从车库到别墅大门，再到客厅。 赵东却走得满头是汗。 推开了主卧室的门，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他看着床上那张脸，褪去了白天的端庄，此刻的她，像个孩子。 他拉过一旁的薄毯，替她盖上。 直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死死地抓住了他。 “别走。” 赵东的手，顿在半空。 他缓缓转过身。 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这个动作起了作用，冯雅姿抓着他的力道松了一些。 “抱抱我。” 她又开口了。 赵东的大脑瞬间宕机。 抱？ 怎么抱？ 他僵在床边，进退两难。 “快点嘛。” 赵东在床沿坐下，伸出胳膊，将她揽进怀里。 他尽量保持着距离。 然而，冯雅姿却不满足。 她一沾到他的胸膛，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柔软丰腴的身体填满了赵东的怀抱。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惊人弹性，紧紧压在他的胸口。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 怀里的冯雅姿似乎安分下来。 她好像睡着了。 赵东试图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 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 冯雅姿的脑袋忽然在他怀里蹭了蹭。 然后，她微微仰起头。 正缓缓向他靠近，越来越近。 亲？她要亲他？ 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不对！ 不行！ 如果真的亲了，性质就全变了。 到那时，他就是一个趁虚而入的混蛋？ 更重要的是，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赵东猛地偏过头。 冯雅姿柔软的嘴唇，擦着他的脸颊，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温润，柔软。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这是一个最后的机会，给他，也给她。 如果她说出赵东两个字，那他……他就…… 怀里的女人安静了几秒钟。 她似乎在努力分辨。 “忠明……” 李忠明。 原来，她把他当成了她的丈夫。 刚才所有的暧昧，所有的心猿意马，成了一个笑话。 他算什么？ 赵东感觉胸口堵得慌。 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想要起身离开。 然而，他刚一动。 那两条藕臂却猛地收紧，死死地缠住了他的腰。 冯雅姿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怀里。 她又开始喃喃自语。 “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赵东的火气被浇灭。 “睡吧。” “我在这，不走。” 这招似乎起了作用。 冯雅姿在他怀里蹭了蹭，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 等她睡熟，他退出了主卧。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 赵东被食物的香气唤醒。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而餐厅，一个身影正在厨房里忙碌。 是冯雅姿。 她换上了一身居家的米白色长裙。 赵东的心提了起来。 她记得吗？还是全忘了？ 他坐起身，故意弄出一点声响。 冯雅姿听回过头。 “赵东？你醒了？怎么睡在沙发上，客房的床不舒服吗？” 赵东喉结滚动了一下。 “没。” 赵东干咳一声。 “昨晚喝得有点多，怕吵到冯姐休息，就在这凑合了一晚。”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是吗？” 第37章 怪病？ “赵总，舍得来上班了？” “别胡说八道。” “别今天不是约了王海东吗？准备得怎么样了？” 提到正事，苏晴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过来。 “资料都在这里。王海东，海东集团董事长，做地产起家的，身家百亿。这几年开始涉足大健康和美容产业，他女儿王思思名下有十几家高端美容会所，遍布全市。” 苏晴顿了顿。 “这次约饭是他主动提的，但目的不明。你待会说话小心点。” “知道了。” 赵东翻阅着资料。 中午。 私人会所的包厢内。 赵东和苏晴见到了王海东。 眼前的男人五十岁上下，穿着一身中式盘扣的黑色褂子。 饭局开始，王海东绝口不提生意。 只是天南海北地闲聊。 赵东也沉得住气。 对方不开口，他便只管喝茶吃菜，偶尔附和几句。 终于，三巡茶过。 王海东放下茶杯。 “赵总，我听人说，你懂中医？” 来了。 他放下筷子，点了点头。 “略懂一些皮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土方子，登不了大雅之堂。” 他没有把话说满。 “哦？” “赵总谦虚了。我这人不喜欢绕圈子，今天请你来，确实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王董请讲。” 王海东叹了口气。 “实不相瞒，是我女儿，最近出了点状况。” “状况？”赵东有些意外。 王海东揉了揉眉心。 “唉，一言难尽。这孩子，从小就要强，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从去年开始，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情绪特别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连她最上心的美容院都不去了。” 他顿了顿。 “我问她到底怎么了，她什么也不肯说。我偷偷找过几个相熟的医生，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这个当爹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你知道，她是做美容生意的，现在整天闭门不出，生意都快荒废了！” 赵东明白了，这不仅仅是病，更是心病。 “所以王董的意思是？” “我没办法了，只能病急乱投医。” “我听说赵总你懂中医，我想请你……去帮我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是什么问题，只要你能让她好起来，哪怕只是让她肯跟我好好说句话，我就开通渠道，让你们骏达药业的白玉液，在我女儿所有的美容院全面上市！” 这可是海东集团！ 王思思名下十几家高端美容会所！ 但他没有立刻答应。 连病因都不知道，这比治一个已知的疑难杂症风险更大。 万一治不好，不但合作要黄。 他赵东在圈子里也会沦为笑柄。 “王董，感谢您的信任。” “不过，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诊合参。在没有亲眼见到令爱，不了解她具体情况之前，我不敢把话说满。” 苏晴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疯了？这么大的饼砸下来，还往外推？ 王海东见过太多拍着胸脯打包票的。 赵东这番话，倒是让他高看了一眼。 赵东继续说：“很多时候，情绪的剧烈波动，本身就是身体失调的外在表现。肝气郁结、心火上炎，都可能导致烦躁易怒。我必须亲自见到王小姐，了解她的饮食起居，再结合脉象、舌苔，才能做出初步判断。” “好！” 王海东一拍大腿。 “赵总，你这个朋友，我王海东交定了！” 他主动伸出手。 “就冲你这份严谨，我就信你！” 赵东也站起来，握住他的手掌。 “王董言重了，我只是尽一个医者的本分。” 既然要吃这碗饭，就要有这份担当。 “那时间……”赵东问。 “我女儿最近情绪不好，不爱见人。” 王海东想了想。 “这样，后天晚上。我让她在家里等你。到时候我把地址发给你。” “没问题。” “赵总，只要你能让我女儿的情况有所好转，合作的事情，一切都好谈！渠道、推广、宣传，我全包了！” …… 回公司的路上，苏晴开着车。 “喂，我刚才心脏都快停跳了。” “我还以为你要拒绝他呢。那么大的单子，你眼睛都不眨一下？” 赵东靠在副驾上。 “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切。” 苏晴嘴角忍不住上扬。 “算你厉害。刚才那几句话，说得真像那么回事。” 她转头看了赵东一眼。 “老实说，你刚才不把话说死，先讲规矩那一下，确实玩得漂亮。王海东那种老江湖，就吃这一套。” “这叫专业。”赵东纠正她。 “行行行，你专业。” 苏晴笑着，在一个红灯前停下车。 她忽然解开安全带，凑了过来。 赵东下意识地往车门上贴。 “你……你干嘛？”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苏晴太近了。 近到能感受到她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 苏晴没有说话，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赵东的嘴唇上。 “嘘。” “别动。” 赵东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指尖从他的嘴唇，滑到下巴，然后是喉结。 赵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咕咚。 苏晴的指尖所到之处，都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刚才……” “……真的帅爆了。” 说完，抽身坐了回去。 “滴滴。” 后车的喇叭声将赵东惊醒。 绿灯亮了。 苏晴踩油门。 她用余光瞥着旁边已经石化的男人。 “瞧你那点出息。” 她轻哼一声。 “胆子这么小，刚才在饭局上还敢跟王海东那种人掰手腕？” 赵东清了清嗓子。 “那……那不一样。那是正事。” “哦？所以跟我这就不是正事了？” 苏晴又是一个急转弯，赵东不可避免地朝她那边倒去。 他的手臂，不小心蹭到了她大腿外侧。 “对……对不起！” “道歉什么？” 苏晴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故意动了动腿。 “又没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赵东彻底没话了。 绝对是故意的！ 却又忍不住回味刚才那触碰。 苏晴心情大好。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逗他了。 车子平稳地驶向骏达药业。 刚在停车场停稳。 苏晴推开车门下了车。 赵东跟着下车，强行辩解。 苏晴锁好车，将钥匙抛给他，两人并肩走向办公楼。 第38章 怀孕了？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忍不住偷偷瞥了她一眼。 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包臀裙，一双长腿被肉色丝袜包裹着。 赵东移开视线。 电梯门打开。 中医部门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 两人刚走出电梯，就看见一道身影堵在办公室门口。 周晓燕。 她双手抱在胸前，直勾勾地盯着赵东。 苏晴察觉到气氛不对。 这个女人完全无视了旁边的自己。 周晓燕径直走向赵东。 “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她转身就朝旁边一间空着的会议室走去。 苏晴挑了挑眉，看向赵东，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赵东只能对她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周晓燕这个时间点找他，绝对没好事。 他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苏晴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会议室。 门被关上了。 会议室里。 门刚关上，周晓燕就转过身。 “冯雅姿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开门见山。 赵东拉开一点距离。 “正在想办法。这种事，急不来。” “我准备，以看病调理的名义接近她。” “看病？” 周晓燕嗤笑一声。 “赵东，你是不是坐牢坐傻了？我要的是你看病吗？我要你拿下她！” 她突然上前一步。 “我等不了了！” 赵东皱眉。 “你又发什么疯？李忠明对你不好？” “好？” 周晓燕的眼圈忽然红了。 “他能给我什么？他只会让我吃药！一次又一次！” 她抓起赵东的手，一把按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他想把手抽回来，但周晓燕死死按住他。 “你干什么！放手！” “别动！” 周晓燕贴得更近了。 “我怀孕了。” 赵东的脑子一片空白。 怀孕了？ 这个女人，疯了！ “你……你疯了！他的孩子，你敢要？” “我为什么不敢？” 周晓燕凄然一笑。 “这次，我没吃药。赵东，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她抓着赵东的手。 “所以，你也必须加快速度！” “下周，李忠明要去外地出差，至少三四天。这是你最好的机会！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在那之前，把冯雅姿搞定！” 赵东挣脱了周晓燕的手。 “我说了，我不想卷入你们这些破事！你怀孕了，就去找李忠明，找我干什么！” 他转身就想拉门离开。 “站住！” 周晓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赵东，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进骏达的！” 赵东手停在门把手上。 周晓燕走到他身后。 “如果不是我跟李忠明吹枕边风，不是我帮你运作，你以为凭你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能坐上这个中医部的总经理？” “你以为这个部门，是为你开的吗？” 她的手指，点在了赵东的后心上。 “赵东，我们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帮我，就是帮你自已。” 赵东拉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回了中医部。 看见赵东走进来，苏晴坐直了身体。 “喂，你没事吧？” “看你这脸色，周晓燕跟你说什么了？” 赵东没说话，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一屁股坐下。 “哎，问你话呢！” 苏晴绕过办公桌，双手撑在他面前，俯下身。 “是不是她老公发现你们有一腿了？” 赵东抬起头。 “别瞎说。” “没什么事，就是……工作上的一些安排。” “工作？” 苏晴撇撇嘴，显然不信。 “什么工作能把你吓成这样？我可告诉你，周晓燕那个女人不简单，你少跟她掺和。整个公司谁不知道她跟李董那点破事。” 她顿了顿。 “我听说，她以前为了上位，把好几个竞争对手都弄走了，手段脏得很。” “我累了，想歇会儿。” 赵东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苏晴见他这副模样，识趣地没再追问。 赵东脑子里一团乱麻。 帮周晓燕？ 去搞定冯雅姿？ 不帮她？ 他这个总经理的位置，随时都能被掀翻。 到时候，他一个劳改犯，又能去哪里？ 进退两难。 这他妈就是个死局！ 终于熬到了下班。 赵东抓起外套，准备开溜。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自己待着，好好捋一捋这该死的局面。 可他刚站起来，桌上的手机响了。 李忠明。 “喂，李董。” “小赵啊，下班了吧？” “收拾一下，来我办公室。晚上一起回。” “……好的，李董，我马上过去。” 苏晴看着他铁青的脸色。 “李董找你？” 赵东木然地点点头。 “行了，我先走了。” 他抓起车钥匙。 地下车库。 赵东坐在李忠明那辆迈巴赫的驾驶位上。 李忠明坐在宽敞的后座，打电话。 “哎，张董啊，那个项目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对对对，没问题，晚上一起吃饭？不行啊，家里有点事，改天，改天我做东！” “小赵啊。” 李忠明挂了电话，身子往前探了探。 “中医部最近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李董。大家干劲都很足。”赵东回答。 “那就好。”李忠明点点头，靠回椅背。 “雅姿这个人，就是心思太重，什么事都爱搁在心里。你呢，医术好，人也机灵，多跟她聊聊，开导开导她。” “她是我的爱人，也是我们骏达的门面。她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赵东点点头。 “我明白，李董。我会尽力的。” 车子驶入别墅区。 铁艺大门打开，车子驶入庭院。 赵东刚停稳车，李忠明推开车门。 别墅门口，站着一道婀娜的身影。 冯雅姿。 那张端庄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老婆！” 李忠明张开双臂，想去拥抱她。 冯雅姿微微侧身，避开了李忠明的拥抱，只让他抱了个肩膀。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刚下车的赵东看得清清楚楚。 “李董，冯姐。” 李忠明拉着冯雅姿的手，进了屋。 客厅里。 第39章 胃疼？ 赵东站起来。 “老板，冯姐。” 李忠明嗯了一声。 “老板，我今晚约了朋友聚会，就不在家里住了。” 李忠明看了赵东一眼。 “行啊，去吧。年轻人嘛，是该多出去玩玩，别整天闷着。” “谢谢老板。” 赵东准备离开，余光瞥见了一旁的冯雅姿。 她拿着遥控器的手，攥紧了。 赵东带上门。 聚会是假的，可他现在能去哪儿？ 找个网吧通宵？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林晴。 他刚按下接听键。 “赵东，我……我胃好疼啊……快疼死了……” 赵东的心一揪。 “怎么回事？别急，慢慢说。” “就是……就是一阵一阵绞着疼，肚子里冰凉冰凉的，想吐又吐不出来……” 寒邪客胃，阳气被遏。 “你是不是晚饭吃了什么生冷的东西？” “我就……就吃了一小盒冰淇淋……” “知道了，别乱动，也别乱吃药，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赵东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附近的中药堂。 “师傅，抓药！” 药堂里，老药师正在打盹。 “干姜三十克，高良姜十五克，炙甘草十克，再加五颗大枣。” 赵东一口气报出药方。 老药师扶了扶眼镜。 “小伙子，你这是……大建中汤的底子？” “您给看看，对不对症？”赵东反问。 “对症，太对症了！” 老药师来了精神。 “寒气凝滞在胃脘，非这几味大辛大热的药驱不散。你这加减也很有章法，高良姜温胃散寒，干姜温中回阳，炙甘草和大枣护着胃气……你是跟哪位老师傅学的？” “一个长辈教的。” 赵东随口胡诌。 “师傅，麻烦您快点，帮我用砂锅煎好，我加钱，病人等着急用。” “好嘞！” 手机震了一下，是林晴发来的地址。 拿到用保温壶装着的滚烫汤药，赵东赶到了林晴家。 这是一个环境很不错的小区。 按下门铃，很快，门开了一道缝。 林晴的脸露了出来。 额上全是冷汗，嘴唇也发白。 她身上穿着一套卡通睡衣。 “你可来了……” 赵东跨进门，顺手关上。 这是他第一次来林晴的家。 “赶紧，趁热喝了。” 赵东拧开保温壶的盖子。 林晴接过碗，听话地小口小口喝了下去。 她喝完，把碗递还给赵东，整个人靠在沙发上。 过了几分钟，她又蹙起了眉。 “怎么……好像还是疼……” 赵东失笑，这姑娘也太心急了。 “中药哪有那么快，又不是仙丹。药力要慢慢化开才行。” 他放下保温壶。 “不过，我可以先帮你按按穴位，能让你舒服点。” “真的？” 林晴眼睛亮了。 赵东走到她身边。 “你躺平。” 林晴乖乖地在沙发上躺好。 赵东在她身边的地毯上坐下，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 “中脘穴和天枢穴，都在肚子上。” 林晴的脸颊莫名一红。 “那……要掀开衣服吗？” 赵东点点头。 “最好掀开。” 他的语气很平淡。 可他的心跳，却没那么安分。 林晴的脸更红了。 她咬着下唇，手指捏着卡通睡衣的衣角。 赵东没催她。 她闭上眼，双手轻轻将睡衣的下摆向上卷起。 衣料缓缓上移。 赵东的呼吸停顿了一瞬。 这丫头，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身材居然这么顶？ “咳。”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个屁啊！ 这谁顶得住？ “可以……可以了吗？” 林晴将衣服掀到了一个让她羞耻心爆棚的高度。 “可以了。” 赵东重新低下头。 他伸出双手。 “我开始了。” “嗯……” 得到许可，赵东的指腹落了下去。 找到了位于肚脐上方四寸的中脘穴，按压、旋转。 “唔……” 酸麻感从赵东的指下，向整个胃部扩散开来。 胃里的绞痛，真的消失了。 又过了几分钟。 赵东停下了动作。 “怎么样？好点没？” “嗯……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林晴看着赵东近在咫尺的脸。 “赵东，你好厉害啊。” “小意思。” 赵东笑了笑。 撑着地毯就准备站起来。 “好了，你再躺着休息一会儿，等药效彻底上来了就没事了。我……我先走了。” 他得赶紧跑。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犯错误。 苏晴那边还没理清楚，现在又来个林晴…… 可他刚要起身，衣角却被小手拽住了。 赵东一愣，低头看去。 林晴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赵东……” 许久，林晴才开口。 “你为什么……总是在躲着我？” 赵东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沙哑。 “林晴，我……我坐过牢。” “我这种人，配不上你。” 林晴定定地看着他。 她拉着他衣角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了。 “倘若我愿意呢？” 他转过头，盯着林晴的眼睛。 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执着和认真。 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是认真的！ 赵东伸出手，捏住了林晴的下巴。 “你再说一遍？” 林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她没有躲。 “我说，我愿意。” 赵东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 唇齿间，是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皂角气息。 她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肩膀，任由他予取予求。 赵东将她完全压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林晴攀上了赵东的后背，指尖陷进他微薄的T恤里。 “林晴……” 第40章 白月光投怀送抱 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 主动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用一个吻，给了他继续下去的信号。 ……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赵东侧躺在林晴身边，一只手臂被她枕着。 他看着身旁的女孩。 这张脸，他在高中课堂上偷偷看过无数次。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自己一个劳改犯，怎么配得上这么干净的女孩？ 可现实就是这么魔幻。 她不仅来到了自己身边，还……成了自己的女人。 他伸出手，抚摸着林晴的长发。 也许是他的动作惊醒了她。 林晴的睫毛颤了颤。 四目相对。 林晴拉起被子，怯生生地看着赵东。 赵东忍不住笑了。 “傻丫头，现在害羞，晚了。” 林晴把头埋得更深了。 “你……你别看我。” “傻瓜” 林晴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你才是傻瓜。” “我不管，反正……反正你以后不许再躲着我了。” 躲着她？ 怎么可能。 他翻了个身，将她整个圈进怀里。 “不躲了。” 他贴着她的耳朵。 “再也不躲了。” “你……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 …… 第二天清晨。 赵东睁开眼，神清气爽。 他侧头看向身边，林晴还在熟睡。 昨晚……实在是太疯狂了。 他轻轻拍了拍林晴的肩膀。 “唔……” 林晴哼唧一声。 “你……你醒了？” “嗯。” “今天……别去上班了，好好休息。” “可是……” 林晴还想说什么，却被赵东打断。 “没有可是，我是部门经理，我说了算。” “你今天要是敢出现在公司，我就……我就把你绑回来。” 林晴拉起被子蒙住头。 “知道了，赵经理。” 赵东帮林晴掖好被角，这才出了门。 到了公司，走进办公室。 赵东往那张椅上一靠，门被敲响了。 “请进。” 门开了。 是苏晴。 她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的白色针织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包臀短裙。 “赵总，早上好呀。” 苏晴笑盈盈地走过来。 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看您昨晚没休息好？给您冲了杯咖啡提提神。” 赵东坐直了身体。 “咳，谢谢。” 赵东接过咖啡。 苏晴一转身，直接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 赵东手里的咖啡差点洒了。 这可是办公室！ “你干什么！快起来！” 苏晴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赵总，这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男人嘛，不都这样？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可诚实得很。 上次，他不也半推半就从了？ 苏晴不相信赵东能抵挡得住。 “苏晴！这里是公司！” 他试图推开她，但苏晴缠了上来。 “赵总，我知道这里是公司呀。” “所以……” 她身体微微前倾，丰满几乎要贴到赵东的胸膛上。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说完，她还不够。 屁股，扭了扭。 一下，又一下。 赵东一片空白。 这个妖精！ “苏晴，我再说一遍，起来！” 苏晴却咯咯笑了起来。 “赵总，你身上好烫啊。” “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一下？” 她说着，手往下滑。 “够了！” 赵东抓住她的手腕。 “赵总，力气好大哦，弄疼人家了。” 他承认，他心动了，不，是身体动了。 “中午一起吃饭。” “好呀。” 苏晴的目的达到了，很干脆地从赵东腿上站了起来。 “那我等赵总的电话咯。” 她扭着腰，款款离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苦笑一声。 真是要了命了。 …… 中午。 赵东选了一家离公司不远的私房菜馆。 苏晴到的时候，赵东已经点好了菜。 “赵总，真准时。” 苏晴拉开椅子，坐在赵东身边。 两人手臂几乎贴在一起。 “咳，菜应该快了。” “不急。” 苏晴拿起茶壶，先给赵东倒了一杯茶，然后才给自己倒上。 “赵总，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我看你眼圈有点重。” 赵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还好，最近部门刚成立，事多。” “是吗？” 苏晴似笑非笑。 “我还以为，是家里藏了什么人，太累了呢？” 赵东心里一紧。 “你想多了。” 赵东语气有些生硬。 “别这么紧张嘛。” 苏晴递到赵东嘴边，“来，尝尝这个，桂花糕，甜的。” 赵东下意识就想躲。 “我自己来。” “张嘴嘛。” 苏晴坚持着，手臂又往前送了送。 赵东不想在这种地方拉拉扯扯，把那块桂花糕吃了进去。 苏晴收回手，自己也夹了一块，小口小口吃起来。 …… 快下班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王海东。 “赵老弟，忙完了吗？” “王总，差不多了。” “方便的话，现在过来一趟吧。” 第41章 香味 一个枕头飞出，没什么力道，擦着赵东的肩膀掉在地上。 “让我爸换人！滚！” 赵东没有动。 他要是现在出去了，王海东那关就过不去。 更何况，这怪病已经勾起了他全部的好奇心。 他站在原地，任由对方发泄。 “我知道你很抗拒，王总之前也提过。” 果然，女孩的声音顿了一下。 “但是，他之所以还是请我来，是因为你的病，可能只有我能治。” 黑暗中传来一声嗤笑。 “吹牛。你们这些人都只会吹牛，说得比唱得好听！” “没一个有用的！” 赵东笑了笑，不以为意。 他向前走了两步，在距离床大概三米远的地方停下。 “我甚至不用开灯看你，就能闻到你房间里的奶香。” 黑暗中，呼吸声陡然一滞。 赵东继续说。 “这个味道，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露。它时浓时淡，和你自己的情绪波动息息相关。比如刚才，你激动、愤怒的时候，味道就变得格外浓郁。” “……我说得对不对？” 过了许久，王思思才开口。 “你……你怎么会……” “我是大夫。” “望、闻、问、切，闻，排在第二位。你的病，已经写在空气里了。” 王思思彻底不说话了。 以前来的那些医生，无论是国内名医还是国外专家。 一进来要么就是要求开灯检查，要么就是拿着一堆仪器。 赵东能感觉到，她的敌意正在消退。 他向前又走了一步。 “相信我，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只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 他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你可以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但你必须告诉我，你的身体，到底有什么感觉。” 传来了抽泣声。 “没用的……” “治不好的……太丢人了……” “我不敢出门，不敢见人……我快疯了……” 赵东心里有了底。 “在我眼里，没有丢人的病，只有没本事的医生。” “你尽管说，天大的事，我也能给你兜着。” “只要你说了，我就有把握治好你！” 她抽泣了很久。 赵东就那么等着。 “我……我吃错东西了。” “是一个月前……我在国外的一个网站上，看到一种……一种美容的药丸。” “他们说那种药是最新科技，能激活人体干细胞，让皮肤……让皮肤变得像婴儿一样光滑细腻……” 赵东眉头微皱。 “我……我没忍住，就买了一个疗程。刚开始确实有效果，皮肤好了很多。可是……大概一周后，我的身体就开始……就开始不对劲了。” 她哽咽着。 “我的胸口……总是很胀，很痛……后来……后来……” 赵东知道她想说什么，替她说了出来。 “后来开始分泌乳汁，对吗？” 王思思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秘密说出口，似乎，就没那么可怕了。 赵东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哭声渐渐小了。 他这才从床头柜上摸索着拿起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哭出来就好了。” “这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更不是你的错。” 王思思接过纸巾。 “你……你真的……有办法？” “我说过，在我眼里，只有没本事的医生。” “你这种情况，我以前见过类似的。是药物里的某种东西，强行改变了你身体的内分泌，导致了气血淤结。” 他顿了顿。 “不过，光凭你说的，还有我闻到的，不够。病根到底在哪一处，淤结有多严重，我需要亲手确认。” 亲手……确认？ 确认哪里？ 她不是傻子，明白了赵东的意思。 一个多月了，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碰过她。 现在，这个只见过一面、甚至连长相都没看清的男人，居然要…… “你……你想干什么？” 赵东早有预料。 这种事，换任何一个女人都得炸毛。 “别误会。” “你的病灶在胸部，我必须通过按压，找到那些因药物产生的淤结硬块，确定它们的位置、大小、硬度。这样，我才能对症下药，制定最有效的治疗方案。” “这……这怎么行……” 王思思抱着被子往后缩了缩。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们可以跳过这一步。” 赵东淡淡说道。 “我可以直接用针灸帮你调理全身气血，但那样见效会很慢，而且无法直击病灶，能不能根除，我不敢保证。” 他把选择权交给了她。 王思思的内心在天人交战。 难道要一辈子都这样吗？ 不！ 跟一辈子的折磨相比，这点难堪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这个人。 从他进门到现在，一直很尊重自己，甚至没有要求开灯。 “我……” “我……我需要……换件衣服……” 赵东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用，就这样躺好就行。我只检查，不做别的。” 他补充了一句。 “房间里很暗，我什么也看不见，全凭手上的感觉。” 看不见，全凭手感……那不是更…… 但话已至此，她没有退路了。 她在床上躺平。 他没有立刻动手。 “放轻松，把身体完全放松，不然肌肉紧张会影响我的判断。” 王思思做了几个深呼吸。 赵东伸出手，覆在了她胸口的位置。 “！” 王思思浑身一颤。 她的脸全红了，连耳根都滚烫。 这男人……他的手好大，好热…… 赵东的手掌并没有停留，开始按压、推寻。 食指探路，中指辨气，无名指定位。 “这里是不是有刺痛感？”他轻声问。 “嗯……” 就是这里！ 每次胀痛，都是从这个点开始蔓延的。 赵东的手指微微用力。 “嘶……” 赵东心中有了数，这就是其中一个主要的淤结点。 他没有停止，手指继续移动，在她胸口的另一侧。 以及更深处，又陆续找到了三四个大小不一的硬块。 “好了，检查完了” 赵东退后两步。 “情况我基本清楚了。”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怎么……怎么样？” 赵东沉吟片刻。 “你吃的药，药性很霸道，强行催发了不该有的东西。” 第42章 意外的吻 赵东继续说道。 “又没有疏导的法门，所以全都淤积在了你的经络里，形成了好几个气结，也就是我刚才摸到的硬块。” “这些硬块就是罪魁祸首。它们堵塞了通道，才让你的身体出现了那些异常。” 王思思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 “那……能治好吗？” “能。” 赵东没有半点犹豫。 “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他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治疗方案。 “后续的治疗分为两步。第一，我会用针灸，从根本上调理你的内分泌和全身气血，把被药物搞乱的系统扳回正轨。”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我会用一套独门的推拿手法，就是刚才给你检查时用的那种，直接作用于这些硬块。一次次把淤结的气血推开、揉散，直到它们彻底消失。” “针灸主内，推拿主外，双管齐下。顺利的话，一个月就能见到明显效果，两个月，保证你恢复如初，不留任何后患。” 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赵东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从明天开始，我每天过来给你治疗一次。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宽心，好好睡一觉。”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 “记住，你没病，只是身体出了点小故障。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门被轻轻打开，又关上。 房间重归寂静。 王思思坐在黑暗中。 她的嘴角，缓缓向上翘起。 赵东轻轻带上房门。 王海东焦忙过来。 “赵老弟，怎么样？思思她……她到底是什么问题？” “王哥，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儿。” 王海东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没什么大事儿？那她这……这到底是什么病？” 他实在是想不通，好端端的女儿，怎么会变得那么奇怪。 赵东信口拈来一个理由。 “就是内分泌失调引起的一点炎症，女孩子家，常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炎症？ 王海东松弛下来。 对他这种大老粗来说，炎症就跟感冒发烧差不多。 是个人都会得，吃点药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他连连拍着胸口。 “我还以为是什么治不好的怪病。” “能治好就行，能治好就行。” 王海东抓住赵东的手。 “赵老弟，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有任何用得着你王哥的地方，一句话的事！” “王哥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 赵东把手抽回来。 “我先开个方子，让她配合针灸调理一下。一个月，保证情况大为好转。” 说完，他便告辞离开。 王海东一直将他送到别墅门口，看着他上车走远，这才转身回去。 …… 回到李忠明的别墅时，夜已经深了。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李忠明没回来。 赵东换了鞋，正准备直接上楼。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是冯雅姿。 她蜷在沙发的一角，怀里抱着个抱枕，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问完这句话，冯雅姿自己先是一愣。 我……我这是在干什么？ 自己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 冯雅姿垂下眼。 “哦，一个朋友家里有点急事，过去帮了下忙。”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新的药浴包递过去。 “冯姐，这是今天的药浴包。” 还好……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奇怪。 他对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她接过药包，指尖划过他的手心。 “那……今晚还用按摩吗？” 赵东点点头。 “用。治疗不能中断。” 冯雅姿的嘴角微微翘起。 “好，那我……我先上去了。” 赵东看着她的背影，挠了挠头。 怎么感觉冯姐今天有点怪怪的？ 他没多想，在楼下客厅坐着玩了会儿手机。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走向二楼的主卧。 冯雅姿已经换上了那件丝质睡袍，侧躺在床上。 “开始吧。”她轻声说。 赵东点点头，坐在床边，掀开被子一角，双手覆上她的小腹。 手法很专业，心无旁骛。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冯雅姿的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软。 一滩春水，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手掌下。 她忽然很想跟他说说话。 说什么都好。 当赵东的手指按在她小腹下方时，她微微侧过头，想说句“这里多按一会儿”。 恰在此时，赵东也正俯身靠近。 一个扭头，一个俯身。 四片温润的唇，毫无征兆地，撞在了一起。 赵东一片空白。 整个人都僵住了。 嘴上，软得不可思议。 甜得让人心颤。 卧槽！ 这是赵东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他亲了李忠明的老婆！ 他居然亲了老板娘！ 而另一边的冯雅姿，脑子彻底当机。 唇上的触感温热柔软，让她懵了。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入赵东眼中。 原来冯姐这么主动！ 他不再后退，加深了这个吻！ “唔！” 冯雅姿瞪大了眼。 这一次的吻，不再是意外的触碰。 她本想推开他，可身体软成一滩春水。 哪里还有半分力气。 鬼使神差地沉溺其中，忘了反抗。 赵东的手，也变得不再安分。 那只原本覆在她小腹上的手掌，一路缓缓向上攀升。 覆在了那片山峦之上。 “啊！” 冯雅姿猛然惊醒。 “不行的！” 赵东抽回了手。 理智瞬间回笼。 他干了什么？！ 他急忙后退，翻身下床，窘迫地站在床边，脸涨得通红。 “冯姐……对，对不起，我……我……” 冯雅姿拉过被子，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冯雅姿开口了。 “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赵东随即重重点头，声音沙哑。 “我知道。” 说完，他不敢再多待一秒，走出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我他妈的在干什么？ 赵东扎进客房的床上，把脸死死埋进枕头里。 亲了李总的老婆。 那柔软的触感，还残留在嘴唇上。 他怎么会那么冲动？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 还有他的手…… 第43章 第一次按摩治疗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赵东就醒了。 因为昨天的尴尬，他早早去了公司。 …… 早上七点半。 赵东用自己的门禁卡刷开了中医药部门的玻璃门。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他一屁股陷进自己椅子里，长长舒了口气。 苏晴今天有外勤任务，不会来公司。 那今天办公室里，就只有他和林晴了。 想到林晴，赵东安定了一些。 九点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赵东，你来这么早？” 林晴看到赵东时，脸颊上一抹动人的红晕。 “过来。” 赵东朝林晴招了招手。 “怎么了？” 她小声问，脚下却朝他走去。 她刚一站定，赵东的手腕发力。 林晴跌坐下去。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赵东的大腿上。 办公室的门没锁。 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林晴挣扎着想要起身。 “你干嘛呀……这里是公司……” “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赵东把脸埋进林晴的秀发。 他的手掌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腰间游走。 林晴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不再挣扎。 “昨天……王海东没为难你吧？”她小声问。 “没。”赵东的心思根本不在王海东身上。 “赵东……”林晴轻轻推了推他。 赵东低头看着她。 林晴嘴唇微微嘟着。 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低头，吻了上去。 林晴回应着，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 下午，赵东提前溜出了公司。 去王思思那里。 门铃按响后没多久，王思思开了门。 “赵医生，你来了。” “王小姐，下午好。” 赵东这才看清王思思的脸。 她身姿婀娜，微卷蓬松的头发，披在肩头。 赵东进屋换上拖鞋。 “感觉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感觉好一点，但还是疼。” 王思思领着他走向卧室。 “针灸治标，按摩才能固本。” 他放下手里的药箱。 “今天开始第一次按摩治疗，主要是为了疏通经络，活血化瘀。过程可能会有些不适，你要有心理准备。” 王思思点点头。 “我知道，我相信你。” 她咬了咬唇。 “那……在哪里？” “就趴在床上吧。” 王思思点点头，有些不自然地趴了上去。 真丝睡衣的材质极为顺滑，紧贴着她的身体。 赵东走到一旁的洗手间，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 回到卧室。 “我开始了。” “嗯……” 王思思的声音闷闷的。 赵东手指点在了她背上几个穴位上。 “唔！” 王思思的身体一僵。 “忍住，这是气机不通的表现。” 赵东的手指开始沿着特定的经络缓缓推拿。 王思思紧紧抓着抱枕。 但慢慢地，她感觉到热流在四肢百骸中流淌。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 “好了，翻过来。” 王思思的身体又僵住了。 正面……那不就是要…… 她犹豫着，没有动。 “王小姐，治疗必须循序渐进，你前面的淤结才是病灶根本。如果不处理，前面的功夫都白费了。” 王思思翻过身，平躺在床上。 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眼睛紧紧闭着。 赵东扯过旁边一条薄毯，盖在了她的腰腹以下。 “别紧张，放松。你越紧张，气血越不通畅，效果越差。相信我。” 王思思松弛了一点。 赵东这才伸出手，手指先是点在她锁骨下方的中府穴和云门穴。 “嘶……” 他转而按压她肋骨间的期门穴。 “啊！疼！” 这一次，王思思是真的叫了出来。 “肝经的募穴淤堵严重。” 王思思疼得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地摇头。 赵东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的手指终于移到了病灶的核心区域。 王思思敏睁开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 赵东点点头。 “这里淤堵最严重，气血完全不通，已经形成了顽固的结节。” 王思思带着哭腔。 “那……那怎么办？” “忍着点，我慢慢来。” “治疗过程会比刚才疼得多。但是，你必须忍住。” 王思思紧紧咬着下唇。 “赵医生……” “我……我相信你。” “好。”赵东点头。 他将薄毯的一角塞进她的手心。 “疼的时候，就攥紧它，可以咬，可以撕，但身体千万不能乱动。” 他……他是在关心我吗？ “我准备好了。” 赵东的指尖再次落下。 “唔！” 王思思的身体弓起。 剧痛！ “放松！思思！放松！” 她死死咬住嘴里的薄毯。 好疼……真的好疼…… “跟着我呼吸！” 王思思贪婪地喘息着。 “很好，就是这样。” “再来！吸。” 疼痛再次袭来。 王思思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 渐渐地，她发现了不同。 “感觉到了吗？”赵东的声音响起。 “热……好热……”王思思用尽力气。 “气血开始流通了。” 赵东收回了手。 他扯过薄毯，盖在王思思的身上。 “好了，今天的治疗结束了。” 王思思睁开眼睛。 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痛苦，消失了！ 她抬起手，按了按之前疼痛的地方。 坐起身，薄毯顺着睡衣滑落，她却浑然不觉。 “赵医生……” 赵东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 “感觉怎么样？” 第44章 你有女朋友吗 心脏，不合时宜地狂跳起来。 她放下水杯。 “赵医生……” 赵东正收拾着自己的银针包。 “嗯？” “你……你有女朋友吗？” 问出口的瞬间，王思思的脸红了。 赵东有些意外。 不行，不能惹。 这可是王海东的宝贝闺女，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得的。 赵东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孩子问这些干嘛。” 王思思抬起头。 她拍开赵东的手，鼓着腮帮子，很不服气。 “我都22了，不是小孩子！” “那也是小孩子。”赵东笑了。 他拎起自己的外套和针灸包。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记住我交代的事项，这几天别大意。” “哦……” 王思思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送他到门口。 “赵医生，路上小心。” “嗯，回去吧。” 赵东开门，走了出去。 王思思摸了摸自己被他揉过的头发。 小孩子么…… ...... 赵东坐进奥迪A6里。 这车是李忠明的。 前几天李忠明说自己换了新车，这辆A6暂时不开，就让他先开着代步。 赵东当然不会拒绝。 他发动汽车。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到了别墅区。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苏晴。 这么晚了，这个女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他划开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 “赵东！嗝……你……你来接我！” “你在哪？喝这么多？” “我在……在夜色门口……他们……他们欺负我……嗝……你快来！” 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 赵东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惹祸精！ 他一打方向盘，调转了方向。 “在那等着，别乱跑！” …… 十几分钟后，赵东在酒吧门口找到了苏晴。 她果然像她说的那样，一个人蹲在路边。 高跟鞋被甩在一旁，身上那件套裙皱巴巴的。 几个路过的男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赵东停好车，走过去。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 “苏晴！” 苏晴闻声，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水汽。 “你来啦……” 她伸出手，想去抱他，身体却一软，整个人朝前栽去。 赵东扶住她。 “怎么喝成这样？” “我……我高兴啊……” 苏晴靠在他怀里。 “行了行了，别说了。” 赵东半扶半抱地将她往车边拖。 他拉开后座的车门，想把她塞进去。 “进去！” 苏晴软绵绵地往下滑。 赵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进车里。 他刚想关门。 苏晴勾住他的脖子，向下一拉！ “唔！” 赵东皱眉，沉声道：“苏晴！松手！” “赵东……” ...... 事后，苏晴的家没问出来，自己也没去过，只好送去酒店。 送到酒店后，赵东开车径直去了别墅区。 赵东把车停好，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换了鞋，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冯雅姿的房间，而是去了自己的卧室。 冯雅姿的按摩？ 今天算了。 他关上门，反锁。 …… 二楼的主卧里，冯雅姿正靠在床头看书。 时针指向了凌晨一点。 她有些心神不宁。 终于，楼下传来了汽车引擎熄火的声响。 他回来了。 冯雅姿合上书，把它放在床头柜上。 开门声，很轻。 换鞋声，几乎没有。 然后……是走步声，朝着客房的方向去了。 冯雅姿愣住了。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他没有上来。 按照惯例，这个时间，他应该会敲响她的房门。 可今天，他破坏了这个惯例。 为什么？ 是在外面有应酬，太累了？还是……生自己的气了？ 冯雅姿掀开被子，穿上睡袍，她走到门口。 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片刻。 最终，她还是打开了门。 站在赵东的卧室门口，她能听到里面传来水声。 他在洗澡。 冯雅姿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水声停止。 …… 赵东刚冲完澡。 他听到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除了冯雅姿，不会有别人。 女人啊。 真是个有趣的生物。 自己天天算着时间上赶着去给她按摩，她一副理所当然。 今天自己不过是没去，她反而自己找上门来了。 赵东穿上一件T恤和短裤，这才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怎么了？冯姐。” 冯雅姿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口。 “今天……不按摩了吗？” 问出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赵东没说话。 默默地侧过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一个无声的邀请。 冯雅姿迈步走了进去。 赵东关上门，指了指床。 整个过程，他一个字都没说。 冯雅姿顺从地躺在床上。 以往，他按摩的时候，嘴巴总是不闲着。 可今天，他很沉默。 “好了。” 他终于开口。 冯雅姿慢慢坐起身，整理自己的睡袍。 按照惯例，她现在应该说声谢谢，起身离开。 但她没有。 她转过身，没有下床，而是就势坐在了床边。 赵东看着她。 冯雅姿轻声问道：“赵东，你是不是……生气了？” 赵东摇了摇头。 第45章 老板娘的闺蜜 “李董，早上好。”赵东打了个招呼。 李忠明抬起头，看见他。 “赵东啊，来，坐下一起吃。” 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昨晚回来的，倒时差，就没叫你。” 赵东拉开椅子坐下。 李忠明喝完最后一口粥，用餐巾擦了擦嘴。 “赵东，今儿就别去公司上班了。” 赵东一愣。 李忠明继续说：“你嫂子有个闺蜜从国外回来，今天到机场。你开车，陪你嫂子去接一下人。” 他转头看向冯雅姿。 “雅姿，让赵东陪你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原来是这事。 赵东点头。 “好的，没问题。” 冯雅姿放下吐司。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就可以。” 李忠明不赞同。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让赵东跟着。就这么定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赵东。 “人接到了，你们就随便逛逛，吃个饭，都算公司的。” 说完，他拿起外套往外走。 “我先去公司了，有个会。” 餐桌上，只剩下赵东和冯雅姿。 赵东站起身。 “冯姐，那……我先去车库开车？” 冯雅姿轻轻嗯了一声。 …… 赵东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况。 她一句话都没说。 赵东也没开口。 车子在机场的出发层稳稳停下。 赵东解开安全带，却没急着下车。 “冯姐，我就在这儿等您。” 冯雅姿嗯了一声，推门下车。 赵东靠在座椅上。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 两个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 一个是冯雅姿。 另一个…… 赵东的眼睛直了。 那女人个子很高，穿着一件酒红色V领连衣裙。 每走一步，裙摆摇曳。 脸上架着墨镜，遮住了半张脸。 她拖着银色的行李箱，另一只手亲昵地挎着冯雅姿。 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像白玉兰，端庄，内敛。 另一个，则像是食人花，危险，又让人移不开眼。 赵东推门下车，迎了上去。 离得近了，他才听清那火辣女人的声音。 “我说雅姿啊，你这脸色怎么差成这样？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女人摘下墨镜。 “说，是不是你家老李……满足不了你啊？” 冯雅姿的脸更红了。 “姜蕊！你再胡说八道！” 被称作姜蕊的女人咯咯直笑，胸前波涛汹涌，看得赵东眼晕。 “哟，还害羞了？咱们谁跟谁啊。” “老夫老妻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冯雅姿显然拿她没办法，恰好看到走过来的赵东。 “赵东，来，搭把手，把行李放一下。” 赵东上前，接过姜蕊手里的行李箱拉杆。 “你好。” 姜蕊的目光落在了赵东脸上。 她的眼神很直接，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 “哟，长得不错啊。” “雅姿，你家司机？” “不是司机。” 她纠正道：“他叫赵东，是忠明公司的，今天顺路送我过来。” “赵东？” 姜蕊重朝赵东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 赵东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 姜蕊倾身向前。 “小帅哥，帮姐姐把行李放后备箱，轻点放哦，里面可都是我从巴黎给你雅姿姐带的宝贝。” “待会儿姐姐请你喝咖啡。” 说话间，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赵东的手背。 赵东浑身一僵。 他抬眼，正好对上姜蕊那双含笑的眼睛。 小样儿，还挺纯情？ 赵东错开目光。 “好的。” 身后，传来姜蕊得意的笑声。 “姜蕊，你正经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我这是在替你考察员工啊，这么帅的小伙子放在身边，你家老李放心？” “……” 赵东将行李箱放好，关上后备箱门。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姜蕊拉着冯雅姿坐进了后排。 姜蕊一上车，就大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一条腿翘了起来。 裙摆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开车吧，小帅哥。” 赵东启动车子。 后视镜里，姜蕊那双媚眼打量着他开车的背影。 “小帅哥。” 赵东没敢回应。 “问你话呢，怎么不理人？” 姜蕊不满地嘟囔一句，然后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冯雅姿。 “雅姿，你这员工有点闷啊。” 冯雅姿瞪了姜蕊一眼。 “你少说两句，人家在开车。” “开车怎么了？开车嘴巴也堵上了？” 姜蕊身子往前一探。 “小帅哥，你叫赵东是吧？” “平时健身吗？” 赵东含糊地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是还是不是啊？” 姜蕊追问，气息就拂在赵东的耳畔。 赵东感觉耳朵有点痒，还有点烫。 “……偶尔会练练。” “哦？” “那有没有腹肌啊？八块的那种？” 赵东的脸颊有些发热，没回答。 “切，真没劲。” 姜蕊缩回了后座，“那你……有女朋友吗？” 这个问题一出，车里变得微妙。 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 说有？万一冯雅姿误会什么…… 说没有？那不就等于给了姜蕊可乘之机？ 后排的冯雅姿轻轻拉了拉姜蕊的衣袖。 “姜蕊，你查户口呢？” “我这不是关心你员工的个人生活嘛。” 姜蕊凑到冯雅姿耳边。 “哎，雅姿……” “这小伙子……不错……” 赵东竖起耳朵，假装专心开车。 “……身材肯定好，你看那肩膀，那腰……啧啧……” “帮我撮合撮合呗？” “噗。” 赵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撮合？ 开什么玩笑！ 冯雅姿推开姜蕊。 “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 姜蕊被推开也不生气，反而笑得花枝乱颤。 “我怎么胡说了？我看上他了，不行啊？” “那你男朋友呢？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的吗？” “嗨，你说那个啊。” 姜蕊满不在乎地一挥手。 第46章 跟姐姐玩玩 冯雅姿干脆扭过头，看着窗外，不再搭理她。 …… 别墅。 赵东停好车，下车为她们打开后车门。 冯雅姿率先下来。 姜蕊则慢悠悠地伸出一条美腿，踩着高跟鞋落地。 她下车后，环顾四周。 “行啊雅姿，几年不见，换大别墅了。” 她走到赵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帅哥，谢啦，去把姐姐的行李拿下来。” “好的。” 赵东应了一声，转身去开后备箱。 冯雅姿对姜蕊说：“先进去吧，我让阿姨给你泡了花茶。” “不急。” 姜蕊抱起胳膊，看着赵东把那个银色的行李箱搬出来。 赵东的衬衫因为刚才的动作，后背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上。 姜蕊嘴角翘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对了，雅姿，刚刚在车上忘了问。” 她指了指赵东。 “他……不会就住这儿吧？” 冯雅姿点了点头。 “嗯，赵东现在是我们公司新成立的中医药部门总经理，我先生为了让他方便工作，暂时让他住在这边。” 可这话落在姜蕊耳朵里，味道就全变了。 “总……经……理？” “我靠！雅姿，你没跟我说啊！” 她一把抓住冯雅姿的胳膊。 “这么年轻的总经理？还住你家？你家老李心也太大了吧！” 冯雅姿被她晃得头晕。 “你别乱想！就是暂住！” “暂住？” 姜蕊走到赵东面前。 “小帅哥，不对，应该叫赵总了。” “赵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赵东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干笑两声。 “姜小姐过奖了。” 姜蕊重新抓住冯雅姿。 “雅姿！我的好雅姿！” “我大老远从巴黎回来看你，你得好好招待我吧？” “那是当然。”冯雅姿不明所以。 “我的房间，你给我安排好了吗？” “安排了，二楼的客房，视野最好的那间。” “不要！” 姜蕊一口回绝。 冯雅姿一愣：“为什么？你以前最喜欢那间了。” 姜蕊的目光落回赵东身上。 “那间房太孤单了。” 她顿了顿，凑到冯雅姿耳边。 “你给我安排在赵东的旁边。” “我要和他做邻居。” 冯雅姿正要开口拒绝，一辆车停在了车库门口。 李忠明回来了。 他从车上下来。 “哟，家里这么热闹。” “忠明，你回来啦。” 冯雅姿迎上去。 “蕊蕊刚接回来。” “李总好。”姜蕊打了个招呼。 李忠明哈哈一笑，走过去给了姜蕊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欢迎回来，姜大设计师。怎么，巴黎的帅哥满足不了你了，要回国发展？” “那可不。” 姜蕊点了点赵东的方向。 “我这不是发现，最好的货色都藏在自己闺蜜家里嘛。” 李忠明笑了笑。 “好了，都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去说。” …… 午餐的餐桌上。 李忠明和冯雅姿坐在主位，赵东和姜蕊则分坐两侧。 “赵总，多吃点这个。” 她夹了一筷子腰花放进赵东碗里。 “男人嘛，要好好补补。” “咳！咳咳！” 这顿饭，赵东根本没尝出什么味道。 好不容易熬到午餐结束，他站起身。 “李总，冯总，我先上去了。” “嗯，去吧，”李忠明点了点头。 赵东逃也似的上了二楼。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门。 下午还要去给王思思治病，得养足精神。 他脱掉外套，倒在床上，强迫自己放空大脑。 赵东的意识沉入了半梦半醒的混沌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好像多了一个人。 香水味钻进鼻孔，好像是姜蕊身上的味道。 是错觉吗？ 他太累了，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紧接着，他感觉被子被轻轻掀开了一角。 一只微凉的手，伸了过来，掀起了他T恤的下摆。 赵东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 “唔……这不是有腹肌吗……” 是姜蕊！ 这个疯女人！她居然真的溜进自己房间了！ 赵东睁开了眼睛。 姜蕊正俯身看着他，一只手还保持着掀他衣服的姿势。 “赵东。” “跟姐姐玩玩吧。” “姜小姐！你别这样！” 他压低了声音。 “请你出去。” 姜蕊非但没走，反而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我才刚进来，还没好好看看你的腹肌呢。” 赵东的头皮一阵发麻。 他现在可是在冯雅姿的家里！ 这要是被冯总撞见，今天就得卷铺盖滚蛋！ 他试着想推开她，手腕却被姜蕊轻易扣住。 “姑奶奶！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冯姐随时都可能上来的！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哦？” 姜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脸。 “你怕她看见？” 这不是废话吗！ “姜姐，姜大设计师，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姜蕊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俯下身，离他越来越近。 “你看看你，脸都白了。” “可是……”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理智的弦，应声而断。 他不想吗？ 赵东抬起头，堵住了那片喋喋不休的红唇。 姜蕊明显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这只小绵羊会突然变成饿狼。 但仅仅一秒之后，她就反客为主。 她的回应更加狂野。 手臂紧紧缠住赵东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 就在赵东沉沦，手也不自觉地开始不老实的时候。 “蕊蕊？” 是冯雅姿！ “你在哪儿啊？” 赵东浑身一僵。 他推开姜蕊，坐起来。 姜蕊一脸的意犹未尽，她坐起身，用手指擦过自己有些红肿的嘴唇。 “雅姿！我在赵东这儿呢！” 赵东简直要疯了，他压着嗓子。 “你干嘛？！” 姜蕊冲他一笑。 “没事，她不会进来的。” 第47章 不会喜欢上赵东了吧 姜蕊挑了挑眉。 “雅姿。” “你不会是……喜欢上这小子了吧？” 冯雅姿声音陡然拔高。 “你说什么！” 这反应也太大了点。 姜蕊一步步走近。 “那你干嘛这么紧张？我不过是从他房间里出来而已，又没把他吃了。你看看你，刚才那样子，跟抓奸似的。” 冯雅姿的嘴唇动了动。 是啊，她为什么这么紧张？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冯雅姿伸手抓住姜蕊的手腕，将她拽进了自己的卧室。 拉着姜蕊走到床边，自己却没坐下。 “蕊蕊，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个孩子。” 姜蕊知道这是冯雅姿心里最深的一根刺。 结婚多年，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李忠明表面不说，可他家里人那些闲言碎语，早就传遍了。 “我知道。” “医院不是说……是宫寒，一直在调理吗？” “调理？” 冯雅姿笑了一声。 “看了多少中西名医，喝了多少苦得要命的药，有什么用？每个月那几天，还是疼得死去活来。” “是赵东。” “他懂一些……很特别的按摩手法。他说能帮我调理。” “所以，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来我房间，帮我按摩。” 姜蕊眼睁大。 每天？在冯雅姿的房间里？按摩？ 这信息量有点大。 冯雅姿看穿了她的想法。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很规矩，只是按摩肚子和后腰。可是……真的有用。”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个月，我……我一点都没疼。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知道吗？这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姜蕊沉默了片刻。 “那你，喜欢他吗？” 这一次，冯雅姿没有立刻否认。 她沉默了。 “我有老公。” 姜蕊嗤笑一声。 “那又怎么样？李忠明在外面养着小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冯雅姿身体微微一晃。 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见过照片。 年轻，漂亮，有时深夜，李忠明手机屏幕亮起。 她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她没有资格质问。因为她生不出孩子，这是她的原罪。 见她不说话，姜蕊又逼近一步。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可就真上了啊。” “雅姿，我可提醒你，这么个身强体壮、精力旺盛，还有一手绝活的小狼狗，可是稀罕货。你不要，有的是人抢。” …… 赵东是被自己的手机闹钟吵醒的。 他从床上坐起来。 看了眼时间，快到给王思思治病的时候了。 赵东甩甩头，迅速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一个小时后，他开着奥迪，停在了别墅区门口。 跟保安通报之后，赵东将车开了进去。 别墅的大门开着。 穿着一身居家服的王思思正站在门口张望。 赵东刚停稳车，王思思就小跑着上来。 “赵东哥！你来啦！” 赵东笑着点点头：“王总还是没在吗？” “我爸去国外谈生意了，估计要下周才回来。” 王思思摆摆手，走上前，挽住了赵东的胳膊。 “快进来吧，外面热。” 王思思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和一条粉色的运动短裤。 她这么亲昵地一挽，整个人几乎都贴了上来。 那发育得极好的少女身体，挤压着他的手臂。 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 别墅里的空调开得很足。 王思思松开他的胳膊，反手关上了门。 她站在他面前，仰着小脸。 “赵东哥，我昨天……昨天一点都不胀了！” 赵东点点头。 “嗯，这是好现象。” “就是……” 王思思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粉色。 “还是有点时候，那个……还是会出来一点点。” 那个指的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赵东想起了第一次为她针灸时，那雪白布料上洇开的湿痕。 该死。 “按摩疏通经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需要一个过程，急不得。” “嗯！我相信赵东哥！” 王思思用力点头。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赵东点头。 王思思转身，朝二楼跑去。 “你等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赵东站在原地，那两条穿着粉色运动短裤的腿，笔直、匀称。 他闭上眼。 我是来治病的。 几分钟后，王思思从楼上下来。 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宽松的丝质睡衣，V字领口。 “赵东哥，我们去我房间吧，那里有床，方便一些。” “好。” 赵东跟在她身后，走上二楼。 房间摆着一张按摩床，旁边还放着干净的毛巾和一瓶精油。 王思思在按摩床边站定，没有躺上去。 “赵东哥……” “我想问一下……是不是……是不是没有衣服阻挡，按摩的效果会更好？” 赵东猛地看向王思思。 女孩的脸颊红透了，但她的眼神没有躲闪，直勾勾地看着他。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 可另一个声音。 她说得没错！ 隔着衣物，力道和精油的渗透都会大打折扣！ 而且…… 他看着她那张写满我喜欢你，我信任你的眼睛。 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 王思思转过身，背对着赵东。 她抬起手，有些笨拙地解开了睡衣的带子。 赵东的呼吸，停滞了。 少女的背部线条流畅，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 他开始在心里默念《大悲咒》。 王思思在按摩床上趴下，用毛巾盖住了下半身。 然后将脸埋进了手臂里。 赵东走到床边，拿起那瓶精油。 他倒了些精油在手心，双手合十，用力搓热。 “我要开始了。” 趴着的女孩轻轻嗯了一声。 赵东伸出双手，覆上她因为胀痛的区域。 王思思喉咙里溢出一声抽气声。 赵东的手也顿住了。 “弄疼你了？” “没、没有……”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就是……有点痒……” 赵东这才反应过来。 “你忍一下，我尽量快。” 赵东手指发力，找到了堵塞的穴位，缓缓打圈、按压。 王思思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终于，指下的结节完全散开，气血畅通无阻。 他慢慢收回手。 “好了。” 趴在床上的王思思抬起头。 “赵东哥……好舒服……” 她软软地说。 第48章 我只要你 赵东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狼狈地转过身，不敢再看她。 “你……现在要按前面了。” 安静得可怕。 趴着的王思思缓缓地转过身。 她翻身时，那条盖在下半身的毛巾也随之滑落少许。 赵东的目光无处安放。 王思思平躺在按摩床上，双手攥着床单。 “赵东哥……” “我……我有点怕……” 赵东不是什么趁人之危的禽兽，他是在治病。 “别怕，都是为了疏通经络。你放松，越放松效果越好。” 他再次倒出精油，在掌心搓热。 赵东的手停在半空。 “很疼？” 王思思摇摇头，没睁眼。 “不……不疼……就是……感觉好奇怪……” 赵东集中所有精神，专注于指下的穴位。 天枢、膻中…… 王思思好像生病了。 生的不是身体的病，是心病。 而能治好她心病的解药，似乎就在眼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好了。” 他哑着嗓子说。 总算结束了。 他转身就想逃离这个房间。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只手臂抓住了他的手腕。 赵东一愣，回头。 只见王思思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少女的美好，毫无防备地展现在他眼前。 “赵东哥……” 王思思仰着头看他。 她双手顺着他的手臂攀上，环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用力向下一拉。 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奶香。 “我喜欢你。” “不行！绝对不行！你爹……”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思思打断了。 “我不会告诉我爹的！” 女孩的眼神异常坚定。 “我只想要你。” 话音未落，王思思将自己柔软的唇瓣印了上去。 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赵东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向那张大床…… 当一切终于归于平静，赵东低头，看着怀里蜷缩成一团的王思思。 王思思睁开眼。 她伸出手指，描摹着赵东的嘴唇。 “赵东哥……” “你是我的人了。” 这话怎么听着……好像角色反过来了？ 王思思又开口了。 “赵东哥，我听我爸说，你手里有个叫白玉液的好东西？” 话题转得太快。 前一秒还在谈情说爱，下一秒怎么就跳到生意上去了？ “嗯……是有这么个东西。”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听说是纯中药的祛疤产品？效果怎么样？” “还在试验阶段，不过效果……应该不错。”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逆天。 王思思撑起上半身。 “赵东哥，既然效果这么好，不如……放到我的美容店里卖吧？” 赵东愣住了。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等你身体彻底好了，我们再谈生意上的事。” “不要嘛。” 王思思不依，双臂缠上他的脖子。 “治病和卖东西又不冲突。我的美容院叫思颜坊，在全国有上百家连锁店，都是开在最高档的商圈里，客户全是非富即贵的太太小姐。” 她顿了顿。 “你的白玉液只要效果够好，绝对不愁销路。我们合作，是双赢。” 上百家连锁店！ 非富即贵的客户！ 他看着王思思，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认真的？” “当然是真的！”王思思用力点头。 “我骗你干嘛？明天，把合同带过来，我们当面签！” 赵东盯着她看了几秒。 送上门的钱，没有不赚的道理。 “好。” 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王思思献上一个香吻。 “赵东哥最好了！”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赵东看了看窗外。 “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他开始穿衣服。 王思思满脸不舍，她从床上坐起来，拉住他的手。 “再陪我一会儿嘛……” “不行，太晚了。” 赵东套上裤子。 “我爸才不会知道呢！他不回来。” “那也不行。” 王思思见他坚持，只好作罢。 “那我送你到门口。” 赵东收拾妥当，王思思披上睡袍，跟着他走到门口。 “赵东哥……”她轻声唤道。 赵东回头。 “路上小心。” “嗯。” 他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被王思思抓住手腕。 唇再次印了上来。 良久，唇分。 “早点睡。” 赵东帮她拢了拢睡袍的领口。 “你也是。明天我等你电话。” 王思思踮着脚，在他耳边小声说。 “好。” …… 夜风微凉。 赵东回到了冯雅姿的别墅。 别墅一片寂静，没有开灯。 冯雅姿和姜蕊应该都已经睡了。 赵东松了口气，换上拖鞋，准备上楼。 就在他一只脚踏上楼梯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只手从门内伸出，攥住赵东的手腕。 赵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了进去。 “砰！” 门在他身后合拢。 紧接着就被馨香包裹。 是姜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后背撞在门板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赵东浑身一僵。 刚从王思思那里泄了火，现在又来一个？ 这谁顶得住啊！ “有事。” 这里可是冯雅姿的家。 万一被冯雅姿撞见…… “哦？” 姜蕊又朝他贴近了几分。 “什么事啊？能让你忙到这个点才回来。” 这女人是妖精吗？ 姜蕊似乎也不急着要答案，她换了个话题。 “我听说……你是个中医？” 不等他回答，自己的手被一只小手牵引。 第49章 我这毛病，该怎么办 他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对方死死按住。 姜蕊的身体轻轻扭动了一下。 “我这里……疼。” “不知道怎么回事，坐久了就酸酸的，还有点胀。” “赵神医……你说我这毛病，该怎么办呀？” 怎么办？ 我他妈哪知道怎么办！ “姜小姐！现在太晚了。光线不好，没办法看诊。你这样……我很为难。” “有什么为难的？” 姜蕊不依不饶。 “中医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你现在不就在切？” 一个头两个大。 这女人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真的很累！” 赵东加重了语气，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我先休息，你的问题，我们明天再说。” 姜蕊后退了一步，似乎给他让开了路。 赵东提步就要走。 就在他与姜蕊擦肩而过的瞬间。 “跑什么？” “身上一股别的女人的味道，心虚了？” 赵东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黑暗中，他看不清姜蕊的表情。 这个姜蕊，鼻子是狗的吗？ “不关姜小姐的事。” 说完，他不再停留。 找到了门把手，拧开，拉门，迈步而出。 门被他轻轻带上。 客厅里，姜蕊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这男人…… 有点意思。 大多数男人，要么被她的美貌和身材勾得魂不守舍。 要么在她主动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像赵东这样，吃干抹净不认账…… 不对，是连吃都不肯吃，还敢甩脸色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 赵东回到客房。 关上门，反锁。 妈的，太刺激了。 他抬起手腕，放到鼻尖下闻了闻。 果然，有王思思的味道。 赵东抓了抓头发，脱掉外套扔在椅子上，一头栽倒在床上。 “嗡嗡。” 枕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赵东吓了一跳，几乎是弹坐起来。 谁？ 这个时间点…… 他拿起手机。 冯雅姿！ 居然是冯雅姿！ 这……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自己发信息！ 他点开了那条信息。 【你回来了？】 她听见了？ 她知道自己刚刚在楼下和姜蕊纠缠？ 她发这条信息是什么意思？试探？质问？ 【对的。】 一分钟后。 “嗡嗡。” 手机再次震动。 赵东立刻点开。 【还按摩吗。】 她……她主动要求按摩？ 在这么晚的时间？在姜蕊就在隔壁的情况下？ 【一会等姜小姐睡着吧，冯姐你知道的，姜小姐太缠人了。】 发送。 主卧室内。 冯雅姿侧躺在床上。 她刚刚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先是开门声，然后是两个压低了的说话声，其中一个是赵东，另一个……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姜蕊。 她的这个闺蜜，向来胆大出格。 看见赵东这样的男人，不上去撩拨一下是绝不可能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堵得慌。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了手机，发出了那条信息。 她点开了那条新信息。 【一会等姜小姐睡着吧，冯姐你知道的，姜蕊小姐太缠人了。】 冯雅姿愣住了。 缠人？ 赵东说姜蕊……缠人？ 他没有被姜蕊勾引，反而觉得她很烦？ “噗嗤……” 冯雅姿忍不住，笑出了声。 自己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心，全都是多余的。 冯雅姿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因为赵东不喜欢自己的闺蜜。 而感到如此的……开心。 赵东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也不知道姜蕊睡了没有。 又过了半小时。 赵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就算姜蕊是夜猫子，折腾这么久也该累了。 他爬下床，轻轻拧开门锁。 姜蕊的房门紧闭着，主卧的门，却虚掩着一道缝。 赵东推开门，轻轻将门带上。 冯雅姿已经换上了一件丝质的睡裙，整个人趴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空调被。 赵东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 “冯姐，我来了。” 床上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 “嗯。” 赵东走到床边，侧过身，将被子拉高，盖住不该露出的地方。 触手一片温润滑腻。 赵东开始按压、揉捏。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指节按压肌肉的轻微声响和两人平缓的呼吸声。 “赵东。” 冯雅姿忽然开口。 “前几天……是我不对。” 赵东顿了一下。 道歉了？ 这位高高在上的老板娘，居然会主动跟他道歉？ 赵东手上力道不减。 “没事。” “我还以为冯姐是讨厌我，不想让我按摩了呢。” 冯雅姿的身体僵住。 “说真的，冯姐。” “这几天没给冯姐按摩，浑身都不自在。” 他的话语顿了顿。 “还挺想你的。” 冯雅姿脑子一片空白。 挺想你的。 心脏一缩，不受控制地狂跳。 “你……” 她张了张嘴，脸颊烫得厉害。 暧昧在无声中发酵，膨胀。 冯雅姿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赵东的话，赵东的眼神，赵东手指的温度……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 他是丈夫公司的员工，他比自己小那么多。 可是…… 那种被一个男人直白地表达思念的感觉。 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珍视的感觉，却是她从未得到过的。 就在这时。 “叩叩。” 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赵东的手停住！ 两人对视一眼。 第50章 这种男人，最有鬼了 冯雅姿心，落下了一半，又升起了一半。 不是李忠明，还好。 可偏偏是姜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她将门打开一道窄窄的缝隙。 “这么晚了，什么事？” 门外，姜蕊穿着一身比冯雅姿身上这件更要大胆的蕾丝吊带睡裙。 “睡不着嘛，一个人在房间里好无聊，想找你聊聊天。” 姜蕊说着，就想往里挤。 冯雅姿用身体挡住门。 “我有点不舒服，头疼，已经准备睡了。明天再聊吧。” “不舒服？” 姜蕊打量着冯雅姿。 “我看你气色挺好的呀，脸蛋红扑扑的，哪里像不舒服的样子？” “就是头疼才脸红，你懂不懂？” 冯雅姿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哎呀，好闺蜜，让我进去嘛。你是不是藏了什么野男人，不让我看？” 姜蕊嬉笑着，手上用力，一把就推开了门。 冯雅姿猝不及防。 姜蕊闯了进来，眼睛在卧室内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没有发现赵东，却一屁股坐到了冯雅姿的大床上。 “来呀，躺下聊嘛，我保证不打扰你休息。” 她说着，自己先钻进了被子里。 冯雅姿头皮都炸了。 赵东还在衣帽间里！ 可事已至此，她要是再强行把姜蕊赶出去，只会显得更加心虚。 她只能硬着头皮，也跟着躺了下来。 衣帽间内。 赵东将耳朵贴在门上，外面的对话听得断断续续。 两个人？ 她们……上床了？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 “雅姿，你老公今晚又不回来啊？” 冯雅姿闭着眼，假装昏昏欲睡。 “嗯，他忙。” “唉，真是可怜见的，独守空房。” 姜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挑逗。 “你说，像你这样的大美人，天天晚上一个人睡，会不会觉得寂寞空虚冷啊？” 冯雅姿睁开眼。 “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 姜蕊咯咯直笑。 “我是说真的。女人啊，不能缺了男人。你看你，皮肤是好，但就是缺了点……嗯，水灵劲儿。” “你再这么口无遮拦，就给我出去。” 冯雅姿的语气冷了下来。 “别生气嘛。” “不说了不说了。” 姜蕊见好就收。 “说点别的。赵东你感觉怎么样？” 衣帽间里的赵东，心脏漏跳一拍。 操！ 怎么又提到我了？ “不怎么样，一个普通下属。”冯雅姿的声音闷闷的。 “普通？” 姜蕊笑了。 “我可不觉得。那小子，挺有意思的。” “这种男人，最有鬼了。表面怂，心里骚。雅姿，你可得小心点。” 衣帽间里，赵东满头黑线。 怎么看得这么准！ 冯雅姿翻了个身，重新面对姜蕊。 “你今天就是来给我做人物分析的？我很累，真的要睡了。” “行吧行吧，睡美人。” 姜蕊耸耸肩，不再多话。 卧室里，安静下来。 赵东在衣帽间里，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外面怎么还没动静？ 姜蕊，到底走了没有？ 好像……都睡着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 冯雅姿因为精神过度疲惫而睡熟了。 赵东决定再等半小时。 半小时后还没动静，他就悄悄溜出去。 然而，布料摩擦的声音。 有人……起来了！ 是冯雅姿？还是姜蕊？ 一声轻响。 衣帽间的门锁，从外面被拧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正是姜蕊。 她穿着一件吊带蕾丝睡裙。 “嘘……” 她用口型，无声地对赵东说。 赵东整个人都傻了。 她……她早就知道了！ 那她刚才跟冯雅姿说的那些话…… 什么“男人眼神贼兮兮”，什么“表面怂心里骚”…… 那他妈根本不是分析，她就是在说给他听的！ 这个女人！ 姜蕊进了衣帽间。 然后，反手将门轻轻带上。 门锁再次合拢。 “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姜蕊的笑声，吹得他耳朵痒痒的。 “你说我想干什么？这位先生，你半夜三更，躲在我最好闺蜜的衣帽间里，应该是我问你，想干什么吧？” “我……我只是……” 赵东语无伦次。 “只是什么？” 姜蕊又向前贴近了一步。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钱？还是……你要告诉李忠明？” “钱？” 姜蕊嗤笑一声。 “你觉得我缺钱吗？” “至于告诉李忠明……那多没意思啊。” “眼睁睁看着我最好的闺蜜，守着一个不爱她的丈夫当活寡妇，现在好不容易找点乐子，我怎么能忍心破坏呢？” 赵东一愣。 听这意思……她不打算告发？ “不过……” “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这好像有点不公平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赵东辩解。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 黑暗中，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现在，我撞破了你们的秘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要么，我现在就大叫一声，把雅姿叫醒，大家当面对质，看看你怎么收场。” “要么……” “你给我一个，让我为你保守秘密的理由。” “你……你想要什么理由？” “很简单。” 姜蕊的身体几乎完全贴了上来，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缝隙。 “雅姿都睡着了，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好无聊的。” “你刚才，是不是也想亲她？” 赵东一震。 “我……” “别否认，男人的心思，我比雅姿懂得多。” 姜蕊轻笑起来。 “现在，她睡了，机会错过了。可我的好奇心，却被你勾起来了。” 她的鼻尖，轻轻蹭了蹭赵东的耳垂。 “我不想让雅姿知道，也不想告诉李忠明那个老古董。” “所以，你要是不想让我乱说话……” “现在，亲我。” 赵东进退两难。 他别无选择。 赵东僵硬地低下头，嘴唇印在了姜蕊的唇上。 冰凉，柔软。 这根本算不上一个吻。 他刚想退开，后脑勺却被一只手扣住。 第51章 去海边 天色微亮。 赵东一夜未眠，或者说，根本不敢睡。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 很好，冯雅姿和姜蕊都还没起。 赵东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冲向玄关。 然而，就在他马上要路过餐厅的时。 “跑什么？” 赵东顿住。 只见餐厅里，姜蕊正坐在餐桌旁。 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领口开得有点低， “赵东，饿了吧？” 姜蕊放下咖啡杯，朝厨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我做的面，你尝尝。” 赵东头皮发麻。 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不饿，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赵东的声音干巴巴的，转身就想继续往门口走。 “站住。” “你要是不吃……” 她拖长了尾音，“我就告诉忠明，说你昨晚……” 话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已经溢出。 赵东转过身，拉开椅子，乖乖坐到了姜蕊对面。 一碗鸡蛋面被推到他面前。 面条上卧着一个煎蛋，几片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 看起来……居然还挺有食欲。 但赵东哪里敢信她。 这碗面在他眼里，不亚于鸿门宴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料。 赵东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面，塞进嘴里。 嗯？ 面条入口，骨汤鲜味，面条劲道爽滑。 这……这他妈也太好吃了！ 赵东愣住了。 他忍不住又夹了一大口，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风卷残云，不过几分钟。 赵东放下碗，打了个饱嗝。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 “怎么样？没下毒吧？”姜蕊调侃道。 “……好吃。” 这一次，赵东的夸奖是发自内心的。 “好吃就行。” 姜蕊笑了。 “看来我的手艺还没退步。”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冯雅姿走了下来，头发随意地披散着。 当她看到餐厅里的赵东时，明显愣了一下。 “赵东？你……你怎还没去上班？” 他紧张地看向姜蕊。 姜蕊站起身，亲热地挽住冯雅姿的胳膊。 “雅姿，你醒啦？我早上起来，看到赵东正准备走，就留他吃个早饭。” 冯雅姿哦了一声，显然没有多想。 “你们起这么早？” “我睡不惯陌生的床，醒得早。” 姜蕊解释着，然后目光转向赵东。 “赵东可能是心里有事，也起得早吧？” 这句话一语双关。 赵东尴尬地点点头：“嗯，公司有点事。” “对了，”冯雅姿看向赵东，“你今天有事没？” 赵东立刻回答：“上午有个合同要签。” 他巴不得赶紧找个借口开溜。 “上午能办完吗？”冯雅姿的眼睛亮晶晶的。 “要是能办完，下午陪我和蕊蕊去海边玩吧？” 去海边？ 跟她们两个？ 赵东头都大了。 他正想找个理由拒绝，冯雅姿却又补了一句。 “我跟忠明说过了，他说让你今天好好休息，一切看你时间安排。” 李忠明都发话了。 这哪里是商量，这分明就是命令。 赵东能说什么？ “……可以。” “太好了！”冯雅姿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你快去忙，我们下午等你电话！” 赵东坐进奥迪A6里，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车里的空气都是自由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点开了和王思思的聊天界面。 看着那个可爱的头像，赵东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中午去你家，我做饭给你吃。】 信息发出去不到十秒钟，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好。】 后面还跟了一个撒娇的表情包。 他驱车回到公司。 “苏晴，进来一下。” 苏晴很快推门而入。 “赵总，您找我？” “嗯，”赵东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马上拟一份正式合同，我们要跟思颜坊签。” 苏晴拿起文件，愣住了。 思颜坊？ 王海东闺女的那个思颜坊？ “赵总，你……你搞定王海东了？” 赵东靠在老板椅上。 搞定王海东？ 他心里嗤笑一声。 什么搞定王海东，是搞定他闺女了。 赵东驱车去了最近的大型超市，推着购物车，在生鲜区慢悠悠地逛着。 挑了几样蔬菜，又买了上好的肋排和一块牛里脊。 结了账，他提着大包小包，去了别墅区。 他把车停在王思思那栋别墅的院子里。 刚下车，别墅的大门就开了。 王思思从门里飞奔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下身是条极短的牛仔热裤。 “你来啦！” 她直接扑进赵东怀里，双腿一盘，挂在了他身上。 赵东伸手托住她。 “快下来，我手里还提着东西呢。” “不嘛！” 王思思在他怀里蹭了蹭。 “我等了你好久。” 这谁顶得住啊。 赵东把她抱得更稳了些。 “我去做饭，你先去看会儿电视。” 赵东把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我不要。” 王思思又缠了上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我要跟你一起。” “你？”赵东回头，一脸怀疑地看着她，“你会做饭？” “我可以学嘛！” 王思思理直气壮，“我给你打下手！” 赵东嘴角抽了抽。 打下手？ 别是来厨房捣乱的吧。 但他最终还是没能拒绝王思思的眼神，点点头：“行吧，那说好了，不准添乱。” “嗯嗯！”王思思点头。 厨房是开放式的，厨具一应俱全。 赵东系上围裙，开始处理食材。 王思思跟在他屁股后面，一会儿捏捏这个，一会儿闻闻那个。 “哇，你刀工好好哦。” “这个排骨要焯水吗？” “赵东，酱油和醋哪个颜色深一点？” 赵东被她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大小姐，你能不能去那边坐着，就安安静静地看着我？” “不行，说好了我给你打下手的。”王思思拿起一根黄瓜，学着赵东的样子，就要往砧板上剁。 “哎哎哎！”赵东吓了一跳，抓住她的手腕。 那菜刀离她白嫩的手指就差那么一丁点。 第52章 签下合同 “会！”王思思用力点头，开始跟水龙头和青菜较劲。 赵东继续忙活。 一个小时后，糖醋排骨、黑椒牛柳、蒜蓉西兰花。 再加一个紫菜蛋花汤，四菜一汤摆上了餐桌。 “哇！好香啊！” 王思思早就饿了，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排骨塞进嘴里。 酸甜的酱汁包裹着酥烂的肉，轻轻一抿就脱骨了。 “呜……好好吃！” 赵东也笑了起来。 吃完饭，赵东收拾了碗筷。 等他从厨房出来时，王思思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赵东在她身边坐下，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思思，你看看这个。” 他把合同递了过去。 王思思头都没抬，摆摆手。 “不看，这种事你定就好啦，我信你。” 赵东却严肃了起来。 “不行，这个必须看。” 他把合同放到了她的腿上。 “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我们是合作伙伴。你看清楚条款，没问题再签字。” 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用身体换来了这份合同。 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 王思思见他坚持，只好放下手机，拿起合同。 忽然，她秀眉微蹙。 “咦？为什么每个月只供应一百份？” “白玉液的效果那么好，一旦上市绝对会引爆市场的。一百份……够塞牙缝的吗？这不得被抢疯了？” 赵东就知道她会问这个。 “首先，物以稀为贵。白玉液不是普通护肤品，我们要走的是高端奢侈品路线。限量供应，才能维持它的价值和神秘感，才能让那些名媛太太们趋之若鹜。” “其次。” 他顿了顿。 “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我们中医部，现在加上我，一共就三个人。白玉液的配方和制作工艺很特殊，需要耗费特定的能力，不是流水线上的工人就能做的。这一百份，已经是我们目前的极限了。” 他没有说谎。 王思思明白了。 这不仅仅是商业策略，更是现实条件的限制。 也正因为如此，这白玉液才显得更加珍贵。 “我明白了。” 她不再犹豫，拿起桌上的钢笔，在合同末尾的乙方代表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签了。 他收好合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我……” 他刚想说自己该走了。 王思思缠了上来，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不许走。下午陪我嘛。” “我下午还有事。”赵东身体一僵。 那两个女人还等着他去海边呢。 “什么事？推掉嘛！”王思思撒着娇。 “真推不掉，”赵东头疼，“老板安排的。” 一听到是老板安排的，王思思才松开了他一点。 “那……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赵东心头一软。 “晚上……要是能赶回来，就继续来给你治病。” “那……说好了哦！”她伸出小拇指。 “嗯。”赵东跟她拉了拉钩。 “你要是敢骗我。” 王思思凑上来，在他嘴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我就去你们公司，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占我便宜！” 赵东：“……” 他发动汽车，一边往公司开，一边给冯雅姿发了条信息。 【冯姐，合同签完了，我现在回公司处理点收尾工作，大概一个小时后出发去海边，可以吗？】 很快，冯雅姿回了信息。 【不急，你先忙工作。我和蕊蕊正好也准备一下。你好了直接给我们打电话。】 回到公司，赵东走向中医部的办公室。 听到脚步声，苏晴抬起头。 “赵总，回来啦？事情谈得怎么样？” 她只是随口一问。 思颜坊的王总，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眼光高、要求苛刻。 多少大牌想跟她合作都被拒之门外，骏达药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医部，凭什么能入她的眼？ 赵东将手里的文件夹往她桌上一放。 “搞定了，你把这个交上去。” 苏晴愣了一下。 拿了过来，打开。 真的……拿下了？ “赵……赵总，这……” “你下午帮我提交到法务部和财务部备案，流程你比我熟。” “我下午不在公司，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 苏晴叫住了他。 赵东扭过头，还没反应过来，香唇印在了赵东脸上。 “你也太棒了吧。” …… 赵东开着车，回到了别墅。 刚把车停稳，别墅的门就开了。 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冯雅姿穿了一条米白色的长裙，外面披着一件薄薄的针织开衫。 而她身边的姜蕊，一件火红色的吊带短上衣，下面是一条超短的热裤。 “哟，我们的赵大经理可算忙完了？” “还以为你把我们姐妹俩给忘了，要放我们鸽子呢。” 赵东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冯雅姿轻轻碰了碰自己闺蜜的胳。 “蕊蕊，别胡说，赵东不是说了公司有事嘛。” 赵东心里一阵舒坦，还是冯姐体贴。 “冯姐，姜小姐，久等了。” 他拉开车门，“我们出发吧。” 两个女人上了车。 “哎，赵东。” 姜蕊开口。 “你下午到底忙什么大事去了？神神秘秘的。连陪我们大美女去海边玩都得推后。” “谈了个客户。”赵东含糊地回答。 “什么客户这么大牌面？”姜蕊不依不饶。 冯雅姿似乎怕赵东为难，开口解围。 “蕊蕊，工作上的事，你就别打听了。”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抵达了维景国际度假酒店。 酒店前台，服务生接过三人的身份证件。 姜蕊胳膊肘轻轻一撞赵东。 “赵东，今晚我们可不回去咯。要不要……跟姐姐开一间房呀？” 她故意凑近。 赵东一个激灵。 我的妈呀！说话怎么这么直接！ 他几乎是本能地后退半步。 “不……不了不了，我……我一个人睡习惯了。” 他结结巴巴。 冯雅姿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拍了自己闺蜜一下。 “蕊蕊！你正经点，别欺负赵东。” 赵东对前台服务生说：“两间房，谢谢。” 服务生麻利地办好了房卡。 “两位的房间在1608，这位先生的在1610，都在同一层，方便互相照应。” “我们走吧。” 冯雅姿拿过自己和姜蕊的房卡。 第53章 只给了冯雅姿一人 赵东捏着自己的房卡，舒了口气。 到了楼层，冯雅姿停下脚步。 “赵东，时间还早，我们一会去海边的露天餐厅吃晚餐，怎么样？” “好的，冯姐。”赵东点头。 “那你先回房间换身衣服吧，” 冯雅姿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你这身西装革履的，在海边太拘束了。” “换快点哦！” 姜蕊朝他眨了眨眼，拉着冯雅姿进了1608房间。 “别让姐姐们等太久！” 赵东刷卡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大，落地窗外就是大海。 他脱下西装，随手扔在沙发上。 赵东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沙滩短裤换上。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开门出去，到隔壁1608的门口等着。 刚站定，门就从里面开了。 赵东的呼吸一滞。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大美人。 冯雅姿换上了一件湖蓝色的连体泳衣，外面罩着一层半透明的白色纱衣。 纱衣很薄，若隐若现，保守中透着极致的诱惑。 而她身边的姜蕊，则更是大胆奔放。 火红色的比基尼，布料少得可怜。 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 “哟，看傻啦？” 姜蕊走到赵东面前。 “赵东，姐姐好看吗？” 她微微歪着头。 太近了。 赵东的脸一下就红了，视线移开。 “好……好看。” “好看？是姐姐好看，还是雅姿好看？” 姜蕊不依不饶。 “都……都好看。” 这问题是送命题吧？怎么回答都是错！ 冯雅姿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过来，拉了拉姜蕊的胳膊。 “蕊蕊，我们快去餐厅吧，我饿了。” “哼，没劲。” 姜蕊冲赵东翻了个可爱的白眼，这才放过了他。 三人并肩走向电梯。 赵东落后半步，走在两个女人身后。 …… 海边的露天餐厅。 服务生领着他们到了一处视野最好的位置。 点完餐，菜很快就上来了。 龙虾，生蚝，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海鱼。 姜蕊直接拿起一只烤生蚝，蘸了点酱汁就往嘴里送。 “嗯……好吃！雅姿，你也快吃啊！” 冯雅姿的吃相就要斯文很多。 她用刀叉小口小口地切着鱼肉。 赵东拿出手机，给王思思发了条信息。 【思思，抱歉，公司临时安排我出差了，今晚回不去了。】 信息刚发出去不到五秒钟，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骗子！你个大骗子！你早上才答应我晚上继续来的！】 隔着屏幕，赵东都能想象到王思思那气鼓鼓的可爱模样。 【真的是临时出差，在海边谈一个很重要的合作，明天一定回去。】 【我不管！你说好了的！你是不是在外面跟别的狐狸精鬼混去了？！】 【真没有，就是工作。你别多想，晚上早点休息，明天回去给你加倍补偿。】 【这还差不多！加倍！必须加倍！】 他收起手机，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敛。 一只玉手突然伸了过来。 “哟，赵大经理，跟谁发信息呢？表情这么丰富？” 姜蕊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赵东下意识地就把手机屏幕按灭，往怀里一揣。 “没……没什么，公司群里发了个通知。” “是吗？” 姜蕊显然不信。 “公司通知能让你露出那种……表情？骗鬼呢？是不是哪个小情人查岗啊？” 赵东没理她。 他感受到了另一道目光。 是冯雅姿。 她停下了切割鱼肉的动作，静静看着他。 赵东拿起公筷，从那盘刚刚端上来的清蒸石斑鱼上。 夹起一筷肚腩肉，放进冯雅姿面前的骨碟里。 “一个客户，催我明天回去提交方案。” 他的解释，只给了冯雅姿一个人。 冯雅姿微微垂下眼帘。 “嗯。” 她拿起叉子，叉起那块鱼肉，小口地送进嘴里。 没有再问。 “切！” 姜蕊撇了撇嘴，把酒杯往桌上一顿。 没人理她。 赵东在给冯雅姿布菜。 冯雅姿在安静地吃着赵东夹给她的菜。 她灌下一大口红酒，目光在餐厅里四处扫荡。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独自一人。 顶级猎物。 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 姜蕊站起身。 “你们俩慢慢吃吧，我去那边找个帅哥喝一杯！” 她丢下这句话，端着自己的酒杯，朝着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 姜蕊一走。餐桌上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赵东不敢抬头，对付着眼前的龙虾。 可那虾壳，撬了半天，还是没能把虾肉取出来。 一只玉手伸了过来，拿走了他手中的钳子。 是冯雅姿。 “我来吧。” 赵东抬起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睛。 她用钳子夹住龙虾的关节，轻轻一扭。 一整块完整的虾肉就被取了出来，放进了赵东的盘子里。 “吃吧。” 她把钳子放下。 “其实……” “……让你陪着，是我的意思。” 赵东手里的刀叉掉在盘子里。 冯雅姿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试探？还是……真情流露？ “冯姐，你意思是？” 冯雅姿没有立刻回答。 她又喝了一口酒。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头，重新看向赵东。 “赵东，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这么多年，生活一直很平静。” “直到……你出现。” 她停顿了一下。 “我看见你跟蕊蕊在一起，看见她对你那么亲近，我……” 她咬了咬下唇，难以启齿。 “……我就难受。” 赵东明白了。 他站起身，走到了她身边，然后……坐了下来。 两人的椅子挨得很近。 冯雅姿呼吸变得急促。 餐厅里人来人往，服务生端着托盘不时从旁边走过。 赵东将手伸到桌下，准确地找到了那只玉手。 他的手指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冯雅姿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的身体慢慢软化下来，任由赵东握着她的手。 他凑到她耳边。 “我也是。” 他没有说他也是什么。 但冯雅姿懂了。 没有躲开。 就是最好的回答。 第54章 气氛被打断 远远地，就看见姜蕊已经和那个被她称作顶级猎物的男人打成了一片。 她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男人身上。 “蕊蕊！” 她走过去，想把姜蕊拉起来。 姜蕊回头，看见是她和赵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哎呀，你们吃完啦？吃完了就自己回去嘛！别管我！” “我跟这位帅哥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今晚……不回去了！” 冯雅姿的脸沉了下来。 “姜蕊，别胡闹！跟我们回去！” “哎呀你烦不烦！” 姜蕊彻底不耐烦了。 “我是小孩子吗？还要你管？你们俩赶紧走，别耽误我找乐子！” 赵东拉了拉冯雅姿的胳膊。 “冯姐，算了，她不想走，我们硬拉也没用。” 冯雅姿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知道啦！啰嗦！” …… 两人并肩走出餐厅。 从餐厅回酒店的路不长，但两人走得很慢。 谁都没有说话。 电梯到达了所在的楼层。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停在了她的房门前。 这是终点。 “冯姐，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冯雅姿没有动，也没有拿出房卡。 “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好。” 刷卡，开门，进屋。 冯雅姿有些手足无措，她先是去关门，然后又去倒水。 她端着两杯水走过来，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坐吧。”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谁都没去碰那两杯水。 赵东挪了挪身体，坐到她身边。 然后，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 “冯姐。” 他侧过头，看着她的侧脸。 “嗯？” 她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蚋。 “我很开心。” 他没有说为什么开心。 是因为这顿饭？还是因为她这个人？ 但他知道，她懂。 冯雅姿的脸红了。 她没有抽回手，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这就是默许。 赵东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冯姐，你真美。” 她的身体不再紧绷，眼神也不再躲闪。 赵东缓缓地凑了过去。 她的眼睛慢慢闭上。 “铃铃铃！” 手机铃声划破了房间里旖旎的氛围！ 冯雅姿浑身一颤。 气氛，荡然无存。 赵东在心里把打电话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存心的吧！ 冯雅姿拿起手机。 姜蕊。 她划开接听键。 “喂？蕊蕊？你又怎么了？”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姜蕊的声音。 而是一个粗鲁的男声。 “你是她朋友吧？赶紧过来接人！妈的，喝得跟死猪一样，动都动不了！” 冯雅姿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不是……刚才跟她在一起的那个人？你是谁？蕊蕊在哪里？” “我他妈哪知道！地址发你了，赶紧过来！老子没工夫伺候她！” 电话被挂断了。 紧接着，一条附带着定位的短信发了过来。 “冯姐，别慌。” 他沉声说道：“我过去接她。” 冯雅姿抬起头，“可是……” “你一个女人，这么晚去那种地方不安全。” “把地址发给我，你留在酒店，锁好门，等我回来。” “那……好吧。” 她点了点头。 “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 赵东站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冯雅姿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走回她面前，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冯雅姿的身体僵了一下，也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等我回来。” 赵东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 赵东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短信上的地址。 车在酒吧门口停下。 赵东付了钱，推门而入。 他寻找着姜蕊的身影。 终于，在一个卡座角落，他找到了她。 姜蕊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而在她身边，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正试图将她从桌上扶起来。 那男人的手，极其不老实地在姜蕊身上游走。 赵东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个花衬衫男人的手腕。 “放开她！” 花衬衫男人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赵东。 “你他妈谁啊？少管闲事，滚！”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她是我朋友。” “朋友？” 花衬衫男人笑了。 “嘿，巧了，她现在也是我朋友！我们正准备换个地方，继续深入交流一下……你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说着，他另一只手就朝赵东的胸口推来。 赵东没躲。 他握着对方手腕的手发力。 手腕一翻，一拧！ “啊！” 花衬衫男人整条胳膊瞬间麻了半边，使不上一丁点力气。 “你……你他妈对我做了什么？！” 赵东没理他。 “滚。” 花衬衫男人知道，自己今天踢到铁板了。 他咬着牙，连滚带爬地跑了。 赵东这才松开手，走到卡座边，轻轻拍了拍姜蕊的脸。 “姜蕊？醒醒！” 姜蕊毫无反应，醉得不省人事。 赵东架起她的胳膊，将她的重量都扛在自己身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姜蕊拖出酒吧。 夜风一吹，姜蕊似乎更难受了。 嘴里哼哼唧唧，身子软得像一滩烂泥。 他半拖半抱着姜蕊，好不容易才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了。” 赵东说着，把姜蕊塞进了后座。 他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对司机报了酒店的地址。 车子启动。 车子一颠，姜蕊身子歪了过来，脑袋靠在了赵东的肩膀上。 赵东下意识想推开她，但看她那毫无知觉的样子。 又只好作罢，只能尽量坐直身体，让她靠得稳一些。 “嗯……” 姜蕊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手也无意识地抓住了赵东的胳膊。 赵东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儿啊。 第55章 借酒撒疯 冯雅姿没有出现。 赵东扶着姜蕊，在门口等了一分钟。 手机屏幕亮着，那条信息下面，空空如也。 他试着拨了冯雅姿的电话，无人接听。 八成是太累，已经睡熟了。 这下麻烦了。 总不能把姜蕊一个大活人丢在走廊里。 而且，她还是冯雅姿的闺蜜。 他腾出一只手，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房卡。 刷开自己房间的门。 赵东把姜蕊弄了进去。 姜蕊的身体像没有骨头，他废了老大功夫，才把她挪到床边。 他转身想去洗手间弄条热毛巾给她擦擦脸。 刚走两步。 “水……水……” 赵东只好又折返回来，拧开一瓶矿泉水，扶起她的上半身。 “来，喝点水。” 姜蕊睁开一条眼缝。 她就着赵东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水流顺着她的嘴角滑下，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赵东把她放平，抽回自己的手。 可就在这时，姜蕊却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眼睛，也睁开了。 “那个……你醒了？” 赵东干巴巴地开口。 姜蕊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忽然，她嘴角一撇，眼圈红了。 “赵东……” 她的声音沙哑。 “我哪里不好？”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把赵东问懵了。 “啊？你……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姜蕊，到底哪里不好？” 她加重了语气。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冯雅姿那样的？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赵东明白了。 敢情这位大小姐是在借酒撒疯，自怨自艾呢。 他哭笑不得。 “好好好，你最好，行了吧？” 他哄孩子一样敷衍道““全天下你最好看，最招人喜欢。” “你撒谎！” 姜蕊的情绪更激动了。 “你也在骗我！你跟他们一样！” “我没有……” “你就有！” 赵东一个头两个大。 “姜蕊，你清醒一点！你知道你今晚差点出什么事吗？” 姜蕊抽噎着看他。 “就在我找到你之前，有个花衬衫的男人，正准备把你从酒吧里带走！他说要跟你深入交流一下！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 赵东越说越气。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成这样，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有没有一点自我保护意识？你以为这世界很安全吗？你以为每个男人都是正人君子吗？” “以后还敢不敢喝这么多了？！” 姜蕊看着赵东。 从小到大，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哪个不是看中她的家世，馋她的身子？ 他们只会哄她开心，变着法地想把她灌醉，占有她。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赵东这样。 姜蕊的心，酸酸的，麻麻的。 她松开了抓着赵东手腕的手，向他靠近。 赵东一愣。 “你……你干嘛？” 姜蕊没有回答。 下一秒。 姜蕊仰起头，印在了赵东的唇上。 他按在她肩上的手，不知不觉间。 一个半推。 一个半就。 …… 一个小时后。 姜蕊蜷缩在赵东怀里。 “好累。” 赵东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你不挺主动的么？” “哼。” 姜蕊在他怀里蹭了蹭。 “那还不是被你气的……” 说完，呼吸平稳下来，显然是又睡了过去。 枕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 冯雅姿。 操！ 怀里的姜蕊眼皮动了动，显然也被惊动了。 他滚下床，抓起还在震动的手机，进了洗手间。 “喂，冯姐？” “啊……赵东，我……我好像睡着了。” 赵东接话。 “你可算回电话了，我打了好几个你都不接。” “对不起啊。我调了静音……怎么样？你找到蕊蕊了吗？她没事吧？” 赵东靠在墙上。 “找到了。” “喝得烂醉，人事不省。我这不正愁呢，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冯雅姿那边沉默了几秒。 “那……那她现在人呢？” “在我这儿呢。你放心，我马上给她送回去。” “好，好，那你快点送过来吧，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 挂断电话，赵东走出洗手间。 床上，姜蕊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侧躺着，支着脑袋。 “你……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啊。” 姜蕊懒洋洋的。 “我们的大英雄赵东，不仅救了落难的美女，还怕美女的闺蜜担心，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 “行了，别贫了，快起来穿衣服，我送你回去。” 他走过去，拉了她一把。 姜蕊却顺势缠了上来。 “我不想走。” “我累了，就在这儿睡。你不是英雄救美吗？那就负责到底呗。” 赵东一个头两个大。 这姑奶奶又要作什么妖？ “别闹了，冯姐等着呢。” 姜蕊笑了出来。 她松开手，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 “瞧你那点出息，胆子怎么这么小？逗你玩呢！放心，我可不想跟雅姿撕破脸。” 赵东松了口气。 “快穿衣服！”他没好气地说。 姜蕊丝毫不避讳地开始寻找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赵东扭过头去。 “德性。” 身后传来姜蕊的哼声。 几分钟后，姜蕊穿戴整齐。 “我腿软，走不动。”她朝赵东伸出手。 赵东无奈，让她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 两人打开房门。 姜蕊几乎是挂在赵东身上。 两人挪到了冯雅姿的房门前。 “咚、咚、咚。” 门很快就开了。 冯雅姿站在门口。 她目光扫过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人。 “快进来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 赵东扶着姜蕊进屋。 姜蕊一进门就甩开了赵东，扑到床上。 “雅姿，我头好痛……我要睡觉了，别吵我。” “那……冯姐，她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赵东说着，转身就想开溜。 第56章 有人溺水 “那就好。” 他的手还是落在她的后背上，笨拙地拍了拍。 “冯姐，别担心。” 冯雅姿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嗯。” 她轻声应着。 “那我进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她转身，开门，进屋。 第二天一早，赵东来到酒店的自助餐厅。 他本来想随便拿点东西就回房间吃，免得碰上那两位姑奶奶，尴尬。 谁知刚一进门，看见冯雅姿和姜蕊已经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姜蕊正拿着小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 冯雅姿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 看见赵东，姜蕊朝他大力挥手。 “赵东！这里！” 赵东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冯姐，早。蕊蕊，早。” “早啊，我们的大英雄。” 姜蕊笑嘻嘻的。 “昨晚睡得好吗？我可是一觉到天亮。” 赵东刚拉开椅子的手一顿，差点没坐稳。 冯雅姿抬起眼。 “坐吧，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赵东拿了些吃的回来，埋头苦干。 冯雅姿忽然开口。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海边游泳吧。” “游泳？”赵东愣了一下。 “好啊好啊！” 姜蕊拍手叫好，看着赵东。 “赵东，你不会不敢吧？正好让我们见识一下你这身板，是不是跟你的英雄事迹一样有料！” 阳光，沙滩，还有……泳装。 姜蕊八成是比基尼。 那冯雅姿呢？她那么保守，会穿什么？ 赵东的喉咙又开始发干了。 去，还是不去？ “好啊，那就去吧。” 下午，酒店的私人海滩。 赵东换了条沙滩裤，光着上半身，站在遮阳伞下。 他正四处张望着，就听见身后传来姜蕊的声音。 “哟，看不出来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嘛。” 赵东回头。 姜蕊果然没让他失望，一身亮黄色的比基尼。 他的目光，投向她身后的那个人。 冯雅姿也换好了泳衣。 她没有穿比基尼，而是一件黑色连体泳衣。 然而，看似保守的泳衣，却紧紧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 冯雅姿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她快步走向大海。 “雅姿，等等我！” 姜蕊笑着追了上去。 赵东站在原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跟着下了水。 姜蕊很快就游了过来，朝他泼水。 “来啊，赵东，没想到你还会游泳！” 赵东象征性地跟她打起了水仗。 冯雅姿安静地漂在不远处。 玩闹了一阵，姜蕊似乎累了，游到岸边休息。 赵东也去了岸边。 姜蕊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 她赤着脚，在赵东面前站定。 “晚上我去你那儿吧？” 赵东眼角余光瞥向不远处正从海里走来的冯雅姿。 “今晚不行，得赶回去。” “明天公司有挺重要的事，必须到场。” 这理由半真半假。公司确实有事，但急不急，全在他一念之间。 几秒后，她噗嗤一笑。 “切，没劲。” 她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那好吧。” 说完，她朝躺椅走去，拿起毛巾擦拭身体。 赵东却松了口气。 冯雅姿也走到了岸边。 她拿起自己的毛巾，擦着手臂和长腿。 “走吧，去吃饭。” 冯雅姿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薄纱外套。 “好啊好啊！我快饿死啦！” 姜蕊恢复了活力，蹦跳着过来。 一边一个挽住冯雅姿和赵东的胳膊，强行把三人凑在一起。 就在这时。 “救命！有人溺水了！” 赵东回头。 只见离岸边大约四五十米的海面上，一个身影正在水里挣扎。 周围的游客一片哗然。 酒店的救生员也发现了情况。 正在吹着紧急哨，但距离太远，赶过来需要时间。 时间不等人！ 赵东甩开姜蕊的手，朝着大海而去。 “赵东！”姜蕊惊呼。 冯雅姿也停下脚步，她死死锁住那个背影。 赵东一头扎进海水里。 双臂奋力划动，朝着溺水者游去。 距离在缩短。 近了，他才看清，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 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 她看见赵东游过来，伸出手臂，想要抓住他。 “别动！”赵东大喝一声。 他没有从正面接近，而是一个潜泳。 绕到女孩身后，用手臂从后面死死勒住她的腋下和胸口，让她的头昂起，口鼻露出水面。 “放松！别挣扎！我带你回去！”赵东在她耳边说。 女孩停止了胡乱的扑腾。 赵东拖着一个人，逆着水流往回游。 终于，他的脚触到了沙地。 他连拖带拽，将女孩弄到岸上。 自己也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旁边。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 冯雅姿和姜蕊冲在最前面。 “赵东，你怎么样？”姜蕊的声音带着哭腔。 冯雅姿没有说话，紧紧盯着赵东。 女孩躺在沙滩上，双目紧闭，嘴唇发紫。 “不好！” 赵东跪在女孩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没有呼吸！ 他又把耳朵贴在她的胸口。 心跳也几乎感觉不到了！ “快！打120！”赵东回头冲着人群大吼。 已经有人在打电话了。 他将女孩的身体放平，清理她口鼻里的泥沙和水草。 双手交叠，按在女孩胸口正中。 “一，二，三，四……” 他开始进行胸外按压。 三十次按压后，赵东停了下来。 他捏开女孩的下巴，让她头部后仰，打开气道。 俯下身，捏住女孩的鼻子，人工呼吸。 吹完气，他又直起身，继续进行胸外按压。 “咳！咳咳咳！” “活了！活了！” 赵东浑身一软，瘫坐在沙地上。 女孩大口喘息着，目光缓落在了眼前这个男人脸上。 是这个人……救了我？ 赵东凑近了些。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女孩双手紧紧抓着赵东的泳裤，浑身都在发抖。 酒店的救生员和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赶到。 救护车带走了溺水的女孩。 “走吧，去吃饭。”姜蕊的声音依旧有些发颤。 “我……去不了了。” 第57章 我好害怕 赵东无力地摆了摆手。 “行了，别问他了。” 冯雅姿从浴室拿了干毛巾出来，丢给还穿着湿泳裤的赵东。 “你看着点一些清淡的粥和容易克化的菜。他现在这个状态，吃不了油腻的。” 姜蕊撇撇嘴。 她咋咋呼呼地点好单，自告奋勇。 “我去拿吧！外卖小哥不让进酒店，要去大堂取。你们等着我啊！” 房间安静下来。 赵东依旧闭着眼。 沙发的一侧轻轻陷了下去。 突然，一具温软丰腴的身体靠了过来。 一双藕臂有些用力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赵东僵了一下。 她的身体在发抖。 不是冷，是后怕。 “我好害怕。” 冯雅姿的声音很轻。 赵东心中一软。 他缓缓转过身，对上她那双眸子。 她的眼眶红红的，没有哭，但比哭了更让人心疼。 他抬起酸软的手臂，回抱住她。 “没事了。都过去了。” 冯雅姿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深。 赵东任由她抱着。 良久，冯雅姿才慢慢松开他。 “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赵东看着她，点了点头。 …… 下午，阳光不再那么毒辣。 冯雅姿叫来了一个司机，是酒店安排的，稳重可靠。 吃过午饭又小睡了一会儿，赵东的体力恢复了一些。 姜蕊坐在副驾，跟司机聊着本地的风土人情。 赵东和冯雅姿并排坐在后座。 车内空间很大，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赵东摸出手机，解锁屏幕。 是一条微信消息。 来自林晴。 【林晴：你生病了吗？怎么没来上班？】 他打字回复。 【赵东：没，临时出差了。】 【林晴：我好想你。】 赵东几乎没有犹豫。 【赵东：那晚上一起吃饭。】 他想见林晴。 现在，立刻。 手机又是一震。 【林晴：好。】 赵东的嘴角，向上扬起。 他收起手机，重新靠回座椅上。 车平稳地驶回别墅。 车停稳，赵东第一个推门下车。 他从后备箱里拎出自己的行李包。 “我……今晚就不在这儿住了。” 姜蕊一愣。 “为什么啊？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呢！不多休息一下？” 冯雅姿走到赵东面前。 “要去哪儿？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赵东不敢与她对视。 “嗯，一个朋友……很久没见了，约好了的。” “朋友？男的女的啊？”姜蕊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男的，老哥们儿了。”赵东回答。 冯雅姿点了点头。 “那你……注意安全，别太累了。” “知道了。”赵东应了一声。 汽车发动，驶离别墅。 他掏出手机。 【赵东：我过来了，大概四十分钟到。】 几乎是秒回。 【林晴：好，我等你。开车慢点。】 赵东把手机揣回兜里。 ……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赵东熟门熟路地走进电梯，按下了21楼。 林晴的家就在这里。 “叮。” 电梯门开。 他走到2103的门口，抬手按响了门铃。 只响了一声，门就从里面被拉开。 林晴就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身棉质居家服。 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素面朝天。 “你回来啦。” 下一秒，她张开双臂，扑进了赵东怀里。 赵东将她紧紧抱住。 “想我了没？” 赵东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闷声问。 “想死了。” 林晴在他怀里蹭了蹭。 “快进来。” 林晴拉着他的手走进屋里，反手关上了门。 一进门，赵东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客厅的茶几上，电磁炉已经摆好。 上面架着一个鸳鸯锅。 旁边，肥牛卷、虾滑、毛肚、还有各种蔬菜菌菇。 “我买了菜，” 林晴从他身后探出头。 “猜到你肯定没好好吃饭，我们……在我这儿吃火锅吧。” 赵东捏了捏林晴的脸蛋。 “你怎么知道我没好好吃饭？”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林晴白了他一眼。 “你那个出差，肯定又是累死累活的。” “当然可以了。” 赵东笑起来，把行李包随手放在玄关。 “我正好饿了。” 两人一起动手，把菜品端到茶几旁。 赵东脱掉外套，盘腿坐在地毯上。 林晴给他递来碗筷，又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冰镇啤酒。 “来，庆祝赵总凯旋归来。”林晴举起啤酒罐。 赵东笑着跟她碰了一下。 这顿饭，赵东吃得无比舒心。 “对了，跟你说个好消息。” 吃得差不多了，林晴擦了擦嘴。 “什么好消息？” 赵东夹起一个虾滑。 林晴眼睛都在发亮。 “我们的白玉液，已经通过王总的思颜坊正式开始对外销售了！” 赵东的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样？市场反应如何？”他追问。 “何止是好！” 她压低声音，凑近了些。 “这个月，给王总那边提供了一百瓶的量，定价是九万九千八一瓶。你猜怎么着？” “卖完了？”赵东猜测。 “不止！不到三天就全部售罄！而且现在思颜坊的后台预约订单已经排到三百多号了！那些富婆太太们为了抢一瓶，差点把王总的手机打爆！二手平台上，我们一瓶白玉液已经被炒到十五万了，还供不应求！” 赵东听着，筷子都忘了放下。 九万九千八，一百瓶，那就是将近一千万的销售额！ 而这，仅仅是三天的战绩！ “这个月的款项，王总那边已经结清了，扣除渠道费和成本，我们部门这个月的纯利润是……七百八十万！” 林晴报出一个数字。 七百八十万！ 温存过后，是酣畅淋漓的睡眠。 第二天。 赵东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 等他出来时，林晴已经醒了。 “早。” 第58章 胎像不稳 “好，”林晴点点头，“那……中午一起吃饭？” “看情况，我给你发消息。” 赵东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向电梯。 董事长办公室外。 赵东抬手敲门。 “请进。” 李忠明坐在老板椅上，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李董。” “哈哈哈哈！赵东！你来了！” 李忠明站起来。 “好小子！你真是我的福将啊！” 李忠明笑得合不拢嘴。 “白玉液！” “三天！不到三天！一百万的预约订单！一百万啊！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这只是一个开始！王总说了，她要追加投资，跟我们绑定！” 王总？王思思？她居然直接联系了李忠明？ “这都是李董您领导有方，还有团队所有人的功劳。” 赵东不卑不亢地回答。 “屁话！” 李忠明大手一挥。 “什么领导有方？老子以前怎么没领导出这种项目？这就是你的功劳！赵东，你想要什么？车？房？还是公司的股份？你开口！只要我李忠明给得起，绝不含糊！” “李董，您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我分内的工作。现在项目刚起步，谈奖励太早了。当务之急，是扩大生产，满足市场需求。” 李忠明听到这话，更是满意。 有本事，还不骄不躁，懂得分寸。 这小子，是个人才！ “说得好！说得好啊！” 李忠明连连点头。 “产能的事我已经让老黄去想办法了，你放心！你现在就是我们公司的财神爷，谁敢给你使绊子，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又被李忠明拉着画了半天大饼。 赵东才终于从董事长办公室里脱身。 一出门，他长长舒了口气。 他一抬头，正好看见周晓燕从旁边的秘书间里走出来。 只是她的脸色…… 赵东微微一怔。 周晓燕的脸没有半点血色。 她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步子迈得极小，极慢。 “你怎么了？” 赵东上前一步。 “脸色这么不好看。” 周晓燕看见他。 “没什么……” “没什么？你走路都快站不稳了，还说没什么？” 周晓燕的眼圈红了。 她咬着下唇，强忍着泪水。 她凑到赵东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我……我的孕期不太稳定……” “……刚刚，见红了。” 见红？ 对于一个孕妇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先兆流产的迹象！ 怪不得她脸色这么差。 赵东看了一眼四周。 “走。” “去哪？”周晓燕愣住了。 “去中医部，我给你看看。”赵东拉住她的手腕。 周晓燕的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不知为何，周晓燕慌乱的心，安定下来。 “可是……被人看见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中医部那边除了我们自己人，鬼都不会有一个。” 赵东拉着她就往电梯走。 “再说了，你是李董的秘书，我是新部门的经理，你来我们部门沟通工作，谁会怀疑？” 周晓燕被他说服了。 到了中医部的楼层。 赵东领着周晓燕，推开最里面那间休息室。 “进去，把门锁上。” 周晓燕依言走了进去，反手锁上了门。 “躺到床上去。” 周晓燕顺从地脱掉高跟鞋，侧身躺在了诊床上。 赵东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 “为什么不告诉李忠明？”他问。 周晓燕的身体一僵。 “我……我不敢。” “他要是知道孩子可能保不住，会是什么反应？”赵东追问。 周晓燕的嘴唇被咬得发白。 “他会……他会疯的。他盼这个孩子盼了很久了……” 赵东冷笑。 李忠明和冯雅姿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 现在周晓燕怀上了，这孩子对李忠明来说，就是他延续香火的命根子。 “所以，你怕他怪你没保住孩子，把你一脚踢开？” 周晓燕没有回答，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赵东不再多问。 他将两根手指搭在周晓燕的手腕上。 脉象沉细，滑而无力。 这是典型的气血两虚，冲任不固。 赵东啧了一声。 “赵东……怎么样？” “还有救吗？” 赵东收回手。 “没事。” 她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赵东从墙角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半旧的帆布针包。 “要……要用这个？” “不然呢？给你跳大神？” 赵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他取出一根酒精棉签，给几根选好的银针消毒。 “你这情况，吃药都来不及了，药力太慢。只能用金针截脉，强行把你的气血锁住，固住胎元。” 周晓燕看得有些发愣。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赵东吗？ “裤腿拉上去，到膝盖。” 周晓燕今天穿的是一条紧身的职业套裙，里面是薄薄的丝袜。 “快点。”赵东催促。 周晓燕背对着赵东，费力地将裙摆向上撩起，褪下丝袜。 赵东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落在了她腿上的几个穴位上。 足三里、三阴交…… 看准了，稳稳刺入。 赵东下完腿上的针，又让她平躺好。 “衣服撩起来一点。” 周晓燕将上衣的下摆卷起。 他捻起一根银针，对着她肚脐下方的气海穴，刺入。 以气御针，以针锁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赵东才开始收针。 “好了。” 他将最后一根针放回针包。 周晓燕坐起身。 她动了动身体，除了有些虚弱，腹部再无任何不适。 “赵东……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 赵东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 周晓燕垂下眼帘。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赵东擦了擦嘴，走到药柜前，拉开几个抽屉。 当归、川芎、白芍、熟地…… 都是些补气养血、安胎固冲的药材。 “回去后，什么都别干，给我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 “这几天班也别上了，就说重感冒，请病假。” “可是忠明那边……” “那是你的事。” 赵东打断她。 “你是想让他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你，还是想让他知道你今天差点流产？你自己选。” 周晓燕不说话了。 赵东将包好的几副药递给她。 “一天一副，早晚两次，饭后喝。忌生冷、辛辣，别碰凉水，更别再给我穿那玩意儿。” 第59章 三人行 他的下巴朝她扔在地上的高跟鞋扬了扬。 “这次是运气好，被我截住了。你这身子亏得厉害，底子太虚，再有下次，谁也保不住。” 周晓燕点点头。 “药钱……” “记公司账上。” “就说中医部为了研发新产品，做的药理实验损耗。” 他走到门口，“走廊没人，赶紧走。” 周晓燕穿好鞋子，整理好衣服，走到门口。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赵东。 “赵东。” “嗯？” 她就那么站在门口，背影有些孤单。 “你觉得……我选择的对吗？” 是问留下这个孩子对不对？ 还是问选择李忠明这条路对不对？ 赵东抬起眼，看着她。 “对错，只有你自己知道。” “路是你自己选的，孩子也是你自己的。好与不好，都得你自己接着。” 没有安慰，没有指引。 周晓燕的肩膀几不可见地垮了一下。 “我明白了。” 她转过身，没有再回头。 赵东站在原地，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赵东？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我还以为你死在外地了呢！” 是王思思。 “怎么，想我了？” “鬼才想你！” 王思思哼了一声。 “你再不回来，我的美容院就要被你的药给撑爆了！” “怎么说？” 赵东眉毛一挑。 “还能怎么说？效果也太好了吧！现在那些太太小姐们都疯了，天天堵在我门口要货！” 王思思的语气夸张。 “我这边的资金链都快跟不上了，正准备再追加一笔投资呢，让你这个大老板赶紧扩大生产！” 赵东笑了。 他当然知道王思思不差钱。 她说的追加投资，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哦？追加多少？”他故意逗她。 “追加……追加你这个人！” 王思思在电话那头发起了小姐脾气。 “谁让你一声不吭出差这么久！我不管，我就是想你了！你要是再不回来见我，我就把所有钱都抽走，让你这破项目黄掉！” 这威胁，毫无杀伤力，反而像是在撒娇。 赵东靠在墙上。 “行，行，怕了你了。” “别生气，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那……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今天晚上，怎么样？” “真的？！” 电话那头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 “不许骗人！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菜！你来了我再给你看个好东西！” “好，不骗你。” 挂了电话，赵东将手机揣回兜里，走向里面的实验室。 他拉开一个个药柜，熟练地称量、拣选。 黄芪、丹参、茯苓、白术…… 他正在为想调配一款新的药浴包。 专门针对高端客户，主打一个活血美肤，延缓衰老。 忽然，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紧接着，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大忙人，终于回来了？” 赵东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苏晴。 他手里的动作没停。 “怎么，雷达这么灵敏？我刚回来就被你发现了。” “哼，你还说呢！” 苏晴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你回来都一上午了，也不给我发个消息，要不是我刚才去人事部办事，都不知道你已经销假了。” 赵东放下手里的药包，转过身，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主动来找我吗？” “你看，这不就找来了？” 苏晴被他看得脸颊发烫。 “油嘴滑舌！” 她嘴上骂着，身体却向他怀里靠了靠。 “说吧，这次出差，有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 “天地良心。” 赵东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 “我天天忙着考察药材基地，人都快累趴了，哪有那个精力。” 苏晴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仰着脸，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这还差不多。” 她踮着脚。 “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我请客，给你接风洗尘。” “行啊。” 他爽快地答应下来。 “正好，把林晴也叫上。咱们中医部总共就三个人，我这个当领导的回来了，理应请你们两个功臣吃顿好的。” 苏晴脸上的笑僵住。 叫上林晴？ 那还吃什么饭？ “不行！” 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就想我们两个单独吃！” 她拉着赵东的胳膊，开始撒娇。 “好不容易你才回来，干嘛要带个电灯泡啊？林晴那个人闷死了，吃饭都不说话，多没意思。” 赵东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女人的嫉妒心啊。 他没有跟她争辩，而是低下头，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唇。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 苏晴愣住了。 等她反应过来，赵东已经松开了她。 “听话。” “现在项目刚有起色，正是要劲的时候。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能厚此薄彼。” 他看着苏晴的眼睛。 “咱们是一个团队，以后要一起做大事的。叫上林晴，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对咱们部门的团结有好处。” 苏晴咬着嘴唇，一百个不情愿。 “……好吧。”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都听你的。” “这才乖。” 赵东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餐厅选在了私房菜馆。 木质格栅将每桌隔开，私密性极好。 苏晴一进门，挽住赵东的胳膊，抢先一步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 林晴淡淡一笑，在赵东对面落座。 这个位置更好。 她想。 隔着一张方桌，她可以看见赵东。 “赵东，我给你点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和松鼠鳜鱼！” 苏晴扬起手机、 “还给你点了……” “他最近出差肠胃不好，吃这么油腻的不合适。” 林晴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赵东面前的茶杯续上水。 “喝点热茶暖暖胃吧。” 他端起茶杯，对林晴笑了笑：“谢谢。” 赵东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也吃，别光顾着我。” 他打着圆场。 “这次项目能顺利启动，你们俩都是大功臣。尤其是林晴，整理的那些药理资料非常详尽，帮了我大忙。” 林晴闻言。 “应该的，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 苏晴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又是林晴！ 第60章 无声的战斗 “赵东，你还记不记得，高中时我们学校后面那条巷子里的牛肉面？” 林晴毫无预兆地开口。 赵东一愣。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十五块钱一大碗，肉多得看不见下面。” “是啊。” 林晴笑了。 “那时候你每次打完球，都要去吃上一碗，还要加双份的香菜和辣椒。” 苏晴脸色沉了下来。 高中？ 牛肉面？ 这些她完全不知道。 她才是赵东的女朋友！ 这个林晴，凭什么？ 凭她认识赵东的时间更久吗？ “原来你们是高中同学啊。” 苏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以前都没听你提过呢，赵东。” 赵东刚想解释，林晴已经微笑着接过了话头。 “是啊，我们是老同学了。” 她顿了顿。 “有些很多年前的旧事，没什么可提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知道。” 不是所有人…… 她气得胸口起伏，几乎要当场发作。 赵东清了清嗓子。 “咳，吃得差不多了。我下午还有点事，就先送你们回公司吧。” 再待下去，这两人能当场把桌子掀了。 …… 把两个姑奶奶送回公司楼下。 赵东调转车头，一脚油门踩下。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别墅区的地下车库。 赵东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 指纹解锁，门应声而开。 客厅落地窗前，一个穿着丝质睡袍的身影转过身。 “你怎么才来呀？我让厨房准备的菜，都快凉透了！” 是王思思。 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几步走到赵东面前，伸手替他脱下外套。 “路上有点堵。”赵东随口撒了个谎。 “哼，不许骗人！” 王思思嘟着嘴，在他胸口轻轻锤了一下。 “罚你待会儿多喝两碗汤！” 她拉着赵东的手，走向餐厅。 “快坐，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王思思从旁边拿过一个文件夹，递给赵东。 赵东疑惑地接过来，打开。 【关于思颜坊与骏达药业高端美容养生系列产品合作开发及渠道推广计划书】 “这……” 赵东抬头。 “怎么样？这算不算好东西？” 王思思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我可是花了好几天，专门找人做的方案呢。只要你点头，我明天就让我爸跟你们李总谈，以后你做出来的产品，都可以在我的美容院上。” 赵东放下文件。 “思思……”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王思思靠在他怀里。 “因为你治好了我的病呀。” 她的声音闷闷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要报答你。” “就只是报答？”赵东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王思思被他看得心慌意乱。 “当……当然不止啦……” 她小声嘟囔着，“你还是第一个，敢对我……对我那样的男人……” 赵东笑了。 他喜欢王思思的直接。 他俯下身，吻住了那片柔软。 王思思环住他的脖颈，热烈地回应着。 一吻结束。 “先……先吃饭……” “还吃什么饭？” 赵东将她横抱而起，大步走向卧室。 “我更想先吃了你。” ...... 一番云雨收歇。 王思思窝在赵东怀里。 “喂，你这家伙……”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 “是不是在牢里天天锻炼啊？怎么体力这么好？” 赵东低低笑了一声。 “大概是天赋异禀吧。”他随口胡诌。 “哼，臭美。” 王思思不满地在他胸口掐了一下。 她仰起脸，盯着赵东的下巴。 “不过，我喜欢。” 她凑上去，亲了一下。 “奖励你的。” 赵东睁开眼，看着她这副娇憨模样。 王思思这个人，虽然是千金大小姐，却没什么心机。 爱恨分明，直接得可爱。 “肚子饿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快起来，菜都要凉透了！” …… 两人从床上起来，冲洗了一下，回到了餐厅。 王思思亲自给赵东夹菜盛汤。 赵东也乐得享受。 酒足饭饭饱。 王思思拉着赵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来，该今天的治疗了。” 她褪下丝质睡袍的肩带，侧身趴在沙发上。 赵东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囊。 捻起一根银针。 指尖落下，银针刺入穴位。 一套针法施展完毕，赵东收起银针。 他正准备开口让王思思起来，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赵东掏出手机。 李忠明。 这个时间点，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李总。” “小赵啊，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李总，您有事吩咐？” “嗨，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忠明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今天是我跟你嫂子结婚纪念日，我俩在外面烛光晚餐呢，估计晚上不回去了。” 赵东的大脑宕机了。 结婚纪念日？ 他和冯雅姿？ 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他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 “哦……哦，那祝您和嫂子纪念日快乐。” “哈哈，谢了。” 李忠明在那头笑了几声。 “是这么个事儿。你嫂子那个闺蜜，姜蕊，我们这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她一个人在家，小姑娘家家的，有点害怕。” “所以呢，想让你过去陪陪她，反正你也住那，顺路的事。” “怎么样，方便吗？” 赵东愣住了。 姜蕊害怕？ 反正他是不信的。 “小赵？在听吗？” 李忠明没听到回应，又问了一声。 “在，在听，李总。” “方便，当然方便。我……我马上就过去。” “行，那就好，那就麻烦你了。” 李忠明说完，便挂了电话。 赵东握着手机，站在原地。 第61章 纪念日快乐 她踮起脚尖，在赵东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办完事就回来，我等你。” “好。” 赵东含糊地应着。 …… 告别了思思，赵东坐进车里。 他点开冯雅姿的对话框。 【冯姐，纪念日快乐。】 几乎是信息发出的瞬间，手机就嗡地振动了一下。 【赵东，我是不想去的。】 她……她是在向自己解释。 她居然在向自己解释！ 赵东打字。 【那能怎么办。】 “嗡” 手机再次振动。 赵东低头，还是冯雅姿。 【我想办法回来。】 赵东的心乱了。 想办法回来？ 她怎么回来？从李忠明的眼皮子底下？ …… 别墅区。 赵东将车停稳。 他抬头望去，别墅没有一丝灯火。 他用指纹解开门锁，推门而入。 玄关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赵东反手将门轻轻带上，摸索着墙壁，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他按下了客厅的电灯开关。 柔和的灯光照亮了站在客厅正中央的那个人影。 姜蕊。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 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 她脸上带着笑。 在赵东的注视下，她勾了勾手指，一步步朝他走来。 “你……” 赵东喉结滚动，刚想开口，姜蕊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下一秒，手抓住了他的领带。 赵东浑身一僵。 姜蕊向后一扯！ 赵东差点撞进她怀里。 他慌忙稳住身形，呼吸都乱了。 姜蕊却笑了。 “赵东，今晚，就剩我们了。” 赵东下意识地想后退。 “姜……姜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李总……李总说你一个人在家害怕……” “害怕？” 姜蕊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我是怕啊，”她在他耳边轻语，“我怕你不敢。” 赵东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这个女人，就是个妖精！ “姜小姐，请你自重！” 赵东咬着牙。 “不合适？”姜蕊轻笑一声。 “都睡过一次了，就别矜持了。” “你……” 姜蕊吃吃地笑。 “怎么？吃了就不认账了？” 她伸出食指，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 “别动。” 姜蕊踮起脚，唇印了上来。 他被姜蕊半推半抱着，跌跌撞撞地上了二楼，进了他自己的卧室。 门被反手关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 “怕什么？”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缠了上来。 这一次，赵东没有再抗拒。 …… “嗡”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赵东的动作一僵。 回来了！ 李忠明和冯雅姿回来了！ “操！” 身下的姜蕊也停了下来，罕见地爆了句粗口。 她不是害怕，纯粹就是觉得扫兴。 “别出声！” 赵东从床上爬起来，寻找自己的衣服。 楼下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是玄关灯光亮起。 “李忠明！你够了没有！” 冯雅姿的声音传来。 “我在外面给你面子，不代表你可以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 李忠明冷笑一声。 “冯雅姿，你搞搞清楚！今天是什么场合？那是和黄董事的饭局！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约到他吗？你说走就走，你把我李忠明的脸往哪搁！” “今天可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那怎么了？我好吃好喝供着你，让你当阔太太，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忠明！你混蛋！” 楼下的争吵声越来越激烈。 赵东蹲在卧室门后，大气都不敢出。 冯雅姿……她是为了早点回来见自己，才跟李忠明闹翻的吗？ 姜蕊理了理自己的长发。 拉开了卧室的门，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 楼下客厅。 一个青花瓷瓶被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你今晚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李忠明指着冯雅姿的鼻子。 “哎呀，吵什么呢？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忠明和冯雅姿的争吵戛然而止。 两人朝着楼梯口看去。 只见姜蕊穿着一身性感的黑色真丝睡裙，赤着脚。 “蕊……蕊蕊？你还没睡啊？” 姜蕊揉了揉眼睛，走下楼梯。 “你们俩这动静，跟拆家一样，我倒是想睡啊，睡得着吗？” 她走到客厅中央，看了一眼地上的青花瓷碎片。 “哟，这可是前朝的古董吧？李总，你可真舍得。” 李忠明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 在公司，他是说一不二的老板。 在外面，他是受人追捧的李总。 可现在，在自己家里，被老婆闹，还被老婆的闺蜜撞个正着，他只觉得颜面扫地。 “蕊蕊，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你先回房休息。” 李忠明强撑着语气。 “家事？” 姜蕊挑了挑眉，走到冯雅姿身边。 “雅姿是我最好的姐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到底怎么了？他怎么欺负你了？” 冯雅姿本来强忍的委屈，在闺蜜的维护下，瞬间决堤。 “姜蕊…… “今天……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冯雅姿泣不成声。 “我等了他一整天……饭局上，我求他早点回来陪我，可他为了那个黄董事，就……就把我一个人撇在饭店了……呜呜……” “就为这事？” 李忠明没有半分愧疚。 “冯雅姿！你能不能成熟一点！黄董事手里攥着我们公司下半年的核心项目！我今天把他陪好了，公司能多赚几千万！你懂不懂！” “我懂！我什么都懂！” 冯雅姿抬起头。 “我懂你心里只有你的生意，你的项目，你的钱！你根本没有我！没有这个家！” “你简直不可理喻！” “够了！” 呵斥打断了李忠明。 是姜蕊。 她扶着冯雅姿的肩膀。 “李忠明，你还是个男人吗？” 第62章 坦白 “你……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李忠明被戳到痛处。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 “我就插嘴了，怎么着？” 姜蕊毫不示弱，上前一步，把冯雅姿护在身后。 “你今天要是敢再动雅姿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没完！” “反了！都反了！” 李忠明邪火直冲天灵盖。 “好！好！你们俩好样的！” “冯雅姿，你给我等着！” 李忠明抓起沙发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冲向门口。 紧接着，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声。 客厅里，只剩下冯雅姿的抽泣声。 赵东整理了一下还有些凌乱的衣服，下了楼。 客厅里，冯雅姿把脸埋在抱枕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姜蕊坐在她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 赵东走了过去。 “冯姐，你……你这是怎么了？李总呢？” 冯雅姿没有抬头，哭得更伤心了。 姜蕊抬起眼皮。 “还能怎么，被他那个不解风情的老公气跑了呗。” 赵东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 “冯姐，别哭了。为这点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冯雅姿的哭声一顿。 她抬起头，那张平日里端庄的脸蛋，此刻挂满了泪水，眼睛又红又肿。 “谢谢。” “冯姐，你别客气。” 赵东柔声回应，。 “你要是心里难受，就跟我……跟我们说说，别一个人憋着。” 姜蕊接话。 “对啊雅姿，说出来就好了。你看看你，妆都哭花了，成了个大花猫，丑死了。” 在闺蜜和赵东的安慰下。 冯雅姿断断续续地诉说着。 赵东静静听着。 姜蕊，脑袋一点一点的。 冯雅姿的哭诉声低了下去，她也发现了闺蜜的异样。 沙发上，姜蕊的头已经歪向一边，直接睡了过去。 “这……姜蕊姐她睡着了。怎么办？” 冯雅姿无奈笑笑。 “这丫头，永远是这样……” 她看向赵东。 “赵东，能麻烦你……把她抱到楼上的客房吗？就在二楼走廊左手第一间。” 赵东点头：“好，好的，冯姐。” 他站起身，走到姜蕊身边。 弯下腰，将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 入手一片温软，贴在他怀里。 赵东抱着姜蕊走上楼梯，放在客房柔软的大床上，为她脱掉鞋，又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退了出来，关上了房门。 再次回到楼下客厅。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和冯雅姿两个人。 赵东坐回原来的位置。 然而，他刚坐下，身边的沙发就微微一陷。 冯雅姿挪了过来。 在赵东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赵东一僵。 “冯姐，你……” “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赵东不敢再动，任由她靠着。 良久，冯雅姿幽幽开口。 “赵东，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一点都不伤心了。” 赵东有些不解。 “就是觉得委屈。” 冯雅姿自顾自地说着。 “为我死去的爱情，为我浪费的这几年青春，感到委屈。至于李忠明……我现在对他，真的一点点喜欢都没有了。” 赵东的心抽动了一下。 “冯姐。” “其实……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靠在他肩上的身体明显一僵。 冯雅姿缓缓抬起了头。 赵东避开了她的目光，低声说道：“其实……李总他……他出轨了。” 赵东继续说了下去。 “是他的秘书，周晓燕。” “是她……是她让我来勾引你的。她想拿到你出轨的证据，好让你净身出户，她自己……顺理成章地坐上李太太的位置。” “周晓燕！” 冯雅姿愤怒起来。 “是她！竟然是她！” “李忠明！忘恩负义的畜生！要不是我爸当年拿出全部积蓄支持他创业，要不是我动用我家里所有的人脉给他铺路，会有今天吗？你的骏达药业能做这么大吗！” “现在发达了，有钱了，就嫌这个黄脸婆碍事了是吗？还找了个小三来算计我！你们……你们好狠的心啊！” 她笑了起来。 赵东默默看着她，他站起身，低着头。 “冯姐，我错了。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你要是想让我走，我……我马上就走，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别墅。 “站住。” 他不敢回头。 感觉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一双柔软的手臂从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这……这是什么情况？ 冯雅姿把脸埋在他的背上。 “别走……赵东……” 赵东艰难地转过身。 “冯……冯姐……” “我……我对不起你。” 冯雅姿没有说话。 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冯雅姿忽然踮起了脚尖。 微微颤抖的红唇，印上了他的嘴唇。 赵东懵了。 良久，唇分。 冯雅姿的胸口剧烈起伏，喘着气。 “赵东，我不怨你。” “他们把你当棋子，又何尝不是把我当成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你告诉我真相，就是帮了我。比起那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和那个蛇蝎心肠的贱人，你……比他们干净多了。” 她顿了顿，再次开口。 “我喜欢你。” 赵东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一定是还没睡醒。 冯雅姿忽然笑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她抬手，抚上赵东的脸颊。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的婚姻，我的人生，就是个笑话。李忠明早就不是我当初爱的那个男人了，他现在只是一个被金钱和欲望腐蚀的空壳。” “而你……” 她的目光变得灼热。 “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你明明可以骗我，可以拿着周晓燕给你的好处，完成任务就走人。可你没有。” “你选择了告诉我真相。就凭这一点，你就比他强一百倍，一千倍。” 赵东的心脏狂跳不止。 他不再犹豫，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那两片还在诉说的红唇。 这一次，不再是冯雅姿的主动。 而是他，赵东，占据了主导。 冯雅姿用尽全力地回应着他。 许久，直到两人都快要窒息，才喘着粗气分开。 赵东将冯雅姿柔软的身体紧紧箍在怀里。 “冯姐，我不会再帮周晓燕了。” 冯雅姿在他怀里，轻轻地点了点。 “好。” “你今晚……别走了。” 冯雅姿轻声说道。 说完，她脸上一红，松开了抱着赵东的手，走向楼梯。 第63章 新品 赵东跟在冯雅姿身后，沿着楼梯向上。 主卧的门被推开。 正对着床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婚纱照。 那个男人，就是李忠明。 赵东的脚步顿住了。 冯雅姿也察觉到了他的迟疑。 她背对着他，肩膀微微一颤，随即，她做走到那婚纱照前，将它从墙上摘了下来，反转过来，面朝墙壁，重重地靠在墙角。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过身，眼圈泛红。 “现在，这里干净了。”她说。 赵东上前，将她再次拥入怀中。 唇舌交缠，衣衫褪尽。 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步时。 “别……现在不行。” 赵东动作一滞。 “冯姐？怎么了？” 冯雅姿咬着下唇，不敢看他。 “旁边还有蕊蕊呢。” 她的声音很轻。 “等……等到时候……等到别墅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赵东懂了。 “我们再……再那个。” 赵东笑了。 他俯下身，在她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 “好，听冯姐的。” 他躺了下来，将她揽入怀中。 冯雅姿顺从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两人再没有更多的话语，只是静静地抱着。 …… 天色微亮。 赵东悄无声息地起了床。 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冯雅姿。 俯身，在她唇上偷了个香，然后穿好衣服，离开了别墅。 走进骏达药业的大楼，赵东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开。 赵东刚走出电梯，就看到苏晴和林晴正站在部门门口。 苏晴今天穿了一套火红色的职业套裙。 而她身边的林晴则是一身素雅的米色连衣裙，知性温柔。 “赵总，你可算来了！” 苏晴迎了上来，红唇一撇。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上班了呢。” 赵东打了个哈欠：“昨晚研究一个新方子，熬了个通宵。” “新方子？” 旁边的林晴开口，“是……是新品的方子吗？” “聪明。”赵东笑着对她眨了眨眼，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昨天他让人事部申领的一大批中药材已经送到了，分门别类地堆放在角落。 当归、川芎、白芷、丹参、桃仁、红花…… 他脱下外套，走到那堆药材前，动手调配。 苏晴和林晴也跟了进来。 赵东捻起一撮，在鼻尖轻嗅。 秤量、混合、研磨。 苏晴和林晴一左一右，看着他。 味道不似传统中药那般苦涩，反而带着几分草木芬芳。 苏晴看得有些痴了。 男人认真的时候，果然最有魅力。 很快，几个巴掌大小的纱布药包摆在桌上。 “搞定。” 赵东拍了拍手上的药粉。 “这就是给王小姐美容院的特供药浴包。” “药浴包？” 苏晴好奇地凑上前，火热的身体几乎贴着赵东的胳膊。 “嗯，能活血化瘀，疏通经络，长期使用，皮肤想不好都难。” 赵东说着，把药包递给她。 “你闻闻。” 苏晴接过，放在鼻尖下。 “真香！这可比市面上那些加了香精的浴盐高级多了。” “那当然。”赵东扬了扬眉，“这些你们拿回去用。” 苏晴眼弯了弯。 “赵总真大方，那晚上我请赵总吃饭吧。” 赵东笑了笑，刚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手机铃声打破了旖旎气氛。 是苏晴的手机。 她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喂，周秘书……什么？现在开会？好的，我马上通知赵总。” “赵总，李董召集所有部门负责人，大会议室开会。” “开会？”赵东挑了挑眉，“行吧。” 他随手拿起一个刚做好的药浴包塞进口袋，又从抽屉里拿出与王思思美容院的合作合同。 不管开什么会，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那我去了。” …… 推开大门，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各部门的头头脑脑们正襟危坐。 主位上，李忠明正低头看着文件。 看到赵东和苏晴进来，他抬起头。 “赵东来了！快，来我这边坐！” 他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通常是公司里除了董事长之外，地位最高、最受器重的人才能坐的。 赵东也愣了一下。 这李忠明，唱的是哪一出？ 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他心里犯着嘀咕，但脚下却没停，朝着李忠明指的位置走去。 反正他现在是李忠明亲自提拔的部门总经理，又是白玉液项目的负责人，给他面子就是给公司挣钱。 他怕个毛？ 然而，就在他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 “等等。” 坐在李忠明左手边的黄学车开了口。 他爹是公司的创始元老之一，虽然退休了，但影响力还在。 李忠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怎么了？” 黄学车看都没看李忠明，斜睨着赵东。 “李董，这公司的会议，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一个新来的部门经理，连部门都还是个空壳子，就能坐这个位置？” 这是当众打李忠明的脸。 李忠明的脸色有些难看。 “话不能这么说。赵总监虽然刚来，但白玉液项目的成功，大家有目共睹，他是公司的大功臣啊！坐前面，应该的，应该的。” 赵东冷笑一声。 指望李忠明给你出头？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他压根没等黄学车再开口，直接看向对方。 “黄总，我为什么不能坐这儿？” 黄学车被他这直接的态度噎了一下。 “为什么不能？” 他冷哼一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你除了靠运气好，搞出一个什么白玉液，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业绩？这里坐的，哪个不是为公司打拼了十年八年的老人？你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跟我们平起平坐，还坐到最前面去？”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不少老人都认同。 他们确实看不过去赵东这个坐着火箭蹿升上来的年轻人。 运气好？ 赵东笑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撑在黄学车面前的桌子上。 “黄总，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我这个运气好搞出来的白玉液，上市第一个月，给公司带来的纯利润，就抵得上你市场部吭哧吭哧跑了半年的业绩。” 第64章 思颜坊全包了 “你说，我这个运气，够不够资格坐在这儿？” 所有人都被赵东这番话给镇住了。 白玉液的火爆他们都知道，但没人想过，它的利润竟然高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一个人，一个产品，直接吊打一个核心部门半年的KPI！ 黄学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没想到赵东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业绩差的老底给掀了！ 这比直接抽他耳光还让他难堪！ “你……你……” 赵东说的，是事实。 市场部看着风光，但盘子大，开销也大，各种公关、渠道费用算下来，利润率其实并不高。 而白玉液，成本低廉，售价高昂，几乎是纯赚！ 黄学车羞愤欲绝。 但他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后台，就是不肯认输。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公司前辈，你就是这么跟前辈说话的？” 他不谈业绩，开始扯资历，讲态度了。 “今天这位置，我说你不能坐，你就不能坐！” 黄学车梗着脖子，就是不让他坐下。 赵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黄总，你说我一个单子没资格，对吧？” 黄学车梗着脖子。 “当然！公司不是菜市场，不是你走运捡到宝就能一步登天的地方！” 赵东点点头。 “那我要是说，以后我们中医部搞出来的所有产品，思颜坊，王思思王总的美容院，全包了。” “你再说说，我有没有资格坐这儿？” 思颜坊！ 王思思！ 在座的都是人精，谁不知道思颜坊意味着什么？ 那是全国最高端的美容连锁机构，上百家分店，每一家都开在寸土寸金的核心商圈。 拿下思颜坊，就等于拿下了全国最顶级的销售渠道。 利润和品牌价值，不可估量！ 黄学车发出夸张的大笑。 “哈哈哈哈！你？就凭你？” “你以为你是谁啊？王总会看上你那个连人都没招齐的破部门？小子，吹牛也要有个限度！你这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傻子耍吗？” 他这一笑，原本有些被镇住的老人们也反应过来。 是啊，这牛皮吹得太大了。 思颜坊是什么体量？ 骏达药业在它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 你一个刚成立的部门，凭什么？ “赵东！” 李忠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王总……思颜坊那个王总？” 黄学车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错愕地看着李忠明。 李董这是什么反应？ 难道……难道这事儿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赵东点了点头。 “不可能！” 黄学车尖叫起来。 “这绝对不可能！李董你别被他骗了！他算个什么东西！” “王思思是什么人？王海东的独生女！眼高于顶！能看得上他？” 他恶毒地上下打量着赵东。 “难不成……难不成王思思是他女朋友啊？哈哈哈哈！” 赵东咯噔一下。 我操，还真让你说着了。 何止是女朋友，昨晚还在我怀里哭着喊着求饶呢。 那水润的模样，那惊人的弹性…… “王总为什么会选择我们，这就不劳黄总费心了。” 他顿了顿。 “或许，是因为我们的产品，真的够好。好到……能让思颜坊放弃所有其他合作方，只选择我们。” “你……你空口白牙……” 黄学车还想垂死挣扎。 赵东懒得再跟他废话。 他转身，从自己那个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蓝皮文件夹。 文件夹被他狠狠地甩在了红木会议桌正中央。 黄学车伸出手，拿起了那份文件夹。 标题—《独家战略合作协议书》。 甲方：思颜坊美容连锁有限公司。 乙方：骏达药业集团中医药研发部。 他看到了独家两个字，看到了所有后续产品的条款，王思思的签名。 日期，就是昨天！ 黄学车大脑一片空白。 是真的…… 竟然全都是真的！ 他不是在吹牛！ “给我看看！” 李忠明忍不住了，他一把抢过合同。 “哈哈！哈哈哈哈！” 李忠明搂住赵东的肩膀。 “好！好啊！赵总监！你真是我的福将！我们骏达的麒麟儿啊！”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 能给他带来天大利润的，就是爹！ 黄学车面如死灰。 独家战略合作。 思颜坊。 王思思。 “黄学车。” 李忠明松开了赵东，他缓缓转过身。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黄学车一个哆嗦。 “李……李董……我……我……” “哼！” 李忠明重重哼了一声。 “你爸当年跟着我打江山，我还敬他三分。你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除了给公司拖后腿，你还会干什么？” “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宣布！” “中医部，从今天起，拥有集团内部最高级别的自主权！人事、财务、研发，全部独立！赵总监需要什么，集团就给什么！要钱给钱，要人给人！预算没有上限！” 最高自主权！ 预算无上限！ 这是什么概念？ 就连李忠明最器重的几个核心部门，也从未有过这种待遇。 黄学车眼前一黑。 “另外！” 李忠明似乎还嫌不够。 “为了奖励赵总监为公司立下的汗马功劳，我个人决定！奖励赵总监现金，一千万！” 一千万！ 现金！ 几个董事会成员倒吸一口凉气。 这笔钱，比他们一年的分红都多！ “另外，再奖励江畔天玺的别墅一套！” 江畔天玺！ 那可是全市最顶级的富人区，一线江景，独栋别墅，每一套的起步价都是五千万以上！ “赵总监，以后你就是我李忠明的兄弟！在公司里，谁敢给你使绊子，就是跟我李忠明过不去！” 李忠明拍着胸脯。 他这话，就是说给黄学车听的。 “都滚吧。” 李忠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会议结束。” 一群人纷纷起身，逃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很快只剩下李忠明和赵东两个人。 赵东本以为李忠明要跟他聊聊中医部的后续发展。 没想到，李忠明一屁股坐回老板椅上。 从兜里摸出一根雪茄，却半天没点着。 第65章 要搬出去了？ “妈的。” “赵东啊，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赵东愣住了。 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刚才还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怨夫？ “李董，您这是……” “别叫我李董，叫我李哥。” 李忠明烦躁地摆摆手。 “你说，一个女人，怎么就能那么烦人呢？” “李哥，您和嫂子……吵架了？”赵东试探着问。 “吵架？那他妈是吵架吗？那是要我的命！” 李忠明一拍桌子。 “昨天晚上，就因为我晚了点跟她约会，跟客户多喝了几杯，她就在那儿跟我闹！” 李忠明越说越气。 赵东低着头，没敢接话。 他当然知道了，昨天他就在现场。 李忠明压根没注意到赵东的异样，自顾自地发泄着。 “最可气的是，她居然敢冻结我的卡！妈的，我自己的钱，她凭什么冻结？” “我算是看透了，这黄脸婆，就是见不得我好过！” “我已经想好了，这几天，老子不回去了！就在外面住！我看她能把我怎么样！让她也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让她好好反省反省，这个家到底是谁在当家做主！” 李忠明恶狠狠地说着。 赵东却乐开了花。 不回去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赵东脑子里已经开始浮现出冯雅姿的身段。 要是能把这样的女人压在身下…… “咳咳。” 赵东清了清嗓子。 “李哥，您消消气。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嫂子可能也是一时糊涂。” “糊涂？她精明着呢！” 李忠明冷哼一声。 “行了，不提她了，提她就来气。”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扔给赵东。 “这是江畔天玺那套别墅的钥匙，房产证什么的，我明天让秘书去办。” 赵东接过钥匙。 “还有这一千万，下午就打到你卡上。中医部那边，你放手去干！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谢谢李哥！” 赵东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行了，你也忙了一下午了，回去吧。” 李忠明挥了挥手。 赵东拿着钥匙，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中医部那间小小的办公室，一推开门，就看到苏晴和林晴。 “赵东，怎么样了？他们……他们没为难你吧？” 林晴走上来，紧张地上下打量着他。 苏晴也靠了过来。 “那些老东西，是不是又给你穿小鞋了？” 赵东心里一暖。 他故意板起脸，长长叹了口气。 “唉，别提了。” 苏晴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就知道！这帮老不死的！老娘不干了！赵东，咱们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凭你的本事，到哪儿不能混口饭吃！” 林晴的眼圈也红了，她轻轻拉着赵东的衣角。 “赵东，没关系的……大不了，大不了我们重新开始……” 赵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骗你们的。” 他扬了扬手里的钥匙串。 “什么？” “搞定了。” “思颜坊的合同，镇住了所有人。李忠明当场拍板，给了我们部门最高自主权，预算无上限。” “而且……”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他还奖励了我个人一千万现金，外加……江畔天玺的别墅一套。” 苏晴和林晴张着嘴，美眸瞪得溜圆。 一千万？ 江畔天玺的别墅？ “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晴。 她猛地一下扑进了赵东怀里，“发财了！我们发财了！你太牛逼了！”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嘴唇在赵东脸上、脖子上疯狂地亲吻着。 林晴也抱住了赵东的另一只胳膊，把脸埋在他怀里。 他一只手搂住苏晴挺翘的臀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林晴的后背。 “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嗯！” 林晴在他怀里重重点头。 温存的拥抱很快就变了味。 苏晴的激动是真的，但占有欲也是真的。 她抱着赵东的手臂，整个人几乎都挂了上去。 眼神却越过赵东的肩膀，看向另一边的林晴。 林晴默默松开了抱着赵东胳膊的手。 她看到了，赵东的脖子上，口红印。 凭什么？ 赵东是她的男朋友。 林晴咬着下唇，看着赵东。 赵东不是傻子，他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 左边是火焰，右边是寒冰。 “咳咳，” 他赶紧试图挣脱苏晴。 “好了好了，都冷静点，这是在办公室呢。” 苏晴却抱得更紧了。 “办公室怎么了？你是咱们中医部的老大，谁敢说你？” 林晴脸色更白了。 她抬起头，看着赵东。 赵东一个头两个大。 完了，修罗场。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 赵东眼睛一亮。 “李董给的别墅，我得……我得去看看！对，看看！还有后续手续要交接！你们先在公司！回来请你们吃大餐！” 话音未落，他抓起桌上的钥匙，冲出了办公室。 身后，苏晴和林晴对视一眼，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 赵东一口气冲进地下车库。 太可怕了。 他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回别墅。 顺便……也该跟冯雅姿说一声了。 毕竟自己现在住在她家，突然要搬走，总得打个招呼。 赵东调转车头，朝着冯雅姿住的别墅开去。 客厅里，只有冯雅姿一个人。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居家服，正坐在沙发上。 听到开门声，她回过神，看到是赵东。 “你回来了？” “嗯，冯姐。”赵东换了鞋，走到她身边坐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冯姐，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嗯？你说。”冯雅姿看着他。 “今天项目谈成了，李董……他奖励了我一套房子，就在江畔天玺。” 赵东斟酌着用词。 “所以，我可能……过几天就要搬出去了。” 冯雅姿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赵东的胳膊。 “别走。” 赵东愣住了。 他转过头，看到冯雅姿抬起了脸。 那双眸子里，此刻竟蓄满了水汽。 “为什么？是我这里……让你住得不舒服吗？” 第66章 私汤迷情 “不不不，不是！” 赵东连忙摆手。 “冯姐你别误会，你这儿特别好，我……” “那就别走。” 冯雅姿打断了他。 “我不想你走。” 赵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正想说点什么。 别墅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道身影闯了进来。 “哟，我没打扰你们的好事吧？” 姜蕊！ 她穿着一身火辣的紧身瑜伽服，手里拎着车钥匙。 冯雅姿松开了赵东的胳膊。 赵东也是一阵尴尬。 “蕊蕊，你……你胡说什么呢！”冯雅姿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我胡说？” 姜蕊走过来，一屁股挤在两人中间。 “我都看见了，雅姿你脸都红成猴屁股了。” 赵东只能干笑。 冯雅姿又羞又气，伸手就去掐她的腰。 “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姜蕊笑着躲闪。 闹了一阵，姜蕊才停下来。 “行了，别在这儿干瞪眼了。走，姐姐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去哪？”冯雅姿问道。 “泡温泉！”姜蕊拍了拍胸脯。 “我爹那个度假村新弄了一批私汤，还没对外开放呢。今天本小姐心情好，带你们俩去尝尝鲜！” ...... 到了温泉度假山庄。 得益于姜大小姐的身份，三人直接被领到了私汤院落。 “男左女右，换完衣服池子里见！” 姜蕊冲赵东眨了眨眼。 赵东笑了笑，也走进了另一边。 他三下五除二换上一条泳裤。 不知道冯姐和姜蕊……会穿什么样的泳衣？ 赵东推开通往汤池的木门。 “赵东，这边！” 冯雅姿的声音从水雾中传来。 赵东循声望去。 冯雅姿穿了一件红色的连体泳衣，款式保守。 而她旁边的姜蕊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一身粉色的比基尼。 赵东走过去的时候，能感觉到灼热的视线。 是姜蕊。 她的目光毫不避讳，落在他的腹肌和人鱼线上。 赵东走到两人身边。 在经过姜蕊身侧时，手在她挺翘的臀上拍了一下。 “别乱看。” 他压低声音。 姜蕊脸颊飞上一抹红晕，啐了一口。 热气蒸腾的私汤里。 赵东靠在池壁上，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要酥了。 两个顶级美女穿着布料稀少的泳衣，就在他身边。 姜蕊和冯雅姿一开始还在聊些化妆品、衣服之类的女人话题。 但聊着聊着。 “蕊蕊，他……他在外面有人了。” “谁？” 冯雅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周晓燕，他的秘书。” “我操！” 姜蕊听完，直接在温泉池里爆了粗口。 “李忠明这个王八蛋！畜生！他怎么敢这么对你！” 姜蕊的愤怒是真实的。 “当初我就跟你说什么来着！我说这男人贼眉鼠眼，一脸的奸相，你就是不听！非说他有上进心，对你好！好个屁！这才几年，他就原形毕露了！” 姜蕊气得口不择言。 “你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放着那么多青年才俊不要，就稀里糊涂地嫁给了他这么个玩意儿！他哪点配得上你？雅姿，你太傻了！你真是太傻了！” 她的骂声，与其说是在骂李忠明，不如说是在心疼自己的闺蜜。 冯雅姿把脸埋在姜蕊的肩上。 赵东觉得自己杵在那儿，浑身都不自在。 他清了清嗓子。 “那个……你们聊，我先上去换个衣服。” 姜蕊点了点头。 “去吧。” 得到许可，赵东走上通往二楼休息区的木质台阶。 休息区是一个半开放式的和风空间，铺着榻榻米，摆着矮几和软垫。 落地玻璃正对着下方的温泉池。 他换上浴袍，却没有离开。 他走到玻璃前，向下望去。 池子里，姜蕊还在抱着冯雅姿安慰。 他盘腿在软垫上坐下，摸出手机。 还是玩会儿消消乐吧，清空一下脑子里的垃圾。 赵东沉浸在游戏里。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木门被拉开。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服务生，头也没回。 “有什么……” “玩得挺开心啊？” 一个慵懒的女声打断了他。 是姜蕊！ 赵东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榻榻米上。 他回过头，姜蕊正斜倚在门框上，身上还穿着那件布料极少的泳衣。 赵东看了一眼楼下，温泉池里，冯雅姿还一个人泡在水里。 “你怎么上来了？冯姐她……” “我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姜蕊走了进来，随手将门拉上。 “有时候，伤心这种事，别人帮不上忙，只能自己熬。” 赵东有些局促地挪了挪身体。 “哦……那我在这儿，是不是不太好？我还是……” “有什么不好？” 姜蕊嗤笑一声，向他走来。 “你一个大男人，看到我闺蜜哭成那样，就想着躲到楼上来玩游戏？” “我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在那儿，你们说话不方便。”赵东辩解道。 “不方便？” 姜蕊已经走到他面前。 “我看你就是怂。” 她弯下腰，双手撑在赵东身体两侧的榻榻米上，将他困在自己和矮几之间。 湿润的发梢垂落下来，扫过赵东的脸颊。 “你……”这个姿势太要命了。 姜蕊毫不在意。 “别……别这样，冯姐还在下面。”赵东的声音有些沙哑。 “呵，还知道顾着她？” 姜蕊的手指开始不老实。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咬着牙问。 “我想干什么？” 姜蕊俯下身。 “我想告诉你，对付男人，光哭是没用的。” “你得比他更狠，比他更坏。” 她的手，一路向下。 “你就不怕……被冯姐发现？”赵东喘着粗气，做着最后的抵抗。 “发现？”姜蕊抬起头。 “那才好玩呢！” “让她看看，男人都是什么货色！让她看看，所谓的忠诚有多可笑！” “也让你看看，是我有意思，还是她有意思。” 她不等赵东回答，一把扯开了他的浴袍。 …… 榻榻米被弄得一片凌乱。 赵东躺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姜蕊这个女人，就是一团火。 她疯狂，大胆，无所顾忌。 和她在一起，只有最纯粹的欲望释放。 许久。 姜蕊才从他身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她没有丝毫的羞赧，反而大大方方地拿起赵东的浴袍，随意地披在身上。 走到矮几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第67章 救命恩人？ 赵东轻轻喘着气。 “我们……在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冯姐她……不会怀疑什么吧？” 姜蕊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怀疑？”她轻笑出声，“怀疑也没办法啊。” 她款款走回来，弯下腰，点了一下赵东的鼻尖。 “谁让你这么坏呢？” 赵东没法反驳。 他确实坏。 他明明是周晓燕派来勾引冯雅姿的，却稀里糊涂地和冯雅姿的闺蜜搞到了一起。 姜蕊直起身，将松垮的浴袍拢了拢。 “行了，姐姐我先下去了。” “你啊，自己收拾一下，慢点下来，别让她看出什么破绽。” 说完，她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木门被轻轻合上。 他躺了一会儿，坐起来，穿好自己的衣服。 那件属于他的浴袍被姜蕊穿走了。 他拿起那件属于姜蕊的泳衣，布料少得可怜，还湿漉漉的。 随手将其塞进角落的软垫下，眼不见为净。 整理好衣裤，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需要喝点冰水，冷静一下。 二楼的走廊空无一人。 他顺着木质台阶往下走。 温泉会所的前台设在一楼大堂的角落，与温泉区隔着一道竹帘。 赵东绕过竹帘，走向前台。 前台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穿着会所统一的藏蓝色改良式和服，梳着一个利落的丸子头。 “你好，麻烦给我一瓶冰水。” 女孩抬起头。 当她的目光触及赵东的脸时，愣了一下。 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眨不眨。 赵东咯噔一下。 难道她听到了什么？这温泉会所的隔音这么差？ 不应该啊。 他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你好？我脸上有东西吗？”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还是说……你认识我？” 女孩的脸红了，低下头，从身后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水。 可当她把水递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抬起眼。 “嗯！我认识你！” 这下轮到赵东懵了。 认识他？ 他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清纯的小姑娘。 “前几天，在金沙湾海滩……” 女孩见他一脸茫然。 “有人溺水了，是你！是你把我救上来的！” 金沙湾……溺水…… “啊……原来是你？” 赵东也有些意外，“世界这么小？” 他打量着女孩。 那天她穿着比基尼，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除了身材不错之外，他根本没看清长相。 今天换上制服，梳起头发，清纯又可爱。 “你怎么会在这里工作？”赵东好奇地问。 “我……我放假了，来这里做兼职。” 女孩的脸还是红扑扑的。 “赚点生活费。” “兼职？”赵东挑了挑眉，“你还是学生？” “嗯。”女孩小声应道，“我是海城大学大二的学生。” 大学生？ “那天……真的太谢谢你了。” 女孩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身体微微前倾。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你说声谢谢，你就走了。我找了你好几天呢……” “举手之劳而已，换了谁都会那么做的。”赵东摆摆手。 他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水。 “对我来说不是举手之劳。”女孩固执地摇摇头。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深吸一口气。 “那个……恩人，我叫夏沫，夏天的夏，泡沫的沫。” “我……我一直想找机会正式感谢你。你……你能不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她像是怕赵东拒绝。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想请你吃顿饭！我用我这个月兼职的工资请你！去我们学校附近，有很多好吃又不贵的小店！” 赵东有些好笑。 又一个要他联系方式的。 不过，和姜蕊那种不同，眼前这个叫夏沫的女孩，像张白纸。 被人当成英雄的感觉，确实不错。 他几乎没有犹豫，拿出手机。 “请客就不用了，不过交个朋友倒是可以。” 他调出自己的二维码。 夏沫见他答应，忙拿出自己的手机。 好友添加成功。 “我……我加你了！”她兴奋地对赵东说。 赵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夏沫头顶上，摸了摸。 “好。” 夏沫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摸我的头了！ “不过……我必须请你吃饭。” 这无关其他，这是她的原则。 救命之恩，一顿饭或许微不足道，但这是她目前能拿出的，最有诚意的感谢。 这姑娘，轴得很。 他收回手，插进裤兜。 “行啊。”他点点头。 夏沫抬起头，敲定时间。 “那就……那就明天晚上！可以吗？我明天下午没课，可以早点去占位置！” “明天？”赵东想了想，明天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 “可以。” 赵东没再多留，拿着那瓶冰水，返回温泉包厢。 …… 赵东回到包厢时。 姜蕊正靠在池边，看见他进来，挑了挑眉。 赵东目光落在了池子另一角的冯雅姿身上。 冯雅姿还泡在水里，她把头靠在池壁的软枕上。 哭了哭，骂了骂，情绪宣泄得差不多。 姜蕊叹了口气，从水里站起来。 “行了，我看雅姿也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她走到冯雅姿身边。 “走，我们回别墅。泡太久对身体也不好。” 冯雅姿睁开眼，点了点头。 赵东也从池子里出来，三人去冲了澡，换上浴袍。 从VIP通道出来，需要经过一楼大堂。 冯雅姿和姜蕊要去楼上的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 “我们上去换衣服，你在这儿等我们一下。”姜蕊对赵东说。 “好。” 赵东点点头，就近找了个沙发坐下，刷着手机。 前台那边，夏沫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 要不要过去跟他说几句话？ 会不会太唐突了？他会不会觉得我烦？ 两个女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一个穿着香槟色连衣裙，身姿丰腴，正是冯雅姿。 另一个则是一身火辣的红色紧身短裙，正是姜蕊。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地站到了赵东身边。 夏沫的呼吸一滞。 她看着那两个女人，再看看自己身上这件藏蓝色的工作服。 是自卑？还是别的什么？ 她们……跟赵东哥是什么关系？ 赵东带着两位离开了温泉会所。 第68章 冯姐的主动 坐上车，返回半山别墅。 回到别墅，车刚停稳，姜蕊就解开了安全带。 “行了，我就不在这儿了。” 她对着后视镜补了补口红。 “我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她推开车门，下车前，回头对赵东眨了眨眼。 “赵东，我闺蜜可就交给你了，好好安慰安慰她。表现好点，姐姐有赏哦。” 说完，她便扭着腰离开了。 赵东：“……” 冯雅姿脱下高跟鞋，走向沙发。 她坐下来，抱着一个抱枕。 赵东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慰？他拿什么立场去安慰？ 冯雅姿忽然开口了。 “你……晚饭吃了吗？” 赵东一愣，“还没。” 冯雅姿抱着抱枕，从沙发上站起来。 “想吃什么？” 她轻声问。 “我……我的手艺，还不错。” 赵东看着她。 这个家的女主人，要为他这个外人，洗手作羹汤。 这场景，怎么想怎么荒唐。 也怎么想，怎么……刺激。 赵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笑了笑。 “我都可以，不挑食。” 他顿了顿，补充道。 “姐，你看着做就行。只要是你做的，肯定好吃。” 一声“姐”，叫得自然而然。 冯雅姿点了点头，走向了厨房。 冯雅姿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食材，许多连包装都还没拆。 赵东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略显生疏地在里面翻找。 这双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保养得极好。 她竟然真的要为自己做饭。 “冰箱里有小馄饨的皮和馅，是阿姨昨天刚包好的。” “我……我给你煮一碗吧，很快的。” 她拿出一盒鲜肉馅和一沓馄饨皮。 冯雅姿的动作很慢。 她用小竹片，挑起一小团肉馅，放在馄饨皮中央。 然后，手指笨拙地对折，捏紧。 第一个，歪歪扭扭，有点散架。 她皱了皱眉，把它放在一边，又拿起一张皮。 第二个，第三个…… 赵东发现自己竟然看得有些入神。 她低着头，一绺秀发从耳边滑落，垂在脸颊旁。 “我来帮你烧水吧，姐。”赵东终于开口。 冯雅姿抬起头。 “啊……好。” 赵东走进厨房，找到了锅，接了水，放在燃气灶上。 他拧开火。 两个人，一个包馄饨，一个烧水。 水很快就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水开了。”赵东轻声说。 冯雅姿手里的动作停下，她已经包了满满一盘。 “嗯。” 她把盘子递过来。 赵东接过，将那些馄饨一个个下进滚水里。 冯雅姿从碗柜里拿出两只骨瓷碗，往里面放了些紫菜、虾皮和葱花。 赵东用大勺将馄饨连汤带水地舀进碗里，最后再淋上一点香油。 两人坐在餐桌前。 “快尝尝。” 赵东拿起勺子，舀起一个。 他吹了吹，送入口中。 皮薄馅鲜，汤清味美。 好吃。 是那种家的味道。 “怎么样？”冯雅姿看他半天不说话，忍不住问。 赵东抬起头，对着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好吃！姐，你这手艺绝了！比外面馆子卖的好吃一百倍！” 这话半点不掺假。 冯雅姿的眼睛亮了。 她的嘴角，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你喜欢就好。” 她也拿起勺子，小口地吃了起来。 刚才在温泉会所积攒的郁气，驱散了不少。 赵东是真的饿了，也是真的觉得好吃。 很快就将一碗馄吞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完了。 “姐，我能……再来一碗吗？” 冯雅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当然可以。” 她站起身，又去给赵东盛了一碗。 吃完饭，赵东主动收拾碗筷。 “我来洗吧，姐，你都做饭了。” 冯雅姿没有拒绝。 她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赵东的背影。 不像李忠明，那个男人，在家从来不会踏进厨房一步。 洗完碗，两人回到客厅。 冯雅姿抱着抱枕，缩在沙发的角落。 赵东心里琢磨着。 现在怎么办？ 直接走人？不太合适。 留下来？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 讲道理？她一个身家上亿的富婆，什么道理不懂。 聊心事？自己跟她又不熟。 赵东的目光落在了液晶电视上。 有了。 “姐，要不……我们看个电影吧？” 他提议道：“看个搞笑的，笑一笑，心情能好点。” 冯雅姿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算是默许了。 赵东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他特意找了一部经典的无厘头喜剧片，里面全是夸张的段子和密集的笑点。 电影开始播放。 沙发，两人各占一头。 一开始，冯雅姿只是呆呆地看着屏幕，没什么反应。 赵东有点尴尬，只能自己硬着头皮看。 看到搞笑的地方，他还得配合地笑两声。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极其滑稽的桥段。 他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噗嗤声。 赵东转头看去。 冯雅姿的嘴角抿着，肩膀却在微微耸动。 她在笑。 虽然在极力忍耐，但确实是在笑。 赵东继续专心看电影。 不知不觉间，她挪动了身体，离赵东近了一些。 赵东也假装不经意地，朝她的方向靠了靠。 两人之间的距离，变成了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 电影里，主角正在上演一场追逐闹剧。 冯雅姿看得入神，笑得前仰后合。 她的头，不经意地，就靠在了赵东的肩膀上。 赵东的身体瞬间僵住。 而靠在他肩上的冯雅姿，也意识到了什么。 她就那么静静地靠着。 电影的声音变得遥远，成了模糊的背景。 赵东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电影结束了。 片尾曲响起，屏幕上滚动着演职人员名单。 冯雅姿缓缓地，从他肩膀上抬起了头。 两人四目相对。 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她忽然开口。“你不想吗？” 赵东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 行动，就是最好的回答。 第69章 想对付李忠明 冯雅姿蜷在赵东怀里。 她抬起眼。 “赵东。” 赵东嗯了一声，手臂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你帮我对付他吧。” “我要让他，净身出户。” 赵东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他本该害怕，本该抽身逃离这场豪门恩怨。 李忠明是他的老板，是能轻易碾死他的人物。 可转念一想，怕什么？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工作是李忠明给的，但这份工作本身就是个圈套。 富贵险中求。 “好。” 冯雅姿在他怀里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清晨。 赵东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穿好衣服下楼，冯雅姿正系着围裙煎鸡蛋。 门锁传来咔哒一声。 玄关的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李忠明！ 冯雅姿缓缓转过身。 “怎么回来了。”她问。 李忠明手里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这不……出差提前结束，就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换鞋。 赵东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喂？” “赵东……救我……”电话那头，周晓燕的声音微弱。 “我肚子……肚子好疼……” 赵东对着客厅里的两人说：“那个，冯姐，李总，我朋友那边出了点急事，我得马上过去一趟！” 说完，抓起外套就冲出了别墅。 赵东开着车，直奔雅苑小区。 他用从门卫那儿拿的备用钥匙打开门。 客厅里一片狼藉，而周晓燕就倒在沙发旁的地上。 她的身下，一滩刺目的鲜血。 “晓燕！” 赵东冲过去，扶起她，“怎么了？！” 周晓燕虚弱地睁开眼，看到是赵东，眼泪涌了出来。 “孩子……孩子……没了……” 她举起自己的手，那双手上，沾满了血迹。 赵东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 “是李忠明……”周晓燕咬着牙。 “他跟我动手了……他推我……” 李忠明！ 难怪！ 难怪他今天早上会突然出现在别墅！ 原来这个畜生，是对晓燕动了手，做贼心虚地跑回了家。 “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 赵东将周晓燕拦腰抱起，冲下楼。 医院，急诊室外。 周晓燕被推进了抢救室。 赵东靠在墙上，脑子乱成一团麻。 他正思索着，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年轻护士。 她走到赵东面前，一顿训斥。 “喂！你是怎么当人老公的？你老婆都这样了现在才送来？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失血过多是会死人的！” 赵东被骂得一愣。 他看着眼前这个正义感爆棚的美女护士，有些哭笑不得。 他叹了口气，举起手。 “，我不是她老公。” 护士的斥责声戛然而止。 赵东继续说：“我只是负责把她送来医院的朋友。” “孩子爸爸不是我。” 那美女护士的脸，红了。 她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只能低下头，尴尬地小声道歉。 “啊……那……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我搞错了……” 赵东摆了摆手。 “没事。” 护士匆匆说了句“那我先去忙了”，便跑开了。 没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 周晓燕被推了出来。 赵东跟上去，医生简单交代了几句，无非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 赵东点点头。 他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在医院找了个护工，预付了钱。 “人就拜托你了，照顾好她，二十四小时不能离人，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 赵东指着病床上的周晓燕。 护工连连点头。 安排好一切，赵东走出病房，低头看了看自己。 衬衫和裤子上，大片大片的暗红色血迹已经干涸。 这副样子，怎么回公司？怎么回家？ 王思思。 也只有去她那儿了。 赵东驱车直奔王思思的别墅。 …… 门铃按响没多久，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王思思穿着一身粉色的丝绸睡衣。 当她看清门外的赵东时。 “赵东！” “你……你身上怎么全是血？！你受伤了？！” 她抓住赵东的胳膊，上下检查着。 赵东任由她拉着。 “别紧张，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血？” 王思思愣住了。 “那……那是怎么回事？” “路上遇到个孕妇，大出血，我就把人送医院了。” 王思思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快！快进来！” 她把赵东拉进屋里。 “你赶紧去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下来，我看着都瘆人。” 王思思推着赵东往浴室走，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小莉，马上送一套男士的休闲装过来，尺寸是……” 赵东关掉水，擦干身体，发现浴室门口的衣架上已经挂好了衣服。 质地柔软的纯棉T恤，休闲裤，连内裤和袜子都准备好了。 他换好衣服走出去。 王思思双手捧着一杯热牛奶。 “快过来坐，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赵东走过去，没有接牛奶。 而是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赵东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吸了一口。 只有在这一刻，他才稍稍放松下来。 王思思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 “好啦，都过去了，你救了人，是做了好事。” 她柔声安慰着。 过了好一会儿，赵东才松开她。 他坐在沙发上，端起那杯牛奶，喝了大半。 “那个孕妇……怎么样了？”王思思挨着他坐下。 “孩子没保住。” “啊……” “怎么会这样？是……是出车祸了吗？” 赵东摇了摇头。 “不是。” 他放下杯子，“被她老公打的。” “什么？！” “她老公打的？为什么啊？她还怀着孕啊！这……这也太不是个男人了！” “谁知道呢，或许是外边有人了吧。”赵东随口附和了一句。 “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个畜生！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下得去手！” 王思思轻轻叹了口气，靠在赵东的肩膀上。 “这个世界上的坏男人太多了，还是你好。” 赵东侧过头，手指勾起王思思的下巴。 第70章 夏沫的邀约 他另一只手揽住王思思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赵东不再说话，低头吻上了那片红唇。 衣服一件件滑落。 赵东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卧室。 ...... 风停雨歇。 王思思沉沉睡去。 赵东靠在床头，没有丝毫睡意。 他侧过头，看着王思思。 这个女人，出身豪门，此刻却毫无防备地躺在自己身边。 征服这样的女人，带来的满足感远非寻常。 枕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一条微信消息。 是夏沫。 赵东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夏沫的头像是一个可爱的卡通小兔子，对话框里跳出一行字。 【哥，今晚有时间的吧。】 赵东的眉梢轻轻挑了一下。 【是的。】 他从不主动，但也从不拒绝。 很快，夏沫的消息又来了，是一个位置分享。 【王姐私房菜。】 下面跟着一句话。 【那就这里见。】 赵东点开地图看了一眼。 这个地方，离海城大学可不近。 【这个地方，离你学校也不是很近，我去学校接你。】 夏沫那边几乎是秒回。 【好。】 后面还跟了一个俏皮的猫咪敬礼的表情包。 一切敲定。 赵东轻轻地将自己的胳膊从王思思的脖子下抽了出来。 王思思翻了个身，抱住枕头继续睡了过去。 赵东赤着脚下床。 浴室里，他冲了个澡，将自己收拾干净。 他换上T恤和休闲裤。 临走前，他再次回到卧室。 赵东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转身便走。 门被轻轻带上。 赵东坐进车里，发动了引擎。 …… 与此同时，海城大学，女生宿舍。 夏沫放下了手机。 “搞定了？”对床上铺，一个穿着吊带睡裙的女孩抬起头。 她叫李莉，是夏沫的室友，也是她最好的闺蜜。 “嗯。”夏沫点点头，“他答应来接我了。” “我倒是看看，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救命恩人，到底有多帅。” 李莉翻身坐起，吊带睡裙的肩带滑落一截，露出圆润的肩头。 夏沫的脸颊微微发烫。 “很帅。” 不是那种小鲜肉的帅，而是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李莉撇撇嘴，显然不信。 “行行行，你家哥最帅。” 她拉长了语调。 “等会见了面，可别是个地中海大叔，那你这脸就丢光了。” “才不会！”夏沫急着反驳。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来电显示—哥。 夏沫划开接听。 “喂？哥？” “我到你们宿舍楼下了。” “啊？这么快？”夏沫又惊又喜。 “嗯，下来吧。” “好，我马上！” 挂了电话，夏沫从床上弹起来，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怎么了怎么了？” 李莉也跟着跳下床。 “对。”夏沫紧张地拍着脸颊。 “走走走，我也要去看看！” 李莉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比夏沫还要积极。 “正好帮你把把关！” 两人一前一后，跑下宿舍楼。 刚走出宿舍楼门洞。 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对于学生而言，这已经算是相当扎眼的豪车了。 李莉的脚步下意识放慢，看来不是什么普通人。 车门打开，一条长腿迈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男人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休闲裤。 鼻梁高挺，嘴唇削薄。 李莉的嘴巴微微张开。 卧槽…… 这……这他妈也太顶了吧？！ 这哪里是什么帅，这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夏沫的眼睛里已经只剩下那个人了。 她小跑过去。 “哥，你来啦。” 赵东看到她，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叫我赵东就行。” 他很自然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手在车顶上虚护着，示意夏沫坐进去。 夏沫红着脸，听话地坐了进去。 赵东关上车门，目光转向还愣在原地的李莉。 “你要一块吗？” 李莉回过神，对上赵东看过来的眼神。 她脸颊发烫，连忙摆手，话都说得有些结巴。 “不……不了不了！你们去，你们去玩得开心！” 开什么玩笑？ 跟过去当一千瓦的电灯泡吗？自己又不是缺心眼。 这个男人气场太强了，多待一秒她都觉得呼吸不畅。 赵东没再说什么，冲她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绕到驾驶位，上了车。 黑色的奥迪A6启动。 李莉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车尾灯，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的天……”她喃喃自语，“夏沫这丫头……这是钓到鲨鱼了吧？” 她忽然有些为自己的闺蜜担心起来。 这样的男人，对一个还没走出校园的女大学生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他什么都好，好到让人觉得不真实。 …… 车内。 夏沫紧张地攥着安全带。 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看身边的赵东。 赵东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但没有转头，只是嘴角微微扬了一下。 “怎么不说话？” “没……没什么。”夏沫像被抓包的小孩。 赵东轻笑一声，打开了车载音乐。 夏沫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哥。” 她小声开口。 “上次在汤池，你带着的那两个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问完这句话，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赵东目视前方。 “不是，是我的姐姐。” 夏沫紧攥着安全带的手指松开，悄悄舒了口气。 赵东的余光瞥见了她的小动作。 车子拐进一条小巷，在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饭店门口停下。 店面不大，装修也很朴素。 夏沫有些局促地解开安全带，看着赵东熄火下车，她也赶紧跟着下来。 站在店门口，她有点不安。 “哥，这里环境可能不太好，但是……但是他家的小龙虾真的很好吃！” 赵东失笑出声。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没事。” “相信你的眼光。” 赵东挑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 他先帮夏沫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自己才在她对面落座。 第71章 自作多情了？ 得到首肯，夏沫又点了几个凉菜和烧烤。 “再来两瓶冰啤酒！” 点完菜，她才有些不好意思。 “哥，我自作主张了。” “挺好。” 赵东看着她，“很熟练，看来没少来。” “嘿嘿，这家店是我跟室友的秘密基地，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这儿撮一顿，什么烦恼都没了！” 说话间，小龙虾就端了上来。 夏沫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一只，剥开虾壳，将虾肉蘸了蘸汤汁，递到了赵东的嘴边。 “哥，你尝尝这个！” 赵东微微一怔，张嘴吃了下去。 “怎么样？”夏沫紧张地问。 “嗯，味道很好。” 夏沫吃得一脸投入，嘴角沾上了汤汁也毫无察觉。 赵东没有提醒她。 他就这么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她。 夏沫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你怎么不吃啊？” 赵东没说话，只是朝她这边探过身子。 夏沫呼吸一滞。 他要干什么？ 赵东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嘴角。 夏沫感觉自己半边脸都麻了。 赵东收回手，“小心点吃，跟小花猫一样。” 夏沫低下头，拿起一只小龙虾。 一顿饭的后半段，夏沫几乎没再敢抬头看赵东。 她只顾埋头苦吃。 而赵东也真的没再多做什么，只是陪着她，偶尔帮她倒一杯酸梅汤。 吃完饭，赵东开车送夏沫回学校。 车子平稳地停在女生宿舍楼下。 夏沫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 “哥。” 赵东看着她。 “我……我下次还能请你吃饭吗？” 问出这句话，她期待着，又害怕着。 然而，赵东摇了摇头。 “不。” 她眼里的光熄灭了。 自己果然是自作多情了。 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自己或许只是一个无聊时的消遣，一个偶尔觉得有趣的小妹妹。 今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胡思乱想。 夏沫的鼻尖一酸。 “哦……好，好的。那我……我先上去了。” 她慌乱地推开车门。 就在她的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 “但是，我可以请你吃饭。” 夏沫的动作僵住了。 她转过头，看着赵东。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赵东看着她，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软。 “我说，下次我请你。” 夏沫几乎是扑了过去，双手环住赵东的脖子。 在他微凉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吻。 亲完，夏沫才如梦初醒。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双手捂住滚烫的脸。 天啊！ 刚才做了什么？ 居然主动亲了他！ 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 赵东也愣住了。 脸颊上那个触感，还带着女孩唇瓣的香甜。 他侧过头，看着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女孩。 “沫沫，你年龄还小。” 夏沫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赵东继续说道：“我坐过牢的，你别……”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坐过牢？” 夏沫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 下意识地反驳，“你不是坏人啊。” 在她单纯的世界观里，好人与坏人，黑白分明。 赵东不由得摇了摇头，“说不定，我就是个很坏的人。”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他游走在冯雅姿、苏晴、林晴、王思思这些女人之间。 夏沫太干净了。 或许是出于一丝良心发现，或许是怕麻烦，他决定把话说清楚。 然而，夏沫却比他想象中更执拗。 “哥，你不是的。” “你能不要命地跳下海救我，就说明你是个好人！” 赵东失笑了。 罢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夏沫的头。 “好，沫沫把我当哥哥就好。” “快上去吧，晚了宿管阿姨要锁门了。” 夏沫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几分。 哥哥…… 又是哥哥。 他只是在推开她，却没有把门彻底关死。 他说他坐过牢，或许是在试探她？ 夏沫心里有了计较。 没关系，一步一步来。 她就不信，自己拿不下这个哥哥！ “嗯！那哥你路上开车小心！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她点点头，推门下车，站在路边冲他挥手。 赵东看着她跑进宿舍楼的背影。 他发动车子，却没有离开。 他靠在椅背上，摸了摸刚刚被亲过的脸颊。 …… 夏沫一推开宿舍门，就被守在门口的李莉一把抓住。 “我的天！夏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快从实招来！” 李莉把她按在椅子上。 “那大叔没对你做什么吧？我跟你说，这种开豪车的大叔，最会骗你们这种没出社会的小姑娘了，你可别被他的糖衣炮弹给迷惑了！” 夏沫被她晃得头晕，哭笑不得地推开她。 “停停停！李政委，你先让我喝口水。” 她灌了一大口水。 李莉一看她这表情，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被人家给甩了？还是……还是他欺负你了？” “都不是。” 夏沫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手臂里，声音闷闷地传来。 “那是什么？” 夏沫抬起头。 “我……我主动了。” “然后，他把我推开了。” “噗—” 李莉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说什么？！” 她也顾不上擦嘴。 “你主动了？你亲他了？还是抱他了？” 夏沫的脸一下红了，小声说：“亲……亲脸了。” 李莉啧啧称奇。 “我的姑奶奶，你可真是……出息了啊！” “不对啊！他把你推开了？凭什么啊？” 李莉双手叉腰。 “你可是夏沫！咱们海城大学公认的校花！追你的人能从东校门排到西校门，还得拐个弯！多少富二代天天开着跑车在楼下等你，你连个正眼都不给！” “这个大叔是何方神圣？面对你的主动投怀送抱，居然能坐怀不乱？他这么矜持？！” 李莉越想越不对劲，她凑到夏沫跟前。 “沫沫，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大叔……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你别瞎说！” 夏沫急急地反驳。 第72章 难啃的硬骨头 “赵东哥他……他身体好得很！在海里救我的时候，力气大着呢！” 李莉看着她这副春心萌动的模样。 “哟！还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有挑战性！” “行了，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不就是被推开了吗？多大点事儿！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大叔不是那种下半身思考的油腻男，是个正人君子！这种男人，一旦拿下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 夏沫被她这番歪理说得一愣一愣的。 “真的吗？” “那当然！” 李莉拍了拍胸脯。 “想当初我谈了那么多男朋友，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你莉姐我出马，一个顶俩！快，把你的手机给我，我来替你出招，保准手到擒来，让这个大叔对你牵肠挂肚！” 夏沫乐开了花。 对啊！李莉可是她们宿舍公认的情感大师。 男朋友换得比翻书还快，经验丰富。 要是李莉肯帮自己，那拿下赵东哥，岂不是指日可待？ 她把手机解锁，双手奉上。 “莉莉，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以后我跟赵东哥成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小场面，小场面。” 李莉接过手机。 “嗯……不能太主动，显得你很廉价。也不能太冷淡，不然他以为你生气了，直接就没下文了。” “有了！” 她把手机屏幕转向夏沫。 “就这么发。” …… 赵东停好车，却没有立刻下车。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夏沫发来的消息。 【赵东哥，我到宿舍啦，你开车慢点，到家了也跟我说一声哦，不然我会担心的。晚安。［月亮］】 这小丫头…… 【好，我刚到家，你早点休息。】 按下发送，他推门下车。 别墅里一片寂静。 冯雅姿大概已经睡了，这让他松了口气。 他低头看着手机，准备再跟夏沫聊两句。 走向二楼自己的卧室。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冯雅姿、姜蕊，还有那个李忠明…… 赵东就一个头两个大。 必须找个理由搬出去，不然迟早要出事。 正思索着，他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手刚刚搭上门把手。 一具身体贴了上来。 “怎么才回来？” 是姜蕊。 赵东不动声色地试图挣开她的怀抱。 “公司有点事，加班了。” “加班？” 姜蕊轻笑一声。 “是陪哪个小情人加班啊？我可不信，你们那个破中医药部门，晚上还能有什么事？” 赵东心里暗骂一声。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然而，姜蕊却不动，反而跟着他的脚步，挤进了卧室里。 房门被她用脚后跟轻轻一勾。 姜蕊松开他，倚在门板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丝质睡裙，吊带设计。 裙摆很短，堪堪遮住大腿根。 “赵东，你躲着我？” 赵东扯了扯领带。 “没有，你想多了。我今天真的没心情。” 他确实没心情。 “没心情？” 姜蕊挑了挑眉，朝他走来。 她俯下身，双手撑在他的膝盖上。 “没关系，我可以让你有心情。” 赵东一把抓住了她作乱的手。 “姜蕊，别闹了。” “我闹？” 姜蕊直起身。 “赵东，我告诉你，今天你如果再推开我，以后……就真的没机会了。” 赵东抬头看她。 “你什么意思？” 姜蕊的眼圈微微泛红。 “我明天就要回家了。” “家里给我安排了相亲，如果合适，可能……就订婚了。” “怎么？很惊讶？” 她缓缓蹲下身，与他平视。 “所以，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今晚，你要不要我？” 房间里很暗，弥漫着一种靡靡的气味。 许久，寂静被一声的叹息打破。 赵东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 姜蕊侧身蜷缩在他身边。 “原来你们这种豪门大小姐，自己的事也做不了主。” 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感慨。 姜蕊轻笑出声。 “可不是么。” “我们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不过是家族的棋子，每一步都得按照铺好的路走。” 她的声音很轻。 “我爸早就给我物色好了联姻对象，海城另一家地产公司的公子哥，据说是个海归，人模狗样的，私底下玩得比谁都花。” 赵东没有说话。 身边的这个女人，此刻卸下了所有伪装。 “我不想嫁给他。” 姜蕊的声音更低了。 “我讨厌那种人，更讨厌这种被安排好的人生。” “所以，在被关进笼子之前，我想最后疯狂一次。” 她抬起头。 “赵东，你跟他们不一样。” 赵东掐灭了烟头。 不一样？ 是啊，刚出狱的穷光蛋，你们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当然不一样。 他没把这话说出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良久，姜蕊坐起身。 她俯身，在赵东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我该回去了，不然雅姿该起疑了。” 她起身下床。 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 “记住，想我了随时给我发信息。” “我都奉陪。”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 赵东没有去公司，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开着车离开了别墅。 他先去街边的早餐店，打包了一份米粥和小菜。 开往市第一人民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周晓燕已经醒了。 看到赵东进来，她只是眼珠动了动，没有说话。 “吃点东西吧。” 赵东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盛了一碗粥出来。 她没有看那碗粥。 “孩子……真的没了吧？” 赵东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的眼泪涌了出来。 赵东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他只能默默地坐在床边，递过去一张纸巾。 过了很久，周晓燕的哭泣才平息下来。 “李忠明……那个畜生！” “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到现在……连个面都没露。” 赵东看着她这副模样。 “一个畜生，你当初还上赶着想跟他结婚，甚至不惜算计我。” “值得吗？” 周晓燕的身体猛地一僵。 是啊，值得吗？ 为了那个男人的承诺，为了那个所谓的豪门太太梦。 她付出了自己的身体，付出了尊严，甚至算计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可结果呢？ 第73章 她是真的惨 “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所有的依仗，所有的希望，崩塌了。 她被李忠明抛弃了。 赵东叹了口气。 不管她过去做过什么，现在，她是真的惨。 “江畔天玺一直空着。” 赵东站起身。 “你出院以后，先去那里住吧。这里不安全，李忠明随时可能派人过来。” 周晓燕抬起头，看着赵东。 没想到，最后向她伸出援手的，竟然还是赵东。 “好。” 赵东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病房。 刚走出病房，没注意迎面走来一个人。 他跟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撞了个满怀。 女孩手中的一叠病历本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 赵东忙道歉，蹲下身去帮她捡。 “走路不长眼啊你……” 女孩的话刚说了一半，看清赵东的脸后，戛然而止。 “是你？” 赵东也抬起头，愣了一下。 眼前的护士，正是前两天在走廊里指着他鼻子骂他的那个。 女孩有些局促地站着。 “那个……真是不好意思。” “前天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赵东倒是有些意外。 他笑了笑，摆摆手：“没事，都过去了。”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里面那位……是你什么人啊？” “朋友。”赵东言简意赅。 “哦……”女孩点了点头。 女孩脸颊微微泛红。 “我叫白晓菲，实习护士。” 她伸出手，又觉得不妥，缩了回去，改而掏出手机。 “那个……为了表示歉意，我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方不方便加个联系方式？” 白晓菲盯着赵东。 赵东掏出手机。 “好啊。” 他点点头，打开了自己的二维码。 好友申请发送成功。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朋友还需要人照顾。” 她冲赵东挥挥手，快步跑开了。 …… 回到骏达药业。 中医药部门的办公室里，苏晴和林晴正围忙碌。 桌上铺着一层牛皮纸，上面是分门别类晾晒好的各种草药。 “当归多加5克，这个比例的活血效果更好。” “不行，当归性燥，加多了容易上火，还是按老板给的方子来。” 苏晴捏着一株药材，和林晴争论着。 林晴耐心地解释。 “赵总的方子是经过平衡的，咱们现在是做第一批样品，稳定最重要。” 赵东推门进来，正好听见两人的对话。 “林晴说得对。” 他开口道。 “先严格按照配方来，等市场反馈后，再根据不同需求进行微调。” “赵总！” “你回来啦！” 两个女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赵东的视线在桌上扫过。 几十个用棉麻布袋精心包装好的药浴包已经码放整齐。 “做得不错。” 赵东随手拿了五六个装进一个纸袋里。 “我出去一趟，你们继续，争取今天把这批货赶出来。” “赵总，需要我陪您吗？”苏晴问道。 赵东看了她一眼。 “嗯，你跟我来。” 林晴眼神黯淡了一瞬，低下头继续专注地分拣药材。 赵东走向电梯，拨通了王思思的电话。 “喂？”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赵东干咳一声。 “说正事，我搞了个新产品，美容养颜，有没有兴趣试试？” “我现在在城西的思颜坊旗舰店，你过来吧，正好我这边刚开完早会。” “好。” 赵东挂了电话，对身旁的苏晴说：“去城西，思颜坊。” …… 城西思颜坊。 通体白色的建筑，设计得极具未来感， 赵东的车刚停稳，前台经理就迎了过来。 “赵先生，王总在办公室等您。” 她显然是提前接到了通知。 苏晴跟在赵东身后。 前台经理将两人引到一扇实木门前，轻轻敲了敲。 “王总，赵先生到了。” “请进。” 门被推开。 办公室大得惊人，几乎占据了半个楼层。 王思思穿着一身高定的香家套装，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看见赵东进来，她眼睛一亮。 对着电话那头匆匆说了句先这样，便挂断了。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赵东走过去，将手里的纸袋放在了她那张办公桌上。 “喏，新产品，药浴包。” 他拉开椅子，自顾自坐下，又指了指苏晴。 “我部门的，苏晴。以后很多业务上的事，可能需要她跟你这边对接。” 苏晴忙上前一步，微微鞠躬。 “王总您好，我叫苏晴，请多指教。” 王思思哼了一声，没接苏晴的话。 “就这破布袋子？你说能美容养颜？” “我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我没试过。” 这女人，又开始拿乔了。 赵东心里好笑。 “所以才拿过来让你第一个试用啊，王大总裁。” “毕竟，只有你的思颜坊才配得上我的产品，不是吗？” 一句话，捧得王思思很舒服。 她把药浴包往桌上一扔。 “行啊，那我就试试。” “这位苏小姐，你就在这儿坐会儿，我让你们赵总……亲自帮我试验一下效果。” 苏晴看了一眼赵东，见他没什么表示。 “好的，王总，您忙。” 她走到一旁的会客沙发上坐下。 王思思走过来，抓住赵东的手腕。 “跟我来。” 赵东被她拉着，穿过办公室，走进了旁边一扇暗门。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是一个私人休息套间。 里面有卧室、独立的浴室，还有一个圆形浴缸。 门刚一关上。 王思思扑进了赵东怀里，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混蛋！” “前天晚上，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我第二天醒来，身边都是凉的！” 赵东低头，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红唇。 良久，他才松开她。 “那不是怕你爸突然杀回来吗？” 他声音压低。 “王董要是看见我从你房间里出去，不得打断我的腿？” 王思思哼了一声。 “算你还有点脑子。” 她想了想。 “等过阵子，我搬出来住。在外面买套公寓，到时候，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她仰头看着赵东。 “好。” 王思思心满意足地笑了。 “对了。” 第74章 同学聚会 王思思靠在他怀里，连眼皮都懒得抬。 “我还能信不过你？” 她当初她胸口胀痛，是赵东用几根银针和按摩治好了她。 “今晚我就试。” 她手臂收得更紧，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赵东，我想你了，我们……多待一会儿。” 空气瞬间变得燥热。 他抱起她，走向那个圆形浴缸…… …… 水汽氤氲。 王思思靠在赵东身上。 “这个药浴包，还没定名字吧？”她突然问。 赵东正享受着片刻的温存，闻言睁开眼。 “没呢，刚做出来。”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来起。” 王思思抬起头，对上赵东含笑的眼睛。 她是谁？ 她是思颜坊的总裁，是王海东的女儿。 无数男人在她面前要么谄媚，要么畏缩。 可赵东不一样。 他会跟她耍无赖，会逗她，也会在关键时刻，把这种重要的决定权，交到她手上。 这不只是一句情话，这是一种认可。 “好。” 王思思点头。 “让我想想……要配得上我的思颜坊，也要配得上你的心血。” 她忽然坐直了身体。 “这东西，我要让它成为思颜坊最高端的明星产品！” …… 一小时后，赵东和王思思从暗门里走了出来。 赵东神清气爽。 王思思容光焕发。 坐在会客沙发上的苏晴，注意到了两人的变化。 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孤男寡女，在密室里待了那么久，出来后是这副模样…… “苏小姐，久等了。” 王思思走到办公桌后，拿起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 “赵总，合同我已经看过了，没问题。不过，我要在上面加一条。” 赵东挑眉：“什么？” “独家销售权。” 王思思看着他。 “这个产品，只能在我的思颜坊销售。相应的，我会给你最优的推广资源和利润分成。” 赵东还没说话，一旁的苏晴就忍不住了。 “王总，这……这不合规矩吧？独家销售会限制我们产品的渠道……” 王思思瞥了她一眼，没理会。 她的眼睛只看着赵东，等他一个人的回答。 赵东笑了。 “可以。” 赵东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什么？”苏晴惊愕地看向赵东。 他疯了吗？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 “我要利润的五成。” 苏晴倒吸一口气。 五成！ 渠道方拿五成利润，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一般来说，产品方能拿到三成就算不错了。 王思思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成交。” 她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推了过去。 “合作愉快。” 赵东拿起笔，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苏晴站在一旁，彻底看傻了。 这……这是在谈生意？ 怎么感觉像是在过家家？ 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合作，三言两语就定了下来。 一个荒唐又合理的解释，在她脑中成型。 赵东，把王思思给睡服了。 签完合同，王思思亲自把两人送到电梯口。 “路上开车慢点。”她对赵东说。 “嗯。” “药浴包的名字，我定好了就通知你。” “好。”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王思思的目光。 电梯里，气氛有些凝滞。 苏晴能闻到，赵东身上，夹杂着一股女士香水味。 是王思思身上的味道。 她一路沉默，直到车子驶出停车场。 “赵总。” 苏晴终于开口。 “你跟王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赵东目视前方。 “朋友啊。” 苏晴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 朋友能关起门来在私密的休息室里待半个多小时？ 朋友能给出独家销售权和五成的利润？ 朋友看你的眼神能像要吃了你一样？ 骗鬼呢！ “那你们在屋里干什么了？” “就我们两个人，你跟我说实话，不行吗？” 明明自己才是最早跟他的人，可现在...... 林晴、王思思…… 下一个又会是谁？ 赵东叹了口气，空出一只手，抓住了苏晴放在腿上的手。 苏晴浑身一僵。 “能干什么？” “当然是谈合作啊。” “你没听见吗？独家销售权，五成利润，这种条件，不把她哄高兴了，她能松口？” 他的话，半真半假。 苏晴挣扎的力道小了下去。 他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王思思那种女王一样的女人，确实需要顺着毛捋。 可…… “那……那你身上怎么有她的香水味？” 这才是她最在意的地方。 赵东握着她的手，凑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哎，别提了。” “那女人强势得要命，非要拉着我跳了一支舞，说是什么签约的仪式感。我能怎么办？我反抗得了吗？她喷的香水跟不要钱一样，不就沾上点了。” 赵东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别胡思乱想了。这次的合作，你是主要负责人，以后有你忙的。” “只要干得好，年底的奖金，绝对让你满意。” 她反手握住赵东的手。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东暗暗松了口气。 回到公司，赵东把车钥匙扔在办公桌上。 “苏晴，把合同拿去给法务部归档，然后复印一份，送到财务。” “好的，赵总。” 苏晴拿着那份合同，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赵东和林晴。 林晴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低着头。 她没有问赵东和苏晴出去了多久，也没有问合同谈得怎么样。 赵东揉了揉眉心，走过去想说些什么。 “晴……” 话刚出口，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张伟。 “喂？” “东啊，你今儿还不来啊？全班就差你不来，架子够大的啊！” 赵东这才想起，前几天张伟就在班级群里吆喝。 “我这边还有点事，就不去了吧。” “别啊！来呗，林晴也要来。” 张伟压低了声音。 “好，你发个位置给我。”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揣进兜里。 走到林晴身后，伸出双臂，从后面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第75章 安排个保安队长当当 林晴轻轻推开赵东，转过身。 “就你贫嘴。” 赵东笑了笑。 “我说的是实话。好了，收拾一下，准备下班。” 林晴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下了班，赵东开了那辆奥迪。 林晴坐在副驾。 车子停在一家KTV门口。 两人刚下车，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就从门口冲了出来，给了赵东一拳。 “东子！你可算来了！” 张伟视线一转，落在赵东身边的林晴身上。 “哎哟卧槽？林晴？你俩……怎么一块儿来了？” 他看看赵东，又看看林晴。 高中那会儿，谁不知道赵东总偷偷看林晴。 而林晴的日记本里，也总出现赵东的名字。 可惜，两个人一个闷，一个羞，谁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赵东很自然地揽过张伟的肩膀，把他往里带。 “我们现在一个公司的，我还是她领导，顺路捎她一段，有问题吗？” 张伟拉长了音调。 “行，行，顺路，顺路好啊！” 他挤眉弄眼。 “可以啊你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时候办喜酒？” “滚蛋。”赵东笑骂一句。 最大的包厢里，已经坐了二三十人。 “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位，我们班当年的风云人物，赵东！” 张伟扯着嗓子一喊。 赵东坐过牢的事，在同学圈里早就不是秘密。 一个穿着玛家T恤，手腕上戴着劳力士的男人站了起来。 他叫刘坤，上学时就跟赵东不对付。 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处处找赵东的茬。 “哟，这不是赵东吗？几年不见，在哪儿发财呢？” 刘坤话里带刺。 他听说赵东在牢里蹲了几年。 想当然地认为他现在肯定是在哪个工地上搬砖，或者在送外卖。 “发财谈不上，混口饭吃。”赵东淡淡一笑。 可刘坤不依不饶。 “混饭吃？在哪儿混啊？说出来听听，大家都是同学，有困难说一声，我刘坤在城东这片儿还是有点人脉的，给你安排个保安队长当当，月薪五千，怎么样？够意思吧？” 周围几个人哄笑起来。 林晴脸沉了下去。 她最看不惯刘坤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 赵东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行。 没等赵东开口，林晴就站了起来。 “刘坤，你用不着替赵东操心。他现在是骏达药业中医药部门的总经理。” 一句话，包厢安静下来。 骏达药业？ 那可是海城排名前几的大公司！ 部门总经理？ 开什么玩笑！ 刘坤脸上的笑僵住了。 “林晴，你……你别开玩笑了。他？总经理？” 他指着赵东，满脸不信。 一个劳改犯，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了大公司的总经理？ “我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没长脑子想吗？” “我跟赵东现在是同事，他是我的直属上司。骏达药业的官网，人事任命公告都还在，你要不要现在上网查一查？” 人群炸开。 “我靠，真的假的？骏达的总经理？” “我听说骏达的部门老总，年薪至少七位数起步吧？” “这……这也太牛逼了……” 刘坤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赵东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林晴。 林晴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 她今天这么做，全是为了维护自己。 他拉了拉林晴的衣角，示意她坐下。 然后，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朝刘坤举了举。 “刘坤，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保安队长就算了。你要是哪天混不下去了，来我们公司，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个扫厕所的活儿，保证比保安队长挣得多。” “噗嗤。” 不知道谁先笑出了声。 刘坤把杯里的酒一口闷了，恨恨地瞪了赵东一眼，灰溜溜地坐回了角落。 这场闹剧，以赵东的完胜告终。 他成了全场的焦点。 一杯又一杯的酒递过来，一张又一张的名片塞进他手里。 赵东应付得有些累，借口去洗手间。 站在洗手台前，掬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 就在这时。 “放开我！你个混蛋！” “臭婊子，给你脸了是吧？还敢跑？” 一个男人粗暴的咒骂声紧随其后。 赵东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暴露的黄毛青年，正死死拽着一个女孩的头发，把她往男厕所里拖。 女孩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正拼命挣扎。 “救命……救命啊！” 赵东最见不得男人打女人。 “住手！” 黄毛青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赵东。 “你他妈谁啊？少管闲事！” 他以为赵东也是来上厕所的客人，根本没放在眼里。 说着，他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朝女孩脸上扇去。 女孩吓得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她偷偷睁开一条缝，只见一只手，抓住了黄毛的手腕。 是那个大叔。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操！你找死！” 黄毛恼羞成怒，另一只手松开女孩的头发，握成拳头朝赵东脸上砸去。 赵东抓着黄毛手腕的手发力，向下一拧。 “啊！” 黄毛整条手臂酸麻无力，拳头也软了下去。 赵东松开手，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 解决完黄毛，这才回头看向那个女孩。 当看清女孩，他愣住了。 女孩也抬起了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赵东哥？” 赵东傻眼了。 夏沫的那个闺蜜？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被这种人缠上？ 世界也太小了吧！ “你是……沫沫的朋友？” 女孩拼命点头：“嗯！我叫李莉。” 赵东的目光转向地上还在哼哼唧唧的黄毛，眉头一皱。 “他，你男朋友？” “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他！”李莉赶紧摇头。 “他刚才在外面非要加我微信，我不给，他就一直缠着我……我跑，他就追过来打我……” 说着，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不认识？骚扰？还动手打人？ 赵东二话不说，抬腿就朝黄毛的肚子上补了一脚。 “嗷。” 黄毛弓起了身子。 赵东看着他，“滚。” 黄毛捂着肚子，从地上起来，瞪了赵东一眼，却一个屁都不敢放。 刚才只是阻止，现在是动了真火。 再不走，今天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第76章 去我家？ 黄毛一瘸一拐，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赵东回头，看到李莉身体微微发抖，显然是吓坏了。 “没事了，人已经走了。这里不安全，我给你叫个车，送你回学校吧。” 李莉点了点头。 赵东掏出手机，低头开始叫车。 李莉就这么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 刚才赵东那一脚，太帅了。 李莉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软得跟面条一样。 “啊……” 她低呼一声，身子朝前倒去。 赵东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地图，选一个最近的上车点。 冷不防一个温软的身体就撞进了他怀里。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揽。 入手一片柔软。 他正想着是该把人扶起来，还是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走廊外传来一个声音。 “……妈的，什么玩意儿！一个劳改犯，也敢在我刘坤面前装逼？” 是刘坤！ 赵东咯噔一下。 坏了！ 这个时间点，他抱着一个年轻女孩，衣衫还有些凌乱。 要是被刘坤撞见…… 赵东做出了判断。 他搂着李莉腰的手臂收紧，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别出声！” 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另一只手已经推开了旁边隔间的门。 紧接着，他抱着李莉进去，反脚一勾，门被带上。 等李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 而她的身体，正跟赵东贴在一起。 李莉的脸一下红了。 这……这也太刺激了！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 刘坤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操，你说气不气人？老子好心好意给他介绍工作，他倒好，反过来嘲讽我！”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坤哥，你也别气了。人家现在是骏达的总经理，身份不一样了。咱们犯不着跟他置气。” “总经理？呸！就他那德行，能当几天总经理？” “我跟你说，这种人就是小人得志。你等着瞧，不出三个月，他肯定得被人从那个位置上踹下来！” “说不定是靠着哪个女人上去的呢。你没看见林晴那护着他的样儿？啧啧，咱们当年的班花，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谁说不是呢！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还是坐过牢的牛粪！” 隔间里，赵东的脸色有点黑。 女孩的脸埋在他胸口，他只能看到她通红的耳朵尖。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膛上。 这个姿势……太要命了。 刘坤还在那喋喋不休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赵东倒是不怎么在乎。 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咬回去。 他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怀里的李莉，让她跟着自己受这种罪。 他想了想，微微低下头，将嘴唇凑到李莉的耳边。 “稍等啊，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 他话音刚落，隔间外面就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 刘坤骂骂咧咧的声音更近了。 “妈的，憋死老子了！” 隔间里，赵东和李莉面面相觑。 李莉看着赵东，想笑又不敢笑。 终于，外面的冲水声响起。 刘坤和他的同伴骂骂咧咧地走了。 赵东松了口气。 他松开怀里的李莉，后退了半步。 “呼……总算走了。” 李莉也拍了拍胸口，小脸依旧通红。 “赵东哥，刚才……刚才谢谢你。” 赵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是不是……有点臭？” 李莉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嗯，特别臭！”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赵东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是林晴。 “喂，林晴。” “赵东，我们准备去吃饭了，你还不回来吗？” 赵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就不去了，看见刘坤就烦，你们去吧。” 跟刘坤那种人吃饭，他怕自己消化不良。 电话那头的林晴顿了一下。 “那好吧，那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我跟他们叙叙旧就回去了。” “好。” 挂了电话，赵东把手机揣回兜里。 他看着李莉，女孩的衣领有些凌乱，头发也散了几根。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嗯。” 李莉乖巧地点了点头。 车子行驶在城市的夜色中。 李莉坐在副驾驶。 “那个……赵东哥，能再快一点吗？” 她小声说，打破了沉默。 “我们学校宿舍11点就锁门了，现在过去可能有点来不及……” 赵东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10点45分。 “坐稳了。” 他没多说废话，脚下油门一踩。 然而，天不遂人愿。 宿舍楼下那扇铁门，已经关上。 “完了……” 赵东也皱起了眉。 “下去问问，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李莉苦着脸下了车，跑到门口跟宿管阿姨交涉了半天，还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不行，阿姨说校有校规，过了时间谁来都不给开。” “那去外面住一晚？我帮你开个酒店。”赵东提议。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谁知李莉的脸更苦了。 “我……我没带身份证，就带了个手机出门的。” 没身份证，住不了酒店。 这下麻烦了。 赵东也犯了难。 总不能让她在马路边坐一晚上吧？ 思来想去，江畔天玺。 李忠明送给他的那套别墅。 他自己都还没去过呢。 “要不……先去我那凑合一晚？” 妈的，怎么搞得跟自己要图谋不轨一样？ “你放心，我住的地方挺大的，有好几个房间，你随便挑一间住。” 李莉愣住了。 去……去他家？ “我……我……” 李莉低着头。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赵东笑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他发动汽车。 “再说了，总不能让你露宿街头。” 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好。” 车子重新启动，调转方向。 “赵东哥，我们……这是去哪儿？”李莉小声问道。 “江畔天玺。”赵东随口回答。 “江……江畔天玺？！” 李莉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这个名字她怎么可能没听过！ 海城顶级的富人区，真正的寸土寸金！ 赵东哥……他住在那里？ 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看到赵东的车牌，敬了一个礼，随即铁门向两侧滑开。 “……” 李莉张着小嘴，彻底说不出话了。 第77章 尴尬 车子驶入小区。 赵东把车开进一栋别墅的地下车库，熄了火。 “到了，下车吧。”他解开安全带。 李莉机械地跟着下车。 从车库坐电梯直达一楼，电梯门打开。 挑高至少七八米的客厅。 旋转楼梯盘旋而上，通向二楼。 除了全套崭新的高档家具，没有任何生活气息。 “那个……你随便坐。” 赵东指了指沙发，自己则走到吧台边，从冰箱里拿水。 “这里……是赵东哥你家？” 李莉站在客厅中央，手足无措。 “嗯，一个朋友送的，我也没怎么来过。” 赵东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别站着了，当自己家一样。” 朋友……送的？ 送一套江畔天玺的别墅？！ 李莉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喝着，不敢去看赵东。 赵东也察觉到了她的拘谨。 他挠了挠头，有点后悔。 早知道就不带她来这了，搞得跟炫富似的。 “咳，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房间吧，你早点休息。” “二楼有好几间客房，都带独立卫生间，你随便挑一间。” “哦……好。”李莉跟在赵东身后。 赵东带她上了二楼，推开其中一间客房的门。 “这间怎么样？朝南的，明天早上阳光好。”赵东问。 “嗯嗯，很好，太好了。”李莉连连点头。 赵东指了指房间内侧的一扇门。 “里面是浴室，洗漱用品都是新的，你直接用就行。” 说到这，他才想起一个关键问题。 “对了，你没带换洗的衣服吧？” 李莉的脸红了，低着头。 “……嗯。” 她今天就穿了条牛仔裤和一件T恤出来的，别说睡衣，连内衣都没得换。 赵东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点尴尬。 “这样吧，我衣帽间里有几件没穿过的新T恤，先拿给你当睡衣。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回学校，或者去商场买一套新的。” 说完，他转身去了主卧。 李莉站在原地，心跳得更快了。 穿……穿他的T恤？ 虽然是新的，但那也是他的衣服啊！ 很快，赵东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纯棉T恤。 是件很简单的白色T恤，没有任何图案。 “喏，这个，刚拆吊牌的，还没洗过。” 他递给李莉。 “可能有点大，你先将就一下。” “……谢谢赵东哥。”李莉接了过来。 “那你先洗澡吧，我就在楼下，有事叫我。” 赵东说完，快步下了楼。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远去，李莉才松了口气。 …… 赵东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 胡乱按着遥控器。 脑子里，全是李莉那张清纯的小脸。 妈的，自己这是在干嘛？ 赵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可事已至此，总不能把人再送回大街上。 “唉……” 赵东叹了口气，决定不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知过了多久，楼上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赵东下意识地抬起头。 只见李莉扭扭捏捏地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正往下看。 她已经洗完了澡，换上了赵东给她的那件白色T恤。 那件对他来说尺码正好的T恤，穿在李莉身上。 松松垮垮的领口露出了她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 那画面，清纯又性感。 “赵……赵东哥。” 李莉见他看过来，脸更红了。 “洗好了？” 赵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这样容易感冒。” “我……我没找到吹风机。”李莉小声说。 “在浴室柜子的抽屉里。” “哦……”李莉应了一声，却没有动。 赵东看她那副窘迫的样子，哪还能不明白。 这丫头，八成是害羞，不好意思再一个人待在楼上。 他站起身：“你下来，坐沙发上，我帮你吹。” “啊？不……不用了！太麻烦你了！”李莉连忙摆手。 “麻烦什么，举手之劳。” 赵东先走回楼梯口，从旁边一个储物柜里翻出一个新的吹风机。 “过来。” 李莉犹豫了一下，还是慢吞吞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赵东把吹风机插好，走到她身后。 真香。 赵东嘀咕了一句，按下吹风机的开关。 温热的风拂过发丝。 他手指笨拙地穿过她的长发。 眼睛却不听使唤，视线总是落在她的耳垂。 T恤领口下，锁骨若隐若现，再往下……就不能再看了。 李莉低着头，带起一阵阵战栗。 他的呼吸就在耳后，那么近。 “赵东哥……” 她终于鼓起勇气。 “嗯？” “你……你觉得夏沫怎么样啊？” 李莉攥紧了膝盖上的衣角。 她这是在干嘛？帮闺蜜试探？还是……在为自己找一个借口？ 赵东的手顿了一下。 夏沫？ 青春，有活力，还没长大的小太阳。 “沫沫她……可崇拜你了。” 李莉没听到他的回答。 “她天天在我们宿舍念叨你呢，说你是救了她命的大英雄。” 赵东关掉吹风机。 他拿起梳子，帮她梳理着半干的头发。 “她还是个学生，小丫头一个。” 他笑了笑。 “我就是把她当个小妹妹看。” 妹妹？ 只是妹妹？ 李莉的心一跳。 他就没那个意思！ 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有机会？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无法扑灭。 她谈过几次恋爱，很清楚男人这种生物。 他们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得很。 赵东哥虽然看起来正派，但他看自己的眼神。 她捕捉到了。 他不是柳下惠，他只是缺一个推他一把的人！ “头发干了。”赵东放下梳子，往后退了一步。 “赵东哥。” 李莉却忽然转过身，仰起脸看他。 单人沙发很矮，她这样一转，整个身子都扭了过来。 那件T恤被她这么一扯，领口歪向一边，露出了大半个香肩。 这丫头……不对劲。 “妹妹？” “可是……我们家沫沫，好像不想只当你的妹妹哦。” 赵东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李莉没有回答。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赤着一双小脚，朝他走来。 她个子不高，走到赵东面前，需要微微仰起头才能看着他。 “你……” 第78章 对李莉……是什么感觉？ 赵东刚说出一个字，李莉就踮起了脚尖。 两条手臂，主动攀上了他的脖子。 ！！！ 赵东整个人僵住了。 女孩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隔着薄薄的T恤。 “赵东哥……” 她的红唇凑到他的耳边。 “那你……对我呢？” “对李莉……是什么感觉？” “我……我不是……” 赵东的声音干涩沙哑，试图解释。 李莉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 “你……对我……有感觉吗？” 她太会了。 清纯与放荡，天使与魔鬼。 这他妈谁顶得住？ “你真是个妖精。” 李莉笑了。 她不再说话，只是更大胆地将自己送进他的怀里，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赵东眼中的挣扎彻底消失。 他一把扣住女孩的后脑勺，对着那红唇，地吻了下去。 他的手，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向上…… …… 沙发上很安静。 赵东的手臂被李莉枕着，有些发麻。 他侧过头，看着怀里这张脸。 爽是真爽，刺激也是真刺激。 他把夏沫当妹妹，可李莉是夏沫最好的朋友啊。 这以后要是让那丫头知道了，他赵东成什么人了？ 怀里的女孩动了一下。 “赵东哥……” 她没睡着。 赵东身体一僵。 “嗯。” 他应了一声。 “你在想什么？”李莉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没……没什么。”赵东撒了谎。 李莉轻笑一声，她撑起半个身子，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你后悔了？”她问，声音很轻。 赵东喉结滚动了一下。 后悔吗？ “没有。”他终于吐出两个字。 李莉笑了。 “我就知道。” 她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你是我的人了，赵东哥。” 她的语气，与其说是宣示主权，不如说是一种确认。 赵东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抱着。 “睡吧。”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声音来自被扔在沙发角落的女士小包。 李莉坐起来，去翻自己的包。 李莉拿出手机，来电显示上的两个字—沫沫。 果然是她！ “喂，沫沫。” 电话那头传来夏沫焦急的声音。 “莉莉！你怎么还没回来啊？都门禁了！你跑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吓死我了！” “我……”李莉看了一眼身边的赵东。 她忽然笑了。 “我没事，跟男朋友在一起呢。” 男朋友？！！！ 电话那头的夏沫明显也愣住了，好几秒没说话。 “男……男朋友？莉莉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就今天啊。” “今天刚在一起的，所以……今晚不回去了。” “那……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知道啦，小管家婆。” 李莉笑着说：“早点睡吧，晚安。” 挂掉电话，李莉把手机扔到一边，重新躺回赵东怀里。 “赵东哥，”她抬起头，眼睛盯着他，“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赵东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赵东那副吃瘪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李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主动凑上去，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 “怎么？委屈你了？” “赵东哥，你占了我的便宜，可不能不认账啊。” 赵东还能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搂紧了她。 “睡吧，妖精。” 第二天早上，赵东是被阳光晃醒的。 他睁开眼，怀里已经空了。 “李莉？” “我在这呢。” 浴室的门开了，李莉裹着他的浴巾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 “醒啦，男朋友。”她笑嘻嘻地打招呼。 赵.男朋友.东一阵头大。 “快去洗漱，我送你去学校。”他指了指卫生间。 “可是我没衣服穿。”李莉眨眨眼，指了指地上那件被他昨天撕坏了领口的T恤。 赵东：“……” 他还能怎么办？ 半小时后，赵东开着车，带着李莉来到附近一家商场。 “你自己去挑，我在车里等你。”赵东把钱包递给她。 “不要。”李莉却摇摇头，“你陪我一起去。” 她挽住赵东的胳膊，把他往商场里拖。 “男朋友给女朋友买衣服，天经地义。” 赵东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跟着她进了女装店。 不得不说，李莉的眼光很好。 她挑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款式简单大方。 付了钱，两人又去吃了早饭。 一路上，李莉都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 赵东从一开始的浑身不自在，到后来也渐渐麻木了。 甚至……还有点享受？ 把李莉送到海城大学门口，赵东停下车。 “进去吧，快上课了。” “嗯。” 李莉点点头，却没有马上下车。 她解开安全带，凑过来，在赵东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晚上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推开车门。 李莉冲进宿舍。 “莉莉！你可算回来了！” 夏沫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冲过来拉住她，上上下下地打量。 “你没事吧？我担心死你了！昨天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我能有什么事啊，傻丫头。” 李莉捏了捏夏沫的脸蛋。 “你……” 夏沫的目光落在李莉身上那件崭新的连衣裙上。 “你换衣服了？” “嗯，昨天弄脏了，我男朋友早上带我去买的。” 李莉面不改色心不跳。 “哦……” 夏沫低下头。 “你那个男朋友……对你好吗？” “当然好啦。” 李莉扬起下巴。 “对我超好的。”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拿出课本。 夏沫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宿舍里安静了一会儿。 夏沫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开口。 “莉莉……” “嗯？” “你……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夏沫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帮你什么？”李莉明知故问。 第79章 一个机会 “我没开玩笑。”李莉打断她。 “昨天晚上我被流氓骚扰，是赵东哥救了我。后来宿舍门禁了，我回不来，就去了他家，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夏沫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眼泪夺眶而出。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沫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不想再看李莉一眼，也不想再听她多说一个字。 她胡乱地抓起自己的背包，冲出了宿舍。 “沫沫！” …… 赵东停在骏达药业的地下车库。 刚走进电梯，手机就振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 冯雅姿。 赵东按下了接听键。 “喂，冯姐。”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来？” 赵东按下了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哦，昨天跟朋友喝酒，喝得太晚了，就在江畔天玺那边睡了，怕回去吵到你。” 他随口编了个理由。 “这样啊……” “那你……今天还回来吗？” 赵东听着她这软糯的语气，一阵发痒。 “那当然要回去了，怎么，冯姐是不是想我了？” 过了好几秒。 “……想。” 赵东嘴角的笑意彻底漾开。 “知道了，等我，今晚回去好好疼你。” “嗯！” 冯雅姿开心地应了一声。 赵东收起手机，电梯门正好打开。 他心情大好，走进了中医药部门的办公室。 刚在自己的总经理位置上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他拿起话筒。 “喂？” “赵东，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李忠明。 赵东挑了挑眉，说了声“好的”，挂了电话。 看来，又有麻烦事了。 不过，麻烦也意味着机会。 他朝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推开木门。 只见李忠明黑着一张脸，坐在大班椅上。 而在他对面，是黄学车。 地上散落着几页文件，看样子是被摔在地上的。 “李董。” 赵东打了声招呼，顺手关上了门。 李忠明指着黄学车，破口大骂。 “你看看你！黄学车！我让你去跟宏盛集团谈续约，啊？你就是这么给我谈的？一个合同都签不下来，养你有什么用！” 黄学车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 “李董，这不能怪我！是宏盛那边故意刁难，他们新上任的采购总监油盐不进，我好话歹话说尽了，他就是不松口！” “借口！全都是借口！” 李忠明一拍桌子。 “我不管他什么新总监旧总监，这个项目是我们公司今年下半年的重中之重！要是丢了，你知道后果吗！” 黄学车还在小声嘟囔。 “那我也没办法啊……” 李忠明气得差点背过去。 他看向一旁的赵东。 “赵东，这件事你来处理。” 他指了指地上的文件。 “把宏盛的合同给我拿下来！需要什么支持，公司全力配合你！” 这话一出，黄学车猛地抬头。 “李董！你让他去？凭什么！” “他一个刚来公司没多久的，懂什么市场？懂什么谈判？宏盛的项目一直是我在跟，他凭什么来摘桃子！” 李忠明冷冷地看着他。 “就凭你拿不下来！你要是行，现在合同就已经在我桌上了！” “我……” 黄学车被噎得说不出话。 “让他去也是白搭！一个坐过牢的家伙，能有什么本事？别把事情搞得更砸，到时候还得我来给他擦屁股！” 李忠明的脸色阴沉。 赵东抬起头，看向黄学车。 “黄总，”赵东开口了。 “你既然觉得对方是故意刁难，油盐不进，那想必已经束手无策了。” “我……”黄学车想反驳。 赵东没给他机会。 “既然如此，不如让我试试。成了，是公司的功劳，李董领导有方。要是不成……” 他顿了顿。 “……也只不过是回到黄总现在的局面，公司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损失，不是吗？” 是啊，反正已经是死局了。 让他这个死马去当活马医，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李忠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看看，什么叫会说话，什么叫格局！ 他一拍扶手，做了决定。 “就这么定了！黄学车，你把所有资料都跟赵东交接清楚！要是敢使绊子，你就给我滚蛋！” “李董！” 黄学车急了。 “滚出去！” 李忠明指着门口，一声怒吼。 黄学车还是没敢再顶撞。 他怨毒地瞪了赵东一眼，不情不愿地摔门而出。 办公室里，只剩下赵东和李忠明。 李忠明揉了揉发痛的眉心。 “赵东啊，这个黄学车，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这次，你可得给我争口气！” 赵东将手里的文件放到李忠明面前的桌上。 “李董放心，我会尽力。” 李忠明挥挥手，示意赵东可以走了。 “去吧，资料都在黄学车那。这事儿办好了，年底的奖金，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赵东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走出董事长办公室，赵东走向市场部。 赵东没敲门，直接拧开了把手。 “黄总，忙着呢？” 黄学车看见赵东进来，把烟狠狠摁在烟灰缸里。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赵东自顾自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不敢。李董让我来跟你交接宏盛集团的项目资料。” 黄学车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从一旁的文件柜里随手抓出一沓乱七八糟的纸，扔在桌上。 “喏，都在这了。” 赵东没动，只是扫了一眼那堆文件。 纸张边缘卷曲，有的还沾着咖啡渍，最新的一份文件日期也是半个月前的。 这叫资料？ 这叫垃圾。 “黄总，这就没了？” 黄学车脖子一梗。 “怎么？就这些！我跟了几个月，能有的都在这了！你以为是什么香饽饽，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老子就是不给你！ 一个坐过牢的废物，也想来摘我的桃子？ 做梦！ 赵东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生气。 “黄总，公司规定，A级项目的资料必须有电子备份和纸质备份两套，实时归档。你给我的这些，最多算是草稿。” 黄学车脸色有点僵。 “我忘了备份，不行吗？” “行，当然行。” 赵东笑了。 “不过，宏盛那边新上任的采购总监，叫秦瑶，对吧？我听说她是个很较真的人。如果我两手空空过去，跟她说，我们骏达药业的市场总监把重要资料都……弄丢了。” 第80章 手段怎么这么脏！ 赵东拖长了声音。 “你说，她会怎么看我们公司？是觉得黄总你个人能力不行呢，还是觉得我们整个公司管理混乱，不值得信任？” 黄学车的额头冒出细汗。 这个坐过牢的家伙，手段怎么这么脏！ “你……” 赵东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黄总，大家都是为公司办事，何必呢？项目成功了，李董高兴，公司赚钱，你年底的分红也少不了。我只是个办事的，功劳簿上，肯定也得记你一笔前期铺垫的功劳，对不对？”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黄学车拿出钥匙，打开了那个文件柜。 “拿去！都拿去！” 他把里面的文件夹一股脑全抱出来。 赵东捡起来。 “多谢黄总。” 他抱着那厚厚一摞文件，转身离开。 …… 中医药部门的办公室里。 苏晴和林晴都在。 “东哥，怎么样？姓黄的没为难你吧？” 苏晴踩着高跟鞋，迎上来。 林晴也放下手里的报表，看着他。 “还好有你提前给我说宏盛的事情。” 苏晴嘿嘿一笑。 赵东把资料放在会议桌上。 他把黄学车给的那些核心资料摊开，三个人凑在一起。 “宏盛集团……他们是我们最大的中药材采购商之一，这次的续约金额高达九千万，难怪李忠明这么紧张。” 苏晴指着合同草案。 “问题就出在这个新上任的采购总监，秦瑶身上。” 赵东敲了敲那份人事简介。 苏晴拿出手机，调出一份资料。 “秦瑶，海归硕士，主修供应链管理。一进宏盛就大刀阔斧改革，砍掉了好几个有问题的供应商。圈内给她的评价是——铁娘子，油盐不进，不收礼，不应酬，只看产品质量和报价。” 林晴小声说：“这种人，最难打交道了。” “难，才说明有机会。”赵东的目光在秦瑶的照片上停留了片刻。 “黄学车之前几次报价，都被她以高于市场平均水平为由驳回了。他还想走送礼吃饭的老路子，结果连人都没见到。” 苏晴划着手机屏幕。 “蠢货。”赵东评价道。 对付这种人，常规的商业手段是行不通的。 你越是想塞钱送礼，她越是看不起你。 必须另辟蹊径。 赵东的视线落在了资料的最后一行。 “兴趣爱好：古籍、茶道、中医养生……” 他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苏晴和林晴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赵东。 赵东掏出手机，颇感意外。 夏沫。 他冲苏晴和林晴做了个手势，指了指手机。 赵东拿着手机走到办公室外的走廊。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赵东哥……你下班了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软绵绵的。 “还没，在公司加班呢。怎么了？” 赵东靠在墙上。 “那……那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 吃饭？ “好啊，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忙完就过去。” “嗯，好的，我等你。” 挂了电话，赵东微微出神。 说实话，对于夏沫这样青春女大学生，不可能没有一点想法。 只是…… 他觉得这姑娘太单纯，自己这种坐过牢、在社会泥潭里打滚的人，还是离她远点好。 更何况，还有李莉…… 想到李莉，赵东就一阵发虚。 他甩甩头，回到办公室。 “秦瑶这个人，我去会会她。” 赵东拿起车钥匙。 “今天先到这，我有点私事。” 半小时后，赵东根据夏沫发来的定位，把车停在了酒吧门口。 酒吧？ 赵东眉头皱得更紧了。 夏沫会来这种地方？还约他来这里吃饭？ 推开门。 赵东眯起眼睛，搜寻着夏沫的身影。 吧台边，女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扎着马尾。 本该是清纯的学生模样。 但她此刻正趴在吧台上，手里握着一个威士忌杯，杯中的液体已经见底。 是夏沫。 这乖乖女，居然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他走过去，伸出手，拍了拍夏沫。 “沫沫？” 夏沫抬起头。 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 “赵东哥……你来了。” “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喝酒？” 赵东在她旁边的吧凳坐下。 酒保看了他一眼，识趣地走开了。 夏沫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哥……” “你跟李莉……在一起了吗？” 赵东沉默着。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 “为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腔。 “赵东哥……为什么不看看我？” “我……我很喜欢你啊……从你在金沙湾救我的那天起……我就……” 后面的话，她已经说不下去。 “沫沫……” 赵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对不起……我……我一直只把你当妹妹。” “妹妹？” 夏沫抬起头。 “我不要当你的妹妹！” 下一秒，在赵东错愕的目光中。 夏沫凑了上来，笨拙地吻住了他。 赵东浑身一僵。 女孩的身体紧紧贴着他。 说不心动是假的。 赵东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伸出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 “沫沫，你喝多了。” “听话，别这样。” 他的拒绝，让夏沫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放声大哭起来。 赵东任由她抱着，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走，我送你宿舍。”赵东低声说道。 他半扶半抱着夏沫。 走出酒吧，赵东费力地打开车门，把夏沫塞进副驾驶，又绕过去帮她系好安全带。 赵东坐进驾驶座，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别哭了。” 赵东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擦擦脸，都成小花猫了。” 夏沫没有接，依旧把脸埋在双膝间，肩膀一耸一耸。 赵东叹了口气，只能自己上手，帮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赵东哥……” 夏沫忽然抬起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 赵东动作一滞。 “没有，怎么会。”他矢口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配不上你。” 赵东收回手，目光移向方向盘。 “沫沫，你听我说。你现在是大二，是最好的年纪，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呢？” 第81章 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是什么好人。真的。” “我坐过牢，在社会最底层打滚，脑子里想的、手上做的，都不是什么干净事。你是个好女孩。你跟我搅和在一起，只会把你给弄脏了。” 然而，夏沫却像是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 “我不在乎！” 她扑了过来，从副驾驶的位置挤到他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 “我不在乎你坐过牢，也不在乎你以前做过什么！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是那个在金沙湾把我从水里救上来的你！是那个会关心我、保护我的赵东哥！” 女孩的身体柔软而滚烫，隔着薄薄的衣料紧贴着他。 这丫头…… “沫沫，你真的喝多了……” 赵东想推开她，可双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就被她反手抓住了。 “我没喝多！我很清醒！” 夏沫倔强地昂着头。 “赵东哥，你看着我的眼睛。” 她抓起赵东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你感受到了吗？它在为你跳！跳得好快……” “沫沫，别闹了！” 赵东想抽回手，可夏沫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按着，不让他动弹分毫。 “你骗人！” 夏沫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你明明就有感觉的！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她挺了挺身子，用那片柔软厮磨着他的掌心。 赵东倒吸一口凉气。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动作有多么要命！ “我就是在骗你！” 赵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他强行将手抽了回来，抓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推回副驾驶。 “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不但不是好人，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跟很多女人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沫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两条大腿甚至都挤了过来，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跨坐在他的腿上。 “我不管你有多少女人！” 夏沫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我只要你心里有我一个位置，哪怕……哪怕只有一点点，就够了。” 说完，她抬起头，再次吻住了他的嘴唇。 或许是酒精壮胆，或许是被拒绝后的孤注一掷。 “停下……” 赵东艰难地偏过头，躲开她的吻。 他的拒绝，点燃了夏沫的情绪。 “为什么不能！” 她开始撕扯赵东的衣服。 “你是不是嫌弃我？嫌我身材不好？嫌我没有那些女人有经验？” 衬衫的扣子被她扯开了两颗，露出赵东的胸膛。 女孩小手胡乱地在摸索着。 “赵东哥……我长大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赵东的大脑嗡地一声。 他不是圣人。 “沫沫……这是你自找的。” 一切都失了控。 …… 许久，车内的灼热才渐渐褪去。 赵东喘着粗气，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 夏沫蜷缩在他胸口。 赵东伸出手，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痕。 “疼吗？”他低声问。 夏沫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你是个混蛋……” “嗯，我是。”赵东坦然承认，手臂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他拉过一旁的衬衫，盖在她光洁的身上。 “对不起。” 夏沫身体一僵，抬头看他。 “你……你后悔了？” “傻丫头。” 赵东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奈地笑了笑。 “后悔没早点把你这小妖精给办了，省得你天天来折磨我。” 她破涕为笑，抡起小粉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 车子停在了海城大学的宿舍楼下。 赵东帮夏沫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又替她拉了拉外套的领口。 “上去吧，早点休息。” “嗯。”夏沫低着头。 她没有立刻下车，小手还紧紧攥着赵东的衣角，似乎有些舍不得。 赵东看着她发红的耳根，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乖，听话。” 夏沫这才松开手，推开车门跑了下去。 跑到宿舍楼门口，她又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车里的赵东，用力地挥了挥手。 赵东也冲她笑了笑。 他靠在椅背上，点燃了一根烟。 夏沫的世界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爱了就要在一起。 可他的世界，却是一团乱麻。 发动汽车，朝着别墅的方向驶去。 …… 别墅的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赵东推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冯雅姿。 她穿着一身真丝的睡袍，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转过头。 “回来了？” “冯姐，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 冯雅姿站起身，朝他走来。 “姜小姐……回去了？” 冯雅姿幽幽叹了口气，走到吧台边倒了杯水。 “回去了，她爸火急火燎地打电话，非让她明天去见个什么人，相亲。” 赵东松了口气。 他从冯雅姿身后走近，环住她柔软的腰肢。 “冯姐，以后别等我了，我这边应酬多，没个准点。你早点休息，熬夜对皮肤不好。” 冯雅姿仰头看着他。 “就想等你回来，看不到你，心里不踏实。” 赵东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我上楼了。” …… 赵东冲了个澡。 推开卧室门，他愣住了。 冯雅姿侧躺在那，听见动静，她缓缓睁开眼。 “你怎么上来了？” “睡不着。” “你这里……好像比我那屋安稳。” 赵东心里一软。 他走到床边坐下，拉过被子，替她盖好。 “算算日子，有好几天没给冯姐你按摩了吧？” “正好你也没睡，我帮你调理一下，能睡得安稳些。” 冯雅姿顺从地平躺下来。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冯雅姿放松下来。 “饿不饿？要不要下去给你做点夜宵？” 赵东摇了摇头，俯下身，凑到她耳边。 “我不饿。” “不过……你早上发信息，不是说想我了吗？” 冯雅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望着他。 无声的邀请，最为致命。 赵东关掉了床头的台灯。 …… 冯雅姿沉沉睡去。 他轻轻挪开她的手臂，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上面有一条未读信息。 是夏沫发来的，时间是半小时前。 第82章 会会秦瑶 “赵东哥，我到宿舍了，你到家了吗？” 后面还跟了一个抱着月亮睡觉的可爱表情。 赵东打出两个字。 “到了，睡吧。” 第二天。 赵东拿起手机，苏晴的头像在跳动。 “赵总，昨晚又在哪儿鬼混呢？也不回个信儿。” 后面跟了个翻白眼的表情。 赵东扯了扯嘴角。 “忙正事，搞定一个大客户。” “切，你的大客户不都在床上搞定？” “胡说，我是正经人。” 赵东回完这句，直接关掉了软件。 他穿戴整齐，走出卧室时，冯雅姿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 “不多睡会？”赵东走到床边，替她拉好肩带。 “你一走我就醒了。” “今天去公司吗？” “不去公司。”赵东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有个硬骨头要啃，我得亲自过去一趟。” 他没有说是谁，也没提宏盛。 冯雅姿乖巧地点头：“那你早点回来，我炖了汤等你。” “好。” 赵东转身下楼。 …… 宏盛集团。 赵东走进一楼大厅，前台小姐迎上来。 “先生您好，请问您找哪位？有预约吗？” “我找秦瑶，秦总监。” 前台小姐在电脑上查了一下。 “抱歉先生，没有您的预约记录。请问您是哪个公司的？我可以帮您转接采购部。” 转接采购部？那就会被随便一个助理打发掉。 “我不是来谈业务的。” 赵东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我是秦总监的私人医生推荐来的，给她送个东西。这东西很重要，必须亲手交给她。” “私人医生？”前台小姐明显愣住了。 赵东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木盒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东西就在这。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一位姓赵的中医，受人之托。她见不见，让她自己决定。” 他把皮球踢给了秦瑶。 前台小姐迟疑了几秒，拿起了内线电话。 “秦总监助理室吗？这里是前台，有位自称姓赵的中医，说受人之托，有重要的私人物品要亲手交给秦总监……”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前台小姐连连点头。 “赵先生，请您去23楼的会客区稍等，孙助理马上就到。” 赵东微微一笑。 …… 23楼的会客区，装修简约，色调非黑即白。 赵东没坐，他站在落地窗前。 没等多久，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走了过来。 “您好，是赵先生？”她上下打量着赵东。 我是秦总监的助理，孙淼。” “孙助理，你好。”赵东转过身。 “秦总监正在开会，请问您有什么东西要转交？我可以代劳。” 孙淼的语气客气。 想见老板？先过我这关。 代劳？ 赵东笑了。 “孙助理。” “我刚刚在前台说得很清楚，这件东西，必须、一定，要亲手交到秦总监手上。” 孙淼的职业假笑僵硬了一瞬。 她见过太多想走捷径的供应商，用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试图绕过她，直接面见秦瑶。 但他太平静了。 “赵先生，您这样让我很为难。” “秦总监的时间非常宝贵，所有非预约的会面都由我来处理。如果您信不过我，可以……” “信得过你吗？” 赵东打断了她。 “这里面的东西，关乎秦总监的绝对隐私。万一在你手上出了什么差错，或者……被不该看的人看到了，这个责任，你担得起？” 孙淼只是个助理，说白了就是高级打工仔。 老板的隐私？ 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碰啊！ 最终，理智战胜了职业操守。 “……您稍等。” 孙淼走向走廊尽头那间紧闭着门扉的办公室。 秦瑶的办公室里。 她正低头审阅一份供应链优化方案。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秦瑶抬起头。 她最讨厌工作时被人打扰。 “进。” 孙淼推门而入。 “秦总，抱歉打扰您……” “什么事？”秦瑶头也没抬，“我不是说过，开会前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吗？” “是……是楼下前台转上来的一个人。” 孙淼硬着头皮。 “他自称姓赵，说有非常重要的私人物品要亲手交给您。我本想代为转交，但他拒绝了，而且……” “而且什么？”秦瑶抬起了眼。 孙淼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他说……那件东西关乎您的绝对隐私，如果我处理不当，后果……我承担不起。” 秦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私人医生？ 绝对隐私？ 是家里人安排的？还是哪个不长眼的追求者搞出来的花样？ 宏盛集团内部斗争激烈，她这个空降的总监本就树敌无数，会不会是对手派来试探的？ “什么来路？”秦瑶冷冷地问。 “他说……他是一位中医。”孙淼说出了那个最关键的词。 算了，见一面也无妨。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给他五分钟。”秦瑶重新低下头。 “时间一到，不管他说完没有，让他走。” “是。” 孙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 赵东被领进办公室时，秦瑶甚至没有抬头看他。 她依旧在看文件。 赵东目光落在那个伏案工作的女人身上。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裙。 长发盘在脑后，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弧度诱人。 从赵东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轮廓，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利落。 好一个冰山美人！ 赵东心里吹了声口哨。 他没有开口，只是走到办公桌前，将那个盒子放在了她面前。 秦瑶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开。 她抬起头。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长相不算顶尖帅气。 秦瑶伸手打开了它。 盒子里，躺着一个素面瓷瓶。 她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结果就这？ 一个三无产品？ “拿着你的东西，出去。” 赵东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她的眼睛。 “秦总监，时间宝贵，我们不如聊点有用的。” “你听过……白玉液吗？” 白玉液？ 身为海城最顶级的名媛圈里的一员，她怎么可能没听过白玉液！ 那是王思思的思颜坊里，镇店之宝！ 一种号称能完美祛除任何疤痕，让肌肤重生如玉的神奇药液。 第83章 请你先帮我……把把脉？ 据说效果好到逆天，但产量也低到令人发指。 一个月全球限量一百瓶，根本不对外销售，只供给思颜坊最顶级的会员。 即便如此，预约名单也已经排到了三年后。 有价无市，一瓶难求！ 秦瑶自己，也曾经动过心思。 她也曾托人去思颜坊问过，得到的答复是，老老实实排队。 可现在…… “你……从哪里弄来的？” 她怀疑这是个假货，一个骗局。 赵东笑笑。 “这不是我从哪里弄来的。” “秦总监，这白玉液……” “是我做的。” “你……” 秦瑶清了清嗓子。 “你是赵东？” 赵东点了点头。 秦瑶扯起笑容，“赵先生，请坐。” 她甚至主动站起身，为赵东拉开了待客区的沙发旁的椅子。 赵东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秦瑶走到一旁的茶水台，温杯、置茶、冲泡。 将一杯茶汤放到赵东面前的茶几上。 她重新坐回赵东对面，身体微微前倾。 “赵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她开门见山。 “你今天来，是为了骏达药业和我们宏盛集团的合作合同吧？” 赵东端起茶杯，点了点头。 “没错。” 她最欣赏这种直接的沟通方式。 “你可比那个黄学车，要诚实多了。”秦瑶端起自己的茶杯。 赵东挑了挑眉。 看来黄学车那个二世祖，在她这里没少吃瘪。 恐怕当初拿着合作方案来的时候，没少吹牛逼。 “黄公子嘛，背景深厚，有骄傲的资本。”赵东回了一句。 秦瑶冷笑一声。 “在我这里，背景是最没用的东西。” 她放下茶杯。 “赵先生，既然你是白玉液的创造者，那我们的合作基础就完全不同了。” “我们可以给你最优厚的渠道政策，以及……最有诚意的采购价格。” 赵东静静听着。 秦瑶见赵东不为所动。 “赵先生。” 秦瑶再次开口。 “合同的条款，我们可以慢慢谈，我保证，宏盛会拿出百分之二百的诚意。” 她停顿了一下。 “不过，在谈合同之前，我个人有个不情之请。” 赵东抬眼看她，“秦总监但说无妨。” 秦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手腕朝上，平放在茶几上。 “我听说，赵先生不仅是白玉液的创造者，还是一位……医术高明的中医。” 她的声音很轻。 “能不能，请你先帮我……把把脉？” 赵东笑了。 他伸出手，三根手指搭在了秦瑶手腕上。 “好啊。” “那我就献丑了。” 入手滑腻，肌肤冰凉。 赵东啧啧称奇，这女人的皮肤保养得真好。 不过他很快收起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脉象…… 细、弦、数。 这不是身体的病。 赵东立有了判断。 这是情志病，肝主疏泄，藏魂。 长期郁怒、思虑过度，会导致肝气郁结。 气机不畅，久郁化火。心主神明，藏神。 心火上炎，扰动心神，神不能归舍。 所以，她才会失眠，多梦，心烦，易怒。 脉象骗不了人。 赵东睁开了眼睛。 秦瑶问道：“怎么样？” “秦总监，”赵东看着她，“你每天晚上，是不是都睡不好？” 秦瑶点点头。 失眠。 她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地研究一份收购方案，可以在谈判桌上舌战群儒。 可以面对董事会的发难面不改色。 但她战胜不了黑夜。 没有人知道。 她最好的闺蜜不知道，她的家庭医生不知道。 他们只会说：“你压力太大了，要放松。” 然后开给她一堆副作用巨大的安眠药。 “不只是睡不好。” 赵东继续说道：“你是能睡着，但睡得很浅，整晚都在做梦，对不对？” “醒来之后，头昏脑胀，脖子僵硬，比熬了一夜还累。” 秦瑶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脉象告诉我的。” 赵东淡淡地说：“秦总监，你的问题不在身体，在你的心里。” “肝气郁结，心火上炎。翻译成大白话就是，你长期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想得太多，心里的垃圾又没地方倒，时间久了，就把自己憋出内伤了。” 赵东靠在沙发上，双手一摊。 “白玉液治不了这个。” 秦瑶的眼眶有些发热。 她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人理解的感觉了？ “你能治？” 赵东笑了。 “能。”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吃药？”秦瑶问 “不用。” 赵东摇了摇头。 “是药三分毒，你的问题是气机不畅，用外力疏导开就好。” “我可以替你按摩，疏通经络。” “只要手法到位，让你今晚就能睡个好觉。” 秦瑶的脑子飞速运转。 按摩？ 她不是没做过SPA，但那都是在顶级会所，由专业的女技师服务。 让一个男人，一个刚认识的男人，为她按摩？ 而且还是在这里，在她的办公室？ 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可是，今晚就能睡个好觉。 天知道她有多渴望一个安稳的，没有梦境的睡眠。 哪怕只有一晚。 秦瑶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门边。 一声轻响，门被她从里面反锁了。 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赵东挑了挑眉。 秦瑶转过身，微红的耳根出卖了她的不平静。 “我办公室里有个休息间。” 她指了指墙边一扇不起眼的暗门。 “跟我来。” 赵东站起身，跟在她身后。 暗门推开，是一个大约十平米的小套间。 没有床，只有一张宽大的深棕色皮质沙发。 一张小几，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除了每天来打扫的保洁阿姨，赵东是第一个踏足此处的男性。 秦瑶走到沙发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旁边的椅背上。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真丝的白色衬衫。 “要怎么做？” “趴在沙发上就好，衣服不用脱，放松。” 秦瑶犹豫了一下，在沙发上趴了下来。 “我要开始了。” 他开口，“我会先按压你头顶、后颈和肩背的几个穴位，帮你把郁结的肝气和上浮的心火降下去。” “过程中可能会有酸、麻、胀、痛的感觉，都正常。你什么都不要想，跟着我的引导，调整呼吸。” 话音刚落，一双大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第84章 现在呢？合同呢？ 温热的掌心贴上肩井穴，力道由轻到重，缓缓按压。 秦瑶浑身一颤。 “呼气。” 秦瑶下意识地照做，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秦瑶沉入了无梦的黑暗。 赵东停下了动作。 他看着趴在沙发上的秦瑶。 真丝衬衫因为趴卧的姿势，紧紧贴合着她的身体。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腰肢纤细，到了臀部，很是饱满。 再往下，是被黑色西裤包裹的双腿。 极品。 赵东冒出这么个念头。 怂了。 真刀真枪的时候不敢，现在人睡着了，自己反倒在这里偷偷摸摸地看。 真没出息。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了秦瑶的身上。 从茶几上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压在灯底座下。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出门。 …… 回到骏达药业，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赵东心情不错。 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 黄学车坐在他的老板椅上，两条腿翘在办公桌上。 嘴里叼着一根烟，烟灰弹得到处都是。 “呦，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 黄学车阴阳怪气地开口。 “怎么样啊赵总，宏盛集团的合同，拿下了吗？” 赵东眉头一皱，反手关上门。 “黄总，你来我办公室有什么事？” “我来有什么事？” 黄学车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用夹着烟的手指着赵东的鼻子。 “我来看你笑话啊！” “赵东，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一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废物，混了个狗屁总经理，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宏盛的秦瑶是什么人？海归硕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去跟人谈合同？” “我告诉你，今天董事会都传遍了！说你夸下海口，一定能拿下宏盛！现在呢？合同呢？拿出来给我看看啊！” 赵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对付这种人，动怒你就输了。 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在黄学车对面坐下。 “没有。” “哈哈哈哈！” 黄学车笑得前仰后合。 “没有！我就知道是这样！废物就是废物！” 他站起身，俯视着赵东。 “你知不知道公司多少人等着看你出丑？你以为李忠明护着你，你就高枕无忧了？我爸在董事会一句话，就能让你滚蛋！” “还给你配车，配秘书，配助理？我呸！你配吗？” “一个劳改犯，就该老老实实去工地上搬砖，来骏达药业？简直是脏了我们公司的地！” 黄学车骂得起劲。 赵东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打断了黄学车的咆哮。 他愣了一下，看向赵东。 赵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一个陌生的号码。 但他心里却莫名一动。 一种直觉告诉他，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黄学车还在旁边冷笑。 “怎么？哪个相好的催你回家吃饭了？赶紧滚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赵东没有理他。 按下了免提键。 “喂？是赵东吗？” 黄学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个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赵东嘴角微微上翘。 “是我，秦总监，睡醒了？” 秦总监？！ 宏盛集团的采购总监，秦瑶？！ 这怎么可能！ 电话那头的秦瑶似乎轻笑了一声。 “嗯，刚醒。睡得很好，很多年没睡过这么沉的觉了，谢谢你。” “不客气，举手之劳。”赵东淡淡地说。 “我看到你留的电话了。赵东，你今晚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顺便……我们详细聊一下白玉液的合作合同。” “地点就在我们公司附近的静安荟，算是为你今天下午的辛苦，聊表谢意。” 合同！ 她亲口说了合同！ 还要请他吃饭！ 黄学车耳朵里嗡嗡作响。 赵东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黄学车。 “好啊，没问题。时间地点你定，到时候发给我就行。” “好的，那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赵东挂断了电话。 赵东站起身，看着他。 他走到黄学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黄总。” “以后，话别说太满。” 说完，他不再看黄学车一眼，拉开门，走了出去。 …… 静安荟。 古色古香的装修，一步一景，私密性极好。 赵东在服务员的引领下，穿过一条走廊。 推开虚掩的包厢门，秦瑶已经到了。 她换下了职业套装，穿了条藕荷色的连衣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 “赵总，坐。” 秦瑶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赵东拉开椅子坐下，“秦总监太客气了。” “应该的。” 秦瑶拿起桌上的茶壶，亲手给赵东倒了杯茶。 “下午的事，是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赵东心里一动。 “秦总监言重了，你也是为公司负责。” 秦瑶没再纠缠这个话题，将菜单推了过来。 “看看想吃什么，别客气，今天我请。” 赵东也没推辞，随便点了两个菜，就把菜单还给了她。 秦瑶又加了两个招牌菜，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我们先谈公事吧。” “你们骏达想要的我们宏盛可以给到。” 赵东掀起一阵波澜。 还有这种好事？ 这秦瑶图什么？ 要真是美人计…… 赵东掐断了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健康的YY。 怂归怂，色心还是有的。 “秦总监，我不明白。” 赵东选择开门见山。 “这似乎不符合宏盛集团一贯的风格。” 秦瑶似乎看穿了他的疑虑。 “赵总，你是个聪明人，那我就不绕弯子了。” “这是公事。公事公办，追求利益最大化，这不冲突。” 赵东点点头。 “合同条款，我会让法务重新拟定，明天发到你邮箱。如果没有问题，我们随时可以签。” 秦瑶放下茶杯。 “公事，谈完了。” 赵东的心提了起来。 重头戏来了。 “现在，我们谈谈私事。” 秦瑶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赵东喉结动了动，“秦总监请讲。” 秦瑶看着赵东，“赵东。” “已经快五年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大脑就停不下来，各种数据、报表、方案在里面疯狂运转。我试过所有办法，安眠药、理疗、心理医生，都没用。” 第85章 每天晚上？去她家？ “安眠药吃多了，第二天头痛欲裂，整个人都是昏沉的。不吃，就只能睁着眼睛到天亮。” 她自嘲地笑了笑。 “所有人都觉得我精力充沛。可没人知道，我每天都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赵东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今天下午……” 秦瑶的脸颊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我……睡着了。” “那是五年来，我第一次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睡着。而且，睡得特别沉，特别香。醒来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下午开会时，思路都比平时清晰了三倍。” 她抬起眼。 “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手法，是中医的按摩推拿吗？总之，它对我有效。” 赵东了然。 果然是因为这个。 “所以……”秦瑶的呼吸似乎都有些急促了，“我想请你帮忙。” “帮忙？”赵东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想聘请你。”秦瑶咬了咬嘴唇。 “每天晚上，来我住的地方，帮我……治疗。就像今天下午那样。” 赵东的脑子嗡了一下。 每天晚上？ 去她家？ 孤男寡女？ 他瞬间就想歪了。 看到赵东半天没反应。 秦瑶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歧义。 她的脸更红了。 “你别误会！” “我只是……我只是太需要睡眠了！我付你钱！就当是请私人医生！” “一个月，二十万。你看怎么样？” “噗。” 赵东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多……多少？” “二十万。” 秦瑶重复了一遍。 “只要你能让我每天睡个好觉，这个价钱，我觉得值。” 一个月二十万！ 就只是每天晚上去给她按摩一会？ 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有钱赚，还有美女看……这活儿，能不接吗？ “秦总监，你确定？这只是正经的按摩助眠，可不包含什么别的服务。” 秦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当然知道！我花钱，你提供技术，一个纯粹的雇佣关系，就这么简单！” “你就说，你敢不敢接吧？” 激将法？ 赵东笑了。 “接，当然可以接。” 秦瑶的眼睛亮了。 “不过，”赵东话锋一转，“我也有几个条件。” “你说。” “第一，时间我来定，我不是每天都有空。” “可以。”秦瑶毫不犹豫。 “第二，治疗地点，必须绝对保密。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引起任何不必要的误会，影响到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 他可不想被黄学车那种人抓住把柄。 “这是自然。” 秦瑶点头，她比赵东更在乎这个。 …… 半小时后，一辆白色的保时捷滑入云顶天宫的地下车库。 赵东坐在副驾，看着周围一水的劳斯莱斯、宾利。 这娘们儿也太有钱了。 一个月二十万，对她来说，可能真跟普通人花两千块请个保姆差不多。 从电梯直达顶层，指纹解锁。 房子很大，目测至少三百平。 但装修风格却极度简约，或者说……冷清。 “你随便坐，我去洗个澡。” 秦瑶脱下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她指了指客厅一角的吧台。 “喝什么自己拿。” 说完，她便走向了主卧。 赵东坐在那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沙发上。 很快，主卧的方向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赵东的喉咙莫名有些发干。 水流冲刷过她的皮肤，滑过她的锁骨，沿着那曲线一路向下…… 赵东甩了甩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赶出脑海。 水声停了。 赵东坐直了身体。 几分钟后，门把手轻轻转动。 门开了。 秦瑶走了出来。 她身上裹着一件纯白色的浴袍。 长发用一条干发巾随意地包着。 没有了妆容的加持，多了一份居家的慵懒。 脸颊因为热水的缘故，泛着粉色，嘴唇也是水润的。 她似乎有些不习惯在异性面前展露这样私密的一面，不敢直视赵东。 “我……我好了。” “嗯。”赵东应了一声。 “那……开始？” “在……在床上。” 秦瑶说完，脸颊更红了。 “我的意思是，在床上，治疗效果可能会好一点。” “明白。”赵东点头。 一张双人床摆在正中，床上是深灰色的床品。 整个房间里，除了床、衣柜和两个床头柜，再无他物。 赵东感觉自己走进了某个高级病房。 “你……趴下就行。” 秦瑶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在床上趴好。 浴袍的下摆因为这个动作，向上缩起了一截。 赵东定了定神，走到床边。 “秦总监，我开始了。” 几秒钟后，秦瑶放松了下来。 她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赵东这才开始正式的按摩。 沿着脊柱两侧的经络，按压、揉捏。 不到五分钟。 呼吸声响起。 她睡着了。 赵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床上的秦瑶忽然动了一下。 她似乎是觉得趴着的姿势不舒服，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变成了仰躺的姿势。 这一下，变故陡生。 原本系得好好的浴袍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 随着她翻身的动作，浴袍的衣襟向两侧滑开…… 他感觉自己的鼻腔里有一股热流正在蠢蠢欲动。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赵东默念，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就这么走了？ 万一她半夜冻着了怎么办？ 挣扎了足足半分钟，赵东一咬牙。 他闭上眼睛，转过身，摸索着伸出手，想凭感觉帮她把浴袍拉上。 顺着布料的边缘，他想去够另一边。 可就在这时！ 秦瑶又动了！ 一片柔软。 赵东缩回手。 罪过，罪过。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好心办坏事，不，这连坏事都算不上，可这感觉比干了坏事还让人心虚。 万一，万一她醒了怎么办？ 怎么解释？ 赵东一步一步，向后退。 退到卧室门口，他才敢稍稍松一口气。 客厅里，他自己的外套还搭在沙发上。 电梯到达地库。 他钻进自己的车里，一脚油门冲出了地库。 今晚不能回别墅了。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待着。 赵东调转方向，朝着自己那套许久没回去过的别墅开去。 第86章 不是包养 半小时后，车子驶入别墅区。 然而，当赵东的车头灯扫过自家别墅门口时。 二楼的窗户，有灯光。 他这别墅的钥匙，除了他自己，就只给过一个人…… 周晓燕！ 赵东下刹车，方向盘一打，车子退出了这条小路。 他不想见她。 尤其是在今晚。 车子重新汇入主路，赵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来电显示，夏沫。 看到这个名字，赵东嘴角向上扬起。 跟她在一起，赵东才能感觉到轻松。 他是真的喜欢这姑娘。 赵东划开接听键，“喂？沫沫，这么晚了还没睡？” 电话那头传来夏沫焦急的声音。 “赵东哥……你，你现在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我……我跟同学在学校外面吃了点东西，回来晚了，这边好偏，一直打不到车……” 夏沫听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赵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别急，你把位置发给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真的吗？太好了！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 赵东笑了笑。 “在那儿乖乖等着，哪儿也别去，注意安全。” “嗯嗯！” 挂了电话，一个定位信息立刻发了过来。 海城西边的一条小吃街。 赵东设置好导航，刚才的颓丧一扫而空。 二十分钟后，赵东的车子停在了一条略显冷清的街边。 远远的，他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纤细身影。 是夏沫。 赵东按了下喇叭。 夏沫看了过来。 赵东推开车门下去。 还没等他站稳，一阵香风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赵东哥！” 夏沫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我好怕，这里好黑，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赵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吗？别怕。” 夏沫在他怀里蹭了蹭，过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 “赵东哥……” “怎么跑到这么偏的地方来了？” 赵东拉着她的手。 “这附近连个像样的路灯都没有，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 夏沫低下头。 “我……我在那边的小吃街找了个兼职，在烧烤店帮忙……想赚点生活费。” 她抬起头，指了指不远处黑漆漆的巷子。 “没想到今天店里忙，下班晚了点，最后一班公交车也错过了。手机又快没电，叫车软件刷了半天都没人接单……” 说着，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赵东看。 屏幕上微弱的光亮显示着只剩下3%的电量。 打车软件的界面上还停留在正在为您呼叫车辆的提示。 “上车吧，外面冷。” 赵东拉着她走向车子，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夏沫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 赵东回到驾驶位，发动了车子，但没有立刻开走。 他转过头。 “现在……” “是送你回学校……还是……” 他没有把话说完。 但那未尽之语，夏沫当然明白。 她的脸红透了。 “我……我不知道……” 夏沫把头埋得更低了。 “现在……现在就算回去了，宿舍阿……阿姨肯定也已经锁门了……我会被骂的……” 赵东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好，那我们去酒店。” …… 酒店顶层的套房。 滴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赵东率先进了房间，夏沫跟在他身后，小步地挪了进来。 赵东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转身走向吧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 “喝点水？”他拧开瓶盖，递给夏沫。 夏沫忙摇头，“不……不渴。” “怕了？”他低头看着她。 夏沫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盯着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没……没有。” 这口是心非的样子，简直可爱到了极点。 赵东忍不住，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 女孩被迫抬起头。 他低下头，吻住了那片微凉的唇瓣。 夏沫的身体僵硬。 但很快，一点点软化下来，生涩地回应起来。 赵东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大步走向卧室。 …… 许久。 赵东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根烟。 身边的夏沫，蜷缩在他的臂弯里。 赵东低头看着她。 他想起她之前说的话，在烧烤店打工，赚生活费。 赵东掐灭了烟，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沫沫，醒醒。” 夏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赵东哥……怎么了？” “以后别去那种地方打工了，” “又辛苦，又不安全。” 他把那张卡塞进夏沫的手里。 “这里面有点钱，密码是我生日的后六位。你先花着，就当是……你的零花钱。不够了，再跟我说。” 夏沫缩回手，卡片掉在了被子上。 她急急地坐起身，因为动作太大，被子从她肩头滑落，露出一片美好的春光。 “赵东哥，我不要！” “我……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你的钱！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赵东看着她这副模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他一把将她重新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 他拿起那张卡，不顾夏沫的反对，塞回她手里。 “听话。” “我只是不想我的女朋友那么辛苦，不想你为了赚那点生活费，去那种地方熬夜，还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你明白吗？” 夏沫的挣扎停了下来。 “女……女朋友？” “不然呢？” 赵东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男朋友的钱不给女朋友花，那让谁花？” 不是包养，不是交易。 是男朋友，在照顾自己的女朋友。 夏沫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她紧紧地攥着那张卡。 “那……这钱算我借你的，我以后……以后会还给你的。” “好，等你毕业了，赚大钱了，再还给我。”赵东笑着，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第二天一早，赵东驱车将夏沫送回了学校。 看着女孩走进校门，他才调转车头，朝着公司的方向驶去。 直接上了楼，敲响了副总李忠明的办公室大门。 “进来。” 赵东推门而入。 李忠明正皱着眉看一份报表，见是他。 “有事？” 第87章 格格不入的女孩 赵东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这是……” “宏盛的合同，拿下了。”赵东语气平淡。 李忠明抓起合同。 “这……这采购价比之前谈的还低了两个点？” 他重重一拍桌子，起身。 “好小子！” 李忠明绕出办公桌，走到赵东面前。 “东子，我没看错你！这事儿办得太漂亮了！” “你放心，这事儿我记你头功，公司那份奖励少不了你的。另外，我个人再给你包个两万块钱的大红包！” 赵东点点头。 “没什么事的话，李总，我先回部门了。” “去吧去吧，好好放松一下！” 李忠明挥挥手。 回到中医药部门。 苏晴和林晴正凑在一起，对着报表小声讨论着什么。 听见开门声，两人同时回头。 “赵总！”苏晴眼睛一亮。 林晴也站起身。 “搞定了。” 赵东把手里的车钥匙往桌上一扔。 “宏盛的合同。” “哇！！”苏晴勾住赵东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就知道！你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林晴。 林晴站在原地，僵了一下。 “太好了，赵东。” 赵东推开苏晴，拿起纸巾擦了擦脸上的口红印。 “行了，多大点事，值得这么激动。” 苏晴不依不饶，挺着傲人的胸脯。 “这还叫多大点事？你知道那个秦瑶多难搞吗？公司多少人都在她那儿碰了壁！你简直就是我的神！” 赵东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 他站起身。 “为了庆祝部门拿下第一笔大单，本总监决定，请你们喝奶茶。” “好耶！” 苏晴欢呼雀跃。 “我要那家茶与宇宙的季节限定，要超大杯，全糖，加双份芋泥和波霸！” 这要求，很苏晴。 赵东又看向林晴。 林晴抿着嘴笑，摇了摇头。 “我……我跟你一样就好。” 赵东心里微软。 “等着，我亲自去买，保证满足你们两个小馋猫。” 他拿起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一圈。 赵东开着车驶离公司。 茶与宇宙开在大学城附近，是家网红店。 赵东把车停在路边，走进店里。 队伍排得有点长，大多是年轻的学生情侣。 赵东站在队尾，拿出手机随意地刷着。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前面传来一点小小的争执。 “我说了，我要无水奶油，你们用的是什么？植脂和稀奶油的混合物？还有，你们的糖浆用的是F55型号的果葡糖浆，这种糖浆的甜度曲线波动太大，会影响茶底里单宁酸的析出。” 赵东抬起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哥特裙装的女孩正站在点单台前。 她的打扮和周围穿着T恤牛仔裤的学生格格不入。 像是从二次元漫画里走出来的角色。 点单的小哥一脸懵逼。 “小……小姐，我不太懂您说的这些……我们的原料都是符合标准的……” “标准是死的，数据是活的！” 女孩冷冷打断他。 “我要的是分子层面的稳定，你们给不了。算了，庸才。” 她收起仪器，转身就要走。 周围排队的人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赵东也被她这番操作给整笑了。 这年头，喝个奶茶都开始卷到分子层面了？ 女孩转身，视线正好和赵东对上。 “你笑什么？” 赵东耸耸肩，他本来不想多事，但既然人家问了。 “没什么，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 女孩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她的脸很小，五官精致得像人偶。 “你这种只能靠味觉这种粗糙感官来判断食物好坏的凡人，当然会觉得有意思。因为你根本无法理解数据构建出的美味世界有多么精确、多么美妙。” 凡人？ 赵东眉毛一挑。 这小丫头片子，够狂的啊。 他来了兴趣，故意逗她。 “哦？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精确美妙法？” “跟你说，你也不懂。就像夏虫不可语冰。”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赵东。 “等等。”赵东开口叫住她。 女孩停下脚步，回头。 赵东慢悠悠地说：“你说这杯奶茶的果葡糖浆会影响单宁酸析出，那你知不知道，用你们福建武夷山一带的红茶做茶底，因为当地水土里氟含量偏高，会导致茶叶在炒制过程中产生一种微量的氟化生物碱。这种生物碱会和牛奶里的α-乳白蛋白发生络合反应，在37摄氏度，也就是人体口腔的温度下，反而会中和掉果葡糖浆带来的甜度波动。” 他顿了顿，看着女孩瞪大的眼睛。 “简单来说，用对茶，你担心的那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你……”女孩愣住。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东摊了摊手。 “以前坐牢的时候，跟一个狱友学的，他家祖上是给皇帝配餐的御厨。” 他当然是在胡扯。 坐牢？御厨？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你叫什么名字？”她忍不住问道。 “活雷锋。”赵东咧嘴一笑。 他转过身，对还在发呆的点单小哥。 “三杯，一杯超大杯，全糖，双份芋泥波霸。另外两杯，正常糖，温的。” “你！”女孩被他这个态度气得跺了跺脚。 赵东付了钱，没再理她。 他拿着取餐的号码牌，走到一旁等候区。 女孩却跟了过来，站在他旁边。 “我不信你叫活雷锋。” “信不信随你。” “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假的。” “你骗人！氟化生物碱和α-乳白蛋白的络合反应，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赵东看她这副较真的样子。 “那你还问？” 女孩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小脸涨得通红。 她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赵东拿奶茶的手顿了一下，回头看她。 “干嘛？想拜我为师？学费很贵的。” 赵东本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对方当了真。 女孩认真地说：“我很有钱的，不是问题。” 她从自己那个看起来二次元风格背包里掏东西。 赵东有点懵。 这什么情况？ 他忍不住出声：“你还真想啊？” 第88章 不正常的脑回路 女孩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粉色的钱包，钱包上还挂着一个叮当作响的动漫人物亚克力挂件。 “当然。知识是无价的，但获取知识需要等价交换。这是宇宙的基本法则。你的知识储备远超于我，我理应付出代价。” 赵东没话了。 他活了这么些年，从牢里到公司，见过的女人。 没有一个，是眼前这款的。 这丫头……脑回路是不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3号，三杯奶茶好了！” 点单小哥的喊声打断了对峙。 赵转身去取餐。 他一手提着奶茶袋，准备开溜。 “我叫徐笑笑。” 赵东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知道了，徐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再见。” 说完，他推开奶茶店的玻璃门。 这小丫头片子太邪门了，还是赶紧闪人。 走了大概十几米，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一种被人死死盯住的感觉。 他一回头。 徐笑笑就跟在他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 她不说话，就那么跟着。 赵东一个头两个大。 “喂，你跟着我干嘛？” 徐笑笑停下脚步。 “你还没收我为徒。” “我说了我不收徒。” “可你也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基于数据分析、逻辑自洽的、不收我为徒的理由。” “……” 赵东发现，跟这个女孩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不，牛都比她好沟通。 “小妹妹，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是什么好人，刚从牢里出来的，你懂吗？坐过牢的！” 他以为这能吓跑她。 毕竟，一个正常女孩听到这话，不都应该绕道走吗？ 谁知，徐笑笑没怕。 “原来如此！” “这就解释了你信息来源的特殊性。监狱，作为现代社会信息茧房之外的特殊隔离区，的确可能保存着一些不为外界所知的、拥有特殊传承的个体。比如，你提到的那个御厨后人。” 她甚至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和笔。 “目标人物具备特殊信息渠道，源头疑似监狱生态系统，待进一步考证。” 赵东看着她本子上的字。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还监狱生态系统？ 他一把抢过那个小本子：“不许记！” “这是我的研究笔记！你侵犯了我的学术自由！” 徐笑笑伸手去抢，但她个子太矮，只能在赵东高举的手臂下干着急。 赵东把本子揣进自己兜里。 “没收了。现在，马上回家去，别再跟着我。” “不行。除非你答应收我。”徐笑笑鼓起腮帮。 “我再说一遍，我就是个骗子！刚才说的什么氟化生物碱，什么络合反应，全是我胡扯的！我骗你的，懂吗？” 徐笑笑却摇了摇头。 “你没有。我刚刚已经用手机检索过了。虽然相关论文非常稀少，而且被设置了高级别访问权限，但氟化生物碱和α-乳白蛋白在特定温度下的络合反应确有其事。你只是用了一个通俗化的比喻来解释，但核心理论是对的。” 她顿了顿。 “你的数据模型，虽然粗糙，但结论正确。” 赵东服了。 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是打在了一团非牛顿流体上。 你越用力，它越硬。 “行，你厉害。” 赵东放弃了争辩。 “那你跟着吧，我正好要去个地方，你最好别害怕。” 赵东，在前面走。 徐笑笑跟上。 赵东开车门坐进去，她也拉开副驾驶的门。 “你多大？”赵东没话找话。 “生理年龄19岁零三个月，心理年龄根据MBTI测试结果在28到35岁之间波动，具体取决于环境刺激源。” 赵东差点一个趔趄。 跟她聊天真他妈累。 “成年了就行。” 他嘀咕了一句。 “我说，你家是干嘛的？这么有钱，还让你一个小姑娘到处乱跑？” “我父亲从事基因编辑和生物制药研究，母亲是人工智能算法工程师。他们不干涉我的学术探索自由，只要我能保证自身安全，并且每12小时上传一次生命体征数据。” 赵东停下脚步。 基因编辑？人工智能？ 好家伙，难怪养出这么个女儿。 赵东停好车，直奔电梯。 徐笑笑也跟了进去。 电梯里还有几个公司的员工，看到赵东身后跟着个穿着洛丽塔风格裙子、背着双肩包的奇怪女孩。 赵东脸颊发烫。 电梯门开了。 赵东直奔自己的部门。 “赵东，买个奶茶这么慢！”苏晴头也不抬，抱怨道。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了跟在赵东身后的徐笑笑。 “又从哪拐来个未成年少女？还是玩cosplay的？” 林晴也抬起头。 赵东把奶茶往桌上一放。 “别胡说八道！路上捡的，甩不掉了！” 他把属于苏晴和林晴的那两杯推过去，然后指着徐笑笑。 “你们俩，帮我个忙，把她劝走。” 让两个女人去对付一个女人，总比他一个大男人强。 苏晴来了兴趣。 “小妹妹，看上我们家赵东了？” “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个刚出狱的劳改犯，人还穷，跟着他没前途的。” 赵东听得直皱眉。 徐笑笑毫无惧色。 “你好，我是徐笑笑，这位先生的预备弟子。” 她先是自我介绍。 “根据你的语言模式、肢体动作分析，你和目标人物之间存在亲密关系，并且你对他有强烈的占有欲。” 她又转向一直沉默的林晴。 “而你，在看到我时，瞳孔放大，这表明你同样对目标人物有特殊情感。” 苏晴脸上的笑僵住了。 林晴捏着文件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赵东一口奶茶差点喷出来。 这他妈……是个人形分析仪啊！ 苏晴最先反应过来。 “小丫头片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 徐笑笑一脸认真。 “所有结论都有数据支撑。不过你们放心，我对目标人物没有性别层面的兴趣，我的目标，仅仅是学习他脑海里那些超越常规认知体系的知识。从关系定位上说，你们是伴侣候选，而我，是学术继承者，我们之间没有冲突。” “噗—” 赵东这次真的喷了，幸好他及时扭头，才没喷到办公桌上。 第89章 收徒 苏晴的脸已经黑了。 “赵东！你今天不把这小疯子弄走，老娘跟你没完！” 赵东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后悔了。 他就不该在奶茶店里多那句嘴！ 赵东抓起桌上自己的那杯奶茶。 “行！我现在就带她走！” “你不是要拜师吗？”赵东硬着头皮开口。 徐笑笑点头，双眼放光。 “我收了。” “现在，师父带你去办入学手续。跟我走。” 他随口胡扯，只想赶紧把她弄出这个是非之地。 “指令确认，师父。” 她清脆地回答。 “根据我的生物指标监测，此刻我的多巴胺分泌水平比正常值高出317%，心率达到每分钟112次。系统判定，我当前的情绪为极度欣喜。” 她往前走了一步，靠近赵东。 “内部冲动模拟显示，我非常想通过拥抱你的方式进行庆祝。但综合分析当前环境的社交威胁指数，以及你两位伴侣候选人的敌意信息素浓度，我决定将此行为的优先级下调。等待更合适的时机执行。” 赵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走！” …… 车里，气恢复了正常…… 如果一个满嘴数据分析的洛丽塔少女坐在副驾算正常的话。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进行知识传授的初始化？” 徐笑笑扭头看着他。 “先送你回家。”赵东揉着眉心。 “家？” “你是说我父母提供给我进行独立研究和居住的那个物理空间吗？” “……对，就是那儿。”赵东无力吐槽。 他问了地址，徐笑笑直接报出了一串GPS坐标。 赵东把坐标输入导航，屏幕上显示的目的地。 “你到底想跟我学什么？” 赵东没忍住。 “我就是个学中医的，刚从牢里出来，大字不识几个。” 徐笑笑却摇摇头。 “不，师父，你的知识体系远超现代医学范畴。” “我需要学习的课题包括但不限于，基于草本植物的细胞修复快速干预技术，人体经络能量流的非侵入式观测与引导，以及通过特定物理刺激重构神经信号传导路径的古法疗愈。” 赵东听得一愣一愣的。 细胞修复？经络能量？神经信号？ 这他妈说的不就是中医的活血化瘀、疏通经脉和针灸按摩吗？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白色别墅前。 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像个小型科研所。 “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他停下车。 “以后没我允许，别去公司找我。有事打电话。” “明白，师父。” 徐笑笑解开安全带。 “我会整理一份详细的学习计划和知识树结构图，24小时内发送到你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说完，她推门下车。 这个徒弟，收得是福是祸，他现在完全没底。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调转车头，朝着自己那栋别墅开去。 今天，必须和周晓燕把话说清楚。 …… 赵东推开门，客厅没有开灯。 他打开玄关的壁灯。 周晓燕缓缓抬起头。 她的脸苍白如纸，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赵东走过去，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许久，周晓燕的声音才响起。 “你……回来了。” 赵东“嗯”了一声。 两人之间又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赵东打破了僵局。 “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李忠明以为这样就完了？他以为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一切就结束了？” 赵东没有说话。 周晓燕深呼吸。 “我想好了。” 赵东看着她。 “明天，我就搬回雅苑的公寓住。” 赵东眉头一皱。 雅苑，那是李忠明给她买的房子，他这是什么意思？回去求和？ “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不是最在乎公司吗？” “他不是最怕这一切被毁掉吗？” “我偏不让他如愿。” “他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赵东懂了。 这不是妥协，这是宣战。 “你能想开，最好。” 至少，她没有选择自我毁灭。 周晓燕的目光落在赵东脸上。 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只有他，向她伸出了手。 “赵东……”她的声音软了下来，“现在，只有你了。” “只有你肯帮我。”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酒柜前，拿出两只杯子和一瓶威士忌。 “陪我喝点吧。” 她没有给赵东拒绝的机会，已经倒上了。 赵东看着她，接过了酒杯。 酒，一杯接一杯。 周晓燕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她靠得越来越近。 “赵东……”她伸出手，“我好冷。” 她的身体几乎要贴上来，吐气如兰。 “抱抱我，好不好？” 赵东身体一僵。 如果他今天碰了她，那他和把她推下手术台的李忠明，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满足自己的私欲。 赵东拿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晓燕，你喝多了。” 周晓燕的动作停住了。 “你现在不清醒。等你什么时候真的想明白了，而不是把我当成报复谁的工具，或者填补空虚的慰藉，我们再说。” 说完，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不想留在这里，让她更难堪。 他操作手机，叫了一个代驾。 “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留下这句话，赵东出了别墅。 门关上的瞬间，他听到了里面传来哭声。 代驾很快就到了。 “师傅，去这个地址。” 赵东把秦瑶家的地址输了进去。 “到了。” 赵东付了钱，下车。 赵东刷了她给的门禁卡，来到她家门口。 他按响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 秦瑶就站在门口。 她显然是刚洗完澡，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用毛巾随意地包着。 “来了。” 秦瑶的声音也比平时柔软许多。 她侧身让赵东进来。 赵东换鞋的时候，秦瑶的鼻子抽动了一下。 “你喝酒了？” “嗯，跟朋友喝了一点。”他含糊地解释。 秦瑶目光落在他皱巴巴的衬衫上。 “去洗个澡吧。” “浴室在那边，洗漱用品都是新的。”她指了指客卫的方向。 第90章 懂分寸？ 赵东愣住了。 去洗个澡？ 这……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秦瑶这么直接，还是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怎么？不愿意？”秦瑶挑了挑眉。 “不是不是，”赵东摆手。 “我就是……有点意外。秦总，你这是有洁癖啊？” 秦瑶抱着手臂，斜睨着他。 “我只是不想我的真皮沙发沾上威士忌。” “还有，我的按摩师，必须是干净清爽的。这是专业要求。” 得，专业要求都出来了。 赵东还能说什么？ “行，您是老板，您说了算。” 他耸耸肩。 不过，能洗个澡确实不错。 奔波了一天，又被周晓燕那么一闹。 他现在浑身都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赵东脱掉衣服，打开花洒。 他匆匆冲洗干净，擦干身体，才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 他没带换洗的衣服。 总不能光着出去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浴室的门，探出个头。 “那个……秦总？” 秦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在看文件。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 “怎么了？” “我没带衣服……你看……” “里面有新的浴袍。” “哦，好。” 赵东缩回头，关上门。 还好还好，有浴袍。 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件崭新的男士浴袍，连标签都还没剪。 赵东穿上浴袍，系好带子。 他整理了一下浴袍，走了出去。 客厅里，秦瑶已经合上了笔记本电脑，靠在沙发上。 她换了个姿势，睡袍的下摆微微上滑。 赵东走过去，刻意放轻了脚步。 “秦总，我洗好了。” 秦瑶睁开眼睛。 她的目光落在赵东身上。 浴袍的领口是V字形的，赵东的身材本就好。 胸肌和八块腹肌，以及那至浴袍深处的人鱼线。 “过来吧。” 赵东走到床边。 秦瑶坐在床上，跪坐在他的头顶旁边。 “肩膀和脖子，最近看文件太多了。” 赵东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按完头部，赵东的手滑向她的脖颈。 “这里吗？” 秦瑶舒服地“嗯”了一声。 赵东的手指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轻轻拿捏。 “赵东。” “嗯？秦总，力道不合适？”赵东手上的动作没停。 “不是。” 秦瑶停顿了一下，“我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我的睡袍……带子是松开的。” 赵东的手指一僵。 “是吗？可能是您晚上睡觉不老实，翻身的时候弄开了吧。” 他心里打着鼓。 不会吧？她发现了？不可能，她当时睡得跟猪一样沉。 秦瑶没有回答。 她转过头，“可能吧。但是，袍子是整个敞开的。赵东，你看见什么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 赵东的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您昨天睡着了，自己乱动，睡袍才开了！我……我想给您系上，但是不小心碰到您的……” 话说到一半，赵东刹住了车。 他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完蛋了。 说秃噜嘴了！ 赵东僵在原地，手还悬在半空。 秦瑶转过身，从跪坐的姿势变成了盘腿而坐。 “碰到我的……什么了？” “对不起！秦总！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语无伦次地道歉。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半点不轨之心！就是一个意外！纯属意外！” 秦瑶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了弧度。 “意外？” 她重复着这个词。 “你意外地碰到了我的……哪里？告诉我，赵东。” “我……我……”赵东的喉结上下滚动。 “你别紧张。”秦瑶向他靠近了一些。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赵东那只手腕。 “我没有生气。”她说。 赵东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你……” “你是个医生，对吗？”秦瑶打断了他，“人体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秘密。” 这算什么？安慰？还是试探？ 赵东懵了。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都看见了？” “然后，你碰了我。” 秦瑶拉着他的手，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引向自己的胸口。 “是这里吗？” 赵东的呼吸骤然停止。 “你……” “看来我猜对了。” 秦瑶明艳而又危险。 “你这个胆小鬼。” 她松开他的手腕，改为双手捧住他的脸。 “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脸庞在赵东的视野里不断放大。 是欲望。 赵东看懂了。 “秦总，你……” 他最后的理智还想做点什么，但秦瑶没有给他机会。 “叫我秦瑶。” 她吐气如兰。 下一秒，那两片唇瓣印了上来。 这个吻，是女王对臣民的宣告。 赵东的大脑嗡的一声。 他被动地承受着，然后，身体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化被动为主动，吻了回去。 丝质的睡袍在纠缠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很快，它就失去了最后的作用，滑落在床边。 良久，喘息渐平。 秦瑶懒洋洋地趴在赵东的胸口。 “还挺痛快。” 赵东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们之间没有温情脉脉，是一场棋逢对手的博弈。 谁也不肯落下风。 这不是爱情，是征服与被征服的快感。 “没想到秦总私底下还挺……”赵东拖长了音调。 秦瑶支起上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挺什么？” “……狂野的。” 秦瑶闻言，不怒反笑。 “但是压力没了，不是吗？” 对她而言，这似乎只是一场高效的解压方式。 “今天别回去了。” 赵东看着她，点了点头，“好。” 秦瑶侧过身，与他平视。 “你可是第一个，留在我家过夜的男人。” “第一个？” 他轻笑一声，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所以，我该感到荣幸？” 秦瑶没有回答。 第91章 做我的情人 楼下的餐厅里。 秦瑶已经坐在了主位，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 赵东拉开椅子坐下，两个人沉默地吃着早餐。 “考虑一下。”秦瑶忽然开口。 “做我的情人。” 赵东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他摇了摇头，“你太聪明了，秦总。” “我怕被你骗。” 秦瑶失笑，“哦？我能骗你什么？” 赵东身体微微前倾，“身体。” 空气静止了片刻。 秦瑶笑了，那笑声清脆。 “你是不是嫌弃我？” 赵东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那片柔软。 很大。 很软。 赵东收回目光，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嫌弃。” “只是，我喜欢自由。” 他是个医生，最懂趋利避害。 “自由？”她欣赏他的坦诚，“也好。” 她没有再坚持，重新拿起了平板。 “不纠缠，是最好的关系。” 吃完早餐，两人一同下楼，秦瑶的司机已经等在门口。 赵东很自觉地走向自己的那辆，秦瑶也并未邀请他同乘。 回到骏达药业。 赵东屁股还没坐热，李忠明就打来了电话。 “赵老弟，来我办公室一趟。” 推开那扇门。 老板桌后，李忠明陷在真皮座椅里，而他的大腿上，赫然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晓燕。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红色连衣裙，裙摆短得只能勉强遮住大腿根部。 一条手臂勾着李忠明的脖子。 两人旁若无人。 呵，看来还是又滚回来了。 “哟，赵东来了。”她娇声说道，身体在李忠明腿上扭了扭。 李忠明拍了拍周晓燕的屁股，笑呵呵地看向赵东。 “赵老弟，来，快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赵东走过去坐下。 李忠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又顺手拎起桌下的两条香烟。 一起推到赵东面前的茶几上。 “赵老弟，之前宏盛的事儿。” 李忠明满脸堆笑。 “这阵子公司忙，我也没顾得上。这点小意思，你拿着，算是我个人给你的奖励。” 赵东的视线落在那个红包上。 从厚度来看，顶多也就两万块。 他的嘴角撇了撇。 上次就是一套别墅。 现在就只值两万块钱和两条破烟了？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红包和烟。 “谢谢李总！以后我一定好好干，绝不给您添麻烦！” 看到挥了挥手，“行了，去忙吧。” “好的好的，李总您忙，您和周小姐慢聊。” 赵东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赵东拎着那两条烟，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 他的专属椅上，一个穿着繁复黑色蕾丝裙的娇小身影正坐着。 两条穿着白色长筒袜的小腿在半空中晃荡。 是徐笑笑。 这丫头今天换了一身哥特萝莉装，还化了个烟熏妆。 她自顾自地转着椅子。 椅子转了半圈，正对着门口的赵东。 徐笑笑的眼睛亮了。 “师父！” 她一开口，苏晴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 “赵东，你可算回来了。” “这疯丫头又来了，赶都赶不走，非说要等你。” 她说着，走到赵东身边，有意无意地用身体挤了他一下。 赵东没理会苏晴的小动作，他把手里的香烟和红包随手往自己桌上一扔。 “你来干嘛？” “我来学习啊。” 徐笑笑仰着脸。 “师父在哪，徒弟当然就要在哪。这是规矩！” 赵东被她这套歪理给气笑了。 “我说，徐笑小同学，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游乐场，不能随便进来的。” 他指了指门口，“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捣乱。” “哦。” 徐笑笑眨了眨眼。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绕过办公桌，抓住了赵东的胳膊。 “这里不行……” “那就去你家！你家总可以了吧！我家也行！我家有专门的实验室，还有好多好玩的！” 赵东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丫头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去她家？她家有实验室？ 他忽然想起这丫头的家庭背景。 她说她家有实验室，恐怕不是开玩笑。 赵东伸手拍了拍徐笑笑的脑袋。 “行了行了，等下班再说吧。” “真的？” “真的。” “那我们拉钩！” 她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赵东无奈，伸出小拇指，跟她勾了一下。 “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我得工作了。” “好！” 徐笑笑心满意足。 她松开赵东的胳膊，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她还回头冲赵东挥了挥手。 “师父，我等你电话哦！” 门关上。 苏晴看向赵东。 “赵东。” “我可提醒你，那还是个小姑娘，刚成年吧？你可别太禽兽了。” 赵东抓住苏晴作乱的手。 “你想什么呢？” 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人家是来拜师学医的，纯洁的师徒关系，懂吗？” “师徒？” 苏晴嗤笑一声，她凑得更近。 “什么样的师徒关系，需要教到家里去？还是……教到床上去？” 这妖精，就知道玩火。 “别闹。” 他推开苏晴，拉开椅子坐下。 “哼，那就好。” 苏晴收敛了攻势。 反正来日方长，她有的是办法看住他。 她的视线落在了赵东刚刚扔在桌上的东西。 一个厚厚的红包，两条华子。 “这是什么？” 她拿过那个红包，拆开。 “诶！” 赵东按住她的手。 “干嘛呢你，一点规矩都不懂。” “切。”苏晴撇撇嘴，“哪来的？” “李总给的。”赵东靠在椅背上，“拿下宏盛那个单子的奖励。” “奖励？” 苏晴拿起那个红包，用手指捏了捏厚度。 “就这么点？我捏着也就两万块吧？” “那个单子至少给公司带来上千万的利润，他就给你两万块钱打发了？这老抠怪，也太不是东西了！” 从苏晴手里拿回红包。 “行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嘛。有总比没有强。” “你就这点出息！” 赵东没接她的话，他把红包往抽屉里一塞。 “见者有份。” “今天晚上，我请客。” 第92章 随心一点 苏晴凑到林晴身边，“小晴，你看这家怎么样？环境特别好，甜品是一绝……” “还有这家日料……” 林晴被她拉着，小声地跟她讨论着。 新开的法式餐厅确不错。 苏晴点起菜来毫不手软，专挑贵的点。 一顿饭吃下来，还算融洽，除了赵东的手机。 手机在桌下震动。 赵东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苏晴放下刀叉，直勾勾地盯着赵东的裤兜。 “哟，业务挺忙啊？” “是不是你的好徒弟，等不及要请教师父了？” 赵东没理她，夹了块鹅肝放进嘴里。 震动变本加厉。 苏晴拖长了音调。 “哎呀，看来是真的有急事呢。赵大经理，接一个呗？万一耽误了人家小姑娘的人生大事呢？” “苏晴，吃饭呢。” 赵东有点烦了。 他掏出手机，看都没看就按了静音，塞回兜里。 “吃饭。” 苏晴撇撇嘴。 赵东刷卡付账。 走出餐厅，苏晴伸了个懒腰。 “吃得好饱……下一场去哪？唱歌还是看电影？” 她很自然地挽住赵东的胳膊。 赵东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这次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屏幕上全是徐笑笑的未接来电。 【徐笑笑：师父！你再不来我就去你公司楼下堵你！说到做到！】 【徐笑笑：(T^T)你个大骗子！】 赵东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你们先玩吧，或者我叫车送你们回去。” “我这边有点急事。” 苏晴还想说什么，被林晴制止了。 “行，那我先走了。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苏晴气得直跺脚。 “你干嘛拉着我！你看他那个样子。” 林晴轻声说：“你把他逼得太紧了，苏晴。有时候，男人需要自己的空间。” “空间？我给他空间，他就去找别的女人了！”苏晴愤愤不平。 林晴没有再说话。 赵东拿起手机，发地址给徐笑笑。 【到了敲门。】 赵东把手机扔在一边。 车开进别墅。 回到家，他刚换了鞋，门铃就响了。 赵东走到门后，往外看。 不是徐笑笑是谁。 他拉开门，侧身让她进来。 徐笑笑迈着小碎步进屋，“凡人，你召唤我前来，所为何事？是想探寻世界的真实，还是渴望获得超越凡俗的力量？” 赵东：“……”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笑了。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 “你要是再这样说话，就出去。” 徐笑笑刻意装出来的姿态，全部崩塌。 她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那双小皮靴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爸妈……他们就是这么教我的……” 赵东皱起眉，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 “我爸爸说，与人交往，要建立初始人设，选择一种最优化的人格模型进行数据输出，才能在社交博弈中占据优势地位……我妈妈说，要使用敬语和复杂的句式结构，这样才显得有礼貌，有教养……” “他们说……外面的人都很复杂，如果不这样……就会被看不起，会被欺负……” 赵东怔住了。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小女孩的中二病，是模仿动漫的恶作剧。 赵东上前一步，托住了她的下巴。 徐笑笑浑身一僵，却没有躲开。 四目相对。 “以后不用这样。” “在我面前，不用建立什么人设，也不用执行什么算法。你想笑就笑，想骂人就骂人，随心一点。” 随心一点。 徐笑笑呆呆地看着赵东。 她感觉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好。” 徐笑笑的眼眶还红着。 赵东的烦躁，莫名其妙就散了。 他转身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倒了杯水。 “行了，别哭了。” 他声音放缓了些。 “你费这么大劲，又是发信息又是威胁堵门的，到底想干嘛？” 徐笑笑吸了吸鼻子，挪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我想学中医。” 她抬起头。 “你是中医，对吧？” “是。”赵东点了点头。 “那我也要学！师父，你教我！” 赵东把水杯放下，靠进沙发里。 “学中医？你今年多大？高中毕业了吗？” “我当然毕业了！” 徐笑笑挺了挺小胸脯。 “不要用常规的年龄模型来评估我，那不具备参考价值。” 她从随身背着的一个二次元风格的痛包里摸索了半天。 掏出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文件袋。 “海城大学，生物工程与信息科学双学位，提前修完了所有学分。这是我的毕业证明。” 赵东接过来一看。 这是天才。 “你……为什么想学中医？” “我觉得……中医更酷。” “酷？” “对啊。” 徐笑笑点头，“望闻问切，几根银针，几味草药，就能调理生命体，这比编写几万行代码或者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胞分裂要酷多了！” 赵东坐直了身体。 “口说无凭，想让我教你，可以。” “但我有我的规矩。我不可能天天抽时间给你上课。这样吧，明天你来我们公司面试。” “面试？”徐笑笑一愣。 “对，骏达药业，中医药部门。” “你不是毕业了吗？正好。通过面试。我会不会教你，教你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和表现了。” 徐笑笑从沙发上站起来。 “好！师父！我明天就去！” 她绕过茶几，冲到了赵东面前。 “师父你真是个好人！” 赵东被她这套说辞搞得哭笑不得。 他看着那张可爱脸蛋，伸出手，捏了捏。 软软的，滑滑的。 手感真他妈好。 徐笑笑大脑当场宕机。 赵东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过界了。 他有些尴尬地想收回手，徐笑笑却有了动作。 她没有躲开，反而往前凑了凑，用脸颊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师父……你的手，好暖和。” 操。 这谁顶得住？ 他收回手，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行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面试，你早点回去准备。” 他下了逐客令，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犯错误。 “哦……” 徐笑笑有些恋恋不舍。 “师父，那我走了。明天公司见！” 她转身，换好自己的小皮靴，回头冲着赵东用力地挥了挥手。 “师父再见！” 第93章 送餐上门 门关上了。 赵东掏出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苏晴几分钟前发来的微信。 【苏晴：到家了吗？今晚的事是我不好，不该逼你。】 【苏晴：明天我煲了汤给你送公司去，好不好？】 赵东没有回复。 他划掉微信的通知，找到通讯录，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喂？” 赵东靠在沙发上。 “冯姐，我今儿不回去了，在我自己这套房子这儿。” “好吧……” “本来……我都做好饭了。” 赵东笑了。 他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穿着家居服，围着围裙的样子。 那种反差感，让他心里痒痒的。 “那太可惜了。” “你想吃吗？”冯雅姿追问。 赵东喉结滚动了一下，“非常想。” “那我给你送过去，你等着。” 电话被挂断了。 赵东举着手机，愣在当场。 要给他送过来？ 他慢慢坐直身体，这算是……彻底征服冯雅姿了吧？ 骏达药业的女主人，现在要亲自下厨，给他送餐上门。 这待遇，怕是她老公李忠明都没有过。 赵东心情好到想吹口哨。 他收拾了一下茶几上徐笑笑留下的文件袋和水杯。 又去冲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门铃响了。 赵东打开门。 “快进来。” 冯雅姿一进门，就先将保温桶放在餐桌上。 然后才脱下风衣，露出里面那件包裹着丰腴曲线的黑色羊绒衫。 “路上堵车，怕菜凉了，开得有点快。” 四菜一汤。 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荷兰豆炒虾仁，还有一个素炒时蔬，汤是乌鸡汤。 赵东看着这一桌子菜。 “冯姐，辛苦你了。” 冯雅姿抬眼看他，“叫我什么？” 赵东从善如流地改口：“雅姿。” 他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则盛了两碗米饭。 两人面对面坐着。 吃得差不多了，冯雅姿拿纸巾，伸过手，替他擦了擦嘴角。 赵东抓住了她的手。 冯雅姿的手指颤了一下，却没有抽回。 只是抬起眼眸，看着他。 “还没收拾碗……” “等会儿再收拾。” 赵东抱着她，走向卧室。 …… 许久之后，卧室内一片旖旎。 冯雅姿的脸颊潮红未褪。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赵东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嗯了一声。 “我平时也不常住，偶尔过来清静一下。” “这别墅虽然在我名下，但严格来说，还是公司的资产，走账用的。” 他这是实话。 说白了，他只是个住客。 这话听在冯雅姿耳朵里，变了味道。 她抬起头，“这套房子，我明天就找人把它过户到你个人名下。” 赵东抚摸她后背的手，停住了。 过户？ 这套别墅虽然不算顶级豪宅，但在海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至少也值个一两千万。 她说送就送？ “雅姿，你……” “你别说话，听我说完。” “赵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能觉得，我只是李忠明的太太，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没错，骏达药业的股份，我爸当年留给我的，占了大头。可自从我和李忠明结婚后，他就用各种理由让我待在家里，说什么女人家家的，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这些年，公司上上下下，早就被他换成了他自己的人。董事会里，除了几个老家伙，剩下的，都只听他李忠明的。” “我这个大股东，现在在公司，说话根本没人听。” 她继续说道：“李忠明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名正言顺把我踢出局，独吞所有股份的机会。” “所以，赵东……” 她捧住赵东的脸。 “我不是在包养你，也不是在施舍你。我是在投资你，也是在投资我自己。” “你很聪明，也有本事。你在中医药部门干出的成绩，我都看在眼里。黄学车那种草包都拿你没办法，这证明了你的能力。” “我需要一个能信任的人，在公司里，帮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套房子，只是一个开始。只要你帮我，我能给你的，会比你想象得更多。” 赵东亲亲冯雅姿的额头。 “好。” “上次不是说好了，我会帮你的。” 清晨。 赵东还沉浸在梦境里，怀中温香软玉。 手机在床头柜上执着地跳动。 赵东的眉头皱了一下。 谁他妈这么大清早打电话？ 他伸手去摸手机，冯雅姿被吵醒，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赵东拿起手机。 李忠明。 冯雅姿也看见了那个名字。 他按下了接听键，顺手开了免提。 “喂，李总。” “赵东啊，醒了没？” “醒了，李总，您有什么吩咐？” “嗯，九点，雅苑，过来接我跟晓燕。” 赵东感觉怀里的身躯一颤。 他低下头，冯雅姿的脸已经没有半点血色。 “好的，李总。” “对了，过来的时候，顺便带点东西。” “什么东西？” “t。” “妈的，昨晚买的都用完了，质量真差，下次换个牌子。” “哦，要原来那个，晓燕说那个好用。” “好。” 赵东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 “他……他就是这么对你的？” “把你当成什么？司机？下人？还是给他买……买那种东西的狗？” 赵东惊讶。 原来冯雅姿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他伸出手，将冯雅姿紧紧搂进怀里。 “雅姿，别为这种人生气。” “不值得。” 她抬起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赵东激烈地回应她。 冯雅姿的手，在赵东身上游走。 赵东翻身将她压在下面。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 战争，在天亮时分，打响了。 每一次的碰撞，都是在呐喊。 驱车前往雅苑的路上，赵东拐进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 “你好，要那个。”他指了指货架上某个粉色的盒子。 年轻的收银员是个女孩，她瞥了赵东一眼。 赵东付了钱，接过那个小盒子，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车子平稳地停在雅苑的地下车库。 第94章 居然是李忠明 赵东没有上去，只是给李忠明发了条微信。 【李总，我到了。】 很快，电梯门打开，李忠明和周晓燕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李忠明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去公司。” “好，李总。”赵东应了一声，启动了车子。 刚驶出地库，李忠明的手机就响了。 “喂？……什么？这么快？” 李忠明的眉头拧了起来。 “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脸色有些难看。 “赵东，停车。” 赵东把车靠边停下。 “公司那边有点急事，我得先过去一趟。” 李忠明说着，推开车门，“你送晓燕去环球中心，她要去逛街。” “好的，李总。” 李忠明下了车，又俯身对车里的周晓燕说：“你先自己逛，逛完了给我打电话。” 周晓燕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知道了，忠明，你快去忙吧。” 李忠明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赵东重新发动车子。 周晓燕看向那个粉色的盒子，“谢了。” 赵东没有吭气。 “怎么，给你老板娘的丈夫买这个，心里不舒服了？” 赵东依旧没说话。 “哟，还真陷进去了？”周晓燕轻笑一声，“这么快就搞定冯雅姿了？” 赵东一踩刹车。 “搞定又怎样？然后呢？你要跟李忠明结婚？” “你……” “我问你，你要跟他结婚吗？” 周晓燕的嘴唇动了动。 结婚？ 李忠明有过承诺，在她怀上孩子的时候。可那个孩子，已经被他亲手扼杀了。 赵东重新发动车子。 “赵东，你是不是觉得，让你去勾引冯雅姿，是我的主意？” 赵东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不是吗？ 从一开始，不就是她找到自己，提出这个疯狂的计划吗？ 用他去报复李忠明，搅乱李忠明的家庭，让他后院起火。 “不然呢？”赵东反问。 周晓燕没有回头，“其实，让你去勾引冯雅姿……” “……是李忠明的主意。” 赵东耳边嗡嗡作响。 什么？李忠明的主意？这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下属，去勾引自己的老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晓燕。 周晓燕也回过头来，“很惊讶，对吗？” “我也很惊讶。当他第一次跟我提起这个计划的时候，我以为他疯了。” 如果这是李忠明的主意……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陷害冯雅姿！ 抓住她出轨的证据，让她净身出户，名正言顺地吞掉她手里骏达药业的全部股份！ 好一招毒计！ 他李忠明甚至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设下一个局，就能让他的妻子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而自己…… 周晓燕的青梅竹马，这层关系能让李忠明觉得，他能通过周晓燕完全掌控自己。 “你……为什么告诉我？” “为什么？” 周晓燕自嘲地笑了，“大概是因为，我也不想当一辈子狗吧。” “李忠明答应我，事成之后，他会跟冯雅姿离婚，然后娶我。” “你信吗？”她忽然反问赵东。 赵东沉默。 “我以前信。”周晓燕的眼圈红了。 赵东的心猛地一抽。 “现在，我不信了。” “他能这么对冯雅姿，就能这么对我。冯雅姿好歹还握着股份，我呢？我有什么？” “我只有这张脸，这个身体。等我老了，不新鲜了，他随时可以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赵东。” “李忠明想让我们当他的刀，去捅死冯雅姿。可刀捅完人，要么被收回刀鞘，要么……就被折断扔掉。” “你甘心被折断吗？” 她死死地盯着赵东。 赵东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当然不甘心！ 他从狱中出来，不是为了再给别人当垫脚石的！ 他要钱，要地位，要所有他失去的东西！ 赵东把周晓燕送到了商场。 周晓燕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 “赵东，你是个聪明人。别做傻事。”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赵东却听懂了。 别想着单干，也别想着去向冯雅姿告密。 现在，他们谁都信不过，只能暂时相信彼此。 “嗯。” 原来，让他去勾引冯雅姿，是李忠明的主意。 他妈的！ 赵东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李忠明这个王八蛋，算计了所有人！ 回到骏达药业，赵东的心情依旧烦躁。 中医药部门。 他需要人手，建立属于自己的班底。 对了，徐笑笑。 他瞥了眼时间，直接迈步走向人事部的面试间。 面试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赵东站在门口，往里看。 王经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他对面坐着一个女孩。 徐笑笑。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扎着双马尾。 身上穿着一套改良过的、带有蕾丝花边的黑白女仆装。 “徐小姐。” 王经理清了清嗓子，“我们是制药公司，你为什么认为自己适合这份工作？” “嗯……”徐笑笑歪着头，“因为，我热爱制药。” 王经理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是黄学车。 此刻，他正翘着二郎腿，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赵东觉得有点意思。 他推门而入。 “王经理。” 王经理看见赵东，站起来：“哎哟，赵总，您怎么来了？” 黄学车只是瞥了他一眼，连屁股都没挪一下。 赵东懒得理他。 “我来部门捞人。”赵东开伸手指了指徐笑笑，“她，我要了。” 王经理愣住了，他看看赵东，在他看来，这女孩脑子明显不正常，招进来不是给部门添乱吗？ 但他不敢质疑赵东。 谁都知道，赵东现在是李总面前的红人。 “啊……好，好的，赵总您看上的人，那肯定没问题。” “等等。” 黄学车放下了二郎腿，站起身，走到徐笑笑面前。 “有点意思。” “不好意思啊，赵总，这个人，我也看上了。” 王经理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这叫什么事啊！一个新贵，一个地头蛇，在他这小小的面试间里杠上了！ 赵东眼睛眯了起来。 “黄总监说笑了。” “这位同学面试的是我们中医药部，跟你市场部八竿子打不着吧？” 第95章 因为他长得好看呀 “嘿，话不能这么说。” 黄学车皮笑肉不笑。 “我们市场部，就需要这种……有特色的人才，往那一站，就是个活广告，多吸睛啊！再说了，公司的人才，能者居之嘛。我爸是公司董事，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他直接把他爹搬了出来，赤裸裸的威胁。 王经理一个劲地给赵东使眼色，让他服个软，别跟这浑人硬碰硬。 “既然黄总监也觉得她是个人才。” 赵东忽然笑了，他转向一直没说话的徐笑笑。 “同学，你自己选。你想去哪个部门？” 他把皮球踢给了徐笑笑。 黄学车和王经理都愣住了。 哪有这么面试的？让一个应聘者自己挑领导？ 黄学车脸色一沉，他自认为胜券在握。 市场部是公司核心部门，油水多，前途广。 而中医药部就是个空壳子，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他抱着胳膊，冷笑着看徐笑笑。 只见徐笑笑看看黄学车，又看看赵东。 黄学车胸有成竹。 这女孩只要脑子没被门夹过，就知道该怎么选。 徐笑笑抬起手指，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赵东。 “当然是你啦！” 黄学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选他？选赵东？ 为什么！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徐笑笑歪了歪头。 “我说，我选他。”她又指了指赵东。 “为什么？”黄学车向前一步，“给我一个理由！市场部是公司的核心，钱多，前途好！他那个破部门，连办公桌都凑不齐！你是不是傻？” 这女人在耍我！她绝对是在耍我！ 当着赵东和王经理的面，她居然敢这么不给我面子！ 这个人好凶哦。 脸都气绿了，好丑。 还是师父好看，虽然看起来有点坏坏的。 为什么选他？这还用问吗？ “因为他长得好看呀。” 长得……好看？ 就因为这个？ 黄学车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他混迹职场，靠的是家世，是手腕，是金钱！ 什么时候，他居然会输在长得不好看这种可笑的理由上？ 还是输给赵东这个劳改犯！ 奇耻大辱！ “你个小婊子，你他妈耍我？！” 黄学车扬起了巴掌，朝徐笑笑那张脸蛋扇了过去。 王经理吓得腿一软。 徐笑笑似乎被吓傻了，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一只更有力的手，扣住了黄学车的手腕。 是赵东。 他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徐笑笑身前。 “黄总监。” “跟一个小姑娘动手，过分了吧？” 操！这疯狗还真敢动手！ “你他妈放手！” 黄学车手腕被捏得生疼。 这废物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爸是公司董事……”他又想搬出他爹。 “我管你爸是董事还是董事长。”赵东打断了他。 “今天，你这巴掌要是落下去了，我保证，明天你打女人的视频就会出现在李总的办公桌上，还有各大新闻网站的头条。” “你敢！”黄学车又惊又怒。 “你看我敢不敢。” “你黄大少爷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但在公司里，在我面前，想动我的人，你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说话间，他手指微微发力。 “啊！”黄学车痛呼一声。 他再混蛋，也知道分寸。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跟赵东这个光脚的硬拼，不值得。 更何况，打女人的名声传出去，对他影响太坏。 “好……好！赵东，你行！你给我等着！” 赵东一甩手，将他推得一个踉跄。 “不送。” 他转过身，拉起还愣着的徐笑笑。 “王经理，入职手续你尽快办一下，人，我先带走了。” “啊……哦哦，好，好的，赵总。”王经理连连点头。 赵东领着徐笑笑，走出了面试间。 到走廊上，赵东才松开徐笑笑的手腕。 “你刚才……真不怕他动手？” 徐笑笑摇摇头，“为什么要怕？” “师父你不是在吗？” 推开中医药部门的门，苏晴和林晴正在整理为数不多的文件。 看到赵东进来，苏晴抬起头。 “赵总？她……她怎么又来了？” 现在居然被赵东带到部门里来了。 赵东清了清嗓子，“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徐笑笑。” “从今天起，她就是我们中医药部的一员了！大家欢迎！” 苏晴的嘴巴张了张。 新同事？ 穿成这样来上班？我们这是制药公司，不是漫展！ 旁边的林晴反应要快一些。 “欢迎你，徐笑笑，我叫林晴。” “林晴姐姐好！”徐笑笑嘴巴很甜，然后又看向一脸不爽的苏晴，“这位姐姐也好！” 苏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赵东也不在意，拉过一张椅子让徐笑笑坐下。 “说吧，你想学什么？咱们这儿，虽然现在穷了点，但医术、药理，你想学，我就能教。” 徐笑笑脱口而出：“我要学推拿！” “噗—” 赵东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推拿？为什么是推拿？” 徐笑笑一脸向往。 “我看动画片里，那些武林高手都会点穴和推拿，一指头戳下去，敌人就动不了了，还能隔空打牛，超酷的！” 神他妈隔空打牛！那是武侠小说！ 这姑娘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行……行吧，推拿就推拿。不过这东西光说不练没用，得有大量的实践。以后我出去给病人看病，你跟着我，在旁边仔细看，慢慢体会。” “啊？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徐笑笑垮下脸。 “师父！” “让这个姐姐当我的实验体不就好了！” 徐笑笑指着苏晴。 “我看她好像一直坐着，肩膀肯定不舒服！我帮她按按，正好练习一下！” 我操！ 这小丫头片子说什么？ 实验体？ 还说我肩膀不舒服？我舒服得很！ 不行！绝对不行！ 我苏晴的身体是能随便让人碰的吗？除了赵东……呸！想什么呢！ “我？” “我才不要！谁说我肩膀不舒服了？我好得很！” 她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别这样嘛，姐姐。”徐笑笑凑过去，“我手艺很好的，保证把你按得舒舒服服。” 第96章 教学 “你离我远点！”苏晴往后缩了缩。 赵东正头疼该怎么调解。 “那个……” 林晴站了出来。 “如果只是练习手法的话，用我吧。” “我最近一直坐办公室，整理资料，脖子和肩膀确实有点僵硬。” 林晴轻声说道。 “真的吗？林晴姐姐你太好啦！” 她开心地拍着手。 “你放心，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部门里并没有适合推拿的地方，赵东想了想。 “去休息室吧，那里有张小床。” 林晴的脸颊微微泛红，嗯了一声。 苏晴撇了撇嘴，没说话，但还是跟了上去。 徐笑笑则是一脸兴奋。 赵东拍了拍床沿，“林晴，你趴上去吧，放松点。” 林晴依言照做，脱掉高跟鞋，俯身趴在了床上。 她穿着一件雪纺衬衫，趴下时，腰肢和曲线凸显出来。 赵东咳嗽一声。 “笑笑，你看好了。推拿的第一步，不是直接上手按，而是望和触。”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林晴的后颈上。 “你看，林晴的肩颈肌肉，这里，明显是僵硬的。这叫筋结。” 林晴颤了一下，呼吸也跟着乱了。 赵东的指腹正沿着她的颈椎，一节一节，缓缓向下。 “师父，什么是筋结呀？” 徐笑笑凑过来。 赵东被她一问，才从旖旎的思绪里抽离出来。 妈的，差点忘了还在上课。 “筋结，就是肌肉长期紧张劳损，气血不通，形成的硬块或者条索状的东西。普通人坐久了，或者姿势不正确，都会有。” 他解释着，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 “唔……” “你看，有反应了。”赵东对徐笑笑说。 “这是穴位受力后的正常反应，说明找对位置了。推拿讲究得气，就是这种感觉。” 站在一旁的苏晴，冷眼看着。 她看到林晴的耳红了，趴在那里。 哼，装什么纯情。 被男人这么摸着后背，很舒服吧？ 苏晴又酸又痒。 她不得不承认，林晴的身材确实很好。 而赵东那个混蛋，嘴上说着教学，一双眼睛就差没贴到人家身上去了！ 她清楚地看到，赵东的手有意无意地擦过了她背扣的边缘。 一次，两次……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师父师父！我来试试！” 徐笑笑伸出两根手指。 “别急。” 赵东按住她的手。 “你的力道和手法都不对，会伤到人。看我做完一套完整的。” 他说着，覆盖在林晴的整个上背部，用掌根缓缓揉动。 徐笑笑小脑袋连连点动。 苏晴则越看越心烦。 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刺眼。 “好了。”赵东直起身，用手背擦了擦汗，“今天就先到这里。” 他拍了拍林晴的肩膀。 “感觉怎么样？” 林晴抬起头，眼神迷蒙，脸颊绯红。 “好……好多了……谢谢你，赵东。” “师父好厉害！” 徐笑笑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林晴姐姐的脸都红了！我也要试一下！” 赵东笑了笑。 赵东看着林晴那副样子，也有些发热。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旁边还有两个观众。 他清了清嗓子。 “感觉好多了就行。” “那你先出去整理文件吧，刚刚辛苦了。” 林晴嗯了一声。 她穿好高跟鞋，理了理衬衫，走了出去。 苏晴冷哼一声，抱着手臂。 “我也出去了。” 她丢下这句话，扭着腰，跟了出去。 休息室里只剩下赵东和徐笑笑。 “师父师父！” 徐笑笑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 “林晴姐姐看着好舒服的样子！现在轮到我了吧？我也要试！我也要！” 她迫不及待地就想往小床上爬。 赵东哭笑不得。 这小丫头，真就把这当成游乐园项目了？ “你也要试？” “对呀对呀！我也要感受一下得气的感觉！” 徐笑笑用力点头。 “师父你快给我按按嘛！” 她说着，就学着林晴的样子，趴在了床上，还把小脑袋偏向赵东这边。 赵东感觉自己喉咙有点干。 对林晴，他可以毫无顾忌，毕竟两人关系已经到了那一步。 可对徐笑笑……这可是个刚进社会的二次元小萌新，他要是动手动脚，那不成禽兽了？ “咳，今天不行。” “为什么呀？”徐笑笑的脸垮了下来。 “你和林晴情况不一样。她是长期劳损，筋结明显，适合推拿放松。你年纪轻轻，气血通畅，瞎按反而不好。” “哦……”徐笑笑明显很失望，但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过，”赵东话锋一转，“既然你是我徒弟，基本功还是要教你的。” “推拿不只是按，认穴才是基础。你连穴位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学？” “对哦！”徐笑笑的眼又亮了，“那师父你快教我认穴！” 赵东指了指小床，“你趴回去。” “啊？”徐笑笑一愣。 “啊什么，你趴下，我指给你看。不然怎么教你？总不能拿我自己当教学模型吧？”赵东板起脸。 “哦哦好的！” 徐笑笑又开心地趴了回去。 赵东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默念三遍为人师表。 他伸出食指，点在她的后颈。 “这里，大椎穴。” “唔……”徐笑笑缩了缩脖子，感觉痒痒的。 “别动。”赵东沉声道，“用心感受位置。从大椎往下，旁开一寸半，是你的膀胱经。这里密布着各种俞穴，对应着你的五脏六腑。” “师父……你好厉害……懂这么多……” 赵东没说话，妈的，这丫头太磨人了。 休息室的门把手转动了一下。 赵东浑身一僵。 苏晴杀回来了？还是林晴？或者公司其他人？ 无论是谁，看到他和徐笑笑一个趴着一个站着，这姿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徐笑笑也吓了一跳，从床上弹起来。 “别动！”赵东低喝。 可已经晚了。 徐笑笑慌乱起身，脚下却被床腿绊了一下，惊呼一声。 整个人朝着赵东怀里倒了过来。 他想都没想，伸手就抱住了她。 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 徐笑笑的脑袋正好撞在他胸口。 “哎哟……”她揉着额头，抬起脸。 第97章 软软的 四目相对。 距离太近了。 赵东能清晰地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她的嘴唇是天然的粉色，微微张着。 门外没有了动静，大概只是不小心碰到了门把手。 但房间里的两个人，定住了。 放开？ 还是…… 他脑子里两个小人正在疯狂打架。 一个说：赵东你个禽兽！快放开她！她还是个孩子！ 另一个说：怕个屁！她自己投怀送抱的！这么可爱的小徒弟，不亲一下对得起自己吗？ 徐笑笑动了一下。 她没有挣扎着推开他，反而……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什么情况？ 他低下头，正对上徐笑笑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师父……” 徐笑笑的声音又轻又软，“你心跳好快呀。” 赵东：“……” 废话！抱着你这么个小妖精，心跳能不快吗！ 他刚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该死的暧昧气氛。 可徐笑笑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她踮起脚尖，微微仰起头，那张粉嫩的唇，就这么笨拙地印在了他的嘴上。 软。 甜。 带着少女特有的奶糖香气。 赵东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 这丫头……居然主动亲了他？ 亲吻只持续了短短两秒。 徐笑笑就触电般地分开了。 她松开抱着赵东的手，后退了两步，低下头。 “我……我……” 她结结巴巴。 “师父……你的嘴唇……” “……软软的。” 赵东整个人都木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师父……” 赵东喉结滚动了一下。 “没事。”他故作镇定地开口。 “你……你下次小心一点，别毛毛躁躁的。” “嗯嗯！”徐笑笑点头，头还是不敢抬。 赵东觉得自己再待下去，恐怕真的要犯错误了。 他清了清嗓子。 “认穴的事不急，你先把人体经络图背熟了再说。我还有事，先回办公室了。”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徐笑笑抬起头，小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师父的嘴唇……果然和想象中一样软呢。” 她轻声呢喃。 “心跳也……好快。嘻嘻。” …… 回到办公室，赵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禽兽啊，赵东！ 你居然有反应？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都叫什么事儿！ 他闭上眼，开始默念清心咒。 刚念了两句，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赵东眼皮都没抬。 “别烦我，今天谁来都不见！” “咔哒。” 是门锁落锁的声音。 赵东猛地睁开眼。 只见苏晴正站在门后。 “赵总，火气这么大呀？” 苏晴扭着水蛇腰，一步步朝他走来。 “你……你来干什么？把门锁上干嘛？”赵东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这个女人，每次露出这种表情，都没好事。 “当然是来慰劳一下我们辛苦的赵总啊。” 苏晴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沿。 西装的领口本就开得很大，她这么一倾身，那道沟壑展现在赵东眼前。 赵东感觉自己的鼻腔有点热。 妈的，妖精！ “我……我不需要慰劳。” “你要是没事就赶紧回去工作，我这儿忙着呢。” “哦？”苏晴轻笑一声，“赵总确定不需要吗？” 她绕过办公桌，走到赵东身边，俯下身。 “人家最近肩膀好酸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赵总……能不能……再单独给我按摩一下？” 赵东浑身一个激灵。 “不行！”赵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噗嗤。” 苏晴直接笑出了声，她直起身。 “赵总，你忘了上次在休息室了？” 赵东的老脸一红：“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 “有什么不一样嘛。” 苏晴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随即，她再次俯下身。 “赵总，为了感谢你上次的指导，我今天……可是特意为你准备了惊喜哦。” 赵东的心跳漏了一拍。 “什……什么惊喜？” 苏晴吐气如兰。 “我今天穿的……是真空西装哦。”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勾住赵东的领带。 “怎么样，赵总？” “这个惊喜……你还满意吗？” 刚刚被徐笑笑那个吻勾起来的火，无法熄灭。 赵东伸出手，揽住苏晴的纤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 苏晴热情地回应起来，双手紧紧环住赵东的脖子。 唇舌交缠，攻城略地。 赵东的呼吸越来越重，他一把将苏晴抱了起来，转身走向办公室角落的待客沙发。 苏晴惊呼一声，但没有丝毫反抗，双腿盘在他的腰上。 被扔在柔软的沙发上，苏晴的西装外套在拉扯中敞开。 果然……什么都没有。 原始战争，正在激烈地上演。 终于鸣金收兵。 苏晴媚眼如丝。 “赵总，我的惊喜……还行吧？” 赵东拍了拍苏晴挺翘的臀部。 “行了，快起来，像什么样子。” 苏晴轻哼一声，却没动，“怎么？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 赵东捏住苏晴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苏晴，我跟你说个事。” “嗯？”苏晴懒洋洋应着。 “徐笑笑，她是我新收的徒弟，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事。” 赵东斟酌着词句。 “以后在公司，你别针对她。” “就让她安安稳稳学点东西，行吗？” 苏晴眼波流转。 男人啊，都一个德性。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好啊。” 苏晴一口答应下来。 “赵总发话了，我哪敢不听呀。你的小徒弟，以后就是我的亲妹妹，我罩着她，行了吧？” 赵东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两人浑身一僵！ “谁？！” “师父，是我呀，徐笑笑。” “苏晴姐在你这里吗？她去你好久了。” 赵东和苏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慌。 “快！快穿衣服！” 苏晴抓起散落一旁的西装外套和裙子。 “师父？你怎么了呀？里面没事吧？” “没……没事！”赵东清了清嗓子。 第98章 体香？ “师父，苏晴姐，你们在里面干嘛呀，这么久……” 她说着，小鼻子可爱地皱了皱。 “咦？这是什么味道啊？好奇怪哦。” 赵东的心跳还没平复。 “咳！没什么。” “苏晴，你不是还有工作吗？赶紧回去吧。” 他疯狂给苏晴使眼色。 苏晴低着头，从徐笑笑身边挤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把办公室的门带上。 徐笑笑又凑近了赵东，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嘛，刚才苏晴姐身上好像也有。” 赵东被她闻得浑身僵硬。 “体……体香！” 他急中生智，憋出两个字。 “体香？”徐笑笑歪着头，一脸困惑。 “不对哦，师父，你的体香不是这个味道的。” “我刚才亲你的时候闻过，你的味道更好闻。” “……” 赵东彻底无语了。 “行了行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哦哦，对啦！” 徐笑笑这才想起来正事，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刚才林晴姐在部门群里发消息，说为了欢迎我加入，今晚我们部门一起聚个餐，她让我来问问你。” 聚餐？ “行，去哪儿？” “林晴姐说，去公司后面那条街的路边烧烤摊！她说那家特别火，味道超赞！” 徐笑笑一脸兴奋。 路边摊？ 赵东倒是无所谓，只是没想到林晴会提议去那种地方。 …… 晚上七点。 老王烧烤摊位前。 四个人围着一张矮桌坐下。 “笑笑，欢迎你加入我们中医药部。” 林晴最先举起一杯啤酒，“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 “谢谢林晴姐！”徐笑笑甜甜地笑着。 苏晴则端着酒杯，晃动着。 “是啊，笑笑，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苏晴一会儿给赵东夹个鸡翅，一会儿又抱怨自己签单多累。 徐笑笑只是开心地撸着串。 “师父，这个好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赵东被夹在中间，左支右绌。 “我去再点些东西。” 赵东站起身。 “赵总，我陪你去？”苏晴立刻就要跟上。 “不用！”赵东赶紧拒绝，“你们吃，我马上回来。” 冰柜前围着不少人，赵东挤了进去，正低头拿着夹子挑选食材。 “再来二十个肉筋……” “老板，这些多放辣！” 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身边响起。 “麻烦，要一份烤茄子，不要葱蒜，少油少盐。” 赵东夹着肉串的手一顿。 这个声音…… 他转过头。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但外面套了件便装外套的女孩正站在他旁边。 女孩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赵……赵东？” 白晓菲！ 那个在医院里，因为误会而劈头盖脸训斥他一顿，后来又别扭着道歉的年轻护士。 “赵……赵东？”她试探着开口。 “白晓菲？这么巧。” “刚下班？”赵东主动开口。 白晓菲点了点头。 “嗯，刚从医院过来。你……也在这儿吃？” “部门聚餐。”他言简意赅，“我过来加点菜。” “哦……”白晓菲了然地点点头。 赵东把自己夹好的几串肉筋、鸡心扔进老板面前的空盘里。 “老板，这些，再加二十个肉筋，多放辣！” “那我先过去了，他们还等着。” 他冲白晓菲笑了笑，“下次，下次有空我请你吃饭。” 客套话，纯纯的社交辞令，谁当真谁就输了。 然而，白晓菲却当真了。 “等一下！” 她开口，叫住了刚迈出一步的赵东。 白晓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捏了捏手里的小托盘边缘。 “其实……我一直想请你吃饭来着。” “啊？”赵东愣了。 “就是上次在医院，我……”她有点说不出口，“我没搞清楚情况就骂了你，对不起。所以想请你吃个饭，跟你正式道个歉。” 原来是这事。 “嗨，多大点事儿，早忘了。你也是急着救人，我理解。” “那不行，”她坚持道。 “做错了事就要道歉，这是原则问题。你今天不方便，那……明天晚上吧？我请你。” 她仰着头，看着赵东。 “行。” 得到肯定的答复，白晓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那我明天联系你！” 赵东冲她点了点头，向了自己的座位。 他端着刚烤好、还滋滋冒油的几串烤肉。 徐笑笑还在埋头苦吃，嘴巴油汪汪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徐笑笑揉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嗝……师父，我吃不下了，好饱哦。”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 赵东站起身，拍了拍手，“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 “我先叫个车，送苏晴和笑笑。你们俩住得近，正好一趟。” “那……好吧。人家洗白白了在家里等你电话。” 她凑到赵东耳边。 赵东只当没听见，在手机上叫了车。 车来了。 他把还有些迷糊的徐笑笑塞进后座，苏晴临上车前，又回头给了他一个飞吻。 “赵总，路上慢点。” 车门关上，赵东松了口气，看向林晴。 “走吧，我送你。” “嗯。”林晴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今天……让你看笑话了。”赵东挠了挠头。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部门里热热闹闹的。” “苏晴她……性格就是那样，比较外向。” 赵东试图解释。 “我知道。” 林晴的目光落在前方。 “她是个很优秀的销售，能力很强。你能把她招进来，对我们部门是好事。” 她太懂事了。 “说起来，高中那会儿，你好像比现在还安静。”赵东找了个话题。 “是吗？” 林晴笑了。 “那时候总是在埋头做题，脑子里除了函数就是公式，哪有时间说话。” “我记得有一次运动会，你跑八百米，摔倒了。” 赵东回忆着。 “膝盖都磕破了，流了好多血，你却一声不吭爬起来，跑完了全程。” 林晴的脚步顿了一下。 “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 赵东笑道：“当时全班男生都觉得你特牛，是个狠人。” 林晴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其实……当时很疼，我只是不想在别人面前哭。” 尤其是不想在你面前哭。 第99章 闹事 不知不觉，走到了林晴家的小区楼下。 “我到了。” 林晴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赵东，“谢谢你送我回来。” “客气什么，应该的。” 赵东摆摆手，“那你上去吧，早点休息。” 他准备转身离开。 “赵东。” 林晴叫住了他。 赵东回头。 “喝了酒，就这么走回去，路上不安全。” “我家有醒酒茶。要不要……上来坐坐？” 赵东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当然知道上来坐坐在很多时候，并不仅仅是字面意思。 “好。” “你先坐，我去给你泡茶。” 林晴说着，脱下外套。 赵东坐在布艺沙发上。 他拿起茶几上的一本相册，随意翻开。 里面有很多老照片，大部分是林晴从小到大的。 “在看什么？” 林晴端着一杯茶走过来。 “没什么，看你高中时候还挺青涩。”赵东合上相册。 “赵东，今晚……别走了，好吗？” 赵东他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林晴，我……” 林晴放下水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她俯下身，撑在赵东身体两侧的沙发上。 苏晴今天听见了办公室的声音。 是……苏晴的声音，很得意，很放肆。 当然，还有赵东的。 她的手指，停在了赵东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 轻轻一挑。 纽扣开了。 可她爱赵东。 都可以当做没看见，没听见。 第二颗纽扣，开了。 “今晚，你是我的。” 话音未落，她吻住了他的唇。 赵东睁开眼。 身边的林晴还在睡，侧着身，睡颜和他记忆里高中课堂上打盹的模样几乎重合。 只是现在，她身上盖着的薄被下，是和他赤裸相贴的肌肤。 赵东轻轻挪动身体。 “醒了？” “嗯……醒了。吵到你了？” “没有。” 林晴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几点了？”她问。 赵东摸过手机看了一眼，“快十二点了。” “我去做饭。”林晴说着就要坐起来。 薄被滑落，露出大片肌肤和昨夜留下的暧昧痕迹。 “不……不用了，我得回去了，下午还有点事。” 林晴冲他笑了笑。 “好。那你先去洗漱吧，我给你找一套新牙刷。” 洗漱完，换好自己的衣服，赵东站在玄关。 “我走了。” “嗯。”林晴递给他一杯温水，“路上开车小心。” 她穿着白衬衫，宽大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 这画面，口干舌燥。 回到家，赵东打开衣柜，开始挑拣衣服。 挑了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外面套上一件浅蓝色的牛仔外套，配上休闲裤。 刚换好衣服，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白晓菲发来的微信。 【晓菲仙女】：不好意思啊，科里临时有点事，我可能要晚一点才能走。 赵东笑了一下。 【赵东】：没事，不着急。要不我过去接你？ 【晓菲仙女】：好呀好呀！那你直接来住院部A栋，我在这边的护士站。 【赵东】：收到，马上出发。 收起手机，赵东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开车过去也就二十来分钟。 周末的医院依旧人满为患，赵东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发现一个停车位。 他走进住院部A栋大厅。 还没等他找到护士站的指示牌。 “庸医！你们都是庸医！我爸就是被你们给治坏的！” 一个男人正堵在护士站门口，咆哮着，将台面上的一摞病历本全都扫到了地上。 几个小护士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 “先生，您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白晓菲。 她挡在几个年轻同事身前。 “说个屁！我爸昨天还能下床走路，今天就昏迷不醒了！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男人双眼通红，一把推开白晓菲想要上前的手。 白晓菲差点摔倒。 赵东走了过去。 “晓菲，你没事吧？”他扶住白晓菲的胳膊。 “赵东哥？”白晓菲看到他，又惊又喜。 “你快走，这里危险。” “没事。”赵东拍了拍她的手。 “这位大哥，我也是个医生。你父亲的情况，能不能具体说说？” “医生？” 男人上下打量了赵东一番。 “你这么年轻，能是什么医生？别是跟他们一伙的，想来糊弄我！” “我是不是医生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现在这样大吵大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影响其他病人休息，甚至耽误对你父亲的抢救。” 男人依旧梗着脖子。 “我不管！今天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赵东走近一步，开口问道：“大哥，你最近是不是经常觉得心慌气短，晚上睡觉还总被憋醒？” 男人愣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 “你这是典型的肝郁气滞，心脉瘀阻。再不调理，怕是离心梗也不远了。” 白晓菲和周围的护士愣住了。 就这么看一眼，就能看出病来？ “你……你胡说八道！我身体好得很！” 赵东说的症状，他全都有。 只是他一直以为是最近照顾父亲太累了，没当回事。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赵东伸出两根手指。 “你现在按住自己的左手手腕，神门穴往上约莫一寸的位置，是不是感觉特别胀痛？” 男人将信将疑地照做。 “嘶—” 他倒抽一口气，整条左臂都麻了半边。 “神……神医啊！” 男人扑通一声，差点给赵东跪下。 “神医，你救救我！我不能倒下啊，我爸还躺在病床上，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赵东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扶住他。 “大哥你先起来。你的问题不严重，主要是情绪积郁，加上作息不规律导致的。我先给你扎两针，疏通一下气血。” 他说着，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针包里，捻出两根银针。 “赵东哥，这……这里是医院，不能随便……” 白晓菲小声提醒。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赵东冲她眨眨眼。 “放心，我有分寸。” 他让男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在他手臂上的内关穴和胸口的膻中穴各刺入一针。 捻动之间，男人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 第100章 师承何人？ “感觉怎么样？”赵东问。 “好……好多了。” 男人胸口的憋闷感消失了大半。 “神医，你真是太神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主任医师带着几个保安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谁在这里闹事？” “王主任！” 白晓菲上前解释，“事情已经解决了。” 王主任看到坐在椅子上、身上还扎着针的男人。 又看了看旁边手持银针的赵东。 经过白晓菲的解释，王主任才明白过来。 “小伙子，你也是医生？哪个医院的？” “我不是西医，学了点中医皮毛。”赵东谦虚道。 “中医？”王主任扶了扶眼镜，来了兴趣。 “能仅凭望诊就断定病症，还能用针灸迅速缓解症状，这可不是皮毛。你师承何人？” 赵东只能又把狱中老头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王主任邀请他有空去中医科交流一下。 赵东客气地应付了几句，拉着白晓菲开溜。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今天这事没法收场了呢。” 走到楼梯间，白晓菲长舒一口气。 她仰头看着赵东。 “赵东哥，你太厉害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 赵东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晓菲哎哟一声，朝他倒了过来。 赵东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她。 “怎么了？” “脚……脚崴了。” 白晓菲小脸皱成一团。 “刚才被那个男的推了一下，好像扭到了。” 赵东这才注意到，她右脚的脚踝已经红肿了一圈。 “你怎么不早说？” 他一个横抱，将她抱了起来。 “啊！”白晓菲惊呼一声。 “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赵东抱着她，找到一间没人的休息室，把她放在椅子上。 他蹲下身，脱掉她的护士鞋和袜子。 一只脚丫露了出来，脚踝处果然又红又肿。 赵东伸出手指，轻轻按了一下。 “疼！”白晓菲疼得直抽气。 “忍一下。”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韧带拉伤。” 他从护士站找来活络油，倒在手心搓热，覆盖在她肿胀的脚踝上。 按、揉、推、拿。 白晓菲咬着下唇。 她低着头，只能看到赵东的侧脸。 会医术，能打架，还这么温柔…… “好了。”赵东直起身。 “你这几天别乱动，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去中药房抓点药，活血化瘀，敷两天就好了。” “嗯……”白晓菲低声应着。 她不敢抬头，脸颊烫得厉害。 赵东哥的手，好暖，好有力…… 被他碰过的地方，又疼又麻。 “那个……赵东哥。” 她鼓起勇气。 “本来想请你吃饭，谢谢你的。现在……现在我这样，也去不了了。” 这副模样，怎么去吃饭？别说走路，站都站不稳。 赵东抬头看了她一眼。 小护士的眼睛水汪汪的。 “没事，一顿饭而已。等你脚好了再说。” 他把写好的药方递过去，“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下次？” 白晓菲接过药方。 “啊？可是……我后天就开始轮休了，有两天假。下次……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就后悔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急着要跟他约会一样？ 赵东也愣住了。 这丫头……是在暗示我？ “两天假啊？那挺好，正好在家好好养伤。” 赵东自己都想给自己点个赞。 “哦……” 休息室里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赵东看着她那副样子，他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 人家小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赵东哥。” “要不……你来我家吧？” “咳咳！” 赵东一口气没上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惊天动地。 去……去她家？ 白晓菲紧张地绞着衣角。 “我……我的意思是，我脚不方便，没办法出去。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这……不太好吧？”赵东嘴上客气着。 “没什么不好的！”白晓菲急了，“我家就在附近，很近的！而且……而且……” “而且，我家……我家还有一个小小的温泉。” 温……温泉？ 白晓菲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们那个小区附带的，引的天然地热，每个户型都有一个小小的泡池。医生都说，泡热水对活血化瘀特别好……” “既然这样，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好了！” 白晓菲喜笑颜开。 他走过去，再次一个横抱，将白晓菲抱了起来。 “啊！” 白晓菲搂住他的脖子。 她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赵东抱着她，只觉得怀里温香软玉。 “你指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 白晓菲把脸埋得更深了。 从医院出来，赵东叫了辆出租车。 白晓菲低着头，不敢看他。 赵东也目不斜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好几眼。 白晓菲的家在一个高档小区，安保很严。 赵东抱着她走进电梯，在白晓菲的指示下按了18楼。 房子不大，浅色的布艺沙发，可爱的毛绒玩偶，阳台上还种着几盆绿植。 “那个……有点乱，你别介意。” 白晓菲不好意思地说。 “不乱，很温馨。” 赵东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白晓菲说着就要起身。 “别动！”赵东按住她的肩膀，“你是伤员，老实待着。水在哪？我自己来。” 白晓菲乖乖地坐了回去，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赵东走进开放式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 他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瓶水，拧开瓶盖递过去。 “谢谢赵东哥。” 白晓菲小口喝着。 赵东岔开话题，“晚饭……你想吃什么？我看看手机上有什么外卖。” “你会做饭吗？”白晓菲忽然问。 赵东一愣，“会一点家常菜，怎么了？” “我想吃你做的。” “外卖……哪有家里做的干净。” 这话赵东没法反驳。 “行，那你可别嫌难吃。” 赵东卷起袖子，“冰箱里有什么菜？” “我看看！” 白晓菲单脚跳着想去开冰箱。 “你给我坐好！” 赵东一把将她按回沙发，“脚不想要了？” 第101章 你亲人的技术好好哦 “哦……” 白晓菲乖乖坐好。 “冰箱里有鸡蛋，还有西红柿，哦对，还有些肉末，是我妈上次来给我放着的。” “行，那就整个西红柿炒蛋，再做个肉末茄子。” 赵东走进厨房。 食材不多，但够两个人吃。 他洗菜、切菜。 白晓菲拿出手机，对着赵东的背影，按下了快门。 “咔嚓。” 赵东回头，“你拍我干嘛？” “没……没什么！”白晓菲做贼心虚。 “我……我看新闻呢！” 赵东笑了笑，没再追问，继续颠勺。 很快，两菜一汤就端上了桌。 番茄炒蛋，肉末茄子，还有紫菜汤。 “哇！好香啊！” 赵东把筷子递给她，“尝尝。” 白晓菲夹了一大口番茄炒蛋塞进嘴里。 “好吃！太好吃了！赵东哥，你这手艺，不去开饭店可惜了！” “就这么两道家常菜，哪有那么夸张。” 没有什么比一个美女的夸赞更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了。 一顿饭，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赵东收拾碗筷，白晓菲想帮忙，又被他按了回去。 “伤员就要有伤员的样子，老实待着。” 他把碗筷拿到厨房水槽。 等赵东收拾完厨房出来，白晓菲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赵东哥，你坐呀。” 赵东走过去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 白晓菲抱着抱枕，偷偷看他一眼。 她揉了揉自己还有些红肿的脚踝。 “还疼？”赵东注意到。 “嗯，有点胀胀的。” 白晓菲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赵东哥，我脚还是有点肿……” “是啊，你待会儿睡觉前可以用热水多泡泡脚。” 白晓菲闻言，小嘴微微撅起。 “要不……我们一起泡一下那个温泉？” “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你是我请来的客人，我用我家的温泉招待你，天经地义呀！而且……而且我脚不方便，一个人泡也不安全，万一滑倒了怎么办？你还能照顾我一下。” “可是……” 他想做最后的挣扎，“我没带泳裤啊。” 总不能光着下去吧？虽然他很想…… “没事呀！” 她从沙发缝里掏出手机。 “现在外卖什么都能送，半小时就到！我帮你叫一条。” 她把手机凑到赵东面前，上面是一个购物APP的泳裤专区。 “你……你穿多大码的？L还是XL？” “XL吧。”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好嘞！” 白晓菲欢快地下了单，然后把手机放到一边。 很快，外卖就来了。 “我去开门。” 赵东站起身，走到门口拿了外卖。 “那个……我去换一下。” 白晓菲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嗯。” 看着她单脚跳着进了卧室，赵东也拿着，走进了浴室。 几分钟后，当赵东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白晓菲也已经换好了。 她穿着一套粉色的分体式泳衣，将她美好的身体勾勒得淋漓尽致。 要命！真是要命！ “赵东哥……”白晓菲被他看得有些害羞。 “走……走吧。” 温泉泡池在阳台的一角，用磨砂玻璃隔开。 池子不大，刚好能容纳两个人。 赵东先下了水。 “来，我扶你。”他朝白晓菲伸出手。 白晓菲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探出脚。 在她入水的那一刻，脚下一滑，直直地朝赵东怀里倒去。 赵东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 白晓菲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赵东扶着她站稳，但手却没舍得松开。 小小的泡池里，两人身体紧贴。 “赵东哥……” “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小事。”赵东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 怀里的女孩动了一下，似乎想拉开一点距离。 但池子就这么大，她稍微一动，反而引起一阵更要命的摩擦。 赵东闷哼一声。 白晓菲也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只有咕嘟咕嘟的水声，和两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晓菲抬起头。 “赵东哥……” 她轻轻叫了一声，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来。 赵东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终了，唇分。 水汽氤氲，模糊了彼此的脸。 白晓菲整个人挂在赵东身上，脑袋低垂。 主动的是她，害羞的也是她。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身体紧贴，谁也没有先动一下。 “那个……” “你的脚……还疼么？” 怀里的女孩轻轻颤了一下。 “好像……好像忘了疼了。” 她稍微动了动。 他赶紧扶稳她，拉开一拳的距离。 “你……你别乱动。” 白晓菲抬起头，望着他，“赵东哥，你……你亲人的技术好好哦。” “……” 赵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你……你肯定谈过很多女朋友吧？”白晓菲好奇地问。 “咳，没有。” 赵东含糊其辞，“就……随便谈过一两个。” “真的吗？”白晓菲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你怎么这么厉害？” 赵东老脸一红，只能硬着头皮吹牛。 “这种事……讲究天赋。” “噗嗤。” 白晓菲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 “赵东哥，你真有意思。” 她笑弯了腰，身体前倾，粉色泳衣包裹的曲线微微晃动，看得赵东一阵眼热。 笑了一会儿，她才停下来。 “不过，我跟你不一样。” “我……我其实没怎么谈过恋爱。” 赵东一愣。 “刚才……是我的初吻。” 白晓菲说完，脸颊再次染上绯红。 “书上说，女孩子要矜持一点……我是不是太主动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 初吻？ 他回味着刚才那个青涩又热烈的吻。 他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不会。你……很可爱。” 白晓菲胆子又大了起来。 “那……赵东哥，我还有好多事没试过呢。” 她凑近一点。 “我没跟男生一起泡过温泉，没在外面喝醉过酒，也没试过……嗯……” 她说到一半，忽然停住。 赵东故意追问：“没试过什么？” 第102章 睡在一张床上 白晓菲咬着下唇说：“没试过……跟喜欢的男生……睡在一张床上。” 赵东所有的血液都朝着一个地方汹涌而去。 白晓菲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眨了眨眼。 “赵东哥……” “我以前上生物课的时候，老师说热胀冷缩是基本物理原理。” “看来老师没骗人呀，这温泉水这么热，效果还真……立竿见影。” 赵东：“……” 他彻底败了。 他一把将她重新捞进怀里，低头就想吻下去。 白晓菲却笑着伸出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唇。 “别急嘛。” “水都快凉了。” 赵东这才感觉到，泡了这么久，温泉水的温度降下来不少。 “我们……出去吧？”白晓菲提议道。 “好。”赵东应了一声，先从池子里站起来，跨了出去。 他拿起旁边干净的浴巾，胡乱擦了擦身体，然后朝池子里的白晓菲伸出手。 “来，我拉你。” 白晓菲把手搭在他的掌心。 “赵东哥……我脚麻了，好像使不上力气。” “而且脚踝也好胀，一动就疼。” 赵东看着她演戏。 弯下腰，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背部。 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打横抱了起来。 白晓菲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女孩的身体柔软、湿滑，还带着水的温热。 那套粉色的泳衣布料少得可怜，根本起不到任何阻隔作用。 从阳台到卧室，不过短短十几米的距离。 卧室到了。 赵东踢开房门，走到床边，将怀里的女孩轻轻放在大床上。 白晓菲仰躺在床上。 赵东单膝跪在床沿，一手撑着床垫。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她。 看着她微张的红唇，看着她急促起伏的胸口。 房间里很安静。 他缓缓低下头，嘴唇凑到她的耳边。 “还疼么？” 白晓菲浑身一颤。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向下一拉。 赵东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 他低头，封住了那双唇。 他撬开她的齿关，攻城略地。 一切，水到渠成。 …… 次日清晨。 赵东眼睫动了动，缓睁开眼。 他动了动身体，感觉手臂有些发麻。 低头一看，白晓菲正蜷缩在他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臂弯。 赵东抽出自己的手臂。 可他刚一动，怀里的女孩醒了过来。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 “早……早啊，赵东哥。” “早。” 赵东的声音也有些哑。 四目相对。 白晓菲害羞地把脸埋进被子里，“我……我没穿衣服。” 赵东失笑。 他伸手，连人带被地将她搂进怀里。 “现在才想起来害羞？昨天晚上你的胆子可比这大多了。” 被子下，女孩的身体轻轻一颤。 她不服气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小声嘟囔：“那……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昨天……昨天是特殊情况。” 两人温存了一阵，白晓菲想起了什么。 “赵东哥，我昨天好像看到你给那个人扎针了？你还会针灸啊？” 赵东嗯了一声，不以为意。 “跟一个老先生学过几年，懂点皮毛。” “才不是皮毛呢！” 白晓菲反驳。 “我就是护士，我看得出来，你那几下非常专业，穴位找得准，力道也刚刚好。比我们医院好多所谓的主任医师都强多了。” 赵东被她夸得有些飘飘然，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小马屁精。” 白晓菲嘻嘻一笑。 “赵东哥……” “其实……我爸爸他……身体一直不好。” “我爸得了一种怪病，是一种很顽固的慢性病。浑身关节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受不了，夏天吹不了空调，冬天离不开暖气，整个人瘦得脱了相。” “我们家这些年为了给他治病，跑遍了全国的大医院，中西医都看了，各种偏方也试了，钱花了几十万，可一点效果都没有。” “那些专家教授，要么说查不出病因，要么就说是免疫系统问题，只能吃药维持，根本没办法根治。” “别哭了。” 他抬起她的脸，用指腹擦去她的泪水。 “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白晓菲抽噎着。 “赵东哥，你……你那么厉害，你能不能……帮我爸爸看看？” “我不要你一定能治好他，我只想……只想你给他看看，让他能少受点罪，我就心满意足了。” 赵东看着她。 “行。” “真的？你答应了？” “嗯。”赵东点头，“今天就去。” “太好了！谢谢你！赵东哥！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白晓菲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也忘了自己还未着寸缕。 就这么扑上去，搂住赵东的脖子，亲了一口。 赵东感觉刚平静下去的血液，又有沸腾的迹象。 “咳……” “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 “嗯嗯！”白晓菲连连点头。 “我带我徒弟一起去。” 白晓菲闻言一愣。 “徒弟？” “对，一个学医的小姑娘，让她跟着我长长见识。” 他要带的，自然是徐笑笑。 白晓菲僵了一下。 她还想着，让赵东见了父亲，再顺理成章地以男朋友的身份在家吃顿饭，把关系彻底坐实。 可现在…… “哦……好啊。” “多个人，多份力嘛。” “那你快准备一下，我们……” 白晓菲也想跟着下床。 赵东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干嘛去？” “我跟你一起去啊。”白晓菲理所当然地说。 “不行。” “为什么？”白晓菲不解。 赵东慢悠悠地说：“你忘了？你脚不是崴了么？还又麻又胀，一动就疼。” “……好吧。” 赵东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师父！早上好！” 赵东走到窗边，“笑笑，准备一下，有个现场教学。” “好耶！什么类型的病人？疑难杂症吗？需要带银针还是艾灸条？要不要把上次我们一起配的药膏也带上？” 赵东笑了笑。 “都带上，有备无患。一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收到！保证准时到达！” 挂了电话，赵东走过去，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乖乖在家养伤，等我好消息。” 第103章 找到病根 一个小时后，赵东开着车，在约定的路口接上了徐笑笑。 小姑娘今天穿了一身改良版的汉服，浅蓝色襦裙。 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盘起，背着一个和衣服不太搭调的双肩包。 “师父，我把咱们的百宝箱都带来了！” 赵东瞥了一眼。 “这次的病人，情况比较特殊。” “病人的主要症状，是全身关节的游走性剧痛，遇阴雨天加重，畏寒畏风。西医诊断为原因不明的类风湿性关节炎，属于免疫系统疾病。” 徐笑笑打开了随身的小本子。 “师父，按咱们中医的说法，这属于痹症的范畴吧？风、寒、湿三邪侵袭人体，闭阻经络，导致气血运行不畅，不通则痛。” “说对了一半。” 赵东单手掌控着方向盘。 “这是最表层的看法，也是大多数中医的诊断。所以他们开的方子，无非是祛风、散寒、除湿三板斧，短期内或许能缓解，但无法根治，因为没有找到病根。” “病根？” 徐笑笑的眼睛亮了。 “对。” 赵东语气加重了几分。 “外邪入侵，必有内虚。一个身体强健、气血充盈的人，风吹雨淋也不见得会生病。反之，如果身体内部有了亏损，有了门户，邪气才能趁虚而入，盘踞不去。” “我们今天要找的，就是这个门户。这个病人的脉象，根据他女儿的描述推断，应该沉而细涩，舌苔白腻。这说明寒湿之邪已经深入经络骨节，而非停留在肌表。这种病，不能单纯当成痹症来治。” 赵东放慢车速。 “要把它当成沉疴，也就是深入骨髓的旧疾来治。治这种病，思路要逆转。不能光想着往外祛邪，还要想着往里填补。” 徐笑笑手里的笔记记得飞快。 原来还能这样！ 根据白晓菲发来的地址，车子驶入了一片别墅区。 赵东把车停在一栋三层别墅前。 白晓菲家境果然不错，当个小护士，怕只是体验生活。 他带着徐笑笑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 “你们是……？” “阿姨您好，我是赵东，晓菲的朋友。” “听说叔叔身体不舒服，我略懂一些中医，过来帮忙看看。这是我徒弟，徐笑笑。” “朋友？” 白晓菲语气有些微妙。 “晓菲这孩子，什么都没跟我说。请进吧。” 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正半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想必，他就是白晓菲的父亲。 听到动静，他勉强睁开眼。 白晓菲母亲刘清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 “小赵是吧？在哪家医院高就啊？” “我不是医生。”赵东实话实说。 “不是医生？” “不是医生你来看什么病？晓菲也真是胡闹！拿她爸的身体开玩笑！” 徐笑笑被吓了一跳。 “阿姨，能不能治病，不看名头，看疗效。让我先给叔叔看看，可以吗？” 白建业开了口。 “让他看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了……” 刘清往旁边站了一步，算是默许了。 赵东走到沙发前，蹲下身。 “叔叔，得罪了。” 他伸出手，三根手指搭在白建业的手腕上。 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许久，他松开手。 又轻轻翻开白建业的眼睑看了看，让他张开嘴，观察了一下舌苔。 “怎么样？”刘清忍不住。 “叔叔，您这病，是不是每次要下雨的前一两天，左边膝盖的迎面骨，会先感觉到凉气，然后这股凉气会顺着小腿往下钻，钻到脚踝才停住？” 沙发上的白建业睁开了眼睛。 不等他回答，赵东继续。 “等到开始下雨，全身的关节才开始疼。而且疼起来的时候，不是酸，也不是胀，是一种尖锐的刺痛，尤其是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让人恨不得把骨头敲碎了才痛快。” “你……” 白建业震惊地看着赵东。 就连他妻子刘清，也只是知道他疼，却不知道疼起来是这种感觉！ 徐笑笑握紧了小拳头。 神了！太神了！师父根本没问，就把病人的感受说了出来！ “叔叔，这些年，给您治病的医生，是不是都盯着您的腿和关节？” 白建业下意识地点头。 “他们都搞错了。” “您这个病的根，不在腿上，也不在血里，而在您的右后背，肩胛骨下面那个位置。” 他伸手指了一个地方。 白建业和刘清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都愣住了。 那地方好好的，不疼也不痒，怎么会是病根？ 刘清的脸色不好看了。 “小赵，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十几年来，我们找的那些专家教授，协和的名医，全都看错了？” 这简直是笑话！ 每个人都说是类风湿，是血里的问题，是免疫系统的问题。 怎么到了这个连医生执照都没有的年轻人嘴里，就成了后背的毛病？ 还说得那么肯定。 这不是在指着鼻子骂那些名医都是庸医吗？ 要不是看在女儿白晓菲的面子上，她现在就想把这个小子赶出去。 沙发上的白建业也皱起了眉头。 后背？ 那个地方从来没疼过，甚至连酸胀的感觉都没有。 病根怎么可能在那里？ 可…… “阿姨，我不是说那些专家错了。” “他们的诊断，是基于现代医学的理论体系，针对的是您丈夫身体表现出来的症。” “关节痛，就是症。他们治疗关节，逻辑上没有问题。” “但是。” 赵东话锋一转。 “他们没有找到引起这个症的因。所以只能缓解，无法根治。叔叔的身体才会越来越差，对吗？” 刘清的嘴唇动了动。 事实的确如此。 一开始只是吃药，后来是打生物制剂，再后来用激素…… 丈夫的身体，就是这样被一点点掏空的。 赵东没再看她。 “叔叔，您仔细回想一下。” “大概在二十年前，或者更早一点，您年轻的时候，右边肩膀连带着后背，是不是受过一次很重的伤？” “比如，从高处摔下来，整个右后背着地？或者被什么重物猛地砸了一下？” “那次受伤，可能没断骨头，您当时觉得只是皮肉伤，或者筋拉了一下，疼了十天半个月，贴几张膏药，后面不疼了，就没再当回事。” 第104章 恩人 白建业迷茫起来。 二十多年前？ 太久远了。 那时候他正值壮年，搞工程，跑工地，磕磕碰碰是家常便饭，谁会把一次没伤筋动骨的摔伤记那么多年？ 他摇了摇头。 “不……不记得了……” 刘清在一旁，火气也消了。 这都哪跟哪啊？ 治病就治病，怎么还翻起二十多年前的旧账了？ 这跟关节疼有什么关系？ 可她看着赵东那双眼睛，也跟着回忆起来。 二十多年前…… 那时候他们在哪里？在做什么？ 白建杜刚刚承包了一个大项目，整天泡在工地上，几个月不回家。 有一次……好像是…… 那天好像下着小雨，白建业从工地回来，右边的袖子蹭破了，上面全是泥。 她问他怎么了。 他说没事，脚下打滑，从脚手架上滑下来了。 还好楼层不高，下面又是沙堆，就是肩膀被钢管别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 刘清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老白！你忘了？！” “就是咱们刚搬到南三环那会儿，你承包市政那个园林项目！” “有一天你从工地上回来，跟我说从架子上摔下来了，整个右边肩膀都肿了，紫得吓人！” “我让你去医院拍个片子，你还嫌我大惊小怪，说男人哪有那么娇贵，说就是蹭破点皮，自己买了瓶红花油抹了抹！” “那次！你足足疼了快一个月！连抬胳膊都费劲！” 是的。 是有这么回事。 那年他三十出头，身体好得像头牛，从两米多高的脚手架上摔下来，感觉就是屁股疼，后背被震了一下。 当时工期紧，他根本没当回事，第二天照样去工地指挥。 肩膀是疼，但他以为就是肌肉拉伤，过阵子自然就好了。 后来，也确实不疼了。 白建业抬起头，盯着赵东。 他……他怎么会知道？ 赵东对他们的反应毫不意外。 “叔叔，您这个病，其实就是那次摔伤留下的后遗症。” “当时您年轻，气血旺盛，身体强行把那片区域的瘀血压制住了，造成了一种已经痊愈的假象。” “但实际上，那块受伤区域的气血，已经不通畅了。” 他用手比划着。 “这个堵点，就是您身体的薄弱环节。” “几十年来，外界的风、寒、湿这些邪气，就是通过这个缺口，一点点渗透进您的身体里。” “它们进去了，就出不来，越积越多，顺着经络往下走，最终沉积在您全身的关节里。” “为什么您会在下雨前先感觉到膝盖发凉？因为寒湿之气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 赵东一番话说完。 白建业和刘清夫妇俩，被震住了。 这套理论，他们从未听任何一个医生说过。 什么气血、缺口、风寒湿邪…… 听起来玄之又玄。 “那……那你的意思是……” 刘清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先生这病……有得治？” “能治。” 赵东吐出两个字。 刘清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绝望了太多年，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白建业盯着赵东，“小伙子……你……你说的是真的？我这病……真能治？” 赵东点了点头。 “叔叔，您这病根子虽然埋得深，但病理很简单。” “我需要一个能让叔叔趴下的地方，最好是床。笑笑，你来给我当助手。” 卧室里，白建业脱掉了上衣，俯卧在床上。 赵东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牛皮针包。 针包打开，露出一排排银针。 赵东取出一片酒精棉，对徐笑笑说：“帮叔叔的右边肩膀和后背消下毒。” “哦……好。” 徐笑笑接过酒精棉，擦拭起来。 赵东则捻起一根三寸长的银针。 “笑笑，看好了。” “病根，就在这里。” 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白建业右侧肩胛骨下方一处微微凹陷的地方用力一按。 “唔！” 白建业一声闷哼。 刘清紧张地问：“怎么了？很疼吗？” “别打扰他！”徐笑笑低声喝止了。 赵东对徐笑笑解释。 “这个点，叫瘀结点，是当年摔伤时，气血凝滞最严重的地方。几十年的风寒湿气，就是从这里源源不断地钻进去的。所以，第一针，就要先破开它。” 话音未落，他右手手腕一抖。 转眼间，白建业的右边肩膀、后背、腰部，甚至连膝盖后方的委中穴，都插上了银针。 半个小时过去，赵东依次走到其他银针旁。 或捻、或弹、或提。 赵东将所有银针用酒精棉仔细擦拭干净，放回针包。 “叔叔，好了。您试着动一下。” 刘清和徐笑笑紧张地围了过去。 “建业，你……你感觉怎么样？” 白建业从床板上撑起上半身，这个动作他已经有十几年没这么利索地做过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腰。 “我的腰……我的腿……” 他翻身下床，甚至没让妻子搀扶，就那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他走了两步，又跳了跳。 “好了……” “真的好了……” 白建业通红的眼睛盯着赵东。 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双膝一软，朝着赵东跪了下去！ “小兄弟！不！恩人！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叔叔！您这是干什么！” 赵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扶。 可白建业铁了心要跪，赵东一个不察，差点被他带倒。 “师父！”徐笑笑也惊呼着去拉。 “别拉我！谁也别拉我！” 白建业老泪纵横。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这条命，就是恩人给的！我给他磕个头怎么了！” 刘清站在一旁，早已哭成了泪人。 她走到赵东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小赵……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们家……我们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赵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和徐笑笑一起把白建业从地上拉起来。 “叔叔，您千万别这样。我说了，这只是第一次治疗。” “您体内的寒湿之气积攒了几十年，根深蒂固，一次根除不了。刚才只是把堵塞最严重的缺口给打开了，排出了大部分瘀血。” 第105章 装什么清纯 婉拒了刘清夫妇共进晚餐的邀请，赵东和徐笑笑离开了别墅区。 徐笑笑跟在赵东身后半步，说个不停。 “师父，你好厉害啊！就那么几针，白叔叔十几年的老毛病就好了！” “你刚才按的那个瘀结点，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还有你捻针的手法，哇，简直跟电影里的武林高手一样！” 赵东揣着裤兜。 “基本功而已。” “才不是！” 徐笑笑不服气地嘟囔。 “我爸实验室里那些专家，天天研究人体，也没见谁有这本事。” 赵东笑了笑，没再接话。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白晓菲。 他划开接听键。 “赵东……谢谢你。” “举手之劳。” “我爸……他刚才下楼自己走了两圈，我妈都看哭了。” 白晓菲的声音有些哽咽，“真的……太谢谢你了。” “应该的。你父亲的病拖了太久，后续治疗别断。” “嗯嗯！我记下了！”白晓菲连声应着。 “那个……我爸妈非要……给你诊费，我已经……已经打到你卡上了。” 赵东眉头一挑：“不用，我说了只是帮个忙。” “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爸妈心里过意不去，他说你的医术值这个价，不，是远远不止！”白晓菲的语气很坚持。 “你要是不收，他……他又要跪下了！” 赵东无奈，这老头，还真是性情中人。 “行吧。” 挂了电话，他点开银行APP。 一条新的到账通知静静躺在那里。 【您尾号8848的储蓄卡账户9月15日18:32入账人民币300,000.00元，活期余额345,210.50元。】 三十万。 赵东心里却乐开了花。 嘿，这钱来得可真是时候。 “走，师父请你吃饭。” “好耶！”徐笑笑蹦了一下，“师父，我想吃火锅！” “吃。想吃什么吃什么。” 两人到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圈。 徐笑笑今天穿了一身改良版的汉服，浅蓝色的襦裙衬得她肌肤雪白。 她本来就长得可爱，大眼睛，小圆脸，配上这身装扮，回头率百分之三百。 刚进商场，就有几个背着单反的年轻人跑过来问。 “小姐姐，你好漂亮，可以跟你合张影吗？” 徐笑笑一点也不怯场。 “好呀好呀！” 一连和好几拨人合了影。 赵东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他摇摇头，感觉有点口渴。 “你在这儿玩，我去买杯喝的。”他对徐笑笑喊了一声。 “师父，我要一杯加冰的杨枝甘露！” “知道了。” 赵东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咖啡店。 排队的时候，他还是不放心，回头看向徐笑笑的方向。 小姑娘正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袖口。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过去。 男人顶着个油腻的啤酒肚，手腕上戴着一串金链子，满脸横肉。 他径直走到徐笑笑身边，一只咸猪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 “小妹妹，一个人啊？玩cosplay呢？” 徐笑笑被吓了一跳，往旁边躲开。 “请你放尊重一点！” 男人没想到这看着软萌的小姑娘，脾气还挺冲。 “哟呵？还挺辣？” 他非但没收敛，又一次伸手去抓徐笑笑的手腕。 “装什么清纯？穿成这样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跟哥走，哥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你放开我！”徐笑笑用力挣扎。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但大多是看热闹，没人上前。 “给脸不要脸是吧？” 男人扬起手。 “啪！” 徐笑笑被打得一个踉跄，脸颊上浮起一个巴掌印。 她懵了。 排在赵东前面的女孩发出一声惊呼。 赵东扭头看去。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从队伍里出来的。 那个打人的中年男人还没来得及收回，就感觉滚烫的液体从头顶浇下！ “啊！” 褐色的咖啡顺着他油腻的头发流下，糊住了他的眼睛。 紧接着，一只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男人飞了出去，撞翻了旁边一个广告牌。 赵东把空纸杯扔在地上。 “你他妈……”男人刚想咒骂，一只脚就踩在了他的脸上。 “哪只手打的？” 男人疼得浑身抽搐。 赵东没再问。 他抬起脚，对着男人刚才打人的那只右手，狠狠踩了下去！ “啊啊啊啊！” 赵东还不解气，又对着他的另一条胳膊，两条腿，接连踩下。 整个商场，鸦雀无声。 直到商场的保安冲过来，赵东才停下脚。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男人一眼，转身走向徐笑笑。 女孩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赵东拉起她冰凉的手。 “走。” 他带着她，离开了商场。 赵东把她带到附近公园的一条长椅上坐下。 他从随身携带的针包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药膏。 他蹲下身，抬起徐笑笑的脸。 女孩的脸颊高高肿起。 赵东的指尖沾着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处。 徐笑笑眼眶一热，泪珠滚落下来。 滴在他的手背上。 滚烫。 赵东的动作一顿。 “还疼？”赵东的声音有些沙哑。 徐笑笑摇摇头，又点点头。 “师父……你好帅。” 赵东愣住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傻丫头。” 她整个人扑进赵东怀里。 “师父……我好怕……” 徐笑笑的声音闷闷的。 赵东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落在徐笑笑的背上。 “没事了，都过去了。” 徐笑笑在他怀里呜咽着，“我怕他打我，更怕……更怕把你抓走。” 赵东倒是忘了，自己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人四肢都踩断了。 这在普通人眼里，跟黑社会有什么区别？ “放心，你师父我，没那么容易被人抓走。” “真的？” 徐笑笑仰起头。 “真的。” 赵东捏了捏她的脸蛋，“走，肚子饿不饿？师父带你去吃点好的，压压惊。” 徐笑笑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 “我想吃火锅！要最辣的那种！” “好，吃最辣的。” 半小时后，两人坐在一家川味火锅店里。 赵东点了满满一桌子菜，毛肚、黄喉、肥牛卷…… 几乎都是徐笑笑爱吃的。 他将烫好的毛肚片，在蒜泥香油碟里滚了一圈，夹到徐笑笑的碗里。 第106章 他心动了 “快吃，吃饱了，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徐笑笑低下头，大口吃着毛肚。 她偷偷抬眼看他。 “师父，你也吃啊。” 徐笑笑夹起一片肥牛，伸过半个桌子，想放进赵东碗里。 赵东乐了，直接张嘴接住。 “谢啦。” “来，喝点酒，去去晦气。” 赵东招手叫来服务员，要了半打啤酒。 徐笑笑没有拒绝。 徐笑笑不怎么会喝酒，几口下肚，脸颊就泛起酡红。 她的话也多了起来。 从自己喜欢的动漫角色，聊到cosplay的趣事。 赵东就安静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句。 不知不觉，半打啤酒见了底。 徐笑笑撑着下巴，定定看着赵东。 “师父……” “嗯？”赵东正准备再叫几瓶。 “你真好。” 赵东一愣，随即失笑，“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 徐笑笑鼓起腮帮，有些不满，“我就是觉得你好，你救了我，还为我出头，还带我吃火锅……你就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师父！” 赵东心里熨帖。 “行了啊，马屁拍得不错，下次给你买糖吃。” 徐笑笑不说话了。 就在赵东以为她要睡着的时候，徐笑笑从座位上站起来。 双手撑着桌子，凑了过来。 赵东被搞懵了。 “你干嘛……” 话没问完，一个柔软的触感，就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赵东的大脑宕机。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嘴唇的触碰。 一触即分。 徐笑笑坐了回去，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她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 赵东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他承认，他心动了。 不，是心乱了。 “咳……”赵东清了清嗓子。 “那个……菜要凉了，快吃，快吃。” 他拿起公筷，又开始往锅里下菜。 徐笑笑还是低着头，小声嗯了一下。 之后的时间，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气氛变得微妙。 赵东点的菜还剩大半，但他已经没什么胃口了。 又喝了两瓶啤酒，他才感觉那股燥热被压下去一些。 结完账，走出火锅店。 “我……我送你回家？”赵东看着她，有些不自然。 徐笑笑摇摇头，“我不想回家。” “那……” “师父，我们再找个地方喝点吧？”她仰头看着他。 赵东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他带着她，在附近找了一家还算安静的酒店。 他本来只想开个房间让她休息，自己在大厅坐一晚就好。 可当他扶着徐笑笑走进房间时，一切都失控了。 门在身后关上。 赵东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 “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倒杯水。” 可当他拿着水杯出来时，却看到徐笑笑正坐在床沿，看着他。 她身上的cosplay服装，因为之前的挣扎，显得有些凌乱。 裙摆下露出一截小腿。 “师父。你过来。” 她朝他招招手，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赵东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床垫因为他的重量，往下陷了一块。 “师父，”徐笑笑又靠近了一些，“你今天抱我的时候，心跳得好快。” 赵东：“……” “现在也很快。”她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了他的胸口。 赵东觉得浑身燥热。 徐笑笑的脸凑得更近了。 “师父，你怕我吗？” 赵东几乎是本能地摇了摇头。 怕？ 他不是怕她，他是怕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徐笑笑伸出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 柔软的指腹擦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 四目相对。 下一秒，少女柔软的唇再次覆了上来。 这一次，不再是一触即分。 cosplay服装被剥落，散在床铺上。 …… 第二天清晨，赵东睁开眼。 操！ 他都干了些什么？ 她才多大？还是他名义上的徒弟！ 赵东抽出手臂，想悄悄溜走。 就在他刚坐起身时，床上的女孩动了。 “师父，早安！” “早……” 徐笑笑掀开被子，光着身子就想下床，被赵东一把按住，用被子裹了起来。 “干嘛？我要去洗漱啊！” “穿上衣服！” “哦。”徐笑笑乖乖应了一声，“师父，你害羞啦？” 赵东：“……” 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丫头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构造？ 去公司的路上。 赵东开着车，目不斜视。 他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和徐笑笑现在的关系。 旁边的徐笑笑倒是显得很开心。 到了公司楼下，赵东停好车。 “笑笑，昨晚的事……” “师父！”徐笑笑打断他。 “昨晚我超开心的！我们快上去吧，我还要跟你学本事呢！” 说完，她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赵东摸着被亲过的脸颊，没脾气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走进公司大门。 屁股还没坐热，电话就打了过来。 “赵总，李董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站在李忠明的办公室门口。 赵东敲了敲门。 “请进。” “老弟，来，坐。” 赵东依言坐下。 李忠明呷了口茶，“老弟啊，别紧张，找你来就是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鬼才信！ “李董您找我，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呵呵。” 李忠明放下茶杯。 “晓燕那丫头，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赵东决定装傻。 “其实啊，让晓燕去找你，是我的意思。” 赵看着李忠明，一时间忘了做出反应。 “想不通？” 他笑了笑。 “有些事，你不懂。你只要知道，办好这件事，我亏待不了你。” 接着，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怎么样了？跟我那口子……有进展吗？” 赵东的喉咙发干。 进展？ 何止是有进展，你老婆的闺蜜我都顺便拿下了。 这话他当然不敢说。 第107章 我是一个空壳的人 “对付她，你不能急。要讲究策略。” 赵东身体微微前倾。 “那……李董，该用什么策略？我……我在这方面，实在是……” 李忠明很吃这一套。 他最喜欢在不如自己的人面前，扮演人生导师的角色。 “这就问对人了！” “老弟啊，你要明白一个核心问题。” “冯雅姿，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不等赵东回答，他便自问自答：“空虚！非常的空虚！” “我为了这个公司，为了大家能有饭吃，天天在外面拼杀，应酬喝酒，熬夜开会。你算算，我这个月有几天是回家的？” “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可女人不懂啊！她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空房子，心里能不长草吗？” 赵东垂下眼睑。 冯姐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脑海里冯雅姿那张桃红的脸，耳边还回响着她的低语。 “他？别提了，现在跟个报时器一样准，三分钟准时熄火。” 还有闺蜜姜蕊的吐槽。 “雅姿就是太能忍了，守着个活寡，换我早出去了！” “比如，你偶尔给她发个消息，就问嫂子，今天天气转凉，记得多加件衣服。或者看到什么好玩的新闻，转发给她，说嫂子你看这个，挺有意思的。” “记住，频率不能高！一天一次，最多两次。让她习惯你的存在，又觉得你若即若离，心里痒痒的，总盼着你下一条消息。这就叫……精神陪伴！” 赵东心里一阵恶寒。 这套路，不就是网上那些PUA教学的低配版吗？ 还精神陪伴，真亏他想得出来。 “精神上让她依赖你了，下一步，就是身体上的试探。” 他朝赵东勾了勾手指。 “把她约出来，找个有情调的地方，喝点小酒。记住，一定要让她喝点酒，女人一喝酒，胆子就大了，防线也就松了。” “冯雅姿那种女人，看着保守，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渴望。只要那道闸门一打开，里面的洪水……啧啧……” “噗……” 赵东实在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咳咳咳……李董，不好意思，嗓子……嗓子有点干。” 李忠明不疑有他，还体贴地递过来一杯水。 “没事吧？年轻人，别太激动。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 赵东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 “李董，我明白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您的这些策略，太……太高明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哈哈哈，你小子，还挺上道。” 他满意地点点头。 “行了，理论知识已经教给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实践了。” “去吧，今晚我不在家，你把握好机会。” “李董您放心。” 下班，赵东回了别墅。 冯雅姿正斜倚在沙发上翻着一本画册。 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到是赵东。 “回来了。” “嗯。” 赵东换了鞋走过去，她身边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冯雅姿顺势靠在他怀里。 “今天这么晚？公司又加班了？” 赵东笑了。 “没加班，被你们家李董抓去上课了。” “上课？他给你上什么课？” “老弟啊，你要明白一个核心问题。冯雅姿，她现在是什么状态？空虚！非常的空虚！” 他学得惟妙惟肖。 冯雅姿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赵东没有停。 “李董教我，要先搞精神陪伴。偶尔发个消息，关心一下天气，分享个笑话，让她习惯我的存在，心里痒痒的……” 冯雅姿眼眶通红。 “他……他就是这么看我的？” “在他眼里，我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妇吗？” 原来如此。 何其荒唐！何其可笑！ 赵东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别气了，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冯雅姿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赵东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发泄着。 过了许久，怀里的啜泣声才平息。 冯雅姿从他怀里抬起头。 “赵东，还好有你。” 如果没有赵东，她甚至无法想象。 自己会不会真的被那个恶心的计划蒙在鼓里。 或许某一天，她真的会被一个陌生男人的精神陪伴所打动，落入李忠明为她设下的圈套里。 “冯姐，先别急着感动。” “李董最后可说了，他今晚不回来，特意给我创造机会……” 他故意顿了顿，凑到冯雅姿耳边。 “……让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拿下。” “你！” 冯雅姿的脸红了。 她又羞又恼，抬起粉拳轻轻捶了一下赵东的胸口。 “瞎说什么呢！没个正经！” 算起来，她和赵东也好些天没在一起了。 身体里的那份渴望，早已在等待中积蓄。 赵东不再说话，看着她。 最终，是冯雅姿先败下阵来。 “那……那你还不去洗澡……” 这句话，无异于最直接的邀请。 赵东低笑一声，将她从沙发上打横抱起。 冯雅姿搂紧了他的脖子。 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让她失控。 一场浇灌之后，卧室内恢复了平静。 冯雅姿整个人都透着被彻满足后的餍足。 三分钟准时熄火和眼前这个永动机，天壤之别。 和赵东在一起，她才真正体会到作为一个女人，所能享受到的快乐。 冯雅姿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腹肌。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赵东闭着眼睛。 冯雅姿凑到他耳边。 “你腰好。” 赵东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冯姐，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当然是夸你。” 冯雅姿咯咯地笑起来。 赵东的呼吸一滞，眸色又暗了下去。 “李董的指示，我必须坚决执行。” 他低头，吻住了那片唇瓣。 ...... 赵东睁开眼，身旁的女人睡得正沉。 刚坐起身，手机震动起来。 李董。 赵东看了一眼冯雅姿，见她只是翻了个身，才松了口气。 他拿着手机，走出卧室。 “喂，李董，这么早？” “怎么样啊小赵？昨晚战果如何？” “我给你创造的机会，你把握住了没有？你可别让我的一片苦心被辜负啊！你这要是都没有成功的话，我会对你很失望的....” 电话那头，李董的声音很懂事的传来。 第108章 我第一次帮别人 “唉，李董，别提了。” “我……我昨晚在客厅等到半夜，嫂子压根就没从卧室出来。” “估计是我去的时候她已经睡了。我连面都没见着，就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呵呵，我就知道。” “你小子还是太嫩了！雅姿那性子，外冷内热，哪有那么容易搞定？” “慢慢来，不急。记住我说的，精神陪伴！先让她习惯你！” “行了，这事先放放。” 李忠明的语气一转。 “我早上公司有紧急会议，提前走了。晓燕还在雅苑那边，你开车过去接她一下。” “好的李董，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 雅苑。 赵东把车停在楼下，拨通了周晓燕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谁啊……” “是我，赵东。” “哦……是你啊……”周晓燕似乎清醒了一点。 “到啦？” “嗯，在楼下。” “你上来一下吧，1602。” 周晓燕在那头轻笑，“上来帮我个忙。” 赵东警铃大作。 帮忙？她能有什么忙需要自己帮？ “什么忙？李董让我送你回去。” “哎呀，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家水管爆了！到处都是水！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知道了，马上上来。” 1602的房门虚掩着。 赵东推门而入。 客厅地板上很多水。 周晓燕就站在卫生间门口。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色丝质睡裙，裙摆很短，将将遮住臀部。 睡裙的布料本就轻薄，此刻被水浸湿了大半。 紧紧贴在她身体上。 她手里拿着一把小扳手。 “赵东，你可算来了。” “快帮我看看，这玩意儿怎么拧都拧不紧，一直漏水。” 赵东的目光落向她身后的洗手台。 “我看看。” 他蹲下身，打开洗手台下面的柜门。 果然，只是接口处的一个阀门松了，导致滴水。 赵东拿起扳手，对着那个松动的阀门拧了两下。 “好了。” 一转身，他就和周晓燕撞了个满怀。 她就站在他面前，不到半臂的距离。 他感觉喉咙发紧。 这场面…… 周晓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修好了？你真厉害。” “你看，你为了帮我，身上都弄湿了。” 她的视线看向赵东。 “……衣服，也湿了。” 赵东的身体一僵。 周晓燕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要不要……我也帮你？” “晓燕……别闹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李董还……还让我送你，快迟到了。” 周晓燕笑了。 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靠近。 “上班，不急。” 下一秒，赵东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 周晓燕凑到赵东耳边，“不是要去上班吗？快要迟到了。” 车内的空气黏稠而暧昧。 赵东握着方向盘。 “在想什么呢？” 周晓燕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没什么。”他声音干涩，“在想工作。” “工作？”周晓燕轻笑一声，“是工作，还是我？” “别打扰我开车。”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周晓燕没再说话，只是坐直了身体。 …… 到了公司楼下，赵东把车停稳。 “我上去了。”周晓燕解开安全带。 她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转过身，凑近赵东。 那张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脸。 “今天……谢谢你。”她压低声音，“修好了我的水管。” 她说完，拉开车门，走进了骏达药业的大门。 赵东坐在驾驶座上，许久没有动弹。 他烦躁地抹了一把脸，推门下车，走向自己的部门。 中医药部门里，林晴和苏晴已经到了。 “赵东，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林晴一脸担忧。 “没事，昨晚没睡好。”赵东勉强笑了笑，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需要静一静。 刚坐下，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一看，是微信消息。 【秦瑶：今晚去吗？好多天没睡好了。】 他回复了一个字。 【赵东：好。】 收起手机，他长长呼出一口气。 正事要紧。 药浴包和白玉液的销售已经完全走上正轨。 赵东很清楚，这还不够。 药浴包和白玉液，说到底还是偏向女性市场。 他需要一款真正能打响名声的拳头产品。 有一个方子，他一直记在心里，却没敢轻易尝试。 方名龙涎丹。 顾名思义，此丹专为男性而制，能固本培元，壮阳益气。 最关键的是，它用的是纯中药材，绝无副作用。 一旦做出来，这绝对是引爆男性保健品市场的核弹！ 赵东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他对林晴和苏晴打了声招呼，朝着实验室走去。 刚走到走廊拐角，一个身影蹦了出来。 “师父！” 是徐笑笑。 她今天穿着一件印着动漫人物的宽大T恤，下面是百褶短裙和白色长筒袜。 “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呀！” 徐笑笑嘻嘻一笑，不由分说地就扑上来，给了赵东一个拥抱。 赵东有些无奈，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好了，多大人了还这样。” “我不管，我就是师父的小跟班！” 徐笑笑松开他，仰着小脸。 “师父，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嗯，去实验室，准备研究个新产品。”赵东的心情好了不少。 “新产品？！” “哇！是什么是什么？是能让人变聪明的？” 赵东被逗笑了。 “都不是。这次的，是男人的秘密。” “男人的秘密？”徐笑笑歪着脑袋。 “那是什么呀？快告诉我嘛！” “秘密就不能说了。”赵东笑着朝实验室走去，“想知道，就跟上。” “好耶！” 赵东推开实验室的门。 他走到实验台前，从一个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了几样药材。 鹿茸、海马、紫河车…… 还有几样，是连名字都非常生僻的珍稀药材。 徐笑笑凑过来。 “师父，这些是什么呀？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赵东拿起一截鹿茸，对着光看了看。 “鹿茸。” 第109章 吃错药了 “师父，那这个呢？这个像小马一样的？” 她指着一旁的海马。 “这是海龙子。” 研磨，筛选，称重。 徐笑笑围着实验台团团转，小嘴叭叭个不停。 赵东被她吵得头疼，但并不反感。 他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他将几味处理好的药粉倒入一个白玉药钵，用一根乌木杵搅动。 “我做的，是能让男人变成真龙的东西。” “真龙？” 徐笑笑歪着脑袋。 “男人不就是男人吗？怎么变成龙？长出鳞片和爪子吗？” 赵东笑了，没再解释。 他点燃了酒精灯，将药钵放在一个特制的铜架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石棉网，用文火慢慢炙烤。 徐笑笑使劲嗅了嗅，小脸微微泛红。 “师父，这味道……好奇怪，闻着让人心跳加速。” 赵东没有说话。 龙涎丹的炼制，最关键的就是火候和配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药钵里的药粉从松散状态，变得粘稠。 当药钵里最后一丝杂气被逼出。 他用乌木杵在粘稠的药膏里轻轻一挑，一搓。 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丹药，赫然成型。 “好耶！成功啦！” 徐笑笑比赵东还激动。 赵东长舒一口气，将那颗龙涎丹放在一个白瓷盘里。 这就是他要的，引爆市场的。 可是……这玩意儿，真的有用吗？ 赵东盯着丹药。 老头子的方子是神，可毕竟自己是第一次炼制。 万一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吃下去会不会有反效果？比如……直接萎了？ 他不敢想下去。 “师父，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男人的秘密吗？” 徐笑笑凑过来。 “它看起来好酷啊！能不能给我尝一小口？” “胡闹！”赵东板起脸，“这是男人吃的东西，女人不能碰！” 开什么玩笑，这玩意儿药性猛烈，是纯阳之物。 徐笑笑一个小姑娘吃了，怕不是要出大事。 “哦……”徐笑笑委屈地撇撇嘴，“小气鬼。” 赵东没理她。 不试，就永远不知道效果，产品就无法上市。 试，万一出事…… 妈的！ 拼了！ 富贵险中求！连这点胆子都没有，还怎么报复李忠明，怎么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 赵东不再犹豫。 他拿起那颗龙涎丹，扔进了嘴里，端起旁边的水杯，咽了下去。 丹药入喉，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师父你好勇哦！” 赵东砸了咂嘴，感觉了一下。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身体毫无反应。 难道……失败了？ 白瞎了那些珍贵的药材？ 他一阵肉痛，那些药材可都是他托了关系才搞到的，价值不菲。 突然灼热感炸开。 赵东的脸一下就红了。 “师父！你怎么了？” 徐笑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的脸好红啊！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伸出小手，贴上赵东的额头。 “哇！好烫！”她惊呼一声。 赵东抓住她的手腕。 “师……师父……” 徐笑笑从未见过赵东这个样子。 “跟我来。” 他不由分说，拉着徐笑笑就往实验室里间的休息室走。 “师父，你要干嘛呀？” 休息室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桌子。 “师父……” 徐笑笑被他抵在门板上，退无可退。 她害怕了。 但奇怪的是，在这份害怕之下，竟然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她一直崇拜师父，觉得师父无所不能。 现在这个样子的师父，好有男人味……好霸道…… “师父，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赵东没有回答。 他低下头，嘴唇粗暴地堵住了她的小嘴。 “唔！” 徐笑笑大脑一片空白。 她身体开始发软，双腿几乎站立不住。 赵东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那张单人床。 他将她扔在床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 第一次的冲击如狂风暴雨，让徐笑笑这艘从未出海的小船在巨浪中飘摇。 当第二轮风暴再次袭来时，她不再抗拒，而是伸出双臂，环住了赵东的脖子。 赵东看着怀中沉睡的徐笑笑。 我他妈都干了些什么？ 他看着凌乱的单人床，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挪开身体，生怕惊醒了徐笑笑。 他捡起地上的薄毯，盖在女孩赤裸的身体上。 徐笑笑醒了。 她裹着毯子，眼神怯生生的，“师……师父……” “醒了？” 徐笑笑小脸涨得通红，把头埋得更低了。 “笑笑，对不……”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徐笑笑打断了。 “师父！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赵东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丫头，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是……是师父不好。” “你先去洗个澡，然后我送你回家。” “我……”徐笑笑咬着嘴唇，“我走不动……” 她说完，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赵东这才想起刚才的疯狂。 他走过去，将她连人带毯子一起打横抱起。 “师父！你放我下来！”徐笑笑在他怀里挣扎。 赵东没理她，走向实验室配套的淋浴间。 “你自己可以吗？”他把她放在地上，扶着她的胳膊。 徐笑笑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幸好被赵东一把捞住。 她整个人挂在赵东身上，毯子滑落，春光乍泄。 赵东只觉得刚刚平息下去的火焰，又有了复燃的迹象。 该死！这药的后劲也这么大？ 他赶紧别过头，不敢再看。 “师父……” “你……你太强了……笑笑不行了……” 赵东强行压下心头的绮念。 “你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几乎是逃一样地冲出了淋浴间。 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才冷静下来。 淋浴间的门被拉开一条缝。 徐笑笑裹着一条大浴巾，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还冷吗？” 他找来一条干毛巾，盖在她头发上，揉搓起来。 徐笑笑的心又开始不听使唤。 赵东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眼角。 “还……疼吗？” 徐笑笑恨不得把头埋进浴巾里。 “有……有点。” 赵东忽然想起什么，“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他走出休息室，片刻后，拿着一支小小的药膏走了回来。 他将药膏递到她面前。 第110章 连勾引人都这么直接 赵东尴尬地收回手。 “那……那你自己来，我在外面等你。” 他再次逃离现场。 徐笑笑咬着下唇，挪到单人床边，坐下。 浴巾下的双腿还在微微发颤，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拧开药膏盖子，挤出一点在指尖。 太羞耻了…… 她笨拙地掀开浴巾一角，准备自己上药。 可身体实在太软，她只是微微侧身，重心就不稳了。 “啊！” 整个人从床边滑了下去。 门被推开。 赵东冲了进来。 女孩半跪在地上，浴巾滑落到腰间。 她疼得龇牙咧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怎么了？摔着了？” 赵东伸手将她捞了起来。 入手一片滑腻。 该死！这药的后劲怎么还没过去！ 徐笑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腿……腿没力气……摔了一下……” 赵东将她抱回到床上，用薄毯盖好。 他看到那支掉落在地上的药膏，捡了起来。 “我来吧。” “不……不要……”徐笑笑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再摔一次，明天就别想走路了。” 赵东拉开薄毯。 他的动作很轻。 只是……这过程对两人来说都是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东终于直起身子。 “好了。” 他替她盖好毯子。 …… 把徐笑笑送回家。 车子停在了一个门口。 “到了。”赵东解开安全带。 “哦……谢谢师父。”徐笑笑的声音还是小小的。 赵东下车，绕到副驾，帮她打开车门。 徐笑笑扶着车门，站起来。她走得很慢，姿势有些奇怪。 “我送你到楼下吧。”赵东不放心。 “不……不用了师父，我自己可以。”徐笑笑连忙拒绝。 “笑笑？这么晚才回来？” 两人身体一僵。 只见一个穿着居家服的中年女人正站在单元门口。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 徐笑笑的父母！ 赵东站直了身体，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爸，妈，你们怎么下来了？” “等你半天了，怕你一个小姑娘走夜路不安全。” 徐母说着，视线落在了赵东身上。 “这位是？” 徐笑笑抢先一步。 “妈，这是我师父，赵东！我跟您提过的，医术超厉害的那个！” 师……师父？ 赵东愣住了。 “阿……阿姨好，叔叔好。” “哦？就是你说的那个年轻有为的赵老师啊。” 徐母的笑容深了几分。 “小赵是吧？真是麻烦你了，这么晚还送笑笑回来。” “不麻烦，应该的。” “师父，我到家了，您快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徐笑笑赶紧给赵东使眼色。 赵东点头。 “好，好，那……叔叔阿姨再见，笑笑再见。” 钻进车里，一脚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直到车子开出小区很远，赵东才长长舒了口气。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声。 是微信消息。 他拿起来一看，发信人是秦瑶。 信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配着一张照片。 “今天晚上还来吗？” 照片里，秦瑶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吊带睡裙，侧躺在沙发上。 裙摆很短，两条大腿交叠在一起。 她单手撑着下巴，红唇微启。 连勾引人都这么直接，这么霸道。 “今儿不去了。” ...... 一早，赵东揣着丹药，敲响了李忠明办公室的门。 “进。” 看见赵东，他把脚放了下来。 “什么事？” 赵东走上前，将那个木盒放在桌上。 “李总，给您带了个好东西。” 李忠明眼皮都懒得抬，只是瞥了一眼那个盒子。 “什么玩意儿？给我送礼？” 他拿起盒子，掂了掂，打开。 一枚药丸躺在里面。 “这是……”李忠明皱眉，“大力丸？十全大补丹？” “李总，这叫龙涎丹。”赵东一脸神秘。 “龙涎丹？”李忠明嗤笑一声。 “赵东啊赵东，你是不是中药搞多了，脑子也跟着不正常了？还龙涎丹，你怎么不说这是太上老君的仙丹？” 他显然完全不信。 赵东也不恼。 “李总，我知道您不信这些。但这东西，是我师父传下来的，一共就没几颗。功效嘛……这么说吧，一个字，猛。” “猛？”李忠明挑了挑眉。 “对，就是猛。”赵东一脸诚恳。 “最关键的是，绝对没有副作用。不像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吃完头晕眼花，第二天腿都软。” 没有副作用？ 他这个年纪，事业有成，最怕的就是把身子骨搞垮了。 他狐疑地看着赵东。 “正好，今天约了个客户谈合作，是个女的，背景挺硬，不太好啃。我倒要看看，你这龙涎丹，到底有多猛。” “看我今天能不能拿下她！” 赵东竖起了大拇指：“好！那我就预祝李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李忠明收起盒子，心情好了不少。 “对了，你小子那边怎么样了？嫂子那边，有没有单独约过？” 赵东挠了挠头。 “别提了，李总。” 他长叹一口气。 “嫂子警惕性太高了，我根本找不到机会啊。平时也就仗着胆子，给她发个天气提醒，问候一下。多一个字都不敢说。” 他这副窝囊的样子，符合了李忠明对他的认知。 “哈哈哈！” “你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了！行了行了，滚吧，看着你就烦。” “好嘞，李总您忙。” 赵东退出了办公室。 这老狐狸，真他妈难对付。 还好自己的演技够用。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刚准备回自己的部门。 周晓燕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走廊里，正斜倚着墙壁。 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连衣裙，裙摆的开衩很高。 赵东皱了皱眉，想绕开她走。 周晓燕却一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她整个人几乎贴在了赵东身上。 “今天要不要修水管？” 又是这句！ 赵东浑身一个激灵。 “你疯了？” “周晓燕，我再说一次，别玩火！” 周晓燕咯咯笑了起来，“哟，还生气了？怎么，怕李总看见？” 赵东懒得再跟她废话，转身就走。 走廊的另一头，黄学车办公室的门开了一道缝。 第111章 对秦总动手动脚 赵东一口气跑回自己的部门办公室。 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龙涎丹真正的核心，在于几种极其珍稀的药材。 其中最关键的一味，便是龙纹海马。 这种海马，市面上根本见不到，寻常的药材供应商连听都没听说过。 他现在手里这些，都是托了之前的一些零散关系，高价收来的次品。 想要量产真正的好东西，打开市场。 一个稳定的供应链，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赵东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秦瑶。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 赵东摸了摸下巴。 不过，昨天，他好像把她鸽了。 以秦瑶那高傲的性子，现在怕是已经气炸了。 赵东有点头疼。 但没办法，为了海马，这趟龙潭虎穴也得闯。 他拿起车钥匙，决定现在就过去。 …… 宏盛集团的总部大楼。 赵东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厅。 “您好，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找你们秦总。”赵东说。 “请问是哪位秦总？有预约吗？” “秦瑶，秦总。”赵东顿了顿，“你跟她说，赵东找她。” 前台小姐姐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低声说了几句。 “不好意思，先生，秦总正在开会，今天可能没时间见客。” 被拒之门外了。 赵东一点也不意外。 他也不跟前台废话，直接转身，走向一旁的访客休息区，找了个沙发坐下。 他就不信，秦瑶能躲他一整天。 赵东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电梯响了。 一群男女簇拥着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秦瑶。 她似乎根本没往休息区的方向看，朝着大门走去，准备送客。 赵东掐灭手机屏幕，跟了上去。 秦瑶将客户送到门口，握手告别。 等客户的车走远，她往回走，正好和迎面而来的赵东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 她身后的助理和几个高管，都感觉到了不对。 “咳。” “秦瑶。” “赵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有什么事，可以跟我的助理预约。” 说完，她绕开赵东，就要往电梯走。 “哎！”赵东一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秦瑶浑身一颤，想把手抽回来。 但赵东握得很紧。 “你干什么！放手！”秦瑶压低了声音。 周围的高管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这什么情况？ 这个叫赵东的男人是谁？居然敢在对秦总动手动脚？ 胆子也太肥了！ “跟我来。”赵东不理会她的挣扎，拉着她就往旁边的员工通道走去。 秦瑶毕竟是个女人，力气上根本不是赵东的对手。 “赵东！你疯了！” 一进到私密空间，秦瑶甩开他的手。 “谁让你来公司的？谁让你碰我的？” 她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袖。 赵东看着她这副炸毛的样子，反而笑了。 “不来公司，我上哪找你？不碰你，你怎么肯跟我说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秦瑶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真没有？”赵东凑近一步。 “昨天晚上的事，不想听我解释？” 秦瑶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昨天。 她为了那个约会，提前推掉了两个会议，特意回家换了衣服。 从天亮等到天黑。 这对她而言，是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秦瑶，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 “解释？”秦瑶转过头。 “我需要你的解释吗？赵总业务繁忙，贵人事多，我哪敢耽误你的时间。” 赵东知道，这女人是真生气了。 “秦瑶，昨天是我不对。” “公司出了点急事，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我必须立刻处理。手机也忘了带，等我忙完，已经半夜了。我知道你肯定生气了，所以今天一早处理完手头的事，就马上过来找你了。” 秦瑶紧紧抿着嘴唇。 “什么样的急事，连个打个电话的功夫都没有？”她还是不信。 “人命关天的事。” 秦瑶盯着他看了半晌。 “那你今天来……”她的语气软化了不少。 “当然是来负荆请罪的。” 赵东见状，顺杆爬。 “今天晚上，地方你定，我自罚三杯，不，我吹一瓶，给你赔罪，怎么样？” “谁稀罕你喝酒。”秦瑶白了他一眼。 “你不稀罕我稀罕啊。”赵东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除了道歉，我今天来，还有一件天大的事，只能找你商量。” 他顺势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什么事？” “我需要一批药材。” “一批非常稀有，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的药材。” “哦？” 秦瑶挑了挑眉。 “宏盛不缺稀有药材，就看赵总你，出得起什么样的价钱了。” “钱不是问题。”赵东凑到她耳边，“龙纹海马。” 龙纹海马。 骏达药业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有。” 她吐出一个字。 “就是贵。” 然而，赵东只是笑了。 “没事。” “走我们公司的账。” 走公司账？ 这代表什么？代表骏达药业的最高层，至少是老板李忠明那个层面，批准了这次采购。 这更代表了，赵东在骏达的地位，远超她的想象。 “那行。” “上去，我们拟个合同。” 她转身，要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刚走一步，手腕又是一紧。 “等会。” 秦瑶有些恼火地回头：“你又干什么？合同不签了？” “签，当然签。”赵东直接将她拽了回来。 “赵东你……” 她后面的话被堵了回去。 赵东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唔……” 秦瑶伸出双手去推他的胸膛，却纹丝不动。 赵东的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不让她退开分毫。 秦瑶的脑子一团浆糊。 什么龙纹海马，什么合同，什么公司…… 起初的挣扎渐渐变弱，推拒的手不知何时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这个男人太懂她了。 他知道怎么让她生气，更知道怎么让她屈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赵东终于稍稍退开一些时，秦瑶的身体软了。 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 双腿……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 赵东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可以上去谈合同了吗？秦总？” 第112章 独家 秦瑶又羞又气，捶了他一下。 “混蛋……” 她骂了一句。 赵东低低地笑了起来，扶着她，帮她站稳。 “走吧，我的大客户。” 他牵起她的手，那只刚才被他吻过的手，十指相扣。 秦瑶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再挣脱。 她认命了。 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走出了员工通道。 门外，秦瑶的助理和一众高管还在原地等着。 这……这是什么情况？ 进去的时候还剑拔弩张，出来就……如胶似漆了？ “赵总，这边请。” 秦瑶领着赵东，走向了专用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秦瑶甩开了他的手，“赵东，你就是个疯子！” “刚刚在外面，那么多人看着！” 赵东却一脸无所谓地凑过去，将她圈在自己和电梯壁之间。 “看着就看着呗。” 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正好，让他们知道，他们高高在上的秦总，名花有主了。” “谁是你的！”秦瑶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我的？”赵东落在了她那被吻得红肿的唇上。 “那刚刚是谁被亲得腿都软了？” “你！” 这个男人，太无耻了！ 秦瑶的办公室里。 她调出合同模板，指尖在键盘上敲击。 “秦总，合同条款你看一下。” 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秦瑶将笔记本电脑转向他。 “龙纹海马，货源稀缺，我们宏盛也是通过特殊渠道才能拿到。价格方面……” “价格不是问题。” 赵东打断了她。 “我要的是独家供应，以及，最快速度到货。” 秦瑶皱眉。 “独家供应？赵总，你胃口不小。这种级别的药材，我们不可能只卖给你一家。” “那就签排他协议。” 赵东靠在沙发上。 “三个月，不，半年内，宏盛所有出产的龙纹海马，只能供给骏达药业。作为回报，价格上浮20%，并且，我们可以预付全款。” 秦瑶的心一跳。 上浮20%？还预付全款？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采购了，这是在烧钱！ 李忠明到底想干什么？用这龙纹海马炼丹成仙吗？ 可赵东开出的条件，又实在诱人到无法拒绝。 “你确定，你能代表骏达做这个决定？” 赵东笑了，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身体前倾。 “秦总，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合同上会盖骏达药业的公章，法人章，财务章，一应俱全。明天，钱就会打到你们公司的账上。” “你……”秦瑶被他看得有些心慌。 “我只是一个执行者。” “真正想要这批药材的，是我的老板。而我，只是恰好能办成这件事而已。” 他把一切都推到了李忠明身上。 “好，排他协议可以签。但我要加一条，如果骏达药业单方面违约，预付款不退，并且宏盛有权追究其法律责任。” 这是商场上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条款。 “没问题。”赵东答应得异常爽快。 合同很快拟定、打印，一式两份。 赵东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天上午，我会让公司的法务过来盖章，顺便把钱打过来。” 他将其中一份合同递给秦瑶。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秦总。” 他伸出手。 秦瑶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与他交握。 然而，就在她准备抽回手时，赵东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秦瑶一个踉跄，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你干什么！”她又羞又恼。 “盖个私人的章。” 赵东低笑一声，不由分说地再次吻住了她。 …… 从宏盛集团的大楼里出来。 合同已经签了，鱼饵已经备好，就等着李忠明那条大鱼上钩了。 看了看时间，还早。 想到苏晴和林晴还在办公室里忙活。 赵东决定去买几杯咖啡犒劳一下自己的得力干将。 公司附近就有一家新开的网红咖啡店。 赵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两个身影从店里提着大包小包出来。 是夏沫和李莉？ 赵东有些惊讶。 “赵东哥？” 夏沫也发现了他，跑了过来。 李莉跟在后面，看到赵东，也露出了笑容。 “你们俩怎么在这？”赵东笑着问。 “我们搬出来住了！”李莉抢着回答。 “就在这附近租了个房子，今天第一天，准备吃火锅庆祝一下！” “搬出来了？”赵东更意外了，“不住宿舍了？” “宿舍太不方便了，有门禁，还老停电。” 李莉撇了撇嘴。 “赵东哥，你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跟我们一起吃火锅吧？我们买了好多的菜呢！” 夏沫也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对啊，赵东哥，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赵东几乎没有犹豫。 “行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蹭顿火锅吃了。” “太好啦！” “走走走，我开车来的，带你们过去。” 赵东说着，便领着她们走向停车场。 女孩们租的房子是一个老小区，两室一厅。 客厅的地上铺着可爱的毛绒地毯，沙发上堆着几个二次元抱枕。 “你随便坐啊，我们去洗菜！” 李莉招呼了一声，就拉着夏沫钻进了厨房。 赵东坐在沙发上，放松了下来。 不一会儿，菜都洗好了。 “来，庆祝我们搬新家，也欢迎赵东哥大驾光临，干杯！” 李莉举起满满一杯啤酒。 “干杯！” 三个杯子碰到了一起。 几杯啤酒下肚，话匣子就彻底打开了。 “赵东哥，你真厉害。” 夏沫的脸红扑扑的。 “是啊是啊。” 李莉也凑了过来，半个身子都快靠在了赵东身上。 “赵东哥，你这么有本事，肯定很多女孩子追你吧？” 赵东被想往旁边挪一挪，却发现另一边，夏沫不知何时也坐了过来。 “咳，还行吧。” 赵东含糊地应了一句。 “那就是有很多咯？” 李莉不依不饶。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小孩子家家，别打听大人的事。” “切，谁是小孩子了。”李莉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 酒喝完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李莉打了个酒嗝，伸了个懒腰。 “好饱啊……赵东哥，要不，你去我房间的床上躺会？” 她说完，还冲赵东眨了眨眼，那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第113章 二选一？还是全都要？ 赵东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夏沫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我，我房间的床……比较大。” 这……这是什么情况？ 二选一？还是……全都要？ 酒瓶东倒西歪。 窗外，夜色渐浓。 当李莉以地上凉为由，挤上他身旁的沙发。 而夏沫则默默地从另一边靠过来，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赵东的眼皮颤了颤，艰难地睁开。 左边，一个身体紧紧贴着他，一条手臂还搭在他的胸口。 右边，另一具同样温软的身体蜷缩着。 他的大脑宕机了三秒。 这下玩脱了。 怀里的两个女孩都有了动静。 “赵东哥，你醒啦？” “李莉？”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们昨天……不是在吃火锅吗？”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哎哟！” 李莉被他的动作一带。 “你别乱动！” 她嗔怪地拍了赵东一下。 “你昨天晚上折腾得还不够啊？” 赵东更茫然了：“我折腾什么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喝太多了，就记得咱们干杯来着，后面的事儿，一点印象都没有。” “装！你接着装！”李莉白了他一眼。 “嘶……不行了不行了，我这腰……感觉跟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快断了。” 赵东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玲珑的曲线滑了下去。 夏沫也醒了。 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几乎是挂在赵东身上。 “夏……夏沫，你……你也醒了？” 夏沫声音闷闷地传来。 “赵东哥……你……你昨天晚上……” 她话没说完，旁边的李莉就接了过去。 “是啊，赵东哥，你昨天晚上可真是……龙精虎猛呢。” “沫沫，你是不是也腰疼？我就说嘛，他昨天就跟不知道累似的。” 夏沫的头埋得更深了。 赵东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就问问，我昨天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过分？”李莉挑了挑眉，凑了过来。 “何止是过分啊……简直是禽兽呢。” 赵东被她撩拨得浑身一僵。 “我……我真不是人！”赵东一咬牙，自我谴责。 “我怎么能……我喝了酒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李莉，夏沫，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对你们负责的！” 李莉听完，笑了出来。 “负责？赵东哥，你想怎么负责啊？” “是想娶我们俩呀？可不允许哦。” 夏沫也忍不住，从毯子里探出头：“谁……谁要你负责了……” 赵东懵了。 李莉笑够了，才直起身子。 “行了，赵东哥，别演了。我们俩又不是三岁小孩，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有数。” 赵东看着她坦然的样子。 他……好像被拿捏了？ “那……你们……”赵东迟疑地开口。 “我们什么我们？”李莉理所当然地反问，“我们是好闺蜜啊，最好的那种。” 她说着，还伸手揽过夏沫的肩膀，夏沫也顺势靠在她身上。 赵东只有一个念头，现在的年轻人，都玩得这么开吗？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我们的意思很简单。”李莉打断了他的话。 “赵东哥，你是个有本事的男人，我们都看得出来。而且，你人也不坏。” 夏沫也点了点头。 “上次在海边，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 李莉继续说道：“我们俩呢，刚搬出来，人生地不熟的，就觉得……有个像你这样的人能照应一下，挺好的。至于昨天晚上的事……” 她顿了顿。 “就当是……我们俩交的保护费咯？” “保护费？”赵东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比喻？ “对啊！”李莉理直气壮，“你负责罩着我们，我们呢……就负责让你开心咯。这很公平吧？” 公平？ 这他妈哪里公平了！ 看着李莉揽着夏沫，赵东觉得自己像个误入盘丝洞的傻和尚。 “那个……我先去上班了。” 身后传来李莉懒洋洋的声音。 “赵东哥，路上开车慢点哦，晚上早点回来，我们给你做好吃的。” 赵东落荒而逃。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骏达药业。 赵东刚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李忠明让他去办公室。 “砰砰砰。” “进来！” 赵东推开木门。 李忠明正满面红光地坐在他那张老板台后。 “哎呀！赵老弟！你可算来了！快坐，快坐！” “赵老弟，你那个药……简直是神了！” 李忠明压低了声音。 “昨天晚上，那个效果！啧啧啧……太他妈顶了！” 赵东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总，您是说……那个我给您的药丸？” “对对对！就是那个！” 李忠明一拍大腿。 “我跟你说，你是没看到啊！” 李忠明猥琐地笑了起来。 “昨天那娘们，在我面前，还不是化成一摊水！昨天晚上，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让她唱歌她不敢喘气！那叫一个……龙精虎猛！” 他越说越兴奋。 “我跟你讲，这女人啊，就得这么治！你把她伺候舒坦了，什么合同，什么条件，那都不是事儿！” 赵东一阵阵反胃。 他当然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李总威武！您这才是真本事！运筹帷幄，决胜于床笫之间，高！实在是高！” 这记马屁拍得李忠明浑身舒坦。 “你小子，会说话！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嘛！生意场上，有时候就得用点非常规手段。” 笑够了，李忠明脸色一正。 “赵老弟，说正事！你那个药，必须马上给我投入生产！要多少钱，给多少钱！这玩意儿，以后就是咱们公司的印钞机！不，是核动力印钞机！” 赵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将一直放在手边的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推到了李忠明面前的茶几上。 “李总，您别急。” “您想到的，我已经替您准备好了。” 李忠明一愣。 “什么东西？” 赵东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忠明拆开了文件袋的封线，从里面抽出一叠厚厚的文件。 《宏盛药业独家原材料供应战略合作协议》 第114章 试探 “这……这是……” “我觉得这个项目前景非常远大。” “所以，在您……嗯，深入交流的时候，我就抓紧时间，连夜催着秦总把合同拟了出来。我觉得，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必须趁热打铁。” 天时！地利！人和！ 这他妈简直是完美的剧本！ “我跟秦总说了，咱们骏达药业非常有诚意，李总您更是高瞻远瞩。药材是咱们这个项目的命根子，源头必须牢牢握在咱们自己手里，这样才能保证后续生产的稳定和产品质量的绝对可控。” 赵东继续补充。 李忠明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好！好！太他妈好了！” “赵老弟！你……你他娘的真是我的福将！是我的卧龙凤雏啊！”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把中医药部门交给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签下秦瑶的独家供应，赵老弟，你这次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李忠明大手一挥。 “这个项目，以后就由你全权负责！人、财、物，我给你最大的权限！奖金……我给你包个一百万的大红包！” 赵东站起身，微微躬身。 “多谢李总信任！这都是李总您领导有方，我只是做了点分内的工作。” 一百万的奖金红包当天就打到了赵东的卡上。 项目正式立项。 黄学车捏着一份刚拿到的项目审批文件。 他本来是去催自己那个项目的款项，结果无意中瞥见了赵东项目的启动资金审批单。 原材料采购价格，在市场价基础上，上浮20%。 百分之二十！ 这他妈不是采购！这是抢劫！ 任何一个采购，不想方设法把价格往下压个三五点，那都算对不起自己的职位。 可赵东这个王八蛋，居然反其道而行之！ 主动给供应商加价20%！ 这得是多大的回扣？他一个人吞得下吗？ “操！” 黄学车低吼一声。 最可恨的是，李忠明那个蠢货竟然还批准了！ 他被赵东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行！ 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黄学车直奔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他一脚踹开。 李忠明正靠在老板椅上。 “黄学车！你他妈想造反啊！”李忠明看清来人，火冒三丈。 “不知道敲门吗？你爸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黄学车喘着粗气，将那份合同狠狠拍在桌上。 “李总！我倒是想问问您，这是什么规矩！” “给供应商加价20%采购原材料！您是钱多得烧得慌，还是被人当猴耍了？” 李忠明眯起眼睛，扫了一眼合同。 他当然知道这个条款。 赵东昨天已经跟他解释过了。 “为了保证秦总那边能推掉所有压力，将最顶级的药材独家、优先、无限量供应给我们，这20%是战略溢价，是买断未来的保障金。” “这件事，我批了。” 李忠明拿起雪茄，吸了一口。 “黄总监，你管好你自己的项目就行了。这个项目，现在是公司的最高机密，由赵东全权负责，直接向我汇报。你，无权过问。” “我无权过问？” 他气得笑了起来。 “李总！我是公司的股东！我爸是董事会的元老！现在公司里有人明目张胆地掏空公司资产，你让我别管？” “那个赵东，他是什么东西？一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杂碎！他凭什么负责这么大的项目？就凭他会吹牛拍马，还是凭他会跟供应商的娘们睡觉？” 李忠明的脸沉了下来。 “黄学车，注意你的言辞！” “赵东是个人才！是我亲自提拔的！他的能力，我看在眼里！这份合同的战略意义，你根本不懂！我只告诉你，这20%花得值！以后，它能给我们带来200%，2000%的回报！” “回报？我看是给赵东自己的回报吧！” 黄学车不依不饶。 “李总，你太相信他了！你根本不知道他背地里是什么人！” 李忠明已经被“核动力印钞机”的幻想冲昏了头。 黄学车突然压低了声音。 “李总，您先别生气。” “我知道您爱才心切，欣赏赵东。但是，有些事，恐怕您还蒙在鼓里。” 李忠明皱眉看着他。 “您知道吗？” “前天下午，就在公司后楼梯的走廊里，我亲眼看见……赵东跟您的那位周晓燕……抱在一起。” “我本来以为自己看错了，还特意多看了两眼。千真万确！两个人贴得那叫一个近，脑袋凑着脑袋，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那样子，可不像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啊……” “李总，您想想，周晓燕是什么人，您比我清楚。赵东又是什么人，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他们俩……一个是你身边最亲近的女人，一个是你的心腹干将……” “啧啧啧，这关系，可真是有点意思了。” 李忠明想起了周晓燕那骚媚入骨、予取予求的模样。 会不会…… 会不会是赵东那个小畜生，早就跟周晓燕勾搭上了？ 他们俩合起伙来算计我？ “李总……您……您没事吧？” 黄学车假惺惺地问了一句。 李忠明没有回答。 “滚出去。” “啊？” 黄学车愣了一下。 “我让你滚出去！” 李忠明猛地抬起头，双目血红。 黄学车吓得一哆嗦，逃出了办公室。 李忠明拿起手机，翻到一个号码。 备注是：小S货。 他盯着那个号码，没有打给周晓燕。 直接打电话过去质问？ 不，没用。 周晓燕那个女人，最会的就是撒娇卖痴。 他需要证据。 李忠明拨通了赵东的电话。 “赵东，到我停车场来一趟。” 挂了电话，他从抽屉里拿出一部备用手机，拨通了自己的号码。 接通后，他将手机调成静音，塞进了他那辆宾利旁边的储物格深处。 “李总，您找我？” 李忠明将宾利的车钥匙扔给他。 “临时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走不开。晓燕在国金中心逛街，买了一堆东西，你开我的车去接她一下。” “好的，李总。” 他拿起钥匙，转身走了出去。 第115章 监听！ 赵东握着宾利的方向盘。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赵东却感觉喉咙有些干。 他伸手去摸驾驶座旁边的储物格，想拿瓶水。 李忠明有在车里备水的习惯。 手指探入储物格深处，摸到的却是一个有棱角的硬物。 赵东拿出来。 是手机。 通话中的手机。 他的动作没有停，摸到了那瓶矿泉水，拿了出来。 这不是李忠明的常用手机。 而且……是温热的。 监听！ 这部手机是一个窃听器！ 李忠明正在电话的另一头，听着这辆车里发生的一切！ 赵东强迫自己看着前方的路况。 不能慌。 绝对不能慌。 一旦他表现出任何异常，比如突然停车，或者试图找出那部手机，电话那头的李忠明会察觉。 后果不堪设想。 老狐狸这是在试探他！ 试探他和周晓燕！ 怎么办？ 他必须马上通知周晓燕！ 前方路口，红灯亮起。 宾利平稳地停下。 赵东拿起自己的手机，解锁屏幕，找到周晓燕的头像。 不能打电话，不能发语音。 只能打字。 【车里有老鼠，配合我演戏。】 短短九个字，赵东的手心已经全是汗。 发送。 然后他长按，删除。 做完这一切，他放下手机。 绿灯亮起，宾利再次启动。 国金中心的地下停车场，赵东一眼就看到了等在电梯口的周晓燕。 她今天穿了一条贴身的香槟色长裙。 赵东停好车，快步走过去。 “周小姐，李总让我来接您。”他微微躬身。 周晓燕抬起眼，“嗯，辛苦你了，赵东。” “东西有点多，麻烦你了。” “应该的。” 赵东拎起那些购物袋，入手很沉。 他一声不吭地打开后备箱，将东西一一码放。 整个过程，两人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上了车，赵东专心开车，周晓燕则拿出小镜子补妆。 “赵经理最近真是春风得意啊。”周晓燕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听李总说，你那个中医药项目，前景一片大好。” 赵东握着方向盘。 “都是李总领导有方，我只是执行而已。” 他能感觉到，李忠明就在听。 “是吗？” 周晓燕轻笑一声。 李总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是个人才，百年难遇的奇才。” 一边说着，她放在座椅上的右手，滑了过来，落在了赵东的大腿上。 赵东的身体僵硬。 这个疯女人！ 她到底想干什么！ “周小姐过奖了。” “我能有今天，全靠李总提拔。” 周晓燕似乎觉得这还不够刺激，她忽然凑了过来。 就在赵东以为她要亲上来的时候，她的唇却只是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赵东暗暗松了口气。 “哎呀！” 周晓燕忽然一声惊呼，弯下腰去。 “我的口红好像掉到座位下面去了。” 赵东看到，她丰腴的身体弯成一个诱人的弧度。 “周小姐，需要我靠边停车帮您找吗？” “不用……我找到啦。” 周晓燕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然后，她对着他，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刺激吗？ 宾利驶入骏达药业的地下停车场。 赵东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机械地停好车，拔掉钥匙。 周晓燕已经恢复了那副慵懒妩媚的模样。 她对着后视镜，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又补上了口红。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电梯。 电梯到达中医药部门所在的楼层。 赵东走出电梯，用门禁卡刷开办公室的大门。 办公室的门被周晓燕从里面反锁。 赵东回头，对上周晓燕的眸子。 “你疯了！” “你知道他一直在听吗？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周晓燕款款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玉手撑着桌面。 “不刺激吗？” 赵东抓住周晓燕的手腕，用力一扯。 周晓燕猝不及防，跌进他的怀里，被他顺势按着。 “当然刺激！”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这个疯女人！你就一点不怕我当时没忍住，发出声音来吗？” 被他这样粗暴地对待，周晓燕却没有丝毫惊慌。 这比他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要有趣得多。 她非但没挣扎，反而故意扭动了一下身体。 “我怕你出声？” “如果……你真的要发出声音……” 周晓燕微微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眼盯着赵东。 “我就这样……” 话音未落，她的唇，已经堵住了赵东的质问。 就在逐渐失控的边缘时。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 “赵总？你在里面吗？我有些关于药材供应链的文件想跟你确认一下。” 是林晴的声音！ 赵东和周晓燕僵住。 他猛地看向怀里的周晓燕。 她还坐在自己的腿上，姿势暧昧无比。 她的长裙因为刚才的动作，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而他自己，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 赵东手忙脚乱地扣好衬衫扣子，又抚平裤子上的褶皱。 “赵总？你在里面吗？” “在！在！稍等一下！” 赵东的声音干涩沙哑。 “刚才在整理文件，马上！” 他狠狠瞪了周晓燕一眼，用口型无声地骂了句：疯子！ 周晓燕却像是没看见，整理自己的长裙。 她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外，林晴看到施施然走出来的周晓燕，微微一愣。 周晓燕的脸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眼神妩媚，看到林晴，她还主动打了个招呼。 “林小姐，来找赵总汇报工作呀？” 第116章 为什么门是反锁的？ 林晴礼貌地点点头：“是的，周小姐。” “赵总现在可忙了，你要抓紧机会哦。” 说完，她便扭着腰肢，走向电梯口。 林晴抱着文件，站在原地，心里有些发堵。 赵总的办公室，为什么是反锁的？ 周晓燕为什么会从里面出来？ 她那话是什么意思？ 她走进了办公室。 赵东正站在办公桌后，低着头问：“林晴啊，什么事？” 林晴走到他对面，将文件放到桌上。 “赵总，这是几家新的药材供应商的资料，还有我们现有供应链的成本分析，我想跟你确认一下后续的合作方向。” 她的目光，却被赵东衬衫领口的艳色吸引了。 那是一个口红印。 颜色，和刚才周晓燕嘴上的，一模一样。 林晴的心，沉了下去。 赵东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低头一看，也发现了那抹罪证。 该死！刚才太慌乱了，竟然没注意到！ “你……你跟周晓燕……”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赵东头皮发麻。 “别提了！那女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我送她回来，她就在车里发疯！到了办公室，又跟疯了一样把我锁在里面，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他指着自己的领口。 “你看这个！就是她跟疯狗一样扑上来啃的！我推都推不开！” 看着赵东气急败坏的样子，林晴反而愣住了。 他……是被强的？ 他刚才不是在和周晓燕亲热，而是在被……骚扰？ “噗嗤。” 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包湿纸巾，抽出一张，走到赵东身边。 “好了，别气了。” “我相信你。” 赵东看着她低垂的眼帘，微微颤动。 还是自己家的女人好啊。 林晴擦得很仔细，一点一点。 “好了。”她抬起头，“擦干净了。” 赵东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揽住林晴纤细的腰肢。 “啊！” 林晴一声低呼，跌坐进他的怀里，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这个姿势…… 和刚才周晓燕的，何其相似！ “赵东，你干嘛……这是在办公室……” “别动。” 赵东下巴抵在她的肩窝。 “刚才，吓死我了。”他说。 这句带着后怕和示弱的话，让林晴停止了挣扎。 她的心软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了。” “嗯。”赵东闷闷地应了一声。 过了片刻，赵东才缓缓抬起头。 “你刚才说，” “有文件要跟我确认？” 林晴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点点头：“嗯，是关于……关于供应链的……” 赵东的手，却不老实地从她的腰间，向上游走。 “是哪种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亲自帮你确认的文件吗？” 他靠在她耳边。 “你……你坏死了……” 嘴上虽然在抗议，但身体却没有再挣扎，反而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 赵东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那……林经理，现在可以开始确认工作了吗？” 她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下班了。 他给白晓菲发了条信息。 “我下班就过去，叔叔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快，白晓菲回了过来。 “好，我妈在家等你。我今天科里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回去。” 赵东回了个OK的表情，收拾好东西，拿起自己的外套和针灸包，离开了办公室。 …… “叮咚。” 门铃响起，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白晓菲的母亲刘清。 “小赵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阿姨好。”赵东笑着打了声招呼，换上拖鞋走了进去。 客厅里，白晓菲的父亲白建业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赵东，他也站了起来。 “小赵来了啊！” “叔叔，您别站起来，快坐。” 赵东连忙上前两步，扶着他坐下。 “今天感觉怎么样？腿还疼吗？” “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白建业拍着自己的膝盖。 “你这针灸真是神了！我今天下楼走了两圈，腿脚利索得很！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刘清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是啊，多亏了你，小赵。我们家老白都好几年没这么舒坦过了。” 赵东笑了笑。 “有效果就好。不过叔叔，刚见好也别太大意，还是要循序渐进。我再给您巩固治疗几次。” “好好好，都听你的！” 白建业现在对赵东是言听计从。 赵东放下东西，洗了手，打开针灸包。 “今天咱们换几个穴位，主要是活血通络，加强一下气血运行。” 他取出银针，消毒，然后认准穴位，捻转着刺入。 刘清端来一杯泡好的热茶，放在赵东手边的茶几上。 她越看赵东越觉得顺眼。 这年轻人，不仅有本事，人还长得精神，性格也好，稳重踏实。 一套针法施展完毕，赵东留针让白建业静躺。 三人正聊着，刘清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站起身来。 “哎呀，都这个点了。小赵，今天别走了，就在阿姨这儿吃饭！” 赵东连忙摆手。 “不了不了，阿姨，太麻烦您了。” “麻烦什么！饭菜我都做好了，就等你拔了针一起吃！” “晓菲那丫头也快回来了，你们俩正好一起。” 她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白建业也睁开眼。 “就是，留下来吃顿便饭。你帮我治腿，我们请你吃顿饭不是应该的吗？你要是走了，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东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只能点点头：“那……那就打扰了。” “这才对嘛！”刘清在厨房里高兴地应了一声。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赵东给白建业取了针。 白建业从沙发上下来，走了几步，只觉得双腿轻快。 “舒服！太舒服了！” 刘清也把最后一道菜端上了桌。 “行了行了，快来吃饭吧！老白，去把那瓶好酒拿出来，我跟小赵喝两杯！” “好嘞！” “来，小赵，尝尝阿姨的手艺。” 刘清给赵东夹了一筷子红烧肉。 第117章 白晓菲堂姐 “谢谢阿姨。” 三人正准备动筷，门铃又响了。 “肯定是晓菲回来了！” 刘清高兴地放下筷子，“这丫头，踩着饭点回来的吧！” 她起身去开门。 赵东也朝门口看去。 门开了。 门口站着的，却不是白晓菲。 而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 女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一头利落的及肩短发。 “咦？子璇？你怎么来了？”刘清有些意外。 被称作子璇的女人拎着一个礼品盒，递了过去。 “姑妈，我爸让我把这个给姑父送过来，说是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保健品。” “哎呀，你爸也真是的，又乱花钱。” 刘清嘴上抱怨着，还是接了过来。 “快进来坐，正好赶上饭点，一起吃点。” “不了，姑妈，我公司还有事。” 白子璇说着，目光落在了餐厅里。 她看到了自己的姑父白建业。 以及，坐在白建业对面的陌生男人。 这个男人是谁？ “子璇，来都来了，吃口饭再走。”白建业也热情地招呼道。 白子璇的目光在赵东身上停顿了两秒。 “不了，姑父。我就是顺路送个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问刘清。 “姑妈，家里来客人了？” 刘清这才反应过来。 “哦哦，你看我这记性。来，子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赵，是你妹妹晓菲的朋友，也是一位医生。” 她又对赵东说：“小赵，这是晓菲的堂姐，白子璇。” 原来是白晓菲的堂姐。 赵东站起身，客气地点了点头：“你好。” 白子璇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医生？晓菲的朋友？ 白晓菲那个护士，能认识什么厉害的医生朋友？ 而且看他这年纪，顶多也就是个住院医吧。 刘清热情地把她往里让。 “别站着了，进来坐。你妹妹晓菲也快回来了，你们姐妹俩也好久没见了吧？” 白子璇犹豫了一下。 她本来真的只是送个东西就走，但此刻，这个叫小赵的男人。 他看起来太普通了。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 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进来，将手里的车钥匙和包包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那……好吧，我就打扰一会儿。” 她换上拖鞋，走到餐桌旁。 赵东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这个女人，气场太强了。 跟秦瑶的铁娘子作风不同，秦瑶的强势是外放的，是带着攻击性的。 而这个白子璇的强势，是内敛的。 刘清拉开一把椅子，让白子璇坐下，又去厨房给她拿碗筷。 白建业则高兴地对她说：“子璇，你来得正好，快来见见咱们家的大恩人！要不是小赵，我这条腿现在还动不了呢！” 大恩人？ 白子璇看向赵东，“哦？医生？” “你好，我是白子璇，在天鸿资本做风控。” 她伸出手。 “不知道赵先生，是在哪家医院高就？” 赵东握住那只手。 “我在骏达药业上班。” 骏达药业？ 白子璇撤回手，抱在胸前。 “骏达药业，我听说过，海城本土的龙头药企。” “不过，那好像不是一家医院吧？赵先生在药企里……当医生？” 白建业脸上的笑僵住了。 刘清端着碗筷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这句。 这话太冲了。 简直就是指着鼻子说赵东是骗子。 刘清忍不住了。 “子璇！你怎么说话的！” “小赵是不是医生，我跟你姑父最清楚！他不在医院，那是他本事大，不屑于待在那种地方！” 她拉开椅子，坐在白建业身边。 “你看看你姑父！之前请了多少专家，跑了多少家大医院！是小赵，就几针，几服药，硬生生给救回来的！这本事，医院里哪个医生有？” 白建业也连连点头。 “是啊子璇，小赵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可不能这么没礼貌。” 姑父姑母的维护，让白子璇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两个退休在家的老人，信息闭塞，容易轻信。 这种神医治好绝症的骗局，她在风控报告里看得太多了。 套路都一模一样。 白子璇笑了。 “是吗？” 她扬起下巴，直视赵东。 “既然赵先生的医术这么出神入化，不如，帮我看看？” 刘清和白建业眼睛一亮。 “对对对！子璇你快让小赵给你瞧瞧！他把脉可神了！” 赵东迎着白子璇的目光。 行啊。 既然你把脸伸过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好啊。” 他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搭在了白子璇的手腕上。 赵东闭上了眼睛。 大约十秒后，他睁开眼，身体靠回椅背。 “怎么样怎么样？小赵，我们家子璇身体没事吧？” 刘清迫不及待地问。 赵东没理她，只是看着白子璇。 “白小姐，你每晚是不是很难入睡？” 白子璇面不改色：“现在年轻人压力大，失眠很正常。” 赵东笑了笑，继续说。 “也对。那，你是不是经常在凌晨一点到三点这个时间段准时醒来，然后睁着眼睛到天亮？” 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睡眠极浅，入睡困难，但最折磨人的是，无论多晚睡，她总会在固定的时间醒来。 这件事，她连自己的私人医生都没提过。 “看来赵先生对失眠很有研究。”她的声音有些干。 “还行吧。” 赵东端起茶杯。 “那你右边倒数第二根肋骨下面，是不是也经常有种胀痛感？尤其是在你项目评审，或者跟人吵架之后，会特别明显？” 如果说第一个是巧合，那第二个呢？ 那处隐痛是她的老毛病了。 每次和那帮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开完董事会，她都能疼上半天。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怎么…… 刘清和白建业对视一眼。 看见没！这就是小赵的本事！ 赵东放下茶杯。 “白小姐，你脾气急，好胜心强，凡事都追求极致。你不是身体有病，你是脑子里那根弦，绷得太紧，快断了。” 他顿了顿。 “你把工作当全部，把输赢当人生。饮食不规律导致脾胃虚弱，长期焦虑导致肝气郁结，心火上炎。失眠，胀痛，这些都只是警告。” 第118章 卵巢早衰 “再这么下去，不出三个月，你的内分泌系统会全面崩溃。到时候，迎接你的，就不仅仅是脱发、烂脸、月经失调了。” 赵东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是，卵巢早衰。” 卵巢早衰。 “子璇，你，你别吓唬姑母啊！小赵就是随口一说，年轻人哪有那么多毛病……” 刘清想安慰。 白建业望向赵东。 “小赵，你看这……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子璇还年轻呢……” 赵东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白子璇。 白子璇抬起头。 “赵先生，对不起。”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言语多有冒犯，请您原谅。” 她就是这样的人。 错了，就认。 在风投圈，最忌讳的就是死不认错，那会让投资者付出血的代价。 刘清和白建业都看呆了。 他们这个侄女，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什么时候跟人这么低过头？ 赵东坦然地受了她这一礼。 “白小姐言重了，不知者不罪。坐吧。” “那……赵先生，我这个病，还有得治吗？” “都说了，你这不是病。” 赵东摆摆手。 “就是弦绷太紧，身体在跟你抗议呢。再不听话，可就要罢工了。” “我给你写个方子，先吃半个月，把你郁结的肝气疏散开，把虚耗的心火降下去。另外，我再给你一套呼吸吐纳的法子，你每天睡前练十分钟。” 赵东看向刘清。 “阿姨，家里有纸笔吗？” “有有有！” 刘清起身跑去书房，不一会儿就拿来了纸和笔。 赵东接过笔。 柴胡、白芍、当归、茯苓…… “药，一天两次，饭后半小时服用。这个呼吸法，重点是松和慢，不要去想工作，不要去想报表，脑子放空，跟着感觉走。” 他把纸推到白子璇面前。 “半个月后我再给你调整方子。记住，药治身，心治本。你要是自己还跟自己过不去，神仙也救不了你。” 白子璇接过那张纸。 “谢谢您，赵先生。诊金……” “不用，都是朋友，谈什么钱。” 赵东挥挥手。 “爸妈，我回来啦！” 一个穿着粉色卫衣、牛仔裤的年轻女孩跑了过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的赵东。 “赵东！” 白晓菲飞扑到赵东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使劲摇了摇。 赵东被她摇得哭笑不得。 “我这正准备走呢。” “不行不行，你跟我上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白晓菲拉着赵东的手臂就往楼上拖。 赵东拗不过她，只好跟刘清和白建业告了声罪，被她拉着上了二楼。 白子璇捏着那张药方。 白晓菲？她那个还在医院当小护士，不求上进的堂妹？ 她和这个赵东……是什么关系？ 她对着姑父姑母歉意地笑了笑。 “姑父，姑妈，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着，她站起身，也跟着上了二楼。 老式别墅的隔音并不好。 白子璇顺着声音，找到了白晓菲的房间。 她将耳朵贴了过去。 刚一凑近，一阵黏腻的声响就传了出来。 是……接吻的声音。 还夹杂着女孩含糊不清的呢喃。 白子璇的脸烧了起来。 他们……他们居然是情侣！ “都怪你啦！害我上班的时候老是想你，好几次给病人打针都差点扎错了！” 房间里，白晓菲整个人都挂在赵东身上。 赵东抱着她软软的身体。 “这也能怪我？明明是你自己工作不专心。” “就怪你！就怪你！” 白晓菲不依不饶。 “我们都好久没有好好约会了，天天上班下班，我都快成工作机器了。” 赵东听着，心里一动。 “那……” “要不，今晚去你家？” 白晓菲愣了一下。 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租了个小公寓，离医院近。 “去……去我家干嘛呀……” 赵东坏笑着用力将她往怀里一搂。 “你说呢？” 话音未落，他便吻了上去。 门外的白子璇，像被烫到一样。 …… 第二天一早，赵东从白晓菲的公寓离开。 赶回骏达药业。 刚把车停进地下车库，就看见李忠明从他那辆奔驰里走了出来。 李忠明今天穿了一身灰色西装。 “李董，早。” 赵东主动打了个招呼。 李忠明看到他，“赵东？你昨晚没回去？” “李董昨天回家了？” “对啊，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在外面熬不住夜。” 赵东挠了挠头。 “嗨，昨天跟几个朋友在网吧打游戏，通宵了，这不正准备回办公室补个觉。” “网吧？” 李忠明拍了拍赵东的肩膀。 “都当上部门总经理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去那种地方，像什么话。” 赵东只能干笑。 李忠明话锋一转，说道：“这样吧，我给你放两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放假？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正好，你嫂子的闺蜜姜蕊要订婚了，你闲着也是闲着，就带着你嫂子，替我过去一趟吧。” “你嫂子……她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 “我……我带着嫂子？” 他结结巴巴地问。 “怎么，不愿意？”李忠明眉头一挑。 “不不不，愿意！当然愿意！这是李董您信得过我！”赵东连忙摆手。 “就是……姜蕊小姐要订婚了？这么突然？” 那种女人，会为了一个男人收心订婚？ “嗯，对方家里有点背景，算是商业联姻吧。” 李忠明拍了拍赵东的肩膀。 “行了，就这么定了。你嫂子那边，我会跟她说。你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吧，订婚宴在后天。” 说完，他便朝电梯口走去。 赵东拉开车门，重新坐了进去。 发动车子，将车开进了别墅。 门开了，冯雅姿穿着一身丝质的居家睡袍，头发松松挽着。 “你怎么来了？”她侧身让他进来。 “李董给我放假了。”赵东换上拖鞋，反手关上门。 “放假？”冯雅姿愣了愣。 “对，放假。” “他还给我派了个活儿，让我带你去参加姜蕊的订婚宴。” “他……他让你带我过去？” “对，原话是你嫂子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赵东学着李忠明的语气。 冯雅姿走到沙发边，坐下。 赵东在她身边坐下，隔着一拳的距离。 第119章 姜蕊要订婚了？ “话说回来，姜蕊那样的女人，怎么会突然想着订婚？我记得她前阵子还说男人是衣服，得天天换呢。” 冯雅姿秀眉微蹙。 “我也纳闷呢。她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玩得比谁都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一个男人套牢？前两天她电话里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开玩笑。” “对方是什么人？” “好像是隔壁临城一个做地产的，家里挺有钱。叫……陈浩。” 冯雅姿回忆着。 “姜蕊说他对她特别好，百依百顺的。” “百依百顺？”赵东嗤笑一声。 这种话骗骗小姑娘还行，姜蕊会信？ “我也不信。”冯雅姿摇摇头。 “所以我才想去看看。这丫头别是被人给骗了，或者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了。” “行吧。”赵东点点头。 两人商量已定。 冯雅姿去卧室换衣服收拾东西，赵东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赵东开着李忠明那辆奥迪，载着冯雅姿前往临城。 两个小时后，车子下了高速，驶入临城市区。 按照姜蕊发来的定位，车子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还没等赵东下车去开门，就看见大堂里走出两个人。 为首的正是姜蕊。 她今天穿了一条火红色的紧身连衣裙。 长发烫成了妩媚的大波浪，红唇欲滴。 而在她身边，则挽着一个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身材挺拔，应该就是那个陈浩了。 看到冯雅姿从后座下来，姜蕊松开男人的手臂，给了冯雅姿一个大大的拥抱。 “雅姿！你可算来了！想死我了！” 冯雅姿拍了拍她的背。 “你这个死丫头，订婚这么大的事，才提前几天告诉我。” 姜蕊的目光，落在了的赵东身上。 “这位就是赵经理吧？你好你好，我是姜蕊。” 她主动伸出手。 赵东看着她伸过来的手，他压下心头的波澜，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 “姜小姐，你好。” “哎呀，叫什么姜小姐，太见外了！” 姜蕊咯咯笑了起来。 “我和雅姿是闺蜜，你又是雅姿的朋友，以后就叫我姜蕊吧。”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陈浩。” 她仰起头看着陈浩。 “陈浩，这是我最好的闺蜜，冯雅姿。这位是赵东，赵经理。” “雅姿姐，你好。”陈浩扶了扶眼镜。 “赵经理，你好。这次辛苦你送雅姿姐过来。” “陈先生客气了。”赵东不卑不亢地回应。 “走吧走吧，外面热，我们先进去。” 陈浩体贴地搂住姜蕊的肩膀。 “房间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就在我们隔壁。” 经过赵东身边时，姜蕊的裙摆擦过了他的裤腿。 同时，一个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 “胆小鬼。” 赵东的身体猛地一僵。 “赵经理，我们住1808，你们在1806和1810，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们。” 陈浩接过行李员手里的房卡，递给赵东两张。 “谢谢陈先生。”赵东接过房卡。 “雅姿，赵经理，你们先回房间休息一下，长途开车也累了。晚上我订了餐厅，咱们好好吃一顿。” 姜蕊回过头。 “好。”冯雅姿点点头。 刷卡，开门。 冯雅姿将手包随手扔在沙发上。 “你觉不觉得，姜蕊有点奇怪？”她没有回头。 赵东关上门。 “是有点。”他含糊地应着。 “那个陈浩，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对姜蕊也好得有点……假。” 冯雅姿转过身。 “你呢？你看出什么了？从刚才开始你就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可能开车开久了，有点累。” 冯雅姿走到赵东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领。 “别想那么多，我们就是来参加订婚宴，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两人都是一惊，冯雅姿收回手。 门外站着的，是姜蕊。 她换了一件丝质的吊带睡裙，外面松松垮垮地罩着一件同色系的睡袍。 “谁啊？” 冯雅姿压低声音问。 “姜蕊。” 冯雅姿愣了一下，走过去打开了门。 “蕊蕊？你怎么……” “哎呀，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无聊嘛。” 姜蕊笑着挤进门，直接给了冯雅姿一个熊抱。 “陈浩呢？”冯雅姿问。 “他呀，公司临时有个紧急的视频会议，去书房了。估计得一两个小时。” 姜蕊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雅姿，你来得正好，我听说这家酒店的SPA特别棒，尤其是那个玫瑰精油按摩，对皮肤可好了。我帮你约了一个，你快去试试。” 她把冯雅姿往外推。 冯雅姿一脸错愕。 “现在？我……” “哎呀，你别我了，快去快去！难得来一次，好好放松一下。赵经理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让他陪你去做SPA吧？” 姜蕊将冯雅姿推到门口。 “房卡我帮你刷，你直接下去就行。” 冯雅姿看看姜蕊，又看看赵东。 “那……好吧。你自己……” “我没事，我跟赵经理聊聊天，正好有些关于美容药丸市场推广的事想请教他呢。我们骏达药业的赵总，现在可是大忙人！” 姜蕊冲她眨眨眼。 冯雅姿拗不过她，只好被请出了房间。 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赵东和姜蕊两个人。 姜蕊转过身。 “跑什么？” 姜蕊在他面前站定。 “我没跑。” “呵。”姜蕊轻笑一声。 她抬起手，手指点在赵东的胸口。 “刚才在楼下，为什么不敢看我？” “人多。”赵东言简意赅。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她的手指继续向下。 赵东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怕了？”姜蕊的脸凑近了一些。 “怕我缠着你？还是怕被雅姿发现？” 赵东依旧沉默。 她收回手，后退一步。 “行啊，赵东，出息了。” “选好结婚的人选了？” 姜蕊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商业联姻。” “好。” 姜蕊脸上的伪装碎裂，眼中漫上一层水雾。 下一秒，她扑进赵东怀里。 “我很想你……” “我没办法，赵东……我真的没办法……” 第120章 不记得了吗 赵东轻轻落在她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 “你开心就好。” 怀里的身体猛地一震。 “我不开心！” “我一点都不开心！” 话音未落，她捧住赵东的脸，带着咸涩泪水的嘴唇，吻了上去。 牙齿磕到了他的嘴唇。 他开始回应她。 从被动到主动，从安抚到占有。 赵东松开姜蕊。 “就算……就算以后我结婚了。” 姜蕊怕被拒绝，又像是在给自己最后的勇气。 “我们还能见面吗？” 他看着她。 商业联姻…… 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那么轻松，可现在她眼里的痛苦快要溢出来了。 见面？ 见了面又能怎么样？ 自己能给她什么？一个偷偷摸摸的情人身份？ 赵东抬起手，擦去她眼角最后一滴泪痕。 “只要你想见。” 姜蕊俯下身，将脸埋在他的颈窝。 “赵东……” 她喃喃自语，“只有你……只有你……” 冯雅姿做完SPA，回到房间。 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红酒香气。 赵东和姜蕊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个酒杯，一瓶红酒已经去了小半。 “聊完了？”冯雅姿笑着走过去。 “聊完了！”姜蕊站起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赵总果然是专业人士，给了我好多有用的建议！” 她的状态好得有些异常。 赵东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 冯雅姿拍了拍姜蕊的背。 “那就好。肚子饿不饿？我们叫点餐上来吃吧。” “好啊好啊！我要吃龙虾！再开一瓶香槟！”姜蕊举手欢呼。 “你少喝点。” 冯雅姿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开心嘛！” 姜蕊又揽住她的胳膊，“今天我订婚哎，虽然是个形式，但也是个大日子嘛！你跟赵经理必须陪我好好喝一杯！” 晚餐很快送了上来。 三个人围坐在客厅的餐桌旁。 姜蕊的话格外多，从学生时代的糗事，说到刚入社会的迷茫。 冯雅姿只是静静地听着。 酒过三巡，冯雅姿看着自己最好的闺蜜。 “蕊蕊。” 她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选陈浩？” 姜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放下杯子，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 “我爸喜欢。” 冯雅姿愣住了。 她预想过很多答案，比如陈浩对她很好，比如他们性格合适，甚至比如她累了想找个人安定下来。 唯独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你爸爸喜欢？” 冯雅姿的眉头蹙了起来。 “这算什么理由？结婚是你自己的事，怎么能因为你爸爸喜欢……” “哎呀！” 姜蕊打断她，又给自己倒酒。 “有什么关系嘛！跟谁结婚不是结？他家有钱，长得也还行，我爸看得上，这不就得了？省心！” 她举起杯子，对赵东晃了晃。 “赵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赵东端起酒杯，和她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开不开心，只有自己清楚。旁人说的，都不算数。” 姜蕊看着赵东，眼里又重新漫上水汽。 冯雅姿若有所思。 她觉得赵东的话很有道理，感情的事，外人确实不好评价。 也许蕊蕊只是嘴硬，也许她和陈浩之间，有自己不知道的感情。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姜蕊很快调整好情绪。 “喝酒！今天不醉不归！”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姜蕊一个人的表演。 她不停地劝酒，拉着冯雅姿和赵东划拳，输了就喝，赢了也要喝。 冯雅姿酒量本就一般，几杯香槟下肚，眼神就开始迷离。 赵东倒是千杯不醉，但他没有拒绝。 夜深了。 三瓶酒见了底。 冯雅姿已经醉了，趴在桌上。 姜蕊也到了极限，她靠在沙发上。 赵东站起身，准备先把冯雅姿扶回卧室。 他刚一动，手腕就被抓住了。 是姜蕊。 “别……别走……” 她仰着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雅姿醉了，我先扶她去休息。”赵东低声说。 “我们一起。”姜蕊说着，也站了起来。 她绕过茶几，走到另一边，和赵东一起，架起了冯雅姿。 冯雅姿身体很软，几乎没什么重量。 三人向卧室移动。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他们合力将冯雅姿放在床上。 赵东刚想抽身，姜蕊却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赵东……我难受……” “我心里好难受……” 赵东身体僵住。 床上的冯雅姿似乎被吵到了，翻了个身，手臂伸了出来。 姜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她踮起脚，嘴唇凑到他的耳边。 “别丢下我……” 她的吻，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房间里，只剩下三种不同的呼吸声。 一个沉稳压抑。 一个急促迷乱。 一个均匀悠长。 夜，还很长。 ...... 赵东的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 宿醉的头痛如期而至，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 空的？ 他猛地坐起身。 姜蕊走了。 他扭头，看向床的另一侧。 身边的冯雅姿轻轻呻吟了一声，眼睫毛开始颤动。 冯雅姿缓缓睁开眼睛。 “我们三个。” 赵东的大脑嗡地一声。 她记得！她没有喝断片！ 他选择了最怂，也是最本能的一种。 “什么三个？” “头好痛……昨晚喝太多了。” 冯雅姿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 “赵东，你也太坏了。” “我……我怎么了？” 赵东决定将装傻进行到底。 “嫂子，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记得我们喝酒，然后……然后我就断片了。是不是我喝醉了做什么错事了？” 冯雅姿撑起半边身子，伸出手指，划过赵东的胸膛。 “真的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 这时候承认，那不是傻子吗？ 冯雅姿幽幽地叹了口气。 “赵东。” “嗯？”赵东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你……不会是喜欢上姜蕊了吧？” “也是……” 没等赵东回答，冯雅姿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第121章 陈浩的妹妹 良久，唇分。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 “从第一眼看见你，我的眼睛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冯雅姿的眼眶红了，一层水雾在眼底氤氲开来。 她吸了吸鼻子，拳头轻轻地捶了一下赵东的胸口。 “哼，油嘴滑舌。” 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赵东长长地松了口气。 冯雅姿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算你过关了。” “让你这小子，白白占了个大便宜。” 她抬起头，白了赵东一眼，“我最好的闺蜜……唉，以后让我怎么见她？” 赵东心中一动。 “那蕊蕊她……早上什么时候走的？” “天还没亮就走了。” 冯雅姿的语气很平淡，“我听见声音了，她没说话，我也没叫她。” 赵东放松下来，整个人向后一倒，“哎哟，可累死我了！” 谁知，冯雅姿却会错了意。 她侧过身，俯视着赵东。 “累？” “什么累？” “我看你昨晚……可真厉害啊。” 他一个翻身，将两人的位置调换。 “是吗？” 赵东的嘴角也扬了起来，带着一丝坏笑。 “既嫂子总觉得我厉害，那要不要……再亲自检验一下？” 窗外的阳光愈发明媚。 而卧室内的风光，却比这阳光，更加醉人。 ...... 一番云雨收歇，赵东瘫在床上。 冯雅姿慵懒又满足。 “看把你累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赵东苦笑一声。 “嫂子……” 赵东刚开口，就被冯雅姿用手指堵住了嘴。 “叫我雅姿。” “以后，不许再叫嫂子。” 赵东心头一热，顺势握住她的手，“雅姿。” “嗯。” 冯雅姿应了一声，又把头埋进他怀里，“手机给我。” 赵东不明所以，还是从床头柜上摸过她的手机递过去。 冯雅姿解锁屏幕，点开微信。 是姜蕊发的。 【雅姿，醒了没？别赖床啦，今天给你们安排了节目，我九点半在大堂等你们。】 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 冯雅姿看完消息，把手机丢到一旁，抬头看着赵东。 “蕊蕊让我们下去呢，说今天带我们去附近一个古镇玩玩。” “去……去玩？” 赵东的声音有点发干。 “怎么，你不愿意？”冯雅姿的眼睛眯了起来。 “没，没有！” “当然愿意！能陪着雅姿你，去哪儿都行。” 他换好衣服出来时，冯雅姿也已经收拾妥当。 她穿了一条素雅的白色连衣裙，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 看到赵东，她很自然地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的衣领。 “走吧，我的……赵经理。” 两人并肩走出房间。 酒店大堂。 姜蕊早就等在了那里。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耀眼，一身火红色的吊带短裙。 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 那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扎着一个高马尾。 看到赵东和冯雅姿过来，姜蕊热情地挥了挥手。 “雅姿，这里！” 冯雅姿挽着赵东，走了过去。 “哎哟，你们俩可真够慢的，我还以为你们要睡到中午呢。” 冯雅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晚喝多了，头有点痛。” “是吗？”姜蕊挑了挑眉，“赵经理，你呢？昨晚睡得好吗？” “托姜小姐的福，睡得……还行。” 姜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雅姿你看他，跟你公司里的小员工一样，紧张什么呀。今天出来玩，就别讲那些上下级的规矩了，大家放松点。” 说着，她拉过身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女孩。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陈雪，我未婚夫陈浩的妹妹，今年刚上大三。” “小雪，这是我最好的闺蜜，冯雅姿，旁边这位是她公司的部门经理，赵东。” 陈雪？ 陈浩的妹妹？ 赵东看向陈雪，女孩也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四目相对，陈雪礼貌性地对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雅姿姐好，赵经理好。” “你好。”冯雅姿优雅地点了点头。 赵东也只能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容，“你好。” “好了，人齐了，咱们出发！” 姜蕊大手一挥，“车已经备好了，今天带你们去逛逛我们这最有名的水乡古镇，保证你们不虚此行！”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到了古镇，四人下了车。 姜蕊带着他们穿梭在一条条石板小巷里。 “这家店的桂花糕最好吃，我们去尝尝。” “那边的乌篷船可以游湖，等下我们去坐。” 冯雅姿偶尔附和两句。 赵东则全程沉默，跟在冯雅姿身后。 “赵经理。” 走着走着，身边的陈雪突然开口了。 “嗯？” “你真的是雅姿姐公司的经理吗？”陈雪偏着头问。 “是啊，怎么了？”赵东感觉自己的头皮有点发麻。 “没什么。” 陈雪笑了笑，“就是感觉你不太像。我总觉得，你和雅姿姐的关系，不像老板和下属。”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走在前面的姜蕊突然回过头，笑吟吟地接话。 “小雪你可真会看人。我们赵经理可不是一般人，他是雅姿公司的顶梁柱，雅姿可器重他了，所以关系好一点也正常，对吧，雅姿？” 冯雅姿睁开眼，瞥了赵东一眼。 “嗯，赵经理工作能力确实很强。” 一行人来到河边，准备坐乌篷船游湖。 上船的时候，木板有些晃。 陈雪脚下一滑，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进水里。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跟在后面的赵东上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拉了回来。 “小心。” 等众人都反应过来时，陈雪已经靠在了赵东怀里。 女孩的脸颊红透了，心跳如鼓。 “谢……谢谢你，赵经理。” 她连忙站稳，从赵东怀里退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赵东松了口气，刚想说句“不客气”。 两道目光，已经同时射了过来。 赵东：“……”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日子，没法过了。 “咳，那个……船晃，大家站稳点。”赵东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 陈雪红着脸，“谢谢赵经理。” 第122章 对话，卒 “哎呀，小雪你脸红什么呀。” 姜蕊笑嘻嘻地走过来，一把搂住陈雪的肩膀。 “我们赵经理可是个正人君子，英雄救美嘛，多正常的事儿。” 冯雅姿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目光。 但赵东知道，她生气了。 “都上来呀，愣着干嘛！”姜蕊招呼着，然后把陈雪推到了赵东身边。 乌篷船空间本就不大，是那种面对面坐的长条凳。 冯雅姿和姜蕊坐了一边，赵东和陈雪只能坐在另一边。 随着船夫一篙点在岸边，小船离了岸，向湖心荡去。 “赵经理。”身旁的陈雪又开口了。 “啊？”赵东一个激灵。 “你……你不是本地人吧？”陈雪小声问。 “嗯，不是。”赵东惜字如金。 “哦……那你是哪里人呀？” “海城的。” “哦……” 对话，卒。 赵东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跟女孩子聊天的？ 不过转念一想，聊死了才好，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对面的姜蕊实在看不下去了，笑了出来。 “小雪，你别理他，他这人就是个闷葫芦，锯都锯不开。” 她顿了顿。 “雅姿，你看你这经理，怎么跟个木头似的。要不，你回头给他换个岗位？去档案室什么的，跟文件打交道，肯定比跟人打交道强。” 冯雅姿瞥了赵东一眼。 “他的工作安排，就不劳姜小姐费心了。” 一句话，把姜蕊给噎了回去。 姜蕊撇了撇嘴，没再自讨没趣。 冯雅姿这是真有点不高兴了。 船舱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陈雪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她不敢再说话。 这个赵经理，真的好奇怪。 明明看起来很普通，为什么雅姿姐和她那个厉害的闺蜜，都对他有种说不出的关注？ 而且，他刚才拉住自己的时候，手臂好有力，怀抱也…… 想到这里，陈雪的脸又开始发烫。 游湖结束，一行人上岸，已经是中午。 “走走走，吃饭去！” 姜蕊又开始咋咋呼呼，“我知道一家馆子，就在前面不远，他们家的河鲜是一绝！” 她拉着冯雅姿走在前面，赵东和陈雪跟在后面。 餐馆临河而建。 姜蕊要了个靠窗的包间，能看到窗外小桥流水。 点菜的重任自然又落在了她身上。 “清蒸白水鱼、油焖大虾、酱爆螺蛳、再来个银鱼炒蛋……对了，他们家的桂花藕粉羹是特色，给两位美女一人来一份。” 姜蕊点完菜，然后把菜单递给赵东。 “赵经理，你看你还想吃点什么？” “我随意，都行。”赵东连忙摆手。 “那行，就这些吧。” 很快，菜一道道上来了。 “快尝尝这个白水鱼，特别鲜。”姜蕊招呼着。 赵东埋头吃饭。 一道油焖大虾刚端上来，盘子还很烫。 服务员放在转盘上，姜蕊随手一转，那盘虾正好停在了陈雪面前。 陈雪正和姜蕊说着话，没太注意，下意识就伸手去够离自己最近的一只虾。 “小心！” 坐在她旁边的赵东出手了。 伸出筷子，夹住了陈雪想拿的那只虾，放进了她面前的骨碟里。 陈雪愣了一下，“谢谢……”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注意到，自己嘴角边上好像沾了点什么东西。 刚才吃桂花糕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她正想拿纸巾去擦，一只手把纸递了过来。 是赵东。 几乎是不过脑子，纯粹是强迫症犯了。 冯雅姿的脸，冷了下去。 赵东这个混蛋！ 他到底想干什么？ 冯雅姿心口一阵发堵，呼吸都困难起来。 自己对他而言，算什么？ 一个寻求刺激的已婚妇女？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工具？ 她越想，脸色越难看。 “我有点闷，出去透透气。” 冯雅姿站起身，没看任何人，拉开包间的门，走了出去。 “哎，雅姿！”姜蕊忙起身。 她走到门口，回头冲着还有些发懵的赵东和陈雪挤了挤眼睛。 “你们俩先吃，我出去看看她！” “赵经理，你可得看好我们小雪啊，别让她乱跑！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 说完，她带上门，追了出去。 包间里，只剩下赵东和陈雪两个人。 还有一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菜。 赵东心里把姜蕊骂了八百遍。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这叫什么事？把自己跟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扔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他偷偷瞥了一眼陈雪。 “那个……吃菜，吃菜。”赵东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赵……赵经理……” “雅姿姐她……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啊？没有吧。”赵东立刻否认，“她就是……嗯，可能真的有点闷。”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 陈雪显然也不信，“都怪我，我不该……” “不关你的事。”赵东打断她，“别多想，她们俩是闺蜜，闹着玩呢。我们……我们也别吃了。” 他看着满桌的菜，也没了胃口。 “这里是挺闷的，要不……我们也出去走走？消消食。” “好……好的。” 陈雪点头，站起身时，因为起得太急，膝盖还差点撞到桌角。 赵东伸手扶了一下桌子，稳住了。 “慢点。”他说。 “嗯。” 两人走出餐馆。 小镇的街道是青石板铺就的，窄窄的。 两人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一开始，彼此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走着走着，也许是路变窄了，距离一点点拉近。 “赵经理……”还是陈雪先打破了沉默。 “嗯？” “你……好像和我以前见过的那些经理都不一样。”她鼓起勇气。 赵东别过脸去，不敢与她对视。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不是的。” 陈雪摇摇头。 “他们……他们都很会说话，很会应酬，总是西装革履的。可是你……你话很少，穿得也很普通，但是……” “但是什么？”赵东忍不住问。 “但是让人觉得……很安心。” 陈雪说完这句话，脸又红了，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安心？ 赵东自嘲地笑了一下。 安心？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个刚从牢里出来没多久，还背负着一堆烂事的混蛋，她还会觉得安心吗？ 他没有接话，沉默地往前走。 第123章 他的心跳，好快 陈雪见他没反应，有些失落，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也不敢再开口。 她穿着一双带点跟的小皮鞋，走在上面有些不稳。 脚下一滑，一块松动的鹅卵石让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啊！”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去。 完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的是一个怀抱。 赵东几乎是凭借本能反应。 在听到她惊呼时，他已经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陈雪整个人都撞进了他怀里。 有点疼，但更多的是一种晕眩感。 “对……对不起，赵经理……我……” 她慌乱地挣扎了一下。 赵东也清醒了，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没事吧？脚崴了没？” “没……没有。”陈雪低着头，“谢谢你……” “路不好走，小心点。”赵东挠了挠头。 两人谁也不敢再看对方，只是默默地站着。 最后，还是赵东先动了。 “走……走吧，她们估计也快回来了。” 他迈开步子，率先走下石桥。 陈雪跟在他身后，心里乱成一团麻。 刚才那个怀抱，好温暖，好有安全感…… 他的心跳，好快…… 他……他是不是也对自己…… 陈雪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用力摇了摇头，想把这些念头甩出去。 赵东回到酒店，抢先按下了电梯按钮。 陈雪跟在他身后，低着头。 电梯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电梯在陈雪的楼层停下。 “我……我到了。”她小声说。 “嗯，早点休息。”赵东目不斜视。 陈雪走出电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她的视线。 …… 赵东回到自己房间，反手就把门锁上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 操。 他心里骂了一句。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陈雪？不可能，她没这个胆子。 那就是…… 赵东走到门后，凑到猫眼前往外看。 果然是她，冯雅姿。 她穿着晚饭时的那身连衣裙，只是外面披了件薄薄的开衫。 头发有些凌乱，不像平时那样一丝不苟。 她似乎很冷，双臂环抱着自己，微微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可怜。 赵东没动。 他不想开门。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处理任何麻烦。 敲门声又响了，比刚才执着了一些。 赵东还是没动。 就装作睡着了，或者不在。 门外安静了片刻。 赵东以为她放弃了，刚要松口气。 “赵东……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开开门，好不好？我就跟你说几句话。” “今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你想干什么！”他压低声音。 门外的冯雅姿身体瑟缩了一下，抬起头。 赵东这才看清，她的眼睛红红的，眼眶里噙着泪。 “我……” 她张了张嘴，“我……我不是故意的。” 赵东堵在门口，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不是故意的？你跟你那个好闺蜜一唱一和，把一桌子人都当傻子耍，现在跟我说不是故意的？” “不是的！”冯雅姿急了，上前一步，想抓住他的胳膊。 “是姜蕊！是她胡说八道！” “她就拿我开涮？” 赵东的火气更大了。 “你……你一定要这么说吗？” 她哽咽着，“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是……我只是看到你跟那个陈雪……你们……”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赵东全明白了。 嫉妒。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冯雅姿带着哭腔哀求，“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不理我……” 说着，她也不管赵东同不同意，竟直接挤了进来，从身后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 操！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推开她，把她赶出去。 可身体的反应，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赵东……” 冯雅姿把脸埋在他的背上，声音闷闷的。 “我怕……我真的怕……” “我怕你生气，怕你以后再也不找我了……” “我老公他……他已经很久没碰过我了，我在那个家里，跟守活寡没区别。只有你……只有你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女人……” 他转过身，看着这个抱着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 女人是水做的，这话真他妈不假。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赵东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 “行了，别哭了。” “我就是气，气你在饭桌上那么搞，把我当猴耍。” 赵东低声解释，“我也对不起你，不该对你发火。” “你……你真的不生我气了？”冯雅姿抬起头。 “不气了。”赵东伸手抹掉她脸颊上的泪痕。 “太晚了，你快回去吧，让人看见了不好。” “我不走……” 冯雅姿摇着头，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我一个人在房间害怕。” “怕什么？” “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怕你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这话说得赵东心头一软。 “听话，先回去。” 他强硬了一点，但声音还是放得很低。 “我保证，明天……明天我找你，行不行？” 冯雅姿犹豫着，仰着脸，“真的？” “真的。”赵东点头。 得到了他的保证，冯雅姿才终于松开了手，但依旧一步三回头。 “那你……你别再生气了。” “嗯。” “你早点休息。” “嗯。” “那我走了……” 她磨磨蹭蹭地挪到门口，拉开门，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才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赵东长出了一口气。 睡觉？ 现在这个状态，他根本睡不着。 赵东扯了扯衣领，走到衣柜前，随手拿了件干净的T恤和休闲裤换上。 他需要找个地方喝一杯。 酒店一楼的行政酒廊是个不错的选择。 …… 酒廊。 零零散散坐着几桌客人，都在低声交谈。 赵东找了个角落的卡座坐下，点了杯威士忌加冰。 他抿了一口。 他的视线在酒廊里随意扫动，忽然，定格。 陈浩？ 此刻，他正搂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两人坐在一张小圆桌旁，姿态亲昵得不像话。 陈浩的手很不老实地放在女人的腰上，甚至还在向下移动。 赵东挑了挑眉。 有点意思。 陈浩对姜蕊那叫一个殷勤备至。 姜蕊呢，也乐得享受他的追捧。 结果呢？ 陈浩就跟别的女人在这里勾搭上了。 第124章 这个婚我不订了 赵东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看来，陈浩对姜蕊也未必是真心的。 他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烦心事都甩出去。 算了，想这些干嘛。 “赵……赵经理？” 一个有些迟疑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赵东回头。 是陈雪。 她也换了衣服，是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散下来。 只是她眼眶也有些红，似乎也哭过。 “你怎么也在这？”赵东有些意外。 “我……我睡不着，就下来走走。”陈雪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睡不着？”赵东看了她一眼，“因为晚上的事？” 陈雪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别往心里去。” 陈雪抬起头，嘴角漾起一个小小的梨涡。 “赵经理，我可以……也喝一杯吗？”她小声问。 “当然。”赵东招手叫来服务生，“想喝什么，自己点。” 陈雪看着酒单，犹豫了半天，最后点了一杯鸡尾酒。 她学着赵东的样子，抿了一口。 “好喝。”她眼睛一亮。 “少喝点，这酒后劲大。”赵东提醒了一句。 两人一时无话。 “这里有点闷，”他站起身，“外面有个露台，要不要去吹吹风？” “好。”陈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酒店的露台很大，种着一些绿植。 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身上很舒服。 “赵经理……”陈雪的声音很轻，“你……你一直在骏达工作吗？” 她只是单纯好奇。 赵东的目光落在身边这个女孩身上。 “不是。” “我以前……在牢里。” 话音落下。 陈雪脸上的好奇和浅笑僵住了。 她握着鸡尾酒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牢里？ 赵东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他预料到了。 “被吓到了吧。” “不早了，我先上去了。” 他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等等！” 赵东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我……我不怕。” 赵东微微侧目，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 只见陈雪快步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她仰着头，“虽然……虽然我们今天才刚刚认识，” “但我信你。” 赵东看着她，忽然笑了，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他伸出手，想像对待小妹妹一样，拍拍她的头。 “小丫头，嘴还挺甜。” 然而，陈雪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的手掌即将落下，她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往前踏了一步。 两人的距离拉近。 “我不是嘴甜。” 她一字一句地说。 赵东的心，莫名地软了一块。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张小巧的嘴唇因为说话而微微开合，泛着诱人的光泽。 赵东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用指尖帮她将那缕头发拨开。 指尖触碰到她脸颊的皮肤。 两人都僵住了。 他看到陈雪的呼吸也变得急促，长长的睫毛颤抖。 他应该收回手的。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后退，拉开距离。 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他的手指，甚至还留恋地在她脸颊上摩挲了一下。 陈雪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没有后退。 她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双手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角，仰头吻了上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女人。 有冯雅姿那样半推半就的，有苏晴那样热情如火的，也有姜蕊那样主动撩拨的。 但她带着一种少女般的生涩、莽撞和不管不顾的决绝。 这个吻很短暂。 几乎是一触即分。 陈雪退后一步，“对……对不起……我……” 赵东却还愣在原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傻丫头。” 海城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陈家与姜家的订婚宴。 汇集了全城所有的名流。 名媛们穿着当季最新的高定礼服，三五成群。 她们的话题从最新的珠宝拍卖会，无缝切换到某个家族不为人知的丑闻。 赵东站在人群中。 冯雅姿站在他身侧，碰了碰赵东的手臂，“蕊蕊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有点不放心。” 赵东回神，侧头看她。 “可能是太忙了，化妆，换衣服，哪有时间看手机。” “我们去后台看看她吧。”冯雅姿提议。 “好。” 赵东很自然地伸出手，扶在冯雅姿的腰后，穿过人群，走向贵宾休息区。 两人走到化妆间门口，正准备敲门。 里面却突然传来争吵声音，紧接着是玻璃摔碎的声响。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为了一个外面的野女人，跟我在这里闹？” 赵东和冯雅姿的动作顿住。 他们对视一眼，这声音，无疑是陈浩。 冯雅姿的脸白了。 紧接着，是姜蕊的声音，“陈浩！你还要不要脸？我跟你还没订婚呢！你就把人带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带到你面前又怎么了？”陈浩的声音拔高。 “我跟别的女人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搞搞清楚，我们是商业联姻！你嫁给我，图的是我们陈家的地位，我娶你，图的是你们姜家的资源。谈什么感情？你不觉得可笑吗？” 门内，另一个柔弱的女声啜泣起来。 “浩哥……你别说了……姜小姐，对不起，我……”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陈浩，你现在就带着你的女人，给我滚出去！这个婚，我不订了！” “不订了？姜蕊，你敢！” “今天到场的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你要是敢让两家丢这个脸，我保证，你们姜家明天就会从海城消失！” 门外的冯雅姿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赵东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旁边一个拐角。 “雅姿姐，你冷静点。” 冯雅姿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赵东……我……我……” 她想说，我替蕊蕊难过。 赵东叹了口气。 他抬起手，用指腹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别哭。”他看着她的眼睛，“姜蕊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的确，姜蕊敢爱敢恨，绝不是会逆来顺受的女人。 “可……可这怎么办？订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别怕，有我。” 他低声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就当什么都没听见。等下看看情况再说。” 冯雅姿在他怀里，她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 “嗯。” 赵东扶着她，重新回到了宴会厅。 第125章 流产？ 冯雅姿的手心冰凉。 “赵东，我们……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赵东拿起一杯果汁递给她，“雅姿姐，别慌。” “现在冲进去，只会让事情更糟。陈浩那种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我们先等等。” 等什么？冯雅姿不知道。 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白大褂，拎着一个急救箱的男人，在侍者的引领下，朝着贵宾休息区的方向走去。 是医生！ 冯雅姿抓住了赵东的手臂。 “医生……为什么会有医生？蕊蕊她……她是不是出事了？” 赵东的心也咯噔一下。 “走，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跟上了那名医生的脚步。 门虚掩着。 只见刚才那个跟在陈浩身边的女人，此刻正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着小腹。 “浩哥……我肚子好痛……好痛……” 陈浩半跪在她身边。 而姜蕊，则孤零零地站在房间的另一侧。 “蕊蕊！” 冯雅姿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将姜蕊护在自己身后。 赵东紧随其后。 姜蕊看到冯雅姿，“雅姿……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碰她！” “是她自己……她自己突然就摔倒了……然后就喊肚子疼……我根本就没动她一下！” 陈浩听到这话，指着姜蕊大骂。 “你他妈还敢狡辩！不是你推的她会摔倒？姜蕊，我告诉你，今天要是小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半点闪失，我让你整个姜家陪葬！” 孩子？ 这个女人，居然怀孕了？ 难怪陈浩把人直接带到订婚宴上来。 医生挤了进来。 他走到那个叫小雅的女人身边蹲下，打开急救箱。 “医生，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赵东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医生身上。 很奇怪。 这个医生穿着白大褂，但里面的衬衫领口皱巴巴的，皮鞋上还沾着泥点。 而且，他检查的手法…… 赵东呵了一声。 这哪是医生，这分明就是个演员。 果然，下一秒，那医生就站起身，“陈少，情况很不乐观。” “这位小姐的身体本就虚弱，又受了外力撞击，导致……导致了先兆性流产。我已经尽力了，但孩子……没保住。” 姜蕊傻了。 她呆呆地看着那个医生。 流产？ 怎么会…… 她只是跟陈浩吵架，那个女人一直在旁边哭哭啼啼。 后来自己冲上来要拉扯陈浩，结果脚下一滑就摔了。 自己根本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这怎么可能就流产了？ “不……不是我……你们在撒谎！你们合起伙来陷害我！” 姜蕊反应过来。 “啪！” 耳光响起。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陈浩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姜蕊的脸上。 “毒妇！你还敢嘴硬！” “我早就警告过你！现在我的孩子没了！我要让你偿命！” 说着，他扬起手，第二巴掌就要落下。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只大手，攥住了陈浩的手腕。 是赵东。 “陈少。” “订婚宴上打未婚妻，传出去，丢的是你们陈家的脸。” 陈浩的手腕被他钳住，动弹不得。 “给我放手！这是我跟她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赵东没有放手。 “外人？” “很不巧，我也懂点医术。” 他松开钳制着陈浩的手，转向那个医生。 “这位医生，你说她流产了，请问，是根据什么诊断的？” “当然是根据我的专业判断！病人腹部剧痛，下体有出血迹象，这都是典型的小产症状！” “哦？出血了？” 赵东挑了挑眉，走到那个叫小雅的女人身边。 女人穿着一条浅色的长裙，此刻正痛苦地蜷缩着。 她身下的地面，干干净净，除了水，什么都没有。 他笑了。 “医生，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好。” “我怎么……没看到你说的血呢？” 陈浩低头看去，地上除了那摊清水，干干净净。 “血……血呢？” 那医生强行解释道：“可能……可能是出血量少，还在体内……” “是吗？” 赵东打断他。 “那真是太不巧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酒店的医务室就在走廊尽头。为了确保这位小姐的安全，不如我们现在就送她过去，用专业的仪器，好好做个B超，再抽个血，化验一下HCG水平。” “毕竟，流产可是大事，不能光凭您一张嘴，就给定了性，不是吗？” “你……” 那医生额头上冷汗涔涔。 B超？抽血？验HCG？他一个跑龙套的演员，哪懂这些！ 这要是真去了医务室，当场就得露馅。 赵东向前一步，“既然这位医生信不过，医院又太远，不如……就由我来给这位小姐看看吧？” 这话一出，满场哗然。 你？你是谁啊？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敢夸下海口。 躺在地上的小雅，身体一颤。 “不！你别过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陈浩推开面前的人。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懂点医术？我看你是懂点装神弄鬼的邪术吧！滚开！这里没你的事！” 这个姓赵的，跟姜蕊那个贱人是一伙的，现在跳出来，无非就是想搅局。 赵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陈少，别这么大火气嘛。” “既然你不信我能看病，觉得我跟姜蕊是一伙的，想合起伙来骗你。” 赵东顿了顿。 “那不如……我给你把把脉？” “……” 给……给陈浩把脉？ 这人是疯了吗？陈浩好端端地站在这，他有什么病需要把脉？ 这不是上赶着找抽吗？ 陈浩怒极反笑：“哈！哈哈！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看出什么花来！” 这个傻逼！简直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行，老子今天就让你把！ 他把手腕伸到赵东面前。 赵东也不客气，伸出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搭在了陈浩的寸口脉上。 一分钟后，松开了手。 陈浩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了？我是不是要驾鹤西去了？” 赵东没理会他的嘲讽，“陈少最近是不是睡眠不佳，反反复复的醒来？” 第126章 嫁，为什么不嫁 “而且醒来之后，总感觉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有火在烧。白天精神不济，脾气也变得特别暴躁，一点小事就想发火。” 陈浩的瞳孔微微收缩。 赵东的目光在他下三路扫了一眼。 “脉象弦滑，肝火过旺，郁而化火，灼伤了肾阴。简单说，就是酒色过度，掏空了身子。陈少，你最近……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感觉力不从心，时间也……短得有点可怜？” 陈浩后退一步。 这些事……这些事他怎么会知道？！ 失眠、口干、脾气暴躁，这些都是最近才有的毛病！ 尤其是……尤其是最后那件事！ 赵东满意地看着陈浩的反应。 “陈少，现在，你信我的医术了吗？” 陈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是信了，他是怕了！ 赵东不再看他，看向了地上的小雅。 “现在，可以让我为这位小姐看看了吗？” “不！不要！” 小雅拼命地摇头。 “陈少！你别信他！他肯定是蒙的！他跟姜蕊是一伙的，他会害死我，害死我们的孩子的！”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此刻的陈浩，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 他猛地跨上前，抓住小雅的手。 “啊！”小雅痛呼一声。 “让他看！” “不！陈少！我不要！”小雅还在哭喊，挣扎。 “闭嘴！贱人！”陈浩死死扼住小雅的脖子，将她的手腕，拽到了赵东面前。 “看！给我看！我今天就要知道，她肚子里到底揣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场面一度失控。 姜蕊也吓了一跳。 赵东伸出手，再次将三根手指，搭在了手腕上。 只是感受了数秒，他就松开了手。 陈浩死死地盯着赵东，“怎么样？！” 赵东抬起头，“陈少，恭喜你。” “什么？”陈浩一愣。 “这位小姐。” 赵东指了指脸色惨白的小雅。 “脉象平和有力，气血充盈，别说先兆性流产了，就连最基本的喜脉都没有。” “她，根本就没怀孕。” 没怀孕。 根本就没怀孕。 陈浩的胸膛剧烈起伏。 骗子！ 这个贱人，竟然敢骗他！ 拿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种来要挟他，破坏他的订婚宴。 “啊！” 他抬起脚，一脚踹在小雅的肚子上。 小雅被踹得滚出去两米远。 “我操你妈的！” “你他妈耍我？！”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敢耍我？！” 他左右开弓，巴掌落在小雅的脸上。 “不……不是的……陈少……” 小雅被打得口鼻窜血，含糊不清地哭喊着。 “我只是太爱你了，陈浩……我怕……我怕你跟她订婚之后就不要我了……我只是想留住你啊……” 她以为，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爱我？” 陈浩停下手，低头。 “爱你妈个头！” 他一脚甩开小雅的手。 “老子今天订婚！跟姜家大小姐，姜蕊！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人玩烂的货色，也配跟老子说爱？” “你差点毁了老子的好事！你知道吗？！” 陈浩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姜蕊。 “就凭你？也想进我陈家的门？下辈子吧！” “保安！保安死哪去了！” 陈浩咆哮道：“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出去！” 几个保安冲了上来，架起小雅，往外拖。 小雅已经说不出话。 一场闹剧，落幕。 “蕊蕊……你别生气。” 陈浩带着讨好和心虚。 “你都看到了，是那个贱人自己找上门来诬陷我……我跟她早就断了。这种女人，就是想攀高枝想疯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试图去拉姜蕊的手。 姜蕊却后退了半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订婚仪式的时间快到了。” 姜蕊终于开口了。 “别让客人们等久了，我爸妈还在下面看着。” 陈浩愣住了。 这就……完了？ 不哭不闹？不质问？ 这个男人，真是个废物。 姜蕊看着的陈浩。 被一个不入流的野女人耍得团团转。 肝火过旺，肾阴亏虚，酒色过度。 力不从心，时间短得可怜。 呵。 这就是她即将要嫁的男人。 如果不是为了陈家在新能源领域的布局，以及背后能带来的利益，她一秒钟都不想跟这种男人站在一起。 丢人。 但，生意就是生意。 为此，牺牲一点个人感情，忍受一个废物的丈夫，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订婚戒指戴在手上，只要结婚证拿到手，陈浩是死是活，是长是短，都与她无关了。 至于陈浩…… 就当是养了条狗吧。 陈浩出了休息室，他需要冷静一下。 赵东跟了出来，顺手带上了门。 冯雅姿看着自己最好的闺蜜，“蕊蕊……” “这……还要嫁吗？” 她亲眼目睹了陈浩的残暴。 那个男人踹在小雅肚子上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 姜蕊走到窗边，“嫁。为什么不嫁？” “反正嫁谁不是嫁？到了我们这个层面，婚姻不就是一场交易吗？” “陈家需要我们姜家在海外的市场渠道，我们姜家需要陈家在新能源领域的话语权。各取所需罢了。” 她转过身，看着冯雅姿。 “至于陈浩……就当养了条狗。喂饱了，听话，能在外面给我撑场面，就够了。” “关了灯，他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可以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只要他别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带到我面前恶心我，我就能容忍他。” 冯雅姿的心揪了一下。 她了解姜蕊，越是说得无所谓，心里就越是在乎。 她走上前，握住姜蕊的手。 “蕊蕊，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委屈。” “刚才那个男人，太可怕了。我怕……” “他要是敢打你，你就来找我。不管什么时候，我家都有你待的地方。” 冯雅姿的话，刺破了姜蕊的外壳。 眼眶毫无征兆地红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她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 走廊尽头，陈浩靠着墙壁，用力地搓了搓脸。 他斜眼瞟了一眼旁边的赵东。 “那个……赵先生。” “刚才，多谢了。” 第127章 一颗药的价格 赵东淡淡一笑，“陈少客气了，举手之劳。” 陈浩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问道：“赵先生是神医，你看我这身体……是不是有点……有点亏空？” “我最近总觉得力不从心，精神头也不太好……你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调理一下？” 赵东的嘴角向上撇了撇。 “办法嘛……” “当然是有的。” “真的？！什么办法？！” 赵东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 “这叫龙涎丹。” 赵东将药丸托在掌心。 “我最近刚研究出来的，固本培元，滋阴补阳。最重要的是，它不像市面上那些虎狼之药，吃完会透支身体。” “它很温和，没有任何副作用，只会把你的亏空，一点一点补回来。” 陈浩盯着那颗黑色的药丸。 固本培元！ 滋阴补阳！ 没有副作用！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就要去拿赵东掌心的药丸。 “我试试！” 他的手指刚要碰到药丸，赵东的手轻轻一翻。 陈浩的手抓了个空，有些尴尬。 “陈少，我这是独家秘方，概不赊欠。” 他晃了晃手指，“可不能白吃。” 陈浩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热。 是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刚才也是急糊涂了。 他忙收回手，从口袋里摸出钱包。 “嗨！你看我！赵先生说的是！是我唐突了！” 他拍了拍钱包。 “开个价吧！多少钱？只要东西好，钱不是问题！” 赵东伸出右手，比划出一个九。 九？ 他试探着问道：“九百？” 赵东摇摇头。 陈浩皱了皱眉，觉得这个价格有点低了，配不上神药的名头。 他又加了一个零。 “九千？” “这样，我给你凑个整，一万！一会我让助理直接转你卡上！” 赵东还是摇摇头。 他看着陈浩。 “陈少，你再猜。” 陈浩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是九百，也不是九千。 难道是……九万？ 九万块买一颗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药丸子，这有点太冒险了。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什么？！ 陈浩怀疑自己听错了。 “多……多少？！”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赵东又重复了一遍，“一分不少。” “九万九……你他妈怎么不去抢？！” 他失声叫了出来。 一颗药丸！就这么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要将近十万块？！ 这根本不是卖药，这是抢劫！ 赵东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一点也不生气。 “陈少，贵不贵，不是嘴上说的。” “等你吃了，就知道它到底值不值这个价了。” “到时候，你别说十万，就是一百万，你都会觉得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赵东看火候差不多了，拿出那颗药丸，递到陈浩面前。 “这样吧。” “今天我心情好，就当交陈少这个朋友。这颗，我送你。” 陈浩愣住了。 送他？ 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 “你……” “你先别急着谢我。” 赵东抬手打断了他，“药你先吃，亲身感受一下效果。” 他把药丸塞进陈浩的手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觉得效果不错，物超所值，以后还想买，那就有个小小的要求。” 赵东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到时候，还烦请陈少在你的圈子里，帮我美言几句。” “我的药，不愁卖。我愁的，是怎么卖给真正需要它，也买得起它的人。” “陈少你，就是我最好的活广告，不是吗？” 陈浩脸上堆起笑容“好！赵先生果然是爽快人！” 他嘿嘿一笑，主动伸出手，“就这么说定了！” 白得一颗价值十万的药丸，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就算没用，他也没任何损失。 万一真像这姓赵的说得那么神，那他可就赚大了！ 至于什么活广告…… 他陈浩是什么人？海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圈子里谁不给他几分面子？ 他要是说这药好，那必然一堆人抢着买。 到时候，这姓赵的还不得把他当财神爷供起来？ 说不定还能从他这再弄点好处。 赵东跟他握了握手，“那陈少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赵东心情不错地回到后台化妆间。 冯雅姿正好从里面的休息室出来，她看见赵东。 “我……我去给蕊蕊拿点冰块。” 赵东点点头，“好。” 休息室里只开了几盏壁灯。 姜蕊一个人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看上去有些无助。 听见开门声，她抬起头，看清是赵东后。 “你回来了……” 赵东关上门。 “嗯，回来了。” 他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姜蕊仰着脸，眼眶红红的。 “我……我想换衣服。”她咬着嘴唇，低声说。 “雅姿姐刚才出去，就是想帮我拿冰块敷脸，怕我一会儿肿。” 她顿了顿。 “我的拉链在后面，自己够不着。” 这是一个邀请，一个信号。 赵东嗯了一声，绕到沙发后面。 姜蕊很配合地转过身，将美背展现在他面前。 “刚才，那个陈浩没把你怎么样吧？” 姜蕊的身体轻轻一颤。 “没有……” “后来你就来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后怕。 赵东的手指微微用力，拉链向下解开。 衣服松垮地挂在她身上，随着她的动作，有滑落的风险。 她没有急着脱，而是站起身，慢慢转过来。 “我们……去里间吧。” 休息室里间，是一个更小的换衣间。 赵东跟着她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姜蕊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赵东。 她缓缓抬起手，身上那件唯一的束缚滑落在地。 下一秒，她扑进了赵东怀里。 “唔……” 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上来。 “今儿……谢谢你。” 姜蕊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 如果不是赵东及时出现，她真不知道那个陈浩还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赵东搂住她的身体。 “别怕。” “以后受了委屈，告诉我。” “不管是谁，我都让他付出代价。” 姜蕊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赵东，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 第128章 订婚仪式开始 赵东没有拒绝。 他低头回应着她，手臂收紧。 唇齿纠缠，呼吸交融。 姜蕊的手缠上他的脖子，身体的曲线与他贴合。 这个男人，是她的。 至少在这一刻，是完全属于她的。 赵东的大手开始不满足于仅仅是搂着她的腰。 他的手掌滚烫，所到之处，激起一片战栗。 姜蕊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水。 “嗯……赵东……” 她仰着头。 赵东埋首在她的颈窝，嗅着她香气。 一切都水到渠成。 “赵东……” 在彻底沉沦的前一刻，她贴在他的耳边。 “你知道吗？” “我今天特意穿了这件衣服，就是为了你。” 赵东抬起头。 “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最美的样子。” 余温未散。 赵东靠在墙上，看着姜蕊捡起地上的礼服。 这女人，简直是个妖精。 赵东看着她的背，那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浅浅的红痕，是他失控时留下的印记。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姜蕊擦拭完毕，转过身，坦然地面对赵东。 “帮我。” 赵东走上前，手指捏住拉链的顶端，缓缓向上。 姜蕊整理了一下裙摆，转过身来。 “你看，是不是比刚才更好看了？” 赵东没说话。 “走了，再不出去，雅姿要起疑心了。”姜蕊说着，率先拉开了换衣间的门。 两人走回外间的休息室。 刚站定，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冯雅姿端着一个装着冰块的小桶走了进来。 “蕊蕊，我拿冰块来了，你快敷一下。” 赵东站在角落。 姜蕊则一脸自然地走过去，拿起冰袋。 冯雅姿的鼻子轻轻动了动，“咦？这屋里……什么味道？” 赵东的心提了一下。 姜蕊把包裹着冰块的毛巾贴在自己脸上。 “有吗？” “可能是我的香水味吧，今天出门喷得有点多。” 她侧过头，看向冯雅姿。 “很难闻吗？” “倒也不是难闻……”冯雅姿也说不上来。 “算了，可能是这屋子不通风。” 她没再追究，注意力重新回到姜蕊的脸上。 “怎么样？还疼吗？那个姓陈的，真是个混蛋！” “没事啦。”姜蕊放下冰袋，脸上的红印消退了不少。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 冯雅姿看了看手表，“订婚仪式马上要开始了。” “好。”姜蕊站起身，照了照镜子。 三人一起走出休息室。 外面的宴会厅已经宾客满座。 陈浩已经等在了舞台一侧。 他换了一身更正式的白色西装。 看到姜蕊过来，他迎了上去，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准备好了吗？” “嗯。”姜蕊微笑着点头，任由他牵着。 赵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冯雅姿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我们也找个地方坐吧。” 两人在距离舞台不远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司仪登场。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今天最幸福的男女主角，陈浩先生和姜蕊小姐！” 陈浩牵着姜蕊的手，走到舞台中央。 “蕊蕊，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他说得情真意切。 赵东端起桌上的香槟，轻轻晃了晃。 他看着台上的陈浩，觉得这哥们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 他的目光转向姜蕊。 姜蕊安静地听着，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 陈浩的告白结束，轮到姜蕊发言。 她接过话筒。 “谢谢大家今天来见证我和阿浩的订婚仪式。我很感动，也很幸福……” 接下来是交换订婚戒指的环节。 陈浩单膝跪地，打开丝绒首饰盒。 “蕊蕊，嫁给我吧。” “我愿意。”姜蕊笑着伸出手。 陈浩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然后站起身，低下头，准备亲吻他的未婚妻。 姜蕊微微仰起脸，闭上了眼睛。 陈浩的嘴唇印了上去。 只是轻轻一触，蜻蜓点水。 台下掌声雷动。 赵东看着台上相拥的男女。 真是……讽刺。 冯雅姿看着台上的闺蜜，眼眶微微发红。 一个穿着淡粉色的女孩站在桌前。 “我能坐在这里吗？那边都是长辈，聊得好无聊。” 陈雪指了指主桌的方向。 “当然可以。” 陈雪绕到了赵东的另一边，那里刚好有个空位。 她一屁股坐下。 “我坐赵东哥旁边吧，感觉赵东哥比较有意思。” 这算什么？左右为男？ 冯雅姿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小雪，你还在上学吧？” “对啊，今年大三了。”陈雪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水晶虾饺。 “雅姿姐，你是怎么认识我嫂子的呀？” “我和蕊蕊是大学同学，最好的闺蜜。” 舞台上，司仪让新人做游戏。 陈浩和姜蕊被要求用嘴唇传递一张纸牌。 陈雪看得津津有味，身体不自觉地向赵东这边靠了靠，胳膊几乎贴着他的胳膊。 “赵东哥，你看他们，好甜啊。”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赵东侧头看了她一眼。 甜吗？ “有吗？” 陈雪愣了一下，转过头。 “啊？难道不甜吗？我哥为了追我嫂子，花了好多心思呢。你看他们多般配。” 赵东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香槟。 见赵东不说话，陈雪撇了撇嘴。 “赵东哥，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可能吧。” 他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反而让陈雪更来劲了。 “我就说嘛。”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雅姿姐，赵东哥好高冷哦。” “他不是高冷，只是性格比较内向。”冯雅姿替他解释。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 宾客们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随后安静下来。 舞台上的大屏幕亮起，开始播放陈浩和姜蕊的恋爱VCR。 赵东靠在椅背上，感觉有些疲惫。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温热的小手覆盖了。 那只手有些微凉，但掌心很软。 它就那样静静地搭在他的手背上，手指轻轻动了动。 是陈雪。 他想把手抽回来，但又怕动作太大。 他能怎么办？在桌子底下跟新郎的妹妹拉拉扯扯？ 就在他犹豫的这几秒钟里，那只小手滑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第129章 有故事？ 这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他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黑暗成了她最好的掩护。 他试图轻轻地把手抽出来。 但陈雪立刻就感觉到了，她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 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不是无意，是刻意。 赵东没辙了。 他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祈祷这该死的VCR快点结束。 音乐声渐弱，VCR播放完毕。 宴会厅的灯光重新亮起。 在灯光亮起的前一秒，陈雪松开了手，坐直了身体。 他抬眼看向陈雪。 女孩正一脸陶醉地看着舞台，“呜呜呜……太感人了……” 她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来。 “赵东哥，你是不是也看哭了？” 妖孽！ 这丫头，绝对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没有。”赵东面无表情地回答。 “切，铁石心肠。”陈雪又撇了撇嘴。 订婚宴进行到后半段，舞台上换了乐队。 姜蕊穿着一身红色旗袍，来到主桌。 “雅姿，快，别光顾着吃呀，我们去那边跟叔叔阿姨们拍几张照片。” 冯雅姿放下筷子，“好啊。”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离开，赵东终于松了口气。 那丫头什么时候走的？ 也好，省得他再提心吊胆。 跟同桌的宾客打了声招呼，赵东也起身离席。 赵东找到自己的房间，刷开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随手带上门，反手去按墙上的开关。 也就在这一瞬间，一具身体从门后贴了上来，环住了他的腰。 是陈雪！ 她身上带着酒气和食物香气。 “赵东哥，你走得好快呀。” “你怎么进来的？”赵东的声音有些干涩。 一只小手里晃了晃一张房卡，“我哥给的备用卡，说方便照顾喝多的客人。” 这理由，无懈可击。 但赵东一个字都不信。 这丫头分明是早有预谋！ 他试图转身，却被她抱得更紧了。 “别动嘛。” 陈雪的脸颊贴在他的背上，轻轻蹭了蹭，“赵东哥，你是不是在躲我？” “没有。” “你有。在桌子下面，你手心都出汗了，我感觉到了。” 赵东无语。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放弃了挣扎，任由她抱着。 “不想干什么呀。”陈雪在他身后咯咯地笑，“就是觉得赵东哥你……很有趣。” 她松开手，不等赵东反应，转到了他的面前。 她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仰头。 “在宴会厅人多，不方便。” “现在……方便了。” 下一秒，一片温唇瓣印上了他的嘴唇。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推开这个女孩。 她是姜蕊的小姑子，跟她扯上关系，是天大的麻烦。 可是，身体的反应却背叛了他。 女孩身上清甜的气息，她唇瓣的柔软…… 赵东反客为主，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唔……” 陈雪发出一声闷哼。 就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解之际。 嗡…… 声音来自赵东的口袋。 他动作一滞，理智回笼。 陈雪也停了下来，不满地在他唇上轻咬了一口，“谁啊？真会挑时候。” 赵东掏出手机，冯雅姿。 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陈雪也凑过来看到了那个名字，笑意更浓了。 她不仅没退开，反而故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赵东的喉结。 赵东浑身一僵，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清了清嗓子，“喂？雅姿。” “东，你回房间了吗？” “我看你好像喝了点酒，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没事。”赵东推开陈雪不安分的小脑袋，“就是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陈雪开始解他的扣子。 这个疯丫头！ “这样啊……” “本来还想叫你一起吃宵夜呢，蕊蕊她们还在闹，我找了个借口先溜了。既然你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 “好，你也是，早点休息。”赵东只想赶紧结束这通要命的电话。 挂断电话，他松了口气。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她正仰着小脸。 “雅姿姐？”她明知故问，“你跟她……有一腿哦？” 赵东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嘖嘖。”陈雪摇了摇头，“我嫂子的闺蜜……赵东哥，你这关系网，可真够乱的。” “你怕她知道？还是怕我哥知道？” 她踮起脚，“放心啦，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说完，她再次吻了上来。 这一次，赵东没有再犹豫。 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向房间里那张床。 赵东将她扔在床上，随即欺身而上。 这妖孽，今天非收了不可！ …… 房间里静悄悄的。 陈雪慵懒地趴在赵东的胸口。 “赵东哥……”她声音软糯，“我腰好酸，你给我捏捏嘛。” 她微微抬起头，“你也太厉害了。” 赵东伸手，在她后腰上轻轻按揉起来。 女孩的腰很细，肌肤滑得不像话。 一搭上去，她就舒服地哼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是个乖乖女。” “嗯？”陈雪忽然撑起上半身，被子滑落。 “叔叔，你可不能这样想……我还小呢。” “噗！” 赵东一个没忍住，直接被她逗笑了。 叔叔？ 这丫头片子，真是个鬼灵精。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还小？我看你胆子比天还大。” “那得分对谁呀。”陈雪咯咯笑着，重新倒回他怀里。 “赵东哥，你太神秘了。” “有什么神秘的。” “一个臭上班的，每天挤地铁打卡，能有什么神秘可言。”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一只手臂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身体紧紧贴了上来。 “普通上班的？” “普通上班的，能让我嫂子看你的眼神那么复杂？” 赵东身体一僵。 “普通上班的，能让冯雅姿那种大美女，在你喝了酒之后还专门打电话来查岗？” 陈雪顿了顿，环在他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了。 “赵东哥，你身上肯定有故事。” 他慢慢转过身，重新面对着她。 “故事……谁还没点不想提的烂事呢。” 陈雪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的嘴唇上。 “烂事才好听啊。” “说来听听嘛，我嘴巴很严的，保证不告诉我嫂子，也不告诉我哥。” 第130章 最有话语权的人！ “你想听？”他问。 “想！”陈雪重重点头。 “行。”赵东坐起身，靠在床头，顺手捞过一个枕头垫在腰后。 “事情要从我进这家公司说起……” 他开始讲述。 “所以，你现在需要帮手？”陈雪忽然问。 赵东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什么？” “我说。” 陈雪一字一顿。 “你现在是不是很缺人，缺资源，缺一个能帮你在公司里真正站稳脚跟的盟友？” 赵东第一次发现，这个女孩的眼睛里不全是天真。 “赵东哥，你这表情，也太可爱了吧。” 她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他的下巴。 “被我说中了，对不对？” 赵东没吭声，把她那只作乱的手抓住。 “行了，别在我面前硬撑了。” 陈雪抽回手。 “我哥那个人，你见过的吧？” 赵东点了点头。 陈雪撇了撇嘴，“他就是个废物点心，除了花钱和玩女人，什么都不会。” “我们家里的生意，表面上看着是我爸在主导，我哥是继承人。可实际上，他连公司的财务报表都看不懂。” “我爸需要我。陈家的产业，从地产到百货，再到海外的奢侈品代理，盘子铺得很大。但我爸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我那个废物哥哥又指望不上。” 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 “公司董事会的股份，我有百分之十五。另外，我通过我妈那边的信托基金，还间接控制着百分之八。” “加起来，百分之二十三。” “我哥呢？他名下只有百分之五，还是我爸为了堵住外人嘴巴，装点门面给他的。” 赵东的呼吸一滞。 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眼前这个女孩，是陈氏家族企业里，除了她父亲之外，最有话语权的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看好你啊，赵东哥。” “你那个新成立的中医药部门，我听我嫂子提过一嘴。” “一个要人没人，要资源没资源，连办公用品都得自己掏钱买的部门，能有什么前途？” “你想说什么？”赵东问。 “我想说，我可以帮你。” “你的产品，我大概猜得到是什么路子。无非就是些美容养颜、滋补强身的方子。这种东西，走传统的药品渠道，审批麻烦，见效慢，根本拼不过那些大厂。” “但是，如果换个赛道呢？” “我们家旗下，在全国有三十多家高端会所，还有十几家五星级的水疗中心。我们的客户，非富即贵。” 陈雪看着赵东，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 “赵东哥，你的东西，加上我的渠道。” “我们，可以把整个高端保健品市场的蛋糕，都吃下来。” “我需要付出什么？”赵东冷静下来，问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陈雪给了他一个通往天堂的梯子，必然会索取相应的报酬。 “我要你这个人。” 陈雪的回答简单直接。 赵东一愣。 “我要你替我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她补充道，“当然，作为盟友，晚上偶尔加深一下感情，我也是不介意的。” “而且……你刚才的表现，我很满意哦，叔叔。” 赵东笑了。 他捏住陈雪的下巴，“陈总。” 陈雪的眼神亮了一下，她知道，他接招了。 “合作愉快。” 赵东说完，低头吻了上去。 第二天，天光微亮。 高速公路上，黑色的奔驰S级平稳行驶。 车子下了高速，平稳驶入海城市区。 赵东将车停在冯雅姿的别墅门口，熄了火。 轻微的震动惊醒了冯雅姿。 她揉了揉眼睛，“到了？” “到了。”赵东解开安全带，侧身看着她，“上去再睡会儿吧。” “你不上去吗？”冯雅姿拉住他的手。 赵东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 “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新部门刚成立，可不能当甩手掌柜。” 冯雅姿点点头，主动凑过来，在赵东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那你……早点忙完。” “好。” 赵东目送着她走进别墅大门。 …… 骏达药业，中医药部门。 赵东推门进去，空无一人。 苏晴大概是跑业务去了，林晴家里有事请了假。 不，还有一个。 “师傅！你回来啦！” 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脑袋从一堆画稿探了出来。 是徐笑笑。 “嗯，回来了。” 徐笑笑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递上一杯咖啡，“师傅快尝尝！我新买的瑰夏咖啡豆，自己手磨的哦！” 赵东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笑笑，跟我来。” 走向隔壁那间实验室。 徐笑笑跟了上去，又有好玩的了！ “师傅，我们要做什么？” 赵东没回答，而是反问道：“笑笑，你对市面上的高端保健品了解多少？” “高端保健品？” 徐笑笑歪了歪头。 “是指连康集团出的那些吗？我妈就在吃他们的青春源系列，死贵死贵的，一小瓶就要好几万。我偷偷看过成分表，主要就是些植物提取物和多肽，还有一些烟酰胺单核苷酸（NMN）……理论上有点用，但性价比极低，纯属智商税。” 她评价得毫不客气。 赵东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说得对，智商税。” 赵东走到一块白板前，拿起笔。 “但就是这种智商税，每年能给连康带来上百亿的利润。” “因为他们抓住了用户的痛点，怕老，怕死。” 徐笑笑一针见血。 “特别是那些有钱人，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最怕的就是时间。” “没错。”赵东在白板上写下两个大字，抗老。 他转过身，看着徐笑笑，“所以，我们也要做一款抗老产品。” “啊？”徐笑笑有点蒙，“师傅，我们？就我们俩？在这儿？” 她指了指这间实验室。 “对，就我们。而且，我们做的，要比连康的青春源强一百倍。” 徐笑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师傅……你想怎么做？” “连康的路子，是从外部补充所谓的抗老因子，比如NMN，号称能提升体内的NAD+水平，激活长寿蛋白。这条路，方向没错，但效率太低，而且治标不治本。” 第131章 抗老的产品 赵东开始在白板上画图。 “人为什么会老？西医讲细胞端粒缩短，干细胞耗竭。中医讲，是精气神的全面衰败。肾精亏虚，气血不畅，神思耗散。” “我的思路，不是补，而是启。” “启动人体自身的修复机制。我们每个人的身体，本身就是一座最精密的工厂，它拥有对抗衰老、修复损伤的一切潜能。只是随着年龄增长，或者因为不良的生活习惯，这些潜能被锁住了。” “我们要做的，就是一把钥匙。” 他指着白板上一个复杂的图样。 “用特定的几种草药，经过特殊的炮制和配伍，提取出一种活性因子。这种因子不直接参与身体代谢，它的作用，去唤醒沉睡的干细胞，去疏通淤堵的经络，让身体自己修复自己。” 徐笑笑听呆了。 赵东用的是一套完全不同的理论体系。 “师傅……这……这能做到吗？” “能。” 赵东斩钉截铁。 “那……我们的产品，要针对什么客户？”徐笑笑追问。 “当然是……连康的那些客户。” “我要做出一款产品，一款效果碾压青春源，甚至能让服用者在短期内看到明显变化的产品。” 徐笑笑倒抽一口凉气。 “师傅！” “我们干吧！需要我做什么？数据建模？成分分析？临床方案设计？我都可以！” “我需要你的大脑。” 赵东看着她。 “古法炮制的部分我来负责，但如何将这些古老的方剂，用现代科学的方式量化、提纯、生产，并且建立一套能够说服现代人的理论模型，这需要你。”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赵东满意地点了点头。 “师傅！我们从哪里开始？第一步是什么？” 赵东心里好笑。 “别急。” 他拿起白板擦。 “饭要一口一口吃，药也要一步一步做。” “第一步，不是你来做，是我来做。” 他拿起笔。 “何首乌，灵芝，雪莲，珍珠，辅以鹿茸、血竭、沉香……” 徐笑笑睁大眼睛。 赵东的笔迹顿了顿，在清单的最顶端，写下了三个字。 龙涎草。 “师傅，这……这是什么？” 徐笑笑指着那个名字。 赵东放下笔，轻轻敲了敲白板。 “其他的药材，都是钥身，负责提供能量，疏通渠道。但真正能唤醒人体潜能，启动自愈之锁的，只有它。” 徐笑笑听得目瞪口呆，“师傅……这东西，存在吗？我们去哪找？” 赵东笑了笑。 “这东西罕见，市面上几乎绝迹。” 徐笑笑的小脸垮了下来。 “那……那我们怎么办？没有它，这个项目不就……” “别急。” 赵东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掌顺势在她圆润的肩头捏了一下。 “先把我们能搞到的都搞到手。炮制这些药材，本身就需要很长的时间。至于这味主药，船到桥头自然直。” “好！我马上去整理采购清单！” 徐笑笑被他一碰，脸颊微红。 赵东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按照公司的流程，将那些常规一些的药材，列成了一份采购申请单。 他点击了发送。 …… 一周过去了。 采购系统里的那份申请单，状态依然是待审批。 徐笑笑每天都要刷新几十遍。 “师傅！他们太过分了！这都多久了，一个审批都走不完！是不是故意卡我们？” 她气鼓鼓地跺着脚。 赵东正靠在椅子上，手机屏幕上是苏晴刚发来的照片。 一条黑色蕾丝吊带裙，大长腿交叠在一起。 “想我吗？” 他回了两个字：“想。” 然后才抬头看向徐笑笑。 “正常，新部门，没业绩，谁会把你当回事？等吧。” “可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啊！” “所以才要走流程给他们看。” 赵东收起手机。 “我们得让他们知道，我们努力过了，是他们不配合。” 徐笑笑似懂非懂，总觉得师傅的话里有话，但又想不明白。 赵东没再解释。 他已经给冯雅姿发了消息，让她帮忙留意一下龙涎草的消息。 又过了两天，林晴敲门进来。 “赵总，总经办刚发了通知，下午三点开集团研发项目季度会议，要求所有部门总监以上都参加。” 赵东点了点头，“知道了。” 林晴欲言又止。 “我听说……听说这次会议，黄学车黄总监，好像要针对我们部门。” “哦？” 赵东挑了挑眉，“他？” “没事，你去忙吧。” 赵东挥了挥手。 林晴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才轻轻关上门离开。 徐笑笑凑了过来。 “师傅，那个黄学车是不是要找我们麻烦？” “可能吧。” 赵东伸了个懒腰。 下午三点，骏达药业顶楼的会议室。 长条形的会议桌旁坐满了人。 赵东穿着一身休闲装，坐在长桌的最末端。 他旁边就是中医药发展部的牌子。 会议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销售数据、财务报表、项目进度…… 赵东几乎快要睡着。 “下面，关于第三季度的研发预算，我想提一个问题。” 黄学车站了起来。 他按下了手边的控制器，将自己的笔记本内容投到了幕布上。 幕布上出现的，赫然是赵东那一周前提交的采购申请单。 “何首乌？灵芝？还有这个……龙涎草？” 黄学车夸张地念着上面的名字。 “各位，请允许我提醒一下，我们是骏达药业，一家以严谨的科学精神为本，致力于现代生物制药的上市公司。我们的目标，是研发出像司美格鲁肽、PD-1抑制剂那样的重磅药物！” “但是现在，公司宝贵的研发经费，却有人申请用来采购这些东西！” 他指着幕布。 “我不知道这是哪位江湖郎中开出的方子，是要炼丹呢？还是准备飞升？” 哄堂大笑。 黄学车扶了扶眼镜。 “赵总监，我毕业于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主攻分子药理学。我的博士论文是关于蛋白激酶抑制剂的靶点筛选。所以，能不能请你，用我们能听懂的科学语言，解释一下你的中医药发展部，究竟打算如何发展？” 第132章 赌注，叫爹 被一个高管当众羞辱，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得当场发作。 然而，赵东只是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黄总监。” “你的学历，很厉害。” 黄学车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 赵东话锋一转。 “它让你知道了，书上写了什么。” “但它没教你，书上没写的那些东西。” 说完，他便不再看黄学车。 黄学车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准备了一肚子关于双盲实验、临床数据、分子结构式的专业术语。 结果对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你这是诡辩！是反科学！” 黄学车气急败坏。 “这是对公司资源的不负责任！我提议，立刻冻结中医药发展部的所有预算，暂停这个荒谬的项目！” “我附议！” “我也同意，研发经费应该用在刀刃上！” 几个和黄学车关系好的总监出声附和。 毕竟，一个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现代药物研发。 另一个，是虚无缥缈的。 怎么选，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赵东站了起来。 他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会议桌的前端。 “麻烦让一下。” 他对控制着投影仪的黄学车说。 黄学车下意识地侧开身子。 赵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插进了笔记本电脑。 操作了几下，幕布上黄学车那张采购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简洁的PPT封面。 深蓝色的背景上，只有两个白色汉字，连康。 下面是一行小字：国内保健品市场龙头企业深度剖析。 黄学车一脸茫然，这是什么玩意儿？ “赵总监，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部门的预算问题，不是在给你做市场分析报告！” 赵东没理他，按下了翻页键。 “连康集团，市值870亿，连续五年占据国内保健品市场份额第一，市占率高达23.7%。” “他们的主打产品线覆盖了维生素补充、骨骼健康、心脑血管养护等多个领域。其中，增长最快，利润率最高的，是抗衰老系列。” 他顿了顿。 “去年，仅青春源和逆时因子两个子品牌，就为连康贡献了超过90亿的销售额。预计未来三年，这个数字将突破200亿。” 在座的都是人精，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分子药理，但没人不懂钱。 黄学车眉头紧锁。 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用连康的数据来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和你的那些草药有什么关系？” 黄学车忍不住打断。 “难道你想说，连康的逆时因子，是用何首乌和灵芝做的吗？别开玩笑了！他们的研发团队比我们整个骏达都庞大！” 赵东终于瞥了他一眼。 “黄总监，你只看到了数据，却没看到数据背后的东西。” 他再次按下翻页键。 “连康的产品，核心成分是葡萄籽提取物、烟酰胺、辅酶Q10……这些东西，很有效，但已经摸到了天花板。” 赵东指着那些差评截图。 “效果不明显、吃了跟没吃一样、智商税……为什么连康手握最好的渠道、最强的营销，用户满意度却在逐年下滑？” 他抛出了一个问题。 “因为，他们的技术，遇到了瓶颈。而我们，恰好有打开这扇门的钥匙。” “钥匙？” 黄学车嗤笑一声。 “你的钥匙就是那些被淘汰了几百年的草根树皮？” “对。” 赵东坦然承认。 “我申请采购的这些药材，不是用来炼丹，也不是为了飞升。” “而是为了开发一款全新的产品，一款能够真正逆转机体衰老进程的产品。它的效果，将是连康现有产品的十倍，甚至百倍。” “只要我们的产品做出来，哪怕只是一个初步的样品……” “连康，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和我们签约，拿下它。” 话音落下，爆发出窃笑声。 疯了！ 这家伙绝对是疯了！ 黄学车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李董！您都听到了！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以为连康是什么？菜市场吗？他说签约就签约？他凭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这种建立在幻想之上的项目，多给一分钱都是对公司全体股东的不负责任！我要求，裁撤中医药发展部！” “我也觉得太离谱了。” “是啊，有点想当然了。” 刚刚被数据镇住的几个总监，又纷纷倒向了黄学车。 毕竟，赵东画的饼太大。 李忠明，也开了金口。 “赵东，你的想法很大胆，我很欣赏。” “但是，你申请的这批药材，采购清单我看过了。不说别的，光是那几样主药，紫河车、千年生的何首乌、顶级的冬虫夏草……这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轻易买到的，而且价格……太贵了。” “这笔预算，几乎赶上我们一个季度的研发总投入了。董事会那边，我没法交代。” 黄学车一听，补刀。 “听见了吗，赵东！连李董都觉得你异想天开！” “还跟连康签约？还十倍百倍的效果？你以为你是谁？华佗在世还是扁鹊重生？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 “我告诉你，骏达药业是靠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的，不是靠你这种吹牛皮吹出来的！我建议立刻停止这个荒谬的项目，把预算投入到我们市场部，至少我能保证下个季度流水增长百分之十五！” 赵东站在那里，孤立无援。 “黄总监。” “既然你这么不看好，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黄学车一愣：“打赌？跟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赌？” “很简单。”赵东的目光直视着他，“如果我拿下了和连康的合约，怎么办？” 怎么办？ 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要是能拿下连康的合约？”黄学车大笑起来。 “赵东啊赵东，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收住笑。 “你要是真能拿下连康的合约，别说一个中医药发展部，以后在公司里，我见了你，绕道走！不仅如此！”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着赵东的鼻子。 “我，黄学车，当着全公司的面，管你叫爹！” 第133章 百分之六十 赵东看向主位上的李忠明。 “李董，您可听见了？”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 “这样吧，赵东。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公司不给你出这笔钱，你自己想办法。只要你能凭自己的本事，把产品样品做出来，并且成功拿下连康的合约……” 李忠明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合约所产生的所有利润，公司只拿四成。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全都归你个人。” 连康是什么体量？ 赵东口中那个效果十倍的产品一旦为真，那将撬动的是一个千亿级别的市场！ 哪怕只是合作开发，授权转让，那份合约的价值也是天文数字。 而这个天文数字的百分之六十…… 疯了！ 董事长也跟着这个姓赵的一起疯了！ 黄学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想反驳。 李忠明这是在用公司的未来，陪着赵东玩一场豪赌！ 可偏偏，公司不出钱，零成本投入。 如果赵东失败，公司没有任何损失，还能看一出好戏。 如果赵东成功……那收益将是无法想象的。 这笔买卖，怎么算，李忠明都稳赚不赔！ 高！实在是高！ 赵东看着李忠明，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好。” …… 离开会议室，赵东没有回自己那个只有三个人的部门。 公司的路，已经堵死了。 但他还有别的路。 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什么事？我在开会。” 是秦瑶。 “秦总监，是我，赵东。” 赵东找了个无人的楼梯间，压低了声音。 “长话短说，我需要以个人名义，采购一批顶级的中药材，渠道要绝对可靠，品质要最高规格。钱不是问题，但速度一定要快。” 电话那头的秦瑶沉默了。 以她对赵东的了解，他绝不会无的放矢。 “赵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顶级药材不是大白菜，尤其是年份久远的那些，很多都是有价无市。你个人采购？你想做什么？” “做一点……能小东西。”赵东半开玩笑地说道。 “说人话。” 赵东轻笑一声，“瑶姐，这事关我能不能在骏达站稳脚跟，顺便……赚点小钱，以后好养你啊。” 电话那头，秦瑶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 这个混蛋。 “把清单发给我。” 最终，秦瑶还是妥协了。 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件事风险极高，非常不合规矩。 但她的心，却选择了相信这个男人。 “钱呢？”她追问了一句。 “我手头大概有几百万，你先帮我看看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 赵东说道。 秦瑶在那头停顿了片刻，“几百万？你清单上要是真有何首乌那种东西，几百万连个根须都买不到。” “清单发来，我先找人估价。钱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当是我个人，投资你的小东西了。” 赵东心中一暖。 “谢了，瑶姐。这笔投资，回报率绝对会让你惊喜。” “少贫嘴。把清单发来，挂了。” 电话挂断。 赵东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材清单，通过微信发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赵东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秦瑶发来的消息，一个餐厅地址，一个包厢号。 【午饭。速来。】 他打车到了那家名叫静园的私房菜馆。 地方很偏，门口连个醒目的招牌都没有。 报上包厢号，服务员领着他穿过曲折的回廊。 推开门，秦瑶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 “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赵东拉开椅子坐下。 秦瑶将手边的文件推了过来。 “看看。” 赵东接过来，发现是一份采购合同的草案，以及一份供应商名录。 秦瑶竟然在一天之内，全部找到了可靠的渠道。 “瑶姐，这……” 秦瑶端起茶杯，“你的清单太急，很多东西国内根本没货，或者有价无市。” “钱的问题你不用管。合同的主体是我注册在开曼群岛的一家私人投资公司，所有交易都通过它走，不会牵扯到你个人，更不会和骏达有任何关系。” 她顿了顿，放下茶杯。 “赵东，我只问你一次。你做的那个小东西，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赵东盯着秦瑶的眼睛：“十成。” 服务员正好在此时推门进来上菜。 菜肴一道道摆上桌。 “先吃饭吧。” 秦瑶率先拿起筷子。 她给赵东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到他碗里。 “尝尝这个，这里的招牌。” “瑶姐，谢谢你。”赵东低声说。 “谢什么？”秦瑶头也不抬，“我说了，这是投资。我只是个商人，看重的是回报率。” 赵东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吃着饭，目光却落在秦瑶身上。 两人相对而坐，像是一对寻常情侣在约会。 赵东伸出手，在桌子底下，碰了碰秦瑶的膝盖。 秦瑶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抬起眼皮，瞪了赵东一眼。 他胆子更大了一些，手指顺着她的小腿，慢慢向上。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您好，您的汤品好了。” 是服务员的声音。 秦瑶坐直了身体，将赵东的手推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 赵东则是靠在椅背上。 “进。”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将一盅佛跳墙放在桌子中央，退了出去。 门再次关上。 秦瑶长舒了一口气。 她瞪着赵东，又气又觉得好笑。 这个男人，总有办法让她失控。 “你就是个混蛋。”她低声骂了一句。 赵东嘿嘿一笑，凑了过去：“瑶姐，你刚才的样子，真美。” 秦瑶推开赵东凑过来的脸。 “说正事。” “药材最快后天就能全部到齐，你后天来找我拿。” 饭局结束，赵东主动起身。 “瑶姐，我先回公司了，后天我联系你。” “嗯。”秦瑶点头，没有看他，“让司机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方便。” 赵东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 “瑶姐，你今天真好看。” 说完，不等秦瑶反应，他拉开门。 秦瑶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