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代理人》 第1章 偶入直播间 “这只英短，十二张......”李丰点进直播间。 两个主播正在展示介绍手上的小猫，身后笼子里还关着许多各种颜色的小猫。 看了两分钟，兴致缺缺，正准备划走，忽然看到镜头一歪，屏幕前出现了一直灰扑扑的小猫，李丰停下了准备划走的手，点开评论输入框“主包，左下角的灰色的猫多少米？” 男主播凑近了点，重复了一遍弹幕，在笼子里找了找，把猫提了起来，“是这个吗，AAA建材批发李哥？” 李丰看到主播手里的小猫有些激动，连忙打字，“是的是的，就是这个！” “这个是丁香色的蓝猫，很稀有的，给你的最低价格啊，八张，要就拿走。”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李丰就加了老板的微信，约定运送时间，第二天晚上，小猫就送到了。 事后李丰回想起来，觉得当时的自己好像魔怔了，就像电影里的一见钟情一样，他对一只猫也“一见钟情”了，想着就是它了，说什么也要拿下它，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展，只是彼时的自己还太年轻了，只有热血和激情，想要什么，全凭感觉，没有顾虑，直接拿下。 小猫到家后，李丰赶紧打开航空箱，把小猫抓了出来。怎么看着不像在直播间看到的那只呢，感觉没那只大，没那只胖，这老板不会是卖的AB货吧。一瞬间，这些想法从李丰的心里闪过。不过它真的好小啊，一只手就能把它握住，他有一种感觉，只要稍一用力，这只猫就能死在他的手里，猫在他的手里挣扎，他却也不敢握得太紧。算了，都是缘分，既然来了，就留下它吧，也许是直播灯光影响，亦或是长途跋涉对小猫有所影响也未可知。 他将猫放在了中午买的猫砂盆里，盆里已经铺好了猫砂。小猫闻了闻猫砂，就在里面上了个厕所，还用爪子刨了刨。看到这一幕李丰有些震惊了，绝世豪猫啊，这么小就会自己用猫砂盆了，还会埋。 猫还太小，不能洗澡，用擦拭手套给它擦擦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让它自己熟悉熟悉环境就好了。 晚安，小猫。 黑暗中，猫眼映衬着窗外车灯，金色瞳孔一闪一闪。 李丰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嘴里嘟囔着什么。 第二天，李丰刚准备出门，猫却开始叫了，呵，还是只粘人的小猫。李丰摸了摸小猫的头，出门了。 李丰住的地方离公司有一公里多点，中间要过一个很长的人行道，他和往常一样扶着栏杆吃着包子，站在台阶上等红灯。 绿灯了，李丰抬脚，头顶立交桥上的水滴了下来。 咚—— 四周空无一人，上一秒的车水马龙仿若幻觉。这时，一辆客车驶来，停在了李丰的面前，前车门缓缓打开，像是在邀请他上去。 李丰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不至于很慌乱，他一向接受能力很强，他想，按兵不动才是最好的选择，说不定马上就离开了，周围也就恢复正常了。 可是客车毫无动静，像是和李丰铆劲儿似的，没关车门，也没见有人上车，李丰抬手看了看手环，快迟到了，怎么还没动静，要不还是去看看什么情况，再拖下去，全勤要没了。 李丰向右边走了几步，刚想问司机什么情况，就见驾驶位根本没人，平时刷卡的位置上有一个向监控一样的东西，他刚想走，却听见一道机械女声从车内响起“人面识别成功，请上车。” 什么情况啊，难道这车是专门来接我的吗？李丰心里疑惑，却没地方问，连司机都没有。 踌躇之间，得嘞，全勤已经没了。上车呗，没招了，还能咋滴？ 车上除了他没一个人，他有些晕车，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想把窗户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一番折腾之后放弃了。刚在和窗户较劲，没注意客车什么时候启动了，现在正在马路上飞驰，窗外还是没有别的行人和车辆。也许是目前的状况比较新奇，大脑没时间处理晕车给出反馈，反正目前为止，自己没有晕车的症状，状态还挺良好。 行驶了大概二三十分钟的样子，客车再次停下，紧接着，一个看着年龄不大的女生上车了，穿着蓬蓬裙，手边还提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 客车大概行驶了两个小时，期间接了六个人，李丰，蓬蓬裙女生，一个看着只有**岁的男孩，一个四五十岁的光头，一个鲤鱼头的少年，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客车最后停在了一个铁门口。车门打开，李丰下车一看，铁门上书“技校”。 这客车，是送自己来上学的？ 秉承着从众的思想，李丰看了看车上的其他人，看他们的表情，都不是很震惊啊，难道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里。车上人都下来了。客车也开走了。 几人之间也没有交流，李丰有些社恐，也没上去问什么，看几人都在这里等着，也跟着等。 没多久，门里有个中年人小跑着过来开门，边开门边说：“行李就放这儿，人跟我走。” 李丰看了看自己，就有一个运动手环和一个手机，应该不用放吧。其他几人把自己的行李箱和背包放在铁门旁的木桌上。 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从善如流。 李丰跟着中年人穿过了一片森林，走过了一座桥，爬了四层楼，来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此时，李丰只想说，燃尽了!上班都才走一公里，来个办公室，走了快五十分钟，这么大栋楼居然没电梯，这校长走两步金条就得掉出来了吧！ 胡思乱想间已经进办公室了，校长就隔着一张办公桌和自己四目相望。 校长看着很好脾气的样子，留着白头发白胡子，让人想起萌学园的校长，不过面前的校长轮廓更加瘦削。 “人都到齐了哈，坐。”校长扫视众人，右手微微抬起。 “那我就长话短说，捡重要的说，在这里没有说到的，接下来的学期生活中，你们也会慢慢了解到的，不用担心啊。能够坐上那列车，说明你们或多或少都和这里有着某种联系，也多少了解过这里，其他的我不做强制要求，只有一点，你们要牢记，晚上0点以后不要去那片森林，相信你们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另外，每一名新生都会先来校长办公室，留下自己的一滴血。”说着，校长从左手边抽屉里拿出六张木牌。 “来吧，找到自己的名字，滴一滴上去。” 李丰看几人毫不犹豫的就咬破手指滴了上去，不禁皱了皱眉头，试探着问：“那个，校长，有刀吗？” “没有。” 看着其他人都望着自己，李丰看着自己的食指作咬状，眼睛一闭，咬了下去。 从校长室出来，中年人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说要带他们去宿舍楼登记入住。 李丰看着自己的手指，果然，伤害自己的事情还是做不到吗。 最后自己还是没下去手，校长看了一会儿李丰，最后也没再勉强，将木牌收了回去，便开始讲其他的了。 李丰能记得的就只有，森林晚上不能去，在外要听指挥，不能擅自行动，有异常要先报告再申请行动等等。听着这些准则的时候，李丰在想，自己不会是到了什么秘密组织吧，就像电视里那种组织在一起策划那些社会恐怖事件，如果是什么恐怖分子，得逃吧，不然不得被噶腰子啊。而且这周围到处都透露着古怪，明明是所学校，却没见到学生，来了这么久了，就见到两个人。 宿舍倒是挺大的，而且一个房间只住一个人，里面的设施也很豪华。好吧，暂时收回先前说校长走两步就掉金条的话，人家这么做肯定是想锻炼学生，是自己段位太低了，没能理解校长的良苦用心。 中年人带他们到宿舍楼登记，离开之前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随心而动，随性而为吧。 李丰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平时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但见其他几人听到这段话之后都感觉变得沉郁了些。 李丰倒是想问问他们原因，但是话到嘴边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拦人的手抬起又放下。 拿着手里宿管给的钥匙，李丰找到自己的房间202。打开衣柜，李丰看到里面挂着三套衣服，看着应该是校服，下面还放着两套睡衣，都是新的。又四处看了看，这学校还想的挺周到的，洗漱用品也是安排好了的，床铺也是铺好了的，万事俱备，就差人入住了。 李丰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不知道该做什么，想着家里的小猫，又想着什么都没安排的明天，没有以为的分班，也没什么课表，教室，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算了，睡觉睡觉，天大的事，明天睡醒了再说吧。 第2章 职业技术学校 什么东西在舔自己，李丰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小咪？李丰看了看四周，怀疑自己没睡醒，自己不是在什么技校的宿舍吗，小咪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起来比昨天大了许多。伸手摸了摸小咪，热的。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李丰插了两把头，去开门。门外是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 “师弟你好，我姓谢，你叫我谢师兄就好，我领你去上课。”标准的笑容，眯眯眼，李丰觉得眯眯眼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呃，师兄好。” 谢师兄好像有些自来熟，等李丰从房里出来之后揽住他的肩膀就揉了一把李丰的头。 “师弟刚来这里肯定有很多的疑惑吧，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师兄，我们加个微信吧，之后有什么事也可以微信联系。”只见谢师兄手机上一个大大的二维码。 李丰不太善于拒绝人，况且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就拿出手机加了好友。 聊着聊着就到了教室，原来校长办公室就在教室的上面。此时，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李丰在教室后面找了个靠墙的位置，谢师兄也跟着坐在了旁边。 李丰有些疑惑，“谢师兄也要上新生的课吗？” “刚结束了一次任务，学校给休假半个月，闲着也没事干，跟着听听咯。” 算了，不管他了，李丰掏出衣服里的小咪，小咪正发出呼呼的声音，真神奇啊，小咪明明该在家里才对啊，虽然比之前大了，但是脖子上的项圈说明就是小咪。 他一向这样，除了觉得神奇，并没觉得恐怖，有人说他是神经大条，也有人说他是缺心眼儿，因此，李丰和同事的接触并不多。 “同学们，欢迎你们来到技校，同时这也是你们的不幸。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周齐”一个洪亮的男声响起。 顿时，原本就少的可怜的交流声彻底没有了。 声音的主人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出两个大字。 周齐的右手是机械手臂，李丰瞳孔一缩。 周齐写完字之后边打开投影仪边说到：“你们当中有自愿来的，也有非自愿的，但是现在，不管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都无法返悔了，从你们踏入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开始，你们的命运就已经和这里相连，至死方休。” 什么意思？李丰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了，但显然，那人并不打算回答什么问题，继续自顾自的说到：“我们学校的全称是职业技术学校，将来你们代表学校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将以代理人的身份执行。当然，目前来说，你们还不会出去执行任务，就算要去，也会有老师带队，会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 “我们是一所终身制学校，除了特殊情况以及身死魂灭，你们都将是学校的一员，达到一定标准可以申请成为宿管，保安，老师等，这个就不过多讲解，学校手册上会有具体的要求，你们可以下来再去看。” “接下来是我们上课的内容，分为两部分，理论和实战，接下来你们会进行为期两周的理论培训，理论培训过后，就是两轮模拟实战，之后就会被分配任务。” “加我好友，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 班主任用遥控器翻了一页，黑板上出现一个二维码。 趁大家都在扫二维码，周齐开始挨个儿分发学校手册，发到李丰这里，李丰下意识的往旁边望去，谢师兄什么时候走了都没注意到。 翻开第一页，大大的校规两个字映入眼帘。 李丰是最后一个，手册发完了，周齐回到讲台。 “我要说的说完了，接下来由邓老师为你们授课。” 周齐出去后，紧接着进来一个体型微胖看着五十多岁的女老师，她的右腿似乎比左腿瘦很多，走路也一跛一跛的，虽然不是很明显。 邓老师进来没有多说什么，插上U盘，打开PPT就开始讲课。 “这所学校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不过以前没这么多新生，我们那一年，总共才新纳入二十多人，而你们，已经是今年的第五批新生了。” 邓老师看了看台下的新生，继续说到：“那会儿我们的入校标准是35岁以下，现在连头发花白的都招进来了，想要活久一点的话，好好听讲吧。环境越来越恶劣了，你们出的任务也越来越危险了。” “学校建立的初衷是清楚秽物，破除鬼瘴，该开始的时候秽物出现的并不频繁，隔很久才会出现一次，而且处理难度并不大，到现在，秽物危险程度提升，且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为合理利用人力资源，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学校对秽物进行了分级，根据危险程度分为了九级，你们的实战模拟就是一到三级的秽物清除。” “无论面对何等的秽物，你们始终要记住一点，秽物的产生是有倚仗的，除掉它们的前提一定是找到滋生它们的土壤，分解掉土壤，秽物自然也就无所依附了。” “在外面发现秽物切勿擅自行动，将信息发回学校评估后再进行下一步行动。外出执行任务，清理秽物之前，要将周围封锁，再进行清除，不能让周围的民众察觉，一切低调行事......” 小咪啊，这个世界怎么了，明明昨天还在上班，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虽然幻想期待过这种事情吧，但是当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才觉得也不是那么的好啊，那是属于主角的刺激，关我什么事啊。 李丰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咪的毛。 下课后，李丰刚出教室，就被谢师兄拍了拍肩膀，“走，吃饭去。食堂的饭菜还不错的。” 有人带再好不过了，省的自己再找了。 食堂是免费的小碗菜，李丰没什么胃口，拿了盘豆腐和青椒肉丝。 “师弟心情不好吗？” “没有啊，师兄。” “师弟别担心，师兄相信你，吉人自有天相，若遇坎坷，定会有贵人相助的。”谢师兄又摸了摸李丰的头。 什么习惯，李丰心里摸摸吐槽，面上却露出笑容：“谢谢师兄吉言。” 两周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在一天天的上课中过去了，说实话，老师讲的，李丰是记不得太多的，他记性一直都不太好，老是忘东忘西的，很多时候上一秒还在说的事，下一秒就忘了。 期间谢师兄总是来找他吃饭，要说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兴许是这谢师兄比较活跃，喜欢交朋友，但是来找他这么多次，总是感觉不对劲的，他虽然疑惑，却没问出口，谢师兄也没主动说过，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也观察过与他一班的同学，都是独行或者和新认识的新生一起，也没见有什么师兄师姐一起的，这个谢师兄就显得更可疑了。不过目前为止，没发现谢师兄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举动，也就随他去了，毕竟自己着实是不喜欢交朋友，强制自己去进入一段新的关系中，李丰觉得这真的是一件很伤心神的事。 现在有谢师兄代替了这一位置，自己也不用再去劳神建立一个新的看着不突兀的关系了，挺好的，至少现在，挺好的。李丰不是很有规划的那种人，他觉得眼前看得见的比未知虚无缥缈的东西更值得他抓住，说他目光短浅也罢，贪图享乐也罢。 理论课程到今天就结束了，李丰本以为要考试的，按理来说，不都要考试的吗，结果邓老师却说，理论课程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为期两天的休息，下周一早上九点在学校大门集合，出发进行实战模拟。 不过想想也对，理论考试过不过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实战中的临时应变能力，这学校也不在乎理论成绩，只要能成功清除秽物活下来，就是优秀学生了。 第二天早上，不出所料，谢师兄又准时来敲门了。 “师兄，今天不上课。”两个星期的饭友谊，让李丰没那么拘谨了，说话也随意了一些。 “我知道，带你出去逛逛，成天呆在学校，你不腻吗？” “师兄你不用执行任务的吗？” “快了，今天带你去逛逛，明天就去了。”谢师兄依旧笑嘻嘻的。 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执行任务不是很危险吗，临近了还笑得出来。 但李丰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认真的看着谢师兄：“谢师兄，注意安全，平安除秽。” “会的，有师弟这句话，师兄一定如有神助，无往不利。” 谢师兄边说话边推着李丰走。 谢师兄带李丰去了离学校挺远的市区，两人直到晚上才回来，李丰大包小包的，谢师兄却什么都没买，李丰有些不好意思了，逛了一天，光给自己买东西了。 “师兄，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带我买这么多东西。” 李丰站在宿舍门口，提了提双手的东西，示意谢师兄。 谢师兄依旧微笑，“小事，师弟，晚安。” 李丰礼尚往来，“晚安，师兄。” 第3章 实战模拟 “我想问问问问问，我该怎么脱身，你却说花花世界不必当真，多么伤人，让我爱上薄情的红唇~” 一个人的日子该怎么办呢，音乐和猫。 李丰坐在之前那辆客车上，看着窗外倒退的树木，听着歌，手上还撸着猫，好不惬意，仿佛前面并不是死亡，而是极乐净土。高中的时候，李丰的同桌说很羡慕李丰，说他乐观，开朗。李丰没有反驳，笑着认下了这些冠词。 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看小区里的绿化，应该建成时间不长。 “实战模拟地点就在这个小区，要求在明天十点之前解决。只要清除了秽物就算你们都过关。如果清除不了的话，”周齐顿了一下，继续说到：“会很麻烦的，祝你们好运。” 李丰实在是胸无大志，可是想到老师说的除非特殊情况以及身死魂灭，无法离开这个学校，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老师没说秽物的具体位置，看来是得自己去找了，既然是实战模拟，应该不是很难，位置应该比较明显。可以去找周围的住户问问，看看最近周围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李丰，我们一起行动吧，老师说了，只要秽物清除了，就算我们都过关，人多力量大。”同行的一个寸头男生集结了众人。 “可以，我没意见。” 看来大家都挺相信这人的，那就跟着先探探情况。 “你这猫，有什么特异功能吗？我看你上课也带着，实战模拟也带着。” “没有，我有点畏寒，猫带着取暖的。” “呃，是......是嘛。”寸头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这不是才十月份嘛，不是还穿短袖吗？” “好啦！快进去了，别浪费时间了时间就是生命啊。”旁边丸子头女生催促到。 李丰虽然没特意结交过，但是两周的理论课程还是让他知道了这些人大概的性格，都还不错，这两人也挺豪爽的，这多半也是大家都听他话的原因。 一共十二个人，两两一组，分开去打听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也许是觉得李丰可能身体有点问题吧，寸头特意把李丰和自己安排到了一组。 “李丰，我看你平时总是独来独往的，也不和大家一起玩，长期这样对身体心理都不好的，还是得多接触接触新世界，交交新朋友。” 李丰本来想反驳些什么，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似乎胸有成竹？” “害，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哥就是去年被吸纳进来的，我家族里在这所学校的也有好几个。其实很多人都是自愿来的，执行任务虽然风险高，但是......”寸头不说了。 逛了半天，周围也没见什么人，楼层还挺高的，一层一层的去找太浪费时间了，正准备想其他办法，一组传来消息，听靠近小区另一个大门的一个老人说，这小区之前地下停车场承重柱漏水，导致原本就没卖出去多少房子的小区更没人买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一路以来都没见到什么人。 现在又是上班的时间，大多数家里也没人，不过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个好处，他们处理起来也更加方便。 刚接收到消息，正准备汇合，突然，一滴水滴到李丰脸上，他腾出左手擦了一下，仰头往上看，是空调水吗？ 是错觉吗，周围好像突然变暗了。 “小心！”寸头将李丰拽到自己旁边。 “我们应该是入瘴了，太突然了，符阵还没有布置，”寸头边观察周围边对李丰嘱咐，“你跟着我，有叫你的，那都不是真的，千万不要被引诱了，一不小心就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根据我所知的资料，能无声无息拉人进来且气息毫不外露，应该是与梦相关的一类秽物，这类秽物一定要小心被蛊惑，通常它们会幻化出你心底最渴望的东西。” “好。”李丰点头应下，他深知，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处理，而不是他这种半吊子。 起雾了。 秽物也有智商吗？他想。 “回来啦，快洗手准备吃饭了，有你最爱吃的糖醋茄子。”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见李丰许久都没有动，那声音继续说，“还愣着干嘛呢，快进来啊。” 好吧，至少这个秽物没智商。 看到这场景，李丰不禁嗤笑。 “快进来啊！”那声音还在催促。 似乎一直等不到李丰，声音开始变得扭曲，“进来啊，进来啊，为什么不进来！” 李丰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处，刺耳的声音充斥四周。 老师说过，低等级的秽物都不能主动攻击人，需要达到特定的条件，那看来这个秽物就是以人心中的**为饵，勾人入笼。 怎么还不见寸头，看来得自己找过去了。 虽然这秽物影响不了自己，但是一直这样叫，还是有些聒噪。 早点结束吧，想回去睡觉了。 往记忆中房子的方向走去，视线逐渐清晰，看来不是雾。 先前自己是因为一滴水往头上望，然后就进入了瘴，上面有什么，是不能往上望吗？ 那就去上面。 从楼顶往下望，有点恐高了。 楼顶视野广阔，李丰看到其他人还在小区里四处转，两人之间时不时的会有交流，看起来挺正常，对他们入瘴之事毫不知情，应该没有入瘴，那么看来秽物就在这栋楼，就算不在楼里，也不会远。 可是，还是没有看见寸头，不知道寸头去哪儿了。 唉，果然，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李丰把猫放在地上，拿出手机，点开浏览器，点开搜索栏，输入“晨风雅居”，点击搜索。 前面几条都是楼盘相关的广告，第一页的最下面，有个晨风雅居跳楼的帖子，李丰点了进去。十栋十九楼，进来的时候有个石牌上面写的就是十栋，看来就是这个了。 李丰抱起猫，从天台下去，准备坐电梯去十九楼。 叮—— 李丰走出电梯，左右两边的门都是关上的，地上还有施工贴的墙纸，正前方的门是打开的。 看来，是这里了。 走进去就闻到一股甲醛味，客厅没有一点光，只有一张白色的小方桌和四张胶凳，桌子上放着一个微波炉。再往里走，是个走廊，左右两边各两道门，走廊尽头还有一道门。 左边第二个门是开着的。 李丰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窗户大开，一只手死死地抓着窗户角。 “寸头？” “李丰？是我！”窗外传来急切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 “唉，说来话长。”寸头坐在飘窗上，揉着手腕，望着窗外，心有余悸，“要不是你，我多半完犊子了。” 过了一会儿，大概缓过来了，他才想起来问，“对了，你没被蛊惑吗？” “有的，只是运气比较好，这东西没找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看这个。” 李丰把手机递给了寸头。 看完这篇新闻，寸头把手机还给了李丰。 “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我们得找到她跳楼的原因了。之前警察肯定来调查过了，留给我们有用的信息怕是不多。这房间还能保持到现在，估计是这房主有些忌讳，一直没敢动。” 房间里东西不多，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配把椅子，一眼就望全了。 衣柜里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有，衣柜旁边有两双增高鞋，一双凉拖鞋。桌子上贴了几张卡通人物的图，床上没有枕头，只有几个玩偶，和一张很轻的被子，李丰提了一下被子。 “喵~” 微信电话一直弹出来，真怕一不小心就按到了。 催收短信也在一直来。 电话开了骚扰拦截，不是联系人打不进来。 刚离开了之前住的那个房子，找了这个离市区比较远的便宜点的房。 之前的二房东发消息说要报警了，其实我是没在怕的，我不知道该先怕什么了。 网贷的雪球越滚越大，各个平台全面逾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工作也辞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原以为先前房子的押金够修缮了，可是事情远比我想的更复杂，他说窗帘床垫地板墙面都要换新的，隔壁房间的所有东西都要丢掉。 说实话，我后悔养狗了。 我把自己的生活过的一团糟。 毕业一年，什么钱都没赚到，还想养狗，我真狠我自己，现在报应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许，只有死亡才能解决，这是逃避，可是我只有逃避，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为什么要上这个大学啊！！ 我真的是个废物，废物！ 催收的还给家里打了电话，送狗回去那几天，我妈旁敲侧击，我却不敢说一个字，只让她以为是网络诈骗，我曾一度还要感谢网络诈骗的普及和盛行，为我蒙上了一层保护套，不至于被他们的眼神扫视的体无完肤。 就是对不起新租的这个房子的主人了，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了，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等我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第4章 礼物 “看远方，曾年少痴狂，怀着梦，跨越苍茫......” 回程路上，李丰又在听歌，郁可唯的声音萦绕耳畔。 这女生说她可怜吧，自己走到这一步的，也怨不得别人，可是死亡，真的是终点吗？ 她也许需要一双手，一双在她第一次大额超前消费的时候按住她的手。 也许曾经，她也憧憬着，自己读完书了，找一份不错的工作，朝九晚五，奋斗个几年，有个自己的小家，养只自己的小狗。可是曾经的她却被无数个催收电话压垮了。 在没有能力负担的时候强行去拥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反噬自身。这让李丰想起一句话，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这次是生命。 秽物消散后，留下了一颗银色的珠子，被小咪吃了，李丰担心乱吃这珠子有什么问题，连忙想让小咪吐出来，却见小咪肉眼可见的速度又长大了。 给它买的那么多种猫粮都不吃，是要吃这个？ 养这猫可有点费命啊。 成为秽物之后，她就在这里反复跳楼，有人碰巧经过这里，就会被引诱着重复她当初的死法。 也不知道寸头是怎么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的。 李丰想，只要让她解脱秽物应该就消散了吧，那么就告诉她，她的负债公司全都被执行了，之前的房东夸大其词，其实押金刚刚好够修缮。 其实如此拙劣的话语应该很不容易让人相信，但是或许是她强烈的需要一个理由让自己往里钻，李丰这么一说，自己也就信了，她应该觉得，自己可以重新开始了，就像刚出校园那会儿一样，没有存款，也没有负债，找份工作，这么想着，自己也在慢慢的消散。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李丰看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有些粗糙，但是挺长的，尾指断了一节。 “李丰？” 李丰抬头嗯了一声，有些茫然的看向面前的人。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都不答应。” “抱歉，走神了。你找我有事吗？”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吴日照，太阳照耀的地方，同生共死了，应该就是朋友了吧，交个朋友？” “我叫李丰。” 吴日照噗嗤一笑，“你还挺幽默。” 周齐接人的时候倒是挺高兴的，看一个个都是全须全尾的，虽然校方有安全保护措施，但是如果触发了也多少会受点伤的，这么一看应该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实战模拟是没有奖励的，以后出任务才会有，不过呢，看你们这次表现的不错的份上，我自掏腰包，请你们去唱歌啊，去不去！！” 看不出来，班主任这个年纪了还喜欢去K歌。 “去啊，免费的，怎么不去！”吴日照开头，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去啊！” 看着周围欢呼雀跃的人，李丰怎么也说不出不去两个字。 “对了，你们清除秽物之后，有没有在周围看到什么遗留的东西。”周齐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众人心思各异，听到班主任的话，都摇头说没有。 周齐点了点头没再问。 遗留的东西，是那颗银珠吗？周齐想要那东西？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可是银珠已经被小咪吃了，小咪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还是不跟班主任说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卡着点回去，快到0点的时候跑着回了宿舍。 打开灯，就见谢师兄坐在椅子上，李丰有些惊讶，“谢师兄？你执行任务回来了？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谢师兄望向开着的窗户挑了挑眉。 “晚上玩的开心吗？” “还可以。师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来祝贺你顺利完成考核。” “谢谢师兄。” “师弟考核的时候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师兄说笑了，考核怎么会有趣呢。” “没有啊~”谢师兄拉长了调，“那行吧，也挺晚的了，祝贺的话也说了，就不打扰你了。” 谢师兄站起来走向李丰，挼了一把猫，从李丰旁边走过去，顺手帮李丰关上了门。 桌上是什么，谢师兄落下的吗？桌上放了一个红色的盒子，上面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两个字，礼物。 李丰拆开盒子，是一条黑绳，没有任何装饰品，戴在手上，尺寸刚好。 洗漱完之后，李丰躺在床上手上，抬起左手看上面的黑绳。 谢师兄，真奇怪。 闲来无事，李丰决定逛逛校园，之前上课一直是三点一线，食堂教室，宿舍。离下次模拟实战还有两天，李丰决定逛逛这个看不到几个人的学校。 占地面积这么大，学生却那么少，也没收学费，宿舍还那么豪华，这学校是靠什么在运转？ 不知不觉逛到了那片古怪的森林，小咪从李丰的怀里跳了下去，尾巴高高的翘着四处巡视，看着挺兴奋的，看它没乱跑，就在自己周围转，李丰也就随它去了，慢慢的在森林的石板上走着。走了一会，大概是走到了森林的中央，中间有一个凉亭，八条石板路从中间向四周延伸出去，望不到尽头。 凉亭里石桌上摆着一个棋盘，看不懂，像五子棋。 没什么好看的，李丰随便选了一条路走，刚走几步，就听到小咪的叫声，回头一看，小咪也选了条路，那就听小咪的吧。此时正值中午，森林里却依旧昏暗，没见有阳光漏下来，感觉有点冷了，本来今天出太阳了，而且想着出来逛走路也会发热的，就只穿了件短袖的李某人此时打了个寒颤。 这简直是避暑胜地啊，比那人造空调还得劲儿，空气还更清新，草木的味道让人觉得自由。 走了一会儿又走出来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小咪怎么回事！ 走出来后小咪原地躺下翻肚皮，得，又要抱抱了，将小咪抱起，碰到大概胸腔位置的时候，小咪忽然剧烈挣扎还狠狠地咬自己，李丰赶紧放开小咪，放开之后小咪又平静了下来。看小咪情绪稳定了，李丰又试探着摸向胸腹的位置，轻轻的小心试探，发现大概胸腔位置的下方有一小节骨头是翘起来的，李丰顿时有些担心，之前是没有的。顾不得逛校园了，李丰避开那处抱起小咪，打开地图看了下离这儿最近的宠物医院，要十几公里，本来准备打车的，一直到校门口了也没人接单，正烦恼着，保安室门打开了，一个瘸腿老大爷走了出来，不知道操的哪儿的方言普通话，“要去哪儿啊？” “去趟宠物医院。” “挺远的吧，学校周围基本没什么店铺做生意的，坐学校客车去吧。” “这不好吧，我就一个人，有点大材小用了吧。”李丰有些踌躇。 “这是你们的权利，小伙子别想太多，等以后，你还可以让它去接你。上车之后直接说自己要去的地方的名字就好了。” 心念着小咪，一直也打不到车，李丰还是再一次坐上了那辆客车，不同的是，这次就他一个人。 一晃神，宠物医院就到了，真快。 宠物医院人还不少，李丰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排上，先登记了小咪的信息，医生开始询问小米的情况，李丰也给医生说猫的问题，医生问李丰怎么知道的，李丰说之前摸那里小咪都不会下嘴咬人的，这次碰到了那里就狠狠地咬，他觉得不对劲，就轻轻的摸了摸那个位置，然后就发现了一根骨头的凸起，担心有什么问题，就赶紧带来医院检查了。 医生表示了解了，说单是手摸的话不确定什么情况，因为有些猫确实那里的骨头是会有些凸起的，那都是在正常范围内的，如果实在担心的话建议拍个片看看骨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那就拍个片吧。” “好，稍等哈，里面还有一个，那个拍完给你的拍。” 他是第一次养小猫，生怕出现什么问题，等待的过程中心绪也不得平静。 等片子出来之后，医生说没什么问题，确实有翘起，但是不是什么大问题，还给李丰看了别的猫的片子，指着相同位置跟他说，有些凸起这是正常的，李丰这只确实较其他猫更加的翘，可能是平时运动的时候从高处摔下来摔倒了，但是也没什么问题，回去之后不要让它剧烈运动，养两个星期也就没问题了。 付过款，李丰又抱着猫原路返回，他觉得这家医院不专业，他明明就摸到了很明显的凸起，怎么到医生的嘴里就变成了其他小猫都有，只是自己这个比较明显？ 还是说自己主观意识太强烈了，所以才固执的这样认为？ 明明才相伴不到一个月，李丰却觉得自己和小咪相伴了很久，久到生怕小咪出现任何意外。 他的心很慌，怕小咪离自己而去，怕睡觉是一个人，吃饭是一个人，可是明明不久之前的那么些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之后的每一天李丰都会摸小咪翘起的骨头，直到稍微用力摸的时候，小咪不再咬人，他的心才终于落地。 小咪，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啊，要陪我很久。 第5章 清柳学院 “第二次实战模拟和第一次一样，清除秽物就算全部过关。”周齐见所有人都下车之后，按章程说到。 李丰有些猜想，还需要去证实，这次是个机会。 吴日照还是很有活力，看着干劲满满，像那只海底的黄色海绵。 这次的地点和上次不同，这次的学院大门不让进，他们绕学院一周，全都围上了电网，只得找了处没人的边缘地带，用工具破坏了一块，才进去的。 “还好我早有准备。”吴日照自豪的笑。 李丰不发表意见，家里有人也是一种实力。 为了高效的收集资料，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大家还是不约而同的按照上次的分组去寻找有效信息，然后共享给其他人。 一路走来，学院里的建筑都四四方方的，所有的窗户都焊上了铁皮，操场上也不见一个人。 从外面看得不到太多有效的信息，看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得深入其中才能知道这个学院的秘密。 看到前方两栋建筑，李丰和吴日照决定兵分两路，一个去宿舍楼，一个去教学楼。 宿舍和平常的高中宿舍差不多，十二个床铺，上下铺，一边六个，宿舍里没有厕所，每层楼的最右边有公厕和洗浴间，宿舍里也没看见有灯和风扇的开关，应该是由宿管之类的统一控制。每层楼都安了三个音响，但却没有看到监控，倒是方便了他们的行动。此时学生应该在上课，宿舍没人，李丰探查倒是挺顺利的。 不过吴日照这边可就没那么顺利了，教学楼里面几乎每个教室都有人，人声鼎沸的，似乎都在念着同一段话，每个教室有些差异，吴日照听不太清，只听到什么父母生养我们，感恩，孝顺什么的。 教学楼人太多了，看这架势，也收集不了太多信息，吴日照思忖，还是到此为止吧，去找李丰汇合。 宿舍楼和教学楼都没发现什么，往后走，那栋楼上面贴着综合楼三个大字。 一楼的每个门上贴着的是各种社团的名字，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响动，两人想打开门查看，却发现打不开，门被反锁了，两人逐一去试，却发现一楼的所有门都被反锁了。 两人带着疑惑上了二楼，休闲室，静心室，心理调节室...... 二楼的名字看着都挺正常的，打开门房间里却没什么设施，静心室里面还有一个蹲厕，心理调节室里面有一个看着像医疗器械的床，上方还有多重不知道是什么的器械。 李丰不禁想到了好多年前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豫章书院，一个豫章书院没了，还有别的豫章书院，李丰呼吸有些急促，这些人渣！ 李丰的手用力的抓在床边的铁栏上，青筋暴起，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一个男孩被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架着走了过来，然后他们把男孩的四肢分别用绳子绑在了床的四个角，看到一人朝自己这边走来，李丰下意识松手。 紧接着一个人拿出熨斗样的东西狠狠地按压在男孩的胸腹之间，男孩的身体反射性的弹了两下，那人嘴里说着加大电流，然后又按了下去。 男孩嘴里不断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我错了。 没有人管他，一房间的人都面色冷漠，仿若未闻。 在人差不多快晕了的时候，男人终于停下了动作，让人准备工具。 李丰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画面，目眦欲裂，眼里全是血丝，手拧成拳，指甲都要陷进肉里了。 如果不是为了男孩，这样的秽物，李丰并不想清除？李丰觉得这样一个东西留在这里，也挺好的，让那些人日日心忧，夜夜心惊才叫好！ 那些人十恶不赦，罪有应得，活该千刀万剐，可这和男孩没关系，他不应该无辜受累，永久的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日日重复这非人的折磨。 过了许久，李丰沙哑着开口：“我会报警的，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安心的去吧，别再折磨自己了，你没错，错的是他们，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李丰的话语铿锵有力，一改往日的拖沓。 小咪从地上跳了上去，将银珠给吃了。 之前吃也没什么事，还长大了，李丰也就随它去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出去报警，将这个窝点给举报了，让警察给他们该有的惩罚，让其他还未遭毒手的孩子能够得到解救，让那些有你按头将孩子送来这里的人认清这些学院的真面目，打消这个念头。 李丰回过头，见吴日照在不停的晃自己的胳膊。 这次，吴日照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这次没有瘴，看来不是所有秽物都会产生瘴。那既然没有瘴，按这次他的经历来看，这秽物也没有危险，那为什么学校会将这里作为考试地点，让我们除掉秽物？不是说人力紧张吗？没有威胁的秽物为什么也要清除？ “李丰，你怎么了？怎么一动不动的还一直不说话？” “我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这次的事情我应该知道该怎么解决了，给他们发消息集合出去吧。”李丰敛下所有心思道。 所有人都集合出去后，李丰打了110，举报学院非法购买持有并使用医疗器械，举报学院未经批准擅自进行心理治疗，举报学院关学生禁闭，非法拘禁，体罚学生等。 回到开始下车的地方，周齐不知道正在和谁聊天，笑得开心的很。 见到他们来，诧异的问：“解决了吗？” 吴日照说，解决了。 不知道解没解决，却知道这里有个秽物。 站在学院门口回望学院大门，左边写着，亲恩似海深无底，右边写着，子孝如天高有容。最上面四个大字，清柳书院。 回到学校后，李丰没和他们一道去庆祝，去草草吃了个饭就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桌子上又有一个盒子，和上次一模一样，只是里面的绳子这次变成了一个戒指。 戒指上面刻了许多看不懂的纹路，还镶嵌了几颗黑色的珠子。 不是，一个男的，送另一个男的戒指，这算怎么个事儿？ 那自己戴还是不戴？ 算了，找跟绳子串起来挂在脖子上吧。 直接告诉李丰，戒指得带在身上。 虽然和谢师兄相识不久，且谢师兄来势汹汹颇为古怪，但他对谢师兄总有种莫名的相信，他相信谢师兄不会伤害他。 虽然送戒指这种事一般都有特殊含义，但是李丰并不觉得谢师兄会喜欢自己，谢师兄对自己更像是一种兄长对自己的关心。 尽管自己没有兄长，但他觉得，兄长的关心，大概就应该是这样的，关心自己一直待在宿舍会待坏了，担心自己缺什么也不知道买，担心自己不好好吃饭…… 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之后，李丰躺在床上刷视频，正巧刷到一个同城视频，是文字书写的视频，讲父母将自己的孩子送去了清柳学院，没过几天就死了，学院赔了那家一百多万，第二天，他们就拿着孩子的赔偿款，去买了一套房，令人唏嘘的事，男孩在被送去学院的前一天才在湖边救了一个小女孩，而父母送他去学院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男孩喜欢打游戏。 李丰只觉得讽刺，比那些不明所以将孩子送去学院的家长更加讽刺，男孩的家长居然是知道学院的底细的，知道还将自己的孩子送了进去，这样的人配当父母吗？ 李丰觉得唯一不需要考证但同时也是最需要考证的就是父母资格证了。 如果所有的父母都能是持证上岗的，不说所有，至少能大大减少这类事件的发生，给孩子以健康的生活。 两轮实战模拟都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真正的任务了，按照学校的说法，任务的时间是不定的，刚开始的低级任务可能每天都得去，也可能隔好几天才去一趟，反正是通知了就得去。 一直到后面的中级任务才会提前一天通知，让人准备准备，至于后面的高级任务，则会在完成任务之后得到一个固定的假期，在假期结束之前，都可以不用执行别的任务。 相应的，显而易见，假期背后是更加凶险的任务，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死里逃生。 学校教的有限，也就是讲了所有任务的一个大概运作模式，以及秽物的基本处理思路。而实际学生面对的每个任务都是不同的，有着不同的特质，不能一味的相信所谓的经验之谈。 前期的初级任务可以说就是给以后的任务攒经验，在不断的危险之中不断提升自己，在不断变化的环境中让自己形成变换的思维，不拘泥守旧，顽固不化，顺势而为，根据环境改变自己处理事情的方法和路径。 这些都是学校的说辞，目前看来，没有什么破绽，只除了偶尔一些地方让李丰觉得奇怪，要真纠结起对错来，却也没有。 至于那些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李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