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欲,禁欲律师上瘾求吻》 第1章 嫂子,叫我老公 “我们那么久没见,想我没,嫂子。” 祁凛从背后圈住女人。 低沉蛊惑的声音在安清耳边响起。 她扭头和他对视,一双眸子又清又亮。 “要做去别的房间做,两个孩子在睡觉。” 话毕,祁凛把她打横抱起,进了主卧。 安清清楚自己在干不光彩的事。 抬手把床头灯打到最暗。 主卧床头挂着安清和顾砚深的结婚照。 过程中祁凛抬头就能和照片上的男人对视。 他咬紧牙关盯着安清。 “顾砚深那方面不行吧,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不是吗?” “你干脆别叫他老公了,叫我老公。” 安清眼神浑浊,不语。 他重复,“嫂子乖,叫我老公。” 安清扭头避开他的视线。 祁凛妒意渐起,把她折磨的不成样子。 安清只觉得自己飘在海里。 祁凛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事后,男人帮他擦拭干净。 “身体有不舒服吗?” 祁凛轻声询问,眼神诚恳。 他长的很出众,高耸的鼻梁配着下颌略宽的下巴,眼睛清透有神,瞳仁幽黑,自带一种俊美的精英感。 身材更是好到不像话。 安清转身背对他。 做都做了,这时候来关心她有什么用? 她起身。 “安乐知和祁暮白好像醒了,我去看看。” 祁凛拉住她,把她圈进怀里。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顾砚深离婚,带着你女儿嫁给我?” 他轻抚安清纤细的腰身,在她耳边留下一吻。 “暮白的亲妈死的早,他喜欢乐知这个姐姐,我也想要个女儿。你想离婚,很容易,我就是律师。” 祁凛头埋在她颈窝,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 安清自问自己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之所以和祁凛纠缠在一起。 那是因为,祁暮白是她的亲生儿子。 她就是祁凛嘴里那个祁暮白死去的亲妈。 只不过现在自己不再是那个满脸胎记的丑女。 祁凛自然不认得她。 大三那年,祁凛把怀胎8个月的她带回家里。 祁家人看她的那嫌弃的眼神她到现在还记得。 祁凛的父母说她上不了台面,不认她,把她圈在后楼待产。 没错,她长得丑,脸上还有块巴掌大的黑红胎记。 但那不代表她没有心,不是个人。 当初祁凛去国外上学。 她生下孩子,去了渊城,结果发生意外。 祁家人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一具带着她身份证件的女尸需要认领。 他们去了,认领了那具被碾碎成泥的尸体。 祁家人知道她死了的时候一定很开心吧? 可惜她没死。 还用安清这个身份活到现在。 她也没想到自己重活一次还会遇到祁凛。 祁凛刚才不痛不痒一句祁暮白的亲妈死的早,戳中了她。 她心头一阵酸涩,她推开祁凛。 “祁凛,为你生下祁暮白的那个女人,你把她当什么?” 生育的工具吗? 这句话她没问出口。 祁凛松开她,坐在床头,点燃一根烟。 有些不耐烦道,“一个死了那么久的人,问她做什么。” 安清声音沙哑,不死心的问。 “你爱过她吗?” 男人有些恼怒又有些犹豫,他爱过沈舒宜吗? 诚然,她对沈舒宜有身体上的迷恋。 从小到大能让他有感觉的,一个是死了的沈舒宜,一个是面前的安清。 但那应该称不上是爱。 空气中的薄烟遮挡了两人的视线。 安清能看到他背上隐隐约约的鞭痕。 那是她生祁暮白那年,祁老爷子甩在祁凛身上的。 祁凛爷爷是老司令,手重,鞭痕到现在还留着。 老爷子当时狠心很正常。 祁凛家世、样貌、智商都顶级。 却把一个大学同班同学搞怀孕了。 对祁家这种燕城大家族来说,他是耻辱。 须臾,祁凛吐出一口烟,他看着安清。 “你会爱一个下药睡了自己的人吗?” 安清怔住,而后垂头。 她意识到,两人的记忆有偏差。 在她的回忆中,自己是被下药的那个。 也就是那意外的一晚,她怀了祁暮白。 可现在事情过去那么多年。 她不想再追究谁对谁错。 也不想让祁凛知道她就是沈舒宜。 自己和他,关系断的越干净越好。 安清整理好情绪,斟酌用词。 “我不会和顾砚深离婚的。” “祁凛,我们断了吧。” 祁凛掐灭烟头,额头青筋暴起。 “你想和我断?半年前勾引我的时候怎么没说要跟我断?” 他捏住女人纤细的手腕。 “安清,你先招惹我的,你想断,不可能。” 祁凛靠她越来越近,男人又压上来。 她后悔了。 她不该因为想见儿子就又和祁凛纠缠在一起。 第2章 重逢 半年前。 顾宅。 看到祁凛坐在顾家客厅的那一刻,安清大脑宕机。 给婆婆秦楚君打官司的律师竟然是他。 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祁凛。 “愣在哪儿干嘛?过来替客人上茶。” 安清思绪收回,把端着的茶放在两人面前。 祁凛合上手里的资料抬头看她。 对面的女人气质出众,身材饱满。 黑软的头发垂在腰间,皮肤吹弹可破。 白净的脸上找不出一点瑕疵。 祁凛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他分明没见过这个人,但女人的幽深的眼眸和慌乱间散发出的气质让他觉得熟悉。 发觉祁凛盯着自己看。 安清心里害怕,不想在这里多待。 她的指尖离开茶杯,强装镇定转身要走。 秦楚君却拉住她,让她坐下。 “祁凛,这是你嫂子,你表哥顾砚深的媳妇,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秦楚君滔滔不绝的说着安清和顾砚深的恩爱史。 安清低头不语,乖巧的坐在婆婆身旁。 秦楚君给她立的人设是国外退休音乐家的独生女。 还叮嘱她如果别人问起来,就说她和顾砚深在国外一见钟情,迅速闪婚,还有一个女儿。 顾砚深留在国外上学,未来还会在国外工作。 而她回国在北华大学当音乐老师。 祁凛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但听到北华大学,他顿住。 北华也是祁凛和沈舒宜的母校。 他们是同班法学生。 当年沈舒宜的成绩很不错,祁凛看不上没申请的那些奖学金被她包揽。 如果正常毕业,她也能有份体面的工作。 安清低着头,殷红的唇瓣微张,和雪白又未经世事的眼神结合在一起。 有种清纯的妩媚感。 她不敢看祁凛,怕他看出什么。 祁凛收回目光,低头翻着秦楚君公司的案子,一个一线小花想解约而已。 不难打。 如果不是祁老爷子说和顾家老爷子是故交特地让他过来一趟,这种案子交不到他手上。 他现在是B&P的掌门人,这三年他打过上亿的案子数不胜数,B&P也成了燕城知名律所。 加上他祁家少爷的身份,B&P只接待有头有脸的人。 知道案子不难打,刚还紧促眉头的秦楚君算是放心了。 她给安清交代了几句照顾客人的话就离开去了公司。 祁凛喝完面前的茶,放下茶杯。 冷淡又疏离的眼神透过镜片传给安清。 “安小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起身,安清也跟着起身。 她机械的送祁凛到门口。 刚才看到祁凛的一瞬间,记忆如汹涌的潮水冲刷进脑海。 曾经的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大三班级团建去轰趴馆那晚,她喝了杯来历不明的饮料,觉得不舒服,提前去了楼上的民宿。 睡的迷迷糊糊,她感觉身上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服。 她眼神逐渐清明。 是祁凛。 她挣扎不过男人,像个面团一样被他来回揉捏。 祁凛的技术毫无章法,嘴里还没好气的说着污言秽语。 “沈舒宜,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睡我吗?现在装什么清纯?” 他撕扯她的衣服。 几十块的地摊货,禁不起撕扯。 衣服很快变的和破布一样。 “你平常用什么眼神看我我清楚得很。” 自己小心翼翼的感情被他发现了。 她想逃,祁凛一个猛劲把她锁进怀里。 “怎么?得手了现在就想跑?” 他身上一直有种冷冽的香味,她在学校经过他的时候都会轻轻闻一口。 这是她对他做过的最贪婪的事。 但当时祁凛身上的味道像无形的锁链,一点一点把她越箍越紧,动弹不得。 那晚的祁凛不像平常的他。 他野蛮、饥渴、粗暴。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挺过那晚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祁凛已经走了。 她明白,晚上晦暗的灯光和酒精的刺激下会让男人暂时忘了身下是什么人。 自己的长相太丑,祁凛走了很正常。 是个男人都会走。 她本以为两人那次之后不会再有交集。 但她怀孕了。 这种事她没经验。 大姨妈2个月没来,她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自己有了。 她慌乱的掏出手机,通过班级群加了好几次祁凛的微信。 祁凛都没通过。 一次大课结束后,她偷偷在过道给祁凛塞了小纸条。 结果,她在南边操场角落等了祁凛一夜。 第二天早上下了小雨。 她要回宿舍,转身看见祁凛撑着伞过来。 遮雨的伞没打到她头上。 她身上被雨水浸湿,唯唯诺诺的跟祁凛说了自己怀孕的事。 抬头,男人脸上是连鄙夷嫌弃的表情。 “你能活的像个人吗?” 祁凛当时厌恶的目光她能记一辈子。 可她明明是受害人。 为什么祁凛的表情像是自己做错了? 她无数次克制自己不再想之前的事。 她已经不是沈舒宜了,她现在是安清。 她死过一次。 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和身体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隐隐作痛。 现在唯一让她放不下的是自己那个刚生出来就被抱走的孩子。 祁家人很嫌弃她。 她开始连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祁家坐月子的时候,祁凛刚忙完国外入学,回国了一次,顺路去看了她。 她百般哀求,祁凛看她可怜,告诉她孩子叫祁暮白。 多好听的名字。 她不在乎祁家为了保住祁凛的名声,把祁暮白养在祁凛姐姐祁长歌夫妇名下的事。 她只想见见祁暮白。 出于母亲的本能,祁凛快走的时候,安清喊住了他。 “祁,祁先生,我听说您姐姐有个儿子,应该和我女儿年纪差不多。” 祁凛没回头,她鼓起勇气继续说。 “如果有时间的话,您可以带他过来玩。” 祁凛转头,表情依旧冰冷。 安清说的话他没太在意。 但她的声音和说话的语调又让他觉得熟悉。 或许大多数女人的声音都差不多。 “他马上要上学,没时间玩。” 拒绝的很干脆,安清不死心。 思念和相见的信念一旦萌芽,无法熄灭。 她赶紧掏出手机走到祁凛面前。 “那我加您个微信吧,我婆婆说这次的事我来联系您。” 第3章 替安清活下去 安清抬头,发丝在肩头滑落,淡黄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皮肤雪白。 她身上有种春天特有的味道。 味淡却沁人心脾。 女人表情诚恳。 祁凛掏出手机,两人加了微信。 他抬眼扫了安清一眼,又低头看着手机。 她的头像是一张风格很高调的大众情侣头像。 大众到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微信的主人在谈恋爱。 她的微信名字却很低调,大写字母A。 “名字。” “安清。安静的安,清楚的清。” 祁凛飞快的打上备注,驱车离去。 点开祁凛的朋友圈,都是些公司的事,没有祁暮白的照片。 安清失望的关上手机,思绪一直混乱到晚上。 安乐知拍拍她的肩膀。 “妈妈,你怎么了?” 安清反应过来,摸着安乐知的头发。 “妈妈没事,吃饭吧。” 秦楚君抬头睨了安清一眼,她看出她今天心不在焉。 “你和祁凛认识?” 被她看出来了吗? 安清手心渗出一层薄汗,她强装镇定。 “不认识。” 秦楚君的锋利眼神仿佛能看穿安清的心思。 “不认识就好,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当好顾太太,你妈现在还在燕城最贵的病房住着,以后要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安清放下手里的餐具把旁边害怕的安乐知搂在怀里。 “知道了,秦女士。” 她和顾家扯上关系是在3年前。 祁暮白一周岁,她去了渊城,想请一个庙里的护身符给儿子,没想身体难受的厉害。 她给了所住民宿一个叫安清的女人500块钱让她拿着自己的证件替自己请一个护身符。 结果当时去庙里的大巴遇上泥石流翻车,那个叫安清的女人替她死了。 她愧疚不安,去了安清家里。 女人家里有个不到3岁的女儿和失明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妈妈。 那一瞬间,羞愧痛苦几乎吞没她。 女人的尸首被祁家人当成她接走了。 她留在渊城替死去的女人照顾家人。 秦楚君带着旗下艺人来渊城拍戏遇到她。 因为她脸上有一大块胎记,秦楚君记住了她。 她告诉秦楚君她叫安清。 在了解了她的情况后,秦楚君提出跟她做一个交易。 秦楚君需要一个媳妇,假媳妇。 她儿子顾砚深只喜欢男人。 秦楚君对顾砚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藏好自己的私生活。 所以,顾砚深说是在国外上学工作,其实是和自己的爱人住在国外。 而假媳妇这个人选,现在身份是安清的她刚好合适。 秦楚君是开娱乐公司的,美容技术方面有资源。 托她的福,自己到国外做了植皮手术。 经过这几年的养护,她的胎记几乎完全消失了。 只有锁骨下面有一块梅花形状的印记,不影响美观。 秦楚君还帮她做了身份信息,让她和顾砚深在国外领了证。 两人领证不到半年,秦楚君发现她很聪明。 可能是怕财产落到别人手里,秦楚君又让她和顾砚深离了婚。 现在秦楚君带着她回国,也是为了堵住燕城那些名流的嘴。 顾砚深的父亲死的早,全靠着她一个铁娘子撑着顾家。 如果这时候顾砚深是同性恋的新闻被爆出来,只会对顾家雪上加霜。 她知道秦楚君在利用自己。 但安清妈妈能在十几万一天的病房躺着续命,这都是托秦楚君的福。 秦楚君是安清一家的恩人。 而她要替安清活下去。 这是在赎罪。 - 祁凛回到家已经很晚。 进了主楼。 苏佩兰在看电视。 祁长歌在陪祁暮白玩室内乒乓球。 见祁凛回家,苏佩兰过去把儿子拉到跟前坐到沙发上。 “昨天和宋薇安见面了吗?感觉怎么样?” 祁凛大三的时候,祁老爷子自作主张让祁凛和宋家孙女宋薇安订了婚。 两人婚期都定了,偏偏当时沈舒宜怀孕了。 祁凛还是在她怀胎已经8个月的时候把她领回家的。 祁老爷子无可奈何的拉下面子去宋家提了退婚。 没想到这宋小姐说自己要等祁凛,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苏佩兰觉得宋薇安如果真的喜欢祁凛,祁凛可以跟她结婚。 虽然这个宋小姐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但宋家在燕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 两家联姻,没坏处。 而且祁凛没和沈舒宜领过证,不算二婚。 现在沈舒宜死了,只有他们祁家人知道沈舒宜的存在。 “如果你觉得宋薇安可以的话,我们可以跟宋家商量一下订婚的事。” 祁凛把领带摘了扔在沙发上。 “我没想过结婚,我也不想和任何人结婚。” 苏佩兰急了,祁长歌也抱着祁暮白走过来。 “你不结婚做什么,你快30了还不结婚?” 苏佩兰附和。 “你表哥顾砚深都结婚了,还有个6岁的女儿,你什么时候把婚事定了,我才能安心。” 祁凛眉头微蹙又想起刚才见过的那个叫安清的女人。 他声音变冷。 “你没有孙子吗?暮白不算你的孙子吗?” 苏佩兰被他这话气的心梗,她捂着自己的心口。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暮白不需要一个妈吗?” 她声音带了哭腔,“你就忍心看着自己的亲儿子整天问自己的姑姑喊妈妈。” 祁凛起身,看着苏佩兰。 “他亲妈叫沈舒宜,早死了,谁来了也不是他亲妈。” 说完,他上楼回房。 苏佩兰和祁长歌怔在原地。 这是祁凛这3年来第一次主动提沈舒宜的名字。 也许在他心里,沈舒宜始终是根刺。 苏佩兰后悔了,她当初不应该把沈舒宜关在后楼。 她以为祁凛不在乎她。 祁凛的话说的太快,祁长歌没来得及捂住祁暮白的耳朵。 他刚刚应该听见了。 但孩子很乖很聪明,什么也没问。 半夜,祁暮白偷偷去了祁凛房间。 祁凛还没睡,脱了外套坐在床边抽烟。 看见祁暮白进来,他把烟掐灭,扇扇面前的空气。 声音放缓和他招手。 “过来,来爸爸这儿。” 祁暮白穿着睡衣,拖着大熊玩偶和小熊拖鞋哒哒哒的跑过去坐在祁凛旁边。 他的眼睛瞪的圆溜溜。 “爸爸,沈舒宜是我亲生妈妈吗?” 第4章 把儿子要回来 安清这几年接触不少上流社会的资源,包括私家侦探资源。 她联系了专业人士,找到了苏佩兰埋葬“沈舒宜”的墓地。 当年苏佩兰觉得沈舒宜的尸体太破碎,就在渊城买了处墓地葬了她。 她带着安乐知驱车到了渊城。 苏佩兰也算是给她找了个好地方。 这里有山有水,装修的像避暑山庄。 她上网查了,自己“住”的是地段最贵的,要20万。 祁家人在用金钱弥补他们的愧疚。 安清嗤笑一声,只觉得心酸。 她把一束紫色风信花放在墓碑前。 这种生长在春天的花,花语是温柔的悔意与重生。 墓碑上刻着沈舒宜之墓,上面没有照片。 这样也好,毕竟埋在这里的。 是真正的安清。 “妈妈,沈舒宜是谁?” 安清蹲下看着安乐知,她没正面回答她。 “乐知,这里埋着对你很重要的人。” 真安清死的时候,安乐知还小。 孩子那时候不记事,记不住妈妈的长相。 加上安清妈妈眼睛不好,真安清死后,她顶替的很顺利。 她不想蓄意隐瞒自己的罪过,但也不想太快告诉安乐知她害死了她亲生母亲的事实。 父母被人害死这件事,她深有体会。 她父母就是在她三年级的时候车祸突然走的。 撞死父母的那家人很有钱,当时只给了一点钱就平事了。 大人的世界太残酷,安乐知越晚踏入越好。 她对着墓碑忏悔了几句话,拉着女孩要走。 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走来。 安清慌忙拉着安乐知躲在不远的拐角处。 探头看。 是祁凛。 旁边那个长的七八分像他小孩是......祁暮白。 自从祁暮白知道自己的生母叫沈舒宜,这几天茶饭不思,看电视的时候都走神儿。 祁凛不崇尚给孩子构筑完美世界那一套。 沈舒宜死了就是死了。 祁暮白迟早要接受自己母亲去世的事实。 男孩穿着定制正装,在沈舒宜墓碑前放了花,是他一路上走过来采到的野花,什么颜色的都有一点。 他郑重的把花摆好,安静的盯着没有照片的墓碑。 祁凛没去打扰他。 “爸爸,我好了。” 祁暮白抓着祁凛的手。 “我和妈妈说完话了。” 祁凛蹲下来温柔的抚摸祁暮白的头。 “和妈妈都说什么了?” 祁暮白嘟着小嘴,一脸不好意思。 “这是我跟妈妈的秘密。” 祁凛看着墓碑有些出神。 当初他回国,苏佩兰才告诉他沈舒宜死了,他回国的前一年就意外死了。 此刻他看着面前的墓碑,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两人没待多久就走了。 不远的转角处。 安清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脸上满是泪痕。 两人的对话她听到了。 祁凛居然没有对祁暮白隐瞒自己这个人。 祁暮白知道自己的妈妈叫沈舒宜。 安乐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拿自己的衣角给安清擦眼泪。 “妈妈,不哭。” 安清紧紧抱住安乐知。 她整理情绪起身拉着安乐知走到“自己”的墓碑前,拿起那束祁暮白给自己摘的野花。 放在鼻头轻嗅几下,很香,还掺杂着祁暮白身上淡淡的奶味。 她把这束花拿走了。 回到车上,安乐知睡着了。 她现在情绪不佳,要休息一下才能开车。 可能是刚才哭的太用力,她闭目养神时渐渐睡去。 梦境像走马灯。 大一那年她唯一的亲人奶奶去世。 学校知道她的情况,动员同专业的同学捐款资助她。 可她弄丢了同学捐赠给自己的帮奶奶办葬礼的钱。 导员看她可怜,又热心的帮着她募集了一次钱。 全年级200来个人,每人捐50。 不多,但有人匿名举报她,说看见她去火锅店一个人点了一大桌饭在吃,还附赠了照片。 那是她在火锅店上班要下班的时候,饿的不行,问经理能不能吃客人剩下的东西。 经理说了句别让人看见。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有了这次举报,其他同学也不再捐钱,系里传起她的谣言。 “我猜她是装穷,你们看到她脚上的ans没,好几百一双。” 那是她在学校垃圾桶捡到的别人不穿的,她洗干净拿胶水粘起来继续穿。 “你们看见他上课没,居然还用iPad,我都没有。” 那个iPad是自己线上辅导高三生,高三生妈妈送给她的旧iPad。 卖不了几个钱,她没有电脑,就拿着用了。 “你们闻见没,她身上有味儿。” “有传染病吧。” ...... 三人成虎,谣言越传越离谱,当时班里匿名选贫困生她都没选上。 1500块,是她好几个月的伙食费。 但没几天后的班会,祁凛拿着一沓崭新的1万站在讲台上。 他说是他在女生宿舍的楼下发现的。 他把钱放在沈舒宜面前。 谎言很拙劣,但其他人买单了。 在学校那几年,祁凛也是唯一一个上课的时候愿意坐在她附近的。 这些对贵公子祁凛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足够当时的自己喜欢上他了。 所以,被祁凛强制那晚,她其实愿意。 她喜欢过他。 梦境转场到她生产那天。 她很瘦,却生了个6斤6两的祁暮白。 脐带刚剪断,护士就抱走了婴儿。 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苏佩兰就过来说大师说他们母子两人犯冲,不能见。 当时祁凛在国外忙入学的事。 苏佩兰和祁长歌在她床头说祁家会补偿她,等祁暮白3岁的时候两人就能见面。 噩耗接踵而至。 医生过来告诉她她不能再生了。 她身子太弱,生祁暮白已经耗尽所有精血。 她心如死灰的躺在病床上。 苏佩兰母女两人求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祁凛,会影响他的前途。 影响他什么前途? 他不会娶自己的。 比起让祁凛知道这件事,她更在意的是。 祁暮白成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她以后连个完整的家都不会再有了。 她哭着醒来,时间只过去30分钟。 安清看着祁暮白亲手采摘的花,感觉自己心里某个破碎不堪的角落正在长出血肉。 她想要把祁暮白要回来,哪怕祁凛恨他,哪怕要和祁家人作对。 第5章 谢谢嫂子 秦楚君很忙,把和祁凛联系官司的工作交给了安清。 这两周都是安清在线上和祁凛交流。 她试探着问了祁暮白的近况。 祁凛只说很好。 案子有些细节安清要替秦楚君签字,她来了祁凛公司。 韩森敲开祁凛办公室的门。 “祁总,安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安清跟在韩森身后。 祁凛抬眸看她。 安清今天花的淡妆,淡到只突出了她个人的五官优势。 她穿着卡其色修身风衣,里面黑色针织衫和牛仔裤。 普通的衣服无法掩盖她出众的气质。 毕竟秦楚君花了大精力培养她。 祁凛给韩森个眼神示意他出去,而后拿了桌子上的资料坐在办公室沙发上。 “过来坐。” 安清过去坐到他旁边,翻开资料认真查看。 她今天卷发了。 耳边几捋微卷的碎发落在洁白的纸张上,安清抬手把碎发夹到耳后,露出赏心悦目的侧颜。 她鼻梁不算高挺但和其他的五官相得益彰。 卷翘的睫毛随着眨眼的频率扇动。 此刻她嘴巴一张一合,正在默念资料上的汉字,有时眉头还会微微蹙起。 抬头,一种担忧和求知的眼神看着祁凛,要和他确定官司的细节。 美人嗔怒,画面格外养眼。 女人嘴唇上的皮肤薄如蝉翼,嘴唇饱满。 祁凛盯着她的嘴唇一路延伸到纤细白净的脖颈。 安清感受到他的目光,手放在嘴唇上轻咳两声。 凝视被打断,祁凛直起身子。 “你从哪儿学的这些?” 安清提出的很多问题都很专业。 不像个不懂法的门外汉。 安清合上面前的资料,抬眼看着祁凛。 因为有些心虚,眼神开始闪躲。 “对这些比较有兴趣,闲的时候会看些法律方面的书。” 祁凛眼神晦暗不明,他点头。 “这个兴趣很好,对秦女士的公司很实用。” 安清从来没在秦楚君面前说过自己懂法。 在秦楚君看来,她是一个没上过学被无能男人骗着生了一个孩子的无知妇女。 安清起身。 周边的气流被带动。 祁凛闻到一股香味。 不像香水,这味道,干净,清冽。 和面前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很像。 “祁先生,官司细节已经和您对的差不多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祁凛跟着起身。 座机响起。 韩森,“祁总,宋小姐来了。” 自从宋家这个小姐回国,隔三差五的找自家老板,难缠的很。 祁凛皱眉,“拦住她。” 韩森,“来不及了,宋小姐她已经上楼了。” 没几秒祁凛就听到外面高跟鞋的声音。 安清走到门口。 几乎是瞬间,祁凛拉住她的手,把办公室的门反锁。 他看着安清,若有所思。 “安小姐,等会儿你打我骂我或者联系律师都可以,现在帮我个忙。” 安清睁着大大的眼睛。 “什么...唔唔。” 祁凛揽住她的腰把她按在玻璃墙上,一只手放在她嘴唇上。 从背影看,两人像极了在办公室接吻偷情。 办公室外的宋薇安目瞪口呆。 祁凛抬头和她对视。 男人放在安清腰上的那只手缓缓上移,按住纤细女人的头,表情享受。 他在挑衅。 宋薇安怒了,自己大老远熬了补汤送过来,祁凛却在和别人接吻! 她愤怒的转动办公室的门锁。 她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勾引祁凛! 门被反锁。 祁凛把安清抱在怀里,任何角度都看不到她的脸。 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 电控玻璃变成雾面。 从外面只能隐约看见两人的背影。 模糊的视感增添了暧昧的氛围。 宋薇安气的直跺脚,她怒气冲冲的走了,记住了安清身上的风衣。 穿3万块的BH,她要查清这个女人是谁。 祁凛松开抖动的安清。 方才抱住安清的时候,他很震惊。 她没想到女人的腰那么细,那么软。 松开她。 他以为迎接他的会是结实的一巴掌或谩骂。 结果都没有。 安清怕极了。 抬头望着祁凛,样子委屈。 如果她头上有耳朵,此刻一定害怕的垂了下去。 看着面前的女人这幅模样。 祁凛心里染上一股奇怪的感觉,他吞了口口水。 安清迅速退到离他两米远。 “你,你怎么能这样?” 她现在的身份是他嫂子。 几年不见,祁凛怎么成了个登徒子。 就算是要让她帮忙...那也不能这样。 她警惕的看着祁凛,怕他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他转身,“我刚说了,你可以打我骂我或者告我,如果不做这些,你可以走了。” 他回头补充一句不痛不痒的感谢。 “谢谢嫂子。” 男人不慌不忙的坐回自己座位。 安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人用完别人就走。 她垂头。 这也正常。 她都快忘了他是天之骄子祁凛,他一直就是这种性格。 大二那年,系里课业繁重,自己经常去空教室写作业。 几次都碰见祁凛。 祁凛上来就把书包扔给她。 “帮我做作业,明天刑法课直接交了。” 他连抄都懒得抄。 后来一年,祁凛的作业基本都被她包圆。 她这么做,是为了还上大一祁凛补了奶奶葬礼那一万块的恩情。 祁凛的私人手机响起。 接了电话,祁凛抬眼看着安清。 安清扭头要走。 祁凛喊住她。 “我妈让你周末去祁家一趟。” 安清顿住。 “你不是一直想见祁暮白吗?我妈让你过去想问问你女儿学校的事。” 安乐知比祁暮白大一岁,在灵顿私立小学上学。 安清一时没反应过来。 祁凛竟然看出她想见祁暮白。 “你要是没时间,可以拒绝。” 安清忙道,“有,我有时间。” 她离开时,祁凛给她推了苏佩兰的微信。 苏佩兰的朋友圈都是祁暮白的照片。 安清滑动屏幕一张张的看着,她在电梯里激动的落泪。 上次在墓园,她只是远远的看了祁暮白一眼,看不清细节。 她抚摸照片上的男孩。 长得很漂亮,不像自己。 安清走后,祁凛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直到属于她的味道消散。 他自己都无语刚才的行为。 太荒唐。 她是有几分像那个人。 可她是顾砚深的女人。 是自己的嫂子。 顾砚深把她教的这么顺从。 她在他面前,一定很缠人。 第6章 他还会强吻,可怕的很 周末。 祁家的保姆车把安清母女两人接到门口。 安清进门的时候看到庄园远处的独立小楼。 变得很破、很旧。 那是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 原来离祁家的主楼那么远。 安乐知拉住她的手。 安清思绪收回,她现在是安乐知的母亲,是顾家的媳妇。 不再是曾经被软禁在后楼的沈舒宜了。 苏佩兰和祁长歌站在门口热情的迎接她。 见到安清,苏佩兰暗自感叹秦楚君选媳妇的眼光。 这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祁长歌先注意到的是安乐知。 这女孩,和安清长得不像。 一行人进到主楼。 安清一直在观察周围,祁暮白不在。 佣人给安清上了茶。 安乐知有些怕生的躲在安清怀里。 祁长歌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蛋糕递到她面前。 “乐知吃吧。” 安清摸着安乐知的小手,语气温柔。 “祁阿姨给你的,吃吧。” 小女孩双手接过蛋糕。 “谢谢阿姨。” 安清思索再三还是开口。 “您家孩子呢?” “哦,今早祁凛带着他去爬山了。” 祁长歌看一眼腕表。 “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几人说了几句家常话,苏佩兰开始问安乐知的学校灵顿怎么样。 燕城其实不止灵顿一所贵族小学。 但安清有私心,略微夸大了一些灵顿的好处。 她想,如果祁暮白真的去了灵顿上学。 自己就有借口看他。 比起能时常见到儿子,祁家曾经带给她的那些痛苦,她可以忽略不计。 安清的语言条理清晰,把灵顿的利弊都说的详细。 苏佩兰一直看着她。 面前的女人优雅从容、谈吐得体,和祁凛年纪相仿,她很喜欢。 可惜已经是顾家的媳妇了。 如果祁凛也能找一个这样的...... “小清,我叫你小清吧。” 安清抬眸看着苏佩兰。 苏佩兰握住她的手。 “小清身边还有没有适龄适婚和你差不多的人啊。” “如果身边有合适的,帮我们祁凛多留心。” “我们小凛这几年对谁都提不起兴趣,我都害怕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了。” 安清心里嘟囔。 祁凛不喜欢女人? 不可能的。 她不仅喜欢女人,还会强吻女人,可怕的很。 从以前开始,祁凛好像就只会用强吻解决问题。 自己刚怀孕2个月的时候,祁凛在大学附近租了房。 祁凛让她办了休学去租的公寓里住。 她不喜欢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好处。 所以提出和祁凛A房租,可只要一提把房租钱A给他的事,祁凛就脸色不好,把自己按在门上猛亲。 后来她再也没提过。 他一个大少爷也不缺那几千块钱房租。 安清望着苏佩兰,斟酌用词。 “阿姨,您不用担心了,祁公子这么好的条件,不愁找对象的。” 她说的是实话,燕城四大家族祁家的少爷,怎么会找不到老婆? 瞧苏佩兰依旧愁容满面,她转移话题。 “我上次看到有位小姐去祁公子公司找他。” “你说的应该是宋家小姐。” 原来那个人就是宋薇安,原来和祁凛有婚约的世家小姐。 要不是当初自己怀孕了,祁凛应该已经和她结婚了。 是自己挡了祁凛的姻缘。 安清笑笑。 “嗯,宋小姐和祁公子很般配。” “是吗?” 苏佩兰其实不太满意宋薇安。 比起被宠坏的世家小姐,她更喜欢有文化,气质优雅的。 安清感觉到背后目光灼灼。 她起身往后看,祁凛和祁暮白站在不远处。 父子二人穿的黑白配色的亲子运动装,祁暮白头上绑着发带。 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祁凛没带眼镜把头发放下来很显年轻。 安清恍惚了,祁凛这样子像刚大学毕业那时候。 随后,她所有目光落在祁暮白身上。 男孩看起来比照片上瘦一些,高一些。 “回来了。” 祁长歌起身去过去抱祁暮白。 “想妈妈没。” 祁暮白在她脸上亲一口,“想。” 很温馨的对话,但安清却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要窒息了。 她攥紧手心咬紧下唇。 忍住冲上去抢祁暮白的冲动。 她强忍到整个人都在颤抖。 低头,安乐知摇晃她的手臂。 “妈妈,你怎么了?” 小孩子都看出来她的情绪不对。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不敢再看祁暮白。 “苏夫人,祁小姐,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学校的问题,可以随时电话问我。” 苏佩兰没想到安清这么快就要走。 她想留安清在家里吃饭。 “再留一会儿吧,我们家阿姨乌鸡汤熬的很好。吃了午饭再走吧。” 她讨厌喝鸡汤。 怀祁暮白的时候祁家人总强迫她喝腥臭的鸡汤。 她语气变的冷淡。 “不了,苏夫人,我们不多留了。” 祁长歌抱着祁暮白。 “再留一会儿吧,等下让祁凛送你。” 安清扭头,祁暮白在祁长歌怀里直勾勾的看着她。 从刚才开始,祁暮白也在看她。 他对面前这个漂亮阿姨很好奇。 看着儿子,安清心软了,她妥协的坐下。 “那等下就麻烦祁公子了。” 祁长歌在祁暮白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 祁暮白走到安清和安乐知面前。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彩色的小石头。 一块给了安清,一块给了安乐知。 “这是我刚才捡到的,给姐姐和漂亮阿姨。” 祁暮白从小见惯大场面,和人拉近距离这种事,他手到擒来。 软乎乎的手触碰到安清的一瞬间,安清努力克制想把他揉进怀里的冲动。 祁家......把他教的很好。 几人没唠几句,祁凛就下来了。 男人恢复了往日精英的装扮,比刚才回来的时候看着更不好说话。 “你嫂子要走,你送送她和乐知。” 他瞥了安清一眼,没说一句话出门。 安清到门口的时候,祁凛已经坐在车里等着。 安清上车,后座有儿童座椅,是祁暮白的。 她不太会弄,平常安乐知坐车都是在她怀里。 祁凛下车,绕到后座快速的帮安乐知佩戴好。 “谢谢。” 祁凛抬眸看她一眼,“不客气。” 他重新坐到前座。 安乐知上了车在安清怀里睡着,安清坐在后面看着窗外。 祁凛用余光看她。 车子里都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第二次闻,祁凛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他在哪里闻过。 安清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你好像很关心我和谁恋爱?” 第7章 春梦 安清屏住呼吸。 自己刚说的话被他听见了。 祁凛扭头直视他,眼神带着压迫感。 “我缺不缺女人,和谁在一起,都和安小姐没关系。” “以后不要对我的事评头论足。” 安清懵在原地。 她说的只不过是亲友间相互恭维的话。 祁凛至于这么生气吗? 她咬着下唇看着祁凛,表情委屈。 “知道了。” 看她这个样子,祁凛心里又燃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绿灯亮。 祁凛转身开车。 不知道是晕车还是今天一天没吃饭。 安清感觉头昏脑涨。 摸了自己的口袋,没带糖。 她趁自己还清醒的时候给祁凛说了住址。 滨江壹号。 燕城的中高档公寓。 回国这几个月,安清都是带着安乐知和秦楚君一起住。 但毕竟不是真婆媳,加上她要去医院照顾乐知奶奶。 不方便,索性带着乐知搬出来了。 扮演假媳妇外的费用秦楚君不报销,好在大学音乐老师的工资付得起这里的房租。 车子停在公寓门口。 安清撑着一口气哆嗦着下车。 贫血是她从小就有的,只不过生了祁暮白之后加重了,这么多年也没好转。 她脸色惨白的跟祁凛道谢。 祁凛坐在车里,轻嗯一声,没看她一眼。 她拉着女儿走远。 祁凛没走。 他靠在车窗猛嘬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 透过雾气看着母女两人的背影。 她很瘦,但没有那个女人瘦。 女人的背影摇摇晃晃。 咚。 安清倒在地上。 安乐知被吓坏了,蹲在妈妈身边。 祁凛来不及把烟掐灭,几乎是瞬间,冲过去把人抱起来,揽在怀里。 他掏出手机要打急救电话。 安清迷迷糊糊睁眼,攀住祁凛的手。 “不...不用打电话。” 安乐知意识到安清怎么了,从兔子书包里翻出一颗巧克力。 拨开糖纸踮脚递到安清嘴边,“妈妈,吃。” 巧克力是便利店常见的那种。 安清上大学的时候没钱又怕课上低血糖晕过去。 会常备这个巧克力在书包里。 后来自己被带到祁家。 祁凛在国外的时候会给祁长歌寄巧克力。 祁长歌不爱吃,总拿去后楼给她。 她其实也不爱吃甜的。 不过是大学太穷了又需要能量维持精力。 祁凛震惊于安清一个贵妇也会吃这种廉价巧克力。 他印象里,沈舒宜经常吃这个牌子。 看她好一点了,他揶揄她。 “饭不好好吃,吃一些廉价巧克力。” 甜腻的巧克力在她嘴里化开。 安清感觉自己力气恢复了一些。 她推开祁凛,摇摇晃晃的起身。 刚站起来,一个重心不稳又扑到他怀里。 男人轻啧一声,直接把她打横抱起。 祁凛身上是木质香水的味道。 这味道,她熟悉。 她怀孕的时候,这款香水的味道是她闻了唯一不想吐的。 没想到他一直用到现在。 “把我放下来。”她声音又轻又小。 祁凛一双幽黑的眸子看着她,恶劣的颠了一下。 安清差点被颠下去,无意识搂紧了他的脖子。 安清,“你!” 祁凛,“门牌号。” 安清挣扎,奈何力气太小,跟小猫在怀里扭了两下一样。 毫无威慑力。 祁凛眯眼看着她。 安乐知拉拉他的衣角,祁凛低头,她瞪着一双大眼看他。 “叔叔,我家住3单元,16层。” 而后又跑到前头向祁凛招手。 “叔叔,这里。” 安清被他一路抱到家门口。 她庆幸这个点小区人不多。 如果被别人看见就糟了。 “放我下来。” 祁凛把她放下。 安清整理裙子,“谢谢。” 安乐知按开了密码锁。 051607。 祁凛记住了,因为0516是祁暮白的生日。 安清本以为祁凛把人送到了就走。 这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个没看住,安乐知又把他拉了进来。 公寓的装修很简单,低调也不奢华。 唯一引人注目的客厅挂的那副结婚照。 那是在英国的时候,秦楚君让安清和顾砚深拍的。 安清那时候和顾砚深刚见面,两人不熟悉。 拍出来的照片洋溢着一股子塑料夫妻的味道。 祁凛瞥了一眼,坐到沙发上。 安清过去坐下。 安乐知抱着一大瓶桃汁走过来。 安清忙起身去接她。 小女孩看着祁凛。 “叔叔你要喝吗?” 祁凛接过小女孩递来的杯子。 安清有些意外。 在他的记忆里,祁凛从来不吃带有添加剂的东西。 他说吃多了这种东西,脑子会变笨。 祁凛尝了口桃汁。 很甜,不难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尴尬,安清没说一句话,祁凛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安清有些着急了。 嫂子和小叔子单独在一起,让别人知道了会说闲话。 安清正思索如何开口赶人。 祁凛接了个电话,要走。 母女两人把他送到门口。 电梯门缓缓闭合。 祁凛看着穿着浅蓝半身裙扎着低马尾的女人站在门口。 她的腿很白很直,跟腱很长,刚抱她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她细滑的皮肤。 安乐知抱住她雪白纤细的小腿。 “叔叔再见。” 他对安乐知摆摆手,“再见。” 门缝合上的一瞬,他又看见那张结婚照。 顾砚深这人心挺狠。 自己留在国外,把老婆孩子送回来。 祁凛刚走,安清看到秦楚君发来的消息。 秦楚君:已经两天了,记得维护朋友圈。 她点开自己的朋友圈。 除了少数安乐知出去玩的照片。 清一色的都是她和顾砚深的恩爱记录。 隔两天要在朋友圈发关于顾砚深的信息,这是秦楚君给他的任务。 她打开备用手机,登录微信,开始伪造通话信息。 她有顾砚深的真微信,不过两人从不交谈。 毕竟只是合作关系。 通话挂了两个小时,安清截图,发在了朋友圈。 - 祁凛去到B&P开完会,已经是晚上。 他最近几天经常深夜工作,回到祁家就上楼补觉。 他又梦到沈舒宜了。 每次工作忙起来,她都会梦到她。 第8章 对有老公的女人来感觉 祁凛惊醒,猛的起身,他背后出了一身汗。 看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掀开被子......一片泥泞。 他大概是疯了。 对着一个结了婚有孩子的女人做春梦。 他魔怔的点开安清的朋友圈。 最近的一条是昨天下午发的。 是安清和顾砚深的通话截图。 她给他的备注是亲亲老公。 看时间,自己昨天刚走,她就和自己的亲亲老公聊上了。 手机响起,魏子宸打来电话。 “祁哥,我们这边组了个局,你来吗?” 燕城上流的公子哥和太子党们的聚会大都是大家在一起喝酒吹牛,交换家族信息。 祁凛没接手家里的公司,很少去他们的聚会,但这次一反常态。 他揉了揉眉头。 “地址。” 到了蓝夜酒吧,魏子宸亲自下来把他接到最顶层的包房。 酒吧的包房层数按照消费水平决定,消费越高,层数越高。 魏子宸他们所在的包房不仅是层数最高的,还有一整面玻璃,能清晰的看到一楼舞台。 此刻,一个娱乐圈18线小歌手正在台上唱歌。 祁凛进到包房,几个太子党轮番上来给他敬酒。 他以开车不喝酒为借口拒绝了。 魏子宸点燃一根香烟。 “你们听说没,燕城南边那个刚靠钢材生意起家的儿子最近爆出绯闻了。” 包厢里的男人不断搭话。 “我听说了,说是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最后还被那人的老公捉奸在床,照片现在还在网上挂着呢。丢人丢大发了,哈哈。” “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不喜欢,偏去勾搭人家结了婚的。活该。” “不过,说不定结了婚的女人也别有一番滋味呢......” 祁凛皱眉,包间里的空气温度低了几分。 一个喝大了的太子党没眼色的过去搂住祁凛的脖子。 “祁大律师,你说,这勾引别人老婆,犯不犯法。” 祁凛把他的手拿开,用带有威胁的眼神看着他。 “不犯法。” 魏子宸看出他情绪不对,过去把他身上的醉鬼拉开。 “不好意思啊,祁哥,他们喝大了没大没小的。我们兄弟之间说着玩的,你别生气。” 祁凛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我没生气。” 他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拍拍,对魏子宸道:“走了。” 魏子宸,“祁哥,我和你一起出去。” 两人站在包厢门口。 祁凛点燃一根烟,“说吧,我看你有事要跟我说。” “裴世晓出狱了。” 两年前,裴世晓在祁老爷子生日宴上调戏祁长歌。 这事气的祁老爷子当众掴了他两个打耳光。 没想到这人不仅不道歉,还对着祁长歌口出狂言。 他说自己每晚对着祁长歌的照片自渎。 还让一边的祁暮白喊他爸爸,说祁暮白是自己的种。 为这事,裴家没少找派人登门道歉。 祁老爷子从此和裴家断了关系。 祁凛出差回来知道这事,直接告了裴世晓。 连同搜到的证据,把他送进了局子。 本来要蹲5年,没想到他2年就出来了。 祁凛吐出一口烟雾。 “这么快就出来了。” 魏子宸面色严肃。 “我听说,前几天他在公众场合说...说要弄死你。” 祁凛嗤笑。 “弄死我,他还没这个本事。” 魏子宸还是有些担心。 裴世晓是被裴家养废了的,做什么都有裴家兜底。 他那种疯子,保不齐会对祁凛做什么。 他和祁凛从小一起长大,提醒的义务他还是有的。 “祁哥,你还是多加小心吧,我怕那疯子...” 祁凛拍拍他肩头,“知道了,走了。” 他喝了酒,站在路边打车。 一坐上车,方才那杯烈酒酒劲上头。 “客人您要去哪?” “滨江壹号。” 他头晕的厉害,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到地,司机把他扶下车,轻晃他。 “帅哥,你醒醒。” 司机着急了,他赶着去接下一单。 安清母女从旁边的超市出来,手里提着桃汁。 安乐知指着远处。 “妈妈,是祁叔叔。” 安清看过去,确实是祁凛,他倒在一个中年大叔怀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想走,安乐知却拽住她的衣袖。 “妈妈,我们不管祁叔叔吗?” 安清叹气,“乐知,这些东西你能拿住吗?” “能!” 安清过去跟司机说她认识祁凛。 司机看有人来接这醉鬼,赶着去接下一单,麻利上车走了。 安清掏出手机给祁长歌和苏佩兰打电话。 没人接。 “妈妈,祁叔叔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祁凛不常喝酒,刚才那杯烈酒,他着实喝的太猛。 安清没办法,把满身酒气的他接回了家。 给安乐知洗漱完,祁凛还躺在客厅沙发上没醒。 就这么睡一夜,他肯定会生病。 安清拿出女儿的小毯子,过去要给祁凛盖上。 刚碰到他。 男人睁眼攥住她的手腕。 看清是她后警惕的眼神才放松下来。 她怎么在这儿?自己又做梦了。 他起身扶着自己的额头,猛摇脑袋。 见他醒了,安清开口。 “你醒了就快走吧。” 祁凛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 安清要走,她一个猛劲把她拽到怀里。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那群男人说的八卦。 可能是脑子不清晰,可能是酒精的催化。 勾引别人的老婆,确实也不犯法。 他朝着女人鲜艳欲滴的唇瓣,吻了下去。 安清口中的空气被疯狂掠夺,鼻腔里充斥着酒精的味道。 她奋力推开祁凛,忙站起身。 “你做什么!” 她气的全身通红。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他强吻了,他这次又要用什么借口解释? 祁凛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我做什么了?” 装糊涂。 安清气的想给他两耳光,她声音颤抖。 “你刚才...强吻我。” 她不敢太大声,安乐知已经睡着了。 祁凛起身,整理衣襟。 “你说我强吻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安清哑口无言,心里骂他混蛋。 她大步走到门口,打开大门。 “请你出去。” 祁凛拿了自己的外套,走的时候睨了安清一眼。 下楼,他没离开。 坐在安清家楼下的长椅上,点燃一根烟,抬头看着安清所在的楼层。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嗤笑一声。 自己居然对一个有老公的女人来感觉了。 第9章 晚宴 安清关上门,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回想的刚才的情况,脸上又爬上一层薄红。 慌忙掏出手机,找到联系人祁凛。 然后,点击删除。 现在她想见儿子,已经不用通过祁凛了。 两人最好再也没有瓜葛。 时间过去两周,这两天除了忙学校工作的事,她还推荐了灵顿的老师给苏佩兰。 中途苏佩兰又约着和安清见了两次面,落实了祁暮白去灵顿上学的事。 这几次见面,祁暮白和她的关系又拉近了。 这是好事。 过两天就是苏佩兰生日宴,安清要代替顾家出席。 秦楚君知道安清要去参加生日宴,给安清寄去了衣服,顺便连安乐知的也捎上了。 安清本想低调行事。 但秦楚君寄来的衣服太张扬。 镶钻的蓝色星辰礼裙。 她和安乐知一下车,场地里的人都看着母女两人。 “这就是顾砚深的老婆和闺女吗。” “秦总挑媳妇的眼光还真好,长得不错。” “你们看见她穿的没,VK家的高定,也就秦总这种手握时尚资源的大佬能拿下了,我妈托人去定都买不到。” 安清知道秦楚君是在拿她撑面子,但她不喜欢被人议论的感觉。 祁暮白看到她,冲她跑过来。 安清蹲下迎接他的拥抱。 “安阿姨好美,当我的公主好不好。” 安清这才注意到场地内的其她小朋友都被打扮成了公主和王子的样子。 祁暮白也一副宫廷王子的装扮,稚嫩又帅气。 孩子的邀请很热情,但自己这个身份,和小朋友混在一起不合适。 她把安乐知的手交到祁暮白手上。 “暮白今天帮阿姨照顾乐知姐姐好不好?” 祁暮白乖巧的点点头,拉着安乐知去了小朋友的圈子。 安清先去给苏佩兰打招呼,祁长歌刚好在旁边。 安清顺便把秦楚君给苏佩兰准备的生日礼物给她了。 礼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价值不菲的蓝紫色珠宝胸针。 苏佩兰很喜欢,顺便让安清帮她戴上了。 “安清。” 她抬头,“嗯?” 苏佩兰,“听说你钢琴弹得好,等下晚宴的时候,你能不能上台表演一下。” 安清点头,“可以。” 她在英国那三年,几乎每天都去上各类艺术培训课。 为的就是应付这些场景。 她要被用来给顾家长脸。 祁长歌和苏佩兰要走,安清喊住祁长歌。 “祁凛今天不在吗?” 她一进场就四处注意有没有祁凛的身影。 两人见面,未免太尴尬。 祁长歌,“他说有事,晚点回来。” 安清和其他几个富太太拍了合照,几个人轮番p图后上传到网上。 而后她陪着祁暮白和安乐知一直玩到晚上。 她喜欢和这两个孩子待在一起。 因为这种时候她才能真正的做自己。 不用再外人面前装做一个完美的假人。 祁暮白正吃着蛋糕,突然抬头跑走。 安清跟着他的身影。 祁暮白跑到宴会厅入口。 门口站着祁凛。 他穿着正装,头发打理的精致有型。 旁边还有宋薇安。 这两人从外形到穿的衣服都很登对。 苏佩兰看见儿子回来了,也过去。 “回来了。” 宋薇安看见苏佩兰,热情的握住她的手。 “苏伯母,好久不见。祝您生日快乐。” 苏佩兰笑眼盈盈。 “好久不见。” 祁凛注意到安清在看这边,远远的和她对视。 安清赶忙扭头。 他带着宋薇安出席这样的场合,看来是已经承认了宋薇安的女友身份。 两人大概很快就要结婚了。 她轻笑。 这样也好。 这样最好。 她吃着面前的蛋糕,嘴里却尝不出味道。 这次苏佩兰的生日宴,来的人不多不少,大多是祁家合作伙伴的家属。 苏佩兰拜托了安清弹钢琴。 此刻她已经在小舞台幕后准备。 她很久没摸琴,有些生疏,正看着琴谱默背。 “临时抱佛脚?” 安清转头。 祁凛在她不远处靠墙看她。 她扭头,没回话。 离表演还有30分钟。 祁凛看出她很紧张,过去拉住她的手,两人坐在钢琴凳子上。 “弹一遍,我看看。” 安清看着他的眼睛,她都忘了祁凛钢琴弹的很好。 大学校庆那次,学校以祁凛钢琴独奏为压轴表演。 整个学校的女生几乎都去了。 那晚过后,祁凛的名字在校园表白墙上挂了整整一个月。 她当时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去看了一眼。 记忆模糊,她只记得那束光打在祁凛身上时,他好看的不像人类。 “愣着干嘛,趁现在还有时间,顺一遍。” 安清低头开始弹奏。 她很聪明,虽然是半路学的钢琴,但开窍很快,在外行人面前已经弹得不错了。 弹奏完毕,安清看着祁凛,一脸等评价的样子。 祁凛心脏漏了一拍,起身,走的时候留下一句。 “凑合。” 兴许是顺了一遍的关系,整个演奏过程很顺利。 台下掌声雷动。 祁凛看台上的人,意识到自己拿她和沈舒宜比很荒谬。 沈舒宜不会弹钢琴,也没有那么漂亮。 他抬手鼓掌。 旁边的宋薇安看着他,转头问坐在另一边的女人。 “台上这是谁?” “好像是顾砚深的老婆。” 宋薇安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她以为祁凛对这女人有意思,现在知道台上的人是他嫂子,也跟着一起鼓掌。 安清谢幕。 时间不早,宴会的宾客陆陆续续的走了。 最后只剩了安清、宋薇安这两个外人还在祁家。 安清打了招呼要走,苏佩兰不肯。 “小清,今晚别走了,在这里住下吧,你们母女两人回去,我不放心。” 祁长歌,“安小姐,别走了,等下9点还有烟花秀,留下来一起看。” 安乐知和祁暮白在房间睡着了。 安清点头,“那就麻烦了。” 苏佩兰手机响起。 是顾砚深打来的视频电话。 顾砚深小的时候在祁家住过半年,后来出国读书了。 他和苏佩兰感情很不错,每年苏佩兰过生日,他都会来电话。 苏佩兰笑靥如花的接起。 电话那头,清冷的男音响起。 “苏阿姨,生日快乐。” “哎呦,你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时差,你还打电话过来,你老婆来了就行了。” 话毕,她把手机举到安清面前。 “小清,你老公来电话了。” 第10章 这男人,有毒 听到是顾砚深的电话,安清愣住。 她,和顾砚深不熟。 可手机已经交到她手上。 她拿起手机慌忙道,“老公。” 手机那头的男人也愣住了。 沉默半晌,回答她。 “嗯。” 这声嗯及其冷漠,一点不像安清在朋友圈营造的恩爱样子。 顾砚深不愿配合她,她是知道的。 她慌忙扯开话题。 “老公,乐知睡着了,你要不要看看她。” “你打我的手机,我带你...” 话没说完,顾砚深打断她。 “不用了,我很忙,挂了。” 嘟嘟嘟。 气氛尴尬,安清不知道如何找补。 祁长歌过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小两口吵架了吧?两人把话说开就好,你再单独给他打个电话。” 安清顺着话说下去。 “嗯,前两天是吵架了,我等下单独给他打过去。” 安清走远,在场几个女性同情的看着她。 和老公异国恋,两人还吵了架,安清的日子也不好过。 “天哪,你手怎么了?!” 祁长歌大喊。 众人看向祁凛。 他手中的玻璃杯碎了,大大小小的玻璃渣子渣了一手。 血淋淋的,看着瘆人。 苏佩兰慌张道,“叫医生,快打电话给医生。” 祁凛,“不用了,我自己去消个毒。” 安清上了二楼,躲在楼梯拐角处。 她没给顾砚深打电话,也犯不着。 去隔壁房间看了眼祁暮白和安乐知,她准备下去。 正低着头往前走。 咚,撞上温热的胸膛。 抬头,是祁凛。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开口就是讥讽。 “怎么没跟你那亲亲老公打电话?” 他凑近她,把她逼到角落。 “还是说,你们其实感情不好。” 安清抬头与他对视。 “小叔,你误会了,我和我老公感情很好。” 她刻意提醒两人的身份,而后推开祁凛要走。 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旁边的窗户能看到楼下的众人。 安清紧张极了。 只要他们一抬头,就能看见两人在这里搂搂抱抱。 男人力气太大,安清挣脱不开。 她极力压低声音朝他怒吼。 “你疯了,我是你嫂子。” “那又怎么样。” 男人说的理直气壮,安清却觉得气血翻涌。 她太了解祁凛。 他从不是个好人。 自己还是沈舒宜的时候,他就喜欢对着自己搞恶趣味。 这男人,有毒。 她在他怀里越挣扎,他就越大胆。 祁凛的手缓缓放在安清腰肢上,轻柔地抚摸她的腰身。 安清这才看到他手上缠着的白纱布。 她动作顿住。 “嫂子,你老公看起来对你很不好的样子。” 男人蛊惑的声音像加了致幻剂。 安清都快要被他迷惑了。 高跟鞋上楼的声音传来。 宋薇安尖细的声音响起。 “祁凛,你在上面吗?” 安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咽了口口水。 “你女朋友来了,被她看见你跟我这样不好吧。” 男人幽深的眼睛看着她,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高跟鞋声音越来越近。 祁凛拉着她进了对面的房间。 宋薇安上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房间门关闭。 进门,祁凛把安清按在门上。 “谁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 安清低头。 没人告诉她,她猜的。 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 咚咚咚。 “祁凛,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门锁扭动,安清的心再一次提到嗓子眼。 她满脑子都是两人被发现后,她被顾家、祁家,甚至是宋家的人联合羞辱的场景。 至于祁凛,大概会隐身。 和从前一样。 祁凛看她这幅紧张的样子,心里跟被猫挠一样。 俯身下去就要吻她。 安清抬手捂住他的嘴,提高腔调。 “宋小姐,是我,安清。” “我刚不小心把咖啡弄撒了,在里面换衣服。” “祁凛不在这里,他刚好像上三楼了。” 宋薇安停止敲门,悻悻的走了。 她明明看见祁凛进了这个房间,难道她看错了。 人走了,安清大力推开祁凛。 厉声警告他。 “祁公子,我没有这方面的恶趣味。” “你想和有妇之夫偷情,可以找别人。” 她刚要开门,敲门声又响起。 “妈妈,你在里面吗?” 她刚才得声音太大,把隔壁房间的两个孩子吵醒了。 安乐知拉着祁暮白的手站在门口。 “妈妈?” 安清柔声。 “乐知,妈妈在这里,妈妈在换衣服。等下出去好不好。” 说完,他拉着一脸无畏表情的祁凛找躲藏的地方。 小孩子不忌口,要是说出看见祁凛和在自己在一个房间的事就糟了。 这个房间大概是祁家的储物间。 她打开后面的大柜子,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 祁凛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安清指着柜子。 “进去。” 祁凛没动。 她推着他,“快点。” 关上柜子的瞬间,祁凛抬手捧住她的脸吻了一口。 “这是让我听话的报酬。” 安清捂着脸。 可能是吊桥效应的缘故,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 关上柜子门,打开房间门。 安清蹲下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在他们脸上分别落下一个吻。 “你们睡醒了吗?” 两个奶团子乖乖的点头。 咚,祁凛猛踢一脚柜子。 祁暮白的注意力被吸引。 安清没拦住他,他哒哒哒的跑到柜子前打开门。 “是爸爸!” “乐知姐姐,爸爸在跟我们玩捉迷藏!” 安清愣住,祁暮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把爸爸两个字喊出来了。 祁凛却不慌不忙的拍拍身上的尘土,抱起祁暮白。 “睡迷糊了吧,我是你舅舅。” 祁暮白忙捂上嘴巴,他心虚的看一眼安清。 “对,是舅舅。” 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安清觉得心酸。 如果当初在大学,祁凛和自己是自由恋爱。 他们...会不会过的很幸福。 安清摇摇头。 不会的。 他,不爱自己。 窗外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第11章 看我受苦,你心疼了? 祁凛匆匆下楼。 两个孩子被安清推到房间。 “你两没什么事别出来。” 她下去远远的站在一边。 裴世晓那厮当着众人的面掏出黑纸袋里的情趣内衣扔到地上。 而后对着祁长歌,语气轻浮。 “小歌,生日快乐,这是你老公我给你的礼物。” 祁长歌老公不在,裴世晓靠近她。 祁凛挡在她面前推开裴世晓。 “呦,这不是我们祁大律师吗?没去替别人打官司?” 裴世晓长得邪气,周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祁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开口讥讽。 “这么快就出来了。” 裴世晓青筋暴起怒视他。 而后余光看到了祁凛身后不远处的安清。 这就是顾砚深的老婆? 倒是比照片上看着还要好看,一股子人妻的味道。 他喜欢。 当着众人的面,他居然精虫上脑,起了反应。 祁凛意识到他在看谁,咬紧后槽牙。 男人轻浮的眼神依旧盯着安清。 “你姐不错,你嫂子更不错。” 啊啊啊—— 祁凛单手攥住他手腕,狠狠向外掰扯。 男人疼的吱哇乱叫,弓起身子跪在地上。 “断了,断了!” 祁凛把他甩在地上,厉声,“还不滚。” 裴世晓气急败坏,“我要告你!你等着。” 祁凛冷笑。 “好啊,刚好你该重新回牢里看看了。” 魏子宸前两天发来了裴世晓在奥城赌博欠100亿的证据。 那边的黑手党到现在还在找他。 根本不用他出手,只需要暴露这崽子的位置。 裴世晓就能被那群人丢到海里喂鲨鱼。 祁凛步步紧逼。 “或许你想再回奥城一趟。” 听到奥城这两个字,裴世晓怂了。 他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的草屑,走到祁凛跟前。 “你姐我睡不到,一个顾家的媳妇我还睡不到吗?” “迟早睡你嫂子。” 放完狠话,他要走。 下一秒,祁凛的拳头招呼到他脸上。 裴世晓被他按在地上狂揍。 在场的人震惊万分。 祁凛打人了。 他从来不用拳头解决问题。 裴世晓刚说了什么话,把他激称这样? 在场女眷没一个敢上去阻止。 安清要过去,被祁长歌拦住。 安清一直知道祁凛不像外表看着那般清风霁月。 当年两人住在出租屋那几个月,对门的醉鬼邻居上门找事,推了她。 祁凛二话没说一脚把那人肋骨踹断了一根。 两人闹到警局,祁老爷子一通电话,祁凛才被捞出来。 那时候他年少轻狂,现在他又是为了什么? “住手!” 众人看向门外。 祁老爷子回来了,一起从红旗车上下来的还有几个身着迷彩服的彪形大汉。 几个大汉过来把打红了眼的祁凛拉开。 祁老爷子上去就是一巴掌。 “进屋跪着!” 祁凛被拉进主宅客厅。 祁老爷子抬眼看了眼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裴世晓。 转身对手下道,“把这狗东西送回裴家。” 裴世晓被拉走。 祁老爷子看着院子里的女眷,有两个生面孔。 宋薇安慌忙跑到祁老爷子面前道歉。 “祁爷爷,都是我不好,前几天裴世晓当着很多人的面调戏我。” “祁凛可能知道这件事了,才这么做的。” 听到这个解释,安清一颗心突然下坠。 祁凛那个样子原来是因为宋薇安。 祁老爷子看了眼宋薇安,又想起当年祁凛因为外面的野女人和宋薇安退婚的事。 他安慰宋薇安,“好孩子,别怕,爷爷找人送你回宋家。” “爷爷知道祁凛心里有你,如果不是因为几年前外面那个野女人,你早就是我孙媳妇了。” 宋薇安点点头。 祁老爷子本想着多说点,余光看到安清站在一旁,话风一转。 “小深的媳妇吗?” 安清点头。 “吓到你了吧。” 安清摇头。 自始至终她都没敢看祁老爷子一眼。 因为她就是老爷子嘴里那个野女人。 当年祁凛带着怀了8个月身孕的她来了祁家。 祁老爷子威严的眼神看着她,评价她上不了台面。 她对面前这个中气十足的老人有骨子里的恐惧。 祁老爷子派人把宋薇安送走后,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安清上楼和两个孩子睡在一起。 看着祁暮白熟睡的侧脸,她感到心安。 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她大概永远不会再和祁家扯上任何关系。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 安清拿着杯子下楼倒水喝。 楼下大厅的灯光还亮着。 祁凛光着上半身跪在大厅中间。 他背上新旧鞭痕交叠在一起。 有些一看就是新打的,祁老爷子刚才又打他了。 安清转身要走,祁凛却注意到她。 “祁暮白睡了吗?” 她点头看到祁凛苍白的唇和脸上的巴掌印。 老爷子对自己这个孙子未免下手太狠。 她喉头滚了滚,“你没事吧?” 祁凛声音沙哑,“没事。” 看他这个样子,安清心头一阵酸涩。 她放下杯子,跑到楼上拿来了刚才她在储物间看到的医药箱。 拆开箱子,她跪在地上,熟练的帮祁凛消毒。 酒精棉签触碰到伤口,男人就瑟缩一下。 这些伤口皮肉外翻,血淋淋的,瘆人。 消毒过程中,祁凛忍着一声没吭,头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安清帮他擦汗,他抬头,看见貌美女人泪眼婆娑的眼睛。 心脏停顿一秒。 他拽住她纤细的手腕,问她。 “看我受苦,你心疼了?” 安清摇摇头,豆大的泪水从眼头眼尾滑落。 看着柔弱的女人这幅样子,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掐住她的下巴,与她温热的嘴唇相贴。 可能是祁凛现在看起来太狼狈,安清没再推开他。 他嘴里的血腥味传递到她口腔。 两人唇齿交缠许久,祁凛才松开她。 头抵住她的额头。 “这次怎么没躲?也没骂我?” “我...我要走了...孩子好像醒了。” 祁凛拉住她,把她圈在怀里。 安清心里难过,他明明是因为宋薇安才跪在这里的,现在又对自己这样。 她挣扎着要走,祁凛却越箍越紧,用手摩挲她小臂细腻雪白的肌肤。 两人均匀的呼吸交叠着,谁也没说话。 须臾,安清开口。 “你背上的旧鞭痕,是怎么弄的?” 祁凛蹙眉,深吸一口气,喉咙紧了紧。 “是很久之前犯的错误。” 第12章 她只是个错误 听到这个回答,安清心里咯噔一声。 她下意识的起身,不再看祁凛。 “我要走了,孩子们好像真醒了。” 祁凛也起身,拉住她。 他察觉到女人情绪不对,从背后揽住她。 “你怎么了。” 安清不看他,她害怕祁凛现在脸上的表情是厌恶与嫌弃。 这会让她认为,她当沈舒宜,给祁凛生了祁暮白的那段时间是不值得的。 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个错误。 扯开祁凛的手,她边往前走边说,“我没事。” 上楼,进屋,反锁。 安清蜷缩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留下泪水。 很久之前犯的错误。 这话不断在她耳边重复。 沈舒宜在他心里原来只是个错误。 祁凛走到门口,轻声敲门。 “睡了吗?” 门内无人回应。 他烦躁的揉了两下头发,走了。 趴在床上,他开始回忆方才。 把裴世晓按在地上的时候,他真的有打死他的冲动。 但冷静下来,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夸张。 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直到柔软美丽的女人帮他上药,软若无骨的躺在他怀里。 疼痛消失,他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很奇怪。 她抱起来的感觉,很软很熟悉。 - 安清早上坐在餐桌上的时候,双眼肿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坐在对面的祁凛。 祁凛手上把手上剥好的鸡蛋放在祁暮白和安乐知碗里,直勾勾的看着她。 苏佩兰关心她。 “小清昨晚没睡好吗?” 安清本想摇头,又点头。 “不好意思伯母,我有些认床。” 苏佩兰关切的眼神看着她。 “那怎么办?要不差人把你公寓的床搬过来?” 安清抬头看她,不明所以。 女人解释。 “是这样,楚君听说了昨晚的事,我提议你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刚好暮白要开学了,长歌最近忙,小清你可以带着暮白和乐知一起去上学,别人带我也不放心。” 安清愣住。 送祁暮白去上学她求之不得。 可秦楚君就这么把她留在祁家了? 时间长了,他和顾砚深假结婚的事情暴露了怎么办? 还有...... 祁凛和她...... 她摇摇头。 “伯母,我和乐知就不在您家住了,给您添麻烦。” 她还要隔三差五去看乐知奶奶,祁家要是知道了,很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以后每天早上我开车送两个孩子上学,顺便送你去学校。” 祁凛接话。 安清还是低头不看他。 “不麻烦小叔了,你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以往在饭桌上话多的祁长歌现在才说话。 “人家有老公,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车接车送。” 苏佩兰不满意了,教训祁长歌。 “小清是祁凛嫂子,他怎么不能送了,再说,我喜欢乐知,就想要乐知陪陪我。” 祁长歌长舒一口气,“你们随便吧。” 安清没想住在祁家,这时候秦楚君发来消息。 秦楚君:和祁家打好关系,我的娱乐公司有祁家的注资。 安清:好的。 苏佩兰搂着安乐知亲热了好一会儿,安清装作拗不过苏佩兰的样子答应留在祁家。 早饭结束,她带着两个孩子上楼洗漱。 祁凛要跟着上去,祁长歌叫住他,勾勾手示意他过去。 祁长歌抱臂靠在墙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你是不是喜欢安清?” 祁凛不语。 祁长歌惊恐地瞪大双眼。 她昨晚看到两人抱在一起接吻的画面是真的! 不是她在做梦! “你疯了吗?!她是你嫂子。” 祁凛调整两下领带,一脸淡定的表情。 “又不是真大嫂。” 认的哥哥而已。 祁长歌急了。 “我们和顾家关系这么好,你俩的事一旦爆出来你想过后果是什么没有?” 祁凛依旧一脸淡定。 “我们又还没做什么?” “那就是准备做什么了?” 祁凛沉默。 他默认了。 祁长歌简直要被她这个弟弟气出高血压。 祁凛简直有怪癖! 以前喜欢满脸胎记畏畏缩缩的女人。 现在喜欢自己的嫂子! 祁长歌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知道你喜欢文静这款的,沈舒宜那件事是我妈对不起你,对不住她,但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心里变态去喜欢你的嫂子。” 祁凛蹙眉,“别跟我提她。” 他倒不是讨厌沈舒宜,只是在谈论安清的时候说她,有种怪怪的感觉。 “你从小就站我这边,这件事我相信你会帮我隐瞒的。” 祁长歌看着自己的弟弟一副已经陷进去的样子。 “你喜欢她,她呢,她喜欢你吗?” 祁凛转身。 “我会让她喜欢我的。” 安清带着两个小孩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祁凛在门口等着。 他转着手上的劳斯劳斯钥匙。 “走吧,我送你们上学上班。” 几人走了,祁长歌坐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苏佩兰过去坐在她身边,喝了口茶。 “小清住在咱们家你不愿意了吗?” 祁长歌回过神来。 “不,不是,只是...” 她突然坐直,看着苏佩兰。 “妈,如果,我是说如果,祁凛要是喜欢上比较特殊的女人怎么办?” 苏佩兰喜出望外。 “小凛有喜欢的人了?!哪家小姐?” 祁长歌摇头。 “我是说,如果他喜欢上,比如说喜欢上朋友的女朋友怎么办?” “这样啊......” 苏佩兰抿了口茶。 “那我也支持他,他这孩子,喜欢上的就一定要得到。” 几年前就是因为她不支持祁凛和沈舒宜在一起。 让那女孩白白冤死了。 现在无论祁凛喜欢谁,她都不再阻止。 就算是祁凛带个有孩子的女人进家门,她也举双手双脚赞成。 祁长歌看着苏佩兰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 把两个孩子送进灵顿校门口,安清转身就要走,却硬生生被祁凛塞回车里。 车窗隔绝外界的一切。 两人四目相对。 “我们之间还有事要谈吧。” 安清装糊涂。 “我们之间没什么要谈的。” 祁凛嗤笑一声,攥住她的手腕。 “是吗?” “那请问昨晚在我家大厅和我疯狂接吻的是谁?” “躺在我怀里,撒娇一样看着我的是谁?” 第13章 吃了就想跑? 安清昨晚脑子不清楚。 一夜过去,她清醒了。 用平静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望着祁凛,喉头滚了滚。 “我不记得了,所以也请你忘了昨晚的事。” 她现在是顾家的媳妇,而祁凛早晚会娶别人。 不是宋家小姐也会是张家小姐、王家小姐。 现在纠缠在一起,对两人都没有好处。 祁凛怒极反笑。 “吃了就想跑?” 安清急红了脸,什么吃了就想跑? 他们又没做什么。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看她不承认,祁凛咬紧牙关。 昨晚和她接吻的时候,他连怎么和苏佩兰说都想好了。 现在她却这个态度。 生气之余,他心头涌上一阵酸涩。 安清开门下车,打了后面的出租车走了。 祁凛掏出一根烟抽上。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 - 大学老师的课业并不多,给学生上了一节通识课,安清就急匆匆去了医院。 这两天事多,她很久没去看过乐知奶奶了。 托秦楚君的福,乐知奶奶住在仁爱医院的VIP病房里。 安清进去时,老人躺在病床上,身边布满仪器,没有苏醒的迹象。 几年前老人家做了脑出血手术,医生也说了,最好的结果就是植物人。 苏醒的概率微乎其微。 安清在老人家身边说着一切都好的话。 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进门。 “乐知今天没来吗?” “没有,温医生。” 男人长得文质彬彬,叫温柏,是乐知奶奶的主治医生,妻子去世,独自抚养一个4岁的儿子。 这段时间安清一来二去和温医生混的比较熟。 加上情况相似,两人也能聊到一起。 “乐知爸爸还是没回国吗?” 安清点点头,她只跟温医生粗略的说过自己的家庭情况。 他只知道她老公在国外工作。 安清看了眼表,时间不早了,她得赶着去接安乐知和祁暮白。 起身的时候,一阵眩晕。 温柏扶住她。 “有低血糖要按时吃饭,再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出问题。” 安清晃悠着直起身子,“知道了,谢谢医生。” 怕她出问题,温柏亲自把她送到医院门口。 “祁总,好像是安小姐。” 韩森坐在车里对祁凛道。 透过车窗,男人看见安清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一起。 她生病了吗? 陌生医生陪着她等车,安清上车后,男人才走。 祁凛下意识的给安清发消息。 祁凛:生病了吗? 红色感叹号。 她把自己删了! 他咬紧牙关又拨通电话。 安清看了眼亮起的手机,挂断。 划到黑名单界面,把祁凛拖进了黑名单。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祁凛有些不可思议,她竟然讨厌自己到这个地步。 但昨晚在她脸上,他分明看到了别样的感情。 好像他们认识很久了一样。 看自己老板状态不对。 开车的韩森小心询问。 “祁总,您没事吧?” 祁凛声音沙哑,“开你的车。” 韩森不敢再跟他搭话,祁凛尽早一去公司,情绪就不对。 也不知道谁惹这尊大佛了。 - 安清到灵顿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祁长歌。 她以为她不会来。 过去和她打招呼,祁长歌态度却很冷淡。 安清只好站在一边不出声。 天一直阴着,这时候下起了毛毛雨。 安清拿出包里的雨伞打在两人头上。 祁长歌和祁凛一样,傲娇的很。 她打开安清的手,语气很冲。“不用。” 她原本不讨厌安清,但安清这个人看着安静本分,背后却勾引自己的小叔子。 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不想祁暮白和安清走的太近,今天才亲自来接他的。 苏佩兰带着家里的司机去购物了,她也是打车来的。 “我手机没电,打电话给祁凛让他过来接人。” 安清眨巴眼睛看着她。 “可我没有他的电话号。” 祁长歌有些不可思议。 “微信呢?” 安清摇摇头,“也没有。” 这小子,居然是单恋。 祁长歌有些内疚,她好像错怪她了。 两人接了两个孩子,在路边打车。 雨下的不算大,但回到祁家,几个人还是淋湿了。 苏佩兰和祁凛都在家,祁老爷子和祁凛爸爸在地下健身房打拳。 苏佩兰看到淋湿的几人,一阵关心。 “哎呦,快都去洗澡。” “陈妈,多准备几套睡衣。” 她过去拉住安清的手。 “等下洗完澡下来吃饭,你和乐知的床已经送来了,以后住在祁家就当自己家一样。” 安清乖巧的点头,余光瞥到祁凛。 男人穿着家居服看起来比平时温和,眼睛却没看她。 几人上楼洗澡。 祁长歌先下来,餐桌上已经摆上热菜。 安清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只有一个位置了。 祁凛对面。 她小心翼翼的来开凳子坐下。 祁老爷子开口。 “小清,就当自己家一样,我拿砚深当自己孙子,你就是我孙媳妇。” 安清点头,“知道了,谢谢爷爷。” 祁老爷子转头没好气的看着祁凛。 “你看你表哥都成家立业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你赶快和宋家小姐订婚成婚。” “我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跟她结婚?” 听到这句,安清停住给安乐知剥虾的手。 祁凛注意到她的动作。 苏佩兰赶紧问祁凛。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祁凛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安清。 安清低头,对面男人的脚尖正轻勾自己的小腿。 在她的脚踝处来回游走,时不时恶劣的用力。 他疯了,当着家里人的面这么做。 万一被发现...... 她全身上下的皮肤红的像盘子里煮熟的大虾。 看她这样子,祁凛嘴角微微勾起。 声音都变的轻快悠扬。 “可能吧,可能是有喜欢的人了。” 祁长歌看着神色异常的安清和一脸得意的祁凛。 她确信,是祁凛这小子在勾引安清。 看他这个样子,祁长歌直觉,如果安清答应他。 祁凛能今晚就带着她飞到英国去和顾砚深办离婚。 明天就要拉着她去领证。 他连大着肚子的女同学都敢大摇大摆的接回家,还有什么不敢的? 一旁的安乐知注意到安清不对劲。 “妈妈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第14章 我失去过一个儿子 整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安清身上。 她慌忙摸着自己的脸蛋。 “可能太热了,我很怕热。” “我没事,大家吃饭吧。” 祁凛看着她,腿上的动作又加重。 苏佩兰喊来陈妈。 “快去把窗子都开开,小清的脸比刚才更红了。” 祁凛觉着有意思。 对面的人,好像遇到了就什么都接受,都不知道反抗的。 他转念一想,这都是顾砚深调教出来的。 他瞬间觉得没意思,收回了腿。 苏佩兰看着祁凛,好奇的接上刚才的问题。 “你喜欢的是哪家的小姐,有时间了带回来家里一起吃个饭。” 祁凛放下筷子,语气忽然变的冰冷。 “我只说可能,又没说真的喜欢。” 安清心头一顿,继续吃饭。 佣人过来把餐桌收拾干净。 祁暮白拉着安乐知的手突然开口。 “安阿姨,我们学校明天要组织秋游,你要和乐知姐姐去吗?” 安清看着乖巧的安乐知。 小女孩从没跟自己说过学校有秋游的事。 她觉得自己心有愧疚,搂住安乐知。 “去,妈妈陪乐知去秋游好吗?” 小女孩眼神忽而明亮,忙不迭的点头。 祁暮白冲着祁凛。 “那我明天让爸,不,舅舅陪我一起去。” 祁长歌知道祁凛这两天在忙新案子的事,想帮他拒绝。 “行,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知道明天要去秋游,祁暮白激动到很晚才睡。 安清拍着安乐知哄她睡觉。 小孩子的感受很敏感,最近祁暮白在自己身边,她是不是对安乐知有些冷淡了。 乐知要去秋游都没跟自己提。 “乐知,你跟妈妈说,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安乐知摇摇头,又点点头。 “妈妈,在国外不回来那个真的是我爸爸吗?” 她渐渐大了,有自己的思考。 他记得小时候,和奶奶一起,是住在破破的土房子里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和妈妈一起搬到漂亮房子里了。 而且,这个妈妈很温柔,和以前那个记忆里只知道哭泣的妈妈不一样。 她抬头看着安清。 “妈妈,你真的是我亲生妈妈吗?” 安清心里咯噔一下,问她。 “是妈妈这些日子对你不好了吗?” 安乐知摇摇头,“没有,妈妈对我很好。” 安清摸着她柔软的小脸蛋,温柔的抱着她。 “乐知,我是你妈妈,永远都是你妈妈。” 小女孩渐渐睡去。 那股已经消失很久的愧疚感又笼上她。 一夜无眠。 第二天醒来,祁暮白和祁凛早早收拾好等着安清母女两人。 安清下楼,面色却是化妆也遮不住的疲惫。 祁凛驱车带着众人去了学校门口。 灵顿组织的秋游在不远处的一个丘陵。 海拔不高,有精力的学生家长可以带着孩子爬爬山,没有精力的学校安排了帐篷和露营的地方。 看安清脸色不好,祁凛带着祁暮白陪在安清母女跟前烤肉。 能上灵顿上学的孩子,家里非富即贵。 班主任张老师看祁凛和安清气度不凡过去搭讪。 “是祁暮白的爸爸妈妈吗?” “我说祁暮白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原来是遗传了两位,暮白和妈妈长得真像。” 祁暮白本就是活泼搞怪的性格。 他扭头就朝着安清喊。 “妈妈!” 安清瞬间愣在原地,老师看气氛不对,说了几句就走了。 祁凛把考好的鸡翅递给安清。 “你没事吧。” 安清摇摇头,强制平稳情绪。 “没事。”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安清甚至想直接跟祁凛坦白。 告诉他,她就是沈舒宜,她没死。 如果有必要,她会跪着求祁凛把孩子还给她,然后带着祁暮白和安乐知去向乡下的小镇里生活,就那么过一辈子。 可她不能那么自私。 现在的她,给不了祁暮白和安乐知任何稳定的生活。 更何况医院里还有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需要她照顾。 她的人生,现在不能有任何风吹草动。 祁暮白吃饱后跑到远处小溪边玩耍,安乐知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安清和祁凛收拾了垃圾。 两人坐在长椅上看着两个孩子,空气中有股微妙的令人放松的感觉。 “你昨天去医院,是生病了吗?” 安清心虚的看着她,表情震惊。 祁凛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没跟踪你,开车碰巧看到了。” 安清脑子飞速旋转。 “我有比较严重的贫血,有时候会去医院检查开药。” “那你和那个医生......” “救命啊!” “有蛇!” 两闻声跑到小溪边,其他的孩子都跑完了。 祁暮白光脚踩在溪水里面,红黑相间的蛇距离他的脚不过20厘米。 安乐知被老师抱在怀里。 溪水颜色影响了祁凛的判断。 他不知道那条蛇有没有毒,他尽力稳定孩子的情绪。 “暮白,别乱动,慢慢移过来。” 小家伙的脸吓得惨白。 “爸爸,我动不了。” 那条蛇缓缓向祁暮白移动。 祁凛撸起袖子要过去。 安清却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祁暮白抱起来。 水里的蛇受到惊吓,在安清的脚踝处咬了一口。 有几个孩子当场吓得哭了出来。 老师慌忙打电话,“快!叫救护车!快!” 祁凛过去把母子二人抱到岸边。 安清摸着祁暮白的头嘴里一直安慰祁暮白,丝毫没有对毒蛇的害怕。 祁凛慌忙检查她的伤口。 还好,没有毒牙的痕迹。 应该不是毒蛇。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生证实了只是无毒的赤链蛇。 医生给安清伤口消了毒。 此刻祁暮白和安乐知已经哭成泪人。 祁凛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紧紧把安清抱在怀里。 几个家长围过来。 “暮白妈妈,你太勇敢了。” 安清忙解释。 “我不是他妈妈。” “不可能呀,你不是祁暮白妈妈怎么会连命都不要了跑上去。” 祁凛现在才缓过来,也觉得不对劲。 不过是认的亲戚,她怎么对祁暮白这么好。 人走完了,祁凛开口。 “你为什么对祁暮白这么好?” 安清刚才是处于母性的本能反应,完全忘了要如何解释。 祁凛攥住她的手腕,看着她慌张的表情。 “你是不是......” 他心里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安清打断他,眼眶通红。 “因为我失去过一个儿子。” 第15章 顾砚深回国了 安清喉头滚了滚,她本不想说这个的。 但实在想不到任何理由解释自己方才命都不要冲过去救祁暮白的行为。 她颤抖着开口。 “几年前,我在国外生了安乐之后又怀孕了。” “医生说是个男孩,只可惜...我最后没保住他。” “如果他没死的话,和暮白一样大了。” 掺杂了真话的谎言最容易让人信服。 祁凛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被她这么一句话打乱。 他紧紧抱住看起来脆弱易碎的女人。 “当时他爸爸在哪儿?” 顾砚深在哪儿? 安清眼神黯然失色,声音带了哭腔。 “他爸爸不在我身边,都是我一个人承受的。” 祁凛抱得更紧了。 他不敢想象这么一个单薄的女人,身边没有伴侣,独自面对失去孩子痛苦的时候是怎样一番可怜的场景。 祁凛的身体因为听到这样一个悲惨的故事而颤抖不堪。 安清却丝毫没有欣慰。 因为几年前的祁凛,没有像这样心疼过她。 短短几天,漂亮的安清能勾起他的保护欲。 而为他生了一个孩子的沈舒宜却不行。 她推开男人,看到他精致的眼尾因为伤心染上红晕。 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原来还能露出这种表情。 天色渐暗,加上刚才发生意外,灵顿的老师通知各位家长带孩子早些离开。 祁凛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远处公路上的保姆车。 又折回去一趟抱起受伤的安清。 他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 回到祁家,苏佩兰听说了这件事,差点当场吓晕过去。 祁老爷子过去握住安清的手。 “小清,谢谢你,你救了我孙子。” 安清忙扶住老爷子,“您不用这样,这都是我该做的。” 苏佩兰抱着暮白过来。 “小清,我和暮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你直接跟祁凛和长歌说。” 安清欲言又止。 “苏伯母,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我能让暮白认我做干妈吗?” 听到这句话,祁家上下的人脸色都变了。 祁家和顾家是交好,但顾家那个死去的老爷子只不过是祁老爷子年轻时候的一个手下。 现在在燕城,两个家族的经济体量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表面上维持和平友好没问题,但让安清一个顾家媳妇当祁家长孙祁暮白的干妈。 她还不够格。 苏佩兰甚至开始怀疑今天祁暮白差点被蛇咬的事是不是安清故意安排的。 目的就是为了加深和祁家的经济绑定。 不然她一个和祁暮白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凭什么舍身去救祁暮白的命。 安清注意到这家人态度的转变,但也没有松口。 哪怕是祁暮白以后喊她干妈,也比冷冰冰的安阿姨好。 祁凛打破僵局。 “我觉得挺好的,祁暮白喜欢安清,要不要认她当干妈让祁暮白自己决定。” 一家子人看着祁暮白。 趴在苏佩兰怀里的祁暮白伸手让安清抱。 他极少对陌生女性亲近,但就是无比喜欢安清,这个漂亮阿姨身上有股好闻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孩子紧紧搂着安清的脖子。 “妈妈。” 祁家人面面相觑。 看孩子已经做了决定,祁老爷子也不好说什么。 “那就这样吧,大家也都累一天了,散了吧。” 众人散去。 对于祁家这一家人的变脸速度,安清早就在几年前见识过了。 她一点也不惊讶。 这些年,她也成长了不少。 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她回头,通红的眼睛看着祁凛。 “谢谢。” 祁凛颔首,离开,走的时候抱走了祁暮白。 晚上洗漱完,安清脚上的伤口有些微微发红,下午医生说这是正常的。 如果出现严重的过敏状况要及时去医院。 她坐在床上,安乐知搂住她的腰。 “妈妈,疼吗?” 安清摇摇头,温柔道。 “妈妈不疼,乐知吓到了吗?” 回想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安乐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都是我不好,是我把妈妈害成这样的。” 她边哭边解释下午发生的一切。 是她在溪边玩耍的时候踩到了那条蛇,蛇被吓到了才跑到祁暮白脚边的。 现在安清受伤了,她一下午都是在慌乱内疚中度过的。 安清知道实情后,没有怪她。 小孩子在户外玩耍,发生点意外是难免的。 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天,安乐知很快睡着。 手机亮起,是祁凛发来的好友申请。 安清犹豫几秒,按下接受按钮。 祁凛:出来,我有事问你。 安清轻轻关上门,祁凛斜靠在二楼的窗口抽烟。 安清走过去。 他掐灭烟头。 “你说你失去过一个孩子的事是真的吗?” 听他这么问,安清的心跳到嗓子眼。 他查她了吗? “是真的。” 祁凛的眼神忽明忽暗,他方才让人查了秦楚君公司的运营状况。 出问题了。 偏偏这个时候安清去救了祁暮白还让祁暮白认她做干妈。 秦楚君那种性格,一定会到处招摇顾家和祁家绑上了深层关系。 这样一来,不仅有人投资她那个娱乐公司。 以后除了什么事,看在这层关系上,祁家也会出手相助。 他靠近安清,把她圈在墙角。 “你为什么非要当祁暮白的干妈。” 安清抬头直视他,眼里的感情真真切切。 “因为我很喜欢祁暮白。” 不像假话,如果是假的,那这个女人心机太重了。 “脚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眼前的人丝毫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啊。” 她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抱起。 祁凛大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清被他放到床上。 锁了门,他把安清的鞋子脱掉,开始查看她的伤情。 抬头,窗外的月光给安清镶上一层银色的边框。 原本雪白的肌肤因为男人的触碰变的粉红。 祁凛起身把她按在床上。 “你为什么喜欢祁暮白,是不是因为我?” 安清静静的注视他。 下一秒,圈住他的脖子迎头吻上他。 祁凛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享受起来,积极迎合。 气氛变的炽热。 祁凛伸手去解安清的衣服。 手机响了。 安清推开祁凛,轻喘着接起电话。 “喂?” 秦楚君,“砚深要回来了,你准备一下。” 第16章 “我还没吃上呢,怎么就捉奸在床了。” 听到顾砚深的名字,两人同时清醒。 安清捂住话筒。 “知道了,婆婆。” 秦楚君听出她语气里的示意,知道她身边有人。 两人拙劣地演起一家人。 傍边的祁凛没空看这两人拙劣的表演。 他只知道。 顾砚深要回来了。 她老公马上要回来了。 挂断电话,安清看着衣服已经脱到半截的祁凛。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蹑手蹑脚地离开祁凛房间。 她走后,祁凛泄气地躺在床上。 回想方才柔软的触感,又无端想到安清公寓那张结婚照。 走到浴室,冰冷的水从头上浇落。 他的浴火被逐渐平息。 - 安清昨晚说了当祁暮白干妈的事后,祁家人对她的态度大变。 餐桌上,她帮安乐知和祁暮白夹好三明治。 祁凛不在,陈妈早上说他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安清对这坐在一边的苏佩兰。 “苏伯母,我想今天就从您家搬走。” “我老公回来了。” 听到顾砚深回来,苏佩兰还是挺开心的。 “是吗,下午的时候我派人送你。” 安清点点头。 陈姨跑过来。 “夫人,少爷回来了。” 祁凛大汗淋漓地从门口进来。 安清本能地绷直身子,机械地转身和他对视。 苏佩兰开口。 “你嫂子今天要走,你有时间吗?送送她。” “没时间。” 撂下一句话,祁凛头也不回地走了。 知道安清要走,祁长歌悬着的那颗心也落在了肚子里。 她如果还在祁凛眼皮子低下。 保不齐她这个弟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走了也好。 祁长歌对安清道:“我今天有时间,下午我送你。” 祁凛上楼换了衣服,下来没吃饭就走了。 下午,祁长歌把安清送到滨江壹号公寓门口。 离开的时候只感叹一句顾家的经济状况真是不如以前了。 秦楚君让自己儿媳妇住这种条件的公寓。 几天没回家住,公寓积了灰。 安清收拾好房间已经是下午。 秦楚君打来电话。 “砚深晚上到,你和你女儿晚上去城东机场,航班我发你手机上。” “知道了秦女士。” 秦楚君本来没想着让顾砚深这时候回来。 可几天前有人发来了顾砚深出入国外gay吧的照片威胁她。 公司这段时间资金链有问题,没钱再堵狗仔的嘴。 顾砚深的照片在网络上小范围传起来。 好在照片拍的模糊,看不清正脸。 这个关键的时候,如果顾砚深再惹出问题,会很麻烦。 所以秦楚君干脆让他回来。 安清看着秦楚君发来的图片。 航班2小时后落地。 她快速地收拾完,带着女儿马不停蹄的到了机场。 候机期间,安清察觉到有人跟踪她。 她知道是秦楚君安排的狗仔,这意味着她等下要和顾砚深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 她这边没问题,怕的是顾砚深不配合。 飞机落地,安清抱着安乐知远远地看到了顾砚深。 该说不说,顾砚深是安清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美男。 他气质和长相都很不错,遗传了秦楚君的优良基因。 男人也看到她,朝两人走过来。 安清嘴角带笑,放下女儿,几乎是小跑过去搂住顾砚深的脖子。 在他脸上蜻蜓点水的一吻。 “欢迎老公回家。” 顾砚深回来之前,秦楚君做了他的思想工作。 他配合着挽住安清的腰,拉住安乐知的手。 他谈不上喜欢安清。 但搞艺术的也喜欢美丽的脸。 安清那张脸,让人讨厌不起来。 不远处的狗仔啪啪一顿照。 秦楚君特意定了人流量巨大的酒店帮顾砚深接风洗尘。 几人吃完饭,秦楚君让顾砚深先和安清住在滨江壹号。 她提前在安清楼上买了房子,作为顾砚深的临时住所。 办妥一切,她打电话给辰星的公关。 不到一小时,辰星娱乐公司老总帅哥儿子回国的消息就登上热搜。 狗仔技术很好,加上两人上镜,几张恩爱美照在网络疯传。 顾砚深是gay的词条被压得死死的。 暴富一号:我去,这老总儿子好帅,我要爱上了。 性感母蟑螂:楼上的,你眼瞎了吗?人家有老婆,巨美,还有孩子,巨可爱。 momo:真养眼啊,干脆打包一起进娱乐圈吧。 帅哥舔我苦茶子: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包养男模:谁说这帅哥是gay,看那眼神,他爱他老婆爱惨了好吧。 ...... 祁凛在包间里面看到帖子。 放大安清的照片。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他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魏子宸坐到他旁边。 “祁哥,你今儿个怎么想起来跟哥几个出来喝酒了?” 祁凛干了手上的红酒。 “没什么,就是想。” 上次那个语言冒犯了祁凛的男人陪着笑脸过来跟他碰了一下杯。 “祁总,不好意思啊,上次冒犯了。” 他在为上次问了祁凛和已婚女人搞在一起犯不犯法这个唐突问题而道歉。 看见他,祁凛又想起来几个关键词。 有妇之夫,捉奸在床...... 他喝大了,忽而站起来,声音不高不低。 “我还没吃上呢,怎么就捉奸在床了。” 在场的众人都惊了,这句话信息量太大。 结合上次祁凛出来发脾气的那次。 燕城祁家的祁少爷。 B&P创始人祁大律师。 蝉联北华大学四年最帅校草。 至今没公布过一任女友的祁凛。 不会是...... 喜欢上人家有夫之妇了吧。 眼看祁凛要说出更多信息。 在场的几个人竖起耳朵。 魏子宸忙捂住祁凛的嘴,转身威胁众人。 “刚才的话,你们最好没听见,不然,后果自负。” 几个喝醉了酒的,听了这话,也被吓醒了。 他们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先不说祁家,这魏家少爷魏子宸也不是好惹的。 挑起话头的那个男人率先转移话题。 魏子宸扛着喝醉的祁凛到卫生间,祁凛狂吐不止。 喝醉的人特别重,魏子宸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扛上车。 系好安全带,魏子宸问祁凛。 “祁哥,地址说一下。” 太久没去拜访过祁家,他也不知道祁凛还住没住在祁家庄园。 祁凛嘴里嘟嘟囔囔。 “去滨江壹号。” 第17章 你老公好像出轨了 秦楚君安排顾砚深住在安清楼上。 按照她的吩咐,安清还在阳台挂了顾砚深的衣物。 其实早在顾砚深回来之前,她就这么做了。 一个女人带着小孩单独住着,给外人营造一种家里有男人的感觉很重要。 顾砚深回国这几天,她几乎每天去阳台换一件衣服。 家里也多了一双男士拖鞋。 夜深,她关了灯进了卧室。 魏子宸架着祁凛到滨江壹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祁凛没给他说具体住址。 他只好陪着男人坐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上醒酒。 祁凛醒了,抬头看着安清所在的楼层。 阳台上有顾砚深的衣服,卧室的灯还亮着。 他知道那是安清的卧室。 安清在屋子里工作,这两天一直忙家里的事,学校有些孩子的线上课程需要她处理。 下周有她的课,她正忙着做PPT。 合上电脑,已经是凌晨两点。 安清关灯睡了。 祁凛在楼下看到窗帘内模糊的身影去关了灯。 顾砚深回来这几天,他们看起来很恩爱。 弄到了半夜。 看祁凛死死盯着楼上,魏子宸察觉出不对劲。 这里不会就是他喜欢上的那个有夫之妇家吧。 看着男人落寞的样子,他斟酌语气。 “祁哥,不早了,你要不想回家,去我家吧。” “我家离得比较近。” 祁凛起身走出小区,魏子宸追上去。 - 这两天,顾砚深住不惯中档公寓,回了顾家住。 安清为了掩人耳目也跟着顾砚深三天两头回来一趟。 餐桌上,秦楚君开口。 “砚深,你今天抽空去祁家一趟,回来这么久了去看看你苏伯母。” 她转头打量安清。 她没想到安清在祁家住了短短几天,竟然和祁家当了亲戚。 成了祁暮白干妈。 这女人,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你也去,带着我准备的东西。” 安清点头,“知道了。” 下午,安清和顾砚深到了祁家。 祁凛不在,两个孩子跟着学校的旅游团出国了。 祁家也显得很冷清。 安清把秦楚君准备的礼物交给苏佩兰。 她接了礼物,把两人迎进门。 苏佩兰是很喜欢顾砚深的。 顾家一家子都是心眼多的,安清这个新来的媳妇也不例外。 只有顾砚深,看着没什么心眼,和小时候一样。 苏佩兰拉着顾砚深的手坐在沙发上。 “砚深,这么久不见,在国外没吃好吧,都瘦了。” “苏伯母,我没瘦,还那样,倒是你,看起来更年轻漂亮了。” 一席话把苏佩兰哄得喜笑颜开。 安清坐在一边不说话。 大门被推开。 祁凛回来了。 安清转身,祁凛一身运动服站在门口。 这几天他天天泡在魏子宸的拳击馆。 安清瞧着他,感觉他脸上的轮廓更加分明。 瘦了不少。 苏佩兰忙把祁凛拉过来。 “祁凛,你表哥砚深来了。” 祁凛上下打量着顾砚深,伸手,语气却冷淡。 “表哥好。” 顾砚深礼貌和他握手。 祁凛转头对着安清。 “嫂子好,好久不见了。” 安清反应一秒,和他握手。 抽回的时候,祁凛狠劲一捏,力气不大不小。 只有两人能感受到。 打完招呼,祁凛上楼洗漱。 顾砚深和苏佩兰热络的聊着。 “砚深打算什么时候要二胎?” 安清猛地抬头。 顾砚深把手搭在安清手上,笑眯眯道。 “这件事,不急,等一切都安排妥帖。” 安清也附和。 “嗯,砚深刚回国接手辰星,二胎的事,不急。” 苏佩兰看着眼前这恩爱的小两口,心里着急自己儿子。 转身,祁凛已经从楼上下来。 安清抬眼看着他。 祁凛说过自己不喜欢花里胡哨的衣服。 怎么今天穿了个蓝色西装。 还和顾砚深的那么像。 祁凛迈着长腿过来,径直坐到安清对面。 顾砚深和苏佩兰实在能聊。 苏佩兰还把自己珍藏了许久的红酒拆了,两人边喝边聊。 看着两人已经喝到微醺。 安清没忍住开口。 她拉着顾砚深。 “苏伯母,我们该走了。” 苏佩兰也有些不胜酒力,扶着陈妈起身。 “祁凛,去,去送你哥和你嫂子。” 祁凛起身,把醉醺醺的顾砚深架到自己身上。 安清跟着他出门。 她走到车跟前,祁凛已经把顾砚深放在后座。 顾砚深躺在那里,安清只能到坐到前面。 “滨江壹号。” “我知道。” 两人一路上没再说话。 祁凛架着顾砚深一路送到房门口。 安清打开门。 “把他给我吧。” 祁凛没听她的,自顾自把男人放在沙发上。 环顾周围,房间格局没什么变化,甚至男士的东西都不多。 安清怕他发现猫腻,把他推到门口。 “谢谢。” 刚要关门,祁凛捧起她的脸,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段时间,他想这个味道想得要发疯。 安清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这么偷袭了一下。 她捂着自己的脸,表情像被吓到的兔子。 祁凛喉头滚动,撇了眼沙发上睡着的顾砚深。 伸手揽住安清的腰,关上打开的门。 安清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人钳制住。 整整十分钟,她被吻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 安清咬着自己的下唇,只觉得发麻。 “上周三晚上,你在做什么?” 安清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问这个。 她淡淡道:“在家。” 具体在做什么,她也不记得了,大概是在工作。 祁凛咬紧后槽牙,端起她的下巴又要吻上去。 沙发上的男人发出声音。 安清忙抬手捂住祁凛的嘴。 顾砚深没醒,只是说了句梦话。 回过神来,她觉得自己的手心有濡湿的感觉。 转头看祁凛,他一脸得意。 安清放开手,全身上下被他刚才的行为撩得通红。 祁凛揽住她的腰,两人越贴越紧,又要吻上。 “Leon。” “Leon,亲爱的,给我到倒杯水。” 沙发上的男人嘟嘟囔囔。 这个了Leon是顾砚深在国外谈得最久的一个对象。 安清怕他说出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挣开祁凛要去叫醒他。 可祁凛的手箍得死紧。 他幸灾乐祸在她耳边。 “你老公好像出轨了。” 第18章 你对我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听到这话,安清推开他。 “你误会了,那个人是他的同学,我也认识。” 她眼神乱瞟,谎话说得心虚。 祁凛以为她在替顾砚深的出轨找补。 咬牙切齿道:“你对他,还真是情深义重。” 出轨了都要替他找借口。 安清没理他,要去叫醒顾砚深。 祁凛从背后搂住她。 “别骗自己了。” “他都出轨了,其实你可以跟我,我不介意。” 听到这句不介意,安清心里酸涩。 先前她是满脸胎记的丑女,他每次需要的时候,在床上说他不介意自己的样貌。 现在她是他名义上的嫂子,结了婚的女人,他还说自己不介意她的身份。 从始至终,祁凛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介不介意。 她挣开祁凛的怀抱。 转身,幽深的美眸看着他。 “可我介意。” 祁凛顿住。 拉起她的手,声音沙哑着问她。 “你对我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安清低头沉默。 “没有。” 他攥住她的手腕,举起,强迫她看着自己。 “那我刚吻你,你为什么不躲?” 安清抬头,攥紧拳头。 “没有就是没有。” 看她这副坚定的样子,又想到方才在自己家。 她拉着顾砚深的手,说要跟他生孩子的样子。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闷。 “好。” “行。” 他要走,见女人没理他,转身又抱住她。 “我会等你的。” 说罢,他离开。 安清回头。 沙发上的男人已经醒了。 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砚深,“你们俩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安清装傻充愣。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砚深挑眉。 “在祁家的时候,他盯着你整整看了几个小时。” 他和苏佩兰喝酒的时候,祁凛的眼睛都没离开安清。 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安清见到瞒他不过,开始解释。 “我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她整个人紧张极了。 如果顾砚深把这件事告诉秦楚君,如果祁家的人知道了...... 顾砚深看出她的顾虑。 “我对你和祁凛的事没兴趣,你不用担心我会告诉任何人。”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罢了。” 安清点头,“谢谢你。” 顾砚深起身去倒水喝,简单洗漱过后,他要离开。 安清去送他。 顾砚深看着她这副柔弱的样子。 于心不忍,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了。 “你...还是离祁凛那个人远点吧。” “他几年前有过一个女人,后来那女人死了,祁家人把这件事瞒得死死的。” 对于燕城大家族祁家来说,让一个普通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实在太简单了。 这件事是秦楚君告诉他的,虽然是小道消息,但也有几分真。 而且祁凛那个人。 不好说。 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玩不过人家。 安清惊讶他给自己分享这些。 她当然知道祁家人有多心狠。 因为她就是死去那个女人。 她感激地看着顾砚深。 “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 顾砚深瞥了她一眼,走了。 那天之后,顾砚深去了辰星工作,两人很少再见面。 祁凛每天都发来消息,她没回过。 安乐知和祁暮白马上要回国,她想亲手做蛋糕给两个孩子尝尝。 顺便找借口去看看祁暮白。 正在超市购物。 电话响起。 是温柏打来的。 “安小姐,阿姨她出事了。” 安清赶到医院的时候,王美林已经被送到ICU。 温柏说是老人家出事是由于躺在病床上,长期无法排痰导致的肺部感染。 小护士没注意老人家脸色,仪器显示不对劲,老人家才被送进ICU。 王美林刚脱离生命危险。 安清松了一口气,差点没站稳。 温柏扶住她。 “没事吧。” 安清直起身子。 “没事,都怪我,这两天太忙,没来看我妈。” 温柏拍拍她的肩头安慰她。 安清在她看到的年轻人里已经做得够好了。 现在社会上多的是不管自己老人的年轻人。 安清看着王美林被推回病房,愧疚感袭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甚至已经把王美林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妈妈。 如果可以,她想等王美林醒后,带着两个孩子和她到小县城里生活。 一辈子平平淡淡。 想着这些,安清觉得面前天旋地转。 温柏看她脸色不好,意识到她还没吃饭。 他脱了大褂,看了眼手表。 已经是中午。 “安清,一起去吃个饭吧。” 安清没拒绝,她应该请温柏吃个饭的。 如果不是他发现得及时,王美林可能已经...... 两人去了医院不远处的商场。 安清挑了家餐厅。 这家餐厅消费比较高,这个点,人也不多。 菜很快上齐。 温柏很绅士,用餐过程中一直帮安清夹菜。 “你老公还没有从国外回来吗?” “回来了,刚回来。” 温柏怔住,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 “这样啊,那挺好的,有个照应。” 安清点点头,继续吃饭。 温柏接了个电话,说有急诊走了。 安清也要走。 服务员过来上了一份牛排。 “小姐您好,这是那边那位先生送您的。” 安清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是祁凛。 男人坐在不远处,坐他对面的女人烫着大波浪,穿着性感的露背装。 安清和祁凛对视一眼,立刻低头。 祁凛和桌子对面的女人打了招呼,朝着安清走过去。 明目张胆地坐到她对面。 “和那个医生朋友吃饭?” “又低血糖去找医生开药了?” 安清擦了嘴,不语。 “哪家医院的医生?这么负责,我下次也找他。” 安清看着祁凛,意识到他要找事。 她怀孕那会儿,在线上给大一新生教课,那学弟觉得他声音好听,想线下见面。 祁凛知道了,拿着她的手机约见了那个学弟。 她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那个学弟后来把她删除了。 温柏是她在燕城为数不多的朋友,祁凛不该去找人家麻烦。 “你别去打扰人家的生活。” 祁凛眼神忽明忽暗。 “怎么,你心疼了?要我告诉顾砚深吗?” 第19章 祁凛只不过想睡她 安清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跟他有什么关系?” 祁凛不悦。 “你和陌生男人单独出来吃饭,你老公不管吗?” “还是说,你们已经各玩各的了。” 安清对他这种男人思维不屑一顾。 她早知道祁凛不似外表看着风光霁月。 他内里就是个浑蛋。 平常男人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他也不少。 她抬眸。 “那你呢?吊着宋小姐,还和别的女人出来吃饭,你又是什么?” 吊着宋薇安,和自己纠缠不清,转头又跑到这里和女人吃饭。 祁凛注意到安清眼中闪过的一丝失落。 “你误会了。” 两人谈话间,那女人走来。 是外国人,手里拿着资料,和祁凛打招呼。 全程看了安清几眼。 用安清听不懂的外国语言留下几句话就走了。 祁凛继续道:“我们来这里,是谈工作。” 安清接着他的话头。 “所以你也误会了,我和朋友来这里,也是感谢他。” 说完,安清起身。 离开前去前台结了账。 下楼到商场门口已经是下午。 祁暮白和安乐知今天会回来,但灵顿的老师没发消息让去接。 安清想着打车先去学校,在祁家的人来接祁暮白之前。 自己能多和他说会话。 快赶上晚高峰的时间,车不好打。 几次叫车不到,一辆劳斯莱斯从远处开来。 车窗缓缓落下。 祁凛,“上车。” 安清掉头就走。 车子跟着她的步伐缓缓移动。 “我错了,我不该说刚才的话。” 安清愣住。 祁凛在为刚才不当的语言道歉? 在她的记忆中,祁凛从没主动承认过错误。 他只会高高在上地审视别人。 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安清扭头看他。 男人脸上有着难得的温和。 和原来高高在上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安清笑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只为自己的原始欲望买单。 他现在这幅样子。 只不过是想睡有了美丽皮囊的她。 原来得到他的爱和尊重,那么简单。 漂亮就行了。 她没再客气,拉开车门坐进去。 灵顿的老师在群里发了消息。 一二年级的同学都已经到学校了,家长可以去接。 安清对祁凛说了一句去灵顿。 祁凛打电话给祁长歌。 “今天我去接祁暮白,你不用来了。” 两人到了灵顿。 学校组织了从低到高年级一个班一个班的接送。 祁暮白是一年级,先出的校门。 看到安清和祁凛,他飞奔着过去,抱住安清的腿。 “干妈,我好想你!” 安清把他抱起来,亲亲他的脸。 “干...妈妈也想你。” 祁凛揪着祁暮白的小脸蛋。 “不想你舅舅吗?” 祁暮白捂着自己的脸。 “想,但我更想干妈。” 两人打闹间,安乐知也出来了。 安清把祁暮白给祁凛。 小跑过去接安乐知。 看着安清清瘦的背影,祁凛没由来的又想到沈舒宜。 他合上双眼,把沈舒宜赶出脑海。 再睁开眼。 视线中的安清转过身,是洁白漂亮的脸。 看着女人抱着小女孩这温馨的一幕。 他嘴角微扬,又很快垂下。 她是别人的妻子。 还跟别人生了个比祁暮白还大的孩子。 一行人坐上车。 祁暮白打开电话手表跟奶奶通话。 祖孙俩有说有笑,苏佩兰也很久没见到孙子了,想得很。 说了几句甜言蜜语,祁暮白挂断电话。 直勾勾地看着安清。 “干妈,你今晚要去我家吗?” 安清愣住,才发现车子在往祁家的方向开。 她最近去祁家未免有些太勤。 她摇摇头,“下次吧,干妈下次做了蛋糕给你送去。” 而后对祁凛道:“麻烦你,把我和乐知送到滨江壹号。” 祁暮白不乐意了。 一手拉着安乐知一手拉着安清。 “我们家什么都有,我今天就想吃到干妈做的蛋糕。” “乐知姐姐也想吃是不是。” 小家伙疯狂朝着安乐眨眨眼。 安乐知看向安清。 两个萌物的眼神攻势,她实在受不了。 “那好吧。” 她抬头对祁凛道。 “麻烦你,跟家里人说一声。” 祁凛轻嗯。 下个红绿灯,在家族群说了安清要过去的事。 顺便给秦楚君发了消息。 安清到了祁家。 苏佩兰抱着两只萌物稀罕。 其他人都有事不在家,家里只有苏佩兰,祁长歌也打电话说公司有事,不回来。 安清和苏佩兰打过招呼就去了厨房。 她一直惦记着祁暮白说想吃她做的蛋糕。 她穿上围裙和炒菜阿姨在厨房忙活。 挤奶油的时候,祁暮白拉着安乐知过去捣乱。 安清把奶油抹在两个小家伙脸上。 看着两个小家伙天真无邪的样子,她心里溢出蜜糖。 脸上久违的挂上笑容。 远处坐在沙发上的祁凛看着厨房打闹的几人。 心里某处也暖暖的。 祁暮白挖了一坨奶油过来抹在祁凛脸上。 悄悄在他耳边。 “爸爸,干妈好漂亮。我长大要娶一个像她一样漂亮的老婆。” “或者,等我长大了,我就跟干妈求婚,我要娶她。” 看着祁暮白一脸羞涩的样子,祁凛泼他冷水。 “你不能娶她。” “为什么?” “因为她......” 祁凛垂眸。 那句她有老公了没说出口。 祁暮白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又跑到安清跟前。 他刮下脸上的奶油放进嘴里。 很甜,但不腻。 有人发来微信。 韩森:祁总,查到了。 韩森:那位医生叫温柏,仁爱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 韩森:今年32岁,单身,有个儿子。 中午看见安清和温柏吃饭,祁凛就拍了照片让韩森去查温柏的底细。 原以为安清和那男人是看病过程中认识的。 没想到安清骗他。 或者说她除了贫血之外,还有神经外科的疾病? 这些天,他越接触安清,越觉得这个女人神秘。 待人处事不像被娇惯着长大的大小姐。 祁暮白过来拉他去吃蛋糕。 第20章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安清注意到祁凛的目光,用衣服遮住锁骨。 晚饭过后,两个孩子在客厅玩耍。 祁凛心不在焉,祁暮白跟他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见。 祁暮白忽而大喊。 “哦哦,舅舅同意我养猫猫喽。” 他拉起安乐知的手,兴奋地转圈圈。 “乐知姐姐,你不是喜欢猫猫吗?以后你可以来我家里摸猫猫,我的猫猫就是你的猫猫。” 祁暮白一直想养动物,祁凛不同意,觉得麻烦。 刚才小朋友趁他走神在他耳边恶魔低语。 他没在意地一直点头,却被祁暮白钻了空子。 看两个孩子那么兴奋。 祁凛也没再说扫兴的话。 看到祁暮白开心。 安清也由衷的幸福。 她也喜欢小动物,猫猫狗狗都好。 如果当初没遇到祁凛。 她想的是顺利毕业,得到一份报酬不错的工作。 然后养一两只小动物,在燕城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如果有多余的闲钱,可能也会花钱去做手术把大片的胎记消掉。 毕竟,那是她自卑的根源。 但现在一切都没按照她预想的走。 胎记没有了,她有了一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祁暮白。 甚至还有个女儿。 可现在的生活也没她想的那么好。 吃过饭,祁暮白因为养小动物的事激动地在沙发上来回打滚。 晚上安清要带着安乐知走的时候。 祁暮白堵在门口死活不放走两人。 苏佩兰拿这小祖宗没办法,只好请安清留下。 刚好前不久她从公寓搬过来的床还没搬走。 知道安清不走,祁暮白钻到她的怀里撒娇。 “干妈,你今晚也给我讲故事好不好?乐知姐姐说你每天晚上都会讲故事哄她睡觉。” 祁暮白小时候缺少亲生母亲的关怀。 祁长歌和祁凛都忙,他一直是保姆哄着睡觉。 现在有了干妈,也想感受被亲人哄睡的感觉。 安清把他抱起来。 “好。” 可能是刚才太疯,祁暮白困意渐起。 安清抱着他上楼,安乐知也乖乖跟着走。 三人到了祁暮白房间。 两个孩子躺在床上。 祁凛轻轻推门进去。 安清正讲着哄睡故事,没察觉他进来了。 祁暮白趴在她腿上渐渐睡着。 她帮两个孩子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起身。 转头却发现祁凛在身后。 她被吓了一大跳。 灯光太暗,安清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 她要绕过他走,祁凛却开口。 “那个故事,你从哪儿知道的?” 她刚才讲的故事,沈舒宜也在床边给她讲过。 沈舒宜怀孕那年,两人在学校附近的公寓同居。 换季天他感冒发烧。 沈舒宜就煮了姜汤守在他床头。 他难受地睡不着,沈舒宜就把他抱在怀里,按摩他的太阳穴。 嘴里说的就是安清刚才讲给祁暮白的故事。 安清被他这突然一问弄得猝不及防。 只不过是随便拿起一本童话书里的故事,是她妈妈在她小时候经常给她讲的。 “我刚网上随便找的。” 安清现场给祁凛证明。 看着女人的手机搜索页面,确实只是一个大众故事。 应该是他想多了。 安清走了,回到客房。 一直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和祁凛同居时候的事她已经只记得七七八八。 细节记不太清楚了。 他是看出什么来了吗? 半夜两点,安清睡不着,打开房门。 二楼过道不远处,祁凛站在窗口抽烟。 安清看见他,转身要回房。 “那么怕我吗?” “没有。” 祁凛掐灭烟朝她走过去,把人推进房门后落锁。 安清能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和男人身上本来的气味混合。 不难闻,甚至让人上瘾。 她咽了口口水。 “有什么事吗?” 祁凛拉着她坐到床边,身体一横躺在她腿上。 “我睡不着,把你刚才的故事给我讲一遍。” 看着祁凛幽深的眼睛。 安清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她伸手合上祁凛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重复刚才给祁暮白讲过的故事。 讲到结尾处,祁凛突然睁眼。 起身,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安清被盯得发怵。 祁凛伸手去拨弄她的领口。 安清下意识的闪避。 “你这个胎记是一直都有的吗?” 安清心口一震。 “是,从小就有的,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块。” 她后半句说得多余,祁凛眼里还是怀疑。 安清颤颤巍巍地翻开领口。 露出雪白的肌肤。 像是在证明什么。 “只有这一块。” 祁凛这次看清楚了。 确实只有一块,很小,和沈舒宜不一样。 安清要合上衣服。 祁凛却俯身吻上那块胎记。 她要躲,才发现已经被男人死死箍住腰。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发出细小的哼唧声。 祁凛一路从锁骨吻到她的嘴唇。 看着怀里软得跟棉花一样的安清。 “你跟温柏是怎么认识的?” “和王美林是什么关系?” 他都知道了。 知道到什么地步。 已经知道自己和顾砚深是假结婚了吗? 安清飞快头脑风暴。 “王美林...是我在国内的亲戚,我和温柏是通过帮她看病认识的。” 祁凛眼神半信半疑。 他没仔细查,只知道安清经常去看这个叫王美林的女人。 “你不是从小在国外长大吗?怎么会有国内的亲戚。” 安清冷静过后,回答得有条不紊。 “我的父母又不是外国人,我有国内亲戚很正常。” “谁都有几个亲戚,我和你,也算亲戚。” 祁凛松开她。 “那你和温柏......” 安清平静地看着他。 “我说了,我们只是朋友。” “无所谓,只要你没生病就好。” 安清有些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祁凛没来由地来上这么一句。 思索间,男人的手又在她身上来回游走。 他们两个之间,不止祁凛对她有那方面的需求。 她很早就发现了。 她对祁凛,也是一样。 荷尔蒙控制大脑,她快要沦陷。 恍惚间,她透过窗户,看到自己曾经被祁家囚禁过的小楼。 理性占领高地。 她推开祁凛。 男人眼中染上欲色。 他喘着粗气拉起安清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第21章 “我什么时候能对你更恶劣一点?” 安清被他弄得晕乎乎的,手还被他扣着。 她声音像蚊子叫,“叔嫂关系。” 祁凛低头轻笑,声音清澈又带着不易察觉的蛊惑。 他另一只手扶住安清的腰,不轻不重地揉捏两下。 “普通叔嫂之间会这样吗?安小姐。” 安清被捏得瑟缩两下,全身僵硬,更像应激的兔子了。 祁凛亲吻她殷红的嘴唇,顺势把人推倒在床上。 她很久没做这种事。 也只跟祁凛做过这种事。 过去这么久了,流程已经忘得差不多。 感受到身下的人颤抖着。 祁凛停了动作,揉揉她的脸。 明明是已经结了婚的人。 她怎么羞涩得像未经世事。 “害怕吗?” 安清顿住。 说不上害怕。 就是,很紧张,毕竟上一次是很久之前。 她点点头。 祁凛帮她把衣服穿好。 声音和动作都温柔得不像话。 他轻俯在她柔软的颈窝。 “你给我个确切的时间。”他抬头,眼神迷离,“我们什么时候能更进一步。” “或者换个说法,我什么时候能对你更恶劣一点。” 安清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停下。 在她的记忆库里,祁凛从来没有这样子过。 大概是这些年接触了其他人。 懂心疼人了。 但这种事她要怎么说。 确切的时间...... 她脸羞得通红,声音轻得快听不见。 “等我回来吧,等我从英国出差回来。” 学校给她安排了去英国交换授课的机会。 不出意外的话,顾砚深也会跟着她一起去。 毕竟,他的爱人还在英国。 过了许久,祁凛还温柔地趴在他肩头。 “嗯,去多久?” “两星期到一个月。” 男人不吭声了。 安清听到他沉闷的呼吸声,感觉他又在解自己的衣服。 把人推开,祁凛一脸痴汉。 手里拿着她的...... “你!” 祁凛把小衣服放在鼻头嗅了嗅。 “接我用用,明天洗干净还你。” 安清还坐在床上震惊祁凛的流氓行为。 他已经走了。 回到卧室。 祁凛回想方才安清答应她时候的表情。 太欲。 感觉多待一秒都要出事。 但她答应了。 这是好事。 今天答应她,下次就能劝她和顾砚深离婚。 在下次...... 他也没想好。 祁凛低头,看着憋到不行的小祁凛。 他拿起着沾有安清气味的衣服,躺在床上。 ...... 安清第二天醒来,自己的小衣服被洗得干干净净挂在房间阳台。 他昨晚又来过了。 她犹豫要不要把衣服穿上的时候。 安乐知进来喊她。 小女孩生物钟很准,跑到安清房间提醒她快中午了,下午还要去学校。 安清红着脸穿上衣服。 下楼的时候,祁家似乎来了客人。 祁凛穿着居家服慵懒地坐在客厅沙发。 看见她站在楼梯上,对她做了个意味不明表情。 想到自己穿着祁凛昨晚帮她洗的小衣服。 她的脸瞬间烧起来。 一道清洌的女声音响起。 “苏姐,我直接把话说开吧,你们祁凛打算什么时候和我们薇薇订婚?” 荣梓带着女儿宋薇安一大早就来了祁家。 宋家也是燕城有头有脸的家族。 她这次来,就是要个说法。 两母女坐在一起,荣梓看起来急得不行,宋薇安倒是坐在一边打起了游戏。 看荣梓发了脾气。 苏佩兰连忙去哄。 “哎呀,荣妹妹,祁凛最近工作忙,再等等吧。” “再等,在等我们家薇薇都不漂亮了。” 宋薇安关了手机反驳他妈。 “妈,我什么时候都是天下第一美好吗?” 荣梓斜了她一眼。 “大人说话,没你小孩插嘴的份,玩你的游戏。” 两个家长又你来我往地拉扯了很久。 安清站在楼梯拐角腿都酸了,也没敢下去。 这是人家两大家族的私事。 被自己撞见了多尴尬。 又等了差不多半小时,苏佩兰才把荣梓哄好。 把母女俩送走,安清才带着安乐知下楼。 她方才去祁暮白屋里看了一眼,还在睡。 昨晚睡得太晚了。 看安乐知已经梳洗打扮好准备去上学了。 苏佩兰让祁凛去叫祁暮白。 没一会儿,祁暮白揉着惺忪的睡眼被祁凛抱下来。 看见安清,祁暮白挣扎着要她抱。 小家伙趴在她怀里诉苦。 “干妈,刚才舅舅堵着我的鼻孔把我憋醒的!” “他太坏了,干妈要替我做主,收拾他!” 听了祁凛丧心病狂的叫醒方式,安清有些生气。 但也没说出口,只能不停地哄祁暮白。 她看着祁凛和苏佩兰。 “暮白不舒服的话,让他多睡几个小时吧,给学校请个假。” 祁凛,“好。” 听到祁凛答应的痛快,祁暮白高兴的在安清怀里撒娇。 “干妈最好了。” 两个孩子被阿姨带着吃饭。 苏佩兰拉着安清坐在沙发上,她现在需要一个吐槽的对象。 “小清,刚才的事,你都听清楚了吧。” “你说说祁凛,这么老大个人了,人家女方都上门好几次了,他还这样。” 安清扭头看着祁凛,他一脸不在乎。 “阿姨,祁凛他有自己的节奏。” 祁凛意味深长地看着安清。 “我主要是看别人的节奏。” “人家节奏快了,我节奏也就快了。” 知子莫若母,苏佩兰听出他话里有话。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祁凛漫不经心看着安清点点头。 “不过人家还没答应我。” 安清忙转移视线。 苏佩兰急了。 “你这孩子,有喜欢的人了刚才也不说,断了人家宋小姐的念想也好啊,就这么一直吊着人家。” 祁凛耸耸肩。 两个小家伙吃完饭,祁暮白上楼睡了,安乐知收拾好准备处出发。 陈姨急急忙忙跑过来。 “宋小姐又回来了,说是自己有东西落下了。” 话音刚落,宋薇安踩着高跟鞋进来。 刚好撞见安清要走。 她摘了墨镜,上下打量安清。 她记得安清是顾砚深的媳妇。 “安小姐,你这个外套,是BN的吧。” 安清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衣服。 她第一次去祁凛公司,撞见宋薇安那次。 穿的是这件。 她瞬间汗毛竖起。 第22章 祁凛心里有人,是他的青梅竹马 安清愣住。 宋薇安跑到她跟前,左看右看。 突然来一句。 “我就说,他们家去年这季版型做得没前年好。” 安清:“?” 宋薇安注意力都在衣服上,安清松了口气。 祁凛把她从安清身边拉开。 “落了什么东西,拿了就走吧。” 宋薇安跑到沙发那里,从角落掏出自己的一只耳环。 “就是这个。” 祁凛没好气地撵她。 “找到了就赶紧走。” 安清没想到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是这样的。 她还以为祁凛对宋薇安很温柔。 宋薇安走到祁凛跟前。 居下临高地看着他。 而后突然搀起安清的手臂。 声音夹起来。 “嫂子,你也要走吗?坐我的车吧。” 安清没反应过来就被宋薇安拉走了。 安乐知哒哒哒的跟在两人后面。 坐上宋薇安那辆亮黄色的迈凯伦,荣梓也在里头。 安清礼貌地与她打招呼,荣梓只是点点头。 她看不上顾家这样在燕城的小家族。 宋薇安问了她要去哪,安清给她发了灵顿的地址。 荣梓看女儿开车都吊儿郎当的样子。 气不打一处来,又把事扯到她和祁凛的婚事。 “不行你别等祁凛了,换个人结婚。” 宋薇安开着车,头也没回。 “不要,就等祁凛。” 安清心里有些内疚。 人家宋小姐对祁凛一往情深。 自己算不算插足了人家两个。 两母女骂骂咧咧了一路。 路程行驶到一半,荣梓就被她这个闺女气到下车。 安清只是默默地看着,不掺和人家的家事。 到了灵顿,安清带着安乐知一起下车。 看着安乐知进了校门口,她扭头就走。 走的时候,宋薇安开车追上她。 “你当我免费司机啊?” 安清:“?” 她搞不懂这位大小姐的脑回路,以为她问她要钱。 掏出手机要给她车费,“多少钱啊?” 宋薇安下车把她拉上车。 “我给你当了司机,你得陪我。” “陪你什么?” “逛街。” 安清今天确实没课,但马上要出差,还是要准备一下的。 她刚要拒绝,宋薇安一脚油门下去,亮黄色的迈凯伦直奔市中心。 快到市中心商场的时候,人流量多了起来。 宋薇安漫不经心地开车。 哐当一声。 两人都愣住了。 好像撞到人了。 两人下车,宋薇安摘了墨镜。 那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指着她的鼻子就骂。 “你怎么开的车?把人撞了!” 宋薇安不紧不慢地拿出钱包。 “说吧,要多少钱?” 两人打量着宋薇安这幅光鲜亮丽的样子。 对视一眼,男人伸出两只手。 “10万。不,15万。” 宋薇安眼都没眨一下,从钱包掏出一张卡,递给那男人。 “旁边有银行,自己去刷吧,密码是。” 安清拦住她要递卡的手。 而后对着那对中年夫妻。 “15万太少了,还是带您二位去医院看看吧,万一有个脑震荡什么的,15万怕是不够治。附近一公里就有家医院,我带您二位去怎么样?” 那对夫妻连忙摇头。 “不用了,给钱就行了。” 宋薇安也道:“不用那么麻烦,这种事我遇到的多了。” 安清看她一眼。 她原本以为宋薇安不好说话,大小姐性子。 现在看来。 这大小姐,是不是脑子有点...... 她指着远处角落里的摄像头。 “那边摄像头是开着的,这种事还是看了摄像头之后让警察来处理吧。” 夫妻二人听了这话,装也不装了,起身就跑。 一溜烟就不见了。 发生了这种事,宋薇安也不在意。 安清愈发觉得她有点... 刚进商场,宋薇安拉着安清直奔BN店。 店里员工看是氪金大佬来了,一个个上赶着迎接。 宋薇安把她们打发走,拉着安清到外套区。 “挑一件吧,算是你帮我省钱的谢礼。” 安清刚想拒绝,宋薇安拿起一件新款就往她身上比。 看了眼价格,六位数。 她满意了。 “就这件吧,包起来。钱直接记我账上。” 安清一脸懵地看着她。 宋薇安:“不用替我省钱,这商场,我家的。” 安清:“......” 陪大小姐逛了一下午。 安清腿都酸了。 “走吧,请你吃饭。” 她又被拉到餐厅。 包间里,宋薇安自顾自地点菜,菜上来了就大快朵颐。 安清小口小口吃着,这是秦楚君教她的餐桌礼仪。 吃到一半,安清还是没忍住。 “宋小姐,你为什么喜欢祁凛啊?” 宋薇安看她老实,饭都小口小口吃,没瞒她。 “早就不喜欢了。” “他那人,跟石头一样,捂不化又磨不开。” 安清有些惊讶,外界都在传宋薇安爱祁凛爱到不行。 没想到当事人是这样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 宋薇安喝了一口红酒。 “为什么说非他不可是吧。” 安清点点头。 “因为我不想结婚啊。” “我看他也不想结婚,我俩这几年早就心照不宣的两头家长骗了。他这个挡箭牌,很好用。” 之前送补汤那件事,她都不想说。 自己辛苦把阿姨煮的汤给祁凛送去,结果他在办公室抱着别人啃。 听她这么说,安清有种心安的感觉。 事实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不算插足了? 安清没想到宋薇安看着瘦瘦的,那么能吃能喝。 红酒她自己干了半瓶。 宋薇安喝得晕晕乎乎的,坐到安清跟前。 她趴在安清身上,神秘兮兮地跟她说。 “我看你老实才告诉你的。祁凛也在等别人。” “他有喜欢的人,是他的青梅竹马。” “高中的时候,他喜欢他钢琴老师的女儿。后来人家出国了,他就再也没谈过对象。” “你别告诉别人啊,这都是我那群狐朋,不,伙计告诉我的。” 安清听着她说的话,心又悬起来。 她原来并不了解祁凛。 她是大学遇见祁凛的,祁凛从没跟她说过他以前的事。 原来人家心里有人。 怪不得他俩第一次的时候,祁凛那么生气。 她知道祁凛那时候也是第一次。 他的第一次应该是想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吧。 安清觉得心里有个角落溢出一丝伤感。 慢慢地遍布全身。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流泪。 手机响起,是祁凛的电话。 “什么时候去接乐知?我也要去接暮白了。” 第23章 “你背着我,在外面有男人了?” 安清知道这是要见面的信号。 她犹犹豫豫,“我晚点去。” 刚要挂电话,祁凛喊住她。 “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安清想了想,“巧克力味。” 不为什么,祁暮白爱吃。 电话那头传来祁凛清爽的笑声。 安清甚至能想象到他现在的眼角弯弯的表情。 祁凛,“知道了。” “我会买青提的。” 她每次去祁家,唯一吃的水果就是阳光玫瑰。 好几次了,祁凛记住了。 安清没反驳。 祁凛温柔道:“一会儿见。” 他主动挂了电话。 让蛋糕店店员把柜子里的青提蛋糕包起来。 安清看着醉醺醺的宋薇安,心里上愁。 她轻轻拍拍熟睡女人的肩膀。 没反应。 宋薇安握在手里的手机也没电了。 安清看了眼表,离接安乐知放学还有一个小时。 得赶快去了。 但她也不能把宋薇安一个人放在这里。 她从宋薇安包里掏出她的车钥匙。 “宋小姐,我开下你的车,你不介意吧。” 宋薇安:“......” 安清架起醉的软若无骨的女人,到了停车场,把她塞到车里。 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没几脚油门,两人就到了滨江壹号。 安清熟练地倒车入库。 她车技很好。 在英国的时候,认识的同学里有家境优越的赛车手。 她跟着玩了几个月,技巧到现在还没忘。 锁上车,安清扶着依旧不省人事的宋薇安到了自家门口。 把人放到床上后,安清觉得累得不轻。 宋薇安看着瘦,抱起来还挺沉的。 看了眼表,还有时间。 她脱了宋薇安的鞋子和外套。 甚至还掏出卸妆湿巾准备帮她卸妆。 宋薇安突然说起梦话,声音异常洪亮。 “匹配的队友是不长脑子的!捡到的装备是没用的!勾搭的帅哥是菜菜的!” 安清听不懂,只是一味帮她擦嘴上的口红。 宋薇安:“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弄完一切,她准备去接安乐知。 手机响了。 来电的是安清没想到的人。 她急匆匆地下楼。 黑色卡宴停在小区门口。 顾砚深看见安清,向她招手。 “我来送你去接乐知。” 安清想着应该是秦楚君提前给他打了招呼。 没多想,上了车。 她知道,两人今天又要演戏了。 车子开走的时候,顾砚深看见宋薇安那辆亮黄色的迈凯伦正正好停在滨江壹号的小区车位里。 “这小区有人能开得起这种豪车吗?” 安清看着手机群消息。 “可能吧。” “安清。” 安清抬头。 顾砚深继续开车。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跟你一起去英国。” 安清接到去英国的出差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顾砚深。 顾砚深说什么都要和她一起去。 秦楚君不同意,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后来安清帮他说了话,秦楚君才同意。 安清觉得这不算什么,“没关系。” 自己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 顾砚深就能看到自己远在异国他乡的爱人。 这很划算。 车子停在灵顿大门不远处。 顾砚深下车帮安清拉开车门。 两人下车,胳膊自然地挽在一起。 老演员了,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安清整理好职业假笑,一抬头。 看到远处提着蛋糕盒子的祁凛。 祁凛旁边站着祁暮白和安乐知。 她下意识地放开搀扶着顾砚深的手。 手刚放下,却被顾砚深拉着放回原位。 祁凛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提着蛋糕的小臂浮现出几条隐隐约约的青筋。 祁暮白注意到安清,甩开祁凛的手,飞奔着跑过去。 安清被撞个满怀,抱起他。 小家伙假装油腻男,皱起眉头,嘟着嘴,在安手背上亲了一口。 “哦,这位美丽的小姐,几个小时不见,你。”他又在安清手上亲了一口,表情更用力油腻,“想我了吗?” 安清被他这个样子弄得哭笑不得。 这孩子,跟谁学的? 顾砚深过去抱起安乐知。 安乐知在他怀里乖乖的。 “爸爸。” 祁暮白瞪大了眼睛。 那个穿着花西装的男人是乐知姐姐的爸爸。 那不就是... 干妈的老公! 他立刻质问的眼神给到安清。 “你背着我,在外面有男人了?” “你说等我长大要嫁给我的!我已经把压岁钱拿出来准备给你买婚戒了!” 祁暮白是说真的。 今天下去来学校之前,他偷偷摸摸数了自己的压岁钱。 六位数,够他买在广告上看到的那个一生一世一心一意戒指了。 安清愣住。 祁暮白是她亲生的,但她此时此刻真的不知道祁暮白脑子里想的什么。 “我......” 顾砚深抱着安乐知走过去。 空余的一只手搂住安清。 挑衅地看着祁暮白。 “小暮白,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干妈是不会跟我离婚的。” 祁暮白幽怨地看着他。 安清却感受到来自身后的一抹更幽怨的眼神。 她甚至不敢回头看祁凛。 跟祁暮白告别后,拉着顾砚深要上车。 顾砚深走的时候看了眼祁凛。 那眼神,太精彩。 车子走后。 祁凛和祁暮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祁暮单手托着自己的小下巴,眼神深沉却发出稚嫩的声音。 “天凉了,该让顾家破产了。” 祁凛一记眼刀给到。 祁暮白立刻闭嘴。 祁凛拉着他走。 临上车前,祁凛把青提蛋糕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帮祁暮白系好儿童座椅。 油腻奶团突然开口。 “爸爸,你是不是喜欢干妈?” 祁凛愣住,随即呵斥他。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祁暮白赌起小嘴。 “明明就是喜欢,你还不承认,爸爸胆小鬼。” “我爱干妈,都敢直接告诉她。” 祁凛坐在前座揉眉。 祁暮白啪嗒把儿童座椅打开,蹦到祁凛跟前。 拉着祁凛的手。 “爸爸,我喜欢干妈,也喜欢乐知姐姐。” “你去把她们两个抢过来好不好?” 祁凛看着他恳切的眼神,抬手给他了一个脑瓜崩。 “回你的座位,不然我就把你私藏私房钱的事告诉你姑姑。” 第24章 “你和顾砚深做了吗?” 顾砚深开车把安清母女送到小区门口。 临走的时候又给安清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妈妈,爸爸不跟我们一起住吗?” 安乐知拉着安清的手,问她。 安清不知道该不该和乐知坦白他和顾砚深的真关系。 一方面小女孩显然已经猜出来两人的关系不对劲。 另一方面,大人之间的事,小孩知道不好。 安乐知捕捉到安清犹豫的神情。 松开她的手,跑远。 “妈妈快过来,我们比谁第一个到家门口,最后一名是小狗!” 两母女打打闹闹地到了门口。 安清按密码锁的时候才想起来家里有宋薇安一个大活人。 她忘了给安乐知说。 安清蹲下。 “乐知,现在家里有个妈妈的...朋友在,你等下不要觉得惊讶,回自己房间写作业好不好?” 安乐知乖巧地点点头。 “是上次在祁叔叔家那个时髦阿姨吗?” 她这么问,安清突然觉得自己什么也瞒不过安乐知。 “嗯,是那个阿姨。” 两人进屋,黑漆漆的一片。 安清注意到自己的卧室没人。 宋薇安大概是走了。 开灯,宋薇安站在餐桌旁。 “嗨!” 安清下意识地把孩子护在自己怀里。 母女两人看到是活人,双双松了口气。 安清这才发现宋薇安穿着自己的睡衣。 她比宋薇安瘦一点。 宋薇安强穿进去她的衣服,看起来就呼吸不上来。 安清把安乐知送到卧室,开了台灯,让她乖乖写作业。 关门出去。 宋薇安像一只乱窜的猴子蹲在她的化妆镜跟前,拨弄她的化妆品。 宋薇安拿起一只快用完的口红转身问她。 “你一天天还用这些过期货吗?” 她把那口红扔进垃圾桶,拍拍手。 “改天我送你一些。” 安清看她已经完全醒酒,柔声柔气地和她说。 “宋小姐。醒了的话就回家吧,荣阿姨该担心你了。” 宋薇安跑到她跟前,仔仔细细地打量她。 像猴子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她忽然提高腔调。 “你犯了大错了你知道吗?” “你!”她脸靠近安清,“看到了我的素颜。” 果然是天大的事。 安清现在似乎已经摸清了这个宋大小姐的脑回路。 别人不在乎的小事,她都在乎。 别人在乎的大事,她甩钱解决。 她顺着宋薇安的话说。 “那怎么办呢?要不你打我一顿?” 宋薇安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趾高气扬。 “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 “我今晚要睡你家。” 她下午醒来的时候,难得的没有头晕。 睁眼,眼前是温馨的房间,衣服被整齐地叠在床头。 脸上的妆被神秘力量卸了。 甚至...房间里都是香香的味道。 她喜欢。 安清看她图穷匕见,没顺着她的意。 “可是我没有多余的被子,我们不能睡一个被窝吧。” 她才和宋薇安认识第一天,虽然发生了很多事。 但确实没熟到钻一个被窝的程度。 她害羞。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不害羞。 一个猛子扎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张脸。 她在装睡。 安清没理她,去了安乐知房间。 安乐知作业写完,她搂着女儿在床上亲昵了一会儿。 女儿睡后,她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灯已经黑了。 她叹了口气,去拿自己枕头,准备今晚睡客厅沙发。 刚转身,宋薇安连着被子大熊抱住她,把人放倒在床上。 “大王来玩啊~” 可能是今天一天的事都结束了,可能是她从没跟另一个女性如此亲密过。 安清觉得放松。 竟然真的跟宋薇安打闹起来。 直到玩到脑袋缺氧,两人才停下。 安清的衣服都被拽变形了,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摊在床上,手机响起。 爬过去拿起手机,她这才发现好几个未接来电。 都是祁凛的。 她拿起手机跑到客厅。 “喂,这么晚了,有事吗?” 祁凛听到她沙哑的声音,心揪成一团。 “你在家吗?” 安清,“在家。” “和谁在一起?” 安清总不好说她刚刚和宋家大小姐玩了30分钟大王来抓我的游戏。 支支吾吾道。 “没谁,就是一个朋友。” 祁凛在楼下看着安清家卧室和客厅的灯都亮着。 只有顾砚深在,她才会这么躲着自己。 安清见那边长时间不说话,又问一遍。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点想你。” 滴滴滴—— 马路上汽车轰鸣的声音盖住了祁凛的声音。 安清,“什么?” 祁凛没再说第二次。 “没什么,睡吧。” 滴滴滴—— 安清这次听清楚了,汽车的声音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她光着脚跑到客厅阳台。 往下看,祁凛果然在。 穿着运动装的祁凛伸手和她打招呼。 安清眼里满是震惊。 看到他从房子里出来,祁凛有些欣慰。 但下一秒安清挂了电话。 客厅的灯关了,只剩卧室的。 她的态度很明显。 她要和老公甜甜蜜蜜了,让他快滚呢。 祁凛心灰意冷地要离开。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安清穿着拖鞋随便套了个外套气喘吁吁跑到他跟前。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看到祁凛在她家楼下的那一瞬间。 只想冲下楼抱住他。 这是她曾幻想了很久的画面。 两人在大学里公开恋爱。 祁凛晚上穿着运动服等自己下楼和他约会。 就算自己迟到了,他也只会宠溺地敲一下她的头,告诉她下次不许。 想象的画面太美好,和现实重叠的时候,她只想着让这件事成真。 祁凛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和被扯到变形的衣服。 心里是浓浓的伤感。 他紧紧抱住安清。 声音颤抖地说。 “我好想你。” 现实上演的剧情比安清想的更美好。 她抱住祁凛,主动献吻。 祁凛拦腰抱起她,走上自己的劳斯莱斯。 男人把她压在身下,疯狂掠夺她周围的空气。 他这次太野蛮,安清回过神来,有些招架不住。 她轻轻拍打他的肩头以示抗议。 祁凛却丝毫不为所动。 安清觉得自己真的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祁凛停下。 “你和顾砚深做了吗?” 第25章 “没关系,我不会怀孕的。” “你和他,在家里是不是做了。” 安清被抱的死紧的身体僵住。 刚才的气氛和画面都太美好。 她不忍心骗他。 “没有,他有事不在家,家里的是我的一个朋友。” 她推开男人的身体,坚定的看着他。 “我的朋友是女生。” 祁凛眉头舒展开来,把人揽的更紧。 呼吸急促,声音都在颤抖。 “安清,你说出差回来才可以。” “可我现在等不了了。” 他调低了椅背,俯身吻上安清的唇。 深入缠绵的一吻过去。 两人对视良久。 安清能感受到祁凛蓬勃的欲望。 他声音颤抖着问。 “可以吗?” 气氛已经烘托到位。 安清也没想着再拒绝。 她点点头。 瞧她同意,祁凛的呼吸更重了。 他眼神闪过一丝犹豫。 现在去商店买那东西,是不是太破坏气氛。 他声音温柔的跟安清保证。 “最后的时候我会注意。” 安清此刻全身已经红透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直接跟他说了实话。 “没关系,我不会怀孕的。” 气氛正上头,祁凛没想别的,把这话当成了邀请。 自从沈舒宜走后,他也没再和人做过这种事。 安清能注意到他手下动作很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密闭空间内,安清都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事后,她趴在男人怀里。 祁凛温柔的帮她穿好衣服。 恢复理智,他想起安清刚才说的话。 “你说你不会怀孕,是什么意思?” 安清睁眼看他。 又是一半真话一半假话。 “我第二次怀孕的时候,身子太弱,大出血。” “医生说不能再怀孕了。” 祁凛只知道她怀过一个没保住的孩子。 男人怔住,他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件事。 他抱紧安清,在她头顶吻了一口。 拍拍她的后背。 “没事,都过去了。” 安清没说话。 祁凛突然又问她。 “我是你第几个男人?” 安清嘴唇张了又合。 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谎言来弥补。 “第三个。” 祁凛开始计算。 他前面是顾砚深,那就是顾砚深之前还有一个男人。 “能问一下你第一个男朋友是谁吗?” 网上经常说刚恋爱的男女很忌讳问情史。 但他就是想知道。 “是我大学同学,我们...不算是恋爱关系。” “后来就和顾砚深结婚了吗?” 安清闭上眼,心里闷闷的。 “嗯。” 祁凛还想问,但察觉到女人情绪不太好。 “我也有个秘密要跟你说。” “祁暮白是我儿子。” 安清突然睁眼,震惊的看着祁凛。 她没想到祁凛会给她挑明这件事。 祁凛摸着她的头。 “很惊讶吗?” “不过生了祁暮白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别担心。” 安清心头一抽。 别担心什么呢? 担心如果沈舒宜还活着会找他麻烦吗? 她有些呼吸不上来,推开他,坐到副驾驶位。 “我要回去了。” 她穿好外套,要打开车门。 祁凛拉住她,“你什么时候出国?” 安清头也没回,“后天。” “出国的时候我去送你?” “不用了。” 下车。 祁凛把自己的西装外套套在她身上。 又在她已经红肿的嘴唇上亲了又亲。 “外面风大,快上去吧。” 安清头也没回的走了。 回到家里,卧室的灯没开。 她颤颤巍巍的跑到卫生间,迅速洗了个澡。 而后把祁凛的衣服叠好,放在柜子里。 刚上床躺下。 “你出轨了?” 宋薇安瞪着两只大眼睛看她。 她还没开口狡辩。 “我刚看见了,你上了一个男人的车,你们在车上待了三个小时。” 宋薇安猛的坐起来,打开台灯。 “看你外表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还玩这个?” 安清支支吾吾。 “我...没有。” “嘴唇都被咬破皮了,还说没有。” 安清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她感觉完了。 如果宋薇安把这件事说出去...... 宋薇安盯着她,从她的表情都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靠在床头,语气带着威胁。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怎么样?” 安清此刻大脑宕机,不知道说什么好。 “什么事?” 宋薇安直起身子,拿起她的手机,命令她加上自己的微信。 并且把微信置顶,备注改成了大小姐。 “以后你随时待命,我什么时候找你玩,你都得出来。” 安清有些为难。 “可我有工作,还有家里人要照顾。” 宋薇安看她这个可怜又委屈的样子,也没再为难她。 “好吧好吧,那你没工作和没家里人要照顾的时候可以吧。” “好吧......” 见她这个态度,宋薇安满意的盖上被子躺下。 其实就算安清不答应她,她也懒得管这件事。 圈子里出轨的女人多了,关她屁事。 她就是瞧安清有意思,想逗逗她而已。 宋薇安睡的香甜。 安清却一晚上都没睡着。 隔天早上,她做了三个人的早餐。 宋薇安吃了早餐就匆匆忙忙走了。 走之前还提醒她别忘了昨晚答应过她什么。 安清此刻在桌子上咬着三明治。 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有人敲门。 安清以为是宋薇安忘拿东西。 过去开门。 “干妈!” 祁暮白被祁凛举在安清面前。 祁暮白端着一块小小的提子蛋糕。 “你们怎么来了?” 祁凛把祁暮白放下,小家伙噔噔噔的跑进屋把蛋糕放在桌子上。 “来看看你,你身体怎么样?” 祁凛声音很小,两个孩子没听见。 听她这么问,安清又想起昨晚的事。 第26章 祁凛居然骚成这样 安清猛的起身,看着祁凛。 祁凛幽怨的看着她。 “我不会再躲在柜子里。” 安清叹了口气,去开门。 顾砚深提着草莓蛋糕进门。 进来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一脸怨气的祁凛。 “呦,表弟好,来我家玩啊。” 他故意把我家两个字说的很重。 祁凛的脸都青了。 两个小家伙听到声音也从卧室出来。 顾砚深抱起安乐知。 “想爸爸了吗,爸爸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和安乐知黏糊了一会儿。 顾砚深问安清。 “你出国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我的差不多了。” 安清心虚的看了一眼祁凛。 她没跟祁凛说顾砚深要和自己一起出国。 祁凛脸黑的可怕。 安清吞了口口水。 “准备好了,我准备下午把乐知送到妈那儿。” 顾砚深点点头。 祁凛过去插在两人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安清。 “不用把人送到哪儿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来接乐知的。” “我跟我妈说了,乐知会过去住一段时间。” 他转身又对顾砚深道。 “乐知爸爸,你不介意吧,毕竟你一天天也不回家几次,乐知还是到有人玩的地方好一点。” 祁暮白拉着乐知的手,“乐知姐姐,到我家一起跟我玩吧。” 祁凛问乐知。 “乐知,到祁叔叔家好不好?” 小女孩看了眼安清,又看了眼眼神哀求的祁暮白。 想起那个凶巴巴的奶奶,她点点头。 转头对顾砚深道:“爸爸,我想去祁叔叔家住。” 顾砚深捏捏她的脸,“好吧,我们乐知想去那里住就去那里住。” 两个孩子吃完蛋糕,安清带着乐知进屋收拾行李。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 顾砚深笑眯眯的刺激祁凛。 “表弟,你最近来我家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了?” 祁凛漫不经心的回怼。 “是吗,你整天不回家,是怎么知道的呢?” 顾砚深的笑僵在脸上。 祁凛做出思考状。 “是不是经常在别人家住啊?是你梦话里说的那个Leon家?” 什么女人,起个男人的英文名。 听到Leon这个名字,顾砚深整个僵住。 安清带着收拾好行李的两个孩子出来。 她察觉出氛围不对劲。 打破僵局:“小叔,我送送你们。” 安清把几人送到电梯口。 祁凛对祁暮白道:“暮白,你带着乐知姐姐先下去,我有些事要和你干妈说。” 祁暮白哦了一声,乖乖按上电梯按钮。 两个孩子一消失在视线。 祁凛就把安清抵在墙上疯狂啃食。 安清上气不接下气,拍打他。 “祁凛!” 祁凛攥住她的手。 “刚刚不是还喊我小叔吗?现在想起我的名字了?” 他手劲很大,安清知道他生气了。 踮脚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祁凛。” 男人呼吸加重又要吻上来。 安清转身帮她按了电梯。 “快下去吧,两个孩子我不放心。” 电梯很快来了。 祁凛走之前俯在她耳边。 “去英国这段时间乖乖的,你回来我要检查。” 这话听的安清耳朵通红,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回屋。 刚进门,顾砚深一脸看破一切的表情。 “你们两个,已经睡了吧。” 安清的耳朵又染上薄红。 “没有。” “别狡辩,我太懂。你们两个很明显。” 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一看就是做了。 顾砚深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她不担心。 只是...她和祁凛。 有那么明显吗? 现在顾砚深知道了,宋薇安知道了。 她觉得,这件事很难在瞒下去。 她甚至有些后悔昨晚做的事。 如果两人没有做。 事情还有回头的余地。 可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周日。 燕城到伦敦的飞机很准时。 两人早早的下了飞机。 一下飞机,顾砚深就飞奔着去抱接机口的Leon。 被抱住的是一个年轻的亚裔留学生。 Leon这么年轻吗? 安清一直以为Leon是三十多岁的外国男人。 Leon和她打了个招呼,顾砚深就拉着人离开了。 安清独自一人去了秦楚君订好的酒店。 是伦敦一家有名的情侣酒店。 双人床上还铺满了玫瑰花,装修很有格调。 一到酒店,祁凛就打来了视频电话。 两个地方的时差有七八个小时。 燕城那边已经天黑了。 祁凛穿着丝制睡衣,腰带松松垮垮,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到了吗?” “到了。” 祁凛拿着手机躺在床上,睡衣的带子开了。 安清突然脸红。 他没穿内衣。 视频的角度一览无余。 偏偏这时,那边的人躺在床上翻身。 闷哼了几声。 祁凛察觉到安清逐渐变红的耳尖。 “怎么了,你上次没看够吗?” 他把睡衣掀的大开,露出结实好看的身材。 安清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平复心情。 祁凛骚,她是知道的。 但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 人长大了好几岁。 他没成熟,居然还骚成这样。 那头传来嬉笑声。 祁凛温柔道:“我错了,让我看看你的脸。” 这是祁凛好几次对自己道歉了。 那天晚上,男人没轻没重的,她听了很多次我错了。 可上大三的沈舒宜却没听过一次。 她怀孕那段时间,激素不稳定。 在他们租的那个小公寓里,只要看到祁凛就想和他贴在一起。 她每次偷偷摸摸的靠近他。 祁凛永远一副嫌弃的表情。 有时会赏她个拥抱,大多时候不会。 也没有温柔的说过一次我错了,让我看看你的脸。 因为当时的她,确实很丑。 她拿起手机,里面的男人表情,眼神都很温柔。 和记忆中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我有点累,想休息。” “那好吧,这两天记得回我的信息。” 挂了电话,祁凛发来几个可爱的晚安表情包。 秦楚君这时候也发来微信。 秦楚君:记得维护朋友圈。 安清这才想起来。 顾砚深回国那么长时间,她很久没更新朋友圈了。 她对着情侣酒店一顿拍。 第27章 要不要和你老公离婚? 挂了祁凛的电话,安清洗漱完躺在酒店床上渐渐睡去。 半夜,她被连续的手机振动声吵醒。 拿起手机迷迷糊糊睁眼。 是祁凛发来的微信。 一共十张照片,没有多余的文字。 点开图片,都是酒店照片。 安清觉得这些照片很眼熟。 怎么和自己住的酒店户型一模一样? 滴滴。 祁凛:位置信息。 安清震惊,揉揉眼睛,掐掐自己的脸,确认不是在做梦。 祁凛,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给对面打去语音电话,被祁凛挂断转成视频电话。 没看到人,只有酒店大厅的影像。 她声音震惊:“你来英国了?” 男人只是嗯了一声。 她没等一秒,洗了把脸,穿上外套冲出去。 6楼的电梯刚到,安清就看到祁凛站在里面。 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精致有型,一点不像坐了好几个小时飞机的样子。 “嗨。” 下一秒,安清抱住眼前这个男人。 燕城到伦敦。 8000多公里,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就来了。 是因为自己吗? 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你怎么来了?” 祁凛摸摸她的头,“要我说实话吗?” 安清点点睡的毛茸茸的头。 “因为我想你了。” 上飞机之前,他不断翻看安清朋友圈的那几张酒店照片。 他承认他是带着怒意来的。 但是看到她的那一刻,怒气却一下消散了。 他只想紧紧抱住这个瘦弱的人。 安清也抱的越来越紧。 半夜的酒店过道人很少。 安清左看右看确定没人之后,踮起脚尖在正正好亲上祁凛的嘴唇。 祁凛浅笑,顺着安清的动作迎合她。 身后的电梯门开了,是一位金发碧眼的服务员。 见两位顾客打得火热,悄咪咪的离开。 安清睁眼,发现了她。 脸瞬间红的像苹果,拉起祁凛的外套把自己埋了进去。 她听到祁凛憋笑的声音。 服务员走后,安清嘟嘟囔囔的问他。 “你住哪个房间?” 下一秒,祁凛直接抱起她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 开门进入。 安清刚这一系列动作,把他撩拨的不行。 他把人压在床上狂吻。 安清鼻腔里充斥着玫瑰花的气味。 这个房间和自己房间的格局一样,但床却是圆的。 很情侣酒店。 感觉到身上的人要下一步动作。 安清制止住他。 “今天不行。”她解释,“我亲戚来了。” 她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在刻意调整自己的呼吸。 长舒了几口气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知道了,我自己解决一下。” 他起身去了卫生间。 有些东西,吃过一次就食髓知味。 只能看不能吃,太难受。 祁凛在卫生间解决了好久才出来,顺便洗了澡。 安清在帮他整理行李。 整理到一半被人从后背揽住。 祁凛身上带着刚洗过澡的清香。 他问了一句,“他呢?” 安清淡淡的回他:“他要见见自己老师,去学校了。” 安清说完,感受到自己的脖颈在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 祁凛有时候也很撩人。 她转身,推开他。 眼神关切着问他。 “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请你吃个饭?” 她是真的在这边上过几年学,知道一些不错的餐厅。 祁凛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捏了捏她的脸。 “行啊。” 到餐厅门口,祁凛怎么也没想到安清带他吃的是快餐。 看着女人小口咬披萨的样子,他皱着眉头。 “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 安清点点头。 她在网站上搜的,上面都推荐来这家披萨店。 这家披萨店的面包格外软,她喜欢。 更重要的是,披萨足够高热量,对她的低血糖好。 看着祁凛的样子,她突然意识到不该带他来这种地方。 祁凛是不吃这些的。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 “没有。” 祁凛拿起一块披萨,往嘴里送。 强塞着吃完一块,他擦擦嘴,看着安清。 “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见见你爸妈。” 听到这句,正喝着可乐的安清咳嗽几声。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人设是在法国有对亚裔艺术家父母。 而从伦敦到巴黎,飞机不过一个小时。 照理说,她应该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看祁凛坚定的眼神,安清咬着披萨开始支支吾吾。 “他们,现在在全世界旅游,我不确定他们在不在法国。” 看她这犹豫的样子,祁凛的心里染上一丝伤感。 自己又不是她老公,去见人家的父母干什么。 他把面前的薯条推到安清跟前。 “吃吧。” 吃完饭,两人回了酒店。 上电梯的时候,祁凛看起来很不开心,也没说让安清去房间陪他。 可能是在异国他乡,没人管着。 安清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揉搓着手里的包包,扭捏的提示他。 “他今晚不在。” 祁凛表情冷淡。 “嗯。” 看他没什么反应,安清的勇气也没了。 电梯门开,她左转要去自己的房间。 没走几步,后面的男人拉住她。 径直把人拉到自己房间里。 关上门,细密的吻落下。 安清感觉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她主动上手,声音跟蚊子叫一样。 “要不要我用别的方式帮你解决一下?” 听到这话,男人眼中闪过精光。 “怎么解决?” 安清满脸通红支支吾吾。 “不要就算了。” “没说不要。” ...... 安清没想到这种事也那么累。 她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下一秒却被人抱进浴室强制洗漱。 出来的时候,头上的水已经被吹干了。 祁凛亲自帮她吹的。 两人躺到床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大学和祁凛同居的时候,安清不知道他那么多话。 气氛很好,但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暮白的妈妈,是你的第一个女朋友吗?” 她不知道沈舒宜和祁凛之间的关系在祁凛心里算什么。 可她还是想问。 她心脏怦怦跳,期待他的回答。 “不是。” 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 安清怔在原地。 第28章 腻了就分开的关系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祁凛已经确认自己爱上眼前这个人。 他不想再这样无名无分的和她相处下去。 他想要个堂堂正正见她爸妈的机会。 怀里的女人沉默许久。 声音淡淡的回复了两个字。 “不要。” 安清能感觉到男人抱着她的胳膊僵住。 祁凛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 样貌、智商、家世都是顶级的。 吃过最大的苦估计就是祁老爷子的鞭子。 她知道他从来没被拒绝过。 拒绝完,她要从祁凛怀里离开。 却发现挣脱不开。 男人的手像钳子一般将她固定在原地。 冰冷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 安清也冷冷道:“不为什么。” 男人的声音颤抖着。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安清奋力挣开他的怀抱。 “腻了就分开的关系。” 空气安静,她能听到祁凛不均匀的呼吸声。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祁凛根本就不了解自己。 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喜欢,全是因为秦楚君的包装。 他喜欢的不过是安清漂亮的外表。 名校毕业的身份和拿的出手的才艺。 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几块钱早饭都吃不起,每天像个阴暗老鼠一般的沈舒宜。 那这份爱,将不复存在。 而她拒绝不了祁凛是拒绝不了自己的心魔。 自己暗恋了许久的熠熠生辉的,承载了自己一生中所有少女心事的人表现出爱自己的样子。 她实在是拒绝不了。 即便知道这份爱意转瞬即逝。 她也想短暂的拥有一下。 祁凛久久不说话,安清起身套上自己的外套。 男人坐在床上冷冷的看着她。 “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就是偷情的关系是吗?嫂子。” 安清沉默。 沉默就是回答。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 淅沥的雨声混合着雷声,格外压抑。 安清起身走到门口。 “我走了。” 下一秒,祁凛光着脚冲过去紧紧抱住她。 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你别走,我害怕。” 外头雷声越来越大,安清甚至能感受的男人此刻的脆弱。 不知道是不是她记错了。 祁凛多年前好像就很怕打雷。 和他同居的那段时间,一到下雨天,他会钻进自己怀里。 可第二天又不承认自己做了什么。 问他很多次,他什么也不说。 安清叹了口气,轻轻拨开祁凛的手,转身。 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永远高高在上,看起来不怕任何事的祁凛此刻脸上挂着泪痕。 脆弱的像琉璃花,轻轻一碰就要碎掉。 安清被这一幕触动了。 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她实在是再说不出重话。 在客观角度来看。 祁凛没什么错。 他只是不爱沈舒宜罢了。 她抬手帮男人拭去眼泪。 拉着他的手坐在床边,哄他躺下。 “睡吧。” 这天晚上,安清睡的痛苦。 祁凛的手一秒也没离开过她。 晚上好几次被热醒,睁开眼就是祁凛幽深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她起来,洗漱的一路上祁凛都跟着她。 她早上要去指定交流的学校一趟。 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她把祁凛关在门外。 怕他进去瞧见顾砚深的行李不在会起疑心。 她去指定学校上课后,祁凛给韩森打了电话。 祁凛这次来的匆忙,英国这边也有和B&P合作的律所。 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祁凛联系了这边的人。 和合作方吃过午饭,时间还早。 安清还没下班。 他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心里闷闷的。 随便的进了一家路边的酒吧。 祁凛一进去只坐在吧台。 期间许多男男女女找他搭话,他都拒绝。 喝的晕晕乎乎的时候,又有个大胡子的外国男人上来。 那男人的手不老实的摸他的后背。 祁凛咬紧后槽牙,让他滚蛋。 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他也经常遇到这种事。 他长得实在出众,在各类人种眼里都是妥妥的帅哥。 每当被人骚扰的烦了,她就会想到沈舒宜。 那女人每天都安安静静的,不爱说话。 交给她的任何事,也只是默默接受。 床上也是。 很奇怪,这个时候,他满脑子又是沈舒宜。 他趴在桌子上,恍惚间瞧见一个熟悉的亚洲身影。 那人穿着骚包的花衣服,和旁边的人勾肩搭背。 好像是顾砚深。 他瞬间清醒,起身追上去。 那两个人却一溜烟没影了。 安清这边讲完了课,和其他老师对接了工作。 准备离开学校的时候接到了祁凛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晕晕乎乎的。 安清知道他喝酒了。 祁凛喝酒只会微醺,到不了发酒疯的程度。 安清问了他酒吧的地址,匆匆赶了过去。 天已经黑了,酒吧的门头灯红酒绿很好找。 安清一进去就看到趴在吧台的祁凛。 旁边有两个亚裔女孩在和她搭讪。 安清一过去,那两个女孩就悻悻的走了。 她温柔的拍拍祁凛的肩膀。 “你没事吧。” 祁凛抬头看着她。 记忆中沈舒宜的声音也是这样。 平淡,温和。 她眼前安清的身影和沈舒宜慢慢重合。 他嘴里嘟嘟囔囔喊着。 “沈舒宜。” 听到这个名字,安清汗毛直立,心脏都漏了一拍。 祁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喊这个名字。 他发现什么了,还是...... 她费力把祁凛架起来,陪他到厕所吐了个干净。 又陪着他在外面坐了一会儿。 男人看起来已经完全清醒了,直愣愣的看着安清。 安清被她看的发毛。 “你还难受吗?” 祁凛拉住她的手,声音沙哑。 “我们真的只是腻了就分开的关系吗?” 男人的样子太可怜。 安清的喉头滚了滚,不知道怎么回答。 须臾,她还是下定决心。 她点点头。 “祁凛,我们之间早晚要结束。”她又补充,“现在只要享受这段关系就好了,我答应你,等你腻了那天,结束你来说。” “那要是永远都不会腻呢?” 安清的心扑通一跳。 这话,像告白。 永远两个字,太浪漫。 她思索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祁凛?” 两人扭头。 第29章 他走了,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看到江清窈,祁凛的眼神晦暗不明,眼神中也闪过一丝讶异。 气质高贵的女人走过来。 安清几乎是瞬间,松开了拉着祁凛的手。 江清窈激动的握住祁凛的手掌。 “祁凛,你是来找我的吗?” 祁凛不说话。 江清窈扭头对安清道。 “这位小姐,你能回避一下吗?我和他有话说。” 安清一顿,灰溜溜的离两人远去。 她坐在酒吧角落看着两人。 祁凛显然是酒醒了,连带着话也多了起来。 他看向女人的眼神很温柔,柔的像水。 对面的女人言笑晏晏。 此刻安清明白了。 祁凛在骗自己。 他来英国,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为了他的白月光。 中途去酒店,只不过是自己免费好睡。 和以前一样。 祁凛遇到不顺心的事,会压着沈舒宜在床上出气。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 趴在酒吧桌台上睡了过去。 “小姐,我们要关门了。” 酒吧的侍应生把她叫醒。 安清看看周围,空无一人。 祁凛带着他的白月光走了,把自己留在这个地方。 安清结了自己的酒钱,离开了。 夜晚的街道上人不多。 安清恍惚间觉得有人跟着自己。 她刚跑了没几步,一直大手把她抓住。 “小姐,一个人吗?” 粗犷的中年男人问她。 安清知道自己遇到麻烦了。 她环顾四周,没人。 “我不是一个人,我的朋友马上就到。” 男人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一个劲的把她往旁边的胡同里拉。 安清刚要大叫,嘴被捂上。 跌跌撞撞间,她提倒了胡同口的垃圾桶。 声音引来了警察。 顾砚深和Leon赶到警局的时候,安清的脸上都是淤痕。 和警察交代好一切,两人把安清送回酒店。 顾砚深知道了祁凛来英国的事。 “不是人的东西,把你一个人留在酒吧?” 他骂的越来越脏,Leon捂住他的嘴。 Leon,“安小姐,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和砚深在隔壁开了房间,你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安清声音沙哑:“谢谢。” 凌晨。 偌大的房间里,她一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埋头痛哭起来。 脑子里都是方才在酒吧的画面。 需要自己解决欲望的时候,祁凛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不需要自己了,说丢下就丢下。 祁凛还是以前那个祁凛。 没变。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运气好。 下场是什么样的。 她不敢想。 后来的两天,她没再收到祁凛的任何消息。 她的耳环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在自己房间找了很久找不到。 她鼓起勇气去敲了祁凛的房门。 出来的确是酒店服务员。 “女士,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请问这里住的那位先生呢?” “那位先生昨天就退房了。” 安清心里咯噔一下。 祁凛走了。 甚至没跟自己说一声。 她垂着头,“是这样啊,谢谢你。” 回到自己房间,她鼓起勇气想给祁凛发消息。 问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还有,那天在酒吧,为什么丢下自己。 打好的字迟迟没发出去。 时间过得很快。 两星期一眨眼就过去了。 顾砚深和Leon在机场依依惜别。 安清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 她承认,原先是她见的太少。 对顾砚深的取向有成见。 现在看来,或许任何取向都有真爱。 两人上了飞机。 顾砚深的眼角还挂着泪。 她安慰顾砚深。 顾砚深却猛的抬头。 看着女人脖子上隐约还能看见的淤痕。 “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和祁凛纠缠在一起。” 安清顿住。 顾砚深提醒过她,曾经的回忆也在不断提醒她不要再和祁凛纠缠在一起。 是她忘了。 “对不起。” 顾砚深本来想说重话。 看安清这幅可怜的样子,也没说出口。 在他眼里。 祁凛就是个变态。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可祁凛自从小时候被绑架过,又获救后。 整个人性格都变了。 冷血,不近人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秦楚君曾让他理解祁凛。 毕竟当初祁家找到被仇家绑架的祁凛时。 祁凛被仇家和两只狼狗关在一间笼子里。 十几岁的小孩全身上下都是血迹。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把那两只狼狗弄死的。 顾砚深没跟安清提这些。 怕她一个农村出身没见过世面的人听了这些承受不住。 两人回到燕城没几天。 安清就控制不住想见祁暮白的冲动。 祁凛很久没和自己说话。 她托顾砚深跟苏佩兰说一声两人要去看祁暮白。 顺便把安乐知接回来。 苏佩兰电话里说今天祁家有贵客。 但两人还是可以去。 安清和顾砚深下午的时候赶去了祁家。 祁家门口的豪车大排长龙。 安清猜测祁家又有宴会举办。 两人一进门,陈姨也没出来迎接。 往里面走,才看到几个人影。 苏佩兰瞧见顾砚深。 走过来。 “苏姨,好久不见了,您家来了什么贵客啊,这么隆重?” 苏佩兰言笑晏晏,眼里止不住的高兴。 “哎呀,是江大钢琴家的闺女前两天回国了,来我们家做客。还是托她的福,小凛才能拜师在江大钢琴家名下。” 顾砚深点点头。 江清窈从远处走来。 安清看到她有些震惊。 “苏姨,这两位是?” 苏佩兰亲昵的挽着江清窈的手。 “来,清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祁凛的表哥和表嫂。” 江清窈主动与两人握手。 “表哥好,表嫂好。” 她看着安清。 “表嫂,不好意思,刚认出来你,我们前两天在英国见过吧。” 安清机械的回复,“见过,你好。” 一旁的苏佩兰已经笑成一朵花。 她打趣江清窈。 第30章 “祝你们两个幸福。” 安清默默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 此刻想把祁暮白要回来的心情达到巅峰。 顾砚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安清才回过神来。 远处穿着王子服的祁暮白和穿着公主裙的安乐知跑过来。 顾砚深抱起安乐知。 祁暮白一把钻到安清怀里。 “干妈,这么久不见了,你又漂亮了,我好想你。” 安清紧紧抱住祁暮白。 “干妈也好想你。” 和祁暮白腻歪了一会儿,顾砚深提醒安清两人该走了。 这次祁家举办的宴会本来就是为了别人。 两人不请自来,再待下去不合适。 加上祁凛不在,安清这个时候走刚好。 安清不舍的紧紧抱住祁暮白。 而后松开。 “干妈走了,下次带巧克力蛋糕来看你。” 知道安清要走,小家伙的眼里蓄满泪水。 依依不舍的和安清摆手。 两人刚出祁家大门,迎面撞上下车的祁凛。 祁凛瞧见两人手挽着手。 声音低沉。 “刚来,走什么?” 里面的江清窈听到祁凛的声音。 提着裙摆跑出来,一下子钻到他怀里,抱住他。 “阿凛,你回来了。” 安清注意到,祁凛没推开女人的怀抱。 他对这个人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她下意识的攥紧了顾砚深的胳膊。 安乐知拽着她的衣角。 顾砚深注意到她的情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没事,有我呢。” 这句话被祁凛听到。 顾砚深领着安清要走。 祁凛拽住安清的另一只手臂。 “来都来了,不一起吃饭,嫂子?” 安清回头:“不了,还有事。” 祁凛没松手。 苏佩兰抱着祁暮白出来看到这一幕。 她不知道顾砚深夫妇要走,也挽留道。 “砚深,你和小清一起留下来吃顿饭吧。” 祁暮白挣扎着从苏佩兰身上下来。 过去紧紧搂住安清的腿。 “干妈,留下来吃饭。” 小小家伙有种预感。 干妈这次如果走了,以后就很难见到她了。 他不喜欢爸爸这次带回来的这个阿姨。 那个阿姨表面上对她很好,可私底下很冷淡。 他喜欢干妈,一秒都不想和干妈分开。 安清和顾砚深对视,两人短暂的眼神交流。 顾砚深无奈的叹气。 “那我们就打扰了。” 来祁家的人并不多,但场面很隆重,大多数都是认识江清窈的。 宾客都吃完饭后,江清窈上台弹奏。 期间苏佩兰一直在安清耳边说江清窈有多美优秀。 在英国期间已经开了多场个人音乐会。 合作的都是音乐界的大佬。 安清机械的鼓掌。 台上的女人琴艺优秀。 她这个半路学钢琴的也听得出来。 一曲完毕,江清窈拿起话筒。 “感谢各位。” “这次机缘巧合之下我选择重新回国,这次回来,是为了追求我的幸福。” 她目光给到祁凛。 “阿凛,你愿意和我一起弹奏一曲吗?” 安清望向坐在她不远处的祁凛。 男人面色平静,注意到她的目光。 和她对视一眼,起身,向台上走去。 安清一颗心迅速坠落。 祁凛当着众人的面答应台上女人的告白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安清看着台上郎才女貌,耀眼夺目的两人。 突然笑了。 原本就应该这样的。 祁凛应该配的就是这样的人。 她紧紧握着旁边祁暮白的手。 思考如何在祁凛结婚之前把祁暮白要回来。 两人弹奏过后,台下掌声雷动。 安清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 给顾砚深使了眼色。 一些宾客已经陆续走了。 两人也打算走。 可走快走到门口。 江清窈挽着祁凛过来。 “嫂子,还没给你介绍我呢?” “我叫江清窈,是祁凛的......” 女人抬头,娇媚的看着祁凛。 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安清主动伸手。 “你好,江小姐。” “您和祁凛很般配。”她扭头又对祁凛道:“祝你们两个幸福。” 江清窈能感到祁凛的身体有些颤抖。 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祁凛开口,声音冷的可怕。 “嫂子,表哥,你们走什么?我和清窈现在要去玩,一起?” 江清窈顺着他的话补充。 “我很久没回国了,想去看看原来的朋友,一起吗,嫂子?” 顾砚深替安清回答。 “不了,已经很晚了,乐知还要睡觉。” 祁凛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砚深,威胁他。 “是吗?听说辰星最近在打官司,我不介意让辰星的官司也晚一晚。” 顾砚深恼怒的看着祁凛。 安清拍拍他的后背,而后对着祁凛。 “我们去。” 把安乐知放在祁家,顾砚深开车跟在祁凛车后。 “我说了,他就是个疯子。” 副驾驶的安清安慰他。 “没关系,我们以后不招惹他就好了。” 祁凛的车停在燕城一家著名的二代夜店门口。 魏子宸已经在门口等他。 他下车和魏子宸打招呼。 而后给了魏子宸一个眼神。 “后面来的人别让他进来。” 魏子宸明白他的意思。 等到顾砚深和安清到门口的时候,魏子宸派人拦住两人。 两人被通知只能排队等着进场。 顾砚深气得要骂人。 安清也意识到祁凛这是在整人。 她给祁凛发去消息。 安清:我们到了,请你找人来放我们进去。 祁凛:抱歉,我在忙,你老公走特殊通道的能力都没有吗?那麻烦你们就等等吧。如果一个小时后,我见不到人,后果自负。 看着屏幕上几行字,安清气到手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排队的人一点没变少。 她没办法了,给宋薇安打了电话。 “喂,你能帮我个忙吗?” 20分钟过去。 宋薇安开着亮黄色迈凯伦出现在酒吧门口。 她嚼着泡泡糖下车。 “不是说了,你出来玩的时候要叫我吗?” 安清给她解释了来龙去脉。 宋薇安一通电话,魏子宸下来了。 看到宋薇安要领着安清顾砚深上楼。 他犯了难。 祁凛和宋薇安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他给祁凛发了消息,带着三人去了包间。 宋薇安带着两人大摇大摆的进去。 第31章 不想看见祁凛和别人接吻 看到是宋氏集团的宋大小姐来了。 在座的除了祁凛和江清窈的都支支吾吾。 在这个包间里,唯一敢惹宋大小姐的估计只有祁凛。 毕竟在燕城,只有祁家和宋家能匹敌。 包间里没人敢说话。 宋薇安看着魏子宸。 他眼神瞟到江清窈身上,提示她这人就是祁凛的白月光。 宋薇安不屑的看了一眼江清窈。 而后做到包间正中央,对着门口的安清和顾砚深。 “你俩也进来,坐下。” 其他人这才看见两人。 魏子宸看到安清,不由得感叹。 顾砚深找的媳妇,长相确实很顶级。 他还以为是最近那部大热影视剧的女一号呢。 宋薇安的小插曲一过,一群人又嬉闹起来。 期间祁凛一句话不说,喝着手里的红酒,时不时看着安清。 酒吧灯光太暗,安清没注意到祁凛的目光。 她实在是不喜欢待在这种嘈杂的地方。 尤其是在座的很多人吸烟。 烟味飘荡在空气中。 可祁凛刚才威胁她和顾砚深了。 托了宋薇安的福进来,这里的人不走,她和顾砚深也不能走。 她小口的喝着面前的果汁。 宋薇安很自来熟,已经和众人玩成一团。 魏子宸也喝的醉醺醺的,靠在祁凛旁边。 “祁哥,江小姐一回来,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之前从来不和我们出来玩的。” 此刻,祁凛不久前喝醉在酒吧说自己喜欢上有夫之妇的事已经被他忘得精光。 毕竟哪个有妇之夫的威力能有记忆中的白月光威力大。 更何况江清窈还是燕城六中的女神。 两人上学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传两人的恋情。 祁凛没承认,或者说默认罢了。 江清窈接话。 “是我让祁凛组的这次局,我出国那么久了,这次回来想看看六中的同学。” 看女神发话了,包间里其他六中的,青年时期暗恋过江清窈的男人纷纷接话。 “哎呦,女神居然还记得我们。” “我还以为清窈女神上高中的时候只在乎祁凛呢,没想到还记得我们这群老同学。” “不管怎么说,清窈女神你和祁哥还是我们心里的金童玉女,而且祁哥这么多年都没承认过一个女朋友,那就是心里还有女神你。” 江清窈听了这话,脸都红了。 她从小就是听着别人的夸奖长大。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只在乎祁凛。 娇媚的女人望着祁凛。 “阿凛,我出国这么久,你想我了吗?” 这个问题安清也听得清楚。 她捏紧了手里的水杯。 祁凛淡淡开口:“想。” 安清手上的力气突然松了。 此刻她无比确定祁凛爱江清窈。 之前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身体需要。 她太傻了,怎么现在才发现祁凛心里有人呢? 如果早一点发现,她会在自己还是沈舒宜的时候离开他。 那么后面一系列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可他心里明明有别人,为什么在自己怀祁暮白的时候不直接来一句打掉孩子呢? 她呼吸越来越急促。 此刻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着。 周围的一群人听到祁凛肯定的回答,开始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漂亮的江清窈闭眼主动献吻。 祁凛合眼看着脸蛋通红的女人。 在两人嘴唇即将接触的那一刻。 他微微蹙眉,抬手:“以后再说。” 江清窈瞬间清醒。 气氛尴尬,魏子宸赶忙接话:“祁哥太害羞了。” 一群人打哈哈,这件事过去。 宋薇安不屑的看着这一切,她只觉得头晕,没多久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清的心思此刻已经飞到九霄云外,没注意到男人的举动。 甚至江清窈献吻的那一秒,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躲避。 她不想看见祁凛和别人接吻。 顾砚深注意到她不对劲。 握住她的手。 “你没事吧。” 她低血糖犯了,浑身颤抖着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干净。 “我没事。” 祁凛看见这幕,给魏子宸使眼色。 魏子宸不知道祁凛和顾砚深有什么过节。 他犹记得当年顾砚深和祁凛关系很好。 但这年头反目成仇的兄弟太多了。 他顺着祁凛的意思,把话题扯到顾砚深身上。 “顾总,您回国这么久,国内还呆的习惯吗?” 秦楚君的公司有祁家公司和魏家公司的投资。 魏子宸也算是顾砚深的金主。 听了这话,顾砚深忙举起酒杯。 “挺好的,魏公子。” 众人收到信号,开始轮番给顾砚深敬酒。 每一杯顾砚深都是咬着牙喝完的。 江清窈见话题不在她这儿了,觉得没意思,出门抽烟了。 方才她在包间里,不想让祁凛知道自己抽烟的事。 眼看顾砚深要被灌的不省人事。 安清接住源源不断的酒杯。 “我老公身体不太舒服,我帮他喝吧。” 几个大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面面相觑。 魏子宸回看祁凛。 老公这个字进到祁凛耳朵里,格外刺耳。 他走过去抢走安清手里的酒杯一饮而下。 “没有让老婆帮老公喝酒的道理。” “这么做也太不是男人了,你说是不是,嫂子。” 嫂子这话一出,包间里的人都不敢动了。 他们只知道顾砚深是辰星娱乐秦楚君的儿子。 不知道他是祁凛的表哥。 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吗? 祁凛没事整他的表哥做什么? 顾砚深听了不是男人这句话,像是被骂了什么脏话一样。 起身揪住祁凛的袖口。 “我不是男人,你是?” 两人一触即发,安清忙握住顾砚深的手。 “砚深,不要。” 她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祁凛。 “祁总,你说让我们来的事,我们做到了,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祁凛看着安清,眼神晦暗不明。 见他不说话,安清去开门,要扶顾砚深离开。 门被从外面打开。 啊—— 开门的一瞬间,江清窈手上忘丢的烟头烫到了自己手上。 声音吵醒了宋薇安。 她睡眼惺忪的过来。 看到被门绊住,倒在地上的安清。 她过去扶起来她:“你没事吧。” 安清拍拍身上:“没事。” “祁凛。” 江清窈的声音带了哭腔。 举起自己被烟头烫伤的手给祁凛看。 祁凛拉着江清窈的手举到安清跟前。 “道歉。” 第32章 跟他的白月光道歉 听到这句,安清手攥的死紧,她强撑着起身看着两人。 宋薇安要开口,她却拦住她。 转身看着江清窈:“对不起,江小姐。是我不小心,您没事吧?” 江清窈此刻也没个好脸色。 自己的手被烫了一个包,对于她一个弹钢琴为生的人来说,是大灾难。 但她自己也记得,是进门的时候把烟头举得太高导致的。 但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只能把锅推到安清身上。 “没事,我接受你的道歉了。”而后她委屈的看着祁凛,“阿凛,好疼。留疤了怎么办?” 安清看已经道过歉了也不想看两人你侬我侬的场景。 越过祁凛要过去拉顾砚深离开。 走到祁凛身旁的时候,她的手腕被男人攥住。 祁凛冷冷的声音响起。 “我说让你走了吗?” 安清疑惑的看着他:“我已经道歉了。” 这句话她说的理直气壮,给江清窈道歉只不过是她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清楚的知道,伤口是江清窈刚才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跟她没关系。 包厢内几个喝了酒又视江清窈为女神的男人围上来。 看着江清窈楚楚可怜的样子,几个人替她出头。 “清窈的手受伤了,她过几天就有演出,这责任你负的了吗?” “你刚刚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撞清窈的” “看你柔柔弱弱的,心肠怎么那么狠毒?” 宋薇安看不下去了,对着那几个臭男人。 “有你们什么事,走开。” 几个男人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祁凛拉着安清的手还没放开。 安清强忍怒意甩开他。 对着江清窈深深鞠了一躬,声音也高了几度。 “对不起,江小姐,请你原谅我。” 她转身到已经被灌晕的顾砚深身边,用瘦弱的身躯架起他。 “走了,砚深,我们回家。” 顾砚深哼哼唧唧了几声,看起来十分难受。 走到门口,安清面前竖着一堵人墙。 祁凛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就是不想安清离开。 尤其是和顾砚深一起离开。 他幽幽的开口:“这件事,私了吧,清窈的医药费你来付。” 此刻,安清再也不想忍了。 江清窈只不过在手上留个指甲盖大小的疤痕。 他就心疼成这样。 那当初她剖腹产生祁暮白的时候,肚子上留的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怎么说? 自己生孩子大出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又怎么说? 自己不能生育了又怎么说? 她抬头,眼神里染上怒意,声音冷的可怕。 “我不会赔钱的,实在不行,祁大律师可以告我。” “你不是最擅长这个吗?” 祁凛被她这眼神惊到了。 他没想到一向柔顺的女人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一旁的江清窈拽拽祁凛的袖子。 “算了,阿凛,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们快去医院吧。” 否则就真的要留疤了。 宋薇安揶揄她。 “快去看看吧,再不看医生,伤口都要愈合了。” “你!” 江清窈想反驳她,但又知道她是宋家的大小姐,话没说出口。 祁凛最后看了一眼安清,拉着江清窈走了。 剩下的那群人也乌泱泱的跟着祁凛一起走了。 人走后,安清腿软的瘫倒在地上。 宋薇安把她扶起来。 “我还以为你多有胆子。” 祁凛刚刚那明显是生气了,她都敢顶撞。 安清缓缓起身。 宋薇安才发现自己手上都是血。 房间的灯光太昏暗,安清方才摔倒的角落里有些不知道谁打烂的酒瓶。 她的手臂被扎烂了,鲜红的血液顺着胳膊流下来,被宋薇安摸到。 “天啊,你流血了。” 安清的嘴唇此刻变的惨白。 她捂住自己的胳膊,颤颤巍巍的开口:“宋小姐,能麻烦你送我和我老公回家吗?” 宋薇安原本只当安清是闲来无事的一个解闷的玩伴。 但看着她如今这个样子,又被祁凛那个大老爷们欺负,竟然有些心疼这个女人。 她打电话给自己的司机。 没一会儿,司机就来了。 几人坐上宋薇安的亮黄色迈凯伦。 宋薇安上次从安清家出来,不记得她家的地址。 “说一下你家的地址。” 没人回应。 宋薇安这才发现安清晕了过去。 她立刻通知司机:“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导航了最近的仁爱医院。 宋薇安扶着安清,司机大哥拖着疑似酒精中毒的顾砚深在医院大厅。 一行人和值班的温柏擦肩而过。 “安清?” 温柏过去拽住宋薇安。 宋薇安看着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你认识她?” 看到安清受伤了,温柏立刻联系了自己认识的大夫。 大夫过来一看才知道,她伤的不轻。 有些深的地方已经能见到骨头了。 需要立刻手术缝针。 宋薇安翘着二郎腿坐在手术室外。 顾砚深被送去洗胃了。 她拍拍坐在旁边的温柏。 “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温柏看了看她好看的脸。 “她是我病人的亲属。” 宋薇安半信半疑:“只是这样?” 刚才医生说安清的伤口太深,这男的都激动成啥样了。 两人不像一般的关系。 温柏淡淡道:“只是这样。” 宋薇安盯着他。 “你知道刚才和她一起来的是谁吗?是她老公。” 温柏猜到了,所以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也看出宋薇安误会了他和安清的关系。 解释道:“这位小姐,我想你是...” 手术室的医生出来。 安清已经醒了,手上裹着纱布。 见到温柏,她第一句话。 “温医生,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呢?” 宋薇安抢答,“洗胃去了。” 安清点点头。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这个时候想起来该谢谢宋薇安。 “宋小姐,今天的事,实在是谢谢你。” 她面色惨白表情诚恳。 宋薇安没见过朋友间真诚的感情,她受不了安清这幅真诚的样子。 “没事。你只要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就行了。” 她看了眼表,已经是大半夜。 安清看她要走,起身要送她。 走到远处,宋薇安悄咪咪的问她。 “那医生就是你出轨对象吧?” 第33章 给她一巴掌 安清惊愕的看着宋薇安,忙摇头。 “不是,当然不是。” 宋薇安狐疑的看着她。 “不是那你紧张什么?” 安清没紧张,只是不想让宋薇安怀疑温柏那么一个好医生。 她支支吾吾的解耦。 “我和那个人已经断了,早就断了。” 她说的实话,她和祁凛早就断了。 祁凛一声不吭把她扔在全是陌生人的英国酒吧。 一声不吭带着江清窈回国和家人官宣。 又当众羞辱自己和顾砚深。 他们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再进行下去。 祁凛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他也最好不要来找自己。 现在她最关心的是祁暮白。 经过昨天的事,她又确定了。 她坚决不能让江清窈成为祁暮白的后妈。 绝对不能。 安清的手机响起,是安乐知用电话手表发的信息。 这个点了,孩子居然还没睡。 安乐知:妈妈,你能来接我吗?我想回家,我好害怕。祁叔叔带那个阿姨回来了,他突然变的好凶。 安清此刻的心七上八下。 乐知是个不善言辞的女孩,有什么都心里受着。 能这么说肯定是遇到事了。 祁暮白说到底是祁凛的儿子,祁家上下都会保护他。 可乐知呢? 她拉住宋薇安的手,想让她送自己去祁家的话没说出口。 人家一个燕城大小姐,今晚能抽出时间来帮自己已经是不容易的事。 宋薇安看出她心里有事:“你还有什么事?” 安清摇摇头:“没有,你一路顺风,今晚的事,谢谢你。” 看着宋薇安走后,安清准备打出租。 温柏追上她。 温柏:“你要去哪儿,我送你,我刚好下班了。你老公...应该要在这里住几天。” 安清点点头,给秦楚君发了消息,解释了今晚的事。 她此刻孤立无援,只想哭。 她没有在拒绝温柏的好意。 坐着温柏的车到了祁家庄园门口。 一路上温柏只是默默地关心她的伤口。 多余的一句都没问。 温柏的车被祁家庄园门口的侍卫拦住。 安清下车,侍卫见是她,把她放了进去。 整个祁家的灯都已经灭了。 只剩下了零星几盏灯。 安清敲门敲了好久,陈姨也没有出来。 她忽然想起,昨天的时候也没见到陈姨。 陈姨有个身体不好的妈妈,她大抵是回家了。 打开通讯录,手太疼,她颤颤巍巍的拨通祁凛的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 “什么事?” “麻烦你来大门口给我开下门,我来接乐知回家。” 下一秒,祁凛挂了电话。 安清预料到他会这样。 毕竟自己和顾砚深刚和他发生过矛盾。 自己大半夜跑到他家,他拒绝很正常。 现在怎么办呢? 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要在这里等吗? 她转身要走,大门的门锁被打开。 祁凛穿着暗色丝绸睡衣出现在她眼前。 “进来。” 安清跟着她进屋。 灯一打开,江清窈就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她穿着和祁凛一样的丝绸睡衣,边打哈欠边问。 “阿凛,这么晚,谁来了?” 眼前的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原来他们已经睡在一起了。 可安清现在不担心这些。 她上楼,越过江清窈要去找安乐知。 祁凛这时才看到她被绷带包扎的手。 他蹙眉,追到二楼。 安清刚要敲安乐知房间的门,祁凛拉住她。 “这怎么弄的?” 安清愤恨的看着他。 “和你没关系,你还是关心你的江小姐吧?” 祁凛又提高腔调:“我再问一遍,怎么弄的?” 江清窈一上楼就撞见这幕。 安清喉头滚了滚,索性把实话告诉他。 “酒吧包厢里,我被推到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啤酒瓶渣。” 她话说的冷静,好像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 祁凛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此刻,他眼神里涌现出意思不明的感情。 他在担心自己? 太可笑了。 安清挣脱他。 眼神冷,声音更冷:“不用你假惺惺。” 拧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安清赶紧敲敲门。 “乐知,你在里面吗?乐知。” 听到是安清的声音,安乐知立刻就哭出来了。 “妈妈!我好害怕。” 安清怒斥祁凛:“你怎么能把孩子一个人关在房间?!” “怕孩子出来打扰你的好事吗?” 祁凛知道门是锁着的时候也是一脸震惊。 他转头问江清窈。 “怎么回事?” 江清窈此刻眼神心虚的闪躲。 祁凛让她在家里住,她很开心,以为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和祁凛生米煮成熟饭。 但她刚要偷摸去祁凛房间,就被这个小女孩撞见。 她呵斥小女孩进房间后,随即锁了房门。 刚要敲祁凛房门的时候,他就出来了。 她支支吾吾的解释。 “不是我做的。” 祁凛声音压低:“家里就你一个,不是你是谁。” 隔壁的祁暮白听到声音也醒了,听到了这一切。 冲出来就打江清窈的腿。 “你这个坏女人,滚出我家。” 安清走过去,抬手就给了江清窈一巴掌。 这巴掌使出了她全身的力气。 “江小姐,这是你欠我女儿的。” 她又问她:“钥匙在哪儿?” 江清窈被她扇懵了,捂着脸僵在原地。 咚!咚!咚! 祁凛把门踹开,抱起已经哭成泪人的安乐知。 江清窈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指着安清:“你,你敢打我?我要告你!” 安清把安乐知抱起来,冷冷的看着她。 “好啊,我看你个虐待儿童的和我比,谁先进去。” 见安清可能是来真的,祁凛过去拉住她。 “算了。” 安清扭头,零散挂着泪痕,心里全是恨意。 看着那个眼神,祁凛忽而觉得,安清已经恨自己很久了。 安清嗤笑一声,“怎么,你心疼了?” 祁凛哑口无言。 他觉得事情没必要闹这么大,江清窈的爸爸是国际知名钢琴家。 人脉和钱都有。 安清和江清窈硬碰硬,会吃亏。 他原本只是想用江清窈气安清。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安清抱着安乐知下楼。 祁暮白跟了上去。 他拉着安清的衣角,眼巴巴的望着她。 “干妈,你能把我也带走吗?” 第34章 我爱她,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安清看着抱住自己小腿的祁暮白,心里不是滋味。 她想把祁暮白带走。 可...... 祁暮白转身泪眼婆娑的看着祁凛。 “我想跟干妈一起走。” 祁凛欲言又止。 “那你去吧。” 听到这句话,安清震惊的转头。 好像是生怕祁凛后悔一样,她拉起祁暮白的手。 “暮白待够了我会把他送回来。” 此刻她希望祁暮白永远都不要在她身边待够。 可她知道,祁暮白今天能跟自己走。 是因为只有祁凛一个人在家。 苏佩兰祁长歌回来了还是要把人送回来。 但儿子能在自己身边,此刻的她还是开心的。 带着两个孩子去到祁家大门口的时候。 安清没想到温柏还在。 男人已经在车里等的睡着了。 安清温柔的把人喊醒。 见安清带了两个孩子出来,他有些惊讶,但也没问。 这是人家自己家的事,自己一个外人插不上嘴。 只要尽好朋友的职责就行了。 祁家这边,江清窈注意到祁凛脸色不对。 她又拉住祁凛的手。 “阿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说要告我,是不是真的?” “她刚刚那个样子,跟疯了一样。” 祁凛打断她的牢骚。 “行了,你明天就回家吧。” “她那边...不会告你的。” 他这话也说的没底气,安清刚才那个样子,不像会善罢甘休。 安清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 安乐知哭了一大场,已经睡了。 祁暮白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躺在安清怀里,搂住她。 抬头,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 安清摸摸他的头:“怎么了?不舒服吗?” 祁暮白蹭蹭他,在撒娇。 “干妈,你的手还疼吗?” 孩子注意到安清的手受伤了。 加上她刚才打江清窈那一巴掌劲太大。 现在伤口处微微渗血。 祁暮白看着心疼。 安清笑笑:“干......妈妈不疼。” 如果受伤一次就能让祁暮白在自己身边待一段时间。 那她愿意多受伤几次。 祁暮白继续在她怀里撒娇。 “干妈,你要是我亲妈妈就好了。” 安清愣住,眼眶酸涩,声音都带了哭腔。 “怎么了,祁家的人对你不好吗?” 祁暮白对她摇摇头,而后凑到她耳边。 “干妈,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妈妈早就死了,长歌姑姑是我的姑姑,不是我的妈妈。我爸爸是祁凛。” 看孩子跟她说了实话,她抹干眼泪假装惊讶。 “真的吗?那如果你妈妈还在,你最想跟她说什么呢?” 祁暮白把头埋起来。 他在沈舒宜墓前偷偷说的话没告诉任何人,连爸爸都没说。 但他觉得,可以告诉干妈。 孩子的声音软糯极了。 “我想跟我妈妈说,我爱她,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这一秒,安清的泪水决堤。 她再也忍不住了,紧紧抱住祁暮白。 她哽咽的对他道:“你妈妈已经听见了。” 小家伙从小到大很少哭,就连知道自己亲生妈妈已经去世的那天也没掉眼泪。 但现在,不知怎么的。 他在温暖的怀抱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两人一起睡去。 第二天,安清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是祁凛发来的短信。 他帮两个孩子请了假。 昨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两个孩子没法去上学。 祁凛还问了安乐知的身体状况。 安清立刻下床去看。 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热热的。 祁暮白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火炉。 他发烧了。 安清到安乐知房间一看,小女孩也发烧了。 应该是昨晚没睡好,又受了风寒的缘故。 她赶忙给祁凛说了这件事。 没过多久。 祁凛安排的私人医生来了。 给两个孩子看病后,医生告诉安清没多大的事。 只是普通伤寒,最近换季,小孩子生病很正常。 医生看安清脸色不对,又看见她手上的伤。 “我帮您看看吧,可能是伤口裂开了。” 安清这才发现左臂上缠着的白色纱布已经渗出血液。 医生打开一看,伤口果然有些开裂。 他帮安清重新包扎了伤口,嘱咐她最近好好休息。 安清谢过了医生,要付钱。 那医生摇摇头:“我是祁先生的私人医生,有专门的工资,您不用这样。” 看完病,医生就走了。 安清思来想去还是在聊天框输入了两个字:谢谢。 祁凛在B&P会议室收到消息,打电话给私人医生。 “那两个孩子怎么样?” “没事,普通感冒发烧,倒是那位女士......” 祁凛皱眉:“她怎么了?” “哦,那位女手臂上的伤口很深,有些开裂。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帮着处理好了。” 挂断电话,祁凛中断了会议。 会议室的众人面面相觑。 韩森,“祁总您去哪儿?” 话还没问完,祁凛就一溜烟走了。 安清给两个孩子擦了身体,做了点薄粥,喂他们吃完了药。 两个孩子睡着了,她才坐到餐桌上开始喝剩下的粥。 叩叩叩。 安清忙起身去开门。 看到是祁凛。 “你怎么来了?” 祁凛风尘仆仆的赶到,手里还提了东西。 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进门。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去了两个房间看孩子,而后回到客厅。 他看着面色憔悴的安清,又看看桌子上的白粥。 “你就吃这些,顾砚深呢?” “他还在医院。” 安清给秦楚君说了顾砚深去医院洗胃的事。 现在秦楚君在医院陪自己儿子。 祁凛显然有些惊讶,脸上有一丝愧疚。 他只是见不得安清和顾砚深在一起,想整整顾砚深。 没想到顾砚深喝了几杯酒就被送到了医院。 安清此刻怕他是来接祁暮白回家的。 想送他走。 “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祁凛听她这么说,怒了。 “这么想让我走?” 空气安静。 祁凛又问:“江清窈那件事,你.......” 安清才起来还有这件事。 她突然意识到,祁凛这次来,不是为了看祁暮白。 是为了帮江清窈求情。 她没好气的开口:“法律怎么判,她就怎么判?” 祁凛绕到她跟前,声音放柔。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第35章 “祁凛,我们结束吧。” 听到祁凛给江清窈求情,安清嗤笑一声。 祁凛扶住她的肩头,严肃道:“和她打官司,你没好处。” 安清咬着下唇。 她当然知道她没好处。 江清窈有祁凛帮他,有家世帮她撑腰。 而她呢?什么都没有。 她扭头看着屋里熟睡的安乐知,想到小女孩受了委屈,心里酸涩的厉害。 安清点点头,对面前的男人冷道。 “知道了,我不告她了,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她好累,不想看见祁凛。 自从离开英国后,祁凛已经大约三周没和安清亲近。 那天把她留在酒吧,是想让她长个记性。 他以为她会主动联系自己。 结果这个女人没有。 真倔。 祁凛轻轻捏住安清受伤的胳膊。 “还疼吗?” 安清抽手,“不疼了,请回吧。” 她受不了祁凛现在的虚情假意。 看安清倔强不屈的样子,祁凛吞了口口水。 她这幅样子,比乖巧的时候更勾人。 见他不走,安清扭头要回房间。 祁凛从背后搂住她。 “这么久没见我,想我了没?” 安清轻呵一声,觉得他不可理喻。 昨天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让自己给他的白月光道歉,现在又问这个? 她冷道:“这问题,你应该去问别人,比如你好多年都没见过的江清窈。” 听到安清这话,祁凛嘴角一勾。 把她说的真心话当成了她吃醋的证据。 他手开始不老实,避开安清受伤的手臂上下摸索。 “可我很想你,各个地方都很想你。” 放在平常,安清听到这话可能会脸红。 但现在,她冷静的可怕。 祁凛已经一次次在她面前撕下禁欲正人君子的伪装。 她......不会再被他骗了。 见安清无动于衷,祁凛动作越来越肆无忌惮。 他知道安清对他有感觉,也记得她在床上多么娇媚动人。 男人欲火正盛。 安清扭过头:“祁凛,我们结束吧。” 一盆冷水浇下去,祁凛冷静了大半。 他暗着眸子,声音压低:“你说什么?” 安清又重复一遍:“我们两个结束吧。” 炽热的氛围冷冻成冰。 安清走到门口打开大门。 “请你离开我家。” 祁凛余光又瞥到了那张在沙发上的刺眼的结婚照。 配合着安清这句话,格外刺耳。 他咬紧后槽牙,大步走到门口,砰的一声把门一关。 而后一步步把安清逼到墙角。 开口威胁这个娇弱的女人。 “我昨晚在酒吧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忘了。” 他俯到安清耳边,“昨天那几杯酒,你老公顾砚深没喝完,辰星的投资,你猜我续不续。” 安清抬头怒视他。 她没想到祁凛能过分到这个地步。 顾砚深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看着男人游刃有余的表情,想起秦楚君跟她说过辰星资金一直不稳定的情况。 她颤抖着开口:“你想干什么?” 祁凛声音掷地有声:“干你。” 安清突然松了一口气,嗤笑一声。 他想要的,她的确给得起。 多年前就是这样。 沈舒宜给不起的一万块钱,祁凛给得起。 沈舒宜付不起的房租,祁凛付得起。 她唯一能给得起的,就是满足他的生理需求。 她老早就知道了。 他们之间,只有这个。 无论她是安清还是沈舒宜。 安清脱了自己的外套,定定的看着祁凛。 “好啊。” 祁凛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安清答应的那么快。 看到她视死如归的眼神,祁凛感觉自己心里被猛捶一下,酸痛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燃烧的怒意。 她居然能为顾砚深做到这个地步! 他把安清猛的拉进怀里,让她背对自己。 低沉蛊惑的声音在安清耳边响起。 “我们那么久没见,想我没,嫂子。” 安清似乎是铁了心的顺他的意。 她点点头,扭头和他对视的时候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爱意。 “要做去别的地方做,孩子们在睡觉。” 祁凛看着她,又看看那副结婚照,嘴角翘起。 “就在这里。” 安清被他拉到沙发那边。 祁凛把人放在自己身上。 安清抬头就能看到那副结婚照。 祁凛以为她会恼羞成怒的躲到自己怀里。 可她没有,甚至主动去解开祁凛的西装外套。 安清这才发现他今天打扮的很精致,发型和穿搭都是精心搭配好的。 可她不在乎。 可能是恨意冲淡了痛感,她受伤的地方又微微渗出红色。 祁凛抬手制止她的动作,转身把她压到身下。 “我来。” 过程中,祁凛抬头就能和结婚照上的顾砚深对视。 低头,他咬紧牙关看着安清。 “顾砚深那方面不行吧,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了不是吗?” 她忽而又想起安清叫顾砚深老公的样子,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如果连老公的职责都尽不到,你干脆别叫他老公了,叫我老公。嗯?” 安清眼神浑浊,不语。 祁凛捏着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直视。 “嫂子乖,叫我老公。” 安清干脆直接闭眼,避开他的视线。 瞬间,祁凛妒意升起。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把她折磨的不成样子。 事情最后,安清只觉得浮浮沉沉,甚至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祁凛衣服已经穿好,她没有一丝力气的躺在沙发上。 兴许是理智恢复了一点,祁凛把她扶起来,帮她擦拭干净。 声音也平静了不少:“身体有不舒服吗?胳膊疼不疼?” 安清用布满红血丝的双眸看他。 祁凛的脸确实好看的无可挑剔。 回想过去的时候,沈舒宜每天都会为这张脸疯狂。 但这一秒,或者说未来的每一秒。 安清都不会了。 她不看他。 什么恶事都做了,这时候来关心她有什么用? 她颤颤巍巍的起身。 “乐知和暮白好像醒了,我去看看。” 祁凛拉住她,把她重新圈进怀里。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顾砚深离婚,带着你女儿嫁给我?” 他轻抚安清的腰身,在她耳边继续。 “暮白喜欢乐知这个姐姐,我也想要个女儿,你想离婚,很容易,我就是律师。” 说完,祁凛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安清颈窝轻吻。 安清喉咙滚了滚,还是问出了她早就想问的那个问题。 “祁凛,为你生下祁暮白的那个女人,你把她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