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寻安》 第253章 糖醋小排 腊月二十六,年味渐浓。药膳馆的厨房里飘着腊肉的香气,灶台上铁锅泛着油光。郑淮安提着刚送来的猪肋排进来,带骨的肋条红白相间。"今早新宰的黑毛猪。"老人将肋排放上榆木案,肉质鲜红,油花如雪。 小林捧着陶罐进来,罐中盛着陈年香醋,深褐的醋液泛着光泽。"镇江香醋,三年陈酿。"她将醋倒入青花碗中,醋香醇厚,透着淡淡的果香。我取过竹筷轻搅,酸香顿时弥漫开来。 "排骨要斩寸段。"郑淮安执起厚背刀,手法精准。刀刃落在骨节之间,应声而断,骨茬整齐,肉不碎不散。小林学着处理,刀刃却总卡在骨缝。"找准关节。"老人示范,"顺骨缝下刀,省力不崩刃。" 焯水是关键。大锅烧水,入姜片、葱结、料酒。排骨冷水下锅,文火慢煮,血沫渐渐浮起。小林盯着水面变化:"上次我焯的排骨柴了。"我点头:"冷水下锅,慢火逼出血沫,肉才不腥。" 炸制最考验功夫。铁锅坐中火,菜籽油渐渐泛起波纹。郑淮安取根筷子试探,油面立即泛起细泡。"六成热正好。"老人将沥干的排骨顺锅边滑入,瞬间激起"滋啦"声响,排骨迅速泛起金黄。 "现在调汁。"我执起铜勺,将香醋、冰糖、酱油按比例调和。小林紧张地盯着糖色,我提醒:"糖醋要平衡,酸过则涩,甜过则腻。" 收汁讲究火候。炸好的排骨回锅,倒入调好的糖醋汁。郑淮安执勺轻推:"汁要裹匀,火要文慢。"汤汁渐渐浓稠,均匀地包裹每块排骨。老人递过竹签:"试试熟度。"我刺入排骨,轻松穿透:"正好。" 起锅前淋入少许热油,激出最后的亮色。白瓷盘中,排骨红亮如琥珀,油光锃亮。小林夹起一块,糖丝拉得老长。她小心吹气,咬下一口,眼睛倏地亮起来:"外酥里嫩!"郑淮安捋须微笑:"火候差一分则生,多一分则老。" 窗外飘起小雪,厨房里热气腾腾。三人围坐灶台,就着新蒸的米饭吃这盘糖醋小排。排骨外脆内嫩,酸甜适口,肉香扑鼻。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无锡吃过的糖醋骨,小林讲述家乡的醋鱼,我则想起师父教的"酸甜调和"。 铁锅洗净时,天色已暗。小林仔细擦拭着刀具,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冷水焯肉?"我指着案上剩余的骨头:"热水锁血,冷水慢沸,血沫出尽。"她若有所思地点头,将这话记在小本上。 郑淮安在收拾调料罐时嘟囔:"现在的醋都不够醇了,得空我去趟镇江。"他翻出个陶坛,倒出些深褐的醋膏:"这是五年的醋精,香味还足。" 雪越下越大,我们在厨房里继续研究剩下的骨头。骨头熬汤,肉渣炸酱,连软骨都被郑淮安拿去烩了白菜。药膳馆的灯光透过窗纸,在雪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这个腊月将尽的夜晚,我们守着铁锅灶火,将年节滋味融进一盘家常的糖醋小排里。 喜欢上善若水,寻安请大家收藏:()上善若水,寻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糯米酒 腊月二十七,年关将近。药膳馆的屋檐下挂起了冰棱,院子里积雪没过了石阶。郑淮安扛着麻袋进来,袋中盛着新碾的糯米,粒粒晶莹如玉。"太湖珍珠糯。"老人将米倒在竹匾中,米香清甜,透着冬日的寒气。 小林捧着陶瓮进来,瓮中盛着山泉水,清冽见底。"虎跑泉的冬水。"她将水倒入木盆,水面泛起细密涟漪。我取过竹勺轻舀,水味甘甜,透着淡淡的矿物气息。 "米要淘七遍。"郑淮安执起竹筛,手法娴熟。米在水中翻滚,浊水渐渐澄清。小林学着淘洗,水花却总是溅出盆外。"手腕要柔。"老人示范,"顺水推米,力道均匀。" 浸米最是关键。糯米入缸,泉水没过三指。郑淮安探手试温:"冬水寒,要浸足十二时辰。"米粒渐渐饱胀,指捻即碎。小林盯着米的变化:"上次我浸的米发酸了。"我点头:"水温要凉,时辰要足,米才甜而不酸。" 蒸米考验功夫。杉木甑上汽,铺上浸好的糯米。郑淮安执铲摊平:"米要松,气要透。"旺火蒸煮,米香渐渐弥漫。老人取粒米尝嚼:"熟而不烂,正好。" 摊凉讲究耐心。蒸米倒在竹席上,摊开散热。小林执竹耙翻米,热气腾腾。"要凉至温热。"我试了试米温,"过热酒苦,过凉发酵不足。" 拌曲是秘法。郑淮安从陶罐取出来年酒曲,曲块灰白,透着菌香。"曲要研细,撒要均匀。"老人手起手落,曲粉如雪纷飞。小林学着拌曲,却总是厚薄不均。"手心要空。"我示范,"曲从指缝漏下,自然均匀。" 入缸发酵。米入陶缸,中间挖出酒窝。郑淮安封上油纸,扎紧麻绳。"头三天要保温。"老人将酒缸挪到灶边,"后七天要透气。"小林每日查看,酒窝渐渐沁出酒液。 压榨取酒。发酵好的酒醅装入布袋,用石磨压榨。郑淮安转动磨盘,清亮的酒液缓缓流出。"头酒烈,二酒甜。"老人接取中段酒液,酒色微黄,透着米香。 煎酒杀菌。酒入铜锅,文火慢煎。郑淮安执勺撇沫:"酒沸即止,久煎失香。"酒液渐渐清澈,酒花细密。老人递过酒盏:"尝尝火候。"我轻啜一口,点头:"醇厚正好。" 封坛陈酿。酒装入陶坛,用泥封口。郑淮安将酒坛移入地窖,"三月初成,三年陈香。"小林摸着坛身:"要等这么久啊。" 窗外雪落无声,厨房里酒香弥漫。三人围坐炉边,温着新煎的酒。酒液金黄,米香醇厚。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绍兴学酿黄酒,小林讲述家乡的甜酒酿,我则想起师父教的"酒是陈的香"。 酒坛洗净时,天色已暗。小林仔细擦拭着酒具,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虎跑泉的水?"我指着未尽的泉水:"水为酒之血,泉软米甜,酒才醇。"她若有所思地点头,将这话记在小本上。 郑淮安在收拾酒曲时嘟囔:"现在的曲都不够香了,得空我去趟绍兴。"他翻出个陶罐,倒出些陈年酒曲:"这是五年的老曲,香味还足。" 雪越下越大,我们在厨房里继续研究酒渣。酒糟喂猪,酒液调味,连酒气都被郑淮安说能驱寒。药膳馆的灯光透过窗纸,在雪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这个酿酒守岁的夜晚,我们守着酒缸灶火,将岁月沉淀融进一瓮家常的糯米酒里。 喜欢上善若水,寻安请大家收藏:()上善若水,寻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糯米鸡 腊月二十八,年味正浓。药膳馆的厨房里蒸汽氤氲,灶台上三眼灶同时开火。郑淮安提着竹笼进来,笼中盛着今早现宰的三黄鸡,鸡皮金黄透亮。"清远三黄鸡。"老人将鸡放在青石案上,鸡身肥瘦匀称,透着鲜活的弹性。 小林捧着陶盆进来,盆中盛着浸泡好的糯米,米粒饱满如玉。"东北珍珠糯。"她将米沥干水分,米香清甜,泛着水光。我取过竹勺轻翻,米粒颗颗分明,透着淡淡的清香。 "鸡要整鸡脱骨。"郑淮安执起薄刃刀,手法如绣花。刀尖从鸡颈入,顺骨缝游走,皮肉分离,骨架完整取出。小林看着惊叹:"这手法..."老人微笑:"练了三十年,方能骨不留肉,肉不破皮。" 腌鸡最是关键。黄酒、酱油、姜汁、八角调成料汁。郑淮安将脱骨鸡浸入料中,轻轻揉按:"要腌足三个时辰,味透肌理。"小林盯着变化:"上次我腌的鸡不入味。"我点头:"料要足,时要够,揉要轻。" 炒米讲究火候。铁锅烧热,下猪油。香菇、腊肠、虾米切丁爆香,再下糯米翻炒。郑淮安执铲如飞:"米要炒到半熟,油润分明。"小林紧张地盯着:"火大易焦。"老人手腕轻抖,米粒在锅中翻飞如雪。 填料需要耐心。炒好的糯米填入鸡腹,七分满为宜。郑淮安用竹签缝合开口:"留空隙,米熟膨胀。"鸡身渐渐饱满,形如纺锤。小林学着缝针,却总是歪斜。"针脚要密,线要藏。"我示范,"蒸时不漏,切时美观。" 蒸制考验功夫。鸡入蒸笼,垫上荷叶。郑淮安盖上笼盖:"旺火足汽,一个时辰。"蒸汽升腾,荷香与米香交融。老人俯耳听声:"汽要匀,声要稳。" 出锅最是期待。蒸笼揭开,热气扑面。鸡身金黄,糯米胀满。郑淮安执刀切块,刀落馅露,米香四溢。小林深吸一口气:"香得让人走不动道。" 品尝时分,鸡肉嫩滑,糯米咸香,荷叶清香渗透每一粒米。郑淮安细细咀嚼:"火候差一分则生,多一分则老。"小林吃着忽然道:"这让我想起外婆做的八宝鸭。" 窗外雪花纷飞,厨房里温暖如春。三人围坐分食一只糯米鸡,谈论着各地的包裹手艺。郑淮安说起广东的荷叶饭,小林讲述上海的八宝鸭,我则想起师父教的"原汁原味"。 炊具洗净时,暮色已沉。小林擦拭着蒸笼,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整鸡脱骨?"我指着剩余的鸡架:"骨留鲜味,肉更入味,形也完整。"她若有所思地点头。 郑淮安在收拾调料时嘟囔:"现在的荷叶都不够香了,明年我去微山湖采荷。"他翻出个竹匣,取出珍藏的干荷叶:"这是去年的秋荷,香味还存。" 雪越下越大,我们在厨房里继续研究鸡架。鸡架熬汤,鸡油炼酱,连鸡骨都被郑淮安说要磨粉喂花。药膳馆的灯光温暖如豆,将这个制作年味的夜晚照得通明。 喜欢上善若水,寻安请大家收藏:()上善若水,寻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天妇罗 腊月二十九,年关最后的忙碌。药膳馆的厨房里飘着淡淡的油香,灶台上铁锅泛着银光。郑淮安提着鱼篓进来,篓中盛着活蹦乱跳的明虾,虾身透亮如琥珀。"渤海对虾。"老人将虾倒入青花盆中,虾须轻颤,透着海水的鲜气。 小林捧着竹篮进来,篮中盛着新摘的时蔬,茄子紫亮,南瓜金黄。"今早园子里采的。"她将蔬菜排列整齐,菜叶上还带着晨露。我取过一根芦笋,指尖轻掐,汁液晶莹。 "虾要活杀。"郑淮安执起竹签,手法精准。虾去头剥壳,留尾不断,竹签顺脊轻划,挑出沙线。小林学着处理,虾肉却总是破损。"力度要轻。"老人示范,"顺纹理下签,肉才完整。" 面糊最是关键。陶盆中打入冰镇鸡蛋,加入山泉水和低筋面粉。郑淮安用竹筷轻搅:"手腕要柔,留些面疙瘩。"面糊渐渐浓稠,拉起如绸。小林盯着变化:"上次我调的面糊太稠了。"我点头:"冰水慢搅,留些颗粒,炸时才酥。" 油温考验功夫。深锅倒入清油,文火慢热。郑淮安滴入面糊试探,油面泛起细密金花。"一百八十度正好。"老人将虾裹上面糊,顺锅边滑入,瞬间激起细密气泡,虾身迅速卷曲成弓形。 蔬菜要分批炸制。南瓜薄切,茄子斜片,芦笋留尖。郑淮安执筷轻翻:"绿叶菜三秒即起,根茎类要多炸片刻。"小林紧张地盯着油面:"颜色变金黄就捞?"老人点头:"早一分生,晚一分老。" 控油讲究及时。炸好的天妇罗搁在竹篱上,油滴渐渐沥干。郑淮安撒上海盐:"趁热撒盐,味道才透。"虾身金黄酥脆,蔬菜保持鲜绿。 酱汁需要调配。木鱼花煮汤,加入酱油、味淋。郑淮安慢慢搅拌:"酱汁要冰镇,配热炸物才爽口。"小林尝了尝:"比上次的鲜多了。" 品尝时分,虾壳酥脆,虾肉弹牙,蔬菜清甜。郑淮安细细品味:"面衣薄如蝉翼,才是好天妇罗。"小林吃着忽然道:"这让我想起在长崎吃过的海鲜炸物。" 窗外雪花飞舞,厨房里油香四溢。三人围坐分食一盘天妇罗,谈论着各地的炸物手艺。郑淮安说起关东的天妇罗,小林讲述琉球的炸鱼饼,我则想起师父教的"油温定成败"。 炊具洗净时,暮色已深。小林擦拭着竹篱,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冰水调糊?"我指着剩余的面糊:"冰水起筋少,炸时更酥脆。"她若有所思地点头。 郑淮安在收拾油锅时嘟囔:"现在的油都不够清了,得空我去榨些新油。"他翻出个陶罐,倒出些清澈的芝麻油:"这是头道冷榨的,香味还足。" 雪越下越大,我们在厨房里继续研究剩余的食材。虾头熬汤,菜叶清炒,连面糊都被郑淮安说要煎成薄饼。药膳馆的灯光温暖明亮,将这个制作年味的夜晚照得通透。 喜欢上善若水,寻安请大家收藏:()上善若水,寻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红烧肉 腊月三十,除夕的年味浓得化不开。药膳馆的厨房里弥漫着糖香,灶台上铁锅泛着油光。郑淮安提着一条五花肉进来,肉层红白分明,肥瘦相间如云纹。"金华两头乌。"老人将肉放在青石案上,肉皮厚实,透着新鲜的弹性。 小林捧着陶罐进来,罐中盛着陈年黄酒,酒液澄黄如琥珀。"绍兴花雕,十年陈。"她将酒倒入青花碗中,酒香醇厚,透着淡淡的果香。我取过竹勺轻搅,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肉要切方寸块。"郑淮安执起厚背刀,手法精准。刀刃落在肉块上,肥瘦均匀,大小如一。小林学着下刀,却总是歪斜。"顺纹理,一刀断。"老人示范,"块大则腻,块小则柴。" 焯水最是关键。大锅烧水,入姜片、葱结。肉块冷水下锅,文火慢煮,血沫渐渐浮起。小林盯着水面变化:"上次我焯的肉柴了。"我点头:"冷水慢沸,血沫出尽,肉才不腥。" 炒糖色考验功夫。铁锅坐小火,下冰糖。郑淮安执铲轻搅,糖粒渐渐融化,泛起琥珀色泡沫。"起泡转色就下肉。"老人将肉块滑入锅中,瞬间激起"滋啦"声响,肉块迅速裹上糖色。 炖煮需要耐心。肉入砂锅,加黄酒、酱油、八角、桂皮。郑淮安注入热水:"水要一次加足,中途不添。"砂锅坐上炭炉,文火慢炖三个时辰。小林盯着火候:"上次我炖的肉干了。"我点头:"火要文,气要匀,汤才浓。" 收汁讲究火候。炖好的肉块捞出,肉汤滤净。郑淮安将肉回锅,倒入原汤:"大火收汁,汁浓挂勺。"汤汁渐渐稠厚,均匀包裹每块肉。老人执勺轻推:"肉要翻动,汁才匀。" 起锅前淋入少许香油,激出最后的亮色。白瓷碗中,肉块红亮如琥珀,油光锃亮。小林夹起一块,肉颤巍巍的抖动。她小心吹气,咬下一口,眼睛倏地亮起来:"入口即化!"郑淮安捋须微笑:"火候差一分则硬,多一分则散。" 窗外鞭炮声声,厨房里肉香四溢。三人围坐灶台,就着新蒸的米饭吃这碗红烧肉。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咸中带甜。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苏州吃过的东坡肉,小林讲述家乡的坛子肉,我则想起师父教的"慢工出细活"。 铁锅洗净时,春晚已开场。小林仔细擦拭着砂锅,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炒糖色?"我指着剩余的糖浆:"糖色增亮提香,比酱油红亮。"她若有所思地点头。 郑淮安在收拾调料时嘟囔:"现在的酱油都不够醇了,得空我去趟古龙。"他翻出个陶坛,倒出些黑亮的酱油膏:"这是三年的头抽,香味还足。" 鞭炮声越来越密,我们在厨房里继续研究剩余的肉汁。肉汁拌面,油渣炒菜,连香料都被郑淮安说要卤鸡蛋。药膳馆的灯光温暖喜庆,将这个除夕之夜照得通红。 喜欢上善若水,寻安请大家收藏:()上善若水,寻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叫花鸡 正月初一,新春的曙光透过窗棂。药膳馆的院子里积雪未化,几只麻雀在枝头啄食残雪。郑淮安提着竹笼进来,笼中关着一只肥硕的芦花鸡,鸡冠鲜红,羽毛油亮。"太湖散养鸡。"老人将鸡放在青石案上,鸡爪粗壮,透着山野的活力。 小林捧着陶盆进来,盆中盛着新挖的黄泥,泥土湿润,带着淡淡的腥气。"后院槐树下的胶泥。"她将泥倒在木盆里,泥质细腻,泛着油光。我取过竹片翻搅,泥土粘稠适中,正好塑形。 "鸡要整鸡料理。"郑淮安执起薄刃刀,手法如行云流水。刀尖从鸡颈入,顺骨缝游走,内脏完整取出。鸡腹开口仅两指宽,皮肉完好无损。小林看得入神:"这手法..."老人微笑:"三十年功夫,方能取脏不破皮。" 腌鸡最是关键。酱油、黄酒、姜汁、八角调成料汁。郑淮安将整鸡浸入料中,用竹签在鸡身上扎出细孔:"要腌足六个时辰,味透骨髓。"小林盯着变化:"上次我腌的鸡不入味。"我点头:"孔要细,料要足,时要够。" 填料需要匠心。香菇、火腿、笋丁、糯米炒香。郑淮安将炒料填入鸡腹,七分满为宜。"料多则破皮,料少则味寡。"老人用竹签缝合开口,针脚细密如绣花。鸡身渐渐饱满,形如纺锤。 裹泥讲究技巧。黄泥中加入麻丝,增加韧性。郑淮安将整鸡包裹在荷叶中,再用黄泥均匀包裹。"泥厚三分,匀而不裂。"老人手法娴熟,泥壳光滑如卵。小林学着裹泥,却总是厚薄不均。"手心要空,泥要匀。"我示范,"厚处不熟,薄处易焦。" 烤制考验功夫。泥壳鸡入炭坑,覆上烧红的炭块。郑淮安执铁锹整理火堆:"初时旺火,后转文火,三个时辰。"炭火噼啪,泥壳渐渐泛白。老人俯耳听声:"火要匀,气要透。" 开壳最是期待。烤好的泥壳取出,用石锤轻敲。泥壳应声而裂,热气扑面。荷叶展开,鸡身金黄,香气四溢。郑淮安执刀分鸡,肉烂骨酥。小林深吸一口气:"香得让人走不动道。" 品尝时分,鸡肉嫩滑,填料咸香,荷叶清香渗透每丝肉纤维。郑淮安细细咀嚼:"火候差一分则生,多一分则老。"小林吃着忽然道:"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在野外烤的山鸡。" 窗外阳光明媚,厨房里温暖如春。三人围坐分食一只叫花鸡,谈论着各地的包裹烤制手艺。郑淮安说起江南的荷叶鸡,小林讲述北方的窑烤,我则想起师父教的"原味本真"。 炊具洗净时,日头已偏西。小林擦拭着工具,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黄泥裹烤?"我指着剩余的泥壳:"泥封原味,火候均匀,肉才鲜嫩。"她若有所思地点头。 郑淮安在收拾调料时嘟囔:"现在的荷叶都不够香了,开春我去微山湖采新荷。"他翻出个竹匣,取出珍藏的干荷叶:"这是去年的秋荷,香味还存。" 夕阳西下,我们在厨房里继续研究鸡骨。鸡架熬汤,鸡油炼酱,连泥壳都被郑淮安说要碾碎肥田。药膳馆的灯光温暖如豆,将这个新春的第一天照得通明。 喜欢上善若水,寻安请大家收藏:()上善若水,寻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抹茶巧克力 正月初二,新春的阳光透过冰凌,在药膳馆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郑淮安捧着个陶罐进来,罐中盛着新到的可可豆,深褐的豆粒泛着油光。"南洋的可可豆。"老人将豆倒在竹匾中,豆香醇厚,带着热带的气息。 小林提着竹篮进来,篮中盛着新磨的抹茶粉,翠绿的粉末细如烟尘。"杭州狮峰的春茶。"她将茶粉轻筛入白瓷碗中,茶香清冽,透着山林的气息。我取过竹匙轻搅,茶粉如碧波荡漾。 "豆要慢火烘烤。"郑淮安执起陶盘,将可可豆铺匀。炭炉文火,豆粒在盘中轻轻爆响,香气渐渐浓郁。小林盯着火候:"上次我烤的豆苦了。"我点头:"火大则焦,火小则生,翻动要勤。" 研磨最是关键。烤好的豆粒入石磨,磨盘缓缓转动。郑淮安调节着磨距:"初磨粗粝,再磨细腻。"可可浆渐渐流出,浓稠如墨,泛着棕红的光泽。老人取勺轻尝:"苦中带涩,正是时候。" 调温考验功夫。铜盆坐水浴,可可浆缓缓融化。郑淮安执温度计探入:"三十度融油,四十度融糖,五十度成浆。"小林紧张地盯着温度变化:"过了会起砂?"老人点头:"温高则油分离,温低则结块。" 混合需要匠心。抹茶粉过细筛,分次加入可可浆中。郑淮安执竹铲翻拌:"茶粉遇热易结,要轻快均匀。"浆液渐渐变成深绿,如碧潭凝脂。小林学着搅拌,却总是留下颗粒。"手腕要柔,力道要匀。"我示范,"顺一个方向,速度恒定。" 入模讲究技巧。檀木模具刷上蜂蜡,浆液缓缓注入。郑淮安轻震模具:"去气泡,表面平。"小林盯着液面:"上次我的有空洞。"老人微笑:"震七分,留三分,自然消泡。" 凝固需要耐心。模具移入冰窖,低温慢凝。郑淮安掩上门:"急冷则裂,慢冷则润。"三个时辰后,巧克力渐渐凝固,边缘微微收缩。老人执刀轻划:"脱模要巧,力重则碎。" 修整最后工序。成型的巧克力块放在锦缎上,用毛刷轻扫边缘。郑淮安执镊子剔除瑕疵:"形要正,面要光。"小林小心地翻看每块巧克力:"这块有个气泡眼。"老人接过,用热刀轻熨:"小疵可修,大瑕难掩。" 品尝时分,巧克力在舌尖融化,先苦后甜,茶香回甘。郑淮安闭目细品:"七分可可三分茶,苦甜相宜。"小林含着巧克力,眼睛倏地亮起来:"滑得像丝绸!" 窗外夕阳西下,厨房里茶香与可可香交融。三人围坐分食新制的巧克力,谈论着各地的甜点手艺。郑淮安说起西洋的巧克力工坊,小林讲述东瀛的茶道,我则想起师父教的"五味调和"。 模具洗净时,月色已上枝头。小林擦拭着石磨,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水浴融化?"我指着未尽的可可浆:"直火易焦,水浴恒温,质才细腻。"她若有所思地点头。 郑淮安在收拾茶具时嘟囔:"现在的可可豆都不够香了,得空我去趟南洋。"他翻出个锡罐,倒出些陈年可可豆:"这是去年的存货,香味还醇。" 星光渐亮,我们在厨房里继续研究剩余的材料。可可脂做唇膏,茶渣肥花,连模具都被郑淮安说要刻上新纹样。药膳馆的灯光温暖柔和,将这个新春的夜晚照得通透。 喜欢上善若水,寻安请大家收藏:()上善若水,寻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中秋月饼 八月十四,月华初满。药膳馆的庭院里丹桂飘香,石桌上铺开竹筛,筛中盛着新收的湘莲,粒大饱满,色如象牙。"湘潭寸三莲。"郑淮安拈起一粒,对着月光细看,"要选白露后采的,莲心碧绿,最是清甜。" 小林提着陶罐进来,罐中盛着今年新榨的茶油,金黄透亮,泛着淡淡的光泽。"徽州木榨茶油。"她将油缓缓倒入青花碗中,油香清雅,不带半点烟火气。我取过竹筷轻搅,油质纯净,挂筷成丝。 "莲蓉要细。"郑淮安执起石臼,将蒸熟的莲子细细研磨。石杵起落间,莲肉渐渐成泥,泛着温润的光泽。老人手腕轻转:"力道要匀,顺一个方向,蓉才细腻。"小林在一旁学着研磨,石杵却总是不听使唤。"用心不用力。"我示范,"腕要活,劲要柔。" 炒馅最是关键。铜锅坐文火,下茶油、冰糖。郑淮安执竹铲慢搅,糖粒渐渐融化,泛起琥珀色细泡。"火候到七分,下莲蓉。"老人将莲泥倒入锅中,瞬间腾起一阵甜香。小林盯着锅中的变化:"上次我炒的馅糊底了。"我点头:"火要文,铲要勤,底要净。" 和面讲究功夫。面粉、茶油、饴糖按比例入盆。郑淮安挽起袖管,双手揉按:"面要三揉三醒,方才柔韧。"面团在老人手中渐渐光滑,泛着淡淡的油光。小林试着揉面,却总是粘手。"手心抹油,力度要透。"我手把手教她,"面光、盆光、手光,才是好面团。" 制皮需要巧劲。面团分剂,擀成圆皮。郑淮安取过一枚面剂,掌心轻旋,便擀出中间厚边缘薄的饼皮。"皮厚则硬,皮薄则露。"老人将皮托在掌心,舀入莲蓉馅,五指轻拢,便包出浑圆的饼坯。小林学着包制,却总是厚薄不均。"左手转,右手提。"我示范,"十八个折,收口要匀。" 压模最是精致。梨木模具刻着嫦娥奔月图,纹路清晰。郑淮安将饼坯放入模中,手掌轻压,再磕模脱出。月饼成型完整,花纹清晰。小林试着压模,却总是粘模。"模要撒粉,力要均匀。"老人指点,"重了花纹糊,轻了形不整。" 烘烤考验耐心。月饼入吊炉,松木炭火文火慢焙。郑淮安执蒲扇轻扇:"火要匀,气要透,色才金黄。"半个时辰后,月饼渐渐鼓起,泛出诱人的光泽。老人取铁钳翻面:"一面定形,二面上色,三面出炉。" 出炉的月饼排在竹匾中,饼皮金黄,纹路清晰,透着诱人的甜香。郑淮安取刀切开一角,莲蓉油润,皮馅分明。"皮馅相宜,火候正好。"老人满意地点头。小林捧着一块月饼,小心吹气,轻咬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酥软香甜!" 月华满院,我们坐在桂花树下品尝新制的月饼。饼皮酥软,莲蓉清甜,茶油香气若有若无。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广州学做的广式月饼,小林讲述家乡的苏式酥皮,我则想起师父教的"饼皮如纸,馅料如绵"。 模具洗净时,月已中天。小林擦拭着梨木模,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茶油和面?"我指着未尽的面团:"茶油清雅,不夺莲香,比猪油更配甜馅。"她若有所思地记下。 郑淮安在收拾食材时轻叹:"如今的莲子都不够粉了,明年我去湘潭寻些老种。"他打开陶罐,取出珍藏的陈年湘莲:"这是去年的存货,莲香还存。" 夜露渐重,我们在厨房继续研究剩余的馅料。莲蓉做汤圆,饼皮炸酥饺,连模具都被郑淮安说要重新刻过。药膳馆的灯光温柔,将这个中秋前夜照得通明。 喜欢上善若水,寻安请大家收藏:()上善若水,寻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地瓜干 寒露初至,药膳馆的庭院里铺满白霜。晨起推窗,清冽的秋风裹着泥土芬芳扑面而来,院子里几畦地瓜藤上,霜叶渐红。郑淮安扛着锄头从后院走来,筐中盛着新挖的红心地瓜,块根饱满,透着泥土的湿润。"烟薯二十五号。"老人将地瓜倒在青石板上,薯皮紫红,须根还带着晨露。 小林提着木桶进来,桶中盛着新打的井水,清冽见底,泛着淡淡的凉气。"后院的甜水井。"她将水倒入陶盆中,水面平静如镜。我取过葫芦瓢轻舀,水味甘甜,透着淡淡的矿物气息。 "薯要挑形。"郑淮安执起竹刀,手法娴熟。刀尖顺薯形游走,去皮留肉,块形匀称。小林学着削皮,却总是厚薄不均。"顺纹下刀,留红肉。"老人示范,"皮去三分,肉留七分,形才美观。" 切条最是关键。榆木案上铺白布,地瓜切寸条。郑淮安执薄刃刀,手法如织:"粗细则匀,长短则齐。"薯条在案上排列,如金条铺陈。老人取条轻量:"一指宽,半指厚,晒时匀干。" 焯水考验功夫。大锅烧水,入竹篦。薯条沸水下锅,瞬间泛起淀粉白沫。郑淮安执竹笊篱轻搅:"三沸即起,保其形。"小林盯着水面变化:"上次我焯的薯软了。"我点头:"水要滚,时要短,形才挺。" 晾晒需要耐心。竹匾铺苇席,薯条匀铺。郑淮安将竹匾移至檐下:"通风避直晒,三日翻九面。"秋风拂过,薯条渐渐收缩,泛出蜜色光泽。老人指尖轻按:"外皮韧,内里软,正好收。" 蒸制讲究火候。杉木甑上汽,铺晒好的薯条。郑淮安执竹铲摊平:"文火慢蒸,汽透芯。"蒸汽氤氲,薯香渐渐浓郁,透着蜜甜。老人取条掰开:"金丝缕缕,方为佳品。" 烘干最后工序。焙笼铺桑皮纸,薯条匀铺。郑淮安将焙笼悬于灶台余温处:"温而不炙,慢脱水汽。"小林守着火候,不时翻动。薯条渐渐紧实,泛出琥珀色油光。 品尝时分,地瓜干韧中带糯,甜而不腻,薯香浓郁。郑淮安细细咀嚼:"九晒九蒸,方得此味。"小林含着地瓜干,眼睛倏地亮起来:"甜得像蜜!" 秋风萧瑟,我们坐在廊下品尝新制的地瓜干。薯肉韧糯,甜香持久,余味绵长。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山东见过的地瓜窖藏,小林讲述家乡的烤地瓜,我则想起师父教的"秋晒冬藏"。 竹匾洗净时,夕阳西下。小林擦拭着焙笼,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三沸焯水?"我指着未尽的薯条:"沸水锁甜,慢煮出粉,口感才韧。"她若有所思地记下。 郑淮安在收拾工具时轻叹:"如今的地瓜都不够甜了,明年我去胶东寻些老种。"他翻开地窖,取出珍藏的隔年地瓜:"这是去年的存货,甜度还足。" 暮色渐浓,我们在厨房继续研究剩余的薯条。薯粉做饼,薯渣酿酒,连薯皮都被郑淮安说要喂牲畜。药膳馆的灯光昏黄,将这个秋日的黄昏照得温暖。 喜欢上善若水,寻安请大家收藏:()上善若水,寻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粉条 小雪初降,药膳馆的屋檐下挂起冰棱。晨起推窗,凛冽的寒风裹着雪粒扑面而来,院子里几口大缸已结薄冰。郑淮安推着独轮车进来,车上载着新收的绿豆,豆粒碧绿,泛着玉石般的光泽。"张家口的鹦哥绿豆。"老人将豆子倒在竹匾中,豆粒饱满,透着田野的清气。 小林提着木桶进来,桶中盛着新化的雪水,清澈透亮,泛着淡淡的寒气。"梅花上的雪。"她将水倒入陶缸中,水面浮着未化的冰晶。我取过竹勺轻搅,水味甘洌,透着冬日的纯净。 "豆要泡透。"郑淮安执起陶盆,将绿豆倒入雪水中。豆粒在水中渐渐舒展,泛出淡淡的绿意。老人指尖轻捻:"冬水寒,要泡足十二时辰。"小林盯着水缸变化:"上次我泡的豆出粉少了。"我点头:"水要冰,时要足,豆才软。" 磨浆最是关键。石磨缓缓转动,泡好的绿豆连水倒入磨眼。郑淮安调节着磨距:"初磨粗粝,再磨细腻。"豆浆渐渐流出,浓绿如碧,泛着细腻的光泽。老人取勺轻舀:"浆稠如蜜,方是时候。" 沉淀需要耐心。豆浆入缸静置,淀粉渐渐沉底。郑淮安执竹勺轻撇浮沫:"冬天气寒,要沉六个时辰。"小林盯着缸中变化:"上次我的粉浆酸了。"我点头:"缸要净,时要准,温要恒。" 取粉讲究技巧。撇去清水,取出沉淀的淀粉。郑淮安将湿粉铺在细布上:"压重物,慢脱水。"粉块渐渐紧实,色如初雪。老人指尖轻按:"粉块裂而不碎,正好和面。" 和面考验功夫。粉块入盆,加热水调成糊状。郑淮安双手揉按:"糊要匀,劲要柔,无疙瘩。"粉糊在老人手中渐渐柔韧,泛着淡淡的亮光。小林试着揉面,却总是结块。"水温要准,手法要柔。"我手把手教她,"先慢后快,顺一个方向。" 漏粉需要巧劲。大锅烧水,执漏瓢舀粉糊。郑淮安手腕轻抖,粉条如银丝入水,瞬间定型。老人执长筷轻拨:"水要滚,线要匀,不粘不连。"小林学着漏粉,却总是粗细不均。"腕要活,力要匀。"我示范,"高提慢落,线不断。" 晾晒最后工序。竹竿架在檐下,粉条匀挂。郑淮安执竹签整理:"通风避直晒,三日翻面。"寒风吹过,粉条渐渐透明,如冰绡垂帘。老人指尖轻弹:"声如击玉,质如凝脂。" 烹制时分,粉条入高汤,透明滑韧,吸饱汤汁。郑淮安细细品味:"绿豆粉条,清而不腻。"小林吸着粉条,眼睛倏地亮起来:"滑得像绸缎!" 风雪渐起,我们围坐炉边品尝新制的粉条。粉质爽滑,汤鲜味醇,暖入肺腑。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龙口见过的粉丝作坊,小林讲述家乡的酸辣粉,我则想起师父教的"水为粉之魂"。 工具洗净时,夜色已深。小林擦拭着石磨,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用雪水?"我指着未尽的粉浆:"雪水软,不伤粉质,比井水更清。"她若有所思地记下。 郑淮安在收拾器具时轻叹:"如今的绿豆都不够绿了,明年我去坝上寻些老种。"他翻开地窖,取出珍藏的隔年绿豆:"这是去年的存货,绿色还鲜。" 雪越下越大,我们在厨房继续研究剩余的粉料。粉头做凉皮,粉渣喂鸡,连粉水都被郑淮安说要浇菜。药膳馆的灯光温暖,将这个冬夜照得通明。 喜欢上善若水,寻安请大家收藏:()上善若水,寻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南瓜羹 大雪纷飞,药膳馆的屋檐下冰棱垂坠。晨起推窗,凛冽的寒风裹着雪粒扑面而来,院子里几株老南瓜藤上,霜叶枯卷,还挂着最后一个金黄的南瓜。郑淮安抱着南瓜从后院走来,瓜身滚圆,皮色金黄如落日。"牛腿南瓜。"老人将瓜放在青石案上,瓜蒂鲜绿,透着冬日的清寒。 小林提着陶罐进来,罐中盛着新挤的羊奶,乳白的奶液泛着淡淡的光泽。"今早现挤的。"她将奶倒入铜锅中,奶香醇厚,带着草原的气息。我取过木勺轻搅,奶质细腻,透着淡淡的甜香。 "瓜要选老。"郑淮安执起厚背刀,手法沉稳。刀落瓜开,瓜瓤金黄,籽粒饱满。老人取勺挖瓤:"瓜老则甜,瓤厚则糯。"小林学着下刀,却总是切歪。"顺纹路,一刀到底。"我示范,"皮留三分,肉取七分。" 去籽最是关键。瓜瓤入竹筛,清水漂洗。郑淮安手指轻捻,瓜籽纷纷脱落。"籽要净,瓤要整。"老人将瓜肉切块,大小匀称如金砖。小林盯着瓜块:"上次我切的煮不烂。"我点头:"块大难熟,块小易糊,寸方正好。" 蒸制考验功夫。杉木甑上汽,铺上瓜块。郑淮安执竹铲摊平:"火要旺,气要足,一炷香时辰。"蒸汽氤氲,瓜香渐渐浓郁,透着蜜糖般的甜味。老人取筷轻戳:"软而不烂,正好捣泥。" 制泥需要耐心。蒸好的瓜块入石臼,木杵轻捣。郑淮安手腕轻转:"力要柔,顺一个方向,泥才细腻。"瓜泥渐渐金黄,泛着油光。小林学着捣泥,却总是留下颗粒。"心要静,劲要匀。"我手把手教她,"初捣粗,再捣细,三捣如脂。" 熬羹讲究火候。铜锅坐文火,入羊奶、瓜泥。郑淮安执长勺慢搅:"火要文,勺要勤,不粘不糊。"羹液渐渐浓稠,金黄油亮。老人取勺轻扬:"挂勺成线,方是时候。" 调味最后工序。蜂蜜入陶碗,温水化开。郑淮安将蜜水徐徐加入羹中:"甜不过三,鲜不过五。"小林紧张地盯着羹色:"上次我调的甜腻了。"我点头:"蜜要慢加,味要轻尝,恰到好处。" 盛碗需要巧思。青瓷碗温过,羹液徐徐注入。郑淮安执勺轻旋,羹面光滑如镜。"碗要暖,羹要匀,色才亮。"老人撒上南瓜籽仁,金黄的羹液映着洁白的瓷碗。 品尝时分,羹液滑入喉中,瓜香浓郁,奶香醇厚,蜜甜清雅。郑淮安闭目细品:"瓜老则甜,奶鲜则醇,蜜纯则清。"小林捧着瓷碗,小口啜饮,眼睛倏地亮起来:"滑得像丝绸!" 窗外风雪呼啸,我们围坐炉边品尝新制的南瓜羹。羹体温润,甜而不腻,暖入脾胃。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西北喝过的奶茶,小林讲述家乡的南瓜粥,我则想起师父教的"羹贵柔滑"。 炊具洗净时,夜色已深。小林擦拭着石臼,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用羊奶?"我指着未尽的奶液:"羊奶温补,不夺瓜香,比牛奶更配甜羹。"她若有所思地记下。 郑淮安在收拾南瓜籽时轻叹:"如今的南瓜都不够糯了,明年我去坝上寻些老种。"他翻开陶罐,取出珍藏的隔年南瓜籽:"这是去年的存货,瓜香还存。" 雪越下越大,我们在厨房继续研究剩余的瓜料。瓜皮腌菜,瓜籽炒香,连瓜蒂都被郑淮安说要入药。药膳馆的灯光昏黄,将这个风雪之夜照得温暖。 喜欢上善若水,寻安请大家收藏:()上善若水,寻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烤鱼 腊月二十三,小年刚过,北风卷着细雪敲打窗棂。药膳馆的后院里,郑淮安正从冰窖中提出一条青鱼。鱼身修长,鳞片泛着青灰色的冷光,鳃盖鲜红。"松花江的青根鱼。"老人将鱼放在榆木案上,鱼尾还在微微颤动,"冻了三天,刚化到七分。" 小林抱着一捆松枝进来,松针上还沾着雪粒。"长白山的红松。"她将松枝堆在灶边,松香清冽,带着山野的气息。我取过一根松枝,指尖轻捻,松脂金黄粘稠。 "鱼要开背。"郑淮安执起薄刃刀,刀尖从鱼鳃入,顺脊骨而下。鱼肉应声绽开,露出粉白的肌理。老人手指探入鱼腹,取出内脏:"脊不断,肉不散,方显功夫。"小林看着鱼身完整的骨架,轻声惊叹。 腌鱼最是关键。粗盐、花椒、姜片、葱段调成料汁。郑淮安将鱼身内外细细涂抹:"盐要透,料要足,腌足六个时辰。"鱼在料汁中渐渐入味,肉质紧实。小林盯着鱼的变化:"上次我腌的鱼腥了。"我点头:"盐杀水,料去腥,时要准。" 备料需要匠心。香菇切片,笋尖切丝,五花肉切丁。郑淮安将配料炒香,填入鱼腹:"料不过满,七分为宜。"鱼身渐渐饱满,形如扁舟。老人用竹签缝合鱼腹,针脚细密如织。 烤制考验功夫。砖灶生炭火,松枝铺底。郑淮安将鱼架在火上,手腕轻转:"初时远火焙干,再近火催香。"鱼皮渐渐金黄,油珠渗出。小林紧张地盯着火候:"上次我的鱼焦了。"我提醒:"火要文,鱼要转,色才匀。" 添香最后工序。烤至七分熟时,刷上酱料。郑淮安执毛刷轻扫:"酱要薄,刷要匀,三刷为度。"酱香遇热激发出复合香气,鱼身红亮诱人。老人撒上芝麻,葱花:"添香增色,画龙点睛。" 出炉的烤鱼卧在青花盘中,鱼皮酥脆,鱼肉雪白。郑淮安执筷轻拨,肉如蒜瓣脱落。小林夹起一块,吹了吹气送入口中,眼睛倏地亮起来:"外酥里嫩!" 窗外北风呼啸,厨房里香气四溢。三人围坐灶边,就着新蒸的米饭吃这盘烤鱼。鱼皮焦香,鱼肉鲜甜,配料醇厚。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洞庭湖吃的熏鱼,小林讲述家乡的糟鱼,我则想起师父教的"火候定乾坤"。 炊具洗净时,夜色已深。小林擦拭着烤架,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松枝烤?"我指着未尽的松枝:"松香清冽,去腥增香,比果木更配河鲜。"她若有所思地记下。 郑淮安在收拾鱼骨时轻叹:"如今的青鱼都不够肥了,开春我去松花江寻些野生的。"他翻开地窖,取出去年腌的鱼干:"这是去年的存货,鲜味还存。" 雪越下越大,我们在厨房继续研究剩余的鱼料。鱼头熬汤,鱼骨炸酥,连鱼鳞都被郑淮安说要熬胶。药膳馆的灯光温暖,将这个冬夜照得通明。 喜欢上善若水,寻安请大家收藏:()上善若水,寻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