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暖阳》 早餐很重要 清晨,黑木崖上笼罩着淡淡薄雾,让日月神教的楼阁显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却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薄雾中,两名黄衫女子站在一扇雕花木门前,神色有些惶惶不安,近几日新教主登位,又让杨莲亭公子做了教里的总管,往几日这个时辰总管已经早起去伺候教主梳洗,怎么今日已经这么晚了还不见动静? “苍琴姐姐,我们要不要…”碧月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苍琴沉着脸色打断,“糊涂,总管几时醒,我们便几时去伺候,你若是不愿等,以后就去后厨做事,也免得丢了一条小命,”现在教中谁不知道杨总管得教主信任,即便她对杨莲亭心中有所不喜,也不敢开罪此人。 “是,”碧月顿时察觉自己失言,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就在二人停止交谈时,忽听房内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二人交换一个眼神,苍琴咬了咬牙,压下心底的恐惧开口道,“杨总管,你可是醒了,奴婢们进来伺候你更衣。” 屋子里半晌没有人应声,就当两人以为杨莲亭不会理会她们时,就听到屋内传来一个暗哑的声音,“进来吧。” 两人轻轻的推开门,只见屋内的男子披散着一头乌发,身着白色中衣,俊俏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她们也不敢多看,上前替杨莲亭穿好衣服,洁面束发,只是比着往日的速度快了不少。 就在苍琴把一个又一个玉佩往杨敛腰身上挂时,脸上一直没有多少表情的杨莲亭开口道,“罢了,这些东西都放着。” 苍琴握着玉佩的手抖了抖,默默的退到一旁。 杨敛看了眼她脸上的惊慌之色,眉梢微微一皱,扭头看了眼被薄雾笼罩的院子,眼中是难掩的不安。 双亲早亡一直忙于工作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来到一本小说的世界,而且做了一个让人唾弃的小人。 杨莲亭,一个为了权势欺骗别人感情的存在,男人不耻女人鄙视的角色。他杨敛是何其有幸,竟然成了这么一个只要看过原著就讨厌的人。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并不多,除了一些人名外,就是那些与杨莲亭有过肌/肤关系的各色美人,这让向来是五好男人的他皱了皱眉头。 “什么时辰了?”杨敛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肩上的长发,压下心头的慌乱与无奈。 “回总管,现在已经卯时了。”碧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把下面一句关于教主已经起了的话给咽了下去。 抚着身上的真丝白袍,杨敛呼出一口气,在两位婢女的视线下迈着不忙不慌的步子,带着男子的豪气与气势出了房门。 两位婢女瞧着这个背影,神色不禁有些恍惚,杨总管虽然功夫不济,但是样貌在教中却是一等一的,让人看着难免有些心动。 出了小院,记忆里往右拐就是现在的教主东方不败的院落,站在回廊中,杨敛抱头蹲了下来,恨不得捶脚下的石板,想他一个安安分分年近三十的男人,不偷不抢,虽然被甩过三次,但是好歹也没有做什么缺德事,怎么就遇到这种事情了。 “杨总管,你怎么了?”教众弟子见杨莲亭走着走着突然蹲了下来,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呼啦啦的跑了过来,本来空荡荡的走廊顿时站了一溜穿着黑色外袍的弟子。 杨敛面无表情的站起身,顺便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我在研究脚下的地板结不结实,”说完,他瞟了眼面前的十多人,“你们刚才去哪了?” 一个弟子收回自己放在脚下的目光,“总管,我们一直都在啊。” 杨敛的嘴角微微一抽,“嗯,很好,继续保持。”说完,拂袖离去,留下几个因为被夸奖傻乐的教中弟子。 过了走廊,便到了东方不败的院落,杨敛四处看了一眼,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是他能确定一件事情,要是他现在拿把刀冲进去,恐怕还没有进门就能被突然涌出来的人砍翻在地,而他死前肯定连冒出多少人都数不清。 武侠世界,真是太恐怖了。 “杨总管,你来了,教主已经起了,正等着你呢,”当一个绿衣女子突然从某个角落里出现时,杨敛已经能维持着面上的微笑而不变形,他看了眼美貌的婢女一眼,“今日起得晚了些,还请绿萝姑娘见谅。” “杨总管你客气了,”绿衣女子话上虽这么说,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受用,她本是在东方不败院子里伺候的人,就连七位夫人也要给她几分薄面,如今杨莲亭对她客气,她自然心理舒畅。 绿萝一面引路,一面道,“杨总管,今日你来晚了,教主怕是要责问你几句,你可要小心伺候着。” “多谢绿萝姑娘提醒,”杨敛笑着抱了个拳,引得绿萝轻声一笑,这个笑容倒是让杨敛微微一怔。 好男人看美人,不是抱着色/欲之心,而是抱着欣赏之态,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概也就是这么回事,在这方面,杨敛一直坚定认为自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男人。 近了东方不败住的房间房外,绿萝放轻了脚步,也不敢再与杨敛交谈,杨敛也很自觉的放轻脚步,根据杨莲亭的记忆来看,现在的东方不败似乎对杨莲亭还没有多特别的心思,只是对他稍微信任些,这个时候开罪于他,自己连成为小人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变死人了。 “教主,杨莲亭求见,”杨敛站在门外,也许是因为书上描写的东方不败太过厉害,引得他即使隔着一道门,言语间也不自觉带上一丝尊敬。 “进来,”这个声音很好听,并不像某央台扮演的那个东方不败那么渗人,杨敛心下这么想着,轻轻的推开门一眼便看到坐在镜前的男人,他微微一怔,眼前的人长得很精致,皮肤白皙,穿着白色缎袍,袍边勾勒着精致的花纹,少了一分男人的粗犷,却有着女儿家没有的风姿与洒脱,一时间,杨敛脑海中只想到一个比较俗气的词语,那便是绝代风华。 东方不败见以往见到自己就谄媚凑上来的杨莲亭此刻站在门口停步不前,眉头微皱,“今日杨总管似乎贪床了些。” 平平淡淡一句话,让杨敛生生冒出一丝冷汗,他鞠了躬,“属下失职,请教主责罚。” 东方不败上下把眼前之人打量一番,明明还是以往的容貌,为什么今日让他觉得有些不同?他缓缓的收回目光,扭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慵懒的开口,“罢了,为我束发。” 杨敛见东方不败似乎没有责怪之意,才上前拿起梳妆台上的牛角梳,手轻轻把眼前一头青丝握住,心中暗自点头,发质很不错,好在自己曾经为了赚钱做过剧务,看着那些形象师为古装演员梳头,学了两手,不然现在自己恐怕已经被东方不败一掌打飞出去,当然也有可能是被一针戳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不是高手的悲哀 东方不败看着眼前微笑的男人,他有胆子说出这样的话,是自己平日对他太过宽容还是这人真的不怕死。 在他记忆中,杨莲亭虽然为人圆滑,但是还没有不怕死这一个优点,他挑眉,“你的意思是本座若是不吃这顿早饭,就不能处理好教中事务了?” 杨敛发现房间其他几个婢女已经微微发抖,就连绿萝也面色惨白,他看着东方不败平静得有些可怕的脸色,单膝跪地,“属下失言,请教主责罚。”他这才真正的醒悟过来,这里不是曾经生活的地方,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他面前这个人更是当世第一高手,除了戴了光环的主角,谁也不能伤害他。 想到书中东方不败的结局,杨敛微微叹口气,也许伤害东方不败的还有杨莲亭,被东方不败放在心尖的莲弟。 屋子里再次变得死寂,绿萝偷偷斜眼看去,发现教主正看着跪在地上的杨莲亭,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那你说说你失言在什么地方?”东方不败靠着椅背,右手食指轻轻的扣着扶手。 “属下应该说,教主即使不用早餐仍旧是一统江湖,千秋万代,但是若能多用一点饭,自然是更好,”杨敛发现,这种标准跪姿是如此难受,真不知道以前剧组那些演员在角色一次又一次下跪是怎么忍受的。 东方不败没有想到这人说话是换汤不换药,明明这人算是忤逆了自己,他却觉得心情好了半分,看着桌上的早饭也有了两分胃口,扫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人,“你起来伺候。” 杨敛一听,忙说了句“多谢教主”便爬了起来,这速度可比下跪快了不少,东方不败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他揉了下膝盖的动作,心情奇异的又好了两分。 绿萝见到现在这个情况,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沁出隐隐汗意,她看着为教主布菜的杨敛,心中开始渐渐明白,这杨莲亭恐怕是真的受教主宠爱,往日如果说杨莲亭受宠,那也不过是教主待他特别半分而已,不过瞧着现在这个情况,那就不是半分的问题了。 教主喜怒难辨,但是最不喜的还是有人插手他的私事,今日杨莲亭做出此番行为却没有被教主责罚,怕是耐人寻味了。 杨敛不多时便发现东方不败喜清淡之物,于是他布菜时,也多选清淡不腻的点心,一顿饭下来,也用了不少。 现在的东方不败登大位不过半年多时间,教众事务怕也是极为麻烦,在原著中虽然对东方不败夺位并没有描写,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想到后来的东方不败,喜爱红妆,爱上一个男人,甘愿放弃一切权利,可是就连作为主角的令狐冲也耻笑他为“妖怪”,杨敛便为眼前这个绝代风华之人难过。 早饭过后,东方不败便要去处理一些教内事务,杨敛也抓着时间去祭奠自己的五脏庙,吃完早饭,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各色楼阁,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了那个原著中笔墨不多但是被众多武侠迷鄙夷的杨莲亭。 教主有教主的事,总管有总管的事情,比如教中小厮应该领多少钱,婢女又该领多少钱,茶叶要买多少,大白菜要几斤,杨敛有些悲愤了,为毛别人穿越都是王爷皇帝,然后大发王八之气收服一众美女,怎么到了自己就成了一个男宠,成了男宠就罢了,还成为了名为杨莲亭的男宠,成为杨莲亭也就罢了,还成为一个没有多少实权的杨莲亭。 扒拉着原始的计算工具------算盘,细心的记录买大米花了几金几银几贯几文,七位夫人谁谁需要胭脂绸缎,杨敛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做那么多工作又莫名被炒就是为了穿越做准备的。 时近午时,杨敛总算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录弄完一半,刚合上账册,就有一个小厮来传话,说是东方教主叫他去伺候。 杨敛在小厮看不到的地方悲愤的挠了挠桌子,其实他现在是拿着总管的月钱,坐着保姆与总管的工作才对。 东方不败坐在桌前,看着一道道精致的午餐放到了桌上,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门口,眉头皱了皱。 就在菜上齐的时候,东方不败看到杨敛穿着一身白袍走了进来,衣摆处还有块可疑的墨迹,他挑了挑眉,只当没看见。 “属下参见教主,”杨敛瞅了眼桌上五花八门的菜,很自觉的净手然后站在桌子旁,准备布菜。 “杨总管很忙?”竟然让他等了一炷香时间。 “教中事务琐碎,属下来迟,请教主责罚,”杨敛咬咬牙,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这条命,黄金也就不要了,于是在东方教主凉飕飕的眼神下,他轻飘飘的跪了下去。 “你既言事务琐碎,我罚你作甚?”东方不败挥挥手,“罢了,你起来吧。”他见着男人站起身时利落的动作,伸出白皙的手指指向一盘红烧鱼。 杨敛夹过鱼,东方不败以为他会夹给自己时,岂知他竟把鱼夹到自个儿面前的碟子里,东方不败双眼微眯,这人嫌脖子上的东西太重了么? 当他看到男人细心的用筷子挑去鱼肉中的刺再放到他的碗中时,神色有些怔忪,把鱼放进自己的口中,咽下后道,“今日这鱼做得不错,给这厨子加两成月钱。” 杨敛有些不平衡的想,我按照最高服务员标准伺候他吃饭,怎么不见你给我加半文钱? 桌上的各色菜式都很精致,杨敛不由得不感慨,日月神教难怪被武林正派成为邪教,就他这财政水平也能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恨得咬牙切齿。 武林中人并不像世家,吃饭之时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反倒崇尚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迈之情,东方不败虽然没有豪迈到这种地步,但是在吃饭不说话却是没有丝毫顾忌的。 “刚才听闻你言教务琐碎,我倒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忙的,”东方不败视线扫过男人的手,男人的手保养的极好,因为并不经常练武,十根手指的外形很好看,没有突出的关节也没有老茧,他暗下想道,这人恐怕也不适合做别的事情。 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杨敛在布菜的时候讲究荤素搭配,他挑了一筷竹笋给东方不败后,才退后一步开口道,“教众小厮婢女好几百人,每一笔开销都要记账在册,衣食住行月钱,这些都是要做记录的,还有各位夫人的首饰水粉需要特别注意,不能弄混,所以看似简单却又复杂。” “这些事情你做了,下面人做什么?”东方不败冷笑,“那些个人难道还胆敢污了银子?以本座看,若是发现有人手脚不净,直接杀了扔下黑木崖去。”东方不败对于这等小事,从未放在心上,不过听到杨敛提到自己七位小妾,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现在的他想到那七个美貌小妾便觉得心头不喜。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陪教主看夫人 实际在三人刚进院子时,东方不败便已经醒来,他听着一个脚步声踏了进来,随即又缩了回去,他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外袍披在身上,走到外间的雕花椅上坐下,拿过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倒是想看看外面三人怎么折腾。 童百熊见杨敛明明都已经准备进屋,结果又退了出来,脸上顿时生出几分怒意,“呔,你这厮怎么婆婆妈妈的。” 杨敛干咳一声,压低声音道,“童堂主,您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就过一个时辰再来可好,近日教内事务繁重,以在下看,教主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童百熊瞧了眼紧闭的房门,又想着东方兄弟这几日的操劳,遂不再急于让杨敛上前,他看向桑三娘,似乎是叫她拿主意。 “既是如此,我们晚一个时辰再来,”桑三娘考虑的比童百熊要多,她看着身穿白衣的杨敛,“若是教主醒了,就请你就派人叫我们。”她原来以为杨莲亭不过是一个谄媚上主之人,一直瞧不起他,不过现在看来倒觉得杨莲亭是真心关心教主,不然何必冒着得罪他们二人的危险说出这些话,这么一来,她对杨敛倒是高看了一些。 杨敛哪里知道这么件小事就让桑三娘对自己有所改观,所以有人说,女人爱恨都在一瞬间,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见桑三娘对自己说话客气,也忙回答道,“二位放心,今日在下就守在院子里,若是教主醒了,我立马叫人通知你们。” 他早过了冲动的年龄,为人处世在生活的磨砺中早学会了圆滑,在园子里守两小时比起得罪两个教中重要人物根本不值一提。 果不其然,杨敛这话一出,桑三娘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不屑,就连童百熊也也没有对他摆什么脸色,这倒让杨敛有些欣赏起二人来,前世里做到爱憎分明的,又有几个人? 就在童百熊与桑三娘准备离开之时,只听屋内传出东方不败的声音,“你们进来吧。”话音刚落,就见身后的门忽的开了,杨敛回头一看,东方不败还坐在椅上,他用眼神上下打量了那扇大木门,开始目测它的重量,开门关门只用挥手,这让他这种俗人实在是叹为观止。 东方不败见童百熊与桑三娘已经进了屋,而杨敛还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两扇木门,他不仅觉得有些好笑,“怎的,杨总管对本座的门不满意?” 杨敛收回神,见童百熊与桑三娘已经进了屋,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他的身上,他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道,“呃,属下只是觉得这扇木门上的雕的这只喜鹊不错。” 桑三娘噗嗤笑出声来,“我还不知杨总管的眼神不好,能把凤凰认成喜鹊,你倒是说说,喜鹊可有这么漂亮的尾巴?” 杨敛默默的耸拉下脑袋,干咳一声,在桑三娘清脆的笑声中很好的保持沉默。 东方不败见杨敛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阳光落在他身上,身下短短一团影子,也不知怎么的,觉得这人有几分可怜起来,于是开口道,“还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来?!” 听到东方不败这么说,杨敛进了屋,三人已经谈起教务来,他听了听,大意是在某地与某名门正派发生群殴事件,对方倒了多少,己方死了几人,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正派那些伪君子太嚣张,他们很委屈,所以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其实杨敛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明明平头老百姓杀了人都要被衙门拖去菜市口砍头,怎么这些绿林好汉杀人跟砍瓜切菜似的,也没见有哪个捕快来抓他们,别说六扇门八扇门,就连一个小捕头都没有。 东方不败听完童百熊与桑三娘的话,侧眼便看到杨敛站在旁边一副疑惑的样子,他心头一动,“杨总管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杨敛迎着东方不败的眼神望去,后又低下头,“教主,依属下看,现在我教最主要的是休养生息。”魔教经过一番动乱不过半年多时间,内部还存在问题,攘外必先安内,自己现在魔教一份子,还是为魔教出上一分半分的力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休养生息?”东方不败明白杨敛的意思,他端着茶杯,拇指摩挲着杯沿,神色复杂的看着杨敛,“难道你不想死去的兄弟报仇?” “死者应该受到我们敬重,但是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活着,”说完这句话后,杨敛觉得自己其实还有做哲学家的潜质。 “好一个活着的人好好活着,”东方不败放下茶杯,“传本座命令,各分堂不要与那些伪君子正面为敌,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壮大我神教,本座就要看看,是谁笑到最后,五岳大派又算得了什么。” 有杨敛看着有着如此风采的东方不败,不由得心生赞叹,不愧是武林第一高手东方不败,只是这么几句话,便有着常人不能及的气势,只是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恐怕也不过是顺了他的意而已吧。 童百熊向来信任东方不败,见他已经下了决定,也就没有异议,便开始与东方不败商量起休养生息的一些对策起来,倒是一旁的桑三娘看杨敛的眼神多了两分深思。 杨敛是穿越人士,并不懂江湖之事,加之这身体原主人为人粗鄙,对江湖大事更没有多少见解,所以在这方面他并不想多言,纸上谈兵谁都会,但是如果出了错,谁有又为那逝去的生命负责? 不过在一旁听着东方不败缜密的计策,杨敛已经想不出什么什么赞叹的词,只是在心底感慨,东方不败不愧是东方不败。 笑傲中出场的人物众多,各自性格鲜明,但是在比较出名的江湖人中,如果要他选一个人来做自己的上司,他会选择东方不败,因为岳不群太过阴险;任我行太过狂傲;左冷禅又太过卑鄙;余沧海不够大气;令狐冲为人不错,但是此人能做朋友,却不能做一个让人甘心追随之人,因为向往自由之人,对于团体的力量总是不那么看重。少林和衡山虽然还不错,但是鉴于他没有看破红尘的打算,所以看来看去,东方不败在他心目中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跟着东方不败死之前知道自己怎么死,而不是被谁莫名其妙的陷害而亡。当然,前提是他不是那个悲催的与东方不败死在一起的杨莲亭就更好。 三人商量完事情,童百熊与桑三娘便退了出去,杨敛站在屋内,一时间也不知道东方不败把他留下来是什么意思。 东方不败看着眼前的白衣男人,站起身道,“跟本座去后院看看。”所谓后院,便是七位夫人住的地方。 杨敛呆了呆,随即跟了上去,他不知道东方不败是何时杀了他的七位妾室,不过照现在看,东方不败应该还没有对女人反感,至少还能勉强去后院坐坐。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只因他是东方不败 杨敛来到笑傲江湖的世界已经快一个月了,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跟随教主大人的脚步以及关心类似大白菜需要买多少,月钱要支出多少这种事情,大事虽没有做多少,但是至少与几位教中长老增进了革命友谊,了解到东方不败的作息时间,以及一些生活习惯。 好在现在的杨莲亭虽然因为武功不济被教中高层看不起,但是还没有做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种事情,还不至于让人恨不得一刀宰了,所以他这一个月在教中兜兜转转,倒是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对他有了几分好感。毕竟作为一个总管,在处理一些事情上还是能做做文章的。 于是,杨敛便顶着杨莲亭的身份在日月神教站稳了脚跟,其实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怎么让东方不败给自己改一个名字,他被人叫杨莲亭这个名字实在是不自在。 清晨起床,由着两名侍女伺候着他穿衣洗面,看着两位尽心服侍自己的年轻女子,杨敛想起一句话,那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过来到这里一个月时间,他已经习惯让人伺候的日子了。 因为昨夜睡得晚了些,他喝了好几口苦茶才勉强提起神,走出院子还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见到有人走过来,忙强压下那丝困意,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状。 走进东方不败住的院子,他已经不用报备,而是直接推门进去,东方不败的卧室内,有股很淡的香味,不似这个时代女子的脂粉味,而是淡淡的馨香,闻着让人十分舒心。只是东方不败晨起没有梳洗好前,不喜欢开窗也不喜欢点灯,屋子里显得有些昏暗。 他走到浅色蚊帐外站定,轻声道,“教主,属下伺候你起床。” 直到床上的人动了动,他才上前把蚊帐往两边挂上,然后静静的站在一边,床上的人掀开锦被,身上的中衣丝毫不见凌乱,他收回视线,转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挑了件浅色衣服给东方不败穿上,经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做这种事情已经做得十分顺溜。 东方不败看着这个正弯着腰为自己系着腰带的男人,眼中带着点点复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让这个人进屋给伺候自己穿衣,如果自己那个秘密被人发现… 正想着,发现男人正伸手向自己身下触去,他脸色微变,快速抓住男人的手,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杨敛被东方不败此举吓了一跳,他抬头看着东方不败,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东方这么大反应是怎么回事,他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指了指东方腰部下面某处道,“教主,上面有个小棉团。” 低头看了眼杨敛指的地方,的确有个小棉点,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东方不败伸手拍了拍袍子,只是还握着杨敛的手。 屋内一阵静默,杨敛才开始后怕,手心微微沁出汗来,东方不败自宫是个多么大的秘密,他自然也明白,若不是这些日子东方不败对自己还算亲近,换做别人,恐怕就不是被东方不败握住手,而是直接被他一根针戳死。 东方不败看着被自己握住的手,这只手掌心很温暖,就如同这个人,温温和和却又不显温吞,这个人近来在教中做的那些小动作他又怎么不明白,只是没有想到没多少gong夫的他竟然真的能让教中长老对他进行改观,虽然表面上看着温和无害,恐怕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考虑吧。 杨敛手心的汗意让东方不败察觉到,他顿时明白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了对方,他松开杨敛的手,缓声道,“没事,你继续。” 屈膝为东方不败穿好鞋,杨敛又到门外接过婢女手中的洗漱用品,让东方不败洗面漱口后,才转身去理东方不败的床铺。 东方不败走到镜前坐下,看着在杨敛的背影,眼中似乎有什么闪过,握着梳子的手紧了紧,移开目光,看着镜中的自己,怔怔的有些失神。 理好床铺,杨敛走到窗前,推开雕花窗门,早晨清新的空气带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他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嘴角带笑道,“教主,外面的花开了不少。” 东方不败朝他望去,突来的光明让他不适的眯了眯眼睛,待他看清站在晨辉中的人,缓缓的移开自己的目光,最终落在院子里盛开的花朵上,“江湖男儿,怎能对画画草草如此在意,未免小家子气了些。” 杨敛见他面色不好,也不知道那些花哪里刺激到了这位教主大人,他忙拉上窗,走到东方不败面前,“是属下失态了。”说着,拿过东方不败手中的梳子,温和的开口,“教主,属下为你束发。” 他本就不是个性极强的人,加之他明白东方不败生理上与寻常男子不同,对于东方不败除了有分畏惧外,还有几分对女子都没有的包容,无关情爱,只是对于这个人物的欣赏,只是因为这人是东方不败。 每日摸着东方不败的头发,杨敛都会感叹一番,东方不败发质极好,手感也很舒服,前世他交往的几个女友大多喜欢把头发折腾来折腾去,早失了那份自然,而他恰有一种莫名的长发情结,总是喜欢长发女子,所以面对这么好的一头青丝,杨敛的动作自然也带上几分轻柔,一举一动若是让别人看到,还会以为他护着什么珍宝。 东方不败看着镜中小心翼翼为自己束发的男人,突然开口道,“杨总管有过心爱的女子吗?” 杨敛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顿,他不知道东方不败为何突然这么问,顿了顿后开口道,“有过的。”他说的是实话,只是他爱的那个女子最终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他不过是那场爱情战役中的失败者而已。 东方不败见杨敛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意,心头不禁有些恼怒,“男儿何患无妻,露出这种无能之态作甚?” 小心的用玉冠把发扣好,又在玉冠中间横插过一支雪色发钗,杨敛才开口道,“先爱便先输,教主所言极是,只是那些人都不是她,若是爱情能随便放弃,那又怎能称为爱情?” 东方不败皱了皱眉,“你现在还念着她,那她又去哪了?” 把牛角梳放回梳妆台上,杨敛嘴角微微勾起,“她嫁给了她爱的男人,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现在生活得很幸福。”早已经过去好几年的事情,只是初恋难忘而已,杨敛笑了笑,念着?应该不算吧,只是有些遗憾罢了。人,只是对初恋有那么点莫名的好记忆而已。 “哼,水性杨花。”东方不败哼了一声,站起身道,“你陪本座去处理教务。” 杨敛忙跟了上去,他现在已经摸清东方不败一些脾性,在他心情不好或者情绪比较强烈时,就会自称“本座”,平日心情还算平和不错的时候就称“我”,依照现在来看,东方不败应该是心情不好。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忠犬的心是偏的 别人都说高处不胜寒,杨敛却觉得,高处不胜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每一个上前进行思想汇报的日月神教同胞们总是用看稀有品种的视线对他进行快速扫描一番。 看着各位长老对东方不败的尊敬与敬畏,杨敛眼角的余光扫到面无表情的东方不败侧脸上,东方不败的侧脸很好看,柔和的线条,白皙的皮肤,透出的美感是女子都难相及的。 一些长老之间意见虽然相左,但是杨敛却能判断出,这些人都是为日月神教着想的,这种纯朴的忠诚思想让杨敛重新认识了日月神教,也许在名门正派眼中,他们这些人只是一些魔头,但是在他的眼中倒是觉得这些人有几分固执的可爱。 这些人中,倒是有一个人沉默不言,杨敛细细的打量这人,心下顿时明了,这个人恐怕就是忠于任我行的向问天,任我行从个人角度来看,是值得让人欣赏的,但是可能是因为杨敛偏爱东方不败,所以对这向问天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现在讨论得比较多的便是正派对神教进行袭击等事,东方不败在众人面前也说了自己的意思,现在教中之人都已经被他控制下来,他并不想在一件事情上费大多口舌,吩咐了各堂堂主具体事宜后,东方不败又宣布了一件大事,那便是是他要闭关修炼,如今他神功即将大成,闭关练功迫在眉睫。 东方不败既然要闭关,那么教中事务必然要有人处理,于是这次的人选除了有受教主信任的童堂主与桑长老外,竟然还有做教中总管的杨莲亭。 一些人心中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没有人出面反对,如今看教主的态度,这个杨莲亭恐怕也是教主的心腹,虽说此人武功不济,但是为人还算不错,就算出了什么岔子,不是还有童桑二人么。 杨敛自己其实比这些人更惊讶,因为平日东方不败虽然由他伺候吃饭穿衣,但是很多事情上并没有询问过他的意见,今天突然给了他这么大个权利,让他有些不安。 结束议事之后,杨敛自然跟在东方不败身后离开,看着前方坚定的背影,杨敛不由得想,东方不败追求着天下男人都想得到的东西,为了追求那个不败,他舍弃了太多,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未来会不会后悔,但是他知道,这个人是不会放弃称霸天下的机会的,若是轻易放弃,那这人便不是东方不败。 《葵花宝典》第一句话便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也许对于东方不败来说,这是痛苦的,这种难以启齿的痛苦在他每日早晨进东方不败的屋内便能看出来,衣服穿整齐前,不能点灯,不能开窗,就连从床上起身,身上的中衣也是整整齐齐,没有丝毫的松散。这样的生活,对于东方不败来说,恐怕痛苦之余,还有疲倦吧。 如今东方不败还要继续闭关冲破神功最后一层,他心头微微一叹,有些心疼却有些说不出的佩服。佩服他,是因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为了自己的梦想付出这么多。心疼他,是因为神功大成后,东方寂寞而又不能让人理解的心。 “你在想什么?”东方不败突然转头,看到的便是杨敛略带心疼的表情。他,在为谁心疼? 杨敛蓦然抬头,看到的便是东方不败凝视他的双眼,不只怎的,他竟觉得这双眼睛让自己有些慌乱,匆忙移开自己的视线,“属下,什么也没有想。”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回头不再多问,只是回头的那瞬间,眼中带上了冷意。 “东方叔叔,”只见一个穿着粉衣,头上绑着两个包包头的小姑娘从一丛花后走出来,看样子不过十岁出头,脸上带着喜悦。 杨敛看了眼这个小女孩,小女孩长得很可爱,浑身上下带着灵气,不愧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样子,便能让人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盈盈,”东方不败停住脚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眼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似乎是对晚辈的宠爱,又似乎带着隐隐的负面情绪。 可是年幼的女孩没有看见,她上前抓住东方不败的袖子,扭头看到跟在东方不败身后的杨敛,歪着头想了想,“你是杨莲亭?”说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篇杨敛,笑眯眯的开口道,“嗯,长得还行。” 这时的任盈盈恐怕还不知道东方不败是怎么成为教主的,加之又是教中的圣姑,现在的性格还是十分天真可爱的,并不如后来的温婉与沉默,这样的小女孩,没有几人不喜欢,杨敛也不意外。他听到任盈盈这么说,脸上带上一丝温和的笑意,“圣姑过誉了。” 任盈盈睁大眼睛,“你认识我?”在东方不败成为教主前,杨莲亭并不在神教总坛,所以任盈盈并没有见过,加之这大半年来东方不败有意让她远离人群,所以今日才是她第一次见到杨莲亭,或者说是杨敛。 “圣姑为人天真可爱,教中弟子们谁人不知,今日见到圣姑,属下自然觉得除了圣姑,无人有这般通透的灵气。”所以,女主角大人,看着我如此夸奖你的份上,以后不要做宰我手指头这种事情啊,杨敛想起原著中任盈盈宰去杨莲亭指头的情节,眉头额头不自觉沁出两分汗意,本来看着粉嫩可爱的小姑娘也不可爱了。 “哼,你倒是会说话,”小女孩都爱听这些夸奖的话,即使冰雪聪明的任盈盈也不例外,所以这时她看杨敛的眼神也带上了两分喜爱,扭头对东方不败道,“东方叔叔,这个人我喜欢,让他去我的院子里伺候吧。” 东方不败转头看向杨敛,面上没有多少表情,见杨敛恭敬的垂着头,才缓缓开口道,“盈盈,杨总管有很多事情要做,恐怕不能去你的院子,要不我多派两个人给你。” 任盈盈听东方不败这么说,她也不在意,忙摆摆手道,“没事,我也不过是瞧着他挺有意思,东方叔叔若是有你叫他做,盈盈自然不能耽误叔叔的事情,无论什么,自然是以正事为主。” 杨敛却不由得更加的欣赏任盈盈,好吧,虽然自己刚刚有被当做宠物般被对方讨要,但是这种时代环境背景,并不是任盈盈有什么错,而是在这里,如他这种身份的人,被上面的人讨来要去,实属正常,他也犯不着矫揉造作的委屈,环境决定命运。若是连这个都不能接受,那又如何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此女虽然被教中之人娇惯,但是小小年纪便能分清主次,虽然没有后来那么温婉而又聪慧,但是现在也算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不愧是金大师笔下的女主角。 东方不败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嘱咐了任盈盈几句,便以还有事情要处理与任盈盈分开了。 其实,杨敛一直不明白,东方不败为什么还要留着任我行与任盈盈的命,也许这个人其实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无情,即使任我行故意引诱他练了葵花宝典,但是他还是念着往日的恩情留了任我行一命,而且还尊任盈盈为圣姑,此举无论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为了安抚任我行的死忠手下,都是一件后患无穷的事情,更何况后来让任盈盈无声无息死去的机会那么多,为什么东方不败没有下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杨敛要奋起 东方不败闭关练功,但是教中之人仍旧安安分分的,没有谁敢闹出什么事情来,教中大多事情还是由桑三娘与童百熊处理,杨敛并不多参言,有什么意见也是以商议的口吻对两人说出来,两人若是同意就好,若是反对便罢。 这个举动倒是让桑三娘与童百熊十分欣赏,很多事情上反倒多多征求杨敛的意见,出现这样的结果让杨敛实在感到意外。 想到那些乖乖听话的教众,杨敛开始思考一个沉重而又严肃的问题,这身体的主人应该没有吃那个什么“三尸脑神丹”吧?因为记忆并不完全,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有没有吃,不过这一个月来,他并没有吃什么解药,想来应该没有吃这种药。 转念又一想,他在教中地位并不算高,而这三尸脑神丹又不是前世一元一粒的感冒胶囊,随便乱发都行,吃三尸脑神丹的大多都是教中长老还有各堂主与香主,就连童百熊都没有例外,他该感谢杨莲亭之前没有出息么? 他虽然并不大参与教中大事,但是教中花花草草柴米油盐的小事还是要关心的,只是每到了吃饭的时间就不习惯,难道伺候人也会成为一种习惯? 饭后无聊,杨敛便出门转转,刚走出没多远,看到向问天正向一座凉亭走去,而亭中坐着的人正是任盈盈,他心下一动,走上前微笑着开口,“向左使,步伐匆忙可是有什么要事?” 向问天没有料到在午饭时分在这种地方遇到杨莲亭,他微微一怔,随即拱手笑道,“原是杨总管,在下用过午饭后无事,便四处走走,杨总管这是打哪去?” 杨敛见他绝口不提什么事,反倒说是出来散步,心下明白几分,也打了个千,“原来向左使与在下一样,不如一同走走。” “既是如此,在下却之不恭。”向问天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向任盈盈在的凉亭,“咦,那可是圣姑,杨总管我们是不是去向圣姑见礼?” 杨敛缓缓一笑,“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圣姑此刻又没带侍女在身边,还是不要去扰圣姑清净较好。”心头冷哼,男女有别,我就不信你还能坚持去所谓的见礼。 向问天见杨敛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心头不安,微微垂下头道,“杨总管所言甚是,倒是在下考虑不周了。”若是这厮真的对此事察觉,倒是要想办法除了他。 “向左使不过是对圣姑尊敬罢了,”杨敛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 向问天打量了杨敛一眼,最后两人互相推辞,只好并肩行走。江湖中人,并肩前行除了是好友外,还有个原因便是相互不信任了,没有谁愿意把后背露给不信任之人。 其实日月神教内部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风景,这些充满古风的楼阁在日日看的情况下也失去了新鲜劲,黑木崖的悬崖边倒是有几分风光,但是杨敛怕向问天一巴掌把自己拍到山崖下去,他可没有胆量去尝试穿越者跳崖不死定论。 当第二次走过同一个花园时,杨敛开口道,“所幸今日无事,向左使可愿赏脸去在下的院子喝茶闲谈。”脸上露出的笑容要多真诚便有多真诚。 “杨莲亭,你这厮原来在这,我刚去你院子找你呢,”这洪亮的嗓音除了童百熊根本不用做第二人想。 杨敛对来人露出一笑,“童大哥,这大中午,你找我可是有事?”这些日子来,别的什么没有,倒是与童百熊与桑三娘的关系好了起来。 “无事便不能找你了?!”童百熊虎目大睁,一巴掌拍到杨莲亭的后背,“你前两日托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我现在不正给你拿来吗,你这小子倒好,居然给你童爷爷跑得无影无踪?” 杨敛被童百熊这一巴掌拍得一个踉跄,半晌说不出话来。 向问天见童百熊找杨莲亭,便趁着这个机会告辞,他看不清杨莲亭这个人,所以这个时候也不便得罪于他。 等向问天走远了,童百熊才趴着杨敛的肩头道,“杨兄弟,你怎么和向问天走在一块了?” 没事问我的时候就叫我杨莲亭这厮,有事问我就叫我杨兄弟,杨敛努力撑住肩上的那堆重物,“刚才园子里碰到就一起走了会儿,童大哥找到适合我的武功了?”说到这,他还是有些高兴的,他虽然没有想过成为什么武林高手,但是好歹也要他不能被人一击就倒,在这个武侠世界,只会点三脚猫功夫是一件多么悲催的事情。 两人来到杨敛的院子里,苍琴给两人倒了茶便退了下去。童百熊暧昧的对杨敛笑笑,“你小子下面的人倒是水灵灵的。” 杨敛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方才明白童百熊的意思,他苦笑道,“童大哥,这可不能戏言,这两位姑娘只是伺候我平日吃住的,可没有别的。” 童百熊一脸不信道,“教主把这两个女人赐给你几个月了,你就没有别的意思?”难道他听闻杨莲亭喜爱美色是传言? 杨敛无奈的叹气,这身体前主人在黑木崖的时间不长,喜爱美色这种事情倒是被很多人知道了,“女子之美,在于欣赏。女子如花,远远看着便罢,何必要摘下来。” “哈哈,看不出杨兄弟倒是怜花之人,”喝了一口茶,童百熊显然对茶这种东西没有什么爱好,放下茶杯,便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来,往杨莲亭面前一放道,“杨兄弟,你看看。咱五大三粗的也不爱使剑,你且看看这剑法你使着可行?” 关于男女之事,杨敛虽然看法与这里的男人不同,但是也不好解释,遂也就不操这个心,他拿过这本小册子,之间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严家剑法”,这个名字并没有在原著出现过,他也不在意,起身对童百熊拱手道,“多谢童大哥。” “谢什么谢,此等小事,何须这么婆婆妈妈的,”童百熊一把把他拉回凳子上,“日后你请我吃酒便罢。” 杨敛听了也就不客气,对童百熊倒是真心感谢,毕竟江湖中愿意这么把一本功夫秘籍给别人之人,也实在不是易事,这童百熊为人耿直,与这种人做朋友实在是一大幸事。 在以后的日子里,杨敛除了处理教中一些事情,其他时候都是在练剑,后来童百熊又给他招来一本内功心法,他也照着练了,虽然不像武侠主角中那样日进千里,但是还是有不少效果的,不用全力就能蹦到房顶上,与教中一些普通弟子比划也能轻轻松松赢了他们。 见练功有成就,杨敛练功便更加勤奋了,虽然很苦,但是若是日后被任盈盈轻轻松松一只手就制住,那就更苦。 有时候童百熊与桑三娘见杨敛练得认真,也会指教他一番,久而久之,三人关系日渐好了起来。而教中众人见杨敛处事温和,赏罚分明,而且不会摆架子,又听闻他刻苦练功,对他竟慢慢高看起来。武林中人瞧不起没有本事却不长进之人,但是绝对不会讨厌一个刻苦而又善于相处之人,他们之前虽然有瞧不起杨敛的人,但是现在看到杨莲亭大多也都温和的叫一声“杨总管”或是“杨兄弟”。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同居怎么样? 东方不败闭关练功,历时近两年,教中众人听到东方不败要出关,长老堂主香主们纷纷来到黑木崖一个偏僻的山洞外,迎接教主功成出关。 杨敛跟着众人到了黑木崖的山顶,因为已经到了冬天,山顶上刮着呼呼的寒风,他感到自己的脸颊被这些风刮得生疼,连吸口气都觉得喉咙间满是凉气。 在童百熊身边站定,顺便瞅了眼站在他身后的两个身材魁梧的香主,杨敛觉得身材高大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在这种时刻能挡风。 “杨兄弟,你说教主闭关这么久,可是神功大成了?”童百熊凑到杨敛耳边道,“往日教主闭关,并不曾花这么多时间。” 杨敛点头不语,只是心头暗叹,往日东方不败就算想闭关这么长的时间,也没那条件不是,难道要他年纪轻轻当上副教主后也不帮教主办事,反而去闭关练功?除非他是嫌日子不好过了。 若是任我行不忌惮东方不败,那又怎么会把葵花宝典给东方不败练习,想到这,杨敛本就对任我行这个角色不喜,现在是更加的不满了。活该被关在西湖底下那么多年! 在山头上站得越久,就越觉得冷,杨敛对自己冷得有些失去知觉的手哈哈气,瞥了眼四周穿着几件单衣的高手们,顿时有些怨念,都是武林中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约莫过了近一个时辰,只听石门缓缓打开,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视线牢牢的定在石门上。 东方不败走到山洞口,默然的看着跪在脚下的教众,视线轻移,最后落到一个穿着蓝色外袍,跪在地上偷偷打量自己的男人身上。 在所有人都敬畏得不敢抬头的时候,这个人当真是不怕死,居然还敢直视于他?东方不败移开视线,开口道,“你们都退下,本座如今神功已成,那些伪君子根本就无所惧!”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带着强大的自信,众人立刻高呼,“教主英明,一统江湖,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杨敛嘴角微抽,这些以反派身份存在的家伙,就不能换个口号?一统江湖,千秋万代让他想起丁春秋那个老坏蛋了,如此无双的东方教主怎么与那么个小人用同样的口号? 既然教主叫他们退下,自然不敢有人磨磨蹭蹭,高呼完过后,自然是不敢多留的起身下山。杨敛见他们脚下生风的往山下走,忙也跟着站起来,还没开始走,就听到一个低缓的声音传到耳中,“杨总管。” 声音很好听,也很耳熟。杨敛立马回头转身,三两步跑到东方不败两步远的地方,“教主有何吩咐?”没有走近就觉得东方不败全身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杨敛感叹,他总算感受到传说中的王八之气是什么了。 东方不败懒懒的打量杨敛一眼,视线落在他的手上,“你练武了?”原本光洁的手上现在竟然有一层薄薄的茧,虽然皮肤依旧偏白,但身上的气息仍旧与两年前不同。 不明白东方不败为何有如此一问,杨敛想了想,便毫不隐瞒的开口道,“属下觉得,作为教内总管也许用不着多少武艺,但是作为神教一员,不思进取便是无能,若是学好武艺能为教主分担一丝一毫也是好的。” 仍留在原地的童百熊听到杨敛这么说,也忙开口道,“教主,杨兄弟近两年来,功夫大有进步,倒是让我自愧不如了。” “童大哥夸奖了,若不是你为我找来秘籍,我哪有机会练到适合自己的功夫,”杨敛感激道,“若没有童大哥,便没有杨某今日。” “好了,你小子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大老爷们说这些作甚,”童百熊倒是不高兴了,他虎着脸道,“再客气你就是不把我当老哥了。” “是是,”杨敛笑着道,“我以后再也不这么说了。” 因为童百熊与东方不败私交甚好,所以在东方不败面前也没有其他人这么拘谨,说话倒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东方不败听着两人大哥兄弟的互称,面色不变的看了杨敛一眼,两年时间这人竟然与童百熊关系这么好了?童百熊的性子他是明白的,若是喜欢一个人,那便是没有顾忌的对那人好;若是不喜那人,即使一刀宰了,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不过,童百熊向来讨厌文绉绉的人,这杨莲亭究竟是如何入了他的眼的? 把手往身后一背,“本座要沐浴。” 杨敛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忙道,“属下现在就去叫他们准备。” 东方不败眼皮也不抬,“童堂主武艺比你高,叫他下去吩咐吧,你武艺不精,跟着本座一起下山。” 童百熊听到这话,忙行了礼就匆匆赶下山,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才突然想起,教中婢女小厮那么多人,教主出关这种大事,这些小事早就准备好了,何须现在去吩咐?!他一头雾水的回头看看身后的山路,教主是什么意思? 山顶上,杨敛抖得像冬天地里的小白菜,还要极力保持着面目表情,这实在是考验他面目表情关键时刻。 “走吧,”东方不败穿着一件薄薄的外袍,姿态优雅的踏在泥地之上,仿佛现在不是寒冬,而是烟花三月,而他就是那赏花之人。 杨敛嫉妒的瞅了眼他好看的背影,搓了搓快失去知觉的手,忙跟在东方不败的身后,就怕东方不败几个闲云踏步后,他连人影就看不到了。 东方不败走得并不快,他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你武功练得如何?”身后之人原来是没有多少武功的,两年时间能学多少? 见到教主亲自关心自己武功,杨敛忙回道,“比以前好。” 东方不败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这个动作吓得杨敛一愣,脚下一滑,就往地上扑去。一只手拎住他的衣襟,眼前出现一张俊美的脸。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他微微一怔。 东方松开手,“走路小心。” 杨敛收回神,伸手抱拳感谢道,“多谢教主施以援手。” 东方看了他一眼,转身不语,只是脚下的速度又慢了一分。 杨敛注意到他这个举动,嘴角弯了弯,“教主,你神功大成,这两年一直闭关,所以你的衣服属下叫下面的人重新做了一些,若是你穿着有何不适,属下马上叫人重做。” 东方不败神色微暖,回头道,“教中可有人为难你?” 杨敛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不明白东方不败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心下疑惑,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教中诸位长老与堂主对属下都很好,属下在他们身上也学到很多东西。”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同桌而食 “怎么,你不愿意?”东方不败见杨敛神色似乎不太自然,眉头微皱,“叫你搬到本座的院子里,委屈你了?” 一听这话,就知道教主不高兴了,杨敛忙道,“属下只是对能离教主如此之近感到十分欣喜,在教主面前失态,属下知罪。” “嗯,”东方不败闻此言,神情缓和过来,慵懒的换了个坐姿,“下午就叫人把你东西搬过来吧.” “是,”杨敛十分认命,没有半分的矫情,难道他还敢在强大的东方教主面前说一句不?他摸摸手中的头发,已经八成干,也就没有继续擦下去,怕对发质有所磨损,倒了些发油在手中,轻轻揉捏着这头乌黑柔亮的青丝,做着简单的护理。 发油的味道很清淡,看样子应该是由是什么植物的甘露制成,杨敛对这种东西没有什么研究,只照着这里的生活习惯去做。 “你给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也挽发?”东方睁开眼,视线落在沾着一层水雾的铜镜上,似乎连他的面目也模糊了。 杨敛愣了愣才想起东方不败说的是什么,来到这里两年,他几乎快要忘记前世的那些事情,因为无父无母,朋友之间虽然也有关系比较好的,但是也没有到生死不离的地步,他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去了。也许,他的天性里,也是凉薄的。 东方不败见杨敛没有回话,神色也一点点的冷下来。 半晌后,杨敛放下东方不败的头发,在旁边的铜盆里净了手,擦干手中的水,笑中带着一丝苦涩,“她是个很强势的女子,根本用不着我为她挽发。” “女人不好好相夫教子,那么强势作甚?!”东方不败冷声道,“别的男人都喜欢温婉似水的女人,怎么你偏喜爱悍妇,倒真是奇怪。”他哼了一声,显然对杨敛的眼光很不赞同。 杨敛明白现在的男女观念与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大大不同,倒也没有反驳东方不败的话,更何况东方不败那七位夫人中虽然也有会武艺者,但仍旧是温婉贤淑的,东方不败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奇怪。 东方见杨敛不反驳,心情也不见好,皱眉道,“你给本座把头发束好。” 杨敛微微犹豫道,“教主,你现在头发没有干…”他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东方不败面色不变,只是眨眼间头发便没有丝毫湿意,这种变化让杨敛闭了嘴。如果他以前生活的地方有这么厉害的内功,那还要电吹风做什么?不过,这位教主大人既然有内力,他刚才那么小心翼翼的折腾又是为了什么?! 整理好东方不败的衣冠后,杨敛又跟着东方不败到了院子里的书房里,他进门就看到童百熊与桑三娘已经等在了房中。 二人显然也没有想到杨敛会跟在东方不败身后进来,两人微微一愣后方才给东方不败见礼。 东方不败在椅上坐下后,才开口问道,“本座不在教中这两年,教中可有大事,可有不安分之人?” 桐柏与桑三娘交换一个眼神,桑三娘才道,“教中一切事务都好,只是前些日子圣姑说是要搬出教中居住,属下因为教主不在,所以不敢轻易做主。” “哦,盈盈要出教?”东方不败眯了眯眼,侧头看向杨敛,“这事你可知道?” 杨敛见东方不败看向自己,打了个千才道,“属下知道此事,只是属下认为,圣姑在教中地位尊崇,若是让她离教,属下怕教中一些不明之人对教主产生误解。”如果任盈盈去了那个什么竹林居住,令狐冲便有机会认识由她扮演的绿竹之姑,只怕到最后他这个冒牌杨莲亭能得到正派的结局,而东方不败也会死在令狐冲与任我行的剑下。 杨敛口中所说的误解为何意,在场几人都明白,当初擒拿下任我行的时候,童桑二人也在场,他们二人交换一个眼神,拱手道,“教主,杨总管所言有理。” 东方不败右手缓缓的抚过扶手,“此事稍后再议,说说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倒也什么乱子,这是属下近两年对教中事务的记录,请教主过目,”桑三娘递上一本小册子,犹豫道,“几位夫人对教主甚是想念,所以…”因为同是女人,七位夫人所以才会在此事上委婉的提上这么几句,只是作为教中长老,她也不敢对此事多说什么,现在在教主面前提提此事也算是尽了自己心意。 东方不败伸手拿册子的手微微一滞,然后神色不变道,“本座近两年闭关,自是没有时间看她们,此事以后再说。”虽然面上没有表情,但是屋内的其他三人还是能听出他话中的冷意。 杨敛抬抬眼皮,瞅了东方不败一眼,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坚持对方不问自己便不开口的原则。只是心里对那七位夫人有些同情,长此以往,也许真的会有一天她们被东方不败杀了。 东方不败翻了翻册子,里面的事情记录得很详细,不过大多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把小册放到一边,“教里名下生意是由谁整理?” 桑三娘上前道,“生意由属下三人负责,之前属下与老童对此事也不太上心,好在有杨兄弟提醒,现在神教下面的生意都很不错,这两年赚的银两也不少。” “你倒是对黄白之物上心,做这个总管还真不算埋没你,”东方不败听到桑三娘这么说,扭头看向杨敛,懒懒开口道,“你既然有这些个本事,以后江南的账册就交给你盘算,本座算着那些东西也厌烦。” 得,自己不仅做管家加保姆,现在还兼职做会计了,杨敛挤出笑道,“多谢教主抬爱,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为教主分忧。”其实他也想学着别人谦虚推辞一番,可是他面前的人是东方不败,不是别人,推辞的下场一定不会是他想要的。 桑三娘与童百熊的心头一惊,江南那边的生意有多么重要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江南商铺每年赚的银两几乎占了教中收入的一半,如今教主竟然把这等重要的事情交给杨莲亭,难道这两年叫杨莲亭同他俩一样打理教中事务不是为了考验他,而是真的对杨敛这小子信任有加?! 东方不败并不是容易相信别人,他们是明白的,如今做出这个决定,他们心中隐隐有了底,不过因着这两年的相处,三人的私交甚好,他们二人也不会对此事提出什么反对。 到了午间,东方不败留了二人用饭,因为二人的面子,杨敛终于首次与东方不败同桌用饭,而不是东方不败吃着,他一边看着还要伺候着,这种精神层面上的提升让杨敛得到大大的满足。 绿萝领着几个侍女端上酒菜时,见杨莲亭也坐到桌边,嘴角微弯,放下托盘中的酒壶与酒杯,又给几人倒上酒后才福福身退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易名 申时,当太阳西移之时,东方不败从床上起身,拉开房门时,看到的便是在门口附近靠着墙站着的杨敛,他走到杨敛身边,才发现这人竟是靠着墙睡着了。 抬头望望灰蒙蒙的天空,他伸手拍了拍眼前之人的脸,手下的触感冰凉,看了眼这人穿得不算薄的衣服,他皱眉,“睡着了?” 睁开眼就看到东方不败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冬天惊得额头冒出细汗来,猛的站直身体,才发觉自己东方不败的手正摸着自己的脸颊,他蓦地睁大眼睛,“教…教主?”温热的手缓缓下移,渐渐的落在他的脖颈间,平日这样的动作一定让他觉得痒,但是此刻的杨敛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便起来。 东方不败收回手,冷冷的开口,“下次你若是再睡着,我就让你一直睡下去。”说完,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杨敛忙跟着上前,但是只走了两步,就见东方停下脚步,转头道,“你不去收拾衣物,难道还要我陪着你去收拾,跟着我作甚?”说着,便用手指了指自己房间不远处的房间,“以后你就住那个房间。”说完,看了眼还没有回过神的杨敛,东方头也不回的走开。 看着东方不败倨傲的背影,杨敛摸摸鼻子,认命的出了院子,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本来自己有一个独居的小院,现在沦落到住东方不败院子里的侧卧室,这算不算是降级了? 赶到自己的院子,叫平日伺候自己的苍琴与碧月简单的收拾了衣物,于是他领着这两个东方不败赐的侍女包袱款款的奔向东方不败的院子。 苍琴与碧月知晓杨莲亭要搬到东方不败的院子后,脸色皆带着惶惶不安,这两年她们已经摸透了杨莲亭的脾性,也知道他不喜为难女子,而她们俩在教中因为杨莲亭的关系也有些地位,如今搬到教主的院子里,要注意的事情必定很多,而且教主性子并不好相与,若是惹怒教主,她们哪还有命在? 杨敛的东西并不多,所以不到一个时辰,东西都收拾好了。 两人提着包袱跟在杨莲亭的身后,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杨莲亭平日虽然对她们宽容,但是却不太喜欢过于饶舌之人,没有武艺的她们,自然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安好的活着。 杨敛带着两人走进院子,见绿萝正站在自己的门外,面上带笑道,“绿萝姑娘。” “杨总管,我刚刚听闻你要搬到院子来,所以就准备来帮帮忙,这两位姑娘可是平日伺候你的?”绿萝看了眼杨敛身后的两人,推开门道,“这屋子床铺和摆设我都已经叫人准备好了,你只需把自己的衣物摆在里面就好。” “有劳了,”杨敛对身后的苍琴与碧月点了点,示意两人进去摆放,后才开口道,“这两位姑娘就拜托绿萝姑娘安排住处了。” 绿萝看也不看两人,笑着开口道,“杨总管对我客气作甚,这两位姑娘是你身边的人,绿萝哪敢怠慢。”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绿萝看了眼天色,“杨总管,教主叫你收拾好东西在酉时前去书房。”此刻绿萝是十分坚信杨莲亭得了教主的眼缘,对他客客气气,对待他身边的两个丫头也是别旁人亲和了两分。 “多谢绿萝姑娘转告,杨某这就去,”杨敛虽然大致了解了东方不败一些性格,但是却看不透东方不败的心思,所以再面对东方不败时,也总是小心居多,毕竟他现在生活在这个世界,而不是在看一场雨自己无关的戏,更何况这人是自己喜欢的角色,他为何不尽自己的全力对这人好? 绿萝见杨莲亭匆匆离去,转头看向在屋子里忙碌的苍琴与碧月,走进屋子,看了眼屋内的格局,又看了看内室,屋内的摆设都是极好的,她开口道,“二位姑娘,这里不是杨总管的院子,现在我也跟你们说说这里的规矩。” 她打开外间的窗户,窗外是一株茂盛的梧桐树,她吸了一口气道,“教主喜静,所以在院子里不能喧哗。另外,教主的房间没有传召谁也不能进去,违者…死。” 听到死字,苍琴与碧月都瑟缩的抖了抖。绿萝见她们两人这样,也没有露出什么嘲讽之色,教主的威严她也是知道的,于是叹口气继续道,“其他的规矩与别的院子差不多,你们最需要记住的便是不能进教主的房间,若是犯了,即便是杨总管也救不了你们。” “是,奴婢知晓。”两人见绿萝神色严肃,忙屈膝福了福,连问为什么不能进的胆量也没有。 “在我面前你们也不用自称奴婢,我也不过是个丫头罢了,日后你们叫我绿萝姐姐就好,”绿萝看了眼还没收拾完的东西,“你们是杨总管的人,就只管好好伺候杨总管就好,不要去想其他有的没的。你们继续收拾着,我也就不耽搁你们了。” “绿萝姐姐慢走,”二人忙把绿萝送到门口,才返身继续收拾屋子,只是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面色有多苍白。 东方不败看完手中的一些账册,看着记录很清楚但是字却实在算不上好看的账面,心中升起一种哭笑不得之感,他没有想到这杨莲亭脑子聪明,算账也厉害,可写出的字竟然连他都不如。 他十一岁时双亲皆亡,所幸有童百熊帮他料理双亲丧事,后来忙着学武艺,对学业倒是荒废不少。不过自己虽然看的书不多,但是一手字也是拿得出手的,哪像这人,写些字歪歪斜斜,有些字竟然还缺笔少画,真不知道这人算账的本事从哪学来的。 “教主,属下杨莲亭求见。”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东方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进来吧。” 见杨莲亭一身整洁的走进来,似乎没有搬家之后的慌乱之感,他眉头微皱,难道这人没有遵从自己的意思,“房间整理得怎么样了?” 杨敛拱手道,“刚才听绿萝姑娘说教主召见属下,所以便把房间交给手下的两位婢女收拾,想来现在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仔细想了想,自己在两年前杨莲亭成为教内总管后赐了他两个美貌婢女,也不过是想给杨莲亭两个暖、床的女人,想到那两个女人,东方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怒意,“本座倒是忘了,杨总管还有两个美貌婢女。” 听东方不败这话,杨敛便明白东方误会了自己与这两名女子关系,他倒没有什么,倒是怕影响两位姑娘家的名誉,于是忙解释道,“教主,这二位姑娘都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子,属下也曾想过,等教主出关后,征得教主同意,便把二人许给教中弟子。”因为二人是东方不败赐下来的,他可没有胆量去挑战东方不败的威严。 听闻此言,东方不败看了杨敛一眼,神色缓和道,“这二人既然是你的人,就交给你管,怎么处置是你的意愿,我不过问。”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刺杀 两年的时间里,杨敛虽然负责处理过七位夫人的一些事情,但是却甚少与她们见过面,毕竟她们是女眷,更何况还是东方不败的夫人,他作为教中的总管,这些事情是需要避嫌的。若是东方不败出关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手下的总管竟然与自己女人有染的谣言,他也只有死路一条,这与东方是否喜欢那些女人没关系。男人嘛,都不喜欢自己头顶上的帽子绿油油的。 刚进后院,杨敛就见几个风格各异的美人上前,一股胭脂水粉味也往他的鼻子里钻,他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拱手行礼道,“属下见过七位夫人。” “杨总管不必客气,”雪夫人温婉一笑,免了杨敛的礼,上前向东方柔柔的福了福,“夫君神功大成,真是可喜可贺。”说完,又侧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诗夫人,“我与诸位姐妹准备了些小菜,难得夫君今日有闲暇过来,尝尝我们手艺可好?” 东方不败看了眼自己曾经最宠爱的两个女人,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既是如此,本座就尝尝看。” 几位夫人闻此言,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忙迎着东方不败到了外厅,就怕怠慢了引得他不快。 杨敛看着眼前各色的美人,仍同往常一样忙把头低下来,就怕看到不该看的,就算东方不败不抽他,这里面的好几位夫人都是高手级别,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她们劈一掌。俗语有言,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他以现在的武功也斗不过她们。 入了外厅,里面的摆设都带着江湖女儿家特有的豪气与温婉,虽然没有男人房中的简单,但是也没有富家小姐房中的讲究,即使是这样,屋子里看起来仍旧是让人舒心的。 东方不败在上首坐下,几位夫人依次按照进门先后坐了,刚坐定,就见婢女们端着精致的菜肴走进屋内,冷热蒸炒样样齐全,杨敛偷偷看了眼东方不败,对方面色仍旧平静,没有多少情绪。 坐在东方不败左右下首的瑶夫人与青夫人一人为东方倒酒,一人为东方挑了一块鱼肉。 东方不败看着自己碗中鲜嫩的鱼肉,举起手中的筷子挑起来,看到了微白透明的鱼骨,咬了一口鱼肉的边缘便放到旁边的碟子里,端起酒杯轻啜一口,却觉得有些失了胃口。 “可是不合夫君胃口?”青夫人见东方不败面色喜怒难辨,顿时心生忐忑,忙换出温婉的笑意道,“夫君,尝尝这道菜,这是如妹妹特意做的蜀地小菜,虽说辛辣了些,却是极为爽口的。” 东方不败一见辛辣之物,越发觉得不顺心起来,胃口也失了大半,若不是看着几位夫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恐怕是要甩袖便走。 杨敛见东方面色虽然没有多少变化,但是眼神却微微有些发冷,他怕这几位美貌女子莫名其妙被东方不败惩罚,硬着头皮开口道,“青夫人,教主神功刚成,颇忌辛辣之物,所以夫人给教主准备一些清淡的菜肴便好。”这个借口实在算不上好,但是他也不好直说你家老公不喜欢辛辣的菜,别惹他不高兴了这种找死的话。 “原来如此,”青夫人面色尴尬的收回筷子,强笑道,“倒是我没注意了。”只是,眼底的黯然怎么也不能掩饰住。 诗夫人与雪夫人脸色也顿显黯然,近几年夫君已经甚少到后院来,别说是教主爱吃什么东西,就连平时见一面也难,早知如此,她们就应该先问问杨莲亭教主的口味才妥当。 杨敛见自己这话让几位夫人心里难过了,顿时惊醒过来,自己单想着一头,倒是忘了这茬,有些尴尬的行了个礼,也不知道说什么,便退到一边。 “是我们疏忽了,”坐在右首第三个位置上的一个粉衫女子嘴角带笑道,“早知道如此,我们也该向杨总管你打听打听,这会倒是我们姐妹不是了。” “如妹妹,”诗夫人瞪了她一眼,后对杨敛笑着解释道,“杨总管,如妹妹性子急…” “好了,”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放下筷子,冷冷开口道,“你们的心意本座也明白了,本座有事,就不陪诸位夫人了。”说着,从身后的杨敛手中接过帕子试试嘴角,扔到一边,站起身看了眼身后的杨敛,抬步便走。 “夫君,”诗诗跟在东方不败身边多年,自然知道现在东方不败心情不好,她也顾不上责怪如夫人,跟着站起身,但是本来想挽留的话在见到东方冷冰冰的眼神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就好好呆在院子,”东方看了诗诗一眼,脚已经踏出外厅的大门。 杨敛无奈的叹口气,女人多了,是非也多,他向几位夫人恭敬的行了礼,“属下告退。” 东方回头见杨敛正恭敬的对几个女人行礼,眼睛微微一眯,待杨敛走到他身后才开口道,“你倒是知礼。” “夫人们是爱着教主的人,属下自然应当尊重,”所以,东方教主,你还是不要去杀那几个可怜的女人吧。 “他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对我们指手画脚!”带着怒意的声音从外厅传来,听声音说话的人应该是如夫人。 杨敛第一次觉得修习内功心法也是有坏处的,比如在这个时候,耳朵太灵便就不是什么好事,要是他没有修习内力,哪能听到这些话。 “嗯?”显然东方不败也知道他听见了,眉梢微挑,带着些嘲讽的意味,就连这语气上调的一个字也带着明显的讥笑。 杨敛尴尬的摸摸鼻子,教主大人,你老婆说我的坏话,你就不用这么看笑话了,有什么意思,你还是一统江湖千秋万代去吧。 “哼,走吧,本座饿了。”东方不败似乎对杨敛尴尬的表情十分受用,嘴角带着一丝和色,走出了后院。 杨敛顿悟,诸位夫人,刚才教主吃不下你们的东西,不是因为味道不好,是因为没有笑话看,瞎折腾呢。 因为现在是冬季,所以这个时辰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杨敛从巡逻的弟子手中拿过一个灯笼,提着照路。 看着脚下的亮光,东方不败转头看着站在自己右边的杨敛,竟觉得烛火之下的这人,英俊的脸上多了些温和,一个细心英俊却又聪明的男人的确容易引起女人们爱慕之心,只是不知道有哪位女子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心。 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有些难以置信,却有些高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高兴。也许,找不到深爱的人,这人一直都不会娶妻,也就一直不会离开自己吧,毕竟这么多年,从未有谁比这人更让自己舒心。 夜寒露重,黑木崖上的晚风实在冷得刺骨,他没有什么高深的神功护体,所以面对自然气候的抵抗力低得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当一股风吹来时,他缩了缩脖子。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介意 杨敛觉得东方不败的房间里从未这么亮堂过,他捂着手臂想要坐起身,却被东方不败拦下,“刀上有毒,你不要动。”说着,站起身对候在外面的教众道,“把这个胆敢刺杀本座的叛徒扔到黑木崖下去喂牲畜。” 两个穿黑衣的弟子这才敢进屋里,走近尸体一看,皆是变了脸色,他们没有想到刺杀教主之人居然是平日看起来沉默寡言的王长老,他们也不敢多想,抬着王长老的尸体便出了房门。 杨敛觉得手臂上的痛觉并不明显,明显的是背上传来的凉意,大冬天的躺在地上,他不是中毒身亡,是被冻死的。 东方不败见他面色发白,顿时忆起杨敛内力并不深厚,并不能如自己搬运功御寒,于是弯腰点了他手臂上的几道大穴,撩开他的袖子一看,只见并不深的伤口四周已经变为乌紫色,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的骇人。 东方面色微变,弯下/身把杨敛拦腰一抱,轻轻松松的走了几步便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这个举措让伺候在外间的绿萝大惊,教主竟然愿意让杨总管睡他的床,即便是诗夫人与雪夫人也没有这样的宠爱,看来现在的杨总管在教主的心中恐怕已经是与童堂主一样重要的心腹了。 杨敛显然也没有料到东方不败有这么一个举动,直到自己的身体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才反应过来,忙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东方一把按在了床上。 “你若是再扭来东去,本座让你这辈子都安静下来,”东方不败冷冷瞥了他一眼,只是这么一眼,立刻让手下之人安静下来。 东方不败虽然对杨敛这点花拳绣腿看不上眼,但却还是比较欣赏他现在的冷静,在面对生死时还能这么冷静之人,江湖中也不见得有多少。至少比在面对躺上自己床上时显得冷静多了,倒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教主,教中的大夫已经来了,”外间与内间隔着一个雕花梨花木物架,绿萝没有胆量进屋,只能站在架子边轻声询问。 “进来吧,”东方不败站起身,看了眼走进自己内室的大夫,面无表情的开口,“本座也不要求你解了他的毒,但是本座要求你必须要把他的命吊到平一指赶回教中的时候,若是…” 杨敛觉得自己全身似乎越来越冷,而大脑也嗡嗡作响,东方不败在说什么,他也已经听不清,只觉得全身与大脑无限的疲倦,只想沉沉睡去,心下明白,这样的症状恐怕是毒性发作了。 “杨敛,本座什么时候让你睡了!”一道带有寒意的声音传入耳中,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极力睁开自己的眼睛,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红衣,大脑里就只有红衣似火这四个字。 东方不败见杨敛的脸已呈灰白色,一把拎起愣在原地的大夫扔到床边,“你站着作甚,本座命令你让他保持清醒。” 江湖中人,自然明白仇家若是想杀了自己,如果刀剑之上有毒,这毒自然是极为阴毒的。这杨敛若是真睡下去,恐怕就没有机会醒过来了。想到这,东方不败心头微紧,转头对绿萝道,“马上把桑长老,秦长老,鲍长老、王诚长老、童堂主,还有左右护法马上叫来。” “是,”教中长老刺杀教主事态有多严重,绿萝心下清楚,立刻出门吩咐了几个武艺不错的婢女急急的出了院子。教中恐怕是有叛徒出现了,只是没有想到这王长老竟然潜伏如此之久。这位王长老素来与王诚长老交好,这次事情,也不知道王诚长老有没有参与,若王诚长老解释不了这件事情,这教中怕是要乱一阵子了。 这厢绿萝去传唤人,留在屋内的大夫可是被东方不败的怒气惊得一身冷汗,同时他没有想到杨总管身中之毒如此霸道,但是好在伤口不深,而杨总管内力不济,所以毒性扩散得并没有那么快,要他撑到平一指先生赶回教中,也不是难事。不过若是教主中了此中毒,以教主现在的功力,此毒教主来说,必然是见血封喉。 想到这,当下也不敢犹豫,取出银针扎到杨敛受伤的手臂上,只求先导出一部分毒,他的医术虽比不上平一指先生,但是十多年也是江湖上能排上号的,如今静下心来,便也能好好处理伤口。 杨敛本来就要昏睡过去,突然觉得自己手臂钻心刺骨的疼,他睁开眼微微往下一瞟,就看到自己光/裸的手臂上扎着好几根细细长长的银针,他有了些精神,苦着脸道,“大夫,您老人家这是在扎我的骨头呢?”人家没技术的实习护士把人扎痛的水平也及不上大叔你啊。 “杨总管,你且忍忍,在下这是为了导出你血肉中部分毒液,而且这是能让你保持清醒的最好的方法,所以请恕在下无奈之举。”大夫嘴上说着什么宽恕,手下却是没有任何停顿,眨眼间又是一根针扎了下去。 “嘶,疼。”杨敛皱起了眉头,不再看自己扎得堪比行为艺术的手臂,呆呆的看着头顶上的紫花蚊帐。 “有力气叫疼,本座看你是死不了的,”东方不败身上的煞气消去不少,见杨敛面色虽然仍旧苍白,却少了死灰色,心下松了一口气,在离杨敛比较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若是没有意外,平一指明日便能赶回教中,你在他赶回来前,必须要保持清醒。” 杨敛把脑袋偏了偏,望向东方不败的方向,但是由于东方不败离他很近,所以他只能看到东方不败红色的外袍与白皙的手,却看不清东方不败的脸,“教主,我觉得大夫需要把属下全身都扎上针,不然属下不出半个时辰便能睡过去。” 大夫闻言,安慰道,“杨总管不要担心,即使是一条手臂,在下也能让你睡不过去。以前正道的那些嘴再硬的伪君子在面对属下这几根银针时,都会把肚子里的话给掏出来,恨不得马上就死去,所以让杨总管你保持清醒也不过是件小事。” 杨敛闻言全身一僵,这种安慰的话还真是…让人完全没有心安的感觉。 “只要不要他睡下去,怎样的方法都行,”东方不败看着床上之人,若是没有此人,他恐怕也会不习惯,也会寂寞吧。想到这人刚才被刺时自己的心慌,他的手紧了紧,沉声道,“本座绝不允许他死。” 大夫心下一惊,他甚少见过教主如此看重一个人,如今竟是说出了这样的话,于是忙答道,“属下一定尽全力。” 杨敛苦笑,大夫,你保留那么一点点我也不会怪你的,他看着那紧紧握着扶手的白皙指节,心中微微一暖,他来到这个世界,很多时候重心都是围绕着东方不败,若是面对自己生死时,东方不败仍旧不闻不问的话,他也会觉得难过的,毕竟这是他在笑傲中最喜欢的人物,甚至上升到了一种偶像的地位。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并非无情 直至寅时东方不败才让诸位长老回去,至于在这几个时辰里东方不败是否派手下的人去查这几位长老,杨敛就不清楚了,因为他现在最清楚的是手臂上传来的痛感。 虽然痛觉的刺激让他大脑保持着清醒,但是全身阵阵的寒冷感觉仍旧让他觉得难以忍受,仿佛全身陷入了冰窟之中,让自己的内脏都能感觉到那冰凉的刺痛。 大夫见杨敛这番模样,也知现在是最难忍受的时刻,所以下针是越来越狠,只求他不要晕过去,一旦晕过去,便再无挽救的可能。这个时候,一只受伤胳膊扎针早已经不能抑制杨敛的倦意,只见他的双臂以及胸前,已经扎了很多针,一眼看去,是极为骇人的。 东方不败看着杨敛本来偏白的皮肤已经冻得发紫,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别说是被子,就连是上衣杨敛也不能穿,他转身走到外间,对一直候在外面的绿萝道,“马上去准备几个暖炉。” 绿萝忙叫几个小厮抬了进来,看样子是有所准备,只是没有东方不败的命令,不敢轻易的做出动作。 东方不败看了绿萝一眼,回到内间,屋子里的已经温暖不少,他看着大夫取出的银针越来越长,而且变得越来越粗。床上之人也因为疼痛呼吸渐渐重起来,偶尔还发出轻轻的痛呼声,在这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的清晰。 在大夫拿着一根银针准备往杨敛的头顶上扎时,东方不败突然沉声道,“不用扎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躁意,“你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情本座叫你。” 大夫动作顿住,心头微讶,但是也不敢问原因,小心翼翼的开始收针,一丝也不敢大意,待收完针,他已经满头虚汗,对东方不败行个礼便退了下去。 东方不败走到床边,看着上身赤/裸的杨敛,出声问道,“你想死吗?”语气竟是带着难以形容的平静。 也许是因为温暖,又或许是疼痛没有那么明显,杨敛的精神渐渐放松下来,但是还能保持着清醒,他听着东方不败此言,勉强露出一个笑,“教主,没有人愿意死,属下也一样。” 东方不败立在床头,看着这儿不过二十多岁的男人一脸平静说着怕死的话,良久才道,“甚少有人在本座面前说怕死。” “那是因为他们都怕死,”杨敛闭了闭眼,然后又极力睁开,“怕不怕死,在没有面对死亡的时候,是分辨不出来的。” “这倒是大实话,”东方不败在床头边的圆凳上坐下,伸手拉过锦被盖在了杨敛身上,“那你为何对本座说实话?” “那是因为属下觉得教主看重的并不是这个,”杨敛觉得自己大脑有些迷糊,使劲咬了咬自己舌尖,尖锐的痛楚让他再次清醒过来,“在属下心中,教主看重的并不是教众是否怕死,而是是否忠心,若是有了足够忠心,面对死亡时,即使是害怕,也不会有所犹豫。” “若是本座要你死呢?”东方不败声音突然一沉,“那么,你会犹豫吗?” 疼痛的感觉只能带来片刻清醒,杨敛脑子再次变得昏昏沉沉起来,“属下会犹豫…” 东方不败脸色一沉,眼中已经涌现出一丝杀意。 “但是,属下愿意为教主付出一切…”看着眼前模糊的红色人影,这个人,是自己存在于这个世间最重要的意义,所以即使是死亡,也没有什么可惜,也不过是捡来的一条命,“但是,教主却是杨敛唯一愿意付出生命的存在。” 床上之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变得不可闻,东方不败却把他说的每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这几句话就像是烙印般,留在了心上,他弯下腰,俯在已经失去大半意识的杨敛耳边道,“你且记住今日之言,既是如此,本座又怎么会让你死。”说着,便扶起杨敛,一掌击在了他光滑的背上。 大夫看着漆黑的天空慢慢的染上一丝丝光亮,他身边站着好几个侍女与小厮,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大夫心中是有些不解的,这么长的时间里,教主竟然没有叫他进去,难不成教主准备放弃杨总管?想到这,他面色微微一变,教主果真无情,就连受他宠信的杨总管也在他心中占不了多少重量。 时间一点点逝去,直至天色大亮,才听到房内教主的传唤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夜未睡,教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倦意,那些小厮婢女不能察觉,但是作为大夫的他却能分辨出来。 进了屋内,他看到的不是杨敛冷冰冰的尸体,而是一个睁着眼睛,面色算不上难看的大活人,微微一怔,给东方不败行了一个礼,便上前为杨敛把脉,这下他心中是真的惊讶了,从脉象上来看,杨总管现在的身体状态比昨夜还要好。想了想,心中便明白过来,他转身对东方不败道,“教主,杨总管现在不用扎针也能等到平先生赶来。” 即使是平日看着冷漠的教主,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之人,不然,杨总管又怎能在此时如此的清醒。 躺在床上的杨敛这时也有了几分精神,他担忧的看了东方不败一眼,“教主,现在天色不早,要不您先些餐,加之昨夜整晚未睡,由为属下耗费这么多精力,属下怕对你身子不好。” “你当本座如你这般没用,”东方不败面色不变道,“你先把自己那条小命管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叫绿萝备了早饭。 看着各色早点,东方不败实在没有胃口,动了两筷便放了筷子,还未站起身,就听到童百熊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教主,平一指先生到了。” 东方不败站起身,示意身边的婢女撤了早点,“进来。” 平一指虽然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杀人名医,“杀一人,医一人”这样的医人规矩对别人来说是必须的,但是在东方不败面前,这种规矩自然是揭过不提,更何况他素日里虽然与杨敛私交不算多好,但是杨敛平日只要见到他,皆是客气有礼,毕竟此人有教主的宠信但却不恃宠而骄,并且待人接物面面俱到,他在心里,对此人也是有两份欣赏之意的。 情况特殊,加之平一指平日的脾气,他对东方不败拱手一礼后便直接走向内室,掀开被子看了看杨敛受伤的手臂,便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几粒药丸,捏碎撒在伤口上,“并不是什么要紧的毒物,死不了。” 在一旁的大夫嘴角抽了抽,这种江湖中排名前十位的毒药在您眼中怎么就成了不要紧的毒物,这让他死活也解不了毒的人把脸往哪搁?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信任 冬日里的月色似乎格外的皎洁,东方不败立在窗前,看着天际的月亮,思绪慢慢的转向前两日杨敛受伤中毒的时候。 不是那人受伤,他也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思。别人眼中的东方不败不过是冷漠无情之辈,又岂能明白,只因为天下人对他无情,他才会变得无情。十一岁父母双亡,有幸遇到童大哥加入神教,努力的学习武艺,最后虽然年纪轻轻成为教中副教主,但是却深受任我行猜忌,若不是任我行猜忌与他,那种邪门武功又怎么会落到他的手中。 他与任我行,谁也不欠谁,只是谁能笑到最后而已,如今任我行将在西湖底孤独一生,而他也厌倦了这武林第一高手的称号,一统江湖,千秋万代?这种东西有什么用。那些冷冰冰的话,木偶似的教众,在他们眼中,自己是东方不败,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早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眼中一个名字,一个代表权力的位置。 没有谁会认为东方不败必须要用早饭,也许在那些人眼中,东方不败早已经不用吃喝,有人叫他魔头,有人叫他第一高手。而那人眼中,他是神教的教主,但是也是一个人,一个需要如普通人般活着的人。 几乎所有的人当他是天下第一,只有那人当他是唯一,即使那人心中的那个唯一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唯一,可是对于他来说,这个唯一已经让他有种陌生却又喜悦的感觉。 他东方不败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而已,并不是神。 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自己愿意用葵花宝典里面的内功心法去逼那人体内的毒,可是除了葵花宝典,其他的武功都是阳气有余,阴气不足,与那毒在体内产生冲撞,那人哪还能活? 那人受伤,却让自己查出一些隐藏在教中的正道伪君子,他明明应该觉得满足,却因为这两日没有他的陪伴显得乏味。原来他东方不败竟然对一个男人产生了难以启齿的感情。 “教主,你还没睡吗?”门外响起某人的声音,“冬日夜凉,教主请早些休息。” 他皱了皱眉,走到外间,在离门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你不要命了?还不回床上躺着。” “属下这就回去,只是刚才看教主房间的灯火犹明,所以才扰了教主您。”因为月光的关系,所以门上的人影格外清晰,东方不败甚至能看清他脸部轮廓。 “本座知道,本座要你做总管,没有叫你做本座的老妈子,”东方不败收回自己的目光,手上弹出一根银针,屋子里的烛火便熄灭下来。 杨敛看了眼灭了烛火的屋子,叹了口气,谁叫他实际年龄比东方不败大上好几岁,加之这次受伤东方不败对他的关心,他已经打从心底开始关心此人。如今看到东方不败这么晚还没有睡,他怎么也忍不住,便爬起来多管闲事了一次。 抬头看了眼缺了一小半的月亮,他这个毛病上辈子都没有改掉,这辈子恐怕也只能这样了。 轻咳一声,紧了紧身上厚厚的袍子,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杨敛乖乖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很多时候,冬日的雾在清晨总是很大,有时候雾大得连很近的物体都看不见。 杨敛早上起床时已经不早了,因为中毒的关系身子有些虚弱,他这几日一直在屋子里修养,每日都有一些堂主长老香主什么的送一些人参鹿茸之类的大补药品给他,就连后院里几位夫人也要手下的丫头送了些东西来,这让杨敛实在是受宠若惊。 推开窗,看到的便是白茫茫的一片,一股寒气从窗口涌了进来,让杨敛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公子,今日雾重,而且黑木崖风大,你身子还未好,定要注意,”碧月走到他的身后,把手上拿着的厚厚披风给他披上,又小心的给他系着披风上的带子,半抱怨半担忧道,“公子你莫不是忘了,前几日您夜里起床出了屋子,可是咳嗽了好几天。若是您以后再这个样子,我和苍琴都不理会于你,到时看你怎么办。” 苍琴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听到碧月说这种话,皱着眉头道,“碧月,你怎么对公子说话的?!”说着,也不理会碧月给自己做鬼脸,拧干帕子,对杨敛福了福,“公子,请。” 杨敛接过帕子擦擦脸,把帕子递还到苍琴手中,“有劳。” “公子哪的话,”苍琴脸上出现一抹笑意,“能待在公子身边伺候,是奴婢的福气。” “倒是两个懂事的丫头,”东方不败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苍琴与碧月,“杨总管,前些日子你还说要把这两丫头指出去,本座今日看了,倒替你觉得可惜。” 苍琴与碧月没有想到东方不败会出现在这里,忙慌张的跪了下来,“奴婢参加教主。” 东方不败看了眼两人,也没有叫她们起来,抬脚进了屋内,看了眼他身上的披风,“今日你精神好了不少,我叫人给你准备些轻便而又御寒的衣物,跟我去看看。” 杨敛一听,也不拒绝而是道谢道,“多谢教主。”教主大人,其实你直接叫人送到我的屋内就好,何必要这么折腾。 听到杨敛回答过后,东方不败才转头对跪在地上的苍琴与碧月道,“起来吧,还跪着做什么?” “谢教主,”苍琴与碧月声音有些发抖,暴露出她们对东方不败的恐惧。 东方不败冷冷的扫了眼两人,视线落到杨敛身上的披风上,“这披风本座瞧着不喜,脱了吧。”说完,转身往门外走。 杨敛看了眼身上的披风,无奈的苦笑,拉开系在衣领前的带子,把披风取下放在一边的架子上,便跟着东方不败出了门。冰冷的空气让他禁不住抖了抖。 东方不败与他的屋子离得并不远,所以杨敛也没有机会挨多久的冻,到了东方不败的屋子里后,东方不败就扔个他一件白色披风,他手触到披风才发觉披风手感极好,明明看起来不厚,但是摸着却异常的温暖,仔细一看,才看到披风上用银白色的线绣着展翅的仙鹤与祥云,绣工极好。 也不矫情,杨敛拿着披风就往身上披,但是因为现在独臂大侠,他弄了半天也没让披风好好的披到身上去。一只白皙的手拿过他手上的披风,他的手触到温热的掌心,他看着面无表情的东方不败,忙缩回了手。 东方不败与他身高相仿,所以在东方不败为他系披风时,两人靠得极近,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般,他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看着这双好看的手把带子系成一个繁复的花式结扣。 “教主,早饭备好了,现在可要可以传上来?”绿萝刚才见到杨敛跟着东方不败进了屋内,便知道杨敛也在屋内,这会自己也不敢贸然进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东方不败的情谊 门外除了童百熊与桑三娘外,还有几个全身被捆绑着的人。 杨敛看了眼被扔到门口浑身狼狈的几个人,难道这几个人是正派潜伏在教中的余孽?他转头看了眼东方不败,却看不出对方的想法,收回视线,继续研着自己的墨。 “教主,”桑三娘看了眼杨敛,走进屋内重重的跪下,“属下失职,让两名余孽逃走了。” “逃走了?”东方不败眯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桑三娘,又见童百熊跟在在屋内身边跪下,“教主,那些小人太狡猾了,竟然把教中弟子易容成他的模样,他却趁乱逃了出去。” 杨敛研墨的动作顿住,他担忧的看了眼东方不败的侧脸,对方的脸上并未露出喜怒,他微微松下一口气,两人就算会受罚,也不会太严重。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手段如此之多,”杨敛停下手中的动作,“童大哥与桑大姐为人直率,哪里会料到这些小人会使这些下作手段,教主何不让二位戴罪立功?” 东方不败看了杨敛一眼,他知道杨敛与这二人私交甚好,面色不变道,“他们两人都是老江湖,连这些手段都不知道,竟然让人从自己眼皮子下逃走,已经不是性子的问题。” 童百熊与桑三娘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大意了,二人面色微微发白,却是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只是把头垂得更低。 书房里的气氛变得凝重,杨敛也知道东方不败说的是实情,他看着童百熊与桑三娘苍白的脸色,最终还是沉默下去,他并不想去质疑东方不败的决定。因为东方不败不是不讲理的人,他做事总该有他的道理。 “你二人与我相交多年,教中上下皆知我们私交甚好,”东方不败这话已经挑明了他惩罚两人的原因,“等会你们去刑堂领三十个板子,以后若是再犯这种错误,便不是三十个板子这么简单。” “多谢教主,”二人松口气的同时,也感到有些意外,三十个板子对有内力的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惩罚,教主这次的惩罚如此之轻,实在让他们感到意外。 杨敛见两人表情轻松,便猜到这个惩罚并不是很严重,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站在一边不多言。 “你们起来说话,”东方不败视线落到门外被捆绑的几人身上,懒懒的开口,“把这几个人带进来。” 童百熊上前拎起两人扔进屋子里,又回身拎起了另外几人,轻轻松松的扔进了书房,五个人犹如粽子般被扔了进来,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引得站在旁边看着的杨敛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东方不败侧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五人,“你们是谁派来的?” 五人因为脸着地的原因,没有办法交换一个半个的眼神,但是作为正道卫士,他们很有骨气的保持沉默。 “都不说话,不说话?!”童百熊踢了踢身边的一个人,“信不信你童爷爷揍你?!” 杨敛嘴角微抽,这种没有吓人程度的话说出来太没气势了,还不如用竹签子戳手指甲老虎凳辣椒水有恐吓效果。 果然,面对童百熊的恐吓,五人依旧保持沉默。五人在地上扭动一番,见实在没有机会挣脱绳子,于是便如死鱼般躺在了地上。 “嗬,还跟你童爷爷作对,信不信你童爷爷我一掌拍死你!”童百熊见几人这个样子,怒火大起,就要准备动手。 “童堂主,”东方不败从椅上起身,走到五人身边,冷声道,“这几人既然不愿说,本座也不就不勉强。” “教主!”童百熊没有料到东方不败竟然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愣住,看着东方不败没有表情的脸,猜不出东方不败的心思。 “本座根本不需要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东方不败嘲讽道,“无非是五岳门派中的人,至于是哪一派,对本座来说,根本没有差别。” 倒是杨敛仔细在脑中想了想五岳门派,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嵩山派是不二人选,岳不群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头,而其他的门派的帮主没有左冷禅有野心,而且手段也没有那么卑鄙。 “杨敛,你觉得这几个无能之辈是哪个门派的?”东方不败扭头看向杨敛,“本座也想知道,我的总管究竟有多聪明。” 杨敛干咳一声,摸摸鼻子,教主,你这样会让我有压力的。他上前左右观察了五人,犹豫道,“依属下看,这几人应该是嵩山派的人,华山派现在剑宗与气宗争斗引起的内乱刚刚平息下来,根本就没有精力做别的事情,而其他的三个门派野心不大,左冷禅为人属下也多少听闻了些。若素属下猜错了,还请教主不要取笑。” 东方不败倒是没有说他猜对与否,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觉得华山派不可能,是因为派中的内乱,而不是因为岳不群没有野心?”岳不群在江湖中地位颇高,同时还有“君子剑”的美称,而且还有一个受人称道的夫人,这样一个人,在杨敛的眼中,竟然是有野心的人? 杨敛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说漏了嘴,但是一般人的又怎会注意到这点差异,心中的惊叹多于恐慌,因为越出色的东方不败就越让他觉得光彩夺目,无人可及。 “因为属下相信世界上真正的君子,而为君子的,大多轻名薄利,不会处于高位,也不愿意处于高位,”杨敛拱手道,“所以,属下不相信岳不群那个所谓君子的美称。” 桑三娘点了点头,杨敛的说法是颇得她心,也让她觉得,杨敛这等才华,做一个区区教中总管算是埋没了他的能耐。 “听你这么说,你很欣赏真正的君子?”东方不败走回椅边坐下,抬眼看着杨敛。 杨敛上前给东方不败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右手边,顺便撤走之前茶水已经冷了的杯子,“属下欣赏君子,但是却不见得喜欢君子,”把被子放到一边,他迎着东方不败的视线也不闪躲,“在属下眼中,君子也好,伪君子也罢,都与属下无关。” 东方不败看着他的双眼,嘴角微弯,执起手边的茶轻啜一口,茶的暖意似乎已经传到了心底,“本座喜欢明白的人。” 童百熊听着杨敛与东方不败云里雾里的对话,头疼的皱起眉头,这脑子里有两滴墨水的人真是麻烦,说句话也弯弯绕绕的,让人实在听不明白。听不明白,也就不听,见两人对完话,便急忙问道,“教主,既然如此,这五人如何处置?” 东方不败再次喝了一口茶后道,“你们觉得呢?” 杨敛听到这话,不慌不忙道,“童大哥,我前几日听刑堂的堂主说,最近这两年刑堂里非常缺练手的人,要不把这几人交给刑堂的人处置?”在这里两年的时间,他早就明白什么叫江湖,心软就是无能的表现,他既然留在日月神教,便要学着做一个日月神教的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若有来世 白皙的手轻轻的执起毛笔,东方不败看着杨敛呆滞的表情,唇角微弯,“你在想什么?” “属下只是感动于教主对属下的关心,”杨敛低头看着那团墨渍,捻着页脚,却不直视东方不败的双眼。 东方不败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你是本座的人,本座自然不会让你死,更何况死在那些正道小人手中。”把毛笔扔到一边,东方不败重新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交到杨敛面前,“除非我先…” “教主神功天下第一,无人能及,”杨敛手下一紧,刺啦一声,手下的账本缺了半个角,他并不是真正的不解风情,只是明白与接收是两回事,他做不到某点小说里的那些男主角那样,可以爱很多形形□的女子,真正的爱情并不能分成两份或者更多,可以分的感情不能成为爱情,而是滥情。 他不知道东方不败对他这种感情从何而来,可是面对这个人,他竟然连装傻也做不出,或许是因为太喜欢这个人物,每每想到原著中的那个结局,他都会觉得,若不是杨莲亭,也许东方不败不会落到那个结局。 如今,他自己成为杨莲亭,他以为,能成为东方不败的助手,手下,又或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关心他的人,却从未想过,即使换了内里的杨莲亭,依旧会走上注定好的道路。 书房里陷入难堪的沉默,东方不败看着杨敛手中半页账册,缓缓的收回自己递出的毛笔,“不过缺了半页账册,你还不快核算账目?” 杨敛拿过东方不败手中的毛笔,对他笑了笑,“是属下失职了。”用笔蘸上浓浓的墨,细心的在一旁核对起来。 东方不败注视着低头的杨敛,拿过分堂传上来的报告看了起来,只是那些黑黑的字在他的眼中全部化为一个空洞的字体,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两人不再交谈,东方不败是开不了口,而杨敛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东方不败自认不是在感情上怯弱的人,所以他向杨敛暗示了自己的感情,可是对方的态度不是惊恐或者厌恶,又或者为了权势刻意讨好,而是另类平淡的沉默。 是觉得这份感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还是他真的不明白自己话中暗含的意思?蓦地想起桑三娘说过这人是木疙瘩,此时他便宁可这人真的是木疙瘩,也不是漠视自己这份感情。 短暂的不安过后,杨敛便释然,感情不过是顺其自然看,他这般纠结也是不必,至少东方不败不是那种因为求爱不得便要杀之的人,至少在自己没有背叛他之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整个笑傲故事里,最为痴情的人他从来不觉得是令狐冲,而是最后成为失败者的东方不败。 放下心里的担忧,杨敛竟安下心开始算起帐册来,仔细核对过后,他便发现不对劲,这其中明显有作假帐的痕迹,虽然好几家大商铺收益颇丰,但是杨敛却觉得,收益并不止这些。 把几家做假账比较明显的商家记到旁边的小册子上,杨敛正准备告诉东方不败这个事情,就听到书房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他眉头微皱,便听到一个小丫头带着哽咽的声音。 “教主,青夫人从今天早上开始便吐血不止,平先生也去瞧了,说是不行了,求教主去看看吧。” 杨敛面色一变,这位青夫人为人温婉和知礼,在这个时代,也是不可多得的女子,明明前些日子还是好好的,怎么不过十多天的光景就成了这个样子。 东方不败见杨敛面露怜惜,面色微冷,从椅上起身,“你下去吧,叫平一指尽力救治,本座随后就来。” “是,”跪在书房外的丫鬟擦着眼泪急忙的退了下去,她要赶着把这些消息告诉夫人,所以并不知道书房里面几乎冷凝的气氛。 杨敛本欲跟着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却沉着脸道,“你身体没好,现在回房去歇着。”不过是女人,便心疼了吗? 杨敛察觉出东方不败怒意,作揖道,“属下多谢教主体恤。”他并不去深想东方不败的怒意是否与他有关,但是却不想再去惹怒东方不败,见东方不败甩袖出了书房后,就合上手中的账册,关上书房门出去了。 出了书房,此刻的雾还未全散去,薄雾缭绕,给人一种远离尘世的错觉,可惜这给人出尘之感的薄雾中却满是微尘。低头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杨敛慢慢的走着,竟不觉出了院子,往东边走去,看到一个荷塘,塘中剩下几片枯叶与的莲花梗,水面上还飘散着缕缕白烟,有着说不出的衰败凄凉感。 “杨总管怎的在这?”清灵的女声仔身后响起,杨敛回头一看,竟是一个亭亭玉立,貌美如花的少女。 “属下参见圣姑,”杨敛做了一个揖,“不过闲着无事,四处走走,此处荒凉,圣姑怎么到此地?” “怎么,你来得,我便来不得了?”任盈盈温婉一笑,比之两年前少了几分淘气,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我可是打扰到杨总管了?” “何言打扰,”杨敛忙道,“属下不过是发呆而已。” “没了阳光,这一池的莲花,也不过时残叶败梗,”任盈盈走到池边,站在离杨敛五步远的地方看着一池寒水,“这莲花开时美丽无比,可是开过之后,也只能这番模样。” “属下的看法倒是与圣姑不同,”杨敛微笑道,“这莲花冬日衰败,不过是为了来年开得更好,我们不能因为它此刻衰败便否认它的美丽,没有哪一种花常开不败,但是没有哪一种花在盛开时不美丽。” “杨总管的确比盈盈更懂花,”任盈盈脸色微微一黯,“只是,也不是每一种花都想拘在这池子一次次的开花,又一次次的衰败。” 杨敛听到任盈盈此言,便知道任盈盈话中另一层的意思,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再接下话来。人或许都是自私的吧,明明知道属于任盈盈的人生应该是在那个竹林中遇见属于她的令狐冲,他却不想任盈盈下山,因为任盈盈的下山,便代表着未来的某一天,东方不败可能实在任我行与令狐冲剑下。 没了任盈盈,那么便不会有任我行与令狐冲联手,那时候谁生谁死,就没有定论了。 “听说东方叔叔很信任你?”任盈盈见杨敛不说话,继而又开口道,“是吗?” 杨敛垂眼低眉道,“不过是外面传言而已,不是教主信任属下,而是属下信任教主。”即使现在的他,对东方不败的感情也许并不是爱情,但是在他眼中,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谁比东方不败更重要。 “难怪东方叔叔信任你,”任盈盈淡淡一笑,轻轻叹道,“爹爹以前便是没有这样的人在他身边,所以最后才会…”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诉衷肠 教主侍妾病重,在教中大多人听来,也不过是件小事,特别是教中很多男子,更是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不过是一个女人,病了就叫大夫医治,死了好好安葬便是,若是悲悲戚戚,反倒让人觉得笑话。 大男儿何患无妻,更何况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妾。 杨敛也知道教中之人这些反应,他不知道真的因为时代背景的关系,还是因为这些江湖中的男人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女人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像是爱人,更像是玩物。 笑傲中有痴情男儿,但是更多的却是痴情女,任盈盈为了救令狐冲一命,甘愿孤身去少林寺,宁可幽囚于寺中,也要换得易筋经救之一命。岳灵珊为了林平之受了那么多苦,那么多委屈,最后竟是死于心爱之人手中。宁中则深爱岳不群,结果此人却是负情薄幸,最后在得知岳不群做出那些不耻之事后,自刎于剑下。仪琳一颗芳心寄予令狐冲身上,最后也不过是黯然收场。 这些人中,除了主角终成眷属,又有几人能得幸福二字?杨敛心中的确是有些羡慕令狐冲的潇洒,以及最后抱得美人归的幸福结局,但是更多的是对那些女子的同情,即使一颗芳心付诸东流,在那些男人眼中,她们的感情可能不过是自己成功的绊脚石。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如令狐冲般视权势为虚无,也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如任盈盈般,守得云开见月明。 东方不败的七位夫人也许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爱着东方不败的,可能在这混乱的江湖中,她们只是想有一个人能护着她们,让她们平静的活下去。可惜这是江湖,这是笑傲中的故事,她们的出场也不过是别人口中的一句对话,就连名字也没有。 但是杨敛却不会觉得东方不好,或许是他偏心,或许是因为他对这个七人没有任何感情,又或许早知道她们的结局。 如果东方不败自宫后,还装模作样的与这些女子假作恩爱,那样的东方不败还是东方不败吗?! 因为对方不爱,便不会疼,最多也不过换来一声叹息。 因为教中事务属于杨敛管,所以他便多拨了两个手脚灵巧的侍女到了青夫人的屋子里,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有时他也会想,也许病逝比被东方不败亲手好。 算完整本账册,杨敛觉得身子有些发虚,他靠着椅背眯着眼睛,脑子里再次想到了东方不败那只白皙的手,还有那团擦不去的墨迹,轻轻叹口气,这就是注定好的命运? “公子,这些衣服怎么办?”碧月手上抱着一叠衣服,全是杨敛以前的衣服,他睁开眼看了眼柜子里新放进去的衣服,想了想,“找个地方放着吧。” “是,”碧月福了福,看了眼手中还是簇新的衣服,却没有犹豫的拿出了内间,柜子里的那些衣服都是教主亲自赏下来的,这些衣服公子怕也是没有机会穿了吧。 不过柜子里的那些衣服,做功的确很不错,怕是连有手好绣活的苍琴姐姐也做不出这般精致的东西。 越想,却越觉得平静不下来,起身捧起桌上的热茶,杨敛站到窗前,这个地方能清晰的看到东方不败的房间,自从昨日青夫人病重之后,他与东方不败就一直没有再见过面。他没有去伺候,东方不败也没有为难他,这点倒让杨敛觉得自己矫情了。 东方不败花心吗?若是他真心爱上了,怕就是永生。 东方不败太过强势吗?面对爱人,东方不败是尊敬的,甚至是忍让的。 东方不败有自己的个性,有自己的理想,有着别的女子没有的大气,也有着别的男人没有的痴情,虽然这份痴情不是给他七位妾室,而是他所爱之人,但是他至少有真爱的一个人。而不是那些为了名利失去自我,甚至忘记什么是爱的疯子。 也许,除了东方不败不是女人,其他地方又岂是别的男人还有女人能比拟的? 闭上眼,脑中浮现的仍旧是原著中,东方不败为了让任我行饶了杨莲亭一命,放下一切自尊,苦苦哀求任我行的一幕。 “咔嚓” 手中的茶杯竟被他捏得四分五裂,碎瓷片扎破了他的皮肉,流出殷红的血来。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竟没有丝毫的疼意。也许只看过原著时,他会为东方不败的死痛心,但是也仅仅是痛心。可是如今,他陪伴在这个鲜活之人身边,却不能接受那样一个结局,这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就那样死去,他不能接受,也不愿接受。 “教主,已经午时了,传饭吗?”绿萝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她能察觉出教主今日的心情不怎么好,加之杨总管今天一直没有在教主屋里出现过,她总觉得,教主今日的心情与杨总管有关。 东方不败头也不抬道,“下去。” 绿萝身子微微一颤,“是。” 待绿萝退下后,东方不败才慢慢的走到窗前,推开窗,看到的便是院子里几乎落尽叶子的老树,视线慢慢往那人住的屋子方向望去,没有想到那人竟也站在窗前,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眉头微微一皱,闪身从屋子里跳了出来,一个纵身便到了杨敛的窗前,“你在想什么?” 杨敛蓦地一惊,茫然的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白袍的男人,“教主?” 东方不败正待说他,却见到他染满鲜血的手掌,伸手扼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一看,还能看到血肉模糊的手掌中嵌着几块碎瓷,鲜红的血一滴滴顺着手臂流下,最近染红了浅色的衣袖,看起来竟觉得刺眼异常。 “你若是无意,本座自然不会强迫于你,何须做出如此之态!”东方不败面色一沉,松开杨敛的手腕,冷声道,“杨总管竟然对颇懂经营之道,那便去江南管理教中生意,本座今后不再需你伺候。”说完,转身便走,不再多看身后之人一眼。 若是自己这份不能被接受的爱,竟让那人自残,他又何必,若是能一掌毙了此人,那也就罢了,只可惜他东方不败向来心狠手辣,独独在面对此人时,下不了重手。既然如此,还不如以后不见,互相安好。 只是东方不败还没有走出两步,自己的袖摆便被人拉扯住,他闭了闭眼,掩下眼中的痛苦,缓缓的回头,那人竟是半个身子挂着窗棂之上,两只带血的手正死死的拽着他,而他的衣摆也染上了点点红印。 东方不败看着这双满是鲜血的手,却不看杨敛的脸,有时候虚妄的幻想便是对自己最大的嘲讽,而他也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那可笑的期盼。 “教主,杨敛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杨敛咬了咬牙,“属下现在要说的话,句句是肺腑之言,请教主听完属下的话再决定属下的去留可行。”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坦白从宽 看着盆中的清水被血染上红色,东方不败眯了眯眼,这个人武功不怎么好,手劲倒是不小。 绿萝拿了伤药,走到杨敛身边,“杨总管,我给你上药。” 东方不败面色不变,只是视线落到了那瓶药上。 杨敛干咳一声,“多谢绿萝姑娘,在下自己来就好。”直觉告诉他,真让绿萝给他上药了,后果恐怕不会怎么好。 看了眼杨敛的双手,绿萝虽然怀疑杨敛是去偷偷练铁砂掌了,但是即使是铁砂掌,也练不出把手弄得血肉模糊的地步。她看了眼东方不败站的方向,把药瓶递给杨敛,“那行,你自己小心,我去厨房看看。”说完,又向着东方不败福了福,“教主,奴婢告退。” 出了门,顺手带上房门,模模糊糊中似乎听到“过来”两字,她摇了摇头,总不至于教主亲手给杨总管上药吧。 “教主,我自己能行的,”杨敛嘴上虽这么说,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挪到了东方不败身边。 “那你现在去劈一百斤柴火可行?”东方不败拿过杨敛手中的药瓶,皱眉道,“把手掌摊开。” 因为把手上的血洗去,已经没有刚才看到的那么吓人,只是原先白皙的手已经有了一层茧子,东方不败打开瓶盖,轻轻闻了一下药的气味才倒在杨敛的掌心,碧绿色的液体触及到皮肤,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 伸出两根手指把药徐徐抹开,东方不败叹了一口气,收回手后道,“为什么想学武?”指尖却微微一颤,似乎还感受着刚才掌中的暖意。 受伤的地方因为涂抹了药,有凉凉的感觉侵入,减缓了疼痛,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杨敛看着那只收回的手,笑着道,“属下…” “你我之间还需如此称呼?”东方嘴角微勾,明明是男子,却有着说不出的魅/惑之意。 杨敛心头微颤,嘴角却禁不住弯起来,这样的东方不败怕是别人不能见到的吧,他又是何其有幸,“因为这里是江湖,即使我保护不了教主,也不想拖累你。” “难道你不信我的功夫?”东方不败听到杨敛这么说,心中微喜,但是面色不变,“还是说,你觉得我天下第一这个名头是唬人的不成?” 杨敛见东方不败误解自己的意思,只好解释道,“你的功夫,我从不曾怀疑,只是教主是人,也是会累的,能让你轻松一些也是好,更何况我也想体验一下高手的感觉。” “高手?”东方不败脸上的笑意越加的明显,上下打量了一番杨敛,“依我看,你这辈子也没机会是高手了。” 杨敛知道自己不是练武奇才,也不在意,只是道,“那也没关系,是天下高手身边的人,我与有荣焉。” “哼,”东方不败也不再理他,走出外间拉开门,轻轻拍了拍手掌,“来人,传下去,传饭。”他回头看了眼跟着从里间走出来的某人,嘴角的弧度越加的明显,不久的将来你可不是天下高手身边的人,而是天下高手的人。 于是,绿萝再一次发现教主的胃口大好,甚至多用了一碗米饭。她若有所思的看了杨敛一眼,莫不是杨总管有别的什么法子能让教主胃口大开,就连心情也好了不少,就连一个女婢打翻了碗碟也不见丝毫厉色。 东方不败用完午饭,有午休的习惯,不过今天却让绿萝有些意外,因为教主竟然把杨总管留了下来。她看了眼温文如玉的杨敛,又看了眼面色温和的东方不败,垂着头出了门去。 给香炉里点上熏香,杨敛有些不自在的在内间的椅子上坐下,看向斜靠在床上的东方不败,顿时觉得鼻子有些发痒。明明还是那样的东方不败,但是眼前的这幅画卷却让他只能想到四个字,活/色/生/香。忙收了视线,站起身把床上的被子盖在了东方不败的腿上,“冬日凉,别凉了腿,以后年纪大了腿会疼。” 东方不败无奈的笑了笑,这人怎么越瞧越像老妈子,他忙拉住他的手腕,叹气道,“你的手还有伤,别乱碰东西。”看到杨敛脸上不自在的表情,东方不败也不为难他,松开他的手,懒懒道.”你去坐着,站在这挡我的光还是怎的?“ 杨敛瞟了眼昏暗的屋子,就这屋里,还有光可抢?他到床头边的圆凳上坐下,看地板看蚊帐,就是不看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曾经传闻好女色的男人竟然也会害羞,他心下好笑,“给我说说你以前喜欢的那个女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敛瞥了眼东方不败的表情,很正常,似乎没有过大的反应。回想过去那段感情,心中的难过早已经在时光中慢慢淡去,更多的是一种遗憾和怀念。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杨敛仔细想了想,“她人长得并不是十分的漂亮,但是却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她很坚强,很独立。” 东方不败动了动,见杨敛停下来了,便道,“继续。” 杨敛不安的扭了扭,为什么他有种罪犯向警察交待犯罪过程的错觉?看了眼东方不败的脸色,依旧很和缓,他松下心继续开口道,“她的画很漂亮,不过不太会厨艺。” “哼。”东方不败越听越觉得,连厨艺都没有半分的女子,有何可取之处?杨敛竟是如此喜欢那个女子,竟然连这种缺点都能忍受。也不知道,这个毫无可取之处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他身边之人了。 东方不败轻轻一哼,杨敛觉得自己脑子中组织的话顿时消失得一个不剩,他干笑一笑,“其他也没什么了,都好长的时间过去了,没什么可提的。” “难道没有在午夜梦回之时希望再续前缘?”东方不败坐直身,看着杨敛道,“又或者遗憾自己没有得到这个心爱之人?” “教主,我对有夫之妇没企图的,”杨敛一脸正色,“这些事情,绝对没有发生过。”别说没有,就算真的有,也不敢告诉你。 东方不败定定的看着杨敛,半晌后笑了,“若是她没有许配给别人,你岂不是在心里偷偷肖想?” 杨敛刚刚因为东方不败一笑而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她都三十多岁了,怎么可能没有结…许配?” “三十多岁?”东方不败眉头微皱,杨敛今年不过二十有五,他喜欢的女人却已经三十多,不过一个徐娘半老。原来这人竟是喜欢这样的女人么? 想到教中几位与桑三娘同岁地位较高的女人,东方不败觉得自己有必要派些教中有能力的女子去各堂之中去处理事务。 杨敛见东方不败看自己的眼神,便明白他是误会了一些事情,可是碍于自己说漏了嘴,也不好解释,只能岔开话题道,“教主,前两日我在教中荷塘边遇到圣姑,圣姑语焉不详,依我看,圣姑怕是想离开教中。”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一生一世一双人 来到后院,青夫人的房门外已经站了好些人,杨敛跟在东方不败的身后,看着神色各异的人,面上带着肃色,与东方不败的距离一直在三步以内。 “教主,属下失职,”平一指对东方不败抱拳道,“青夫人的病情属下无能为力。” “罢了,逝者已矣,”东方不败拦住了平一指这一个礼,面沉如水的看了眼门口站着的几个女人,向前几步,但是却没有进屋,“后面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刚才我们姐妹已经替青妹妹擦洗了身子,换好衣服,夫君去看她一眼吧,”诗夫人擦着眼角的泪,虽不知道她心中是真悲还是假哀,但是眼角的泪却是真实的。 东方不败却是往身后看了眼,见杨敛正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收回视线,抬脚进了屋内。 屋内颜艳色的物品已经撤了下来,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永远安睡的女人,掏出身上的香囊,对还跪在屋子里的两个侍女道,“你们都出去。” “是,”婢女擦着眼泪出了门,连抬眼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门缓缓的关上,内室因为没有开窗,屋子里的光线格外的昏暗,昏暗得连床上的女人长相如何也看不清。 弯腰把香囊系在女人的腰间,东方不败淡淡的开口,“你我既然只有这几年的缘分,那就是缘尽,何必再强求。来世找个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伴你一生,也比我这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好。”言毕,也不再看女人,放下雪色的蚊帐,把两人分隔在不同的世界。 “走好。”淡淡的呢喃在屋子里显得有些飘渺无痕。 杨敛站在紧闭的门外,看着面露悲戚的几个女人,很好的保持沉默,毕竟这几个女人都是东方不败的侍妾,若要说这几个女人真的是亲密姐妹,他还不如相信自己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所以,不说话才是最安全的上上之策。 不一会儿,门再度被打开,东方不败从屋内走出来,“好好料理后事。”说完,也不去看几个哭得悲戚的女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人也只当东方不败心中难过,也没人敢叫住他,各自抹了泪去准备后事。 杨敛跟在东方不败身后,见他心情似乎不好,犹豫道,便开口道,“教主,青夫人的后事我会好好操办…” “后院有管事的人,哪用得着你?”东方不败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你身体还没好,真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了?”这人不关心自己是否喜欢那几位妾室,倒是对这些无关之事如此关心,当真是恼人。 听出东方不败语气中的不快,杨敛不自觉上前了一步解释,“属下的身体没事,只是想着青夫人已经去了,而我是你的总管,总该做些事情才好。” 东方不败明白杨敛的意思,他轻哼一声,“多事,本座不在乎那些虚言。”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语气也少了些寒意,“外面天儿冷,你现在身体不好,先随我回院子,你还未用午饭,就不用去操这些心了。”他怎么可能让女人分了这人的心思。 杨敛虽对这些女人同情,但是鉴于心中的天平从来就没有正过,所以东方不败这些事情只要一反对,他也就不坚持。听到东方不败提午饭,倒是真的觉得肚子饿了。 回到院子,东方不败看着杨敛回房间的背影,垂下眼睑,片刻后,转身出了院子,既然这人对待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他又怎么能留着那几位妾室来辜负这份感情。 用完午饭,时辰已经不早了,杨敛又在里面加了件衣服,才出门向东方不败的房间走去,待进了屋子,才发现东方不在屋内。 出了房门,见绿萝刚好走过,便上前道,“绿萝姑娘,你可知教主去了哪?” 绿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不过这会儿可能是在后院吧,毕竟…”虽知青夫人一直并不是十分受宠爱,但是教主这个时候若是不在后院,怕也是不好。 杨敛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桑三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杨敛急急开口道,“杨兄弟,原来你在这,后院里现在乱作一团,你且去劝劝教主。” 杨敛心头一跳,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桑三娘道,“你先随我来,边走边说,时间紧迫。”她本来是去悼念青夫人的,谁知道去了才听闻青夫人与另外几位夫人有关,教主说不能留心狠手辣的女人在身边,竟是要杀了几位夫人。虽说不过是几个人的生死,但是几位夫人平日与她也有私交,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人就这么死了,除了杨敛,她实在想不到谁还有可能让教主改变主意。 一路上听完桑三娘的话,杨敛却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仁慈,他甚至在想,若是那几个女人真的让东方不败十分不喜,东方要做什么,他并不想去干预。 到了后院,就见到东方不败面色阴沉的掐住如夫人的脖子,如夫人已经面露青紫色,另外五位夫人鬓发散乱的蹲坐在地上,显然都被吓傻了。 四周站着神教中的几位教众与几位长老,而他们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眼前上演的不是一场杀戮,而是常见的小事。 女人争风吃醋,互相陷害也是常有的,男人不追究便罢了,若是追究,要她们的命,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毕竟作为堂堂的神教教主,不想要这种女人,实在是太正常的一件事。 杨敛明白他们的想法,虽然觉得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并不是不能理解,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并没有资格去指责这些人的想法,毕竟生活的环境与常识不同,他若是用现代的标准去衡量一个故人,那还真算是脑子不清醒了。 没有经过江湖奔波,没有经过刀口舔血的日子,没有经过生死的搏斗,他有什么资格站在所谓的正义者地位上说话? 他看了眼已经喘不过气的如夫人,又看了眼面色焦急的桑三娘,上前几步道,“属下参加教主。” 东方不败看到他,眉头微皱,“你怎么来了?”说着,看了眼桑三娘,心下明白是怎么回事,松开手冷声道,“不是叫你在屋里歇着?” “咳,”如夫人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看东方不败一眼,趴在地上不停的发着抖,她知道,自己最后一丝活命的机会就在这个杨敛身上,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就连一个求救的字也说不出来。 看了眼地上的如夫人,杨敛收回视线,赔笑道,“这不是在院子里呆着有些无聊,”后又看了几位夫人一眼,“不曾想竟然几位夫人还做出此等之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东方,我喜欢你 天儿越来越冷,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的杨敛穿着一身白衣,手中还抱着一个花盆,穿过长长的走廊,往东方不败的院子里走去。 前些日子青夫人病逝,六位夫人又被休,后院里冷清至极,他倒是瞧上了几株花花草草,一大早就去把一株四季常青的小花树给撬了出来。 想到这些日子与东方不败虽然平平淡淡却又开开心心的日子,他便不自觉弯起了嘴角,明明冰凉的花盆这会儿也不觉得冷了。 他觉得,这种病症也许就是恋爱了。低头看了眼花盆里的花草,杨敛心下忐忑,对东方告白,又该如何开口? 心中的事情没有想通透,谁知道在半路上边遇到了向问天,在教中,他甚少与向问天有什么交流,两人在半路上遇到,杨敛也只是客气打个招呼。 “杨总管,”向问天脸上带着笑意,“圣姑出教的时候让在下给总管带一些话。” 杨敛嘴角微勾,“哦?”任盈盈是想警告他? “圣姑说,非常感谢杨总管,”向问天看了眼杨敛身上的衣服料子,眼中带上一抹深思,“圣姑还说,请总管好好照顾教主。” 杨敛微讶,以任盈盈的性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她即使是不满,也不可能在这个关头得罪自己,毕竟全教上下没有人不知道东方不败对自己的宠信。任盈盈为人聪慧,又怎么会说这种话?别说她是真的感激自己那种话,那比任盈盈不喜欢令狐冲还可怕。 “圣姑客气了,圣祖对教主的关心,属下定会转达于教主,”杨敛语气一转,“倒是有劳向左使待圣姑转话给在下了。” 向问天一听这话,眼神微变,杨敛这话当然不是真的感谢他,而是在暗示他与圣姑有联系?这杨敛自从两年多以前,便开始与教中很多人交好,但是反倒与自己关系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真的知道什么,处事圆滑的这人,竟然多次在教中事务上与自己作对。在一些重要事情上,他根本连插手的机会也没有。 向问天想到这里,面色微寒,看着杨敛竟心生杀意。他笑了一声,抱拳道,“杨总管客气了,在下也不过是刚好遇到圣姑,便带了这话,不过是小事而已。” 听了这话,杨敛仍旧只是一笑,倒是向问天刚才一瞬间散发出的杀气让他有了警觉,觉得自己抱着花盆的手有些冷,他便道,“在下还有事要做,先行一步。” “不送,”向问天看了眼这盆绿油油的东西,实在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他看着杨敛走远的背影,这人不仅为人奸诈,如今又深得东方不败的宠信,现在如果对这人下了杀手,恐怕会给自己惹麻烦。 东方不败醒来,掀开蚊帐,往日在自己醒来总会见到的人,现在居然不在,他微微皱眉,那人武功不济,现在天又这么寒,莫不是病了? 心下这么一想,便拿着架子上的衣服往身上套,穿到一半就见那人抱着一个花盆走了进来。 杨敛见东方不败已经起床了,忙把花盆放到旁边,又在一边的盆子里洗了手,擦干后上前帮东方不败理衣服。 东方不败见他一双手被冻得通红,有些心疼的问,“这么冷的天儿,你抱那个东西做什么?” 扣好腰带,杨敛又拿了鞋子给东方不败穿上,“屋子里闷,我就抱了盆花草放在屋子里,你看着心情也舒爽些。”说着,起身把花盆放在墙角,拍了拍手,“等到了来年开春,我再放几盆好看的花儿在屋子里。” 东方不败没想到杨敛这么一早上竟是为了给自己搬这个东西,他心下一暖,看着这人红萝卜似的手,轻轻的用手握住,才发现这手早已经凉如寒铁。 “你这傻子,”东方不败把他两只手握住,“以后这种事情交给小厮做就好,这么冷的天,把手冻坏了怎么办?”心中又喜又疼,本来想责备的话到了嘴边,也成了关心。 杨敛觉得自己冻得麻木的手被东方握住后,暖得让他忍不住笑出来,“没事,”他竟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为东方不败打算,无论小事也好,鸡毛蒜皮也罢,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开心。 手上传来的温暖让他露出一个笑容,心中已经做出一个决定。他也知道走出这一步,以后可能要面临的是什么,只是理智有时候在感情面前显得实在是微不足道。反正这份感情走到最后,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死,如果真到了任我行与令狐冲潜进教中那一天,那么他宁愿死,也是不会把他们带到东方面前去的。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杨敛反握住东方不败的手,温和的笑到,“我喜欢为你做这些事情,你早上不爱开窗,有些花草在屋子里,也多些新鲜空气,能对你身子好的事情,我为何不去做。” 东方不败听不懂什么叫新鲜空气,但是他却明白了杨敛的意思,他低头看着自己与杨敛交握的手,声音有些干涩,“你…”他想问这人这话是不是自己所想的意思,可是却又不想这一切自己不过是妄想,他这时才发现,视天下人为无物的自己,在这个时候,也不过是个面对爱情患得患失的普通人。 杨敛环住东方的腰,把头轻轻的靠在东方不败的肩上,“我喜欢你,东方。” 心脏在这一瞬间似乎失去了跳动,东方不败以为自己等这一句话会很久,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天这么快的到来,他手缓缓的环上这人的后背,“喜欢?” “嗯,很喜欢,”杨敛说完这句话,心头某种不安感慢慢的散去,变成了一种灵魂上的牵绊,他闻着东方身上淡淡的香气,不自觉笑了,他何其的有幸,竟然能陪伴在如此风华绝代之人的身边,他又何其有幸能得到如此骄傲之人小心翼翼却又独一无二的感情? “杨敛很喜欢东方不败,这一生不离不弃。” 东方不败听完这句话,这种感觉,是在自己成为神教教主时都未曾有过的满、足感,仿佛缺失的某个地方,终于被填得慢慢的。心中对女子那种不堪的嫉妒,在这个瞬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女子口中所谓的幸福,难道便是这样的感觉吗? “杨敛,不离不弃,”东方不败松开杨敛,看着他的双眼,“你且记得今日这话,若是…”若是这人背叛,就杀了他么?仅仅这么一想,东方不败便觉得难以接受,他皱了皱眉,便没有说下去。 “不会的,”杨敛握住东方不败的手,他的手因为东方身上的温暖,已经渐渐的暖和起来,他直视着东方不败的双眼,“我想,我是为了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从对东方不败这个角色的心疼,然后来到这个世界,日日的相处。东方不败的一言一行在他的眼中早就是独一无二的,直到自己中毒,东方不败对自己的担忧。青夫人的死后,东方不败对自己的关心。东方与他这些日子的相处,便是他理想中对爱情最美好的诠释。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相濡以沫,不离不弃。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救援 绿萝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但是她却看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杨总管仍旧每日早上伺候教主晨起,只是每日早起后,教主都会教杨总管练一会儿剑,平日让她不敢直视的教主这个时候总会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温和之感。 或许是从未见过教主这一面,才会让自己又这种感觉吧。绿萝端着茶具,看着院子里的两人,露出一个笑,静静的退了下去。 “你这一个动作错了,”东方不败拿过杨敛手中的剑,把剑法演示了一遍,一番动作自然是行云流水,让杨敛看傻了眼。 东方不败见杨敛看得认真,又把剑还给他,皱眉道,“这把剑不适合你用,等会去教中库内看看有没有适手的剑。”作为一名剑客,有一把适合的剑非常的重要,杨敛既然想学武艺,自然要让他学到最好的,“再练一遍给我看看。” 杨敛摆好姿势,深吸一口气,照着记忆中的招式再次练了一遍,转头却看到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脸,他干咳一声,看来又让东方不满意了。 “使剑,是用手腕处的灵巧,而不是靠手臂的挥动,”东方不败握住杨敛的手腕,带着他的手腕动了动,轻声道,“剑由心生,而不是一件死物,光记着那些没用的招式是没有用的,你要把这一招一式化作身体的本能,才能在面对敌手时,真正的有能力御敌。”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独孤九剑中那句话,无招胜有招,而他现在追求的目标还在练熟招式,这等级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东方不败虽然武功高强,但却是一个有耐性的好师傅,杨敛心中暗想,若是别人,早把自己这种笨徒弟一脚踹开了,也只有东方仍旧没有半分不耐的指导自己。 心下不想让东方不败失望,杨敛呼了一口气,笑着对东方不败道,“那我再演示一遍。”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退后几步,把空地让给杨敛。 杨敛的骨骼虽然不是什么练武奇才,但是幸好他有悟性,经过东方这番点拨,已经渐渐明白其中的窍门,一套剑法练下来,虽然没有东方的行云流水,但是也自有一番风度,比起之前练的那套严家剑法进步不少。 练完整套剑法,杨敛身上也不冷了,腿上也有劲儿了,他笑着看向东方,“这次怎么样?” 东方不败眉头舒展道,“是有不少的进步,”说着,看了眼还未散去的浓雾,“明日再练,上午还有事情,先去用饭。” 杨敛也知道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心中也不急,收了剑走到东方身边,擦着额头上的汗,倒是没有开口问东方不败是什么事情。 东方不败见他竟用手擦汗,从身上掏出一块绣着浅色小花的帕子递给他,“用这个。” 杨敛接过帕子,用手背胡乱擦了擦额头,把手绢揣到怀里,一看上面精致的花儿便知道不是侍女绣的,东方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东方亲手绣的东西,他哪还舍得真拿来擦汗。 东方不败注意到他的动作,嘴角微微一弯,心下却计划着给这人做个钱袋,香囊什么的。这人那两个婢女做的粗糙玩意儿,他还瞧不上眼。 这人既然许诺自己一生一世,他又怎么能让这人委屈,即使他不能做到如女子般生儿育女,但是除了这个,他可以比女子做得更好。他东方不败,又有什么不可做,不能做的? 用完早饭,东方便带着杨敛到神教的议事大堂,各大长老堂主香主都站在堂下,杨敛面带谦和的笑容,跟着东方不败一同到了那高高的地方。他不是杨莲亭,所以不会以所谓爱的名义让东方不败放弃权利,忽视这些教众。他要做的,是陪伴在这人身边,无论他是江湖第一高手,还是日后成为令狐冲眼中的怪物。 东方若爱这些权利,他陪着。 东方若是累了,想过普通人的日子,他同样陪。 “日月神教,千秋万载。东方教主,一统江湖。” 杨敛看着这些人下跪,敬畏的看着坐在教主之位上的东方不败,他低下头,微微躬身,不能像身旁之人一样受这个礼。他不想因为这些小事与教中之人交恶,让东方为难。 东方不败抬首,“起。”不过一个字,众人齐齐的站起身,又是一个抱拳,才全部抬头。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做到敬,但是每个人都带着畏。 “教主,华山派中局势已经安定下来,其他四大门派现在也相安无事,属下担心五岳门派会联合起来对我教不利,”王诚刚刚洗清自己与刺杀者的嫌疑,此刻在教中事务中非常的用心,所有更加注意那些正派的动静。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挑眉,“哦,王长老从何得出这个结论?”王诚与刺杀他的王进向来交好,虽然暂时没有看出他有任何可疑之处,但是他现在是不可能真的去信任此人。 “属下听下面的弟子汇报,江南最近出现很多五岳门派之人,而且属下发现,黑木崖下面的镇子上有很多生面孔,属下担心这些人有可能是五岳派的卧底。”王诚素来知道教主戒心极重,他若是想好好的活着,最好的方法不是保持低调,而是努力证明自己的决心与能力。 “王长老所言,属下也有听闻,”鲍大楚长老抱拳道,“近日来,山下的镇子上确实出现了很多生面孔,虽然化为一个普通人,但是属下发现其中一些人身怀内力,动机实属可疑。” 东方不败手轻轻握住扶手,“本座知晓了,还有何事?” 几位长老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由与东方不败私交甚好的童百熊开口,“教主,如今你院中没有人服侍,可否要挑几个人伺候?” 本来低着头的杨敛闻言抬首看向童百熊,虽然知道东方不喜欢女子,这会儿心里总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 东方不败眼神微冷,坐直身体道,“本座私事,无需尔等担忧,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他侧眼看向身边之人,发现他眼中的不悦,心中的不耐少了大半,这人竟是吃这等飞醋。 “是,属下越矩了,”童百熊见东方不败面沉如水,只当教主是对之前几位夫人拈酸吃醋竟然害死青夫人感到气愤,以至于对女子暂时没有好感,心下这么一想,也不敢多说,毕竟这种事情,他们做属下的,的确不该多言。 童百熊的话被拦了下来,谁也不敢再提这事,杨敛的脸色也好看起来。 杨敛又听他们说了各堂中发生的事情,又说了正派的伪君子多么多么无耻,这些人越说越怒,倒是坐在高位之上的东方面色变化莫测,让人看不出他是不介意还是发怒。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十指相扣 下午午休过后,东方不败便领着杨敛到兵器库房选剑。 日月神教的兵器库比杨敛想象中大气,并不是像那些武侠电视剧里面那样,只是两三个房间随意摆放着,而是有很多房间,每扇门后都有不同的兵器,看到这些冷兵器,他不由得感慨,若是把这些兵器随便扔一把到现代,也比某个小岛国所谓的弯弯刀精致厉害许多。 东方不败见杨敛看着各式兵器两眼发光,也没有催促他,而是陪着他慢慢走。守在门外的弟子俱是打开门任其观赏,虽然对教主教主亲自陪一个总管来选兵器感到惊讶,但是作为一个忠贞的神教弟子,他们很聪明的压下自己的好奇,只是多看了杨敛几眼。 杨敛与东方不败几乎同高,加之这个身体本身长相俊美,又因为换了内芯也有了几分风度,在众位教众中,也算是极为出彩的,所以普通教众只是看到杨敛这一身气质,便盲目的开始崇拜起这位传闻中受教主新信任的大总管。 来到一扇画着剑的大门前,杨敛转身正准备进去,却见东方不败站在原地不动,他脚下顿住,有些不解的看着东方不败。 “跟我来,”东方不败带着杨敛继续往里走,直到最里面的一扇石门前,门边并没有弟子看守,杨敛心下顿悟,若是外面那些屋子里摆放的是上品,那么这里放的便是精品了。 眼看着东方东瞧瞧西扭扭,石门缓缓打开,杨敛随着东方不败走进一看,里面的兵器并不多,每一样都用粗粗的铁链捆缚在墙上。 东方不败径直向墙上一把看似不起眼的剑走去,只见他两手拉住铁链一挣,婴儿手臂粗的铁链竟是应声而断,一节节的掉在地上。 回头就见杨敛正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东方不败失笑道,“不过是粗浅的功夫,你若是勤加练习,这种东西也不在话下。”说着,把剑递到杨敛手中,“试试这剑如何。”这把剑放在教中近百年,削铁如泥并且轻巧灵便,杨敛内家功夫不够好,用这种剑最为合适。 接过剑,比划了两下,果真比以前的剑用着都顺手,喜滋滋把剑插/入鞘中,“这把剑用得很顺手。”他刚才注意了一下剑刃,很薄却散发着寒光,他虽然不懂什么是好剑,什么是普通剑,但也知道此剑定是极为不凡。 “若是你还是觉得不适,日后我叫人去华山派探探,他们教中之人爱使剑,应该是有些好的东西,”东方不败不甚在意道,“在兵器上,你无须委屈自己。” 我的教主大人,那是华山派,不是咱们神教的后院,杨敛怕东方不败真去华山,若是引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便忙道,“这把剑很好,我用着很顺手,那华山气宗与剑宗互相争斗,如今还有什么好的东西。”低头看了眼剑上的花纹,“就算有,哪里又能比得上我手上的剑。” 东方不败见杨敛似乎真的对这把剑很满意,才点了点头,“我也认为这剑适合于你,日后你练剑,定会事半功倍。” 两人出了兵器库,东方见杨敛仍旧瞅着手上的剑,皱眉道,“此剑虽是好剑,但终究是身外之物,切不可太过依赖剑,日后御敌之时,若是失了剑,你又该如何?” 杨敛心知东方是为了他好,他一个现代人,看到小说中才出现的宝剑难免兴奋一下,不过这些都抵不上东方的一句话,他把视线从剑上移开,“是我失态了。” 东方见他明白过来,也不想多说,抬头看了眼天色,又见杨敛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不厚实却很保暖,开口道,“你今日且陪我下山去看看如何?” 杨敛听到此话,心下明白,东方此番下山,怕是因为黑木崖下大量出现的陌生人的事情,因为原著故事发生的时间还在四年后,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个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东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他点了点头,“教主可有什么要带的,我马上去拿。” 东方不败道,“不过是下山一日,明日便回,何须收拾。” 杨敛也不坚持,只是庆幸好在身上揣着好几张银票,不怕钱不够花的事情,毕竟东方作为教主级的人物,他实在怀疑对方身上是否会放黄白之物。 黑木崖地势陡峭,地形险峻,易守难攻,杨敛走在山路上,有些庆幸自己这两年学了不好武艺,若是在以前,自己肯定不是走下山而是滚下山的。 东方也不急,偶尔伸手扶一扶杨敛,两人在山路上走着,杨敛竟也不觉得辛苦,倒是越看走在自己前面的东方,越觉得自己能与东方在一起是两辈子以来最大的幸运。 心下一动,几步上前,握住东方的手,他偏头对东方一笑,“山路滑,我要紧紧的抓着你。”语毕,十指相扣,嘴角的弧度是越来越大,怎么也抑制不住。 东方不败对上身边之人的双眼,看着他眼中满满的快乐,眼中也出现几丝笑意,“有我在,不会让你摔倒。”与自己心爱之人十指相扣,漫步林间,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就连那高高在上的教主之位,也是比不上的。 交握的十指传递着彼此的温度,杨敛觉得自己的心暖暖的,满满的,“东方,我们要一直这么走下去。” 东方不败甜蜜过后便是掩不住的酸涩,能一直这样自然是好的,若是这人发现自己那不堪秘密时,还愿意说出这句话,就算让他舍弃教主之位,也是愿意的。 杨敛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见到东方有些不对劲,心下不安问道,“东方,你怎么了?”难不成是东方不喜欢自己刚才那话? “无事,我只是在想我们的以后,”东方清浅一笑,本就俊美的脸透出无限风/情,“若是日后别人察觉我们之事…”怕是以他们的地位,那些人定会认为这人是自己的男/宠吧,可是他却不想这人受到这等委屈。 “我们的事情,与他们何干,”杨敛不甚在意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便是你,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不在乎。” 东方不败见他竟是如此不在意,心中五味杂陈,“若是别人说你是我男宠,说你以色侍人,行走江湖,这对你是极不好的。”他在爱情面前,竟也是如普通人般患得患失。 杨敛知道东方在为他日后担忧,但是他倒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情,以后他肯定是要跟在东方身边的,别人说什么,他又怎么知道,更何况他这一生看重的只有眼前之人,哪还会在意这些事情,“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不介意外界的看法,不介意自己是男人,甚至不介意日后这段感情可能会给他的声誉带来很大的影响,可是自己却不能坦白自己最不堪的秘密,这人能接受男人,却不代表能接受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坦白 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杨敛用铜盆端着大半盆水进来,见东方不败还坐在椅子上,便道,“东方,椅子上凉。” 东方不败见他额前的头发沾了些水,便知道他已经在楼下洗了脸,起身道,“这种事情你下次叫小二做便好,”这人明知道自己内家功夫不好,天又这么冷,还要去这么去做这些事情,他此刻是既心疼又感动。 “没事,”杨敛把盆放到一边的架子上,把帕子拧干后递给东方,“你擦擦脸,我刚才已经吩咐掌柜明天早上准备哪些早餐。”就怕东方不吃,自己现在这么说了,东方即使是不愿,也会因为他这番苦心多用些饭的。 东方不败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接过帕子擦了脸,起身到床上坐着,“不过是顿早饭,何须如此麻烦。” 把东方手中的帕子放到一边挂好,杨敛端着水放到东方面前,东方倒是不愿让他弯腰为自己洗脚,而是拉了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自己脱了鞋,露出白皙的脚。 杨敛看着东方好看的脚,虽然不是女子般小巧玲珑,但是却比男人的脚型好看,而且可能是因为练了葵花宝典的原因,东方的小腿上汗毛很稀少,光洁白皙,看得实在让他心跳加快。 见东方洗完脚,他起身把水端到一边,走到窗边,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拉上窗,扭头道,“天色不早了,睡吧。” 东方不败手紧了紧,看着站在窗边的杨敛,缓缓的垂下眼睑,“既然睡觉,你站在那里作甚?” 杨敛笑了笑,他没有告诉东方自己本打算在椅子上坐一夜,不过能到床上去躺着,当然更好,挤挤也没问题。 两人脱了外衣,杨敛躺到床上,手脚倒是规规矩矩不敢有所逾越,借着烛光,他仿佛看到东方的眼神中似乎掩藏着某种情绪。不过只是这么一瞬,烛火突然熄灭,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东方的呼吸很浅,杨敛微微动了动,长年养成的侧躺习惯让他现在觉得有些不自在,若是往左边侧,便是与东方面对面,若是往右侧,又是背对着东方,可是平躺的感觉又实在难受。 在心中几番纠结后,杨敛还是选择了往左边侧躺,鼻息间是东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闭上眼睛,心中慢慢的平静下来。 一炷香过后,就在杨敛已经快要沉入梦乡之时,耳边传来东方的声音,“你会后悔吗?” 蓦然惊醒,浓浓的睡意也在这瞬间消失无踪,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满目的黑暗,“东方…” 青年的这一声中,含着满满的不安与担忧,东方不败听得很清楚,他伸手轻轻的抚着青年的眉眼,黑暗遮挡了他眼中的苦涩,“没什么,睡吧。” 杨敛不是不够细心的毛头小伙子,他察觉出东方的不对劲,握住东方抚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东方,你怎么了?” 掌心是杨敛脸颊的温度,手背是杨敛手心传来的温暖,东方不败嘴角微微一扬,“没事。”本来要说出口的秘密在这温暖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拉过触感细腻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杨敛犹豫的问道,“是因为不习惯两个人睡么,我去叫掌柜在拿床被子,在外面铺着睡一晚也行。”他担心今天晚上若是睡眠不足,明日真有什么厉害的正派人物出现,东方精神倦怠失了神可就不好了。说着,就放下东方的手准备起身。 “不用,”东方伸手抓住杨敛的手腕,杨敛刚坐起半个身子便盗了下去,一只手不小心按到了东方的身上,大半身子也扑到东方胸口。杨敛心头一慌,慌慌张张的坐起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另一只手被东方抓着,一挣一松间,手便不小心触碰到某个部位。 东方不败全身一僵,在杨敛倒下的瞬间,他本来能躲过的,可是身体在这个时候却如同失去知觉般,僵硬的任由那人触碰到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他感觉到,身上之人在这瞬间也僵住了。 心慌,绝望,还是痛苦他都不知道了,只是觉得全身冰凉,就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什么话在这个时候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黑暗中,他闭上眼,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杨敛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碰到这种地方,他僵硬的收回手,半晌见东方没有反应,翻身侧躺在东方身边,想着该如何组织语言。 竟然连碰也不想碰自己了吗?东方不败睁开眼,眼睛看着杨敛的方向,虽然现在一片漆黑,他却能猜到,这个人脸上定是满是厌恶。 “东方…”声音带着微微颤抖。 东方不败沉默,手却撰紧,若是现在就杀了此人,是不是…这么想着,手却没有动一分一毫。 “东方,我不是故意冒犯,”杨敛见东方不败仍旧不理自己,有些急了,所谓的沉稳修养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只是凑巧,我绝对不是想占你便宜。呃…其实也不是不想,只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不理我。” 杨敛语无伦次的解释最终换来的仍旧是无言的沉默,杨敛心中的恐慌越来越明显,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东方。” 半晌之后,只听安静的屋内响起低低的笑声,东方不败听着这个向来稳重的男人说话竟然如此前言不搭后语,他不相信这人没有发现自己的怪异之处,只是这人的反应实在是让他意外,意外得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怎知我在生气?” 杨敛听到东方的笑声,松了一口气,“不生气便好,”说着,又在黑暗中摸索到东方的一只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贴在自己脸颊旁,“东方,你别不理我。”手心触到粘稠的液体,杨敛面色大变,鼻间闻道淡淡的血腥味道,他心头一跳,“东方!”说着,急急忙忙的赤脚跳下床,摸到火折子点燃蜡烛,才回身去看东方的手,只见白皙的掌心有好几个深深的指甲印,血正从这些伤口中渗出。 上次被瓷杯把自己的手心划破有多痛,杨敛自然清楚明白,他又惊又心疼道,“你这是做什么?!”说着,便要下楼打水,浑然不知自己现在穿着中衣还赤着脚。 “不过是是小伤,你这么急作甚?”东方不败满不在意的收回手,见杨敛赤脚站在地上,眉头一皱,“快上来。” 杨敛也顾不上听东方的话,而是抓住东方的手,看着白皙的掌心多了这些指甲印,着实碍眼,拿出自己一直放在身上不舍得用的手帕拭去血迹,由伸出舌头在伤口上舔了舔。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妈妈也曾对他这么做过。舌尖淡淡的腥味让他皱起眉,他抬头头看着东方好看的脸,“东方,你为什么…”这种伤,是因为情绪失控造成的吧,刚才他…心头一震,顿时明白了是什么原因,他心头一酸,他竟是忘了,东方是在介意此事,自己只顾着自己幸福,却忘了东方的不安。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二人齐发威 或许是因为有东方的温暖,又或许因为东方身上的淡香,这一夜杨敛睡得格外好,因为平时照顾东方起居,他的生物钟已经养成习惯,所以到了卯时,他自动的醒了过来。 看着身边安睡之人,杨敛不敢随意乱动,他知道武林高手感官都比较灵敏,若是一动,自然会把东方吵醒,想来还是安静躺着比较好。 因为两人面对面躺着,他能看清东方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地方。细滑如瓷的肌肤,带着英气却又不显得杂乱的眉毛,唇舌并不艳红,而是带着淡淡的粉色,这么瞧着,他犹如走火入魔般,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还在睡梦中的东方察觉到一丝异样,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睁开凌厉的双眼,却见到自己心中之人的脸,昨夜的一切涌入脑海之中,他不禁露出一抹笑,自然又是那睥睨天下之人,既然自己所爱之人不介意自己那不堪的秘密,别人他又怎会放在眼中? 抚上还发着呆之人的脸,“还看?” “东方…”杨敛尴尬的笑了笑,“你醒了。”这时候的他,连动也不敢动,因为某处在这美好的清晨有了反应,若是他一起身,东方必定能看出不对劲。 察觉到他笑中的不自然,东方心下一紧,莫不是这人是在介意自己残缺的身体?面色一变,强压下心头不安,略带笑意的把这人搂进自己怀中,“怎么了?”话音一落,他便察觉抵在自己腿间的东西,向杨敛望去,才发现他早红了一张脸。 “东方…”杨敛尴尬的僵住身体,现在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想他实际年龄已经是三十多岁的男人,怎么还像个毛头小伙子这般冲动? “呵呵,”东方低笑出声,这下子是真真的不怀疑杨敛的心思,这人怕是真的眉眼丝毫的介意,不然又怎么会… 把头埋在杨敛脖颈之间,轻声道,“可要我帮忙?” 可怜杨敛一颗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心脏,被东方这一句话吓得语无伦次,“东…东方,我…唔” 温热的细滑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那微微颤抖的东西,然后便是上下的滑动,杨敛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呼吸越来越重,到最后脑中一片空白,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身下那只手上。 身体似乎越来越热,杨敛的呼吸越来越重,口中无意识的叫出一个人的名字,“东方,东方,嗯”全身一软,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什么也想不到,只能拥抱着眼前之人,极力的平复自己的呼吸。 半晌后,杨敛才不舍的松开东方,起身拿了帕子给给东方擦手,看到东方手上的东西时,又是老脸一红。一双眼睛左看右望,就是不怎么去东方的脸。 东方不败见杨敛虽然不自在,却是细心的擦了自己的手,又拿了衣服过来,微微垂着眼睑给自己穿衣服。心中明白,这人怕是害羞,真没想到已经二十多岁的男人在这种事情之上竟然还会害羞。 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杨敛心中的不自在也少了许多,毕竟男人嘛,早上总是有那么点的,只是在东方身边更加的明显。咳咳,东方是自己的爱人,这也没什么关系的吧。理好东方腰带后,杨敛才放开来,抬头看着东方带着笑意的双眼,“东方,你先去一边坐着,我先理被子。” 东方不败见他已经放松下来,嘴角弯了弯,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炙热之感,他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衣服,披在杨敛的身上,“早上这么凉,先把衣服穿好。” 杨敛笑着把衣服套上,东方帮他理了理衣襟,见他满脸的笑意,“你笑什么?” 把自己腰带弄好,杨敛环住东方的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东方帮他理衣服,东方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东方为自己做那种事情,心中的幸福早已经满得可以溢出来。 任由这人拥着自己,东方反手抱住了他,不敢想象这个世间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如此平静的接受残缺的自己。一个人表情能够骗人,但是眼睛却不能。昨夜的烛火之下,还有今早起床后,这人眼中除了心疼便是爱意。这样一个男人,即便是这世间最美貌的女子,他也是匹配的。而自己虽然武功高强,可终究不是女子,而且身体残缺,这人竟是把一颗心给了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如同这人般,只想好好的拥住这人,世间什么权势与珍宝都不足以与这份爱相抵。 拥抱过后,杨敛细心的为东方梳发,看着镜中的东方,他不知怎的想到了倚天中张无忌与赵敏最后的结局,两人归隐山林,张无忌为赵敏画眉。那个时候他便觉得,那是最完美的结局。如今他为心爱的人束发,倒觉得,自己与东方更美好。 收拾好后,东方才与杨敛一起下楼,看着各色人都有的喧闹大厅,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杨敛在他旁边坐了,顺着窗口往外看去,已经有一些人开始贩卖东西了,虽然有晨雾,仍旧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身影。 “客观,你们的菜来了。”小二端了好几样点心还有小菜上菜,菜上齐后,恭敬的鞠躬,“二位请慢用,若是有什么吩咐,叫一声就是,小的马上就到。” “下去吧,”东方不败并不喜别人多加打扰,冷冷的喝退小二,端起杨敛为他倒上的一杯清茶在手中,看着已经开始喧闹的街道微微皱眉。 杨敛顺着东方的视线看去,街道不远处是两个拿着大刀的汉子,他仔细看了看,从走路的轻重来看,这两人应该不算是什么高手。收回视线,夹了一个小汤包放到东方的碗碟里,“天气冷,早些用,待会儿就冷了。”在外面,他不便叫东方的名字引起麻烦,只好小心着说话。 东方收回视线,见到杨敛关心的眼神,虽没有多少胃口,但是仍旧挑起小汤包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味道虽然没有教中好,但是勉强还过得去,馅儿是香菇,还不算腥腻。 见东方吃了小汤包,杨敛又忙把一小碗粥推到东方面前,“早上喝些粥暖胃…肚子。”作为穿越人士,他自然知道早餐的重要,所以总是想法让东方多吃一些。 东方不败对于杨敛自然百般容忍,不过是一碗粥,更何况这人还是为了自己着想,他又怎么忍心拒绝。一边慢慢喝着粥,吃着杨敛给他配的小菜,心情也算是舒爽。 “哟哟,你们瞧瞧,这可是哪家养的兔儿爷,比老子家里的婆娘还体贴,”一个带着嘲讽的粗狂男声响起,“可是兔儿爷的腰身也没这么不好的,难怪比女人还细心,若不细心些,恐怕别人还瞧不上。” 杨敛本来伸着筷子夹点心的手顿住,抬头看东方,发现他已经满眼的杀意,转头看去,只见一张桌边坐了四个大汉,旁边两张桌上也与他们穿着相似的衣服,看样子是一起的。说话的是离他们较近的一个汉子,年龄约莫三十左右,此时正轻视的看着这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计谋与福气 大汉的倒下,让客栈里气氛变得十分怪异,不会武功的吓得扔下饭钱就跑,会武功的也不想蹚这趟浑水,一部分握着手中的武器不动声色的戒备,而另一部分已经趁乱出了客栈。 杨敛看了眼躺倒在地上的人,略略一狠心,一剑划过大汉的脖子,退到一边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已经沁出汗意,而握着剑的手在微微发抖,但是在看到有人从背后袭击东方的时候,他仍旧毫不犹豫的用剑穿透这人心背。他知道东方一定能察觉身后之人,但是他做不到就这么看着这人冲上去。 既然已经成为了东方身边的人,那么生便一起生,杀戮便一起杀戮,即使真有所谓的无间地狱,日后两人作伴也不会寂寞。 这十多个大汉的武功并不高强,东方不败甚至都没有用上一成功夫便让这些人没有一人可以逃出这间客栈。他看着地上这些所谓福威镖局的镖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福威镖局虽然现在日渐败落,但是好歹也有近百年的历史,镖师在外面行走,最忌得罪人,这些人却是巴不得惹是生非,想来是想在他神教的脚下败坏福威镖局的名声,只是没有想到遇到的人是他东方不败,丢了狗命也不算冤枉。 既败了福威镖局的名声,又让神教对福威镖局不满,若是神教对福威镖局下手,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怕又是对神教进行讨伐,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不过这些人故意招惹杨敛,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已经认出他的身份。想到这,东方不败微微一皱眉,若是这些人真的认出杨敛,那就说明那些正教对杨敛已经有所了解了。 转头看向脸上沾着血迹,剑尖还滴着血的杨敛,东方伸手擦去他脸颊上的血,心中的担忧又降了下去,有他在,谁能伤了这人。 直到东方擦去自己脸上的血,杨敛才回过神,他看了眼横七竖八的尸体,快速的收回目光,“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东方不败闻言眉梢微挑,“哦?” 杨敛从小二手中要了帕子,把剑刃上的血擦净,看了眼堂中仍旧还坐着的几个人,提高音量道,“这福威镖局的人着实可恨,大爷我杀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不然真当我们巨龙帮没人。”说着,转身对东方不败抱拳道,“帮主,这些人欺人太甚,属下马上叫弟兄们把他们拖去喂狗!”说着,拍拍手,门外涌进十多个人来,各自拖了尸体便出了门去。 还坐在大堂中看事情发展的几人都皱起了眉头,这巨龙帮是什么东西,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不过看着红衣帮主的功夫倒是吓人,难道说是武林中最近刚刚开始崛起的门派?他们看了一眼被吓得瑟缩在角落里的掌柜与小二,默默的低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早饭。 呃…馒头上竟然沾上了两滴血。经过强大的心理建设后,这些人果断的付了银子,然后起身走人。热闹看完了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出来。 很快客栈便关了门,任谁敲门也不行。 “杨总管,”掌柜这个时候不见半点害怕,上前抱拳道,“尸体已经全部处理完了。”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红衣男子,他心头微微惊颤,这人的武功竟是如此高强,不知道是教主哪位高手。 “很好,”杨敛并不打算告诉这个掌柜东方的身份,只是道,“你们去查查这几个大汉的真实身份。” 看样子已经有人开始盯着福威镖局了,所谓怀璧其罪,这福威镖局拥有辟邪剑法却又没有能力守着,与三岁孩子抱金于闹市有何分别? 东方不败见杨敛做事有条有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端起一旁的茶轻啜一口,他东方不败所爱之人,即使没有天下高强的武功,那也有着聪明的头脑和忠诚的心,这天底下像这样的男人又有多少? 吩咐好事情之后,两人完全没有杀了人要躲避一会儿的自觉,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道上,神色是平淡无比。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杨敛心中最后的恐慌才慢慢消去,虽然不后悔动了手,可是他终究不是生来就在江湖中行走的人,动手杀人还是有所不忍和心慌。他侧眼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是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心中也明白这个世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更何况自己也不想成为东方的累赘。 江湖中若是连死亡都不敢面对,那么还不如自己自杀了去,免得还连累别人。杨敛很清楚这个规则,看笑傲的时候他就明白,即使是女主角任盈盈,在杀人的时候也是眼也不眨。而他亦然,因为想留在东方身边,因为不想成为害死东方的累赘,所以他更要狠下心肠。 东方不败一直注意着杨敛的神色,现在见他面色如常,心里才真正的放心,知道这人温和的性子必然是不喜欢取人性命的,如今能想明白也是好的。 古代的街道是用石板铺的,杨敛虽然下山过几次,但是大多因为公事加之身边的人不一样,也没有真正好好观赏一番古代建筑,如今瞅着比现代社会那些所谓的古镇多了几分韵味的街道,不禁弯起了嘴角。 “何事让你开心了?”东方见他露出笑来,四处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稀罕之物。 “嗯,大概是觉得气氛不错,”杨敛看了眼四处来往的人群,借用宽大袖袍握了握东方的手,“这样很好。”与所爱之人漫步街头,的确是一件浪漫而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东方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在大街之上做这个举动,心头微微一惊后道,“本来我还想着这个月给你加月钱的,不过看样子日后让你多下两次山就行了。” 杨敛闻言色变,不过很快又恢复平日的表情,“没事,反正少了我的月钱,钱还是东方你的,没关系。”若是在现代,发了工资不也是需要交给老婆的么? “你倒是会说话,”东方轻轻一哼,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些受用的,毕竟这个世界上任谁发觉自己的爱人对自己的态度是“我的就是你的”心情都会很愉悦的。 不远处,童百熊桑三娘还有平一指有些不适应的看着街道上一红一白两道显眼的身影,他们的教主和杨总管在逛街?! 桑三娘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扭头,转身进了一个卖布料的铺子,女人嘛,多给自己做些衣服才是最重要的。 杨敛还不知道他和东方已经被人看到了,四处张望,看到一家卖玉器的铺子。鉴于对玉石的向往,他忍不住进了店。 古时的制作技术比想象中好,玉石制作很精致,无论是发簪,手镯还是玉佩,样式都做得很好看,反倒比现代那些假冒玉器看起来通透得多。 杨敛生活的地方有一种玉器养人说法,若是戴着玉在身上,时间久了,便会为主人保平安。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冬雪 不出几日,江湖上便传出福威镖局的镖师被杀的消息,又有传言说,福威镖局的镖师行走在外,对小门派诸多无礼,也有很多人说福威镖局行事张狂之极,完全不把小门小派放在眼中。 流言越传越烈,有人说福威镖局得罪人太多,所以被杀。也有人说,;福威镖局与此事完全无关,只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更甚者有人传言,这一切都是魔教的阴谋,而福威镖局的人也是魔教中人动手杀的。 东方不败看着手中的这些报告,冷哼道,“这些人倒是好计谋,把我神教当做替死鬼。”手下一个用力,纸张全部化为碎片,落了一地。 跪在地上的弟子抖了抖,显然被东方不败的怒气骇住,就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 “罢了,你下去吧,”东方站起身,走到明明灭灭的烛火旁,面色一沉,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当他神教之中无人,软弱好欺么? 直到窗外传来簌簌的声响,东方才取下自己头上的发簪,任由一头乌发飘散在身后。 躺在掌心的是一支普通的白玉发簪,不过是做工精致些,他不由得想起前几日那人回到教中的第二日用这个发簪代替他平日用的玉冠时露出的表情。想到这,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来,转身到了床上睡下,这发簪却是放在了自己的枕下。 早晨杨敛起床,穿好衣服出门看到的便是天地一片洁白,顿时笑弯了眼,因为前世自己生活的地方几乎不下雪,所以到了这里以后,看到下雪总是带了些喜欢的心情。 紧了紧身上的袍子,缩着脖子快步向东方的房屋走去,走到门口便见到几个侍女小厮端着洗漱要用的东西候着,见到他来,都行了行礼,杨敛看了眼地面厚厚的血,“这几日天冷,你们不必早早的候在外面,日后到了这个时辰再来伺候就行。” 小厮和丫鬟一听,能少受几分寒,心下自然大喜,也知道既然是杨总管开了口,教主自然是不会责备于他们,忙是一番道谢。 杨敛推开门,怕冷风灌了进来,忙关上门使劲在自己手上哈了好几口热气,确定自己手不凉时才进了内屋,撩起纱帐,“东方,该起了。” 东方不败睁开眼睛,见到站在床边的杨敛,缓缓坐起身,“什么时辰了?” “约摸是辰时了,昨晚睡得可好?”杨敛弯腰理了理东方额前的发,把手上的衣服给东方披在身上才让他下床。 东方任他细心的给自己理着衣服,“还行,今日似乎比前些日子起得晚了些。”其实早在杨敛进屋的时候他便醒来了,只是他却喜欢这人温和叫自己起床的声音,这种小习惯,不改应该也是不妨事的。 穿戴好后,东方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看着杨敛娴熟的为自己坐着这一切,心下满是暖意。杨敛虽然为人谦和,但是骨子里却是有着自己的傲气,可是这人为了自己做着小厮婢女才做的事情,并且没有丝毫的怨言,他对自己的情义,就连这世间男子对女子的情也是不及的。 摸着身下的软垫,也是这人叫人赶制出来的。自己内功护体,外寒根本不能入体,可是看到那人关切的模样,他是怎么说不出这些话来。即使是没有意义的关心,那也是真心。别的人哪会为他花这么多的心思? 理着床被,发现放在枕下的发簪,杨敛笑了笑,把发簪拿到手中,走到东方身后,为他束好发,又用发簪固定住,才搂住东方的腰轻笑道,“无论什么东西,放在东方身上总是最好看的。” 东方失笑,这人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世间美好的女子多了去了,怎的到了这人口中,自己反倒成了天下无双了似的。握住扣在自己腹前的手,他笑了笑,“此话当真?” “嗯,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你,”杨敛想到还候在门外的丫鬟小厮,在东方脸颊上偷了一个吻后,才松开东方,转身去开门。 东方不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这人觉得他是时间无人可及,可又岂止他自己便是一个俊美翩翩的男人,教中不知有多少女子倾心于他。想到这,东方眼神一沉,其实这人一直不知,也是好的。 端了水进来,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拧了帕子给东方洗脸,才又接了清水、柳枝与盐给东方漱口。 东方不败看着虚掩的门外,想起昨天夜里响起的簌簌声,“外面可是下雪了?” “嗯,”听到东方提到雪,杨敛露出了笑容,“现在外面还飘着雪,白茫茫的一片,挺好看的。” 见他这个样子,东方不败知道他怕是喜欢看雪,想了想他平日温和如玉的性子,也便不奇怪,“下了雪过后天很冷,记得多穿些衣服,你功夫不好,别病了。” “你给我的衣服很暖和,”杨敛道,“不冷的。”东方送他的衣服虽然都不厚实,但是格外的暖和,大概是因为布料的原因吧。杨敛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代人,对很多东西还都不怎么解。 听他此言,东方嘴角带笑,这人喜欢这些衣物便好,也不枉他连夜赶制出来,他自然也不会告诉这人,这些布料都是极好的天蚕丝制成的,只要这人喜欢便好。 “现在用饭了吗?”杨敛知道这两日教中事务多,他对于江湖大事不怎么了解,想帮忙也怕帮倒忙。不过,来年的春天他其实可以到西湖去游玩一番,即使是改变了剧情,他也仍旧不想有威胁东方的人出现。即使是到时东方怀疑他为什么会知道任我行在西湖底,那也没有东方的性命重要。 东方不败见杨敛突然神色恍惚,眼睛微微一眯,道,“用饭吧。”这人刚才想到了什么,竟然露出了那样的神色? 饭后出门,东方看到的果然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偏头看了眼走在身侧之人,这人竟是喜欢这种纯洁无暇的东西么?可是这个世间哪会有真正纯洁无暇之物? 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已经有小厮开始扫起院落来,看到东方不败,纷纷下跪行礼,不敢有丝毫的犹豫。他们脚边被扫在一堆的雪,却混合着尘土,难看异常。 “这染了尘土的雪,比尘土更难看,”东方不败抬眼看向杨敛,“你说呢?” 杨敛的从小就羡慕小学课本里写的什么堆雪人打雪仗之类的活动,可是直到他失去童真,也没看到他生活的地方那次下的雪能堆出一个拳头大的雪人。现在猛然听东方说这么一句话,他有些反应不及,愣了愣后才道,“这雪就算不染上尘土,其实也挺脏的。”空气中这么多灰尘,这雪再白,它也还是脏的。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那倒也是。”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杨同学,你妻管严了 雪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明明是如此轻微的声响,王紫却觉得自己把这声音清晰的听入耳中。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气氛有些安静的可怕。看了眼站在雪地里的东方不败,她起身行礼,“属下参见教主。” 东方冷冷的看了眼王紫,抬脚走上亭子的石阶,一撩衣袍准备在石桌边坐下,却被杨敛一把拉住,“教主,石凳上很凉。” 东方淡淡的开口道,“既然你与王紫能坐,本座便坐不得?”说着,便不再理会杨敛,挣开他的手边坐了下去。 站在王紫身后的婢女一见这个情况,忙给东方泡上一杯热茶,瞅了眼三人的表情,默默的退到一边。 王紫有些惊慌的看着东方不败,她甚少与东方不败靠这么近说话,而且教主的神情现在看起来也不太高兴,她实在没有胆量再去看东方不败的脸色。 杨敛有些愣愣的看了眼东方不败,随即又伸手拂去东方肩上的雪花,小心翼翼的不让雪花掉进东方的脖子里,又仔细擦了东方发顶的雪,哪还注意到王紫是什么表情。 这次东方不败倒也没有推开杨敛,任由他做这些事情,神情略微缓和,“你们二人都坐下吧。”说着,凌厉的眼神扫过王紫,又垂下了眼睑。 王紫觉得身后吹来的寒风有些冷,她抖了抖,在石凳上坐下后,才觉得这石凳凉得沁人,忍不住伸手握住还散发着热气的茶杯。 杨敛知道东方是误会了,可是在这里又不好解释,只好在东方的右首坐下,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东方的神色,结果见对方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心下不安的感觉是越来越强烈。 “竟是碧螺春,二位好兴致,”东方不败放下茶杯,好看的右手食指轻点冰凉的桌面,扫过杨敛不安的神色,眼神暗沉。 “教主夸赞了,”王紫见东方不败似乎并没有发怒的迹象,才小心的开口道,“属下刚得了些茶叶,不曾想竟遇到杨总管,便叫了杨总管一起,如今这茶有幸让教主喝到,自然是我的荣幸。” 点着桌面的手顿了顿,东方眯眼看向杨敛,“哦,原来杨总管也爱饮茶。”不过是碧螺春,这人屋里的好茶还少了么,竟和这个女人在这雪地里喝茶,他当这是阳春三月?! 爱人吃醋,哪还管面子问题,杨敛立刻摇头,“属下一介粗人,哪会品茶。”眼神望着东方时,已经带上了讨好。 见杨敛这个样子,东方的怒意也少了大半,也知道这人定是不会与这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弄出什么事情来,只是看到这人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心中仍旧是不快的。 王紫听到杨敛自贬,莞尔一笑,“杨总管何必自谦,你的风度咱们教中谁人不知?”不然,自己又怎么会心系此人? 杨敛一听这话,顿时苦了一张脸,王大小姐,你这话不是夸奖我,是害我啊。他觉得自己连看东方的勇气也没有了,这大冬天的,他觉得自己全身发冷。 东方不败缓缓的端起茶杯,吹着水面的茶梗,仿佛没有听到王紫的话一般,只是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王紫起身亲自给杨敛续茶,提着紫砂壶的青葱玉指显得格外好看,淡淡的胭脂味传入杨敛的鼻尖。 杨敛不自然的把身子往东方的方向侧了侧,还是东方身上的味道好闻。 东方不败注意到他的下意识动作,嘴角弯了弯,心情好了不少,转着手中的茶杯,看着王紫一人的表演。 “属下参见教主,”王诚站在亭子外,恭敬的抱拳,只是眼角的余光却看向杨敛,大有看女婿的感觉。 东方不败皱了皱眉,放下茶杯,“王长老。”他若还不明白王诚的意思,那就是笨蛋了,“天寒,不如一起来品茶。”他倒是要看看,谁敢窥视他东方不败的爱人。 “多谢教主,”王诚倒也不推辞,毕竟趁着这机会多了解了解女儿喜欢的男人也好,一张四方石桌总算是坐满了。 有了自家爹爹在场,王紫放开了许多,对杨敛说话是更加温柔起来。 杨敛虽然不解风情,倒也不傻,总算是看出其中的不对劲,说话更是小心翼翼,不好伤了女孩子的面子,却更加不想东方不高兴,过了一会儿,终于在父女俩的围攻下丢盔弃甲,只好干笑道,“在下想起还有些事情未做,只好失陪于各位了。” 东方不败轻飘飘的看他一眼,“事情等会再做也不迟,难得今日我们一起饮茶,你就再坐会儿吧。”说着,轻啜一口香茶,仿佛心情极好的样子。 杨敛心中发憷,看着东方这样的表情,他只好再次无奈的坐下,喝着那杯说不出滋味的茶。 东方不败心情算不上太好,但是也不算太差。他虽然不喜欢有别的女人靠近杨敛,但是杨敛的态度却让他放下心中的担忧。若是因为这等小事便不信任自己的爱人,他还有什么资格说爱? 不过相信是一回事,计较又是一回事,有谁能冷静面对其他人对自己爱人有企图?他东方不败不是圣人,做不到成全,唯一能做到的便是紧紧抓牢属于自己的东西。 “杨总管真是勤奋之人,”王诚一脸赞赏的看着杨敛,“难怪年纪轻轻便能把教中之事做得这么好。”说着,又扭脸看向东方不败,“教主可是有一个好帮手啊。” “他自然是本座独一无二的好帮手,”东方平淡的开口,“不过王长老还是不要太夸奖他,本座担心他得意忘形。” 王诚哈哈一笑,心下却暗惊,听教主这说话的语气,怕是与杨敛关系极好,若是自己的女儿嫁给杨敛,日后在教中的地位自然是非同寻常。 杨敛屁股又往东方的方向挪了挪,只剩下小半屁股在石凳上,似乎也不嫌坐着膈的难受。 “属下向来对杨总管的风度非常欣赏,杨总管与小女都是年轻人,有时间可以多多来往一番,”这话王诚已经说得很直白,坐在他旁边的王紫已经羞红了脸,偷偷看了杨连一眼便低下头去,“爹!” 这番小女儿姿态十分好看,只是杨敛此刻却没有心思去看,而是一不小心从石凳上摔了下来,手掌撑着冰凉的地面,他甚至觉得连自己的骨头似乎都已经窜入了寒气。 “杨总管,”王紫紧张的站起身,准备去扶杨敛,但是却有一个人比她更快。 杨敛觉得自己冰凉的手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抬头便见到东方眼中的紧张,他反手握住东方的,嘴角微扬,心中那点担忧总算是去了大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变故 屋子里很安静,东方不败把一个小药瓶扔给杨敛,“你自己擦吧。” 杨敛也不敢多话,揭开瓶盖,闻到淡淡的草药香,擦了药规规矩矩的把药瓶放到一旁,“东方…”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立身于窗前,手背在身后,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要说什么? 或许是东方不败现在的态度让杨敛更加的不安,他几步走到东方的身边,呐呐道,“我不会喜欢别人的。”他本不想理会那个女子,但是也不想伤了别人女孩子的面子,而且王诚在教中地位颇高,若是因为这种小事闹得教中不得安宁,不是给东方惹麻烦么? “我几时说过你对别人有意思了,”东方不败笑了笑,“你这个样子,难道是在心虚。”那个女人喜欢杨敛他相信,可是杨敛对那个女人的态度,他倒也是瞧得明明白白。 “东方…”心里松了一口气,伸手搂住了东方的腰,杨敛闻着东方身上的淡香,这比那些乱七八糟的胭脂味道好闻多了。 腰间多了温热的感觉,东方微微垂下眼睑,伸手回抱住杨敛,嘴角微微扬起,既然爱他,又怎么会不相信他? 两唇不知何时贴在了一起,互相交换着彼此的气息,明明是飘雪的天气,这间安静的屋子里却温暖如春。 “绿萝姐,现在要把午饭送到教主房里吗?”一个黄衫丫鬟有些犹豫的看着手中的菜,现在早过了用饭的时间,可是却没有听到传饭的命令,这菜放久了味道就不鲜了啊。 绿萝想起今天上午自己吩咐人打理院子里的雪时看到的一幕,杨总管似乎是犯了什么事情,一直在教主身后陪着小心,教主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但是却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她也摸不准教主现在的心情如何。 “你且等着,我去瞧瞧,”绿萝放下手中的托盘,踩着步子到了前院,走到东方不败的房门外道,“教主,现在可准备用饭了?” 门从里面被拉开,走出来的人是杨总管,看样子并不像是受了责罚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笑,杨敛看了眼本来扫净现在又积了薄薄一层雪的院子,“端上来吧。” 绿萝颔首,离开杨敛的视线范围后,才有些恍惚的想,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事情已经不由教主吩咐,而是由杨总管决定了呢?是教主出关后?还是在更早以前? 东方不败坐在椅上,单手托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杨敛的背影,微微红肿的嘴唇却让他多了一丝媚/色。 下午,东方不败午睡,杨敛在自己的书房里核算着江南商铺送来的账册,越算眉头越紧,这账册明面看着没有问题,实际上却还是有些账务抹不平,一些支出高得有些离谱,他合上账册,这些人以为东方把账册交给他就胆敢在账面上动手脚了? “公子,桑长老来了,”苍琴站在书房门口通报道,没有踏进书房一步。 “快请,”杨敛站起身,还没走一步,就见桑三娘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连坐也不坐,直接开口道,“杨兄弟,刚刚传来消息,我教前几日有三家店铺的掌柜全家被灭,情况有些不对劲。” 杨敛心头一震,这是巧合还是什么,袭击的人怎么会知道那三家店铺是日月神教名下的,难道是教主还有正派卧底?他喉咙微微一紧,“先厚葬这三家人,剩下的事情我们马上报告教主。” 桑三娘早已经把这事吩咐下去了,但是见杨敛已经考虑到这方面,也只是点了点头头,童百熊最近都在忙着蜀地唐门的事情,根本没有心情管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江南闹成了什么样子。 “江南地界是由哪个堂负责?”杨敛微微皱眉,这事怎么不见这个堂的人禀报他? “是白虎堂,”桑三娘神色复杂道,“上官堂主进来一直在教中,并没有下江南。” 杨敛眉头皱得更紧,“上官云?”他一直以为上官云是教中右使,后来才知道这人是白虎堂的堂主,可能是以前看书的时候没有记清楚,毕竟这人在笑傲中并没有下多少笔墨,他唯一能记住的便是这人最后归顺了任我行。 是人都有主观性,杨敛也不例外,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东方现在应该也要醒了,于是道,“桑大姐,你现在去教主的书房等着,我现在马上就去禀报教主。” 桑三娘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先到了书房,书房整理得很整齐,桑三娘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一幕,这杨兄弟怕是受宠得紧,能自由出入教主的房间不说,而且还敢去打扰教主的休息,好在这人很好,若是遇到不堪之人,这教中恐怕危矣。 不一会儿,就见教主衣着整齐的走了进来,杨敛跟在他的身后,面上少了一分往日的温和,多了一分严肃。 “是怎么回事?”东方不败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桑三娘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后,想了想道,“教主,属下以为此事需要杨总管帮忙。”杨敛心思细腻,并且善于经商,总比他们这些只会武艺之人要好些。 东方神色冷然,“杨总管武功不济,他去不合适。” 桑三娘抱拳道,“教主,属下愿意陪杨总管一同前去。”她的虽然算不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但也是高手之流,更何况杨敛现在剑法使得也不错,就算遇到事情,保下他也没有什么问题。 杨敛也知道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现在江南的商铺由他负责不说,如今教中事务繁多,各位长老与教主肯定是不能离开的,而且这事在诸多事务中,也算不上最严重的,想来想去,仍旧是他比较合适。 想到这,杨敛上前一步道,“教主,桑长老此言有理,属下去却是合适的。” 东方不败沉着脸看着杨敛,他怎么会不知道杨敛比较合适,但是如今五岳派处处找他们麻烦,万一杨敛此去遇到什么事情怎么办?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他沉默不语。 桑三娘本来将要出口的话,在见到东方不败阴沉的脸色后,顿时沉默下来。 “请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快处理好此事赶回来的,这一来一回,赶回教中过年还早早的呢。”杨敛知道东方是关心自己,继续解释道,“属下也想为教主分忧解难。”身为男人,日后若是有人发现他与东方的恋情,怎么说都无所谓,可是他自己却不能真的如原著中的杨莲亭般,去做一个依附东方的无用之人。 东方不败沉默不语。 杨敛同样是看着对方不说话。 一旁的桑三娘突然觉得这个屋里有些气闷,她看了眼杨敛,又偷偷瞅了眼东方不败,继续保持沉默。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分离 武侠世界并没有现代社会暖气设备,所以往日杨敛虽然盖着厚厚的被子,仍旧觉得有些冷。但是现在睡在东方的床上却是感觉暖洋洋的,闻着被子上的淡香,杨敛眼睛也渐渐的闭上,一直以来因为他在教中的地位,夜里睡觉也多留了一个心眼,不敢睡得太死,如今在东方这里,总算是可以毫无顾忌的睡一觉了。 所以说,还是很淳朴的杨敛抱着被子睡了过去,丝毫没有往歪里想。所以等东方进了内间一看,杨敛竟已经沉沉的睡去。 外间的门被轻轻打开,绿萝等下人端着酒菜鱼贯而入,东方不败走出内间,“动作轻些。” 话音刚落,就听嘭的一声响,一个精致的酒杯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失手的婢女吓得面色惨白,也不敢发出声音,只好跪在地上磕头。 东方微微皱眉,听到内间没有动静,才挥了挥手,以示退下,在椅子上坐了,动了几筷子便觉得没有味道,便由着绿萝带着婢女梳洗准备休息。 待一切都弄完后,东方走到床边,看着安睡的杨敛,脱了外袍,就在杨敛空出来的地方躺下,捂好被子才觉得床上异常的暖和。身边的人倒是睡得安稳,他弯弯嘴角,揽住杨敛的肩,也渐渐睡去。往常东方不败近子时才睡,今天不过亥时竟已经沉沉睡去。 门外不远处,绿萝却是脸色却是一片惨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伺候教主洗漱时,竟然看到了那样的一幕。教主的床上竟然还睡着一个人,难怪教主会让下人们放轻手脚。可是她跟在教主身边好些年了,从未见过教主对谁如此上心,也没有见到有哪位夫人能到教主的床上去,难道这位会成为教主夫人? “绿萝姐姐,天儿这么冷,你还不早些去歇着?”苍琴从杨敛的住处出来,见到绿萝竟然站在一棵树下,以为是在外面守夜,关切的上前道,“你也要多小心自己的身体才是。” “苍琴,”绿萝一见来人,忙掩饰好自己的情绪,面上带着笑,“没事,这么晚了,你这是出来做什么呢?” “奴婢是见公子还没有回来,就四处打听一下,若是有事晚了,也好送些吃食去。”苍琴跟在杨敛身边两年多时间,对杨敛是忠心耿耿,自然担心杨敛是否出事。 绿萝闻言,脑中突然嗡嗡作响,难怪,难怪…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却被这个结论骇住,一张已经惨白得看不出一丝血色,突然忆起自己曾对杨总管起过心思,现在确清醒自己到最后也没有越雷池一步,不然…想到可能得到的下场,她冷冷的打了一个寒噤。可是想起杨敛温润如玉的性子,却又微微觉得遗憾,那样一个男子,竟然愿意去做卑微的男宠。她相信杨总管不是因为权势依附教主,而是因为感情,可是就因为是感情,却让她更觉得失落。教中多少女子寄情于他,却总是被他礼貌拒绝,如今才明白,他心中早已有人,而这人还是与他同为男子的教主。 “绿萝姐,你怎么了?”苍琴见绿萝忽然变了脸色,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公子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绿萝勉强一笑,“杨总管今天晚上可能不会回房了,教主还有别的事情让他去做。” 苍琴一听是教主安排了事情给杨敛,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与绿萝说了几句话后,便退了下去,所以也没看到绿萝脑门子上的冷汗。 满地积雪,绿萝觉得自己全身每一处都冷得厉害。 雪下了一夜,东方与杨敛醒来之时,外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杨敛给东方理好衣服后,看到外面厚厚的雪,突然觉得有些腿疼,这种自然条件下出门确实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见杨敛一脸难受的表情,东方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不如还是由其他人去,我看这雪这两天也不会停,你说你非要凑这个热闹。”见杨敛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东方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皱了皱眉,心下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仍旧没有说要留下他的话。 用过早饭,东方拿了一件护甲和几种毒药给杨敛,“这护甲能抵刀剑,这些药你自己用的时候要小心,遇到敌人要智取,有不长眼的人你且记着,回来后我再帮你教训那些人。” 杨敛看着这类似马甲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就想起韦小宝的那件金刚不入的宝衣,他也知道自己那点武功,所以也就乖乖的把这衣服穿上,只是听到东方要帮他教训人时抽了抽嘴角,这话怎么听着像家长对自己孩子说,不要和别的小朋友打架,要是有人欺负你,回来告诉爸爸妈妈,我们找老师教训他去。 “在外面自己多留一个心眼,尤其是越漂亮的女人,说不定心越狠毒,”东方不败又放了一个袖筒机关到杨敛的包袱里,“这机关里的针都是粹毒的,见血封喉,遇到高手不要与之拼斗,用这个取得逃命的时机也好。” 杨敛讶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还有,东方原来与张无忌的母亲有着同样的观点,可是再漂亮的女人也没有东方好看。 “这几根发簪中都藏有毒,你平时束发就用这几个发簪,多留一手也好,”东方不败又把一个装着发簪的精致小盒放到包袱里。 杨敛看了那小瓶和纸包里面的毒药,又看了看发簪,这算是两手准备?难得见到东方如此多言的时候,想到将要离开东方一段日子,他不舍的听着东方一句一句的叮嘱,恨不得把每个字都记到脑子里。 “这两枚枚扳指中间是空的,里面装着软筋散,若是遇到可疑之人,你可以找机会把药下到吃食中,然后早些离开此人。”东方不败把一样样表面看起来精致无比实际是剧毒无比的东西全部收到包袱里,才觉得心安了一些,“路上记得传信与我,遇到事情不可强撑,马上回来。” 杨敛点头,抓住东方的手轻声道,“我会很快回来的。”向来骄傲的东方此刻却为自己整理着他平时不屑用的东西,他又怎会不明白东方的担忧之情。 东方看着杨敛,紧了紧两人相握的人,一言不发。 “教主,莫长老与桑长老求见。” 杨敛知道两位长老是来催促行程了,不舍的单手搂住东方的腰,吻了吻他的唇,“东方,我会想你的。” “谁要你想我,好好把事情办完就回来。”东方移开目光,掩饰眼中的不舍,握着杨敛的手却没有松开。 同行的人除了两位长老外,还有十多个教中选出来的高手,众人见到教主竟然一路把他们送到了神教的大门外,都有些感动,没想到教主如此的关心他们。 “此去一路凶险,杨总管不善武艺,二位长老定要护他周全。”东方不败看了眼天色,侧头看向杨敛,“过年的时候你若是不回来,明年的月钱就全部扣除。”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混乱 一路上赶得比较急,莫长老本以为杨敛吃不消,不曾想他直到江南也没有哼一声,这倒让他对杨敛的印象彻底改观,看起来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做事倒是挺爷们。 桑三娘心里也很担心杨敛的身体,不说教主的叮嘱,单单是他们之间的交情,她也不免担心几分,到了扬州地界,桑三娘道,“天儿这么晚了,我们就在这城里歇一夜,明日便能赶到。” 众人都没有意见,最近都在快马加鞭的赶路,路上还遇到过几拨不长眼的抢匪,有时候甚至就歇在林子里,现在马上就要赶到目的地了,他们都想喝口热茶,洗一个热水澡。 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客栈,进门就见到大堂里坐着不少客人,其中也不乏一些拿着刀剑的武林中人,杨敛一行人很低调,并没有多看这些武林中人。 “林家那些龟儿子,最近硬是和老子们过不去,还有那个林家的小龟儿,上回碰到他,武功不哪门样,脾气倒是大。”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气愤的酒杯放到桌上,“他林家以为他们是几十年前那门威风啊!” “袁师叔,你老人家也莫气,他们林家算个啥子,端看他们能嚣张好久,”旁边一个年轻些的男人见中年男子怒气腾腾,忙劝慰道,“我们先不去想这些,正事要紧。” “哼,算他龟儿子走运,不然老子绝对要跟他林家算账。”中年男人一听青年男人这么说,只好强把怒气压下,又倒了满满一杯酒喝下。 路过他们的杨敛刚好听到这段对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极为惊讶,这说话的两人明显是蜀地口音,在金大师的武侠世界里,说川话的门派只有青城派,这青城派不是因为窥视辟邪剑谱才故意与福威镖局交恶,最近竟连累余沧海儿子被林平之所杀么,怎么现在就对林家不满了? 还有这些名门正派不是去围攻五仙教与唐门去了,这些人来到江南办什么事情?想着最近江湖上的传言,杨敛皱了皱眉头,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客官们,请这边请,”小二见到这十多位商队打扮的人,面上带着灿烂的笑意,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武林中人,他们更喜欢接待商人。 各自分配好房间后,桑三娘与莫长老来到杨敛屋里,见杨敛正捧着一个茶杯发呆,二人明白他是在想楼下那几个青城派的人,桑三娘关好门后道,“杨兄弟,你可看出什么了?” 杨敛抬头,勉强一笑后起身道,“二位请坐。”待两人坐下后,他才叹气道,“我对武林中的事情并不是十分了解,只怕这些人是冲着我教来的。” “杨兄弟的意思是…”桑三娘想了想,“咱们教里的商行被破坏,是青城派干的?” “不,”杨敛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是有人想利用青城派转移我们的视线,也许他们也只是被幕后之人利用而已。” 莫长老听杨敛此言,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他是老江湖,脑子虽不一定比杨敛好使,但是经验却比杨敛这个半途穿越的山寨分子了解更多江湖中的手段。 桑三娘皱眉,“我们应该飞鸽传书把这事告知于教主,”说着,就看向杨敛,“杨兄弟,这信就由你写吧。” 杨敛想了想黑木崖上的积雪,突然有些怀疑那些鸽子能不能飞到黑木崖上去,不过鉴于武侠小说中,飞鸽传书那是经典道具,他也就姑且相信信鸽是比现代邮递员敬业许多的存在。 想着这几个月自己练的毛笔字总算也能见人了,杨敛点了点头。 “今日夜里要多加小心,”莫长老沉声道,“老夫见下面的人龙蛇混杂,难免有岔子发生。” 杨敛应是,莫长老又说了些要注意的话,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最后想了想,还是派了两名弟子守在杨敛的门外,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教主那里他也不好解释,毕竟教主要他前来的主要用意就是保护杨总管。 桑三娘起身出门不一会后就见她捉了一只鸽子进来,不过并不是白鸽,而是一只灰色偏黑的鸽子,杨敛感慨,都被电视剧骗了啊,以为传信的只能是白鸽。 简短的用几句话介绍了事情的情况,想了想,杨敛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我安好,天寒,注意身体。”才把纸卷起来塞进小竹筒里,又绑在鸽子的推上,投喂了几粒粮食后,杨敛把鸽子扔出窗外。 鸽子拍打翅膀的声音消失后,杨敛关了窗,等小二送上热水,洗了澡便躺到床上,不知怎的,总是睡不着,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出奇的好。 不知道那鸽子能不能飞到黑木崖呢,他们从黑木崖赶到这里,花了四天的时间,若是以鸟类的飞行速度,东方应该在明天早上天亮之前就能收到信了吧。本来想在信上写“想你”儿子,可又怕信是由教中其他人拿到,只好把思恋的话写为关心之语。 东方若是又不用早饭怎么办?又熬夜怎么办?早上起床谁帮他穿衣服?想到有人可能替代自己做的事情,杨敛发现,即使是替东方穿衣穿鞋,他也是极不乐意有人替代自己的。 被子总觉得盖着怎么也不暖和,杨敛翻了好几个身,听着外面细细的雪声,近一个时辰过去后,才总算是睡了过去,不过一只手还握着藏在被子下面的软剑。 离了东方住的院子,总还是却少很多安全感的。 东方不败正陷入浅眠中,忽听到扑扑的声音,睁开眼下了床,打开窗户一看,就见一只羽毛湿透的信鸽站在窗台上,看到鸽子脚上绑着的小竹筒,东方不败立刻取了下来,打开小纸卷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杨敛算不上好的毛笔字。 看完所有内容,东方摩挲着最后的几个字,轻笑,“本座内功高强,何必注意这些小事。”捏了捏,最终还是把这张纸条放进旁边的一个镶金雕花盒子里,扣上锁,起身把外套披上,看了眼窗外微亮的天色,现在怕是寅时了。 拉开外间的门,东方拍了拍手,“来人,传本座命令,今日卯时各位在教中的长老与堂主全部去教中大厅议事。” “是,”黑暗中有人应了一声,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一个人影。 既然这些正派人士都已经蠢蠢欲动,他为何不把这水弄得更混? 看着满地厚厚的积雪,东方微微皱眉,不知道扬州是不是也下着这么大的雪呢? 各位还在睡梦中的长老没有想到,自己很快就会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不算什么太严重的事情竟然在卯时就开始商量,最近几天教主的精气神实在是太好了。(卯时:早上五点到七点 = =)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东方下江南 莫长老下马,见地上躺着的人面色灰白,脖颈处有着一道深深的刀痕,看样子死去怕有几个时辰了,他转身对还在马上的杨敛道,“杨公子,这些人已经死了。” 杨敛点了点头,紧了紧缰绳,“这些我们先不要管,先赶到铺子为妙。”他们此去,便是装作向几个商铺讨账的商人,这样便有由头留在铺中查事,也免了一些人的猜测,至少不能明摆着告诉这些人他们是上头有人。 桑三娘与莫长老都是老江湖,这个时候自然不想多招事,上了马,一路向南行去。 骑在高头大马上,杨敛回头看了一眼,这就是江湖,死一个人比死一只蚂蚁容易。挺了挺腰,虽然这个身体会骑马,他记忆中也保留了这个本事,但是内芯变了,总还是有些不自在的,这个时候,他就羡慕起那些骑在马上还喝酒吹/箫的大侠来,想当年他也是能骑在自行车上双手放开的人才啊。 赶到最近一个掌柜家里的时候,只见大门外挂着白灯笼,守在门口的门房腰上也束着白腰带,桑三娘上前递了帖子,一行人便进了门。 杨敛知道,要查出是谁下的手并不容易,虽然知道是正派的阴谋,但是现在却没有证据,他们来的主要目的是让江南各大商铺的掌柜安心,其他的事情东方自然会有他自己的安排。 尸体还放着,杨敛只粗浅的看了一遍,因懂得不多,也不瞎凑热闹,虽然他也曾幻想过自己是某点男,全身散发着王八之气,什么都会,可是穿越不是电视剧,要啥都会了,全世界的人不都想穿越了? 莫长老看了伤口,凶手的手法很高明,尸体上全部有好几道伤口,凌乱没有规律,他叹了口气,从旁边小厮手里接了布帕擦了擦手,“好好安葬了吧,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出了屋子,见杨敛还守在门外,心中也大慰,这杨敛倒也是关心教中弟子的,遂对待杨敛时,也多了些长辈对晚辈的教导之意,说了些细节,又指了几处可疑的地方,时间也不早了,他们一行人进来赶路也累,用了饭就早早睡了。 连着十多日天,杨敛忙着办丧事,重建店铺,又打听江湖上的各种传言,江湖现在已经不太平,各种谣言四起,而日月神教仍旧是众矢之的。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点内情的,都是说得头头是道,就差没说自己在现场亲眼看到的。 人云亦云,谣言可畏,杨敛想了想,决定想办法提高日月神教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这舆论从古至今都有着他独有的力量。神州老百姓本就是十分容易满足的,在他们遇难之时施以援手,又或者看到花姑娘被登徒子调戏之时,做出英雄状,一点点的小事多了那也是不可估量的力量。越想越觉得可行,夜里有时候回了屋子,杨敛便把自己的想法写到小册子上,等到回了教中就交给东方,两人商量着提高神教形象也是不错的。 每隔两日,他都要用飞鸽写几句短小的信给东方,要不是通讯不便,杨敛恐怕是要学现代的女孩子煲电话粥。 东方的回信并不多,杨敛倒是不介意,现在教中的事务如此繁忙,东方还能给他回信,他已经是满足了,看着东方潇洒的字迹,心情很好的睡了过去。 这一来二去,在扬州也呆了近一月的时间,说来也奇怪,其间也没有再发生命案,杨敛心中生疑,难道教中真的有贰心之人? 越想越觉得可能,杨敛又立即把自己的怀疑写到纸上,飞鸽传书于东方,叫了桑三娘和莫长老准备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在原著中,这二人都是东方手下的人,加之二人服了三尸脑神丹,无论是臣服还是不得不服他们都不会背叛东方,叫了两人来商量也不用担心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日月神教里,东方不败冷眼看着座下跪着的众人,“你们只道什么千秋万载,本座倒是想知道,谁背叛了我教?!” 众人见东方不败发怒,大气也不敢出,通通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就怕一下子被教主注意上了。 童百熊倒是比别的人多几分胆量,他蹭的站起身,“他爷爷的,谁要是做出对不起教中的事儿,要是被我童爷爷发现了,爷爷我定要劈了他。”他素来与东方私交颇好,如今听闻教主有叛徒,哪能不气。 他能这么吼着说,别人可不敢,他们要像童百熊这么做了,那恐怕在教主心中也成了心虚,所以他们也只管埋着头,心里却开始怀疑心目中可能的人选。 东方不败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些人平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都是爷们,到了这个时候却是个个没了能耐,还不如教中年轻些的弟子,看样子这些留着也没多大的意思了。 整个堂里气氛凝重,东方看着碍眼,也就出了堂,看着白皑皑的积雪,再过几日,杨敛怕也是要回来了吧。想着这些武功高强的人,又想想杨敛,他心中一暖,自己身边也有一个即使武功不高也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的人,比起这些只知跪在地上的没用东西好了不知多少。 不出几天,教中便查出了一个白虎堂的香主与五岳派的嵩山有关系,东方不败从他口中严刑逼供出一些消息后,便把教中的事情处理了,又开始计划江南的事情。 如今正派中不安分,如果知道杨敛等人已经赶往江南,这其中不知道又要做什么事情,东方不败这么一想,心中的担忧更甚,叫了童百熊来。 童百熊不知道教主有什么事情,到了东方不败的书房,就连他脸色不怎么好看,担忧的问道,“教主,教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不败揉了揉额际,“没事,只是有些担心江南之事,我准备赶去江南一趟,教中的事情就暂由你来管理。” 童百熊脑子没有转过来,疑惑的问道,“教主,这江南之事不是由杨主管在办吗?更何况还有两位长老陪着,教主莫不是对杨总管不放心。”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解释,“本座自有思量,你只需管着教中之事便好。”由比人保护,总还是不放心,如果真的伤了又或是…想到这,东方不败站起身,“你叫人马上收拾东西,我等下就要起身。” 童百熊愣了愣,不知道东方不败为什么这么急,但是这些年来,也了解了东方不败的性格,只好叫下面的人尽快备好东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教主的怒气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不到一个时辰,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东方不败不过是拿了些银两,就连别的也不带,用轻功下了山,又取了匹好马急急的出了小镇。 东方不败武功高强,路上休息的时间也少了许多,赶路自然比杨敛等人快多了,不过是三四日的时间,已经赶到了扬州。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杀任我行 杨敛住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东方不败走进屋内,看到屋内每样东西的摆放都井然有序,不见丝毫的脏乱。 他走到书桌边,看到桌上还放着几本书册,随手拿过最上面的一本,只见书页里还放着一张便签,显然是主人没有看完,准备下次继续看。看了眼书名,竟是《日月神教教主不为人知的那些事》。 “这屋里有人动过吗?”东方不败放下书,语气缓和了一些。 “因为杨总管没在,我们也就没有让人打扫屋子。”在这个时候,桑三娘也不敢起维护杨敛的心思,老老实实的答了,“对了,杨总管还说,别让人动他屋子里的东西,好些还要用。” 东方不败翻了桌上的几本书,全是一些江湖小传本,根本就没有多少事实,把书一本本整理好,东方不败又走到杨敛的床边,因为桑三娘是女人,也就没有跟上去,只是斜眼瞥了眼最上面的一本书,嘴角抽了抽,杨敛那小子平日都看的什么东西。 床上也理得很规矩,床上有什么东西一眼便能看清,枕头边放着鼓鼓囊囊的包袱,东方不败移开枕头,见枕头下放着一本小册子,伸手拿过,翻开便愣住了。 上面细心的写出了很多神教注意的事项,又分析了五岳大派长处与短处,一条条看下来,大多都有理有据,唯一不足的便是字算不得好看,嘴角微扬,合上手中的小册子,看着上面写着《神教未来计划》六字,他把小册子放回原处,转身对桑三娘道,“我们马上启程去杭州。”就算杨敛真的是发现了任我行的事情,那么自己也要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因为这没有根据的猜测便冤枉了他,那也太看轻了他们彼此的感情。 “教主,现在这么晚了,你还是休息一晚再去吧,”桑三娘担忧的看着东方不败面上露出的倦意,武功再高,那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她劝道,“不过是短短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再启程可好。”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想到杨敛一路上可能遇到的麻烦,“不必了,当务之急必须先要把他找到。”无论杨敛是何种用意,他必须要找到本人才下定义,在这个时候,他更担心的是杨敛的安全而不是别的。 桑三娘知道东方不败多疑,这个时候让他安心睡下也不太可能,只好应道,“属下遵命。” 出了大门,天已经黑透,天际飘落细细的雪花,东方不败翻身上马,一扬马鞭,恨不得立刻赶到杨敛的身边。 路上只有桑三娘与莫长老跟着,三人都是江湖高手,行走夜路也不担心,只是桑三娘有些担忧的想,这么多天过去,杨敛早已经赶到杭州,如果他真的想做什么,此刻恐怕也已经下手了。 江南四友的梅庄里,杨敛与江南四友相处得却是极好。 因为四人见过杨敛,加之教中杨敛受教主宠爱的传闻他们早有耳闻,所以四人对他是十分客气有礼,这两日陪着品酒赏花弹琴气氛也算祥和,四人虽不知他的来意如何,但是小心应对着总算没错,在府上也没有对他进行拘束,任由他四处参观。 混了两日,杨敛总算是找到了囚禁任我行地方的入口,于是这厮穿着一身白衣,光明正大的出了房门,一路上也遇到两个擅武艺的家丁,不过两人除了对他恭敬行礼外,根本就没有半分疑惑。 所以说在武侠世界,当人光明正大的时候,没人怀疑你的动机。你要是穿夜行衣,无论你轻功直逼楚留香也好,还是媲美段誉的凌波微波也罢,不被发现说明你不是主角。是主角都要被发现,而且在一众高手下还能有本事逃走,此套路适用于任何武功高或低的主角,而且还会在之后马上发现大惊喜,不是惊就是喜。 杨敛很明白自己没有主角那样圣光辐照,只能用自己那点小心思加之自己在教中的地位,光明正大的晃到了入口处。 看了眼黑洞洞的如何,杨敛不得不感慨,这建于西湖底的囚室修得太需要技术了,现代建筑师需要好好向他们学习。 刚进入口,就见两人拦住了他,一见是杨敛,双手抱拳道,“杨总管。”然后怀疑的看着他,“杨总管,不知你到此处作甚?” 杨敛一整面色,表情严肃道,“明日我就要回教,所以今夜就要把教主吩咐的事情办了,你们二位皆是教主信任之人,自然知道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如今教中不太平,有些人还是处置了比较好。”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是怀疑杨敛的话,他们一向听命于四友,而且一直没有听到四友提这件事,下面的人关在西湖底好几年了,怎么教主现在想起要处置了? “我是代表教主的,”杨敛不耐的把代表教主的黑木令牌扔到其中一人怀里,“此事万分重要,二位还是莫要与我为难好。” 二人见到这个令牌,面色一变,要是说他们不信杨敛的话,可是这个令牌他们确实不得不信的,这个令牌他们知道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这人可以代教主行使一切权利。 二人忙把令牌还给杨敛,恭敬的抱拳,“杨总管,我兄弟二人怠慢了,请多包涵。” 杨敛淡笑,“二位也是小心为上,何错之有,是杨某没说清楚罢了。”说完,回报一拳,“正事要紧,二位我先进去了。”他倒不是怕江南四友发现对自己不妙,毕竟代表东方的这个令牌让那四人也奈何不了自己,只是事情不成功,自己到了后面反倒不好对东方解释。这任我行一死,事情反倒能理通。 踩着潮湿的石阶往下走,过道上虽然点着火把,但是呼吸起来却觉得难受,越往下空气越稀薄,而且点着的火把也耗氧气,真不知道任我行这么些年为什么不死,他要是死了也不用费这么多事了。 一路上并没有触及什么机关的,也许是门外守着的两人因为自己进去而把机关给关了,自己若是偷偷潜进去,可能已经被各种机关扎成了马蜂窝。 七弯八拐,又推开了好几道门,在杨敛呼吸渐渐加重时,总算看到了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他伸手看了看拴着门的铁索,拔出剑,一剑下去,铁索立刻断开,杨敛咂舌,没想到东方送给自己的剑竟是件宝物,这才是真正的削铁如泥。 眼前是一个不过方丈的石屋,一个头发灰白,胡须都遮住脸的人坐在靠墙之处,身上还绑着粗粗的铁链,倒是与原著的描写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这个任我行身上的铁链没有那么长,给他行动空间没有那么大。 杨敛并没有进屋,而是站在囚室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个没有丝毫动静衣衫褴褛之人。 约莫过了一刻钟,任我行动了,他斜眼看着站在门口的杨敛,“我虽然闷得慌,可是却对你这种小白脸没兴趣。”说着看了眼他手中泛着寒光的剑,“不过一剑便能解决的东西,我懒得跟你动手,那四个人竟然你这种人来与我比武?”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时光(修) 走出地下室,杨敛看着守在门外的江南四友,心下一片平静,用剑撑着身体,淡笑,“怎么,四位现在还没有睡?” 丹青生面无表情的对杨敛抱拳道,“杨总管不是也还没睡。”他们四人知道囚室里的人是谁,自然也明白教主是不会杀了此人,只是没想到受教主信任的杨敛竟是做这种事情,这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教主改变了心意? 黄忠公看了杨敛一眼,快步走进了囚室,不一会便出来了,面色一片惨白,“那人、那人死了。” 其他三友闻言,俱是面色一变,教主说是要他们看守这个重要人物,可没有说让他死了。 四友之一的黑白子愤然道,“杨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眼中已经有了杀意,“教主并没有下要杀了囚室之人的命令,你这么做,是何居心?” 杨敛面色不变,仿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怎么,你竟然怀疑我自作主张,教主信任我还是你们?再说了,我要是没得命令,为我何做这种对我没有半分好处的事?” 四人闻言,又细细的思索开来,教主信任杨敛是全教上下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很多事情上教主都比较偏向于此人,更何况,杨敛的确没有理由杀囚室之人,难道说这真的是教主的意思? “你们只管怀疑去,我明日便要赶回扬州,教中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你们若是不信,就让一个人陪我一道回教主,如何?” 丹青生见杨敛神色不似作伪,略作思考后,便道,“属下愿与杨总管一道前往。” 杨敛记得这丹青生的武功不错,尤其擅长使剑,心下也当是得了一个免费保镖,点了点头便回房睡觉,事情了结,总算是能松口气好好睡一觉了。 早晨起床,杨敛只觉得头疼欲裂,可是想着桑三娘与莫长老还等在杭州,东方在教中怕也是一直为自己担忧,他撑着身坐了起来,整理好衣衫出门就见丹青生守在自己的门外。 他明白丹青生的担忧,毕竟自己要是逃了,后面的事情怕是麻烦了。 丹青生见杨敛面色苍白,只当是他没睡好,两人抱拳客套几句,用了早饭便起身,一路上丹青生虽然对杨敛极为防备,但是却极有礼貌,行程上也很配合杨敛的体力,两人偶尔谈一谈各地的美酒还有出名的画家,气氛倒也不算差。 杨敛知道自己可能是轻微的脑震荡,虽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要疼些日子,加之要忙着赶路,这滋味就更难受了。到了后来,只能与丹青生不停的交谈才能勉强忽略疼痛感,晚上念着东方也能熬下来。 一路上,杨敛的态度都极为配合,丹青生对他的态度越发好了起来,行至一条山路间,丹青生跳下马,转身对杨敛道,“杨总管,这条山道极为危险,骑着马可能会掉落山涧,还是下马行走比较好。” 杨敛看了眼这陡峭下路,也跟着下马,他来之时并没有走这条道,于是好奇的问道,“这可是近道?” 丹青生点头,“翻过这座山,便是扬州地界了。” 杨敛看了看这座陡峭的山峰,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扬州附近会有这么一座高山?揉着突突作疼的额角,他勉强一笑,“原来是这般。” 有时候抄近路就是预示着给自己找麻烦,当杨敛气喘吁吁摇摇晃晃爬到山头时,就见二十多个在大白天穿着黑衣的人站在路上,身上弥漫的杀气很明确的表示他们要杀的对象应该是自己。 这些人并没有走流行的武侠剧路线,比如说一大串我的主子怎么怎么样,你如何如何不争气,而且直接操着家伙冲了上来。 杨敛急忙拔剑相迎,看到看到别人的剑被自己斩断时,他再一次感慨,兵器这种东西还是很重要的。 来人的武功显然不低,而且招招狠厉,杨敛虽然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帮手,但是在这强大的围攻下,他是自己前后被砍了好几刀,幸而有软甲护身,没有受伤。 这些人似乎也看出他身上有猫腻,后来竟是专攻他下盘和脖颈,杨敛实在是吃不消,且战且退,竟是被逼到了悬崖边。 丹青生见状知道情况不妙,一剑刺死挡在眼前的黑衣人,欲助杨敛一臂之力,谁知没走两步,又被人拦了下来,他心头一惊,这些人的目标显然不是自己,而是武功不算高强的杨敛。这么一想,他抽神向杨敛望去,竟有五个黑衣人围攻杨敛,而杨敛手臂上已经挨了好几刀,渗出了血来,应付得极为吃力。 杨敛从未像现在这样怨念杨莲亭不好好练武,身边围着的五人每一个武艺都比他高强,而且招招致命,这么想杀了他并且对他行程了解的一定是教中之人。 向问天?!杨敛心只觉得左腿一凉,还未来得反应,身子便像后仰去,耳边听到的是丹青生惊恐的声音。 “杨总管。” 悬空的滋味并不好受,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玩的冲上云霄,那种强烈的失重感并没有现在难受,杨敛的脑中闪过很多东西,最后只留下那身穿红衣,站在雪地里的身影。 他答应过东方要一起过年呢。还有明年的月俸不知道能不能交给东方。 耳中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呼呼的风声,极力的睁开眼,看着灰暗的天空,有雪花掉进眼中,化开流出眼眶,犹如眼泪,他还要陪伴东方一生,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我是三年零四个月遵 循掉崖定律的分割线~~~~~~~~~~ 烟花三月,花美人美酒美,不少画舫游船飘荡在西湖水面上,文人们附庸风雅对湖吟诗,品酒谈天。武林中人也有爱风流之辈,弃了刀剑煮茶饮酒。 西湖岸边,一家茶楼里热闹至极,若是有人走进去,便会发现这里没有美丽的小娘子唱曲儿,也没有玩杂耍的人吸引客源,不过一个穿着半旧青衫的老人拿着一把扇子,一壶茶坐在上面讲着江湖趣事。 “那夜是电闪雷鸣,张家的人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们猜最后是谁救了他们?”老者摸摸胡子,喝了一口茶,听着下面的茶客猜测。 “少林寺?”“华山派?”“嵩山派?” “官差?”“难道说是哪个隐世高手?” “日月神教?”这个声音一出,竟无人再猜,一时间茶楼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啪!”老者一敲惊堂木,用扇子指着身穿布衣的青年道,“这位小兄弟说得对,救他们一家的就是日月神教。这日月神教的教主你们可都知道吧?东方不败年轻俊美,武功高强,一身红衣不知道迷倒了江湖中多少姑娘,可是自从四年前东方教主遣散七位夫人后,再也没有亲近过女子,你们可知为何?”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再相见 江南的三月是极美的,可是在东方不败的眼中,这些繁华早已经与美无关,没有生机的景致,美与不美,又有何差别? 偶有画舫上伶人的歌声从江面上传出来,东方不败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眼中掩藏着一丝倦意与哀伤。 “教主,”他们身后急急的追来一人,走到东方不败面前抱拳压低声音道,“教主,福威镖局昨日满门被灭。” “福威镖局?”东方不败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惊奇,这几年来,福威镖局总是祸事不断,被灭门也是早晚的事情。若不是因为福威镖局,杨敛又怎么会下江南,最后… 他已经不想知道杨敛是怎么知道任我行被囚于西湖底,也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杀了任我行,如今三年多的时间过去,他只想知道这个人是否活着。有时候他会想,也许某一天,就在江南的街头,杨敛会一身白衣,一如往常对着自己露出笑来。 收回思绪,东方冷漠道,“灭门就灭门,一个小小的镖局,死活与我等何干?”倒是嵩山派与华山派做的那些事情,让人厌恶到极点。三年多前的事情,难不成他们就没有份? 随行的几人知道教主这几年极为厌恶嵩山华山青城三派,对那福威镖局更是没有好感,但是现在看到其眼中的冷意,仍旧让他们心头一颤。 又走了一段距离,忽见一个小摊摆在路旁,一个银发老人坐在小摊上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摸着胡子,旁边还挂着一个“卦”字。 白发老人见东方一行人打扮不俗,眼神一亮,待他们路过自己摊子时,慢悠悠的开口道,“这位红衣公子,今日定会有喜事。” 喜事?东方不败顿下脚步,侧头看向满头银发的老人,眼中却带着一丝讽意,“何来此说?” “公子一身红衣,本是吉利之意,加之今日顺风顺水,公子今日鸿运当头,必有好事降临。”银发老人眯着眼睛道,“今日乃是公子姻缘大吉之日。” 大吉之日?东方不败看着胡诌的老头,不知怎的就想起曾经杨敛对自己说过名字的事情,面色一寒,若是这些话真的可信,杨敛又怎么会消失这么些年,生死未卜。 童百熊东方不败面色阴寒,皱眉上前对老者道,“你这老头,胡说什么呢。”说着,扔了一些碎银子到桌上,“莫要胡说,快些走开,”若是惹得教主不高兴,这个老头子下一刻怕就没命了。 老者倒是不惧童百熊的恶声恶气,把银子放进自己荷包里后,才慢悠悠的道,“公子别不信我小老儿的话,今日公子必会遇见心仪之人。“ 东方不败看了眼老者,微微垂下眼睑,“走。” 桑三娘与童百熊交换一个眼神,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一艘小画舫就在这个时候靠了岸,坐在船舱中的白衣男人拿了自己的包袱,走出画舫,抬头看到的便是湖边的青石小路与垂柳,明明是四处可见的东西,他却觉得格外的亲切。 “杨君,你真的要去寻你的爱人吗?”一个穿着和服手执团扇掩面的女子跟着出了船舱,面带不舍的看着白衣男子,“只要你愿意留下来,父亲大人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白衣男子闻言只是一笑,“没有了爱人,有了一切也不过是虚无,上村小姐,杨某一直感谢令堂救命之恩,若是没有上村大人,在下早已经死于鱼虾之腹。” 听闻他这一席话,上村不再挽留,只是微微欠身,“杨君为上村家这三年做的事情已经偿还了这举手之劳的恩情。无论怎么样,上村家的大门永远为杨君你敞开。”这话说完,船已经靠岸,她看着白衣男子连片刻的停留都没有便跳下船,她莞尔一笑,“杨君,请多保重。“ 白衣男人对她抱拳,然后转身看着属于大明朝的建筑,深深吸了口气,历时三年,他终于能回到东方身边了。 画舫慢慢离开岸边,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杨敛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掉崖不死,只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船舱中,离江南已经有十多天的航海路程。 救他的是扶桑的商人,明朝虽然对外经商要求严格,但是仍旧有一些沿海国家到明朝经商,而这上村一郎便是来自扶桑的商人,他因为伤得严重,加之海上航行辛苦,到了扶桑竟然在床上躺了几个月。 这三年帮着上村家经商,总算是报了救命之恩,如今回到大明朝,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是真的踩在有着东方的土地上,而不是那个岛国之上吗? “公子,买几朵花儿吧,今日下午白化宴上你便能给心仪的姑娘投花儿了。”一个提着篮子身着粗布衣服的女孩子走到杨敛身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杨敛,眼中充满渴望。 篮子里摆放的无非是一些常见的花儿,杨敛也不知道什么投花儿,只是见小女孩不容易,掏了些碎银子给女孩,“拿去吧,花我不要。” 哪知女孩子接过碎银子,把篮子往杨敛手中一塞,转身就跑进人群里,似乎害怕杨敛后悔一般。 苦笑着看着手里的东西,他一个大男人提着这个算什么?往四周望了望,在望到某一处时,眼睛犹如定住了一般,就连眨眼睛的力气也丧失了。 当你爱一个人时,即使他的身边有这拥挤的人群,你仍旧能一眼在人海中发现他,别人在你眼中便是那没有意义的灰白,而那一个人是世界上最艳/丽也是唯一的色彩。 杨敛失神的看着那个身穿红衣的男子,三年的时间,他似乎瘦了不少,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另外一个人陪伴在他身边? 满腹的思念在此刻通通淹没在哽咽的喉间,杨敛觉得,如果现在叫出在心中默念过千万遍的两个字,他一定会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看到东方不败即将消失在转角处,他的喉咙紧了紧,“东方…”明明想要追上前去,可是脚却连动也不能动。 东方… 东方不败脚步僵住,这种幻觉每日如影随形,可是从未像今日这般强烈,他侧头望去,就见西子湖畔,白衣男人就像是傻了般站在柳树下。四目相对,一眼便是多年的思念。 “教主?!”桑三娘惊讶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什么事情竟让教主用到这般轻功?!她回头看去,顿时呆住,眼见白衣男子与教主在人来人往的湖畔相拥,良久后,她却突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耳中再次浮想起教主曾经说过的话,“他没有死,本座等着他实现诺言。”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天生一对 清风徐徐,虽然已经是春天,可是空气中依旧带着料峭寒意,东方看了眼旁边的窗户,放下窗上卷帘,看着软榻上面色憔悴沉沉睡去的杨敛,弯腰脱/去他身上的外套,正待给他盖上被子,突然看到杨敛的手背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手微微一抖,拉开床上昏睡之人的袖子,只见上面也有几道泛白的伤痕,即使时间过去这么久,已经不甚明显,东方却知道,当初杨敛身上这些伤痕有多深,也不知道这个一直没受过伤的人受了多少苦。 东方吸了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衣,躺上软榻侧头看着这个自己思念多年的脸,缓缓的闭上眼睛,伸手握住杨敛微凉的手,这一次不会是梦了。 游船上带着日月神教的标志,没有一人敢上前进行叨扰,对于日月神教,很多人是又敬又畏,敬的是日月神教行事作风,畏的是日月神教的势力,除了五岳大派,谁敢与日月神教相提并论? 湖面上船只虽多,但是所有人都很自觉的避开印着日月神教标志的船,等船划过之后,又伸长脖子观望。毕竟传闻中天下无双的东方教主是什么样的,他们也很好奇。 “唉,今年神教的教主又下江南了,”一个船夫一边划着船,一边对船上两个显然十分好奇的客人道,“每年的春天与冬日这神教的教主都要下一次江南,还是咱们江南景致优美,不然怎么连神教的教主每年都来游玩。” “船家,你又怎知他是来游玩而不是办事的?”一个客人看着前方缓缓前行的画舫,感慨的想,不愧是日月神教,明明是一艘不大的画舫,但是给人的气势却是不容忽视。 船夫笑了笑,倒是有几分不与他争辩之意,看着远去的船只,这要办事的人,哪会在这个时候坐画舫游湖? 桑三娘站在甲板上,看着湖边的景色,看了眼放下帘子的船舱,喟叹,“没想到杨兄弟还活着。”当年因为杨敛的失踪,整个神教差点没有翻天,当得知杨敛掉落悬崖,丹青生竟是被教主一掌打得去了半条命,因为见到丹青生手上的剑,教主才少用了五分功力,让丹青生勉强留下一命。 那把剑是杨敛出门时佩戴在身上的,也是神教中镇教宝剑,江湖中的人一向信奉兵器在,人在。兵器断,人亡。 宝剑虽然没有断,却失去了主人。 她从未见过那般骇人的东方不败,也没有见过如此伤心欲绝的东方不败,一直以来,东方不败在她的心中都是霸气十足,感情不足的霸者,让人敬畏,让人信服,却不会让人看到他的平凡。直至杨敛失踪,桑三娘才明白,无论东方不败多么的厉害,无论他的功夫是不是天下第一,但是面对感情的时候,他也仍旧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她却不愿再看到那样的东方不败,如果杨敛给了东方不败一份平凡的感情,她希望这份平凡只要杨敛看见,而她作为教中的长老,只需要见到那个睥睨天下的东方教主而已。 因为那样的东方不败,太让人心疼。 春风起,桑三娘理了理自己额前一缕头发,撑着栏杆,“今年的春天,西湖的景致格外好看。” 童百熊看她一眼,他虽然看不出今年的景致有什么特别,但是心情还是不错的,“待杨兄弟醒来,我定要同他喝上几大碗。” 桑三娘闻言不语,这几日别说喝酒,就连离开教主身边杨兄弟也是不愿的。她是女人,自然明白杨敛为什么可以一路风尘仆仆支撑下来,见到教主那一刻却放下了一切。 或许教主便是他最重要的东西,最信任的人,所以在见到教主的时候,他可以放下一切,不用强撑着身体去做让自己吃不消的事情。教主与杨敛,互相依赖,互相离不开。 即使教主武功天下第一,那也不代表他不依赖杨敛。 虽然两个男人在一起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但是在此刻的她眼中,这两人却是再合适不过。一个武艺高强,强势却又有着高手的寂寞。一个武功平平,温和而又不失体贴。一个要求对方的全部,一个愿意给对方自己的所有。 天生一对,这个词语用在两个男人身上似乎也能让人觉得不错。 甲板上还立着几个罗裙的婢女,她们对这个被教主慎重对待的男人很好奇,毕竟几位长老都认识而她们却没有听过的人,总是让人有些好奇的。 有心好奇,没有胆子打听,几个婢女只盼望待那个白衣公子醒来,能一见庐山真面目。 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腰似乎被什么束缚住,猛的睁开眼,看到的是杨敛微笑的脸,他微微一怔,伸手触着眼前之人的脸颊,轻柔而又缓慢,仿佛是抚着一件珍宝,小心却又不忍离开。 “东方,我很想你,”握住东方的手,杨敛俯下/身,含住身下之人的唇,轻轻舔舐,然后猛的抱住,吻渐渐变得浓烈。 东方反搂住杨敛,他不是女子,自然也不会如女子般放不开,两人互相交换着对方的气息,手臂拥着对方的背,恨不得融进彼此的骨子里。 吻渐渐往下,东方微微仰着头,任由杨敛亲吻自己的脖颈,呼吸渐渐的加重,两人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也许是因为相爱,也许是因为太过思量彼此,杨敛越吻越激烈,东方的衣襟已经散开,露出肤色偏白的胸膛,舌尖扫过东方精致的锁骨,杨敛微微抬头,又吻上东方润泽的唇,手却慢慢的往下… 手刚抚上东方触感极好的臀,船身一个摇晃,杨敛刚刚休息过来的大脑显然平衡掌控能力不够,差点没摔下软榻,幸好被东方一把搂进怀里,才免了一件丢脸的事情。 东方勉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见杨敛面色还带着一丝苍白,知道这一路上他一定吃了不少苦,也不急着问他这几年的去向,起身在旁边的柜子拿了一件簇新的白色外袍出来,“穿上衣服,我们该起了。” 摸着手感极好的外袍,杨敛换上后,发现这身衣服非常合身,难道说这些年东方一直在身边准备着适合他的衣服,想到这,杨敛忍不住再次把东方搂在怀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半晌后,杨敛才松开东方,弯腰给东方理好衣服,又亲手为东方束发。这些事情即使三年多时间没做,他做的仍旧十分顺手。 东方看着铜镜中杨敛的身影,眼中的情绪怎么也掩不住,当一个人得到幸福又失去后,比没有得到幸福还要痛苦,幸好他东方不败这份幸福失去后又得到了,不然日后的时光,他也不知道还有哪一个人给他这份温暖。 杨敛不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却是他东方不败心目中的唯一,既然爱了,便不会再寄情于他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东方杨敛 画舫慢慢靠近花舫,因为带着日月神教的标志,一路畅通无阻,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停了下来,旁边的看客们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称奇,没想到今年的百花宴就连日月神教的人都来观赏,这灵风馆的白美人果真有魅力。 歌女们也发现了外面的不对劲,虽说只是烟花女子,但也是知道日月神教的,她们见到日月神教的船只,心头突突一跳,若是被神教中的人看上,为自己赎了身,也是一大幸事。 已经表演过的姑娘纷纷扼腕,那么好的表现机会就这么错过了,这么一想,只好咬牙看着在坐在船舱中的白衣女子,难不成天下的男人都喜欢这种调调的?不过都是下作之人,她又何必摆出高高在上的清冷样子? 东方不败与杨敛并没有在舱外,而是坐在船舱里,摆了一张小桌,上面放了糕点与一壶美酒,各自倒了一杯,也不知是品酒还是赏美人。 这几年江湖中关于东方不败容貌如何的各种传言从未停歇过,但是真正认识他的人却不多,加之夜里外面冷,东方更是不愿让杨敛在外面站着。 陪座的还有桑三娘与童百熊,两人在东方面前也能放开,没有拘谨,隔着窗看对面船上的人,童百熊皱眉道,“这些女人唱的什么,花啊雨的,还不如喝两杯酒痛快。” 桑三娘瞥他一眼,“你个大老粗,这唱的是女儿家的闺怨。” 见桑三娘说话,童百熊悻悻的闭了嘴,不过仍旧不爱听那软绵绵的歌声,只好低头喝酒。 歌声停,这个女子退了下去,半晌后,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抱着一把琴走了出来,在夜风中显得格外的柔弱,那如柳般的身姿让男人不禁心生保护欲,顿时都把视线放到了此女身上。 东方注意到四周的动静,侧头看向杨敛问道,“你看这个女子如何?” 杨敛抬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白衣穿着的确好看,不过在初春的天气穿这么单薄,她不怕冷么?”若说这个女子是真的心高气傲 ,不愿这些男人对她其心思,他是不信的。 穿着这么一身衣服,不就是为了让男人怜惜么?这些欲擒故纵的手段,现代的男男女女不知道做过多少。他虽然尊敬女性,但是却也不会因为这份尊敬,去为了某一个女子做什么,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生活的规律,而他生活的规律,便是爱着东方,守着东方,哪里舍得因为一个女子去伤害东方的心。 杨敛此言一出,不仅让东方不败弯了嘴角,就连桑三娘也觉得好笑,“杨兄弟,你倒是难得明白的人,你看看这附近的男人,哪个没被她迷了魂儿,倒是你一眼就看出不同的地方。”难怪教主喜欢,这样好的一个人,终是有着别人所不及的地方。 虽是被夸奖,杨敛倒是没有被夸的感觉,给东方面前的酒杯倒满酒后才道,“桑大姐,在下怎么听着你是在说我不是男人?” 桑三娘心头一颤,看向杨敛发现他只是开玩笑,才松了口气,“我这是在夸奖你呢。”好在他没有误会自己的意思,不然… 琴声响起,痴痴缠缠忧愁如丝,夜风起,吹起女子的衣袍,竟给人一种她即将随风而去的错觉。男人们又是一阵惊艳,唯一正常的可能便是东方不败一行人了。 片刻的寂静后,便不断有金银珠宝往花舫的甲板上扔去,有些玉钗被折断,有些金银滚落到水中,仍旧有人不停的往船上扔东西。 看着这个画面,杨敛不知怎的,想到了《琵琶行》,摇了摇头,喝了一杯清酒,觉得这一幕没有意思起来,扭头看着东方的侧脸,觉得喉头有些干痒,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只是杯中的酒杯洒出了几滴而不自觉。 “怎么了?”东方不败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扭头看向他,“冷?” 夜色下,东方白皙的脖颈似乎变得格外的好看,杨敛眼神一滞,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这下子一杯酒晃出了一半。 东方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嘴角微扬,“既然冷,那就不看了。”说着,对着外面说了一声,“靠岸。”船便慢慢的动了起来。 杨敛反手握住东方的手,若不是桑三娘与童百熊在场,他现在想把东方搂进自己的怀中,这样心中空了的那一块才会被填得满满的。 桑三娘站起身,对东方抱拳道,“教主,属下去外面看着,免得出现什么事情。”说完,便带着童百熊出了船舱,走到舱门还放下了帘子。 看着轻轻飘扬的帘子,杨敛伸手把东方搂进自己的怀中,“东方,你瘦了。” 东方任由杨敛温暖的怀抱拥着自己,偶尔抛下一切,就这么依靠着一个人,这个人不必是天下第一,只要有温暖的怀抱就好。他闭上眼睛,“是么?” 杨敛抱着他的手紧了紧,“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能与你商量,告诉你我的想法,也不会浪费三年多的时光。”轻轻抚着东方的脸颊,杨敛眼神微黯,“如果我真的…” 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他后悔至极,如果自己的真的死了,那么东方呢?自己做出的那个决定,是多么的不理智。 知道他要说什么,东方睁开眼,第一次在温润如玉的杨敛眼中看到了痛苦,回想这几年的时光,往杨敛的怀里靠了靠,“嗯,日后你就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嗯,”俯身在东方的唇角印下一吻,杨敛郑重道,“有东方的地方,就会有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 东方不败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两人的唇再次交织在一起。 “教主,船到岸了。”外面传来婢女的声音,让拥吻的两人松开了对方,看着彼此眼中自己的倒影,同时弯了弯嘴角。 两人下了船,走了没多远,便见到一条热闹的街道,即使到了晚上,仍旧有不少的人在街头游玩,也有不少贩卖吃食和小玩意的商贩。 东方不败此次下江南并不是住客栈,而是住在一座宅子里,杨敛看着眼前这座不起眼的宅子,跟着东方进了门,才发现里面修得很精致,有着江南小院独有的风格。 一行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没有人安排杨敛的屋子,杨敛自然是跟在东方的后面,进了他的屋子。 东方住的房间仍旧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两人进屋随即就有女婢端了水来让两人洗漱,等婢女出去后,杨敛才抬眼瞅着东方,很是自觉的拴好门,转过身时,东方已经脱去了外套,躺在了床上。 杨敛手心微微出了些汗,脱了外袍,脱了鞋便坐上/床,看了眼还亮着的烛火,准备起身吹蜡烛的时候,结果只见东方手一挥,屋子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坦白 江南的早晨带着丝丝的寒意,但是这一丝寒意却没有侵入到两人住着的屋子里。杨敛早上醒来,见东方还在沉睡,料想东方虽然有一身武艺,但是昨夜自己没有节制的索要还是让他累着了。不由得为自己昨夜的没有节制感到后悔,亲了亲东方的嘴角,小心翼翼的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东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热源已经不在,而杨敛原本躺着的地方已经变得冰凉,慌忙的坐起身,腰间的酸涩让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原本心中的甜蜜在这个时候化为不安,就连身下的不适也被他忽略。 “东方,你怎么起来了?”杨敛端着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水进了屋,见东方竟坐起了身,忙用脚把门合上,把盆端到床边的圆凳上,走到东方身边,见到东方锁骨上的吻痕微微红了脸,把东方按到床上躺下,“你先躺下,我给你擦擦。” 东方依言躺下,看着杨敛拧了帕子擦去自己身上的汗,并且还小心清理了自己的身后,杨敛的动作轻柔,仿佛他做的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而不是为他清理身子。 东方的皮肤很白皙,因为练功的关系,身上的体毛并不明显,杨敛也第一次看到他身下的伤口,温柔的擦过那个地方,俯首在东方额头吻了吻,唇角带笑,“早安,我的东方。” 东方不败看着眼前的男子,轻笑出声,“早安,我的总管。”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满的情义。 拉过被子给东方捂得严严实实,杨敛才脸红的问,“腰还难受吗,我帮你按按,免得一整天都难受。” 东方懒懒的打个哈欠,“你先把我衣服拿过来。” 于是杨敛颠颠的给东方穿好衣服,又让东方躺在一旁的软榻上,而他则是眉眼带笑的给东方展示自己还算不错的按摩手艺,只差没在自己的脸上刻上几个大字-----二十四孝男人。 “重一点,嗯…就这样。” 桑三娘与童百熊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东方不败这句话,吓得脚下一个踉跄,难道说,杨兄弟不是屈居人下而是教主…这么一想,两人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应该无声无息的出院子比较好。 就在两人正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只听东方不败的声音传了出来,“屋外何人?” 两人脚下一顿,只好走到门外拱手道,“属下童百熊(桑三娘)求见。” “进来吧,”东方不败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慵懒,让听到的两人心头一震,二人都不是没有经历过的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两人走进屋子一看,就见东方不败懒懒的靠着软榻,而杨敛正给教主捶着腿,二人顿时悟了,原来自己没有猜错,这下面的人还是杨兄弟。 东方不败看了两人一眼,坐直身体,杨敛看了眼三人,笑着道,“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东方现在不易吃太过辛辣之物,还是叫厨房多准备一些清淡易消化之物。 东方不败唇角带笑看着杨敛的背影,却让桑三娘与童百熊看的全身鸡皮疙瘩全部冒了出来,平时教主都是面无表情,突然露出这么一个正常的微笑出来,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你们二位有什么事?”身下那处已经好了不少,但仍旧有些酸疼,东方换了一个坐姿,微微皱了皱眉。 “教主,关于福威镖局灭门的情况我们已经全部调查出来了,”童百熊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属下听闻林家的小公子似乎已经逃脱了。” 东方不败接过报告,并没有看而是把这些放到一边,“当初派人刺杀杨敛的人查出来了吗?”这句话说完,东方不败的眼中便带上了杀意。 “请教主责罚,杨总管的事情属下没有查到教中可疑之人,”童百熊抱拳,脸上也带着因办事不力的阴郁。 东方不败冷笑,“罢了,这事日后再说,你们叫下面的人闭上嘴,在回教前,我不想让教中任何人知道杨敛还活着的消息。”有些人,平日掩藏得再深,也有露馅的那一天。 两人听出东方不败的意思,好在这次带的人并不多,而且都是极忠心的人,恶人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杨敛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见童百熊与桑三娘还在,便道,“二位留着一起用饭吧,我已经叫厨房准备饭菜送上来。” 东方见他竟出去了近半个时辰,不过因为童百熊与桑三娘在场,也没有多问。 倒是桑三娘与童百熊变了脸色,杨敛这话分明就是代替教主拿了主意,而教主似乎完全没有意见,甚至是默认了杨敛的决定。 几个婢女断了饭菜上来,杨敛接过第一个婢女托盘中的东西,端到东方的面前,揭开盖子里面是一碗熬得晶莹剔透的珍珠粥,淡淡的清香立刻传进东方的鼻间。 把勺子放到碗中,杨敛笑着看向东方,“尝尝看。”眼中带上些期望,亮得吓人。 东方见杨敛一脸期望的样子,低下头吃了一口,粥的味道很好,还有着淡淡的鸡汤味,但是却看不出一点鸡肉的影子,待吞下后他才点了点头,“很不错。”不过,这味道却和平时的口味有些不一样。 童百熊和桑三娘木木的看着杨敛这“温柔贤惠”的样子,突然想起原来教中的姑娘都说他“温润如玉”,其实温润如玉这个词语用在杨敛身上不切实际啊。 在东方不败的右首方坐下,杨敛一边埋头吃饭,一边挑着清淡的菜给东方。 童百熊与桑三娘装着透明的扒拉着碗里的饭,只是耳朵却不自觉的关注着两人的动静。 “这个不行,”杨敛看到东方竟然去挑一道红烧的菜,忙按住东方的筷子,“对肠胃不好。” 然后两人就看到向来威风八面的教主竟然真的把筷子拐了一个弯,挑走两片清淡的笋子,两人顿时再次悟了,原来教主竟是惧内。 两人不由得赞叹的看着杨敛,虽说是屈居人下,杨兄弟却是真心喜欢教主,而且该让的就让,不该让的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这气势其实也挺爷们的。 一顿饭用完,童百熊与桑三娘很是自觉的起身告辞,然后快速的离开小院,他们可没有看别人恩爱的习惯。 屋子里再次变得安静,杨敛握住东方的手,脸上失了往日的笑,有些犹豫的开口,“东方,你不问我为什么知道任我行在西湖底吗?” 听到杨敛说这话,东方不败面色不变,眼中却多了丝打量,随即拉了杨敛在身边坐下,平淡的开口道,“你要告诉我?”他察觉到对方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东方不败番外(一) 东方不败原来并不叫东方不败,只是后来经历太多江湖的黑暗,早已经忘记年幼时的名字。 当站在高处感到寂寞时,他偶尔会想,如果那些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没有杀了他的父母,他可能仍旧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当机关算尽后,在他真的坐在教主的位置上,接受着这些人行跪拜之礼时,突然觉得,这一切也不过如此。 他去看囚禁在地牢中的任我行,这个曾经的日月神教的教主虽然满身狼狈,却仍旧不减内在的风采。 “东方不败,你果真练了那个武功,哈哈,”任我行仰天长笑,“你即使胜了我,又有何意思?” 他冷笑,“有没有意思本座自己知晓,但是你却只能在这西湖底永不见天日,你往日处处戒备于我。从今往后,你再也不用戒备任何人,想必这日子一定会很有意思。”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毕竟笑到最后就是赢家,他任我行既然输给了自己,就应该承受输了的后果。 童百熊说要斩草除根,可是他却觉得,留着任我行也好,至少不能让自己在这个武林中连一个对手也没有,留有一个人窥视自己坐着的位置,也让自己觉得不那么无趣。 教中支持任我行的长老大多被他找了理由除去,成为教主的这几个月来,教中也早被自己清洗了一遍,而后又让每人吃下三尸脑神丹,这些怕死的人哪还敢说出反对的话。 半年过后,教中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日子却越发的无趣,只好准备去闭关真正的练成那绝世神功。 在他院中伺候的人并不多,成为教主后,伺候他早起的是一个叫杨莲亭的男人。 他从不让人在自己睡着的时候靠近自己,顶多让人给自己披外袍,束发,而这些事情都是交给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做。这个叫杨莲亭的男人空有一张好皮囊,脑子里虽有些坏点子,但却缺少见识,让他做总管也是勉强了。 这天往日一向早早候在门外的杨莲亭竟没有出现,他嘲讽的想,这个男人真当自己让他近身伺候,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么? 直到杨莲亭出现在门口,他却觉得这个人今天有些不对,虽然如同往日般带着笑,但是这个笑却少了几分谄媚。 直到杨莲亭靠近,他才确定,这人不是由人假扮。但是他不明白的是,杨莲亭为何为自己梳往日不同的发,并且还给自己多加了一件外袍,甚至还为自己穿鞋。 任由杨莲亭做出于往日不同的举动,甚至任由他为自己布菜,用完早饭,他突然觉得,这个杨莲亭兴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无用,至少他一举一动做出来也带着独有的风姿。 从来没有人会考虑他吃什么,吃多少,他身边的人只会听从他的命令,然后像木偶一样的行动。他想不明白杨莲亭为何要冒着被自己责罚的危险而让自己多用饭。 听着男人说着多用早饭对身体好,他有种莫名的错觉,也许在这个人眼中,自己或许和普通人没有差别。虽然不喜男人的自作主张,但是念在他是出于好意,所以还是多用了一碗粥,同时也忽略了自己莫名的好心情。 这日中午,桑童二人来找自己,却被男人拦了下来,听到男人说自己事务繁忙,所以让自己多休息一会儿,他再次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眼中或许真的成了一个没用的普通人。其实别说是一个午觉,即使是连着几日不睡,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关系。 所谓真人不露相,后来商量教中事务之时,他没有想到这个平时自己看不上眼的男人竟然会说出休养生息这样的话来,这本是他的打算,他准备去闭关练功,教中无人打理,休养生息便更为重要。 接下来的日子,每日早上男人格外看重早餐,经常变着花样让厨房给自己准备吃食,他渐渐的发现男人是个细心的人,就连放一盏烛台,也是考虑安全而又利于照明的位置,教中的事务也处理得很好,这段时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又或者是他没有真正的关注过此人,所以让他忽略了这个人的才能。 往往温柔的人,内里其实十分淡漠的,他看着男人总是挂着一副微笑的表情,但是在见到自己一手拧断一个小厮脖颈时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 或许是因为日子真的太过无趣,他越来越关注这个男人,看着男人温柔的为自己穿衣,束发,穿鞋,布菜,他渐渐的默许男人不用每日早晨等候在门外,而是直接进自己的内间。大概是觉得这个男人还算是知进退,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自己才这么放心? 日日的相处,换来的是属于两人间独有的默契,他看着男人对女人客气却疏离,竟觉得,本就该如此,既然是自己身边的人,本就该把自己放在心里唯一重要的位置。 闭关的前一天,他带着男人到了教中最高的那个位置上,接受着众人的跪拜,抬眼看向男人,发现他只是垂着头,并没有因为自己这个行为而有特别的反应,而站的姿势却是对自己一种保护姿态,他有种错觉,若是有人此刻冲上来,这个男人一定会是最先站在自己前面的人。 不过三脚猫的功夫,也想保护他东方不败么? 闭关的时候,每过几日便有人给他送干粮与水,练着功夫,偶尔会想起那个男人,时间过去这么久,是不是会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忆起男人喜欢的那个女人,他微微皱眉,这个男人既然是如此死心眼的眼,想来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就喜欢上别人。 闭关过得日子犹如苦行僧,真气在身体的经脉中游走让他觉得痛苦万分,但是天下第一的诱惑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即使失去了男人宝贵的东西,他也不后悔。 出关的时候,他一眼便看到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明明穿着厚厚的衣服,竟然还会抖成那样。 这个男人实在让他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别人都走得好好的山路,只有他能走得一扭三拐,差点没有摔下山去。觉得有些好笑,却又觉得与自己走在一起的人很鲜活。 日久生情不是个好词语,当他越来越在意男人的一切时,他恍然惊觉过来,他从未对一个人如此关注过,难不成这个男人平日温柔的举动让自己动心了么? 自己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动心? 男人似乎很怕冷,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时,冰凉一片。同时也惊醒了自己心中那不正常的心思。 现在的他不爱女人,甚至不想看到女人那柳般的身姿,可是他却有七位夫人,看着这些女人近乎讨好的靠近自己,心中冷笑,这些女人有多少是真正的寄心于他?也许她们连男人做的事情都不能办到。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女尼与醋 间时,看杨敛正拿着一本账册,样子很认真,只是手中账册倒拿着,而眼睛也呆滞无神。 见他这个样子,放轻脚步,站在门口看着杨敛,嘴角微微一扬,这个人来自哪里又有何关系,如今他陪伴在自己身边,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还有谁会比他做得更好? “,”见又走了来,杨敛放下手中账册,走身边,向来温和表情染上一些安,他走离一步远地停下脚步,“,我知道你可能现在能接受,但是我对你感情是真。”说完,看着没有多少情绪俊美脸颊,上前一步握住手,“,你别怕我。” “你当你是精怪?”没有挣开手,反问道,“在我眼中,即使是精怪也可怕。”更何况在我面前总是温柔你。 杨敛伸手把眼前之人搂进怀中,“是精怪,而是属于杨敛。” 西湖近来两天很热闹,因为杭州老百姓发现日月神教教主最近两天泛舟湖上,虽然隔着纱窗看人,但是想自己离传闻中厉害教主这么近也是一种值得炫耀事情。 “欲把西湖比喻子,浓妆淡抹总相宜。”杨敛一身白衣,轻啜一口清酒,掀开纱窗看着清澈湖水,想起前世自己去西湖时人山人海景象,由得感慨,古代虽说没有现代那么多便捷西,但是这些精致也是现代人工创造出来。 懒懒看他一眼,“泛什么酸呢,”拿起桌上酒杯,看了眼下巴靠在窗台上杨敛,“过两日我们就要教。” 杨敛一听,坐直身子,眉头微皱道,“,向问天和上官云还在教中吗?” 握着酒杯手微微一紧,“他二人还在。”眼中却带上寒意,难成杨敛几年前遇事情与他们有关? 见沉着脸,杨敛知道他也开始怀疑二人,于是开口道,“向问天心中一直忠于任我行,因为我在教务上对他多有阻扰,所以他可能对我起了杀意。”而自己遇歹人地,是属于上官云堂下管辖,这人仍旧是有些可疑。 杀气骤起,这个人,真是该杀。 “这还只是猜测,”杨敛见起了杀意,想因为这么一个人影响心情,上前握住他手,在他身边坐下,看着船外景色,“我在瀛时候,经常想,会会遇比我更好人,片刻没有安宁,当船驶入大明地界时候,我竟高兴又安,高兴能马山见你,安是,我怕见你时,身边有了别人。”说着,他亲了亲脸颊,“能像现在这个样子,真好。”他已经是只有二十多岁毛头小伙子,而是一个心理三十多岁男人,想要过是陪着自己爱人,安宁幸福过完一生。 看着微起波澜湖面,“你当我又担心么?”生死未卜,当他以为自己得幸福时,这份幸福又骤然远去。 这样安,他想再体验一次。 两人手似乎有默契般紧扣在一起,杨敛看着两人十指相扣手,笑了,“一切都过去了。”犹豫片刻后,杨敛道,“,等江湖平静下来,我们成亲然后隐居好好?” 偏头看着微笑男人,眼中掩藏着汹涌情绪,却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成亲?”他声音暗哑。 杨敛点头,“成亲。”然后脸上露出灿烂笑容,“那个时候你再是日月神教教主,我们只是普通爱人,开一家茶铺,客栈,或者隐居山林都可以。” 眼眶微热,微微低下头,掩饰住喉间颤抖,“好。”如今福威镖局满门被灭,五岳中有门派蠢蠢欲动,五岳盟主之位争夺,恐怕都要影响神教,待这些事情结束,他也能功成身退了。能得都已经得了,如与身边之人一同归去。 见答应自己,杨敛忍住拥住对,“呵,,遇你我真幸运。” 只是把头靠在杨敛肩头微笑,这个人真是个傻子,他又岂知,这世间能有几人能接受这样自己,其实真正幸运是他才对。 “教主,快要午时了,是要在船上用饭还是靠岸好?”外面响起婢女声音,显然敢进来打扰。 没有答,而是看向杨敛。 “好久曾外面用过饭,”杨敛想了想,“靠岸去酒家用饭可好?” 闻言对外面婢女道,“靠岸。” 婢女面色微变,“是。”虽只是一个婢女,但是能带出来必然也是会武艺,她自然是听里面对话,教主竟是如此纵容这个杨总管,看来这位杨总管真很受教主宠信。 等船靠岸,杨敛跟着下船,看着汹涌人群,有些感慨道,“难怪西湖是各种传说故事发生地,风景优美地总是给人美好感觉。” 知道他现在是看什么都觉得好,也去泼他冷水,其实在他记忆里,很多传说故事都是发生在山林或是洞庭湖,与西湖似乎没有多大关系。 “公子,奴婢听闻这里酒菜错,”黄衣婢女领着二人来一家看起来错酒馆门外,杨敛抬头看去,只见酒馆门上挂着一块匾,上书“悦来酒馆”,杨敛眉梢微挑,如果这老板还开客栈话,知道会会开一家悦来客栈。 这悦来客栈酱油打真是地,哪儿需要哪儿有它,现在换个马甲就成了悦来酒馆。 见杨敛盯着酒馆招牌发呆,疑惑道,“可是有对?” “,我只是对这个名字感很亲切而已,”杨敛笑了笑,走身边,先看了眼里面环境,才转头看向,“我们进去吧。” 却明白他刚才这个举动含义,他是在看里面是否有可疑之人,对于杨敛这种小心翼翼态度,并没有耐,反倒是高兴,怕是只有在这个人心里,自己需要这么好好被保护着,在别人心中,自己就是天下第一,无所无能,也没有人能伤害。 杨敛挑了靠窗位置,这是一个集看风景随时走人风水宝地,点了几样小菜,又要了一壶杏花酒,杨敛看了眼在邻桌坐下两位婢女,在桌下轻轻握住手,两人手都带着暖意,握在一起,说出窝心。 斜睨了眼现在越来越爱占自己便宜男人,有些失笑看着他近乎挑剔全部尝了一遍桌上菜后才挑觉得合适才给自己,明明应该觉得生气事情,但是看对认真而又担忧表情,他心中倒是恼怒而是高兴。 饭用一半,只见几个漂亮女尼进了门来,杨敛替夹菜筷子微微一顿,看了眼没什么变化脸色,随即又恢复常态替夹了一块青笋碗里。 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几个女尼,只见这几位女尼就在靠近他们二人桌边坐下,依稀还能听她们提一个叫仪琳人,他动声色吃着碗里饭菜,现在只有恒山派弟子辈分以仪字打头,而对于恒山派,他是没有多少打算,一是恒山派如今一辈如一辈,而是恒山派全是女尼,算是出家人之地,对于佛门之地,他向来轻易杀生。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共浴 福威镖局灭门,在江湖实在一件大事,毕竟在近百年前,福威镖局威名在江湖无不知无不晓,近些年一代不如一代,越发没落起来。 @无限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杨敛对这些武林大事不感兴趣,毕竟在日月神教并不如原著那样喊打,而受到很多老百姓喜欢,也许东方不败在一些心早已经变成了偶像。去东瀛这些年,日月神教变化有多大他并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一点,至少不原著那个乌烟瘴气样子。 虽说准备回教,但一路赶得并不急,杨敛在东瀛也很少骑马,出行时候大多坐牛车,隔了这么长时间骑马,总有些不熟练。 当年他掉悬崖时候,并没有小说主角运,虽说途刮到悬崖很多树枝,但河面冷得刺骨,而且还结了薄薄一层冰,左胳膊和左腿差点没有废了,虽说在养了,但到了冬日,骨头仍旧隐隐疼,看来让平一指这位杀名医给自己治一治,不然到了年老时候,那还不把自己给折腾得半死。至于什么神兽,什么武林秘籍,更不得见。 一行都武林高手,所以赶路速度虽然算不快,但歇息时间却非常少,东方不败看了眼杨敛脸色,见他没有露出疲倦之意,放心担忧。 “东方,喝点水吧,”杨敛单手抓着缰绳,微笑着递过水囊给东方,“多喝点水对体。” 对于杨敛这些生习惯东方向来照着做,也不想去问原因,他不可能害自己。接过水囊,看着杨敛比几年前消瘦体,东方眼神暗了暗。 重逢后这些天,杨敛不过几句带过几年前日子,可他却看到对方那些已经消不掉伤痕,当年这个究竟吃了多少苦熬了来?可在他,仍旧温和笑着陪伴在自己边,似乎已经忘了过往一切。 那座山那么高,带着满伤口掉进结了薄冰河水,能来可能又有多大?而这个,不过几句带过此事,其实他又何尝不清楚这背后苦楚? 跟在东方不败后几个神色却微变,东方不败向来不会轻易接过属手吃食,可却这么自然而然接过杨敛水囊,甚至连一丝犹豫便喝水囊水,这样信任,除了杨敛,还有谁能得到? 一行骑着马路过小树林最容易遇到两种职业员,一种强盗,一种杀手。而杨敛很幸运看着几十个强盗扛着大刀斧头从草丛钻了出来,其一个长着胡子大汉把刀扛在肩,满脸凶狠道,“银子留,马匹留,爷爷饶你们小命。” 杨敛观赏了这些体强盗,表示这些大汉材很魁梧,抢一般钱财那绰绰有余了,可他们为什么这么想不通非来和东方过不去呢? 东方不败冷冷看了这些强盗一眼,手腕微微一使力,一根银针穿过大汉手大刀,听哐一声,刀断成两截,一截掉在地方散发出慑寒光。 真惨不忍睹,杨敛勒紧缰绳,驱马跟在东方后,而强盗们没有一个敢出声。 直到出了林子,桑三娘回头看了一眼,今儿强盗可真走运,若往日,教主早就让他们头落地,哪会断一把刀事情?又往前望了望杨敛,大概因为杨敛在边原因吧,除了这个,谁还能压制教主暴虐之气。 出了林子,又行进了一个时辰,便到了一个城镇,虽说比不杭州城繁华,但该有东西也一件不少。一行见天色也不早,就准备找一间客栈住了来。 杨敛看着客栈挂着“同福客栈”名字,眉梢动了动,若面再出一个英俊小二哥,彪悍跑堂丫鬟,他一定会惊悚。 “诸位客官,打尖还住店?”一个小二殷勤迎了来,随行丫鬟牵了马去安置,杨敛看了眼大堂,还算干净,于道,“先准备几间房,然后再给每个房间送洗澡热水来。”说着,给了块碎银子给小二。@无限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二一看,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忙不迭领了他们几进去,走到掌柜前说了情况,便领着几楼。 随行除了四名丫鬟,桑童二,还有一位长老,所以杨敛订了五个房间,而他自然和东方住一个房间,就连犹豫想法也没有。 到了房间,等店伙抬洗澡水,杨敛便看向东方,“东方,沐浴吧。” 东方不败听闻这,脸颊微红。 在房准备沐浴桑三娘解衣动作一顿,杨兄弟与教主同住一间屋子,可教主向来忌讳有在他沐浴之时靠近,一年前还有小厮犯了这个规矩被处死,难道教主与杨兄弟感情真已经深到这个地步? 屋内水雾朦胧,杨敛看着东方露出水面那白皙肌肤,为东方洗着头手渐渐慢了来,引得东方轻哼道,“你看什么呢?” “咳,”杨敛忙收回神智,仔细替东方洗头。 “怎么,本座还没有恒山那些女尼看?”见他收回视线,东方又有些不高兴。 没想到东方还在介意几日前事情,杨敛无奈一笑,松开东方头发,青丝贴白皙背,有着说不出魅惑,俯亲亲东方唇,“我喜欢东方,那些女尼哪有东方你看。” “哼,几年不见,别没长进,倒花言巧语说越发了,”东方神色略微缓和,不过语气仍旧没有多少。 杨敛解自己腰带,脱去外套,进了浴桶,额头着东方额头,呢喃道,“东方,我心思你还知道。” 杨敛加入,让东方不败觉得浴桶水变得滚烫起来。 相爱之体本来就更易吸引对方欲/望 ,更何况沐浴肤色白透红眼水波粼粼东方,杨敛含住他唇,犹如被蛊惑般,怎么也停不来。 欲/望被点燃,便一发不可收拾,杨敛进/入东方体,那种美感觉让他几乎失去理智,可体每一处都在克制,大脑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怀舒服,他一律/动,每一都考虑到了东方感受,在粗重喘息,两共同达到了最高点。 给东方清洗体,杨敛随意擦干水珠,套一件衣衫便找了块干巾帕给东方擦干子,然后又细心为东方穿衣服。 “穿这么点,还走来走去做什么?”东方拿了一件外袍披在杨敛,春日还有些寒,这个自己武功不怎样,还非顾着他,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子。无奈给他扣腰带,东方拧了拧他耳朵,“次你再敢这样,看我不把你踢出去。” 杨敛笑了笑,取了一件红色镶黑边袍子给东方套,拉着东方在床躺,而他则为东方轻轻按着腰。 东方看着杨敛体贴举动,他没有告诉他,自己腰其实并没有多难受,毕竟他做时候,很顾虑自己,可腰舒适感觉让他不想说这些,或许无论什么琐碎事情由所爱之做起来,也会让心情舒爽和甜蜜。 不知道不练了葵花宝典原因,东方腰很软,杨敛按了一会儿,在东方边躺,把东方紧紧抱在怀。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隐瞒 快到黑木崖下小镇时,天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东方不败一行人头上落了一层白白水珠,用手一捋,便能出水来。 自从发现杨敛身体有些不适后,东方已经放慢了行程,虽然杨敛说过这只是小毛病,但是东方仍旧坚持自己决定。 路上行人面色倒是显得有几分高兴,杨敛看着这些人满足表情,不知怎就想起小学时候老师说过一句话,“春雨贵如油”,他看着满山青草,想起现代高楼林立,不禁感慨,古时人至少不用一辈子都做房奴。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几个穿着怪异老头从旁边一条小道上走了出来,虽然年纪不小,但是这几人却丝毫没有年老者稳重,一路上打打闹闹,杨敛老远就能听到几人声音。 “这不是桃谷六仙么,他们怎么在这里?”桑三娘微微一惊,这几人虽然归顺了教中,但是甚少到总坛来,更何况这几个老头向来与圣姑走得较近,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听到桑三娘这么说,杨敛才惊醒过来,原来这六人就是桃谷六仙,对这个六个老头他倒没有多大感觉,只是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去华山或者去任盈盈那里么? 待六人走近,六人看清与他们照面人,顿时变了脸色,忙抱拳行礼,“属下参见教主,各位长老。” 东方微微点头,“你们去何处?” 六人此刻哪还有刚才不正经,一个个脚站得笔直,桃叶仙抱拳道,“启禀教主,属下是奉圣姑之命,来为教主献寿礼。” 杨敛脸色微变,东方寿礼?!原著并未出现这一段,他竟是不知东方寿辰是何时。 东方不败见杨敛变了脸色,眉头微皱看向六人,“本座寿辰还有月余,你们几人何须此刻便前来?” 桃叶仙见东方不败脸色不怎好看,只好道,“属下几人还奉圣姑命令前去华山一趟。”在东方不败面前,他们几人几乎没有胆子说一句谎言。 点了点头,东方也不再多问,“你们去吧。”说完,便骑着马继续前行,只是心里多了思量,五岳派向来与本教关系不好,盈盈叫这几个人去华山作甚? 倒是杨敛多看了几眼六人,虽说时间有些不对,但是这六个人好歹也算是去找令狐冲了,看样子任盈盈已经对令狐冲情根深种,只是不知令狐冲还会不会多事跑来黑木崖找东方麻烦。 看了眼东方侧影,虽说令狐冲是这个世界主角,但由他来做东方对手,他完全不会有任何隐忧,因为他不是杨莲亭,随说他现在武功仍旧算不上多好,但是拦下任盈盈却没有问题,更不可能让任盈盈抓了他做威胁东方棋子。 雨越下越大,几人赶到镇上,便到神教名下客栈住下。 杨敛擦着头上雨水,看着飘着雨窗外,想起几年前,他便是在这个客栈里杀了第一个人。这几年呆在东瀛,手上也并非一尘不染。露出一个苦笑,杀人恐怕是到了武侠世界最无可奈何一件事情。 “杨兄弟,在想什么呢?”桑三娘突然推门进来,仿佛忘记了门被掩上一般。 “桑大姐,”杨敛掩饰住面上表情,微笑着看桑三娘拴上门,然后坐在了旁边桌边。 “杨兄弟,几年不见,你变化不小,”桑三娘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对面空座前,另外一杯握在手上,“这么久不见,我们也没有好好聊聊,不如给我说说东瀛新奇事物可行?” 杨敛在她对面坐下,看着还在冒热气茶,“桑大姐想听什么新奇事物?” “比如说说你手上刀伤,我曾经见多东洋刀,被东洋刀划伤伤口与你手背上很像,”桑三娘笑了笑,“又比如说,向来唯利是图商人为何愿意收留一个人三年多时间,而后还让你衣着光鲜回到大明?” 杨敛喝了一口茶,“大概这一切都是巧合。” “你以为教主看不出你这道伤?”桑三娘放下茶杯,脸上笑也消失不见,“希望你不要辜负教主。” 杨敛握着茶杯手微微一颤,声音微微干涉,“东方能看出来?”东瀛发生那些事情,他实在不想多说,也不想让东方知道。 “连我都能看出来东西,教主又岂会不知,”桑三娘见杨敛面色不对,叹了口气,“我也不问你了,我只问你一句,是否能做到对教主永远不背叛?”这份感情太危险,教主甚至因为杨敛改变了平日作风,而且愿意为了杨敛改变自己主意,若是杨敛有了不好心思,那么这对教中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杨敛对桑三娘质问也不恼,他明白她担心,摩挲着杯沿,“背叛东方,对我来说,就是背叛自己。”他微微一笑,执起茶壶往杯子里续了茶,“东方也许看出这道伤问题,他不说,只是因为他信任我。而我因为信任东方,所以也不会说。” “你…”桑三娘听着这话,心头有些震动,又是一声叹息,“你在东瀛究竟遇到了什么?”以杨敛性子,若是真心喜欢教主,又怎么会隐瞒,除非这件事情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杨敛笑了笑,偏头看向窗外,没有接这个话头,而是道,“这雨下了今年怕是有好收成。” 桑三娘随意瞥了眼窗外,倒是没有觉得这雨有什么特别,她趁着教主与童百熊商量事情这个时机找杨敛,只是为了弄清楚,现在杨敛还是不是过去杨敛。 杨敛虽然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桑三娘却安心了不少,她至少相信杨敛不会伤害教主,也不会做出对教中不利事情。 敲门声响起,桑三娘心下明白,此刻恐怕是教主来找杨敛了,她起身打开门,门外果真站着东方不败,只是还多了一个童百熊。 东方眼神扫过桑三娘,随即落到坐在桌边杨敛身上,“你们好兴致,关着房门喝茶。”说完,走进屋内,到杨敛身边坐下,然后对站在门口桑三娘与童百熊道,“你们二人还站在那里作甚,过来坐着。” 杨敛倒了一杯茶递给东方,东方接过茶时,碰到杨敛指尖,眉头皱了起来,“你手为何这么凉?”说完,起身到床边拿了包裹找了件外袍披在杨敛身上,“是不是身体不适?” “没事,”杨敛温和一笑,拉了拉身上外袍,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刚刚坐下童百熊,“刚才我和桑大姐还在说这茶不错,你们二人不来喝喝实在可惜,哪知道你们就来了。” “是吗?”东方轻啜杯中茶,虽说不是名贵茶叶,但是喝着确自有一番清香。 童百熊一口气喝下一半茶叶,哈哈一笑把茶杯递到杨敛面前,说道,“是不错,这茶挺解渴,刚好我老童渴了,杨兄弟,再给我倒一杯。”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回教 或许是因为夜里与东方分开睡原因,杨敛睡着很不安稳,早上起床,发现雨下得大了些,到了东方房间,发现东方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 打了一个哈欠,走到东方身后,拿起旁边木梳为东方梳头,梳好就把脑袋搭在了东方肩头,“昨天晚上雨声吵得我睡不了觉。” 东方眼神微微一闪,“以前在教中夜里下大雨你也能睡着,现在不过是春雨,你反倒睡不着了,等会儿要走山路,不能骑马,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受住。” 杨敛又打了一个哈欠,“没事,到了教中,我再补一觉就好。”说完,便牵着东方手道,“我们下去用饭,想必童大哥他们已经起了。” 两人下楼后,看到童百熊正带了两名手下进客栈,他们手上还拿着几件蓑衣与斗笠,杨敛这才反应过来,这两样东西是用来遮雨。果然撑这纸伞只适合看风景游湖,感动爬山什么,还是需要蓑衣和斗笠。 用完早餐,一行人就动身上山,于是桑三娘等人就目睹了教主温柔一面,那是胆战心惊又新奇。 杨敛一路上虽能跟上大部队,可是仍旧爬得有些喘,看着陡峭山路,他感慨,不愧是易守难攻好地方,这么难爬。 一只白皙手掌伸到他面前,“我拉你。” 杨敛抬头,看到是东方俊美脸,还有那微微上扬嘴角。杨敛笑了笑,也不犹豫,伸手握住东方手掌,顿时觉得全身轻了不少。 童百熊扭了扭脑袋,明明这种发生在男人与女人身上事情,却发生在教主与杨兄弟这两个男人身上,他怎么还会觉得本该如此呢?这杨兄弟平时表现也不想是个女人啊,难道说是自己一路上已经习惯了两人各种亲你举止? 向问天走在长廊上,见到王长老与杜长老急急走了过来,抱拳道,“二位长老,何事这么着急?” “向左使你还不知吗?”王长老忙道,“刚才下面弟子来报,教主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现在正要去恭迎教主呢。” 向问天微讶,“教主此次回来,怎么没有人预先告知?” “哎呀,向老弟,这事就不要去考虑了,我们先去恭迎教主,你可要一同前去?”王长老倒没有考虑这么多,再过几日就是他女儿出嫁之日,教主这个时候回来,刚好能参加他女儿喜宴,这种长脸事情他岂有不高兴。 向问天笑道,“自然是要去。”跟在两位长老身后,向问天心底隐隐有种不安之感。 一路上又遇到几位堂主和长老,一行人匆匆感到教门,就看到几个披着蓑衣人走了过来,此时他们也顾不得天在下雨,全部跪了下来,“恭迎教主。” 东方不败揭下头上斗笠递给身边之人,又解了蓑衣,他身边人自然接过他手中东西,似乎没有看到面前跪了满地人。 “都起来吧,不过是出了次门,不需这么兴师动众,”东方不败看了眼跪在角落向问天,转身对身旁人道,“你先回我院子里。” 只见这位戴着斗笠人点了点头,便从旁边走开,看样子对教中十分熟悉,可是刚刚起身众人却猜想不到哪位能单独一人去教主院子里,而且教主与他说话之时还十分温和。 他们又看了眼东方不败身后几人,之前跟着教主出去人都在这里,那么刚才先一步离开人会是谁? 向问天回头看了眼那人离开方向,只来得及看到那人披着蓑衣背影,随即消失在转角处,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人给他一种莫名熟悉之感。 东方不败与诸位长老去了大殿,坐在高高教主之位上,三年多时光,他此刻终于不觉得着高高在上之位寒冷难耐,眼神凌厉扫过众人,“今次本座去江南,福威镖局发生事情想必各位都清楚。” 诸位长老交换一个眼神,全部低下头不语。 “本座虽对福威镖局厌恶异常,但是这个时候本座不想听到有谁出去惹麻烦,”东方冷道,“尤其是某些故意给教中惹麻烦之人,若是本座发现谁不安分,那么本座只好请阎王爷让他老实。” 殿上各位长老眼神各异,但是都不敢多说一言,这些年来,教主对福威镖局甚是厌恶,虽然不知原因,但是他们却不敢在与福威镖局有关事情上多说什么。 杨敛刚刚走近东方院子大门,就被突然出现几位教众拦了下来,“来着何人,此地为教主居住之地,闲人不可乱闯。” 他们疑惑看着来人,这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样子实在是可疑。 杨敛也不解释,直接拿出黑木令,低声道,“让开。” “我们几个兄弟多有得罪,请公子见谅,”几位教众一看令牌,就知道这个看不清脸男人是教主信任人,也不敢阻拦,忙让开了路。 杨敛对他们点了点头,“小心是好事。” 进了门,看到是熟悉院落,几年时间过去,这里一草一木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每一处都很熟悉,只是原来栽种在院里树长大了不少。 走到自己原先住屋子前,杨敛伸手就要推门,却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这里不能进去,”熟悉女声带着一种怀念,“这个房间是教中禁地,除了教主,谁也不能靠近。” 杨敛回头,看到穿着绿衫绿萝站在身后不远地方,只是原来姑娘头现在盘了起来,微微一怔,原来绿萝已经成亲了。 绿萝看着这个听闻这是禁地仍旧不离开男人,心头疑惑越来越大,“你…究竟是谁?” 杨敛沉默半晌,没有回到绿萝,虽然不清楚东方用意,但是现在能不节外生枝最好,对绿萝点了点头,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所以也没有看到绿萝惊讶眼神。 房间里摆设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甚至连床上还放着自己离开时相同花色被子,旁边书桌上染了薄薄一层灰,说明不久之前一直有人在打扫,可是听绿萝说,这间屋子东方从来不让人进,那么打扫这间屋子人,是东方吗? 墙上挂着一幅画,轮廓有些像自己,杨敛喉头微热,这些年,东方独自一人守着这间屋子,究竟是怎么过? 走到床边,拉开被子,上面针脚很细密,并不是自己以前盖被子,摘下头上斗笠和身上蓑衣,杨敛把被子搂在怀里,手臂微微颤抖。 院子里,绿萝僵硬看着紧闭房门,手心微凉。刚才进去人,难不成是…是…可是人从那么高悬崖上掉下去,还能活着吗?但这个人,如果不是杨总管,那么还有谁敢进那间屋子,教主又会让谁进那间屋子?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杀意 绿萝端着托盘领着丫鬟们踏进教主屋子里时,差点没有打翻托盘里酒壶与酒杯,坐在教主身边人不是杨总管是谁?! 努力平稳住自己情绪,绿萝放下托盘,摆好碗碟,用眼角玉冠偷眼看教主身边人,这个人确是杨总管,并不是自己认错了,难不成杨总管竟是真大难不死? 跟在她后面丫鬟们也是暗自惊讶,她们所惊讶是教主竟然让人坐在他右首,这个位置即使是童堂主也不曾坐过,这个她们从未见过男人是谁,竟然得到教主如此对待? 杨敛看了眼饭桌上菜色,看起来道道精致,想必这些厨子也都费了不少精力来做这些菜。 拦下一个想要上前卫东方布菜丫头,杨敛起身道,“我来,你退下吧。” 丫鬟微微一愣,见教主似乎没有反对这人意思,而绿萝姐姐也没有别表示,便垂首退到一边。 绿萝看到东方吃完了一整碗米饭,想起以前教主胃口,心头便明白教主与杨总管之间并不是主子与男宠关系,而是相爱两个人,若杨总管只是教主一个男宠,教主又何至于在这几年性情大变,连带着整个院子里人都战战兢兢,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 “这青笋做得挺不错,”杨敛自己吃了后,给东方夹了不少在碗里,语气不自觉带着些心疼,“多吃点,你瘦了很多。” 东方看着自己碗里东西,冷哼道,“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样子了,”说完,却也没有把菜拨开,而是埋头吃了起来。 杨敛嘿嘿一笑,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趁机又夹了些荤菜在东方碗里,只恨不得一下子把东方给养胖。 厨房中,几个厨子坐立不安等着院子里传来消息,半个多时辰后,才见丫鬟们端着撤下来碗碟进厨房,没有教主命令就是最好事情,他们皆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绿萝走了进来,面色似乎有些恍惚,“教主刚刚下了令…” 几个厨子一听这话,顿时面色惨白。 “因为你们做菜很合教主胃口,日后每月月钱加五两银子,”绿萝见厨子们露出不敢置信表情,也不解释,拿出一张纸道,“明日你们就照着这单子上面去做,只要细心做好,教主自然会有赏赐。” 一个厨娘陪着笑道,“绿萝姑娘,今日教主胃口可好?” 绿萝怔了怔,半晌才道,“好,怕是这些年来胃口最好一顿。”说完,转身走出了厨房,就连旁边一个丫鬟叫她也没有理会。 厨房里众人见她神色不对,但是也没有谁敢多问,教主身边那么多伺候人,能留在教主身边一直伺候却不多,绿萝姑娘却是连成亲后,也是伺候于教主身边,这身份与他们是大大不同,谁又敢多问她事情? “向左使,教主要见你,请你随属下去见教主,”一个轻易小厮疾步走到向问天身前,面上带着一丝笑意,“请。” “教主现在便要见属下吗?”向问天见小厮一脸笑,也不知道东方不败想做什么,只好道,“这位小兄弟,教主可说了找属下去有何事?” “向左使说笑了,属下不过是书房里伺候小厮,哪知道教主意思,”小厮仍旧只是微笑,“教主还在书房等着向左使你呢,所以还烦请你快些。” 向问天面色变了变,心下不安跟在小厮后面进了东方不败院子,院子里很安静,连一个婢女都没有,他知道这是东方不败习惯,但是此时却觉得极度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被雨水淋湿石板小路有些滑,向问天脚下不小心滑了滑,方才收回神,是否是祸,也只有去了才知道。 不多时,便到了书房外。 “教主,向左使到了。”小厮恭敬在门外报备。 “让他进来吧。” 东方不败素来多疑,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处事,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事情引得他不快,向问天指尖微微有些颤抖,推开门一看,却放在屋子里不只东方不败一人,童百熊,桑三娘,上官云,还有王长老与罗长老也在。 心头担忧去了不少,他上前拱手道,“属下参见教主。” 东方不败看了眼向问天,抬了抬手,“向左使,进来教中可有事发生?” 向问天抱拳垂首道,“没有。” “嗯,”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便不再与他交谈,而是与几位长老攀谈起来。 直到他们离开书房,向问天也不知道东方不败叫他去书房究竟是因为什么,这些年东方不败对他并不太信任,有什么重要事情大多也是交给几位德高望重长老和童桑二人,今日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叫了自己去? 走过院子里花园,向问天蓦地抬头往一个方向望去,只见那个房间仍旧关着门窗,带着一种说不出沉闷感。 果真只是他多想了,收回视线,他冷笑,从那么高悬崖上掉进结了薄冰河水里,不摔死也会冻死,那个人即使是怀疑这事与他有关,怕也是没有机会说话了。 下午杨敛好好睡了一觉,期间东方进了几次屋子,他也毫无反应,东方看着在床上睡沉人,替他掩了掩被子,若是在这里还让他睡不好觉话,自己怕是白做了这个教主了。 杨敛醒来时候,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他坐起身,披了一件外袍刚刚走出门,就见绿萝站在门外,他微微一愣,“绿萝?” “杨总管,好久不见,”绿萝对他笑了笑,也没有多问别事情,“教主刚刚吩咐了,等你醒来后,就用晚饭,不用等他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抬头看了眼漆黑天空,因为下雨天关系,看不到一颗星星。 “现在已经快要到亥时了,”绿萝笑了笑,“你先去屋里坐着,我叫厨房把饭菜端上来。” 杨敛看着绿萝背影,转身在外间桌边坐下,看着跳跃烛火,他心头有些疑惑,东方去哪了,这么晚还没有回院子。 黑暗中,向问天睁大眼睛看着掐住自己脖子男人,双眼赤红,“你竟要杀我?!” “你本是个人才,往日就算你私下有些小动作,本座也敬你是个有骨血人便当做没有看见,”东方不败冷颜看着向问天,似乎没有看到他眼中怒火,掐住向问天脖颈手更加用力,“可是你万万不该伤害他。”想到杨敛身上那些伤痕,东方就觉得怒火中烧,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留着这个人,不然杨敛又怎会遭那么多罪? “他…是谁?”向问天说话已经变得吃力,他不知道东方不败这么执意要杀自己是为了谁。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分权 东方不败回教第二天,就传出向左使被教主派出去办事消息,总坛上位者众多,一个左使出教也没有人多注意,更何况教中近来有大喜事操办,谁还顾得上这么件不大不小事儿。 倒是王长老在心底生起了疑惑,这向问天虽说与自己交情普普通通,可是往年自己寿辰他就算出门也会预先送一份礼,怎么这次是自己女儿大喜日子,他反倒不声不响出了教? 杨敛听到向问天连夜离教消息后,猛想起昨天夜里东方晚归事情,面色微变,心中却了然,这向问天怕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在宣纸上写下一个福字,怎么看都觉得缺了不少风骨,恰巧东方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见到杨敛这个福字,仔细看看过后,才道,“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杨敛放下毛笔,叹口气,“我这辈子是没办法参透这么博大精深东西了,”一边收桌上东西,一边道,“东方,我听说向左使出教了。” 东方抬首看了他一眼,把杨敛写这张福字放到一边画筒里,“嗯,昨天夜里就让他下了黑木崖。” 杨敛点了点头,走到一边铜盆里洗了手,“我还听说明天就是王紫姑娘与郑香主大喜日子。” “嗯,”东方看了他一眼,想起这个女人曾经还倾心于杨敛,眉头皱了皱,“下午我要去教中大殿与诸位长老议事,你同我一道去。” 杨敛犹豫了一下,“我去…没关系吗?”自己现在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惊讶。 “你本就是教中总管,自然该去,”东方明白他意思,不过向问天已经被他处理了,也不用担心向问天狗急跳墙做出伤害杨敛事情,现在去大殿,没有什么不好。 午后,各长老堂主香主早早到了大殿之上,一个个脸上皆是带着小心翼翼神情,这几年来,每次教主去了江南,心情总是非常不好,他们可不敢在这个关头让教主对自己不满。 相比他们,童百熊与桑三娘面上神情就放松多了,毕竟他们心里清楚,教主现在心情怕是很好,有杨敛在,也不用担心教主打开杀戒。 “桑长老,教主这一路上心情可还好?”王长老见桑三娘神色轻松,不由得压低嗓子问道,“桑长老此番表情,莫不是有好事发生?” 桑三娘笑着道,“教主要去参加令千金婚礼,这还不是好事么?” 王长老干笑两声,教主心情好,那么这事就是喜事,若是心情不好,怕就是麻烦事情了。这桑三娘把话说得这么含蓄,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何单单提到小紫婚事,不知是一句笑言还是内有隐情。 王长老还想说什么,只听整个大殿突然安静下来,回头一看,教主正从大门外走了进来,突然,他面色一变,走在教主身边白衣男人是… 整个大殿之上面色惊讶并不是王长老一个人,其他人也是不可置信看着东方不败身边男人,有些近几年才升上来香主虽不认识白衣男人,但是见到有人走在教主右首,对这人仍旧是好奇。 “属下恭迎教主,日月神教千秋万代,东方教主文成武德,一统江湖。” 杨敛跟着东方踏上阶梯,清晰听到身后传来两声吸气声,不用回头也知道发出这种声音必定是刚升入总坛人,走到最高处,他看了眼东方表情,出声道,“各位请起。”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教中口号仍旧没有改变,果然教中老人多了,就犯了守旧毛病,这样很不好啊很不好。 几位与杨敛以前有交情长老听到这熟悉声音,起身后半晌才回过神,见东方不败神色平静,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问出口,只好决定私下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杨总管前些年受到歹人围困,幸而不死,日后他仍旧负责总坛一切事务,平日若是没有重大事情,不必事事交于本座处置。”东方不败无视于一众人惊讶表情,“杨总管命令便是本座之意,日后若有人对杨总管不敬,休怪本座无情。” 杨敛面色微变,扭头看向东方,他并不知道东方会做出这个决定,这话不是明明白白告诉教中之人,自己可以代表东方么?可是这样一来,东方就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掌握教中大权吗? 此言一出,别说其他人,就连桑三娘与童百熊也是惊讶万分,二人抬首望去,见杨敛也面带惊讶之色,便知此事杨敛预先并不知情,看来这是教主意思。 “教主,此事不妥,”罗长老抱拳道,“杨总管虽说才能出众,但是怎能替代教主决定教中之事,这不合教中规矩。” “本座就是规矩,”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看着罗长老,“你这话意思是在质疑本座决定吗?” “属下不敢,”罗长老看到东方不败眼中冷意,心头一颤,再不敢多说,抱拳退了下去。 杨敛没仔细听下面人说了什么,他并不稀罕这些所谓权势,但是东方对他十足十信任仍旧让他觉得窝心。东方生性多疑,他素来是知道,而他一直都不想自己成为原著中那个杨莲亭,没想到到了最后,东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给了他这么大权势,丝毫不怕别人猜忌他,这一切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教中高高在上地位。 即使不喜爱权势,却被东方这番心意感动。 原著中杨莲亭费尽心机得到东西,如今竟是东方心甘情愿给自己,虽说这里东方没有如一个女子般服侍自己,可自己却比原著中杨莲亭幸福不知道多少倍。 其他最近几年进总坛香主见诸位长老神色虽然惊讶,但是却没有谁反对,自然不会多言,只是疑惑看着站在教主身边白衣男人,虽说这人长相俊美,但是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绝世高手才对,教主怎会对这个带着书卷气男人这般信任? 结束议事后,杨敛跟在东方身后出了大殿,身后打量目光无数,他只当是没有看到,只是沉默跟随东方脚步。 回到院子,东方见杨敛仍旧沉默,关上房门,握住杨敛手,“怎么了,你不高兴?” 反手握住东方手,杨敛拉着他在一边椅子上坐下,“东方,我并不需要这些。” 东方靠在他肩头,“我知道你喜欢不是这些东西,但是这些都是我能给你,我所拥有都属于你,只是这样而已。” 心头一暖,杨敛搂住东方,笑着道,“那这样,我不就是东方你养小白脸。” “你若是不愿意,换你来养我也行,”东方揽住杨敛脖颈,“你若是真不喜欢,日后这些事情不理会,交给我便是。” “东方,”亲了亲东方唇角,杨敛低声笑开,“没关系,日后我们一起处理这些事务,谁叫我喜欢东方你呢,所以连带着也要喜欢东方你权势,你事务。”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好心情 “没想到你还活着。” 曾经不过十五岁少女如今谈婚论嫁,一身水蓝色长裙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美丽,只是眼中带着一丝惆怅。 杨敛笑了笑,“多谢王小姐关心,杨某有幸留得一条命能陪在教主身边,实乃幸事。”没想到会在教中遇到王紫,被她约到这个还不算僻静凉亭里,看着她身后两个婢女,杨敛才算安心下来。毕竟若是孤男寡女,且不论别人怎么传,若是东方误会伤心,那就不值当了。 王紫笑容有些苦涩,“似乎你心思总是围在教主身边。”她忆起自己当初是怎么被这人一身白衣所吸引,然后偷偷爱恋上他,可是仔细回想起来,才发现这个人做事情,几乎都是为了教主。 她曾经看到他面带笑意栽种花草,最后却听闻一些好看花被他送到了教主屋子里。曾经看到他与教中各位长老交好,她以为这人是为了自己权势,后来在这人坠崖后,听爹爹说一些事情,她才慢慢觉得,他也许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不想给教主添麻烦。 这个人温润如玉,态度亲和,笑起来总是给人一种温柔感觉,可是这一切不是因为别人,而是为了教主。或许是有了教主,才有了这样杨敛。外面人都说教主宠信他,可是这些人又可知他为教主做这一切,那些谈论他人,可又愿意为教主做那么多事情? 看着眼前微笑男人,她突然想到,若是有一天,这个人有了心爱女子,是否会如同对待教主般对待那个女子? 杨敛并不介意王紫这话,只是笑着道,“教主值得我付出所有。”这个世界上,除了东方,还能有谁会让自己如此牵挂? “几年不见,你样子似乎一点也没变,”王紫掩去眼角苦涩,不再看杨敛,而是看着亭子外一朵盛开花,“只是我却要出嫁了。”自己与这个人,还没有开始,便要结束了。 “陈香主是个年轻有为男子,”杨敛忆起王紫未婚夫,容貌也算上乘,年纪轻轻已经是香主,相比日后还会有更好发展,“你跟着他,不会受苦。” “或许吧,”王紫喝了一口茶,只觉得这茶水苦涩难耐,微微皱眉,“不知杨总管这些年可有相爱之人。”也许没有,她会觉得更加甘心吧,至少没有谁得到这个人心 “有。”明明温柔嗓音,却让她觉得心凉。 “是吗?”王紫勉强一笑,面色有些苍白,捧着茶杯手也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杨总管心系之人是何等出彩?” “他容貌并非绝色,只是在我眼中已是无人可及,”杨敛微微一笑,眼中带上暖意,“他会做很漂亮很精致衣物,有时候虽然会带些脾气,但是却从来不忍心伤我半分,武功高强,似乎是无所不能,倒是我比之他来,差得太远。” 王紫放下茶杯,掩饰自己颤抖手,“原来竟是如此出彩女子,倒是杨总管你过于自谦了。”她不相信世间真有这样女子,可是她却相信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有更加优秀女子出现在他面前,恐怕在他眼中,还是心爱之人最完美吧。 “杨某多谢王姑娘赞美,”杨敛垂下眼睑,仿佛没有看到王紫苍白脸色般,“这样倒是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小紫,原来你在这里,”浑厚男音在凉亭外响起,杨敛回头一看,真是王紫未婚夫陈裕。 陈裕见到杨敛,神色微变,忙抱拳道,“属下参加杨总管。”如今教中上下无人不知杨总管能行驶教主权利,开罪杨总管与开罪教主无异,他不是愚笨之人,自然不敢再礼节上半分怠慢。 “陈香主何须客气,我也不过一个小小总管,哪当得起你这么大礼,”说着起身,回抱一拳,取笑道,“刚刚与王姑娘遇到便一起吃茶,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陈香主了,不知是你们二人有缘,还是陈香主挂心佳人,专程来寻呢?” “杨总管取笑了,”听闻杨敛此言,陈裕眼中怀疑顿时消失不见,走进凉亭道,“只盼过两日杨总管在陈某喜宴上多喝两杯。” “多喝两杯?”杨敛挑眉,“那岂不是要备一份大礼,不然这酒我可不好意思喝多了。”这江湖中上对规矩还真不讲究,普通人家男女在成亲之前几天,哪还能见面。 “杨总管能来便是属下莫大荣幸,无需这般客气,”陈裕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杨敛是要来参加他婚礼,而且是准备大礼,且不说杨敛是看在谁面子上,但是自己婚礼教主与杨总管都能来话,对自己与小紫日后都是好。 王紫听着两个男人谈论自己自己婚礼,面上带着一丝礼节笑,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爱过人,一个是自己未来夫君,若是自己夫君便是自己所爱之人该有多好? 三人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王紫便起身说要离开,杨敛看着陈裕小心翼翼陪在王紫身边离开,笑了笑,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才是王紫最好选择。 “人都走了,你还看?”东方不败从旁边小路上走出,冷颜道,“不知这茶味道如何?” 杨敛见到东方,上前几步,走到东方身边,笑眯眯开口道,“没有咱们屋子里茶好。” 听到咱们屋子这几个字,东方脸色和缓不少,哼了一声道,“已经快午时了,你要是不想挨饿话,就跟我回去吃饭。” “饿了,饿了,”杨敛跟在东方身边,笑容不变道,“这两日教中人见了我都战战兢兢,到底是东方你威信大,要是往日,这些人哪能对我那般礼遇。” “往日有人对你无礼?”东方一听这话,蹲下脚步,沉下脸道,“谁那么大胆子?” 杨敛握住他手,解释道,“不是无礼,只是往日我是教中总管,也不算什么高位,大家自然也随意些,并不是无礼。” 东方看了杨敛一眼,明白他可能不习惯现在这些人态度,眼神微微一黯,“你可是厌烦这些?” “不会,”杨敛握着东方手紧了紧,“东方,若是我不喜欢,定会告诉你。”虽说这些人诚惶诚恐让他有些不习惯,但是却并不觉得厌烦,毕竟他明白自己生活在什么地方。 两人走了没多远,就看到教中一位长老与上官云正往这边走来,杨敛松开握住东方手,抬眼打量一眼上官云,对于这么年轻有为上官堂主,他心里是有些思量。 东方侧头见杨敛目光竟然落在上官云身上,便也看了眼上官云,容貌英俊,一身青衣穿在他身上多了几分大侠风范,微微皱起眉,东方无端有些不喜起来。 “属下参加教主,”杜长老与上官云见到东方不败,忙上前行礼,东方身边杨敛也对二人抱了抱拳。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东方番外之动情(二) 那人伤好之后,似乎对自己越发好起来,每一处都极为细心,他有种被这个人护着宠着感觉。 他是东方不败,别人眼中高手,怎么会需要人去宠,去护着。但是这人举动却不让他反感,而是觉得心暖,或许是因为自己对杨敛起了不一样心思,才会觉得他为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美好。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杨莲亭对华山与嵩山不太喜欢,以至于他让教中弟子在对待华山与嵩山弟子时,无需太客气。他相信杨莲亭是一个聪明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门派有不喜心思。 忆起此人曾说莲亭这名字不好,便改成杨敛,他觉得敛字确更陪衬此人,君子者,总是内敛。莲亭,莲亭,且不说真不好,就说这二字也显得浮躁了些。 不过,也或许是自己心里有了这个人缘故,以前也不觉得莲亭二字有何不好,只是不愿这人真因为这个名字早亡,若是改个名字能保下他一条命,又有何不可? 他是怕杨敛死,可是找出教中贼子之时,这些人竟然诅咒杨敛不得好死,那一刻,他恨不得拍碎这些人脑袋,但是很快又只想让这人生不如死。自己所爱人,哪容得有人这般诅咒?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杨敛说要改名时,自己心中实际上是没有半分犹豫。 还未来得及让杨敛接受自己心思,自己一个侍妾却得了重症,看着床上面如枯槁女人,他有些恍惚,这个女人是曾经躺在自己怀里人吗?她眼中那份感情不是爱,而是依赖。她们给了自己青春,而自己给她们撑下一片安稳之地,似乎谁也不欠谁。 杨敛想要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自己却有这么多侍妾室,既然如此,自己又怎能让这些女人成为自己这份感情路上绊脚石。要让几个女人命,又有何难? 他喜欢杨敛温柔,却又恨他温柔,因为对待别女人,杨敛仍旧是温柔。若是之前自己对杀这些女人有一丝犹豫,那么在杨敛求情后,他却不再犹豫,不能再留着这些女人分了此人心思。 他不是女子,没有柔软腰肢,没有似水性子,也做不到为此人生儿育女,可是他东方不败想要爱情,却没有那么容易放手。也许,此人对自己也并非无情,不然又为何对待自己如此细心。有着一身才华,却愿意为自己整理琐碎之事,他不相信此人对自己没有半分心思。 只是这些年如意让他忘记,爱情不是日月神教那宝座,只要自己有武艺就能得到,因为这个人有意无意避开了自己心意,明白了自己心意,却不愿意接受。 当他看到杨敛满手鲜血时,便明白了,不是什么东西,只要强求便能得到,这个人若是真被自己逼得无路可退时,又会做出怎样举动?是离开还是变得行尸走肉?这样结局不是他想要,他想要杨敛记得他一辈子,却不想杨敛记起他时,出了厌恶再无其他。 说出放手时候,并没有想象得那么轻松,转身离开步子变得沉重,在下一刻被杨敛拉住衣摆时,他心中竟然再次升起了那莫名其妙希望。自己这种心思,哪还有什么希望,只是心底却仍旧涌出希望,怎么也抑制不住。 杨敛就是杨敛,他看向自己时,没有半分瑟缩,就在自己以为他要说出决绝之语时,不曾想听到他说自己是他最重要人。 然后呢,说是想要尝试着相处。 心头感觉,是一种说不出来高兴,还有着莫名酸涩,仿佛以为自己永远得不到某种东西,却见有人把他送到了自己身边来,不真实不敢相信,却又极力想要眼前一幕是真实,如果此刻发生只是梦,那么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可怕梦。 没有得到不是最可怕,最可怕是得到又失去。 直到自己到屋子里给杨敛上药,看着他掌中鲜红血迹,心头疼意才让自己明白过来,这不是梦,是真实存在。 听到他说练武自己为了不拖累自己;看到他手上带着伤,却挂念着给自己腿盖上被子;一切让自己觉得不够真实,却又难掩心头喜悦,这个人终究是自己了。 他想要这个人陪着自己一生,哪怕这人不是武林高手,哪怕这人没有权势,但是这人有着别人所不及温柔,还有全心全意放在自己身上心。 他活着二十多年,手上早已沾满鲜血,年幼失去双亲,早已不知道什么叫做温暖,这种东西,是坐在自己床头陪着自己午睡之人所给,只要抬头,便能看到他眼中满满都是自己。 青夫人死后一个冬日,杨敛对自己说出“喜欢”二字,虽然早就说好相处着试试看,但是真听到这两个字时,心头是止不住快乐,这样快乐,是成为教主时也不曾体会过。 杨敛总是把事情做得很好,教中也没有见哪位长老说他不好之言,他是一个极其聪明人,却因为自己,甘愿留在教中,做一个没有多大权力总管。 自己也不想他真离开自己,外面世界太美好,也有很多美好年轻女子,他不敢赌,也不愿意赌,自己不曾与他过于亲热,只怕自己身上那个不堪秘密被发觉。 若是自己身上那处秘密被这个温柔人知道,这个美梦怕也是要醒了吧。 他要练肩,自己便给他教中最好剑,给他寻最适合简谱。他练起来虽然没有年幼之人容易,但是进步却很快,若是自幼便好好习武,定是江湖中一流好手。 江湖江湖,有乱子有人地方就有江湖,日月神教树大招风,自然有伪君子虎视眈眈,听闻黑木崖下有陌生武林中人出现,对于自己来说,一点也不意外。所以与他一同下山时候,本就没有想到这次下山竟会有另外收获。 他一直不明白,日月神教名下客栈怎么只会剩下一间屋子,可是看到身边之人看着自己时,他却说不出拒绝话,或许对这个人自己向来不知拒绝。尽管心里担心自己身上秘密被身边之人发现,但是却也不想让他心中不高兴。 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之人轻轻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忍不住开口问,“你会后悔吗?”若是发现自己是个残缺之人,仍旧不后悔吗? 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让他碰到自己那处地方,恐惧袭上了心头,就连看他眼神勇气也没有,天下第一东方不败,此刻竟如同一个妇人般胆怯,在心中嘲笑着自己,却仍旧不敢抬头,也许抬头看到便是他眼中震惊还有厌恶,这样眼神与刀子又有何异?身边之人说了什么已经听不清楚,就连指甲扎入掌心肉里也不自知。 冰凉手被他温柔掌心包裹着,听着他小心翼翼说着,“东方,你别不理我。” 自己猜到了所有可能,却没有想到他会不安,而这份不安只是因为自己沉默,原来他所担心不是自己残缺身体,而是自己对他不理会吗?这是不是代表,他根本就不介意自己那不堪残缺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喜宴见红 满眼是刺目红,王紫指尖微微颤抖拂过霞披与凤冠,闭了闭眼,起身对旁边丫鬟道,“更衣。” 门外是嬷嬷们催促声音,整个院子里闹哄哄,她脑子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也不想听清。 直到绣着鸳鸯戏水盖头遮住了她视线,她才觉得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四周明明仍旧吵闹,她却连一丝声响也听不到,脑海中浮现是几年前初次见心上之人时候。 那个人一身白袍,站在一株树下,显得格外干净,没有武林中人粗鲁与血腥,清爽得就像是天上白云,她惊讶,原来教中竟然有如此出色之人。 后来他来家中找爹爹,慢慢与他交谈,才发现他是如此温和一人,心里也慢慢喜欢上此人,只是不曾想到,这是一场无妄爱恋,即使自己爹爹是教中德高望重长老,也不能强迫他真娶了自己。 她唯一庆幸是自己不曾把这份感情说出口,至少可以骗自己,那个人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对他有这番心思而已。 “小姐,吉时到了。” 任由丫鬟嬷嬷扶起自己,这场梦也该结束了。 杨敛与东方不败到喜宴上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着整个院子里挂着红绫与红灯笼,东方不败侧头看了眼身边之人,开口言道,“那个陈裕是个可用之才,王长老女儿嫁给他也不算是委屈。”只是王紫最好管住自己心思,别把眼睛放到不该放人身上。 杨敛捧着两个礼盒,闻言抬头看了眼黑漆漆天空,笑得弯了眼睛,“东方说他可用,必定是有才之人。”他竟是不知,原来东方对陈裕这般看得起。 不知道他看什么,东方跟着抬头看了眼,不过是很平常夜色,两人已经快要近正厅,只听得里面吵吵嚷嚷,怕是拜天地吉时快要到了,两人加快脚步,走进厅内,原本还吵嚷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纷纷上前行礼,而王长老也忙大步向东方走来。 “今日是王姑娘大喜之日,大家无须这般顾及虚礼,”伸手抬住王长老准备抱拳手腕,东方不败微微扬了扬嘴角,“本座今日只是来观礼,不是让你们来给本座行礼。” 东方不败一向冷情,在场之人谁也吃不定东方是否真不介意这些,皆是把视线投向落东方不败身后一步杨敛身上。 见到这个情况,杨敛上前把礼交给王长老,笑言道,“恭贺贵女大喜。” 王长老忙接过礼盒,见有两个,便知一个是教主,另一个是杨敛,把礼盒递交给身后小厮,抱拳道,“多谢教主杨总管。” “王长老别客气,今日只希望今日各位别把教主与在下灌醉,杨某就要大大感谢了,”杨敛也回抱一拳,笑得十分随意,“教主醉了还好,若是在下醉了,只怕教主把在下踢出院子,那王长老你就要赔偿在下损失了。” 在场之人听这话,便开始打趣起来,原本有些冷凝气氛也渐渐活了起来,杨敛这话意思他们哪会不明白,若是教主不介意,他们却扭扭捏捏,反倒要惹得教主不悦。 “好笑个屁,这是人家小两口房中乐事呢,”童百熊在心底想,要是教主真把杨敛踢出院子,也不知道是杨敛难受一点,还是教主心疼一点。这两人在一起倒也合适,只是不知道教中之人知道二人事情,或闹出多大麻烦。 毕竟这断袖分桃之事,在江湖中是算不齿,想到这,童百熊看了眼俊美威严教主,又看了看微笑杨敛,只觉得这二人在这人群里都是极为出彩,若是这二人因为相爱而在江湖中引得人诟病,也实在是可惜。 没一会儿,新人来了,东方坐在左右两边供客人坐位置最上首上,杨敛坐在他右手边,两人中间放着一个搁茶杯小几,上面还放着两杯清茶。 杨敛很习惯先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觉得茶水没有问题,才偏头对东方道,“王长老茶不错。” 但是就在东方不败端起茶杯时候,杨敛突然开口道,“教主,属下忆起这种茶你似乎并不爱喝。”握紧拳头却开始泛白,偏头看向门外。 东方放下茶杯,看着四周人,因为茶刚刚倒上,还没有人来得及喝,侧头看向杨敛,发现他面色惨白,心头一惊,眯眼沉声道,“茶水有毒。” 之前他已经派人查了水还有茶叶,甚至来茶杯都没有放过,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他起身走到杨敛身边,对站在不远处平一指沉声道,“快过来看看。”藏在袖袍下手微微发抖。 现场众人听到东方不败此言,喜乐也停了下来,几个奉茶侍女被拦了下来,杨敛忍着身体不适仔细看了眼穿着新衣几个丫鬟,心中却有些疑惑,为何这人故意下这种让人立刻发现毒药? “教主,属下该死,属下一定彻查!”王长老脸上哪还有刚才高兴之情,看到杨敛中毒后脸色,差点没吓丢一条命,这事出现在自己院子里,以教主性子,那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看着自己一身红衣女儿,王长老噗通一声跪下来,“请教主恕罪,属下对此事真毫不知情。” 王紫一把掀开盖头,就看到正在让平一指把脉杨敛,面色紧张道,“杨总管,你中毒了?!” 在场中人互相打量,似乎觉得自己身边每一个人都很可疑,平一指眼皮也不抬,松开手道,“此药不伤人性命,但是在两个时辰内不能用功力,正常情况下,此毒无色无味,中毒者不会有任何反应。” 杨敛勉强一笑,“在下反应算是特别了?” 平一指抬眼看了他一眼,“至于什么原因,我想杨总管自己也清楚,”身中另外一种毒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忍痛活下来,没想到看起来这般文弱之人,竟有如此毅力。 东瀛“失乐”是当权者用来控制家奴药物,虽不致命,但是没有解药者到月圆之夜便要经受剜肉刺骨之痛,比教中三尸脑神丹更为可怕,没想到这人竟然无声无息坚持了这么多年,当真是条汉子。 身中失乐,又中散功之毒,不要命,却让人全身疼得生不如死。平一指眼中带了些惊异,只是看这杨敛表情,实在不像是身处痛苦之中样子。 “你怎么样?”东方听到平一指说杨敛心里明白时,眉头皱了皱,但是却没有多问,看着他苍白脸色,冷眼扫向端茶婢女,“杀。” “等一下!”杨敛开口道,“教中,此事先查清楚才好,属下相信,下毒之人,必然在这堂上。”言下之意便是此事有可能与王长老无关。 王紫眼眶发红看向杨敛,一边担心杨敛身体,又担心教主降罪于爹爹,只能怔怔站在原地近身不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真相 整个大厅上死一般寂静,已经找不到方才一丝喜庆痕迹,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竟是谁也不敢多言。 平一指从身上小瓷瓶中取出一粒药丸递给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看了眼药丸,弯腰把药丸喂入乔琛口中,见他神色没有丝毫好转,当下也不顾及在场有多少人,握着杨敛手道,“你莫要骗我,你究竟有没有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去杨敛嘴角血迹,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杨敛回握住东方手,呵呵一笑,面色虽不好看,但是看起来没有刚才那般勉强,“属下没事,教主你安心处理眼前之事吧。”说完,眼神扫过众人,然后落在那几个被教众用刀架着脖子丫鬟身上,随即低下头,看着自己刚才喝过细白瓷茶碗。 在场大多人虽然诧异教主对杨敛这么好,但是却没有往旖旎方面想,只当是重视杨敛,一个个皆默不作声,只求早些揪出作乱人,免得给教中带来灾难。 他们有些庆幸想,幸好杨敛发现茶中有毒,若是他们喝了这些茶,现在怕是已经成了刀俎上鱼肉。 王紫看着素来冷漠教主竟然对杨敛如此好,一时间有些怔忪,看着东方不败手中绣着花纹手帕上血迹发呆,连自己手被握住也没反应过来。 “小紫,不要怕,没事,”陈裕见王紫发呆,以为她被巨变吓到了,温言劝慰道,“教主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清。” 东方不败没有理会这对新人,只是站在杨敛身边,让他头靠在自己腰间,视线落在众人身上,“如果下手之人现在站出来,本座留他一具全尸。” 众人没有人动,亦没有人说话,就连呼吸声也轻了不少,就怕重了会让人觉得这是自己心虚表现。 “没有人站出来?”东方不败挑眉,不怒反笑,只是这个笑带着杀意,“来人,把上官云押下。” “教主!”上官云面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身边童百熊点了他穴,全身一动不能动,他面色骇然看向东方不败,”教主,属下绝对没做此事。“ 东方不败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一位长老,“杜长老,前几日你与上官堂主一同下山,你们二人做了什么?” 被点到名,杜长老神色灰败轨道堂中,“教主,属下知罪。”前两日他不过与上官云去了一趟妓院,怎么就惹出这样事来?他忙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就连那晚陪自己姑娘名字也说得清清楚楚。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摆摆手,只听“咔嚓”一声,杜长老脖子生生被童百熊拧了下来。 “本座早就说过,我教之人,不得随意出入风尘之所,看来你们都把本座话当成耳旁风了,”东方不败扶着杨敛肩,看了不看地上瘫软尸体,而是转头看向额头沁出汗珠上官云,“上官堂主,你也只是去看美人?” 上官云虽然被点了穴,但是满头汗意却掩饰不住他心底恐慌,他怎么忘了,这几年东方不败虽然在外面被人传得成了一个有着菩萨心肠人,但是实际上这人却是杀人如麻主。 “属下确实只是去看美人,”上官云努力保持镇定,只是眼中恐慌出卖了他。 “嗤,”东方不败冷笑,闭眼懒得听他废话,“杀。” 杨敛微微抬起眼睑,看着地上杜长老与上官云尸体,突然抬首看向正低头安慰王紫陈裕,“教主,属下可否问一下陈香主是何时入教,何时进黑木崖?” 看到杜长老与上官堂主被杀,众人已经胆战心惊,杨敛这一句话,仿佛是给了他们松口气机会,齐齐看向神色愕然陈裕,显然对方也不知道杨敛这话时什么意思。 “回杨总管,属下是五年前开春入教,两年前冬末进黑木崖,”陈裕上前一步抱拳道,“不知杨总管有何见教?” 杨敛轻轻咳了几声,见东方又担忧得皱起眉头,遂强忍着喉头不适,开口道,“不知陈香主未入我教之前,可会武功?”他打量了陈裕一眼,这人不过二十七八岁样子,入教却却是在二十二岁左右,那个时候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吧。 这下子众人明白了杨敛意思,怀疑,不敢置信,还有信任眼神纷纷投到陈裕身上,但是被没有人出声打断杨敛话。 王紫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她不敢置信看着陈裕,踉跄几步,与陈裕拉开了距离,她摇着头看向陈裕,又转头看向杨敛,似乎是想在杨敛身上得到准确答案。 “上官云虽然可疑,但是他并没有机会靠近这些东西,”杨敛视线扫过上官云尸体,继续道,“药有可能是他带回教中,但下毒人却不太可能是他。”因为自从上官云回教后,东方便一直让人跟着他,他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王长老院子。他现在死了,不过是东方杀他一个理由而已。 王长老是教中老人,而且王姑娘是他唯一女儿,必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而其他下人中我们早有戒备,”杨敛看向刚才屋子里小厮与丫鬟,这里面有东方人,谁若是想要下毒,找就没有命了,哪还会留到现在。 “所以,能不受人怀疑便是你这位新姑爷,”杨敛依着东方,气息微微有些不稳,因为中毒关系,他现在体力非常不支,但是眼下情况他必须弄清楚,不然王长老整个院子里人恐怕都活不了。 “这一切不过是杨总管你猜测而已,”陈裕憨厚脸上出现被冤枉恼怒之色,“杨总管,属下知道你深受教主新人,但是你不能如此含血喷人!” 杨敛看着陈裕脸上怒意,丝毫不受他情绪影响,只是闭了闭眼才道,“这些新衣是不久前才换上吧,若是早早洒在上面,丫鬟们做事时候便有可能把药粉洒落在地上。”说完,杨敛转头看向端茶水丫鬟们,“你们这身衣服是什么时候换上?” “回杨总管,是今天晚上戌时时候,因为林妈说姑爷想给小姐最好婚礼,所以要我们都换上新衣服…”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我根本没与林妈说过这话!”陈裕两目圆瞪,似乎是想上前把杨敛撕碎,哪还有之前老实憨厚样子。 “这很容易,只要查出你在迎亲途中有没有单独离开就好,”杨敛刚说话这话,就见陈裕突然发难,一掌向他袭来。 就在杨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东方不败闪身已经拧断了陈裕两手手腕,看着躺在地上面色青白陈裕,他神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武功…是嵩山派?” 陈越见自己败露,便要咬舌自尽,但是下一刻只觉得下颌一麻,下巴竟被东方不败给卸了开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醒来 昏暗地牢中,一个人琵琶骨被一道铁钩穿过,脑袋无力耸拉着,也不知是死是活,一道铁栏把他与外面坐着人相隔绝。 “教主,他招了,”低矮男人从牢中走出,手上烙铁还冒着白烟,隐隐还能闻到一股皮肉被烤焦味道,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带了不少血腥味,把烙铁放到一边,离了好几步远距离回话。 东方不败缓缓放下手中茶杯,看了眼牢房里人,沉声道,“别把他弄死就成。”至于那张写着招供内容纸张,他看也不看,起身道,“让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你本事,若是下次本座来看到这人死了或者活得太好,那么留你也没用了。” 低矮男人浑浊双目中染上惊惧,立刻回道,“请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好好让他在牢里过日子。” 站在东方不败椅子后面王长老看也不敢看牢里人,想到自己女儿,眼中带上寒意,要这人生不如死也好,只是没有想到,教主竟然如此对待此人,难道是杨总管关系吗? 从杨敛中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日,可是据说杨敛还没有醒过来,虽然听平先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人昏迷了二十四个时辰,加之又中毒,身子怎么受得住? 见教主现在这个样子,情况怕是不好。 “教主,”急急脚步声从过道上传来,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绿衣少妇走了进来,面上带了一丝喜色,对在场众人蹲膝行礼后便道,“教主,平先生说今天晚上杨总管就能醒过来。” 东方不败面色微变,站起身对身后童百熊与王长老道,“走。” 童百熊松了一口气,幸好杨兄弟没事,不然麻烦就大了,他回头看了眼牢中已经不省人事陈裕,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犯东西,而教主不能动便是杨兄弟,而杨兄弟禁忌也是教主。这人算计教主,已经触犯杨兄弟底线,如今杨兄弟昏迷不醒,这个人哪还会有好日子过,恐怕连死也求不来。 一行人匆匆感到东方院子,屋子外站着好几个等着伺候丫鬟小厮,见到东方不败连头也不敢抬。 没有心情看这些下人们是什么脸色,东方不败甚至连身后跟了两个人也没注意到,大步走向内室,平一指正在给杨敛扎针,旁边白色布垫上放了十多根用过银针,针头上带着诡异蓝色。 见到东方不败进来,平一指眼也不抬,之间微微一用劲,一根银针便插在了百会穴上,这也是武林中人忌讳死穴。但是不死,何来生? 一道针灸使完,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而这期间东方不败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等到平一指收完针后,才走到床边给杨敛理好被角,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平一指起身抱拳道,“请教主放心,杨总管前两日中毒已无大碍。”想到刚才扎针时退去杨敛上衣看到那些伤痕,平一指心头难掩震惊,其中一道是从背后扎入,伤口痕迹很明显,可以判定这伤很严重,几乎是从后背穿胸而过,好在没有伤及内腹,不然即使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他。 “只是教主,杨总管身体非常虚弱,希望他日后少用内力,不然必损阳寿。” 东方不败听此言,面色大变,难道说杨敛日后会先离他而去,双眼凌厉看向平一指,半晌才沉声道,“你这话是何意?” 平一指见教主动怒,只好抱拳解释道,“请教主放心,只要日后好好调养,不出一年半载,必与常人无异。” 东方不败这才放下心来,若是日后生活无杨敛相伴,活着还有双目乐趣,他摆了摆手,免去平一指虚礼,“杨总管近来偶尔头疼,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到教主问这事,平一指微微有些犹豫,看了眼床上面色惨白杨敛,开口道,“无碍,可能是当初跌落悬崖时受了寒,只要属下每隔一段时间来施针一次,慢慢就会好。”既然杨敛不愿告诉教主他也不想去做那多事之人,失乐虽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救治,只是施针时人要受些苦而已。 听到自己想要答案,东方不败满意点了点头,在床沿上坐下,看着杨敛苍白脸,“你下去熬药吧。” 平一指哪会看不出东方不败眼中那些情意,抱了抱拳便退了出去,到了外间才看到王长老与童百熊还抱着茶杯喝着茶。 “二位怎么在这?”平一指压低声音,“与我一道出去吧。”现在这个时候呆在外间可不适合。 两人见平一指说这话,便放下茶杯,跟着出了门,走在最后面童百熊还很自觉关上了门。王长老不明显,他哪还有不明白,教主此刻怕一门心思担心杨兄弟,哪还有精力管他们。 握着杨敛骨节分明手,东方不败卸去了平日冷漠与威严,伏身吻了吻杨敛有些冰凉唇角,指尖拂过唇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快点醒来吧。”明明没有多少武功,却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大事小事,自己每一件事情在他心中似乎是最重要。自己喜欢杨敛什么事情都以自己为先,可是却不喜欢杨敛不顾及他身体,他最重要人是自己,可是自己最重要人何尝不是他? 把头轻轻靠在杨敛胸口,感受着他心跳,东方不败才确定这个人还活着。他从不惧怕鲜血,但是见到杨敛口吐鲜血时,才觉得那刺目红如此可怕。 “你要一直陪着我,即使是死,我们也要一块,谁也不能丢了谁。”紧紧扣住对方手指,十指交缠在一起,就像是一道锁,永远也不想对方分开。 王紫看着地牢入口,仿佛这是地狱大门,怎么也没有勇气踏入一步,可是她却不得不去,至少要看看这个以爱自己为名,最后却想利用自己婚礼陷害教中之人男人。 走进地牢,味到淡淡泥土腥味,还有血味道,越往里面走,问道血腥味道越重,走到最里面时,王紫看到了自己想找男人。 似乎察觉到有人来,陈裕抬起头,看到便是面无表情王紫,他蓦地垂下头,再也不看王紫一眼。 “你是在心虚吗?”王紫站在牢房外,自嘲道,“还是说,看到我就让你觉得你计划失败了?” 陈裕没有说话,整个牢房死一般寂静,偶尔能听到旁边架起火把传来火星子炸裂开来声音。 王紫看了陈裕一会儿,对方仍旧没有说话,她苦笑着转身,看到这个人生不如死样子,她还有什么可以说? “哗啦”,身后传来铁链声音,王紫回头,看到陈裕正挣着身上铁链,两眼直直看着她。 “无论你想说抱歉又或者别什么,我都不想听,”王紫嘲讽一笑,“我不过是看错人而已。”如果不是杨敛,此事发生后,王家所有人教主恐怕都不会放过,幸而王家没遭此事连累,不然她哪还有脸去面对王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警醒 看到王紫进了院子,绿萝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教主面上虽有一丝疲态,但仍旧难掩他神情中欣喜,“去把平一指叫来,杨总管醒过来了。” 醒了?!绿萝怔住,随即反应过来,对东方不败屈膝行礼后,便疾步去找平一指,走远了些又禁不住回头看了站在门外东方不败一眼,教主这两天虽然面上看着平静,可是心里却是比谁都担忧,不然这两日教主房里烛火为何一直都没有灭过。 “属下参加教主,”王紫听到杨敛醒来消息时,心里高兴至极,等绿萝走远了才,才反应过来给东方不败行礼,只是站在她面前教主不知为何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东方不败还在怀疑自己与父亲,王紫道,“教主,关于此事,属下与父亲并不知情。” 东方不败细细打量王紫,不到双十年华,容貌虽算不上是绝色,但是也算漂亮,有着一双漂亮手,手指白皙而纤长,最让他介意是这个女人有一头乌黑如墨头发。 杨敛一直对他头发甚是喜爱,东方便对头发格外漂亮女子介意起来,更何况这个女人对杨敛还抱着别心思。 “你今日来是为陈裕求情还是来向本座解释你们父女二人与此事无关?”东方不败声音带着一丝清冷,“事情是什么样,本座只有定论,你还是会自己院子里去。” 见教主神色默然,又听他语气淡漠,王紫肩膀抖了抖,“属下是来探望杨总管。” 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一介女子,怎能去一个男子房中?” 王紫担忧杨敛伤,也顾及不了许多,只好道,“属下与杨总管并非独处一室,只因担心杨总管身体,请教主成全。” 竟是用上成全二字,难不成你有一天说要与杨敛在一起,本座也要成全么?东方不败面色沉了一分。 王紫见自己言语冲撞教主,让教主心生不悦,心头生出一丝惊慌,还未来得及告罪,便听得不远处传来匆忙脚步声音,随即便是绿萝声音传了过来,“教主,平一指先生到了。” 待东方不败转身进了屋,绿萝才神情复杂看了还站在院子里王紫一眼,王长老女儿心系杨总管这事儿她是知晓。 下一刻,见王紫竟然走到了门口,绿萝唇角动了动,终究没有出声拦她,若是让她知道杨总管眼里是看不进她也是好,至少让她明白,她这份情谊对于杨总管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也能让她警醒过来吧。 王紫进了屋子,就看到教主正扶着杨总管坐起身,甚至还面色柔和在杨总管后背让放了一个软垫。而杨总管亦是抬首对教主笑了笑,二人并没有注意到她到来,只是旁边立着丫鬟向她屈了屈膝。 “杨总管可有头疼症状?”收回自己把脉手,平一指起身把桌上放着药端到杨敛面前,“先把这碗药喝了。” 杨敛也没问这是什么药,一口气喝完药,口里药味让他皱起了眉头。 “漱漱口,”东方把一杯清茶递到他面前,杨敛就着东方手喝了一口水,漱了口才把水吐到迎上来丫鬟端着小痰盂中。 “头没什么感觉,今日又麻烦平先生了,”杨敛抱拳道谢,他对平一指是真心感谢,所以态度也十分诚恳。 平一指不甚在意摆摆手,又拿出自己装着银针针囊,摊开后,便看到大大小小泛着寒光银针,他语气平稳道,“杨总管此言差矣,你已昏迷了两日,今日已是第三天。” 杨敛闻言一惊,抬眼看向东方,方才发现东方眼睛四周阴影,刚才因为刚醒没有看清,现在看清了,心头生出了几缕酸涩与心疼,自己两日未醒,东方怕是两日未睡吧。 伸手握住东方手,杨敛既是心疼又是愧疚摩挲着东方细腻掌心,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平一指似乎没有看到两人间亲昵般,在丫鬟端来铜盆里净手擦干,看了眼一字排开大大小小银针,开口道,“杨总管,等下你可能还会遭场罪,你且忍着。” 杨敛见小厮放了一个粗口瓷碗在旁边,倒了大半碗酒点燃,平一指抽出一根银针,放在酒焰上烤着,然后便见平一指用眼角余光扫向自己,语气平稳道,“杨总管,脱衣服吧。”而他手上那根银针,此刻在杨敛眼中看起来比东方手中银针还要可怕。 也就在这瞬间,杨敛觉得,平一指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胆寒王八之气,证据便是他发凉手心。 东方不败自然是察觉到杨敛不自然,伸手取走他身后靠垫,一手便把杨敛按到了床上,“你躺下,我陪着你,不用害怕。” 平一指转着手中银针,见状继续语气平淡道,“放心吧,杨总管,虽说可能有时候要疼一下,不过不会出人命。”只是眼角却瞟向东方不败,听教主这语气,似乎杨总管是下面人啊。 杨敛没有发现王紫,不代表东方不败与平一指没有发现,后者是因为事不关己,前者是因为不介意让她看看,他想让她明白究竟谁才是杨敛最在意人。有自己在身边,杨敛眼中哪还会看得见别女人? 看着床上面色虽然有些发白,但却坚定握着自己手人,东方不着痕迹弯了弯嘴角,偏头朝王紫看去,很满意看到对方惨白脸色。反手握紧对方手,东方冷笑,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拿什么与本座争?!本座将要陪伴一生人,哪容得别人窥视。 “有谁进来了吗?”杨敛见东方看着内室入口处,放眼望去,并没有看到人影,只是看到几个燃着烛火烛台,有些奇怪看向东方。 东方收回视线,弯了弯嘴角,“没有谁,我帮你把上衣脱了。”说完,伸手解开杨敛上衣,露出杨敛虽然稍微有些白但是还是有些肌肉胸口来。 因为要施针,床头不知何时还镶嵌了几颗夜明珠,让四周亮得恍如白昼。杨敛抬头看着夜明珠和外面点着蜡烛,有种自己其实是躺在手术台上错觉。 “王姑娘,”绿萝见王紫失魂落魄走了出来,跨过门槛时还踉跄了一步,她伸手扶住王紫,面带笑意道,“请小心脚下。” 王紫侧头看向微笑绿萝,良久才开口问道,“教主、教主与杨总管素来关系就这般好吗?”好到教主扶杨总管起身,好到两人双手交握,好到教主看自己眼神是那般冷? “杨总管素来是教主最重要人,”绿萝放开扶住王紫手,拉上她身后门,才又笑着开口,“王姑娘您不知道,杨总管向来对教主忠心耿耿,只要是教主事儿,那必定是能亲力亲为就不会让我们去做。教主对杨总管也是极好,有时候还与杨总管秉烛夜谈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计划 杨敛得知陈裕是嵩山派人后,不得不感慨一句,嵩山派不改行做情报部门实在是浪费人才,华山派有他们人,就连日月神教也不放过,不知道恒山派有没有嵩山派女弟子。 左冷禅和余沧海在笑傲中是两个由始至终大反派,而且是属于折腾大半辈子什么也没得到那类人,比起华山派岳不群,他运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虽然彼此下场都算不上好,但是岳不群好歹也正人君子过,这左冷禅可是被人从头骂到尾。 最近两天基本一日三次喝药和针灸,平一指医术在笑傲里是什么级别,杨敛比谁都清楚,虽然原著里平一指可能在不久后就要被杀害,但是有他在,必定会保平一指一命,而他夫人也要保下来。 “看来杨总管忍耐力是越来越好了,现在就连扎针也能走神,”平一指收了针,接过旁边丫鬟递来帕子擦了擦额际汗,“你身上散功毒我已经逼出来了,只是…最近这半年恐怕每半个月你还是针灸一次,这药更是不能断。”教主虽然不在,但是屋子里还有别人,平一指不是多事之人,所以这话也说得极为隐晦。 “平先生意思是…”杨敛微讶,难道说,平一指连那种毒也能解? “这世上我解不了毒还少着,只有我不想救,没有我救不了,”平一指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边收着东西,一边道,“对了,你记得让教主把老夫诊金付了。” 杨敛抬头,“平先生不知教中开支都是由我管吗?” 平一指挑了挑花白眉,“难不成你这个样子还能管事?” 杨敛顿了半晌,勉强起身坐了起来,略略犹豫后道,“听闻令夫人住在教外,如今江湖不平,不若让她住在教中,也能免了意外。” 平一指眼神一冷,收着银针手也顿了下来,“杨总管这话是何意?”江湖上谁人不知道他平一指虽说杀人如麻,但是对自己夫人却是极为敬重,这杨敛是想拿夫人做质子么? “贱内虽为一介女子,但是幸而有武艺傍身,老夫先谢过杨总管好意了,”平一指语气愣了不少,收好药箱就要往外走。 “平先生,杨某绝无他意。平先生救了杨某一命,杨某也绝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只望平先生信杨某一回,若是令夫人到了教中,杨某做了任何违背今日诺言之事,必定不得善终,平先生可愿相信杨某这次么?”杨敛靠坐在床上,见平一指准备出门,不缓不慢说下这么一番话来。 平一指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杨敛,方向对面目光毫不虚移看着自己,似乎显得极为坦荡。他也听说过江湖最近发生一些事情,但是从不曾想过这些事情会牵扯到自己夫人身上来,不过照杨敛这么说,也不能不顾虑。 “杨总管此言可当真?”他与杨敛交情算不上多好,但是对此人却是有些了解,至少这个人是言而有信之人。 “自然当真,杨某绝无一丝虚掩。”杨敛回道,“若是平先生不信,等教主在场,杨某愿意再承诺一回。”教中众人对东方不败近几年是越来越信任,杨敛说这话,也不过是这话上,多了一个保证。 “既然如此,老夫便信杨总管一次,”平一指相信自己眼光,这次也不例外,杨敛竟然说出这样话,并且如此坦坦荡荡,而不是私下里派人用手段把夫人骗进教中,他即便是相信一次又何妨,更何况杨敛命在自己手中,他就不信这人没有半分顾忌。 “什么相信?”东方不败从外间走了进来,见平一指抱着药箱,便问道,“杨总管身上毒怎么样了?” “请教主放心,杨总管身上毒已无大碍。”平一指放下药箱,抱拳道,“至于杨总管身子调理,属下一定尽全力。” 东方点了点头,“这样便好,你先下去吧。” “等一下,”杨敛看向东方,“教主,平先生现在留在教中照顾我身体,平夫人独自一人在教外怕是不妥,不若派人把平夫人接到教中与平先生一起怎么样?” 东方不败不知杨敛用意,但是也没多想,点头道,“也好,等下派教中之人去接便是。” “多谢教主体恤,”平一指是跑江湖老人,自然看出此事之前教主并不知情,而杨敛似乎确无恶意,难不成真只是为了夫人安全着想吗? 出了院子后,平一指细细琢磨,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杨敛用意,但是既然教主已经说了这话,此事也就没了变动,只好打定主意最近半年都留在教中,不出教外,以免杨敛真打什么主意。 屋内,东方在床沿上坐下,见到杨敛多了些血色脸,微微放下心来,“等下就用饭,你刚刚好转,先用些清淡东西。” 杨敛搂着东方腰,把脑袋搭在东方肩头,“最近两天很忙吗?” 任由杨敛抱着,东方反手抱住杨敛,杨敛现在身体还虚,这样子然后杨敛轻松了不少,“把教中人好好清理一下。” 杨敛微讶,很快就明白过来时怎么一回事,微微犹豫后问道,“那王长老和王姑娘…” “你在替他们担心?”东方声音如常,但是杨敛却看不到他神色。 “女儿家婚礼却出了这种事情,总归是伤人,”杨敛身上重量几乎全部靠在了东方身上,“不过若是他们真有问题,也就不用顾忌这些。” 东方闻言,神色缓和不少,“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好好休养才是。” 杨敛笑了笑,“不知江湖上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东方让杨敛躺回床上后,才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桃谷那几个老头竟然与华山大弟子牵扯上了,看样子本座是太纵容他们下面人了。” 杨敛心想,这是太过纵容任盈盈了。 “等你养好身子,我们一道下山去看看,教中下面一些人现在有些不安分,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给了他们那么大胆子,竟然与华山人来往这么亲密。”教中无人不知他不喜五岳派,那桃谷六仙竟然还与华山派大弟子关系非比寻常,她任盈盈真当自己不会处罚她了吗? “下山?”杨敛有些惊讶,原著里,东方不败并没有过多参与江湖上纷争,这次东方下山,不知道江湖上又会出现什么样变动? 来这里已经好几年,笑傲剧情已经记得不清楚了,只记得大致内容,不过恐怕这大体走向也会因为东方介入而改变了吧。 “嵩山派,我是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猖狂着,”东方眼神一冷,“欺我者,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杨敛知道东方为何这般,握住东方手道,“好,待你寿辰过后,我陪你一道下山。”在过几日就是东方寿辰,那个时候,自己应该也不用这么躺在床上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以小见大 /名^书 经过几日休养,杨敛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至少面色正常了不少,而且还能帮着东方处理一些事情,教中探子事情已经被东方处理得差不多,杨敛没有问怎么处理,也没有问陈裕现在是什么样子。 有些事情他不感兴趣,也不想管,插手这些事情,不如给东方磨一磨墨,看看院子里花什么时候开。 又是一个晴朗天气,杨敛叫人搬了桌椅在树下,泡一杯香茗,开始算着江南收上来账册,账目上有些细处记得并不清楚,但是杨敛心里也明白,做掌柜定是要在上面动些手脚,若是分文不贪,那这人也做不了掌柜。 春日太阳晒得人暖洋洋,杨敛算了一会儿账,抬头看了眼天色,问旁边伺候小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厮躬身答道,“回杨总管,现在巳时了。” 杨敛放下毛笔,吹了吹账册上未干墨迹,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这几日身体虽然好了不少,不过东方也不让他出院子,最多也就在院子里摆弄下花草,在书房里练练字,算算帐,实在是悠闲得不行。 小厮是个眼尖,见杨敛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无聊了,于是道,“杨总管,教主出门前说过,书房里有些新江湖小传本,你若是觉得没有乐子,可以看看这些杂书。” 听完小厮话,杨敛摆摆手,“罢了,教主近日胃口不太好,我去厨房看看。”不过,没想到东方还记得这茬已经过去了几年事情,那个时候自己爱看小传本,到现在东方竟然还为自己备着。 小厮面色微微一僵,但仍旧跟在了杨敛身后,他是知道杨总管与教主之间是有些不清不楚关系,但是没想到杨总管竟然为了教主做到这一步,所谓君子远庖厨,杨总管瞧着这么一个谦谦君子,竟然去厨房。 厨房建在院子里西面,因为院中人并不多,所以厨房并不大,几个厨子厨娘此刻正热火朝天准备午饭。最近教主用饭虽然不多,但也没有随意责罚哪个厨子,一段安宁日子过后,厨房里做事下人们都放下了不少心。所以当杨敛走到厨房门口时,两个摘菜粗使丫头还埋着脑袋说些闲话。 管厨房老妈子见到杨敛,先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拿旁边布巾擦了手,才迎了上去,“杨总管,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杨敛见向自己走来女人身材微胖,脸上还带着讨好笑意,不由得失笑,“你不用顾及我,我只是来看看,你们继续做自己事吧。” 老妈子哪里敢真不理会杨敛,只好退了两步又问道,“杨总管您可是有什么想要吃东西,我们马上给你弄去。” 杨敛想了想,对老妈子道,“你叫人给我准备几样东西来,其他事情就不用插手了。”现在还有近一个时辰才开饭,熬点汤用时间应该也够了。 老妈子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陪着笑道,“杨总管放心,只要您需要,我们马上给你准备好。” 几个说话丫头这个时候也老老实实洗菜切菜,原本热闹厨房此刻除了火苗燃起声音,竟然再也没有别声音出现。 杨敛也不去管这些下人们是怎么想,他准备熬些补身体汤,东方这几日为了照顾自己,也没有好好睡过一场觉,他从小就是照顾别人人,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被人这么牵挂着,担心着。 如果知道东方身体残缺者,必定会认为是他温暖了东方,其实不然,恰恰是东方温暖了他心。前世四处漂泊,什么活都做过,看到太多黑暗,人也早已经麻木。逢年过节也没有亲人期盼自己回家,从头至尾都是自己独自生活着,到了这个世界,有东方全心全意爱着他,关心着他,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人担忧他是不是冷了,饿了,瘦了还是胖了。 把东西洗净,切好,旁边放在炉上小汤锅里水已经开始翻着气泡,把骨头倒了进去,盖上盖子,又把核桃仁与一些不算是大补药放在一起,等汤沸起来便能倒进去了。 一旁小厮见杨敛用刀子很熟练把生姜切成薄薄小片,又调好了味,不由得感慨,没想到杨总管把教中管得井井有条,会算账不说,竟然还会厨艺,难怪教主…他不敢深想下去,有些事情他自己知道便可,但是却不能深究,一个小厮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绿萝走到厨房外面,发现这几日热热闹闹厨房此时竟然没有半点人声,心头一紧,快步走到门外,却看到厨房里站着一个熟悉身影,而这个人站在炉子边弯腰往一个小汤锅里倒着什么东西,不过那平淡表情,让人瞧着还以为这人是在看书般轻松。 绿萝顿住脚步,并没有进去,总觉得虽然是厨房里小事,杨总管做起来却是格外细心,看着杨总管揭开盖子后,锅子里翻滚白汤,她很快明白过来,这汤怕是杨总管亲手为教主熬。 就算在前几年教主不用早餐,杨总管就会担心好半天,更不用说现在,只怕教主少用小半碗米饭,杨总管也会费半天脑子,只想着怎么让教主多用些东西。 想到这,绿萝叹了口气,明明是这般温柔一个男子,怎么就喜欢上同是男子教主呢。教主容貌武功皆是武林中一等一,这绿萝明白,可是总觉得,无论怎么样,教主手上沾染过太多人血,杨总管如此干净一个人,怎么就与教主在一起了呢? 难道,这便是世人所说缘分? 杨敛尝了一口自己熬汤,有股淡淡药香,味道并不重,应该不会影响东方胃口,喝起来不咸不淡,也不怕喝了汤下午口渴,放下勺子,用帕子隔着热把小锅端了起来,把汤倒进旁边汤碗中,给汤碗盖上盖子,才微笑着望向一直站在旁边发愣小厮,“去看看教主回院子没有,若是回来了,便开始用饭吧。” 小厮闻言点了点头,转身还未来得及出厨房门,就见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对杨敛福了福,“杨总管,原来您在这,教主正找你呢。” “多谢这位姑娘转告,我马上就过去,”说完对厨房丫鬟们道,“收拾着准备开饭吧。”说着,拿了两只晚,还有勺子,放在托盘上,端了汤出去了。 等杨敛出了厨房一会儿,老妈子才摇着头道,“多好一个人啊。”后面话没有说出来,可是在场人谁又不明白呢? 东方等了一会儿,见杨敛还没有回来,站起身准备去找,就见杨敛端着什么东西进了门来,见到他还露出一个灿烂笑,“东方,你尝尝这个汤。” 待杨敛走近了,东方才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油烟味,于是问道,“你去厨房了?” 杨敛把汤放到桌子上,揭开盖子,一边用汤勺盛汤一边道,“我见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睡觉,教里事情又多,叫下面人做了药膳,你又不爱吃,所以我就自己去了。”说着把汤端到东方面前,“来,尝尝看,若是不合胃口,我下午再换种口味熬。”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传言 /名^书 时近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生辰,江湖中人都略有耳闻,现在日月神教已经不是人人口中邪教,他们行事虽与名门正派不同,但是行事却也光明磊落,而且近几年大做善事,在民间声誉非常好,所以这事关注度也不小。 近来江湖上又有新传闻出来,说是嵩山派在各个门派安插探子,各大门派虽然都明言不信,但是关上门来,都大大清理了一番门户。本来与各派关系都算不上好左冷禅在此事后,与各大门派更是面和心不合。 江湖上关于门派之争各种传闻有之,但是关于各个大人物私事传闻也不少,比如说恒山派某某尼姑其实与某某和尚原来是有关系,原来某某掌门宠妾灭妻,还有就是日月神教教主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原来是幸喜男色。 关于东方不败喜爱之人传闻也是活色生香,有人说他喜欢不是男人,而是他一位病逝侍妾,有人说他爱其实是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算教中总管。 各种传闻皆有之,但是无论怎么样,在东方不败三十岁生辰这一天,日月神教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神教下面附属小派帮主们也携礼赶到了日月神教。 这些年日月神教声名鹊起,而是还是好名声,譬如少林武当等门派,皆是派了人送上了贺礼并且前来赴宴。至于其他自诩名门正派掌门们,虽然自己未到,但是一些看懂风向帮主也派了名下弟子带了礼物前往黑木崖,至于是真心贺喜还是勘察地形,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杨敛作为教中总管,加之又是东方不败爱人,在这一天更是繁忙无比,在安排住处上也花了心思,以免得罪人,也免了有心人窥探。不过这些人这几日上山虽容易,但是若是做了有损教中之事,下山恐怕就难了。 时近午时,不停有门房小厮报某某帮主前来贺寿,某某门派大弟子前来贺寿,机灵丫鬟小厮带了这些人落座,东方作为主人,应该在场接待客人,但是因为身份不同,断没有要教主去接待那些小门小派道理。所以接待这些事情都是由杨敛来负责。杨敛前世做过公关,在这个世界又了解了一些规矩,手下又有不少人,所以接待起来也不算慌乱。 “嵩山派掌门前来贺寿。”门房这一声汇报,在场众人俱是感到意外,气氛有片刻凝滞,但是在场都是老江湖,很快就掩下情绪,再次各自交谈起来,只不过眼神却忍不住向门边瞟去。 杨敛也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左冷禅不是该想着做什么五岳盟主么?不过现在没有他们要灭魔教,这五岳联盟恐怕也没有多少存在价值,他此刻前来是为了讨好?又或者打消江湖上传闻? 正想着,就见一个穿着黑袍男人走近,他身后跟着几个捧着礼盒弟子,杨敛换上笑脸,上前抱拳道,“原来是嵩山派左掌门,在下杨敛,乃教中总管,久仰左掌门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气势非凡,有劳左掌门舟车劳顿前来为教主贺寿了,请上座。” 左冷禅面上也挂着极和善笑意,回报一拳,“哪里哪里,杨总管威名在下也经常听闻,东方教主左右手果真是风流倜傥,让在下艳羡。” 左冷禅这话明面是夸杨敛,可是在场之人谁不知江湖上传闻,这句“左右手”得罪可不是一个两个为教主办事之人,旁边桑三娘皱了皱眉,这左冷禅来意果真不善。 “左掌门言重了,”杨敛似乎没有听出左冷禅话中之意般,仍旧是和煦一笑,“在下不过是小小总管,也就只能做些鸡毛蒜皮小事,哪能与教中各位长老相提并论,左掌门可是折煞在下了。”说完,又做了一个请姿势。 “哈哈,杨总管不必谦虚,依左某看,杨总管必是不凡之人,难怪东方教主欣赏,”左冷禅笑着进了大堂,在场知情之人都明白,这左冷禅怕是把杨敛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杨敛,那些带了散攻药酒怕是早被教中之人喝下,谁知遇到杨敛半路杀了出来,计划不成,就连隐藏多年人也被查了出来,任谁被毁了这么重要一颗棋子,也会恨不得杀人这毁棋之人。 身为男人,却是别人身下之人,任谁都觉得难堪,左冷禅这番话是直直打了杨敛脸,可惜对方显然没有丝毫愤怒,接待说话仍旧十分有礼,倒让在场之人心生几分赞叹之意。 桑三娘与童百熊也在帮着安排客人,两人听到左冷禅话,俱是皱眉,这些话实在难听,也不知杨兄弟心头怎么想,若是因为这些传言影响杨兄弟与教主两人之间情分,就不值当了。 杨敛安排了左冷禅与少林武当来客坐在一起,这一桌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人物,冷眼看了左冷禅一眼,活不了多久人,自己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午时一刻,来客们基本已经齐了,杨敛从旁边小门出去,到了院子里,推开门看到东方正在换衣服,他上前为东方理好衣角,又弯腰为他扣上玉佩,“左冷禅也来了。” “他来做什么?”东方伸手理了理杨敛额前发,“有没有人为难你?”关于江湖上传言,早有人汇报给他,作为一个男人,却被人传得那般不堪,眼前这人,会不会觉得难以忍受。 “我是教中总管,谁敢难为我,”杨敛握了握他手,“现在已经时间不早了,我教主该去让他们见见你风采了。” 东方不败视线扫过杨敛嘴角笑意,面上露出一丝笑来,“好,你跟在我身边。”看来,他是真不在意,即使江湖上那些人把他传成自己男宠。 在正式场合,东方不败仍旧穿着一身红袍,红袍上用暗红线绣了花纹,看起来华丽却不庸俗,而他头发用白玉冠束了起来,露出一张俊美脸,一些前来贺寿女客甚至红了脸颊。 跟在东方身后杨敛很安静,虽说他容貌也不凡,不过或许是因为气质原因,他并没有那般光彩夺目,一身白袍他站在东方身后一步远地方,不抢眼,但也不会让人忽视,让瞧着人不禁觉得,他是最适合站在东方不败身后人。 片刻安静之后,众人纷纷向东方不败贺寿,杨敛偶尔帮着接过一两样格外贵重礼物,然后还会听到一些人在东方面前顺带夸奖自己,杨敛抱拳说两句客气客气,只是四周眼神赞叹少,好奇多。 杨敛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他们眼神或是鄙夷,或是好奇,或是疑惑,但是真正赞赏没有几个,他没有这些人有江湖经验,但是他却在后世那个拥有诸葛亮般才华才能勉强温饱社会生活了三十多年,所谓伪装,再也没有比那个社会人更擅长。 东方不败回头看了眼杨敛,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不高兴样子,但是他也知道,杨敛总是擅长掩藏自己情绪,外面有些话传得究竟有多难听,他比杨敛还要清楚。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长寿 左冷禅眼含嘲讽看着杨敛一个大老爷们竟替另外一个男人倒茶斟酒布菜,女人做这些事情看着还能让人说句贤惠,这杨敛一个大老爷们做起来怎么就变得扎眼了? 日月神教这几年在江湖上声誉是越来越好,左冷禅原本针对日月神教计划也只能搁置在一边,想到这,他低头喝着酒,顺便打量同桌人面上表情。 在场人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愿意为东方不败贺寿,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也许在这些人心里,恨不得明日一早就听到日月神教教主身亡消息,只是这个东方不败不仅武艺高强,如今就连名声也好了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对付。也许这好男色毛病,能拿来做做文章。 江湖中大多人,对好男色这种事情是嗤之以鼻,他们面上不露半分鄙夷之色,不过是害怕触到东方不败逆鳞,白白送了一条命而已。 杨敛看得出在场大多人心思,虽说这个时代也有达官贵人好男风,但是那些人都是私下里喜欢这些,自己现在这么正经承认了,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平静,日后外面难听话肯定不会少。 好在他从未把这些人这些事放在眼里,不然还真会被这些流言蜚语万箭穿心。 “早就听过杨总管威名,今日终于有缘一见,唐某敬杨总管一杯。”只见一个穿着水色外袍年轻男人举着酒杯走到杨敛面前,也遮挡住了身后那些打量目光。 杨敛倒是有些意外,这个男人是唐门门主,前几年归附于神教,但是他从未见过此人,如今看来,这位年轻门主,也是位少年英才。 “唐门主客气了,”杨敛端起酒杯起身,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笑容,几日前他便把这些来客们大体事迹了解了一番,眼前这个门主是三年多以前继承掌门位置,在位之时,也做了不少大事,只是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来给自己敬酒是什么意思。 唐宁知晓四年前唐门与五仙教同时向神教求援,而让教主选择留下唐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杨敛。唐宁从来都不后悔自己选择,比如现在他选择靠近杨敛。他年轻,所以他胆子更大,也更有勇气相信自己决定。 唐宁倒是没有说为何敬这杯酒,只是率先仰头喝完一杯酒,“在下先干为敬。” 东方不败抬头扫了眼唐宁,神色未变,不过心里却比杨敛明白,唐宁此刻敬杨敛这杯酒是因为何种原因,这个唐宁虽然年轻了些,但是处事倒还算能干,留着也算是有用处。 见唐宁如此,杨敛也只好喝完整杯酒,谁知这个时候左冷禅却举对着他举起了杯子,“杨总管,左某对你事迹多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不知你可愿赏脸同我喝一杯。” 杨敛握着酒杯手微微晃了一下,随即笑道,“岂敢岂敢,这杯就算是在下敬左掌门。”说完,身边丫鬟替他倒上酒,杨敛率先喝了,这一下左冷禅反倒不好再说什么。 东方冷眼看着左冷禅,仿佛在他眼中,此人已经是死物,即使活着与死没有多少分别。 旁观者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皆收回看热闹眼神,喝酒喝酒,吃菜吃菜,仿佛没有谁看到这边动静一般。 方空大师见此情形,低声念着佛号,显然对左冷禅这种做法也是颇有微词。 江湖上很多人对左冷禅做事情有所耳闻,见他与日月神教总管过不去,一些人心头冷笑,这左冷禅难道看不出这杨敛可不是一个普通男宠,他现在得罪杨敛,与得罪东方不败又什么差别? 东方不败对左冷禅极为不喜,见左冷禅没有继续灌杨敛酒,面色才缓和了下来,只是眼中杀意却没有消却。 宴会过后,来客们都住在了教中南边客房里,众人见日月神教这么大大方方让他们住下,心里便有了些底,这客房里看着安全,只怕出了院子,便四处是机关。 “你们去打盆热水来,”东方扶着杨敛躺在软榻上,见他脸因为醉酒而微红,皱了皱眉,伸手摸摸杨敛微微发烫额头,刚刚宴席之上,喝了那么多酒,怎么能不醉? 杨敛喝醉后,并没有吵闹,躺在软榻上昏睡过去,只是额头轻轻皱着,显然不太舒服。东方见状,只好轻轻按着他额际,“谁叫你多事为我挡酒?”嘴上虽抱怨着,但是眼中却不见半分恼怒。 “教主,水打来了,”绿萝看着屋内情形,面色不变走到东方不败身边,把铜盆放到一旁圆凳上,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出了门后才怔怔出神,刚才那一幕竟让她觉得出奇温馨与好看。 别样教主,别样杨总管,这便是情爱力量吗? “方空师叔,我听闻东方教主曾有妻妾,现在又怎么会与男人这样?”小沙弥显然还未做到六根皆净,稚气脸上还带着明显好奇,不过想到两个男人在一起,不由得红了红脸。 方空拨了拨油灯里灯芯,才双手合十道,“知悟,我佛万事皆求一个缘字,他们二人能在一起,那便是缘分到了。” “可是怎么能是两个男人呢?”小沙弥见方空并未责怪于他,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阿弥陀佛,知悟,你六根未净,今日起,抄一百遍清心咒。”方空看向小沙弥,“他们二人既然有情,又与我等出家人何干?” 见师叔责备自己,小沙弥也不敢再问,合了一个十便退出了门外,只是尚还年幼他,把这件奇怪事情记在了心底。 到了晚间杨敛依旧未醒,东方叫人给杨敛熬了醒酒汤,亲手喂他喝了,从塌上转移到床上人显然还没有醒来迹象,东方替他盖好被子,走到外间看着满桌菜,想到今天宴席上众人看杨敛眼神,面色沉了沉。 他早就料到,只要这事情传出去,世人只会诧异他东方不败换了爱好,而看向杨敛却是不齿,因为在天下人眼中,天下第一东方不败自然不会是那身下之人,那么杨敛便是那为了金钱权利而雌伏自己身下之人。 他没有想到这段感情会让杨敛受到这么多委屈,一想到那些厌恶鄙夷眼神,东方竟捏断了手中筷子,日后若是还有人胡言乱语,那便割了他舌头,挖了他眼睛。 即便是日月神教仍旧是那些人眼中邪教,他东方不败也不愿意让杨敛受到这些侮辱。 “教主…”绿萝又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却被东方拦下,“不用了,本座没有胃口。” 绿萝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教主,今日杨总管特意让厨房给你做了长寿面,请您多少用点吧。” 东方微微一怔,接过绿萝手中筷子,就见一个黄衣丫鬟端着一碗冒着热气面出来。面上还有两个圆滚滚去了壳荷包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阴谋 夜深人静之时,日月神教里一片安宁,本来美好夜晚却因南边院子里传来打斗声变得喧闹起来。 “怎么回事?”东方不败披着外袍起身,走出外间看向进门弟子,“何事让你们深夜喧哗?” “启禀教主,属下是南院守卫,南边客人住院子里有人偷袭,有几位客人受伤,”来人跪下道,“属下守卫不力,请教主责罚。” 东方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理着身上外袍,不过跪在地上人也不敢抬头看,见东方不败没有说话,也就老老实实是一声不吭跪在地上。 “受伤人有哪些?”东方不败看了眼内室,沉声问道。 “有武当派弟子,白鹤帮帮主,还有嵩山派左掌门以及一名弟子。”来人不知教主意思,老老实实回答,也不敢多说一句。 “嵩山派武功何时这般不济事了,”东方不败冷笑,南院今天夜里守卫森严,竟然会有所谓歹人,这个计谋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杨敛听到屋子外响动,忍着酒醉后头疼,从床上起身走出内室,见一名弟子跪在屋内,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名弟子看到杨敛从教主屋内走出来,面色变了变,但是想到近几日传言,也就明白过来,忙收回自己视线,“属下参见杨总管。” 东方不败见杨敛穿了一件单衣就走了出来,眉头皱了皱,起身到了室内,拿了件外袍披在他身上后才道,“南院出了些乱子。” 杨敛倒是不意外,这左冷禅来黑木崖,自然不会是真心为东方贺寿,他此番前来挑拨神教与各大派举动未免也过于明显了些,难不成他把武林中人都当成了傻子? 对东方笑了笑,杨敛才与东方一同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眼漆黑屋外,对还跪在地上弟子道,“你先下去吧,这事我们知道了。” 这个弟子忙退了出去,虽说他并不觉得杨总管与教主在一起有什么不妥,但是看着两人这般亲昵,仍旧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有什么看法?”见杨敛让这个弟子退下,东方就知道杨敛是话想对自己说。 杨敛拿出梳子一边为东方束发,一边道,“我只是觉得,这事太明显了,不太像左冷禅会做事情,阴险小人向来都不笨,我倒是觉得今晚这事情是另外一个一箭双雕计谋。” 东方闻言,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在世人眼中,无非只有两种看法,日月神教想趁机杀害这些人,又或者这是左冷禅苦肉计,只为了引起争端。”拿出玉钗固定好头发,杨敛放下玉梳,“无论怎么样,我们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 东方握住他微微有些凉手,“你今晚喝了这么多酒,现在瞧着脸色都还难看,就去休息吧,这事情我处理就好。” “没事,”杨敛笑了笑,“我睡得那么早,现在醒了也没多少睡意了,还不如陪你一起去看看。” 见杨敛坚持,东方也不多说,两人赶到南院,就看到整个院子里灯火通明,各派人在院子里三三两两站着,面色不一,见到东方不败身影,打量居多,真正怀疑主谋是东方不败反倒很少。 杨敛没有错过这些人表情,有些话不适合东方说,就由他出面更好,他抱拳道,“让各位受惊了,今夜之事我教一定会好好彻查,请各位放心。” 一行人互相交谈了一番,但是也没见有人出来闹事,杨敛见状,又道,“听闻有几位受伤了,我们教中医者马上就到。今日诸位来教为我教教主贺寿,竟让诸位遇到这等事情,杨某感到十分抱歉。”说完,又是一个抱拳。 众人见杨敛神色愧然,似乎对这件事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而且身上衣服显然是急匆匆套上去,众人反倒不再为难他,都言客气。 左冷禅扶着受伤手臂出门,看到杨敛正对众人说着什么,眼微微一眯,掩去眼中凌厉,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便是一副恹恹带着病色表情。 “左掌门,听闻左掌门受伤了,不知道情况如何?”杨敛没有机会让左冷禅先开口,率先告罪,“也不知道这些歹人究竟是何等高手,竟让左掌门负伤,在下已经派人去四处巡查,若是查到可疑之人,绝不容情。” 杨敛这席话让众人听得是心如明镜,你左冷禅是谁,怎么会这么容易受伤?其他两个武功不济,受伤也无可厚非,你左冷禅是江湖上一流高手,敌人这么几招就让你吃不住了? 在场中人心思各异,左冷禅脸色却是难看起来,杨敛这席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会不明白,心中暗恨这人狡猾,只好沉着脸道,“左某一时大意,让歹人钻了空子。” 在场比左冷禅武功高强人不多,众人扫了眼东方不败身上略显凌乱衣服,又看了眼满眼淡然方空大师,皆默默收回视线。 “哦,原来是这般,”杨敛笑了笑,江湖中人都有警觉心,别说让人靠近自己,只怕隔了好一段距离也察觉到有人靠近,这左冷禅作为一流高手,说这话实在没道理,不过见好就收,杨敛也没多说,只是一副微笑模样。 左冷禅见杨敛这个样子,心头火气,他堂堂嵩山掌门,竟是让一个兔儿爷这般取笑,忍不住开口道,“杨总管不愧是教中总管,就连这等事东方教主也是交予你。” 这东方不败好歹是天下第一高手,怎么能随意把权力给人,这权力放出去容易,收回来就难,他难道不怕杨敛日后算计于他?左冷禅看向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东方不败,发现自己说了这番话后,对方竟然连眉头也没皱,仿佛自己这几句话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这是教主对在下信任,自然要做好,”杨敛只当左冷禅夸他,抱了一拳转身对院子里人道,“此刻时辰还早,诸位回屋休息,院子里已经加派了人手,请诸位放心。” “阿弥陀佛,”方空念了佛号,便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在场众人见少林人回了房间,相互交换了眼神后,三三两两回了房间,就连武当弟子与另外一个受伤帮主也没多说什么。 左冷禅冷眼看着月色下杨敛,“好一个狡猾人。” 杨敛微笑颔首,“左掌门过奖了。” 左冷禅脸色更加难看。 东方不败静静车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起皱,看样子来袭不是左冷禅手下人,从左冷禅手腕上伤来看,这伤明显是别人划上,而且下手极狠,不过这伤是人从背后偷袭,能让左冷禅不戒备人,恐怕就只有他带来人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计中计 “教主,没想到对方果然上钩了,”童百熊抱拳对坐在上首东方不败道,“只是教主,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让人在半途截杀左冷禅?” “不必让他现在就死了,”东方不败看了眼窗外夜色,“他爱名利,本座就要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若是这个左冷禅,杨敛又怎会受那么多苦,只是死,未免也太便宜了这个小人。 “这事儿,杨总管可知道?”桑三娘想了想,不由得开口道,“属下怕杨总管若是不知道这个计划,以为…” “不必告诉他,”东方不败皱了皱眉,“他身体刚刚有了好转,用不着因为这些事情费他脑子,至于这事,就算以后他才知道,他也不会有别想法,你们不用担心。” 教主竟是这般笃定杨总管心思么?桑三娘怔了怔,也不再多言,而是道,“教主,按您话说,这左冷禅想让五岳联盟,然后做盟主?” “哼,这个人对名利可是执着得很,”东方不败冷笑,“你们下去,让人帮助左冷禅牵制华山派掌门,等到他左冷禅快成为盟主时,再让他身败名裂。” “是,”桑三娘抱拳,这个左冷禅即便是伤了教主,教主怕也没有今日这般怒意,怪只怪他运气不好,触到了教主逆鳞。从办生辰,邀请名门正派,到算计好左冷禅心思,教主似乎看透了左冷禅野心,等着他一步一步走进陷阱。 早晚有一天,嵩山派降不复存在。 杨敛看着平一指手中银针,身上肌肉不自觉开始绷紧,这么细小东西,看着比别人手上刀还可怕。 “杨总管放心,老夫手艺不会出人命,”平一指对杨敛反应很满意,把经过高温消毒后银针戳进杨敛手臂上一个穴位上,看到杨敛龇牙咧嘴后才笑眯眯开口,“只是可能有些疼罢了。” 针施完后,杨敛如同被水中捞出来一般,全身被汗浸湿透了,他有气无力道,“平先生,为什么这几天针会这么疼?” 平一指露出一个和蔼笑容,“杨总管多虑了。” 其实男人报复心理也很可怕,杨敛手指头也懒得动一下,最近两天因为准备出教,所以针施得比往日勤,这痛觉也就更加明显。 见杨敛虽然疼得难以忍受,但是自己眼神并不见什么阴郁之色,平一指在心头暗自点头,这个杨敛倒也算是个不错人,只是最近几天教中传言是沸沸扬扬,说杨敛与教主真心相爱,说杨敛为了权势甘居人下,各种传言都有,但是难听却是占大部分,以杨敛脑子,不可能不知道教中传言,不过看他这么冷静样子,似乎并不在意那些传言。 一个男人不在意这种传言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因为他善于忍,第二便是因为他是真喜欢对方。这个杨敛,内里又是属于哪一种? 东方不败回到院子里时候,几个丫鬟小厮都站在门外,正想开口问话,就见平一指抱着药箱走了出来,见到让,平一指忙上前道,“属下参见教主。” 因这几天杨敛身体好了很多,东方不败对平一指他态度也温和了几分,“杨总管怎么样了?” 平一指早料到东方不败会问,不慌不忙回答道,“回教主,杨总管身体恢复得很好,现在要断两个月针灸,只需要吃我配药丸就行,等身体元气养足了,才能再进行针灸。” 东方不败闻言,面色好看了不少,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至于平一指回了院子不久便有人拿了教主赏赐东西给他便略过不提。 进了屋,便见杨敛还有气无力趴在床上,见到东方进来,低声道,“东方,你回来了?” 东方走近,见他额头满是汗水,便叫了下面小厮洗澡水进来,又用帕子擦去他额际汗,“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身体倒是好了不少,就是疼了点,”杨敛握住东方手,他掌心有些汗湿,让东方心头微微异样,见四个高大小厮抬了装着热水木桶进来,才低头道,“去里面洗洗。” 扶着木桶沿坐进温水里,杨敛才觉得自己全身紧绷肌肉松弛下来。 “左冷禅今日已经下山了,”东方走到浴桶旁,伸手搂住杨敛脖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回到嵩山派。” 杨敛笑了笑,他并没有问东方为何知道自己不喜欢左冷禅这个人,只是转过头,吻上了东方唇。 唇齿相依,温热水汽似乎给两人之间增加了几分暧昧气息,东方身上衣服最终也滑落在浴桶边。 只道是如鱼得水,万分妙哉。 “唐门主,教主此刻不见客,”绿萝拦住想要见教主唐门门主,面色淡漠道,“现在天色已晚,唐门主请明日再来。” 唐宁看了眼东方不败紧闭房门,以及房内微弱烛火,知道屋里不可能没有人,但是他也是知趣之人,抱拳便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只见穿着浅色长袍杨敛从东方不败屋内走了出来。 唐宁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笑,原来是因为这样才不见客? “唐门主?”杨敛见唐宁站在不远处,微微一愣,便上前道,“唐门主此时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不,不过是琐碎之事罢了,教主既然此时没空,我明日再来吧,”唐宁瞟了眼杨敛脖间淡淡吻痕,这个杨敛真是教主身下之人么? “也罢,”想到刚才两人亲密,杨敛眼中笑意更加明显,“明日你再来也好。” 唐宁只是抱了抱拳,转身向院外走去,出了门,才低声笑了出来,“真是有意思。”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江湖预兆 “刚才是谁进来了?”当杨敛端着粥进屋时,东方不败正懒懒靠在床头,一头青丝如流水般倾泻在肩头,红色外袍有些松散穿在身上,竟让东方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慵懒与妩媚,这种风情是女子所不能有,杨敛愣愣看着东方,半天才反应过来道,“是唐门门主。” “他来做什么?”东方见到杨敛眼中惊艳,心头很是受用,面上却是半分不显,“这个唐宁瞧着好相处,性子却是诡异多变,而且心计颇重,你日后还是不要与他深交为好。”想到杨敛就是自己决定救援唐门后不久掉落悬崖,东方无论如何对这个唐门门主也欢喜不起来,说来迁怒也好,没有理智也罢,面对自己爱人,他并不需要理智,也不需要事事都看清。 知道东方是担心自己,杨敛也不会拂了他意,端着粥在床沿边坐下,亲手给东方喂完一碗粥后,杨敛才认真道,“东方你信任人,便是我信任人,这唐门善用毒,并且暗器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他是怎么样人我并不关心,只关心他对你有没有用。” 东方倒不觉得自己由着杨敛喂粥有什么不好意思,任由杨敛给自己擦拭嘴角,“你啊,身体不适,就不要废脑子去想这些事情,若是等两日下山,你身体吃不住怎么办?” 杨敛把空碗放到一边,失笑道,“东方,你应该相信平先生医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那个小岛上中毒平一指居然能解,现在余毒虽然未清,但是只要吃上两个月药丸再针灸一段时间便没事了。这件事他实在不能告诉东方,因为中了失乐毒者,从未有人活过十年,并且中毒后十年都是生不如死,他想尽办法回到大明,日夜兼程,夜不能寐,不过是想陪伴东方十年,就连一日也不想浪费,只是没有想到,原来自己还能陪伴东方一生。 握住东方手,东方手温暖而柔软,因为并不使剑或者刀,东方掌心并没有练武留下来茧子,杨敛搂着东方腰,在东方锁骨上吻了吻。 对于杨敛这些亲昵举止,东方一向是纵容,而他也喜欢杨敛这般待他,伸手轻轻抚着杨敛背,想到这不算结实背上那些刀伤,东方眼神暗了暗,杨敛一直不说那三年多时间里遇到什么事情,他也知杨敛并不是有什么不好心思,恰恰相反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担心。 杨敛不愿让他担心,那么他便不问,他不忍心拆穿对方这个甜蜜而又痛苦谎言,哪怕他想把伤害杨敛人碎尸万段。 夜色渐深,杨敛搂着东方沉沉睡去,东方睁开眼,因为练武在夜里能视物双眼落在杨敛俊秀脸上,伸手划过即使睡着也不忘搂着自己之人面颊,东方眼中满是化不开温柔。 你全心全意待我,我又怎能负你,待江湖安稳下来,便抛去这俗事,二人结伴游玩去罢。 次日,杨敛醒来,因为睡得沉,就连东方已经起了也不知,睁开眼见东方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沿,才慢悠悠坐起身, “东方,你怎么起了?”昨天下午二人欢好,东方是身下之人,其实更为受罪,没想到今天一早,竟是自己起晚了,难道说,是自己还不够努力吗? 这是杨敛第一次自我嫌弃。 “你再睡一会儿吧,有几个人在书房等我,我去去再与你一道用早饭。”说完,给杨敛压了压被角,才起身出门。 杨敛看着东方背影,扭动了一下,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毕竟昨天下午针灸已经让他身体快熬不住,加之看到东方又激动了一番,所以次日一早格外疲倦也是正常。 “属下参见教主。” 东方不败看了眼站在书房里王长老,童百熊,桑三娘与唐宁,在上首坐下后出声道,“何事?” “教主,属下听闻刘正风准备金盆洗手,不知道此事我教是否要插手?”童百熊对这个刘正风影响并不是很深,只知道这人准备金盆洗手,这对于武林中人来说,是十分少见。 “这刘正风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地位人,他事情与我教无关,”东方不败指尖扣了扣桌面,“这事暂且不用理会。” “是。”童百熊知道东方不败说暂且不理会,就代表这事是要说给杨兄弟听,不过往日这个时候,杨兄弟必是跟在教主身边,怎么今日反倒不见人影? “教主,怎么不见杨兄弟?”童百熊在东方不败面前,倒也不曾掩饰他与杨敛私交不错,所幸东方对此事也是乐见其成。 “他还睡着,你有事话,等会再找他,”东方不败这话一出,立刻让在场四人想到了房中之事,饶是身为女子桑三娘也不免想了两分。 唐宁倒是有些不解了,昨日傍晚是教主身体在休息,今日早上是杨总管在休息,难道说二人并未分上下? “本座听闻唐门主昨日便要相见,可是有事?”东方不败看向唐宁,神色间不冷不热。 “回教主,属下门中做出一种新药,这种药无色无味,能让中毒者在美梦中死去,属下是来求教主赐名,”唐宁这话虽说是求赐名,话里意思却是这药是属于日月神教,而不是他唐门。 “既是你门中之毒,那便由你来起名,相信教中之人也相信唐门主手中药,”东方不败倒是不在乎这些东西,对于神教来说做,这些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这唐宁愿意送,他便收下,但是却不能给教中之人一种自己倚重唐宁感觉,这是大忌。 “是,多谢教主信任,”唐宁面色不变,抱了一拳后便不再多言。 王长老显然还没有从教主与杨总管竟然是一对中走出来,想到自己前几年还把杨敛当成女婿人选,王长老就忍不住一个寒噤,幸好当时教主没有发作,而自己也没有真正说出那句话来,不然自己哪还有今天。 只是想到杨敛那般出色之人竟是教主身下之人,王长老仍旧在心中有些惋惜,这么个人物,怎么就是教主男宠呢?不过瞧教主待杨敛态度,杨敛倒也不像是一个男宠,反倒像是教主爱人。 这男人间感情,他算是不明白了,不过经陈裕一事后,王长老对杨敛是万般感谢,即便是在听闻杨敛是教主身下之人后,这份感谢也不见少半分。 桑三娘见教主心情似乎不差,本来犹豫话此刻也有了勇气说出来,于是抱拳道,“教主,圣姑昨日夜里派了人回教报信。” “哦?”东方不败心中微讶,自己生辰那日任盈盈也没有派人前来贺礼,就连那桃骨六仙也不曾出现。这两年任盈盈很少回教,这次派人来难道是想知道向问天下落。 见东方不败神色没有多大变化,桑三娘只好咬牙继续道,“圣姑派人来信说,因教主生辰未前来贺寿,两日后便赶到教中。”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客栈是事故地(一) 天气不冷不热,风和日丽,宜出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不败出教事情并没有大肆宣扬,杨敛看了眼几个随行人,大多是方信任人,不过童百熊却被留在了教中。现在教中虽然已经被方肃清,但是为了避免有突发事件,留一个能在教中得了信任之人,也确是方法。 一行人中有擅长用毒唐宁,也有擅长医术平一指,更有擅长机关罗长老,剩下几个也是各有所长,杨敛突然觉得,如果硬要给自己挤上一个能耐,那也就只能是狗头军师了,而且还是没有人聪明废材军师。 下了黑木崖,就见桑三娘带着一名弟子赶着三辆辆马车过来,马车看起来普通,并没有一些武侠剧里为了突出某些人物不同,在上面镶金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上了车,车舒适,西也齐全,颇有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感觉。杨敛见角落里放了一个赤金香炉,香炉旁还有一个格箱,看样子里面放着是香料,杨敛侧头看向坐在软垫上方,“准备得真是齐全。就连这些细小玩意儿都准备好了,这事方怕也是计划了一段间了。 车壁看似普通,夹层里却铸着铜板,难怪这么辆不大马车,却用了四骏马拉车,想到这,杨敛又庆幸,幸好这里是武侠世界,而不是真实历史上大明朝,不然普通老百姓用八马拉车,怕是有些惹人眼了,没准还坏了规矩。 “你瞧么呢,方见杨敛蹲在香炉旁出神,失笑道,“教中么好西没有,你非得看着这么个俗物出神? “金子西,总是闪眼睛,见方取笑自己,杨敛也不恼,打开格箱,里面放着好几样香料,因着是白天,杨敛选了提神用香料点了,才在方身边坐下,从旁边抽出一本书,正是一些江湖上小传本,顿一乐,偏头对方笑了笑,埋头看了起来。 见杨敛对这些书感兴趣,方不败不由得问道,“这些没有根据西,有么可看? “你看看这本,杨敛从厚厚一沓书里拽出一本蓝皮线订书扬了扬,方看了眼书名,居然叫叫《方不败情录》。 “你猜上面写么?杨敛见方不败面色微微扭曲,翻开书,选了一段道,“世人皆知当今高手方不败无妻无妾,有人说他是无情,有人说他醉心与武艺,世人却不知,这其中另有隐情。且说那一日,方不败初为教中,某日清晨起床练武,只见一个翩翩少年立郎利于花间,这白衣少年郎貌似潘安,气质非凡,方不败见之忘俗,不由得倾心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不败听着杨敛讲着这个故事,先是自己对一个少年一见倾心,二见痴情,两人后来互生情愫,谁知家中妾室嫉妒,用计陷害白衣少年,于是自己大怒,休了一干妾室,谁知不久后少年遭难,二人经历重重磨难,最后终于在一起。而这个白衣少年名字就叫杨敛。 “你看这一句,只见那杨敛面如花娇,一双含情目似羞还怒,但是心底却对这个英姿飒爽教众情愫暗生,噗哈哈。念到后面杨敛终于是笑着把脑袋搁在方不败肩头。 “不过是些胡言,这些人好大胆子,方不败虽然不喜这书上把杨敛写得犹如一个女子,但是见杨敛似乎并没有不高兴样子,而且见书中似乎并没有对他们二人感情有任何轻视之意,心中不悦也是少了大半,见书后又落了一个名字,七玖大仙。知晓这也不过是个假名,要是去查,怕也是要花些日。 “方,你别恼,这还算好,你可没见还有人些五岳门派,就连当朝大官,新科状元都没逃过这些人笔,还有那少林是方证大师,也有一些人拿来编排故事。杨敛可不敢告诉方,就连那十八铜人,也没有逃过写书人笔,而且那容实在是让他这个现代人都有些吃不消。 方不败见杨敛把书一本本给他看了名字,么《少林方证情史》《峨眉伤情录》《五岳两三事》《我娘亲与亲王不得不说故事》五花八门,么都有,而故事容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人思想有多远,这个故事歪得就有多远。 方眉头微微一皱,也不得不承认,他与杨敛故事确算好,只是他不知道,也有写得乱七八糟,只是杨敛不然他知道而已。 给方不败赶车是唐宁,听着车谈话声,唐宁异常严肃想,他是不是应该告诉教,还有写教一夜御五女故事呢? 唐宁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方不败居然会让他陪同前行。自从唐门归附日月神教以来,方不败对他态度一向是冷冷淡淡,甚至是带了些不喜,他以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当是唐门太小,入不了方不败眼睛,直到知道杨敛事情后,方才明白过来,他不过是因为杨敛坠崖受到了方不败迁怒而已。 出了小镇,一路向北前行,天色渐晚之,总算是赶到了下一个小镇。 福来客栈是本镇最大客栈,虽说比不上大城市豪华,但也算是这个镇子一大特色,这位老板也算是见过世面人,但是看到此刻进门一行人,他仍旧忍不住惊叹,也不知这一行人是从何处来,那一身红袍男子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移不开视线,身边白袍男人虽说没有他长得出色,但也是英俊非凡,一身如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跟在两人身后几个人也是通身气派,老板一见,忙上前亲自招呼道,“几位贵客,是打尖儿呢,还是住店? 杨敛看了眼客栈四周摆设,还算不错,而四周客人大多也是商旅或者普通老百姓打扮,他点了点头,“给我们收拾几间干净上房,有劳掌柜了。 “好叻,请几位随我来,老板见白衣男人与红衣男人走在最前面,心中明白这人是得了,忙应了下来,亲自领着几人上楼,态度上却更加小心,他开这家客栈也有十多年了,也见过一些名人能士,这个白衣男人明面儿上客气,那是因为上位者修养,越是这样人,越不能得罪,那些一进门就吵吵嚷嚷反倒没有这么可怕。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客栈遇配角 东方不败一行刚刚不过走了几级台阶就听门外传一阵动静杨敛回一看便见一个穿着青衫中年男走了进面如冠玉一脸正气手执一把纸扇看起一副书生样子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美妇和看不脸少女还有几位带剑年轻和一个看起有些疲惫之色中年男这么一反倒让觉应该不是个读书了。 见有客小二立马迎了上去杨敛不好继续看下去收回视线心中却有了计较记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各大门皆有前去且不说这些目是什么这在武林上也算是近大。 这福威镖局刚发生了就要遇刘家上下被灭情。对于杨敛说刘正风也好曲洋也罢不过是听说过字陌生于说比不东方半分重要刘正风灭门之前各大高手俱是在场还没有天真要东方涉险去搭救刘正风一家。 曲洋与刘正风交好那是二情东方或许知晓这却没有横加阻拦这对于东方说已经算是难。 毕竟是东方不败是日月神主不是充当救世主毛小伙子东方插手刘家之若是好那便是幸若是办不好那便是让日月神再次站在各大门对立面不敢去猜测在面对各大门围剿之时东方是否没有半分损伤。 所以对于杨敛说曲洋与刘正风只是一个故里物们命运早已经注定可是东方对于说却是这世间最重要存在。不管是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做每一件情就是以东方第一日月神上上下下众生命第二不因为曲洋与刘正风之间私交做出有可让日月神再次出现危机情因为那些普普通通侍卫也是是日月神总管而不是那个只是看完一本武侠小说单纯喜爱某个角色同情某个角色便做出不顾大局之性情之。 因为日月神于已经不是一个代词而是想要守护地方。 所以无论最后东方会不会在这情上出手也不会在此上多言。 东方不败已经认出者是何见杨敛面露坚定之色不由道“在想何?” 杨敛回神见东方面露笑意手握了握东方手道“无只是想了些小而已。”又怎么忍心让这个因为自己对别同情而犯险。 也看了们不过对方只是对们点一笑似乎并没有多少怀疑般。 杨敛看这个笑又见了中年美妇后面色白皙双大而有神少女顿时猜了这些是谁眉微皱转对东方道“我们走吧。” 东方不败看也不看楼下一行见杨敛中藏着一丝不喜便随进了一间收拾干干净净屋子这个时候也没有谁没有力跟了进杨敛关了门道“那几可是华山?” 东方在上取了两只杯倒上后道“是怎么你认识?” “这倒不曾”杨敛仍旧皱了眉“这个岳不群…”长着一张正直脸做着龌龊不过按理说这岳不群应该是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宴前收林平之为徒怎么听江湖传言林平之已经是徒弟了呢?不过那几个中似乎也没看有哪个弟子长白白嫩嫩样子。 东方想起杨敛曾说知晓一些现在发生情便明白杨敛怕是想一些情见杨敛这个样子东方塞了一个杯道手中“这些情你不用担心。”一切还有我。 杨敛闻言便露出了几分笑意喝了一口东方倒又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准备下楼去用饭至于东方为何不然小二把饭菜送房间里杨敛却是没有问。 下了楼随行各位已经找了两张椅坐下杨敛和东方一旁空坐下要了壶竹叶青和几样小菜菜还没上就见岳不群一行此时也下了楼。 岳不群等显然也看东方不败心中犯疑这两明显是这行中领只是这通不凡之为何不曾见过? 虽说心中起疑岳不群却没露出半分就连看也没看东方不败几一而是在另一旁找了椅坐下。 杨敛冷笑这岳不群装倒是淡然却不知以东方容貌路看两是平常若是不看倒是显刻意了。 “爹娘你看那红衣公子长比小林子还好看。”岳灵珊自小天真活泼说话也直接心下惊叹便不由说了出。 “珊”宁中则闻言眉梢微皱“不如此无。” 岳灵珊也知晓自己这话说实在不体加之她是女家在这种环境下说一个男子容貌饶是武林中也觉面颊有些发热。 宁中则见岳灵珊面颊微红知道她定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也不再在这么多下责备她让她难堪偏往那红袍男子望去却见似乎没有听珊这话似只是端着酒杯埋首轻声与边白袍男子说着什么。 岳不群平静道“吃饭吧用完饭便上楼休息。”@无限好文在晋江文学城 岳灵珊吃了两口便愁道“也不知道大师兄怎么样了。” 岳不群不语。 宁中则见状说了几句后上便安静了下。 坐在另一张子上华山二弟子劳诺却是多看了那几心起了些怀疑但是却又不敢肯定。 菜味道虽比不上中厨子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大抵是带了本地风味杨敛吃起是胃口大开。 东方见杨敛这个样子连带着自己胃口也好了不少给杨敛夹了一熏蒸肉东方道“你若是喜欢我这里学。” “不过是吃多了精致菜偶尔改改口味罢了不必这么麻烦”杨敛吃下东方给自己挑肉明明是一体积不小东西一口下去也不显半点狼狈。 东方听了这话微微一怔吃惯了精致东西也要改改口味么?如今喜欢自己可是若有一天发现了女子好是否也会改了这份喜欢呢。 “东方你尝尝这道乳鸽味道很好”杨敛细心挑了一不见丝毫肥腻乳鸽肉东方碗里中是满满关心“多用点东西我回这么久你还是这么瘦。” 是了这历这么多苦仍旧不忘回自己边自己怎如此去想倒是自己不是了。低咬了这乳鸽肉果真是细腻鲜嫩不由笑开。 坐在另两张上随行众全部沉没装背景谁都不敢说话大声去影响主与杨总管之间用饭。 不过随行众却觉主与杨总管在一起是再合适不过了就连本反感此罗长老此时也不不承认这两在一起竟让有种神仙眷侣感觉。 岳不群一行用完饭便安静上了楼回了房间关上门后岳不群才捋着自己胡须对宁中则沉吟道“你说这几究竟是何份?”东方不败虽是武林第一高手但是岳不群等却从未见过加之外界传言东方不败除了每年三月会下江南外其时候便鲜少出门如今已是初夏岳不群一时还没有去猜想这红衣男是东方不败。 宁中则摇了摇自然是猜不楼下那几历。 “罢了我们暂且不管这那几向也不会莫发难更何况我们又何须惧怕这么几”岳不群倒也不坚持二洗漱一番便上床睡了过去。 吃完饭回了屋后东方不败坐在一边圆凳上看着正铺被子杨敛道“你觉那个岳灵珊如何?”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同行 深夜东方不败从床上坐起身点了杨睡穴后方披上外袍出了屋子到了罗长老房里几随行长老都衣冠整齐等着东方不败。 见到东方不败几抱拳行礼见他身后无便知道此杨并不知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城 教主英明这左冷禅真派潜伏在刘正风家宅四周准备下杀手”罗长老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左冷禅派去之布图。”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城 东方不败摆手显然对这幅图并有兴趣而道本座等就他下手。”说完眼中带上一丝寒。刘正风在武林林备受五岳正派士尊崇左冷禅在他金盆洗手后如真血洗刘家满门只要这儿被察觉么嵩山名声便一落千丈。 左冷禅灭刘家满门或许已经打定主把这盆脏水泼在日神教之上他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怕他左冷禅不动手就怕他不动手。 好戏总要到最后精彩。 情商量完后东方不败出了门却见到一身青衫岳不群站在过道上望出神东方冷笑不知道他在观还在等别什么。 东方不败并不想理会此转身便要回他和杨房间却听身后传来极其温和声音这位公子请留步。” 东方不败眼露不悦转身后却半不显他看了眼面带温和笑岳不群双手负于身后低声问道这位先生何?” 岳不群见眼前之面色淡漠一张脸虽然极其俊美但总觉得此并有看起来这么简单他忙收回心神拱手道日见公子通身不凡不知公子前去参加刘先生金盆洗手大会?” 哦先生也?”东方不败细细打量岳不群五官儒雅透着一丝读书有正直与温和难怪会被江湖中称其所使剑为君子剑”惜天下却不知这君子实实在在伪君子。 既如此不如公子与我等结伴同行也好相互有照应。”近来剑宗与气宗之间关系越发不好若与此行一道总有些照应而且也能看出此疑之处。 此在下一做不了主不如待我与朋友商议一番再谈如何还请先生见谅。”东方不败此时也翩翩佳公子模样更加让岳不群弄不清眼前之真实身份。 哪里哪里在下唐突了”岳不群不相信这做不了主自己已经说了这话对方若不愿他也不会勉强反正早晚也会再见面只求友非敌。 先生能邀我等一同前往自我们荣幸夜深了在下先走一步告辞。”东方不败对岳不群抱了抱群转身进了屋后面色却一下子冷了下来好一只披着羊皮老狐狸。 脱下外套道床上躺下被窝里仍旧十暖和见身边杨睡得死沉一只手却无识伸向自己睡地方不由得一笑把他手握住这手然不再动了。 你这啊。” 轻轻一声呢喃后屋内烛火灭了又一夜好梦。 杨醒来时候身边已经有他从被子里伸出脑袋见东方已经坐在桌边披散着发等着他起床。 穿好衣服后杨又从包袱里拿出一把檀香木梳给东方束好发正在这时听到门外起敲门声杨把梳子顺手放进自己怀中打开门一看原来端着水唐宁他身后还跟着同样端着水小二。 二公子大公子起了吗?”唐宁见杨穿戴整齐庆幸自己有打扰二休息。 有劳了”杨接过唐宁手中铜盆放到一旁盆架上再返身接过小二手上对唐宁道你们先下去用饭我们马上就下来。” 唐宁点也知道东方不败晨起不愿有靠近习惯所以就连看也看屋内一眼朝杨抱了一拳便转身下了楼。 恰好这一幕被刚刚出门岳不群与宁中则看到岳不群皱了皱眉难不成这二兄弟?难怪送水之这般恭敬。只这其中总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净脸之后东方不败对杨道岳不群出言邀请我们一道前去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 杨一愣他并不知岳不群什么时候与东方单独见面过但他也不问而道这岳不群看似翩翩君子实则狡猾多端如华山内乱他叫我们一道其目在让起疑。” 不若与他同行一段路程再找借口开怎样?”杨觉得若直接拒绝这岳不群恐怕更加怀疑。 东方不败闻言点了点就照你说办吧。” 二下楼后见岳不群一行坐在不远处用早饭见到东方不败下楼岳不群还对东方不败点了点。 杨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漠然。 桑三娘几身边空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饭二坐下不急不缓用了起来然后便商量一同前行情。 几长老素来对东方不败决定有多少异议唐宁前去结了帐后便自觉跳上东方不败与杨乘坐马车上赶车他看了眼跟在后面岳不群一行马车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笑这华山派掌门怕有想到他算计早把他们算计了进去。 宁中则有些不解看了眼自己夫君之前不说不理会这些怎么现在又决定与他们一道而且这些现在敌还友也不清若招来祸端又怎么办? 如江湖看起来有大福威镖局情虽说平之只说父母被沧海捉去但谁又不知林家满门已被灭? 这行各不俗只怕大有来夫君与这些前行难不成有什么别打算? 娘前面几究竟什么来路?”岳珊不宁中则性子天真她有什么便直接问了出来见自家爹爹与他们同行自然好奇。 宁中则摇了摇表示不知情。 不知道我们也要和他们一道走吗?”岳珊瞪大了一双眼睛转看向岳不群爹万一他们坏怎么办?” 一直闭目养神岳不群此刻睁开眼睛放心若他们真心存歹爹爹能保你无。”更何况行心机深沉只怕不会轻易发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城 见岳不群有回答自己问题岳珊嘟嘴却有继续问下去若爹要说一定会告诉自己若不愿说问了也白问。 也不知道大师兄有有什么情”想到一向待自己好令狐冲岳珊眼神黯淡了几江湖这么复杂要师兄真出了什么情怎么办? 珊儿放心吧聪儿为机警定不会出”宁中则直到二感情深厚劝着岳珊也当劝了自己。 倒岳不群仍旧有多说什么话。 东方不败拿着手下给他传来暗报冷哼道这曲洋甚为教中长老与这刘正风交情倒很好。” 杨闻言想起原著中刘正风与曲洋似乎还受到过正派与之追杀二魔教中似乎对曲洋这番作为也颇为不满。曲洋这种行为在日神教众看来确也有些背叛教门之感。 曲长老与刘正风也不过算知己虽说曲长老此作为有违教训但我相信他不会做出半对不起教中之。”想到曲洋古精怪曲非烟最后也会被嵩山派中之所杀杨不免一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东方番外之君归否? 如果可以给自己一次重机会他希望自己从未答应杨敛去南那个富饶而美丽地方近乎成了他恶梦 他从害怕有背叛因为背叛他没有谁还有机会留在这个世界上既然对自己忠并且无用之留着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当存一时恨得日日时时都相见杨敛过离开五日他却开始想念起若是中事务他恨得马上赶去扬洲 几乎每隔一日便会收到杨敛信短短几句话总是在汇报近生事情面加上一两句废话比如嘱咐自己要忘记早睡和用早饭又或者说哪里饭菜错下次与自己一同前往或者在信尾写上想你二字 这怎这般无聊头虽这么想着却又把这一张张纸条进上了锁镶金盒里日定要这家伙看看自己有多无聊 处理完中之事已经花了近一个月时间可是杨敛还是没有归他是扭捏女子爱既然未归那么他便去接爱 年关将近君归了 一路疾行到了扬州恰恰将要入夜可是他见到却是空荡荡房间杨敛为何会在? 桑三娘说他去南拜访朋友可是他对杨敛过去了解得极为清楚南根本没有杨敛所谓友那么杨敛为何要撒谎是因为想要逃离自己边又或者有别堪原因?潜意识里这两个原因却是他想要 你也要背叛么杨敛?他承认自己在这个时候感到害怕了别相干之背叛杀了便是可是杨敛于他已是比自己重要又怎么会轻易伤了他 既是如此又何相信对方是背叛自己只要他平安归便好反正已能平静又何顺为之 看到桌上那份计划时他才真正消去底深处恐惧杨敛必会背叛他他相信自己判断 既然杨敛去了杭州那么他便去杭州找他吧逃家总要有才行 又是一番日夜兼程赶到一座大山前时天空竟然开始飘起小雪虽然没有杨敛在边替自己披上袍子但是他却觉得冷因为只要翻过这座山离杭州便近了也许他中那股隐隐焦躁之感只有在见到杨敛时才会真正消失见 山路因为下雪变得异常湿滑牵着马走过最陡峭一段山路他闻到前方远处传厚重血腥气眉头禁住一皱待走近了才现竟是好几个黑衣在围攻一个蓝衣而这蓝衣便是本应待在梅庄丹青生而且招招狠厉只是知何时丹青生竟然变得如此厉害在这么多围攻下还杀了对方这么多 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尸体他摆了摆手示意桑三娘上前助其脱困待杀完黑衣之只见这丹青生踉跄几步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马前 属下无能歹狡猾杨总管击落悬崖生死明” 他眉头次紧皱对方话在山风里听得有些模糊清脑子里似乎有什么嗡嗡作响 你说什么本座没有听清说一遍” 丹青生只觉得喉间干涩难耐抬眼望去见东方面无表情似乎并没有震怒才鼓起勇气次开口道杨总管…杨总管歹击落与悬崖之下生死明” 山风呼呼刮过就像是凄厉哭嚎声丹青生等了良久东方也没有说一句话整个山间除了风声什么也听到他偷眼望去才现东方面色煞白神情极其难看似乎对此事极难接受丹青生中咯噔一声隐隐觉得东方对杨敛过于看重但更多却是担自己因为杨敛死了他却还活着 似乎就在眨眼间丹青生只觉得喉间一凉世界变为一片黑暗耳边传了这么一句? 他出了事你还活着做甚?”? 桑三娘诧异看着东方但是却没敢多说一句话头却暗暗感到担忧知道杨兄弟是否还…这座山这么高掉下去真还会有活路吗? 看了眼已经没有命丹青生桑三娘面无表情移开了视线 悬崖边落着一把染血剑桑三娘认得这是杨敛剑也是中珍藏多年宝剑 东方没有看桑三娘是什么表情他跳下马缓缓走到悬崖边弯下握住还沾染着血迹剑柄明明已经替你改名为杨敛了为何还会这般? 明明已经叫杨莲亭了了为何还会生这样事?? 明明说过要一起过年难道真想把银子都交给自己吗?? 裹了裹上袍子仍旧觉得冷他站起紧紧握着剑马上给本座去找必须要找到”? 桑三娘抱拳便策马下山只是离开前却忍住头看了要站在悬崖边仿佛那也要跳下去似? 桑老”随行罗.老似乎也察觉到了对? 她收视线低声道:走吧”虽然知杨敛必死无疑她却抱着一丝希望或许这个世间是有奇迹?@无限好文尽在晋文学城 别怎么看怎么想他已经没有思去想毫无半点风度坐在寒风呼啸悬崖边看着黑见底深渊杨敛便是从这里掉下去吗? 今天这么冷知道他掉下去时候有没有穿上厚点袍子然自己找到他时候他一定会冻僵毕竟这如此怕冷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站起看着黝黑崖底声音温柔犹如情般呢喃我会找到你要怕” 杨敛失踪第一日中大部分在南弟子纷纷寻找无果 杨敛失踪第二日南附近众弟子赶到搜寻两日仍旧无果 杨敛失踪第八日全上下大部分弟子赶几乎地毯式搜索就连河流下游也没有过但是仍旧无果 杨敛失踪半月有一个堂主说杨敛可能已死东方当场拧断了脖子从此无敢说杨敛生死问题只是盲目寻找但是谁都明白杨总管十有*是葬于鱼腹即使鱼儿没有吃掉但是带着满伤掉下悬崖哪还会有活路? 所有都知道杨敛死了可是所有也知道能说杨敛死了 年关已至中上下一派热闹东方赶走了院子里所有坐在满各色菜式饭桌前为自己右手边酒杯倒上酒替自己满上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明明是最烈酒喝起却淡了些味 酒杯冰寒他苦笑若是那在这酒必定是会温过才会给自己喝自己早已习惯他为自己打点一切习惯他站在自己可是如今万家团圆那却在了 嘭!” 窗外有火光闪烁是中之在花他又喝下一杯酒酒烈却寒到了他里 世都说酒醉自醉他或许是真罪了然怎么看到杨敛站在桌边微笑着看着自己 你了?”他说 对方仍旧只是笑如同往常一样笑得温柔却又深情那双眼中似乎满满都是自己 他伸手想要对方如同往日般握住自己可是良久指尖触到仍旧只有冰凉空气而那微笑也知去了何处 他摇摇晃晃站起桌上精致细瓷酒壶嘭一声掉落在地酒香四溢 他低下头看着碎裂一地酒壶缓缓蹲坐下一红袍似乎也失去了往日鲜艳卸去了满傲气与坚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猜忌 一路上颇为安静没某某帮某某派突跳出来喊打喊杀也没不长眼小偷强盗出现只赶到到衡阳时天色不早一行人便歇了下来。 杨虽说把傲剧情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但也知道刘正风金盆洗手林家灭门几日之后但到了这里刘正风金盆洗手却晚了近两个月时间而且很多事情时间顺序也所改变。 如果没记错话令狐冲与岳灵珊一行人原本应该衡阳后才分手可如今岳灵珊一行人与们一道到了衡阳而令狐冲此刻却已经失踪。 既这时间已经乱了也不费劲去思量会生什么更何况到来本就一个很大改变。这江湖早就不原著中江湖了。只再变相信令狐冲仍旧这个故事中主线只不想参与这条主线中而已。想到这杨订好客房后便与东方一道下了楼一路同行这几天大多时候岳不群与们也客客气气用饭也各自分开杨自也不会多事去探问华之事用完饭便与东方上楼休息去。 第二日一早杨与东方下楼时便看到一身岳不群等人坐大堂桌前们一行人都换了一身新衣比之前看起来舒爽不少。杨估摸下午就要到衡城近两日想必各大门派人都要前来到时候只怕东方身份就要曝露了。 东方并没说这次下目杨也就没问相信东方做事道理就如同东方相信一般。 @无限好文尽晋江文学城 小二很快给们摆好早饭摆好后又道“二位客官要到衡城吧?” 杨淡“小二哥何以见得?” “瞧二位公通身不凡小便知道了再过四日便衡派刘三爷金盆洗手日两位公必去因为这事去。不过小可要告诉二位公一声这衡城里客栈此刻怕都快要挤满了二位还派人早早去把房间订好不连间客房都找不到。”小二倒也热情难得附近生大事也些来劲儿“这刘三爷那剑法多厉害啊怎么就金盆洗手了呢真可惜了。” 杨见小二一副摇头晃脑样给了些碎银“多谢小二哥提醒我们已经派人准备好住地方了。”@无限好文尽晋江文学城 小二聪明人见此也不再多言对杨道了谢便走了开去只面上露出喜悦之情这客人出手还真大方。 东方不败对小二这几句话显没多少兴趣杨喝了一粥想到后面生事情微微皱了眉头总觉得这其中透着一股不对劲儿。 上了马车后东方见杨一副深思模样于问道“想什么呢?” 杨微微犹豫一下道“东方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 东方不败往软垫上依靠斜眼看向杨“你说说会什么事情?” 杨见东方靠着舒服自己也拿了一个挨着东方靠了后才道“这左冷禅一直想做五岳盟主你说会不会做什么小动作?” 没了所谓与邪教中人勾结必也会别借或者手段。 东方不败见杨已经想到这儿也就不隐瞒之前已经知晓事情“左冷禅已经派了多名弟潜伏刘家四周待这事儿一过怕要对刘家下手。” 杨细细一想立刻想通了其中关键“你说想栽赃嫁祸?”左冷禅想做盟主必定要一个名目若日月神教灭了刘家满门那么便师出名要做盟主也就简单许多。 日月神教近年来做了许多善事老百姓心头那好人可这些伪君眼中只怕头说好心头一样把日月神教放邪教位置。 就如同一个人犯罪后坐牢出狱后即使改过自新了别人眼中也同样劳改犯一般。 想到这杨眉头微皱“那我们不能让得逞。” “为何不能?”东方不败冷“要动五岳人那便由去动了后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了。” 杨听着这话便明白了东方意思这要将计就计?若左冷禅杀刘家满门之事被人揭穿那么左冷禅便身败名裂而且会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 东方不败见杨沉默不语以为不赞同这计划于问道“怎么你不赞同?” 杨看向东方伸手揽住东方腰低声道“这些事情我本不太懂东方你说了便好只这事会不会变数我怕到时那些人以为你做怎么办?” 东方虽第一高手但这次五岳派高手全部都回去若这些人一齐动手东方可能会危险。 “不用担心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事”东方不败见杨关心根本就不刘家满门性命这才放下心来。素来知道杨本性和善与双手沾满鲜血不同。所以这事原本要瞒下来。只杨问自己却又不想骗索性全部说了。往这个温暖胸膛靠了靠幸好没觉得自己冷血无情。 杨似乎已经猜出心中所想吻了吻东方顶“东方不论什么人都不会比你重要。”杨就这般自私一个人可惜同情别人但前提这人不会损害到东方利益反之则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东方闻言沉声一心头却完完全全放下心来。 赶车唐宁却些惊讶虽说对杨不十分了解但却一直觉得这人本性个十分善良人。这一路走来见给小乞丐银两又让自己给一个晕倒老人看诊行事温和待人礼这样一个人竟听到教主要将计就计视刘家满门性命为无物时没半分反对之意看来对这个杨总管看法应该要所改观了。 只作为一名属下听到头儿与爱人说这些悄悄话突觉得心头多了两块石头压力倍增。 相较于杨与东方不败之间风淡云轻后面马车上宁中则却显得些不安了这一路行来总觉得同行为首两个男人之间种让人说不出怪异而且那个喜爱红衣男人气势不凡可瞧着却不五岳派人她总觉得这人些危险。 @无限好文尽晋江文学城 一大早岳灵珊和几个师兄便骑马先去了衡城留了门派里一个弟赶车所以没岳灵珊场宁中则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夫君你说这行人究竟什么人?”宁中则开头问道。 岳不群高深莫测一“你看这白衣男人与红衣男人感情如何?” 宁中则想了想“吃住都一起言行亲昵关系自好。” “江湖中人传闻日月神教教主一身红衣风华无限可惜性喜男色而教中总管便身边之人。而这杨总管素来爱穿白袍为人温和多礼让人一见只觉谦谦君”岳不群淡“夫人你觉得这二人如何?” 宁中则顿时色变“夫君你说这二人…” “也不定”岳不群捋了捋自己美须拿了一卷书手中“若真这二人也没什么顾虑我们到衡城与们分开便。” 宁中则细细一想便点了点头但想到那个俊美红衣男 人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竟几年前江湖上盛传大魔头。倒那个白衣男人确一副温温和和样让人瞧着就忍不住心生好感。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冲突 一进入衡山城,便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者穿各门派弟子服装的武林人士,杨敛掀起车帘露出一道缝隙,有些感慨道,“原来衡山城这么热闹。” 东方不败看也不看外面道,“平日没有这般热闹,不过因为刘正风,这些人都跑来了。” 杨敛点头,不愧是武侠世界,这一个名人金盆洗手比他们那个时代明星的号召力还强,人家这个世界还没有电视机手机网络都红成这个样子,那些靠包装炒作的明星哪有可比性。 东方不败见杨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放下手中的书册,“你在想什么?” 杨敛摇了摇头,放下车帘,坐回东方身边,拿过东方手中的书,倒了一杯水递给东方,“马车摇摇晃晃的,少看一会书,对眼睛不好。” 东方不败看了眼杨敛手中那本名叫《日月神教总管录》的书,接过翠玉杯,轻轻抿了一口,才发现这并不是苦涩的茶,带了点淡淡的甜香,他又喝了一口,才道,“这是用什么泡的?” 杨敛见他喜欢,脸上的笑容也明显了几分,“这是我用花茶泡好后,又加了些蜂蜜进去,赶路这么辛苦,喝点蜂蜜茶对身体有好处。” 东方不败对这些小事情不怎么在意,但是杨敛在这些小事上花的心思却让他觉得身心愉悦,捧着杯子一口口喝着这甜丝丝的茶。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杨敛看了眼东方,见他面色没有异常,便弯腰走到车帘前,撩起帘子道,“怎么回事?” “二公子,这位先生向我们辞行,”唐宁看到杨敛现身,抱了抱拳,也不敢往车里看。 “嗯,”杨敛点了点头,看着站在马车前的岳不群,心头虽说不喜此人,但是面上的事也还是要做足,他跳下马车,唐宁忙伸手扶住他,见他站稳后才又忙松开手。 杨总管近来身体不好,教中上下谁人不知,他这一跳若是摔了,他这条命恐怕就没了。 岳不群注意到唐宁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对上杨敛的视线,抱拳道,“二公子,老夫一路多谢两位公子的照顾。”面上仍旧是那温和无害的笑意。 “哪里,先生客气了,”杨敛回抱一拳,笑得更是一脸豪爽,“一路上我们也多谢先生的照应,相逢即是有缘,先生不必如此客气。” “哪里,哪里,”岳不群笑得越加的和蔼,捋着胡须道,“如今已到衡山城,老夫还有些事情要办,怕是要先行一步了。” “先生慢走,我们有缘再会,”杨敛笑容不变,又对岳不群抱了抱拳,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岳不群转身上了旁边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岳不群上了马车后,面色慢慢沉了下去,这个所谓的二公子,他本以为只是个没多大用处的人,这么看来,这个人怕是狡猾至极。 杨敛脸上的笑一点点的散去,看着岳不群的马车行远,才收回目光,隐去眼底的情绪。 唐宁见到杨敛这个表情,心头暗惊,若说杨敛真的只是教主面前那个温文尔雅的人,他第一个不信。不过他心头却有些明白教中长老为何即使在得知杨敛与教中之间关系后对他仍旧十分欣赏了。因为这样一个人即使没有让世人惧怕的武功,他还有聪明的脑子。 很多人都会自不量力,并且野心高于自己能力,而杨敛,刚好没有这些毛病。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是谁,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什么是自己最重要的存在。 他本以为杨敛与东方不败之间不过是主人与男宠的关系而已,可是在知道那些事情后,他才知道,这个看似文文弱弱的男人,为教主做过那么多的事情。 这样的爱情,即使男人与女人之间,也不见得有多少。 世人都羡慕所谓的郎才女貌,但是在他眼中,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与杨敛,也同样是天作之合。 杨敛转身要上马车,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不远处的一家茶馆外传来喧闹声,他循声望去,就在茶馆门口站了好几人,就连二楼也有好多人人站在围栏边,他们看的却是一个穿着破旧的男人,也不知道男人做了什么,让这些人如此惊讶。 待男人向他这边走来,他才看清这个人,这是一个瘦瘦高高的老者,穿着破旧的青衫,布料已经洗得发白,面色也十分憔悴,杨敛微微皱眉,这个人… 老者走到杨敛身边时,突然咧嘴一笑,依依呀呀的唱道,“都说江南好,哪知荒山净枯草。三月桃花妙,姐儿俏…” “好个不正经的老头,”路人见老者一声破旧衣衫,还唱着乱七八糟的曲子,便有人出言取笑。 杨敛却看到,这个老者朝他看了一眼,才慢悠悠的走远,身影挤入人群不见,对人群中的取笑声分毫也不在意。 唐宁见杨敛还望着老者离开的方向,不由得出声道,“二公子?” 杨敛收回视线,翻身上了马车,丝毫没有唐宁预料的虚弱,身手矫健利落。 外面的事情东方不败听得清清楚楚,见杨敛面带思索的上来,便开口问道,“外面怎么了?” 在东方身边坐下,杨敛揉揉额际,想了想道,“刚才唱歌的那个老人,我怀疑是衡山派掌门。” “哦?”东方不败挑高眉,“那又怎样,不过是个弹曲子的。”他没有怀疑杨敛的猜测,而是对杨敛露出这副表情感到兴趣。 杨敛笑了笑,这被外人尊崇的潇湘夜雨莫大先生,在东方眼中竟只是一个弹曲子的。不过,东方不败本就应该这般的傲视群雄,至于那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儿,比起东方,那就是一个弹曲儿的。什么琴中有剑,剑中有琴的,还比不过东方的一根绣花针。 杨敛抱住东方的腰,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于是压低声音道,“他刚才不是唱到江南么,我怀疑他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任由杨敛搂着自己,东方不败笑了笑,不甚在意道,“他知道又如何,这个莫掌门虽说是衡山掌门,可是江湖上却没有刘正风有名气,而且如今衡山派早已经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人,不必在意。” 杨敛点了点头,知道这些名门正派在江湖上名气虽是响叮当,可是武功着实算不上顶尖,既然东方不在意,他姑且不用太在意这种事情。 唐宁听着马车里二人的谈话,挠了挠头发,不愧是教主,那个莫大先生与教主相比,的确不值得一提。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因为街道上挤满了人,所以四处都是喧闹声。杨敛枕在东方腿上昏昏欲睡,突然听到马的嘶鸣声,马车猛的停了下来,这突然一停,杨敛差点摔下软榻去,好在东方眼疾手快的把他扶住。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吻痕 东方不败一行人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外,罗长老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一个中年男子开了门,他看了罗长老一眼,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客人从何处来?” 对方虽是这种态度,罗长老却不见半分恼怒,“从山高树多之地而来。” 中年男子闻言,面上立刻换上恭敬之色,大开房门,“客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请恕罪。” 杨敛跳下马车,转身伸手扶住东方不败下车,这本就是一个管事在外对主人应有的态度,他见门房一脸紧张,便开口道,“你去准备洗浴用的东西,我们赶了一路,也有些乏了。” “是,”门房微微抬头,见说话的是个面目温和的年轻男子,料想这便是教主身边的杨总管,也不敢看他身边的东方不败,垂着头充充的退下。 一行人进了门,便有一个老者迎了他们进了内院,房屋早就备好,也不见慌乱。 杨敛和东方的房屋是紧挨着的,想来下面的人都知道两人的事情,杨敛回自己的房间放了东西便转身进了东方的房间,见四个高壮的男仆正提了热水倒进屋子里的大木桶里,而东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假寐。 杨敛见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东方,“累了?” 东方睁开眼,接过茶杯摇了摇头,“没事。”他见杨敛面色不好,拉着他在一边坐下,“你怎的不休息一会?”杨敛的身体一直是他担心的,所以忍不住伸手搭上他的脉门。 杨敛的脉虽说有些虚浮,但是也不算有大问题,东方这才放心下来,看了眼已经倒满水的浴桶,对几个男仆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 几个男仆皆是低着脑袋,听到东方不败的话,头也不抬的退了出去,走到最后的一个人还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杨敛搂住东方的腰,吻了吻他的唇,“我也还没洗。” 东方闻言,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遂把茶杯放到一边,站起身道,“那还不来给本座宽衣?” “是,属下遵命,”杨敛解开东方的腰带,伸手撩 东方的外袍,露出雪白的里衣。 东方的呼吸微微加重,一路行来,两人甚少亲密,如今此番亲昵,倒让他有些心跳加速。 解开离开,便看到东方精致的锁骨,还有白皙的肌肤,杨敛呼吸一窒,拦腰抱起东方放入浴桶,自己也飞快脱了衣服坐了进去,浴桶的水溢出流到了地上。 近乎虔诚的吻上东方的唇,然后往下,含住胸前的凸起,听到东方细碎的呻吟声,杨敛抬头吻吻东方的唇角,手渐渐往下。 室内温度越来越高,两人拥抱在一起,极尽缠绵。 “嗯,轻一点……”东方的话已经断断续续。 杨敛搂住东方的腰,吻住东方的唇,动作却丝毫不缓,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就连搂住东方的手也是力度适中,似乎担心伤了东方。 “嗯……”东方的呻/吟被杨敛尽数吻下,一双手却攀上杨敛的肩头,任由自己陷入无言的愉悦中。 杨敛待他时温柔的,即使再这种时候。他在心系杨敛之时,曾经去某些地方看过男人是如何亲密的,只是瞧着却十分不堪,处于身下之人,总是受苦多些,甚至有生生晕过去之人。 他爱着杨敛,所以那时便想,即使能在他身下痛苦得晕过去也好,只是没有想到,他并不是那些可怜的男人,因为把他拥在怀中的人是杨敛,万事都会以自己为重的杨敛,就连这个时候,也会用手臂揽住自己,生怕浴桶膈着自己后背的杨敛。 把头靠在深爱之人的肩头,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上的温度,东方声音细碎而又颤抖,“我…爱你。” 抱住他的手臂紧了紧,有些疼,却让他觉得无比幸福。 “我也爱你,东方 “嗯啊,”两人同时达到愉悦的极致时,东方不败想,若是自宫得到天下第一的武功让他后悔过,那么得到这个男人,他却觉得这是他的幸运。 两人温存过后,杨敛又细细的替东方清理一番,替他擦干身子,换好衣服,擦干头发,才把他塞到被窝里,那样子就像是东方是个易碎的宝贝,一点点磕磕碰碰都不行。 东方在外面虽然素来强势,却极爱杨敛这般小心的对待。他身体练过武,柔韧极好,这么一番折腾,其实并没有多难受,不过看到杨敛小心翼翼的样子,便觉得十分窝心。 杨敛埋头吻了吻东方的唇,有些不舍道,“真想一直腻在东方的身边。” 东方眉眼含笑,“怎的,难不成我赶你不成?” 杨敛看了地上的水,又狠狠吻了东方一口,才起身道,“我去找东西把屋子里的水收拾一下,这么多水,受湿了对身体不好。”他知道这个时候东方是不想人近来的,所以便让下面的人拿了擦地的东西,仔仔细细的擦了起来。 东方靠在床上,看着杨敛顶着半干的头发蹲在地上擦着地,心头为他心疼,不由得道,“这种事情哪用得你做,叫下面的人来。” 杨敛闻言一笑,“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可做。” 东方哪会不知他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别的人近身的缘故,起身下床走到杨敛身边,轻轻拥住他,“没事的,等下我们用饭叫他们再来弄。” 杨敛闻言也不坚持,脸上的笑意在见到东方竟然赤脚站在地上散去,拦腰抱起东方,把他放到床上,掏出汗巾擦了擦东方的脚底,才道,“不能赤脚站在地上,对身体不好。” 东方不败看着他为自己套上鞋袜,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说你都快变成老头子了。” 杨敛无奈叹气,任由东方拉自己的耳朵,起身掏出怀中的一把玉梳给东方束好发,才让他下床,“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厨房。”他素来熟悉东方不败的口味,所以去厨房里吩咐一下才好。 东方不败点头,“也好,我刚好也有些事情要去吩咐,等下你直接来书房找我就好。” 二人出了门,杨敛便向西处的厨房走去,路遇桑三娘,便停下脚步道,“桑大姐,等下可有什么想吃的,我一并让厨房里做了。” 桑三年取笑道,“我可没有什么特别想用的,杨兄弟你还是快去厨房吧,等下子教主怕是又要找你呢。”说完,还暧昧的看了眼杨敛的脖颈处。 杨敛见他这个样子,疑惑的摸摸鼻子,他怎么觉得桑大姐刚才的眼神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奇怪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杨敛的隐瞒 杨敛觉得自己被围观了,而且不是光明正大的围观,而是被人悄悄的窥视。 他感到万分的茫然,自己又没有东方长得那般好看,这些人悄悄的打量自己做什么? 杨敛在厨房里吩咐了厨子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后,才放心的出去了,留下了一屋子各种猜测各种激动的人。 “以前老听管事说杨总管受宠,本来以为是个谄媚的人,没想到长得竟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这话是一个年轻的丫头说的,她的脸上还带了一丝红晕。 此言一出,一个年过中年的大婶便开口道,“你一个黄老丫头知道什么,杨总管长得再好看,那也没有你们想的,你们要是瞧着教主,那才叫天人之姿呢。” “你们都说什么呢,“掌勺的厨子沉下脸道,“主子的事情由得你们说三道四吗,不要命了!”他是在庄子里待得最久,又是男人,当然清楚杨敛脖子上的红印是怎么来的,更何况教主寄心与杨敛这个男人的事情在江湖中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女人还敢说杨敛的事情,那不是找死吗? 几个丫鬟婆子这才不再多说,各自闷声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几个年轻的丫头觉得,传言说杨总管是教主的男宠,为何看起来却不像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呢?倒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总觉得杨总管这样的人,不似传言中那个样子。 杨敛赶去书房时,刚好听到罗长老说到各大门派掌门都纷纷赶到,又说华山派的大弟子似乎已经遭于恶人之手。 华山派的大弟子不就是令狐冲吗?杨敛略一思索,敲门进了书房,几个随行的主要人物都在。 杨敛对几人抱了抱拳,就走到东方不败的身后,这一系列的动作时做得无比纯熟,几个长老也是一脸习以为然,只有唐宁微微有些诧异,东方不败竟然能把自己的后门如此无顾及的交给杨敛,难道就不曾半分怀疑杨敛么? 议事过后,唐宁随着桑三娘一同出门,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后,唐宁才有些疑惑道,“桑长老,教主与杨总管…一直是那个样子吗?” 桑三娘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彼此信任?” 唐宁点了点头,对于东方不败与杨敛的爱情,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桑三娘笑着叹息道,“四年前,教主第一次带着杨敛站在教中最高处时,我比你还要惊讶,那个时候杨敛站在教主的右手边,即使武艺不行,但是站在高处,却没有半分怯意。” 四年前,竟然是那么久以前了吗?唐唐宁想。 “你觉得教主把后面的空门交给杨敛是信任,这又何尝不是杨敛对教主的保护,”桑三娘回头看了眼书房,“若是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愿意用自己身体护住教主的人必定是杨敛。这是杨敛对教主的保护也是教主对杨敛的保护。” 为所爱的人保护好身后,把爱人保护在自己身后,唐宁一怔,似乎明白了这二人的感情是什么样子,但又似乎不太明白。 “当初若不是教主对杨敛的信任,你们唐门怕是早已经不存在,”桑三娘对于五仙教的事情记得还十分清楚,因为那个时候她想救的五仙教,不是唐门。 “当时教中几位长老其实都认为救五仙教比较有利,但是却因为杨敛一句话,留下的是唐门,不是五仙教。”桑三娘看了唐宁一眼,“不过,好在杨敛的建议没有错。” 唐宁知道唐门被救,与杨敛有很大关系,但是没有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不由得真心真意道,“杨总管救了我们唐门。” “那也是因为你们唐门有用,”桑三娘豪爽一笑,“杨总管虽说武功比不上我们,可是却比我们看得更清,你们唐门若是没有半分用处,杨敛那小子可不会替你们说好坏。” 桑三娘说完又叹了口气,“那小子看起来一副温和善良的脾性,那是因为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若是有一丝半毫牵涉到教主,比我们谁都狠。要我说,要是为了教主,就算是天下武林正道都毁在他眼前,他怕也不会动半分恻隐之心。” 唐宁闻言,良久才笑道,“不愧是杨总管。” 爱得勇敢,不惧半分江湖不堪传言,爱得坚定,无论什么,只有爱人在他心中最为重要。 得到这样的人,的确是东方不败的幸运。 只是无论怎样幸运,旁观者都只能艳羡,因为天底下,又有几人敢这般毫无顾忌的爱一个人,即使被人说得万般难听也丝毫不动摇。 杨敛与东方回到房中时,房里已经收拾好了,杨敛打开窗子让屋子通风,打了一个哈欠,眯眼看着窗外,时辰已经不早了,等下是不是应该准备用午饭了。 作为一个对武林大事不感兴趣的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开始向饭桶发展。 “困了?”东方见状,起身道,“现在去用午饭吧,用了午饭叫平一指给你把把脉。” 因为出门在外,加之有些事情可以在饭桌上交谈,于是大家都在一张桌子上用饭,杨敛自然是坐在东方的身边。 很快饭菜上桌,唐宁便看到,杨敛总是先于教主用菜,然后再换一双筷子给东方不败布菜,那动作是娴熟无比,一溜动作下来,杨敛满意,教主也吃得有胃口,最后竟然还添了一碗饭。 他曾经也有幸与东方不败同桌用过几次饭,可是对方吃得很少,就算是最美貌的侍女在一旁布菜,也不见半分和色,而且在他记忆里,教主也从未续碗过。 杨敛先用菜,不等于是在试毒吗?唐宁面色一变,他不相信教主看不出来,难道说教主就不担心杨敛会出问题。 有了这个疑虑,唐宁一直觉得这是就像是教主与杨敛爱情中的瑕疵,直到很久以后,他发现每次饭菜上桌前,已经有人先尝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杨敛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亦用自己的方法办法保护着杨敛,而他们彼此间也享受着对方的保护。 这便是男人的爱情,比男女间更细心却又更大气,不会因为半点小事吵吵闹闹,也不会忽略那点小事。 用过饭后,平一指果然跟着东方不败与杨敛到了后院,一把脉后,平一指松了口气,杨敛身体里的失乐药性已经减轻不少,月圆之夜虽说还要发作,但是却会不会那么受罪。 想到这,平一指突然面色一变,今天便是十五,如今教主与杨总管吃住都在一起,杨总管身上这个秘密又怎能掩饰? 东方不败见平一指本来平和的表情突然变了,不由得担心的问,“平一指,他的身体怎么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毒之痛 晚上大家一起用晚饭的时候,杨敛没有出现,东方不败用饭的时候,也明显的心不在焉,草草的用了两口后,便放下碗筷回了屋。 同桌的几人各自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可能是杨敛身体出了毛病,也有可能教主今天下午对杨敛猛了些,所以各自仍旧低头扒饭,眼睛也不敢乱瞅。 倒是知晓原因的平一指在心头叹了一口气,杨敛身体有哪些毛病,他比谁都清楚,今天晚上教主怕是一夜难眠了。 “平先生,你在想什么?”唐宁在平一指神色难辨,便开口问道,“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平一指抬眼看了唐宁一眼,半晌才道,“年纪轻轻,怎么也有多管闲事的毛病。”说完,自己埋头喝一口酒,再美滋滋的吃了一口菜。 唐宁摸摸鼻子,江湖上多传杀人名医性格古怪,他以为不过是谣传,今天一见,倒觉得这份谣言还是有几分真的。不过他转念又一想,难不成今日是杨总管在下面,结果教主太厉害,让他下不了床了? 东方不败回到房里时,杨敛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他坐到床沿,摩挲着杨敛苍白的脸颊,缓缓拉开他的衣襟,胸前有一道颜色很浅的伤口,但是这道伤口却挨着胸膛处。 他一直想知道,这道伤口是被那些黑衣人所留下的,还是去了东瀛后才有的。可惜他却问不出口,因为这个男人有多顾忌自己的心情,他比谁都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察觉到床上的人猛地一个痉挛,低沉的痛呼从他的口中逸出,东方不败面色一变,手搭上杨敛的脉搏,发现他脉象紊乱,完全无迹可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杨敛全身已经被汗湿透,面色透露着可怖的青白,就像是中毒之人最后的挣扎,东方不败见到这个情况,心头又急又担心,但是见杨敛即使如此痛苦,在睡梦里也紧咬下唇,似乎不愿多发出声音,他心头有些东西慢慢的得到证明, 紧紧握住杨敛汗湿的手掌,东方不败的眼眶竟渐渐的发红,埋首拥住杨敛,一句一句的念叨,“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只是这话不知道在安慰杨敛,还是在安慰自己。 “东方…” 听到杨敛的声音,东方不败以为他清醒过来,抬头看去,却发现杨敛依旧两眼紧闭,显然没有醒来,只是下意识里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个时候,东方不败是真的庆幸杨敛服了平一指的药昏睡过去,若是清醒着,这样的痛楚他有如何承受。 “东方,东方…” “我在这里,不怕,”东方握着杨敛的手微微颤抖,埋首吻住了杨敛的唇,可是承受着剧痛的杨敛却紧咬着唇角,东方的唇一靠近,竟把东方的唇咬破,鲜红的血沾染道两人的唇间。 东方一阵吃痛,但是却没有半分松开杨敛的意思,依旧轻轻吻着杨敛的唇,不知杨敛是否潜意识里察觉到触碰自己的人是谁,竟不再咬着,任由东方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自己。 “痛…”杨敛的面色越来越乌青,未被东方握住的手紧紧拽着身下的床单,只听撕拉一声,上好的蚕丝被单竟硬生生的被撕裂开,而他手背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 东方不败见到这个场景,冷静理智几乎一点不剩,朝门外大喝道,“来人,马上传平一指来,快去。” 守在院子外的小厮听到东方不败气怒的声音,心头咯噔一下,飞快的跑向平一指的屋子,就怕晚了引得教主大怒。 院子里的南面与北面还住着桑三娘等人,此时他们刚刚用完饭回房,听到东方不败这声怒吼,心头都是一惊,能让教主这般失去理智的,除了杨敛他们根本不做第二人想,此时叫平一指,怕是杨敛出事了。 杨敛此时并不知道外界已经乱作什么样子,他觉得全身上下如同割肉般疼痛,只是心底却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出声,不能叫出声,若是东方听见,必定会难受。 他以为这次又会同往日一般,割肉般疼痛后,便是火烧般的难受,再是坠入寒冰里的痛苦,谁知通过后,身体竟然渐渐的舒缓过来,他慢慢的收回神智,使了全身的力气才睁开眼睛,只看到昏黄的烛火闪烁,全身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东方不败发现杨敛睁开了眼睛,马上轻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杨敛侧头看向东方,目光还有些呆滞,半晌才道,“东方?” 东方不败见他这个神色,知道他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见他满身是汗,拿出汗巾拭去他额头上的汗,“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杨敛却仍旧怔忪着,似乎还没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疲倦的闭了闭眼,再勉强睁开眼,一双眼动也不动的看着东方,“喝水?” “嗯,”东方不败从身后唐宁手中接过水杯,把杨敛扶起来,把茶杯递到杨敛嘴边,见杨敛轻啜着茶水,才放心的开口道,“身体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事,”虽说没有清醒过来,但是潜意识中,杨敛却不想东方有半点难过,颤颤巍巍的伸手握住东方没有端茶杯的手,“就是有些困。”说完,便再次倦怠的闭上了眼睛。 东方闻言,转身看了身后众人,“你们都退下吧。” “是,”前来探望的桑三娘等人见此情况,忙抱拳退下,只是出了门后,唐宁看向面色淡然的平一指,压低声音道,“平先生,杨总管身中之毒,是否为失乐?” 桑三娘与罗长老闻言色变,他们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晓这从东瀛传来的药有多毒,这药并不致命,但是中毒者皆是生不如死,几乎所有中此毒者,都是自杀而亡,熬得住此毒者,天下间几乎不能见到。 “不对,若是失乐,不会如此轻松,”唐宁不等平一指回答,又否定了自己这个猜测。 桑三娘却是硬生生打个寒噤,杨兄弟这个样子,竟是比教中三尸脑神丹发作时的弟子还要痛苦,只是没想到,还有比杨兄弟此刻还要痛苦的。 杨敛刚才的发作的样子,他们也都见到,自然能够猜测到这是何等的痛苦,光只是瞧着便让人觉得胆寒。 平一指捋着自己下巴处的胡须,待同几人走远后,才道,“唐门主,有些话老夫也不便多说,杨总管身中之毒因着老夫的药发作起来才轻松不少,唐门主既然擅毒,也可以去替杨总管瞧一瞧,只是且记得不要在教主面前透露半分,不然老夫也保不住你。” 杨敛此人,有多善良就能有多狠,教主便是他的死穴,在某些时候,杨敛可以比教主更可怕。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到刘府 杨敛醒来的时候,看到东方趴在床沿睡着了,他坐起身,才觉得全身有些虚软,本来是想扶起东方,不想却又倒在了床上。 这么一个动静,东方却是醒了过来,他见杨敛醒来,起身坐到床沿,“现在怎么样?”看到杨敛的脸色似乎多了一丝血色,东方心头多了一分放心,昨天晚上杨敛的那个样子,他一次也不想看到了。 “已经没事了,”杨敛看出东方眼底的担忧,握了握他的手,见东方眼带倦意,不由得心疼皱眉道,“上来歇一歇吧,我去叫人把早饭送上来。” “你别动,”东方按住他,脱了外袍在杨敛身边躺下,环住杨敛的腰道,“你陪我再睡一会儿,下午我们再一起去刘正风那里。” 杨敛见状,也不再动,伸手把东方搂进怀中,吻了吻他的额际,也闭上了眼睛,身体的确还是有些倦怠,但是比起往次毒发,已经轻松了不少。 不一会儿,两人都陷入沉睡,只是东方无意识的往杨敛的怀中靠,直到找到一个温暖的位置,才真正的停下来,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安全感,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午时将至,几位长老和堂主都在饭厅里坐好,看着空荡荡的长方桌,等着东方不败出现,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露出一丝不耐的神色,毕竟昨天晚上杨敛的那番折腾,就连他们看得也是心惊肉跳,现在教主不发话,他们哪敢多言。 就在众人以为东方不败不会出现时,东方不败与杨敛穿着整齐的出现在门边,只见东方不败一身白色锦袍,虽不似往日的艳丽,却仍旧显得俊秀非凡,而杨敛却是身着淡蓝书生袍,看起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文尔雅,两人站在一起,分外的好看。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杨敛对几人抱拳后,才跟着东方入了座,几人见他面色还带着一丝苍白,步伐轻浮,知道他身体还有些虚弱,哪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恼恨,便回抱一拳,各□问了杨敛一番。 杨敛又一一道谢,才叫丫鬟小厮们端来酒菜。 然后众人便见到昨天晚上还没有胃口的教主对杨敛布的菜没有半分拒绝之意,只要是杨敛挑的,必定会吃完,偶尔教主也会为杨敛挑一些菜,两人安安静静的吃着,倒是让旁边看着的人看出几分老夫老妻的味道,心生几分艳羡。 虽说东方对于杨敛挑的菜不拒绝,但是杨敛也记着东方的胃口,绝对不会让他胃里难受,见东方吃得差不多,便停下给东方布菜,自己安静的扒饭,一边扒饭,一边看着东方优雅而又快速的把各个盘中好吃的东西夹到自己的碗中。 对于东方这些小心思,杨敛向来是心头暗乐,然后再大口大口的吃掉,所以这么一顿饭下来,两人都是吃得开开心心。 倒是唐宁呆愣的看着自己眼前装拌鸭舌的空盘,刚才教主似乎自己在自己面前挥了两下筷子吧,怎么刚才还剩了大半的鸭舌只剩下一点点拌料了? 杨敛爱吃鸭舌桑三娘是知道的,所以她极其平静的看了眼那个空盘,扫了眼呆愣的唐宁,心头叹息,年轻人,还是不够冷静啊,不就是一盘鸭舌么?上次的佛跳墙教主也不过是几筷子便让罐子里的菜少了大半,等她反应过来,那些菜都堆在杨兄弟里高高的冒着尖儿呢。 吃晚饭,大家坐了一会,东方与杨敛便带了桑三娘,罗长老,平一指准备往刘府赶去。 明日是刘正风的大事,此时各派掌门都赶去了刘正风家里,他们自然也要随大流前去,就算是看看热闹也好。 杨敛本以为东方会让几个美人用轻功抬着轿子这种出场方式,结果事实上东方只是骑了一匹良驹上山。不过即使是骑着马,杨敛也觉得东方比别的人好看。 这种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心理让杨敛看东方是怎么看怎么满意,以至于路边即使走过一个角色大美人,杨敛眼睛也不会斜一下。 别的门派到了衡山城后,自然会派弟子前去报于刘府,然后刘府就会派下人来迎接,只是东方不败没兴致与这些人来这套虚礼,所以到了刘府大门外,便有小厮客气的把他们拦了下来。 “几位客人是何门派,请容我们报于老爷,”守门的小厮见东方不败一行人气质不俗,料想也不是小门小派,虽不敢直接放他们进去,但也是毕恭毕敬。 杨敛对小厮抱拳笑道,“有劳这位小哥,我们乃日月神教中人,听闻刘三爷金盆洗手,特来参礼。” 小厮一听对方是日月神教的人,立马变了脸色,饶是杨敛这般客气,也免不了让这可怜的门房心惊胆颤,他结结巴巴道,“请几位贵客稍等,小的立刻去禀报老爷。” “嗤,”罗长老见这个小厮不过听到日月神教便吓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嗤笑出声,但是见杨敛和东方不败面上没有多余神色,倒也没有出言讽刺。 不一会儿,就见刘府正门大开,一个身着青衫留着胡须的男人走了出来,人还未至,便先已抱拳,“原来是日月神教各位贵客,刘某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刘正风走出门,视线扫过几人,最终走到东方不败的马下,“不知几位贵客是?” 东方不败跳下马后,其他几人便跟着下马,刘正风一见这个情况,心头便很清楚,眼前之人才是这行人的头目,而且看着人年纪轻轻,倒是摸样却生得极好,难不成是传闻中深受东方不败喜爱的那个男宠? 就在刘正风左思右想的时候,东方不败对他微微颔首,“你便是刘正风,本座听闻江湖上对你的盛赞,今日见到,也不算辱没这些人对你的赞扬。” 刘正风听此人自称本座,面色大变,原来这人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他忙把几人迎进门中,这才注意到只落后东方不败半步的蓝衣男子,他见这风度不凡,心头便隐隐有种猜测,但有觉得,这样的人,实在不像是做男宠那般不堪身份的人。 杨敛察觉到刘正风打量的眼神,倒也不在意,面色如常的站在东方身边,倒是东方不败的眉头皱了皱,“刘三爷认识我教总管?” 刘正风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道,“东方教主见谅,刘某只是见这位先生气度非凡,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哼,”东方不败面色稍霁,只是对这刘正风却没有多少好感,刘正风与曲洋交好多年,他对此事也知晓,初闻刘正风要金盆洗手时,他以为刘正风是为了与曲洋间的情义,再以打探才知他不过是害怕树大招风,急流勇退而已。 江湖中人最为忌讳与官府中人沾上关系,这刘正风竟是投靠了朝廷,现在五岳派的人可能还不知此事,可是他却早得到消息,刘正风投靠了朝廷。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侮辱 余沧海的出现,让整个大厅里的侠士们表情变了变,毕竟近来青城派出的风头也不少,加之听闻余沧海的儿子死于福威镖局少爷手中,众人对于余沧海是既不喜又怜悯,所以在余沧海出现在门口之时,众人竟有片刻尴尬的安静。 杨敛对余沧海这个角色同情多于厌恶,毕竟这个人从出场到死都极度让人不喜,而更可惜的是,他坏的程度比不上左冷禅,脑子没比不上岳不群,运气比不上令狐冲,名声也比不上东方,狠不过任我行,就连死得也比其他人早,这么一个人物,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恨又可怜。 不一会,众人又寒暄起来,东方不败端着茶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群人相互吹捧,最后干脆收回目光,落在杨敛握住茶杯的指尖,然后埋首轻轻的吹着茶水面上的茶梗。 所谓大侠,也不过是些道貌岸然的无用之辈而已。 东方不败不说话,随他前来的杨敛几人自是不会多言,不过杨敛面上带着两份笑意而已,让人见之便觉亲切。 恒山派女尼们进门后,最先注意到的便是左边偏上位置上的两个男人,白衣男人神色漠然,却说不出的好看。他身边的蓝衣男子虽没有他那般俊美,只是那和煦的微笑,还有身上温文的气息,让人看罢便难忘。 走在恒山派后面的便是华山派一行人,但是岳不群与宁中则并不在里面,东方不败放下茶杯,刘正风作为主人此时也不在大厅,想必是与岳不群私下交谈去了。 复又端起茶杯,东方不败心头冷笑,都说这刘正风家大业大,可惜这杯茶泡出来还没有杨敛平日给他的一半好。近来几年教中商行分布各处,钱财无需半分考虑,加之老百姓对教中的好感,日后日月神教必定会越来越壮大。 只是日月神教彻彻底底屹立于江湖中,还需要一个契机,需要一个左冷禅亲自送上的契机。 不多时,便开始摆宴,东方不败一行人在靠近主桌的位置坐了,这一下子日月神教的人竟占了一桌大半席位,杨敛把玩着算不上精致的酒杯,等着开席。 可惜他没有等到开席,只等到门外一阵骚动,然后便见到几个青衣汉子抬了两块门板进来,门板上赫然是两个盖着白布的人,杨敛微微眯眼,看来是好戏上场了。 被抬进来的人一死一伤,而且还是泰山派叫得上名号的弟子,所以这下子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一张老脸极其难看。 很快天门道人便当着各大门派发起怒来,指明要见令狐冲,杨敛看着眼前一场闹剧,好笑的想,令狐冲不愧是主角的命,一切事情的发展看似与他没有关系,可是事事皆与他相关联。 想到原著中令狐冲言语上侮辱东方后又与任我行合力击杀东方,杨敛便小心眼的对这令狐冲不待见起来,他理智上知道令狐冲是个豪爽的侠士,可是牵扯到自家东方,迁怒小心眼与他总是能挂上钩的。听到天门道人斥责令狐冲与采花贼田伯光交好,如何辱没名门正派气节时,杨敛皱眉,主角就是主角,果然是个惹事儿的。 东方见杨敛眉头微皱,便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杨敛眉头稍缓,低声道,“这个令狐冲,当真是个惹事儿的主。” 东方闻言,遂笑道,“你不喜此人?” 抬眼看着东方俊美的容颜,又忆起原著中东方的结局,杨敛伸手扣住东方的手,最终二人十指加扣,“此人行事豪爽,不拘小节,但是终究是个有着世俗眼光之人,我对他…实在算不上欣赏。”想到原著中令狐冲骂东方为老妖旦,杨敛面色黑了两分,你令狐冲才是不要脸的混混,他的东方哪里不好了。 见杨敛虽是言语上对令狐冲多是赞扬,只是那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东方俯首在杨敛耳际道,“你若是不喜此人,我替你除了他。” “不必,此人只要不插手我们之事,我们不理会他便是,至少在这武林中,此人也是难得一个不虚伪之人。虽说眼光世俗了些,但行事还算豪爽,”杨敛听闻东方竟是担心自己心情不好而要除了令狐冲,杨敛急忙拦了下来,虽说现在东方要收拾令狐冲不是难事,可是对于这个男主角,除去东方的原因,他多少还是欣赏的,就要他这么白白的冤死,实在让他觉得罪过。 “罢了,你既然不想动他,我日后见到此人不理会便是,”东方无奈一笑,不知身边之人又在算计什么。 这厢两人说着悄悄话,那厢天门道人已经恨不得宰了令狐冲,在场一些江湖人也看到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与其随行侍人举止亲昵,大多心头对东方不败好男风不齿,但是却也没有谁敢露出半分情绪。 倒是一些女侠瞧得面红耳赤,连头也不敢偏向东方不败等人所在的方向。 杨敛与东方还聊着一些闲话时,突闻席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两人偏头望去,只见到一个美貌的女尼跪在恒山派的定逸师太面前,看她那光秃秃的头顶,定也是恒山派的弟子。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坐在一旁的余沧海突然起身,不知怎的走近放在地上的尸首前,然后便见到尸首身上插着的剑身上刻着“华山令狐冲”五字,于是又与华山派的劳得诺打了起来。 杨敛看着劳得诺被余沧海单方面殴打,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便又听到刚才哭泣的女弟子开口说什么令狐大哥死了。 越听越觉得没意思,杨敛端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勉强压去心头的倦意,这段情节他是记得的,毕竟是笑傲开头的一个高/潮,虽说时间有些对不上,可是大体情节却仍旧没有多大变化。 “身体不适吗?”东方见杨敛面色疲倦,心头多少有些担忧,昨夜杨敛发作得那般厉害,身子早就虚了,如今骑马来到刘府,还要听到这些人为了一个华山派的弟子废话连篇,心头便有些不高兴,不过就是个华山派弟子,死了就死了,非要耽搁他们时间,也不知道这些人平日里脑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还有那个叫仪琳的女尼姑,眼神闪烁,明明带有谎言,她的那个师傅却还一味的护着,东方不屑的嗤笑,难怪恒山派近些年来越发的没落。 杨敛摇了摇头,“我没事。” 余沧海作为青城派的掌门,在五岳派面前,自然要疏离一些,在仪琳三言两语后,在场大多人都不在责备令狐冲,反倒觉得是青城派做事有误。 杨敛越看越不耐,这名门正派也有自己的圈子,青城派在蜀地,而五岳派各自牵扯久远,彼此间的关系自然是青城派所不及的,别说余沧海口齿不够伶俐,就算他有一张黄蓉般的利嘴,在团体面前,也变得虚弱无力。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落幕 刘正风金盆洗手宴前各派又是一番折腾,杨敛对这些细节已经知道,加之身体困乏,也没有去看热闹。等到第二日刘正风金盆洗手时,宫里来人宣旨,倒是在场的武林中人面色各异。 无论这些人心思为何,也没有谁多说什么闲话,各自向刘正风告辞,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正风虽说归顺朝廷,但是与他们并没有多大关联,他们又何必插手这些事情。 东方不败一行人看尽了这些名门正派的表演,也与刘正风告辞。 华山派与东方不败一行人同时告辞,两拨人一同出刘府,倒是让其他门派侧目。 “东方教主,之前多谢一路照顾,”岳不群对东方不败抱拳,面上仍旧带着笑,似乎丝毫不惊讶于东方不败的身份。 “岳掌门客气了,”东方不败翻身上马,“不过同路而已,本座担不起岳掌门一个谢字。”说完,一扬马鞭便离开刘府门口。 岳不群身后几个弟子见东方不败如此无礼,都面露怒色,却见自家师傅没有多言,也只好忍着不说,只是恨恨的瞪着东方不败一行人的背影。 捻着胡须,岳不群面上露出一丝算计的微笑。 刘正风金盆洗手后,众门派皆启程回门派,谁知第二日还没有走出衡阳,便传来刘府满门被灭的消息,五岳各派,少林武当青城还有各叫得上名号的门派都再次赶回衡山城。 刘府此刻已经被烧成灰烬,而全家上上下下的尸首也已经抬去衡山派,一行人又急急忙忙赶往衡山派内,看到一具具蒙着白布的尸首时,众人俱是无言,无论怎样,前日才见过的人,今日便成为尸首,一些尸首还因为大火变得焦黑,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掌门,弟子在一个前来行刺黑衣人尸首上找到这个,”一个衡山派的弟子举着一个托盘走进正厅,众人一眼望去,有人失声叫道,“日月神教的黑木令?!” 在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凝,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恨恨的捏碎手中的茶杯,咬牙道,“东方不败!” 众人很快变得义愤填膺,各大门派开始商议如何围攻黑木崖,仿佛此事已经认定是日月神教中人下的手,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既然我们决定攻打黑木崖,必定要选一个领头人,不若我们各大门派结成联盟,从中选一个盟主如何?”一个嵩山派的弟子开口,此言一出,立刻有多人附和,便又开始一番争吵。 “好一番热闹的景象,不知道本座有何德何能让诸位此般算计。”厅中这么多人吵吵嚷嚷,可是这不算高昂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在场众人面色大变,只见眼前一花,厅中便多了一个红衣之人。 “东方不败,你还敢来?!”一个嵩山派弟子大喝,“你灭刘家满门,就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我等正道之辈,自当为民除害!” “嗤,好一个为民除害,”东方不败看了眼莫大先生手中的黑木令,不屑的冷哼,“就凭这个不知真假的黑木令?” “你们当本座当真愚笨到如斯地步,叫下面的人把黑木令放在身上去杀刘正风?”东方不败一撩衣袍,在旁边的雕花木椅上坐下,“更何况,我教中的黑木令,又岂是这么一个小小杀手便能得的?” “现在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当然怎么说都行了,”嵩山派弟子被东方不败这话说得心头发虚,但仍是强自镇定道,“谁不知道你日月神教杀人如麻?!” “嗤,”东方不败冷笑,挑眉看向这个嵩山派弟子不言,倒是对方吓得后退了一步。 在场众人此时倒是开始怀疑起来,这东方不败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更何况灭刘家满门对东方不败又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杨敛带着桑三娘等人进了门,他对众人抱拳后道,“各位大侠,我日月神教向来不惧流言,但是我们做的,我们自然要认,不是我们做的,也不想替某些人背黑锅。”说着,掏出身上一块乌黑的令牌,“黑木令在我教,并不是谁都能有的东西,而且我神教中的黑木令内有乾坤。” 杨敛说玩,手不知道在黑木令上按了何处,只见几枚银针飞出,扎进一旁的方柱上。他收了手中的黑木令,又对莫掌门抱拳,“莫大先生,请你按令上的日月标识,是否有反应。” 莫大先生也没有反对,手按住日月标识,并无任何反应,就连那标识按下去,也没有半分动静。 这番动作,虽说让人怀疑,但是也不会相信杨敛的话,毕竟谁知杨敛手中的令牌不是后来赶制的。 “大家猜来猜去,怎么不问问当事人呢?”只听一个小丫头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手中牵着一个男孩,小男孩披麻戴孝,脸上还挂着泪珠,而最让他们震惊的是,那个小男孩竟是刘正风的孙子,有人在宴席上见过这个男孩。 “你这个日月神教的丫头,挟制刘三爷的孙子作甚?”左冷禅突然发难,劈掌就要向进门的小女孩袭去。 哪知旁边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拦开左冷禅,一边笑嘻嘻的道,“怎么,左掌门想杀人灭口?” “大师兄?!”岳灵珊也在场,见到令狐冲,面露喜色。 而本以为令狐冲已经死了的仪琳也是喜极而泣。 众人被这突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倒是莫大先生反应极快,一个起落,便来到男孩女孩身边,把哭泣着的男孩抱进怀中,“告诉莫爷爷,是谁害了你们?” 男孩一边抹泪,一边伸手指着一人道,“是他,就是他烧了我们家的屋子,他还打了爷爷一掌。” 满堂哗然,因为男孩所指之人,竟是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 东方不败看着这场闹剧,面上没有半分表情。把这个令狐冲引到刘家,发现左冷禅的阴谋,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也不枉让这小子跟了他们半路。 教中擅于伪装者不计其数,就令狐冲这点手段,跟着他还想让他不发觉,还真是小瞧了他东方不败。 “请大家放心,刘三爷并没有死,只是身受重伤,”杨敛准备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对左冷禅微微一笑,随即道,“刘府被袭之时,恰好遇到我教一位长老前去送礼,所以教中长老与刘三爷合力击退歹人,救下刘家小少爷,而这堂上面目全非的刘三爷尸身是别人的。” 没有人去追究日月神教的长老为何在那个时候送贺礼,也没有人问日月神教为何会救刘正风,此刻在他们心中,最重要的是怎么惩罚嵩山派。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结束(上) 左冷禅派人灭了刘家满门,陷害日月神教想要做五岳盟主的事情不出几日便闹得整个江湖的人都知晓,至于这个事情怎么流传得这么快,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因为这事过于热闹了。 这个事情传出没多久,又有人传出,日月神教救了刘家的血脉,而且受了重伤的刘三爷也被日月神教救下,这下子就有人说了,日月神教以德报怨,被人这般怀疑还救下刘家的人,这胸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各种传言都有,甚至坊间还传出东方不败的爱人被左冷禅挟持,东方不败冲冠一怒蓝颜的事迹。又有说这个总管不惧左冷禅威胁,宁死不屈的。 这些事情让茶楼里说书的先生有了话题,把两人的爱情说得是缠绵悱恻,只差没让杨敛与东方不败成为大明江湖上的模范夫妻,其恩爱程度直逼华山派的岳掌门与宁女侠,反正就是天生一对,无关男女。当然,此时后江湖上竟然又出现几对断袖分桃之辈便略过不提,毕竟模范夫夫只需要一对就好。 而外界传言中被东方不败极为宠爱的杨敛此刻正在江南某个院子里扒拉着一株牡丹花,两只手爪子弄得满是泥土。 此时已经入秋,有些花朵也已经开始枯萎,杨敛颇有些可惜的看着这些恹恹的花朵,考虑着是不是搭一个暖棚。 如今江湖上的纷争日月神教大多时候都不插手,加之这些门派也不敢招惹日月神教,所以在各大门派繁忙之时,日月神教众人竟是分外清闲。 江南之地商行较多,所以一行人便在江南整理一些商行的事情。 “杨总管,教主有请。”一个绿衣丫鬟走到杨连身后五步远的地方屈膝行礼道,“教主说,请你尽快赶去。” 杨敛洗了手便赶去了前院,就看到前院站了一排十多岁的孩子,虽说是孩子,不过却没有孩子应有的单纯,眼中带着些狠厉。 “你觉得这些孩子如何?”东方不败见杨敛已经到了,便开口道,“他们是我近几年找来培养的孩子。” 杨敛知道东方的意思,他是在找一个教主之位的继承人,只是做教主的人,除了有一身武功,还需要脑子。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些少年,杨敛视线最终落到一个长相看似普通,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孩子身上,“你叫什么?” 少年抱拳,面上不露一丝惊惶之色,“回杨总管,属下名叫五七。” 杨敛微笑道,“这个名字实在缺了些气势,不如叫巫契,你可知这个契的意思?” 得到杨敛的青睐,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是很快又掩饰住,他抱拳道,“属下知道,契者,守信忠诚也。” “很好,”杨敛偏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东方不败,“我觉得这个孩子还不错,你觉得这个孩子如何?” 东方不败看了眼这个少年,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一个管事道,“把他领下去,交由童堂主与桑长老管教。” 在场的孩子见五七被选中,也没有谁露出嫉妒之色,倒是让杨敛露出几分赞色,“这些孩子都很聪明,东方不如让他们跟着各位长老学习,日后必定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东方不败也正有此打算,点了点头,让人把人全部领了下去,整个院子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也比较看重五七,他日后若是当教主,必不会让我教衰败,”东方不败握了握杨敛的手,“你又去弄那些花花草草,身上都沾上泥土了。” 杨敛笑了笑,“本就无事,摆弄花草也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见一个管事匆匆走来,“教主,杨总管,刚才罗长老与唐门主在厨房抓住一个偷食的贼子。” “偷食?”杨敛闻言有些感兴趣,“把他带到正厅,我们去瞧瞧。” 等管事走了,东方才道,“不过是个小小的贼人,让人杀了丢出去便是,有什么好瞧的。” 杨敛摸摸下巴,“我倒是想看看是谁能溜进厨房里来。” 杨敛与东方不败到正厅时,就听到被绑着的人嘴里还骂骂咧咧,杨敛眯眼一瞧,眉头皱了皱,这不是令狐冲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令狐冲只是见这种宅子修得不错,又听说这家人一身不凡,便猜想这家厨房的食物肯定不错,哪知会被人抓住。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抬起脑袋一看,脑子里就闪过两个字,完了! 东方不败不是应该在黑木崖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耸拉下脑袋,开始想着怎么逃过这一劫。 “这不是华山派的令狐公子吗,怎的到了这来了?”杨敛随着东方坐在上首,接过小厮端来的茶杯,微笑着开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给令狐公子松开,怎能慢待贵客。” 令狐冲咬牙,当初看这个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谁知竟是只狐狸。任由身后的人给他解开绳子,他往旁边的椅子一坐,端起茶杯便喝了几口,然后用袖子擦擦嘴,“不愧是东方教主,这茶喝着的滋味都不一样。” 东方不败慢悠悠的品着茶道,“院子里的东西都是有我的总管做主,令狐少侠夸错人了。” “哪里,哪里,这总管不也是你的人吗,这说明你有眼光,这么夸也是没有错的,”令狐冲又喝了一口茶,等着杨敛变脸,却发现对方没有半分不悦,反倒是东方不败皱了皱眉。 “令狐公子果真是快言快语,动作也快,”杨敛捧着茶杯微笑道,“不知令狐公子有没有想过茶中可能有毒。” 令狐冲面色一僵,随即笑道,“杨总管真是会开玩笑。”然后又喝了一口茶。 杨敛见状,笑着摇头,不愧是令狐冲,就是这般看得开。 东方不败见到杨敛眼中的赞扬之意,面色一沉,突然开口道,“既然是令狐少侠,这厨房的事情就是误会,来人,送令狐少侠出去。” 令狐冲闻言道,“难道二位不留我吃饭吗?” 东方不败头也不抬道,“本座认为你已经在厨房吃饱了。”说完,便放下茶杯站起身道,“来人,把令狐少侠请出去。” 直到令狐冲站在杨府大门外,又回头看了几眼紧闭的大门,才敢肯定自己被主人扫地出门了。他有些惋惜的叹息,“这府上的酒菜不错,就是主人家太小气了,连留我吃顿饭也不愿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他的面前。 不多时,令狐冲便消失在杨府大门前。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完结(下) 江南的秋季也别有一番滋味,虽说不及春日里旖旎,但是仍旧多了两分柔情,少了两分秋日的萧瑟。 距离刘家被灭门已经有一段时日,但是杨敛与东方不败走在街道上仍旧能听到有人谈当日之事。二人走进一间茶楼,里面的说书先生正在讲着当日发生的事情,只是故事早已经编得走了样。不过听书的人似乎也不介意,只要觉得这故事生动有趣便好。 “你们猜在杨敛被左冷禅这个恶人挟制住时,面上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说书先生顿了顿,吊足在场茶客胃口后,才心满意足的开口,“只见这杨敛面色不露丝毫惧意,面对天下英雄豪杰道,我杨敛死不足惜,但是万不能让恶人逃脱。此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东方教主飞身掠过,便卸下左冷禅一个胳膊…” 杨敛喝着茶的嘴角抽了抽,这话他当时说过吗?他只记得自己当时面色虽然如常,心头却是害怕,只是觉得不能给东方带来麻烦,所以才掩下情绪,好让东方能专心制敌。 果然无论在什么时代,舆论都是可怕的,他杨敛在世人眼中已经成了铁骨铮铮的好男儿,而东方已经成了武功深不可测几乎成神的高手。 近来向东方献殷勤的女人也出现了,他感到压力非常之大,作为一个男人,本不该与女子为难,只是他却又不想这些女人靠近东方。 说书先生又说了会儿,茶楼里越来越热闹,杨敛看着微波粼粼的西湖水面,面上露出一丝惬意的笑。 “东方教主可是对杨敛痴心一片,你们可知前些日子,某个大家小姐自愿委身做东方教主的妾室,都被东方教主拒绝了?”说书人捋着胡须,似感叹道,“若是天下夫妻皆如东方教主与杨敛这般,也是幸事一桩。” “什么某家小姐,不是江南首富沈家的小姐吗,这事儿谁不知道,可惜佳人有意,英雄心中另有他人。”一个大汉似乎叹息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寄情于一个不爱她的人。 倒是旁边的人不赞同他的话,抢白道,“人家杨公子与东方教主二人好好的,这沈家小姐本就不该趟进去,东方教主拒绝这个美人才让我们佩服,要是他真是三妻四妾,反倒让我们不齿。” “你说什么呢,小心这话传出去,”与他同来的人忙掩住他的嘴,似乎是害怕他说漏嘴,让旁的人听到,引来杀身之祸。 “怕什么,东方教主为人磊落,哪会因为我这话迁怒,更何况他不是没有做那些事情吗,我说了又怎样?”这人倒是不惧,继续说道,“东方教主再好,那也是人家杨公子的,这个沈家小姐跑去自荐枕席本就是不对,难不成看着人家是两个男人,她就有机会插一脚了么?” 这个人话虽说得粗鄙,但是也在理,在场众人竟也没有谁反驳,在这些人眼中,东方教主与杨敛之间早已经一往情深,别的谁插足都是破坏这份美好感情的罪人。 杨敛与东方丝毫不介意这些聊着自己的八卦,反倒是越听心情越好。杨敛有些感慨,这些江湖中人倒是有趣,以前听闻自己与东方之事时,大多言语难听,现在在他们心中,自己与东方已经成了天生一对,或许这就是江湖中人另一个特质,那就是豪爽。 杨敛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向东方,“前日沈小姐还请你去府上喝茶呢。” 东方不败挑眉,“三日前不也有一个花魁请你去赏月么?” 两人相视一笑,显然不把这些女子放在心上,八卦听得差不多了,杨敛付了茶钱,又扔了一块碎银子给说书先生,才与东方一齐走出茶楼。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坐在雕花梨木椅上,显得格外好看,”杨敛无视来来往往的人群,把东方的手握在掌心,“那个时候我刚刚到这里,心头一片慌乱,看到你时,心头的不安竟是消了大半。” “为何?”东方不曾听杨敛说起过此事,不由得问了出来。 “因为你是东方不败啊,”杨敛侧头对东方笑了笑,“其实我原来的世界很多人喜欢你,我不过是其中一个,只是没有想到后来这份喜欢会成为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东方也回了一个笑,“可是为我做这么多,算这么多的只有你。”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机会,”杨敛握着东方的手紧了紧,“我比他们更幸运而已。” 东方不败看着身边之人,遇到这人后,不安过,快乐过,酸涩过,痛苦过,可是最终得到的还是一份幸福。若是此生没有遇到杨敛,他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他根本就不愿想,可是想到杨敛每每对那些名门正派的不喜,还有杨敛坚持要杀了任我行,他便知道,那个结果一定不好,又或者是可怜。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人,二人似乎只有彼此般,听不到喧嚣,也看不到其他,十指相扣,便是一生。 杨敛领着东方进了一家成衣铺子,掌柜的看到杨敛,忙上前抱拳道,“杨公子,你的衣服我们已经备好。”说着,身后的伙计便拿着一个绸布包出来,只是绸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后,让人看不到里面衣服的花色。 杨敛顺手接过,对掌柜点头,“有劳。” 掌柜哪敢接下这句谢,只是抱了抱拳,又对东方不败抱拳,只是在场还有别的客人,他不敢呼其身份。 二人走出门,便听到一个温温婉婉的声音,“东方教主。” 此言一出,立刻引得许多人侧目,他们心头暗想,难怪这两个气质非凡的男人竟然手牵手的走,原来竟是东方教主与杨公子,众人看二人的眼神也热烈起来。 东方不败看向这个女子,只觉得有些眼熟,但是见身边的杨敛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多言,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 女子身子晃了晃,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奴家沈婉,前几日还见过东方教主。” 东方不败顿时想起她是谁,看向杨敛,却发现对方嘴角带笑,只是笑得有些温柔过度。 东方不败对沈婉点了点头,随即道,“你有事吗,若是有事日后只需找杨敛做主,若是无事,本座还要与我家总管四处看看,就不打扰你了。” “东方教主…”沈婉见东方不败要走,忍不住出声挽留,她知道东方不败有一个男子陪伴,可是作为女子,她能做到杨敛不能做到的事情,而且东方不败作为教主,即使有妾室也很正常,她也不介意对方的存在,因为她是真心喜欢东方不败,什么也能忍受。 “沈小姐,”杨敛对沈婉笑了笑,随即沉下脸道,“我与东方之间现在不允许有人插足,以后也不允许,沈小姐作为大家小姐,还是给彼此留一个脸好。杨某不是君子,见不得枕边之人有他人窥视,万望沈小姐自重。沈小姐若是再这般纠缠,杨某也担心自己哪天维持不住自己这半点风度,让沈小姐难堪。”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之泛舟 自从日月神教在民间赞誉越来越高时,江湖突然又有传闻出来,华山派大弟子被逐出师门,但是又有人传言看到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与魔教圣姑在一起,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此传言的真实性无处可考。 江湖并没有因为这事安静下来,五岳派如今名存实亡,衡山派与恒山派如今都不愿插手太多的事情,泰山派也不愿惹事,关上门尽心教导弟子,而嵩山派因为左冷禅一事,嵩山派的弟子在武林中就连头也太不起来。 倒是华山派在江湖中的名气越来越大,俗语有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华山派并无日月神教的能人多,可是又成了五岳之首,自然是会出事,不多时,就有消息传出,林家避邪剑谱实际上在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身上,自然又是一番争斗。 无论江湖上有多少乱子,东方不败与杨敛倒还算悠闲,这一日,天上虽然飘着小雪,但是西湖上并没有结冰,泛舟于湖上看雪也别有一番滋味,所以杨敛与东方便去了西湖。 画舫虽不算豪华,但是也算精致,船舱中什么东西都有,杨敛点了暖香,掀起船舱里的帘子,看着一朵朵雪花落到水中,远处一片白蒙蒙的样子,这种景致,让人觉得说不出的空灵与澄澈。 船上并无别人,只有东方不败杨敛与四个划船的粗壮哑仆,此时的东方不败一身红衣,衣服上还绣着精致的兰花花纹,倒也十分的别致。东方面前放着一架古琴,他看了眼靠着栏杆的杨敛,轻轻的拨动琴弦,引得杨敛回头望来。 、 四目相对,眼中带着只有彼此才有的情义,缠绵而又温柔。 一人抚琴,一人安静的听着,在这安静的湖面,真真是一幅美妙的画,若是有人见着,定是会叹一声,好一对神仙眷侣。 东方不败以前并不好这些缠绵的东西,但是几年前见一位妾室抚琴,便觉得那姿态格外好看,渐渐的也找了些学琴的书籍看着,时间过了这么久,也会一些曲子,虽不算是天籁之音,但至少也算是入耳。 一曲终,杨敛把东方的手捂在怀里,亲了亲东方的脸颊,“很好听,手冷不冷?”说着,就拉着东方在自己原先坐的地方坐下,又顺势把东方搂在怀里,用身上的披风把两人裹了裹,才看着外面的景色微笑道,“今天我还听着府上的一个小厮说,教主这么本事,怎么就看上我这么个人了。” 东方闻言,眼中带上一丝杀意,“谁这般胡言乱语,这种人留在府里作甚。” 杨敛闻言又吻了吻东方的额际,不见半点怒意道,“他们都说,教主风度翩翩,俊美无双,武艺高强,善书画,善琴曲,这般人物竟然喜欢我这等俗人,我真是祖上积德。”说到这,杨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你说,这么出色的人物,现在是我的爱人,我哪会不高兴?” 东方见杨敛眼中的确没有半分不忿,才靠在杨敛肩头道,“他们又怎知你的好。”看着雪花一片片的飘进水中,东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来,是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看着这样的东方,杨敛不禁情动,埋头轻吻东方的唇,东方本不是扭捏的女子,这种情况下便放开一切与杨敛纠缠在一起,两人吻着吻着,便到了船舱中的软榻上,杨敛的手探进东方的衣内,触到东方丝绸般顺滑的肌肤,还未来得及向下,便听到湖面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船中可是东方教主,老衲方证拜见。” 杨敛的手一僵,全身趴在东方身上,以平息自己的呼吸,箭在弦上让人硬憋着收回去的感觉,实在是人生中的一大痛苦。 东方气息也有些不稳,见杨敛表情痛苦,心头愤恨,这少林的老秃驴真会坏人好事。他皱了皱眉,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笑,伸手握住杨敛身下,在杨敛耳边轻声道,“我帮你。” 手心能清楚的感觉那里的脉动与火热,被东方这般撩拨,杨敛更是心痒难耐,手拉开东方的衣襟,吻住了东方胸前的红樱。 “东方教主在船上吗,老衲方证与泰山派恒山派衡山派掌门求见。”站在乌篷船上的方证方丈见不远处的船没有动,也没有人应声,心下有些奇怪,他们明明得到消息说东方不败就在船上,此时怎么会没有人? 船上诸位都是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人,谁也不好贸然到对方船上去,只好站在船头静观其变。 杨敛进入东方后,忍下动作,直到东方适应,才又慢慢的动起来,二人此时都忘记不远处还有人等着他们,杨敛只是一下又一下的吻着怀中之人,两人拥抱着对方,把彼此嵌入自己的身体。 乌篷船上,方证大师光秃秃的脑袋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他细细听船上的声响,似乎有人声? 衡山派的莫掌门耳朵动了动,显然他也听到了声响,在场几位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都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们此行把人给东方教主找着了,对方既然不愿意现在见他们,而他们又是有求于人,还是安静的等着吧。 雪花飘过的簌簌声中,偶尔传来一声清浅让人弄不明白的呻/吟,几位前辈都不动如山的听着。 “东方…”一声低沉快速的男声响起后,便是无言的寂静。 雪花仍旧不停的飘着,各派掌门也木然着一张脸,方证大师更是努力做目不斜视状,但是他们心中都明白,刚才船上的人在做什么,他们此番前来,竟是坏了别人的好事。 恒山派的掌门定逸师太作为女性,又是出家之人,面上比在场几个爷们要尴尬许多,但是此时她也知道不能露声色,只好忍着心中窘迫,木然的站着。 船上有放着炭火的炉子,杨敛从炉子上的水壶里倒出热水,替东方清理干净身体,又帮东方理好衣服,才不甘心的抱着东方嘀咕道,“这些老头儿太讨厌了,真会挑时间。” 东方好笑的任由杨敛抱着自己,“你平日不是对这些人左一句掌门,右一句前辈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老头儿了?” 真的给这些掌门闭门羹肯定是不行的,杨敛心头虽然不乐意这些人给带来麻烦,但是还是能够分清事情轻重。 杨敛亲了亲东方的额头,恋恋不舍的松开东方温暖的身体,取了一件白色披风给东方披上,“坏人好事,还容不得我说两句了。”手指灵活的为披风系上结,杨敛还整理好自己衣服,又拿了另一件白色披风披上,“我们听听他们说什么去。” 二人走出船舱,才看到十丈开外的地方停着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几个门派的掌门也站在船头。杨敛眉头微皱,心头渐渐有些明白,这些人怕是为了岳不群而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之所谓真相 又是一年好时节,烟波江南,千里如画,文人骚客,江湖游子,都仿佛入了这幅画中。 去年冬天,华山派掌门竟然练了《辟邪剑谱》,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若是要习得辟邪剑,竟是要自宫。当初被岳不群骗至华山后山的江湖中人无不哗然,他们本以为自己必会死于当场,谁知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救了他们一命,想到往些年他们对日月神教的偏见,让这些大侠们无不汗颜。 华山派掌门与其弟子林平之同归于尽,可惜的是宁女侠自绝于当场,独留林平之未婚妻岳灵珊一人,至此华山派也渐渐冷清下来。 江湖便是这样,你或许在哪天是高高在上的大侠,也或许在哪一天成为人人喊杀的祸害,一切不过是一念之间。 江湖似乎就此平静下来,该收弟子的收弟子,改念佛经的念佛经,改恩恩爱爱的,自然便去恩恩爱爱。 杨敛近些日子爱上了画画,杨府里的纸张供应量大幅度增加,可惜的是纸张用了不少,画技倒没有提高几分。东方不败这个师傅也觉得没多大成就感,看着那些把鸟画得犹如母鸡一般的画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劝杨敛放弃这宏大的愿望还是鼓励杨敛继续学习。 这日东方不败正在院子里坐着小憩,因是三月,花开正好,园子里带着淡淡的花香,让他睡意渐浓。只是醒来时,身上多了件袍子。 杨敛正坐在一边喝茶,见东方醒来,起身把东方搂在自己怀中,吻了吻东方的额间,“春日还带着寒,往后别在外面睡。” 东方挑眉,“昨夜若不是你不知节制,我怎会…”想到这,东方好看的眉微挑,“看来最近是该让你多练练武,免得不知道力气往哪使。” 杨敛听到东方这么一说,脑袋耸拉下一半,把下巴搁在东方肩头,一只手却渐渐的不老实起来。 “你…”东方感到衣襟里进了一只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唇便被堵住,他在心底冷哼,别以为用这种方法就能逃脱练剑,自从下了江南来,杨敛是越来越懒了,这可不行。 两人在江南待的这两年,东方曾经以为江南的美貌女子可能会分去杨敛几分心思。可是他慢慢的发现,美貌的女子在杨敛眼中,就是一副美图,只会是欣赏,却没有半分旖旎心思。倒是对他越来越亲昵,恨不得日日与自己在一起。 他的心是真的静了下来,只是每每欢好时,他触到杨敛身上那些伤痕,便忍不住心痛,但是却从来不忍问出口。 两人的吻越来越激烈,杨敛的手已经渐渐往下,两人本是身心一体,这种事情不会心生抵抗,渐渐的已经是一扇散乱,东方渐渐的为杨敛打开了自己的身体。 就在杨敛把东方搂进怀里,快要进入时,突然院中嗖嗖飞进几道或白或青的身影,杨敛面色一变,翻身就把东方压在身下,拉过外袍把东方身上遮住,才拉着自己散乱的衣袍沉着脸道,“你们做什么,有没有规矩了,难道守在外面的小厮没有告诉你们不能随意乱闯么?!”杨敛的话中已经带上了火气,任哪个男人被打断好事也不会有好心情。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唐宁还有桑三娘以及教中的一位堂主,杨敛沉着脸道,“说,究竟有什么事?!” 桑三娘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她惊的不是杨敛难得的气势,而是坐在软榻上靠着扶手不发一言的教主。她怔怔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很疼。 教主…居然是下面的那一个?刚才那个场景,她不可能看错,教主靠在杨敛的怀里,还有杨敛一系列的反应,这说明…教主是下面那一个?!! 唐宁曾经在心中猜忌过,所以并没有桑三娘那么惊讶,调整好表情后,才道,“启禀教主,杨总管,外面有个东瀛人带着些人马说要见杨总管,一言不合,与外面的人打了起来。” 原本不发一言的东方不败一听,沉声道,“既然如此,杀了便是,你们何至于这么慌慌张张。” 唐宁咬了咬牙,继续道,“此人说是有杨总管所中之毒的解药,而且说是中此毒者,十年之内若不服用解药,必定暴毙而亡。” “混账!”东方不败面色顿时难看下来,只听哗啦一声,身下的软榻竟被拍裂成几块,他起身道,“本座倒是看看,谁敢在外胡言乱语。”说完,看了眼杨敛,率先飞身离去。 唐宁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杨敛,跟着出去了,只剩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桑三娘与可怜的堂主。 那可怜的堂主面色惨白的想,自己竟然看到教主屈于杨总管之下,他一定会被灭口,一定会的。 “桑大姐,秦堂主,你们还跪着做什么,一起去看看吧,”杨敛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笑意,理了理自己身上略显凌乱的白袍,悠闲的往门外走,只是桑三娘却觉得,杨敛的身上似乎满是杀意,是她错觉么? 杨敛走到大堂时,十多个东瀛人已经被押在了地上,东方坐在上首,面沉如水,见到杨敛出来,才勉强缓和了一点。 “杨君,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还活着,”身着武士袍的男人用生涩的中原话道,“只要你跟我回东瀛,我给你解药。” 杨敛闻言轻笑,似乎并不见当年的狼狈,他看了眼坐在上首的东方,虽然东方没有问,他心里却明白,东方现在一定是在担心自己,只是没有出声问而已。 “当年你给我毒药,甚至对我用刑,不就是想要我出卖上村家?”杨敛蹲□,看着被摁在地上的人,“小犬二郎,如今我已经不是上村家的人,你还叫我去你小犬家做什么?” “要不是你太狡猾,你早就是我小犬家的人,”小犬二郎一急,便用东瀛话说道,“我妹妹对你倾心,你居然拒绝于她,这是我小犬家的耻辱。” “嗤,”杨敛冷笑,“你当我们中原无人,这毒我早就解了。”杨敛站起身,走到东方身边,略略犹豫道,“当年我被上村家所救,后来帮着上村家解决了几件大事。被小犬家人发现后,便被小犬家的人绑走。” 东方不败看了眼地上的小犬二郎,犹如看一个死人般,“然后他们对你用刑了,还下毒?” 杨敛沉默半晌,点头,“是。” “什么毒?”东方不败看着杨敛。 大堂之上,一片静默。 杨敛伸手握住东方的手,“已经被平先生解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东方的手微微发着抖,听到杨敛这话后,也仍旧发着凉,“那你现在告诉我,是什么毒?”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