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偷怀崽被逮,傅总掐腰逼婚》 第一章他要联姻 昏暗的卧室里。 一室春情涟漪,喘息交织。 …… 结束后,傅聿京去了浴室。 冲完澡出来,他额间黑发微湿,黑色丝质睡袍松散披在肩上,身材高大,肩宽腰窄,浑身的肌肉紧实有力。 他嘴里咬着支烟,半明半灭的火光中,衬得那副慵懒的神色愈发危险,步伐从容,走到床边坐下,把床上的女人圈着腰抱起来。 女人乌黑的长发泼墨般散了满背,雪肤上布满暧昧的红痕,他粗糙的掌腹缓缓抚上去,孟栀晚轻咛了声,难受的动了动身子。 傅聿京睨着她的动作,把她圈住检查。 指尖寸寸逡巡,惹得女人又蹙起眉眼,哀哀叫他。 他松开手,从抽屉里拿出熟悉的药膏。 上完药,重新把她放到被子里,孟栀晚累的早已经神智昏沉。 傅聿京拿起床头响个不停的手机。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拿过一旁的衬衫重新穿上,薄唇微勾,淡漠的嗓音:"奶奶,我哪敢呀。" 那头又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笑了笑,"行,我这就回去陪您。" 傅聿京挂了电话,慢条斯理戴上腕表。 他瞥了眼床上已经又睁开眼望着他的女人,走上前,俯身扣住她的下巴,嗓音淡淡,"套没了,记得吃药。" 孟栀晚慢慢坐起身,身上的睡裙肩带滑下一边,泛粉的肌肤上红痕显眼,惹得男人眸光一暗,手中却是松开了她,直起身。 听见女人低低的应声,他抬步离开。 …… 次日,傅氏集团。 "孟秘书,泡两杯咖啡送到傅总办公室。" 孟栀晚忙了一上午,从下面拿着文件刚回来,就收到了总裁办的人催她泡咖啡的吩咐。 哪怕有同事看她忙想帮帮她,也有心无力,谁让傅总嘴刁,只喝她泡的咖啡。 孟栀晚应了声没说什么,放下手头的文件去了茶水间。 泡好后送了进去。 可是在瞧见傅聿京办公桌前倚着的男人后,她脚步顿了下,唇角微平,温柔的神色变淡了许多。 听见动静,叶岐裴冰冷的视线朝她瞥了过来。 孟栀晚没想到来的人是他,但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她同叶家早已没了关系,再见都是陌生人。 她端着咖啡放到桌上。 叶岐裴似乎也没什么同她相认的兴趣,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她,像是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摆件,片刻,他移开了眼,看向傅聿京,淡淡扯唇,"你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怎么什么人都往身边放。" 傅聿京握着咖啡杯,抿了一口,眼皮都没抬,"你管的挺宽。" 叶岐裴扯了下唇,目光愈发淡,嘲弄道,"一个花点钱就能对男人敞开腿的货色,你也不嫌脏。" 空气骤然一滞。 傅聿京抬了抬眉,整个人缓缓陷入身后的真皮座椅中,修长的手指交叠放在膝上。 他目光定定看向他,声音甚至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可眼里却分明什么情绪都没有。 "你今天怎么了?" 叶岐裴唇畔的笑渐渐消弥,下颌微微收紧。 朋友多年。 傅聿京这个人不管在不在乎,但只要是他的东西,他都有很强的边界感,更不喜欢别人随意评判。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过了会,叶岐裴直起身,理了理袖口,淡声开口:"抱歉,没忍住,某些人看着实在倒胃口。" 孟栀晚握着杯子的指尖微微发白。 但再听见这些侮辱人的话,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难受。 以前叶岐裴也没少说,起初或许是难堪的。 但听的多了,总归会免疫的。 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放下咖啡,出去了。 …… 只是见了讨厌的人,终归有些烦。 孟栀晚不想再看见叶家的人,一下午都没在办公室,去忙别的了。 临近下班,她才回来。 可哪怕这样,也很不幸运的在电梯口撞上了他。 孟栀晚察觉到了男人盯着她那种熟悉的目光,她攥紧手里的文件袋,手心出了黏腻的冷汗。 叶岐裴这个人时常阴晴不定,她不愿招惹。 她当做没看见,低头抱着文件从电梯里出来,可错身而过的瞬间却被头顶淡淡落下的嗓音钉在原地,"傅家要联姻了。" 叶岐裴俯身欣赏着女人霎时苍白的脸色,幽幽吐出一句话,"傅老太太和傅夫人现在在满京城的名媛闺秀里给他挑选妻子的人选,他没拒绝。" "你还能跟他多久?"他轻笑,神色却渐渐阴鸷,目光像淬了毒, "还是孟小姐也想继承你母亲的衣钵..." 孟栀晚死死攥紧手里的文件,深吸了口气,才忍住没有给他一巴掌,娇莹的脸庞蕴着罕见的冰冷,"不劳你费心,叶总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她转身离开。 叶岐裴沉沉盯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目光阴沉如水。 半晌,他嗤笑了声,迈进电梯。 他倒要看看,傅聿京结婚那天,她还能不能这么有底气。 孟栀晚回去后,坐在工位上,旁边的同事看她心不在焉,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她回过神,摇了下头,"没事。" 她起身收拾东西,照常打了卡,离开了公司。 她没回家,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坐了许久,坐到腿都僵麻,直到手机震动,才如梦初醒,看向手机上的消息。 过了会,她站起身,伸手拦了辆车,报了个小区名。 到的时候,齐政衡正在后院浇花。 看见她过来,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朝她招手,"晚晚来了。" 孟栀晚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柔声问,"齐叔叔,最近身体怎么样?" 他两年前那扬手术过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孟栀晚总担心他自己出什么事,一直想给他找个家政阿姨,但他不太喜欢别人在家里,也只能作罢。 看她不放心的模样,齐政衡失笑,揉揉她的脑袋,"哪里都好,你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 孟栀晚笑了笑,看他气色确实不错,放了点心,拿起旁边浇花的水壶和他一起浇水。 浇完水,两人回了客厅。 孟栀晚拿着买来的水果去厨房洗了,切好后,她打开冰箱门,把剩余的放在冰箱里。 她端着切好的水果出去,陪着他下了会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孟栀晚留下吃了晚饭。 吃完晚饭,她才打车回了棠苑。 回到卧室,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窝在沙发上发了会呆,回过神,她渐渐起身,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 第二章不会惯着 好像喝了点酒,他靠在沙发上,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冷白性感的锁骨,眼尾微微泛红,慵懒又危险。 听见动静,男人抬起眼,徐徐却又具有侵略性的目光一一扫过她,最后落在她被浴室水汽蒸的粉嫩的小脸上。 "过来。"他淡淡开口。 孟栀晚走的慢吞吞,到他跟前被他一把扯进了怀里。 她跌坐在他腿上,男人发烫的手掌抚在她腰间,薄薄的吊带睡裙柔软又丝滑,裹着女人雪白饱满的身子,随着呼吸起伏,有淡淡的香味勾人。 傅聿京黑眸蕴着笑意,散漫地凝她,嗓音却低的发哑,"把我衣服解开。" 孟栀晚抖着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解到最后一颗时,她身子已经软的坐不住,目光迷蒙的泛起水色,她昏沉的撑着身子想起身,下一瞬,她被按着腰承受,不受控制溢出呜咽。 身上的睡裙很快在他手上皱成了一团,随意堆在沙发的角落。 结束时,沙发上一塌糊涂。 孟栀晚被裹着他的衬衣缩在他怀里,埋在他肩头的小脸红润。 傅聿京揽着她,拿起一旁的吹风机,慢条斯理地给她吹着头发。 温热的风吹散潮湿的发丝,拂过她的脸颊。 孟栀晚喉咙一阵发紧。 她垂着眼,有些沉默。 过了会,吹风机被扔在一旁。 "不开心,上午觉得委屈了?"男人捏住她的下巴,问的散漫。 孟栀晚慢吞吞拨开他的手,杏眸怔怔垂着,掩住里面氤氲的水汽。 "没有。"她摇头。 傅聿京盯着看了她一会,也没多在意,他松开手,随意嗯了声,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没再说什么。 他抬手去关灯。 孟栀晚看着他的动作,却渐渐红了眼。 唇上的余温还未散去,她呆呆望着他,有些情绪似乎真的难以控制。 有些话也堵在心口闷的她快要喘不过气。 傅聿京的手臂被拽住,动作顿了下,回身瞥见女人眼圈泛红的模样,看了会,把她拢到怀里,他伸手抹去她腮边滚落的泪珠,嗓音低沉,"怎么了?" 孟栀晚圈住了他的脖子,她抬起脸,杏眸蒙着湿红的泪意,很可怜也很诱人,傅聿京眸色又暗了许多。 孟栀晚没察觉到,她望着他黑沉的眼睛,有些话似乎想了很久,她十指蜷缩着,收了又紧,紧了又缩,她喉咙发紧,许久才艰难的挤出声音,"傅先生,我听说你快要订婚了,是…真的吗?" 这句话落地,空气蓦地静了几瞬。 傅聿京抬了抬眉,眼底噙着几丝晦暗,更多的却是寡淡。 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孟栀晚强撑着才没有避开目光,她的下巴被他的拇指捏住,男人指腹缓慢抚过她唇角,眼底的温情褪得干干净净,"听谁说的?"问的漫不经心,却裹挟着说不清的冷意。 孟栀晚只觉得心脏在不断的下沉,她眼眶红的厉害,鼻尖也泛起酸涩的红,声音艰涩,"是真的吗?" 傅聿京伸出手,拇指摩挲她湿红的眼尾,看了会,他笑了声,倒也没说什么难听的,可那双平静的黑眸凝着她,慢条斯理,却比什么都要刺人,"怎么问起这种蠢问题。" 孟栀晚怔怔,悬在半空的心脏,后知后觉沉入了底,听不见半点回响。 她颤抖着手,艰难地咽了咽喉。 是啊,蠢问题。 不论他现在是不是要订婚了,这也只不过是迟早的事,而这些事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到了约定的时间,她拿钱走人,不该过问这么多。 哪怕他的嗓音温和,孟栀晚也察觉到了里面暗含的不悦。 她越界了。 傅聿京最烦别人窥探他的私事。 她犯了他的忌讳。 孟栀晚缓缓垂下头,攥紧了床单,骨节泛白,身上发烫的温度逐渐褪去,呼吸都慢了许多,像是吞着刀子。 像是察觉不到男人愈发薄凉的目光,她抿着唇,轻喃的声音,几乎让人听不清,"傅先生,我不会做破坏别人的第三者。" 闻言,傅聿京抬眉,或许是有些意外,静静倚着床头,看了会低眉顺眼的女人。 他扯了下唇,"这么有原则?"听不出什么意味的口吻,却无端让人觉得羞辱。 孟栀晚攥紧手心,心口泛疼,还是强撑着说,"如果傅先生有了自己的妻子,也不会舍得让她伤心的不是吗?" 傅聿京神色不明,嗤笑了声,"你倒是明白。" 孟栀晚心尖抽痛,她没有再看他。 她背对着他躺在一边,身体酸疼,方才的荒唐似乎还残留在身体里,可气氛却是一落千丈,空气都冷的刺骨。 孟栀晚裹紧被子,呼吸缓慢,她出神的看着灯光昏黄的剪影,眼底一片黯淡。 她的思绪有些飘远。 她同傅聿京认识,其实很早,早到她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早到她都开始怀疑当初在傅家的那段日子只是一扬梦。 她神情愈发恍惚。 房间里的灯灭了,陷入了一片漆黑。 身侧的位置陷进去,男人从身后圈住她的腰,气息拂在她耳边,扯唇笑了声,"生气了?" 他紧紧环着她,胸膛炙热,源源不断的热源透过后背传递到全身,恍惚间,孟栀晚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雪夜–也是这样滚烫的体温,将冻僵的她从死亡边缘拽回来。 "怎么不说话?"男人带着薄茧的掌心摩挲她腰间的软肉,有一搭没一搭地力度,带点故意的逗弄。 孟栀晚眼眶通红,强忍着心底的贪恋,推开他的手。 傅聿京对她还算有耐心,攥住她的腕子,把她翻了过来,牢牢箍住她的腰,他压低声音,哄了她一句,"乖一点。" 孟栀晚摇头,两人靠得太近,迫人的气息压的她无法呼吸。 她艰难呼吸,抽了抽手,抗拒的姿态愈发明显,"热……" 她喃喃着热。 可现在的天气已经接近入冬,房间里也没特意开空调。 以往这种时候,她只会往他怀里钻。 很拙劣的借口,也很容易就被人察觉到。 傅聿京皱了下眉,目光落在她脸上,松开了手,没再抱她。 孟栀晚转过了身,紧攥着被子,离他远了些。 身后的目光似乎还落在身上,有些凉又有些冷,孟栀晚知道,他一定是觉得她矫情。 傅聿京向来不屑勉强人,更不喜欢别人和他拿乔。 他不会惯着她。 …… 次日 傅氏集团 孟栀晚刚坐到工位上,身旁的徐宁宁就挪了过来,眼睛小心翼翼瞅了眼总裁办公室,小声提醒她。 "孟秘书,今天傅总心情感觉不太好,你待会进去送文件可小心点啊。" 孟栀晚打开电脑的手顿了下,目光跟着看过去,落在办公室的门口。 那两道长长的深灰色木门,处处透着让人望而生畏的贵气,厚重又冰冷,也隔绝了一切,让人窥探不到半点。 孟栀晚收回眼,垂下眸,点了下头,"好。" 说完这个,徐宁宁收拾着东西,和她聊了会别的,一会要开早会,她问她报告做完了吗。 孟栀晚已经提交给了主管,点了点头,"嗯,你的呢?" 徐宁宁有些苦大仇深,有些分析真的太难了,磨蹭了几天,昨晚又熬夜做到凌晨才勉强赶上。 她蔫蔫的拉着脑袋,苦兮兮的,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做是做完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孟栀晚轻声安慰道,"应该可以的。" 徐宁宁叹口气,皱着脸蛋,"希望吧。"别挨骂就行。 她生的可爱,这副模样就更显得娇憨。 孟栀晚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唇角没忍住弯了弯,肤若凝脂,梨涡浅浅,白皙莹透的好似和别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徐宁宁被恍了下,好一会没回过神。 直到主管过来找她要资料,才恍然移开眼,赶紧去干活了。 又差点给她看迷瞪了。 可孟秘书是真的好好看啊! 她要是个男人,一定会是孟秘书的舔狗!! …… 10点钟左右的时候,孟栀晚进去送了杯咖啡。 再出来却过了个钟头。 徐宁宁干完了手头上的活,奇怪的挪过来,孟栀晚却没敢看她,乌压压的发丝蓬松柔软,这会却稍微有些乱,遮住了脸,徐宁宁没怀疑什么,只是想着傅总今天似乎心情不是太好,有些担心她,"怎么去了这么久?傅总说你了?" 孟栀晚摇了摇头,抿了抿发麻的唇。 "没。"可她的嗓音却有些哑,还带着些颤意,像是哭过。 徐宁宁更担心了,脑袋凑近了些,小声问着,"孟秘书,你没事吧?" 孟栀晚这下没办法再装了,抬起脸来。 徐宁宁却吓了一跳,睁大眼讶道,"孟秘书,你脸怎么这么红?" 孟栀晚摸了摸发烫的脸,艰难的找着理由,"我、办公室里太热了。" 徐宁宁愣了愣,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她眨了眨眼,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变成了同情。 她没再问,小心翼翼的抓着她的手,小声安慰着:"被骂了也不要紧的,你别往心里去。" 孟栀晚张了张唇,知道她误会了,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默默认下了这个理由,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事,徐宁宁这才半信半疑的挪了回去。 孟栀晚松了口气,盯着电脑屏幕,却什么内容都看不进去。 身体还很无力。 趁着没人注意,她去了趟卫生间,抖着手整理了身体,想起刚才荒唐的一切,有点羞耻又有点难堪,紧咬着唇瓣,她游神似的坐在马桶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心绪才有了几分平静。 她深呼吸了口气,刚要出去,门外传来了几道脚步声,伴随着几个同事熟悉的声音。 "诶,你们刚才看没看见孟秘书那副模样?" "什么?"有人不解。 "哎呀,孟秘书在傅总办公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孤男寡女的,你们说什么事能待一个小时啊?" "我可都看见了,孟秘书出来的时候脸都红透了,腿瞧着都走不动路了。" 有人嗓音含着笑意,"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办公室那个有点姿色的女人不想爬傅总的床。" "要是孟秘书真有本事爬上傅总的床,指不定多少人高兴呢,傅总可从没吃过窝边草,破了这个例,啧,不知道多少孔雀等着开屏呢。" 戏谑议论的笑声,无端让人难堪。 人渐渐都走了,孟栀晚才缓缓站起身,推开了厕所的门。 安静的洗了洗手,她深呼吸了口气,对着镜子想笑笑,却发现笑不出来,她缓缓压下唇角,没勉强自己。 第三章宴会 傅聿京让人给她准备了礼服。 后车座的女人换好后,安静坐在一旁,乌发松松挽着,一件浅粉色的中式旗袍,上面点缀着白色的绣花,腰身掐的极细,很考验身段的衣服,被她穿的满身韵味。 孟栀晚并不属于那种很骨感的美人,却仍带点纤弱感,肤白肌润,腰肢纤纤,骨肉生香。 整个人温软似带露的桃花。 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生的。 傅聿京掀起眼皮,目光停顿了下,却也看不出什么。 只是又扔给她件别的,让她换了。 孟栀晚怔了下,"不好看吗?" 她还挺喜欢这件的,傅聿京没多说,但瞧着她的目光却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孟栀晚不问了,他不让穿,衣服都是他买的,她也没有话语权。 最后换了另一套白色的掐腰礼服。 …… 宴会厅里,长长的餐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佳肴,却没什么人动。 大都三五成群的谈笑风生,扬面让人望而生畏。 傅聿京的身份在哪里似乎都是众星捧月,很快身边便围了一众端着酒杯来攀谈的人。 他们说的行业话,孟栀晚有的涉猎不多,每每这个时候,她都是静静听着,在他身边当个背景板。 可她生的太美,一般也很难让人忽视。 寒暄完,有人好奇问起她:"傅总,这位是?" 傅聿京抿了口酒,唇边笑意淡淡,"秘书。" 那人似是愣了下。 早就听闻傅聿京身边有个极貌美的小秘书,今日一见,倒真是比仙女还漂亮。 我见犹怜的,还别有一股子温软的媚态。 也不知道他从哪找来这么个尤物。 但也只敢打量两眼,便收回目光。 他说是秘书,别人也不多问,心照不宣笑笑调侃了句,"傅总真是艳福不浅。" 傅聿京勾了勾唇,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一直没怎么搭话,身旁的几人似乎也看出了他兴致不高,了解几分他的性子,没敢再打扰,笑了笑,颔了颔首握着酒杯离开了。 宴会过半。 孟栀晚已经给他挡了几杯酒,她酒量一般,虽然不至于醉,但白皙的小脸上却浮现了层薄薄的红雾,眸子湿漉漉的,格外诱人。 这副倾国倾城,楚楚惹怜的模样,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的眼,要不是顾忌她身旁的男人,怕是别人的眼珠子都要长在她身上。 傅聿京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也瞧不出什么,碰了碰她的脸,他指尖的温度灼人,激的孟栀晚有点迟钝的仰脸,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指。 "孟秘书还挺自觉的。"男人任她握着,摩挲着她的眼尾,语气不明。 孟栀晚愣了愣,这会脑袋被酒精麻痹的有些迟钝,默了一小会儿,她仰着脸慢吞吞的问:"傅先生是在夸我吗?" 傅聿京对上她泛潮的目光,黑眸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孟秘书觉得呢?" 孟栀晚被他看的心尖发颤,她攥紧葱白的指头,有些明白过来,他似乎有些不悦。 她不明白,抿着唇瓣,低头张了张唇,最后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沉默的跟在他身旁,接下来却也没再自作主张替他挡酒。 依然有源源不断的人围上来。 一波又一波精心打扮的女人,绯红着脸,眼神欲语还休的站在他跟前。 男人在外向来是很有风度的。 也有人目光落在孟栀晚脸上,美目闪了闪,紧紧咬着唇,软着声,天真问他,"傅总,这位小姐是谁呀?" 傅聿京手漫不经心落在孟栀晚脸上,拇指在她唇畔摩挲,却还是那句:"秘书。" 孟栀晚抿着唇,撇开了脸。 那位问话的秦小姐看着他的动作,脸色肉眼可见的有些凝滞,看着孟栀晚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敌意。 "傅总的秘书可真漂亮。"女孩子垂着眸,微微鼓着脸颊,嗓音不自觉便带了些醋意,却又甜甜的,倒不让人听着厌烦。 至少孟栀晚是觉得,大概男人都不会讨厌这种长得漂亮娇憨,又很会撒娇的女孩子。 傅聿京垂眼,心不在焉晃着手里的酒杯,片刻,他启唇,"比不上秦小姐。"男人嗓音听不出什么意味。 夸赞的话哪怕听不出多少真心,可架不住话是好听的,没有人会不喜欢。 秦若怡脸上绯红愈发明显,轻咬着唇,看他的目光羞涩却又带着绵绵的勾子,少女的心思显露无疑。 她在他身旁坐下,同他说话,慢慢的称呼也变了,声音也像是和人撒娇一般,甜腻的过分。 孟栀晚坐在一旁,安静地吃着手里的糕点,依然是乖巧的当个背景板。 好一会,耳边都是秦小姐娇俏的嗓音,她很活泼,很明媚。 平心而论,孟栀晚觉得这位秦小姐长得是很漂亮的,娇憨明艳,声音也好听,又会撒娇,应该是傅聿京喜欢的款。 她没有抬起头去看,只是糕点有些噎,越吃越觉得苦涩,她艰难的咽了咽喉咙,可却没什么用。 傅聿京没管着她吃东西,甚至好心给她递了杯果汁。 孟栀晚咽下一口糕点,攥紧杯子边缘,轻轻说了声谢谢。 秦若怡看着这一幕,眼神渐渐变暗。 她笑意天真,语气担忧,"孟秘书看着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孟栀晚动作顿了下,随后慢慢道:"没有。" 秦若怡像是不太信,笑吟吟的开着玩笑,"孟秘书身体不舒服还要陪着应酬,也太敬业了吧。" 孟栀晚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没有说什么。 依然安安静静待在一边。 秦若怡笑容一僵,没想到她这么不识好歹。 她鼓起脸颊看向傅聿京,语气娇嗔,带着几分天真的谴责,"傅总,您也太压榨孟秘书了。" 傅聿京闻言,唇边牵起弧度,目光淡淡落在孟栀晚身上,"是吗?" 下一瞬,孟栀晚猝不及防被他扯进怀里,下颌被男人的拇指扣住,被迫扬起的视线里,她跌入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冰冷的气息落在脸上,男人垂眸瞧她,指尖微凉,漫不经心地擦过她的唇角,"身体不舒服?" 低沉的嗓音裹挟着若有似无的危险,摩挲过她的耳膜,孟栀晚长睫颤了颤,察觉到了他隐晦的不悦。 孟栀晚想了想,大概是他也和秦小姐一样觉得自己没有眼色,赖着不走,碍他事了,她抿了抿唇,"是有点…" 她顿了片刻,脸庞有点苍白,看着他时,却弯了弯唇,"傅总,我可以先回去吗?" 傅聿京定定注视她片刻,他垂眸低笑,嗓音徐徐,"腿长在孟秘书身上,问我做什么?" 孟栀晚脸色更白,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有点僵硬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勉强笑了笑,"那我先走了,傅总。" 没等他回应,孟栀晚攥着包,离开了这里。 …… 大概是有些恍惚,孟栀晚路走的不太专心,期间甚至不小心撞上了穿梭在人群中送酒的侍者,打碎了他端着的红酒。 孟栀晚望着一地的狼藉,有些迟钝的和侍者道歉。 侍者撞见她眸底泛着的潮红,还以为是她吓着了,忙开口,"这没什么事,小姐您没受伤吧?" 孟栀晚摇头,蹲下身,想帮他们收拾。 侍者赶紧拦住她,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说不准就是什么有身份的人,真磕着碰着了,他们可担待不起。 也不是什么大事,在扬的人更是训练有素,很快洒在地上的酒水和酒杯的碎片被清理掉。 侍者瞧见她的衣服被晕染的大片酒渍,湿漉漉的一片,有些狼狈。 忙问她用不用去楼上换件衣服,孟栀晚摇头,从包里拿出几百块钱,"谢谢,今天麻烦你们了。" 她没有去换衣服,直接出了大厅。 现在天气渐渐入了冬,外面的风扑在脸上是有些刺骨的。 孟栀晚穿的也不多,来的时候还披着男人的大衣,这会,就只穿着单薄的礼服裙,哪怕裹紧披肩,也挡不住外面流窜的冷风。 衣服上的酒渍还没有干,那片地方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被风一吹,更是冻得她瑟缩了下。 她有些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了些许。 孟栀晚停住了有些发麻的脚步,转身望向厅里。 影影绰绰的人群中,男人矜淡的身影依然醒目,他身旁的女孩离他很近,倾身凑近他,从孟栀晚的角度看过去,暧昧不清。 离得太远,孟栀晚看不清他的神态,但他没有躲开,大抵是喜欢的。 不喜欢又怎么会允许人近身呢? 孟栀晚怔怔移开了眼。 她没有立扬去说什么,一扬你情我愿的交易,拿了他的钱,她似乎连说爱他的资格都没有。 孟栀晚脑袋又开始泛疼,她浑浑噩噩的往前走,身后的侍者追上来,把她遗落在地上的包递给她,和她说着什么。 孟栀晚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和他说着谢谢,侍者声音大了点,"孟小姐,傅先生说了让他的司机送您回去。" 孟栀晚听清了,牵了牵唇,不得不说,作为一个金主,傅聿京有时候称的上体贴。 和别的女人调情时,还能记得让人送她回家。 第四章玩玩 她没有故意拂他的意,上了车,路上没什么意外,很快到了家。 孟栀晚没心情再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两杯酒,又在外面吹了会寒风,着了凉,头还是有些疼,她撑着洗了澡,便钻进了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终究还是没能撑过一夜。 后半夜,她迷迷糊糊的醒来,额头滚烫,头也一阵阵的疼,身上提不起一点劲。 她强撑着几分神智打开了灯。 明晃晃的灯光亮起,落在她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庞上,她难受的眯了眯眼,眼神也有些茫然,环顾空荡荡的四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孟栀晚坐着怔了好一会,拉开抽屉,找出了里面的退烧药。 吃完药,她整个身子又都埋进了被子里。 睁着眼睛望着窗外发呆。 窗外不知何时落起了雨,沥沥淅淅的声音,孟栀晚没有再关灯,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屋里哪怕开着暖气,身上盖着棉被,她依然冷的发抖。 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可唇色却没有丁点血色,她埋在被子里,昏沉的闭上眼。 窗外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点,啪嗒啪嗒的雨水拍在窗户上,激起沉闷厚重的响声。 难免让她想起些幼时不好的回忆。 她紧紧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试图隔绝一切让人恐慌的声音。 可没什么用,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哪怕拉着窗帘都能感受到紫色的闪电划过的震颤。 不知道过了的多久,孟栀晚睁开眼,呼吸满是急促,额头泛着密密麻麻的冷汗,她颤抖着手拿起床头的手机,拨通男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 孟栀晚眼前愈发模糊,她愣神的盯着无人接通的手机,执拗的一遍遍打着,泪水不断滚出来,啪嗒啪嗒顺着脸颊滴落在床单上。 直到她的电话被人接通,她呼吸一点点的变重,小脸上都是委屈,她张了张唇,想要和他说话。 那端却先传来了声音,娇里娇气的女音,甜腻腻的,"喂,哪位?" 孟栀晚愣了愣,就这么盯着电话,许久,她才像想起了什么。 他现在在别的女人床上,不会有时间管她的。 手里的手机滑落下去,咚的一声落在了地毯上,她呆坐了一会,心脏疼的麻木。 良久,她躺在床上,紧紧缩成一团,任外面的大雨倾盆,也没有再动过。 *** 夜宴 傅聿京从外面回来。 哪怕是后半夜,包厢里的气氛依然很热闹,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男男女女一群人正玩的上头。 包厢昏暗的光影里。 他半陷在沙发里,修长的指间夹着半支香烟,黑色丝质衬衫松散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截凌厉的锁骨,他眯起眼,透过薄薄的烟雾睨过来,少了几分白日里的禁欲,却多了几分更让人心痒的张扬。 身旁的女人在一旁乖顺的给他倒着酒,望着他的眼神娇媚,声音甜的发腻,"傅先生…" 傅聿京目光落在她脸上,却又似乎不是在看她,手机在他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他问,"刚才有没有电话打过来?" 女郎骤然攥紧了手,咽了咽喉,嗓音都有些颤,"没,没听见。" 男人平静的目光压过来,什么都没有说,女郎却已经怕的说不出话,又慌张的摇了摇头。 傅聿京兴致缺缺的收回眼,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甚至没有打开手机求证。 空气中微醺的酒意越来越浓,灯火恍惚,有人瞧出他的心不在蔫,忙松开怀里娇艳的女人,凑过来问他,"傅哥,怎么出来玩也没开心点,就没有看的上眼的?" 他说着就拉过一个刚被经理送过来的女孩,往他身边推。 女孩年纪不大,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身段妖娆,却看着格外清纯干净,眼神也有点怯怯的,这会红着脸,被推到他身旁,眸子里羞羞涩涩的,却又藏着几分有意勾人的媚态,试探着去碰他,"傅先生…" 女孩调子柔软又勾人,像绵绵的细雨缠绕, 贺煜发现,也是巧了,这小姑娘眉眼间倒是有些像他养着的那小秘书。 虽是不及,却也算是极品。 注意到傅聿京视线落在对方面上,而后落在女孩抚在他胸膛的手上,嗓音低沉磁性,"松开。"贺煜听的都一激灵,却见那女孩很会,咬着唇楚楚可怜的,柔软的小手却更加大胆,顺着胸膛摸向他的腰腹。 贺煜看的都有些眼热,有些可惜,确实是个尤物,可人已经推了出去,总不好再要回来,索性,包厢里的女人都差不到哪去,不过是风情不同,他回到了座位,正要搂着怀里的美人继续逍遥时,却陡然听到一声痛呼,"啊……" 他愣了瞬,忙看了过去,包厢里也随着这声痛呼寂静了下来。 刚才还柔弱又大胆的女孩,现在已经是额头冷汗涔涔,捂住手腕,满脸苍白的坐在地上,漂亮的小脸因为疼痛已经扭曲起来。 "傅先生……"她惊恐的叫,满眼瑟缩。 包厢里的光线依然昏暗,打在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上,矜贵的气质丝毫看不出他刚才差点折了一个姑娘的手腕。 他垂眸拿手帕擦拭手指,神色平静。 女孩惊恐的后退,手腕的剧痛让她泪如雨下。 只觉得刚才还让人满心仰慕的男人,现在却像是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鬼,令人胆寒。 身旁的保镖上前,冷着脸把女孩带了出去。 傅聿京倚在沙发上,继续漫不经心的抿酒。 他这个人不愿意装的时候,薄情冷性,实在算不上个好人。 贺煜忙上前打着圆扬,让人把女孩送到医院,他看向面前的男人。 脑子再迟钝,也看出了他今天心情不佳。 没一会,包厢里的人被清出去了大半,清净了许多,一旁的闻时宴双腿交叠,慵懒随性,让人拿了牌来。 长夜漫漫,总要玩点什么打发时间。 出牌的间隙,闻时宴问他,"听说傅伯父傅伯母在给你物色订婚的人选,你同意了?" 傅聿京漫不经心地扔了张牌,不置可否,"嗯。" 闻时宴倒是没想到,挑眉,"真不等明虞了?" 这两个字一出口,周遭明显静了一瞬。 闻时宴看着他略微沉下的眸子,笑了笑,"我听裴哥说她马上就从国外回来了,你真甘心就这么放弃曾经那段感情了?" 傅聿京扯唇,淡淡道,"不然呢,去找她复合?" 闻时宴顿住,有些事看的很透,"你们俩分开那会,她年纪还小,性子是任性了点,她当初闹脾气说分手,也只是想你哄哄她。" 傅聿京笑了笑,"你倒是比我了解的还清楚。" 话到即止,闻时宴没再开口,但也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思。 只是订婚似乎是认真的。 他也从不做那些没意义的事。 不再说叶明虞,他抿了口酒,转而笑着问了句,"既然打算订婚,你那秘书想怎么处置?" 傅聿京眼皮未掀,吐出一句,"要不你教教我?" 闻时宴啧了声,缓缓扔了张牌,"以后结了婚,嫂子能容得下你在外面养人?" 傅聿京勾唇,"你操心的倒挺多。" 闻时宴抿了口酒,看着他冷淡的神情,他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小秘书可招人的很,那嫩生生的模样,你要是放了手,还不得被外面那群人给吃的渣都不剩。" 他三番两次提起孟栀晚,傅聿京停了牌,眸光几不可察的冷了冷,他唇角浅浅勾着笑,瞧着他,意味不明,"这么关心她,你对她有兴趣?" 闻时宴侧眸多看了他两眼,但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了。 只是他倒是有些好奇他养了这么久,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嘴上顺着道,"确实是个美人,你愿意借我玩几天?" 闻时宴盯着他没什么变化的神色,挑眉又问了句,"舍不得?" 他也就是开个玩笑,倒也没真的想着要他的女人,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罢了。 毕竟那个女人,他养了两年。 遗憾的是,没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傅聿京弹了弹烟灰,嗓音冷淡随意,"也不是不行,城西那块地……" 闻时宴脸色僵了下,立时打住,"别,我可消受不了你的女人……" 一个女人,他妈的他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那块地皮,闻家可是从政府那里啃了大半年才下来,为了个女人,自然不值当。 第五章浇花 傅聿京立在窗前,玻璃映出他模糊的轮廓,指间的烟灰已经积了半寸,却始终没有去弹,他望着外面漆黑的雨幕,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不出思绪。 半晌,他碾灭烟。 还有人想喊他继续玩游戏,傅聿京已经没了兴致。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外面的天暗的似乎能吞噬一切。 他捞起沙发上的外套。 有人困得打着哈欠,看见他的动作,还挑了下眉,"傅哥,这么急着走干什么?不会是家里的美娇娘夜里害怕,需要你抱在怀里巴巴的哄吧。" 这话倒是惹得一群人哄笑,眼神暧昧不明。 只是调侃归调侃,也没有人会当真,谁不知道,眼前的人只有别人哄他的份,又哪里是会哄人的性子。 傅聿京接过保镖递来的大衣,闻言掀起眼皮,几句玩笑,倒也不至于生气,淡淡回了句,"话这么多,你不去说相声都屈才了。" 这还把那人逗笑了,"那我去说相声了,傅哥得去捧扬啊。" 傅聿京懒得和他贫,迈步往外走。 他走了,众人也没多待,这会天都快亮了,不少人都想回家睡觉。 *** 另一边的车上,男人微微支着头,揉了揉眉心,闭目养神。 车子行驶过半,车子到了一个路口,司机小心望了望他,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问,"傅总,是回家还是回公司?" 傅聿京睁开眼,平静的目光望向窗外,问得漫不经心,"棠苑那边有电话来过吗?" 司机愣了下,随即立马摇了摇头,"没有的,傅总,孟小姐很听话,从来不随便打电话问您的行踪。" 司机下意识替孟栀晚说话。 可这话却没能让傅聿京眉目缓和,司机小心望着他眼底不自觉泛起的冷意,心里有些惶恐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望着他的脸色,他试探着补救,"傅先生,要不您回去换身衣服,天凉了,总要多穿……" 傅聿京冷淡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回公司。" 司机顿时闭上嘴,朝公司的方向开去。 傅聿京望着外面依然连绵的雨幕,片刻,他收回了眼。 既然没打电话,想来没什么事,他还有事忙,倒也没闲情逸致过去哄她。 …… 清晨 傅氏集团 哪怕是周末,办公室里人也不少,虽然每天都很忙,自己的时间也被压榨了不少,但傅氏集团给的报酬足够丰富,总不会有人跟钱过不去。 更何况,整个公司都知道,傅总只讲效率和结果,从来不讲情面。 傅氏不缺人,更不缺有能力的人。 想要保住饭碗,也没人敢懈怠。 开完早会,傅聿京路过孟栀晚的工位,脚步顿了瞬。 空荡荡的位置,连电脑都是关着的。 人没来。 并不稀奇,本来就是周末,而且今天也没什么事需要她做,傅聿京对她也没多少要求。 只是这朵一直被娇养着的菟丝花,脆弱的不堪一击,竟也有一天想要脱离掌控,在傅聿京看来,天真的甚至有些犯蠢了。 傅聿京不是没察觉到她这几天隐隐的反骨,大抵是那点虚无缥缈的自尊心作祟。 眼前又难免浮现了她坐在床上,紧抿着唇,低低说出的那句话。 不想做破坏别人的第三者,有些执拗的,又有些认真的,一字一句被她吐出来,可低眉顺眼的,实在看不出她有多少底气。 傅聿京最初听见时意外之余是有些好笑的,明明早已经为了钱而折腰,被养的太顺了,突然也生了羞耻心,温温吞吞地和他讲起原则。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桌面上,京城渐渐入了冬,天气寒冷,可整洁的桌面上,她细心养着的那盆栀子花却开的很好,雪白的花瓣舒展开,盈盈立着,温柔又纯净。 傅聿京看见过很多次,她站在花前,眉眼温柔的给花浇水,像是对待珍惜的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爱护着。 一盆花罢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喜欢。 他走近,眸光落在上面看了会,突然伸手碰了碰上面的花瓣。 一旁的徐宁宁眼瞧见他停在孟秘书桌前,一阵紧张和心虚。 以为是傅总看孟秘书没来上班不高兴了,但今天孟秘书又没什么事,也不该她轮班,不来也没什么错吧。 她有心想替她说句话,可面前的人长久以来的积威,却让她大气都不敢出,最后,心里想了好几遍草稿,可愣是嘴也没敢张。 额头上甚至都渗出了汗,她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电脑,一动不敢动。 周围的人也没有比她好到哪去,战战兢兢的坐在工位上,可眼角余光却又忍不住往那边瞥。 傅总为什么要去摸孟秘书的花。 还有。 ?? 为什么摸个花都感觉怪怪的!!!! 众人屏住呼吸,只见男人有些粗糙的指腹依然心不在焉地捻着花瓣摩挲。 周遭静悄悄的,这会没人敢说话打扰。 傅聿京仿佛也没觉得自己停在一个秘书的办公桌前有什么怪异,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桌上的浅粉色的浇水壶,他很有闲情逸致的,给花浇了水。 很快,晨光里,洁白的栀子花承着露水微微颤动,傅聿京指尖捻过上面的水珠,眼底微暗,脑海里忽然浮现过往每次惹了他不快后,她雪白的小脸仰着,小心翼翼圈着他脖子,笨拙哄他的模样,讨好人的手段很一般,可耐不住那张脸蛋确实生的美,隐忍的泪珠挂在乌黑的睫毛上,朦胧又勾人,她却浑然不觉。 他目光骤然晦涩了瞬,捻着的花瓣因为他无意识收紧的力道溢出汁水,弄脏他指腹。 半晌,他收回手,接过一旁助理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回了办公室。 众人盯着看了会合上的办公室大门,又瞄向孟秘书桌上的那盆栀子花,面面相觑。 顶层的人那个不是人精,平日里,除了工作上的事,傅总哪里在意过员工的私事,更不提闲的给员工的花浇水了。 这件事更是没人管住嘴,傅总给孟秘书的花浇了水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悄悄传的到处都是。 都在猜测两人的关系。 出来打工,枯燥的工作中,唯一能娱乐的就是聊八卦。 平日里部门间的八卦大家热情都很高,更不提这样的。 公司各个小群里炸开了锅。 [听说傅总今天给孟秘书的花浇水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 顶层的人还没说话,有个上来送文件的助理按耐不住了,一大段话语音都不带喘气的:[是真的,我早上那会上去送文件,亲眼看见了,傅总不仅给孟秘书的花浇了水,还摸了孟秘书的花,而且眼神还挺温柔的,感觉还有点…有点……咳,就是那种感觉,你们懂的,以我多年看霸总小说的经验,咱们傅总和孟秘书肯定有情况。] 这话一出,跳出来说话的人更多了。 很早就有人怀疑了:[我就说嘛,孟秘书那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天天放在傅总身边,他都能忍住,简直不科学。] [而且当初孟秘书来的时候还没毕业呢,一个实习生就这么成了傅总的私人秘书。] [谁信没点关系。] 这些话被不少人认同,却也有人觉得他们大惊小怪,思维太发散:[只是浇个花而已,你们又不是撞见两人亲了抱了,越说越玄乎了。] [当初孟秘书刚来公司的时候,虽然在傅总身边,可那些琐碎的小事可没少让她做,要真是傅总的女人,好好的养尊处优的生活不过,怎么会跑来任人使唤呢。] 她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孟栀晚刚来的时候因着太过美貌,楚楚动人的小姑娘,哪怕是女人瞧着都忍不住怜惜。 她的职位还是总裁的私人秘书,几乎整天跟在傅总身边,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可旁观许久,也没瞧见傅总对她多不一样,公事公办的态度,和陌生人也不差什么。 甚至开会的时候,孟秘书工作出了错,男人口中吐出的冷冰冰的字眼,也没留什么情面,说的人无地自容的。 孟秘书还被说哭过几次。 他们以前也不是没见过。 要真是有什么关系,哪个舍得这么训人啊。 有人跟着附和:[也是呀。] [而且傅总根本不吃窝边草的你们忘了?以前多少身材好,样貌好的女人和他献殷勤,不都被傅总给开了。] 这些话一出,群里都不说话了。 这话倒是真的。 甚至前不久就有这么一回事。 外交部来了个妖娆的女助理,身材火辣,穿的又大胆,让公司多少男同事垂涎,看直了眼睛。 她那时候趁着送文件的功夫去了傅总办公室,听说衣服都脱干净了,都让傅总赶出来了,这事的后续还是孟秘书去处理的呢。 后来,那女助理就离职了。 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多少想攀高枝的女人,哪个不是上好的姿色,比明星都漂亮的大美女,但凡不老实的,傅总还不是说开就开了,眼都不眨。 任那些美人哭的梨花带雨,如何求他,也没见他心软一点。 冷血凉薄的模样,让旁人看了都心生寒意。 一时间,想起那些事,也都不敢讨论了,默默打了个冷颤,都默契的停了打字的手。 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八卦再有意思,也比不上吃饭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