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归来:九位姐姐宠我上天》 第1章 雨夜背叛 “亲爱的,你太坏了!我老公还在外面摆摊呢,你怎么非要现在来找我……” “我们这半年该玩的都玩了,现在只有在你家楼下、当着那个废物的面玩,才够刺激!” “你好坏啊,不过…人家好喜欢。” 哗啦啦—— 大雨倾盆而下,砸在华海市老城区的街道上。雨水顺着凌皓额前的发梢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浑身湿透地站在那辆豪华跑车前,手中紧紧捧着一个精心包装的蛋糕盒子。三个月,他摆了三个月的烧烤摊,一分一毛地攒钱,就为了今天——苏婉的生日。 车窗没有完全关紧,那熟悉的女声和陌生的男声,像一把把尖刀,刺穿他的耳膜,直插心脏。 “苏婉…”凌皓嘴唇颤抖,无声地念着这个他视若珍宝的名字。 三年前,他流落华海,记忆残缺,功力尽失,是苏婉收留了他。她给了他一个家,给了他一个身份——哪怕是人人可欺的烧烤摊贩子凌皓。他甘之如饴,因为他以为她爱他。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车内的喘息声和娇笑声被雨声掩盖,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凌皓的脑子里。他愣在原地,雨水冰冷,却不及他心中瞬间冰封的万丈寒渊。 咔嚓。 车门突然打开。 苏婉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衣领走了下来,副驾驶上,一个穿着名贵西装的年轻男人正懒洋洋地系着皮带,嘴角挂着满足而轻蔑的笑。 那是赵铭,华海市赵家的公子哥。 苏婉一抬头,看见了站在雨里的凌皓,脸上的潮红瞬间被惊愕取代,但很快,惊愕就化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凌皓?”她皱起精心描画的眉毛,“你在这里干什么?跟踪我?” 凌皓举起手中已经被雨水浸湿的蛋糕盒子,声音干涩:“今天…你生日。我买了蛋糕…” 苏婉的目光扫过那廉价的蛋糕盒子,又瞥了一眼车内慵懒的赵铭,脸上闪过一丝难堪,随即变成了彻底的冰冷和决绝。 “生日?”她嗤笑一声,一把打掉凌皓手中的蛋糕。 精美的盒子砸在水洼里,漂亮的奶油裱花摔得稀烂,混着泥水,不堪入目。 “凌皓,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苏婉指着他的鼻子,声音尖利,“浑身油烟味,穷得叮当响,买个破蛋糕还得攒三个月钱?你这种废物,也配给我过生日?也配得上我?” 雨水顺着凌皓僵硬的脸颊滑落。 他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听着那些刻薄到极致的话语,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女人。 三年来的任劳任怨,三年来的逆来顺受,三年来的深情不移…原来在她眼里,只是个笑话。 车里的赵铭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探出头来:“婉婉,跟个臭摆摊的废什么话?赶紧让他滚,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苏婉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笑脸:“马上就好,铭哥。” 她转回头,脸上瞬间又结满寒霜,从昂贵的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直接甩到凌皓脸上。 “签了吧,废物。明天早上去民政局办手续,别耽误我。” 纸张拍打在脸上,生疼。凌皓低头,看着飘落在泥水中的文件首页那几个醒目的大字——离婚协议书。 “为什么?”他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问。 “为什么?”苏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指着身后的豪车,指着里面的赵铭,“因为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而不是跟着你,天天闻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油烟味,住在那个破出租屋里,担心下一顿有没有饭吃!” “铭哥能给我一切,你能给我什么?除了废物一样的关心和这坨垃圾!”她狠狠踩了一脚地上的蛋糕,碾得粉碎。 周围的邻居和路人被动静吸引,远远地围着指指点点。 “看,老苏家那个摆烧烤摊的女婿,被甩了!” “啧啧,早就说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苏婉那么漂亮,怎么可能跟他长久?” “听说那男的是赵家的公子,超级有钱…” “离了好,省得耽误人家苏婉…” 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嘲笑和鄙夷。 凌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离他远去。只有苏婉那冰冷刻薄的表情,和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知里。 屈辱、愤怒、背叛、痛苦…种种情绪在他残缺的记忆和沉寂的丹田里疯狂冲撞,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枷锁死死禁锢,无法爆发。 他只能站着,像个小丑一样,承受着这一切。 “滚出华海吧,凌皓。”苏婉最后丢下一句话,语气轻蔑得像是在驱赶一条野狗,“看见你就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她转身拉开车门,坐进了那辆豪华跑车。 赵铭得意地冲着雨中的凌皓扬了扬下巴,一脚油门,跑车发出嚣张的轰鸣,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劈头盖脸地淋了凌皓一身。 跑车尾灯消失在雨幕中。 只留下凌皓一个人,站在冰冷的雨里,脚下是摔得粉碎的蛋糕和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书。 周围的嘲笑和议论还在继续。 “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一个废物被甩了而已。” “活该,没本事就别娶漂亮老婆…” 他慢慢弯腰,捡起那份沾满泥水的离婚协议书,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 三年… 原来这就是他付出一切守护的“光”。 就在所有人的指指点点和嘲笑声中—— 一道刺目的灯光穿透重重雨幕,稳稳地照射过来。 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一辆漆黑锃亮、线条硬朗得如同移动堡垒的加长林肯,无视了这破旧街区的杂乱,以一种近乎霸道的姿态,稳稳地停在了凌皓那个油腻简陋的烧烤摊前。 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形成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车门打开。 一把黑色的伞率先伸出,撑开,挡住了瓢泼大雨。 紧接着,一只踩着红色高跟鞋、白皙如玉的脚,踩在了浑浊的积水里。 然后,一道身影缓缓下车。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束腰长裙的女人,身姿高挑曼妙,气场却强大得仿佛瞬间压下了整条街的嘈杂。雨幕和昏暗的灯光模糊了她的容颜,却掩不住那迫人的风华。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第二道,第三道…整整九道风姿各异,却同样惊艳绝伦、气场压城的身影,依次从车上下来,站在了雨中。 她们的目光,穿透雨幕,无一例外,全都聚焦在那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手里还攥着离婚协议书的男人身上。 为首的红裙女子,目光触及凌皓的那一刹那,眼眶瞬间红了。 她一步步走向凌皓,高跟鞋踩在水洼里的声音,清脆得令人心颤。 在全场骤然死寂、所有路人骇然震惊的目光中—— 这位执掌着全球经济命脉的商界女王,竟对着凌皓,缓缓弯下了膝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哽咽和激动: “小弟!” 她身后,那另外八位身份滔天的女子,也齐齐躬身,眼含热泪。 “姐姐们终于…找到你了!” 第2章 姐姐们? 她们……叫他小弟? 破碎的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踉跄了一下。 “小弟!” 为首的红裙女子瞬间起身,一步跨前,稳稳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手臂。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和… 一种凌皓已然陌生的、被呵护的感觉。 她的手指纤细却有力,触感微凉,身上带着一种极淡却极尊贵的冷香,瞬间驱散了周遭污浊的空气和雨水的腥气。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红裙女子语气急切,那双足以令全球金融界震颤的美眸里,此刻盛满了毫不作伪的担忧和心疼。她仔细打量着凌皓,目光触及他湿透的廉价衣衫、手中皱巴巴的离婚协议、以及脚下那摔得稀烂的蛋糕时,眼底瞬间凝结起骇人的风暴。 那是一种极致的愤怒,却被她强行压制着,生怕惊扰了眼前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们…是谁?”凌皓甩了甩昏沉的头,声音沙哑而警惕。 三年的底层挣扎和背叛,让他无法立刻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亲情”。 红裙女子身后,一位穿着剪裁利落西装裤装、气质冷冽如冰山的女子上前一步。 她的站姿如松,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 “小弟,我是二姐凌霜。”她的声音干脆利落,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你什么都不用怕,从今天起,没人再能欺你分毫!” 另一位穿着素雅旗袍、气质温婉如水的女子也柔声道:“我是三姐凌婉清,让我看看你,你脸色很不好。”她伸出手,指尖似乎有微不可查的气流涌动,想要为凌皓探脉。 “我…”凌皓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依旧混乱。 周围的死寂终于被打破。 那些原本嘲笑凌皓的邻居和路人,此刻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我没看错吧?那…那辆车是定制版林肯领袖级吧?得上千万!” “那几个女人…我的天,那个红裙子的,好像是…是经常上财经杂志封面的那个…” “全球商界女王…叶红鲤?!她她她…她居然给那个烧烤摊贩下跪?” “旁边那个穿军装风格的是谁?气场好吓人,我腿软…” “那个穿旗袍的,我好像在什么国际医学论坛上见过她的照片,是最年轻的国医圣手…” “这些人…都是他姐姐?这凌皓到底是什么来头?” 议论声从窃窃私语变得越来越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恐惧。 方才那些指着凌皓鼻子嘲笑的人,此刻恨不得把舌头咬掉,下意识地往后缩,生怕被注意到。 苏婉家的窗户也猛地被推开。 苏婉的父母,苏国富和张蕙兰探出头来,脸上还带着等着看凌皓滚蛋的幸灾乐祸。 但当他们看到楼下那阵仗,那辆夸张的豪车,那九个明显非富即贵、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女人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化为惊愕和茫然。 “怎么回事?那些女人是谁?”苏国富愣愣地问。 “她们…她们叫那个废物什么?小弟?”张蕙兰的声音尖利起来,带着一丝不安,“开什么玩笑!他就是个父母死绝的孤儿!哪来的姐姐?还是…这种姐姐?” 就在这时,那辆载着苏婉和赵铭的跑车,去而复返。 显然,是这边的动静太大,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赵铭不耐烦地按着喇叭,驱散人群,车子嚣张地停在林肯旁边。 他降下车窗,嘴里骂骂咧咧:“操!搞什么鬼?堵在路上找死啊?开个破林肯了不起……” 他的话音,在看清车外那九道身影时,戛然而止。 作为华海市的豪门子弟,赵铭的见识远比周围那些平民广。 他认出了那个红裙女子,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开始发抖。 “叶…叶总?”赵铭的声音干涩发颤,充满了惊恐。 叶红鲤,红鲤资本创始人,掌控着足以影响全球经济的庞大资本,是她一句话能让一个小国经济震荡的恐怖存在! 他赵家在她面前,连只蝼蚁都算不上! 叶红鲤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凌皓身上。 她轻轻抬手,用名贵的丝巾,小心翼翼地为凌皓擦拭脸上的雨水和污渍,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小弟,别怕,姐姐来了。”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与方才眼底蕴含的风暴判若两人。 苏婉也看到了车外的情形,她看到了那九个风华绝代的女人,看到了她们对凌皓那呵护备至的态度,看到了赵铭那吓得惨白的脸。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铭哥,她们…她们是谁啊?”苏婉的声音有些发颤。 赵铭根本没空理她,他此刻只想把自己缩成一团,让这些大人物看不见自己。 凌皓深吸一口气,混乱的思绪稍稍平复。他虽然记忆残缺,但本能告诉他,这些人对他没有恶意,那种血脉相连的悸动做不了假。 他看向叶红鲤,又看向其他八位同样眼含热泪、关切地望着他的姐姐们,心中那块冰封了三年的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 “姐姐…们?”他试探着,叫出这个陌生的称呼。 “哎!” 九位姐姐,几乎是同时应声,眼泪瞬间决堤。这一声呼唤,她们等了太久太久! 叶红鲤紧紧握住他的手:“对,我们是你的姐姐,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小弟,你根本不是孤儿,你是我们凌家唯一的嫡系继承人!三年前你遭人暗算失踪,我们找了你整整三年!” 继承人?凌家? 信息量太大,凌皓一时难以消化。 但就在这时,苏婉终于忍不住,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她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无法接受那个被她弃如敝履的废物,突然变得如此…高不可攀? 她强自镇定,挤出一个笑容,走到凌皓面前,试图去拉他的另一只手:“凌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姐姐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刚才…刚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她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恳切”,带着明显的慌乱和讨好。 凌皓猛地甩开了她的手,眼神冰冷如刀,再无半分往日温情。 “回家?”他嗤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离婚协议,“苏小姐,你忘了?你刚让我滚,我们已经离婚了。” 苏婉脸色瞬间煞白:“不,那是气话,我……” “气话?”凌皓打断她,目光扫过那辆跑车里吓得不敢动弹的赵铭,又扫过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邻居,以及楼上苏家父母那惊恐的表情,“带着你的奸夫,滚吧。” “凌皓!你……”苏婉又羞又怒,还想说什么。 “闭嘴。” 这次开口的是二姐凌霜。 她只是冷冷地瞥了苏婉一眼,那是在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杀气,瞬间让苏婉如坠冰窟,浑身僵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是你要让我弟弟滚出华海?”叶红鲤终于缓缓转过头,看向苏婉,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是你说,他配不上你?” 苏婉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叶红鲤的目光又淡淡扫向跑车里的赵铭:“赵家的公子?很好。” 她甚至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语气淡漠如同在谈论天气:“喂,是我。华海赵家,我看不顺眼,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结果。” 说完,直接挂断。 跑车内,赵铭的手机瞬间疯狂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他父亲惊恐万分的咆哮咒骂声…… 赵铭面无人色,手机啪嗒一声掉在车里。 苏婉彻底傻了,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 叶红鲤不再看他们一眼,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两只蚂蚁。她温柔地替凌皓拢了拢湿透的衣领。 “小弟,雨大了,跟姐姐回家,好吗?” “你的委屈,姐姐们会帮你,一笔一笔,全部讨回来!” “所有欺你、辱你、负你之人,一个都跑不了!” 凌皓看着眼前九位姐姐,看着她们眼中毫无保留的维护和疼爱,那颗沉寂三年、布满伤痕的心,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他缓缓点头。 “好。” 一个字,落地有声。 加长林肯的车门缓缓打开,九位姐姐簇拥着凌皓,无视了身后所有的震惊、恐惧和悔恨,消失在奢华的车厢内。 林肯车发动,平稳地驶离这片破旧的街区。 只留下苏婉失魂落魄地站在雨里,留下赵铭在跑车里崩溃尖叫,留下苏家父母在窗口面如死灰,留下满地狼藉的蛋糕和一份无人再看的离婚协议。 以及,一整条街的死寂和骇然。 真龙,已抬头。 风雨,将至。 第3章 九凤还巢,华海震颤 加长林肯车内,空间宽敞得如同一个移动的奢华套房。 柔软的真皮座椅,精致的桃木饰板,车内弥漫着淡淡的、令人心安的香氛,与车外那个冰冷污浊的雨夜仿佛是兩個世界。 凌皓被九位姐姐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中央最舒适的位置上。 他湿透的衣衫紧贴着皮肤,带来阵阵寒意,但被九双充满关切与心疼的目光注视着,那股冰冷似乎正被一点点驱散。 “小弟,快,把湿衣服换下来,会着凉的。”三姐凌婉清,那位气质温婉的国医圣手,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条柔软干燥的顶级羊绒薄毯,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你体质虚寒,最忌湿冷侵体。” 她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为凌皓擦拭头发上的水珠,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拂过他的腕脉。 瞬间,她秀眉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痛惜和凝重—— 小弟的身体,远比看起来的还要糟糕,经脉滞涩,元气大亏,明显是旧伤未愈又长期劳损抑郁所致。 但她没有声张,只是将这份心疼压下,动作更加轻柔。 “三姐,我……”凌皓有些不自在,三年了,他早已习惯了一切自己扛,突然被如此细致地照顾,反而手足无措。 “别动,听话。”凌婉清语气温柔却带着长姐般的威严,仔细地替他裹好毯子。 “哼!赵家?苏家?”二姐凌霜,那位铁血女战神,冷哼一声,车内温度仿佛都骤降几分。她坐姿笔挺,目光锐利如刀,透过车窗扫向早已消失在雨幕中的破旧街区方向,“敢如此欺辱我凌家嫡子,真是好大的狗胆!” 她拿出一个造型特殊的加密通讯器,手指飞快地输入指令,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影卫,彻查华海赵家、苏家。我要他们所有的资料,包括但不限于商业违规、税务漏洞、以及所有见不得光的脏事。时限,半小时。” “是,将军!”通讯器那头传来一个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 命令下达,干脆利落,透着绝对的权威和执行力。 大姐叶红鲤则拿出另一部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国际视频电话。 屏幕亮起,对面显示的是一个灯火通明、满是顶级操盘手的现代化交易大厅,此时明明是国外的深夜,大厅却依旧忙碌。 “Boss!”视频对面,一位西装革履的金发精英恭敬问候。 “目标,龙国华海市,赵氏集团。”叶红鲤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三分钟内,我要看到它的股价开始下跌。我不希望明天开盘时,还能看到它存在。” “明白!”对方没有任何疑问,立刻执行。 寥寥数语,已然决定了一个本土豪门的生死。 凌皓怔怔地看着姐姐们。她们的话语、她们的行动、她们身上那种自然而然的、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都在清晰地告诉他—— 她们刚才在雨中所言非虚。 她们真的拥有轻易撼动这座城市的力量。 而他,似乎是这一切的核心。 “小弟,别想那么多。”一位穿着黑色皮衣、气质冷艳、眼神却灵动如暗夜精灵的女子凑了过来,她是四姐凌影,暗网世界的无冕之王,掌控着全球最庞大的信息网络和灰色力量。“以后谁再敢给你气受,跟四姐说,我让他从此在网络世界和社会意义上彻底消失,查无此人。” 另一位穿着时尚设计师高定、容貌妩媚倾城的女子轻笑:“老四你就知道打打杀杀。小弟,我是你五姐凌月,旗下有几个奢侈品集团和娱乐公司,喜欢哪个明星?五姐让她来给你唱专场。缺衣服手表了?直接去店里拿,都是自家产业。” “我是六姐…” “我是七姐…” 姐姐们纷纷开口,或温柔,或冷冽,或妩媚,或飒爽,性格各异,却都毫无保留地向他释放着最大的善意和宠爱,急切地想要弥补这三年的缺失。 凌皓的心中,暖流与酸楚交织。 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姐姐们…谢谢你们。但我…我好像记不起以前的事了…” 他的头又隐隐作痛,那些残缺的记忆碎片混乱地翻腾,却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叶红鲤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记不起就不要勉强。小弟,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们最珍贵的弟弟,是京都凌家未来的家主。三年前你遭遇的暗算,失去的记忆,姐姐们一定会帮你查个水清水白,帮你一点一滴找回来!” “当务之急,是让你好好休息,调养身体。”凌婉清接话,语气带着医者的不容置疑,“你的身体亏损得太厉害了。” 林肯车平稳地驶入华海市最顶级的别墅区——云顶天宫。 这里的别墅并非有钱就能入住,象征的是无上的地位和权势。 车辆最终停在一号庄园门前。庄园占地广阔,气势恢宏,在雨夜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管家早已带着两排佣人恭敬地等候在门口,躬身迎接。 “欢迎少爷回家!欢迎各位小姐回家!” 凌皓被姐姐们簇拥着下车,走进堪比宫殿般的别墅。 巨大的水晶灯流光溢彩,价值连城的古董随处可见,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极致的奢华与底蕴。 这一切,与他那个狭小逼仄、充满油烟味的出租屋,以及苏家那个势利眼的小门小户,形成了天上地下的巨大反差。 而与此同时,华海市的上流社会,却因为几条突如其来的消息,掀起了惊涛骇浪! 先是赵氏集团的股价在收盘前最后几分钟诡异闪崩,跌停板封死,蒸发市值数十亿,引发市场一片哗然和恐慌。 紧接着,多家与赵家有紧密合作的公司突然宣布终止合作,银行催收贷款的电话直接打到了赵家家主的私人手机上。 再然后,网络上开始大规模涌现赵氏集团偷税漏税、工程质量不过关、甚至赵铭本人以往欺男霸女的丑闻视频和证据,点击量以惊人的速度飙升,删都删不完! 赵家,完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有一股恐怖到无法想象的势力在精准打击! 赵家甚至连对手是谁都没完全搞清楚,就已经濒临崩溃。 而这一切,距离叶红鲤打出那个电话,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 某个高级会所内,刚刚还在吹嘘自己如何给凌皓戴了绿帽子、如何把他踩在脚下的赵铭,接到家里崩溃打来的电话后,当场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腥臭难闻。 之前还围着他奉承巴结的所谓朋友,此刻都像躲瘟疫一样远离他,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恐惧。 苏家。 苏国富和张蕙兰看着电视上紧急插播的财经新闻,看着网络上疯传的赵家丑闻,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冷汗直冒。 “怎…怎么会这样?赵家…赵家就这么倒了?”苏国富声音发抖,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都毫无察觉。 “是因为…是因为那个废物…不,是因为凌皓?”张蕙兰声音尖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那些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我们刚才那样对他…” 想到他们之前对凌皓的嘲讽和驱赶,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苏婉失魂落魄地从外面回来,浑身湿透,妆容花乱,早已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扬。她也看到了新闻,听到了赵铭彻底崩溃的消息。 她完了。 她亲手抛弃了那个看似废物的男人,转而投入的靠山却在顷刻间灰飞烟灭。而她看不起的前夫,却摇身一变成了她需要仰望都无法企及的真正权贵! 巨大的悔恨和恐惧瞬间将她吞噬。 “噗通!”一声。 苏婉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凌皓…他…”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简简单单、却冰冷刺骨的一句话: “游戏,才刚刚开始。——叶红鲤。” “啊!” 苏婉吓得尖叫一声,手机脱手飞出,屏幕摔得粉碎。 她终于明白,凌皓的那九个姐姐,根本不是她能够想象的存在。而她们对凌皓的维护,将是毁灭性的! 暴雨依旧冲刷着华海市。 云顶天宫一号别墅内,温暖如春。 凌皓洗了热水澡,换上了一身舒适昂贵的家居服。凌婉清亲自为他熬制了安神补气的药膳。 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雨夜中依旧灯火璀璨的城市。身后的客厅里,姐姐们或坐或站,低声交谈着,目光却都不离他左右。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着他。 但他内心深处,那股被压制了三年的血性与锋芒,似乎正随着身份的逆转和姐姐们的归来,开始悄然苏醒。 破碎的记忆深处,那个曾经令海外闻风丧胆的代号——“阎罗”,似乎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冰冷的眼眸。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 赵家的覆灭,只是开始。 苏婉,赵铭,苏家…以及三年前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手…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姐姐们。”凌皓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九位姐姐同时停下交谈,看向他。 凌皓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位姐姐关切的脸庞,最终缓缓道: “有些账,我想亲自去算。” 第4章 阎罗归位 九位姐姐闻言,皆是微微一怔。 大姐叶红鲤率先开口,语气温柔却蕴含着无尽力量:“好。小弟,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姐姐们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区区赵家,不过是开胃小菜。”二姐凌霜眼神锐利,“你想亲自动手,更好。需不需要二姐派一队‘影卫’听你调遣?保证干净利落。” 凌皓缓缓摇头,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望向雨后天晴、华灯初上的华海市:“不用。有些场子,我得自己找回来。有些脸,我得亲自打。” 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傲然和自信。 尽管功力未复,记忆残缺,但那种深植于骨子里的“阎罗”气场,已开始悄然苏醒。 三姐凌婉清走上前,细心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柔声道:“你想做什么,姐姐们都支持。但切记,你身体初愈,不可过度劳神动气。把这瓶‘培元丹’带上,每日一粒,温养经脉。” 她将一个温润的白玉小瓶放入凌皓手中,药香沁人心脾。 四姐凌影则递过来一部看似普通、却经过特殊加密定制的手机:“小弟,这里面存了我们所有人的私人号码,一键直通。另外,我给你的手机里植入了一个小程序,华海市乃至全球大部分区域的监控网络、公开或半公开的信息库,你都可以有限度调用。查点东西,应该用得上。” 五姐凌月笑盈盈地递上一张黑卡:“无限额,随便刷。看谁不顺眼,用钱砸死他也挺好玩。” 六姐、七姐…… 姐姐们纷纷送上她们认为凌皓可能需要的“小礼物”,每一样拿出去都足以引起外界疯狂。 凌皓心中暖流涌动,他没有拒绝姐姐们的好意,将这些“装备”一一收下。他知道,这不是炫耀,而是姐姐们笨拙而又直接的关爱方式。 “谢谢姐姐们。”他深吸一口气,“我出去走走。” 他没有说要具体去做什么,姐姐们也默契地没有追问。 她们深知,小弟需要重新建立自信,需要亲手斩断过去,才能真正涅槃重生。 凌皓换上了一身三姐提前为他准备的休闲装,用料顶级,剪裁合体,衬得他原本就挺拔的身姿越发英气逼人,与之前那个油腻落魄的烧烤摊贩判若两人。 只是他刻意收敛了气息,眼神恢复了部分过去的深邃,却依旧内敛。 他独自一人离开了云顶天宫,没有开那些夸张的豪车,而是像过去三年一样,选择了步行。 目标明确——他那个位于老城区的、简陋的烧烤摊。 那是他屈辱的象征,却也必须是他在华海市重新站起来的第一个起点。 夜晚的老城区,依旧喧嚣嘈杂。 赵家崩塌的新闻还在发酵,但对于这里的普通民众而言,那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茶余饭后惊叹几句,生活依旧要继续。 “哟?这不是凌皓吗?怎么?没滚出华海啊?还敢回来?” 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 凌皓抬头,是隔壁摆水果摊的孙老六,以前没少蹭他的烧烤吃,也没少在苏婉和家人面前奚落他,以讨好苏家。 见凌皓看过来,孙老六更是得意,叉着腰:“怎么?瞪我?还以为你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告诉你,苏小姐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这种废物……呃!”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凌皓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深邃得如同寒潭,带着一种让孙老六灵魂战栗的冰冷和漠然。 仿佛他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死物。 孙老六后面所有的嘲讽和奚落瞬间卡在喉咙里,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生生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不敢再与之对视。 凌皓收回目光,如同拂去一粒尘埃,径直走向自己的摊位。 摊位依旧油腻,桌椅简陋。 旁边还有昨天被雨水打湿、未来得及收拾的垃圾,显得格外破败凄凉。 周围的一些熟客和邻居看到凌皓,眼神各异,有好奇,有疑惑,有依旧残留的鄙夷,但更多的是探究——他们都听说了昨天下午那震撼的一幕,那辆豪车,那几个气场惊人的女人。 凌皓无视了所有目光,挽起袖子,如同过去三年里的每一个夜晚一样,熟练地生火、整理食材、摆好桌椅。 他要出摊。 这一幕,让所有围观的人都愣住了。 “他…他还真回来摆摊了?” “昨天那些…难道是幻觉?或者是他请来的演员?” “我就说嘛,一个臭摆摊的,怎么可能突然有那么厉害的姐姐……” “呸!浪费老子表情,还以为能看场大戏呢!” 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之前的震惊和恐惧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鄙夷和“果然如此”的嘲讽。孙老六也缓过神来,觉得自己刚才居然被吓到很是丢脸,啐了一口:“装神弄鬼!” 凌皓充耳不闻,专注地烤着手中的肉串,火光映照着他平静的脸庞,眼神深邃。 他知道,姐姐们的手段是雷霆万钧,直接碾压。但那不够“疼”。 他要的,是让那些欺辱过他的人,眼睁睁看着他们最看重的东西,被他们最看不起的人,一点一点地亲手碾碎! 他要,扮猪吃虎。 首先,就从这小小的烧烤摊开始。 很快,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但今晚,他的摊位格外冷清,人们似乎都在观望,或者刻意避开。 这时,一辆熟悉的宝马五系嚣张地按着喇叭,开了过来,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苏婉的父母,苏国富和张蕙兰脸色阴沉地走了下来。他们显然是特意找过来的,赵家突然崩塌的消息让他们慌了神,叶红鲤那条短信更让他们如坐针毡,他们必须来找凌皓 “问清楚”! “凌皓!你给我们说清楚!昨天那些女人到底是谁?你们是不是合伙给我们家下套了?”张蕙兰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试图用泼辣掩盖内心的恐惧。 苏国富也沉着脸:“凌皓,虽然你和婉儿离婚了,但好歹曾经也是一家人,你至于用这种下作手段来报复我们吗?赶紧让那些人停手,给赵家道歉,否则……” “否则怎样?” 凌皓慢条斯理地翻动着烤串,头也没抬,声音平淡地打断了他。 “否则…否则你别想在这华海市好过!”苏国富色厉内荏地威胁。 “哦?”凌皓终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苏先生,张女士,要吃点烧烤吗?今天刚开张,给你们打八折。” “你!”张蕙兰气得浑身发抖,“谁要吃你这脏东西!我们问你话呢!” “不吃?”凌皓点点头,“那别挡着我做生意。” “你做尼玛的生意!”张蕙兰破口大骂,“你个废物也就只配一辈子在这里烟熏火燎!我告诉你,别以为找了几个演员就能吓唬我们!婉儿马上就能找到比赵铭更厉害的男朋友,你永远只配活在泥地里!” 她的骂声尖锐刺耳,吸引了更多人围观。 凌皓却不气不恼,只是拿出四姐给的那部手机,看似随意地操作了几下,点开一个音频文件,然后将手机放在了摊位上。 顿时,一段清晰的对话播放了出来—— “亲爱的,你太坏了!我老公还在外面摆摊呢,你怎么非要现在来找我……” “我们这半年该玩的都玩了,现在只有在你家楼下、当着那个废物的面玩,才够刺激!” “你好坏啊,不过…人家好喜欢。” 正是昨天雨夜里,苏婉和赵铭在跑车里的对话! 声音清晰,一字不差! 这段录音如同一个无声的炸弹,瞬间在人群中引爆! “卧槽!这…这是苏婉的声音?” “天啊!这么不要脸?当着老公的面和别的男人……” “啧啧,平时看起来挺清高的,原来私下这么骚!” “赵铭也不是好东西!” “苏家还有脸来这里骂人?自己女儿干出这种丑事!” 舆论瞬间反转!所有人看向苏国富和张蕙兰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关掉!快关掉!”苏国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冲上来就想抢手机。 张蕙兰也傻眼了,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母鸡,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凌皓只是轻轻一抬手,就格开了苏国富,拿起手机,关掉了录音。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对瞬间垮掉的中年夫妇,声音依旧平淡,却像一记记耳光狠狠抽在他们脸上: “苏先生,张女士。” “这绿帽子,是你们女儿亲手给我戴上的。” “这脸,是你们自己凑上来丢的。” “现在,可以滚了吗?别影响我做生意。” 苏国富和张蕙兰浑身发抖,指着凌皓,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在周围所有人的指指点点和讥笑声中,狼狈不堪地仓皇逃离。 凌皓看着他们逃窜的背影,眼神冰冷。 这,只是第一笔利息。 他重新拿起烤串,目光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围观者,淡淡开口: “烧烤,有人要吃吗?” 片刻的死寂后,突然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 “老板…给我来十串……” “我要二十串!” “我也要……” 摊位前,很快排起了长队。 人们看向凌皓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恐惧、好奇、探究,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凌皓面无表情,熟练地烤着肉串,烟火气缭绕中,他的身影似乎与这简陋的摊位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为一体。 远处阴影里,一道窈窕的身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是四姐凌影。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对着微型耳麦轻声道: “大姐,小弟开始了。手段…还挺别致。” 耳麦里传来叶红鲤带着笑意的回应:“由他玩吧,我们看着就好。通知下去,让华海市相关部门‘照顾’一下小弟的烧烤摊,卫生、消防什么的,一律特优通过。” “明白。” 凌皓似有所觉,抬头望了一眼远处阴影,随即又低下头,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炭火。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戏,才刚刚开场。苏婉,赵铭,下一个,会是谁呢? 第5章 苏婉,你后悔了吗? 凌皓的烧烤摊前,排起了长队。 这景象在过去的三年里并不罕见,但今晚的氛围却截然不同。 人们不再是单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更多的是一种好奇、探究,甚至是一丝隐秘的讨好。 炭火噼啪作响,肉串被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凌皓的动作依旧熟练流畅,仿佛过去三年无数个夜晚的重演。 但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过去的麻木和隐忍,而是一种深沉的平静,平静之下,却仿佛蕴藏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老板,二十串肉筋,十串板筋!” “好。” “老板,昨天…那车…那些姐姐…” “肉串要辣吗?” 凌皓头也不抬,淡淡地将问话堵了回去。 问话的人讪讪一笑,不敢再多嘴。 聪明人都看得出来,这位曾经的“废物”摊主,已然不同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种慌乱和气急败坏。 “凌皓!” 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夜市相对嘈杂却有序的氛围。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苏婉脸色苍白,头发有些凌乱,精心打扮的妆容也花了,眼神里充满了惊慌、愤怒,以及一丝难以置信。 她显然是匆匆赶来的,甚至可能刚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变故。 她冲到摊位前,无视了排队的人群,指着凌皓的鼻子,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你对赵家做了什么?” “你那些所谓的姐姐到底是什么人?” 赵家崩塌的速度太快,太诡异了。 短短几个小时,一个本土豪门就风雨飘摇,濒临破产。 她刚刚还在做着嫁入豪门的美梦,转眼间靠山就倒了,而且她还收到了叶红鲤那条冰冷的短信! 巨大的恐惧和落差让她几乎崩溃,她只能来找这个她最看不起的前夫! 凌皓慢条斯理地撒上一把孜然,将烤好的肉串递给顾客,然后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状若疯狂的苏婉。 “苏小姐,”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招呼一个普通客人,“要吃点烧烤吗?” 又是这句话! 苏婉气得浑身发抖,这句话刚才就像耳光一样抽在她父母脸上,现在他又用来对待她! “吃你个死人头!”苏婉失控地尖叫,“凌皓!你别给我装傻!你到底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你以为用这种下作手段就能让我回心转意吗?你做梦!就算赵家没了,我苏婉也不可能再看上你这种废物!你永远都是个臭摆摊的!”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怨恨和不甘。 排队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 正主来了! 这才是高潮! 凌皓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漂亮脸蛋,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三年夫妻,他直到现在才真正看清这个女人的本质。 “苏小姐,我想你搞错了。”凌皓语气依旧平淡,甚至带着一丝怜悯,“我对让你回心转意,没有半分兴趣。至于赵家…”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是他们自作自受,与我何干?或许,是报应呢?” “你放屁!”苏婉口不择言,“就是你!就是你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贱女人!她们…”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苏婉恶毒的咒骂。 不是凌皓动的。 动手的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外围的一位冷艳女子——六姐凌玉,国际顶尖律师,一手组建了令全球巨头都闻风丧胆的“寰宇律所”。她接到四姐的消息,特意过来“看热闹”,刚好听到苏婉辱骂其她姐妹。 凌玉甩了甩手,眼神冰冷如刀,看着被打懵了的苏婉:“嘴巴放干净点。再敢出言不逊,我不介意让你尝尝全球顶级律所的律师函是什么味道,保证让你倾家荡产,把牢底坐穿。” 苏婉捂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强大、打扮精致的陌生女人,吓得不敢再骂。 凌皓看了一眼六姐,微微点头示意,并未阻拦。 凌玉冲他眨了下眼,抱臂退到一旁,一副“你继续,我看着”的架势。 凌皓重新将目光投向苏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苏婉,我们已经离婚了。” “是你选择的赵铭。” “是你当着他的面骂我废物。” “是你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 “现在,赵家倒了,你想起找我兴师问罪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苏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凌皓拿起那部手机,再次点开那段录音。 “……现在只有当着那个废物的面玩,才够刺激……” “……你好坏啊,不过人家好喜欢……” 不堪入耳的声音再次公之于众。 “啊!关掉!关掉!”苏婉尖叫着想要扑上来,却被凌皓一个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 “苏婉,”凌皓关掉录音,声音冷了下来,“这录音里的每一个字,都是你亲口说的。这绿帽子,是你亲手给我戴上的。昨天的雨很大,但你说的话,比雨水冷多了。” “现在,带着你廉价的后悔和愤怒,离开我的摊位。” “你,影响我做生意了。” 字字如刀,句句见血。 苏婉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周围那些鄙夷、嘲讽、幸灾乐祸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她失去了什么。 她失去的不是一个废物丈夫,而是一个真正可能将她捧上云端的存在!那些女人不是演员,凌皓更不是在装神弄鬼! 巨大的悔恨瞬间吞噬了她。 “凌皓…我…我错了…”她的气势瞬间垮掉,声音带上了哭腔,试图去拉凌皓的手,“是我鬼迷心窍,是赵铭他逼我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复婚,我以后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 “呵。” 凌皓轻嗤一声,躲开了她的手,眼神里没有一丝动容,只有无尽的冷漠。 “复婚?苏婉,你配吗?” 这句话,如同最终判决,狠狠砸在苏婉心上。 正是昨天雨夜里,她对他说过的话!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苏婉彻底崩溃了,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形象全无。 凌皓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团污浊的空气。他对排队的顾客淡淡道:“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后面的朋友还要什么?今天心情好,全场八折。” “老板大气!” “我要我要!” “这种女人活该!老板干得漂亮!” 人群顿时活跃起来,纷纷叫好,排队秩序恢复,再没人去看地上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 世态炎凉,莫过于此。 很快,有得到“暗示”的市场管理人员“恰好”巡逻到此,“客气”地将失魂落魄的苏婉“请”出了夜市区域。 喧嚣的夜市依旧喧嚣,烤肉的香气依旧诱人。 凌皓专注地翻动着烤串,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平静无波。 六姐凌玉不知何时悄然离去,只留下一个赞赏的眼神。 远处街角,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赵铭脸色惨白地看着这一幕,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但他不敢上前,赵家的惨状让他彻底明白了凌皓和他那些姐姐的恐怖。 他猛地一砸方向盘,掉头仓皇逃离。 凌皓似有所觉,抬眼望了一眼那辆逃窜的轿车方向,眼神微眯。 “下一个,就是你了,赵铭。” 他低声自语,嘴角的冰冷弧度再次浮现。 然后,他拿起一串烤得焦香冒油的鸡翅,递给面前一个眼巴巴看着的小女孩。 “尝尝?” “谢谢哥哥!” 小女孩开心的笑容,仿佛驱散了一丝夜的阴霾。 凌皓也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深处,是无人能见的深邃寒渊。 阎罗的戏,才刚开锣。 第6章 赵铭,你的恐惧才刚刚开始! 夜市喧嚣依旧,烤肉的香气和人间烟火气交织,仿佛刚才苏婉那场歇斯底里的闹剧从未发生。 凌皓的摊位前依旧热闹,人们似乎心照不宣地将刚才那一幕翻篇,只是看向凌皓的眼神里,敬畏又多了几分。 凌皓心无旁骛,仿佛只是随手赶走了一只烦人的苍蝇。 他动作流畅地翻烤、撒料、装袋、收钱,每一个步骤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与他此刻内敛却暗藏锋芒的气质奇异融合。 然而,在这份平静之下,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酝酿。 凌皓脑海中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似乎因为情绪的波动和姐姐们的归来,开始更加活跃地碰撞。 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冰冷的雨夜、剧烈的爆炸、背刺的寒光、坠海的窒息感……以及,一双隐藏在暗处、充满了戏谑和残忍的眼睛! 头猛地刺痛了一下,凌皓握着烤串的手微微一顿。 “老板?没事吧?”排队的顾客关切地问了一句。 凌皓甩甩头,将那股刺痛和纷乱的记忆碎片强行压下,淡淡道:“没事,火候到了。” 他熟练地将烤好的肉串递出去。 他知道,找回记忆和力量并非一蹴而就。眼下,先处理掉眼前的杂碎更重要。 那个像阴沟老鼠一样躲在远处窥视,又仓皇逃窜的赵铭。 凌皓拿出四姐给的那部手机,屏幕亮起,一个极其简洁的界面出现。 他手指飞快地操作了几下,调取了一个界面——华海市部分区域的实时交通监控网络。 这是四姐凌影给他的“小玩具”之一。 屏幕上,一个红点正在城市道路上快速移动,正是赵铭那辆宝马五系的车牌信号。 四姐早已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他所有“目标”的常用交通工具上留下了追踪印记。 凌皓看着红点的移动轨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逃?能逃到哪里去? 他并不急着立刻追上去。猫捉老鼠的游戏,总要给老鼠一点希望,再彻底碾碎,才更有趣。 他继续不紧不慢地烤着串,甚至有空给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又多加了一串烤肠。 直到夜幕更深,摊前的客人逐渐稀少。 凌皓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始收摊。他将工具擦拭干净,将剩下的食材妥善处理好——这是过去三年养成的习惯,刻在了骨子里。 做完这一切,他锁好简陋的摊车,整理了一下衣服,仿佛只是结束了一天普通的工作。 然后,他迈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身影很快融入了城市的夜色之中。 他的步伐看似平常,速度却极快,如同鬼魅般穿过大街小巷,避开人群,方向明确——正是赵铭逃跑的最终目的地,城郊的一处私人别墅。 那是赵铭众多藏身窝点之一,自以为隐秘。 …… 城郊,蓝湾别墅区。 赵铭一路狂飙,闯了无数红灯,终于将车甩进一栋偏僻别墅的车库。他瘫在驾驶座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全是冷汗。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脑子里全是刚才夜市里看到的画面:凌皓那冷漠的眼神、苏婉崩溃的哭嚎、还有那个突然出现、气场强大的冷艳女人……以及家里不断打来的、报告集团濒临崩溃的求救电话。 “疯子!变态!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赵铭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鸣叫,在密闭的车库里回荡,吓了他自己一跳。 他哆嗦着掏出手机,想给父亲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了信号。 “操!”他低骂一声,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冲进别墅。 别墅里黑漆漆的,他摸索着打开灯,奢华的水晶灯亮起,驱散了黑暗,却驱不散他心中的寒意。他反锁好门,又慌忙跑去检查所有的窗户,拉紧窗帘,仿佛这样就能将外面的危险隔绝。 他冲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烈酒,甚至来不及找杯子,就对瓶猛灌了几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没能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让他更加慌乱。 “不行…这里也不安全…得走,立刻离开华海!”赵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就想上楼拿护照和现金。 就在这时—— “哐啷!”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突然从客厅方向传来! 像是玻璃被什么东西击碎了! 赵铭吓得浑身一僵,酒瓶脱手掉在地毯上,酒液汩汩流出。他猛地转头,惊恐地望向声音来源。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出现了一个蛛网般的裂痕,中心有一个小孔。 一颗圆润的小石子,正安静地躺在地板上。 不是子弹? 赵铭惊魂未定,还没反应过来。 “啪!” 又一声轻响,别墅客厅的主灯突然熄灭,只剩下几盏昏暗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影影绰绰,如同鬼域。 “谁?谁在那里!”赵铭声音发颤,从茶几底下摸出一把藏着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色厉内荏地对着空气嘶吼,“滚出来!装神弄鬼!老子不怕你!” 黑暗中,一个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幽幽传来: “赵公子,刚才不是看戏看得很起劲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家了?” 这个声音…… 赵铭瞳孔骤缩,浑身汗毛倒竖! 是凌皓!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怎么进来的?! “凌皓!是你!你给老子滚出来!”赵铭挥舞着匕首,疯狂地转向各个方向,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却只看到自己扭曲摇晃的影子,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魅。 恐惧彻底淹没了他。 “赵铭,”凌皓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玩吗?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喜欢当着别人的面玩弄别人的妻子,觉得这样很刺激,很有成就感,是吗?” 声音飘忽不定,时而从左,时而从右,时而又仿佛就在他耳边低语! 赵铭精神快要崩溃了,他对着空气胡乱劈砍:“闭嘴!你给我闭嘴!那个女人是她自己犯贱贴上了的!你个废物守不住女人关我屁事!” “哦?是吗?”凌皓的声音陡然转冷,“那赵家呢?赵家垮了,也不关我的事吗?” “是你!果然是你搞的鬼!”赵铭尖叫,“你他妈到底用了什么阴招?那些女人是谁?” “她们啊…”凌皓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笑意,“是我姐姐。” “放屁!你一个孤儿哪来的姐姐?还是那种…”赵铭的话突然卡住,因为他猛地想起叶红鲤那张偶尔出现在全球财经新闻头版的脸,以及她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让赵家陷入万劫不复的恐怖能量…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他的脑子,让他如坠冰窟! 难道…难道都是真的?! “看来,赵公子想起什么了?”凌皓的声音如同索命的梵音,精准地戳破他最后的侥幸。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铭疯狂摇头,精神处于崩溃边缘。 “赵铭,”凌皓的声音忽然逼近,仿佛就在他面前,“你说,如果我也学学你,把你对我做的一切,一点点还给你,会不会也很刺激?” 话音刚落,赵铭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仿佛被铁钳狠狠砸中! “咔嚓!”一声脆响。 “啊——!”他凄厉惨叫,匕首当啷落地,右手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起来,骨头显然断了。 紧接着,他腹部又遭到一记重击,力量大得超乎想象,他将近一百五十斤的身体直接被踹得离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昂贵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又翻滚下来,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混着酒液的酸水。 他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剧痛和恐惧淹没了他。 直到这时,他才隐约看到,昏暗的光线下,一道挺拔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死神。 凌皓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淡漠,没有丝毫情绪。 “刚才只是利息。”凌皓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把赵铭带来的匕首,冰凉的刀身轻轻拍打着赵铭因恐惧而扭曲的脸颊,“赵家完了,你最大的倚仗没了。” “而你,”凌皓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猜猜看,你以前做的那些脏事烂事,偷税漏税、商业欺诈、甚至…失手打死那个不肯就范的女大学生…如果这些证据明天出现在警局和网上,你会被判多少年?或者,在监狱里,会不会突然‘意外’身亡?” 赵铭猛地睁大眼睛,瞳孔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你…你怎么会知道…不!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 那是他埋藏最深的秘密!凌皓怎么可能知道?! “我不能?”凌皓轻笑一声,匕首的尖端缓缓下移,抵住了赵铭的裤裆,“或者,我更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也尝尝,失去最重要东西的滋味?”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赵铭吓得魂飞魄散,胯下瞬间湿了一片,腥臊味弥漫开来。 “不!不要!凌皓!凌爷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赵铭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顾不上断手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磕头,“求你饶了我!是我混蛋!我不是人!我不该碰苏婉!我不该招惹您!求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可以给你钱!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钱?”凌皓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赵铭哑然,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吞噬。 凌皓站起身,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脸,留下冰冷的触感:“别怕,游戏才刚开始。好好享受你最后的自由时光吧,赵公子。” 说完,凌皓不再看他一眼,如同来时一样,身影悄然融入阴影,消失在别墅之中。 只留下赵铭一个人瘫在冰冷的、弥漫着尿骚和酒臭的地板上,抱着断裂的手腕,浑身剧烈颤抖,眼神空洞,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他知道,凌皓不是在吓唬他。 他的噩梦,真的才刚刚开始。 别墅外,夜风微凉。 凌皓站在阴影里,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灯火通明却死寂的别墅,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四姐,赵铭的资料,可以发出去了。” “还有,帮我查一个人。” “三年前,海外,‘暗影’计划…我想知道,那次任务失败的详细经过,以及…所有参与者的名单。” 电话那头,凌影的声音难得严肃起来:“小弟,你确定要现在碰这件事?背后可能牵扯很深。” 凌皓看着远方城市璀璨的灯火,目光深邃如渊。 “确定。有些债,拖得太久了。” 挂断电话,他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转身,再次走向那片霓虹闪烁的都市丛林。 阎罗归位,血债需血偿。 而赵铭和苏婉,不过是餐前的开胃小菜罢了。 真正的猎杀,即将开始。 第7章 三年前的阴影 凌皓回到云顶天宫一号别墅时,已是深夜。 别墅内却依旧灯火通明,九位姐姐竟然都还未休息,或坐或立,似乎在等着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凝重,尽管她们看到他回来时,脸上都瞬间绽放出温暖的笑意。 “小弟回来了!” “怎么样?没累着吧?” “饿不饿?让厨房给你做点夜宵?” 姐姐们围了上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三姐凌婉清更是第一时间握住他的手腕,细细感应他的脉象,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柔声道:“气息平稳了些,但元气依旧亏损得厉害。不可再轻易动武,需好好温养。” 凌皓心中一暖,摇摇头:“没事,三姐,我心里有数。只是处理了点小麻烦。” 大姐叶红鲤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过来,递给他,目光深邃地看着他:“赵铭那边?” “吓破胆了。”凌皓接过牛奶,语气平淡,“剩下的,四姐会处理。” 一旁的凌影晃了晃手中的平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赵铭所有的黑料,十分钟后就会准时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赵家,彻底完了。明天太阳升起之前,华海市就不会再有赵这个豪门了。” 她的动作效率高得惊人。 二姐凌霜抱着手臂,英气的眉毛一挑:“要不要二姐派人‘照顾’一下监狱里的赵公子?保证他过得‘丰富多彩’。” 凌皓喝了一口牛奶,温热的液体滑入胃中,带来一丝暖意。他摇摇头:“不用。让他活着,活在恐惧和绝望里,比死更难受。” 姐姐们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讶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她们的小弟,似乎比她们想象中还要决绝和…成熟。 这种变化,既让她们欣慰,又让她们心疼。这三年,他究竟经历了多少磨难,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五姐凌月笑着打破略微沉重的气氛,挽住凌皓的胳膊:“好啦好啦,那些渣滓不提也罢。小弟,明天五姐带你去逛街吧?把你那些旧衣服全换了,咱们凌家的继承人,必须得从头到脚都是最好的!” “对,还有手表、车子…喜欢什么随便挑!”六姐也附和道。 凌皓看着姐姐们试图用物质来弥补和安抚他的样子,心中暖流涌动,却还是摇了摇头:“姐姐们,不用麻烦。我现在这样挺好。有些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空牛奶杯,“而且,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三年前的事。” 提到“三年前”,客厅里的气氛明显凝滞了一瞬。 姐姐们的笑容微微僵硬,眼神有些闪烁,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大姐叶红鲤轻咳一声,语气尽量放得平缓:“小弟,你刚回来,身体和记忆都还没恢复,这些事情不急,等你好些了,姐姐们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对,当务之急是调养身体。”三姐凌婉清连忙接话,“大姐已经让人去搜集最好的药材了,很快就能送来。” “那些幕后黑手,二姐会帮你一个个揪出来,一个都跑不了!”凌霜语气铿锵,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似乎想将他的注意力从“三年前”本身转移开。 凌皓敏锐地捕捉到了姐姐们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她们在隐瞒什么? 为什么一提到三年前的具体细节,她们就如此讳莫如深? 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浮上心头,比之前更加清晰。 三年前的阴谋,恐怕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可怕。 甚至可能…牵扯到姐姐们自身? 他想起了简介中的那句话——“而九位姐姐之中,也有人暗中背负着比他更深的血海仇仇。” 心,猛地沉了一下。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顺从地道:“好,我听姐姐们的。” 现在逼问,显然问不出什么。她们不想说,必然有她们的理由。或许,是怕他承受不住?或许,是时机未到? 他需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查。 见凌皓没有继续追问,姐姐们似乎都暗暗松了口气,气氛重新变得融洽起来。 她们又围着凌皓聊了一会儿家常,叮嘱他早点休息,这才陆续回了自己的房间。 凌皓回到姐姐们为他准备的奢华卧室,洗了个澡,却毫无睡意。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沉睡的华海市。 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却照不亮他心中那片迷雾重重的记忆深渊。 他拿出手机,再次点开四姐给的那个特殊界面。屏幕上,代表赵铭的那个红点已经停止了移动,定位显示是在市局看守所。 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弹窗提示——【资料已送达】。 四姐的效率,果然恐怖。 但他的手指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在复杂的界面上操作。 他的动作生涩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熟练感,仿佛这能力本就深植于他的本能之中。 他要搜索的,不再是赵铭或者苏婉这种小角色。 他输入了几个关键词—— “暗影计划”、“三年前”、“海外”、“任务失败”、“凌皓”。 界面跳转,进度条缓慢地加载着,屏幕上不断闪过【权限审核中…】、【信息加密等级过高…】、【部分内容已销毁…】的提示。 显然,相关的信息被列为了高度机密,甚至被人为地清理过。 凌皓的眉头越皱越紧。阻力越大,越说明问题不小。 就在进度条即将读满,似乎快要突破某种屏障时,手机屏幕突然一黑! 不是没电,而是一种极强的干扰信号瞬间切断了所有连接!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危险的被窥视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缠上凌皓的脊背! 有人正在通过某种方式反向监控他!甚至…警告他! 凌皓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整个房间。卧室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外细微的风声。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就在附近。这是一种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边缘锤炼出的本能! 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缓缓收敛了所有气息,如同蛰伏的猎豹,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门外,走廊尽头,另一间卧室里。 四姐凌影看着自己平板屏幕上突然弹出的【警告!有人试图强行突破‘暗影’防火墙!】的红色警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飞快地操作了几下,追踪信号源,当看到信号最终定位时,她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信号源…来自小弟的房间! 是他?他在查?! 凌影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担忧瞬间攫住了她。她立刻切断了所有连接,清除了痕迹,生怕被另一方追踪过来。 她靠在门上,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犹豫了片刻,她拿起内部通讯器,按下了一个加密频道。 “大姐…他…他开始查了。”凌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传来叶红鲤凝重的声音:“知道了。加强他周围的防护等级,绝不能再让三年前的事重演!另外…‘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异动,但…不确定是不是伪装。”凌影低声道,“大姐,我们还能瞒多久?小弟他…迟早会知道的。而且,我担心‘他们’已经察觉到小弟回来了…” “…能瞒多久是多久。”叶红鲤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决绝,“在他足够强大,或者我们找到彻底解决‘那边’的方法之前,绝不能让他卷入更深!必要时…”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但凌影明白。 必要时,她们甚至要不惜一切代价,再次将小弟送走,哪怕…让他恨她们。 结束通讯,凌影无力地滑坐在门后,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暗网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无冕之王,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和挣扎。 同样的事情,也在其他几位姐姐的房间悄然发生着。 二姐凌霜对着一个加密通讯设备,语气冰冷地下达指令:“…增派一队‘影卫’,潜入华海,最高级别隐匿,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目标安全。若有疑似‘影杀’成员出现,格杀勿论!” 三姐凌婉清则对着一堆古籍医书和现代医学报告发愁,嘴里喃喃自语:“…那种神经毒素的残留效应比想象中更顽固,强行刺激记忆复苏的风险太大…到底缺哪一味主药呢…” 七姐的房间里,则隐约传出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以及一句充满痛苦和仇恨的低语:“…爸爸,妈妈…你们的仇…我一定会…” 九位姐姐,九间卧室,九种不同的担忧和秘密,在这深夜里无声地流淌、交织。 她们都深爱着失而复得的小弟,都发誓要保护他,却又因为各自的原因,共同保守着一个关于三年前的、血腥而可怕的秘密。 这个秘密,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她们所有人的头顶,也横亘在她们与凌皓之间。 凌皓站在门内,虽然听不到姐姐们的具体交流,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形却沉重的压力,他却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姐姐们果然有事瞒着他。 三年前的阴谋,背后隐藏的东西,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甚至可能…与他这九位看似无所不能的姐姐,息息相关。 那股冰冷的被窥视感已经消失,但凌皓心中的危机感却攀升到了顶点。 他不再试图用手机查询,那只会打草惊蛇。 他需要更隐蔽、更直接的方式。 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外无边的夜色上。 或许,是时候去“拜访”一下某些“老朋友”了。 那些可能还残留在他破碎记忆角落里的、与“暗影”计划相关的“老朋友”。 阎罗的猎杀,不止于华海这座凡俗都市。 真正的战场,或许一直隐藏在更深、更暗的阴影之中。 而他已经,嗅到了血腥味。 第8章 初露的锋芒 凌皓最终没有在深夜离开云顶天宫。 那股冰冷的窥视感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仿佛只是一个警告。 姐姐们虽然各自心事重重,但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别墅内外骤然提升的、几乎滴水不漏的安保等级,让他暂时按下了夜间独自行动的想法。 打草惊蛇,并非明智之举。他需要更稳妥的计划。 第二天清晨,凌皓婉拒了五姐凌月带他去疯狂购物的提议,也谢绝了二姐要派车送他的安排。他依旧穿着三姐为他准备的、用料考究但款式低调的休闲装,独自一人离开了云顶天宫。 他需要回到那个烧烤摊。 那里不仅是他在华海市这三年的根,是一个支点,更像是一个鱼饵,一个舞台。他预感,某些藏在暗处的人或事,会主动在那里找上他。 而且,他喜欢那种烟火气,喜欢那种置身于市井之中、观察众生相的视角。这能让他混乱的心绪和破碎的记忆,得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然而,当他步行回到老城区,距离摊位还有一段距离时,却发现原本应该清冷的早晨,他的摊位前却围了一小圈人,隐隐还有争吵声传来。 凌皓眉头微皱,加快了脚步。 走近了,才看清是苏婉的父母,苏国富和张蕙兰,两人正对着他的摊车指手画脚,唾沫横飞。旁边站着两个穿着市场管理制服的工作人员,面色为难。 “凭什么不能收?他一个摆摊的,无证经营,卫生条件这么差,严重影响市容市貌!你们不管,我就投诉到你们上级那里去!”张蕙兰叉着腰,声音尖利,显然是故意来找茬的。 经过昨晚赵家的剧变和夜市的羞辱,苏家夫妇惊恐了一夜后,非但没有彻底清醒,反而生出一种破罐破摔的怨毒。 他们不敢再去动凌皓本人,便想着来毁掉他这唯一的“生计”,仿佛这样就能挽回他们可怜的自尊。 苏国富也在一旁帮腔,拿着手机拍摄:“对!我们都拍下来了!你们不作为,就是渎职!我要发到网上去!” 两个市场管理员一脸苦相。他们昨晚就接到了上面的“特殊关照”,这位凌先生的摊位,所有手续特事特办,一律开绿灯,只能维护,绝不能刁难。可眼前这胡搅蛮缠的两人,又偏偏是凌先生的前岳父母,这关系让他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苏先生,张女士,你们别这样…凌先生的手续我们在补办了,很快就好…”一个管理员试图解释。 “补办?那就是现在还没有咯!无证就是不能经营!赶紧没收!不然我连你们一起告!”张蕙兰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的手续齐不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操心了?” 众人回头,只见凌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目光淡漠地看着苏家夫妇,如同看两个跳梁小丑。 苏国富和张蕙兰看到凌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昨晚的恐惧再次浮现。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又强自镇定起来。 “凌皓!你来得正好!”张蕙兰强撑着气势,“你赶紧自己把这破摊子收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不然市场管理的同志就要依法办事了!” 凌皓没理她,目光看向两位管理员:“给你们添麻烦了。这里我来处理。” 两位管理员如蒙大赦,赶紧点头退到一边。 凌皓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苏家夫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昨晚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赵家倒了,你们是觉得,我找不到你们苏家的麻烦?” 苏国富脸色一白,色厉内荏道:“凌皓!你…你别乱来!我们苏家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查!” “行得正坐得直?”凌皓轻笑一声,拿出手机,“要不要我打电话给税务局的王局,让他来看看苏家公司近三年的账目‘正不正’?或者,请纪委的李书记,了解一下去年市政绿化那个项目,苏家是怎么‘坐得直’地中标的?” 苏国富和张蕙兰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那些都是苏家最见不得光的秘密!凌皓怎么会知道?!他不是一个只知道烤串的废物吗?! “你…你血口喷人!”苏国富声音都在发抖。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凌皓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致命的威胁,“你们说,要是现在这些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苏家还能在华海立足吗?” 张蕙兰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苏国富死死扶住。他们看着凌皓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睛,终于彻底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废物了! 他是一头沉睡苏醒的雄狮,随时可以轻易将他们撕碎! “滚。”凌皓淡淡吐出一个字。 苏国富和张蕙兰如获大赦,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挤开人群跑了,连头都不敢回。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和议论,看向凌皓的目光更加不同。 凌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对两位管理员点了点头:“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凌先生您忙,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们!”两人赶紧表态,也迅速离开了。 人群渐渐散去。 凌皓拿出钥匙,准备像往常一样出摊。虽然姐姐们富可敌国,但他暂时还需要这个据点。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凌皓犹豫了一下,接通。 “请问…是凌皓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却带着一丝急切和歉意的年轻女声。 “我是。你哪位?” “凌先生您好,冒昧打扰您。我是苗苗幼儿园的老师,我叫苏小小。”女声语速加快了些,“您是不是有一位外甥,叫陈小松?” 凌皓目光一凝。小松?他大哥的儿子? 三姐昨晚简单跟他提过几句,说大哥大嫂意外去世后,留下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叫小松,由父母抚养。 因为之前他记忆未复,情绪不稳,姐姐们还没敢带他去见孩子。 “是。他怎么了?”凌皓的声音沉了下去。 “凌先生您别担心,小松没事。”苏老师听出他语气变化,连忙解释,“只是…今天上午在幼儿园,他和别的小朋友发生了一点争执,对方家长现在情绪比较激动,要求必须见监护人…我们联系不上陈老先生和刘阿姨,小松说可以找您…” “争执?”凌皓眉头紧锁,“对方家长怎么了?” “呃…”苏老师的声音有些为难和气愤,“对方家长何先生说话比较难听,还…还动手推搡了小松…我们园长也在,但…凌先生,您方便过来一趟吗?” 说话难听?动手推搡孩子? 凌皓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气息都仿佛骤然降温。 “位置发给我。十分钟到。” 挂断电话,凌皓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刚刚处理完不知死活的前岳父母,现在又有人把脸凑上来找打? 看来,他这阎罗归位的消息,传得还是不够广。 也好。 就拿这个不知所谓的“何先生”,再祭一次旗吧! 他关上半开的摊车,拦下一辆出租车,径直赶往苗苗幼儿园。 出租车驶离的下一秒,街角阴影里,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出现,正是七姐凌雨。她看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秀眉微蹙,对着微型麦克风低声道: “目标前往苗苗幼儿园,疑似与小松有关。四姐,查一下幼儿园发生了什么事。二姐,附近有我们的人吗?确保小弟和小松绝对安全。” “收到。” “影卫已就位。” 耳机里传来冷静的回应。 七姐的身影再次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真正的守护,永远在看不见的地方。 而凌皓的锋芒,即将再次展露,这一次,是为了守护他仅存的、珍贵的家人。 出租车内,凌皓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叩击着膝盖。 幼儿园?孩子间的争执?跋扈的家长? 这些看似普通琐碎的冲突,却让他那颗沉寂的心,泛起一丝奇异的波澜。 是一种久违的、想要守护什么的冲动。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回归这个世界,需要重新学习和感受的——平凡生活中的烟火气,与值得守护的家人。 但前提是,得先清理掉那些不长眼、敢碰他家人的…垃圾。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 第9章 守护神 出租车停在苗苗幼儿园门口。 凌皓付钱下车,目光扫过这所看起来颇为高档的私立幼儿园。 环境优美,设施齐全,能在这里上学的孩子,家庭条件似乎都不差。 他没时间细想,快步走向幼儿园大门。 门口保安似乎提前得到了通知,问清他的身份后,便直接放行,并指引他园长办公室的位置。 越是靠近园长办公室,里面传来的嚣张叫骂声就越是清晰。 “……小杂种!嘴挺硬的哈,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我儿子拿你玩具,那是看得起你,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凌皓的眼神瞬间冰寒刺骨! 这声音,比苏国富夫妇更加粗鄙、恶毒! 他猛地推开虚掩的办公室门。 里面的场景让他胸腔中的怒火轰然炸开! 一个身材肥胖、满脸横肉、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链子的男人,正指着躲在一位年轻女老师怀里的孩子破口大骂。 那孩子瘦瘦小小,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右边脸颊上有一个清晰红肿的巴掌印,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只是惊恐地看着那个凶恶的男人。 那就是小松! 他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 而那个胖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西装、梳着油头、一脸谄媚的中年男人,显然是幼儿园的园长。 他不仅不阻止,反而在一旁帮腔:“是啊,苏老师,你是不是被蒙蔽了?陈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孩子…” 年轻的女老师则紧紧护着小松,气得脸色发白,却势单力薄。 “你骂谁是小杂种?” 凌皓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冰冷的刀锋,瞬间切断了办公室里所有的喧嚣。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小松看到凌皓,那双充满惊恐的大眼睛里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和一丝依赖,他怯生生地、带着哭腔小声喊道:“…二叔?” 这一声“二叔”,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凌皓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同时也将他滔天的怒火点燃得更加炽烈! 他大步走过去,无视了那个胖男人和园长,直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查看小松脸上的伤。 手指轻轻触碰那红肿的掌印,孩子疼得微微一哆嗦。 凌皓的心也跟着一抽,眼底深处,嗜血的杀意如同火山喷发前的岩浆,疯狂涌动!但他面对小松的声音,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松别怕,二叔来了。告诉二叔,谁打的你?” 小松看到亲人,委屈一下子涌上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指着那个胖男人:“是他…他推我,还打我…我没有打他儿子,是他儿子要抢我的小汽车,自己摔倒的…” “放屁!小崽子还敢撒谎!” “老子亲眼看见你推的我儿子!你这小杂种…”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何彪的污言秽语! 凌皓毫无征兆地起身,反手一记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了何彪那张肥腻的脸上! 力量之大,让何彪超过两百斤的身体猛地一个趔趄,撞在旁边的办公桌上,桌上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他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整个办公室瞬间死寂! 园长刘静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动手打何彪! 苏小小老师也惊呆了,捂着小嘴,看着突然出现、气场强大又暴力果决的凌皓。 何彪本人更是懵了,他捂着火辣辣的脸,晃了晃被打得嗡嗡作响的脑袋,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你他妈敢打老子?!”何彪彻底暴怒,像一头发狂的野猪,咆哮着就要扑上来跟凌皓拼命。 凌皓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轻蔑得像是在看一堆垃圾:“哪只手打的我侄子?” “老子两只手都打了!老子还要废了你!”何彪怒吼着,抡起拳头砸了过来。他仗着自己身强力壮,以前也没少打架,根本没把看起来并不魁梧的凌皓放在眼里。 凌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不闪不避,只是在何彪拳头即将临身的瞬间,右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扣住了何彪的手腕! 何彪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钢铁钳住,骨头都要碎裂了,剧痛传来,让他发出一声惨叫。 “看来是这只手先动的。”凌皓语气淡漠,手下猛地用力一拧!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 何彪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整条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起来,瞬间耷拉下去,显然骨头断了! 凌皓并未停手,顺势一带,左拳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砸在何彪的腹部! “呕!”何彪眼珠子猛地凸出,胃里翻江倒海,胆汁混合着早餐全都吐了出来,庞大的身躯如同烂泥一样瘫软下去,跪在地上剧烈地抽搐干呕,再也说不出半句狠话。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从凌皓出手到何彪像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不过短短两三秒! 园长刘静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尿裤子,哆哆嗦嗦地指着凌皓:“你…你…你敢在这里行凶!” “保安!” “保安!快报警!” 凌皓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报警?可以。正好让警察来看看,幼儿园园长勾结社会闲散人员,殴打虐待幼儿,该判几年?” 刘静瞬间哑火,脸色由白转青。 凌皓不再看他,目光转向早已吓傻的苏小小老师,语气放缓:“苏老师,麻烦你先带小松去外面玩一会儿,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苏小小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何彪,又看看气场强大、手段狠辣的凌皓,下意识地点点头,连忙抱起小松,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凌皓、瘫倒的何彪,和吓得瑟瑟发抖的园长刘静。 凌皓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何彪面前,俯视着如同死狗般的他:“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何彪是吧?说说,你想怎么了结?” 何彪疼得浑身冷汗直冒,但眼中的怨毒却丝毫不减,他咬着牙,嘶吼道:“小子…你…你死定了!有种你别跑!老子叫人…叫人弄死你!” “叫人?”凌皓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行,我给你机会。打电话吧,把你最厉害的后台,最牛逼的靠山,全都叫来。我就在这里等着。” 何彪闻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还能动的左手哆嗦着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声音带着哭腔和狠毒:“九哥!九哥!我在苗苗幼儿园被人废了!您要为我做主啊!对方狠得很,您多带点人来…” 挂了电话,何彪似乎又有了底气,恶狠狠地瞪着凌皓:“小子!你等死吧!九哥马上带人就到!到时候,老子要你跪下来舔老子的鞋!” “九哥?”凌皓眉头微挑,觉得这称呼有点耳熟。 一旁的刘静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道:“没错!何先生可是跟着细九爷混的!细九爷你知道吧?龙耀会所的老板,天海市的地下大佬!你闯大祸了!” “细九?”凌皓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原来是他昨天刚收的那条“狗”的小弟? 这世界,可真小。 凌皓不但不害怕,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他优哉游哉地靠在椅背上,甚至拿出手机,给细九发了条短信:“来苗苗幼儿园。给你十分钟。清理门户。” 然后,他就真的开始闭目养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何彪和刘静看他这副模样,还以为他吓傻了,或者是破罐子破摔,脸上都露出狰狞和得意的笑容。 不到十分钟,幼儿园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刹车声和混乱的脚步声! 一大群穿着黑背心、纹龙画凤的彪悍男子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脸色阴沉、步伐匆忙的细九! 何彪看到救星来了,顿时涕泪横流,用左手爬了过去,哭喊道:“九哥!九哥您终于来了!就是这小子!就是他打伤了我,还嚣张地说不把您放在眼里!您一定要…”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崇拜敬畏的九哥,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径直走到那个闭目养神的年轻人面前,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猛地躬身九十度,声音充满了惶恐和敬畏: “凌先生!对不起!我来晚了!手下人不懂事,冲撞了您和您的家人,请您责罚!” 轰!!! 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何彪和刘静的头顶! 两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如同见了鬼一样,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绝望! 九哥…竟然对这个年轻人…如此恭敬?!甚至…害怕?! 凌皓缓缓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浑身抖得如同筛糠的细九,目光冷淡:“细九,你收的小弟,很有本事啊。连我侄子都敢打,还扬言要弄死我。” 细九吓得魂飞魄散,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猛地转身,对着瘫在地上的何彪就是一顿疯狂的拳打脚踢! “王八蛋!瞎了你的狗眼!连凌先生都敢冲撞!老子打死你个不长眼的废物!” 细九打得极其凶狠,何彪很快就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凌皓这才淡淡开口:“行了。” 细九立刻停手,恭恭敬敬地站到一边。 凌皓站起身,走到只剩半条命的何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还要我跪下来舔你的鞋吗?” 何彪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挣扎着想要求饶,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凌皓又看向面无人色、几乎要晕厥的园长刘静:“刘园长,农民的孩子,不配在你的贵族学校读书,是吗?” 刘静双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凌先生…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我狗眼看人低!求您饶了我吧…” 凌皓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动容。 他抱起被苏老师带回来、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的小松,温柔地遮住他的眼睛,然后对细九淡淡道:“这里的事情,处理干净。这个幼儿园,我不希望再开下去。相关的人,该付出的代价,一分都不能少。” “是!凌先生!保证让您满意!”细九躬身应道,冷汗淋漓。 凌皓不再多看那堆垃圾一眼,抱着小松,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苏小小老师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大步离开了这片污浊之地。 身后,传来何彪和刘静绝望的哀嚎和求饶声。 阳光洒在凌皓和小松身上,仿佛驱散了一切阴霾。 “二叔,你是超人吗?把坏人都打跑了。” “二叔不是超人,但二叔会永远保护小松。” 这一刻,他心中那股守护的信念,变得更加坚定。 而华海市的这片天,也即将因为阎罗的彻底归位,而风起云涌。 远处,七姐凌雨的身影悄然隐去,嘴角露出一抹放心的微笑。 小弟,真的长大了。 第10章 投名状 凌皓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谁再欺负小松,二叔就揍他。” “嗯!”小松用力点头,紧紧搂着凌皓的脖子。 这时,那位叫苏小小的老师犹豫着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惊容和一丝担忧:“凌…凌先生,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吧?何彪他…” “苏老师放心,不会有事。” “今天谢谢你护着小松。” “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何彪他们势力很大,您…” 她的话音未落,幼儿园办公楼的大门再次打开。 只见细九弯着腰,一路小跑着过来,在凌皓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恭敬地躬身,脸上带着敬畏和一丝尚未褪去的煞气:“凌先生,处理好了。” 他说话时,眼神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凌皓怀里的小松,似乎有些顾忌。 “苏老师,再麻烦你带小松去玩一会儿,买点好吃的。” “用这个。” 凌皓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五姐给的那张黑卡, 苏小小看着那张质感非凡、透着尊贵的黑色卡片,虽然不认识具体种类,但也知道绝非凡品,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这里有…” “拿着。” “密码六个零。” 苏小小只好接过,抱着小松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他们走远,凌皓的目光才重新落回细九身上,淡淡吐出两个字:“说吧。” 细九腰弯得更低了些,低声道:“凌先生,何彪和他那个儿子,还有那个刘静园长,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华海市了。相关的监控和记录也已经全部清理干净。这座幼儿园,您看…” “拆了。”凌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或者改成福利院,你看着办。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 “是!明白!”细九立刻应下,心里为这座投资不菲的幼儿园默哀了零点一秒,但更多的是一种庆幸——庆幸自己昨天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否则今天何彪的下场,就是他的榜样。 “还有事?”凌皓见细九还没走,似乎欲言又止。 细九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双手奉上:“凌先生,这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我的投名状。里面是关于苏家…就是您前妻那个苏家,所有的黑料。包括苏国富公司偷税漏税、行贿、工程质量问题的详细证据,还有张蕙兰私下放高利贷、逼死人的一些材料…” 凌皓眉头微挑,接过文件袋,并没有打开,只是看着细九:“哦?你倒是会来事。” 细九讪讪一笑,擦了下额头的汗:“凌先生,我之前有眼无珠,冲撞了您。现在只想跟着您好好做事,将功补过。苏家这种小角色,不敢劳您亲自费心,只要您点头,我保证一天之内,让苏家彻底破产,滚出华海!” 凌皓摩挲着文件袋,目光深邃。 他确实没打算轻易放过苏家。昨天的教训看来远远不够,今天还敢去他摊位上撒野,真当他凌皓是泥捏的? 只是他原本打算亲自慢慢炮制,没想到细九这么“懂事”,提前把刀递了上来。 也好,省点力气。这种小角色,确实不值得他花费太多精力。 “做得干净点。”凌皓将文件袋丢回给细九,“我不喜欢麻烦。” “您放心!保证干干净净!”细九大喜过望,连忙保证。凌皓肯收下他的“投名状”,意味着初步接纳了他这条“狗”! “去吧。有事我会找你。”凌皓摆摆手。 细九再次躬身,这才小心翼翼地退后几步,转身快步离开,去执行凌皓的指令了。 凌皓站在原地,看着细九远去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 这条“狗”,够狠,够听话,也够聪明。用得好,倒是一把不错的刀。 华海市的地下世界…或许可以通过他,重新整合一下,也算为民除害了。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四姐凌影发来的加密消息。 “小弟,华海市局‘朋友’传来消息,赵铭涉嫌多项重罪,已被正式批捕,案件性质恶劣,大概率是无期或死刑。赵氏集团已于今晨宣告破产,资产正在清算。另,你要的关于‘暗影’的初步资料已发至你加密邮箱,阅后即焚,务必小心。” 消息后面跟着一个复杂的密码密钥。 凌皓眼神一凝。 赵家的覆灭在他意料之中,四姐出手,从来都是雷霆万钧。 但“暗影”的资料…终于来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立刻查看的冲动,将手机收起。这里不是看这些东西的地方。 这时,苏小小抱着小松回来了,小松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冰淇淋,吃得满嘴都是,开心极了。 “凌先生,您的卡。”苏小小将黑卡递还回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凌皓。她刚才带小松去旁边的高档甜品店,才知道这张卡有多么惊人,那店长看到卡时震惊和敬畏的表情做不了假。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嗯。”凌皓接过卡,随手放回口袋,仿佛那只是一张普通的卡片。他看向小松,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好吃吗?” “好吃!二叔最好啦!”小松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看着小松纯真的笑容,凌皓心中那片因杀戮和阴谋而冰封的角落,仿佛照进了一缕阳光。 “苏老师,今天谢谢你。” “小松以后可能不会来这里上学了。” 苏小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点点头:“我理解…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小松是个好孩子,希望他能有个更好的环境。” 凌皓看了她一眼,忽然道:“苏老师如果对教育孩子有热情,或许可以考虑一下,以后帮我管理一家新的幼儿园,或者福利院。” 苏小小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考虑好了,可以让细九联系我。” 留下苏小小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凌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阳光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离开幼儿园,凌皓并没有直接回云顶天宫,而是抱着小松,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老城区的天和苑。” 他该回家看看了。看看父母,也看看那个他离开了三年、也背负了三年的家。 出租车驶向老城区,窗外的景色从繁华逐渐变得陈旧,但却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小松趴在他怀里,渐渐睡着了。 凌皓看着窗外,目光深沉。 姐姐们的守护,势力的归附,复仇的快意…这一切固然重要。 但真正能让他心安的,或许还是那份平凡的亲情,和那个曾经给予他温暖、却也带给他无尽痛苦和谜团的原生家庭。 苏家的末日,由细九去执行。 赵铭的结局,已然注定。 而他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暗影”…三年前的真相…还有姐姐们刻意隐瞒的秘密… 一切的答案,或许都能在那个记忆起点的家里,找到一丝线索。 出租车停下,老旧的“天和苑”小区门口,熟悉又陌生。 凌皓抱着熟睡的小松,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家的方向,也是风暴的中心。 第11章 面纱 凌皓抱着熟睡的小松,站在“天和苑”小区门口。 眼前的景象与他模糊记忆中的家,似乎有些不同,又似乎没什么变化。小区依旧是那个老旧的小区,墙壁斑驳,设施陈旧,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但一种极其细微的、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却萦绕在凌皓心头。 太…平静了。 这种老小区,本该是邻里往来,老人扎堆下棋聊天,孩子追逐打闹,充满嘈杂的生活气息。但此刻,虽是午后,小区里却异常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些…刻意。 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膜,将这里与外界的热闹隔离开来。 凌皓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几个点位——小区门口修鞋摊那个一直低着头的老师傅,报刊亭里那个似乎永远在看报纸却从不翻页的中年人,还有远处楼上某扇窗户后一闪而过的反光… 他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一丝弧度。 姐姐们…还真是用心良苦。 这种等级的隐匿防护,看似普通,实则滴水不漏。若非他“阎罗”的本能正在逐渐苏醒,恐怕也难以察觉这些伪装得天衣无缝的暗卫。 她们将父母和小松藏在这里,用最不起眼的方式保护着,显然是为了防备三年前那场阴谋背后的黑手。这让他心中的疑虑和沉重感又加深了几分——敌人,究竟有多可怕? 他收敛心神,抱着小松,如同一个普通的归家者,迈步走进小区。 依照着脑海中残存的方向感,他走到一栋单元楼前。楼道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老房子特有的潮湿气味。 站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前,凌皓深吸了一口气,才轻轻敲了敲门。 片刻后,门内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和警惕的询问:“谁啊?” 是一个苍老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锐利的声音,是父亲凌建国。 “爸,是我,凌皓。”凌皓压下心中的波澜,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门内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解锁声。 吱呀一声,门被猛地拉开。 父亲凌建国站在门口,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头发花白,脸上刻满了岁月的风霜和担忧的痕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但那双看着凌皓的眼睛,却在最初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后,迸发出狂喜的光芒,以及一丝深藏的痛苦和愧疚。 “小皓…真的是你?你…你回来了?”父亲的声音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碰碰他,又怕这只是幻觉。 “爸,是我,我回来了。”凌皓喉头哽咽,重重点头。 这时,母亲赵雅芝也闻声从厨房跑了出来,腰间还系着围裙,手上沾着面粉。看到凌皓的瞬间,她的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手里的擀面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小皓!我的儿子!”母亲冲过来,一把抱住凌皓,泣不成声,双手在他背上不停地摩挲,仿佛要确认这不是梦,“你这三年到底去哪儿了啊?妈以为…妈以为…” 她的话说不下去了,只剩下压抑了三年的痛哭。 凌皓一手抱着小松,一手紧紧搂住母亲瘦削的肩膀,心中酸涩无比:“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走了。” 父亲也在一旁偷偷抹着眼角。 这时,母亲才注意到凌皓怀里还在熟睡的小松,顿时吓了一跳,压低声音:“小松?他怎么…你找到他了?他没受伤吧?”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后怕和紧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外,迅速将凌皓拉进屋,关上了门。 这个细微的动作,再次印证了凌皓的猜测。父母一直生活在某种恐惧和警惕之中。 “没事,妈,小松就是玩累了睡着了。”凌皓轻声安慰,将小松小心地放在客厅那张略显陈旧却干净整洁的小沙发上,替他盖上一个薄毯。 父母围在沙发边,贪婪地看着小松熟睡的容颜,眼中满是慈爱和心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喃喃自语,双手合十,像是感谢上苍。 凌皓打量着这个家。面积不大,家具陈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温馨却难掩清贫。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的他年轻飞扬,姐姐们环绕左右,父母笑容慈祥。与如今的境况对比,令人唏嘘。 “爸,妈,这三年…你们受苦了。”凌皓声音低沉,充满了愧疚。他注意到父亲走路时,右腿似乎有些不便。 父亲摆摆手,故作轻松:“没什么苦不苦的,就是担心你…还有小松的身体…”他话说到一半,似乎意识到什么,又停住了,眼神有些闪烁。 母亲连忙岔开话题:“饿了吧?妈正在包饺子,韭菜鸡蛋馅的,你以前最爱吃了。我这就去煮!”说着就要往厨房去。 “妈,不急。”凌皓叫住母亲,目光扫过父母紧张而又刻意掩饰的神情,缓缓道:“有些事,我想问问你们。关于三年前,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姐姐们…” 父母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脸色微变,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慌乱和恐惧。 父亲凌建国率先开口,语气有些急促和回避:“小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刚回来,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强。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别提了。” 母亲也连忙附和:“对对对,人回来就好。你姐姐们…她们都挺好的,就是工作忙,不常回来…”她的手指紧张地绞着围裙一角。 他们的反应,和姐姐们如出一辙! 都在刻意回避三年前的话题! 凌皓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父母是普通人,他们的恐惧是真实的,他们是在保护他,生怕他再卷入危险之中。 他不再逼问,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顺从地点点头:“好,不提了。妈,我帮你包饺子吧,好久没吃您包的饺子了。” 父母见他不再追问,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好好好,咱爷俩一起帮你妈。” 温馨的气氛重新回归,仿佛刚才的紧张从未发生。 但凌皓知道,平静的海面下,暗涌从未停止。 他一边陪着父母包饺子,一边看似随意地聊着家常,精神感知却如同无形的触角,细致地探查着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以及窗外那些隐匿的守护者。 姐姐们的布置很巧妙,几乎没有任何明显的电子设备痕迹,更多的是人力监控和一种…奇特的能量场?似乎有三姐凌婉清的手笔,带着医药和古武结合的气息,能混淆感知,隔绝窥探。 父母的身体状况他也暗自探查了一番。父亲腿部的旧伤,母亲心脉的郁结…都显示他们这三年来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和生活压力。 还有小松…在幼儿园他就察觉到了,小松所谓的“白血病”症状下,似乎隐藏着另一种更隐晦的毒素残留,极其微弱,却阴毒无比,正在缓慢侵蚀孩子的根基。这绝非普通病症! 这一切,都指向三年前那场针对他的阴谋,并未结束,甚至可能早已蔓延到了他的家人身上! 对方这是要赶尽杀绝! 凌皓心中杀意沸腾,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熟练地捏着一个饺子。 “小皓,你这手艺还没丢。”母亲欣慰地笑着。 “当然,您教的嘛。”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粗暴的敲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 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砸门! 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凌老头!开门!妈的,知道你在家!欠我们九哥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今天再不还钱,就别怪我们把你这破家给砸了!” 凌皓的父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父亲凌建国的手抖了一下,刚包好的饺子掉在桌上,他颤声道:“又…又来了…他们这个月都来第三次了…” 母亲赵雅芝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看向凌皓,又赶紧掩饰:“没…没事,小皓,你进屋去,爸去应付他们…” 凌皓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九哥? 细九的那条狗,爪子居然伸到他家里来了?还敢吓唬他的父母? 看来,刚才给细九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也好。 正好用这些不长眼的杂碎,再磨一磨他这把刚刚出鞘的…阎罗刃!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饺子皮,对父母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爸,妈,别怕。你们坐着,我去开门。” “小皓,别…”母亲还想阻拦。 凌皓已经站起身,平静地走向门口。 那平静的步伐下,压抑着的是即将焚毁一切的滔天怒火。 门外的叫骂声还在继续,愈发不堪入耳。 凌皓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嗜血的弧度。 第12章 雷霆手段 凌皓的手搭在门把手上,门外不堪入耳的咒骂和粗暴的砸门声愈发激烈,仿佛要将这扇老旧的防盗门拆碎。 父母在他身后,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眼中充满了三年积攒下的恐惧和无助。父亲下意识地将母亲和小松护在身后,那条不便的右腿微微颤抖,却依旧挺直了佝偻的脊梁。 凌皓心中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冰,几乎要破体而出。但他回头看向家人时,脸上却露出一丝令人心安的笑容,声音平稳:“爸,妈,别怕,几个小混混而已,我来处理。” 说完,他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三个流里流气、穿着紧身背心露出纹身的青年正抬脚欲踹,门突然打开,让他们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为首的是个黄毛,嘴里叼着烟,见到开门的是个陌生年轻人,愣了一下,随即更加嚣张地骂道:“操!你他妈谁啊?凌老头呢?让他滚出来!欠我们九哥的钱到底还不还了?” 他身后的两个混混也撸起袖子,露出不善的表情,目光越过凌皓,贪婪地扫视着屋内简陋的陈设,以及他身后惊恐的凌母。 凌皓眼神冰冷地扫过三人,如同在看三个死人。他没有回答黄毛的话,而是反手轻轻将门带上,隔绝了屋内的视线和声音。 “小子,问你话呢!聋了?”黄毛见凌皓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顿觉被蔑视,伸手就想推搡凌皓。 就在黄毛的手即将碰到凌皓胸口的瞬间—— 凌皓动了! 动作快如鬼魅! 黄毛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楼道里格外刺耳! “啊——!”黄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的手腕被凌皓随手捏住,已然扭曲变形! 另外两个混混大惊失色,反应过来后怒吼着扑了上来! “妈的!找死!” 凌皓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脚下都未曾移动半步。他只是随意地踢出两脚,速度快得带起了残影! “砰!砰!” 两声闷响! 两个冲上来的混混以比冲上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楼道墙壁上,又滑落在地,捂着胸口痛苦呻吟,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之间! 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三个混混,此刻全都躺在地上,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只剩下痛苦的哀嚎和看向凌皓那如同见鬼般的恐惧眼神! 黄毛捂着自己断裂的手腕,冷汗瞬间浸透全身,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煞神般的年轻人,声音颤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我们是九哥的人!你敢动我们,九哥绝不会放过你的!” “九哥?”凌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缓缓蹲下身,看着黄毛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你说的是细九那条狗吗?” 黄毛瞳孔骤缩!他…他怎么敢直呼九哥为狗?! 凌皓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细九的号码,并按了免提。 电话几乎瞬间被接通,那头传来细九无比恭敬甚至带着谄媚的声音:“凌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听到这个声音,地上的黄毛和另外两个混混瞬间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尽褪,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九哥…竟然用这种语气跟这个年轻人说话?! 凌皓对着手机,语气淡漠:“细九,你手下的狗,爪子伸到我家里来了。你说,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细九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调了:“什…什么?!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敢冲撞凌先生您的家人?!凌先生您息怒!告诉我他是谁,我立刻扒了他的皮!” “不用了。”凌皓冷冷道,“人我已经料理了。给你十分钟,滚过来把人带走,清理干净。还有,我父母欠的那笔账,你怎么说?” “免!必须免!凌先生,那根本就是个误会!是我手下人瞎了眼!我马上把钱双倍…不,十倍退还给伯父伯母!求凌先生饶我这一次,我管教不严!”细九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是真怕了。 “十分钟。晚一秒,后果自负。”凌皓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楼道里一片死寂,只剩下黄毛三人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他们此刻再看凌皓,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丝毫凶狠,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他们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凌皓不再看他们,仿佛他们只是三堆垃圾。他转身,轻轻敲了敲门:“爸,妈,没事了,开门吧。” 门内,凌建国和赵雅芝提心吊胆,听到儿子的声音,才颤抖着打开门。 当他们看到门外地上躺着痛苦呻吟的三个混混,以及完好无损、气定神闲的儿子时,全都惊呆了! “小皓,他们…他们这是…” “没事了,爸,妈。”凌皓温和地笑了笑,“以后不会再有人来骚扰你们了。他们老大一会儿就来道歉,欠的钱也免了,还会赔偿。” 老两口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横行霸道的高利贷,就这么被儿子解决了?还要道歉赔偿? 这…这怎么可能? 凌皓没有多解释,有些事,需要慢慢让父母接受。他走进屋,抱起被吓到的小松,柔声道:“小松不怕,坏蛋被二叔打跑了。” 小松看着门外,大眼睛里虽然还有害怕,但更多的是对二叔的崇拜:“二叔好厉害!” 不到十分钟,细九就带着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看到楼道里的情形,吓得脸都白了,冲进来对着凌皓就要下跪。 凌皓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细九会意,连忙对着凌建国和赵雅芝鞠躬道歉,态度卑微到了极点:“伯父伯母,对不起!是我细九管教不严,让手下冲撞了二老!欠款一笔勾销,这是十万块,一点心意,给二老压惊!求二老原谅!” 他双手奉上一个厚厚的信封。 凌建国和赵雅芝看着眼前这个在华海市地下世界叱咤风云的大佬,如同小学生一样在他们面前鞠躬道歉,还送上钱,整个人都懵了,手足无措地看向凌皓。 凌皓淡淡道:“爸妈,收下吧,这是他该赔的。” 细九这才如蒙大赦,赶紧让手下像拖死狗一样把黄毛三人拖走,并亲自把楼道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才千恩万谢地退走了。 家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凌建国和赵雅芝看着桌上的十万块钱,又看看神色平静的儿子,感觉像做梦一样。 “小皓,你…你这些年,到底…”父亲的声音依旧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凌皓知道,是时候透露一点了,否则父母无法安心。他沉吟片刻,道:“爸,妈,我这三年在外面,经历了一些事情,也认识了一些…有本事的朋友。姐姐们,其实也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以前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担心,也怕给你们带来危险。” 他选择性地透露了一些信息:“你们放心,从今天起,不会再有人敢欺负我们凌家了。你们儿子,有能力保护这个家。” 父母听着儿子的话,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自信和强大气场,虽然依旧震惊,但心中的恐惧和担忧,却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迟来的安心和骄傲。 他们的儿子,真的长大了,变得不一样了! “好,好…”父亲眼眶湿润,重重拍了拍凌皓的肩膀,“爸相信你!” 母亲也抹着眼泪,脸上露出了三年来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安抚好父母,凌皓抱着小松进了里屋。他仔细地再次为小松检查身体,那股阴毒的血霉毒素虽然微弱,却如附骨之疽,正在缓慢侵蚀孩子的生机。 “好狠的手段…”凌皓眼神冰寒,这绝非凡俗世界的毒!背后下毒之人,必定与三年前的阴谋,甚至与暗害他之人有关! 他暂时无法彻底清除这奇毒,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和准备。但他运起一丝微弱的内息,缓缓渡入小松体内,暂时将那毒素压制了下去。 小松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一些,精神也明显好转,开心地搂着凌皓:“二叔,我感觉好舒服,暖暖的!” 凌皓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小松乖,以后二叔天天让你这么舒服。” 看着小松开心的笑容,凌皓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 家人,是他的逆鳞,也是他的底线。 无论是谁,敢触碰他的底线,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华海市的魑魅魍魉,只是开胃小菜。 隐藏在更深处的敌人,他一定会一个个揪出来! 而第一步,就是彻底掌控华海,整合资源,为自己,也为家人,打造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 细九,就是他的第一把刀。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四姐发来的加密信息,只有一个简单的符号和一个坐标。 凌皓眼神一凝。 “暗影”的线索…来了。 风暴,即将全面掀起。 第13章 姐姐的泪 凌皓看着四姐发来的那个简单却沉重的符号和坐标,眼神锐利如刀。 坐标指向的位置,是华海市西郊的一处废弃工业园。 那里曾经繁华,如今却荒凉破败,是城市遗忘的角落,也是藏匿秘密的绝佳之地。 “暗影”的线索竟然指向这里? 凌皓没有丝毫犹豫。他安抚好父母,告诉他们自己需要出去处理一些事情,晚点回来。父母虽然担忧,但看到儿子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及方才展现出的强大能力,终究没有阻拦,只是再三叮嘱他小心。 凌皓没有开车,姐姐们准备的豪车太显眼。他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身形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天和苑,速度之快,远超常人理解。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他家楼下阴影中,正是七姐凌雨。她看着凌皓消失的方向,美眸中充满了担忧和挣扎,最终,她还是拿出加密通讯器,低声道:“大姐,小弟独自前往西郊坐标了…我担心…” “跟上去,小雨,远远看着就好,除非万不得已,不要现身。让他自己去触碰,我们去拦,反而会让他更怀疑。”叶红鲤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决然,“有些真相,需要他自己去揭开一角,但…注意控制范围,绝不能让他触及最核心的那些…” “明白。”凌雨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追踪而去。 西郊废弃工业园,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只有零星几点星光洒落,映照出断壁残垣和生锈设备的狰狞轮廓,夜风穿过空旷的厂房,发出呜咽般的怪响。 凌皓根据坐标,来到一座最大的废弃仓库前。仓库大门虚掩,里面漆黑一片,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和霉味。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五感提升到极致,每一步都轻若无物,如同捕猎前的黑豹。 推开锈蚀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死寂的夜晚格外刺耳。 仓库内部空间极大,堆满了废弃的机械和杂物,蛛网密布。月光从破损的屋顶投下几道光柱,勉强提供了一些视野。 凌皓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仓库中央! 那里,似乎有一个用白色粉笔画出的简陋人形轮廓! 而在人形轮廓的旁边,地面上,插着一枚熟悉的、造型奇特的黑色飞镖!飞镖尾翼还在微微颤动,显然是刚被人掷出不久! 飞镖的样式,与他破碎记忆中,三年前那场海外任务中出现的武器,一模一样! 是“暗影”的标志! 凌皓的心脏猛地一缩!瞳孔骤缩! 对方知道他来了!甚至是在故意引导他! “谁?出来!”凌皓低喝一声,声音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 没有回应。 只有风声,和他自己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他缓缓走向那枚飞镖,精神感知如同雷达般扫描着四周每一个角落。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飞镖的瞬间—— 咻!咻!咻! 数道凌厉的破空声从不同方向同时袭来! 是弩箭!淬毒的弩箭!带着冰冷的杀意,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偷袭! 凌皓眼神一厉,体内那沉寂已久的力量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出一小部分!虽然远未恢复巅峰,但应对这种袭击,已然足够! 他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扭曲、闪避,如同鬼影穿梭! 笃笃笃! 淬毒的弩箭全部射空,深深钉入他身后的木质货箱上,箭尾剧颤! 与此同时,凌皓手腕一翻,几枚之前从细九手下那里顺来的钢珠激射而出,精准地射向弩箭射来的几个黑暗角落! “呃!” “啊!” 几声闷哼和惨叫响起,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 黑暗中,至少有三名袭击者被瞬间解决! 凌皓没有丝毫停顿,身形猛地扑向另一个方向的一根承重柱后! 那里,隐藏着最后一名,也是气息最强的一名袭击者! 那袭击者显然没料到目标如此强悍,反应如此之快,刚想举起手弩,一只冰冷的手已经如同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咽喉! “暗影的人?”凌皓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九幽寒风,强大的精神力如同尖刺般狠狠撞向对方的意识! 那名袭击者戴着面具,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在凌皓那恐怖的精神威压和窒息感下,他根本无力反抗,意志瞬间崩溃。 “是…是…”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三年前,海外,‘暗影’计划,是谁主导的?目标是谁?”凌皓逼问,手上的力量稍稍放松一丝。 “我…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外围…清理…”袭击者喘息着,“计划…是‘影主’亲自下令…目标是…是阎罗…和你…” “和我?”凌皓目光一寒,“还有谁?” “还…还有…”袭击者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度恐惧,仿佛想到了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不…我不能说…说了他们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 瞳孔瞬间放大,身体猛地一僵,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脑袋一歪,瞬间毙命! 服毒自尽! 凌皓眉头紧锁,松开手。对方的牙齿里藏了剧毒胶囊,一旦任务失败或被俘,立刻自尽。这是死士的做法。 “影主”…阎罗…还有…和自己有关的其他人? 姐姐们隐瞒的,就是这个吗?三年前的阴谋,不仅针对他,还针对了姐姐中的某人?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微的、压抑的啜泣声,从仓库二楼的一个隐蔽角落传来。 凌皓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鹰:“谁?” 没有回应,只有那啜泣声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凌皓身形一闪,如同轻烟般掠上二楼。 在一个堆满废弃纺织品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蜷缩在地上的身影。 那身影穿着夜行衣,但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和悲伤,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当凌皓走近,看清那人的侧脸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七…七姐?” 蜷缩在那里无声痛哭的,竟然是本该在云顶天宫,或者暗中保护他的七姐凌雨! 此时的凌雨,没有了往日的冷艳和飒爽,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泪痕遍布,眼神空洞而痛苦,仿佛沉浸在无尽的噩梦之中。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枚和楼下那枚一模一样的黑色飞镖,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七姐!你怎么了?谁伤你了?”凌皓心中一紧,连忙上前蹲下,想要查看她的情况。 凌雨仿佛这才察觉到他的到来,猛地抬起头,看到凌皓的瞬间,她眼中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她一把抓住凌皓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声音嘶哑而绝望: “小弟…走!快走!离开华海!离开龙国!永远不要再回来!永远不要再追查下去!求求你!” 凌皓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反手握住七姐冰冷颤抖的手:“七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影主’是谁?他们到底还要对付谁?” 凌雨疯狂地摇头,泪水汹涌而出:“别问了!小弟,我求你别问了!知道得越多,你越危险!我们…我们都已经失去了太多…不能再失去你了…” 她的话语无伦次,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悲伤。 “我们?”凌皓捕捉到这个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除了我,还有谁?是不是其他姐姐?大姐?二姐?还是…” 凌雨的眼神骤然一变,那是被说中心事的极致恐慌,她猛地推开凌皓,尖声道:“不是!都不是!你别猜了!走啊!” 就在她情绪失控的瞬间,她手中那枚紧攥的黑色飞镖因为动作过大,“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飞镖的背面,似乎刻着一个极其细微的符号。 凌皓的目光瞬间被那个符号吸引! 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却莫名感到一丝熟悉的诡异符号——仿佛是一滴扭曲的眼泪,又像是一只窥视的眼睛! 而这个符号,与他之前收到的那条来自“苏婉背后那个男人”的挑衅短信末尾的符号,一模一样! 轰! 凌皓的脑海仿佛有惊雷炸开! 苏婉背后的男人…与“暗影”有关?! 三年前的阴谋,苏婉也参与其中?或者,她本身就是某个环节的棋子? 而七姐凌雨,显然认识这个符号,并且对这个符号代表着什么,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七姐,这个符号代表什么?”凌皓捡起飞镖,声音沙哑地问道,眼神如同利剑般刺向凌雨。 凌雨看到那个符号,如同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恶魔,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抱住了头,浑身剧烈颤抖,几乎要崩溃晕厥过去。 “啊——!不要!不要过来!爸爸…妈妈…” 她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精神幻境,开始胡言乱语,眼泪鼻涕横流,彻底失去了冷静。 苏婉,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第14章 无声的惊雷 那个“影主”,又是谁? 凌皓的眼神,在仓库的黑暗中,亮得骇人。 风暴,已经不再是将要掀起。 而是,已然降临! 他轻轻抱起精神恍惚的七姐,一步步走出这座充满血腥和谜团的废弃仓库。 夜空下,他的背影挺拔如枪,却仿佛扛起了万丈深渊。 凌皓心中巨震,连忙将她紧紧抱住,一股温和的内息渡入她体内,安抚她几乎崩溃的精神。 “七姐!冷静!看着我!我是小皓!没事了!没事了!”他不停地呼唤着。 在凌皓的安抚下,凌雨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但依旧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眼神涣散,嘴里喃喃着一些破碎的词语:“…血…好多血…报仇…一定要报仇…” 凌皓抱着几乎虚脱的七姐,看着手中那枚刻着诡异符号的飞镖,又想起父母和小松中的阴毒,以及姐姐们一致的隐瞒… 所有的线索,似乎开始交织成一张巨大而黑暗的网。 三年前的阴谋,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庞大、更加恐怖。它不仅针对自己,还针对了自己的家人,甚至可能…与姐姐们背负的血海深仇直接相关! ...... 夜色更深,凌皓抱着精神近乎崩溃的七姐凌雨,回到了天和苑家中。 推开门的瞬间,温暖的灯光和焦急等待的父母迎了上来,与两人身上的夜露寒气和凌雨脸上的泪痕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皓,这…小雨怎么了?”母亲赵雅芝看到凌雨这副模样,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上前。 父亲凌建国也是眉头紧锁,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凌皓将七姐小心地放在沙发上,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道:“爸,妈,别担心,七姐只是…受了点惊吓,有些脱力,休息一下就好。” 他无法现在就将“暗影”、飞镖、符号和那些血腥的线索告诉父母,那只会让他们陷入无谓的恐慌。父母只是普通人,他们的世界不该被这些黑暗侵蚀。 赵雅芝连忙去倒热水,拿毛巾,细心地为凌雨擦拭脸颊和手心,眼中满是心疼:“这孩子,怎么弄成这样…小皓,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妈,我没事。”凌皓摇摇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七姐。凌雨依旧蜷缩着,眼神涣散,嘴里偶尔会溢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像是“血”,又像是“不要”,身体时不时地颤抖一下。 凌皓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七姐凌雨,在他印象里是除了二姐之外身手最好、性格也最为冷冽坚强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样恐怖的回忆,能让她瞬间崩溃至此? 那个符号,那个像扭曲泪滴又像眼睛的符号,是钥匙,也是噩梦的开关。 它背后代表的,是比“暗影”更可怕的存在? 父亲凌建国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经历了白天的下毒事件,又看到晚上这般情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没有追问,只是拍了拍凌皓的肩膀,声音低沉却有力:“不管发生什么,家都在这里。需要爸做什么,就说。” 凌皓心中一暖,点了点头:“爸,我知道。” 这时,凌雨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些,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最终目光聚焦在凌皓脸上,恐惧再次浮现,她猛地抓住凌皓的手,声音嘶哑微弱:“小弟…信我…快走…离开这里…” “七姐,哪里都不去。”凌皓反握住她冰冷的手,眼神坚定,“这里是我的家,你们是我的家人。无论面对什么,我们一起扛。”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决心。 凌雨看着他眼中的坚毅,愣了片刻,泪水再次无声滑落,但这一次,那崩溃的恐惧似乎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力量,她不再嘶喊,只是紧紧地回握住凌皓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赵雅芝看着姐弟俩,默默抹了抹眼角。 就在这时,凌皓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游戏开始了。”】 发信人号码,与之前“苏婉背后那个男人”的号码,完全不同! 凌皓的眼神瞬间降至冰点! 对方不止一个人?还是一个拥有无数伪装号码的幽灵? 这更像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没有让父母和七姐看到。 安抚好七姐,让她在客房睡下后,凌皓独自站在阳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幕。 华海市的霓虹依旧璀璨,但这光芒之下,却涌动着噬人的暗流。 苏婉的背叛、父母的中毒、小松的怪病、姐姐们的隐瞒、七姐的崩溃、“暗影”的死士、诡异的符号、还有这挑衅的短信…… 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三年前那场中断的海外任务,指向了那个所谓的“影主”。 他的记忆虽然残缺,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影主”,或许并不仅仅是一个代号。 而姐姐们,她们到底在隐藏什么?她们背负的血仇,又与这一切有何关联? 凌皓缓缓闭上眼睛,尝试着去触碰那记忆的禁区。破碎的画面再次闪现:枪火、爆炸、热带雨林、一个倒下的背影、还有…一个模糊的、带着某种徽记的图案… 头猛地刺痛起来,阻止他进一步深入。 但他这次没有强行突破。 他睁开眼,眼底深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既然风暴已至,那便迎风而上。 他不再需要被动地等待记忆恢复,也不再需要姐姐们小心翼翼的庇护。 他要主动出击。 首先,就从那个最明显的突破口开始——苏婉,以及她背后的那个男人。 还有那个…刻在飞镖上,让七姐瞬间崩溃的诡异符号。 他拿出手机,将那个符号仔细描绘下来,然后分别发送给了两个人。 一个是四姐凌影,附言:“四姐,查这个符号的所有信息,最高优先级。” 另一个,则是远在海外的某位老朋友,隶属某个特殊情报组织的“鼹鼠”,附言:“老规矩,匿名账户结算,要这个符号的全部底档。” 做完这一切,凌皓深吸一口冰冷的夜空气。 惊雷已在云端酝酿,只待一声令下,便会撕裂这看似平静的夜空。 他的目光投向苏家所在的方向,锐利如刀。 明天,会是很有意思的一天。 第15章 猎人与猎物 雨水敲打窗户,在玻璃上蜿蜒出一道道泪痕。 这家名为“云顶”的高端咖啡馆,此刻在凌皓眼中,更像一个精心布置的审讯室。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与一种无形的压抑。 他坐在靠窗的雅座,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节奏稳定,如同他此刻的心跳。 从四姐凌影发来的实时定位看,那个红色的光点正朝着这个方向移动,越来越近。 苏婉。 她推开门,带着一丝匆忙和掩饰不住的焦虑。 身上是某奢侈品牌的新款春装,但眉眼间的憔悴连厚厚的粉底也盖不住。 赵家的倒塌显然让她这只寄居的藤蔓失去了攀附。 恐慌正从内部蚕食着她。 她的目光习惯性地扫向自己预定的座位,却在看到坐在对面的凌皓时,骤然凝固。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瞳孔因惊惧而放大。 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转身逃离。 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坐下。” 凌皓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穿透咖啡馆舒缓的音乐,精准地钉入苏婉的耳膜,“我们聊聊那个‘符号’的主人。” 苏婉的身体僵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线缆拉扯。 凌皓那双深邃的眼眸,不再有往日的温顺与麻木,只剩下洞悉一切的锐利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最终还是挪动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坐到了凌皓对面,双手紧紧攥着价值不菲的手包,指节泛白。 “凌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婉试图先发制人,声音却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凌皓没有理会她的色厉内荏,像是没听到一样。 端起面前的清水喝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苏婉的脸。 “‘暗影计划’,”他缓缓开口,如同闲聊般随意,“名字起得不错,可惜,影子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苏婉的呼吸一窒。 “三年前,海外那次任务,我失去的不仅仅是功力,还有一部分很重要的记忆。”凌皓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苏婉的心防上,“直到最近,我才慢慢想起来,任务失败前,我似乎经常看到一些…有趣的图案。” “比如...” “一个扭曲的,像是泪滴又像是火焰的符号。” 苏婉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眼神躲闪,不敢与凌皓对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她尖声否认,声音因恐惧而拔高,引得远处几桌客人侧目。 凌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听不懂?”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瞬间笼罩了苏婉。 “你不知道那个符号的意义,这我信。” “但你知道是谁让你把它展示给我看的。” “那个让你觉得可以依靠,用来取代我的男人,他现在…在哪里?” “没有!我不知道!我只是……”苏婉慌乱地摆着手,语无伦次。 “嘘。” 凌皓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她苍白的辩解。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段音频。 音量调得很低,但足够苏婉听清——那是经过四姐技术处理,抹去了具体背景音,只留下一个模糊男声的片段:「……目标…还包括…其他人……清除……」 这是仓库袭击者头目临死前的供述片段! 苏婉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这段录音像最后一把钥匙,彻底摧毁了她心理防线的锁芯。 凌皓收起手机,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带着致命的威胁:“苏婉,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告诉我一切,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像个普通人一样,从华海市消失。第二,继续隐瞒,我会把你交给‘暗影’来处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待一个失去了利用价值、还可能泄密的棋子?灭口?还是更残忍的手段?” 心理的堤坝彻底崩溃。 苏婉的眼泪夺眶而出,不是演戏,而是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她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说…我说…求你别把我交给他们…”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他…他自称‘影师’…我,我从来没见过他真正的样子…每次联系,都是加密的信息,或者…或者用公共电话…” 凌皓冷静地听着,捕捉着每一个有用的信息。 “是‘影师’主动找到我的…” “他许诺给我荣华富贵,帮我摆脱你…他说你是绊脚石…他让我在特定的时间,就是你出国执行任务前后,有意无意地让你看到那个符号…说是什么‘心理暗示’和‘精神干扰’…我真的不知道这具体是做什么用的…” “暗影计划…我只知道这个名字,和一个很庞大的组织有关…‘影师’说你是他们的重要目标…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皓...” “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 凌皓凝视着崩溃的苏婉,判断她所言非虚。 她确实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所知有限的棋子。但,棋子也有棋子的用处。 “很好。”凌皓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从现在起,你是我的诱饵。保持你现在的状态,继续尝试联系‘影师’,或者等他联系你。” “但你要记住,你所有的通讯,都在我的监控之下。把他引出来,是你现在唯一的活路。” 苏婉惊恐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魔。 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是那个任她拿捏的烧烤摊贩。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在她毫无察觉时,已经彻底互换。 凌皓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起身结账,径直离开了咖啡馆。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些,但天色依旧阴沉。 他走到街角,拨通了四姐凌影的电话,言简意赅地同步了审问结果。 电话那头,凌影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影师’…专精心理操控的策划者。小弟,你这次钓到了一条毒蛇,千万小心。姐姐们会加大保护力度,你自己务必谨慎。” “我知道,四姐。”凌皓挂了电话,独自站在湿冷的街头。 苏婉失魂落魄地从咖啡馆里出来,踉跄着消失在街角。 凌皓的眼神冰冷如铁,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回响: “‘影师’…不管你是红女还是萧策的狗,很快,我就会把你从阴影里揪出来。” 他抬头望向城市上空铅灰色的云层。 “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第16章 扭曲的曼陀罗 回到云顶天宫时,夜色已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华海市璀璨的星河,而窗内,则是即将汇聚的情报风暴。 书房内。 凌皓刚坐下,四姐凌影的加密通讯请求便弹了出来。 光幕上,凌影的神色罕见地凝重。 “小弟,有初步发现。”她调出一份经过处理的古老档案影像,上面隐约可见一个扭曲的符号变体,与凌皓记忆中的极为相似。“我回溯了家族尘封的档案,尤其是与爷爷凌晨有关的部分。这个符号,在二十年前,与一个叫‘红女’的女人有过交集。” “红女?”凌皓眉头微蹙,这个名字带着一种陈年旧事的腐朽气息,却又暗藏锋芒。 “嗯。”凌影点头,“曾是爷爷的合作伙伴,后来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据说因爱生恨,执念极深。档案里提到,她疑似掌控着一个善于心理暗示和精神控制的团体,这个符号被标记为‘心理暗示标记’或‘精神控制图腾’,内部代号——‘扭曲曼陀罗’。” 几乎在同一时间,凌皓的个人加密终端也收到了来自海外“鼹鼠”的回复。信息很短,却字字惊心: “符号确认。关联组织:‘花园’。核心手段:渗透、策反、心智操控。持有符号公开活动者,称为‘园丁’,任务:‘培育’或‘修剪’目标。警告:小心身边看似无害的‘花朵’。风险等级:极高。酬金已划拨。” 凌皓将两条信息并置,眼神锐利如刀。“花园”、“园丁”、“扭曲曼陀罗”、“红女”……线索如同散落的拼图,在这一刻被串联起来。 “‘影师’是‘园丁’,苏婉是被‘培育’又即将被‘修剪’的目标。三年前的‘暗影计划’,幕后主导很可能就是‘红女’。”凌皓的声音冰冷,“她的目标是我,但根源,或许在二十年前的爷爷身上。” 情报的阴冷被一阵暖意驱散。三姐凌婉清不知何时来了,正陪着母亲在客厅聊天,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小药盒。 “小弟回来了?”凌婉清温柔一笑,将药盒递给他,“这是我根据古方调配的安神固本丸,对你恢复有好处。哦,对了,里面加了点特别的药材,对小松的身体也很有益,能温和化解他体内沉积的毒素。” 凌皓接过药盒,闻到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药香。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药材绝非寻常,其中蕴含的生机之力,对压制小松体内的诡异毒素似乎有奇效。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姐姐们总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为他撑起一片天。 “谢谢三姐。” 凌皓郑重收下。 他看到不远处,七姐凌雨正陪着小松玩积木,虽然她的眼神深处还藏着一丝未散尽的惊悸,但脸上的笑容已经自然了许多。 看到凌皓,她站起身,走过来轻轻拥抱了他一下。 “小弟,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记住,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这份温情,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短暂而珍贵的宁静,愈发坚定了凌皓要守护这一切的决心。 ...... 次日,为了给小松购买三姐药方里提到的一种特定野生菌菇,凌皓来到了市中心一家以高端、稀有食材著称的精品商场。 就在他专注挑选时,一股异常馥郁、甚至带着一丝迷幻感的香气悄然靠近。 紧接着,一个穿着时尚、身姿摇曳的女人似乎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手中小巧的香水瓶脱手,几滴晶莹的液体洒向凌皓的袖口。 “哎呀!真是对不起先生!”女人连忙道歉,声音柔媚入骨。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妩媚动人的脸,眼波流转间带着勾人的意味。她是白蔷薇,国际知名调香师,亦是“红女”麾下“七媚妖”之一。 凌皓在她靠近的瞬间就已警觉。 那香水的味道初闻迷人,却立刻让他精神识海产生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一种试图放大内心焦虑、引动记忆混乱的诡异力量试图渗透。 这是针对他尚未完全稳定的精神状态的精准试探! 他瞬间屏住呼吸,体内残存的本能自动运转,将那股异样感强行压下。 他的目光如电,骤然射向白蔷薇,那眼神中的冰冷和洞察,让习惯以媚术操控人心的白蔷薇心头一凛。 “没关系。” 凌皓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抹过袖口沾染的微量香液。 白蔷薇迅速调整表情,露出一个无辜又迷人的微笑:“先生您的眼神……好特别,锐利得让人心慌呢。像极了我之前在欧洲一次古董拍卖会上,远远见过的一位传奇收藏家,他也总给人一种看透一切的感觉。” 试探仍在继续。 凌皓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警告:“你认错人了。”说完,他不再停留,拿着选好的菌菇,转身离开。 那挺拔的背影和无形中散发出的压迫感,让白蔷薇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 这个男人,比她收到的资料中描述的,要危险得多。 回到云顶天宫,凌皓立刻将袖口残留的香液样本交给负责安保的智能系统进行分析,同时将白蔷薇的容貌特征详细描述,加密发送给四姐凌影。 “四姐,重点查这个人。‘红女’的触角已经伸过来了,用的是心理和化学手段试探。我怀疑她是‘七媚妖’之一。” 通讯那头,凌影的效率极高,很快回复:“收到。数据库比对中。小弟,你务必加倍小心,这些人手段阴险,防不胜防。” ...... 市中心一栋高档公寓内。 白蔷薇对着一个加密的通讯器低声汇报:“‘曼陀罗之吻’对他效果甚微,目标警觉性超乎预期。初步判断,其精神壁垒极强,且……他与我们掌握的凌晨年轻时的照片,相似度极高。” 通讯器里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冰冷无情的电子音:“继续观察,收集他的行为模式和弱点数据。那个孩子,体质特殊,或许是更好的突破口。” ...... 凌皓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华海市的夜景在他脚下铺陈开来,流光溢彩,却暗藏杀机。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 “‘红女’……因为对爷爷的执念,所以将矛头对准了我吗?” “不管你的‘暗影计划’是什么,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家人身上……” “这场游戏,我陪你玩到底!” 夜风中,似乎传来了曼陀罗花悄然绽放的诡秘气息。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17章 毒蕊 窗外的华海市在晨曦中苏醒,但云顶天宫内的宁静,却被一声急促的、带着哭腔的童音打破。 “舅舅……” “我好难受……” 凌皓几乎是瞬间从浅眠中惊醒,冲到小松的床边。 只见小松小脸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得像只破旧的风箱,细嫩的皮肤上浮现出星星点点的诡异红疹,触手一片滚烫。 这症状,与他之前被诊断为“白血病”时的虚弱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凶猛的、突如其来的中毒迹象! 凌皓的心猛地一沉,昨日商场里白蔷薇那妩媚而危险的笑容,以及那缕试图钻入他识海的诡异香气,瞬间浮现在脑海。 “不是旧病!” 凌皓眼中寒光爆射。他一把将小松抱在怀里,指尖迅速搭上他的腕脉,同时一股微不可察的暖流(残存的阎罗内力)小心渡入,护住小松脆弱的心脉。 他能感觉到,一股阴损刁钻的异种能量正在小松体内肆虐。 “三姐!小松出事了!” 凌皓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接通了与三姐凌婉清的紧急通讯,声音冷冽如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到十分钟,凌婉清便带着一个精致的金属医疗箱火速赶到。 她看到小松的模样,俏脸瞬间结霜,但手上的动作却快如闪电。 专业的检测仪器连接上小松的身体,数据飞快跳动。 凌婉清一边施针稳住小松的气息,一边提取他血液中的毒素样本进行快速分析。 “是一种复合型生物神经毒素,非常罕见!”凌婉清语气凝重,“具有潜伏性和极强的靶向性,专门破坏免疫系统和神经系统。幸好你发现得早,小松体质似乎也有些特殊,否则……”她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凌皓已经明白那可怕的后果。 凌婉清迅速从药箱中取出几味珍稀药材,手法娴熟地调配起来。 她看了一眼凌皓:“小弟,你昨天遇到的香水,是不是有种前调甜腻,后调却带着一丝苦杏仁和奇异花香的感觉?” 凌皓瞳孔微缩:“没错!” “那就对了!这毒素里融合了那种香水的核心致幻成分作为引子,看来对方是处心积虑!”凌婉清将配好的墨绿色药液小心喂给小松。 药效很快发挥作用,小松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潮红的脸色也开始消退,沉沉睡去。 看着小松脱离危险,凌婉清才松了口气,转身握住凌皓冰凉的手,美眸中满是心疼与愤怒:“小弟,冷静点。对方用如此下作手段,正说明他们开始狗急跳墙了!小松我们会用生命守护,但这个下毒的杂碎,必须付出代价!” 凌皓深吸一口气,将滔天的杀意强行压下,点了点头。 此刻,他不是海外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罗”,只是一个险些失去至亲的舅舅。但越是如此,他心中的寒意就越盛。 危机暂时解除,凌皓的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超级计算机,开始冷静复盘。 毒是如何精准下到小松身上的? 小松今天并未出门,饮食也都是家里精心准备……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细节! 昨天下午,家里确实收到过一个匿名快递,外包装写着“儿童益智营养品”,当时佣人收下后放在了客厅。 小松好奇,确实打开吃了一小点! 因为看起来是未开封的正规产品,大家并未在意! “快递!”凌皓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联系四姐凌影,“四姐,查昨天下午送到家里的那个匿名快递,源头!” 凌影那边键盘声噼啪作响:“包裹信息经过多层伪装……哼,雕虫小技!给我三分钟!” 三分钟后,凌影发来信息:“锁定了一个城郊的快递中转站,调取了附近所有监控。虽然对方伪装得很好,但这个女人的身形和步态,与你描述的白蔷薇相似度超过90%!”附带的一张模糊监控截图,虽然看不清脸,但那窈窕的身影和走路的姿态,凌皓一眼就认了出来! “找到你了!” 凌皓周身杀气凛然,再无半分犹豫。 他如同一道撕裂长夜的闪电,直接冲出云顶天宫,根据凌影提供的最后踪迹,直扑白蔷薇位于市中心的一处高档香氛工作室。 “砰!” 工作室那扇精致的玻璃门被一股巨力轰开。 室内,正在调香的白蔷薇骇然转身,看到如同煞神般降临的凌皓,她妩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惊慌,但随即强自镇定。 “哟,这不是凌先生吗?这么大火气,是想找我定制一款专属香氛吗?”她试图再次施展媚术,眼神勾魂摄魄,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更浓郁的异香。 但此刻的凌皓,心如寒铁,意志如钢! 那点魅惑之力在他滔天的怒火面前,如同冰雪遇上烈阳,瞬间消融! “解药。还有,谁指使你的?‘红女’在哪里?” 凌皓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意,一步踏出,恐怖的威压让整个工作室的空气都几乎凝固。 白蔷薇感觉呼吸一窒,仿佛被一头洪荒巨兽盯上,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她。 她意识到,任何伎俩在盛怒下的凌皓面前都是徒劳! 她尖叫一声,猛地将手中的香水瓶砸向地面—— “噗!” 一团浓郁的粉色烟雾瞬间爆开,带着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和致幻效果。 然而,烟雾中,一只如同铁钳般的手精准无误地掐住了她雪白的脖颈! 凌皓根本无视这些障眼法! “呃……” 白蔷薇拼命挣扎,眼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她几乎要窒息时,她脚下高跟鞋的鞋跟突然断裂,一股强大的推力将她向后弹开,同时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莫名启动,水幕倾泻而下! 这是她预设的终极逃生机关! 趁着水幕和混乱,白蔷薇如同滑溜的泥鳅,挣脱开凌皓的手,撞开一道暗门,仓皇逃窜。 凌皓没有立刻去追,在水幕中,他的手指从白蔷薇颈间扯下了一个冰凉的事物——一个造型诡异、材质特殊的吊坠,上面雕刻的,正是一个完整而清晰的‘扭曲曼陀罗符号’! 他对着暗门的方向,声音如同万载寒冰,穿透水幕,清晰地传入逃遁的白蔷薇耳中:“告诉‘红女’,敢动我的家人,我会亲手将她的‘花园’,连根拔起,烧成灰烬!” 凌皓回到云顶天宫。 将那个曼陀罗吊坠交给了凌影。 “四姐,这是铁证。查它的材质和工艺来源。” “明白!这东西不简单!”凌影立刻投入分析。 经此一事,云顶天宫的安保等级被姐姐们提升至最高规格。 九姐凌冰亲自调派了一队真正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家族精锐,替换了所有明暗哨位,整个住所如同铁桶一般。 凌皓坐在小松的床边,轻轻抚摸着孩子恢复平静的睡颜。 他手中摩挲着那个冰冷的曼陀罗吊坠,眼神深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冰冷。 “躲在暗处的虫子,只会耍弄毒计。”他低声自语,仿佛在向某个看不见的对手宣告,“游戏规则,由我来定了。我会主动把你们,一个一个,从阴沟里揪出来。” 第18章 冰层下的裂痕 小松的身体在凌婉清的精心调理下,恢复得很快,红疹褪去,脸色也重新红润起来,此刻正安静地睡在儿童房里,呼吸均匀。 但云顶天宫内的空气,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四姐凌影的书房。 巨大的全息投影屏上,吊坠的3D模型正在缓缓旋转,无数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刷过。 “材质很特殊,是一种罕见的陨铁合金,掺入了具有微弱辐射性的元素,能潜移默化影响佩戴者及近距离接触者的脑波。”凌影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更重要的是,我对这个‘扭曲曼陀罗’符号进行了能量轨迹溯源……发现它在近期有多次高强度的活性记录,所有指向的目标……都是你,小弟。” 她将一段能量波动图放大,清晰的指向线终点,正是凌皓的生理特征码。 几乎同时,凌皓的加密终端震动,海外“鼹鼠”的信息传来: 「补充情报:‘花园’内部对目标‘L’(即凌皓)有非正式最高指令:保持‘完整性’,其价值远超清除。重复,保持完整性。」 信息很短,却让凌皓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凌影将两条信息并列显示,声音低沉:“小弟,综合来看,‘红女’或者她麾下的‘影师’,现在的首要目标恐怕不是杀你。白蔷薇之前的香水是心理暗示,这次给小松下毒,更像是一次精准的警告和逼迫,逼你现身,逼你做出反应。他们的真正目的,很可能是……‘控制’你。” 她调出一张经过修复的、有些模糊的老照片。 照片上,年轻时的爷爷凌晨剑眉星目,气质冷峻。 凌影将凌皓的近照放在旁边,虽然气质迥异,但那份骨相和眉眼间的神韵,惊人地相似。 “是因为爷爷。” “红女对爷爷的执念,转移到了我身上。” 这个推论合理,却更让人感到一种被变态盯上的恶心与危险。 这个发现让姐姐们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大姐叶红鲤立刻召集了在华海的二姐、三姐凌婉清、四姐凌影和九姐凌冰进行紧急会议。 “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 “对方的目标是小弟本身,而且手段如此诡异防不胜防!” “我建议,立刻将小弟的安保等级提升至最高,没有必要,暂时不要离开云顶天宫。” “外围的调查和清扫工作,由我们几个来负责!” “我同意大姐的看法。”二姐的声音透过加密通讯传来,带着金铁般的铿锵,“敌人藏在暗处,意图不明,小弟作为核心目标,不能再轻易涉险。我们可以动用军方情报网络,对华海进行地毯式筛查。” 三姐凌婉清眉头紧锁,担忧地看着凌皓,欲言又止。 四姐凌影却提出了不同意见。 “我理解大姐二姐的担忧。但被动防御绝非良策。” “对方既然盯上了小弟,躲是躲不掉的。” “而且小弟有能力,也有权利知道真相并参与反击。” “我们应该做的是提供全方位支持,而不是将他隔绝在外。” 九姐凌冰抱着胳膊,冷艳的脸上满是煞气:“我赞成四姐。把小弟关起来,只会让他更危险。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把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全都揪出来碾死!” 争论持续了半小时, 最终,叶红鲤以大姐的身份和一锤定音的强势做出了决定。 “够了!我是大姐,这件事必须听我的!” “在小弟拥有绝对自保能力、或者我们弄清楚‘红女’的全部意图之前,小弟的活动范围需要受到限制,直接接触敌人的调查,暂不参与。” “这是为了保护他!” “散会!” 这个决定,被凌婉清委婉地传达给了凌皓。 凌皓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即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直冲头顶。 他直接闯进了叶红鲤的办公室。 “大姐!我不能接受这个安排!” “我是当事人!我是目标!”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当时的感受,没有人比我更接近真相!” “把我像个易碎品一样藏起来,等待你们把敌人清扫干净?且不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期间敌人就不会用更阴险的手段了吗?” “被动等待,只会让爸妈和小松陷入更不可预测的危险!” 叶红鲤背对着他,望着窗外的城市,肩膀微微抖动。她猛地转身,一向冷静威严的脸上此刻充满了后怕与激动:“那我们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你再出事吗?” “凌皓!” “你知道三年前我们接到你失踪的消息时是什么感觉吗?” “你知道我们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我们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风险!你明不明白?!” 这是凌皓回归后,第一次看到大姐如此情绪失控。 他愣住了,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更有一种被束缚的无力感。 “我明白你们的担心,但我需要的是战斗,不是囚禁!”凌皓咬牙道。 “这不是囚禁,是保护!”叶红寸步不让。 争论变得激烈,却又无法说服对方。 最终,凌皓看着大姐微红的眼眶,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转身重重地摔门而去。 办公室内,叶红鲤无力地靠在办公桌上,眼角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 在城市另一端某个充满异域香气的隐秘空间里。 逃脱的白蔷薇正跪在一个光影模糊的身影前,详细汇报着与凌皓接触的每一个细节。 “……目标实力恢复程度远超预估,警惕性极高,心智坚定,魅惑手段几乎无效。尤其重要的是,他对家人的保护欲极强,触之即狂怒。” “而且……” “他确实与档案中的‘凌晨’相貌极为相似,那种压迫感……如出一辙。” 光影中的身影沉默了片刻,发出经过处理的、非男非女的电子合成音。 “强行采摘,恐致玉石俱焚,不符‘主人’的最高意图。” “启动‘镜像’计划吧。” “寻找或……制造一个完美的‘镜像’,让他能够自然地接近目标,理解他,融入他的生活,获取他的信任……在必要时,这颗棋子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是,大人。”白蔷薇低头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究竟会是哪位“姐妹”,来执行这个更具挑战性的任务呢? ...... 凌皓没有回房,而是进入了云顶天宫地下的高强度训练室。 拳脚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击打在特制的沙袋上,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憋闷与怒火。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剧烈运动后,他反而逐渐冷静下来。 硬碰硬,只会让姐姐们更担心,将裂痕扩大。 他需要更聪明的方式。 他擦去汗水,眼中恢复清明。 表面上,他可以暂时顺从,降低姐姐们的警惕。 暗地里……他拿起一个不记名的通讯器,发出了一条信息:「细九,动用你的所有渠道,秘密调查‘红女’麾下,尤其擅长伪装、渗透和心理操控的人员名单。报酬加倍。」同时,他也给海外的“鼹鼠”发去了类似的信息请求。 而在顶楼的办公室。 叶红鲤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璀璨却冰冷的夜景。 她拨通了一个绝密号码,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果决:“动用‘红鲤’集团所有商业情报网络,不计成本,给我深挖一切与‘红女’这个名字相关的,哪怕是二十年前的资金流向和人际关系网!” “我要知道。” “这个疯女人,到底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第19章 将计就计 云顶天宫仿佛成了一个华丽的金丝鸟笼。 美其名曰“保护”,实则与软禁无异。 凌皓表面平静,每日读书、陪小松、进行恢复性训练,但内心深处,一股躁动的火焰正在积聚。 他知道,必须破局,但不能硬来,那只会加深姐姐们的忧虑,让裂痕扩大。 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一抹看似不经意的“温柔”悄然浸润而来。 凌皓偶尔会去大厦内部附属的一家高端会员制图书馆查阅资料,这里环境清幽,也是他少数被允许独自前往的地方。 最近,一位新来的古籍修复师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叫“苏晴”,人如其名,气质温婉如水,说话轻声细语,对古老文献有着独到的见解。 几次偶遇下的简单交流,凌皓发现她总能在他翻阅某些涉及心理或神秘符号的书籍时,“恰好”出现,并给出一些看似随意却极具启发性的点评。 一次,凌皓正对着一本关于符号学的古籍皱眉,苏晴端着一杯清茶走近,声音柔和:“凌先生也对曼陀罗的古老变体感兴趣?” “这种花,在东方象征超脱,在西方却常与危险和诱惑并存,很矛盾,就像人心一样。” 她的话语,不经意间戳中了凌皓正在思索的“扭曲曼陀罗”符号。 凌皓没有表现出过多热情,只是淡淡回应。 但苏晴似乎毫不介意,她像一个完美的倾听者,从不主动探询凌皓的过去和烦恼,只是在他偶尔流露出对“当前处境”的些许无奈时(凌皓刻意为之),给予恰到好处的宽慰:“有时候,最大的压力反而来自最亲的人,因为他们太害怕失去了。理解虽难,但或许可以试着寻找一个让自己喘息的平衡点。” 她的出现,她的理解,如同一缕清风,吹进了凌皓被过度保护而显得有些窒息的“牢笼”。 凌皓在她面前,渐渐“卸下”心防,流露出一种被理解的“脆弱”和“信任”。 时机渐渐成熟。 这天,苏晴以感谢凌皓帮她找到一份珍贵修复资料为由,邀请凌皓晚上去她的修复工作室小坐,品尝她亲手调制的安神花茶。 工作室位于图书馆深处,僻静而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墨香和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放松的奇异花香。 凌皓“犹豫”片刻,答应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那花香有异,极其微弱,能舒缓神经,降低警惕,但对他经过千锤百炼的身体和意志影响甚微。 他心中冷笑,鱼儿上钩了。 工作室里,灯光柔和,气氛暧昧。苏晴穿着素雅的旗袍,勾勒出美好的曲线。 她泡茶的动作优雅如画,眼神中流淌着欲说还休的情意。 她开始更深入地“倾诉”,讲述自己“孤独”的成长经历,对“强大而隐忍”的男性的“仰慕”,言语间充满了对凌皓处境的理解和心疼。 凌皓完美扮演着一个“渴望被理解、渴望温暖”的男人。 他接过茶杯时,“不经意”触碰她的指尖,眼神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迷醉”和“冲动”。 他主动靠近,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仿佛被她的温柔和美丽彻底俘获。 一切水到渠成。 意乱情迷之中,凌皓一把将惊呼的苏晴拦腰抱起,走向内间的休息室。 夜莺心中窃喜,任务即将完成,身体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欲拒还迎。 这一夜,凌皓强势而霸道,彻底“吃干抹净”。 但在那看似沉迷欲望的眼眸深处,始终保持着阎罗般的冰冷与审视,捕捉着身下女人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验证着他的判断。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房间。 夜莺依偎在凌皓怀中,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自以为已经彻底掌控了这个男人。 她用最温柔酥骨的声音,开始了最后的心理操控:“皓,你看外面的天空多广阔……何必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你的姐姐们固然为你好,但她们给你的压力太大了。” “不如...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凌皓猛地推开了她。 之前所有的温情、迷醉瞬间从他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和漠然。 他起身,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动作优雅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夜莺愣住了,一丝不安涌上心头。 凌皓穿戴整齐,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衣衫不整、脸色逐渐发白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你的演技,算是我见过的‘媚妖’里不错的了。” “只可惜,从你第一次‘偶然’出现在图书馆,用那种蹩脚的方式暗示曼陀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红女派来的。” “味道嘛,尚可。” “但比起我当年在海外经历过的那些顶级尤物,还差得远。” “红女手下就这点水准?” “真是令人失望。” 看着夜莺瞬间煞白的脸和屈辱的眼神,凌皓继续冷酷地说道:“回去告诉那个因爱生恨、心理扭曲的老女人。” “她对我爷爷那套陈年老醋的执念,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想控制我?” “让她亲自来,别总派你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货色来送死。” “另外,”凌皓走到门口,回头瞥了她一眼,“看在你昨晚还算‘卖力’的份上,我留你一条命去报信。” “顺便告诉她。” “游戏规则我改了。” “我会主动找到她。” “把她那个肮脏的、扭曲的‘曼陀罗’花园,连根拔起,烧得干干净净。” 夜莺羞愤欲绝,浑身颤抖,不仅任务彻底失败,身心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抓起衣服,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离了工作室。 凌皓立刻联系四姐凌影,冷静地告知了“苏晴”的真实身份和活动轨迹,要求全面监控和反向调查其联络网。 同时,他仔细检查了工作室,清除了几个极其隐蔽的监听设备。 做完这一切,凌皓没有回避,而是直接去了大姐叶红鲤的办公室。 叶红鲤看到凌皓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复杂。 凌皓平静地开口,没有一丝炫耀,只有陈述:“大姐,刚才,‘红女’派来的‘七媚妖’之一,代号可能叫‘夜莺’,伪装成古籍修复师接近我,试图进行情感控制和策反。” 叶红鲤瞳孔骤缩,猛地站起。 凌皓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我将计就计,已经解决了。” “人被我羞辱一番,放回去给红女报信了。” 他目光坦诚地看着大姐,“我理解你们想保护我的心。但请看,敌人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无孔不入。” “一味的防御和隔离,只会让我们更加被动,给予敌人更多布局的时间。” “大姐,我需要的是战斗的空间和信任,不是一个绝对安全却毫无作用的囚笼。” 叶红鲤看着弟弟沉稳而坚定的眼神,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个需要她庇护的小弟已经长大了,他拥有了足以应对风雨的翅膀和利爪。 她沉默了良久。 最终,缓缓坐了回去,疲惫地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让我想想。” 凌皓知道,这已经是突破。他退出办公室,摊开手掌,里面是夜莺仓促间遗落的一个耳钉,造型正是一个小巧的、扭曲的曼陀罗。 他眼神锐利如刀,望向远方。 “红女,你的‘镜像’计划,第一步就失败了。下一个,会是谁?萧策,你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第20章 姐姐的歉意 指间那枚冰冷的曼陀罗耳钉,仿佛还残留着夜莺仓惶逃离时的体温。 凌皓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明明灭灭。 与大姐的摊牌是一次冒险,也是一次破釜沉舟的尝试。他在等待,等待姐姐们的反应,这将决定未来行动的基调。 夜深人静,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大姐叶红鲤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了进来,她褪去了白日里商界女王的凌厉气场,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柔和。 “小弟,还没睡?” 她将牛奶放在桌上,声音比平时轻柔了许多。 凌皓转过身,有些意外:“大姐。” “下午的事……” “是姐姐不对。”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选择坦诚。 “我向你道歉。” “我们……包括我,总是被三年前的噩梦困住,习惯性地想把你牢牢护在羽翼下,却忽略了你的成长和判断力。” 她侧头看着凌皓,眼神复杂:“你说得对,被动防御只会让敌人更猖獗。” “你已经不是需要躲在姐姐身后的小孩了。” “你是凌家的嫡系继承人,是曾经让海外颤栗的‘阎罗’。” “我们低估了你,这是我们的错。” 这番真诚的道歉,让凌皓心中因之前约束而产生的那点芥蒂瞬间烟消云散。 他摇摇头:“大姐,我明白你们是担心我。” “光是明白不够。” “我们需要改变。我查过一些二十年前的旧事,爷爷凌晨当年与红女、萧策决裂,核心并非简单的利益,而是关于家族未来道路的理念之争,甚至涉及一些……更隐秘的东西。” “红女对爷爷的执念。” “萧策对凌家底蕴的贪婪,才是他们至今不肯罢休的原因。”她分享了部分核心情报,这是一种信任的移交。 翌日,一次非正式的家庭会议在气氛融洽的早餐桌上进行。 除了镇守边疆的二姐和行踪不定的五姐,其余姐姐都在。 叶红鲤作为家长,明确了新的战略方向:“从今天起,我们调整策略。小弟将是应对‘红女’和‘萧策’势力的前沿核心和利剑。” “我们的角色,是成为他最坚固的后盾和最强大的支援。” 三姐凌婉清温柔点头:“小弟需要什么资源,我们全力提供。” 四姐凌影推了推眼镜:“我会构建更严密的情报网,确保信息单向透明,小弟享有最高权限。” “安保系统已根据小弟的战斗习惯重新调整。” “他会拥有最大的行动自由和应急支持。” 内部的小小裂痕,在共同的目标和深厚的亲情下迅速弥合,凌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支持力量。 这种转变,远比多几个保镖更让他安心。 ...... 一处充满复古欧式风情、却弥漫着诡异香氛的隐秘庄园内。 “主人……他,他简直是个恶魔!” 夜莺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精神近乎崩溃,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凌皓的“羞辱”和那些针对红女执念的“恶毒言语”。 阴影中,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裙、背影窈窕却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女人猛地捏碎了手中的水晶杯。 她看不到正脸,但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 “好!很好!” “凌晨的种,果然和他一样,又臭又硬!” 红女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恨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既然温柔的‘镜像’不起作用。” “那就别怪我用更直接的手段了!” 她沉思片刻,启动了一个尘封的加密通讯频道。 片刻后,一个低沉而充满威严的男声传来,带着一丝嘲讽:“红女?真是稀客。怎么,你的‘小玩具’计划失败了?” 红女压下怒火,冷冰冰道:“萧策,没必要说风凉话。” “凌皓比我们想象的更难缠,他已经开始整合凌家的资源,再给他时间,恐怕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我知道你也一直想得到凌家留下的那样‘东西’。” 通讯那头沉默了一下:“你想怎么做?” “合作。” “我提供他和他那些姐姐的详细情报、弱点。” “你派出你手下最锋利的刀,用最快、最狠的方式,打断他的成长,制造混乱,逼他露出破绽!” “事成之后。” “‘东西’归你,我只要凌皓……和他所代表的一切,彻底毁灭!” “……可以。” “我会让‘雷震’带人过去。记住你的承诺。”通讯中断。 一个由阴谋和暴力暂时糅合而成的危险联盟,就此达成。 目标直指凌皓及其家人。 家庭氛围的转变让凌皓能更高效地行动。 他与四姐凌影一同分析数据,监控华海市的异常;与九姐凌冰重新规划了安保细节;甚至通过加密渠道,请二姐凌霜留意边境是否有异常动向。 他还给海外的“鼹鼠”发去信息:「重点关注与‘萧策’名下产业或暗网账户相关的高额资金流动,以及是否有成建制的战斗人员招募信息,目标区域可能指向华海。」 尽管一切看似步入正轨,但凌皓强大的直觉却让他隐隐不安。 他对叶红鲤说:“大姐,夜莺的失败等于打了红女的脸。” “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忍气吞声。” “我担心...” “她会狗急跳墙,联合更强大的力量,下一次的攻击,可能会非常猛烈,甚至……不计后果。” ...... 下午,凌皓和三姐凌婉清一起陪小松在阳光房做康复训练。 小松的气色红润,笑声清脆,拉着凌皓的手玩闹。 这温馨的一幕,是凌皓誓死守护的软肋,也是他力量的源泉。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 凌皓的加密通讯器急促震动,是四姐凌影发来的最高优先级信息:「紧急!监测到六名身份不明、训练有素的亚裔男性通过不同渠道潜入华海,行动模式高度协同,特征分析与萧策麾下‘五凶煞’中的‘雷震’小队吻合!初步轨迹分析……他们的目标区域可能重叠覆盖……爸妈常去的城南生鲜市场,以及小松每周去做理疗的儿童康复中心!」 信息后面附上了几个模糊但充满煞气的监控截图。 凌皓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一股凝如实质的杀气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连周围的温度都似乎降低了几分。 三姐凌婉清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担忧地望过来。 凌皓收起通讯器,轻轻摸了摸小松的头,对三姐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小松今天表现真棒。” 他站起身,走向书房的方向,步伐沉稳而坚定。 “萧策的‘凶煞’?来得正好。”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正好用你们的血,来祭我的回归之路。这场风暴,我亲自来迎!” 第21章 以吻封缄 凌皓的步伐看似悠闲,如同寻常午后散步,但每一步都精准地丈量着脚下这条相对僻静街道的距离。 四姐的情报很准,鱼儿,要咬钩了。 几乎是在他走到街道中段的一刹那,引擎的咆哮声撕裂了宁静! 三辆黑色越野车如同嗜血的猎豹,从前后路口猛地窜出,成一个钳形阵势,将凌皓牢牢堵在中间!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中,车门洞开。 七八名穿着黑色作战服、眼神凶悍的壮汉跃下车,动作迅捷而统一,显然训练有素。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如铁塔。 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凌皓。 正是萧策麾下“五凶煞”之一的雷震! “拿下!” “死活不论!” 雷震低吼一声,没有任何废话,蒲扇般的大手直接带着恶风抓向凌皓的脖颈! 其余手下也同时扑上,攻势狠辣,配合默契,瞬间封死了凌皓所有退路! 凌皓瞳孔微缩,体内那沉寂已久的战斗本能瞬间苏醒! 他脚步一错,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游鱼,险之又险地避开雷震的擒拿,同时手肘如枪,闪电般撞向侧面一名敌人的肋部! “砰!” 闷响声中,那名敌人惨叫着倒退。 但凌皓功力未复,面对多名好手的围攻,顿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只能凭借高超的战斗技巧和本能周旋。 “呵,阎罗?” “不过如此!” 雷震狞笑,攻势更猛。 就在凌皓被一拳震得气血翻涌,后退半步之际—— “嗡——轰!!” 一道红色的闪电伴随着狂暴的引擎轰鸣,以近乎失控的速度从街角甩尾漂移而来! 是八姐凌雪! 她驾驶着一辆火红色的顶级跑车,以一个堪称完美的漂移。 车身险险擦着凌皓的衣角划过,却精准地将两名试图偷袭的敌人撞飞出去! “动我弟弟?” “问过我的车同意了吗?!” 凌雪放下车窗,绝美的脸上满是冰寒的煞气。 几乎同时,街道两侧的阴影中,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浮现出数道身影! 他们穿着暗色作战服,动作迅如闪电,出手狠辣精准。 正是九姐凌冰调派的“影卫”! 他们如同手术刀般切入战团,瞬间扭转了局势! 雷震脸色剧变,他没想到凌皓的援军来得如此之快,且实力如此强悍! “吗的,我们上当了,快撤!” 他奋力击退一名影卫,身上已添了几道伤口,眼见手下迅速被清理,他怒吼一声,强行突破拦截,撞开一辆越野车的车门,驾车疯狂逃窜而去。 “兔崽子,想跑,没门。” “慢着,穷寇莫追。” 凌皓示意影卫不必追击,他的目光,已越过混乱的战场,锁定了不远处一辆始终未动的银色轿车。 银色轿车见势不妙,立刻启动想要逃离。 “想走?” 凌皓冷哼一声。 凌雪的跑车一个加速横移,死死堵住了去路。 两名影卫上前,强行拉开车门。 车内,驾驶座上是一个穿着干练西装、容貌姣好却脸色苍白的女人。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强作镇定。 凌皓认得这张脸,从四姐提供的资料里——夜莺,“七媚妖”中擅长策划与制造“意外”的那一位。 “老熟人了!” 凌皓走上前,无视她试图拔枪的动作,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卸掉了她的反抗能力。 “放开我...” 随即,在夜莺的惊呼声中,他直接将这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扛上了肩头。 “八姐,九姐,麻烦善后。这个‘舌头’,我亲自审。” 凌皓对着通讯器简单交代一句,扛着不断挣扎叱骂的夜莺,径直走向凌雪开来的另一辆备用车。 “放开我,你个混蛋。” ...... 凌皓没有回云顶天宫,而是驱车来到了大姐叶红鲤旗下产业的一家顶级酒店顶楼套房。 他将夜莺扔在柔软的地毯上,反锁了房门。 夜莺迅速爬起,背靠墙壁,眼神警惕中带着一丝屈辱:“凌皓,你想干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皓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脱掉沾了灰尘的外套。 眼神如同打量猎物般扫过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他意识到,对于红女麾下这些经历复杂、心智坚定的“媚妖”,严刑拷打或许能得到情报,但无法真正瓦解她们。 他需要一种更彻底、更能击溃其心理防线的方式。 “红女派你们来,无非是试探、控制、或者毁灭。” 凌皓一步步逼近,强大的气场压迫得夜莺几乎喘不过气。 “但你们似乎忘了,谁才是真正的猎人。” 他猛地出手,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制住了夜莺所有的反抗。 凌皓强吻住夜莺的唇,并非温柔的缠绵,而是一场带着征服意味的、强势的占有。凌皓如同真正的阎罗,毫不留情地摧毁着夜莺身为“媚妖”的骄傲和伪装。 在这个过程中,他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除了职业性的迎合与算计外,那一闪而逝的错愕、屈辱,以及…… 一丝被强大力量彻底支配时产生的、难以言喻的战栗。这印证了他的想法—— 她并非没有感情的傀儡。 ......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停歇。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房间。 凌皓醒来,看着身边背对着自己、假装沉睡却连脖颈都绷紧的女人。 他没有揭穿这拙劣的伪装,而是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却无比清晰的吻痕。 这个吻,与他昨夜的霸道强势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 然后,他起身,穿衣,动作流畅而冷静,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打开房门,径直离开。 “咔哒。” 清脆的关门声响起后许久,夜莺才缓缓睁开眼。 她伸手,指尖轻轻触碰着额头上那个微凉的印记,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愤怒、羞耻、不甘…… 但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被强大对手以这种极端方式“铭记”的奇异感觉。 她猛地将脸埋进枕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最终却化作一句带着莫名意味的啐骂: “禽兽……” 凌皓的征服计划,这第一步,似乎就在这复杂的情绪中,种下了一颗谁也预料不到会如何生长的种子。 第22章 裂痕的种子 套房内重归寂静,只有中央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 夜莺缓缓从床上坐起,丝绸被单从肩头滑落,露出那片曾被凌皓留下印记的肌肤。 她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 指尖轻轻触碰着额头上那个已经淡去、却仿佛仍在灼烧的吻痕。 羞辱感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让她脸颊发烫。 她是“七媚妖”之一的夜莺,本名林晚,是让无数目标在温柔乡中瓦解意志的顶级猎手,何时受过如此粗暴的对待,如同战利品般被标记? 愤怒的火苗在她眼中跳跃。 但很快,另一种更陌生的情绪开始滋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愤怒。 凌皓…… 他看她的眼神,与“红女”麾下那些将她视为精美工具的男人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却又带着奇异“审视”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所有的伪装,直视她灵魂深处那个被遗忘的、名为“林晚”的本体。 他昨晚的“征服”,野蛮至极,却也因此…… 无比“真实”。 一种被强大对手以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存在的扭曲感觉,让她心绪不宁。 她回想起在“花园”里的日子。 严格的训练,完美的伪装,一次次的任务…… 红女赋予她能力和地位,却也抽走了她作为独立个体的情感和选择。 她是一件武器,优雅而致命,却没有温度。 而凌皓,这个敌人,却用最不堪的方式,让她重新感受到了“活着的战栗”。 “不!这是他的攻心计!他在瓦解你的意志!” 林晚猛地摇头,试图用理智驱散这危险的思绪。 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怎么能被敌人的手段扰乱? 可越是告诫自己,凌皓那双深邃冰冷、却又在某一刻燃着灼人火焰的眼眸,就越是清晰。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为自己找借口:也许他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报复?或者,他看出了什么?甚至,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任务失败后红女惩罚的恐惧,也掺杂了进来。 返回“花园”的路,此刻显得格外冰冷和充满未知。 ...... 云顶天宫,凌皓的书房。 “人我扣下了,用了点非常手段,需要观察后续反应。” 凌皓对前来询问的八姐凌雪和九姐凌冰轻描淡写地解释道,略去了细节,但眼神中的笃定让两位姐姐没有多问。 九姐凌冰抱着胳膊,冷艳的脸上露出一丝敏锐:“小弟,我处理过很多俘虏。那个夜莺,她的气场变了,虽然还有敌意,但里面掺杂了别的东西,很混乱。” “你对她做了什么?” 凌皓走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额...” “攻心为上。” “哈哈...” “红女把她训练成没有弱点的武器,我偏要让她记起自己还是个人。” “撒出去的网,不能收得太紧。” “四姐,撤掉对那家宾馆的明显监控,给她留出一条看似可以逃跑的路。” 四姐凌影在通讯器那头回应:“明白。正在监控红女和萧策那边的通讯频率,有异常会立刻通知你。” 凌皓要的,就是夜莺在“自由”选择下的反应。 是毫不犹豫地逃回那个已知的牢笼,还是犹豫、徘徊? 这将是判断他这次冒险行动成败的关键。 ...... 红女公馆。 “废物!全是废物!”一处隐秘的欧式庄园内,红女尽管愤怒,她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坐姿,只是手中精致的水晶杯捏得指节发白,听着雷震添油加醋的汇报。 雷震单膝跪地,身上带着伤,语气惶恐:“主人,并非属下不力,实在是凌皓那边援手来得太快,而且实力强横,尤其是那个开跑车的女人和那些影子一样的护卫……” “够了!” 红女打断他,声音冰冷道。 “夜莺呢?” “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以她的能力,即便被俘,也该有办法传递信息回来。” 她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夜莺是她亲手培养的,能力出众,心智更是坚韧。 失手被擒可以理解,但一夜过去音讯全无,这不合常理。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难道夜莺在凌皓的特殊手段下……动摇了? 甚至,已经背叛? 她立刻联系了萧策。 通讯一接通,红女便压抑着怒火质问道:“萧策,你派去的人真是‘精锐’?” “非但没能拿下凌皓,反而打草惊蛇,连累我的人失陷!” “这就是你合作的诚意?” 萧策低沉的声音带着嘲讽:“红女,何必把责任都推给我?是你的人自己不小心被盯上,实力不济被擒。我的人至少还能全身而退。看来你的‘媚妖’,也就适合在床笫之间耍耍花招,真刀真枪就不行了。” “你!” 红女气结,原本就脆弱的合作联盟,因为这次失败和相互推诿,瞬间布满了裂痕。 ...... 叶红鲤的办公室。** 叶红鲤听完凌冰的汇报,眉头微蹙:“小弟的手段……是不是太冒险了?” “那个夜莺毕竟是红女的核心手下。” 凌冰道:“我相信小弟的判断。他比我们更清楚如何对付那些阴影里的虫子。” 叶红鲤叹了口气,最终点头:“好吧。通知下去,配合小弟的计划,外围布控要更加隐蔽,确保万一出现变故,能第一时间控制局面。” 她选择了信任,但作为大姐,守护的底线依然牢固。 ...... 街头的徘徊。 林晚最终还是离开了那间套房,如同凌皓预料的那样,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她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阳光有些刺眼。 回“花园”的方向,意味着要面对红女的猜忌和未知的惩罚;彻底消失,她又该去哪里? 鬼使神差地,她的脚步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竟朝着一个她之前调查过的方向走去—— 凌皓曾经经营的那个简陋的烧烤摊。 她隐藏在街角的阴影里,远远地望着。 此刻已是傍晚,烧烤摊已经开始营业,烟火缭绕。 她看到了凌皓,系着围裙,熟练地翻动着烤串,与顾客谈笑风生。 这与昨夜那个如同地狱归来的“阎罗”,以及清晨那个留下冰冷吻痕的征服者,形成了近乎荒诞的巨大反差。 这种极致的反差,像一把钥匙,进一步撬动了她心中那扇紧闭的门。 愤怒和羞辱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和……悸动? “凌皓……”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复杂难明,“你到底是什么人?恶魔?还是……别的什么?” 她没有走向回“花园”的路,也没有选择逃离这座城市。 她的徘徊,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答案。 凌皓种下的那颗名为“裂痕”的种子,已然在特定的土壤中,悄无声息地开始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