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与我相爱相杀》 第1章 牢狱 景隆二十三年,楚灭。 与此同时,良国新帝登基,改号天授。 庙堂之上,暴戾的新君坐在最高处,一手支着脑袋,高高在上地看着跪在底下的楚国余孽,心中没什么波澜。 分明是一场胜仗,仇无救却没什么喜色,反而有些不耐烦。 他征战多年,杀过、俘虏过的敌国皇室数不胜数,而楚国也不过是其中小小一个国家罢了,那些灭国后恐惧的、愤怒的表情他见得太多了,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昔日高贵的公主皇子们只能被绑着跪在金銮殿上惊恐万伏,衣衫褴褛,宛如乞丐般惶惶不安地臣服在让自己国破家亡的暴君脚下。 哪有半分皇室子弟的气度,分明就是丧家之犬。 仇无救微阖着眼,百无聊赖。 楚国皇室大多低着头,心中唯恐暴君看到自己,将他们拖去处决。 唯有一人,虽然衣裳在押送途中早已被撕扯得破败不堪,线头布满整个袖口,只能从些许蛛丝马迹上才能看出此人昔日的华贵,然而却依旧不失风姿,双手被绑在身后,直挺挺地跪着,美如冠玉的脸上除了灰尘便只剩淡漠。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高坐于主位的帝王,无悲无喜,波澜不惊,丝毫不显落拓。 仇无救目光扫过那人时,眼睛动了动,对方那平静的目光就直直地落在他眼中,他顿了一下,略感惊奇新颖,暗自想着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然而随即却又不屑:这人倒是装得不错,竟一点儿都不露怯。 仇无救盯了半晌。 忽地很想作弄一下他。 旁边的侍从瞧不得应止遥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一脚踢在了他的背后,将他踹倒在地。 “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这样看陛下的!小心把你的眼珠子挖了!” 太监的声音刺耳又尖锐,语气刻薄,让人听了便难受。 宫里下人惯会踩低捧高,此时看到曾经高贵的主子们此时能被自己肆意凌-辱,心中有些畸形的快意。 应止遥闷哼一声,猝不及防地被踹倒侧躺在地上,背上传来疼痛,整个人蜷缩起来,胃部因为饥饿而痉挛着。 他喘着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太监踩在脚下。 应止遥感到坚硬的鞋底踩在手上,泛着火辣辣的疼痛。他的手从来都只会写字弹琴,从未被这般粗暴对待过。不止手上疼,身上也受了不大不小各种伤,浑身剧痛让他无甚力气再爬起来,只能皱眉抬着头看向龙椅上的暴君。 “罪臣……知错。” 嘴上说着知罪,眼中却并无甚歉意或惶恐,只是声音颤-抖,刺-激着人的凌虐欲。 仇无救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自台阶而下走向应止遥,步履缓慢,至应止遥面前才停下,他垂眸打量着阶下囚屈辱的样子,轻佻地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 应止遥被迫仰视着仇无救。 皇帝左右打量了一下脚尖上那张漂亮的脸,微微弯下腰,开口道:“真想把你这双漂亮的眼珠子挖出来。”他勾着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恶劣。 应止遥浅褐的瞳孔中倒映着高高在上的君王——肆虐、暴戾的君王,他就用这么双多情却无情的桃花眼毫无畏惧地看着仇无救,叫人无端生出些旖旎的念想。 仇无救蹲下身,捏住应止遥的脸颊,细细打量,像是在赏玩什么瓷器珠宝一般。 “真是张祸国殃民的脸,就这样糟蹋了有点可惜了。” 这张小嘴也漂亮,想让人塞点什么进去。 应止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旁边的公主皇子们将头埋的更低,不敢去看。 “松开。” 仇无救是对着应止遥说话的,太监却反应过来,松开了踩着应止遥的脚,还殷勤地堆满笑容为仇无救介绍:“陛下,他曾是楚国的太子。” 仇无救挑了挑眉:“喔~太子啊。” “叫什么名字?”他看着应止遥的唇,手指微微摩挲着。 应止遥许久未作答,四周的楚国皇室冷汗涔涔。 “朕在问你话。”仇无救面色不变,手下的动作却愈发用力,“哑巴么?” 说着将大拇指塞进那双薄唇,肆意搅弄起来。 应止遥猛地睁大眼睛,攥住了拳头,想往后撤,然而却被仇无救狠狠箍住牙齿,动弹不得半分,只能感受着粗粝的拇指在口中肆意妄为。那手指顶开双唇,将舌头翻来覆去地玩弄,一会儿狠狠压住,一会儿又塞到唇舌之下,发出渍渍水声。 “唔……” 应止遥想要反抗,动作间却让涎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眼中逐渐氤氲起雾气,泪水几乎要落下来。 这个狗皇帝…… 旁边的楚国皇室们低着头,根本不敢往二人那边看,而应止遥又背对着其他臣子,那太监站在应止遥身后,也看不到发生了什么,这场荒唐的奸-淫竟只有二人知晓,水声只浅浅地萦绕在二人身边,不叫旁人窥得半点。 仇无救看着应止遥,看着这双清冷淡漠的眸子里终于被羞-耻和不满占据,心中升腾起了阵阵快意。他看着在自己手下渐渐翻红的唇,手指连带着舌头进进出出,白与红相印,只叫人觉得艳丽无比,想用什么东西将这嘴填的更满一些。 半晌后仇无救才抽出手指,接过一旁太监给的帕子擦了擦,任由应止遥粗-喘着脱力倒在地上,唇边还有未干的水渍,全身因为羞-耻和愤怒微微颤-抖着。 “把他们押送到牢里,好好看着,别死了。”暴君只留下这么句话,便离开了金銮殿。 应止遥无力地攥住了拳头,浑身颤-抖看着那远去的背影。 今日屈辱,来日定要还那狗皇帝千倍百倍! 战俘们被关押到了阴冷潮湿的地牢中。 “这皇帝当真无礼!我们好歹也是皇室,虽是战败,却也不该被关在这等腌臜的地牢里!他也不怕被天下人唾骂不知礼数!” 应雨泽狠狠啐了一口。 作为楚国嫡长子,他一直眼高于天,从来都觉得自己是最尊贵的那个。 应止遥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暗骂一句草包,便直接忽略了他,不多给他一个眼神。而后心中盘算着,这皇帝并未直接下令杀了他们,就说明暂时有所顾虑,那就有机会离开,只是要静待时机。 “喂,吃饭了。” 狱卒用筷子敲了敲牢门,将午饭随手放在牢房前。那应雨泽一听吃饭了,连忙跑去端起碗筷,然而看到饭食又立刻怒骂起来:“什么!?你们就让我们吃这个?!简直是欺人太甚!”他瞪着狱卒,差点将碗摔出去。 碗里装着飘着蚊虫尸体的泔水,盘子里只有几根青菜和馊了的馒头,叫人看了就反胃。 那狱卒听了,不屑笑道:“呦,还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呢嫌这嫌那,我告诉你,牢里就这么点吃的,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他将盘子踢翻,馒头滚到应止遥脚边,被他捡起来。他看着沾满灰尘的馒头,脸色也不大好,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他很饿。 被押送的途中他滴水未进,也不曾吃过东西,此时胃中绞痛,让他脸色发白。 大皇子看着狱卒离开,大声斥骂,说什么都不愿意吃这猪食。 最小的十四皇子应安轻轻扯了扯应止遥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最亲近的哥哥。 “皇兄,我饿了。” 应止遥看了眼手中的馒头。 应安不过六岁,已经开始换牙了,这馒头硬的怕是没法吃。 他摸了摸弟弟乱糟糟的头发,轻声道:“等一下。” 他端过碗,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此时正值八月末,天气尚还炎热,这水喝了一定是要拉肚子的,更别说小孩子了。 他抿了抿唇,走到牢房口,向狱卒拱手行礼,温声问道:“可否劳烦给我一碗清水,只要一碗水就够了,小儿年弱,望各位大人行个方便,多多担待。” 守在一旁的狱卒瞧他这么客气,心里莫名舒爽。 高贵的皇子也有一天这么低声下气地朝他们这种小狱卒摇尾乞怜。 “切,你们这些王公贵族就是难伺-候,给给给,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爷就可怜可怜你。” 一个狱卒端了碗清水,随意甩在应止遥面前。 “多谢大人。” 应止遥又是行了一礼,才将馒头撕开,放在水中泡软了再拿给应安。 应安看着寡淡无味的馒头,皱了皱眉,却知道来之不易,自己不该挑三拣四,只好拿着:“谢谢皇兄,皇兄你也吃。”他捏着馒头,递给应止遥。 应止遥摇了摇头:“皇兄不饿,小安吃就好了。” 他还想再泡一块,眼前却突然伸来一只手。 是大皇子应雨泽。 “你做什么?” 应止遥按住了那只手。 “应止遥!放手,难得有干净的水喝,给我喝一口怎么了!”应雨泽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理所应当地说。 “你!这水是给小安的,你害不害臊,大把年纪和小孩抢吃的!” 应止遥冷眼看着他,心中悲戚。 兄弟之间竟是为了一碗水反目。 “嗤,那个没人管的小屁孩死就死了呗关我什么事,我可是中宫嫡出的皇子!比他、比你高贵多了!”应雨泽不屑道,神色倨傲。他从来就没有将他的兄弟姊妹放在眼里过,他的生身母亲是一国皇后,身份尊贵,又将他惯的顽劣不堪,自然是眼高于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说罢又要来抢水。 应止遥紧紧抓住那碗。 “你给我放手!区区一个庶子,敢和我作对?!” 这话说得可笑,楚国已灭,只剩下几个皇室子弟,根本不成气候,大楚气数已尽,这中宫嫡出的皇子,此时此刻也不过只是阶下之囚,又能比谁高贵呢。 应雨泽一巴掌拍上应止遥的脸,却被躲开了。 二人争抢之间,竟是不小心打翻了碗,水洒到地面上,很快蒸发不见。 应止遥看着水迹,被气地手指颤-抖,指着应雨泽怒道:“你……你枉为人兄!”他咬着牙,几乎想一巴掌打死应雨泽。 果真是个草包! 这人却不知悔改反咬一口:“你若乖乖给我,这水就不会浪费了!分明是你的错!我还道你枉为人弟,目无尊长!”应雨泽无半点羞-耻心,反而指责应止遥。 第2章 受刑 狱卒在一旁吃着肉看着好戏,心道这皇室子弟真是天差地别。 一个爱护幼弟谦良恭让,一个目中无人横行霸道。 “喂,我可不会再给你们了。” 他出声道,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 应止遥怒视应雨泽半天,应雨泽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差点以为应止遥要冲上来同他打架,却见应止遥只是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转而给应安梳头。 “哥哥别生气,我不吃了,我不饿了,给哥哥吃。” 应安握住了应止遥的手,将手里的馒头递给应止遥,试图安慰他。 “没关系,小安吃吧,你还小,不能挨饿,会长不高的,哥哥是大人不怕饿。”应止遥用手指作梳子,修长的手指在应安凌乱的发间梳理着,缓缓顺开打结的发丝。“小安怕不怕?现在我们只能待在这里……哥哥知道这里很黑很可怕,但是相信哥哥,哥哥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好吗?” “好,我不怕,哥哥也不怕,我相信哥哥。”应安朝应止遥眨了眨眼。年幼的他其实并不能彻底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夕之间就从富丽堂皇的宫殿到了阴冷潮湿的牢房。但是只有哥哥在他身边,他就没什么好怕的。 突然狱卒间不知讨论了些什么,哄堂大笑起来。 应止遥只能听到“隔壁”“公主”“女囚”。 听他们的语气,不像是好事。 他暗自松了口气,心道还好他早就将衔玉送出楚京,去母亲祖籍之处避难了,否则若是被关在此处,还不受他保护,怕是凶多吉少。 “陛下驾到——” 应止遥眼神一暗。 他来做什么? 方才金銮殿上的侮辱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应止遥握着应安头发的手一紧,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 狱卒和囚犯们跪了一地,迎接着皇帝的驾临。 地牢中弥漫着的霉味让仇无救忍不住地皱眉。他略过其他人,径直走向应止遥所在的牢房。 应止遥心道来者不善,将应安护在身后,死死盯着仇无救。 “把人带出来。”他道。 牢门被打开,狱卒拽着应止遥的手,强硬地将他拖走。应止遥硬生生地和应安分开,应安喊了声哥哥,扑上去却被狱卒一掌挥开。 狱卒压着应止遥跪到仇无救面前,应止遥脸上却无惧色,直直地看向他。 仇无救箍住应止遥的下巴,微微俯身道:“太子殿下,你若是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朕,朕可就要……不高兴了。” “去,把他锁上去。”仇无救吩咐道。 狱卒不敢有半点拖延,动作极快地将应止遥锁到十字的囚架上。 “怎么,要对我用刑?” 应止遥四肢被缚在刑架上,冷冷看向仇无救。 应安看着眼前一幕,即使年幼也知道哥哥陷入了危险,手伸出栏杆大哭起来。其他囚犯也开始低声啜泣起来,担心下一个受刑的就是自己。就连应雨泽都恐惧地往后躲了躲,不敢直视仇无救。 “闭嘴!”仇无救狠狠瞪向应安。 他吓得瑟缩一下,噤了声。 “小安!我没事,你转过头去,别看。”应止遥朝应安勉强笑了笑。 应安呆呆地看着哥哥苍白的笑容,绞着手指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 “自身难保了,还安慰别人呢?” 仇无救走近应止遥,掐住了他的脖子,逼迫他抬头看向自己。 “朕给你一个机会,向朕俯首称臣,磕三个响头,朕就放过你。”仇无救勾了勾唇角,似乎颇有耐心地等着应止遥的回答。 应止遥冷笑一声,不做半点犹豫:“做梦。” “好!朕果然没看错你,是块硬骨头。”他的回答在仇无救意料之中,脸上并无差异之色,“你知道吗,朕有很多刑罚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仇无救拿过一旁的火钳,吹了吹,火星子落在烧红的炭上。 “尽管来试试。”应止遥轻哼一声。 “诶,别急,朕觉得那样太俗套了。”仇无救扔下火钳。 这些刑罚他用过太多遍了,有很多人都坚持不下去,早早求饶。可是那样太没意思了,尤其是用在应止遥身上。 那种眼神的主人,是不管让他身体上受多少伤,都不会屈服的人。 要的还得是……心理上的屈辱。 仇无救拿起一旁的剑,寒光印在应止遥眼中,他却没有半分惧色。 剑光闪过,却没有伤到应止遥的皮肤,只是将他已经破败不堪的囚衣砍碎,破碎的布料堆叠在地上,叫他于大庭广众之下裸露身躯。 仇无救挑了挑眉,用下流的眼神将应止遥上上下下扫了个遍。 更何况……这么漂亮的身体,多出些伤痕可就不好看了。 “你!”应止遥咬了咬牙。 这狗皇帝!施刑就施刑,为何要将他的衣服砍碎! 衣不蔽体地被他人盯着,实在是……! “朕不叫你见血。”仇无救用剑尖拍了拍应止遥的脸颊,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不会叫你太痛苦的。” 冰冷的剑让应止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道这狗皇帝会拿什么把戏羞辱他! 狱卒早已准备好了仇无救要的刑具,此时恭恭敬敬地将墨汁和尖锥呈上。 “你要做什么!” 应止遥感到不妙,这看起来是…… “嗯,漂亮的东西就应该打上烙印,不是吗?太子殿下怎么说也算是朕的战利品,这么貌美,添些东西才好。” 仇无救拿着墨汁和尖锥,凑近了应止遥的胯骨。 “你滚开!” 应止遥怒吼。 这狗皇帝竟要给他施墨刑! 不管是谁,被施以墨刑都是奇耻大辱,青色的奴印会跟随他一辈子,永生永世都会背负耻辱,永远都洗脱不掉奴隶和罪人的身份。 仇无救充耳不闻,面带笑容地在胯骨的皮肤上刻字。 锥心的刺痛弥漫开来,应止遥双拳紧攥,浑身上下因为耻辱而剧烈颤抖。 “狗皇帝!你不得好死!啊——” 仇无救瞥了眼应止遥紧闭的双唇,手上故意用力,似乎要将这铭心刻骨的疼痛永远印刻在应止遥的身体和灵魂上。 一笔一笔。 锥心刺骨。 仇无救看着顺着腿部流下的血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那是一个青色的“奴”字。 此时伴着血色烙在应止遥的右侧胯骨,竟显得相当妖艳。 地牢里死寂一片,唯有火盆中炭块偶尔爆裂的噼啪声,以及应安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噎。所有囚犯都深深低着头,不敢看向那刑架方向,也不敢发出任何可能引火烧身的声音。 “你看着它,还会以为自己是昔日那个高贵的太子吗?”仇无救见应止遥偏向另外一侧的头,揪着他的头发逼迫他看向那个耻辱的刺青。 他就是爱看这种天之骄子失魂落魄的模样。 那个刺眼的奴字落入应止遥眼中,让他瞳孔紧缩。任何身体上的疼痛都不及这样一个低贱的字更能摧毁他的傲骨。 他狠狠咬着牙,猛地瞪向仇无救,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仇无救对他眼中滔天的恨意毫不在意,反而像是欣赏什么杰作般,目光流连在那新鲜篆刻的刺青上。他用指尖,隔着微小的距离虚虚描摹着那个字的轮廓,动作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狎昵。 “多漂亮啊。”仇无救低笑了一声,道:“这可是朕亲自赏你的,太子殿下可要好好珍惜啊。”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应止遥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沙哑却带着淬了冰一般的寒意,“只要我不死,终有一日,必百倍奉还!” 仇无救眼神一暗。 都狼狈成这样了,还敢和他大言不惭! “去,将他解开。” 锁链哗啦作响,应止遥手腕脚踝上的束缚被解开。长时间的捆绑让他四肢麻木,骤然落地时一个踉跄,几乎栽倒。 他强行用手撑住地面,才稳住身形,破碎的囚衣根本无法蔽体,裸露的皮肤接触到冰冷肮脏的地面,激起一阵战栗。他试图用手去遮挡身体,尤其是胯骨那处,却发现只是徒劳。 仇无救将他强行拽起来,在他的脖子上戴上锁链,狠狠一扯。 “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就是朕的一个奴隶而已,有什么资格说那些话!?” 仇无救最见不得的就是那桀骜的眼神。 他强行拖着应止遥,沿着地牢走了一圈。 赤足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应止遥被迫沿着牢房之间的狭窄通道前行,两侧的囚牢之中,无数衣衫褴褛的囚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或是麻木,或是恐惧,或是同情。 地牢里落针可闻,只能听到锁链的碰撞声。 仇无救看着应止遥满脸屈辱,这才满意,却并没有将他关回牢房,而是用锁链锁在刑架上。 他无视了应止遥要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道:“你就在这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完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都没再来过地牢,仿佛已经忘记了应止遥。 狱卒们看着仍然被锁在刑架上的应止遥,窃窃私语。 “陛下这是何意?” “这太子殿下的身体……真是好看啊。” “你说我们要不要……” “不要命了?敢觊觎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哈哈,什么太子啊,没看到那个奴字吗,比我们都下贱的玩意……”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 狱卒中传来一阵哄笑。 “反正都那副样子了,应该就是随我们玩弄了吧?” 狱卒们不怀好意地走向应止遥。 反正陛下也没说要多关照他,估计过不了两天就会被处死,况且陛下也甚少关心这群战俘,他们就可以对这太子殿下……随心所欲了吧? “你们做什么!”应止遥被锁在刑架上,看着狱卒逐渐靠近他,不安地后退了几步。 第3章 衷心 “老实点,老子看着你们这些废物,天天待在这鸟不拉屎的牢房里面连个媳妇都娶不到!从你身上讨点好处不是应该的吗?!” 狱卒拉扯着应止遥,色-眯-眯地看着肤白如雪的皇子,“细皮嫩肉的皇子老子还没尝过呢!今天就来长长见识!从了我,今后也好叫你在牢里的日子好过一些!”他淫-笑两声。 周围其他狱卒就这样看着二人,不怀好意地嬉笑起来,下流地吹着口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住手!” 应止遥大惊,没想到这狱卒竟抱了这样的心思!他看着周围狱卒侵略的眼神,推搡起来,一边往外跑。他并不通拳脚,又没什么力气,只能凭借本能胡乱挣扎。 那狱卒被应止遥推-倒在地,似乎听到了周围同僚的嘲笑,顿感没面子,刹时怒从中来。 “好你个贱-人!”他怒骂,拖着应止遥的脚将他捉回去,“还敢反抗老子!” 应止遥还欲逃跑,却被那狱卒一脚猛地踢在他肚子上,他滚出去撞上墙壁,猛地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阵发黑,来不及再逃跑,软着手脚直接晕了过去。 狱卒得意了,刚想把应止遥抱起来,就听到外面一阵动静。 “谁是贱-人啊?”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长福。 那狱卒突然收了脸上的狠戾,扔下应止遥,转而换上谄媚的笑容,搓着手迎接:“李公公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要劳您大驾?快请坐快请坐。”周围的狱卒见李长福来了,也纷纷收起了下流的表情,恭敬地行礼。 狱卒弓着身子给李长福端了把椅子,又泡上了茶,一副殷勤的样子。 李长福从容地坐下,理了理袍子。 “楚国太子呢?” 他刮了刮茶杯,却没有喝。 那狱卒一愣,笑了笑:“怎么了,是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就是要我将他带走。”李长福道。 狱卒神色一变,惊道:“这……” “怎么了?”李长福皱了皱眉。 “没什么,只是兄弟们下手没轻没重地,刚刚这楚国太子又反抗激烈……小的们失手打晕了。” 李长福闻言皱了皱眉:“带来我瞧瞧。” 狱卒只好将昏迷的应止遥拖到李长福面前。 李长福定睛一看,眼前一黑,瞧着应止遥嘴角淌血奄奄一息的模样,顿时惊声道:“哎呦,你这可是犯了大错了!” 那狱卒原本没当回事,想着小事化了,一个战俘想来也没什么用处,却听到李长福这么说,顿时大惊失色,腿上一软跪在他身边:“怎么?不过是个囚犯,公公可别吓小人啊!” “囚犯不假,但是这可是陛下亲自要的囚犯!我正是奉陛下之命来带走他的,现在可好,人被你打成这样,叫我怎么和陛下交代!”李长福看着地上气若游丝的应止遥,不知道人究竟死没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戳了两下狱卒的脑门,又踹了他一脚,将茶水泼了他满身。 那狱卒苦不堪言,却不敢吭声,只能惊慌失措哀道:“这我哪知道啊公公,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陛下不会砍了我的脑袋吧!公公可要救小人一命啊!” 他越想越害怕,吓得脸色惨白,扑到李长福脚边一个劲儿地求饶。 也不知一个低贱的囚犯,怎么就入了陛下的眼。 李长福睨了狱卒一眼,将他踢开,恨铁不成钢道:“陛下也从未叫你们苛待战俘,你倒好。”他冷笑一声,“不过陛下倒也没说人要全须全尾地过去,我且将人领过去,看陛下什么态度,你最好祈祷陛下不要发怒。”他眯了眯眼,语调突然拐了个弯,狠戾起来,“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狱卒听了这话,心道李长福是会保他的,赶忙连滚带爬地起来道谢,往李长福手里塞了几块碎银点头哈腰:“多谢公公,多谢公公,您可一定要在圣上面前替小人美言几句啊!小人这条贱命可全指望公公了!” 李长福颠了颠银子,嗯了一声,命人将应止遥抬走了。 狱卒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立刻敛了脸上讨好的笑容,啐了一声。 —— 应止遥再次醒来,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半晌才缓过来,腹部传来一阵疼痛。 他缓过劲来,才发现自己竟不在牢里了,反而躺在一处华丽干净的屋内,身下的床铺也不再是粗糙的干草床,而是上好的蚕丝被。 恍然之间,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楚国,被俘、被囚、被辱仿佛都是一场梦境。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应止遥猛然惊醒。 这是哪? 有人来救他了? 狱卒呢? 他忽地想起了狱卒的恶行,打了个寒颤,脸色一白猛地坐起身来,捂着发疼的肚子,慌乱地检查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穿的不再是囚衣,而是干净雪白的褥衣和袍子。 谁给他换的衣服? 身上没有痛感,也没有奇怪的痕迹,只有肚子上一片淤青,应止遥想那狱卒应该没有得逞。 宽慰自己许久,应止遥才放心,开始打量周围。 是一处精致的房间,像是在皇宫,但他不能断定。窗外日光有些昏暗,应该是傍晚了,屋内烛火忽明忽灭。房间里陈设华贵雅致,床头摆着香炉,烟雾袅袅升起。此处看起来华贵干净,但是他不敢掉以轻心。 突然旁边走来一个小侍模样的人,手中端着碗,恭敬地对他道:“公子,你醒了,先吃些东西吧。” 说着想要把粥喂给应止遥。 应止遥吓了一跳,不知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躲开了小侍的手,警觉地打量他。 这人穿的应当是良国的服饰。 “这是哪?你又是谁?”应止遥警惕地问道。 小侍不回答,只是将粥送到应止遥嘴边:“喝些粥吧,公子。” 应止遥推开小侍,下了床未穿鞋就跑向门口。 “公子!” 小侍一时不注意,竟没能拦住应止遥。 应止遥跑到门口,正欲推开门,却猛然撞上了一堵肉墙。 门从外面打开了。 应止遥狼狈地跌在地上,手肘磕得通红。 门口的仇无救逆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揉着脑袋的应止遥,皱眉开口道:“刚醒就想着跑?要不要朕叫人把你的腿打断,叫你再也跑不了?” 一旁的小侍见皇上到了,便很有眼色地退下了。 应止遥刚从发懵的状态下回过神来,就听到仇无救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他面色一僵,缓缓起身,却不行礼,只对着仇无救道:“参见陛下。”又看了看四周才问:“陛下这是何意?” 一双冰冷的眸子紧紧盯着仇无救。 仇无救看着应止遥这副不肯低头的高傲样子,没有半分身为阶下囚的自知之明,顿时不悦道:“你不是太子么?怎么最基础的规矩都不知道?见到皇帝要跪下,朕叫你起来你才能起来。”话音未落,应止遥只感觉膝盖一痛,竟是被仇无救绕到身后一脚踢在了膝窝,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应止遥只觉得钻心的疼,仿佛膝盖骨都碎裂了一般。 他捏着掌心,心中恨意弥漫,面上却只能忍住,用颤-抖的声音向仇无救赔罪:“罪臣知错,望陛下责罚……”他狠狠咬着牙,反复叮嘱自己莫要冲动,他要想活下去报仇,就不能让仇无救起了杀心。 “责罚?责罚当然会有。”仇无救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扬起了眉,换了副语调,慢悠悠坐到床边,“跪着,过来。” 应止遥忍住怒火,忍着疼痛膝行着到仇无救面前,他抬着头,不卑不亢地看着身居高位的人,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桀骜。 仇无救掐住他的脸,缓缓靠近。 “再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朕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他不悦道。 这是什么眼神?这是一个阶下囚该有的眼神吗? 尊严?不屈? 丧家之犬不配拥有这种东西。 “……遵命。” 应止遥垂下眼眸,不再看仇无救。 仇无救这才满意,继续打量手里的人。 换上了干净衣裳,应止遥比之前在大殿上见到的更有风姿,一袭白袍清雅矜贵若谪仙降世,倒是符合他的预想,就是太瘦弱了,皮肤和骨头之间仿佛没有肉似的,轻轻一折就能断。 “还疼吗?”仇无救瞥了眼应止遥的胯骨,“那个刺青。” “不疼了。”应止遥答。 “太子殿下想必是恨极了朕吧?”仇无救道。 他善征战,好杀伐,手中征服了一个又一个国家,楚国不过是其中之一。 于他而言,这只是一次胜仗,一次战勋,对于应止遥而言,却是灭顶之灾。 应止遥闭了闭眼,想起覆灭的楚国,染血的台阶,倒了一地的侍卫的尸体,胃部一阵翻涌,他颤着牙根,双目泛红:“……罪臣,不敢。” 脆弱单薄的身子跪在仇无救脚边,愈发让人想要凌虐欺辱。 这次的战利品,他很满意。 “朕不会责怪你的怨恨。”仇无救道。 相反,他就是喜欢看到这样清风朗月之人的恼怒,看到他愤怒时歇斯底里的模样,看到他恨极了自己却不得不臣服于自己的屈辱。 应止遥以为这是仇无救在试探自己,道:“成王败寇,陛下是胜者,罪臣是败者,技不如人,臣……自认有罪。” 有什么是比在仇人面前俯首称臣更羞-耻懦弱的事吗? 但是他必须这么做,不管是为了活下去,还是为了楚国、为了复仇。 “哈哈哈哈哈哈!” 仇无救听了应止遥这番说辞,大笑起来。 太有趣了,实在是太有趣了!他见过怨他者,恨他者,谄媚者,讨好者,怒骂者,像应止遥这般装作风轻云淡宠辱不惊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你会忠于朕么?”仇无救道。 应止遥轻笑,眼睫轻颤,也不管仇无救信不信,一副予给予求的模样胡说八道:“陛下是君主,罪臣怎敢不忠。” 这狗皇帝想同他演什么戏!? 灭他国家,毁他山河,杀他子民,刚将他从地牢里带出来,又是这番说辞。 忠? 他有什么资格让他衷心!?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朕,你的名字是什么?” “……应止遥。” 他很想怒斥面前之人,你有什么资格知道我的名字!他想一剑杀了面前之人,然后放一把火,烧了这良国的宫殿。他想对着面前这个暴君宣泄自己的苦痛和愤怒,可是他不能这么做,毕竟若是死了,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应止遥…”仇无救意义不明地轻笑一声,又缓缓喊了一遍,像是在回味些什么,“不错的名字。你可想清楚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你受宠还是受辱的凭证。”仇无救垂着眸看应止遥柔顺的后脑,“那就让朕看看你的衷心吧。” 他抚上那后脑,张开臂膀,冷声命令道:“解开。” 第4章 羞辱 应止遥跪在仇无救身前,这是一个很低贱的姿势。 什么?解开什么? 应止遥有些疑惑地看了眼仇无救。 他并非不通人事,但是对于某些事确实是知之甚少,一时竟看不出仇无救想干什么。 他咽了咽口水,余光瞥见仇无救轻佻的表情,在他的注视下为他宽衣解带。 不就是叫他做些宫人才会干的服侍人的活儿么? 可是似乎又有些不对,仇无救扣在他脑后的手逐渐用力,而自己正在逼近他,他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了什么,震惊之余猛地站起来,恐惧地盯着仇无救。他猛地转头想往门外跑,却被仇无救看出了意图,仇无救迅速掐住了他的脖子,叫他动弹不得。 应止遥涨红了脸,一脸惊惧。 “怎么?不乐意?”仇无救看着应止遥因生气和恐惧而微微张开的口,感到一阵热流奔涌。 在金銮殿上他就有了感觉,忍到现在才将人带过来。 仇无救将应止遥的嘴掰开,就掐着脖子将应止遥的嘴往自己送。 “不要!滚开!你……!”应止遥心中唾弃,推搡着疯狂抵抗,想要挣脱魔爪远离那脏物,刚刚忍辱负重的想法骤然间烟消云散,一心只想着逃离这昏君。 这暴君居然有这种肮脏的心思! 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堂堂一国之君,竟强迫他做此等下流之事! 仇无救掐着应止遥的手因为反抗而愈发用力,却仍差点被挣开,见他如此不听话,仇无救耐心告罄,将他狠狠掼到地板上。 头撞击地板的声音异常响亮,痛得应止遥眼前阵阵发黑,好一阵都缓不过来,差点以为自己要晕死过去。 “不是说衷心吗?你就是这般忠于朕的?” 仇无救扯着应止遥的头发,将他拽着面向自己,强迫他看向自己,看着应止遥死死咬着的牙,他阴险毒辣的声音传到对方耳边,让应止遥瞬间有些毛骨悚然:“太子殿下搞清楚了,你现在是阶下囚,朕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再反抗,朕不介意把你全身都骨头打断,让你反抗不了半点。朕的耐心有限,劝你还是乖乖听话。” 应止遥咬着牙,五官因为疼痛和屈辱而皱到了一起,差点说不出话来,他双手握住仇无救的手腕,用尽力气试图解救自己:“那你杀了我吧!我堂堂三尺男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做梦!” 仇无救脸色愈发阴沉。 不知好歹的东西! 本来不想太过为难他,现在看来倒是不用替他着想了,还是得用些别的手段才能让他乖乖听话。 早朝时看着金銮殿上身姿挺拔的应止遥,只一眼就叫他发起热来,盯着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他内心沸腾着,征服欲破土而出翻滚叫嚣着,只想着怎么才能折断他的一身傲骨,叫他臣服于自己。 这是他骨子里的劣根性,想要将一切天之骄子拉下泥潭,看这傲骨怎么粉碎在自己面前。 看着应止遥发红的唇,仇无救脑子里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他没有对别人动过这念头,却不知为何对着应止遥,那些阴暗的心思就在脑海中不断翻涌。 “这是朕赏你的恩典。” 他将应止遥扔到塌上,将衣服撕开,霎时间雪白的皮肉便暴露在他的眼前,虽然有些伤口,却丝毫不影响美感,他细细抚摸着,享受着丝滑的手感,手下皮肤细腻光滑如羊脂玉一般,此时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止不住地发-抖。 “你……住手……”应止遥试图将被子拉过来挡住自己,却被仇无救无情地阻止了。 仇无救禁锢着应止遥将他翻了个身。 屋内燥热,二人身上汗珠滚落。 烛火霹雳啪啦地响,平添一分烦躁。 “不要!住手!”应止遥几乎尖叫起来,他推打着那双手,恐惧和屈辱几乎要溢出来。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也从未想过要屈服于一个男人身下。 怎么可以…… 应止遥羞愤交加,恨意浓郁到几乎溢出,他狠狠咬着牙,泪水决堤般倾泄。 为什么…… 不如直接杀了他才好! 仇无救一边鞭挞抽打,另一只手狠狠压制住应止遥,用力之大几乎要将纤细的骨头都捏碎。 应止遥并不善武,又经历了好几天的押送,本就饥饿到几乎脱力,还被仇无救暴力对待,几乎满身是伤,若不是一口气撑着,估计早就要晕过去了,此时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哪里抵得过日日练武的暴君,挣-扎着却无甚作用,软绵绵的推动反而像是欲拒还迎的抵抗了。 仇无救却被他的反抗弄得烦不胜烦,心里只想着给他点教训,于是不再温柔,而是粗暴地鞭笞。 “啊!!——” 好痛—— 只是一点点就让应止遥疼的冷汗涔涔,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伤痕上。 “滚……滚!” 应止遥有些脱力地推着身后的仇无救,止不住地喘气。 仇无救却不管不顾。 “哼,装什么。” 仇无救满意地闷哼了一声。 应止遥又痛苦的哀嚎起来,全身痉挛着。 “啊——昏君……畜牲!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应止遥只感觉全身都如被撕裂般疼痛,血丝爬上眼白,他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却被仇无救死死捏着腰,一下下鞭打仿佛钝刀在割一般让他异常痛苦,最后竟渗出了丝丝血迹。 被当成畜牲一样对待,应止遥曾经的十七年来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 即使是宫墙被破,军临城下,他独自一人于金銮殿上被良军扣住,哪怕是发冠跌落,被剥去太子服押在囚车里,在街上被万人嘲弄也从未感受过如此屈辱。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 应止遥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翻身推开了身上的人,仇无救一时不察,竟不小心被他挣脱了,应止遥抓起被子就往门外跑,然而没跑几步就被追上的仇无救狠狠摔在了地上。 胸膛撞在了冰冷的地上,应止遥又整个人被压-在了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好好的床你不睡,非要在地上,好,那朕就满足你。” 仇无救面色却愈发阴沉,眼底的暴虐几乎要将应止遥整个人都拆吃入腹。 不听话的宠物就该给些教训,不是吗? 他将应止遥高高抬起,双膝跪在地上打开。 手肘和膝盖压-在坚硬的地板上,应止遥疼得脸色发白,撕裂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滚开!” 应止遥怒吼。 仇无救在他的腿上狠狠打了一鞭。 鲜红的痕迹弥漫开来,让应止遥感到无限屈辱和痛苦,泪水模糊双眼,落满脸颊。 “你个昏君!畜牲!不得好死!” 他一边嚎哭一边咒骂着,想要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仇无救,却只能感到身后之人越发用力,几乎要将他贯穿。 身体颠簸得厉害,应止遥想要往前爬,却被掐着手腕,手臂几乎被拉到脱臼,他在禁锢和鞭打中渐渐失去力气,直到再也没法反抗,只能颤-抖着唇唾骂:“不……畜牲……” 他将脸埋到臂弯,试图逃离这份屈辱。 “若你乖乖听话,朕也用不着这么对你,只是你实再可恨,竟想着逃跑,那朕就得让你吃些苦头。” 这人竟是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仇无救冷笑,细细打量身下颤-抖的人。 他双手握住应止遥纤细的腰肢,看着那因为疼痛而塌陷的腰窝。 应止遥已经疼到没有力气出声,腹部抽搐着,只能小声地抽泣,抑制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不要,求……求你……” 低声又可怜。 在仇无救听来就像是在勾-引。 感受着身后的疯狂,应止遥只觉得生不如死,疲惫和疼痛让他忍不住往地上倒,若不是仇无救箍着他的腰,估计早就瘫倒在地了。 “放过我吧,求求你了……”应止遥低声求饶,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哀求。 仇无救将他翻了个面,让人仰躺着,欣赏着应止遥艳丽的脸,眼泪淌了满脸的狼狈样子。 心中有些得意。 应止遥将手臂搭在眼上,不去看仇无救试图减少心中的耻辱,但对方却故意和他对着干,握住他的双手压-在两旁。 “怎么?太子殿下感觉如何?” 应止遥眼神空洞着,头撇向一边,不欲理他。 一副心死如灰的样子。 仇无救看着应止遥这副样子,皱起眉,不知为何竟生出些不快来,这抹不快还没来得及被他抓住就烟消云散,仿佛未曾出现过,他不再管身下人的死活,左右这人也反抗不了,于是一边欣赏着对方失神的脸,一边更加用力地鞭打着。 许久后,应止遥躺在地上,再没了声息,只是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屋顶,眼角划着泪痕,喉头微微滚动。 仇无救发泄完,神清气爽地穿上衣服。从前只觉得自己解决就已经很舒爽了,却没想过这种事情和别人做倒也是人间极乐,虽然这人似乎不太乐意,但是他却是切切实实得了乐趣,原本只是发泄和羞辱为主的事此时倒是让他有些得了趣味。 仇无救又欣赏了半天身下之人一塌糊涂的样子,才拍了拍应止遥的脸恶劣地小声说了一句。 应止遥不说话,只是紧紧闭着眼睛任由他羞辱。 恶心,真让人恶心。 想吐。 一定……一定要杀了这个强迫自己的狗皇帝。 仇无救见他不说话,无趣地披上外袍准备离开。 他指尖微微摩挲,似乎在回忆什么,看着趴在地上满脸不甘的应止遥却冷笑一声,嘲道:“没滋没味。” 说罢不再看应止遥,拂袖离开。 突然,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细若蚊蝇又沙哑,却含-着恨意:“我一定,会杀了你……” 应止遥艰难地撑起身体,看着仇无救的背影,消瘦的肩部骨头几乎要穿破皮肉,看起来有些可怖。 仇无救回头瞥了眼瘫软在地凌乱不堪的应止遥,不屑地笑了笑:“好啊,朕等着你。” 想要杀他的人多了去了,他应止遥算个什么。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5章 宠幸 屋内弥漫着作呕的味道,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应止遥昏睡了不知多久才醒,醒来竟发现自己还躺在原先的地方,身上满是血迹,衣衫褴褛,他蜷起身子,试图获取一点点安全感。 仇无救想教训应止遥,特意吩咐了不让下人帮他,也不去管他,只叫他躺在原地自生自灭。 应止遥只觉得浑身酸痛,四处都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身下的血迹早已干涸,凝固在四周。喉咙因为过度的叫喊和反抗又干又痛,几乎哑到说不出话,眼睛也十分红肿,涩得发疼。 他缓缓坐起来,去找了件袍子胡乱披上就往门外走。打开门,已经是深夜了,旁边的小侍却仍毕恭毕敬地候在旁边。 “劳烦帮我打桶热水。” 一开口,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小侍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不敢乱看,亦不敢多问。 下人的动作很快,不过多时就备好了热水。 踏进浴桶的那一瞬,应止遥只觉得浑身都放松下来,疲惫和痛苦被驱散些许,他深吸了一口气,趴在浴桶边清洗。 他此前从未干过这种事,也没有给自己清洗过,心中羞-耻难耐,又熏着温热的水汽,双颊红得滴血,眼前一片氤氲,一边为自己清洗一边骂着狗皇帝。 狗皇帝弄得很多,应止遥洗了许久才清理干净,许是不太熟练处理伤口,过程中又不知道碰到了哪,竟让他浑身一软,腿上使不上力,差点跌倒浴桶里。 都是那狗皇帝!害得他如此狼狈! 待到清理干净,应止遥已经非常疲倦了,却不得不再搓洗身体,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这狗皇帝打得狠,却没有在身体上留下什么痕迹,毕竟仇无救并不多做其他什么动作,所以自然也就留不下什么痕迹。只是腰间有一-大片掐红的痕迹,看上去像是被狠狠凌虐过的样子。 洗着洗着,应止遥愈来愈困倦,竟是无知无觉得睡了过去。 “嗯?睡着了?” 仇无救坐在灯火昏暗的桌案前,听着暗卫的汇报。 暗卫毕恭毕敬地跪在仇无救面前,仔细汇报应止遥的所有情况。 仇无救沉默了片刻才下命令:“你去把他抱到养心殿去。朕好不容易得了个有趣的玩意儿,别这么快就弄坏了。”仇无救漫不经心道。 暗卫正要领命,却又被仇无救阻止了。 “等等,算了,朕亲自去。” 仇无救一想到应止遥那赤-条-条的样子,就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他一边走在路上,一边意-淫着应止遥浑身赤-裸地泡在浴桶里的样子。 等到了应止遥面前,还没碰上,光看着那毫无防备的睡颜,竟是当场就热了。 “真是个……” 仇无救咬了咬后牙槽,双手放肆地在对方惨烈的伤口上游走,摸了许久才忍着坏心思一路将应止遥抱到了龙床上。 许是累极了,又或是仇无救抱得很稳,应止遥竟一直没醒,仇无救当然只当是自己做太狠了,应止遥又太脆弱,并不感到奇怪。 他又对着应止遥的脸幻想了许久,将他的脸弄脏,给他擦干净后才休息。 第二日清晨,直到下了早朝,听宫女说应止遥还未醒,仇无救这才觉得不对劲,便叫了太医来检查。 “这位公子脉象虚弱,想是一路奔波,又受了些皮外伤,昨日还受了凉,又……进行了激烈的房事,这才染了风寒。” 烈日炎炎,这人竟是还能染上风寒,如此娇弱,怎能担一国之君的责任? 仇无救轻嗤一声。 太医听到皇帝出声,顿时吓得不敢说话,只好小心翼翼地看着仇无救的脸色,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敢说下去:“老臣给这位公子开个方子,再扎几针,注意饮食,过几日便能好起来了。公子底子好,想来很快便可痊愈了。” 太医迅速交代完,拱了拱手就赶忙离开了,心里暗道造孽。 仇无救让小侍拿着药方去配药,自己则坐在床边看了眼应止遥因高烧而红透的脸,面无表情道:“真是娇气。” 也没干什么就病成这样。 浑然不觉自己把人玩弄了一顿还丢在原地不管有什么不对。 待到晚膳时分,应止遥才幽幽转醒,室内烛光并不亮,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醒了?” 一个声音冷不丁在耳畔响起,应止遥吓了一跳,猛地转头却发现是仇无救躺在他身边,正侧身支着脑袋看他。 “你……”一开口,却发现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你还挺能睡,睡了几乎一天一-夜。”仇无救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起来,用晚膳。” 说完便叫人掌灯传了晚膳,自顾自坐到了桌边。 “磨磨蹭蹭做什么,赶紧的,要朕来请你吗。”仇无救皱了皱眉,不满地看着没有跟上的应止遥。 “给我一件衣服。” 应止遥躲在被子里,试图遮住没有遮挡的身体。 仇无救却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走过去将应止遥强硬地拽出了被子。 “!”应止遥惊呼一声。 “在朕面前,你不需要穿衣服。”说完用下流的眼神看着应止遥,“你若不吃饭,朕就要吃你了。” 应止遥又羞又恼又怒,暗道这人是个变-态,却知道自己拧不过这狗皇帝,而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几乎要饿到昏厥,只好忍着羞-耻坐到餐桌边。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这荒淫无道的昏君! 还好周围没有其他人,否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风卷残云般用完膳,应止遥看都不看仇无救就想躲回被褥里,至少不用被狗皇帝盯着看自己光着的身体。 然而就当应止遥要离开的时候,仇无救却叫住了他:“诶,等等,朕还没吃完呢,你瞧,这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只能你给朕布菜了。”仇无救有意刁难他,就想看着应止遥这样地伺-候他。 应止遥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故意刁难自己,冷冷道:“陛下自己有手有脚,想必能够自己用膳,罪臣还是不在陛下面前惹眼,打扰陛下雅兴了。” 说着转头便走,不想同仇无救共处一室。 “叫你给朕布个菜都不乐意?你难道只乐意被扔在床上么?”仇无救顿时黑了脸嘲讽道。 他在应止遥身边守了一整天,这人醒来却对他如此冷言冷语,真是不知好歹,当他脾气很好么?原以为昨日已经将应止遥干服了,今日应当没了脾气,却没成想还是端着清冷的架子。 还是得挫挫他的锐气,好让他心甘情愿臣服于自己。 应止遥面色一变,昨日屈辱的回忆涌上心头,顿时又怒不可遏,颤着唇道:“陛下还是叫其他人进来伺-候罢,罪臣告退。” 仇无救今日看了一整天应止遥乖顺的睡颜,本是心情颇好,想着这人安静的时候倒也算可爱,现下却被应止遥一身反骨又激出了火气,怒喝道:“应止遥,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朕甩脸子,真当自己被朕宠幸过一次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应止遥瞳孔紧缩,不知是被哪个词激怒了,素来清冷淡漠的脸上浮起愠怒和不屑,转身与仇无救吵起来:“宠幸?!我求着你宠幸我了么?!我不是你深宫后院的妃子!不稀罕你的宠幸!你有本事便杀了我!何必那样欺辱我!我既是阶下囚,那你便将我凌迟处死,五马分-尸,斩首示众,我任你处置!” 应止遥本想忍辱负重来日报仇的心思彻底歇了,他可以忍受牢里的严刑拷打,亦可以为奴为仆,却忍受不了躺在别人身下以色侍人当脔宠,这狗皇帝就是故意在折辱他,要看他下-贱的样子,既然没法体面活着,倒不如死了,总被日日夜夜被他强迫来得好! 早在应止遥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仇无救就想堵上他的嘴了,不稀罕他的宠幸?!他知道全天下宫内宫外有多少男的女的排着队盼着他的临幸么! 他应止遥算什么东西,竟瞧不起他。 “你这么想死?好,朕就让你死在朕的殿中!这么不稀罕朕的宠幸?朕偏要日日夜夜磋磨你!叫你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 说罢仇无救将筷子摔在桌上,拽着应止遥的头发就往塌上拖。 “啊!!” 头发撕扯着头皮,剧痛袭来,叫应止遥痛苦无比。 被扔到明黄-色的榻上,摔得七荤八素来不及反应时,仇无救迅速扯了根带子栓住了应止遥的手臂,又将剩余的手臂和脚踝绑在了床的三个角落里。 “不稀罕朕的宠幸?朕就要弄到你日日夜夜求着朕宠幸你!朕还要看着你像妇人一样大着肚子给朕生孩子!叫你再也离不开朕,像狗一样求着朕宠幸你!” 仇无救一巴掌扇在应止遥脸上,不重,却有很强的羞辱意味。 应止遥被打得发懵,听到了仇无救的话,竟真的无端生出恐惧来。 他怎么能一辈子被困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当脔宠呢?生孩子?男人怎么生孩子?这狗皇帝真是够恶心的!自己好龙阳,却要磋磨他! 应止遥又狠狠瞪着仇无救,几乎咬碎一口牙。 仇无救看着应止遥痛苦又屈辱的表情,心里这才畅快了不少。 他用力捏上应止遥的伤口往外拉,扯的应止遥苦不堪言。 他急忙喊到:“你住手!乱摸什么!”这个荒淫无度的暴君!不知道都会那些什么奇技淫巧来折磨他!“滚开!” 仇无救今天白日的时候叫暗卫找了些画本,才知晓做这种事还有那么多有趣的玩法,他要将那些和玩法在应止遥身上都实施一次,叫应止遥再也离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