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母改嫁进大院,四个大佬继兄抢着宠》 第1章 双重生 拖拉机厂轰鸣的车间里,呛人的机油味是她最熟悉的味道。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工装,灵巧的双手能让任何一台熄火的机器重新咆哮。 厂里的老师傅都拍着她的肩膀夸:“小渝这双手,天生就是吃技术饭的!” 每个月发工资的日子,她将那个沉甸甸的信封原封不动地交到父亲江卫民手里,只为换来他一句冷淡的“怎么这么少,这要攒多久才够你几个哥哥娶媳妇”。 昏暗的灯下,她把省下来的所有煤油都给了大哥江振国,自己则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一遍遍地帮他整理高考的复习资料,将自己所有的知识倾囊相授。 二哥江承志倒卖收音机,每次收来的旧货都是她熬着通宵,一个个零件拆解、修复、组装,才让它们重新响起声音。 三哥江保国跟人打架,是她低声下气去给人赔礼道歉,用自己微薄的津贴赔偿医药费。 她像一头老黄牛,为这个家付出了全部。 她以为,她的付出,至少能为自己换来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那个恢复高考后,她凭本事考上的大学名额。 然而,当她兴奋地从邮递员手里接过那封信时,大哥却一把抢了过去。 他抽出那张印着的通知书,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对父亲说:“爸,咱家终于有大学生了!” 当她凑过去准备庆祝时,却清清楚楚地看到,通知书上,江渝的名字,已经被拙劣地涂改成江月华。 是她妹妹。 是她那个一向体弱多病、连小学都没读完,却最受全家人宠爱的妹妹,江月华。 高考一年前,江月华和母亲改嫁去了师长家,可一年以后又自己回来了。 听说霍家继兄对他不好,几个哥哥心疼她,回来之后手都不让碰水。 “小渝,”父亲江卫民的语气不容置喙,“你妹身体不好,去不了农村也下不了厂,这个机会是她唯一的出路。你不一样,你有技术,又有使不完的牛劲,到哪儿都能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大哥江振国也说:“你功利心太重,总是逼我学习,月华比你讨喜多了!以前家里穷,给不了月华好的,现在我们终于能让她去读大学,当干部了!!” 而妹妹江月华,则躲在父亲怀里,露出那双小鹿般湿润的眼睛,怯生生地说:“姐姐,我不想抢你的机会,但……但爸和哥哥们都这么说,我……你不会怪我吧?” 那一刻,江渝心中的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她不甘心,她疯了一样追到了长途汽车站。 她只想问一句为什么。 她抓住了江月华的胳膊,而后者却像躲避瘟疫一样,用力将她甩开。 “江渝你烦不烦!这是爸妈和哥哥们一起决定的,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就是这一推,让她们俩踉跄着跌倒在路中间。 恰巧就在这时,一辆失控的卡车正巧冲了过来。 …… 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猛然传来,江渝剧烈地咳嗽着,呛出了一口咸涩的泪水。 她猛地睁开双眼。 没有卡车,没有血。 映入眼帘的,是自家院子里那棵老槐树,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空气里弥漫着七月流火的燥热,和远处传来的、令人心烦的蝉鸣。 以及……屋内传来的激烈争吵声。 “林文秀,你真要走?你走了,孩子们怎么办?!”是父亲江卫民的声音。 江渝的身体僵住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完好无损,却因为常年接触机油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 她回来了。 她回到了高考前一年,1976年的夏天。 “爸!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跟着你们!” 一声凄厉的哭喊打断了江渝的思绪。 妹妹江月华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把抱住江卫民的大腿,哭得肝肠寸断。 江渝冷眼看着。 江月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柔弱的肩膀一耸一耸, “妈,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那位霍师长家条件好,我跟您过去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可是我怎么能扔下爸爸和哥哥们不管呢?他们都是男人,不会照顾自己。!” 这话说得何等孝顺,瞬间就戳中了江卫民的心窝子。 他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把将小女儿搂进怀里,对着门口那个孤零零的身影怒吼:“林文秀,你听见没有!月华都比你懂事!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林文秀拖着一个破旧的木箱,默然地走了出来。她看着哭倒在地的江月华,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动摇和不舍,她下意识地就想去扶:“月华,妈……” “妈!”江月华却躲开了她的手,哭着抬头,目光却直直地射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渝。 “妈,您别管我了!您带姐姐走吧!”江月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姐姐比我能干,也比我坚强。到了新家,肯定能帮得上您的忙!” 她这番话一出,大哥江振国立刻皱起了眉头。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月华,话不是这么说的。那位霍师长是行伍出身,他的家庭,能和我们这种工人家庭一样吗?你姐姐她脾气直,去了那种规矩森严的高干家庭,万一说错话、做错事,丢的可是咱们全家人的脸!” 是啊,江渝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土狗子去了也改变不了她的阶级! 不过就是个烂命根子!无所谓去哪里反正只要不在咱家里! 二哥江承志则抱臂靠在门框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精明的讥诮:“就把这个饭桶带去挺好,省得在咱家吃的多拉得多。” 江月华听着哥哥们的话,眼里的泪掉得更凶了,她柔弱地转向江渝: “姐姐,你别听哥哥们的。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我……我就是听人说,霍师长的几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在部队里前途无量。姐姐你去了,要是能……能随便讨好一个哥哥,那以后就是享不尽的福气了!我就是个没用的病秧子,这福气给我,我也接不住。姐姐,你可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原来如此。 她的好妹妹,也重生回来了! 江月华她清楚地知道,留在江家,她可以像前世一样,继续当全家人的心尖宠。 而跟着母亲去那个看似风光的军区大院,不过是寄人篱下,要面对四个不好相处的继兄,每天都没有好脸色。 所以,她这一世做出了她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好,真是好得很! 江月华见江渝脸色发白,以为她怕了,心中得意,面上却哭得更凶,她转向林文秀,开始最后一击:“妈,您就听我的吧!您带着姐姐走,我会照顾好家里的……您别担心我们,您和姐姐好,我们就好了……” 看着眼前这出感人至深的家庭伦理大戏,江渝非但没有像他们预想中那样暴怒或者退缩,反而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江月华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妹妹,谢谢你啊,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我。” 江月华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渝,眼里的算计和得意来不及掩饰,全都僵在了脸上。 江卫民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最看不得江渝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江渝!你怎么跟你妹妹说话的!她好心好意,你这是什么态度!” 江渝冷笑一声:“我的态度?我辛辛苦苦在厂里干活,工资全交,养着一大家子人。到头来,倒成了个上不了台面的土狗子,成了个吃得多拉得多的饭桶?现在有机会离开这个家,我难道不该谢谢你们成全吗?” “你……你这个逆女!”江卫民气得浑身发抖,扬起粗糙的大手,狠狠一巴掌甩在江渝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让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江渝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但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亮得骇人。 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江卫民,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父亲。” “这一巴掌,就当我还了你这么多年的生养之恩。从此以后,我江渝和母亲林文秀,与你们江家再无任何瓜葛!是死是活,都与你们无关。你们也最好祈祷自己以后别有求到我们头上的一天!”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已经惊呆了的母亲林文秀面前,从她颤抖的手中接过那个沉重的木箱。 “妈,我们走。” 第2章 谢谢霍爸爸 下午两点。 一辆崭新的军绿色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江家院门外。 江月华第一个从屋里冲了出来,她记得上一世就是这个车子。 当她看清那锃亮的军牌和威武霸气的车身时,她还是很不爽。 但她旋即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像一朵风中的小白花,扑过去抱住江卫民的胳膊,声音又甜又委屈:“爸,您看,霍师长家真气派!姐姐和妈妈以后就要去过好日子了,月华真替她们高兴。就是不知道,她们以后还会不会记得我们。” 呵,挑拨离间,管用把戏了。 还真给她装到了,反正江家这几个臭王八蛋还就吃这一套。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三哥江保国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酸溜溜地骂道,“一个改嫁的,带着个半点用没有的拖油瓶!去了那种高门大户,指不定怎么被人嫌弃呢!” 二哥江承志则精明地盘算着,眼神阴鸷地冷哼一声:“去了也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有的是她们哭的时候。爸,大哥,你们就瞧好吧,用不了三个月,她们还是只能依仗我们江家!” 大哥江振国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着那辆车,眼里闪过一丝渴望,嘴上却故作清高地说:“爸,别跟她们一般见识。指不定娘两个扫把星,咱们家有月华妹妹就行了!” 江卫民听着儿女们的话,脸色铁青,一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盯着那辆车,仿佛要把它瞪出两个窟窿来。 就在这时,车门开了。 先下来的是继父霍建军,他一身笔挺的军装,肩上的星徽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常年身居高位的威严气度让他看起来像座不可撼动的山。 紧接着,驾驶座上也下来一个年轻人,同样是一身挺括的军装,面容英俊正是霍家老大,霍沉渊。 父子俩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江家几个男人瞬间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再也说不出一句狠话。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强大的军人气场,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霍建军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早已等在门口的林文秀和江渝面前,声音洪亮而温柔,驱散了清晨的寒意:“文秀,我来接你回家,这是?” “这是江渝,我带她一起走。”林文秀有些不好意思。 霍沉渊跟在父亲身后,目光在江渝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锐利如鹰,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随即他转向林文秀,微微颔首,声音平直,听不出任何情绪:“林阿姨,我父亲担心你们东西多,让我一起来帮忙。” 一声林阿姨,礼貌又客气。 江渝安静地看着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没有像母亲那样局促不安,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淡淡地回应:“麻烦了。” 在上车前,江月华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拉住江渝的手,眼含泪光,意有所指地说:“姐姐,到了新家,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千万别再像在家里一样,惹长辈不高兴了。不然,我和爸还有哥哥们,会担心的。” 江渝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心中毫无波澜,只是想笑。 笑她重生了还是那么傻。 装腔示弱能得到的怜悯和爱,不要也罢。 江渝太想看看,没了自己这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这个家,这对极品父兄,还有她这位处心积虑重活一世的好妹妹,将来要怎么过下去。 她轻轻挣开江月华的手,“妹妹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罢,吉普车在江家人嫉恨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车上,霍建军和林文秀坐在后排,低声说着话。霍建军笨拙地安慰着妻子,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霍沉渊专注地开着车,透过后视镜,他状似不经意地对江渝说:“我听父亲说,你之前在拖拉机厂工作?我们大院和工厂不一样,规矩多,人际关系也复杂。希望你和林阿姨能尽快适应,不要给我父亲添不必要的麻烦。” 这番话,听似关心,实则是在敲打和警告。 江渝靠着椅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声音平淡地回应:“谢谢大哥关心,以后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还要请你和各位哥哥多指教了。” 她将大哥、各位哥哥和一家人这几个词咬得清晰又自然。 霍沉渊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易察觉地紧了一下。 这个继妹,比他想象中要沉得住气,也更伶牙俐齿。 一路只听见霍建军和母亲聊一些生活上的细节,江渝也难得放松了下来。 吉普车驶入军区大院,最终停在了一栋雅致的二层小楼前。这里环境清幽,红砖绿瓦,比江家那个嘈杂的小院好了不知多少倍。 霍建军和霍沉渊帮着把行李拿下来,一推开家门,江渝就感受到了两道不善的目光。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年轻人。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正在慢条斯理地看一份医学报纸,正是二哥霍明宇。 他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客套的微笑,但那笑意未达眼底。 另一个则刚毅硬朗,皮肤是常年户外工作留下的小麦色,手臂上肌肉贲张,一看就是常年锻炼的样子,这是三哥霍振山。 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就继续低头擦拭着手里的地质锤。 “明宇,振山,这是你们沈姨和小渝,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霍建军介绍道。 “沈姨好。”霍明宇推了推眼镜,站起身,算是打了招呼,目光却若有若无地飘向江渝那双因为常年干活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 霍振山则像是没听见,依旧专注地摆弄着他的工具。 霍建军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当着林文秀的面不好发作,只能领着她们先上楼看房间。房间宽敞明亮,崭新的被褥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这让林文秀和江渝都感到了一丝暖意。 安顿好后,一家人重新回到客厅。 霍建军看着这三个沉默对峙的儿子,以及两个局促不安的女人,清了清嗓子, 他转向江渝,温柔地问道:“小渝啊,你现在读到几年级了?” 江渝如实回答:“初中毕业了,后面没再读。” “那怎么行!”霍建军当即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地宣布,“我们霍家的女儿,不能是个初中生!咱们大院里的子弟高中是全省最好的学校!下周一,你就转学过去!学成什么样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氛围!!好好感受当学生的乐趣!” 这话一出,大家都怔住了。 霍明宇看报纸的动作停了,霍振山擦锤子的手也顿住了,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霍沉渊,也猛地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震惊。 “爸,她以前就在拖拉机厂上班,只是个厂妹,能跟得上吗?”二哥先开口说。 “不如就让她在家里待着,或者再给他找个女工进场做做活儿,这才适合她啊!!” “是啊,你让她去和四弟一个学校,不太好吧!”大哥补充了一句。 霍爸瞪了他们两眼,“有什么不好的,跟不上学不好有什么关系,你们一个个就都是天才了?别人家女娃娃能上的学,我们江渝也能!” 他们谁都没想到,父亲对这个刚进门的继女,竟然重视到了这个地步! 江渝也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全心全意为她规划未来的男人,前世被抢走大学通知书的锥心之痛,仿佛在这一刻,被治愈了些许。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忍住即将掉落的眼泪,看了看母亲。 母亲揉了揉她的脑袋,“还不赶紧谢谢,你霍爸爸。” 在三个哥哥复杂目光中,对着霍建军,轻声却无比清晰地叫了一声: “……谢谢,霍爸爸。” 第3章 带刺的继妹 傍晚时分,霍家小院里热闹非凡。 霍建军说到做到,真的在院子里支起了两张长条桌,铺上了崭新的桌布。 他请来了军区食堂的大师傅,整了一场流水席。 肉香混着饭香飘出半里地,引得整个大院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林文秀穿着一身得体的蓝色布拉吉,虽然局促不安,但在霍建军的鼓励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着来来往往的邻居。 江渝则安静地跟在母亲身后,她没有多说话,只是礼貌地打着招呼。 忽然一道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哎哟,建军,你这可真是大手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娶了个天仙回来呢!”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烫着头的胖嫂子,是军区后勤处王干事的爱人,人称王嫂。 她一边说着恭维话,眼睛一边像刀子似的在林文秀身上来回打量着。 霍建军哈哈大笑,无比自豪地将林文秀揽到身边:“在我心里,文秀可不就是天仙下凡!来来来,王嫂,快上座!” 宾客们陆续到齐,霍家三兄弟也黑着脸从楼上下来,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酒过三巡,霍建军站了起来。 他端着酒杯,环视全场,洪亮的声音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正式跟各位邻里街坊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爱人,林文秀同志!还有我的女儿,江渝!”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文秀身上:“我知道,外面可能有些风言风语。我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我跟文秀认识的时候,她早已经跟前夫离了婚,是堂堂正正的单身!只是一直被江家男人关了起来!” “我追的文秀,我不想她在火堆里,所以亲自去把她接了回来。”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直接堵住了所有准备看热闹的嘴。 然而,霍建军的坦荡,却平定不了大院里这些嫂嫂的碎嘴。 角落里,王嫂正和另一个瘦高个的李嫂窃窃私语。 “一个二婚的女人,带着个拖油瓶,有什么好张扬的?我看啊,就是个狐媚子,把霍师长给迷住了!” 李嫂撇了撇嘴,目光刻薄地投向江渝:“你再看她那个女儿,瘦得跟个讨债鬼似的,一脸的苦相,一看就没福气,别再是个克人的主,把霍家的好运气都给克走了!” 她们自以为说得小声,但在场的霍家兄弟是什么人? 三哥霍振山“砰”的一声将杯子砸在桌上,黝黑的脸上涨得通红。 他猛地站起身,冲到霍建军面前,压着火气低吼:“爸!您到底想干什么?您嫌我们家还不够丢人吗?!” 霍建军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盯着三儿子,一字一顿地说:“我丢什么人了?都是我霍建军光明正大接回家的,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有名有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父子俩的争执,让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林文秀拉着霍建军的胳膊,“是我不好,别和孩子置气。” 江渝冷眼看着这一切,识趣的给了大家一个台阶。 她转身对霍建军说:“霍爸爸,酒好像不太够了,我去屋里再拿两瓶。” 她平静地走进屋里,从储藏室拿出两瓶白酒。 刚一转身,就迎面撞上了那几个嘴碎的嫂子。 她们是特意跟进来的。 王嫂皮笑肉不笑地拦住她的去路:“小渝你真命好,母亲二婚还能攀上霍师长这样的高枝儿。你说对吧?” 江渝抱着酒瓶,抬起眼,清冷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王嫂,听您这话的意思,是觉得女人离了婚,就该一辈子待在泥潭里,不配过上好日子吗?” 王嫂一噎,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闷不吭声的丫头片子敢当面反驳她。 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做人要懂本分!” “本分?”江渝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我母亲凭自己的本事赢得霍爸爸的尊重和爱护,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这就是最大的本分。倒是有些人在别人家的喜宴上说三道四,搬弄是非,我倒真想问问,这又算是什么本分?” “女人就一定要为难女人吗?” “还是说,各位嫂嫂们其实心底里妒忌,自己过的不如意,也看中了霍爸爸?” “你……你这个小贱人!”王嫂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得浑身发抖。 旁边的李嫂见状,立刻帮腔,她上下打量着江渝,撇着嘴,目光刻薄:“行了王嫂,别跟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有些人啊,天生就是讨债鬼的命,你看她那张脸,一脸的苦相,一看就没福气,别再是个克人的主,把霍家的好运气都给克走了!” 面对这种恶毒的诅咒,江渝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她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歪了歪头,用一种天真又疑惑的语气问道:“李嫂,您说我没福气?” 她慢悠悠地说着:“您还是好好减减肥吧,别有福气没命享,一不小心就病倒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嫂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轻声补充道, “哦,我懂了。可能在您眼里,能像您这样,在别人的喜宴上吃吃喝喝嚼舌根,就是最大的福气了吧?那这福气,我可真不敢要。” “噗——” 角落里传来一声没忍住的闷笑。 李嫂和王嫂又气又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偏偏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因为江渝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巴掌一样,不响,但疼。 江渝不再看她们,抱着酒瓶,从他俩中间穿了过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厨房门口的阴影里,霍家大哥霍沉渊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没想到那文静有礼貌的小丫头居然这么带刺儿。 面对这几个爱管闲事的老妈子,哪怕嘴上也一点不吃亏。 这个继妹,好像……比他想象中,要有心思的多。 第4章 四哥的下马威 欢迎宴不欢而散。 院子里的宾客们带着满腹的八卦和看好戏的心态各自散去,霍家小楼里的气氛却不然。 “都给我坐下!”霍建军余怒未消,一拍桌子,对着三个已经站起身的儿子吼道。 三哥霍振山第一个忍不住,梗着脖子反驳:“爸!您今天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搁?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您娶了个二婚的,还带了个拖油瓶回来,现在又闹这么一出,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在外面还怎么做人!” “做人?”霍建军气笑了,他指着霍振山的鼻子,“你老子我光明正大把你沈姨和你妹妹接回家,怎么就不能做人了?我觉得丢人的,是你们三个!连句欢迎的话都没有,对着长辈和妹妹甩脸子,这就是我教你们的教养?” 二哥霍明宇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爸,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凡事应该低调一些。您这样大张旗鼓,反而会让沈姨和……江渝,在大院里更难自处。” 大哥霍沉渊始终没说话,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最强硬的态度。 霍建军看着这三个儿子,心里一阵失望。 他不再跟他们争辩,而是直接看向江渝,语气无比坚定:“小渝,你别管他们!上学的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让沉渊带你去买两身新衣服,再买一辆自行车,咱们霍家的女儿,上学不能比别人差!” “爸!”霍家三兄弟异口同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给一个刚进门的拖油瓶买新衣服、新自行车? 这待遇,就连他们小时候都没有过! 这小丫头片子是给爸喂了什么蜜饯! 她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只是平静地说:“谢谢霍爸爸。不过新衣服就不必了,我还有换洗的。自行车我自己能攒,就不麻烦家里了。” 她越是懂事,霍建军就越是心疼,也越让那三兄弟觉得她心机深沉。 第二天,江渝还是被霍沉渊带去了县里的百货大楼。 霍沉渊一言不发,直接带她到服装区,扔下一句你自己挑,便抱臂站在一旁。 江渝也没指望他能有什么好脸色,她挑了两身最朴素耐穿的蓝布学生装,又要了两双白球鞋,仅此而已。 倒是霍沉渊,在她结账时,额外买了一支崭新的英雄牌钢笔,和那辆霍建军特意叮嘱的、大院里最时兴的永久牌二八大杠自行车。 他将钢笔递给她,声音平淡无波:“我爸交代的。拿着。” 那语气,像是在完成任务,又像是在施舍。 江渝默不作声地接过。 前世,她连一支铅笔都舍不得买,把所有钱都省下来给大哥江振国买了无数支这样的钢笔。 真是讽刺。 “谢谢大哥。”江渝是真心的。 霍沉渊一怔。 钢笔是他想送的,他只是觉得,不想这个继妹在学校给四弟丢人。 但江渝真诚的眼神让他有点闪躲。 霍沉渊推着自行车和江渝并肩走着,一路无言。 周一,江渝骑着那辆能闪瞎人眼的崭新自行车,踏入了军区子弟高中的大门。 这里是整个大院所有孩子挤破头都想进来的地方,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天之骄子特有的优越感。 他们穿着时髦,三五成群,看向江渝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排斥。 江渝不在意,她锁好车。 一个嚣张的声音就从她身后响起。 “喂!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拖油瓶?” 江渝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海魂衫、理着板寸头的少年,正被一群人簇拥着,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那眉眼,和霍家兄弟有七八分相似。 不用猜,这一定就是霍家那个还在上高中的小霸王,她的四哥霍司烨。 江渝还没开口,霍司烨旁边一个跟班就抢着说:“烨哥,你还问她干嘛?你看她那穷酸样,除了她还能有谁?听说她妈是个狐狸精,把霍师长迷得团团转呢!” “哈哈哈!”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霍司烨洋洋得意,他走到江渝面前,伸手指着她那辆崭新的自行车,阴阳怪气地说:“可以啊,一来就让我爸给你买新车。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她懒得解释,也懒得跟这些小屁孩计较,转身就想进教室。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霍司烨被她的无视彻底激怒,一把拽住她的书包,用力往后一扯! 刺啦—— 破旧的帆布书包,应声而裂。 里面的书本、文具,还有那支崭新的英雄钢笔,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那支钢笔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一双擦得锃亮的军靴前。 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霍沉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 他大约是送完文件顺路过来看看弟弟,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脸色平静,眼神却深不见底。 霍司烨看见大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是得了撑腰,更加大声地嚷嚷起来:“大哥,你来看!刚来就骗我爸给她买新车,现在还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故意把事情闹大,想让所有人都来看江渝的笑话。 霍沉渊缓缓走过来,他没有去扶江渝,也没有去捡地上的东西,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温润,却传遍了整个走廊: “司烨,不许胡闹。江渝刚来,很多事不懂,你要让着她。” 他貌似在训斥弟弟,话里的意思,却是在说,她就是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你们都得让着她这个外人。 这一下,周围的嘲笑声更大了。 江渝从头到尾,脸上都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她没有哭,也没有愤怒。 她只是默默地蹲下身,将散落的书本一本本地捡起来,放进怀里。 当她捡到那支钢笔时,手腕上那道因为常年和机油、零件打交道而留下来的陈年疤痕,不经意地露了出来。 霍沉渊的目光,落在那道疤上,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会以江渝的狼狈退场而告终时,她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 她站起身,走到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铁丝,对着被霍司烨他们刚才推搡时弄歪的车把和松动的链条,叮叮当当地摆弄起来。 不过短短一两分钟,原本有些晃动的车把,被她校准得纹丝不动。 松垮的链条,也被她用铁丝拧成的小工具,重新上紧,严丝合缝。 江渝做完这一切,拍了拍手上的灰,将那根铁丝重新揣回口袋。 她推着车,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霍沉渊的身边走过,头也没回地走向了学校的车棚。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那对兄弟一眼。 霍沉渊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削但挺拔的背影,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 第5章 勤能补拙 开学远比江渝想象中要平静。 或许霍司烨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是,又或许是霍沉渊回去后说了什么,之后的一个月里,四哥霍司烨虽然依旧看她不顺眼,却没再领着人来找茬。 学校里的生活,对江渝而言,像是两辈子都未曾拥有过的奢侈。 她很珍惜这一世上学的机会。 比上辈子,白天弄完机油的手回家要洗四五遍,才敢翻书。 现在对她来说不知道多么幸福是事情了。 然而她这份近乎痴迷的学习劲头,在军区大院这群小少爷眼里,却成了另一个笑话。 “看,那个拖油瓶又在看书了,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就是,顶多一个厂妹,听说还是开拖拉机的,认识的字有没有我多都不一定呢!” 霍司烨是住校生,只在周末回家。 本以为这个继妹会跟不上,来学校肯定适应不了自己会打退堂鼓。 谁知道江渝不仅没临阵脱逃,反而安安稳稳地上了学,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第一个周末回家,他就冲进了霍建军的书房。 “爸!我不同意那个江渝继续在咱们学校上学!您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她吗?说她是个土包子、野丫头,连我们学校的门朝哪边开都摸不清!” “她跟我在一个学校,我嫌丢人!您赶紧让她转走,回她的工厂拧螺丝去!” 霍建军听完,气得直接把手里的报纸拍在了桌子上,怒斥道, “混账东西!你妹妹刚来,你不护着她,还反过来嫌她丢人?我看最给我丢人的是你!你在学校里称王称霸,成绩一塌糊涂,还好意思说别人?” “从今天起,你要是再敢在学校里找小渝的麻烦,我打断你的狗小腿!” 被父亲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霍司烨觉得委屈极了。 他不愿意大家都看他笑话,江渝就是他学校生活的污点! 在学校看着江渝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来气。 眼看第一次月考就要来了。 没关系,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肯定会考的非常差,然后爸就会对她大失所望。 这样一来就有机会把她弄退学了! “等着瞧吧!”他对自己的那帮跟班说,“等成绩一出来,她考个倒数第一,我看爸还有什么脸让她待在学校里!到时候,不用我们赶,她自己就得灰溜溜地滚蛋!” 月考前一天,班级里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氛。 几个女生围在班花秦雪薇的座位旁,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秦雪薇是文工团团长的女儿,人长得漂亮,成绩也一直是年级第一,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雪薇,这次年级第一肯定又是你的了!”一个女生恭维道。 另一个女生则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角落里正在安静看书的江渝,嗤笑道:“可不是嘛!不像有的人,天天抱着书本装模作样,还真以为读书是靠死记硬背就行了?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秦雪薇听着恭维,脸上露出矜持的微笑,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麻花辫,用一种谦虚又无奈的语气说:“哎呀,你们别这么说,我这次都没怎么复习呢,感觉好多题都不会做。说不定这次就考砸了呢。” 她嘴上这么说,眼角的余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瞟向江渝的方向。 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着自己写好的数学题,走到了正和跟班吹牛的霍司烨面前。 “司烨哥,”她的声音又甜又软,带着一丝刻意的崇拜,“你看我这道题都解出来了,你就不夸夸我吗?” 霍司烨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最吃这一套。被全校闻名的才女班花如此崇拜,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看都没看那道题,就大大咧咧地摆手:“嗨,我们小薇还需要夸吗?校花中的天花板!等考完试,哥带你去溜冰场玩儿!” 秦雪薇的目的达到,笑得更甜了:“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司烨哥你真好!” 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无形中又将角落里那个埋头苦读的江渝,衬托得更加格格不入。 江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没搞懂城里人这些不入流的小伎俩到底哪儿学来的。 再说,她也没空理这些小丫头片子的小心机。 月考如期而至。 发榜那天,学校门口的公告栏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霍司烨带着他那群狐朋狗友,耀武扬威地挤到了最前面,故意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大喊:“快找找!快找找那个叫江渝的!我赌她全科加起来都考不到一百分!” “哈哈哈,烨哥,你太高看她了,我赌五十分!” “我赌她交的白卷!” 在一片哄堂大笑中,霍司烨得意洋洋地从榜单的最末尾开始,一个一个地往上找。 “倒数第一,不是她。” “倒数第二,也不是。” …… 他一直找到了自己那倒数第十的名字,都没有看见“江渝”两个字。 “怎么回事?难道她怕得连考都不敢考,直接退学了?”霍司烨的跟班疑惑道。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你们找什么呢?江渝不就在第一那儿挂着吗?” 所有人闻言,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榜单的最顶端。 只见在“高三年级成绩排名”那一行大字的下面,龙飞凤舞的红榜第一行,赫然写着两个无比清晰的名字—— 江渝。 那一瞬间,整个公告栏前,无人喧哗。 霍司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与此同时,教室里。 秦雪薇正被她的几个小姐妹有说有笑。 她们压根就没去看榜,在她们看来,年级第一除了秦雪薇,根本不作第二人想。 “雪薇,你还说你没考好,这下好了,又是第一!一会儿放学,你可得请我们喝北冰洋汽水!” “就是就是!庆祝我们雪薇蝉联第一!” 秦雪薇矜持地笑着,嘴上说着“那怎么好意思”,心里却已经默认了这个结果。 甚至开始盘算着,放学后要怎么不经意地跟霍司烨再来一次偶遇。 就在这时,一个同学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带着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结结巴巴地喊道:“大新闻!大新闻!年级第一……不是秦雪薇!” “什么?”秦雪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的小姐妹立刻反驳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不是雪薇还能是谁?” 那个同学喘匀了气,用一种梦游般的声音说:“是……是那个从乡下来的拖油瓶……江渝!” “什么??” 整个教室瞬间炸开了锅。 秦雪薇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脸上血色尽褪,那句“怎么可能”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不是名字搞错了? 他们年级还有和江渝同名同姓的人吧!? 秦雪薇冲了出去,在榜上看了又看。 没有重名,只有一个江渝。 秦雪薇咬着牙,几个女同学小声议论道, “她肯定是作弊了,不可能考过我们雪薇姐!” 对,她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 秦雪薇每周都请了老师辅导,这次考试的题目她早就做过类似的。 江渝不可能超过她!一定是有什么手段!她一定要揭穿江渝! ......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傍晚时分已经传遍了整个军区。 晚上,霍建军回来的时候,哼着军歌,满面红光,手里还破天荒地提着一瓶茅台和两斤猪头肉。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林文秀和江渝,以及表情各异的儿子们。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将茅台和猪头肉拍在桌上,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张开双臂,给了林文秀一个结结实实的、响亮的拥抱,甚至抱着她转了半个圈! “文秀!我的好文秀!”他放声大笑,“你真是我的福星!给我带来了一个这么争气的女儿!年级第一!哈哈哈!你知道吗,今天军区开会,好几个老家伙都跑过来羡慕我,说我霍建军有福气,我这辈子的脸,今天一天就全挣回来了!” 他放下林文秀,又无比珍爱地揉了揉江渝的脑袋,然后扭头,故意瞪了一眼脸已经绿了的霍司烨。 “听见没有,臭小子!学学你妹妹!你要是能有她一半的本事,我做梦都能笑醒!以后家里的肉,你妹妹吃肥的,你啃骨头!” 大哥霍沉渊的目光,则在江渝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只有江渝,心中一片滚烫。 前世,她付出一切,换来的却是冷漠和背叛。 这一世,她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却得到了这样毫无保留的赞赏和父爱。 她看着眼前这个为她骄傲、为她撑腰的男人,好暖。 晚上在客厅,霍沉渊倒水的时候看到了江渝,他拦住江渝问, “以前学过?” “没。” “四弟请了很多老师,我看了考试的题目也不简单。”霍沉渊低头,眼神好像要看穿江渝似的,“你就这一个月,怎么跟上的?” 江渝毫不闪躲,抬头拿着水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卑不亢。 “相信大哥也听过,笨鸟先飞,勤能补拙的道理吧。” “谁规定了一个人的出生,就是一个人一辈子的阶级呢?” 霍沉渊笑了,和江渝碰了碰杯转身走了。 这小丫头野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