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功不正经，把我也给带歪了》 第1章 你的《龙象归元功》想看春宫图 【你的《龙象归元功》心痒难耐，想看春宫图。】 “这也太离谱了...” 脑海中突然响起的提示，让李云头疼无比。 他本是一名996的社畜，没想到一场大醉，竟然没再醒来，直接穿越到了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 更让他头疼的是原身的处境。 原身身为太子，文采斐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在大鲲朝文坛享有盛名。 可惜这是个以武立国的王朝，武道修为才是一个人立足的根本。 而原身在武道上，简直就是个笑话。 拥有整个王朝最好的资源，却连最基本的凝气成劲都做不到，卡在武徒境界已经整整五年。 朝野上下，废太子的呼声日益高涨。 尤其是那个战功赫赫的二皇子秦王，更是对东宫之位虎视眈眈。 “在武道为尊的世界里，武道不行，文采再好也是枉然。” 李云叹了口气，这三天他已经充分体会到了这个世界对武者的尊崇和对弱者的鄙视。 即便是东宫里的太监宫女，表面上恭恭敬敬，背后也难免对这位“废物太子”指指点点。 正当李云思绪万千时，脑海中那道提示又响了起来，比之前更加急切。 【你的《龙象归元功》渴望观摩春宫图，在线等，急！】 李云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功法难不成成精了？ 居然还有自己的喜好？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穿越这种离谱的事都发生了，功法想看春宫图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原身卡在武徒境界五年，各种方法试尽都无法突破，或许...这看似荒唐的方法，真的有用？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李云下定决心。 他可不想刚穿越就面临被废太子的命运。 在这个世界，没有武力就意味着任人宰割，他过够了那种憋屈的生活。 “来人！”李云朝殿外唤道。 殿门应声而开，一位年约五旬、面容慈祥的老太监快步走进，恭敬地行礼：“殿下，老奴在。” 这是东宫总管桂公公，从小看着原身长大，是少数几个对太子真心相待的人。 李云斟酌着措辞，有些尴尬地开口：“桂公公，东宫里...有没有那种...关于男女之事的图书？” 桂公公明显愣了一下，浑浊的老眼中闪过诧异。 太子殿下向来只读圣贤书，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殿下，老奴...老奴平常可不看那些书的...”桂公公老脸微红，小声回道，“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李云干咳一声：“就是...突然想研究研究。” 桂公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殿下今年已满十八，确实是到了对男女之事感兴趣的年纪。 若不是武道迟迟无法突破，早就该选妃纳妾了。 想到这里，桂公公不禁心下黯然。 太子殿下文武双全——虽然“武”的部分仅限于理论，本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可惜在这以武为尊的世道，武道不济就成了原罪。 皇上近来已有废太子改立秦王之意，若不是文官集团极力反对，恐怕... “那些在宫里是禁书，殿下。”桂公公压低声音，“即便有人私藏，也是偷偷看的，哪能让人知道？” 李云闻言，也没有失望。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地方——大鲲朝藏经阁。 那里收集着天下各种典籍，武道秘籍、文史经典、医药卜筮无所不包，自然也会有春宫图之类的书籍。 作为穿越者，李云可不管什么风评和影响，只要能提升武道，什么方法他都愿意试一试。 就算这种方法不是很正经。 “备驾，去藏经阁！”李云当即下令。 桂公公一惊：“殿下，此刻已近丑时……” “我是太子，难道连藏经阁都进不去吗？”李云语气坚决，“即刻就去！” “啊，是。” 一刻钟后，太子的仪仗停在了藏经阁大门前。 藏经阁掌事官员早已被惊醒，匆忙穿戴整齐前来迎驾。 这是个五十多岁、留着山羊须的瘦小官员，此刻正战战兢兢地跪在李云面前。 “不知太子殿下深夜驾临，有何要事？”掌事官员声音微颤。 太子虽然势微，但终究是储君，不是他一个小小掌事能得罪的。 李云负手而立，直接开门见山：“把藏经阁内所有春宫图籍全部找出来，本宫要阅览。” “什、什么？”掌事官员猛地抬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旁的桂公公也忍不住扶额，殿下这也太直接了... “殿下，藏经阁乃朝廷重地，岂、岂能有那种污秽之物...”掌事官员结结巴巴地回道。 李云冷笑一声：“有没有？有就拿出来，难道还要本宫亲自去搜？” “啊？这……”掌事官员顿时汗如雨下。 藏经阁里确实收藏了一些春宫图籍，大多是前朝遗留，或是作为医药、艺术研究的参考资料。 但这些书籍向来只在极小范围内流通，从不会公然拿出来。 如今太子殿下不仅要看，还要大张旗鼓地找出来，这要是传出去... “殿下，此举恐有不妥...” 李云却丝毫不为所动：“有何不妥？本宫研究阴阳调和之道，莫非还要经过你们批准不成？” 他转身对随行的东宫侍卫下令：“进去搜！所有春宫图籍，一本不留，全部搬出来！” 侍卫们面面相觑，但在太子有令只得硬着头皮冲进藏经阁。 不到半个时辰，藏经阁前的空地上已经堆起了一小堆图书。 李云随手拿起一翻看，果然都是描绘男女之事的春宫图，有些画工精细，有些则较为粗糙。 “就这么点？”李云皱眉。 掌事官员颤声回道：“殿、殿下，都在这里了...” 李云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全部搬回东宫！” 回到东宫时，已是寅时。 不过李云毫无睡意。 烛光摇曳，映照着堆积如山的春宫图籍。 他随手拿起一本翻看，只见图中男女交缠，姿态各异，画工倒是十分精细。 “这世界的春宫图，倒是挺有艺术性...” 李云正暗自评价，忽然感到体内一股热流自行运转起来。 是《龙象归元功》！ 这部原身修炼了五年却毫无进展的功法，此刻竟然自动运行起来！ “咦？” 李云连忙盘膝坐下，凝神内视。 只见原本停滞不前的内力，此刻正如涓涓细流般在经脉中流动，虽然微弱，却比之前死水一潭的状态好了不知多少。 【你的《龙象归元功》观赏了春宫图，心情愉悦，境界提升至武徒中期。】 脑海中响起的提示让李云又惊又喜。 竟然真的有用！ 这样看来，突破到武士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李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继续翻阅春宫图籍。他发现越是画工精细、意境深远的春宫图，对功法的提升效果就越好。 “武道功法居然也好色？”李云忽然好笑道，“难不成……这世界的武功，都是这么不正经的吗？” 这让他这个曾经的996社畜，看到了一丝飞黄腾达的希望。 第2章 春宫图看腻了，《龙象归元功》想要有剧情的 大鲲王朝以武立国，武道境界划分森严。 初涉武道者称为武生，仅能强身健体； 若能引气入体，方可称为武徒，算是摸到了武道的门槛； 唯有突破至武士境界，内力自成循环，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武者。 至于武士之上的武师、先天武师、大宗师，乃至传说中的武圣，每一个境界都犹如天堑，需要天赋与资源缺一不可。 而当今太子李云，年已十八，却仍停留在武徒境界，这在皇室子弟中堪称绝无仅有。 相比之下，二皇子秦王年仅十七，却已是武道大宗师。 甚至有传闻说他已摸到武圣门槛，即将成为大鲲朝最年轻的武圣。 四个大境界的差距，让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 【你的《龙象归元功》阅读了大量精品之后，身心畅快，提升至武徒后期，并突破至武士境界】 “突破了...终于突破了！” 东宫寝殿内，李云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内力，激动得几乎要仰天长啸。 五年了，原身卡在武徒境界整整五年，如今终于突破到了武士境界！ 虽然只是武道入门，但这意味着他不再是那个连内力循环都无法形成的“武道废材”了。 靠着那一堆春宫图，他竟然做到了原身五年都没能做到的事！ “爽！”李云忍不住挥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这就是武者的感觉吗？ 果然与普通人截然不同！ 从这一天起，李云彻底迷上了这种特殊的“修行”。 他一反常态，不再参与任何社交活动，甚至连早朝都托病不去，整日待在东宫寝殿内“钻研”春宫图籍。 太监宫女们见太子终日闭门不出，只当他是自暴自弃，越发看轻这位“废物太子”。 唯有桂公公每每看到紧闭的殿门，都会露出欣慰的笑容：“殿下终于开窍了...”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李云沉浸在武功快速提升的喜悦中时，脑海中再次响起了提示。 【你的《龙象归元功》随着阅历的增长，境界提升，对春宫图的要求也提高了。】 【功法要求:只有春宫图太乏味，要配合故事情节才好。】 李云愣住了。 “过分了吧？”他忍不住对着空气抱怨，“王朝藏经阁所有的春宫类典籍都给你弄来了，你现在还挑三拣四？” 还要有故事情节？这不就是小红文吗！ 在这个武道为尊的世界，这种文学形式几乎不存在。 毕竟大家都在追求武道巅峰，谁会去写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 但为了提升实力，李云还是想方设法去寻找。 他先是命人在东宫内翻找，然后又派人到宫中各处打听，最后甚至暗中派人出宫，到市井之间寻找这类读物。 这一切，都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 秦王府，书房。 秦王李恒正在翻阅兵书，一位黑衣侍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中，单膝跪地。 “殿下，眼线传回密报，昨夜太子忽然带人夜闯藏经阁，搜走了那里所有的春宫图和与男女之事有关的典籍。” 秦王抬起头，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唔？太子为何忽然对黄书有兴趣？” “不知，这正是属下疑惑的地方，所以立即向殿下禀报。”侍卫恭敬回答。 秦王放下兵书，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太子虽然武道不行，但文才绝顶，绝不是贪淫好色之徒。” “你好好查一下原因，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是，秦王殿下。”侍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书房内，秦王陷入沉思。 太子近来行为反常，先是托病不朝，如今又大张旗鼓地搜集春宫图，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不过...”秦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事虽反常，但利用得好，也能大大抹黑太子的形象。” 他扬声唤道：“来人！” 一位谋士打扮的中年文人应声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近日沉迷春宫图籍，此事可加以利用。”秦王淡淡道: “让人暗中在朝中散布消息，就说太子荒淫无度，终日沉迷女色，甚至连早朝都不上了。” 谋士眼中精光一闪：“殿下英明！此计甚妙！太子本就武道不济，若再背上好色的名声，那些支持他的文官恐怕也会动摇。” 秦王点点头：“做得隐蔽些，不要让外人看出是我们在推波助澜。” “属下明白。”谋士躬身退下。 秦王走到窗前，望向东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皇兄啊皇兄，我倒要看看，你这太子之位还能坐多久。” …… 不出秦王所料，关于太子沉迷春宫图的谣言很快就在朝中传开了。 “听说了吗？太子殿下近日沉迷春宫图，连早朝都不上了！” “何止啊！据说他还派人到处搜罗这类书籍，甚至夜闯藏经阁，把那里的春宫图都搬空了！” “真是荒唐！身为储君，怎能如此不知廉耻！” “武道废材也就罢了，如今还添了好色的毛病，这样的人怎能继承大统？” 流言蜚语很快传到了皇帝耳中。 养心殿内，大鲲皇帝李士武正在批阅奏折，一位老太监小心翼翼地禀报着近日的传闻。 “陛下，近日朝中有些...关于太子殿下的风言风语。”老太监声音低沉。 皇帝头也不抬：“说。” “有人说...太子殿下近日沉迷春宫图籍，甚至派人四处搜罗这类书籍，连早朝都托病不去了...” 老太监越说声音越小。 皇帝手中的朱笔顿住了。 他抬起头，威严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可有实证？” “这...藏经阁掌事确实上报，说太子殿下前几日深夜闯入，强行带走了所有春宫图籍。”老太监谨慎回答。 皇帝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太子近来确实疏于朝政，朕本以为他是因武道不前而消沉，没想到竟是沉迷此等污秽之物。” 老太监不敢接话，只是低着头。 “传朕口谕，命太子明日务必上朝。”皇帝冷冷道，“朕倒要看看，他如何解释此事。” “是。”老太监躬身退下。 皇帝独自坐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太子文采斐然，本是储君的合适人选，可惜武道不济，如今又添了这等污名... “莫非，朕真的该考虑废太子了？” 皇帝喃喃自语。 …… 东宫内。 李云对朝中的风波一无所知。 他正为找不到带故事的春宫图而发愁。 “殿下，奴才已经派人找遍了京城各大书坊，确实没有您说的那种...带故事的春宫图。”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禀报。 李云皱起眉头。 心想这世界的文化产业发展也太落后了，连个小黄文都没有！ “继续找！重金悬赏！我就不信偌大个京城，连一本带故事的春宫图都找不到！”李云下令道。 “是...”小太监苦着脸退下。 这差事要是传出去，太子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待太监退下后，李云叹了口气，拿起一本春宫图翻看。 虽然这些图画工精美，但看多了也确实乏味。 而且他体内的《龙象归元功》此刻也不再激动了。 【你的《龙象归元功》因看不到带故事的春宫图，感到十分无聊，修炼进度缓慢……】 第3章 《金瓶梅》出世，龙象归元功连连飚升 “既然没有，那我不如自己写……” 李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作为穿越者，他前世可是看过不少“文学作品”。 那些经典的情节和描写，随便拿一点出来，恐怕都能在这个世界引起轰动。 不过，堂堂太子写小黄文？这要是传出去…… 恐怕名声不要太美丽。 “殿下，陛下口谕，命您明日务必上朝。”桂公公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打断了李云的思绪。 李云一愣。 上朝？ 皇帝怎么会突然点名要他上朝？ “知道了。” 朝中的暗流涌动，谣言四起。 但东宫内的李云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无暇顾及。 此时的他，派人已经寻遍京城，却找不到任何带故事情节的春宫图籍。 这个世界似乎真的只有直白的图画，没有任何叙事性的“文学作品”。 “殿下，奴才已经尽力了...”小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京城各大书坊都问遍了，确实没有您要的那种...带故事的春宫图。” 李云挥了挥手，让小太监退下。 他站在窗前，望着东宫精致的园林景观，心中思绪万千。 若是从前的太子李云，或许会在意名声，会在乎朝中的风言风语。 但现在的李云不同，他来自地球，经历过996的磨砺，深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才是硬道理。 “名声算什么？能当饭吃吗？” 李云喃喃自语，“在这个武道为尊的世界，谁强谁有理。没有实力，再好的名声也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既然没有，那么我就自己创造！” 李云目光坚定，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研墨润笔。 好的故事，他脑子里多的是。 前世作为社畜，唯一的娱乐就是看小说，各种经典情节信手拈来。 而原身太子殿下更是文采惊天下，琴棋书画方面的天赋堪称这个世界的天花板。 两者的结合，将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李云闭目沉思，前世读过的那些经典作品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最终，他选定了一部适合这个时代的作品——《金瓶梅》。 这部书既有细腻的情感描写，又有深刻的社会洞察，稍作改编，便能成为一部“艺术性”极高的作品。 “既然要写，就要写出水准。” 李云提起笔，原身的文学天赋在此刻完美展现。 笔尖在宣纸上流畅地舞动，一个个优美的字符跃然纸上。 武道实力的提升，让他挥笔写的速度变快了十几倍！ 他不仅写文字，还凭借原身的绘画功底，为故事配上了精美的插图。 这些插图比普通的春宫图更加含蓄而富有意境，注重人物的情感交流和画面的美感。 几天后，一部由大鲲朝太子殿下亲手执笔的惊世之作——绘图版《金瓶梅》横空出世。 “殿下，您已经几天没出过书房了...” “皇上那边……”桂公公担忧地端来参汤，却看到李云正在专注地作画。 老太监瞥见纸上的内容，顿时老脸一红，连忙低下头。 “殿下，这...这是...”桂公公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李云头也不抬：“公公不必惊讶，本宫这是在研究艺术。” 桂公公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默默退下。 他心中忧虑万分，太子殿下近来行为越发反常，若是让朝臣知道，恐怕... 李云却不在意老太监的担忧。 他沉浸在创作中，完全没注意到体内的《龙象归元诀》已经产生了奇异的变化。 就在他完成最后一幅插图的那一刻，脑海中突然响起一连串提示： 【你的《龙象归元功》观摩了绘图版《金瓶梅》，被其中艺术价值震撼，如今激情无限，修行的灵感滔滔不绝奔流不息！】 【你的《龙象归元功》赞赏你的文学才华和艺术构思，修炼速度提升百分之五十！】 【功法突破了武士境，等级提升至武师初期！】 【你的《龙象归元功》认为此等奇书世间少有，要求将其传播天下，成为传世经典！】 …… 李云被这一连串提示惊得目瞪口呆。 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确实已经突破到了武师境界！ 这才几天时间，就从武士境界连续突破，直达武师！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功法居然还有“审美”和“传播”的要求？ “你这功法也太邪门了吧？”李云忍不住吐槽，“自己看爽还不行，还要我公开发行？” 但当他内视自身，发现《龙象归元功》确实在以惊人的速度运转，其势不减反增时，心中的犹豫顿时烟消云散。 实力提升的速度如此恐怖，这是他之前做梦也想不到的！ 与硬核的武道实力相比，虚无缥缈的名声算什么？ “好！既然你要传播，那我就帮你传播！”李云下定决心，“不过得换个笔名，不能直接用太子的名号。” 他当即唤来桂公公：“公公，本宫这里有一部书稿，你找人秘密印刷发行，不要透露作者身份。” 桂公公接过书稿，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 “殿下！这...这可使不得啊！若是让人知道是您所写...” 李云摆手打断：“本宫自有分寸。你只需找可靠的印刷坊，秘密印刷发行。所得收益，三成归印刷坊，三成赏给办事的人，其余归入东宫私库。” 桂公公还想劝阻，但看到李云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劝无用，只得躬身领命：“老奴这就去办。” 老太监退出书房时，脸上写满了忧虑。太子殿下这是要走一条前所未有的路啊... 几天后，一本署名“兰陵笑笑生”的绘图版《金瓶梅》悄然出现在大鲲朝京城各大书坊。 起初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直到一位知名文人偶然购得，被其中精湛的文笔和绘画所震撼，在文友间极力推荐。 很快，这本书就在文人雅士中流传开来。 大家不仅欣赏其中的“艺术价值”，更对其文学造诣赞不绝口。 “妙啊！真是妙啊！”一位文坛大佬捧着书，连连赞叹： “这兰陵笑笑生真是奇才，将男女之情写得如此含蓄而深刻，配图更是意境深远！” “确实如此，”另一位文人接口道，“我看这书不只是春宫图那么简单，其中对人性的刻画，对世情的洞察，堪称一绝！” 当然，也有保守派文人斥其为“淫书”，但在大多数文人看来，这确实是一部艺术价值极高的作品。 随着这本书的流传，李云体内的《龙象归元功》运转得越发迅猛。 【你的《龙象归元功》因作品传播而感到欣喜，修炼速度再次提升！】 【功法等级提升至武师中期！】 【你的《龙象归元功》期待更多人欣赏这部杰作，建议加大发行力度！】 李云感受到体内力量的提升，心中又喜又忧。 喜的是实力飞速进步，忧的是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他就是“兰陵笑笑生”。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功法的要求越来越苛刻，若不想前功尽弃，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不管了！实力才是硬道理！”李云一咬牙，决定加大发行力度，“等老子成了武道至尊，看谁还敢说三道四！”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刻的秦王府中，已经有人开始调查“兰陵笑笑生”的真实身份了... 第4章 看腻了，看腻了，快来点新花样 月色如水，静静流淌在重重宫阙的琉璃瓦上。 荣华宫内，烛火通明。 最得圣心的林贵妃斜倚在软榻上，一双美目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手中一本装帧异常精美的书册。 书页间不仅有墨香，还夹杂着几幅笔触细腻传神、意境却颇为大胆的插画。 这正是在京城高层圈子里悄然流传、一册难求的奇书——《金瓶梅》，署名“兰陵笑笑生”。 “娘娘，陛下…陛下往咱们宫里来了！”贴身宫女急匆匆入内禀报，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林贵妃一惊，姣好的面容上掠过一丝紧张。 她下意识地想将书藏起，这等书籍若被陛下看见，难免会落下个“不庄重”的印象。 匆忙间，她只得将书塞入锦被之下，刚整理好衣襟，门外便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唱喏：“皇上驾到——” 大鲲皇帝李世林迈步而入，眉宇间带着一丝批阅奏折后的倦容。 他虽已年过五旬，但久居帝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爱妃今日身子可好些了？”皇帝的声音温和，目光扫过爱妃略显仓促的神情。 “劳陛下挂心，臣妾已无大碍。”林贵妃强自镇定，起身迎驾。 皇帝在榻边坐下，正准备说些什么，目光却无意中瞥见了被褥下露出的一角书封。 他伸手，轻轻将那本书抽了出来。 当“金瓶梅”三个字映入眼帘时，他的眉头瞬间锁紧，脸色沉了下来。 “爱妃！”皇帝的声音里透出冷意，“你身为贵妃，竟在宫中阅览此等…淫词艳本？” 林贵妃吓得跪倒在地，声音发颤： “陛下恕罪！臣妾…臣妾只是…此书虽看似…看似不登大雅之堂，但其文笔精妙，刻画入微，朝中…朝中许多大臣的家眷都在私下传阅，都说…都说作者才华横溢…” “哦？”皇帝冷哼一声，“朕倒要看看，是何等的文笔，能让朕的爱妃和诸位命妇都如此推崇，竟不顾体统！” 他带着审慎与不悦翻开书页。 起初，他的面色依旧阴沉，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这“污秽之物”洞穿。 然而，随着几页翻过，他眼神中的锐利渐渐被专注所取代。 书中精妙的诗词歌赋，对世态人情细致入微的洞察，以及那些插画虽涉风情却又不失美感的笔触，竟让他不由自主地一页页看了下去。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林贵妃跪在地上，心悬到了嗓子眼，偷眼观察着皇帝神色的变化。 皇帝的内心实则波澜起伏： “‘兰陵笑笑生’…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文笔，老辣圆熟，绝非寻常文人可比。书画竟能双绝，更难得的是对人心、对世情的洞察，可谓入木三分。” “如此人才，若真埋没于市井，只为撰写此等…此等‘奇书’，实在是暴殄天物。若能查明身份，引导其步入正途，为国效力，或可成为栋梁之材…” 约莫半柱香后，皇帝缓缓合上书册，神色复杂难明。 他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林贵妃，语气缓和了些：“爱妃，起来吧。” 林贵妃怯生生地起身：“陛下…不怪罪臣妾了？” 皇帝将书放在一旁，沉吟道：“此书…确实非同一般。作者之才，屈就于此道，可惜了。” 他站起身，走向殿外，对随侍的心腹太监低声吩咐： “传朕密旨，着内卫暗中查访‘兰陵笑笑生’之真实身份。记住，需谨慎行事，不可声张，亦不可惊扰其人。” “奴才遵旨。”太监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之中。 皇帝回头又瞥了一眼榻上的《金瓶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与好奇。 ------ 与此同时，东宫书房内，烛火同样亮至深夜。 太子李云，在书房内烦躁地踱步。 刚开心没见天，他便又眉头紧锁，面色苦恼了。 原因无他，体内那本应安分守己的《龙象归元诀》，此刻正像一只得不到满足的猫儿般，不断传递来躁动不安的意念。 【金瓶梅，看腻了，看腻了！快出新书！要更有趣的！要不一样的！要超越前作的！】 【催促！灵感匮乏！修炼滞涩！急需新的“艺术”刺激！】 李云终于忍不住，对着空气低声抱怨： “龙象归元功，你的胃口是越来越刁钻了！《金瓶梅》才让你消停多久？又要新的？还要有趣、要不落俗套？” “你当创作是地里拔萝卜那么简单吗？” 他走到书案前，看着上面铺开的洁白宣纸，感到一阵头疼。 《金瓶梅》的成功，固然让他的实力在短时间内飙升，从武士境一路突破至武师境。 甚至逼近武师中期。 但这种被功法催稿的压力，实在让人喘不过气。 “又要美女，又要有趣，还要不入俗套…”李云揉着额角，“我上辈子是编辑欠了作者的债，这辈子变成作者欠了功法的债吗？” 功法似乎能感知到他的抱怨，传递来的意念更加急切，甚至带着一丝…撒娇耍赖的意味？ 【不管不管！就要新的！要更好看的！不然…不然功力就要倒退了！】 李云感受到体内原本顺畅运转的内力果然出现了一丝凝滞的迹象，顿时哭笑不得。 这功法，居然还会“罢工”威胁？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提起笔： “让我想想…这次写点什么好呢？” “《红楼梦》？情节倒是宏大，但里面的诗词歌赋太多，改编起来太费劲，怕你这急脾气等不了。” “《西厢记》？才子佳人，倒是符合要求，但格局似乎小了点…” 他凝神思索，前世阅尽的无数文学作品在脑海中翻腾。 既要满足功法对“美女”和“情节”的要求，又要有所创新，超越《金瓶梅》带来的刺激… “或许…可以结合武侠元素？” 李云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这个世界以武为尊，若将江湖恩怨、儿女情长结合起来，再辅以精妙的武学设定和酣畅淋漓的打斗…嗯，说不定正对你这‘武道功法’的胃口？” 这个想法让他兴奋起来。 既能满足功法的需求，或许还能借此将自己对武道的某些理解融入书中，一举两得。 【听起来很有趣！快写！快写！】 功法传来的意念立刻变得雀跃不已，甚至带动他体内的内力都活跃了几分。 “别催了。” “你催命呢？比催债的都狠……” 第5章 倩女幽魂出，离武圣境又近一步，爽！ 东宫书房，烛火彻夜未明。 李云站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前，案上铺着一张张质地上乘的宣纸。 他的目光扫过脑海中浮现的无数故事轮廓，《红楼梦》的繁华与悲凉，《西游记》的神怪与冒险，《水浒传》的豪侠与义气…… 最终，定格在了一个凄美艳绝、亦真亦幻的故事上——《倩女幽魂》。 “就是它了！” 李云眼中精光一闪，低声自语，仿佛在与他体内那挑剔的“伙伴”商量。 “人鬼相恋，既有聂小倩与宁采臣这般缠绵悱恻、香艳动人的情节，满足你对‘情感’与‘画面’的渴求； 又有兰若寺的阴森诡谲、树妖姥姥的凶残、燕赤霞的仗剑除魔，打斗场面层次分明，侠气与鬼气交织，定能让你这‘武道功法’感到新鲜刺激！” 他似乎在等待着某种回应。 果然，意识深处，那股熟悉的躁动微微平复，转而传递出一种好奇与期待的意念，仿佛在催促： 【听起来不错，快些写来！】 与创作《金瓶梅》时相比，此刻的李云已非吴下阿蒙。 得益于《龙象归元功》的接连突破，他的内力愈发精纯浑厚，不仅体魄强健，精神感知也敏锐了许多。 腕力、指力、眼力，乃至思维的运转速度，都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 以往需要斟酌良久的词句，如今几乎信手拈来； 原本就堪称大师级的画工，在内力的微妙加持下，笔触更是细腻传神，勾勒人物神态、渲染环境氛围，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境地。 “嘿，没想到这功法提升实力，还能附带提高创作效率。” 李云自嘲地笑了笑，随即凝神静气，摒除杂念。 他深吸一口气，提起那支狼毫笔，蘸饱了浓墨。 笔尖落下，如有神助。 不再是小心翼翼的构思，而是如同江河奔涌般的倾泻。 字迹飘逸而不失筋骨，情节铺陈跌宕起伏。 他笔下的宁采臣，憨厚却不懦弱，自有一股书生的正直与坚韧； 聂小倩更是被描绘得凄美绝伦，鬼气与仙气交织，那种身不由己的哀怨和对真情的渴望，跃然纸上。 至于燕赤霞的豪迈不羁、树妖姥姥的阴狠毒辣，个个性格鲜明。 尤其到了那些香艳场景。 如聂小倩夜色诱惑宁采臣之时，李云笔下的线条愈发缠绵悱恺，衣衫半解，肌肤若隐若现，眼神迷离，将那种人鬼之间的禁忌诱惑与微妙情感描绘得淋漓尽致。 既香艳又不落俗套，充满了东方古典的含蓄美感。 而描绘打斗场面时，笔触又骤然变得凌厉起来，剑气纵横，妖氛弥漫，画面充满动感，让人仿佛能听到燕赤霞的叱咤与树妖的咆哮。 时间在笔尖飞速流淌。 窗外，月色渐西，星光隐退。 东宫的书房内，只有毛笔划过宣纸的沙沙声，以及烛火偶尔爆开的灯花轻响。 侍奉在外的太监宫女们窃窃私语。 “殿下又是一夜未眠？” “可不是，听说又在写新书呢…” “殿下这般勤勉…真是…”他们不知内情，只当太子殿下忽然转了性子，成了创作狂人。 桂公公端着一碗参汤，在门外踌躇良久，听着里面持续的书写声，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将汤交给小太监温着，悄声吩咐莫要打扰。 当东方天际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李云终于掷笔于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案头之上，一册墨迹未干、装订好的《倩女幽魂》已然完成。 连文带图，洋洋洒洒数万字，配以数十幅精妙插图，竟真的一夜成书！ 几乎就在他完成最后一笔的瞬间。 李云体内的《龙象归元功》像是嗅到了珍馐美味的饕餮，猛然间自行疯狂运转起来！ 【你的《龙象归元功》观摩《倩女幽魂》，为人鬼虐恋深深触动，为绝美画境心驰神荡，陷入极度兴奋状态！】 【功法运转速度提升百分之三百！内力自行周天循环！】 【恭喜！《龙象归元诀》突破至武师后期！】 【叮！感悟幽魂凄美之意，《龙象归元功》灵性增强，内力附带一丝“幽寂”特性！】 一道道提示音在李云脑海中响起，如同最美妙的仙乐。 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精纯的内力在经脉中奔腾不息。 甚至不需要他刻意引导，就在自动拓宽经脉，凝练真气。 他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深厚，眼眸开阖间，精光内蕴，整个人的气质都多了一丝深邃和难以言喻的威压。 “哈哈，好！好！果然没让我失望！” 李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忍不住放声轻笑。 他索性不再刻意控制，放松身体，直接仰躺在书房内的软榻上。 而体内的功法，依旧如同上了发条般，孜孜不倦地运转着，吸收着从《倩女幽魂》中获得的“养分”，推动着他的实力稳步提升。 这简直就是躺着都在变强！ 听着脑海中不时传来的细微突破感应，李云舒服地长舒一口气，多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畅快和强大的自信。 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不羁和期待的笑容。 “武师后期…距离那传说中的武圣之境，又近了一大步。” 他握了握拳，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 “秦王？大宗师？很了不起么？还有那些暗中嘲笑我的家伙们……”李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都给老子等着！等我突破到武圣境，甚至更高！到时候出去，一个个亮瞎你们的狗眼！” “看谁还敢说老子是武道废材？！” 这一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某日，自己展露惊世实力，震慑整个朝堂的景象。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沉浸于实力提升的喜悦之时，一场由《金瓶梅》引发的风暴，已经悄然逼近了东宫的大门。 皇帝派出的密探，以及秦王麾下的耳目，都正在全力追查“兰陵笑笑生”的踪迹。 而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在指向这座看似平静的太子府邸。 第6章 龙象归元功想去留香阁、怡红院体验人间极乐 月色如水，静静流淌在东宫书房的窗棂上。 李云正感受着体内《龙象归元功》澎湃运转带来的力量提升。 武师后期的境界已然稳固，内力如江河奔涌，比他穿越之初强大了何止十倍。 这种躺着也能变强的感觉，让他几乎要沉醉其中。 然而，好景不长。 这一夜，当他正盘膝打坐，进一步巩固修为时，意识深处，那个熟悉又让他头疼的“伙伴”再次传来了清晰的意念。 这一次的意念，不再是渴望阅读，也不再是催促创作，而是带着一种更加具体、更加难以启齿的指向性。 【你的《龙象归元功》潜心研习《金瓶梅》之世情、《倩女幽魂》之艳异，理论积累已臻瓶颈，深感纸上得来终觉浅，欲亲赴留香阁、怡红院等红尘烟火之地，体验人间极乐，印证阴阳和谐之道，以求突破。】 这道意念如同惊雷，在李云的脑海中炸开，让他猛地从入定状态中惊醒，霍然睁开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什么？” 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去看春宫图，他忍了； 要图文并茂带故事，他写了； 现在，这该死的功法居然得寸进尺，想要他去逛青楼，亲身“体验”？ 这哪里还是什么武道功法？ 这分明是个色中饿鬼投胎！ 李云扶着额头，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疼。 他又一次怀疑，自己修炼的到底是不是正儿八经的《龙象归元功》，还是什么采阴补阳的邪门歪道？ “冷静，冷静…”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内视自身。 经脉中，那股源自《龙象归元功》的精纯内力确实磅礴浩瀚，中正平和，带着一丝《倩女幽魂》带来的“幽寂”特性。 怎么看都是玄门正宗的底子，绝非邪功。 可这功法的“喜好”，也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他的意识沉入气海，尝试与那股躁动的功法意念沟通： “喂，龙象兄，商量一下？咱们换个要求行不行？比如再去藏经阁找点别的秘籍？或者我再给你写个更精彩的故事？《天龙八部》怎么样？美女如云，情节曲折…” 【不！理论空谈已无意义！需实践！需体悟！欲知酒滋味，需亲口尝之！欲知男女乐，需亲身…】 功法的意念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甚至隐隐传来一种“若不答应，即刻罢工”的威胁感。 与此同时，李云清晰地感觉到，原本顺畅运转的内力，速度开始减缓，甚至出现了一丝凝滞的迹象。 武师后期圆满的瓶颈如同坚固的壁垒，纹丝不动，而之前那种飞速提升的快感，骤然消失。 这鲜明的对比，让李云的心猛地一沉。 他回想起这短短一个多月来的经历。 从一个人人嘲笑的武道废材，连武士门槛都迈不过去的废物太子，到如今稳坐武师后期，距离大宗师境界也只差两步之遥。 这种实力带来的安全感和底气，是任何虚名都无法比拟的。 “若此时停下…”李云喃喃自语，脸色变幻不定： “难道要重新变回那个任人拿捏、连东宫之位都岌岌可危的废物吗？” 他想起了秦王李恒那大宗师的威压，想起了朝堂上那些大臣或怜悯或轻视的目光，想起了父皇眼中那难以掩饰的失望。 “不！绝不能再回到过去！” 一股强烈的意念从他心底升起。 来自现代的灵魂深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 没有实力，所谓的太子尊荣不过是镜花水月，随时可能被剥夺。 名声？ 清白？ 与实实在在的武道力量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他现在的名声，因为“兰陵笑笑生”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蒙上了一层阴影。 再多一个“流连青楼”的污名，似乎…也不是不能承受？ “呼——” 李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再次内视，对着那躁动不安的功法意念，仿佛立下誓言般说道： “好！既然你非要‘实践’，那我就带你去‘实践’！不过，你若敢耍我，事后没有突破，看我怎么收拾你！” 【欢欣！雀跃！保证突破！感悟必深！】功法的意念立刻变得活跃起来，甚至带动内力都重新流畅了几分，仿佛在表达着迫不及待的喜悦。 决心已下，李云不再犹豫。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开始谋划起来。 太子公然逛青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旦被发现，不仅仅是名声扫地，更是严重的失德行为，会给秦王一派送上现成的攻击把柄。 必须秘密进行。 他唤来了最信任的桂公公。 “公公，备一套寻常富家公子的衣物，要不起眼但料子尚可的。再安排一辆没有宫廷标记的马车，今夜，本宫要出宫一趟。” 李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 桂公公闻言，老脸瞬间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万万不可啊！深夜出宫，已是冒险，您…您这是要去何处？老奴恳请殿下三思！” 李云看着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太监，叹了口气，将他扶起： “公公，我自有必须去的理由。此事关乎我的武道前程，至关重要。你只需照办，并替我严守秘密即可。” 桂公公抬头，看着太子眼中那熟悉的、为“创作”搜集素材时的决然光芒，心中猛地一颤。 他联想到近日京城暗地里流传的关于太子喜好“特殊”文学的谣言，再结合此刻太子要深夜便装外出…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难道…殿下他…他真的要去那种地方…“体验生活”，寻找“灵感”？ “殿下！”桂公公声音发颤，老泪纵横，“您不能…不能去那种污秽之地啊！若是传扬出去，您…您的储君之位…” 李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 “公公，我知道轻重。但有些事，我必须去做。实力，才是我如今最需要的东西。” “至于其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去准备吧。” 看着太子决绝的眼神，桂公公知道再劝无用。 他深知这位殿下看似随和，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只能哽咽着应道：“老奴…遵命。老奴这就去安排，定会做得隐秘…殿下，您…您千万要小心啊！” 夜色更深，一辆普通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东宫侧门，融入京城繁华的夜市灯火之中。 马车内，李云，已然化作一位眉眼俊朗、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神情的富家公子。 他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尤其是那远处灯火最为璀璨、丝竹管弦之声隐约可闻的街区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 “留香阁，怡红院…功法大爷，今晚，就带你去见见世面。”他低声自语，体内功法传来一阵欢快的悸动。 第7章 搞完不给钱，就不算卖了嘛 乔装改扮后的李云，在夜色掩护下，踏入了京城最为奢华的风月场所——留香阁。 阁内熏香袅袅，丝竹悦耳，莺歌燕语不绝，处处透着纸醉金迷的奢靡气息。 他此刻的身份，是一位来自江南的富商之子“李公子”。 鸨母见李云衣着不凡，气度轩昂（尽管刻意收敛，但久居东宫养出的贵气难以完全掩盖），立刻堆满笑容迎了上来： “哎哟，这位公子面生得很，第一次来我们留香阁吧？可有相熟的姑娘？” 李云强压下内心的尴尬与一种荒诞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车熟路： “久闻留香阁头牌苏小小姑娘才艺双绝，不知李某今日可有幸一见？” 他直接点名头牌，心想既然要“体验”，自然要找最好的，希望能尽快满足那挑剔功法的要求。 鸨母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为难： “公子好眼光！小小姑娘确实是我们这儿的魁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一手琵琶，那可是能引来百鸟朝凤的！不过…” 她话锋一转，“小小姑娘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的，只陪客人品茶论诗，听曲赏舞。要不，老身给公子介绍几位其他红姑娘？保证让公子满意！” 【你的《龙象归元功》表示不满！只听曲赏舞，如同隔靴搔痒，欲求不满！要求必须深入交流，体验阴阳和谐之真谛！】 功法意念立刻传来，带着强烈的不满和催促。 李云心中暗骂，面上却不得不保持风度： “无妨，李某慕名而来，便是为欣赏苏姑娘的才艺。先请苏姑娘出来一见吧。” 他想着，先见了面，或许能有转机。 鸨母见李云坚持，且出手阔绰，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已然塞入她手中，便也不再阻拦，笑道： “既然如此，公子请随我来雅间稍候，我这就去请小小姑娘。” 雅间内布置清雅，与外面的浮华截然不同。 片刻后，珠帘轻响，一位身着淡紫衣裙的女子怀抱琵琶，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她容貌清丽脱俗，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确实非寻常风尘女子可比。 “小小见过李公子。” 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 李云不得不承认，这苏小小确有令人心动的资本。 寒暄几句后，苏小小轻拨琵琶，一曲《春江花月夜》流淌而出，技艺果然精湛，意境悠远。 【音律尚可，然非吾所欲！急煞我也！】功法意念焦躁不安。 一曲终了，李云鼓掌称赞，随即试探着开口： “苏姑娘才艺非凡，李某倾慕。不知…李某可否有幸成为姑娘的入幕之宾？金银之物，不是问题。” 他示意身旁扮作随从的忠心侍卫（亦是东宫高手）又拿出一袋金叶子。 苏小小闻言，俏脸微红，垂下眼帘，轻声道： “公子厚爱，小小心领。只是小小立下规矩，只卖艺，不卖身，还望公子见谅。” 这时，鸨母也适时走了进来，赔笑道： “李公子，实在对不住，这是小小姑娘自己的规矩，也是我们留香阁的招牌。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知道，强求不得的。不如…” 【你的《龙象归元功》怒气值飙升！认为此乃奇货可居，刁难之举！怒火中烧，欲暴打眼前鸨母，强闯闺阁！】 功法意念变得狂暴起来，甚至引动李云体内的内力都微微躁动。 李云心中一惊，这功法怎么还自带暴力倾向？ 他原本确实闪过一念，是否要亮出太子身份施压，但功法这“暴打”的指令，让他瞬间打消了念头。 亮身份是为了压人，现在直接要动手，亮身份反而成了累赘。 眼看功法催促愈急，内力躁动愈烈，若再不满足，恐怕真有反噬之险。 李云把心一横，一个荒诞却符合当下处境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冷笑一声，打断了鸨母的话：“规矩？卖艺不卖身？好，很好。”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鸨母和苏小小，“那本公子今日，就不按你们的规矩来。” 鸨母脸色一变：“公子，您这是何意？我们留香阁背后可是有…” “有靠山是吧？”李云嗤笑一声，“我不在乎。既然卖艺不卖身，那我今日嫖完不给钱，这就不算是‘卖’了吧？” “顶多算是…本公子用强！”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苏小小吓得花容失色，后退几步。鸨母更是又惊又怒：“你…你敢！来人啊！” 然而，李云身边的侍卫动作更快，身形一闪，便已制住了闻声冲进来的几个龟奴。 李云自己则一步踏前，武师后期的气势微微释放，虽未全力施展，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已让鸨母浑身僵硬，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到底是谁？”鸨母惊恐万分。 “你没必要知道。”李云懒得废话，想起功法的“暴打”要求，再加上这老鸨刚才的势利嘴脸，心中那点因为要以强凌弱而产生的不适也消散了。 他随手一挥，一股柔劲推出，鸨母肥胖的身体顿时离地飞起，撞在墙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被李云顺势一脚踢进了床底。 解决完碍事的人，李云看向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苏小小。 此刻他内心也是复杂无比，强抢民女（虽然是风尘女子）这种事，放在以前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但一想到功法的威胁，以及实力提升的迫切，他只能硬起心肠。 “苏姑娘，得罪了。”他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但动作却不容置疑，上前一步… （此处省略具体过程^^） 雅间内，烛火摇曳，珠帘晃动，隔绝了内外的喧嚣。 隐约可闻女子起初惊恐的呜咽声，渐渐化为复杂的低泣与难以自抑的呻吟，间或夹杂着男子粗重的喘息。 李云在这个过程中，内心充满了矛盾与荒诞感。 他一方面感受着身体本能的欢愉，另一方面，理智又在谴责这种霸道的行为。 而最让他心神不宁的，是体内《龙象归元诀》那近乎狂喜的运转。 【妙哉！此乃人间极乐！阴阳交汇，大道之始！】 【感悟加深！内力沸腾！瓶颈松动！】 【哈哈哈！快哉！快哉！此法方为修炼正道！】 功法意念如同醉酒般癫狂，贪婪地吸收着这种独特的“体验”所带来的奇异能量。 李云能清晰地感觉到，卡在武师后期许久的瓶颈，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瓦解，内力如同决堤洪水，冲向新的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 李云看着身旁梨花带雨、眼神空洞的苏小小，心中掠过一丝愧疚。 他整理好衣衫，将一沓数额远超过正常度夜资费的银票轻轻放在枕边。 “今日之事，实非我所愿，亦有苦衷。这些银钱，不足以弥补，但望能让你日后生活好些。” 他低声说道，语气诚恳。 他知道，这种伤害不是钱能弥补的，但他此刻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说完，他不敢再看苏小小的表情，带着侍卫想要迅速离开了留香阁…… 这时，脑海中便响起了清晰的提示： 【你的《龙象归元功》历经红尘体验，心满意足，境界壁垒轰然破碎！】 【恭喜！《龙象归元功》成功突破至先天武师初期！】 【内力发生质变，蕴含一丝阴阳调和之灵韵！】 澎湃的力量感充盈全身，远比之前更为精纯和强大。 第8章 再来一场极限挑战运动吧——开启全城裸奔 从留香阁那场荒诞不羁的“实战修行”中出来，李云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认知都被刷新了一遍。 体内的《龙象归元功》倒是心满意足，如同饱餐后的巨兽，懒洋洋地运转着，散发出比之前更加醇厚磅礴的气息。 隐隐然已有触及武师巅峰瓶颈的迹象。 “真是…荒唐透顶。” 他揉了揉眉心，低声苦笑。 为了提升实力，他这位当朝太子，竟然真的去青楼“体验生活”，还为了头牌揍了老鸨一顿。 这事若传出去，恐怕就不只是废太子那么简单了。 直接会被史官口诛笔伐，遗臭万年。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平复心绪，意识深处，那个刚刚“饱餐”一顿的功法意念，竟又蠢蠢欲动起来。 这一次，传来的意念不再是渴望或催促，而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一种想要突破某种极限的躁动。 【你的《龙象归元功》心情极度畅快，深感俗世礼法皆是束缚，欲进行一场真正的极限运动，挑战自我，打破心障。】 “什么，极限运动？” “功法大爷，你又想干什么？” 【龙象归元功想让你来一场全城裸奔！】 “卧槽？！” 李云直接从街上弹了起来，差点碰翻街边的屋瓦。 他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龙象归元功！你他妈疯了？！” 他再也忍不住，对着空气破口大骂，“你知道裸奔是什么意思吗？光着身子在全城人面前跑？” “这不是去青楼那种还能遮掩一下的事情！” “这是要把脸丢到整个京城，丢到父皇和文武百官面前！我这太子还当不当了？” 这功法的要求，一次比一次离谱，一次比一次突破底线！ 逛青楼尚且可以说是“风流韵事”（虽然对他这太子来说已是丑闻），但裸奔？ 那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和失德之举！ 是能被直接押送宗人府治罪的！ 【愚蠢！肤浅！】 功法的意念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 【裸奔仅是表象，是行为！真正的目的在于红尘炼心！让你去做那世俗之人视若洪水猛兽、觉得无比丢人之事！炼的就是一颗不拘世俗、不滞于物、不惧人言的超凡之心！连他人目光都不敢直面，谈何直面武道艰险？谈何超越自我，成就绝世高手？】 “炼心？炼你个大头鬼！”李云气得肝疼：“你这炼心法子也太别致了！怎么不让我去金銮殿上跳脱衣舞啊？！” 【若有必要，亦无不可！】 功法意念理直气壮地回应。 【胆小鬼！懦夫！在意他人眼光，便是心有所滞！心若有滞，如何能容纳天地浩然之气？如何能突破武道至高境界？你甘心永远卡在武师境，永远被那秦王踩在脚下吗？！】 “我……” 李云被噎得说不出话。功法的质问，像一把尖刀，戳中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和渴望。 秦王李恒，大宗师的实力，如同悬在他头顶的利剑。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他回想起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写《金瓶梅》，画春宫图，顶着“兰陵笑笑生”的名头在文坛（或者说另类文坛）掀起风浪； 深夜偷偷摸摸去青楼，跟江湖混混动手，还差点被巡城卫兵抓住…… 哪一桩哪一件，是堂堂太子该做的？ 他的名声和节操，早在决定满足功法要求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悬崖边摇摇欲坠了。 现在，不过是在这条“不归路”上，再往前迈出更疯狂的一步罢了。 “《金瓶梅》老子写了，老鸨也揍了，头牌也…也算见识了…” 李云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丝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妈的，还真就不差裸奔这一出了！” 功法感应到他意念的松动，立刻加大力度鼓动： 【对！就是这般气势！挣脱枷锁，释放真我！让肉身回归自然，让心灵翱翔天际！奔跑吧，在月光下，感受风的自由！此举必能助你冲破瓶颈，直达武师巅峰，甚至窥见大宗师的门槛！】 “为了变强…我…我脱！” 李云猛地一跺脚，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他迅速行动了起来。 这一次，连桂公公都不能通知。 裸奔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凭借如今武师后期的身手，悄无声息地避开宫中巡逻的侍卫，如同鬼魅般溜出了东宫。 京城已然宵禁，但月色皎洁，将街道照得一片清冷。 寒风呼啸，吹得人皮肤起栗。 李云躲在一处阴暗的巷角，做贼似的左右张望。 “妈的，真要脱啊…” 他咬着牙，手指颤抖地解开了腰间的玉带。 华贵的衣服一件件滑落在地，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和莫名的刺激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心脏狂跳。 【快！跑起来！不要停！忘掉你的身份，忘掉所有的规矩！你只是天地间一个奔跑的生灵！】 功法在他脑海中呐喊助威（或者说添油加醋）。 “我跑！”李云把心一横，光着身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小巷，沿着空旷无人的朱雀大道，发足狂奔！ 月光如水，洒落在他赤裸的躯体上，勾勒出因为武道修行而日渐匀称健美的线条。 冰冷的石板路刺激着脚底，呼啸的寒风刮过皮肤，这种完全暴露在天地间的感觉，既荒谬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自由。 一开始，强烈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跑着跑着，在功法意念的不断引导和自身内力的奔腾呼应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逐渐升起。 仿佛真的有什么无形的枷锁，随着奔跑的步伐，被一点点挣脱、破碎。 他开始不再去想象被人看到的后果，而是专注于奔跑本身，专注于体内那股越来越炽热、越来越活跃的内力。 【对！就是这样！无视世俗，直面本心！你的心，正在变得通透！】功法传来欣喜的意念。 而更让李云震惊的是，他气海中，《龙象归元功》的内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周天循环快得惊人！ 第9章 唯快不破…… 李云每跑出一步，每感受一次寒风的刺激，每将一丝羞耻感抛诸脑后，内力就凝练一分，壮大一分！ 武师后期的瓶颈，那层坚固的壁垒，在这狂野而荒诞的“修行”方式下，竟然开始松动！ 【对对对！感受这热情与奔放带来的力量吧！】 功法激动地传递着信息。 李云也彻底放开了，他不再去想什么太子身份，什么礼义廉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变强！ 月光下，一道赤裸的身影在寂静的皇城主干道上狂奔，速度越来越快，身后仿佛拖曳着一道无形的气流。 若此刻有武道高人在场，定会惊骇地发现，此人周身气机澎湃，竟是在进行一种极其罕见而危险的“心镜突破”！ 然而，就在李云沉浸在实力飞速提升的快感中时，远处，一队例行巡夜的士兵，正举着火把，转过街角…… 【感应宿主突破世俗礼法之桎梏，心境豁达，《龙象归元功》契合度大幅提升！功法境界突破！武道修为晋升至——先天武师境！】 “嗡——” 一股远比之前磅礴数倍的内力，仿佛沉睡的巨龙骤然苏醒，自他气海深处咆哮而出！ 炽热的气流以前所未有的狂猛态势冲刷着每一条经脉，撕裂着修为的壁垒。 武师后期与先天武师境之间那道曾经坚不可摧的瓶颈，在这股因“离经叛道”而引动的奇异力量冲击下，如同春阳融雪般消散无踪！ 强大的力量感瞬间充盈全身，李云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灵得仿佛要飘起来，每一块肌肉、每一寸骨骼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这种实力瞬间暴涨的极致快感，几乎让他忘却了身处的荒唐境地，只想仰天长啸，抒发胸中的畅快！ 而实力境界的突破，最直观的体现，便是速度的激增！ 原本他的身影在月下就已快如鬼魅，此刻更是提升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双脚每一次轻点地面，都似踩在无形的风轨之上，身形不再是奔跑，更像是贴地疾飞！ 周遭的空气被剧烈搅动，发出低沉的呼啸声，他的身体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模糊白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飓风，沿着空旷的长街一闪而逝！ 脚下的石板路化为连绵的灰带，两侧的亭台楼阁飞速倒掠，耳边只剩下狂风灌耳的轰鸣。 那一队约十人的巡夜士兵，正举着昏黄的火把，例行公事地沿街巡逻。 寒意刺骨，队伍末尾的年轻士兵紧了紧衣领，小声抱怨：“头儿，这鬼天气，连只野猫都看不见，眼看快交班了，能歇会儿不？” 领头的队正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闻言瞪了他一眼： “少嚼舌根！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松懈！听说昨晚留香阁那边就出了幺蛾子，要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股毫无征兆的猛烈劲风扑面而来！ 风力之强，竟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手中火把“噗噗”乱晃，明灭不定！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难以形容的物事——似乎是白花花的一团影子？ ——以超越他们理解极限的速度，几乎是贴着队伍的前方，“嗖”地一下疾闪而过！ 那速度快到了极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视网膜上甚至没能留下清晰的影像，只有一道拉长的残影和因急速摩擦空气而产生的微弱尖啸。 整个巡逻队瞬间僵立当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寂，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 半晌，一个士兵才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影子消失的方向，牙齿打颤： “刚……刚才……是不是有……有什么东西……跑……跑过去了？”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愕和恐惧而变形。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士兵脸色煞白，使劲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道： “胡……胡说什么！人……人哪能跑那么快？鬼……鬼魅都没这般速度！定是……定是这夜风太大，卷起了什么杂物，再加上咱们眼花了……” “对，对对！肯定是风！” 另一个士兵连忙附和，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这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看花眼了很正常！” “老王，肯定是你小子晚上偷喝的那两口马尿上头了！” 他说着，还故作轻松地去抢旁边士兵腰间的水壶（实则装的是劣酒），试图用玩笑冲淡这诡异的气氛。 队正眉头紧锁，他常年巡夜，眼力远比普通士兵毒辣。 他确实没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但那绝对不是什么被风吹起的杂物！ 那分明是一个……活物的轮廓！ 而且速度之快，简直非人力所能及。 他心中警铃大作，但看着手下们惊惶不安的神色，知道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悸，沉声道： “都闭嘴！或许是什么罕见的夜行异兽掠过，既然已不见踪影，便不必徒增恐慌。继续巡逻，打起精神来！”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但握着兵器的手心都已沁出冷汗。 接下来的巡逻路程，每个人都显得格外紧张，不时警惕地四下张望，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而此刻的李云，早已在数个街区之外。 凭借先天武师境的恐怖速度，他如同暗夜中的一道流光，巧妙地避开主要的巡逻路线，专挑阴暗的巷道穿梭。 冰冷的空气刮过赤裸的皮肤，带来刺痛的寒意，却也让他因疯狂举动而沸腾的血液稍稍冷却。 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夹杂着一丝侥幸逃脱的后怕。 几个起落间，东宫那熟悉的宫墙已近在眼前。 他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越高墙，精准地避开了几处暗哨，轻盈地落入自己寝殿的后院。 直到双脚踩在松软的草坪上，被熟悉的庭院气息包围，他那颗狂跳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迅速闪入殿内，反手关上房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李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殿内温暖的气息包裹住他冰冷的身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快步走到屏风后，扯过一件锦袍裹住身体，心脏仍在“砰砰”狂跳。 “刚才……应该没人看清吧？” 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因为急速奔跑而泛红的脸颊和略显凌乱的发丝，心中忐忑不安： “那队巡逻兵……距离不算近，我的速度又那么快，他们最多看到个影子……肯定认不出是我。” 他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可能暴露身份的破绽。 “月光虽然亮，但我速度够快，他们看不清脸。身材？这世上身材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再说，谁会相信当朝太子会半夜裸奔？” 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逐渐取代了不安。 “不管了！”他对着镜中的自己，咬牙切齿地低语： “就算真有人怀疑，只要没当场按住我，老子就死不承认！谁要是敢乱嚼舌根，就说他诬陷储君，居心叵测！”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底气也足了起来。 “反正又没证据！空口无凭，能奈我何？只要实力提升上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感受着体内那澎湃汹涌、远超从前的武师巅峰内力，李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混杂着疲惫、后怕和极度满足的复杂笑容。 这趟荒唐至极的“月夜裸奔”，虽然风险巨大，但收获，也同样惊人。 第10章 高人说，太子殿下是先天武师境！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李云脸上。 他缓缓睁开双眼，感受着体内那与昨日截然不同的力量流淌。 先天武师境！ 一股清凉而磅礴的气流自如地在经脉中循环往复，不再依赖于后天气血的蛮力催动，而是与天地间若有若无的灵气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这是一种质变，仿佛鱼儿从池塘跃入了江河，视野与感知都豁然开朗。 按照《龙象归元功》的描述，踏入先天，才算是真正走上了武道登堂入室之路。 “先天真气，果然玄妙……” 李云暗自赞叹，意念微动，一缕无形无质的真气便透指而出，操控由心。这种精微的控制力，是后天境界难以想象的。 他心中盘算着：“秦王那家伙，如今是大宗师境，虽然比我高一个大境界，但我这修炼速度……啧啧，有那‘不正经’的功法相助，最多三个月，必能追上他！到时候，嘿嘿……” 想到届时在万众瞩目下展露实力，惊掉所有人下巴的场景，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期待的笑意。 然而，他这美好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桂公公惊慌的声音打断。 “殿下！殿下！不好了！陛下紧急召见，让您即刻上殿！” 桂公公连滚爬地冲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 李云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何事如此惊慌？”他强自镇定，一边示意宫女更衣，一边问道。 “老奴……老奴也不知具体，但来传旨的内侍脸色严峻，说是……说是与昨夜京城发生的……一桩骇人听闻的怪事有关！” 桂公公语无伦次，眼神躲闪，似乎不敢看李云。 昨夜？ 怪事？ 李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不会吧……难道…… 他怀着一丝侥幸心理，穿戴整齐，跟着内侍走向那象征着帝国权力核心的金銮宝殿。 一路上，他不断安慰自己： 速度那么快，月光虽亮，但谁能看清？ 就算有巡逻的看到个影子，也绝无可能认出是他太子李云。 踏入庄严肃穆的大殿，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下来。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目光复杂地投射在他身上，有好奇，有疑惑，更有不少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龙椅之上，皇帝李世林面沉如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 而站在百官前列的秦王李恒，嘴角则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儿臣参见父皇。” 李云依礼参拜，心中警铃大作。 这阵势，绝对非同小可。 皇帝没有立刻让他起身，沉默了片刻，那沉默几乎要让空气凝固。 终于，皇帝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 “太子，朕问你。昨夜子时前后，有人在皇城朱雀大街一带，目睹一……一赤身裸体之人，如疯似癫，狂奔不止。” “此事，你可知道？” 卧槽？ 来了！ 李云头皮一阵发麻，背后瞬间沁出冷汗。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和茫然： “回父皇，昨夜儿臣一直在东宫书房读书，很早就歇息了，并未外出，对此事……一无所知。” 他打定主意，死不承认！ 只要没有铁证，谁能奈何得了一国储君？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旁的秦王李恒便踏前一步，朗声道： “皇兄，事到如今，又何必否认呢？你速度虽快，寻常人或许难以看清，但昨夜，恰有高人途经京城，以其无上神通，早已确认那‘月下狂徒’正是皇兄你无疑！” 李云心头巨震，猛地看向秦王：“二弟！休得胡言！诬陷储君，该当何罪？！” 但秦王只是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大殿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是不是诬陷，请真人示下便知。” 直到这时，李云和众臣才注意到，在那玉柱的阴影下，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位道人。 此人身着朴素道袍，面容看起来不过中年，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感，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深邃，仿佛能洞彻人心。 他站在那里，气息与整个金碧辉煌的大殿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让人无法忽视。 见众人目光汇聚，那道人微微一笑，缓步走到大殿中央，对龙椅上的皇帝也只是微微颔首，算是见礼，态度从容得近乎傲慢。 他手中托着一面样式古朴、边缘刻有玄奥符文的铜镜。 “太子殿下，”道人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直透灵魂的力量， “世人肉眼凡胎，自是看不清殿下风驰电掣的身姿。不过，贫道这面‘溯影镜’，恰好能记录片刻过往光影。” 说罢，他指尖轻轻一点镜面，注入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光。 铜镜顿时荡漾起水波般的涟漪，随即射出一道清辉，在大殿半空中形成了一幅清晰无比的动态影像—— 月光清冷，街道空旷，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正在发足狂奔！ 那身影虽然快如鬼魅，但在镜光投射下，面容、体态，甚至脸上那一丝混合着羞耻、决绝和兴奋的复杂表情，都被放大得清清楚楚！ 不是当朝太子李云，又是何人？！ “卧槽？！”李云脱口而出，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世界居然还有这种堪比监控录像的法器？ 这他妈还怎么玩？ 整个大殿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所有大臣都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空中那匪夷所思的景象，不少人脸涨得通红，想笑又不敢笑，想惊又无比震惊。 皇帝的脸色更是变得铁青，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身体微微发抖，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等等！”李云猛地回过神来，死死盯住那道人：“如此快的速度，寻常法器根本不可能捕捉清晰！你究竟是谁？！” 道人迎着他震惊而锐利的目光，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意更明显了： “太子殿下果然敏锐。不错，若非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即便有溯影镜，也难捕捉殿下先天武师境的疾速。” 先天武师境！ 这五个字如同惊雷，再次炸响在寂静的大殿中！原本还被裸奔丑闻惊呆的群臣，瞬间哗然！ “什么？先天武师境？” “太子殿下？这……这怎么可能？” 第11章 皇上，本座建议，废太子，立秦王！ “他不是一直卡在武徒境吗？何时突破的先天？” “怪不得速度如此之快！竟是先天高手！” 就连龙椅上的皇帝，眼中的震怒也瞬间被极大的惊愕所取代，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李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这个儿子。 武道废材的太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年轻的先天武师？ 这简直比裸奔本身更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李云脸上却没有丝毫被揭穿实力后的得意，反而变得无比凝重。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道人深不可测，其气息如渊似海，远非大宗师的秦王可比。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骇，沉声问道：“阁下究竟是何方高人？” 道人傲然一笑，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秦王李恒身上，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姿态： “高人不敢当。本座乃阴阳门长老，道玄。” “此番下山，并非为太子殿下你这点趣事而来，而是感应到天道机缘，特来带秦王李恒回山，收为关门弟子，传承我阴阳门道统。” 阴阳门！ 仙门道统！ 道玄真人话音落下，整个金銮殿，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死寂的震撼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李云身上，瞬间转移到了面露得体微笑的秦王李恒身上。 李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这场荒唐的“修炼”，竟然会引出一个修仙门派的长老。 而且，对方竟然是自己的死对头秦王的靠山。 这下难搞了…… 道玄真人话音落下，整个金銮殿内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阴阳门长老，仙门长辈，竟亲临凡俗朝堂，还要收秦王为徒！ 这消息带来的震撼，远比太子裸奔更为强烈。 百官们看向秦王李恒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敬畏、羡慕，乃至谄媚，仿佛他已经半只脚踏入了仙途。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李云，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怒火攻心后，反而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慢慢的，他也破罐子破摔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既然最丢人的事情已经被扒了个底朝天，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因愤怒而躁动的先天真气，目光直视那超然物外的道玄真人，嘴角甚至扯出了一抹略带讥诮的弧度： “呵，我道是谁有这般神通手段，能于夜色中将本宫‘风采’记录得如此清晰。原来是传说中的阴阳门长老，道玄真人法驾亲临。失敬，失敬。” 他的语气平淡，但“风采”二字却咬得格外重，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讽刺意味。 道玄真人面色如古井无波，仿佛完全没听出李云的弦外之音，只是淡淡回应： “太子殿下过誉。本座恰逢其会，顺手记录而已。世间万象，皆有其理，殿下之举，亦不外如是。” “顺手记录？”李云眉毛一挑，索性把话挑明，他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再无半分太子应有的温良谦恭： “真人，你乃世外高人，超脱红尘。你下山收录门徒，本宫无权过问。但你这‘顺手’一录，录的偏偏是我这大唐太子的‘隐私’，还在这满朝文武面前公之于众……” “本宫很难不怀疑，真人你是否是想借此事，为你未来的宝贝弟子，我的好二弟秦王殿下，扫清障碍，狠狠打击本宫这储君的名声呢？” 这番话可谓极其大胆，近乎指责仙尊徇私舞弊，包藏祸心！ 百官们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就连龙椅上的皇帝眉头也紧紧皱起，觉得李云此言太过放肆无礼。 然而，道玄真人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发出一阵清越的笑声： “哈哈哈……太子殿下果然快人快语。你若非要这般认为，本座……也无意见。”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既未承认，也未否认，但那高高在上、不屑辩解的态度，比直接承认更让人憋屈。 仿佛在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又能奈我何？ “卧槽？这牛鼻子老道，脸皮真是厚得可以！”李云心中暗骂，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这等修仙者眼中，凡俗的礼法、规则，甚至皇权，都不过是笑话。 他们行事，只凭自身好恶和所谓“机缘”。 更让李云和满朝文武没想到的是，道玄真人说完“无意见”后，竟真的不再理会他，而是悠然转身，面向龙椅上的皇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仿佛不是在建议，而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皇上。” 仅仅两个字，却让整个大殿的气氛再次紧绷。 “本座观这王朝太子，”道玄真人的目光甚至没有再看李云一眼，仿佛在评价一件物品： “虽有些许武道天赋，年纪轻轻侥幸踏入先天之境，或许在凡俗武者眼中算是不错。然则……”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冷冽： “其心性浮躁，行为放浪，不识大体，不修德行！竟能做出月夜裸奔此等骇人听闻、有伤风化、辱没国体之事！可见其品性低劣，毫无人君之相！”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击在众人心上。 皇帝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嘴唇紧抿，手指死死扣着龙椅扶手。 道玄真人继续道，声音传遍大殿：“储君者，国之根本，天下表率。岂能由此等无德无行之人担任？若让其继承大统，非但无法福泽苍生，恐将祸乱朝纲，贻笑大方，甚至动摇国本！”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一旁垂手而立、面带谦逊实则眼底藏不住得意的秦王李恒，最终定格在皇帝脸上，掷地有声地说道： “故此，本座建议——为大唐国运计，为天下苍生计，当立即废黜李云太子之位！改立秦王李恒为储君！” “秦王李恒，文武兼备，德才出众，更身负仙缘，乃天命所归，实为继承大统之不二人选！” “废太子”三个字，如同惊雷，终于被赤裸裸地抛了出来！而且是由一位仙门至尊亲口提出！ “嗡——”大殿之内，瞬间哗然如潮水般涌起！尽管众人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话从道玄真人口中说出，分量截然不同！ 支持秦王的官员们面露狂喜，纷纷出列，准备附和。 “真人圣明！秦王殿下确为储君最佳人选！” “太子失德，理应废黜！” “请陛下为江山社稷着想，遵从真人建议！” 而一些仍忠于太子或持中立态度的老臣，则面色惨白，想要反驳，但在道玄真人那无形的恐怖威压之下，竟连开口的勇气都难以凝聚。 仙凡之别，犹如天堑！ 得罪一位仙门掌教，其后果绝非他们所能承受。 皇帝李世林端坐龙椅，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向下方孤立无援、却依旧挺直脊梁的李云，眼中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失望，有被仙门逼迫的屈辱，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儿子处境的心疼。 废立太子，乃国之大事，岂容外人置喙？ 即便对方是仙门巨臂，此举也已然逾越了底线！ 但他能拒绝吗？ 拒绝一位能决定凡俗王朝兴衰的仙门掌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皇帝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而李云，则冷冷地看着道玄真人和他身旁难掩得意的秦王，心中那股不甘与愤怒，混合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正在疯狂滋长。 这牛鼻子老道，欺人太甚！ 第12章 墙倒众人推，太子之位要保不住啦…… 道玄真人那近乎命令的废立之言； 以及那视皇权如无物的超然姿态，像一根根无形的针，刺得李云胸腔闷痛，怒火翻涌。 他牙关紧咬，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然而，残存的理智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他冲动的念头。 光从父皇对此人那隐含忌惮、甚至带有一丝屈从的态度就能看出，这位阴阳门长老的地位，早已超脱凡俗。 甚至还凌驾于帝王之上。 那是仙凡之间的天堑，绝非他一个刚刚踏入先天的武者能够逾越。 就在李云心念电转，却深感无力之际，朝堂之上的形势，已如雪山崩塌，一发不可收拾。 “臣附议！秦王殿下德才兼备，更得仙缘，实乃天命所归！” “太子行为不端，有辱国体，恳请陛下为江山社稷计，废黜李云，改立秦王！” “道玄真人慧眼如炬，所言乃金玉良言，请陛下顺应天意！” 先前那些还在观望，甚至少数几位因利益捆绑或秉持正统而曾为李云发声的老臣，此刻在道玄真人那无形却重如山岳的威压，以及秦王党羽汹涌的造势下，也纷纷改旗易帜。 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身不由己地倒向了秦王李恒一方。 墙倒众人推。 殿内请求废黜太子的声浪越来越高，几乎形成了一边倒的碾压之势。 龙椅之上，李世林的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作为一国之君，他何尝愿意受制于一个方外之人，尤其对方干涉的是国之根本的储君废立？ 这简直是将他的帝王尊严踩在脚下。 他目光复杂地看向下方那个身影——李云，这个他曾寄予厚望却又因武道迟迟不前而失望透顶的儿子，今日竟展现出先天武师的实力，却又同时做出了月夜裸奔这等惊世骇俗、授人以柄的丑事…… 此刻，在那仙门威势之下，显得如此孤立无援，渺小如尘。 一丝属于父亲的恻隐之心悄然划过，但旋即被更深沉的无奈和冰冷的现实吞噬。 阴阳门，那是连他这个人间帝王都绝对无法抗衡的庞然大物。 违逆其意，恐怕不仅仅是个人生死，更可能为整个王朝招致灭顶之灾。 看来太子大势已去，回天乏术了…… 李世民在心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力气。 他抬了抬手，一股无形的帝王威压勉强压下了殿内的喧嚣，目光扫过道玄真人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脸庞，又掠过面露志得意满之色的秦王李恒。 最终，用一种带着疲惫与决绝的沙哑声音，缓缓开口： “既然……道玄真人与众位爱卿，皆认为应当改立秦王……” 此刻，皇帝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他的气力。 支持秦王的官员们脸上已抑制不住胜利的喜悦，秦王李恒更是微微扬起了下巴，用眼角的余光睥睨着李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优越与怜悯。 而李云，则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冰凉。 所有的挣扎与不甘，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冻结，沉入无底深渊。 “……那么，朕也就不再……斟酌了。” 皇帝的语速缓慢，带着最后的挣扎，却终究要走向那个注定的结局。 “即刻起，废黜李云的太……” “等等。” 一个声音在殿外响起。 清越、平静，并不高昂，却像一道划破阴霾的流光，异常清晰地传入大殿每一个人的耳中。 硬生生打断了皇帝那即将尘埃落定的宣判！ 是谁？ 竟敢在金銮宝殿之上，公然打断皇帝圣旨？ 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还是……有所依仗，无惧皇权与仙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百官们惊愕地循声望去，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大殿门口。 就连龙椅上的皇帝，也皱紧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断的愠怒与深深的疑惑。 原本已经面如死灰，连后续流亡生涯都在脑海中开始规划的李云，也猛地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那声音的源头——那光线略显昏暗的殿门之外。 然而，就在他转头望去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让他心头掀起惊涛骇浪的细节—— 那个始终超然物外、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一副唯我独尊模样的阴阳门长老道玄真人，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脸色竟然骤然一变！ 那不再是之前的古井无波，也不是面对李云质问时的不屑一顾。 而是一种混杂着惊愕、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忌惮与凝重！ 他那仿佛万年不变的道心，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波澜四起！ “咦？”李云心中惊疑万分，绝望的心湖中，骤然投射进一缕微光。 来人是谁？ 竟能让这眼高于顶、视凡尘众生如蝼蚁的牛鼻子老道，都露出这般神色？ 他可是仙道十门之中，阴阳门的长老啊！ 这世间，还有什么存在能让他感到畏惧？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 一道丽影，自殿外翩然而至。 没有沉重的脚步声，没有空间的波动，她就那样突兀而又自然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仿佛原本就站在那里。 那是一位女子，身着素雅却不失华贵的月白宫装，裙摆无风自动，宛如流动的月光。 青丝如瀑，仅用一支简单的碧玉簪子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颊边，更添几分慵懒与随意。 她的容颜，已非世俗的笔墨所能形容。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肤光胜雪，唇色若樱。 然而，最令人心折的并非她那绝世的姿容，而是她周身萦绕的那种气质——空灵、缥缈，仿佛不属于这凡尘俗世，随时都会羽化登仙而去。 她静静地立在那里，却像是整个天地的中心。 所有的光线都情不自禁地汇聚在她身上，令金碧辉煌的大殿都黯然失色。 那画面太美，犹如九天玄女谪落凡尘，又似画卷中走出的天外飞仙。 “嘶——” 大殿之内，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方才还喧嚣不已的百官，此刻十之八九都看得痴了，呆了，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生怕惊扰了这如梦似幻的景象。 就连龙椅上的皇帝，眼中也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艳与愕然。 道玄真人的脸色，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变得愈发难看，甚至下意识地收敛了之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那女子目光淡扫全场。 最终，落在了脸色变幻不定的道玄真人身上。 她朱唇轻启，声音依旧清冷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道玄长老，好大的威风啊。” 第13章 谁敢动他太子之位，本座决不答应！ 那仙子话音甫落，身形便如一片轻盈的羽毛，无视了殿中肃穆的氛围与众人惊愕的目光，翩然落定在孤立无援的李云面前。 她并未空手而来，素手轻拂。 两道身影便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踉跄着出现在她身侧，暴露在满朝文武的视线之下。 李云定睛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叫不妙！ 其中一人，浓妆艳抹，此刻却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和惊恐，正是昨夜在留香阁被他一道掌风震晕过去的老鸨！ 另一人，则是一身素雅白衣，楚楚可怜，眼角犹带泪痕，正是那位口称卖艺不卖身，却被他借着酒意和功法躁动，半推半就间强行共度春宵的头牌清倌人——苏小小！ 这阵容，简直是捉贼拿赃，捉奸在床的人证铁三角！ “是不是他？” 仙子的声音依旧清冷空灵，听不出喜怒，只是伸出纤纤玉指，指向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的李云。 那老鸨如同见了救命稻草，又像是惧怕无比，指着李云，声音尖利带着哭腔： “是他是他！就是这位太子殿下！昨夜不由分说就打晕了老身，还…还强行占有了小小姑娘！” 苏小小更是泫然欲泣，臻首低垂，不敢看李云，只是用微不可察的幅度拼命点头，哽咽道： “…是…就是这太子殿下…”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对李云投去鄙夷的目光。 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方才还只是月下裸奔，现在又加上了夜闯青楼、殴打平民、强迫清倌人的罪名！ 这太子的品行，简直是烂到泥地里去了！ 不少原本还对废太子心存一丝犹豫的老臣，此刻也彻底摇头，觉得此子不堪造就。 秦王李恒嘴角的冷笑几乎抑制不住，看向李云的眼神充满了“你完了”的意味。 道玄真人虽然对这位突然出现的仙子颇为忌惮，但见此情形，眉头微展，似乎觉得大局依旧在掌控之中。 皇帝李世林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混合了震怒、失望和极度耻辱的铁青。 仙子目光转向李云，平静无波地问道：“太子，昨夜人，是你打的吧？” 李云看着眼前这阵势，人证俱在，抵赖已是无用，反而落了下乘。 他索性光棍起来，把心一横，抬起头，朗声道：“是！这老鸨出言不逊，阻拦本宫，本宫便顺手教训了一下。” 他刻意忽略了是自己先闯入别人地盘的事实。 仙子闻言，不置可否，只是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继续问道：“呵，那，小小姑娘，是被你强上的吧？” 这话问得直白无比，殿中不少文官都听得老脸一红。 苏小小更是嘤咛一声，仿佛羞愤欲绝。 李云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再次咬牙承认：“是！”但他紧接着补充道，声音提高了几分，“不过，本宫事后给钱了！而且给了远超她身价数倍的金叶子！”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给了钱，这“强上”的性质就变成了公平交易。 众人：“……” 仙子似乎也被他这番“给钱了就不算嫖”的逻辑微微噎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呵……还挺讲‘道义’……不过，你给钱了，那便是坐实了嫖宿。然而我们小小，在留香阁挂的牌子，向来是只卖艺，不卖身。你这般行为，与强抢民女何异？” 李云顿时语塞：“这……” 他心里不由暗自吐槽了一句：“妈的，早知道这娘们背后有这么大靠山，当时就不该装阔气给那么多钱，或者干脆溜之大吉！” 同时，他心中疑窦更深：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她气质超然，连道玄都忌惮，身份地位定然极高。 可她却偏偏为了一个青楼老鸨和一个清倌人出头？这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那仙子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却不再纠缠于青楼之事，话锋陡然一转，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呵呵……你承认就行。这事嘛，说起来可大可小，就看……你会不会做了。” 她这话说得含糊，却让李云心中一动，隐约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除此之外，”仙子美目流转，重新定格在李云脸上，“本座还有件事问你……” “本座？”李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自称，与那道玄真人如出一辙！ 莫非她也是哪个强大仙门的重要人物？长老？甚至是……掌教？ 不然，何以解释道玄那老家伙从她出现开始就一脸便秘的表情？ “你问吧，事到如今，我没什么不能说的。”李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仙子见他这般模样，竟又被逗笑了，那笑容宛如冰雪初融，春花绽放，让整个大殿都为之一亮，但她的话语却带着戏谑： “呵呵，挺好，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敢’。” 李云：“……”他脸皮再厚，被一位如此绝色的仙子当众这般形容，也不禁有些讪讪。 而在场的一些年轻官员，已经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又赶紧死死捂住嘴巴，肩膀不停耸动。 就连龙椅上的皇帝，嘴角都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就在这气氛略显古怪之际，那仙子素手一翻，如同变戏法般，手中多了几本装帧精美的书册。 书封上的字样，清晰地映入李云和靠得近的一些大臣眼中—— 《金瓶梅》、《倩女幽魂·壹》、《倩女幽魂·贰》、《倩女幽魂·叁》！ 这正是李云化名“兰陵笑笑生”所著的“奇书”！ 仙子晃了晃手中的书册，目光灼灼地看向李云，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确认： “这些奇书……是你托名‘兰陵笑笑生’，亲笔所写，并亲手绘制插图的吧？” 到了这个地步，李云知道隐瞒已是无用，况且，他隐隐感觉到，这或许是他的转机！他深吸一口气，昂然道： “是！正是本宫所著！” “呵呵，是就对了。”仙子脸上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那笑容中竟带着几分满意。 她收起书册，语气斩钉截铁：“本座此次出山，要找的，就是你！” 找我？ 李云一愣，就因为我写了这几本“小黄书”？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想象，让整个金銮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只见那仙子确认完毕之后，竟悠然转身，面向龙椅之上同样目瞪口呆的皇帝，用她那清越而充满威严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皇上，太子李云，资质卓越，心性……独特，深合本座之心。本座决定，收其为关门弟子，带回山门，悉心教导。” 她微微一顿，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脸色骤变的道玄真人和秦王李恒，继续道，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心头： “从今往后，他的事，便是本座的事。” “如有人敢动他太子之位……”仙子的语气陡然转冷，一股远比道玄真人更加浩瀚缥缈、深不可测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让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窒： “本座，决不答应！” …… 收太子为关门弟子？！ 打了老鸨、强了名妓苏小小的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不仅不追究，反而还要收他为徒，还要力保他的太子之位？ 这他妈的是什么神仙操作？ 这下，自皇帝李世民以下，李云本人、志在必得的秦王李恒、满朝文武百官，甚至是那位来自阴阳门、一向眼高于顶的道玄长老，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一个个都忍不住目瞪口呆。 大脑一片空白。 一时间，完全无法理解这急转直下的剧情！ 道玄真人的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至极，他死死盯着那位仙子，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在那股无形的、令他心悸的威压之下，硬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 只是袖中的拳头，悄然握紧。 这时，仙子看向李云，笑问了他一句：“小云儿，对于为师的决定，你没意见吧？” “啊？”李云这才反应过来，“没有没有没有……” “很好。” “既然你没肯听从为师的安排，那么，你暴打容妈妈，强占苏小小的事，为师就作主，一笔勾消了。” “啊，多谢仙子！” “嗯？” “哦，徒弟该死，多谢师尊，多谢师尊！！！” “这还差不多。” 第14章 虽然啥也不懂，但也是啥也不敢问…… 金銮殿上，局势逆转得太过突然。 至今李云仍有些恍惚。 拜师拜得如此仓促，他甚至连这位神通广大的仙子师尊姓甚名谁，出身何门何派都一概不知。 这师拜得，可真是稀里糊涂。 但有一点他看得分明真切——那位之前连他父皇、一国之君都不放在眼里，气势凌人的阴阳门道玄长老，自这位仙子出现后，便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气势全无。 如今还脸色变幻不定，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那份忌惮与惊惧，是伪装不来的。 这足以说明，自己这位新拜的师尊，来头恐怕大得吓人。 “好徒儿，”仙子师尊似乎对他的干脆利落颇为满意，微微颔首： “你即刻回去收拾行装，半柱香后，随为师回山。” 李云闻言不由一愣。 这就走？ 如此匆忙？ 他甚至注意到，师尊这话是直接对他说的，完全没有征询他父皇——大鲲朝皇帝意见的意思。 带走当朝太子，她也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不过，就算如此，聪明的李云也没有提出任何疑问，更没有流露出丝毫犹豫。 “是，师尊！” “弟子这便去准备。” 此时，任何多余的疑问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云说罢，再次向龙椅方向行了一礼，随即转身，步履沉稳而迅速地离开了金銮殿。 返回东宫的路上，李云心潮起伏。 短短片刻，他从即将被废黜的落魄太子，一跃成为了神秘仙子的关门弟子。 这际遇之奇，堪称梦幻。 他迅速收敛心神，知道此刻不是感慨的时候。 东宫内，得到消息的桂公公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见到李云安然归来，老泪纵横地扑了上来： “殿下！老奴听说……听说……” 李云扶住这位照顾自己多年的老仆人，心中也有些不舍： “公公，不必担忧。我即将随师尊前往仙门修行，此乃天大机缘。东宫……日后就劳你多看顾了。” 他没什么太多需要收拾的。 金银细软在仙门看来恐怕与尘土无异，他只带了几件贴身物品，以及那几本未曾面世的“手稿”底本。 这或许是他与那“不正经”功法最后的联系了。 与桂公公告别后，李云准时来到与师尊约定的地点——皇宫正门的广场。 令他惊讶的是，广场上竟已是旌旗招展，仪仗森严！ 皇帝李世林，竟亲自率领着文武百官，在此为他送行！ 这场面，庄重而气派，远超任何一次皇子出征或就藩的规格。 李云明白，这并非完全是为了他，更多的是做给他身边那位仙子师尊看的，是对仙门力量的敬畏与示好。 然而，这份帝王与朝廷的极致排场，在那位遗世独立的仙子面前，却仿佛失去了所有颜色。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夺走了所有的目光和气场。 相比之下，一旁同样在场，脸色阴沉如水的道玄真人和秦王李恒，更是被衬托得黯淡无光。 他们的那点威势，在此刻被碾压得粉碎。 仙子师尊见李云到来，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送行的队伍，并未多言。 她抬手轻轻一招，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便托住了李云。 下一刻，在无数道震惊、羡慕、敬畏的目光注视下，李云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然随着师尊腾空而起，御风而行！ 一同飞起的，还有那位头牌清倌人苏小小，以及留香阁的老鸨容妈妈。 飞行于云雾之间，俯瞰脚下迅速变小的皇城、山川河流，李云心中充满了新奇与震撼。 他暗自揣测：“这飞行之能，究竟是高深莫测的仙术，还是武道达到极致后的神通？” 风声在耳边呼啸，但周身却有一层无形的气罩隔绝了强风，令他得以安稳站立。 那仙子飞行的速度极快，下方的景物几乎连成一片模糊的色带。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又或许是数个时辰，在一片氤氲缭绕的仙山云海之中。 仙子的速度慢了下来。 在穿过一层如同水幕般的灵光屏障之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但见峰峦叠翠，奇花异草遍地，灵泉飞瀑点缀其间，亭台楼阁掩映于云雾之中。 仙鹤翔集，瑞兽隐现。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灵气，深吸一口，便觉神清气爽，体内《龙象归元功》的内力都自发活跃起来。 这里的景象，宛如传说中的仙境，恢宏、缥缈、灵秀，比他居住多年的皇宫不知要胜过多少倍。 仙子带着他们径直飞向其中一座最为秀逸灵动的山峰。 山峰之上，流云如霞，常年环绕，名为“落霞峰”。 作为仙子亲口承认的关门弟子，李云在落霞峰上分得了一座独立的洞府。 洞府内并非想象中的阴暗潮湿，而是宽敞明亮，石桌石床一应俱全。 更引有灵泉穿过，灵气充沛至极。 乃是一处绝佳的修炼之所。 而那位与他有过一夜纠缠的苏小小，如今身份转变，被仙子师尊指定为他的贴身侍女。 让李云意外的是，苏小小对此安排并无任何不满，反而在面对他时，脸颊微红，眸光流转，轻声细语道： “能侍奉太子，是小小的荣幸。” 态度与之前在金銮殿上的悲戚模样判若两人，这让李云心中疑窦更深。 至于那位容妈妈，则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并未被安排侍奉李云，而是被峰内其他执事弟子引往别处安置。 想必日后就在这仙境般的宗门内从事一些杂役事务了。 安顿下来后，李云独自站在洞府门口，望着眼前这完全陌生的、美轮美奂却又透着神秘的世界，心中一片茫然。 他连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属于哪个门派都还不知道。 恰好苏小小端着一盘灵果袅袅走来，李云便趁机问道：“小小，此处究竟是什么地方？师尊她……究竟是何身份？” 苏小小闻言，掩口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了然，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问。 她柔声答道：“太子，此地乃是天下仙道宗门之一的阴阳门。 而我们所在的，是阴阳门三十六主峰之一的落霞峰。 您的师尊，正是这落霞峰之主，亦是当今阴阳门地位尊崇的——首席长老，洛璃仙子。” 首席长老！ 第15章 在仙道巨头面前，王候将相也只是世间蝼蚁 李云心中剧震！ 虽然他早有猜测师尊地位极高，却没想到高到如此地步！ 阴阳门的首席长老，其权柄与地位，仅在门主之下，远非普通长老可比。 “难怪……难怪那道玄长老见了师尊，如同老鼠见了猫，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云恍然大悟，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道玄真人也是阴阳门长老，但在首席长老洛璃仙子面前，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相差甚远。 自然不敢有半分造次。 自己这稀里糊涂拜的师，竟是抱上了一条粗得不能再粗的仙门大腿！ 只是，这位高高在上的首席长老，为何会为了几本“奇书”，以及一桩看似荒唐的青楼风波，就亲自下山，强行收自己为徒呢？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 苏小小已经泡好了一壶香气四溢的灵茶，动作轻柔地为李云斟上一杯。 碧绿的茶汤在玉杯中荡漾，散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 “太子，请用灵茶。” 苏小小声音柔媚，眼波流转间，已不见半分在金銮殿上的凄楚与惶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亲近。 “灵荼……” 李云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随后目光却不由得落在苏小小身上。 他心中积压了太多疑问，如同乱麻般缠绕。 这位神秘的仙子师尊为何收他为徒？这阴阳门究竟是何等存在？他未来的命运又将如何？ 苏小小似乎看穿了他的困惑，抿嘴一笑，主动开口道： “太子初来乍到，想必对许多事情都心存疑虑吧？仙子她老人家洞悉世事，早已知晓，特意吩咐小小，若公子有何不解之处，可由小小代为解答一二。” 李云闻言，心中一暖，同时也松了口气。 那位洛璃仙子师尊气场太过强大，清冷孤高，他还真不敢轻易叨扰。 有苏小小这个“知情者”在，倒是方便了许多。 他沉吟片刻，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小小，我且问你，我那二弟秦王李恒，如今何在？可是随那道玄长老回了阴阳门？” 苏小小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太子所料不错。秦王殿下，确实已被道玄长老带回门中。” “据说，因其资质不错，又身负些许凡间气运，已被道玄长老收为关门弟子，如今应在道玄长老所在的‘天枢峰’修行。” “哦？”李云眼神微凝。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证实，心中还是泛起一丝波澜。 没想到，他与秦王之间的争斗，竟从凡间朝堂，延续到了这仙家宗门。 而且，对方也拜入了一位长老门下。 他继续追问，问出了那个盘桓在他心头最大的疑惑： “小小，这阴阳门……与凡间王朝，究竟是何关系？我看师尊她……似乎对我父皇，乃至整个大鲲朝，都……” 他斟酌着用词，“……都并非十分在意。” 苏小小闻言，轻轻放下茶壶。 她走到洞府门口，望着远处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其他仙山峰峦，声音空灵而平静，说出的内容却让李云心神剧震。 “太子，在您看来，大鲲王朝疆域万里，亿兆子民，皇帝陛下手握乾坤，口含天宪，已是人间极致，对么？” 李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穿越而来，虽带着现代灵魂，但长期身处其中，也不免受此观念影响。 苏小小转过身，看着他，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种俯瞰尘世的超然： “但在阴阳门，在诸多仙道巨擘眼中，凡俗王朝……真的算不得什么。” 她顿了顿，缓缓道：“便拿大鲲朝来说，每年都需要向阴阳门进贡海量的资源——灵石、灵药、奇矿，乃至拥有修炼资质的童男童女。” “这并非情分，而是定例，是规矩。” “若贡品不足，或是稍有怠慢，轻则降下灾劫警示，重则……换一个听话的王朝，也并非难事。” 李云猛地睁大了眼睛，手中的玉杯险些脱手：“什么？上供？连皇帝都要……” “没错。”苏小小肯定地点点头，语气依旧平淡， “不仅是皇帝，是整个王朝的命运，某种程度上都掌握在仙门手中。” “像阴阳门这等矗立修真界顶端的巨无霸，麾下类似大鲲朝这般需要定时上供的世俗王朝，没有一百，也有数十个。” “它们就像是仙门散养在外的庄园，定期收割‘作物’，以供养宗门弟子修行，维持仙门运转。” 这番话，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了李云的心头！ 他之前虽然感受到仙凡有别，却万万没想到，这“别”竟是如此的天差地别，如此的残酷直接！ 他原本以为的皇权至高无上。 帝王九五之尊，在仙门眼中，竟如同替他们管理田产的庄头？ 所谓的太子争位，朝堂倾轧，在仙门看来，恐怕与蚂蚁争夺一粒米糠无异，甚至都引不起他们丝毫的兴趣。 除非涉及到他们需要的“贡品”或某些特殊“资质”的人。 看着李云脸上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恍惚，苏小小轻声补充道：“太子，您现在该明白，为何洛璃师尊她老人家，可以不问皇帝意见，直接带您离开。” “为何道玄长老，敢在金銮殿上那般姿态了吧？” 李云沉默了。 他缓缓放下茶杯，走到洞府门口，与苏小小并肩而立，俯瞰着下方翻涌的云海。 仿佛能透过云层，看到那个他生活了许久的如今看来渺小如尘的帝都长安。 什么皇帝，什么太子，什么秦王…… 什么王侯将相，什么权力倾轧…… 在这些拥有移山倒海、长生久视之能的世外高人面前，真的什么都算不上。 “最多……也就是强壮一点的蝼蚁罢了……” 李云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一丝明悟，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 “是啊。”苏小小柔声应和： “仙门之人，若愿意，还会尊称凡间帝王一声‘陛下’，称您一声‘太子’。若不愿意，或者觉得碍事，便是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的。” 这一刻，李云心中许多想不通的关节，豁然贯通。 为何洛璃仙子会因为他写的“奇书”和一件看似荒唐的青楼风波就亲自下山？ 因为在仙门眼中，凡间的礼法、规矩、名声，根本无足轻重。 她在意的，恐怕是他身上某种她看中的“特质”，而这特质，或许就与他能写出那些“奇书”，以及体内那“不正经”的功法有关。 而他和秦王，这两个在凡间斗得你死我活的兄弟，如今同时进入阴阳门，未来的路，恐怕才刚刚开始。 只是，这舞台，已从凡间朝堂，换成了更加浩瀚莫测的修真世界。 第16章 宗门飞舟，传功堂 而现在，他的修为比秦王还弱呢。 他是先天武师境，秦王是大宗师境。 想到这里，李云想要变强的念头又变强了。 只有变强，人家才欺负不了他，才会尊重他，只有想办法立于世界之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在凡间时，这份差距或许还能依靠身份周旋。 但在阴阳门内，境界的差距便是最直接的鸿沟。 道玄长老本就偏向秦王，如今两人同处一门，若自身实力不济，恐怕日后少不了麻烦。 甚至连师尊洛璃仙子的颜面也会受损。 她虽强，但也不能时时护得李云。 “只有变强，人家才欺负不了你，才会尊重你。” 李云暗暗思索着，这是他在凡间挣扎时就明白的道理，到了这仙家之地，此理更是铁律。 “只有想办法立于这世界之巅，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而非做那仰人鼻息、连命运都由他人一言而决的‘蝼蚁’！” 变强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熊熊燃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炽烈。 他不再仅仅是为了自保，或是为了向凡间那些瞧不起他的人证明什么，而是为了在这浩瀚的修真世界，争得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掌控自己的命运，并拥有话语权！ 想到这，李云霍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正在一旁安静烹煮灵茶的苏小小，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小小，师尊她……何时才会传我本门的无上功法？” 苏小小闻言，抬起臻首，嫣然一笑，那笑容在氤氲的灵气中显得格外动人。 她放下手中的茶具，轻声道：“太子殿下，” 她似乎还是习惯用这个称呼，带着几分戏谑与亲昵， “阴阳门跟外边那些小门小派，还有您出身的大鲲朝，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哦。” “哦？有何不同？”李云追问。 “在这里，”苏小小耐心解释，声音柔媚，“作为师尊一般是不会事无巨细、手把手地传授具体功法的。” “啊？”李云一愣，有些错愕： “那……徒弟去哪学功法？难不成要自己去抢？”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凡间武林中争夺秘籍的桥段。 “呵呵呵……”苏小小被他这想法逗得掩口轻笑，花枝乱颤： “太子殿下，您可真有意思。我们阴阳门乃是仙道魁首，规矩森严，底蕴深厚，岂会如此不堪？” 她止住笑声，正色道：“本门设有专门的‘传功堂’，那里收藏着宗门数千年来收集、创立的诸多功法典籍。” “从基础的引气诀到精深的神通秘法，应有尽有。” “所有弟子，皆可根据自身修为、资质和贡献，前往传功堂选择适合自己的功法进行修习。” 李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藏书阁，需要什么功法，自己去挑选、借阅？那若是修炼上遇到不解之处呢？” 苏小小点点头：“嗯啊，正是此理。” “挑选功法后，自行参悟修炼。若遇瓶颈或是疑难，自然可以去请教师尊。她会根据你的情况，为你讲解修行经验，指点迷津，并且会根据你的进度，提供相应的丹药、灵石等修炼资源。” “师尊的作用，在于指引方向，解答疑惑，而非替代你走路。” “我明白了！”李云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师尊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妙啊！这才是大宗门的气度！” 这种模式，既保证了传承的规范与广度，又给予了弟子足够的自主性和压力，更能筛选出真正有悟性、有毅力的天才。 “这样，那还等什么？”李云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拉起苏小小的衣袖，“快，快带我去传功堂！我要去选新功法！” 他如此急切，一方面固然是渴望尽快提升实力，至少要尽快追上秦王的境界，不愿落于人后。 另一方面，一个隐秘而古怪的念头也在他心底滋生、盘旋—— 他体内的《龙象归元功》已然如此“不正经”，需要靠春宫图、逛青楼乃至月下裸奔这种离奇方式来提升。 那么，阴阳门传功堂里的那些正儿八经的仙家功法呢？ 它们会不会……也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是需要沐浴斋戒？ 还是需要特定的天材地宝辅助？ 或者……也需要某种特殊的环境、心境，乃至某些看似“不务正业”的行为来触发领悟？ 这个想法让他既有些忐忑，又充满了某种恶趣味般的期待。 如果仙家功法也这般“个性鲜明”，那这修仙之路，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彩”得多。 看着李云眼中闪烁的急切与好奇，苏小小抿唇一笑，顺从地站起身： “太子殿下既然这般心急，那小小这便带您前去。传功堂位于主峰‘问道峰’上，离我们落霞峰有些距离，需乘坐宗门的云舟前往。” “好！我们这就出发！” 李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跟着苏小小走出了洞府。 阳光洒落在落霞峰上，云海在脚下翻涌，他望着那未知的传功堂方向，目光坚定。 苏小小所说的云舟，是一种造型古朴而优雅的飞行法器。 长约十数丈，通体由某种不知名的灵木打造，上面镌刻着繁复的银色符文，此刻正微微闪烁着灵光，静静地悬浮在落霞峰专设的停泊平台上。 舟身两侧有类似羽翼的构造，使得它在云层中穿梭时能更加平稳。 这便是阴阳门内各峰弟子往来常用的公共交通工具，凭借身份令牌便可免费搭乘。 登上云舟，感受着脚下传来的轻微震动和浮空感，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云雾和脚下缩小的山川，李云心中不免再次感叹仙家手段的神奇与便利。 “如此庞大的法器，竟能供所有弟子免费使用，阴阳门的底蕴，果然深不可测。” 他对身旁的苏小小低声说道。 苏小小闻言，却是浅浅一笑，解释道： “太子殿下，这只是宗门提供给修为尚浅、暂无能力自行飞遁或拥有私人飞行法器的弟子们的便利罢了。” 第17章 云舟？狗都不坐…… “真正有实力、有身家的师兄师姐们，大多都有自己的飞行法器，或是驯养了灵兽作为坐骑，比如那些日行万里的凤鸟、仙鹤，甚至还有更稀有的龙驹、云兽呢。” “那等代步工具，才真正称得上是迅捷又气派。” 听着苏小小的描述，李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仙人乘鹤、御剑青冥的潇洒画面，心中一阵羡慕与向往。 何时自己也能拥有一件拉风的飞行法器，或者驯服一头神骏的灵兽？ 这无疑比乘坐这公共云舟要自在威风得多。 变强的欲望，因这份对更好资源的渴望，而又增添了几分。 云舟速度不慢，穿过层层云霭，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主峰“问道峰”。 此峰巍峨雄奇，比之落霞峰更多了几分庄严肃穆之气。 峰顶之上，一座气势恢宏的殿宇巍然耸立，匾额上以古篆书写着三个大字——“传功堂”。 这里便是阴阳门传承的根基所在之一。 云舟缓缓降落在问道峰宽阔的平台上。 李云与苏小小随着人流走下云舟，正准备朝着传功堂大门走去，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道熟悉而又令他心生警惕的身影。 不远处，一道剑光敛去，现出秦王李恒的身影。 他并非乘坐云舟而来，而是驾驭着一柄流光溢彩的飞剑！ 那飞剑品质显然不凡，灵光内蕴，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更让李云眼神微凝的是，秦王身边此刻已然围拢了四五名同样气度不凡、衣着光鲜的年轻弟子，他们谈笑风生，隐隐以秦王为首。 这小子，果然在哪里都能迅速打开局面，呼朋引伴，此刻被众人簇拥着，更是显得威风凛凛。 与乘坐公共云舟、身边仅有一名侍女的李云形成了鲜明对比。 秦王李恒显然也看到了李云，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他那群“朋友”，故意放慢脚步，迎了上来，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哟，这不是皇兄吗？怎么，你也来传功堂挑选功法？真是巧了。” 李云眉头微皱，尚未开口，秦王身旁一个尖嘴猴腮、眼神轻浮的弟子便抢先嗤笑出声。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 “李师兄，这位就是您那位‘前’太子皇兄？啧啧，好歹也曾是一国储君，怎么……怎么寒酸到连一件像样的飞行法器都没有？还得跟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一样，挤这慢吞吞的宗门飞舟？” 另一个胖乎乎的弟子立刻接口，声音带着夸张的嘲弄： “嘿，谁说不是呢！刚才我可看见了，他坐那飞舟还挺开心，东张西望的，怕是没见过这等‘高级’货色吧？哈哈！” 最先开口的那名弟子更是语带侮辱，大声笑道： “这破飞舟，速度慢得像老牛拉车，在我们那边，狗都不乐意坐！也就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才会当成宝贝！” 这几人一唱一和，极尽挖苦之能事。 声音毫不收敛，引得周围不少前来传功堂的弟子纷纷侧目，目光在李云和秦王一行人之间来回扫视。 有的露出好奇，有的带着同情。 更多的则是事不关己的看热闹心态。 苏小小气得俏脸发白，纤手紧握，若非顾忌身份和场合，恐怕早已出声呵斥。 李云看着这群如同跳梁小丑般卖力表演的“杠精”，心中原本升起的一丝火气，反而奇异地平息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懒得计较的淡然，对身旁因愤怒而身体微微发抖的苏小小轻声道： “小小，不必理会，一群仗势吠日的猢狲罢了。” “我们走。”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与其在这里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不如将精力用在提升实力上。 今日之辱，他记下了。 “是，太子殿下。”苏小小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冷着脸，不再看那群人，紧跟在李云身后。 然而，就在李云与苏小小转身欲走之际，秦王李恒看着李云那看似平静实则隐含坚韧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他对着身旁那名尖嘴猴腮的弟子，以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李云听到的声音，貌似随意地吩咐道： “王师弟，我听说传功堂内，某些高阶功法区域，似乎需要一定的‘宗门贡献’或者特殊的‘推荐’才能进入呢。” “可别让一些‘闲杂人等’，不小心走错了地方，平白惹了麻烦才好。” 那王师弟立刻会意，阴阳怪气地高声应和：“师兄放心！规矩就是规矩！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窥视顶级传承的！” 这话语中的针对之意，已然毫不掩饰。 李云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心中冷笑一声： “李恒啊李恒，在凡间朝堂，你仗着你母妃家族势大，加上武道已修到大宗师境，处处压我一头。如今到了这仙门，老子还真未必怕你！” 他虽然清楚自己目前的实力与大宗师境的秦王尚有差距。 但他背后矗立着的，可是阴阳门首席长老洛璃仙子！ 寻常弟子间的摩擦较量，师尊或许不会过问。 但若有人真敢动用阴私手段危及他的性命或道途，那位看似清冷、实则护短的师尊，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那被秦王称为王师弟的弟子，似乎在传功堂有些门路。 但李云不信，对方敢在明面上阻挠他这落霞峰首席长老亲传弟子挑选功法。 思绪一定，李云不再理会身后那几只嗡嗡作响的苍蝇，与苏小小一同迈步走进了传功堂那古朴厚重的大门。 门内别有洞天。 与其说是一座殿堂，不如说是一座巍峨的书山学海。 高耸不知几许的穹顶之上，镶嵌着无数散发柔和光芒的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一排排望不到尽头的巨大书架整齐排列，上面密密麻麻陈列着无数玉简、帛书、兽皮卷…… 甚至还有一些奇特的晶体和符文石。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书卷与淡淡灵韵交织的特殊气息，肃穆而庄严。 不少弟子穿梭其间，或静立翻阅，或低声交流，气氛静谧。 第18章 仙门也俗气，有钱才能使鬼推磨 就在李云准备找一位执事弟子询问新人该如何挑选功法时。 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秦王李恒一行人中，那个姓王的弟子，却像只猴子般灵巧地一阵小跑。 抢先蹿到了靠近大门处的一张巨大石质案牍前。 案牍后，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穿着朴素灰色道袍的老修士。 他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一卷书册。 明知道连有人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是未曾察觉，是没兴趣看。 那王师弟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声音刻意拔高，带着讨好之意喊道： “萧师伯！您老人家又在研读什么高深经典呢？真是勤勉不辍，令弟子敬佩啊！” 他这一嗓子，不仅打断了老修士的阅读，也成功将李云和苏小小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老修士被打扰，有些不悦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红润健康的脸庞。 “滚一边去。”他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这聒噪的小子，目光又瞟了一眼手中的书页。 就是这惊鸿一瞥，让李云和苏小小瞬间看清了那书册的封面与内容。 ——那熟悉的装帧风格，那独具一格的工笔人物画风，尤其是那扉页上再熟悉不过的几个字…… 绘图版《金瓶梅》！ 李云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 一旁的苏小小更是下意识地掩住了朱唇，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与古怪。 这……这传功堂内，负责管理功法典籍的师伯，竟然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捧着一本《金瓶梅》看得如此津津有味，爱不释手？ 而那本奇书，正是出自李云之后。 当然了出书不能用真名。 化名兰陵笑笑生。 见此，饶是李云自认脸皮经过千锤百炼，此刻也不禁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心情复杂难言。 “师伯，听说后边出了三本倩女幽魂，那聂小倩画得比潘金莲还要好看……” “我再下山去，给你弄几本精装版回来怎么样？” 那萧师伯被王师弟打断，本就有些不快，再看到对方那浮夸的谄媚笑容，更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王小猴，少在老夫面前油嘴滑舌！有事说事，没事别打扰老夫……嗯，‘参悟大道’！” 他说话间，还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书册往怀里收了收。 那宝贝程度…… 王师弟连忙侧身，指向正走过来的秦王李恒，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得意： “萧师伯，这位是刚入门的李恒师兄，乃天枢峰道玄长老新收的关门弟子，更是身负凡间大气运，特意前来挑选功法，还望师伯多多关照。” 萧老道闻言，浑浊的老眼抬了抬，瞥了气度不凡的秦王一眼。 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态度颇为冷淡。 仙门长老，尤其还是掌管传功堂这等重地的长老，自有其傲气，一个长老的关门弟子，还不足以让他动容。 王师弟见状，眼珠一转，又压低声音补充道： “李师兄天赋异禀，道玄长老对他寄予厚望，想必日后定能光大天枢峰门楣……” 这话语里，已然带上了几分抬出靠山施压的意味。 萧老道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随后继续看他的《金瓶梅》。 那尖嘴猴腮的王师弟显然没料到，自己都搬出了天枢峰的道玄长老，这萧师伯居然还是这么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脸上那谄媚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显得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他求助似的回头望向秦王李恒。 秦王李恒站在不远处，面色平静，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悦。 他微不可察地朝王师弟使了个眼色，下巴轻轻一扬。 王师弟立刻会意，脸上闪过一丝肉痛之色，但还是咬了咬牙，从储物袋（一个看似普通却内有乾坤的小布袋）里摸索了一阵。 之后掏出一个沉甸甸，散发着微弱灵光的锦囊。 他脸上堆起更加谄媚的笑容，凑近萧老头儿，几乎是贴着耳朵，压低声音道： “萧师伯，您老人家掌管传功堂，日理万机，辛苦非常。这点小意思，是李恒师兄孝敬您老人家喝茶的，不成敬意，还望您行个方便……” 说着，他将那袋灵石小心翼翼地塞到了萧师伯放在案牍下的手中。 那萧师伯原本半眯着的眼睛，在手指触碰到锦囊的瞬间，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指尖不着痕迹地掂量了一下分量，脸上那淡漠的表情如同冰雪消融，立刻换上了一副“孺子可教”的和蔼笑容。 他手腕一翻，那袋灵石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宽大的袖袍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嘿嘿……” 萧老头儿捋了捋胡须，声音也热情了几分： “也罢，王小猴你倒是会说话。” “寻常弟子进来，都是自己个儿去那书山册海里碰运气、耗时间。” “既然是道玄长老新收的高徒，时间宝贵，老朽就破例帮你一个忙，让你节省些时间，好专心用于修行，早日得窥大道。” 说完，他在案牍底下摸索了一阵，取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物件。 那物件约莫巴掌大小，非金非玉，呈圆盘状，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复杂异常的符文。 中央镶嵌着一块鸽卵大小晶莹剔透的宝石，此刻黯淡无光。 李云站在不远处，好奇地仔细观瞧。 只见萧老头儿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微弱的法力注入那圆盘法器之中。 “嗡——” 一声轻微的颤鸣，那圆盘法器骤然亮起柔和的白光。 随即脱离萧师伯的手掌，悬浮在半空之中，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大。 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直径约三尺的奇异光轮。 光轮上的符文逐一亮起，流转不息，中央那块宝石更是迸发出红、橙、黄、绿、青、蓝、紫等绚烂夺目的七彩奇光。 将周围映照得光怪陆离，引得附近一些正在挑选功法的弟子也纷纷投来惊讶和羡慕的目光。 萧师伯手指朝着面带得色主动上前一步的秦王李恒轻轻一点。 “去！” 第19章 孤勇者，背后空无一人 那七彩光轮应声飞至秦王头顶。 垂下一道柔和而凝练的光柱，将秦王李恒全身笼罩在内。 光柱之中的七彩光芒如同活物般，顺着秦王的四肢百骸流转、扫描，甚至隐隐渗透进其体内。 秦王闭目站立，身躯微微震颤，似乎在接受某种深入的探查。 大约过了十息左右的时间，光轮中央那块宝石上，开始有清晰的文字和图案流光般闪烁浮现： 【骨龄：十八】 【当前境界：大宗师境初期】 【武道天赋：甲上】 【根骨体质：庚金属性，偏向锐利、刚猛】 【心性倾向：坚毅、果决、隐带霸烈】 【推荐功法方向：《锐金破煞诀》、《大日焚天功》、《霸皇镇世图》……】 光芒收敛，那法器光轮迅速缩小，恢复原状，飞回萧师伯手中，中央宝石的光芒也黯淡下去。 “好了，”萧师伯瞥了一眼法器上残留的信息，对秦王李恒淡淡道： “你的情况已明。根据检测，你最适合修炼金属性或阳刚属性的功法，老夫推荐的这几部，皆在甲区第三列书架，自行前去寻找参阅吧。” “记住，每人每次只能在传功堂内借阅一部功法拓印本，限期归还。” 秦王李恒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恭敬地朝萧师伯行了一礼：“多谢师伯指点！” 他身后的王师弟等人也连忙跟着道谢，看向那法器的目光充满了火热。 而站在一旁的李云，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玩意儿也太方便了吧？ 简直就是修仙版的顶级体检加职业规划仪器！一下子就省去了盲目寻找、反复尝试的无数功夫！ 他忍不住低声问身边的苏小小：“小小，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竟如此神奇！” 苏小小同样目露惊奇，闻言低声回答道： “太子殿下，奴婢身份低微，只是以前偶尔听人提起过。据说掌管传功堂的萧长老，手中有一件宗门传承下来的异宝，名为‘鉴机玄盘’，可以精准分析出弟子的修为境界、天赋资质、体质属性甚至心性倾向，从而判断其最适合修炼何种功法，能避免弟子走错路，浪费宝贵的修行光阴。”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只是，每次催动这‘鉴机玄盘’，似乎都要耗费萧长老不少法力。我们阴阳门弟子众多，若人人都用，萧长老也支撑不住。” “因此，宗门并无规定必须使用，通常……只有那些身份特殊，或者……或者像刚才那样，‘懂事’的弟子，才能享受到这种便利。” 她的话语中，“懂事”二字说得意味深长。 李云瞬间明白了，不由得咂舌：“啊？照这么说，这传功堂长老的职位，岂不是一个天大的肥差？” 他看着萧师伯那副道貌岸然却又熟练收钱的样子，心中暗道这老道果然深谙此道。 苏小小肯定地点点头，声音压得更低：“是的，殿下。刚才那一袋，可是灵石啊！是修士之间交易、修炼都不可或缺的灵石！比凡俗的金子银子不知要珍贵多少倍！奴婢……奴婢到现在，连一块下品灵石都没有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窘迫和对资源的渴望。 李云闻言，心中也是苦笑：“岂止是你，我顶着个前太子的头衔，在凡间也不算是穷人了，却也未曾见过几块灵石这玩意儿。世俗流通的都是金银，灵石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一辈子都无缘得见。” 但他转念一想，大唐王朝并非完全没有灵石。 作为需要向阴阳门上供的属国，皇室宝库中定然储备着一些，或者拥有能够换取灵石的渠道和资源。 不然，秦王李恒初来乍到，哪来的灵石去打点？ 想必是其母妃背后的势力，早已为他铺好了路，准备了充足的“敲门砖”。 面李恒母妃在生他时难产去世了，因此从小到大，他其实并没有得到母妃一族的庇护。 特别是人家见他武道废才，更是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 生怕日后秦王继了位拿他们问罪似的。 而皇帝之所以不废他太子之位，其实也存有私心，他要用李云来制衡秦王李恒。 这是帝皇的权力平衡术。 不但前太子知道，熟读过二十四史的李云更加知道。 如果不是他运气好，莫名其妙地被首席长老洛璃仙子选中，有机会进了仙门修行。 他这一枚被皇帝暗中用以制衡秦王的棋子，可能真的是一辈子都斗不过秦王。 如今，秦王的财力在仙门依然还碾压他一头。 看着那“鉴机玄盘”精准无比的检测结果，要说李云不心动，那是假的。 他也无比渴望能知道自己这具身体，在仙道层面究竟天赋如何，最适合走哪条路。 尤其是他体内还有个“不正经”的《龙象归元功》，他很好奇这法器会给出怎样的评价。 可惜…… 他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别说一袋灵石，就是一块下品灵石，他现在也拿不出来。 “看来，在这仙门之中，没有灵石，真是寸步难行啊……” 李云心中暗叹，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资源的重要性。 看着秦王一行人志得意满地朝着甲区书架走去，目光微沉。 萧老儿在帮秦王李恒检测完资质，并收获了一袋灵石的“孝敬”之后，脸上那刻意装出的和蔼瞬间收敛。 他将那神奇的“鉴机玄盘”随手收回。 然后，他再次捧起了那本绘图版《金瓶梅》，身子往椅背里一靠，耷拉着眼皮，津津有味地重新沉浸到书中的“大道”里去了。 他这副做派，显然是不打算再为任何人动用那件法器了。 后面一些排队等候进入传功堂大殿的弟子，看到刚才秦王“灵石开路”才换来特殊待遇的一幕。 有的面露愤愤，有的摇头叹息。 有的则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但没人敢出声质疑。 毕竟，这位萧长老掌管传功堂入口，权力不小，而且本身修为深不可测，没人愿意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