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0:我靠空间,逆袭致富宠妻女》 第一章 重生雪夜 一九七零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孙福猛地从一场大梦中惊醒。 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膛。 然而! 他猛地看向四周。 低矮的土坯房,糊着旧报纸的墙壁,散发着霉味的被褥,还有怀里…… 一个温软的身体正紧紧依偎着他,小声地呓语。 “冷,福子哥,好冷!” 是巧巧! 是还活着、还年轻的巧巧! 孙福的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上妻子红润却带着些许冻疮的脸颊。 是热的!是活的! 这不是梦!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尚未发生的这一刻! 前世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 就是今天,这场几十年不遇的暴雪,会压塌他们这间本就摇摇欲坠的破屋子。 他被砸伤了腿,而当时还不知道已经怀有身孕的巧巧,为了护住他,被沉重的房梁砸中了腹部。 孩子没了。 巧巧的身子也彻底垮了,再没能怀上。 之后几十年,他们受尽白眼,生活困苦,最后巧巧积劳成疾,撒手人寰。 一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和巧巧临终前的眼泪,孙福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痛。 不能再等了!一刻也不能等! “巧巧,醒醒!快醒醒!” 孙福猛地坐起身,声音急促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巧巧被摇醒,睡眼惺忪,茫然地看着突然变得异常急躁的丈夫。 “福子哥,咋了?天还没亮呢!” “别问了!快起来!屋子要塌了!” 孙福语气急促,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飞快地抓过床边打着补丁的棉袄棉裤,胡乱往身上套,同时把林巧巧的衣服塞进她怀里。 林巧巧被他的样子吓住了,下意识地跟着穿衣,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 “不能吧?这屋子虽然旧……” “听我的!” 孙福打断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他跳下炕,飞快地将家里那点微薄的积蓄。 几张毛票和几斤粮票塞进怀里,又胡乱卷起一床稍厚实的被子。 动作间,他的手指在炕沿角落摸到一个冰冷坚硬的小物件,也来不及看,顺手揣进裤兜。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灰尘簌簌落下。 孙福脸色大变,再不顾其他,一把将还在系扣子的林巧巧拦腰抱起,用被子裹紧,猛地撞开那扇不怎么结实的木门,冲进了漫天风雪之中。 就在他冲出屋子的下一秒! 轰隆!!! 一声巨响伴随着木材断裂的刺耳声音在他们身后炸开。 林巧巧惊恐地回头,只见他们那间小小的家,已在厚厚的积雪重压下彻底坍塌,变成了一堆废墟。 她瞬间脸色煞白,身体抖得如风中落叶,后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不是福子哥…… 孙福也是心有余悸,抱紧了她,沉声道:“别怕,没事了。” 他不敢耽搁,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背着裹在被子里的林巧巧,艰难地朝着村东头大伯孙建国家的方向走去。 “福子哥,你、你怎么知道屋子会塌?” 风雪中,林巧巧颤声问道,今天的丈夫,让她感到既陌生又安心。 孙福脚步一顿,闷声回答:“我做了个噩梦梦到的。” 他没法解释重生的事,只能暂且这样搪塞。 终于到了大伯家门前,孙福用力拍打着门板。 “大伯!大伯!开门!是我,福子!”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才亮起昏黄的煤油灯,门吱呀一声开了。 孙建国披着旧棉袄,提着煤油灯,看到风雪里几乎冻成雪人的小两口,尤其是孙福还背着媳妇,吓了一跳。 “福子?这大半夜的,咋了?快进来!快进来!” 孙福背着林巧巧挤进门,带着后怕和一丝哽咽:“大伯,我们的屋子,塌了!” “啥?!”孙建国手里的煤油灯猛地晃了一下。 同样被惊醒的大伯母王桂芬也从里屋出来,听到这话,也是骇得脸色发白。 “哎哟老天爷!人没事吧?砸着没有?” 王桂芬赶紧上前帮忙扶住林巧巧,连声问道。 “人没事,跑出来了。”孙福把林巧巧小心地放在炕沿坐下。 孙建国和王桂芬这才长舒一口气,连连念叨“祖宗保佑”。 王桂芬忙着去灶房烧热水,孙建国则找出一件自己的旧棉袄给孙福披上。 孙福道了谢,接过热水,先小心翼翼地吹温了,才喂到林巧巧嘴边。 “来,巧巧,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这个细微的体贴动作,却让孙建国和王桂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一丝疑惑。 孙福这小子,以前对媳妇虽说不上打骂,但也是呼来喝去,大男子主义得很,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体贴过? 林巧巧也感受到了丈夫不同以往的温柔,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王桂芬收拾出隔壁的小杂物间,暂时安顿小两口住下。 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听着窗外依旧未停的风雪声,身边是妻子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孙福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巨大的庆幸和狂潮般的思绪淹没了他。 老天爷真的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他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一定要保住孩子,让巧巧过上好日子! 他的手无意识地伸进裤兜,摩挲着那个刚才顺手摸来的冰冷小物件。 借着窗外雪光微弱的反射,他勉强看出那是一枚材质不明、刻着模糊纹路的暗色戒指。 正琢磨着这是哪来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针扎了一下。 他惊讶地低头,却看到那枚戒指竟如同活物般,化作一道微不可见的流光,瞬间融入了他的指尖皮肤之下! 紧接着,他眼前一花,脑海中突兀地浮现出一片奇异的景象。 一口氤氲着袅袅白气的泉眼,旁边是一小块黝黑湿润的土地,周围则是灰蒙蒙的雾气。 这是空间? 孙福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尝试着用意识去触碰那口泉眼,一股清冽甘甜的感觉瞬间涌入四肢百骸,让他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 是了,这就是他活下去、改变一切的依仗! 他小心翼翼地用意识掬起一点那清澈的泉水,退出空间,意念一动,一小捧清泉竟真的凭空出现在他干涸的掌心。 他没有犹豫,立刻将这点泉水喝下。 泉水入喉,清甜异常,但下一秒,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猛然从体内爆发开来! 他死死咬住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浑身肌肉都在痉挛,汗水瞬间浸透了单衣。 他怕惊醒身边的巧巧,硬是忍着一声没吭。 不知过了多久,那剧痛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快感和蓬勃的力量感,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连日的饥饿和疲惫一扫而空,视力、听力都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连窗外雪花落地的声音都能隐约捕捉到。 孙福紧紧握住了拳头,感受着体内久违的年轻活力,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灵泉!土地! 感谢老天爷!这一次,他定要扭转乾坤,守护好所有珍视之人! 雪夜依旧寒冷,但孙福的心中,已然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第二章 山脚旧屋与灵泉初探 第二天一早,风停雪住,但天气依旧干冷。 阳光照在厚厚的积雪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大伯孙建国吧嗒着旱烟,看着已经清理出一小块的废墟,叹了口气。 “福子,巧巧,开春前就安心在大伯这儿住着。等天气暖和了,咱再想办法把房子重新起起来。” 大伯母王桂芬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一家人挤挤暖和。巧巧身子弱,可经不起折腾。” 孙福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前世今生,大伯一家都真心待他。 但他早已不是那个浑浑噩噩、只顾自己的孙福了。 他有必须离开的理由,那罐就埋在山脚下那处废弃老屋地下的袁大头,尤其是那枚价值连城的母钱,是他启动资金的关键,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而且,灵泉空间的存在,也需要一个相对隐蔽的环境来摸索。 他摇摇头,语气坚定:“大伯,大伯母,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我还是想搬出去。” “你这孩子,这时候还犟啥?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们能去哪?”孙建国有些急了。 孙福看向大队部方向,说出了早已想好的目标:“我想去找大队长,申请村西头山脚下那处空着的旧房子先住着。” “啥?那鬼地方?”孙建国和王桂芬几乎同时惊叫出声。 孙建国烟也不抽了,眉头拧成了疙瘩。 “胡闹!那原是村里地主老财家的偏屋,后来给下放的人住过,成分不好!晦气不说,都快塌了!而且紧靠着山,这些年虽说野兽少了,保不齐冬天饿急了有野猪、狼啥的下山拱门!不行!绝对不行!” 王桂芬也一脸担忧:“是啊福子,那地方又偏又破,哪是人住的?听你大伯的,就在这儿住着。” 孙福知道他们是关心自己,但他心意已决。 那房子虽然破败,但主体结构是青砖的,比土坯房结实,稍加修缮就能住人。最重要的是,那底下埋着他改变命运的第一桶金。 “大伯,大伯母,我知道你们为我好。” 孙福放缓了语气,但眼神依旧坚定,“那房子是破,但修补修补应该还能住。我不怕晦气,咱们贫下中农,还怕这个?野兽嘛,我小心点就是。主要是我想有个自己的家,巧巧现在也需要个安静地方养着。” 他故意模糊了怀孕的事,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孙建国夫妇见劝不动,又听他说到自己的家,沉默了一下。 孙福以前可从来没这么有主意过,更别提惦记着家了。 最终,孙建国叹了口气:“唉,随你吧!我跟你一块去找大队长,看他批不批!” 大队长林有文听到孙福的请求,反应和孙建国如出一辙。 “孙福,你没睡醒吧?要那破房子?那地方空了多少年了,都快成獾子窝了!你图啥?” 孙福早就想好了说辞,脸上挤出几分窘迫和无奈。 “大队长,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实在没地方去了。那房子虽然破,但收拾一下总能遮风挡雨。我年轻,有力气,不怕修房子。而且离山近,万一……万一能找点山货野菜,也能贴补点口粮,总不能一直拖累我大伯家。”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又显得懂事。 林有文打量着他,觉得这孙福经历了一场大难,好像一下子开了窍,比以前明白事理了。 他沉吟片刻。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有人愿意去住,还能给大队省点事。 “行吧,既然你坚持,那房子就暂时借给你们小两口安身。不过可说好了,出了啥事,大队可不负责。” “谢谢大队长!谢谢!”孙福连忙道谢。 孙建国见事已至此,也只能摇头叹气。 消息很快传开,孙福的三叔孙建业也急匆匆赶了过来。 “福子,你咋想的?那地方能住人?听三叔的,别犯浑!” 孙福心里暖和,但还是坚持己见:“三叔,我有分寸。那房子修修挺好的。” 孙建业拗不过他,气得直跺脚,最后还是骂骂咧咧地扛着工具,叫上几个相熟的后生,帮着孙福一起去收拾那处旧屋。 山脚下的老屋确实破败不堪,院墙倒塌了大半,屋顶漏风,窗户也没几扇好的。但正如孙福所料,主体是青砖的,还算牢固。 一群人忙活了大半天,总算勉强把屋顶补了补,用木板钉死了窗户,清理出能住人的两间屋。 送走了帮忙的人和依旧唠叨的三叔,破旧却暂时安稳的小家里,只剩下孙福和林巧巧两人。 林巧巧看着四处漏风的屋子,又看看空荡荡的米缸,脸上是掩不住的愁容和疑惑。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细细的:“福子哥,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孙福正打量着屋梁,闻言转过身,看向妻子。 年轻的脸上还没有被生活折磨出的沧桑,只有对他的全然的信任和此刻的迷茫。 一股酸楚和巨大的怜爱涌上心头,他走上前,轻轻握住林巧巧冰凉的手。 这是他想念了一辈子、愧疚了一辈子的人啊。 “巧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微微发热。 “以前是我不懂事,委屈你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苦。我保证,咱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林巧巧看着他眼中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深情,愣住了,心里酸酸涩涩的,又有点莫名的甜,最终只是低下头,极小幅度地点了点。 饭都快吃不上了,好日子在哪呢?但她愿意相信此刻的丈夫。 孙福知道她未必全信,但没关系,他会用行动证明。 他借口收拾东西,背过身,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点点灵泉水,小心地兑入桌上的凉白开里。 泉水清澈,融入水中毫无痕迹。 “来,巧巧,喝点水。忙活一天了。” 他把水碗递过去,心里有些紧张。 他希望这灵泉能悄悄改善妻子的体质,保住他们即将到来的孩子。 林巧巧不疑有他,接过来小口喝完了。 她咂咂嘴,觉得这水似乎格外清甜,喝下去身上都暖了些,只当是累了后的错觉。 见妻子喝完,孙福稍稍放心。他拿起墙角那根磨尖了的铁钎子,又找了根粗绳捆在腰上。 “巧巧,我出去一趟,看能不能弄点吃的回来。你锁好门,谁叫都别开。” 林巧巧顿时紧张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福子哥,你要去哪?这大雪封山的,太危险了!” “放心,我不进深山,就在山脚边转转,看能不能逮个野兔啥的。饿不死胆子大的!” 孙福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眼神里透着一种让林巧巧陌生的自信。 前世为了给巧巧攒药费,他什么险没冒过?钻老林子、下套子、甚至跟人进过黑矿,打猎的技巧更是被生活硬生生逼出来的。 如今身体又被灵泉强化过,视力、听力、体力都远胜从前,对这大雪封山,他心底还真有几分把握。 林巧巧拦不住,只能忧心忡忡地送他到门口,一遍遍叮嘱:“那你一定小心点,早点回来……” “嗯,知道了。快进去,别冻着。” 孙福挥挥手,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大步朝着被白雪覆盖的山林走去。 他的背影挺拔而坚定,消失在雪地的反光中。 林巧巧倚着门框,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丈夫这一醒过来,变得让她又心喜又害怕。 第三章 山中收获与家门恶客 山里的雪果然很厚,没过了小腿肚。 寻常人走在上面定然深一脚浅一脚,艰难无比。 但孙福却觉得身体格外轻快有力。 灵泉改造后的身躯,不仅力气变大,连平衡性和对肌肉的控制都精细了许多。 他踩在雪上,竟只留下不深的脚印,行走速度丝毫不慢。 他仔细辨认着被大雪覆盖的地形,寻找着野兽可能活动的痕迹。 前世那些为了生存而磨炼出的打猎技巧,此刻清晰地回荡在脑海里。 他很快发现了一串新鲜的野兔脚印,顺着追踪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看到一只灰毛野兔正在一片稀疏的灌木丛下刨食。 孙福屏住呼吸,从地上摸起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子,掂了掂分量。 他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悄然涌动,灌注于手臂之上。 瞄准,甩腕! 石子破空飞出,发出轻微的咻声,精准无比地砸中了野兔的头颅。 那野兔甚至没来得及蹬腿,便软倒在地。 孙福快步上前,拎起肥硕的野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灵泉强化后的身体,果然好用。无论是准头还是力道,都远超从前。 他将野兔扔进随身带的麻袋里,继续搜寻。 或许是天气太冷,野兽也急需觅食,活动痕迹比预想的要多。 加上他远超常人的敏锐感官和前世经验,收获竟出奇的好。 不到两个时辰,麻袋里已经多了两只野兔和一只肥硕的山鸡。 他甚至还在一个背风的岩石后面,发现了一窝冻得瑟瑟发抖的野鸡,一共五只,三公两母。 孙福心中一动,尝试着用意念触碰空间。 下一秒,那五只活生生的野鸡便从岩石后消失,出现在了空间那块黝黑的土地上。 它们似乎对突然变换的环境有些茫然,但很快就被地上冒出的几缕鲜嫩草芽和那灵泉的气息吸引,安静下来,低头啄食。 孙福心中大喜。这空间果然能存放活物!这下好了,以后不愁没有稳定的鸡蛋和肉食来源了! 他看着天色还早,本想再往深处走走,看能不能弄个大点的家伙,比如狍子什么的。 但心里总隐隐惦记着独自在家的林巧巧。林继宗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不行,得回去了。 他背起沉甸甸的麻袋,快步下山。身体强化后,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眼看快要到家,远远却看见自家那破旧的院门外,似乎有人在拉扯! 孙福心里咯噔一下,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离得近了,看清情况,他的火气噌地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只见他那好吃懒做的大舅子林继宗,正用力拽着林巧巧的胳膊,粗暴地往外拖。 林巧巧哭得满脸是泪,拼命向后挣扎,另一只手死死扒着门框。 “哥!你放开我!我不去!死也不去!” “由得你说不去?欠了刘老五的钱拿什么还?人家说了,你去陪他几天,这笔账就一笔勾销!那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林继宗嘴里喷着唾沫星子,满脸的不耐烦和贪婪,手下更加用力。 “呸!那是火坑!你是我亲哥啊,你怎么能……”林巧巧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手指被掰得发白。 “亲哥?亲哥才给你找这条活路!跟着孙福这个穷鬼绝户蛋有什么好?房子都塌了,住这鬼地方,等着喂狼吗?刘老五好歹有口吃的。” “放开她!”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从林继宗身后响起,吓得他一个哆嗦,下意识松了手。 林巧巧趁机猛地挣脱,踉跄着后退,看到来人,如同看到了救星,哭喊道:“福子哥!” 孙福双眼血红,额上青筋暴跳,一把将肩上的麻袋扔在地上,几只野鸡野兔的尸体掉了出来。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将瑟瑟发抖的林巧巧护在身后,死死盯住林继宗。 “林继宗!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她是你亲妹妹!” 林继宗先是被吓住,待看清是孙福,又看到他扔出来的猎物,眼中闪过贪婪,随即又换上那副无赖嘴脸,嗤笑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白脸回来了?怎么,打了点野物就抖起来了?告诉你,老子林家的事,轮不到你管!” 他指着孙福的鼻子骂:“赶紧滚开!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揍!识相的,把这些野味孝敬给我,我还能在刘老五面前给你说说好话!” 说着,他竟然弯腰就想伸手去捡地上的猎物。 “我去你妈的!” 孙福积压了一辈子的怒火和此刻的暴怒瞬间爆发!他猛地一脚踹出,正中林继宗的小腹! “嗷呜!” 林继宗根本没料到一向有些懦弱的孙福敢动手,猝不及防,被踹得惨叫一声,蹬蹬蹬倒退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沾了一身的泥雪。 “你敢打我?!”林继宗又惊又怒。 “打的就是你这个畜生!” 孙福如同被激怒的雄狮,扑上去骑在林继宗身上,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专门往肉厚的地方招呼。他身体经过强化,力气极大,每一下都结结实实。 “啊!别打了!哎哟!杀人啦!” 林继宗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头惨叫,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让你卖妹妹!让你赌!让你不是人!” 孙福一边打一边骂,想起前世巧巧死后还被这人渣偷偷卖去配阴婚,手下更是发了狠。 林巧巧吓坏了,怕打出人命,连忙上前拉扯:“福子哥,别打了,别打了!为他不值当!” 孙福喘着粗气,总算停了手,揪着林继宗的衣领,把他从雪地里提溜起来,恶狠狠地警告。 “林继宗!你给我听好了!巧巧现在是我老孙家的人!你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打断你的狗腿!把你扔山里喂狼!不信你试试!” 林继宗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疼得厉害,看着孙福那吃人般的眼神,心里第一次对这个妹夫产生了恐惧。 但他嘴上还不肯服软,色厉内荏地嚷嚷:“你等着!刘老五不会放过你的!” 孙福眼神更冷:“让他来!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或许是疼痛刺激了脑子,林继宗忽然想起孙福刚才打他时骂的话里似乎有一句…… 他猛地看向被孙福护在身后的林巧巧,又看向孙福,脱口而出:“你刚才说,她怀了孕?” 孙福心里一凛,刚才气头上竟说漏了嘴!他立刻绷紧脸:“关你屁事!” 但林继宗那浑浊的眼睛里却飞快地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像是惊讶,又像是某种算计得逞的欣喜? 虽然只是一瞬,又很快被畏惧掩盖,但还是被紧盯着他的孙福捕捉到了。 这丝神色让孙福觉得极其不对劲,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林继宗挣扎着爬起来,不敢再看孙福,捂着肚子撂下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便一瘸一拐,狼狈不堪地跑走了。 孙福盯着他消失的背影,眉头紧锁。这反应,不太对劲。 “福子哥!”林巧巧惊魂未定,拉着他的衣袖,声音还在发颤。 但她更疑惑的是另一件事,“你刚才说我怀孕了?” 孙福收回目光,看向妻子苍白的脸和通红的眼圈,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事已至此,瞒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林巧巧冰凉的手,眼神无比认真:“巧巧,我只是怀疑。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卫生所找大夫看看!” 不管林继宗在打什么鬼主意,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孩子的情况。 林巧巧被他拉着,懵懵懂懂地跟着走,心里又是害怕又是隐约的期待。 公社卫生所的老大夫仔细给林巧巧把了脉,又问了问月事的情况,最后推了推老花镜,笑着对紧张的两人说道:“是喜脉!虽然日子还浅,但脉象滑利有力,错不了!恭喜你们啊,要当爹妈了!” 轰! 巨大的喜悦和深埋的酸楚同时击中了孙福。 他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老大夫,又看向同样呆住、随即脸上爆发出巨大惊喜和不敢置信的林巧巧。 回来了!他的孩子,终于回来了! 前世那个无缘见天日、让他和巧巧痛苦了一辈子的孩子。 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猛地别过头,肩膀微微抖动,不想让妻子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 那是喜悦的泪,是庆幸的泪,更是对前世遗憾的告别。 林巧巧先是欣喜若狂,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她和福子哥的孩子! 可接着,她就看到丈夫竟然哭了,顿时慌了神:“福子哥,你怎么哭了?这是大喜事啊!” 孙福胡乱抹了把脸,转过身,红着眼睛,却笑得无比开怀,重重点头:“对!大喜事!是天大的喜事!巧巧,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抱住妻子,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全世界。 这一次,他拼了命也要守护好他们母子! 第四章 亲人温情与灵泉暗助 孙福搀着林巧巧,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从卫生所往回走。 林巧巧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一只手总是无意识地轻轻覆在小腹上,那里充满了新生的希望。 寒风似乎都不那么刺骨了。 刚到家门口,就见大伯母王桂芬挎着个小篮子,正站在院门外朝里张望,脸上带着担忧。 “巧巧!福子!你们可算回来了!” 一见到他们,王桂芬立刻迎了上来。 “我刚过来,看门锁着,心里正嘀咕呢!咋样?没事吧?我听人说看见林继宗那个混账来闹事了?”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看到林巧巧眼圈红红,孙福脸色也不对,心里更急了:“是不是那杀千刀的又来欺负巧巧了?我找他算账去!” “大伯母,没事了,已经被我赶跑了。”孙福连忙拦住她,心里暖融融的。 林巧巧也赶紧摇头,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声音细弱却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大伯母,没、没吃亏,是,是好事。” “好事?”王桂芬疑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孙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静些,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大伯母,巧巧她有身子了。刚去卫生所,大夫确认的。” “啥?!” 王桂芬猛地拔高了声音,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篮子都差点掉地上。 她愣了好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笑开了花,一把抓住林巧巧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哎哟!哎哟我的老天爷!真,真的?哎哟!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她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把手里的篮子塞给孙福:“快!快拿着!家里也没啥好东西,就这点苞米面和几个鸡蛋,还有一小块红糖,给巧巧补补身子!千万别省着!” 篮子里东西不多,在这年景却已是极重的礼。尤其是那块用油纸包着的红糖,金贵得很。 孙福看着那满满的心意,喉头有些发哽:“大伯母,这太贵重了!” “贵重啥!给巧巧和孩子吃,有啥贵重的!” 王桂芬佯装生气地瞪他一眼,又转头拉着林巧巧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嘱。 “巧巧啊,这可是咱老孙家的大功臣!可得仔细着点,头三个月最要紧,别累着,别冻着!” 林巧巧被说得不好意思,心里却甜滋滋的,连连点头。 孙福想起今天的收获,连忙道:“大伯母,您来得正好,我今儿上山运气好,弄到点野味,您拿回去和大伯打打牙祭。” 说着,他打开院门,把那个沉甸甸的麻袋提进来解开。 看到里面又是野鸡又是肥兔,王桂芬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哎哟我的娘!这都是你打的?福子,你啥时候有这本事了?” 孙福含糊道:“就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 他手脚麻利地拎出一只最肥的野兔和一只山鸡,硬塞到王桂芬手里。 王桂芬推辞不过,又是欢喜又是感慨:“你这孩子,真是变了个人似的。好!好啊!知道疼媳妇了,也有本事了!你大伯知道了肯定高兴!” 她提着猎物,又再三叮嘱林巧巧好好休息,这才喜气洋洋地走了。 孙福送走大伯母,关好院门,看着角落里剩下的猎物,心里有了盘算。 他又拎起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 “巧巧,你先歇着,我去叫三叔晚上过来吃饭,再把这只给三叔送去。” 林巧巧如今看他眼神里都带着光,自然没意见,只是柔声叮嘱:“嗯,路上滑,小心点。” 孙福提着猎物来到三叔孙建业家。三叔正坐在炕上,就着窗户的光亮,仔细地擦拭着一杆老旧的猎枪,动作专注又爱惜。 “三叔。”孙福叫了一声。 孙建业抬起头,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哟?真打着东西了?我还以为你昨天吹牛呢?” 孙福把猎物往他桌上一放:“运气好。晚上叫上大伯大伯母,一起去我那儿吃饭。” 孙建业放下猎枪,拿起那只肥兔子掂量了一下,啧啧称奇。 “行啊小子!这手可比你三叔我年轻时都不差了!” 他目光落到那杆猎枪上,又有些手痒,“可惜现在雪大,不好进山,不然三叔带你开开荤,打个大家伙!” 孙福看着那杆保养得油光锃亮的猎枪,心里也是一动。 前世后来他也摸过枪,但这么好的老家伙可少见。他忍不住伸手想摸摸。 “去去去!” 孙建业一把拍开他的手,笑骂道。 “这玩意儿也是你能瞎碰的?走火了咋办?你小子以前摸过锄头杆子,可没摸过这铁家伙!” 孙福讪讪地收回手,心里却琢磨着以后有机会一定得把这枪借来使使。 晚上,孙建国家和小家的炕桌上,难得摆上了实实在在的肉菜。 虽然只是简单的炖野鸡和红烧野兔,加了大量土豆萝卜一起炖煮,但那扑鼻的肉香已经让所有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孙建国看着忙里忙外、明显沉稳了许多的侄子,又是欣慰又是疑惑:“福子,你跟大伯说实话,你这打猎的手艺,哪学来的?以前可没见你露过。” 孙福早就想好了说辞,一边给林巧巧夹了块最嫩的鸡胸肉,一边面不改色地瞎编。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就房子塌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白胡子老神仙,拍了我脑袋一下,醒来就好像开了窍,脑子里多了不少东西,身上也有劲了。” “竟瞎扯!”孙建国显然不信,只当他不愿意说。 三叔孙建业却啃着兔子腿,含糊道:“保不齐是真有祖宗保佑呢!咱老孙家总算要兴旺了!” 孙福笑着打哈哈,趁给大家盛汤添饭的功夫,意念微动,从空间里引出几缕细不可查的灵泉水,悄悄混入菜汤和大家的水碗里。 他不敢多用,怕反应太大引人怀疑,只希望能潜移默化地改善亲人们的身体,让他们少病少痛,健康长寿。 饭桌上气氛热络,其乐融融。王桂芬看着小两口,尤其重点关照林巧巧,满脸是笑。 吃得差不多了,王桂芬拿出早就留出来的一大碗肉,主要是土豆萝卜,但也掺着不少实在的肉块。 “福子,巧巧现在情况特殊,那破房子哪能常住?湿气重,也不安全。这碗肉我待会儿给大队长送去,求他早点组织人手,帮你们把新房子起起来。开春化冻就动工!” 孙福一听,连忙放下筷子:“大伯母,别!真不用!” “咋又不用?”王桂芬不解,“你现在能打猎是不假,但起房子是大事,还得靠大家帮衬。” 孙福态度坚决:“大队长已经批了那旧房子给我们住,我很满意。那地方虽然旧,但收拾一下挺好,离山近,我打猎也方便。开春了我自己慢慢修整,不麻烦大队了。” 他好不容易才住进来,那罐袁大头还没挖到了,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王桂芬气得想戳他脑门。 孙建国抽着烟,沉吟道:“福子,你大伯母说的在理。那地方……” “大伯,三叔,大伯母,你们放心,我有分寸。” 孙福打断他们,眼神认真,“我能照顾好巧巧和孩子。那地方,我住定了。” 众人见他如此坚持,面面相觑,最终也只能无奈叹气,由他去了。 王桂芬把那碗肉又放了下来,嗔怪道:“好好好,你大了,我们管不了你了!这肉明天热给巧巧吃!” 饭后,三叔孙建业帮着收拾完,心里还惦记着打猎的事,他越想越觉得孙福今天这收获不简单,不全是运气。 他叼着烟袋,撞了下孙福的肩膀:“福子,明天还上山不?带上三叔瞧瞧?让我也看看你这老神仙教的手艺?” 孙福看着三叔跃跃欲试的样子,笑了:“行啊!只要三叔您不怕冷!” “嘿!你三叔我当年钻老林子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孙建业笑骂一句,约好了明天一早出发,这才心满意足地和大伯一家离开了。 送走亲人,孙福仔细烧了热水,端进屋里给林巧巧泡脚。 昏黄的煤油灯下,他看着妻子低头温柔抚摸小腹的侧影,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林巧巧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脸上带着羞涩和幸福:“福子哥,我感觉像做梦一样。” 孙福蹲下身,试了试水温,轻轻帮她脱掉鞋子,把那双冻得有些红的脚放入热水中。 “不是梦。”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带着无比的坚定,“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第五章 进山显技与三叔心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孙建业就扛着他那杆宝贝猎枪,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山脚旧屋。 他裹着厚厚的旧棉袄,嘴里哈着白气,脸上却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劲头。 孙福早已收拾利索,正将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别在腰后。林巧巧挺着还不显怀的肚子,倚在门边,脸上满是担忧。 “福子哥,三叔,你们千万小心些。” “放心吧弟妹!有我这杆老伙计在,保准囫囵个儿给你把他带回来!”孙建业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显得信心十足。 孙福笑了笑,安抚地拍拍林巧巧的手:“没事,就在外围转转,很快就回。”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厚厚的积雪进了山。 孙建业自诩是老猎手,进了山便瞪大眼睛,仔细搜寻着雪地上的蛛丝马迹。 但大雪掩盖了太多痕迹,走了小半个时辰,也只发现几串被新雪覆盖得模糊难辨的小脚印。 他有些焦躁地嘀咕:“这鬼天气,牲口都猫冬了,不好找啊。” 走在他侧后方的孙福却忽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开一处灌木下的浮雪,露出下面几个浅浅的蹄印。 “三叔,这边。是狍子,刚过去不久,不超过一炷香。”孙福的声音平静而肯定。 孙建业凑过去,眯着眼看了半天,才勉强分辨出那几乎被雪填平的痕迹,狐疑道:“这你都能看出来?蒙的吧?” 孙福没辩解,只是站起身,循着那几乎消失的痕迹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 他的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踩在雪上几乎没什么声音,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这片冰天雪地。 孙建业将信将疑地跟上,心里还嘟囔着这小子装神弄鬼。 然而,没过多久,前方一处背风的山坳里,果然隐约出现了几只正在刨雪觅食的灰褐色身影! 真是狍子! 孙建业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孙福。 孙福示意他噤声,缓缓从背后取下柴刀,又从地上捡起几块趁手的石子。 只见他屏息凝神,手腕猛地一抖! 一块石子破空飞出,速度快得惊人! 砰! 一声闷响,一只正低头吃草的狍子应声倒地,四肢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其余的狍子受惊,瞬间炸窝般四散奔逃。 孙建业甚至没来得及举起他的猎枪! 他张着嘴,看着孙福如同猎豹般窜出,迅速跑到那只倒地的狍子旁检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这手法!这准头!这对时机地形的把握!哪里是个新手?分明是个浸淫此道多年的老猎手!不,甚至比他认识的所有猎手都要强! 孙建业扛着枪,呆呆地走过去,看着那只脖颈被石子精准打断的肥硕狍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三叔,搭把手?”孙福已经开始准备捆扎猎物。 孙建业这才回过神,眼神复杂地看着侄子:“福子……你……你这手跟谁学的?梦里那老神仙还真教你这个?” 孙福咧嘴一笑,依旧那套说辞:“差不多吧,醒了就会了。” 孙建业知道问不出真话,只能啧啧称奇,帮着将狍子捆好。他心里那点不服气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全是震惊和隐隐的骄傲。 接下来的一路,孙福更是彻底颠覆了孙建业的认知。 他仿佛能看透雪层下的世界,总能精准地找到野鸡栖息灌木丛,一石子一只;还能通过极其细微的痕迹判断出野兔的藏身洞穴,用烟熏加堵截的方法,轻而易举地捕获。 他甚至凭借超人的听觉,提前预警了一次野猪群路过,拉着三叔敏捷地躲上高坡,避开了危险。 孙建业全程几乎就扛着枪跟着走,像个学徒。他看着孙福那仿佛用不完的精力、敏锐得可怕的感官和神乎其技的手法,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 回去的路上,收获颇丰。孙福扛着那只主要的狍子,孙建业则提着好几只野鸡野兔,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看着孙福坚实沉稳的背影,孙建业忽然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落寞又有些语重心长:“福子啊,你小子是真出息了!有三叔当年那股子狠劲,比三叔还强!”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好好干,以后啊,咱们老孙家就靠你开枝散叶了。你大伯和我……唉,都是没指望的了。” 孙福脚步放缓,他知道三叔的心结。大伯家没孩子,三叔因为家贫,一辈子没娶上媳妇,这是他们兄弟俩永远的遗憾。 “三叔,”孙福声音坚定,“您和大伯都还年轻着呢。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您肯定能给我娶上个三婶!” 孙建业只当他是安慰,苦笑一声,摇摇头:“净说浑话!三叔都这把年纪了,穷得叮当响,谁跟?能把你们小两口照顾好,看着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三叔就知足喽!” 孙福没有再多说,只是把这话默默记在心里。前世三叔对他恩重如山,这辈子,他定要让三叔也享上福,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回到旧屋,大伯孙建国和大伯母王桂芬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他们带回如此丰厚的猎物,尤其是那只肥硕的狍子,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这狍子!都是你们打的?”王桂芬围着猎物直转圈,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孙建国也是满脸震惊,看向孙建业。 孙建业把猎物往地上一放,冲着孙福竖起大拇指,语气里满是佩服:“哥,桂芬,我是服了!咱家福子,是这个!真真是这个!山里那点东西,好像就养在他家后院似的!” 孙福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二话不说,动手就开始分猎物。他强行将大半的野鸡野兔和一大块最好的狍子肉塞给大伯和三叔。 “大伯,三叔,大伯母,这些你们拿着。天冷,多吃点肉暖和。” “这哪行!这都是你打的!你们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孙建国连连推辞。 “拿着吧,山还在那儿,我还能打。”孙福态度坚决,不由分说地把肉塞进他们手里,“巧巧和孩子,还得靠你们多帮衬呢。” 看着他真诚又不容拒绝的眼神,孙建国兄弟和王桂芬心里都热乎乎的,最终收下了这份厚礼,嘴里不住地念叨着福子真的懂事了。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亲人,孙福又忙着烧水,仔细地给林巧巧擦洗,无微不至。 林巧巧看着丈夫忙碌的身影,感受着他笨拙却真挚的关怀,心里甜得像喝了蜜一样。虽然日子依旧清贫,住着破屋,但她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幸福。 夜深人静,林巧巧因为怀孕容易乏累,早已沉沉睡去。 孙福却毫无睡意。他悄无声息地起身,披上棉袄,摸黑来到院子里那处用树枝胡乱搭起的鸡圈旁。 根据前世的记忆,那罐袁大头,就埋在这下面。 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铁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对着记忆中的位置,用力挖了下去。 泥土冻得坚硬,挖掘很是费力。但孙福身体经过强化,力气远超常人,一锹下去就能带起大块冻土。 寂静的雪夜里,只有铁锹啃咬地面的沉闷声响。 挖了约莫半米深,铁锹终于碰到了硬物,发出一声清脆的“铛”声! 孙福心脏猛地一跳,动作更加小心,改用双手慢慢刨开周围的泥土。 很快,一个密封完口的粗陶罐子显露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罐子抱出土坑,拂去表面的泥土,抱着它快步回到屋里,就着微弱的煤油灯光,迫不及待地打开密封的油布和泥盖。 顿时,一片银白的光芒晃花了他的眼! 罐子里,满满当当塞着的,全是一枚枚雕刻着袁世凯侧像的银元——袁大头! 他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伸手进去仔细翻找。很快,他的指尖触碰到一枚明显与其他不同的钱币。 他将其取出,在油灯下仔细观看。这枚钱币比普通的袁大头略大,图案更加清晰精美,边缘还有特殊的齿痕。 没错!就是这枚传说中的“母钱”! 前世,就是这枚稀有的母钱,在几十年后拍出了四十万的天价!足以彻底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 孙福紧紧攥着这枚冰冷的银元,心脏因为激动而剧烈跳动。 启动资金,终于到手了! 他看着炕上熟睡的妻子,又摸了摸那枚母钱,眼中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好日子,真的不远了。 第六章 各种物品琳琅满目 孙福在天亮前,把陶罐重新埋好,又将地面恢复如初。 他回到屋里,看着熟睡的林巧巧,心里涌动着一股力量。 有了这笔钱,他就能给巧巧和孩子更好的生活,他就能改变前世的悲剧。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妥当,从那堆袁大头里拿出四枚品相最好的,揣进怀里。又装上昨天打猎剩下的两只野兔和几只野鸡,用麻袋捆好。 “福子哥,你又要出门了?”林巧巧迷迷糊糊醒来,看到他正穿鞋,轻声问道。 孙福凑过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嗯,进趟城,去把这些野味卖了,给你和孩子换点好吃的回来。” 林巧巧脸颊泛红,乖顺地点点头:“那你小心点,早去早回。” “放心吧,你就在家好好歇着。”孙福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大步走出屋子。 天色微亮,孙福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公社方向走去。虽然路途遥远,但他步履轻快,心里充满了干劲。 公社有去县城的拖拉机,每天只有一班。孙福赶到时,拖拉机旁已经围了不少人。他挤到前面,花了五毛钱,总算抢到了一个座位。 一路颠簸,到了县城。孙福背着麻袋,轻车熟路地往黑市方向走去。前世为了生计,他对这些门道烂熟于心。 黑市里人头攒动,各种物品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把麻袋放下。 很快,就有人凑了过来。 “兄弟,这野味怎么卖?”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压低声音问道。 孙福看着他,报了个公道的价格。两人讨价还价一番,最终以五块钱一只野兔,八块钱一只野鸡的价格成交。 揣着手里的钱,孙福心里美滋滋的。这就是他第一笔正经收入。 接下来,他走到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前,悄悄掏出那四枚袁大头。摊主是个面色精明的胖子,他接过银元,仔细掂量了一番,又用牙齿咬了咬,最后点点头。 “品相不错,一共二十块钱,如何?” 孙福没多说,直接收了钱。二十块钱,在这年月可是一笔巨款。他把钱小心翼翼地收好,又在黑市里转了起来。 他先去粮站买了大米和白面,十斤大米,十斤白面。这都是计划经济时代稀缺的物资。他趁人不注意,把粮食全部收入空间。 口袋里还剩下一些钱,他想着给林巧巧买块布,给她做身新衣服。刚走了几步,他忽然看到一个摊位上摆着一袋袋的种子,上面写着各种粮种的名字。 孙福的心猛地一动。对啊!他有灵泉空间,有肥沃的土地,为什么不自己种粮食呢?这才是真正的可持续发展! 他立刻走到摊位前,把剩下的钱全部拿出来,尽可能多地购买了各种粮种,小麦、玉米、水稻、土豆,每样都买了一些。最后,他只剩下了一毛钱。 他拿着这一毛钱,在黑市里转了一圈。最后,他看到一个小贩正在卖麦芽糖。晶莹剔透的糖块,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他记得前世巧巧最爱吃甜食,可那时候家里穷,她很少能吃到。 孙福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大块麦芽糖。这下,兜里彻底空了。 他没有丝毫的沮丧,反而觉得浑身轻松。钱花出去了,但换来了更有价值的东西,换来了巧巧的笑容,他觉得值! 出了县城,孙福又搭上拖拉机往回赶。 回到山脚旧屋,他看到林巧巧正坐在炕上,就着昏黄的煤油灯光,一针一线地缝补着旧衣服。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 孙福鼻子一酸。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把那块麦芽糖悄悄塞进她手里。 “巧巧,快尝尝,这是我给你买的。”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林巧巧愣住了。她看着手心里的麦芽糖,晶莹剔透,散发着甜甜的香味。她有多久没见过这种稀罕物了? “福子哥,你……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个?”她的声音颤抖着,眼眶瞬间红了。 “傻瓜,我卖野味挣的。”孙福揉了揉她的头发,把糖送到她嘴边,“快吃,尝尝甜不甜。” 林巧巧小口咬了一点,甜甜的味道瞬间在嘴里化开,一直甜到了心里。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突然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甜,福子哥,你真好。”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孙福心中一暖,只觉得这麦芽糖的味道,仿佛也传到了他的嘴里,比任何时候都甜。 孙福把她揽入怀里,轻声安慰:“我向你保证,没有做任何危险的事,都是正经生意!” 林巧巧还是有些不相信,但她看着孙福真诚的眼神,最终选择了相信。 “可是,这些太贵重了。咱们省着点吃,好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孙福笑了笑:“放心吧,以后我们不会再缺粮了。我还能挣更多的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他拉着林巧巧的手,走到桌边,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小盆淘洗好的大米。 “今天晚上,咱们炖个鸡汤,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林巧巧看盆里待宰的野鸡,心里又惊又喜。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吃到如此丰盛的饭菜。 孙福挽起袖子,熟练地处理着野鸡。 他一边忙碌,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他得趁这段时间,多进山几次,多弄些野味,卖了钱。 一方面可以继续购买粮食和生活物资,另一方面也可以开始积攒资金,为开春后的土地改造做准备。 吃完香喷喷的大米饭和鸡汤,林巧巧心满意足地躺在炕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孙福看着妻子恬静的睡颜,心中充满温柔。他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屋外。 夜空中,星光点点。孙福的心念流转,瞬间进入了灵泉空间。 空间里,那口氤氲着白气的泉眼依旧汩汩冒着清泉。旁边那块黝黑湿润的土地,正散发着勃勃生机。 孙福走到土地旁,从怀里掏出那些在黑市买来的粮种。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分类,然后,按照前世的农作经验,将它们一一种下。 小麦、玉米、水稻、土豆,全部被他均匀地播撒在土地上。 他轻轻抚摸着土地,仿佛能感受到生命在其中孕育。 “希望你们能快快长大,给我们带来丰收。”孙福轻声自语。 第7章 如此强硬的一面 他退出空间,回到屋里。 窗外,雪夜依旧寂静,但孙福的心中,却已然勾勒出了一幅美好的未来图景。 有了灵泉空间,有了巧巧和孩子,他就不再是前世那个浑浑噩噩、一事无成的孙福了。 他,要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清晨,孙福在林巧巧怀里醒来,他轻轻地抽回手,避免惊动她。他脑海里都是昨夜在空间里播下的种子。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意念一动,再次进入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昨天播下的那些种子,此刻竟然已经齐刷刷地长出了嫩绿的幼苗,上面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他蹲下身,轻轻触摸着这些幼苗,感受着它们勃勃的生机。这生长速度简直逆天! “这,这太快了!”孙福心中惊叹不已,随即又冒出一个念头,这泉水是不是也能让这些植物快速成熟? 他试着向空间发出询问:“这些作物,大概多久能成熟?” 一道清晰的意念瞬间传入他的脑海:“灵泉滋养,熟成期三天。” “三天!”孙福的瞳孔猛地收缩,巨大的狂喜瞬间击中了他。三天,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可以源源不断地生产粮食了?这简直是逆天的外挂! 他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又向空间发问:“那,我种下的那些活物,也会加速生长吗?” 意念再次传来:“灵泉滋养,生长期缩短百分之八十。” 孙福彻底沸腾了。这意思是,那些小鸡仔,不到两个月就能下蛋,野兔也能快速繁殖?这意味着他将拥有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 他转头看向那五只被他放进来的野鸡,它们此刻正在土地上悠闲地啄食着嫩草。其中一只母鸡,屁股下面赫然多出了一枚还带着温热的鸡蛋。 孙福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枚鸡蛋,又在周围仔细寻找,竟然又找到了两枚。他将鸡蛋收入空间深处,想着可以留着给巧巧补身体。 他退出空间,躺回炕上,搂着林巧巧的腰,感受着她温软的身体和逐渐平稳的呼吸。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终于可以给巧巧和孩子一个安稳幸福的未来了。 第二天一早,孙福再次进山。他背着麻袋,手里拿着铁钎子。他这次的目的地,是更深的山区。 山路崎岖,积雪更厚。孙福凭着前世的经验和灵泉强化的身体,灵活地穿梭在树林之间。 一路走来,他收获了不少野鸡野兔,他都直接收进了空间。但这些小打小闹并不是他的目标。他希望能打到一些大型猎物,比如野猪、狍子、鹿什么的。 正当他有些失望的时候,前方山谷里突然传来一阵“悉索”的声音。孙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在一片开阔的草甸上,他看到了一群狍子!足足有七八只,正在低头觅食。 孙福心中狂喜。这简直是意外之财!他迅速隐蔽起来,从地上捡起一块趁手的石头,瞄准了其中一只最肥硕的狍子。 砰! 石子精准命中,狍子应声倒地。狍子群受惊,四散奔逃。孙福没有犹豫,又快速补了一块石子,再次击倒了一只试图逃跑的狍子。 他快步上前,检查了两只狍子,确认它们已经没了生息。他将其中一只收进空间,另一只则留在原地,准备拖下山。 他将狍子捆好,用绳子套在肩上,拖着它艰难地往山下走。 等他走到村口时,已经是下午。村里人看到他拖着一只巨大的狍子,纷纷围了上来。 “哎哟我的娘!福子,你又打到大家伙了?” “这狍子得有好几十斤吧?这可够吃好一阵子了!” “这孙福,真是转了性子了,以前咋没见他这么有本事?” 村民们议论纷纷,羡慕的、嫉妒的,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孙福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只是冲着围观的村民笑了笑,径直往家走去。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这些前世嘲讽过他的人,看看他现在不一样了。 刚到家门口,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村支书林有文正站在他家院子外面,手里夹着烟,脸上带着几分严肃。 “孙福,你回来了?”林有文看到他,立刻迎了上来。 孙福点点头,把狍子拖进院子。 林有文看着那只肥硕的狍子,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孙福啊,我来找你,是有个事要跟你商量。”林有文掐灭了烟,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什么事?”孙福心中警惕起来。 “今年雪灾,村里人日子都不好过。家家户户都揭不开锅了。你这打到这么大的狍子,也是咱们村里头一份。”林有文顿了顿,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村民,压低了声音,“你看,你能不能把这狍子拿出来,给村里人均分了?” 孙福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前世,他被村里人嘲讽是绝户,被排挤,被欺负。他家房子塌了,除了大伯和三叔,没几个人愿意伸出援手。现在他打到了猎物,这些人竟然想着来分一杯羹? “村支书,这狍子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打来的,我没义务拿出来均分。”孙福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林有文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孙福,你这么做,可是得罪了全村的人啊!”林有文沉声说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大家都很困难。你一人独享,这以后在村里,日子可不好过啊。” “不好过?”孙福冷笑一声,他前世的日子还不够不好过吗?“我不好过,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孙福,你这是什么话?”林有文的声音也硬了起来,“你一个年轻人,要有集体意识,要有大局观!” “集体意识?”孙福向前一步,逼视着林有文,“村里人有困难的时候,他们有集体意识吗?我房子塌了的时候,他们有大局观吗?现在我打到猎物了,他们就想起我了?” 林有文被孙福犀利的言辞堵得哑口无言。他看着孙福眼中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愤怒,心里有些发怵。 他从未见过孙福如此强硬的一面。 以前的孙福,老实巴交,任人欺负,现在他仿佛变了个人。 第8章 有了巧巧和孩子 “孙福,你这样会后悔的!”林有文抛下一句狠话,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孙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丝毫动摇。后悔?他前世后悔了一辈子,这辈子,他绝不会再让别人左右他的决定。 他走进院子,关上院门。林巧巧正站在屋里,脸上带着担忧。 “福子哥,你,你真的不给村里人分肉吗?”林巧巧小声问道。 孙福走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傻丫头,咱们自己的日子都还没过好,凭什么给他们?” “可是,村支书说,以后日子会不好过……” “放心吧,有我在,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孙福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坚定。他心中暗下决心,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他更要拿出本事,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后悔去吧! 林巧巧的眉头紧紧皱着,村支书的话让她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即便孙福现在有了本事,可这农村过日子,靠的不就是人情世故吗?得罪了全村人,以后一家子在村里会受尽排挤,日子哪里还能过得安生? “福子哥,你,你听我一句劝。”林巧巧拉着他的衣袖,声音里带着恳求,“要不,咱们分一些给村里人吧?即便不白送,按市价卖给他们也行啊。” 孙福看着妻子担忧的脸,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他不想巧巧为这些烦心事忧思过重。前世的经历告诉他,那些人情世故都是虚的,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但是,为了让巧巧安心,他还是决定做出一些让步。 “行,巧巧,你别担心。我听你的,按市价卖给他们。”孙福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有钱的,可以来买,白送,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走到院门口,扬声喊道:“各位乡亲父老,都听着了!这狍子,我按市价卖。有钱的,可以来买肉,没钱的,就别惦记了!” 村支书林有文还没走远,听到孙福的话,心里叹了口气。即便这小子让了步,可这话里话外,还是带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味道。但他知道,这已经是孙福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转过身,对围观的村民们说道:“都听到了吧?孙福同意卖肉了。想买的,自己去跟他说。” 村民们听到这话,顿时沸腾起来。这年头,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肉。如今有肉可买,即便要花钱,他们也愿意。 很快,孙福家门口就挤满了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相上前,都想买块肉。 “福子,给我来五斤!” “福子,我家里没钱,拿点红薯跟你抵行不行?” “福子,我把家里的老母鸡给你,换块狍子肉!” 孙福看着眼前这群争先恐后的人,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前世,他穷困潦倒的时候,这些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现在他有了肉,他们却争相巴结。 他冷着脸,按照市价,一块一块地割着狍子肉。 就在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从人群外围传来:“都给我让开!让开!刘爷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队长刘博学的儿子刘康,正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脸上带着一股趾高气扬的得意。 刘康一挤进人群,就指着孙福砧板上的狍子肉,不可一世地说道:“孙福,这狍子,我要五十斤!你这头狍子总共不到一百斤吧?我拿一半,剩下的你们这些穷鬼自己分去吧!” 周围的村民们敢怒不敢言。刘康仗着他爹是村支书,平日里就嚣张跋扈,横行霸道。谁敢得罪他? 孙福看着刘康那副丑恶的嘴脸,心里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前世,他被刘康强占了一块宅基地,还因此跟刘康结下了梁子。这辈子,他绝不会再让这个人渣骑到自己头上。 孙福气笑了,他放下手里的刀,冷冷地看着刘康:“刘康,你凭什么要一半?凭你嘴大吗?” 刘康没想到孙福敢顶撞他,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 “孙福,你他妈活腻了是吧?敢这么跟刘爷说话?”刘康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按市价,你可以买肉。但是要五十斤,没问题。”孙福直接打断了他,声音冰冷,“不过,先拿钱来!” 刘康一下子噎住了。他平日里嚣张惯了,买东西从来都是赊账,或者直接拿。这孙福竟然让他拿钱? “钱?我,我没带钱。”刘康强词夺理,指着孙福吼道,“我是大队长儿子,我还能赖你的账吗?” “没钱就滚!”孙福毫不客气地指着院门,声音如同刀锋般锋利,“别在这里碍眼!我们老孙家不赊账!”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惊呆了。孙福竟然敢这么跟刘康说话?他这是吃了豹子胆了吗? 刘康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孙福,手指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孙福,你,你给我等着!”刘康撂下一句狠话,恶狠狠地瞪了孙福一眼,然后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刘康狼狈离去的背影,孙福心中一阵痛快。前世的憋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他转过身,再次拿起刀,对着砧板上的狍子肉说道:“谁要买肉,排队!没钱的,别在我家门口瞎晃悠!”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刚才的一幕让他们心惊,但肉的诱惑还是太大了。很快,人群又重新排好了队。 孙福一块一块地割着肉,收着钱。他知道,今天他得罪了刘康,以后在村里肯定会遇到不少麻烦。但是,他不怕。他有灵泉空间,有打猎的本事,他有信心让林巧巧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任何阴谋诡计,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当天傍晚,狍子肉全部售罄。 孙福数着手里沉甸甸的钱,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将钱收好,又从空间里取出剩下的那只狍子,切了一大块最好的肉,又切了一些野鸡肉。 第9章 桌上丰盛的肉 “巧巧,今天晚上,咱们吃肉!”孙福笑着对林巧巧说道。 林巧巧看着桌上丰盛的肉,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她知道,孙福是为了她和孩子,才做出这些改变。 她也知道,孙福今天得罪了刘康,以后他们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但她相信孙福,就像相信自己一样。 入夜,孙福再次进入空间。那些昨天播下的粮种,此刻已经长得更高了。他甚至能看到一些作物的茎秆上,已经开始结出了小小的果实。 灵泉的功效,远超他的想象。三天后,他就能收获第一批粮食了。 他心中充满了期待。有了这些粮食,他就可以彻底摆脱对外界的依赖,真正的实现粮食自由。 他甚至可以在空间里养殖牲畜,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未来,他有无限可能。 孙福退出空间,躺在林巧巧身边。他搂着妻子,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他知道,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这份温暖。 为了巧巧,为了孩子,他会变得更强,他会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刘康被孙福按在雪地里磨蹭,脸上的雪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狼狈不堪。他没想到孙福竟然敢当众对他动手,而且还如此羞辱他。 “孙福,你他妈放开我!你敢打我?我他妈弄死你!”刘康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孙福没有理会他,只是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他想起前世刘康对自己的欺压,对巧巧的觊觎,心头的怒火就熊熊燃烧。 “打的就是你这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孙福厉声吼道。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叫好。平日里被刘康欺负惯了的他们,此刻看到刘康吃瘪,心里都感到一阵痛快。 “打得好!刘康这王八蛋,早就该有人收拾他了!” “孙福这小子,真是变了个人了,以前哪敢这么嚣张?” “就是,刘康欺负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活该他挨揍!” 刘康被孙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村民对他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叫好,气得他七窍生烟。 “孙福,你给我等着!我爹是村支书,我不会放过你的!”刘康歇斯底里地吼道。 孙福冷笑一声,松开了手。刘康挣扎着爬起来,他满脸是泥,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他恶狠狠地瞪了孙福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孙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丝毫的波澜。他知道,刘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转过身,对排队的村民们说道:“还有谁要买肉?快点,我还有事!” 众人看到孙福的强硬,都不敢再多言,纷纷上前买肉。 孙福卖了五十斤肉后,就宣布不再出售了。他把剩下的狍子肉,给大伯和三叔家各送了十斤。 “大伯,三叔,这些肉你们留着吃。”孙福说道,“巧巧现在身子重,我得回去陪她。” 大伯和三叔看着手里的肉,心里暖乎乎的。他们知道孙福今天得罪了刘康,但他还能惦记着他们,让他们感到欣慰。 “福子,你,你以后要小心些。”大伯孙建国担忧地说道,“刘康那小子,可不是个善茬。” “我知道,大伯。您放心吧,我能应付。”孙福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他又提着剩下的肉,去往发小赵学明家。前世,他被村里人欺负,林巧巧得癌症的时候,赵学明都多有帮助。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赵学明家住的离孙福家不远,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赵学明和他寡母,还有妹妹赵雪梅,一家三口靠着几亩薄田过活。 孙福来到赵学明家门口,敲了敲门。 “谁啊?”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学明,是我,孙福!”孙福扬声喊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赵学明探出头,看到孙福,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福子!你来了!快进来!”赵学明赶紧把他迎进屋里。 屋里光线昏暗,一股药味弥漫在空气中。赵学明的母亲正躺在炕上,脸色蜡黄。妹妹赵雪梅则坐在炕边,手里拿着针线,默默地缝补着衣服。 “福子,你,你这是……”赵学明看到孙福手里的肉,愣住了。 “学明,给你送点肉来。”孙福把肉放在桌上,笑着说道。 赵学明和赵雪梅看到桌上的肉,都有些慌乱。 “福子,这,这可使不得。”赵学明连忙说道,“我家哪里拿得出钱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跟你换。” “学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孙福假装生气地说道,“咱们兄弟一场,这点肉算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赵学明听了孙福的话,眼眶瞬间红了。他知道孙福是真心对他好。 “福子,谢谢你。”赵学明哽咽着说道,“我娘生病了,一直看不起病。有了这些肉,她身体也能好点。” 赵雪明也红着眼圈,轻声说道:“福子哥,谢谢你。” 孙福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心里一阵酸楚。前世,赵学明一家过得也很艰难,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帮助了自己。 “学明,你别担心。以后,咱们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孙福拍了拍赵学明的肩膀,安慰道,“对了,今天我在村口跟刘康吵了一架,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他敢找你们麻烦,你直接来找我。” 赵学明闻言,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福子,你,你得罪了刘康?”赵学明紧张地问道。 “嗯,那小子太嚣张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孙福淡淡地说道。 “福子,你放心吧!”赵学明猛地一拍胸脯,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刘康要是敢找你麻烦,我赵学明肯定站在你这边!即便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他欺负你!” 孙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没有再多说,又嘱咐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回到家,林巧巧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孙福看着桌上简单的饭菜,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福子哥,你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林巧巧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疑惑地问道,“以前你可从来不敢跟刘康对着干。” 孙福笑了笑,夹了一筷子菜给林巧巧:“傻丫头,你福子哥现在不一样了。你忘了我跟你说的那个梦了吗?梦里有个白胡子老神仙,拍了我脑袋一下,醒来我就好像开了窍,脑子里多了不少东西,身上也有劲了。” 林巧巧听了,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她知道孙福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才编出这样的理由。 但她也知道,孙福是真的变了,变得更强大,更有担当了。 第二天一早,孙福再次进城。他想把剩下的狍子肉卖掉,换些钱。 他刚走到公社门口,就看到大舅子林继宗急匆匆地从村里跑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和兴奋。 孙福心中一动,林继宗这副模样,肯定有鬼。他想起前世林继宗为了赌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决定跟踪林继宗,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10章谁是绿头王八 林继宗一路小跑,浑然不觉身后跟了条“尾巴”。他七拐八绕,最后钻进了村外一片废弃的砖窑厂。 孙福几个纵身,悄无声息地攀上一个破败的窑顶,像一只蛰伏的猎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 砖窑厂里,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靠着墙根抽着烟,他头发油腻,三角眼滴溜溜乱转,满嘴黄牙,正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刘有才。 “才哥!才哥!”林继宗像条哈巴狗一样凑了过去,谄媚地笑着,从怀里掏出那个布袋子,“才哥,您看,这是孝敬您的。” 刘有才斜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吐了个烟圈:“少来这套,钱呢?老子给你三天时间,钱再还不上的话,我可就得卸你一条腿了!” “钱……钱暂时还没有。”林继宗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但随即又挤出更谄媚的笑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才哥,我今天来,是给您说一门天大的好亲事!” “亲事?”刘有才嗤笑一声,“就你这穷鬼,能给我说上什么好亲事?” “才哥,您听我说完啊!”林继宗搓着手,脸上泛起一股诡异的红光,“您不是一直没个一儿半女,嫂子也生不出来吗?我跟您说,我妹子,林巧巧,您是知道的,十里八村都数得着的水灵!她……她现在肚子里有货了!” 窑顶上,孙福听到这话,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从心底升起! 他死死攥住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这个畜生,竟然在打巧巧和孩子的主意! 只听林继宗还在那唾沫横飞地说道:“才哥,您想啊,我那妹夫孙福就是个窝囊废,我妹子跟着他早晚得饿死。 您要是娶了我妹子,她现在还没显怀,等孩子生下来,谁知道不是您的种?您这不就白得一个漂亮媳,外加一个大胖小子了吗?这买卖,多划算!” 刘有才听完,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他先是愣了愣,随即那张流里流气的脸猛地涨成了猪肝色。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毫无征兆地扇在了林继宗的脸上。 林继宗被打得原地转了半圈,捂着脸,懵了:“才……才哥,您这是干啥?” “我干你娘!”刘有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他一把揪住林继宗的衣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他妈把老子当什么了?绿头王八?捡破烂的?老子是生不出儿子,但也不至于去捡别人穿过的破鞋,养别人的野种!”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林继宗被打得鼻血横流,连声求饶。 “你他妈就是那个意思!”刘有才越打越气,一脚将林继宗踹翻在地,又狠狠地踩上几脚,“林继宗,我告诉你,老子要的是钱!三天!三天之内,你欠我的二十块赌债,一分不少地给老子拿来!不然,老子打断你的狗腿!滚!” 说罢,刘有才狠狠啐了一口,理了理衣领,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林继宗躺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哼唧了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看着刘有才离去的方向,脸上满是怨毒。 “妈的,不识抬举的东西……还有孙福那个废物……” 他话还没骂完,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孙福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里传来,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林继宗吓得魂飞魄散,抬头一看是孙福,先是一愣,随即色厉内荏地嚷道:“孙福?你……你个废物怎么在这儿?我告诉你,你别多管闲事!” “啪!” 回应他的,是比刘有才更狠,更重的一记耳光! 孙福这一巴掌,用上了几分力气,直接将林继宗抽得飞了出去,撞在残破的砖墙上,两颗门牙都崩飞了。 “啊!”林继宗发出一声惨叫。 孙福一步步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刀:“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想把巧巧和孩子,卖给谁?” 林继宗看着孙福那双仿佛要吃人的眼睛,吓得浑身发抖,一股尿骚味从裤裆里传了出来。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孙福,这哪里还是那个任人欺负的窝囊废?这分明就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我……我没……我开玩笑的……” “开玩笑?”孙福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缓缓用力。 “咔嚓!”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砖窑厂里显得格外刺耳。 “啊——!”林继宗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疼得在地上满地打滚。 “林继宗,我今天不杀你,是看在巧巧的面子上。”孙福的声音冷得掉渣,“你给我记住了,再敢打巧巧和孩子一丁点的主意,我要的,就不是你一条胳膊那么简单了!” 说完,孙福不再看地上的蛆虫一眼,转身大步离去。那股滔天的怒火,在他心里灼烧着,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守护好自己珍视的一切! …… 压下心头的杀意,孙福重新回到县城。他没有去人多的地方,而是凭借前世的记忆,径直走进了黑市,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将麻袋里的狍子肉拿了出来。 鲜红的狍子肉,纹理分明,一看就是上等的好货。 “卖肉咯!新鲜的狍子肉!”孙福压低了嗓子,吆喝了一声。 很快,就有人被吸引过来,但大多是看热闹的,问了问价钱就摇着头走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藏蓝色棉大衣,戴着棉帽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这男人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小兄弟,这肉怎么卖?”男人开口问道,声音沉稳。 孙福打量了他一眼,心中有数。这年头能穿得起这种料子大衣的人,非富即贵,不差钱。 “一块五一斤,不二价。”孙福报了个高价,比市面上的猪肉贵了一大截。 男人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讨价还价:“行,给我来十斤,要后腿上最好的肉。” “好嘞!”孙福心中一喜,手脚麻利地割下一大块肉,用草绳捆好递了过去。 男人爽快地掏出十五块钱,递给孙福,提着肉转身就走,没有半句废话。 第一笔生意就开了个好头,孙福心里踏实了不少。可接下来,生意却冷清了下来。 这年头的人肚子里缺油水,买肉都倾向于买肥膘多的猪肉,回去能炼出猪油,剩下的油渣还能拌饭吃。狍子肉虽然精瘦鲜美,但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远不如肥肉来得实在。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麻袋里还剩下二十多斤肉,孙福心里有些着急。他犹豫着,是不是该降点价,尽快出手。 就在他思忖之际,一个身影在他摊位前停了下来。 来人也是个中年男人,身材干瘦,穿着打补丁的旧棉袄,脸上带着几分愁苦之色。他盯着孙福摊位上的肉,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口唾沫,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兄弟,你……你这肉,咋卖的?” 第11章招待所的采购经理 孙福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快速地盘算着。 这人虽然穿着打了补丁的旧棉袄,但那身板挺得笔直,眉宇间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书卷气,眼神虽有愁色,却不显猥琐,倒像是个有身份的文化人,或者是吃公家饭的干部。 这种人,要么是真的穷途末路,要么就是刻意低调。但不管哪一种,他对肉质的要求,肯定比普通泥腿子要高。 孙福心中暗喜,这可是个识货的主儿。 “大叔,我这狍子肉,山上刚打下来的,新鲜着呢。”他没有降价,反而挺起了胸膛,声音洪亮,“还是一块五一斤,您看这肉,全是精瘦肉,回去拿萝卜一炖,香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那男人听了,脸上愁色更重,似乎在为什么事犯难。他犹豫了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一抬头,语出惊人: “小兄弟,你这剩下的……我全要了!” “全要了?”孙福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麻袋里这剩下的肉,粗略一估,少说也有八十多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对,全要了!”男人重重地点头,语气斩钉截铁,“你给我称称,总共多少斤。” 孙福的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一股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他强压着激动,手脚麻利地将剩下的狍子肉分几次用杆秤称好。 “大叔,一共是八十二斤。” 八十二斤,一块五一斤,那就是一百二十三块钱! 孙福看着男人,男人也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决绝。孙福脑子一转,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这人一口气买这么多肉,绝不是自家吃,肯定是另有用途。能用上这么多好肉的,必然不是小事。 做买卖,不能只看眼前。 “大叔,您也是个爽快人!”孙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显得格外憨厚,“这样,零头我给您抹了,就算八十斤,一共一百二十块钱!剩下的二斤,算我送您的,就当交个朋友!” 男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赞许。他没想到这个看着年轻的乡下小伙,竟然还有这份心胸和眼光。 “好!小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了!”男人爽朗一笑,从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用手帕包裹得整整齐齐的钱卷。 他一层层打开手帕,里面赫然是一沓厚厚的“大团结”! 在周围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仔细地点出了十二张十元大钞,郑重地递到孙福手里。 “你点点。” “不用点,信得过大叔您!”孙福接过钱,只觉得这沓钱沉甸甸的,烫手得很。 一百二十块! 周围那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此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道道羡慕、嫉妒、甚至贪婪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孙福手里的那沓钱上。 “我的乖乖……一百二十块啊!” “这小子发了!这可是发大财了!” “可不是嘛!这年头,一个正式工,累死累活一个月,工资也就二十块不到。他这一会儿工夫,就挣了人家大半年的工资!” 议论声像是炸了锅,孙福却恍若未闻。他将钱小心翼翼地揣进最贴身的口袋里,这才感觉自己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那男人帮着孙福把肉都装进他带来的两个大麻袋里,这才松了口气,主动开口道:“小兄弟,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孙福。大叔您呢?” “我姓钱,钱文海,是市里招待所的采购经理。”男人自我介绍道。 招待所的采购经理! 孙福心中豁然开朗,难怪!难怪他有这魄力,也有这财力! 钱经理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庆幸:“孙福兄弟,今天真是多亏了你。招待所来了重要的客人,点名要吃点野味,可供销社那边哪有这东西?我这都跑了一天了,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没想到在黑市上碰到了你,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孙福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果然,钱经理接着说道:“孙福兄弟,我看你是个实在人,身手也好。以后你要是再打到什么好东西,不管是狍子、野猪,还是野鸡野兔,都别在黑市上瞎转悠了,直接送到招待所后门找我!有多少,我要多少!价钱,只会比黑市更高!”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 孙福压抑着狂喜,故作镇定地点点头:“钱经理您放心,有货我肯定第一个给您送去!”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钱经理拍了拍孙福的肩膀,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急忙道,“不瞒你说,明天晚上就有一场很重要的宴席,光有狍子肉还不够。要是能再有些野鸡野兔之类的,那就再好不过了!你明天要是能弄到,不管多少,我都收!价格方面,你放心,绝对亏待不了你!” “没问题!”孙福一口答应下来,这对拥有灵泉空间的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话音刚落,孙福眼珠一转,又补充道:“钱经理,这事儿我肯定给您办妥。不过…… 您看,我这天天背着东西进城,万一路上被联防队当成投机倒把给抓起来,那可就麻烦了。您能不能……给我弄个身份?就说是招待所的临时采购员什么的,有个证明,我也好办事不是?” 钱文海听完,再次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孙福,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伙子,不光身手好,脑子也活!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你明天送货来,我把盖了公章的证明给你开好!有了那东西,你在县里横着走都没人敢拦你!” “那就多谢钱经理了!”孙福心中一块大石彻底落地。 有了这层身份做护身符,他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换钱了! 送走了钱文海,孙福感受着怀里那沉甸甸的一百多块钱,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未来的路,一下子变得清晰而宽阔。 他没有急着回家,揣着这辈子第一笔“巨款”,他又在黑市里逛了起来。他想给巧巧买块好点的布料,再扯上几斤棉花,亲手给她做一件最暖和的棉袄。还要买点红糖、鸡蛋,好好给她补补身子。 就在他东看西看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烂,身形瘦小如同猴子般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气声问道: “兄弟,要粮不?” 孙福脚步一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那人见孙福没有立刻走开,胆子大了些,又凑近了半步,声音更低了: “正经的大米白面,不要票。” 第12章送上门的肥羊? 不要票的粮食? 孙福的心脏猛地一跳! 在这计划经济时代,什么东西最金贵?不是钱,是票!粮票、布票、油票……没有票,你有再多的钱也寸步难行。 不要票的粮食,那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生命线! 他虽然有灵泉空间可以自己种植,但这需要时间,也需要不断搜集更多的粮种。更重要的是,空间是他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如果能从外界获得稳定的粮食来源,那他的底气无疑会更足,巧巧和未来孩子的安全,也就多了一重保障。 “你有多少?”孙福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声音刻意放得平稳沙哑,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叫花子似的男人。 那瘦猴男人被孙福看得心里一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但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利益,又壮着胆子挺了挺鸡胸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兄弟,不是我吹,只要你有钱,要多少,咱就有多少!” 口气这么大? 孙福心中警惕性瞬间提到了最高。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年头,谁家有余粮不是藏着掖着当命根子?这人竟然敢说要多少有多少,来路绝对不正!而且看他这贼眉鼠眼的样子,就不像个善茬。 孙福的脑子飞速运转。黑市交易,最忌讳的就是露财和贪心。自己刚才和钱经理交易,一百多块钱入了口袋,肯定已经被不少有心人盯上了。这瘦猴,八成就是其中一个。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刚进城的肥羊了? 有意思。 孙福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装出一副既贪婪又有些胆怯的样子:“真……真的?那……那价格怎么说?” “好说!”瘦猴一看孙福这副模样,眼里的轻蔑更浓了,“大米白面,一个价,一毛八一斤!这价钱,你去哪儿找?比供销社用粮票买都便宜!” 这个价格确实很诱人。 孙福假装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行!那我……我先要一百斤!” 他故意只说一百斤,就是为了试探对方。如果对方真是做粮食生意的,一百斤的买卖也不算小了,肯定会接。如果对方是冲着他身上的钱来的,那一百斤就远远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必然会露出马脚。 “一百斤?”瘦猴果然皱了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和失望,但很快又掩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行!一百斤就一百斤!兄弟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货!” “好。”孙福点了点头,跟在了瘦猴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黑市嘈杂的人群,拐进了一条偏僻狭窄的巷子。 巷子里光线昏暗,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瘦猴在前面带路,嘴里也没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孙福套话。 “兄弟,看你面生啊,第一次来县城?” “嗯,乡下来的,想给家里婆娘孩子换点嚼谷。”孙福含糊地应着,同时也在反过来套对方的话,“大哥,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怎么有这么大门路,能搞到这么多粮食?” “嘿嘿,我叫冯三,道上的朋友给面子,都叫声三哥。”冯三得意地吹嘘起来,“咱的路子野着呢!跟粮站里的人都搭得上话!不然哪能搞到这么多好东西?” 粮站? 孙福心里冷笑更甚。粮站是什么地方?国家的粮仓!管理何其严格!就凭他这副德行,还想跟粮站搭上话?骗鬼呢! 他嘴上却奉承道:“原来是三哥,失敬失敬!那以后我需要粮食,可就都找您了!” “好说!好说!”冯三被捧得飘飘然,回头瞥了一眼孙福。 孙福身材虽然高大,但因为常年营养不良,显得有些单薄,脸上还带着几分乡下人的憨厚和怯懦。冯三彻底放下了心,在他眼里,这小子就是个走了狗屎运,打了只野物换了点钱的土包子,待会儿只要稍加恐吓,还不是乖乖把钱都交出来?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来到巷子尽头一处破败的院子前。 冯三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回头冲孙福一笑:“兄弟,到了,粮食就在屋里,进来看看吧。” 孙福面色如常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院子不大,杂草丛生,角落里堆着些破烂。正对着院门的是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门口站着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长得人高马大,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看就是常年打架斗殴的狠角色。他们抱着胳膊,眼神不善地盯着走进来的孙福,嘴角挂着一丝狞笑。 “砰!” 孙福刚一踏进院子,身后的冯三就猛地将院门关上,还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嘿嘿嘿……”冯三转过身来,搓着手,脸上的谄媚和讨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贪婪而狰狞的獰笑,“小子,识相的,就把刚才卖狍子肉那一百二十块钱,乖乖交出来!三爷今天心情好,可以饶你一顿打,让你囫囵着滚蛋!” 院里那两个壮汉也一步步围了上来,捏着拳头,指关节捏得“咔吧”作响,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堵住了孙福所有的退路。 空气瞬间凝固,杀机四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孙福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嗤笑了一声。 他如今的身体,早已被灵泉水日夜改造,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远超常人。别说眼前这三个歪瓜裂枣,就是再来三个,他也不放在眼里。 他只是觉得可笑。这些人,把他当成了待宰的羔羊。却不知道,他们招惹的,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史前凶兽! “哦?”孙福挑了挑眉,环视了一圈,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我本来是准备来买粮食的,现在看来,你们是不打算卖了?” 冯三一愣,显然没想到这小子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这么跟他说话。 “卖你妈个头!”冯三啐了一口,“少他妈废话!拿钱!” “钱,是没有的。”孙福摇了摇头,然后,他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指条明路。” “什么明路?”其中一个壮汉下意识地问道。 孙福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三人,最后定格在冯三那张错愕的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把你们的粮食,全部交出来。” “这件事,就算完了。” “不然……”孙福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一阵清脆的骨骼爆鸣声,“别怪我,不客气。” 整个院子,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冯三和那两个壮汉,全都懵了。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们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这个已经被他们堵在院子里的瓮中之鳖,竟然反过来,要打劫他们? 第13章 你管这叫土包子? 死寂。 长达三秒钟的死寂之后,院子里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这小子疯了吧!” 冯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捂着肚子,指着孙福,对那两个壮汉说道:“听见没?这土包子,他……他要打劫我们!哈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那两个壮汉也跟着狞笑起来,看向孙福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白痴。 “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左边的壮汉捏了捏砂锅大的拳头,骨节爆响: “刚才卖狍子肉挣了一百二十块,是不是觉得自个儿出息了?识相的,把钱交出来,哥几个还能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不然,哥几个今晚就拿你的钱,去国营饭店开荤,用你的骨头下酒!” “跟他废什么话!”右边的壮汉显然没什么耐心,怒吼一声,率先发难,“弄死他!” 话音未落,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已经挟着恶风,朝着孙福的脸上狠狠扇了过来! 这一巴掌要是扇实了,普通人半边脸都得肿成猪头。 冯三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孙福被一巴掌扇倒在地,满地找牙的凄惨模样。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彻底僵住了。 只见孙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在巴掌即将临近的瞬间,随意地抬起了左手。 “啪!” 一声闷响。 那壮汉势大力沉的一巴掌,竟被孙福轻描淡写地用手掌给接住了! 壮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把铁钳死死夹住,别说再前进分毫,就连抽都抽不回来! 他拼命使劲,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可孙福的手却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 “你……”壮汉又惊又怒,刚想开口骂人。 孙福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手腕一拧,一拉,同时右腿膝盖闪电般地向上猛地一顶!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嗷——!” 壮汉发出了一声不似人腔的凄厉惨叫,整个人被孙福拉得失去平衡,小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孙福的膝盖上,随即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弓着身子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三米外的墙角,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疼得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电光石火之间,一个两百斤的壮汉,就这么废了! 冯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另一个壮汉脸上的狞笑也变成了惊骇! “你他妈找死!”剩下的那个壮汉反应过来,又惊又怒,从腰间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咆哮着朝孙福的心口捅了过来。 孙福眼神一寒,杀机毕露。 他侧身躲过致命一击,右手顺势而下,如同铁爪一般精准地扣住了壮汉持刀的手腕。 壮汉只觉得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手腕瞬间脱力,“当啷”一声,匕首掉落在地。 不等他反应,孙福已经欺身而上,一记凶狠的肘击,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砰!” 那壮汉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整个院子,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冯三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退了,他看着如同杀神一般的孙福,两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这……这他妈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哪个村里能养出这种怪物! “现在,可以告诉我,粮食在哪里了吗?”孙福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冯三身上。 “我……我……”冯三吓得魂飞魄散,牙齿都在打颤,他指着那间黑漆漆的屋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在……在屋里……大哥,爷爷!饶命啊!钱……钱我不要了,您全拿走!” “钱是我的,粮食,我也要。”孙福淡淡地说道,一步步朝他逼近。 冯三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就在这时,那间一直紧闭的屋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了。 一个身材精悍,剃着光头,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确良衬衫,双臂肌肉虬结,眼神锐利如鹰,他一边鼓着掌,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功夫不错,实在是不错。” 他看都没看地上躺着的两个手下,目光饶有兴致地在孙福身上打量着,开口道:“我叫卫虎,这片黑市,是我的地盘。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跟我混?” 孙福停下脚步,眯着眼看向这个光头。 此人太阳穴微微鼓起,脚步沉稳,呼吸绵长,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且是手上沾过血的那种。 “没兴趣。”孙福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只想带着巧巧过安稳日子,不想掺和进这些打打杀杀的江湖事里。 冯三一见卫虎出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地躲到他身后,指着孙福尖声叫道:“虎哥!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在您的地盘上撒野,还打伤了我们两个兄弟!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闭嘴!”卫虎头也不回地呵斥了一句,冯三顿时噤若寒蝉。 卫虎的目光再次回到孙福身上,脸上的欣赏变成了几分冷意:“年轻人,有本事是好事,但太傲气可不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或者……今天躺着从这里出去。” 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孙福闻言,嗤笑一声,不屑地勾了勾手指:“废话少说,想动手就比划比划。” “好!好!好!”卫虎怒极反笑,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年轻人了。 躲在他身后的冯三和那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壮汉,脸上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狂喜! 他们可是亲眼见过虎哥的手段!曾经有三个不长眼的混混来闹事,被虎哥一个人三拳两脚就打断了手脚,扔进了护城河!这个姓孙的小子再能打,也绝不可能是虎哥的对手! 他死定了! 卫虎不再多言,猛地一踏地面,整个人如同一头出闸的猛虎,朝着孙福直扑而来!他一记刚猛的炮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直取孙福的面门! 然而,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孙福的反应,却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他身形微微一晃,如同鬼魅般避开了拳锋,紧接着,一掌切在了卫虎的手肘关节处。 卫虎只觉得右臂一麻,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 第14章 结结实实地跪倒在地! 他心中大骇,还未等他稳住身形,孙福的攻击已经如同狂风暴雨般降临! 快! 太快了! 卫虎只看到眼前人影闪烁,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胸口、小腹、脖颈接连遭受重击! “砰!砰!砰!” 最后,孙福一记鞭腿扫在他的腿弯处,卫虎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噗通”一声,整个人结结实实地跪倒在地! 紧接着,一只脚,如同山岳一般,重重地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卫虎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动弹不得分毫! 整个院子,再一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冯三和那个壮汉,脸上的狂喜和幸灾乐祸,彻底凝固成了见鬼一般的惊恐和呆滞。 他们心中无敌的虎哥……就这么……被一招制服了? 这……这他妈还是人吗?! 卫虎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屈辱、震惊、恐惧,各种情绪在他心中翻腾。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孙福脚下微微用力,卫虎顿时感觉背上的骨头都快要断了,剧痛让他险些喊出声来。 “我只是一个想买粮食的普通人。”孙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剧痛之下,卫...虎彻底崩溃了,什么黑市老大,什么江湖脸面,在绝对的实力碾压和对死亡的恐惧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 “别……别打了!我服了!我认栽!”卫虎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吼了出来,“大哥!爷!您饶了我!粮食……我给!我给!一百斤!我白送您一百斤大米!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条狗命!” 白送一百斤大米? 孙福脚下的力道微微一松。 这卫虎倒是个能屈能伸的。 “算你识相。”孙福收回了脚,声音依旧冰冷,“带路,看货。” “是!是!”卫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对着屋里就吼了一嗓子,“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快!把库里最好的那袋大米给爷抬出来!” 屋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响动。 很快,两个刚才没敢露面的小喽啰,战战兢兢地抬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走了出来。 麻袋的口子敞开着,露出里面雪白饱满的米粒,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在发着光。这年头,能见到这么好的大米,简直比见到金子还稀罕。 孙福扫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卫虎此刻已经换上了一副无比谄媚的笑容,他哈着腰,对孙福说道:“爷,您看,正经的东北大米,足足一百斤,一两都不少!您住哪儿?我让冯三他们几个给您找个板车,亲自给您送到家门口去!” “送到家?”孙福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卫虎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这位爷明显是不想暴露自己的住处。 他连忙抬手,自己抽了自己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陪着笑道:“瞧我这张破嘴!爷,我懂,我懂!您说送哪儿,咱就送哪儿!” “城东头,第三个巷子,最里面的那个死胡同。”孙福报出了一个他早就想好的地址,“把东西放那儿就行了,我自己会找人来运。” “好嘞!您放心!”卫虎连声应承,立刻扭头对还瘫在地上的冯三吼道,“你个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叫上人,把爷的货给送过去!要是少了一粒米,老子把你剁了喂狗!” 冯三吓得一个激灵,也顾不上身上的疼,挣扎着爬起来,和另外几个人一起,七手八脚地将那一大袋米抬出了院子。 卫虎则一直点头哈腰地将孙福送到了院门口,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爷,您慢走!以后常来……不不,以后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一声,刀山火海,我卫虎绝不说二话!” 孙福没再理他,转身消失在了巷子的阴影里。 直到孙福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卫虎才直起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他回过头,冷冷地看着院子里那两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手下,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 孙福并没有走远。 他绕了个圈子,凭借着远超常人的听力和感知,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那条死胡同附近,藏身在一处破墙后面。 没过多久,冯三就带着两个小弟,吭哧吭哧地用一辆破旧的板车,将那一百斤大米拉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胡同的最深处。 “三哥,咱们就这么把粮食给他了?那小子也太狂了!”一个小弟不甘心地说道。 “闭嘴!”冯三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压低了声音骂道,“虎哥都发话了,你想死别拉上我!” 几人骂骂咧咧地放下粮食,又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人影,这才推着空板车,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孙福又在原地耐心地等了十几分钟,直到确定周围再没有任何动静,他才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他快步走到麻袋前,确认了一下里面的大米,然后将手轻轻地放在麻袋上。 神念一动。 下一秒,那个重达一百斤、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抬动的大麻袋,就凭空消失在了原地,被他悄无声息地收进了灵泉空间。 做完这一切,孙福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才转身,朝着家的方向大步走去。 与此同时,那座破败的院子里。 冯三正一脸怨毒地对卫虎说道:“虎哥,这口气我咽不下去!那小子肯定是哪个村里来的,咱们派人去跟踪他,摸清他的底细。等天一黑,咱们带上家伙,直接去他家把他做了!他身上那一百多块钱,还有那身邪门的功夫,肯定就都是咱们的了!”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院子。 卫虎一巴掌将冯三抽得原地转了半圈,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你他妈是猪脑子吗?”卫虎指着冯三的鼻子,破口大骂,“还跟踪?还做了他?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冯三捂着脸,懵了:“虎……虎哥,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啊……” 第15章 都是咱们惹不起的存在! “一个人?”卫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冷地看着冯三,眼里的恐惧一闪而过,“我告诉你,老子在外面正经跟师傅练过两年拳脚,寻常三五个人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可在那小子面前,我连他一招都扛不住!你懂这是什么概念吗?” 卫虎的声音都在发颤:“那不是普通的庄稼把式,那是真功夫!是能要人命的杀人技!这种人,要么是哪个大家族里出来的子弟,要么就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活阎王!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咱们惹不起的存在!”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凝重:“记住我的话,从今天起,谁也不准再去招惹他!见到他,都给我绕着走!这种人,只能交好,绝不能得罪!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冯三被卫虎这番话吓得面无人色,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今天招惹的,究竟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 …… 孙福并不知道卫虎的心理活动,此刻的他,心情无比舒畅。 怀里揣着一百多块的巨款,空间里存着一百斤救命的粮食,未来的路,一片光明。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推开了自家的院门。 然而,迎接他的,却不是妻子温暖的笑容。 只见林巧巧正坐在炕沿上,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眉宇间满是愁云和担忧。 孙福心头一紧,大步走了过去,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柔声问道:“巧巧,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林巧巧靠在丈夫坚实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压抑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没……没人欺负我。”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是……是我娘,她刚才来过了。” “咱娘来了?”孙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肯定是丈母娘张翠芬来找事了。 “她来干什么?” “她……她来要钱。”林巧巧的声音更低了,“她说……说我哥不知道被谁给打了,手腕都断了,现在躺在家里起不来,要钱去看大夫……” 听到这话,孙福差点没笑出声来。 报应!真是活该! 他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片舒坦。看来自己下手还是轻了点,就该把那畜生的两条腿都给打断! 林巧巧没注意到丈夫的异样,她紧紧抓着孙福的衣角,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孙福,这事没完,他们肯定要来找你算账的!让你赔钱!不然就要去报公安!” 看着妻子吓得煞白的小脸,孙福心中一痛。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语气坚定而温柔。 “傻丫头,别怕。” 孙福低头,看着妻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林巧巧依偎在丈夫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那股熟悉的汗味,心奇迹般地定了下来。 她怔怔地看着孙福。 眼前的男人,轮廓依旧,那双眼却已深不见底。 “孙福……”林巧巧抚上他的脸颊,声音带着梦幻,“你变了好多。” 是啊,从他落水被救回来那天,就彻底变了。 不再是那个任由哥嫂欺负的窝囊废,敢顶嘴,敢分家,敢为了她跟所有人叫板。 孙福心中一凛,握住妻子的小手柔声道。 “傻丫头,那天掉进河里,我以为死定了,脑子里全是你和孩子。” “老天爷让我活过来,我就想明白了,人不能当软柿子让人捏!” “以前是我没用,让你受了委屈,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们娘俩!” 这番话合情合理,瞬间打消了林巧巧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她反手紧握住丈夫的大手,重重点头。 “嗯!我相信你!” 孙福笑了,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妻子微隆的小腹。 那是他的孩子,是他两世为人最珍贵的期盼。 “巧巧,放心,这辈子我一定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 第二天,孙福安顿好妻子,孤身进了山。 钱经理那边还等着山货,多多益善。 凭借被灵泉强化的五感,他很快收获颇丰。 五只野鸡,八只野兔,甚至还有一头不小的狍子。 就在他扛着狍子准备收工时,异变陡生! “吼——!” 一声惊天咆哮,震得整个山林都在颤抖! 孙福浑身汗毛倒竖! 是熊!一头成年大黑熊! 他想也不想,扔下狍子转身就跑! 开玩笑,熊瞎子一巴掌能拍碎人的天灵盖,老猎人带枪都不敢惹! 可他快,那畜生更快! 腥臭的狂风瞬间追至身后! 孙福回头一看,魂飞魄散! 一头小牛犊子似的庞然大物,正以完全不符的体型疯狂冲来,铜铃大的眼中满是嗜血的凶光! 跑不掉了! 唯一的生路,就是躲进空间! 可就在他沟通空间的瞬间,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中炸响! 【警告!检测到致命威胁!】 【触发隐藏任务:绝地反杀!】 【任务目标:击杀成年黑熊!】 【任务奖励:神级枪法(被动)、神级厨艺(被动)!】 什么?! 孙福的脚步猛地一顿! 杀熊?给奖励?神级枪法?! 在这个不禁枪的年代,这就是最强的护身符! 干了! 孙福眼中的惊恐,瞬间被疯狂的狠厉取代! 富贵险中求! “吼!” 黑熊人立而起,蒲扇般的熊掌带着万钧之力,当头拍下! 孙福极限侧翻,堪堪躲过! “轰!” 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 他绕着黑熊飞速游走,大脑疯狂运转。 硬碰硬是找死,唯一的弱点,是眼睛和脖颈! 他捡起一块石头奋力砸去,却只换来黑熊更疯狂的咆哮! 体力在飞速消耗,精神却高度集中! 他在等,等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 黑熊的动作,终于出现了一丝迟钝。 就是现在! 孙福眼中精光爆射! 在熊掌再次拍来的瞬间,他不退反进,猛地滑铲,从黑熊巨大的身躯下穿过! 手中分割狍肉的锋利匕首,自下而上,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捅进了黑熊柔软的脖颈! “噗嗤!” 鲜血如喷泉狂涌! 黑熊发出生命中最后的惨嚎,轰然倒地。 孙福躺在地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赢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发放中……】 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枪械知识、烹饪技巧,瞬间融为他的本能。 来不及体会,孙福挣扎着将熊尸和猎物收进空间,向县城狂奔而去。 钱经理的宴席就在今晚,必须赶到! 可两条腿走到县里,天都黑了! “要是有辆车就好了……” 念头刚起,一辆熟悉的绿色吉普车,“嘎吱”一声,稳稳停在他面前。 车窗摇下,是钱文海那张焦急又惊喜的脸。 “孙福兄弟!可算是等到你了!” 第16章你管这叫庄稼汉? “孙福兄弟!可算是等到你了!” 钱文海一个箭步从车上冲下来,抓住孙福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他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脸色因为焦急而涨红,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你再不来,我这颗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孙福看着他这副火烧眉毛的模样,心里那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还好,赶上了。 “钱经理,别急,东西我都带来了。” “在哪儿呢?快!快让我看看!” 钱文海急得直搓手,眼睛四下里乱瞟,恨不得立刻从孙福身上变出野味来。 孙福松了口气,指了指不远处一片黑漆漆的小树林,压低了声音,找了个早就想好的借口。 “钱经理,东西太大,太扎眼,我怕路上被人瞧见惹麻烦,就先藏在林子边上了。” “应该的!应该的!” 钱文海连连点头,二话不说,拉着孙福就往小树林里钻。 孙福七拐八绕,来到一棵大树后,神念一动,将空间里的猎物全都取了出来。 当那头小牛犊子似的黑熊尸体,和那头肥硕的狍子,以及一堆野鸡野兔,突兀地出现在钱文海面前时,他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圆,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足足过了十几秒,他才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 “熊……熊?!我的老天爷!孙福兄弟,你……你把熊都给干倒了?!” 这哪里是打猎,这分明是去屠山了! 短暂的震惊过后,钱文海的脸上瞬间被狂喜所淹没! “好!太好了!” 他激动得原地转了两圈,一把握住孙福的手,用力摇晃着。 “孙福兄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快!别耽搁了,上车!咱们立刻回招待所,我给你按最高价结算!” 两人合力将猎物都搬上吉普车的后备箱,钱文海一脚油门,吉普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路上,钱文海还是压不住心头的惊骇,一边开车一边旁敲侧击地问道。 “兄弟,不瞒你说,我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大的熊瞎子,你是怎么……怎么把它给弄倒的?” “运气好。” 孙福面不改色地搪塞过去,这是他早就想好的说辞。 “碰上它跟野猪王干架,两败俱伤,都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我捡了个大便宜。” 钱文海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但也没再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能弄来东西才是真本事。 吉普车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天色彻底黑透之前,赶到了市招待所的后院。 刚一停稳,后厨的王胖子主厨就顶着一头热汗冲了出来,见到钱文海,哭丧着脸道。 “钱经理!您可算回来了!贵客马上就要到了,这菜单上的野味……可是一点着落都没有啊!” “慌什么!” 钱文海此刻底气十足,大手一挥。 “把后备箱打开!” 当那头黑熊被抬进厨房时,整个后厨都炸了锅,所有厨师和帮工都围了上来,啧啧称奇。 可新鲜劲一过,新的问题来了。 王主厨看着那比砂锅还大的熊掌,愁眉苦脸地说道。 “钱经理,这……这可咋整啊?离宴席开始,就剩不到一个钟头了!别的不说,光是这熊掌,没个三四个钟头的功夫,根本收拾不干净,更别提炖烂入味了!这……这根本来不及啊!” “什么?!” 钱文海的脸,“唰”的一下又白了。 整个后厨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手足无措,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片慌乱之中,一个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正是那个跟着钱经理一起回来的乡下青年,孙福。 王主厨一愣,上下打量了孙福一眼,皱眉道。 “小兄弟,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今天来的可是大人物!” 孙福没有多言,只是在脑中回忆了一下系统灌输进来的神级厨艺,一种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 他走到案板前,拿起那把沉重的斩骨刀,随手挽了个刀花。 “嗡——” 刀锋破空,发出一声轻鸣。 仅此一手,王主厨的脸色就变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孙福不再理会旁人惊愕的目光,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气势一变。 只见他手起刀落,刀光如雪,那坚韧无比的熊皮,在他手下竟如同切豆腐一般被轻松划开。 剔骨、去筋、焯水、过油……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动作。 原本在王主厨看来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完成的工序,在孙福手里,竟然不到二十分钟就全部搞定! 整个后厨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孙福。 这他妈是乡下来的庄稼汉?御厨也不过如此吧! 紧接着,孙福开始烹饪。 一道红烧熊掌,色泽红亮,香气霸道,仅仅是闻着味儿就让人垂涎三尺。 一道龙虎斗(熊肉配蛇羹),汤白如奶,鲜美绝伦。 一道爆炒狍子肉,火候恰到好处,嫩滑爽口。 …… 不到一个小时,一桌以山珍野味为主的顶级大菜,热气腾腾地摆在了传菜口。 那浓郁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后厨,勾得所有人都直咽口水。 当钱文海陪着贵客从宴会厅出来,满面红光地回到后厨时,看到孙福,直接冲上来给了他一个熊抱。 “兄弟!神了!你简直是神了!”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用力拍着孙福的肩膀。 “领导们赞不绝口!说这是他们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你这手艺,绝了!” 王主厨和一众厨师,此刻看向孙福的眼神,已经只剩下彻彻底底的敬佩和崇拜。 钱文海拉着孙福的手,说什么也不让他走了。 “今天太晚了,你又累了一天,说什么也得在招待所住一晚!房间我都给你开好了,是最好的那间!明天一早,我亲自开车送你回去!” 孙福想着巧巧还在家等他,本想拒绝,但实在拗不过钱文海的热情,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孙福躺在招待所柔软的床上,一时间还有些百无聊赖。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了。 “咚咚。” 孙福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她梳着两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穿着一件干净的碎花衬衫,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丝的紧张。 “你……你好,我叫钱青,是我爸让我来给你送点水果。” 姑娘的声音清脆悦耳,正是钱文海的女儿。 她将一个装着苹果和橘子的搪瓷盘递了过来,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孙福,鼓起勇气问道。 “你……你就是那个,一个人打死大黑熊的孙福?” 第17章书记的橄榄枝 孙福眉头一挑,看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姑娘,心里有些意外。 钱文海从没提过他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而且这姑娘的眼神,太直接,带着一股子不加掩饰的审视和好奇,像是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我爹说你才二十出头,我本来还不信。” 钱青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将搪瓷盘往桌上一放,一双大眼睛毫不避讳地在他身上来回打量,语气里带着几分天生的泼辣劲儿。 “看着是挺年轻,没想到本事这么大。” 这姑娘二十四岁,比孙福还大上几岁,早些年嫁过人,结果男人是个短命鬼,没两年就病死了,她也就回了娘家,在招待所里帮衬着。 孙福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 “运气好罢了。” “运气?” 钱青嗤笑一声,显然不信,她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前倾,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扑面而来。 “我可听王胖子厨师说了,你那手解熊的刀法,利索得吓人,那不叫运气,那叫真本事。” 她顿了顿,眼神灼灼地盯着孙福。 “跟我说说,那熊到底是怎么打的?” 这股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让孙福有些头疼,他搪塞不过,索性将早就编好的那套说辞,又稍微润色了一下,简单讲了一遍。 他讲得平淡,可钱青却听得两眼放光。 在她眼里,什么熊猪相争,什么捡漏,都是托词,最终的结果就是,眼前这个看着有些清瘦的男人,一个人,干翻了一头熊瞎子! 这个年代的女人,尤其是在小地方,骨子里都慕强。 男人,就该有本事,能扛事,能顶天立地! 钱青看着孙福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声音,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几分。 只可惜…… 她想起父亲白天的闲聊,说孙福是为了给怀孕的媳妇补身子才进山打猎的。 钱青眼中的那抹火热,悄然黯淡了下去,化作一丝难以察觉的遗憾。 是个有主的了。 …… 而在招待所最顶级的“牡丹厅”包厢里,气氛却正值高潮。 市委书记王建国,正满脸堆笑地给一位身穿中山装,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布菜。 “赵厅长,您尝尝这个,咱们这山里特产的熊掌,滋味是一绝!” 那位从省里下来的赵厅长,夹起一块晶莹剔透、软糯弹牙的熊掌,放进嘴里,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嘴上却板着脸,佯装不悦地批评道。 “建国同志,你这是在搞特殊化啊!” “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提倡勤俭节约,你这一桌子,也太铺张浪费了!” 话虽如此,他手里的筷子却丝毫没停,又快又准地夹向了那盘鲜美无比的龙虎斗。 王书记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领导是口嫌体正直,连忙笑着解释。 “厅长您批评的是,不过这些都不是花钱买的,是下面一个庄稼汉自己打来孝敬的,绝对没花国家一分钱!” “哦?” 赵厅长又喝了一口鲜汤,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厨子的手艺,不错,很有水平嘛!” 一顿饭,吃得赵厅长是满面红光,心满意足。 宴席结束,王书记亲自将领导送走后,立刻对身边的钱文海吩咐道。 “去,把做菜的那个小同志,给我叫过来。” 很快,孙福就被一脸激动又紧张的钱文海,带到了王书记面前。 王书记背着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孙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小同志,你叫孙福是吧?不错,年纪轻轻,不仅打猎是把好手,这手厨艺更是了不得!” “书记过奖了,就是会点庄稼把式。” 孙福不卑不亢地回道。 王书记越看越欣赏,这年轻人面对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胆怯和谄媚,是块好料子。 他笑了笑,抛出了一个足以让招待所所有人都羡慕到眼红的橄榄枝。 “小同志,有没有兴趣,来市委机关的食堂工作?我给你个正式编制,让你吃上公家饭,捧上铁饭碗!” 话音一落,旁边的钱文海呼吸都停滞了,眼中迸发出狂热的羡慕! 那可是市委机关的食堂!铁饭碗里的金饭碗! 然而,孙福的回答,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他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多谢王书记抬爱,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在家里待着。” 铁饭碗固然好,可哪有自由来得重要? 更何况,他有灵泉空间这个逆天外挂在手,未来的成就,绝不止于一个食堂厨子。 他只想守着巧巧和即将出生的孩子,过自己的安稳日子。 “我媳妇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孙福补充了一句,理由朴实,却掷地有声。 王书记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孙福,对钱文海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是个顾家的好男人!有担当!” 他也不再勉强,点了点头。 “也好,人各有志。” “既然你喜欢打猎,那以后再猎到了什么好东西,可得想着往我们政府送点,快过年了,我也得犒劳犒劳手底下那帮辛苦了一年的同志们嘛!” “书记您放心,有货肯定先给您送来。” 这等于是给他开了一条官方的销售渠道,孙福自然满口答应。 等王书记走后,钱文海激动地冲上来,死死抓住孙福的手,拼命地道谢。 “兄弟!大恩不言谢!今天你不仅是救了我,更是给我钱文海脸上贴了天大的金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鲜红公章的证明,郑重地塞到孙福手里。 “这是我连夜托人给你办好的招待所临时采购员证明!有了它,你以后进城,畅通无阻!” 紧接着,他又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里是三百块钱!熊、狍子、还有那些野鸡野兔,我全按最高价给你收了!” 孙福接过钱和证明,心里也是一阵火热。 他看着一脸感激的钱文海,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后厨看到的情形。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别说肉了,就连新鲜蔬菜都少得可怜。 而自己空间里的那片黑土地,肥力惊人,简直是种植神地。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冒了出来。 “钱经理。” 孙福开口问道。 “我刚才看厨房里,好像基本没什么青菜啊。” 钱文海闻言,苦笑着叹了口气。 “何止是没什么青菜,这大冬天的,除了大白菜就是萝卜土豆,想见点绿叶子,比见肉还难!” 孙福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眼中精光一闪,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城里有没有地方,能弄到好点的菜种?” 第18章丈母娘上门 “菜种?” 钱文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孙福。 “兄弟,你要那玩意儿干啥?” “这都快入冬了,地都冻上了,就算有种子,也种不出东西来啊。” 孙福自然不能暴露空间的存在,只能含糊其辞地解释道。 “我就是看着眼馋,想着家里那几分自留地也空着,提前备点好种子,等开春了,看看能不能种点稀罕菜出来。” 钱文海听完,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庄稼人对土地的执念,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 “这算多大点事儿!” “供销社那边肯定是没戏,不过我认识农业站的老站长,他那儿肯定有不少不对外的好种子!你等着,回头我给你弄点,保证比市面上的强百倍!” “那就多谢钱经理了。” 孙福的目的达到,心中一喜。 只要有了种子,他空间里的黑土地,就能源源不断地生产出这个时代最稀缺的新鲜蔬菜!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事情谈妥,钱文海便领着孙福去了给他安排的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孙福刚起床,钱文海就领着王胖子厨师找了过来,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 钱文海将那个厚实的信封又拿了出来,当着孙福的面,从里面数出三百块钱,郑重地交给他。 “兄弟,这是昨天说好的货款,你点点。” 紧接着,他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两张崭新的“大团结”,硬是塞进了孙福手里。 “这二十块钱,是我个人给你的谢礼!多亏了你昨天掌勺,不然我这经理的位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孙福也没矫情,大大方方地收下了钱。 这是他应得的。 王胖子厨师搓着手,一脸崇拜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凑了上来,嘿嘿笑道。 “孙……孙师傅,您那手艺,真是让我开了眼了!以后要是再有重要的宴席,您看……能不能再请您过来掌个勺?” “好说。” 孙福欣然答应。 这对他来说,不仅是赚钱的路子,更是和钱文海这条线保持紧密联系的好机会。 吃过早饭,钱文海执意要开车送孙福回去,却被孙福笑着拒绝了。 “钱经理,您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正好,我揣着钱,想在市里逛逛,给我媳妇扯几尺好布,再买点补品。” 钱文海见他坚持,也就不再强求,只是拍着胸脯保证,菜种的事情一定尽快给他办妥。 告别了钱文海,孙福揣着三百多块的“巨款”,走在了市里的街道上。 和镇上的萧条不同,市里明显要繁华得多。 宽阔的马路上,不时有绿色的吉普车和叮当作响的自行车驶过,街道两旁的商店橱窗里,也摆着各种各样新奇的商品。 孙福心里惦记着巧巧,先是去供销社,咬牙花高价买了两斤红糖和一斤麦乳精,又扯了五尺最时兴的“的确良”布料,准备亲手给巧巧做件新衣裳。 他还记得分家时,大伯和三叔一家的维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他又买了些糖果饼干,还割了二斤不要票的肥猪肉,打算回去的时候给两家送去。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孙福不禁觉得有些吃力,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要是能有辆自行车就好了。 有了自行车,以后进城就方便多了,巧巧要去镇上赶集,也不用再走那么远的山路。 他兴冲冲地跑到百货商店,看着橱窗里那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可一问价格,心就凉了半截。 一百五十块钱一辆,而且,还要票! 孙福一阵苦恼,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可这自行车票,却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看来,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在市里逛了一圈,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孙福拎着东西,坐上了回镇上的中巴车。 一路颠簸,等回到镇上,天边已经泛起了晚霞。 他归心似箭,脚下生风,沿着熟悉的土路,快步往家里赶。 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巧巧,把买来的新东西给她看,孙福的心里就一片火热。 然而,当他推开院门,看到的却是一室清冷。 灶台是凉的,屋里也没有人。 巧巧不在家! 孙福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连忙冲到隔壁三叔家,三婶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他回来,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你可算回来了!” “三婶,巧巧呢?她去哪儿了?” 孙福急切地问道。 三婶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瓢,擦了擦手,压低了声音说道。 “今天中午,你那丈母娘来了。” “她……她把巧巧给接回去了。” 什么?! 孙福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冲上了头顶! 张翠芬那个老虔婆,又来找事! 他昨天才打了林继宗,她今天就把巧巧接走,这摆明了是兴师问罪,要拿巧巧当人质来要挟自己! 巧巧怀着身孕,本就身子弱,要是被他们一家子折腾出个好歹来…… 孙福不敢再想下去,双眼瞬间变得赤红! 他将手里的东西往三婶怀里一塞。 “三婶,这些东西您和大伯家分了!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说完,他连家门都顾不上锁,转身就朝着丈母娘家的方向,发足狂奔! 夜色渐浓,寒风刺骨。 孙福的心,却比这寒风还要冷,还要硬! 林家! 今天,你们要是敢动巧巧一根汗毛,我孙福,就让你们全家,都不得安宁! 第19章猎枪上门 夜色如墨,寒风如刀。 孙福在乡间的小路上狂奔,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前世的记忆如同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孙福的脑海。 他记得清清楚楚,就在巧巧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冬天,她不小心染了风寒,高烧不退。 他背着巧巧,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镇上卫生院,可身上连买一剂退烧针的钱都凑不出来。 他跑回丈母娘家,跪在地上磕头,求张翠芬借点钱救命。 可张翠芬是怎么说的? 她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死是活都是你孙家的事! 最后,还是三叔三婶东拼西凑,才救了巧巧一条命。 从那一刻起,孙福就对这家人彻底死了心。 如今,他们竟然又敢把巧巧从自己身边带走! 不可饶恕! “砰!” 孙福一脚踹开林家那扇虚掩的院门,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去。 屋里,昏黄的煤油灯下,张翠芬正小心翼翼地给躺在炕上哼哼唧唧的林继宗,涂抹着红花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酒味。 老丈人林老根则蹲在灶台边,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愁眉苦脸。 一家人唯独不见林巧巧的身影。 “巧巧呢?” 孙福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不带一丝温度。 张翠芬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跳,手里的药瓶都差点掉在地上。 她看到孙福那双要吃人的眼睛,心里先是一虚,随即又挺直了腰杆,摆出一副丈母娘的架子,开始装傻。 “你嚷嚷什么?什么巧巧不巧巧的,我不知道!” 孙福气极反笑。 他上前一步,冰冷的目光扫过炕上装死的林继宗。 “我再问一遍,把巧巧藏到哪里去了?” 张翠芬见实在赖不掉了,索性把药瓶往炕上一放,双手往腰上一叉,彻底摊牌了。 “没错!巧巧是被我接过来了!” 她指着林继宗那只被纱布吊起来的手腕,理直气壮地尖叫道。 “孙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这手腕都断了!大夫说,没个百八十块钱根本治不好!” “我告诉你,想让你媳妇回去,行!” “拿一百块钱来!不然,巧巧就别想再踏进你家门槛一步!” 一百块! 这老虔婆真是狮子大开口! 孙福笑了,笑得无比冰冷。 他知道,这家人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一头永远也填不满的吸血的水蛭! “我若是不给呢?” 一直沉默的老丈人林老根,此时掐灭了烟袋,站起身来,扮演起了好人。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孙福啊,你别跟**一般见识。” “咱们也是没办法啊。” 他指了指林继宗,又比划了一下。 “你哥他……在外面欠了赌债,那帮人说了,三天之内还不上钱,就要剁他一只手!” “巧巧现在怀着身子,可受不得惊吓,也吃不得苦,让她在娘家养着,我们也能放心不是?” “再说了,你现在本事大了,进山打个猎就能挣几百块,拿出一百块钱来,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当是……就当是帮帮你哥,救他一条命吧!” 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可孙福听在耳朵里,却只觉得无比恶心。 他太清楚这套把戏了。 今天他要是给了这一百块,明天就会有两百块,三百块的窟窿等着他去填! 他会被这家人,活活吸干最后一滴血! 孙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杀意,目光死死地盯着张翠芬。 “我最后问一次,巧巧在哪儿?” “拿钱来就告诉你!” 张翠芬梗着脖子,寸步不让。 孙福盯着她看了足足三秒,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他走得是那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一下,反倒是张翠芬懵了。 “他……他就这么走了?” 她有些慌了,连忙看向炕上的林继宗。 “儿子,这……这可咋办?他要是不拿钱来,你这赌债……” 林继宗捂着手腕,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狞笑。 “怕什么!” 他啐了一口,满不在乎地说道。 “孙福那废物,把林巧巧当眼珠子一样疼着!” “现在林巧巧还在咱们手上,他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乖乖把钱给咱们送来!” “等着吧,不出半个钟头,他肯定就哭着喊着回来求咱们了!” 林老根也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重新点上了旱烟。 一家三口,就这么坐在屋里,得意洋洋地等着孙福上门送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果然,没过多久,院门外再次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来了!” 林继宗眼睛一亮,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砰!” 院门再一次,被粗暴地踹开。 孙福高大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门口,如同地狱里走出的修罗。 月光下,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 这一次,他手里拎着的,不再是大包小包的礼物。 而是一杆通体漆黑,散发着冰冷杀意的……猎枪! 第20章想清楚了 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是死神凝视的眼瞳,带着一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冰冷杀意。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成了冰。 “枪……枪!” 炕上的林继宗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尖叫,吓得直接从炕上滚了下来,也顾不上断掉的手腕,手脚并用地往炕洞里钻,一股骚臭味瞬间从他裤裆里弥漫开来。 张翠芬和林老根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两腿一软,“噗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在他们眼里窝囊了一辈子的上门女婿,竟然敢拿枪上门! 这年头,村里有猎枪的人家不少,但那是用来打猎的! 谁敢拿枪对着人?! 这孙福,是疯了!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我说!我说!” 张翠芬吓得涕泪横流,牙齿都在咯咯打颤。 “巧巧……巧巧在她二叔家!我……我这就带你去!” 孙福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将猎枪往桌上重重一顿。 “砰!” 沉闷的响声,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家三口的心上。 “带路。” 孙福吐出两个字,再没看这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一眼,转身走出了院子。 …… 林二叔家。 林巧巧坐在炕沿上,手里捧着一个装着热水的搪瓷缸子,暖意顺着指尖传来,却丝毫驱散不了她心底的寒冷。 二婶王桂花坐在她身边,手里纳着鞋底,嘴上说的话,却像一根根软针,绵里藏刀。 “巧巧啊,你也别怪你娘。” 王桂花叹了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她也是没办法,你哥继宗,可是咱老林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是咱家的根啊!”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娘下半辈子可怎么活?以后你们姐妹几个在外面受了欺负,连个撑腰的兄弟都没有!” 林巧巧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搅动着手里的热水。 撑腰? 她想起了小时候,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永远都是哥哥林继宗的。 她和姐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她想起了自己为了能上学,跪在地上求了爹娘三天三夜,换来的却是一顿毒打和一句“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而林继宗,拿着她上学的钱,在外面吃喝嫖赌,成了村里有名的混子。 这个所谓的“哥哥”,所谓的“男丁”,从小到大,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压榨和欺凌。 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滴进那杯温热的水里,漾起一圈圈苦涩的涟漪。 “二婶。” 林巧巧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哀求。 “求求您了,放我回去吧。” “孙福他会担心的。” “不可能!” 一声怒喝,从门口传来。 林二叔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将手里的烟袋锅子往桌上重重一磕。 “你哥要是毁了,咱老林家的脸往哪儿搁?孙福不拿钱来,这事儿就没完!” 他指着林巧巧,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你今天,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 林巧巧心头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她猛地站起身,不顾一切地就想往外跑。 “我要回家!” “你给我回来!” 林二叔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胳膊。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神兵天降,堵在了门口。 “孙福!” 林巧巧看清来人,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瞬间爆发,她哭着扑进了丈夫的怀里。 孙福紧紧地抱着妻子,感受着她在怀中瑟瑟发抖,那颗被怒火灼烧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剜了一刀。 他抬起头,那双赤红的眼睛,冷冷地看向屋里目瞪口呆的林二叔和王桂花。 当林二叔的目光,触及到孙福身后,张翠芬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以及孙福肩上扛着的那杆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猎枪时,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被冻住了。 他到嘴边所有威胁的话,都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孙福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林二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只敢色厉内荏地对着林巧巧的背影,撂下一句场面话。 “巧巧,你自己……想清楚了!” “今天你走出这个门,以后娘家,可就再也没你这个人了!” 孙福冷笑一声,懒得再跟这群跳梁小丑废话。 他拦腰抱起已经哭得有些脱力的妻子,转身,大步离去。 …… 回家的路上,夜风清冷。 林巧巧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以后,别再这么傻了。” 孙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的责备。 林巧巧的眼圈又红了,她把头埋在孙福的胸口,声音闷闷地传来。 “我娘……我娘派人来跟我说,我爹在地里干活,从坡上摔下来,快不行了,让我赶紧回去见最后一面……” “我当时急坏了,什么都没想就跟着回去了,谁知道……谁知道是骗我的。” “孙福,对不起。” “以后,我再也不会信他们了。” 孙福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知道,他的巧巧,只是太善良了。 “不怪你。” 他抱着妻子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是他们,太不是东西。” 回到那间虽然简陋,却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家,林巧巧的心,才彻底安稳了下来。 当她看到孙福从怀里掏出那个厚厚的信封,将一沓崭新的“大团结”整整齐齐地摆在炕上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这么多钱!”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当她又看到孙福献宝似的,将买来的红糖、麦乳精、还有那块时髦的“的确良”布料拿出来时,林巧巧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她靠在孙福的肩上,抚摸着自己微隆的小腹,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憧憬。 “孙福,等孩子生下来,咱们用这钱,给他买最好看的衣裳。” “等开春了,咱们把院子里的地翻一翻,种上菜。” “等再攒点钱,咱们就把这房子也翻新一下……” 听着妻子对未来的畅想,孙福的心里,被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他握住妻子的小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都听你的。” 第21章叫上兄弟一起发财 夜深了。 林巧巧枕着孙福坚实的臂弯,睡得很沉,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孙福轻轻抽出手臂,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这才蹑手蹑脚地下了炕。 确定妻子不会被惊醒,他心念一动,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灵泉空间内,又是另一番天地。 那片被开垦出来的黑土地上,之前撒下的稻谷种子,此刻已经长成了沉甸甸的稻穗,金灿灿的一片,在空间柔和的光芒下,散发着诱人的谷香。 丰收的喜悦,让孙福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没有急着收割,而是先走到灵泉边,掬起一捧清冽的泉水一饮而尽,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喝完水,他才开始动手收割。 空间里的时间流速远快于外界,作物成熟的速度也快得惊人。 看着堆积如山的稻谷,孙福的心里无比踏实。 有了这些粮食,他和巧巧,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就再也不用担心会饿肚子了。 一个念头,忽然从他脑中闪过。 粮食不缺了,但钱,永远不嫌多。 他想起了昨天在招待所后厨看到的情景。 这天寒地冻的季节,别说市里的招待所,就是寻常百姓家,餐桌上除了萝卜白菜土豆,就再也见不到半点绿色。 如果,他能在这时候,拿出新鲜水灵的青菜…… 那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巨大商机! 孙福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看向眼前这片肥力惊人的黑土地,眼神变得无比火热。 这哪里是土地,这分明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 可随即,他又犯了难。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手里,根本没有菜种。 看来,下次去市里,得好好问问钱经理了。 以钱经理的人脉,想必能弄到一些好东西。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孙福就起了床。 他给巧巧熬了香喷喷的米粥,又卧了两个荷包蛋,看着妻子小口小口地吃完,才柔声说道。 “巧巧,我今天得再进趟山,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送你去大伯家待一天,好不好?” 林巧巧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丈夫现在是一家之主,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家。 孙福将林巧巧送到大伯家,特意将大伯母拉到一旁,郑重地叮嘱道。 “大伯母,巧巧就拜托您了。” “不管是谁来,尤其是她娘家那边的人,您都千万别让巧巧跟他们走。” 大伯母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她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放心去吧!有我在这儿,谁也别想把巧巧带走!” 安顿好妻子,孙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没有直接去三叔家,而是拐了个弯,朝着村西头的另一户人家走去。 那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赵学明的家。 赵学明家是村里有名的困难户。 他爹前些年去山里砍柴,被倒下的大树砸断了腿,成了个瘸子,干不了重活。 他娘和他妹妹赵雪梅,又都是常年吃药的病秧子。 全家的重担,都压在赵学明一个人身上。 孙福推开赵家那扇用木棍顶着的院门时,赵学明的母亲正坐在院子里,一边咳嗽,一边费力地搓洗着一大盆衣服。 “婶子。” 孙福喊了一声。 赵母抬起头,看到是孙福,蜡黄的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是福子啊!快,快进屋坐!” 她连忙擦干手,就要起身去倒水。 孙福快步上前,拦住了她。 “婶子,您歇着,我自己来。” 他走进那间低矮昏暗的屋子,拿起桌上的水壶和两个豁了口的碗,转身又走了出去。 在赵母和刚从里屋走出来的赵雪梅疑惑的目光中,他背过身子,状似不经意地,将水壶里的水倒掉了一些,然后从空间里引出一股灵泉水,悄无声息地兑了进去。 “婶子,雪梅,忙活一早上了,都渴了吧?喝口水。” 孙福将倒好的两碗水,分别递给了赵母和赵雪梅。 赵母和赵雪梅捧着那碗水,只觉得入手清凉,腹中早已饥渴难耐,哪里还会多想,仰头便一饮而尽。 泉水入口,没有一丝寻常井水的土腥味,反而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甘甜,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下一秒! 一股爆炸般的暖流,轰然从胃里炸开!这股热力,不似烈酒烧灼,反而像三九寒天里泡进了滚烫的温泉,暖洋洋的力道瞬间冲刷过五脏六腑,而后奔腾着涌向四肢百骸! 常年累月的营养不良,加上繁重劳作留下的暗伤,让她们的身体早就成了一间四处漏风的破屋。 可此刻,这股暖流就像是最高明的工匠,所到之处,那些酸、麻、胀、痛,那些深藏在骨子缝里的疲惫与虚弱,竟被一层层地抚平、修复! “啊……” 赵母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畅至极的呻吟,她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那只常年连拎桶水都费劲的胳膊,此刻竟感到一股久违的、坚实的力量感正在回归! “我的天爷……”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猛地抬头看向孙福,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福子,你……你这水是打哪儿弄来的?咋、咋跟喝了神仙水一样!我这身上,一下子就轻快了!” 一旁的赵雪梅更是感受真切。 她本就体弱,此刻那暖流过体,更是驱散了她体内大部分的阴寒之气。 她那张因为贫血而显得有些蜡黄的小脸,此刻竟由内而外地透出一抹动人的绯红,像是冬日里悄然绽放的腊梅,煞是好看。 她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孙福,里面除了感激,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彩。 面对丈母娘和未来媳妇的震惊,孙福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憨厚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可他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泉水,而是他前世踏遍千山万水,在一处绝地之中才寻得的灵泉。一滴,便能生死人肉白骨。 如今稀释了千百倍给她们喝,调理一下身体,自然是小菜一碟。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帘一挑,一个浑身汗津津的少年扛着锄头走了进来,正是赵雪梅的弟弟赵学明。 他一抬头看见孙福,疲惫的脸上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所取代,黝黑的眼珠子都亮了几分。 “福哥!你咋来了!” 孙福也不废话,走上前去,蒲扇般的大手在他结实的肩膀上重重一拍,开门见山:“学明,找你搭把手,跟我进山一趟!” “进山?”赵学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打猎?!” “打猎”这两个字一出口,他的眼睛里瞬间就爆发出一种饿狼看到鲜肉般的光芒!这个年代,谁不缺油水?谁不馋那一口肉香? 可那光芒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深深的局促和自卑。 他紧张地搓着那双满是老茧的手,低着头,声音都小了许多:“福哥……我、我没干过这个啊。 俺这身子骨,除了会使傻力气,笨手笨脚的……万一、万一给你把事儿搞砸了咋办……” “砸了算我的!” 孙福断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和自信。 他再次重重拍了拍赵学明的后背,一字一句地说道:“有我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一碗汤!别磨叽,是个爷们儿就跟上!” 这一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赵学明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孙福那双深邃而自信的眼睛,所有的犹豫和怯懦瞬间被击得粉碎!他不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锄头往墙角一靠,大步跟在了孙福身后。 两人叫上了三叔孙建军,这位村里有名的老炮儿,打猎经验丰富。一听说孙福要进山,他扛起那杆擦得锃亮的老猎枪,嘿嘿一笑:“福子你小子今天看着……有点不一样了嘿!行,三叔就陪你走一趟!” 三个男人,一个沉稳自信,一个激动期待,一个经验老道,就这么有说有笑地朝着野兽出没的后山走去。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发现。 就在村口那处破败的土墙拐角,一个阴暗的旮旯里,一双眼睛正像毒蛇的信子一样,死死锁定着孙福的背影。 是刘康。 他一手捂着自己的右侧肋骨,分家那天被孙福一脚踹中的地方,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有钢针在扎。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屈辱和怨毒! 他死死地盯着孙福高大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从牙缝里迸出血来。 “孙福……你个狗杂种……” 一声低沉如野兽般的嘶吼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刘!” 第22章狼群围攻! 刘康捂着隐隐作痛的肋骨,一张脸因为嫉妒和怨毒,扭曲得不成样子。 分家那天被孙福一脚踹中的地方,直到现在还像有根钢针在里面搅动,让他连喘气都觉得费劲。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窝囊了一辈子的废物,敢动手打自己? 凭什么他一分家,日子就过得红火起来,现在还敢带着人进山打猎吃肉? 他死死地盯着孙福消失在山路尽头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恶毒的诅咒。 “狗杂种!进山?最好被野猪拱死,被黑瞎子拍成肉泥!永世不得超生!” 光是咒骂,根本无法平息他心头的怒火。 刘康一瘸一拐地跑回了家,一进门就对着正坐在院子里抽烟袋的父亲,村长刘建坤哭嚎起来。 “爹!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刘建坤瞥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眼,眉头紧皱。 “又咋了?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 “爹!是孙福那个龟孙子!”刘康添油加醋地把分家那天的事情又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孙福是如何嚣张,如何不把他这个村长的儿子放在眼里。 “他现在是越来越猖狂了!刚又带人进山打猎去了,背着那杆破枪,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好像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样!” 听到“枪”这个字,刘建坤的眼皮猛地一跳。 他磕了磕烟灰,将烟袋锅子在鞋底上敲了敲,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声音阴冷地说道。 “哭什么!这口气,爹还能让你咽下去?” 刘建坤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容。 “他不是能耐吗?不是会打猎吗?” “你等着,等他从山里回来,我就带民兵过去!” “就说接到举报,他利用打猎搞投机倒把!先把他的猎枪给收了!” 刘建坤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狠厉。 “没了枪,他孙福就是个拔了牙的老虎,屁都不是!” “到时候,是圆是扁,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 与此同时,孙福三人已经走进了深山。 山里的空气清新而冷冽,林间光影斑驳,除了脚踩在枯叶上的沙沙声,四周一片寂静。 赵学明第一次跟着进山打猎,既兴奋又紧张,一双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 三叔孙建军则显得经验老道得多,他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压低了声音对走在最前面的孙福说道。 “福子,咱们就在这外围转转就行了,打几只野鸡兔子,够吃顿肉就得了。” “这山里头邪乎得很,越往里走越危险,万一碰上大家伙,可不是闹着玩的。” 孙福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劝告一般,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他回头,给了两人一个自信的笑容。 “三叔,学明,你们就跟在我身后,放心吧,有我在,出不了事!” 被灵泉改造过的身体,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五感和力量,这片在他眼中危机四伏的山林,此刻却像一个巨大的宝库,等待着他去发掘。 见孙福如此坚持,孙建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握紧了手里的猎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孙福带着两人,一路向着山林深处走去。 他总能精准地避开那些布满荆棘的险路,找到最省力的路径。 就在赵学明和孙建军都觉得有些疲惫的时候,异变陡生! “嗷呜——!” 一声悠长而凶残的狼嚎,毫无征兆地从不远处的密林中响起,刺破了山林的寂静! 孙建军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不好!是狼!” 他话音未落,周围的灌木丛中,亮起了一双又一双幽绿色的眼睛! 一头,两头,三头…… 足足七八头体型健硕的野狼,从四面八方缓缓地围了上来! 它们咧着嘴,露出森白的獠牙,喉咙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威胁嘶吼,冰冷的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地。 那幽绿的瞳孔里,倒映着的全是饥饿与残忍! 赵学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当时就僵在了原地,浑身血液都凉了半截,双腿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连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 孙建军虽然是老猎人,可他一辈子打的都是野猪狍子,最多也就远远地见过一次落单的狼。 像这样被一整个狼群包围,还是头一遭! 他端着猎枪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狼群的包围圈,正在一点点地收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腥臭味。 他们被逼到了一处山壁前,背后是冰冷的岩石,面前是虎视眈眈的狼群。 退路,被彻底封死了! 孙福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懊悔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错了。 他只想着自己被灵泉改造后,实力大增,却忽略了一个最致命的问题。 三叔和赵学明,还只是普通人! 他本想带着他们一起发财,可现在,却亲手将他们带入了绝境! “上树!快!” 孙福爆喝一声,指着旁边一棵不算太粗壮,但枝丫繁茂的老树,对着已经吓傻的两人吼道。 孙建军和赵学明如梦初醒,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连滚带爬地就朝着那棵救命的大树冲了过去。 赵学明年轻力壮,手脚并用,第一个爬了上去。 孙建军毕竟年纪大了,在下面急得满头大汗,赵学明在上面拼命地伸手拉,总算是在头狼发起攻击的前一秒,将他也拽了上去。 孙福见两人安全,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也想上树。 可他一抬头,心瞬间凉了半截。 那棵树本就不大,下面几根粗壮的树枝,刚才已经被两人慌乱中踩断了,剩下的树干光秃秃的,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而树上的孙建军和赵学明,两人挤在一个狭窄的树杈上,也已经再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嗷呜!” 头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像是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七八头饿狼,龇着獠牙,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四面八方,朝着树下那个孤零零的身影,缓缓逼近。 树上,孙建军和赵学明看着下面的场景,目眦欲裂,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福子!” “福哥!” 第23章谁敢动我的枪! “福子!” “福哥!” 树上,孙建军和赵学明目眦欲裂,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然而,面对着七八头饿狼的步步紧逼,树下的孙福,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他只是平静地抬起头,对着树上两人,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三叔,学明,别怕。” “待在上面别动,看好了。” 话音未落,他缓缓举起了三叔交给他的那杆老猎枪。 就在头狼猛地一蹬后腿,化作一道灰色闪电扑来的瞬间,孙福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 脑海中,神级枪法的知识如同本能般涌现,世界在他的眼中,仿佛瞬间变慢了。 头狼飞扑的轨迹,肌肉的每一次颤动,甚至连空气流动的方向,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甚至没有瞄准。 只是凭着感觉,随意地抬手,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山谷间轰然炸开! 那头气势汹汹的头狼,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硕大的狼头上,瞬间爆开一团血雾! 它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摔落在地,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声息。 一枪毙命! 这精准到恐怖的一枪,让整个狼群的攻势都为之一滞。 也让树上的孙建军和赵学明,彻底看傻了眼。 孙福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拉栓,上膛,一气呵成! “砰!” 又是一枪! 左侧一头正准备偷袭的野狼,应声倒地! “砰!砰!砰!” 枪声,如同死神的催命符,接连不断地响起! 孙福站在原地,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半分,手中的猎枪却仿佛成了他身体的延伸。 每一颗射出的铁砂,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精准无比地钻进一头野狼的头颅或者心脏! 五枪! 前后不过十几秒的功夫! 五头凶残的野狼,已经变成了五具冰冷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他的脚下! 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树上的孙建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玩了一辈子枪,自诩是村里最好的猎手,可他这辈子,就从来没见过这么神乎其神的枪法! 这……这哪里是打猎,这简直就是屠杀! “我的老天爷……”孙建军喃喃自语,声音都在发颤,“我这把枪……交给他,算是给对了人!” 剩下的三头野狼,彻底被这地狱般的景象给吓破了胆。 它们呜咽一声,夹起尾巴,再也顾不上什么同伴,转身就想往密林深处逃窜! “想跑?” 孙福冷哼一声,脚下一蹬,整个人如同猎豹般追了出去! “砰!砰!” 又是两枪! 两头逃跑的野狼,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一头栽倒在了草丛里。 最后一头侥幸逃脱,转眼就消失在了林海之中。 孙福没有再追,他检查了一下枪膛,这才转身,对着那棵树上已经彻底石化的两人,招呼了一声。 “行了,都下来吧,回家。” 三人合力,砍了几根粗壮的树枝,用藤蔓绑了个简易的木架子。 当他们拖着六头死狼,一步步走出深山,回到村口的时候,整个孙家村,彻底轰动了! “快看!那……那是孙福他们!” “天爷啊!他们拖的是什么?是狼!是死狼!” “一、二、三……六头!整整六头狼啊!” 村里人像是炸了锅一样,全都从家里跑了出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三人围了起来,看着那六具血淋淋的狼尸,一个个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到了村长刘建坤的耳朵里。 他正在家里,听着儿子刘康对孙福的咒骂,当听到民兵队长跑来汇报的消息时,手里的烟袋锅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六头狼? 就凭他孙福和孙建军那个老东西,还有一个毛头小子? 这怎么可能! 短暂的震惊过后,一股无法遏制的嫉妒和怒火,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狼皮,狼肉,狼骨……这六头狼,少说也能卖个上百块钱! 这笔钱,凭什么让孙福那个废物赚了去! 刘建坤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对着刘康吼道。 “走!跟我去他家!” …… 孙福家的院子里,此刻已经成了全村最热闹的地方。 他和三叔、赵学明三人,正满头大汗地处理着狼尸,剥皮的剥皮,剔骨的剔骨。 周围的村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敬畏。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官威的呵斥声,从人群外传了进来。 “都让开!让开!” 刘建坤背着手,带着儿子刘康,趾高气昂地挤进了院子。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脸上顿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们知道,村长这是来找茬了。 刘建坤看都没看地上的狼尸,目光直接锁定了那杆靠在墙边的猎枪,义正言辞地宣布道。 “孙福!接到群众举报,你非法持枪,还利用猎物搞投机倒把!现在,我要依法收缴你的作案工具!” 此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孙建军第一个就不干了,他擦了擦手上的血,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说道。 “刘建坤!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这枪是我的!我是县里正经登记在册的猎户,有持枪证!我凭什么不能有枪?” 刘建坤闻言,不屑地冷笑一声。 “孙建军,枪是你的不假。” 他伸手一指孙福,声音陡然拔高。 “可他孙福,是猎户吗?他有持枪证吗?” “你把枪给他用,就是违规!今天这枪,我收定了!” 说着,他根本不给孙建军再辩驳的机会,直接对身后的刘康使了个眼色。 刘康会意,脸上带着得意的狞笑,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拿那杆猎枪。 孙建军和赵学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们脸上刚刚燃起的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希望,仿佛在这一刻,就要被无情地掐灭。 没了枪,以后还怎么进山打猎? 这好不容易才看到点盼头的日子,难道就要这么完了? 眼看着刘康的手,就要碰到那杆猎枪。 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是冷眼旁观的孙福,终于动了。 他缓缓地站直了身体,将手里的剥皮刀,重重地插进了案板里。 “嗡”的一声轻鸣,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孙福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看着正要去拿枪的刘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院子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谁敢动我的枪,我就先剁了谁的手。” 第24章你给我跪下! 刘建坤还以为他只是色厉内荏,准备服软求饶 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背着手,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哼了一声。 “现在知道错了?” “晚了!” 他指着地上的狼尸,又指了指孙福,声音里充满了快意。 “我不仅要收你的枪,我还要去公社告你搞投机倒把,让你把吃进去的,全都给我吐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自己那个还捂着肋骨的儿子刘康,脸上露出了阴毒的笑容。 “当然,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你现在,立刻,给我儿子跪下,磕三个响头,给他赔礼道歉!” “或许,我还能考虑考虑,让你少蹲几天大牢!” 这话一出,孙建军和赵学明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撸起袖子就要上前骂娘。 “刘建坤你个老王八……” “住口。” 孙福却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伸出手,拦住了暴怒的两人。 他擦了擦手上的血污,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走到了刘建坤的面前。 他缓缓低下头,凑到刘建坤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道。 “村长,我就是想问问你,抱着你弟媳妇马兰花,在炕上的时候,爽不爽?” “你这点家业,以后是分给你大儿子刘康多一点,还是分给你那个亲生的小儿子,刘宝多一点呢?” 这两句话,如同一道九天玄雷,狠狠劈在了刘建坤的天灵盖上! 他脸上的得意和嚣张,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骇然! 他的脸色,在短短一秒钟内,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最后变得像死人一样惨白!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你……你……你怎么知道?!” 刘建坤的声音都在发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孙福心中冷笑。 我怎么知道? 上一世,就在一年之后,刘建坤和他弟媳妇马兰花在村头的草垛里偷情,被他那个当兵刚探亲回家的亲弟弟,给当场捉奸在床! 他弟弟当场就疯了,抄起一根扁担,硬生生把刘建坤的腿给打断了!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公社都知道了。 后来更是爆出,他那个名义上的小侄子刘宝,根本就不是他弟弟的种,而是他刘建坤的亲生儿子! 这件事,是他埋在心底最深、最见不得光的秘密! 孙福缓缓直起身子,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声音却陡然拔高,响彻了整个院子。 “村长,这枪,你还收不收了?” 刘建坤浑身巨震,如遭雷击! 他看着孙福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不敢赌! 他绝对不敢拿自己的前途,拿自己的名声,甚至拿自己的命去赌! 万一孙福把这件事捅出去,他不光这村长当不成,他会被他弟弟活活打死! 在一众村民惊愕的目光中,刘建坤那张惨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弯下腰,颤抖着手,将那杆已经拿到手里的猎枪,恭恭敬敬地,重新放回了墙边。 “误会……都是误会……” 他声音干涩地说道,连看都不敢再看孙福一眼。 “既然枪是建军的,那……那就没事了。”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刘康,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们走!” 说完,他像是躲避瘟神一样,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院子里,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死寂。 在场所有人的脑子,都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嗡嗡作响,彻底宕机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前一秒还杀气腾腾,带着民兵拿枪指着人,恨不得把孙福就地正法的村长刘建坤,怎么就跟孙福在墙角嘀咕了两句,就跟被抽了主心骨的丧家之犬一样,连滚带爬地就想溜? 那副模样,活像是见了阎王爷,恨不得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围观的村民们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溜圆,下巴颏几乎要砸在自己脚面上,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大团棉花,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刘康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他眼珠子瞪得血红,理智的弦“啪”的一声彻底绷断!他死死拽住刘建坤的手臂,压着嗓子,用一种近乎癫狂的嘶吼质问道: “爹!你疯了吗!你怕他干什么?枪在我们手上!他刚才要剁我的手!你没听见吗?这枪必须收了!人必须抓进局子里去!让他把牢底坐穿!” 对他来说,他爹就是天,就是村里的土皇帝。可现在,天塌了! 眼看刘建坤根本不理他,满头冷汗地只想把自己拖走,刘康的怒火与屈辱彻底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 他猛地甩开他爹的手,指着孙福那并不高大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破口大骂: “孙福你个爹死娘没嫁的狗杂种!你他妈有种别走!今天这事儿不算完!我告诉你,你给老子等着,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刘!” 恶毒的咒骂,像是鞭炮般在死寂的空气中炸响。 刘建坤听到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黑,三魂七魄瞬间飞了六魄,剩下的那一魂一魄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完了! 他这个蠢儿子,亲手把全家推进了火坑! 他想扑上去捂住刘康的嘴,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站住。” 如同九幽寒冰般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准地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正踉跄着脚步的刘建坤,身体骤然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地叫嚣着“恐惧”二字。 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机械地、一寸一寸地转过身,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简直能吓死胆小的人。 “孙……孙福兄弟……孩子小,不懂事,他胡说八道,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孙福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他缓缓地,极为缓慢地转过身。 那动作明明不快,却带着一股千钧般的压迫感,让所有人的心脏都随着他的动作而停跳。 他冰冷刺骨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直接越过卑躬屈膝的刘建坤,死死地钉在了他身后那个兀自不服、满脸涨红的刘康身上。 忽然,他笑了。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而讥讽的弧度,一字一顿,字字如刀。 “你想走,可以。” 停顿了一下,他森然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但是,我不爽。”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手,食指如同一杆审判的长枪,遥遥指向面色瞬间煞白的刘康,那声音不大,却裹挟着一股碾碎一切的霸道与强势! “让他,给我跪下,磕头道歉!” 轰!!! 此言一出,仿佛一颗惊雷在人群中炸开!整个场面,瞬间哗然! 第25章 歇斯底里的咆哮! 刘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指着自己的鼻子,癫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让我给你跪下?”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孙福,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说道。 “孙福,你他妈是不是被狼吓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 “跪下!” 一声雷霆般的怒喝,猛地从刘康身旁炸响! 不是孙福。 是他的亲爹,刘建坤! 刘建坤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双眼血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对着自己儿子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刘康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懵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结结巴巴地问道。 “爹?你……你疯了?你让我给他跪下?” 刘建坤看着儿子这副蠢样,心里的恐惧和怒火已经烧到了顶点。 他怕! 他怕孙福下一秒,就会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他和马兰花的丑事给抖搂出来! 到那个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我让你跪下!” 刘建坤再次怒吼,见刘康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猛地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了刘康的腿弯处! “噗通!” 刘康惨叫一声,双腿一软,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孙福面前的泥地上! 整个院子,瞬间死寂。 下一秒,围观的村民彻底炸开了锅,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起! 孙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满脸屈辱和怨毒的刘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两条碍眼的野狗。 “滚吧。” 刘建坤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上前,一把拽起还在发懵的儿子,头也不回地挤出人群,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现场。 父子俩走后,院子里的村民们也渐渐散去,只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浓浓的八卦和好奇。 孙建军和赵学明凑了上来,激动又好奇地问道。 “福子,你刚才跟那老王八说了啥?怎么就把他吓成那个熊样了?” 孙福只是神秘地笑了笑,随口搪塞过去。 他将剩下的六头狼尸拖到院子中间,拿起剥皮刀,干脆利落地说道。 “三叔,学明,今天辛苦你们了,这狼,咱们一人两头。” “不行不行!” 孙建军和赵学明闻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福子,这狼都是你一个人打的,我们俩就是跟在后面壮了个胆,啥忙也没帮上,哪能分这么多!” 两人态度坚决,说什么也不肯要。 他们坚持只要一头狼,就当是沾沾光,尝个鲜。 孙福拗不过他们,只好无奈答应下来。 他给三叔和赵学明各分了一头最肥的,又挑了一头,亲自给大伯家送了过去。 最后,院子里还剩下三头狼。 孙福打算,自家留一头吃肉,剩下的两头,明天找机会给市里招待所的钱经理送去。 夜里,孙福家的小屋里,久违地飘出了浓郁的肉香。 孙福亲自下厨,用刚得到的狼后腿肉,加上几颗土豆,炖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狼肉。 空间里出产的大米,也被他蒸得晶莹剔透,米香四溢。 林巧巧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着那炖得软烂入味的狼肉,又扒拉了一口香甜的米饭,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 她一边哭,一边笑,哽咽着说道。 “孙福,我……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有肉吃,有白米饭吃,真好。” 孙福看着妻子这副模样,心里又疼又软。 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道。 “傻丫头,哭什么。” “我跟你保证,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们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更好。” 而在村子的另一头,刘家。 气氛却压抑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啪!” 刘康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额头上青筋暴跳,双眼赤红地瞪着自己的父亲,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了! 他指着自己的膝盖,声音嘶哑地质问道。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逼我给孙福那个废物下跪!” 刘建坤的妻子王秀兰,听完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当场就炸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开始撒泼哭嚎。 “我的天爷啊!没法活了啊!” 王秀兰指着刘建坤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刘建坤你个没卵子的窝囊废!儿子在外面被人指着鼻子羞辱,被人逼着下跪,你当爹的就眼睁睁看着?” “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废物!我们娘俩的脸,今天都让你给丢尽了!” 母子俩一唱一和,又哭又骂,整个屋子闹得跟灵堂一样。 刘建坤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的憋屈和怒火再也压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都给我闭嘴!” 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对着妻儿咆哮道。 “这件事,以后谁也不准再提!”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半晌,才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阴狠的话。 “他孙福,蹦跶不了几天了。” “我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刘康一听这话,脸上的屈辱瞬间被狂喜所取代。 他连忙凑上前,激动地问道。 “爹!你是不是有办法了?咱们要怎么做?” 刘建坤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只是阴沉着脸,吐出三个字。 “等着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建坤就揣上家里仅有的几块钱,换了身干净衣服,一个人出了门,径直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 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必须想个万全之策,一劳永逸地把孙福那个心腹大患给除了! 第26章大哥,好汉饶命! 可他刚走到村外那片僻静的小树林,还没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来,路边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了两条黑影! “站住!” 一声凶狠的低喝,吓得刘建坤魂都快飞了。 他定睛一看,只见两个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两人都穿着破烂的囚服,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满是凶悍之气,其中一个手里,还明晃晃地攥着一把磨得锋利的杀猪刀! 刘建坤两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逃犯! 这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两个杀千刀的逃犯! “大……大哥,好汉饶命!” 刘建坤吓得面无人色,声音都在发颤。 那个拿刀的逃犯,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冰冷地说道。 “少废话!身上有钱没有?拿出来,给我们兄弟当个路费!” 刘建坤吓得连忙把口袋翻了个底朝天,哆哆嗦嗦地掏出了那几张皱巴巴的毛票。 另一个逃犯一把抢过去,数了数,嫌恶地啐了一口。 “妈的!就这点?打发叫花子呢!” 拿刀的逃犯眼神一冷,手里的杀猪刀,已经抵在了刘建坤的脖子上。 “看来,不给你放点血,你是不老实了!” 冰冷的刀锋,让刘建坤瞬间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吓得屁滚尿流,脑子里灵光一闪,急中生智地尖叫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没钱!但是我……我知道有个人有钱!他比我有钱多了!” 两个逃犯对视一眼,暂时停下了手。 “说!谁?” 刘建坤为了活命,再也顾不上其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孙福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 “我们村有个叫孙福的!他昨天刚进山打死了六头狼!六头狼啊!那狼皮狼肉加起来,少说也值一百多块钱!” “他今天肯定要把狼拖到城里去卖!算算时间,他马上就要从这条路上过去了!” 一百多块钱! 这两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烙进了两个逃犯的心里。 他们的眼珠子瞬间就红了。 那不是钱。 那是命! 是能让他们一路逃到南方,彻底摆脱过去的活路! 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逃犯猛地窜上前,一把将刘建坤死死按在地上,手脚粗暴地在他身上每一寸都摸索起来。 直到确认他身上连一个钢镚儿都找不出来,这才罢休。 拿刀的那个,是他们的头儿。 他眯着一双阴冷的三角眼,像毒蛇一样盯着在地上发抖的刘建坤。 确认之后,他一脚将刘建坤踹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刀锋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好!老子就信你这一次!” “你他妈就给老子像条死狗一样趴在这里!” “要是敢耍半点花样……” “老子不介意先在你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 两个亡命徒相视一眼,眼中的贪婪和凶残,再也掩饰不住。 他们决定了。 就在这儿守着。 等那个叫孙福的肥羊,自己送上门来! 与此同时,孙家村。 孙福的家里,正飘着白面馒头的香气。 林巧巧端上热腾腾的早饭,看着自家男人狼吞虎咽,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孙福吃饱喝足,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他走到院子里,扛起那根用了多年的结实扁担。 昨天留下的两头狼尸,即便已经僵硬,依旧透着一股凶悍之气。 他费了点劲,才将两头狼一前一后地牢牢捆在扁担上。 他试了试分量,肩膀猛地一沉。 好家伙,加起来起码一百五六十斤。 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要不是昨天打狼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非得做做样子不可。 他直接把狼尸收进空间,两手空空地出门,那才叫一个轻松惬意。 林巧巧心疼地走上前。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替他抚平了衣领上的褶皱。 “路上小心点。” “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 孙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飞快地在媳妇儿温润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知道了,我的好媳妇儿!” 说罢,他双肩一用力,稳稳地挑起了扁担。 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门。 林巧巧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丈夫高大挺拔的背影。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她脸上的幸福笑意才渐渐收敛。 她转身锁好院门,朝着大伯家的方向走去。 孙福挑着两头死沉的狼,却感觉不到丝毫疲惫。 灵泉改造过的身体,这点分量对他来说,不过是热身而已。 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民间小调,脚步轻快得不像话。 很快,他就走出了村子,来到了那片熟悉的僻静小树林。 他状似不经意地回头扫了一眼。 身后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肩膀潇洒一卸,将沉重的扁担连同两头狼尸,随意地往地上一扔。 下一秒,奇迹发生! 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神念微微一动。 地上那两头硕大的狼尸,便凭空消失,不见了丝毫踪影。 它们已经被他悉数收进了灵泉空间里。 孙福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重新抄起那根光秃秃的扁担,随意地往肩上一扛。 吹着更加响亮的口哨,大摇大摆地继续往前走。 就在他前方不远处的臭水沟里。 刘建坤看到孙福的身影出现,激动得差点没从沟里跳起来! 他的心脏在胸膛里疯狂擂鼓,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他死死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和紧张,连忙扭头。 对着身边那两个已经等得杀气毕露的逃犯,压低了嗓子,声音因兴奋而剧烈颤抖。 “来了!” “来了!” “就是他!” 第27章一个完美的谎言 两个逃犯死死地盯着孙福,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拿刀的那个眉头紧锁,压低了声音问沟里的刘建坤。 “你不是说他打了六头狼吗?狼呢?” 刘建坤也傻眼了。 他亲眼看着孙福挑着两头血淋淋的狼尸出了村,怎么走到这儿,狼就不翼而飞了? 他想不通,但他知道,今天要是让这两个煞星空手而归,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求生的欲望让他瞬间编出了一个完美的谎言。 “两位大哥,你们有所不知!” 他指着孙福,语气笃定地说道。 “这小子狡猾得很!他肯定是嫌狼尸太重,先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 “不过不要紧!他前几天刚卖了一头熊和一堆野味,赚了三百多块!那钱肯定还在他身上!” 刘建坤的心里,一个恶毒的念头正在疯狂滋生。 等会儿,只要说服这两个亡命徒,把孙福往死里打。 最好,是能直接把他杀了! 只要孙福一死,他那个天大的秘密,就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想到这里,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两个逃犯被三百块这个数字刺激得呼吸都粗重了。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的贪婪彻底压过了那一丝疑虑。 就在孙福扛着扁担,悠哉悠哉地从他们藏身的草丛前走过时,两条黑影猛地窜了出来,一左一右,拦住了他的去路。 拿刀的那个,将锋利的杀猪刀横在胸前,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小子,站住!” 孙福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两个衣衫褴褛,满脸凶相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即气笑了。 他还以为是撞上了什么野猪狍子,没想到,是撞上了两个不长眼的劫匪。 “有事?” 孙福将肩上的扁担拿了下来,随意地拄在地上,好整以暇地问道。 另一个逃犯上前一步,恶狠狠地说道。 “少他妈废话!识相的,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今天就让你在这林子里喂狼!” 孙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用扁担的一头,指了指两人,慢悠悠地说道。 “就凭你们两个?” “我劝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两个亡命之徒。 拿刀的那个怒吼一声。 “妈的!找死!” 他挥舞着手里的杀猪刀,朝着孙福的脑袋就劈了过来! 孙福眼神一冷。 他脚下微微一错,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紧接着,他手腕一翻,手中的扁担如同出海的蛟龙,带着破风之声,“啪”的一声,精准无比地抽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啊!” 逃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里的杀猪刀再也握不住,脱手飞了出去,插进了不远处的泥地里。 另一个逃fen见状,又惊又怒,怪叫着挥拳就朝着孙福的门面砸了过来。 孙福看都没看,抬起一脚,后发先至,正中对方的小腹! “砰!” 一声闷响! 那个逃犯的身体像是被煮熟的大虾,瞬间弓成了一团,嘴里喷出一口酸水,整个人倒飞出去两米多远,摔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再也爬不起来。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前后不过三秒钟! 两个气势汹汹的劫匪,已经一个断了手腕,一个失去了战斗力。 躲在沟里的刘建坤,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孙福能打,可他做梦也想不到,孙福竟然能打到这种地步! 这哪里还是个人,这分明就是一头人形的猛兽! 跑! 必须马上跑! 刘建坤连滚带爬地从沟里钻了出来,手脚并用,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就朝着村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孙福没有理会逃跑的刘建坤。 他走到那个断了手腕的逃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地问道。 “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那个逃犯此刻已经彻底被吓破了胆,看着孙福那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只觉得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样。 他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哭喊着求饶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是……是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五十多岁,尖嘴猴腮的老头子!是他告诉我们,说你身上有钱,让我们在这儿等你的!” 孙福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个背后捅刀子的,肯定是村长刘建坤那个老王八蛋! 好! 好得很! 看来昨天那一跪,非但没让他长记性,反而让他起了杀心! 孙福在心里,已经给刘建坤判了死刑。 他看着地上这两个已经彻底废了的家伙,也懒得再跟他们计较。 他现在只想赶紧进城,办完事回来,再好好跟刘建坤算算这笔账。 “滚吧。” 孙福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转身就想继续赶路。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股劲风,猛地从他身后袭来! 那个被他一脚踹飞的逃犯,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攥着一块人头大的石头,趁着孙福不备,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他的后脑勺砸了过来! 孙福眼中杀机爆闪! 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凭着本能,猛地一矮身,同时右肘向后,闪电般地撞了出去!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那个偷袭的逃犯,发出了比同伴还要凄惨百倍的嚎叫,他的整条胳膊,都被孙福这一肘,给硬生生地撞断了!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孙福缓缓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已经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走到路边,从一棵大树上,扯下两根坚韧无比的藤蔓。 在两个逃犯惊恐绝望的目光中,他将两人的手脚,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好汉!爷爷!我们错了!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我们再也不敢了!” 两人拼命地哭喊求饶,可孙福却充耳不闻。 他将藤蔓的一头系在两人身上,另一头,则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走吧,跟我进城。” 孙福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像牵着两条死狗一样,拉着这两个逃犯,大步流星地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那两个逃犯用尽了各种办法。 他们一会儿破口大骂,一会儿又苦苦哀求。 他们一会儿装死躺在地上不肯走,一会儿又试图挣脱藤蔓逃跑。 可这一切,在孙福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孙福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任凭他们如何折腾,只是沉默地,一步一步地,将他们朝着最终的目的地拖去。 当孙福牵着两个鼻青脸肿,浑身狼狈的逃犯,出现在县城派出所门口的时候,整个派出所都轰动了。 一个正在院子里打瞌睡的老民警,看到这副景象,手里的搪瓷缸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孙福将手里藤蔓的另一头,往派出所门口的旗杆上一拴。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那个已经彻底石化的老民警,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同志,你好。” “我在路上捡了两个逃犯,给你们送过来了。” 第28章立大功了! 老民警彻底傻了。 他看着旗杆上捆着的两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笑容淳朴的年轻人,大脑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捡了两个逃犯。 说得跟在路边捡了两个钱包一样轻松。 “所……所长!” 老民警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办公室,声音都变了调。 “快出来!出大事了!” 一个穿着警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闻声快步走了出来,眉头紧锁。 “嚷嚷什么,天塌下来了?” 他叫汪建军,是这个县城派出所的所长。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门口那两个被藤蔓捆着的男人身上时,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 汪建军几步冲到跟前,死死地盯着那两个人的脸。 越看,他的心跳就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猛地扭头,冲着办公室里大吼一声。 “小李!把上个月省里下发的通缉令给我拿过来!” 很快,一张印着两个头像的泛黄纸张被送到了汪建军手里。 他仔仔细细地比对着,拿着通缉令的手,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错不了。 就是这两个人。 上个月从省城监狱里逃出来的两个杀人犯,李老大和赵老三。 这两人手上都沾着好几条人命,凶残至极,省里为了抓他们,悬赏金都开到了一百块。 没想到,这两个穷凶极恶的亡命徒,竟然会以这样一种狼狈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派出所门口。 汪建军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孙福,脸上的表情激动得无以复加。 “好同志!好同志啊!”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握住孙福的手,用力地上下摇晃着。 “我叫汪建军,是这里的所长!” “你叫孙福是吧?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孙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憨厚地笑了笑。 “汪所长,你太客气了。” “我就是运气好,在路上碰见了,顺手就给抓过来了。” 汪建军听着这轻描淡写的话,心里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看着那两个逃犯一个断了手腕,一个断了胳膊,惨叫声都透着虚弱,哪能猜不到刚才经历了一场怎样凶险的搏斗。 这年轻人不仅身手了得,思想觉悟还这么高,真是难得的人才。 “孙福同志,你太谦虚了!” 汪建军拍着孙福的肩膀,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向上级汇报,给你申请通报表扬和奖金!” “我们必须要把你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好好地宣传一下!” 孙福一听还要通报表扬,头都大了。 他可不想当什么英雄,更不想被全县的人认识。 他现在只想低调发财,带着媳妇儿过好日子。 “别,汪所长,千万别。” 孙福连忙摆手推辞,脸上带着几分尴尬。 “这真就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我还有急事要进城,就先走了。” 说完,他也不等汪建军再说什么,转身就挤进了人群,很快就消失不见。 汪建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是赞赏又是惋惜地摇了摇头。 真是个高风亮节的好青年。 孙福好不容易摆脱了热情的汪所长,一路打听着坐上了去市里的中巴车。 车里挤满了人,混合着各种汗味和土腥味,但他却毫不在意。 到了市里,已经是中午。 孙福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确认四周安全后,心念一动,那两头硕大的狼尸便凭空出现在了地上。 他熟练地将狼尸捆在扁担上,一头一尾,稳稳地挑了起来,径直朝着市招待所走去。 招待所门口的门卫还记得他,没等他开口,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孙福兄弟,你可算来了,钱经理念叨你好几天了。” 钱经理正在办公室里核对账目,一听孙福来了,立刻丢下账本迎了出来。 当他看到孙福肩上那两头膘肥体壮的野狼时,眼睛瞬间就亮了。 “哎呀,孙老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钱经理激动地搓着手,围着狼尸转了两圈,啧啧称奇。 “这狼可真是好东西,品相这么完整,市里都找不出几头来!” 他拍着胸脯,给出了一个极有诚意的价格。 “老弟,咱们也是老熟人了,我也不跟你玩虚的,这两头狼,我按市场最高价收,一共给你八十块钱!” 孙福对这个价格很满意,爽快地点了点头。 钱经理当场就点了八张大团结递给他,又热情地拉着他的胳膊。 “孙老弟,今天可不准走了,一定要留下来,哥哥我好好招待你,咱们喝两杯!” 孙福将钱仔细收好,笑着婉拒了。 “钱经理,真是不好意思,家里媳妇儿还等着我回去,下次,下次一定。” 钱经理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强留,只好把他送出了招待所。 孙福揣着刚到手的八十块钱,心里盘算着下一件事。 卖袁大头。 可他对市里人生地不熟,压根不知道黑市在哪里。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悠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条看起来颇有年代感的老街。 街道两旁,都是些古色古香的店铺。 其中一家挂着“珍宝阁”牌匾的古董店,引起了他的注意。 孙福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店里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木头的味道。 一个穿着唐装,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正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喝着茶。 “老板,收老物件吗?” 孙福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老者抬起眼皮,打量了孙福一眼,见他穿着朴素,身上还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什么物件,拿出来看看。” 孙福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五枚用布包着的袁大头,放在了柜台上。 老者看到那几枚银元,眼神微微一动。 他放下茶杯,拿起一枚,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甚至还掏出了一个放大镜。 “嗯,民国三年的普通版,品相还算不错。” 老者名叫聂建生,是个从港城过来的生意人。 他放下放大镜,看着孙福,慢悠悠地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块钱一枚,你这五枚,我给你二十五块。” 孙福听到这个报价,心里冷笑一声。 这老狐狸,还真把他当成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了。 “老板,你这个价格,可就没什么诚意了。” 孙福的语气很平静。 聂建生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年轻人,竟然还懂行情。 他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说道。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种普通版的袁大头,存世量太大,本身就不值什么钱。” “也就是我看着品相还行,才愿意出这个价。” “唉,可惜啊,要是‘母钱’,那才真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听到“母钱”两个字,孙福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装作好奇地问道。 “老板,你说的母钱是什么?很值钱吗?” 聂建生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丝炫耀的意味。 “那当然,母钱是用来铸造普通银元的模具,存世量极其稀少,每一枚都是无价之宝。” 孙福想起了自己前世,在新闻上看到的那枚拍出四十万天价的袁大头母钱。 他试探着问道。 “那要是真有母钱,大概能值多少钱?” 聂建生伸出一只手掌,比划了一下。 “这个数。” “五百块?” 孙福故意问道。 聂建生赞许地点了点头,语气却带着几分惋惜。 “没错,至少五百块,可惜,这种宝贝,咱们也只在传说里听过。” 孙福心里彻底有了底。 他知道,这个年代的物价和信息闭塞,也知道这个聂老板在故意压价。 但他更清楚,自己空间里那枚独一无二的母钱,未来的价值,将是这个数字的几百倍。 “行吧,这五枚就二十五块卖给你了。” 孙福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收了钱就准备离开。 他今天只是来探探路的,最大的宝贝,自然要等到最合适的时候再出手。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身后却传来了聂建生的声音。 “小兄弟,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