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资本家的胖儿媳，我被婆家团宠》 第一章 穿成八零肥婆 姜沫做了场带颜色梦，梦里她睡了个八块腹肌，一米八五的大帅比。 想她一个三十加的母胎单身，虽然没有实战经验，理论倒是不少，反正是做梦，她简直用上了毕生所有理论知识，对梦里帅哥一通酱酱酿酿。 别说，做这种梦可真够累！ 全身都透着疲惫，眼皮沉重，不想睁开，再眯一会儿，等闹铃响了再说。 这时，耳边响起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姜沫。” 声音冷的好似要把姜沫冻死，姜沫还回了一句，“干嘛！” 说完一个激灵，瞬间睁开眼睛，人也清醒大半。 乖乖，她一个独居女性，怎么听到了男人声音？ 循着声音望去，发现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大帅比正一脸怒意瞪向自己。 帅哥就是养眼，生气都这么帅！ 这是梦还没醒呀！ 虽然是梦，姜沫还是有些害羞，“哈喽，帅哥！” 她努力做出一副温柔模样，却不知这具身体是个两百多斤的肥婆，满脸横肉，五官紧紧挤在一起。 她这个样子，霍沉舟撇过头，恶心的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姜沫很不爽，这男的有毛病吧！ 两人刚做完亲密之事，此刻他一副想吐的模样，做给谁看。 姜沫还生气呢！ 这种事情，都是女的吃亏，她还没说啥，他倒先恶心上了。 切，装货！ 一动，身体传来一阵不适，尤其是下面，赶紧低下头，身上青青紫紫，有很多暧昧红痕。 她吓了一跳，狠狠掐了手臂，“嘶！” 倒吸一口凉气，好痛，所以这不是梦？ 很快她就发现了异常，这根本不是她买的房子，反而处处透着年代感，屋子里的家具都很老式，柜子上还放着个搪瓷茶缸，上面印着【劳动最光荣】五个大字。 最让姜沫惊悚的是墙上挂着的月份牌，上面年份是1980年五月一号。 1980，她穿越了？ 等看到镜子里的人时，姜沫再也无法克制的尖叫。 “啊，猪啊！” 镜子里的女人，满面油光，一脸横肉，五官挤在一起，看不出清晰轮廓，额头和下巴上还长了几个痘，身体更是庞然大物。 姜沫去摸脸，镜子里的女人也摸脸。 低头看着粗壮的手臂，她再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霍沉舟嘴角抽搐，这女人还委屈上了，明明是她给自己下药，两人发生关系，现在还惺惺作态，真是够了。 “姜沫，差不多得了。” 姜沫哪里会听男人的话，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有房有车，有颜还有钱，小日子别提多滋润，睡一觉就穿到缺衣少粮的八十年代，还穿成一个肥婆！ 最绝望的是她脑海里涌现的记忆，她好像穿书了，穿成了一本年代甜宠文，《资本家大少爷和他的小娇妻》里的同名炮灰女配。 原书中，霍家一家四口因为是资本家身份，被下放到冀北省一个穷苦小山村。 也就是原主家所在的黑土村。 资本家下放接受改造，条件比知青还艰苦。 有一次霍母饿的差点休克，家里没有粮食，男主霍沉舟不得已，偷了姜家一只鸡炖了。 霍母这才捡回一条命。 被发现后，姜父要霍沉舟赔钱，霍沉舟自然拿不出来。 姜父顺势提了第二个条件，要霍沉舟娶自己闺女。 也就是两百多斤的原主。 霍沉舟自然不愿意，对着姜父又是保证又是说尽好话，说以后有钱了，一定会加倍补偿。 姜父不为所动。 他闺女那模样，有男人要就不错了，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姜父放出狠话，要不赔钱，要不就娶他女儿，不然就去找村长。 霍家成分不好，男主偷鸡这事，要是被举报，严重会坐牢的。 这真不是危言耸听，特殊年代就这样，严打期间，在外亲个嘴，都有吃花生米的。 现实的残酷，让霍沉舟不得不低头娶了原主。 霍沉舟对原主没感情，加之两人的婚姻又是被胁迫。 结婚三年，两人虽然躺在一个炕上，却没发生过关系。 没圆房这事，原主父母也知道，嫁给男主的时候，原主才十六岁，太小生娃也不安全。 原主妈是过来人，倒是通情达理。 直到1980年，政策变动，霍家人终于等到了返城指标。 国家还把霍家在京城的祖产返还，这真是个好消息。 眼看回城的日期临近，还有个事情摆在面前。 霍家人要返城，那姜沫咋办？ 也带回京城？周芸一想起那个又丑又胖的儿媳妇，就憋的心口疼。 儿子是因为自己才娶姜沫，这一直是霍母心病，“不行，不能带姜沫回城，那沉舟一辈子的幸福就毁了。” “亲家，两孩子没领结婚证，这三年，沉舟也没有对沫沫做过任何越界之事，不如我认沫沫当干女儿，等我们到京城安顿好，就给沫沫过户一套房产，到时候你们一家都搬到城里住，再给沫沫物色个京城的对象。” 男主家人品是真不错。 人家这么大方，就是骂他陈世美的话都说不出口。 话说的再好听，可姜父心里明白，霍家就是不想要姜沫这个儿媳妇。 虽然两人没睡一个被窝，可一个炕上躺三年，什么都没发生说出去谁信呀？ 再说就姜沫这模样，真和霍沉舟吹了，以后能不能找到对象都是未知数。 至于过户房产这事，听着是很心动，万一人家回到京城，不认账了咋办？ 又怕说了重话，惹怒霍家人，人家直接拍拍屁股走了也没招。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俩人把生米煮成熟饭。 以霍沉舟的人品，睡了他闺女，肯定会负责。 要想赖账，他就去举报姓霍的耍流氓。 第二章 我会负责的 姜父嘴上答应的爽快，转头就买来配猪仔的情药，下到了霍沉舟酒里。 于是就有了两人发生关系这一幕。 霍沉舟看姜沫哭的伤心，想这个戏精，这是怕他生气，故意装无辜呢? 这女人可真虚伪，霍家提出收她当干女儿，她就一直哭，用这种方式抗议，还是姜父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直接拍板。 结果这女人转头就在他酒里下药！ 要不是他不打女人，此刻的姜沫早被他揍的找不着北。 霍沉舟并没有怀疑是老丈人下的兽药，还以为是姜沫下的。 这还真是冤枉原主，她哪有那个脑子，这是老两口的主意，原主顶多算帮凶。 姜沫理顺了思路，擦了擦眼睛，试探的喊了一声，“霍，沉舟？” “姜沫，你可真卑鄙！” 霍沉舟咬牙切齿。 看男人这反应，姜沫确认了。 特喵的，还真是穿成了炮灰女配！ 按照原书剧情，下药这事让男主彻底厌恶原主。 虽然原主如愿跟着霍家回了城，但没有父母出主意，原主每天独守空房。 再说下药这种事，第一回成功是狗屎运，第二次要成功，那霍沉舟就是大傻叉了。 男主也是真牛掰，成分不好，不能参加高考，考大学这条路走不通。 霍沉舟就凭着自己敏锐的商业头脑，抓住改革开放的契机，很快成了万元户。 更是在87年全球股灾，在港岛股市里挣了一大笔钱，一跃成为华国首富。 和女主相爱后，霍沉舟提出离婚，还答应给原主百分之二十的资产。 乖乖，那是华国首富，就算百分之二十的资产，也够原主花十辈子了。 偏偏原主不知足，就是不离婚，一心要当霍太太，更是在男女主相爱的道路上没少使绊子，还雇凶要毁女主宋凝雪的清白再把她杀掉。 结果就是惹怒霍沉舟，被男主送进监狱，最后死在监狱里。 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 看小说的时候，这个结局真是大快人心，等她穿书成原主，姜沫就不淡定了。 真是个蠢货，本来有当富婆的机会，偏偏要自己作死。 既来之则安之，原主这烂摊子，还要自己擦屁股，眼下要让男主别那么厌恶她。 虽然不太可能，还是要努力扭转在霍沉舟心底形象。 “我疼……” 姜沫眼角还挂着泪，这也不是撒谎，两人是初次，霍沉舟又中了药，昨晚上没少折腾人。 说不准原主是被做死了，才有她穿书这一出。 霍沉舟看着女人身上的青紫，有些不自在。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不是完全没印象。 后面，药劲过去，他并没有停下，姜沫哭哭啼啼，一个劲说不要了。 霍沉舟心里有气，做着做着身体也涌上欢愉，倒是好好发泄一番。 男人把目光收回，三两下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姜沫眼角的余光小心观察男主的一举一动，看男人离开，也松了口气。 要不两人光溜溜独处一室，太尴尬。 离开的男人很快折返，手里拿着支药膏，“自己涂一下。” 是消炎去肿的药膏。 姜沫看向男人，霍沉舟眉头紧蹙，被下药，和不喜欢的肥婆发生关系，心里肯定很憋屈。 反正她看小说的时候，男主被女配玷污这一段，就挺气愤的。 女配一家真是臭不要脸，卑鄙无耻！ 她伸手接过男主递来的药膏，两人的手指碰到一起，麻意袭来，霍沉舟身体一僵，连忙缩回手。 “昨天晚上，真是对不起！” 姜沫诚恳道歉。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霍沉舟冷着脸，想起昨晚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一句对不起不能减轻对你的伤害，那你想怎么办？打我骂我，都依你！” 这具身体的年龄小，嗓音也好听，再加上姜沫刻意讨好，多了几分可怜兮兮。 霍沉舟胸口憋着的那股气，莫名就散去大半。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我会负责的！” 姜沫一愣，她并没有像原主那样又哭又嚎，言语威胁，他反倒自己说要负责。 “真的不用，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要是生气，可以随便打骂我，要是不怪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这是姜沫的心里话，她虽然惊叹男主的颜值，但一想到原主的炮灰结局，还真不想和霍沉舟有太多牵扯。 怕男人不信，姜沫再次表态，“你是天之骄子，我只是个普通村姑，我们两人，如果不是特殊时期，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真不用你负责。” 霍沉舟想说别装了，闹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赖上他。 但看姜沫此时的可怜模样，到底没说出口。 “就这么说定了，你和我回京城，等你年龄够了，我们就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男人主意已定。 姜沫嘴巴张了张，反驳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男主向来说一不二，她说多了，没准还以为她耍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如等霍沉舟成为首富，主动提出离婚，给她很多钱。 到时候她就可以拿分的钱去找小奶狗，美得嘞！ 姜沫调整好心态，再看霍沉舟，简直是送钱的财神爷。 感受到女人眼底的炙热，霍沉舟心想，果然是装的！ …… “什么？” 霍家人一脸不可置信。 霍母周芸更是不确定反问，“沉舟，你真要带着姜沫一起回城？” 霍沉舟点头，“昨晚我喝醉了，和姜沫……等法定年龄一到，我就和她去民政局领证。 霍沉舟并没有说姜沫下药的事情。 他和姜沫会有交集，也是因为那只鸡，他要说了真相，母亲肯定会自责。 姜沫固然可恶，但事已至此，他不想母亲愧疚一辈子。 霍明兰都愣住了，“哥，你可真醉的不清呀！” 姜沫那么丑的肥婆，大哥都下得去嘴，莫非真是关了灯，天下女人都一样？ 周芸和丈夫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闪过疑惑，昨天晚上沉舟喝的并不多。 儿子不是那么没分寸的，和姜沫躺在一个炕上三年，都没有突破，为啥昨晚会酒后乱性，这事情有古怪！ 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三章 霍沉舟主动洗床单 “早知道昨天就不去吃那顿饭了。” 霍明兰懊恼。 昨晚姜家做了一顿丰盛饭菜，说是要庆祝霍家回城。 要是不去吃饭，大哥就不会喝酒，那就不会和姜沫睡到一块。 这下好了，那肥婆是甩不掉，真当她嫂子了。 霍明兰是真替哥哥委屈。 霍沉舟自小就长得好，就算在京城，都有不少女孩子喜欢。 要不是家里遭难，下乡改造，哪能轮得到姜沫这个乡下肥婆捡了便宜！ “行了，就这么定了！” 霍沉舟拍板。 村里人多嘴杂，他回城后，十里八乡的人不知道怎么编排姜沫呢。 就算这三年，他和姜沫之间清清白白，外人也不会这么想。 之前想着带姜沫一起去京城，把国家返还的祖产过户一套给她。 以后她要是不想在农村待，也有个落脚的家。 霍沉舟真的很为姜沫考虑，农村人重男轻女，女孩子长大是没有家的。 更何况，他现在确实和姜沫发生了关系……就更要负起责任！ …… 等男人离开，姜沫从热水壶里倒了热水，洗了下面，又把药膏抹上。 清凉感袭来，大大缓解了疼痛。 姜沫勾唇，没想到男主还挺细心。 这一身肥膘真够折腾人，才走几步，就满头大汗，喘个不停。 姜沫想着后世短视频里看的大胖子估了一下，原主这体格，至少有两百三十多斤。 这年头，农民家养一年出栏的猪长两百斤都不容易。 姜沫更想哭了。 “闺女呀，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姜沫收拾好心情一抬头，发现是原主母亲何桂兰。 何桂兰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一张黑黄的脸，身材干瘦，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模样，明显营养不良。 要是和原主互补一下就好了。 姜沫心想。 “闺女，犯啥傻呢，还疼吗？” 女人第一次都会疼，后面就好了。 何桂兰关心女儿，怕事情不成，昨晚她还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墙角。 听到动静后，才满意离开，回去和丈夫分享这个好消息。 姜沫还没回话，就发现何桂兰看向一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姜沫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床单上的落红，意味着自己从女孩变成女人。 床单上还有男主不少子子孙孙，姜沫连忙把脏床单收起来。 脸上火辣辣，太尴尬了。 “我一会儿就去洗。” 这具身体走几步就喘，昨天消耗那么多体力，姜沫就想先缓缓，还没顾上收拾被褥。 何桂兰嘴角勾起，闺女和女婿圆房，这是好事。 “闺女，你和沉舟已经圆房，他怎么打算的？” 总不能还是认干妹妹那套说辞，何桂兰可不答应。 “他说让我和他一起去京城，等年龄到了，就去民政局领证。” 姜沫把男主的打算告诉母亲。 何桂兰松了口气，她和丈夫就知道霍沉舟是个好孩子，睡了女儿，就一定会负责。 “那就好，那就好！” 霍家答应给套京城的房，何桂兰很满意，姜大海却比老婆看得远。 他们就是普通老百姓，真进了城，一没工作，二没土地，难道要守着房喝西北风。 姜大海又给何桂兰分析了和霍家当亲家的优势，女婿家有钱，以后还能帮衬着家里两个儿子。 何桂兰被丈夫说动，才有了下药这一出。 看姜沫要下炕，何桂兰连忙按住女儿，“你今天就在炕上躺一天，好好休息下，明天，霍家不就要回京城了。” “等会儿妈去给你做个糖鸡蛋，给你补补身体。” 何桂兰说着还要给洗床单，姜沫哪会让她洗。 上面都是她和霍沉舟发生关系的痕迹，她可丢不起这人。 何桂兰看女儿害羞，也就没坚持，笑呵呵去给姜沫做糖鸡蛋。 …… 霍沉舟回到姜家，就看到姜沫正在院子里洗床单。 因为体格太大，她只能撅着屁股半蹲着，样子实在辣眼睛。 昨晚两人折腾大半夜，霍沉舟能想到床单上的狼藉，他有些脸热。 上前接过姜沫手里的洗衣盆，“我来洗，你去炕上坐着吧！” 这下姜沫倒是没拒绝，何桂兰要给她洗床单，她会不好意思。 霍沉舟洗床单，她就没那顾虑。 床单是两人一起弄脏的，他洗也应该，再说男人主动干活，她为啥要拒绝。 姜沫感慨，男主眼里有活儿，确实是个好男人。 可惜她是炮灰女配，两人没缘分。 “好，那你来洗。” 姜沫准备起身，结果因为体格太大，虽然是半蹲着，腿脚也发麻，要不是霍沉舟及时拉了她一把，姜沫就要摔了。 这庞然大物的体格，摔一下，可有姜沫受的。 “小心！” 第四章 霸气十足的公主抱 霍沉舟拉住姜沫，两人的身体在原地转了一圈。 男主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大帅哥，这强烈的荷尔蒙，瞬间包裹住她，姜沫心跳的好快！ 等姜沫稳住身体，霍沉舟问她，“能走吗？” “我蹲的时间长，腿有点麻，缓一会儿就好了。” 姜沫站着，想等腿脚那股麻意散去。 霍沉舟了然，想到昨天晚上两人做的事情，她腿麻可能不光是蹲着的原因，也可能是？ 咳咳！ 嗓子突然有点干，他要做点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么想，也就真做了，谁知他的动作，倒是把姜沫吓了一跳。 姜沫差点尖叫，连忙伸手去揽他脖颈。 生怕霍沉舟体力不支，半路把自己摔了，原主这体重，摔一下可是会受伤的。 “你把我放下来吧，我太胖了！” “没事，我可以的。” 霍沉舟绝对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在黑土村下放这几年，每天都要干体力活，男人胳膊上都练出了肌肉，此刻抱着两百多斤的姜沫，还真是脸不红气不喘！ 姜沫心跳的厉害，不知是吓的，还是激动，亦或是两者皆有！ 穿书前，她一个母胎单身，自然没异性对她公主抱，肥皂剧里，霸总对女主公主抱，她也很向往呀！ 现在被一个大帅比公主抱，她能不心跳加速呀！ 可惜原主是个大胖子，这个公主抱，画面堪比帅哥与野兽。 开始还怕霍沉舟体力不支，结果这男人每一步都走得平稳，姜沫心底的不安被满满的安全感取代。 她把头轻轻靠在男人怀里，管他以后和女主咋样。 反正此刻他是自己男人，姜沫决定享受此刻温馨。 抱着男人脖颈的双手，下意识就换了地方，顺着他的脖颈往下，去摸男人的胸口，再往下是腹肌。 霍沉舟看着在自己胸口乱摸的胖手，气息有点喘不匀，语气严厉，“你别乱动。” 这女人真是，大白天的，乱摸啥呀！ “对，对不起！” 姜沫连忙道歉，安分放好手。 她绝不承认自己贪图美色，她就是太紧张，手才不听使唤。 何桂兰对着丈夫努嘴，示意他看向小两口，“瞧见没，女婿也懂得疼人了。” 何桂兰一脸笑意，早知如此，应该早点给霍沉舟喝助兴酒。 姜大海敲着烟袋，却不如自己婆娘乐观。 霍沉舟人品是没得说，昨晚下药的事情，他们也确实不地道。 霍沉舟肯定有怨言，男人都要面子，现在还抱着他女儿，是故意做出的假象，就为了麻痹他们，毕竟现在霍家还在黑土村，在姜家。 或许，他是想等到了京城在秋后算账？ 一时间，姜大海脑袋里闪过很多想法。 若真是如此，女儿去了京城，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他们又不在身边，还不知要被霍家人如何作践？ “但愿如此吧！” 姜大海声音淡淡的，这反应，何桂兰不太满意。 这老东西，女儿和女婿成就好事，这家伙耷拉个脸，就知道扫兴。 何桂兰再次开口，“大海，你看这俩孩子多有夫妻相呀！” 这下，姜大海表情微妙，这婆娘怕是眼神有问题吧！ 虽说姜沫是自己闺女，当爹的肯定更偏向女儿，可姜沫和一表人才的霍沉舟站在一起。 姜大海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两人般配呀！ “行了，你这个婆娘，少说这些没用的，你和闺女说一说，让她和女婿早点要个孩子才是正事。” 有了孩子，两人就有了牵绊，婚姻才会更稳定。 这年头，哪个村没几个搞破鞋的，更何况霍家要去的是首都啊。 那漂亮姑娘不得海了去了。 姜大海虽然相信霍沉舟的人品，不会和别的女人乱来，就怕外面不要脸的女人上赶着倒贴。 偏偏他闺女的模样，随便一个女人，姜沫都是手下败将的份。 一次两次诱惑不上钩，诱惑的多了，女婿还能忍得住？ 说到孩子，何桂兰一愣，“大海，女儿那么胖，真要怀了孩子，生产的时候会不会有危险？” 姜大海不说话了。 得，又有了新的烦恼。 当了父母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替孩子操一辈子心。 “算了，要孩子这话，你别和女儿说了，让她留点心，岁数一到，就和女婿去领结婚证。” 半晌，姜大海对何桂兰这样说。 霍沉舟把姜沫稳稳放在炕上，又嘱咐了几句，“你今天好好休息，家里有啥活，就让我来干。” 说完，也不等姜沫说话，就转身出门，脚步急促，好像有人在后面追。 姜沫看着霍沉舟落荒而逃的模样，反应过来，眼睛都眯了起来。 霍沉舟，这是害羞了呀！ 害羞好呀，省的每次想起她，都是下药爬床的卑鄙形象，那可很不妙。 姜沫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院子里的男人。 霍沉舟正蹲在院子里洗床单。 男主真是个好男人，还主动洗床单，这年头的男人可没几个爱做家务的。 看着院子里洗床单的女婿，姜大海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可能他多虑了，现在霍家已经翻身，霍沉舟没必要在他们面前做样子挣表现。 认真洗床单的霍沉舟并不知道，他简单的一个举动，被老丈人多方面解读。 他还在洗床单，突然，他的动作一顿。 第五章 霍沉舟给姜沫道歉！ 那是？ 霍沉舟虽然刚告别童子身，倒也不是啥都不懂的愣头青，床单上的血迹，是姜沫从女孩变成女人的凭证。 他虽然没有处，女情结，这一刻，内心不由划过一丝暖意。 又想起事后，姜沫可怜兮兮和他道歉，要打要骂都受着，他有些看不透姜沫，原本以为是个卑鄙无耻的肥婆，下药不过是为了赖上自己，好像又不是？ 是她演技太好，还是真的? 霍沉舟此刻真是五味杂陈，他自己都没发觉，再想起姜沫，不是咬牙切齿的愤怒，搓洗床单的动作都温柔几分。 等屋里只剩下姜沫，何桂兰才端着糖鸡蛋进屋。 “闺女呀，趁热吃。” 姜沫接过母亲递来的糖鸡蛋，三两下把鸡蛋吃完，昨晚上被男主折腾那么久，还真饿了。 何桂兰又和女儿说了很多贴心话，嘱咐她到京城，在婆家多做事少说话，尤其要和女婿霍沉舟搞好关系。 下药这事，毕竟是她们理亏，霍家人要说啥难听话，也让女儿别上去反驳，就当没听到。 和婆婆相处的时候，别啥话都说，婆婆不是妈，不管嘴上说的多好听，永远不会把儿媳妇当闺女，让姜沫去了京城，凡事多留个心眼。 说着说着，何桂兰伸手抹眼泪，她闺女实在，没啥心眼子，也不会说些讨好长辈的俏皮话，何桂兰怕女儿去了京城在婆家受气呀！ “总之，多把心思放在女婿身上，你软和一点，说话别硬邦邦，男人也容易哄，只要床上满足了，家里的事情，很多都会听你的，要是他家里人刁难你，他也会站在你这边。” 何桂兰声音哽咽，在黑土村，她们还能照看着，到了京城，就是人家地盘，万一霍家人对女儿不好咋办？ 越往下想，何桂兰的心就狠狠揪起。 姜沫虽然是个穿书者，感受到原主妈浓厚的母爱。 她连忙上前，抱住母亲安慰，“妈，你放心，我去了京城，肯定会和霍家人好好相处，再说霍沉舟人品还不错，就算我和他父母有冲突，他也不会帮着他家人一起欺负我，您就放心吧！” 只要她不像原主那样作妖，霍沉舟那样的大佬，压根不会搭理她这个炮灰。 姜沫帮母亲擦眼泪，何桂兰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洗床单的女婿，内心慢慢平静。 是，沉舟是个好孩子，就算不喜欢女儿，和闺女发生了关系，也愿意负起责任。 她就怕亲家母到时候给闺女穿小鞋，何桂兰也是当妈的，她儿子要被人这般算计，就算形势所迫，捏着鼻子认下了儿媳妇，事后她也会忍不住在儿媳妇面前耍婆婆威风。 女儿也犟，就怕不懂得讨好丈夫，到时候女婿站在他父母那边，那闺女在婆家的日子，可就艰难了。 明天一早就要返城，当天晚上，大家早早上炕休息，原主所在的黑土村是冀北省下的一个穷村子，在八零年，还没通电，家家都用煤油灯。 夜深沉，还能听到外面的狗叫声。 霍沉舟和姜沫躺在炕上，都是睁大眼睛，没有丝毫睡意。 两人自然不睡一个被窝，昨晚运动大半夜，姜沫身体还酸痛着。 躺在硬邦邦的农村土炕，姜沫也没有睡意，倒不是她矫情，现在才九点多，想她一个熬夜的夜猫子，她哪里睡得着。 此刻的姜沫，十分想念她的智能手机，穿书前，她可以没有男人，可不能没有手机呀！ 她睡觉不老实，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不是她的风格，原主一个两百多斤的重量级人物，翻个身闹出的动静也不小。 “睡不着？” 突然，男人的声音响起，暗夜之中，霍沉舟的嗓音沙哑，更增添了几分魅惑。 怎么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姜沫心想，霍沉舟要是在后世，这颜值，这身材，开个直播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姜沫也很懊恼，原书中，两百多斤的原主经常打呼噜，霍沉舟和她躺在一个炕上，睡眠经常被打扰。 她说完屏住呼吸，身体更是僵硬，一动不敢动，生怕再弄出动静，影响男主休息。 霍沉舟一愣，没想到今天的姜沫如此有礼貌，一想两人关系更近一步，霍沉舟不由关心了两句。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自己昨晚中了药，两人折腾大半夜，姜沫又是初次，是不是他伤到她了？ 乖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男主竟然在关心自己。 要不是两人躺在一个炕上，霍沉舟说话呼出的热气就喷在自己耳边，姜沫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男主似乎也不是很讨厌女配？ 一瞬间，脑海里略过很多想法，霍沉舟听到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昨天晚上你太用力，我浑身酸痛，身体就像散架了一样。” “轰隆！” 霍沉舟尴尬的脚趾卷起，他，他脑海里想起一些香艳场景。 姜沫是很胖，两百多斤，可现在是晚上，他看不清她的脸，声音倒是听的清楚。 昨天晚上他反应过来姜沫给他下药，心里有气，动作自然说不上温柔。 想到白天看到女人身上的青紫，霍沉舟有些理亏。 “对，对不起！” 这下换霍沉舟给姜沫道歉。 男主竟然给自己道歉，姜沫狠狠掐了自己手背一下，痛感袭来，所以这不是梦。 老妈教的还真有用，和男人相处，不能硬邦邦，要软和一点儿。 想到书中，男主一家都不喜欢原主，虽然原主也挺可恶，炮灰女配呀，还想要她多讨喜。 看书的时候，姜沫也讨厌原主，可现在她成了原主，她不指望霍家人对她多好。 起码不要太讨厌她，不然等她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婆家又靠不上，还真是小可怜一枚。 想到在书中，随便个人都能羞辱原主两句，姜沫就肝疼，她可不是原主，穿到缺衣少粮的八十年代就够倒霉了，总不能真像原主那样落个炮灰结局吧！ 姜沫大脑飞速转动，出口的话倒是让霍沉舟一愣。 第六章 想使个美人计，男主也不会上钩呀！ “我想了想，还是不跟你去京城了，我害怕！” 姜沫庆幸此刻是晚上，黑灯瞎火的，霍沉舟看不清自己脸上表情，不然男主没准就发现她在以退为进。 老妈说的对，要和男主搞好关系，不然婆婆刁难她，男主再不向着她，去了京城，她可真是被人揉搓的小可怜了。 霍沉舟皱眉，“有什么可怕的？” 国家返还了他们家祖产，回了京城，有地方住，没准还会给霍家几个工作指标，回城的日子怎么都比黑土村好。 难道姜沫就喜欢当村姑，霍沉舟可不信，真愿意在乡下，又何必给他下药。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要是去了京城，你家人知道我对你做的事情，他们肯定不会原谅我，到时候，我。” 姜沫没有再说下去，此时无声胜有声！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点到为止，让男人自己去想呗！ 霍沉舟又不傻，自然明白姜沫的未尽之言，要是家里人知道昨晚的真相，肯定会对姜沫有意见。 她是害怕去了京城，被他家里人针对？ 霍沉舟无语，既然知道事情不对，为啥还要做，听着暗夜中女人小心翼翼的声音，质问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不用害怕，我没和他们说。”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已经决定负责，说太多没意义。 男人这话给姜沫吃了颗定心丸，霍家人之所以讨厌原主，下药这事是主要原因。 高大帅气的男主被一个两百多斤的肥婆玷污，作为读者，她看书的时候，都把原主骂了千百遍，更别说和霍沉舟有血缘关系的家人，肯定恨她入骨。 霍沉舟不屑说谎，所以他没有告诉家里人真相。 这还挺意外的，随后姜沫又想到什么？ 倒也符合男主的人设，毕竟书中是原主又哭又嚎逼着男主负责，事情闹大了，下药的事情自然瞒不住。 在书中，不光霍家人知道下药的事情，就连十里八乡的村民，都知道原主一家做的缺德事，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 穿成炮灰女配的自己，并不想和男主有太多牵扯，她主动和男主道歉，反倒是霍沉舟主动提出负责，这种情况，他自然不会把下药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那，那你以后会不会说？” 姜沫小心试探。 现在没说也不能完全放心，等去了京城，霍沉舟把事情一说，她还不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女人似水，用自己的方式，以柔克刚，可以达到想要的效果，可惜原主又胖又丑，想使个美人计，男主也不会上钩呀！ “我没那么无聊，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不会和他们说。” 这下，姜沫松了口气，男主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她不把下药的事情捅出去，就不会告诉霍家人。 等去了京城，只要她不像原主那样作妖，不说和霍家人相亲相爱，大面上肯定能过得去，这就行了！ 姜沫这下舒坦了。 “霍沉舟，谢谢你！” 暗夜之中，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伴着撒娇的意味。 “睡吧！” 男人身体僵硬，语气别扭，说完翻个身，背对着姜沫，即使知道黑夜中，女人看不清自己脸上的表情，霍沉舟还是有些不自在。 以前姜沫喊自己名字，比这还夸张，声音还发嗲，霍沉舟真没太大感觉，现在心底有些异样，莫不是两人睡过的原因，他咋这么不好意思呢？ 原主两百多斤的体格，能吃能睡，没有智能手机，姜沫很快也去梦了周公，耳边响起女人均匀的呼吸声，背对着的男人才转过身。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睡着的女人身上，也许是夜色的朦胧，霍沉舟看着熟睡的姜沫竟然出了神，他真是疯了，竟然觉得此刻的姜沫挺好看！ 姜沫并不知道，这一晚，身边的霍沉舟因为她失眠了。 天方泛起鱼肚白，伴着公鸡打鸣声，霍沉舟一下睁开了眼睛。 今天是霍家人和黑土村部分知青返城的大日子，很多人早早就起床了。 姜沫听到动静，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入眼就是霍沉舟的八块腹肌。 大早上就如此香艳，姜沫不争气吞咽口水，真是秀色可餐。 也许是姜沫的眼神太炙热，霍沉舟低头，可不是女人直勾勾盯着自己。 衣服也在此时穿上，看不到了，姜沫眼底闪过两分失落。 霍沉舟敏锐发现姜沫的眼神变化，还脑补出几分姜沫内心的想法，霍沉舟有点尴尬。 “时间还早，你再躺一会儿。” 姜沫摇头，醒都醒了，就不赖床了，女配这身体素质，严重缺乏锻炼，她起来溜达一圈。 看姜沫起身穿衣服，霍沉舟背过身去，姜沫嘴角抽搐，这男人也有意思，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自己穿个衣服，这家伙还闹这出，果然，八零年代的男人还是很纯情呀！ 等姜沫穿好衣服，霍沉舟又把两人的被褥叠好，姜沫发现男人眼底有浓重的黑眼圈。 姜沫倒是没想霍沉舟昨晚的失眠和自己有关，多半是今天回城心情激动，才没睡好，她也没多想。 霍沉舟还真有不少事要忙，回城的申请表，村委会，镇上和县里都盖了章，他还要去村委会开几人的介绍信。 这年头，还没有身份证，介绍信是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买个火车票，在外的吃喝住行都离不开介绍信。 姜沫在家也没闲着，收拾去京城的东西，还好这年代老百姓都自己买布做衣服。 不然原主这体格，都不见得能买到合适衣服。 屋里只有姜沫一个人，何桂兰进屋，塞给女儿一个信封。 “妈，这是？” 姜沫捏着厚度，也猜到几分，里面应该是钱。 何桂兰眼睛发红，看样子是哭过了，虽说女儿去京城，是要过好日子，可闺女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当妈的哪里放心。 生怕姜沫去了京城吃不好，睡不好，自己女儿她了解，人有点懒，嘴也有点馋，嘴巴还不甜，不会说讨好人的俏皮话。 何桂兰昨天一晚上没睡好。 她一开口，姜沫的眼眶也热了。 第七章 纷纷唱衰两人婚姻！ “里面有二十五块八毛钱，我平时攒的，你好好拿着，别让霍家人知道，要是你在京城待不下去，就用这钱买车票回家。” 何桂兰声音哽咽，下药这事，她们家理亏，女婿又太出色，下放的时候也就罢了，回了京城，万一遇到更好的女孩，不要她闺女了咋办？ 何桂兰一颗心七上八下，一边告诉自己，霍沉舟人品好，是个值得托付的，一边又不敢赌人性。 她把自己代入周芸视角，对姜沫这个儿媳妇，肯定不会有好脸色。 姜沫打开信封，里面有很多一块钱，最大的票是一张五元钱，还有一大把毛票，怪不得信封挺厚。 这时候，最大面值是十元，俗称大团结。 这一把零散的纸币，捏在姜沫手里，好似有千斤重，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啪嗒啪嗒，落在手背上，眼泪晕开，好似能穿透皮肤，直击灵魂。 姜沫能想到，母亲攒这些钱有多不容易。 姜家是地道的农民，地里刨食的乡下人，一年都不见得能挣两百块，这些钱，分明是母亲从全家牙缝里抠出来的。 眼泪模糊了视线。 姜沫嘴巴张了张，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妈，这钱我不能要。” 一边说，一边把装钱的信封往母亲手里塞。 怕母亲不接，姜沫还宽慰何桂兰，“妈，霍沉舟人品好，不会让我吃苦，霍家人都不错，您放心，到了京城，我就是去享福的。” 就算没有霍家，凭着自己领先四十年的思想，在遍地是机会的八十年代，姜沫也有底气把日子过好。 再说男主也不是小气的，离婚还要给原主百分之二十财产呢？ 何桂兰拿钱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 城里不比农村，没钱寸步难行，她没本事，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让闺女过得好一些儿。 当然不会接这钱，“你这孩子，穷家富路，妈也知道沉舟是个好孩子，总之，手里有钱心不慌，这钱不多，必要的时候也能救救急，就这样，不许再推辞了。” 眼看母亲恼了，姜沫也就把钱收好，对何桂兰郑重承诺，“妈，这钱算我借的，等我哪天发了财，一定千万倍奉还。” 原主两百多斤，一哭，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何桂兰被女儿认真的语气逗笑，笑中带泪，莫名心酸。 这傻孩子，当妈的不指望儿女多出人头地，挣多少钱，只要孩子过得好，她就满足了。 霍沉舟去村委会，村长刘爱国很痛快就给开了几人的介绍信。 当得知霍沉舟会带着姜沫一起回城时，刘爱国还挺惊讶。 “挺好，路上注意安全。” 霍沉舟笑着道谢，“谢谢刘叔。” 小伙子踏实肯干，干活从不偷奸耍滑，刘爱国也很欣赏霍沉舟。 当初姜大海用鸡要挟霍沉舟娶他家胖闺女，刘爱国还唏嘘，小伙子可惜了。 现在政策有变，霍家也算熬出头了，刘爱国还以为霍沉舟会把姜沫撇下，自己回城呢？ 没想到还要把那胖妞带回去。 霍沉舟走到外面，还听到些刘爱国和旁边人的说话声，“没想到老姜真是走了狗屎运，找了这么好的女婿。” “谁说不是呢？还以为霍沉舟不要那肥婆了。” 村里人都觉得霍沉舟会抛弃姜沫。 “可不是，自从出了知青返城政策，多少成了家，生娃的知青，照样抛下乡下的老婆男人，娃娃，独自返城的，霍沉舟真是好样的。” 霍沉舟走远，后面内容听的不太真切，他是做不出那种事。 把老婆孩子留在农村，自己回城享福。 他情愿自己不回城，也不会抛弃老婆孩子。 说到孩子，他想起那天晚上两人折腾了大半夜，姜沫的肚子里，是否已经有了小娃娃。 这个念头一起，脚下的步子也迈的更大。 一回到姜家，就看到姜沫和丈母娘眼睛红肿。 他大概猜到一些儿。 对着何桂兰保证道，“妈，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姜沫。” 给姜家当女婿这三年，丈母娘对自己是真不错。 农村条件不好，姜家更是穷得叮当响。 有啥稀罕东西，何桂兰都先紧着霍沉舟，自己两儿子都要往后靠一靠。 霍沉舟又不傻，丈母娘对自己好，还不是想着让他对人家闺女好。 所以之前霍沉舟才愿意给姜沫一套房产，何尝不是变相回报何桂兰三年的照顾。 何桂兰眼泪又掉了下来，“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 这次，是欣慰的眼泪。 姜大海嫌自己婆娘没出息，还说了她两句，“你这个婆娘，哭哭啼啼，一点儿不懂事，闺女跟着女婿是进城享福的。” 嘴上这么说，声音也止不住哽咽。 女儿好吃懒做，到了京城，姜大海何尝不担心姜沫受委屈。 父爱如山，姜沫上前拥抱了父母。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和沉舟把日子过好。” 霍沉舟也在一边保证。 姜大海连连点头。 姜沫和霍家人进城这事，在黑土村还引起一波热议。 这年头，没啥娱乐项目，谁家有点稀罕事，村民会反复拿出来说，当下饭菜。 霍沉舟和姜沫的婚姻，当初就被人议论很久。 有人说姜大海臭不要脸，要挟人家娶他胖闺女。 也有人为霍沉舟惋惜，那么好的小伙子，娶一个肥婆，可惜了了！ 说啥的都有，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心态。 这次霍家返城，黑土村百分之八十村民，都觉得姜沫会被抛弃。 没想到结果反转了，姜沫也要跟着去京城。 “呸，她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姑，凭啥进城，还是当首都人，老天爷可真不公平。” 一妇女朝着地上吐了口吐沫，语气酸溜溜。 “进城也享不了福，姜家那么可恶，姜沫去了京城，婆家人能对她好。” “可不是，霍沉舟带她去京城，肯定要折磨姜沫，以报当年被威胁之仇。” 村里的长舌妇，七嘴八舌，纷纷唱衰两人婚姻！ 她们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姜沫去京城的苦逼日子，一个又丑又胖的肥婆，凭啥进城享福。 姜沫都懵了，要不是亲耳听到村民这些刻薄话，她都怀疑原主刨这些人祖坟了，更让她吃惊的是某人的反应。 第八章 老公，你对我真好！ 看着被男人牵起的手，大脑一片空白。 这家伙要干嘛？ 四目相对，霍沉舟还对她眨了下眼睛。 这是给自己抛媚眼？ 美男计挺管用，姜沫乖乖被男人拉着，脸颊羞红。 心跳的好快！ 扑通扑通，姜沫，你有点出息，不就拉个手，更亲密的事情又不是没做过。 耳边响起男人好听的声音，一字一句直击灵魂。 “老婆，等回了京城，家里钱都给你保管，你想咋花就咋花！” 这年头，大多数家庭是女人管钱，男人把钱交给老婆，由着女人操持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普通老百姓，也没啥挣钱门道，拿回家的钱有数。 别看女人管钱，也不舍得在自己身上花一分钱，还要精打细算过日子，不然钱都不够花。 有时候买点东西，男人可能还会埋怨女人不会过日子。 霍沉舟后面那句，真是给足姜沫面子。 姜沫反应也快，连忙接话，“老公，你对我真好！” 声音软绵绵的，可惜配上原主这两百多斤的体格，效果就散去大半。 霍沉舟也很给力，“你是我老婆，我娶你是要你过好日子，又不是让你给我当老妈子。” 很多女人一嫁人就去伺候男方一大家子，可不就是给男人当老妈子吗？ 虽然知道是假的，姜沫还是很感动，默默在心底给霍沉舟点赞，男主就是给力呀！ 两人从几个长舌妇面前经过，眼神都没给对方一个。 背后说人，被当场抓包本来就够尴尬了。 几个长舌妇面面相觑，嘴巴张了又张，到底没说出一个字，脸色憋的很难看，眼神交汇一番，都在不爽姜沫凭啥有这么好的福气，找这么好的男人。 姜沫才不管那些，和霍沉舟拉着手去找霍家人。 等两人把长舌妇远远甩在身后，对方再看不到两人的时候，姜沫才抽出被男人拉着的手，手心都是汗，霍沉舟蹙眉，倒也没说哈。 姜沫停下脚步，郑重对男人道谢，“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不然那些人背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埋汰我！” 原主又胖又丑，从小到大就被人叫肥猪，姜沫脑子里还有原主小时候被同龄小孩围着吐口水，扔石子的记忆。 形象不好，原主从小就被人欺负，内心也很自卑。 看小说的时候，姜沫光讨厌原主做的事情了，一个炮灰，作者也不会用太多笔墨来塑造这个角色。 等她穿成了原主，了解到对方内心世界，其实，女配也不是很坏。 霍沉舟有些懊恼，他刚才那么说，一来是想堵上那些长舌妇的嘴，二来也是真那么想的。 他从来没想过未来的老婆会是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事已至此，两人有了关系，霍沉舟也会负起责任。 两人可能做不成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他还是会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我。” 刚想告知自己的想法。 霍明兰的声音响起，“哥。” 看到姜沫，霍明兰嘴唇颤动，不知要怎么称呼。 以前姜沫只是她名义上的嫂子，姜家威胁大哥娶这个肥婆，霍明兰是一万个看不上姜沫，现在照样也看不上。 原主喜欢男主，被霍明兰阴阳怪气挖苦，也不会说啥。 从原主的记忆中，霍明兰就没叫过她嫂子，不是喊她姓姜的，就是那胖子，更过分的还当面喊过原主死肥猪。 姜沫可不是原主，再不受男主待见，两人也睡过了，霍明兰要再和之前那样没大没小，给她难堪，姜沫可不会惯着她。 “叫我名字吧！” 姜沫主动开口。 霍明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乖乖喊了姜沫名字。 真是见鬼了，这胖子今天气质有点不一样，霍明兰懊恼不已，想刺姜沫两句找回些面子。 霍沉舟却在此刻开口，“叫名字叫嫂子都行。” 两人有了实质性关系，姜沫是他女人，妹妹当然要叫嫂子，霍沉舟不觉得有问题。 霍明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看着大哥认真的表情，她真想骂人。 再看向又胖又丑的姜沫，她都怀疑大哥是不是被这女人下了蛊，不然为啥会因为醉酒，就睡这么丑的女人。 霍明兰扯了扯嘴角，那声嫂子到底是没喊出来。 姜沫看着霍明兰憋红的脸颊，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她不想喊，她还不稀罕当她嫂子呢？ 在书中，霍家人没一个喜欢原主的，霍明兰更是看原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和书中女主倒是处的不错。 男女主感情升温，霍明兰可是功不可没。 “我们赶紧去帮忙拿东西吧！” 姜沫这话，成功转移了两人注意力。 说是帮忙拿东西，真就是说说，霍家人下放改造，又不是来享福，能有多少东西，现在要返城，周芸收拾了两个包袱，里面也就几件破衣服。 再次见到姜沫，周芸和丈夫霍长征心情都十分复杂。 儿子说喝醉酒和姜沫发生了关系，要带着姜沫回京城。 两口子觉得此事另有隐情，儿子不是那么没分寸的，真想做点啥？ 三年了，哪用等到现在，还是在要返城的节骨眼上。 儿子也对姜沫没有男女之情，不然之前也不会想着和姜沫做兄妹，给姜沫补偿了。 两人一度怀疑，姜家人耍了卑鄙的手段，可儿子的反应，也不像被威胁，这就更奇怪了。 儿子的性情两人了解，嘴巴严的很，不想说的事情，两人是问不出来的。 沉舟那里没有突破，两人就把目光放在姜沫身上。 希望能从姜沫嘴里得到那天晚上的真相，周芸说什么都不相信霍沉舟那套酒后乱性的说法。 就算乱性也不至于找姜沫呀！ “叔叔阿姨！” 姜沫笑着打招呼，大方回视两人打量的目光，眼神哪有之前的唯唯诺诺，脸上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倒是听到姜沫的称呼，霍沉舟不由看了姜沫一眼。 这女人怎么回事？ 之前上赶着叫爸妈，虽然他爸妈不太买账，他妈也强调叫叔叔阿姨就好，可姜沫一直装傻，照样厚着脸皮喊爸妈，尽管二老就没答应过。 现在真和自己有了关系，反倒叫叔叔阿姨了。 霍沉舟好笑，这女人还矜持起来了。 第九章 编造的爱情故事！ “嗯。” 两人点头回应。 周芸想从姜沫这里找到真相，眼下却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看着一表人才的儿子，再看两百多斤的姜沫，周芸心一横。 今天无论如何要把事情弄清楚，她不能让儿子搭上一辈子幸福。 和姜沫这样的生活在一起，余生每一天都是煎熬。 “沫沫，你和阿姨进屋，阿姨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周芸努力扯了扯嘴角，尽管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霍沉舟隐约猜到母亲的打算。 “妈，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都是一家人，您就在这说呗！” 周芸白了儿子一眼，再次把目光落在姜沫身上。 姜沫也大概猜到霍母的想法，还好她聪明，提前说服了男主，现在面对霍母，她还真不慌。 穿书前，她就是做销售的，啥难缠的客户没碰到过，最后还不是被自己哄的找不着北，乖乖把钱掏出来。 “沉舟，你在外面等我，我和阿姨进屋说两句话。” 姜沫含笑看着男人，霍沉舟心咯噔一下，再看母亲，眼神复杂，儿子的反应，周芸更好奇了，看来那天晚上的事情真有蹊跷。 等两人到了屋里，周芸直接开门见山，“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沉舟只说没有和他爸妈说下药的事情，至于怎么说的，姜沫还真不知道。 她也就含糊回应，“阿姨，就是沉舟说的那样！” 姜沫做出一副娇羞模样，眼角的余光却在小心观察霍母的表情。 周芸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在姜沫说完后，眉头都皱了起来。 偏偏姜沫一副滚刀肉样子，周芸瞬间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十分无力。 “我自己的儿子，我比较了解，他那天晚上喝的并不多，不至于做出酒后乱性的事情，姜沫，真相到底是什么？” 原来男主和霍家人这么说的，姜沫大脑飞速运转，再想要怎么回霍母的话。 她可不会傻呵呵承认下药的事，细算下来，她还是吃亏那一方呢？ 要是男主吃干抹净不认账，她还不是要吃这个哑巴亏。 霍沉舟都那么说了，她当然要夫唱妇随了。 “阿姨，那天的酒度数高，后劲大，晚上我们躺在炕上，沉舟就，就。” 姜沫没有再说下去，总要留给霍母一些想象空间呀！ 接下来就是香艳的带颜色剧情，让周芸自己脑补去吧！ 她总不好把她和男主的床，戏都说出来，她不要面子的呀！ “不可能。” 周芸反应很大，“沉舟什么样，我这个当妈的能不知道，他就算喝多了，也不至于对你。” 她想说儿子就算醉的意识不清，也不至于对一个两百多斤的肥婆做那种事。 周芸是文化人，到底没把后面的难听话说出来。 “酒，那酒有问题，说，是不是你们在酒里加了东西，沉舟才会和你发生关系？” 周芸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可能，紧盯着姜沫，不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男主一家都是高智商，霍母这都能复盘出来，姜沫真是佩服。 可她也不是吃素的，拜托，职场很卷的，每个人上班都戴面具，她哪能让霍母看透自己心事。 “阿姨，您误会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然后姜沫就发挥她的厚脸皮，编造了一个狗血的爱情故事。 话说两人在炕上躺了三年，这三年来，原主对霍沉舟一片痴情，默默付出，就等着对方看到她。 霍沉舟压根没当回事，也不觉得自己会喜欢姜沫，结果回城这事情，成了导火索。 一想两人以后要做兄妹，姜沫以后可能会嫁给别的男人，霍沉舟心里就不是滋味，那天晚上正好喝了酒，事情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姜沫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周芸脸色，“阿姨，我和沉舟一个炕上躺了三年，这三年来，我对他的感情，您也都看在眼里，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被捂热了，沉舟喜欢上我，也情有可原呀！” “再说我虽然胖，沉舟是个男人，他要不愿意，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换言之，那天晚上可是你儿子主动的。 她真是个天才，霸道总裁爱上两百多斤的我，这个大爽剧，拍出来，肯定受欢迎，可惜她现在没这能力。 听了姜沫的胡诌，周芸脸色怪异，逻辑是没问题，听着也合理，可姜沫这模样，实在不敢恭维。 儿子虽然不好美色，可人性使然，要是原主长得漂亮一点儿，周芸还真就信了。 “姜沫，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我儿子才不会和你说这些。” 她儿子啥性格，当妈的能不知道，就算姜沫说的是真的，这话也不可能是儿子说出来的，而是她们自己悟出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霍母真不好糊弄。 她也不是吃素的。 姜沫苦笑，“阿姨，您真是太了解沉舟了，如果不是那天早上，我也不会知道他的心思。” 姜沫继续编故事，她知道两人会睡在一起，也是因为霍沉舟喝多了，不然两人躺在一个炕上三年，他都不碰她一下，也是对她没想法。 爱他，就不要让他为难，她知道霍沉舟不喜欢自己，就说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结果霍沉舟急了，主动提出要负责，还把他对自己的感情说出来。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也不敢相信，沉舟竟然真的会喜欢我。” 姜沫默默在心里对男主说了声抱歉。 为了她在霍家日子好一点儿，只能撒个小小的谎了，再说，她这么做也是为男主分忧。 霍沉舟人品好，答应了负责，就会说到做到，到时候一边是自己亲妈，一边是娶的老婆，因为下药这个疙瘩，婆媳关系恶劣。 霍沉舟在中间受夹板气，她这么做，也是把婆媳矛盾的诱因彻底扼杀在摇篮里，何乐而不为？ “阿姨，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问沉舟。” 男主既然答应不把下药的事情说出来，应该会配合自己吧！ 姜沫的心颤了颤，也怕周芸去找霍沉舟求证。 就在这时，一道鄙夷的声音响起，姜沫成功变了脸色。 第一十章 给你嫂子道歉！ “你这个肥猪真不要脸，我哥会喜欢你，肯定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 循着声音看过去，霍明兰靠在门边，一脸嘲讽。 撒谎也不打草稿，就姜沫这个猪样，她哥又不是眼睛有毛病，怎么可能会看得上。 霍明兰好奇两人的谈话内容，就躲在门外偷听，后面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推门而入。 姜沫皱眉，怎么哪哪都有她呀！ 周芸瞪了女儿一眼，“明兰，怎么说话的，你赶紧和，和沫沫道歉。” 周芸是文化人，有教养，女儿这话说的太难听。 姜沫也看着霍明兰，可不是，这么大姑娘，上来就满嘴喷粪，真是欠收拾！ 她还要去京城，也不好在周芸面前训人家闺女。 霍明兰也是个倔脾气，自然不会像姜沫道歉，她又没说错，姜沫又丑又胖，比猪还胖呢？ 她并没有接母亲的话，而是直接去拉姜沫，“走，去见我哥，我一定要戳破你的谎言。” 霍明兰简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拉姜沫，原主可是两百多斤重量级人物，结果就是霍明兰累的喘气，姜沫未动分毫。 场面一度有点滑稽。 这下霍明兰更有底气，也不顾自己累的满头大汗，得意的看着姜沫，“怎么？心虚了，不敢去见我哥，姜沫，我今天一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 霍明兰继续使力，反应过来的周芸连忙上前阻止，“明兰，你干什么？赶紧松手，你太过分了！” 不管那天晚上真相究竟如何，姜沫都是儿子的女人，明兰这样太失礼了。 老虎不发威真当人是病猫呀！ 在霍沉舟面前，姜沫是挺心虚，胡编乱造的爱情故事，那也是对着男主理亏，霍明兰一个女N号，在这蹦跶个啥！ “放手。” 姜沫沉下脸。 霍明兰手一颤，原主两百多斤，生气的样子还挺能唬人。 反应过来的霍明兰，觉得丢了面子，不服气的回嘴，“怎么？被我说中了，你心虚，害怕了？” 霍明兰声音越来越大，把远处的父子俩引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父子俩一前一后过来，霍沉舟看着眼前的闹剧。 看到自己大哥，霍明兰瞬间有了底气。 也不去拉姜沫了，跑到霍沉舟面前，把姜沫对周芸说的话添油加醋复述了一遍。 伴着夸张的身体动作，姜沫心想，霍明兰还挺有表演天赋，要混娱乐圈，没准还能当个影后。 说完，霍明兰眼巴巴看着霍沉舟，“大哥，姜沫是不是在撒谎！” 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 霍沉舟和姜沫短暂的眼神交汇，姜沫是心虚，对上霍沉舟的目光，却没有闪躲。 她也是好心，她这么说，出发点虽然是为了自己利益，也给男主省了不少麻烦。 要是对方不领情，非要拆穿她善意的谎言，她也没办法。 霍沉舟看向母亲，“妈，姜沫说的对，这三年来，我的确对她产生了感情，这就是真相！” 霍明兰还等着霍沉舟否认，要看姜沫被拆穿的狼狈模样，结果，她哥竟然没有否认？ 霍明兰嘴巴张张合合，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周芸也蹙眉，她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可儿子的性格她也了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一时间周芸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看向丈夫，霍长征对着妻子摇摇头，意思这事情她不要再掺和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沉舟是个有主见的，既然决定要带姜沫回城，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霍明兰却不愿意相信这个荒诞的真相，“不可能，大哥，你怎么可能会看上姜沫这个丑八怪，她两百多斤，比猪还胖！” 她大哥，从小就优秀，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霍明兰从小就以大哥为榜样，要像霍沉舟学习。 在霍明兰心中，霍沉舟是世上最好的男同，志，自然要最好的女同，志才能配得上。 可姜沫有什么？ 好吃懒做，又丑又胖，要不是家里遭难，全家被下放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两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现在大哥竟然承认他喜欢上一个肥婆，霍明兰的心都要碎了，这比大哥被逼着娶姜沫更让她难以接受，前者是被逼无奈，后者却是心甘情愿！ 霍明兰情绪崩溃，说话更尖酸刻薄。 霍沉舟脸色很难看。 “闭嘴，姜沫是你嫂子，你太过分了，给你嫂子道歉！” 霍沉舟也很气愤，他的妹妹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姑娘，咋说出这些刻薄话。 姜沫是挺能胡扯，霍沉舟更气自己妹妹。 霍明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疼爱她的大哥，竟然要自己跟这个死肥婆道歉，她才不会道歉。 “我又没说错，她就是死胖子，我还要说，死胖子，死胖子。” 对着姜沫的位置又吼了两句，霍明兰委屈的掉眼泪。 “哥，我讨厌你！” 霍明兰哭着跑开，这一刻，她心里坚持的信仰一下就破碎了，大哥怎么能喜欢那个胖子呢？ 霍长征和周芸连忙跑出去追。 屋里只剩姜沫和霍沉舟，姜沫有些心虚。 “刚才阿姨问我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节外生枝，就。” 到底是心虚，人多的时候还好，现在单独面对霍沉舟，姜沫话都说不利索。 有点出息好不好？ 以前跑业务，啥难缠的客户没碰到过，把霍沉舟当成那些客户就好了。 “对不起！”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姜沫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 他竟然和自己道歉，是她胡诌了两人的事情，明明应该是她道歉。 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 对上女人疑惑的眼神，霍沉舟解释，“明兰从小被家里宠坏了，说话不中听，我替她向你道歉。” 原来是这个？ 姜沫了然，“这又不是你的错，不用你道歉，不过明兰这么大姑娘，办事确实欠妥当，以后容易吃亏。” 换言之，多大玩意了，话都不会说，姜沫这是骂人不带脏字，同时又表达了对霍明兰的关心，让男主说不出话反驳。 姜沫再接再厉，“倒是我应该和你道歉，对不起！” 就算是善意的谎言，她也撒谎了，不就说个对不起，又不会掉块肉，姜沫能屈能伸！ 倒是霍沉舟接下来的反应，震的姜沫嘴巴能塞下鸡蛋。 第一十一章 臭男人又给她使美男计！ “你做的很好，这是最好的结果！” 姜沫信口雌黄，刚开始霍沉舟是挺生气。 细想下去，揭开真相也没啥好处，到了京城，姜沫在霍家日子可能不会过得舒坦，代价却是母亲会内疚一辈子，认为是自己毁了他一生幸福。 这样沉重的枷锁，怎么能套在母亲身上。 为人子女，不能让父母享福已是不孝，难道要他们一大把年纪还为自己操心。 事已至此，对错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大家都应该成熟一些。 销售出身的姜沫很会察言观色，把男主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 原主和霍沉舟的纠葛，因为一只鸡，说到底也是为了救霍母，真相说出来，霍母肯定会内疚，霍沉舟那么孝顺，自然不忍心。 不愧是男主，姜沫挺欣赏他！ “我知道，你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理亏，要是你哪天遇到心仪的姑娘，我会和你离婚，不会纠缠的。” 之前她就说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男主非要负责，想到霍沉舟未来是华国首富，离婚分的巨额财富，她总不能和钱过不去。 霍沉舟皱眉，他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姜沫，我既然说了负责，就不会三心二意，其他女人再美，都和我无关，你不用那么没安全感，我承认，我的确做不到你说的那般，对你用情至深，我们可能也不会像别的夫妻恩爱，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 霍沉舟郑重承诺，就差举起手指头发誓了。 姜沫心里吐槽，话可别说的太满，等你遇到女主，就要啪啪打脸喽！ 面上却是一脸感动，“我相信你！” 情绪价值还是要给到位，这可是未来首富，马屁拍好了，没准离婚的时候，能多分些钱，姜沫心想，对着男主笑得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霍明兰跑出去，又被几个大婶的谈话刺激了一下。 “啧啧，姜沫还真是个有福的，男人对她可真好。” “可不是，霍沉舟还说以后把家里的钱都给她拿着，她想咋花就咋花。” “听说霍家在京城返还了好几套祖产呢？姜沫到京城，就等着享福吧！” 酸溜溜的语气中，更多的是羡慕，她们咋就没姜沫的好命？ 好吃懒做，又丑又胖，还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苍天呀大地呀，她们找谁说理去！ 霍明兰冲着姜沫嚷嚷，说到底也是原主喜欢霍沉舟，经常对霍家人献殷勤，霍明兰挖苦她，也不会反驳，形象不好，本来就自卑，被人欺负第一反应不是反抗而是逆来顺受。 现在听这些长舌妇八卦大哥和姜沫的事，霍明兰屁也不敢放一个，压根不敢上前指责几人胡说八道，她大哥才不会喜欢那个肥婆。 农村妇女泼辣，之前看到两娘们干架，薅头发扇耳光，脸上都是指甲抓的血印子，真狠，都给人挠破相了，霍明兰想起就发憷，说到底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只会窝里横。 等霍长征和周芸找到霍明兰，她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委屈的抽泣。 霍明兰哭的眼皮都肿起来，周芸一脸心疼，“你这孩子。” 后面的话，周芸说不出了，眼泪倒是先掉了下来。 霍长征一个大男人，不至于当场落泪，看着女儿也是一脸心疼。 这一对儿女，就是他的命根呀！ 霍明兰把头埋进周芸怀里，呜呜抽泣，“妈，大哥真的喜欢上了那个肥婆，他都亲口承认了，村里人也这么说。” 霍明兰把长舌妇说的话，一字不落说给父母听，这次倒是没添油加醋，不过她听到的版本，已经是八卦的升级版了。 八婆们可是加了不少猛料，比如说资本家大少爷重口味，就喜欢胖子。 也许是胖子睡起来得劲。 已婚妇女说话忍不住开黄腔，霍明兰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听了又羞又气。 姜沫说的真相，周芸原本还有怀疑，哪怕儿子也承认，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现在听村里人也这么说，周芸就信了大半。 “孩子，缘分这事情很奇妙，姜沫虽然丑了点儿，对你哥还真不错，你哥动心也正常。” 霍明兰不说话了，母亲说的是事实，那胖子对大哥是很不错，经常给她哥洗衣服，不管大哥怎么拒绝都不听。 有一次还要给大哥洗内裤，吓得大哥最后把衣服藏起来，这才作罢。 “其实，姜沫那孩子就是外形不太好，倒是个过日子的人。” 霍长征说了句公道话。 老百姓过日子，哪有那么精致，农民一年都不见得洗几次澡，衣服上生虱子也是常事。 姜沫和大多农村女人一样。 他们下放到黑土村，生存都成问题，自然也没有以前生活的精致。 “以后，不许再说姜沫那些难听话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嫂子，我和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霍长征板着脸，用一家之主的威严压人。 霍明兰眼泪又掉了下来，周芸心疼，白了丈夫一眼，“就你话多。” “不哭了。” 周芸抚摸女儿发丝，想到儿子要和姜沫这个儿媳妇过一辈子，周芸心里也委屈。 下一刻，母女俩抱头痛哭。 霍长征都懵了，手忙脚乱去安慰母女俩。 这边，姜沫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 “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等去了京城，我会努力减肥，让自己变得好看一点儿，到时候和你一起出去，你也有面子。” “霍沉舟，我保证，我会努力做个好妻子，会孝顺公婆，关爱小姑子。” 姜沫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男主的脸色，发现男人嘴角勾起。 果然，人都爱听好听的，就在姜沫准备再说点男人爱听的话时，霍沉舟也开口。 “我也不是在乎外貌的人，你不要多想，面子那些都是虚的，不过，你确实应该减减肥，要不也影响健康。” “总之以后我们两人好好过日子，你不用想那么多。”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臭男人又给她使美男计！ 第一十二章 儿子终于要摆脱这个肥婆了！ 霍明兰跟着父母回去，看到姜沫和大哥相处的不错，霍明兰心里不爽，到底没再出言挑衅。 和姜沫的目光对上，霍明兰偏头，重重“哼”了一声，姜沫才不理，刚才霍沉舟都和自己说两人要好好过日子。 霍明兰这个难缠的小姑子，姜沫也懒得和她计较，被家人宠坏的大小姐，她要是不改这臭脾气，社会会教她好好做人，她慌个毛！ 果然，霍沉舟对妹妹的态度很不满意，瞪了霍明兰一眼，反倒是不好意思的看向姜沫。 大哥竟然瞪自己，都怪那个死肥婆，霍明兰把账都算在姜沫身上，想到八婆们说的，也只是在心里骂姜沫，到底没在面上发难。 姜沫回以微笑，“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大队门口集合。” 今天是返城的日子，返城的人要先去大队集合，统一出发去镇上。 这次白云镇有二十几个返城指标，黑土村就是白云镇下面的村子。 霍家人就是其中的幸运儿。 有些人回京城，还有一些知青要去别的城市。 因为人员较多，上面统一安排了拖拉机，把大家拉到县城，等到了县城，大家在转车，最终回自己的城市。 黑土村离着白云镇有十里地。 村委会安排了几辆骡车，把霍家人还有返城的知青送到镇上，和大部队集合。 姜沫长得胖，一上骡车，别人就上不去了。 有两个女知青不愿意了，说姜沫这么胖，来凑什么热闹，要她下去，自己想办法去镇上。 这下霍明兰总算找到了理由，顺着女知青的话，对姜沫发难，“就是，你这么胖，你坐上车，别人都上不来了，你赶紧下去吧！” 黑土村谁人不知姜沫是霍沉舟老婆，霍明兰此举，在外人看来，十分深明大义。 毕竟女知青要错过镇上安排的车，就要自己想办法回城，车票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倒是姜沫，反正娘家就在黑土村，也就是早去京城和晚去京城几天的区别。 姜沫想捶死这个无脑小姑子，村里准备的骡车有数，让她下车，自己走去镇上吗？ 有毛病吧，分不清里外的糊涂蛋。 再说她来得早，凭什么给这两个女知青让位置。 她也没惯着两女知青，“是你们两人来的晚，没赶上前面的骡车，凭啥要我给你们让位置。” 两人一噎，没想到这胖子如此伶牙俐齿，两人也怕去晚了，赶不上镇上的拖拉机，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回城，回城也不是就万事大吉，还要找单位安排工作。 回去的晚了，好工作都被先返城的知青抢光，等她们到城里，黄花菜都凉了。 两个女知青就道德绑架姜沫，“你怎么没有一点儿同情心，你就算今天不去镇上，自己去京城也行，不像我们，回城时间晚了，可能就没有工作单位接收了。” 真搞笑，她们怎么样，跟她有半毛线关系，着急回城，为啥不早点来，姜沫可不吃这一套。 穿书前可是跑业务的，口才好得很，几句话把两女知青说的无地自容。 霍明兰在一旁想帮腔，愣是一句话都插不进去，乖乖，这肥婆嘴巴这么厉害，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呀！ 霍沉舟也被姜沫舌战两个女知青的一幕惊到了。 眼看姜沫这里油盐不进，两个女知青又把目光落在霍沉舟身上，“霍同，志，我们真的很着急，要是回城晚了。” 还是那一套说辞，两个女知青可怜兮兮，霍沉舟还真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再说姜沫说的也没错，本来就是两人出来的晚，要是出来的早，赶上前面的骡车，现在都快到地方了。 眼看霍沉舟这里也没突破，两个女知青又把目光落在周芸身上，“大娘。” 霍家下放到黑土村，又不是来享福的，之前上工的时候，也和两个女知青打过照面，倒是没啥私交，就知道有这么两个人。 周芸心软，两人要是回城晚了，没准都找不到单位接收，那可咋办呀？ 就看向姜沫，“沫沫，这两位女同，志也是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才来黑土村，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回城的机会，要是今天耽误了时间，那可能后面每一步都要落后别人，要不，等我们先到京城，安顿好了，再来接你去京城。” 周芸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虽然姜沫说了儿子喜欢她，沉舟也没否认，一想高大帅气的儿子要和这个肥婆过一辈子，周芸就心口疼。 她们回了京城，多少好姑娘等着儿子挑选，为啥要和这个肥婆绑一辈子。 等回了京城，要跑的手续也不少，等一家人真正安顿下来，没准都是两三个月后了，她再给儿子物色一些京城姑娘。 至于姜沫，已经和儿子睡在一起，这么做，是有点对不起她，可人都是自私的，为了儿子一辈子的幸福，周芸不介意做坏人。 大不了以后再多给姜沫一套房当补偿，首都的房子，如果不是和她们家有这一段渊源，泥腿子的姜沫一辈子也买不起京城的房子。 周芸觉得已经够意思了。 长辈都发话了，姜沫能说啥，其实要是两个女知青态度好一点，她就下车了，偏偏两人一副高高在上，还道德绑架她，凭啥要她让。 她是和霍家人去京城，要是她也是返城的知青，今天还要让吗？ 当然不能让了。 “好，阿姨。” 姜沫主动下了骡车，两个女知青麻溜的上骡车，经过姜沫的时候，还故意用肩膀去撞她，两个菜鸡也是自不量力，也不看看原主可是两百多斤的体重。 结果，姜沫丝毫不动，两人倒是被撞的肩膀一偏，要不是及时稳住身体，可能就摔倒了。 也挺搞笑的。 “谢谢周大娘。” 两个女知青对着周芸道谢，周芸笑着说不客气。 一想自己这个完美的计划，周芸整个人心情舒畅，儿子终于要摆脱这个肥婆了！ 霍明兰看姜沫灰溜溜下了骡车，朝着姜沫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然而下一刻，母女俩就笑不出来了。 第一十三章 大男人，和自己婆娘计较个啥？ 霍沉舟也跳下骡车，周芸一脸惊讶，“沉舟，你要干什么？” “妈，你们先去镇上，我和姜沫看看有没有顺脚车，要是没有，你们就先去京城，我们再想办法回城。” 当妈的了解儿子，当儿子的又何尝不了解母亲，周芸的做法，霍沉舟一寻思就想到了目的，这是想把姜沫甩开。 这哪行？ 两人都有了关系，他可不会当抛弃糟糠的负心汉。 周芸急了，“儿子，你赶紧上来呀，沫沫下了车，骡车又不是没地方，我们先到京城，等安顿好了，再回来接沫沫。” “是呀，大哥，你赶紧上车呀！” 大哥的意思，要和这个肥婆后面回城，这哪行？ 女知青都知道，回城早，还能找到好单位接收，回去晚了，有没有工作都不一定。 霍家成分不好，也不敢奢望安排的工作能有多好，到底也是铁饭碗，退一万步说，就算不给全家都安排工作，一两个工作指标总该是有的。 “让这个肥婆在农村等着就行了！” 霍明兰也在一旁喊。 肥婆这个称呼，激起了霍沉舟的怒意，“你闭嘴，要不是你闹脾气，跑出去，要爸妈去找你，我们早就坐前面的骡车走了，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现在还怪别人。” “还有，姜沫是你嫂子，要是你再敢对她不敬，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 霍沉舟一生气，霍明兰还是很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接话。 心里却狠狠骂了姜沫一通，都怪这个死肥婆，大哥才会凶她。 看女儿委屈的样子，周芸瞪了儿子一眼，“你看你，没一点儿当哥的样子，也不说让着妹妹。” 自己儿子高大帅气，配一个肥婆，周芸心里也憋着一肚子气。 母亲的话，还有她心里的想法，让霍沉舟皱眉，从他决定负责那一刻，姜沫下药那事在他心里就算翻篇了。 大男人，和自己婆娘计较个啥？ 姜沫呆呆的看着霍沉舟，这一刻，霸总光环照进现实。 眼看儿子主意已定，周芸看向丈夫，“老霍，你倒是说句话呀！” 夫妻多年，周芸一开口，霍长征就猜到妻子的用意，姜沫这个儿媳妇，霍长征要说满意是不可能的。 可事已至此，他也尊重儿子的决定，失了清白的女孩子，儿子要是抛弃人家，那不是要逼着人家姑娘跳河，那孩子是胖了点，那也是一条命呀！ 就算姜沫没想不开，以后也找不到啥好婆家了。 他们儿子重要，人家闺女就不是人了。 “好了，就听沉舟的。” 霍长征沉声开口。 “同，志，出发吧！” 霍长征对着赶骡车的村民说。 村民赶着骡车出发，站在原地的霍沉舟和姜沫对着骡车上的霍家人挥手告别。 周芸流着泪，儿子咋就这么犟呀！ 等骡车走远，看不到的时候，姜沫才看向霍沉舟，“你。” 她眼神复杂，周芸打的什么主意，姜沫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让她意外的，霍沉舟并没有顺水推舟，而是和自己一起下了骡车。 他是真的决定要和她过一辈子吗？ 姜沫心很乱，她很清楚，自己就是一个炮灰女配，霍沉舟早晚会等到他的女主角，等待她的就是原主的炮灰结局。 自然她不会像原主那样作死，等霍沉舟和女主相遇，她会主动退场，可面对帅气人品又好的男主，她怕自己动心。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她不想因为嫉妒，最后变成怨妇。 “我们先看看，有没有去镇上的顺脚车，要是没有，那就晚两天再去京城。” 怕姜沫担心，霍沉舟还安慰她，“国家既然返还了房产，等我们到了京城，就有住的地方，只是晚几天回去，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国家总不可能再把房子收回去呀！ 哪里不会有影响，今天出发，上面统一安排了车返城，两人自己出发，就要花钱买车票了。 姜沫把事情一说，还埋怨男人不会过日子，“你说你，要是你坐着骡车离开，不就省下一个人的车费，现在我们两人再去京城，就要买两人的车票，我可告诉你，我身上可拿不出买车票的钱。” 老妈给自己的钱，她不准备往出拿，虽然男主看着还挺靠谱，她又不是恋爱脑，对男人，可以掏心掏肺，就是不能掏兜。 人家是男主，咋也轮不到她这个炮灰女配心疼呀！ 嘴上这么说，勾起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 这倒是个问题，都怪妹妹闹脾气，不然也不会耽误时间，那样今天全家都可以出发了。 霍沉舟却不是怨天尤人的类型。 “车票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来想办法。” 他是男人，赚钱这事当然要冲在前面，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霍沉舟骨子里还是传统思想。 姜沫是他婆娘，当丈夫的，自然要努力赚钱让老婆过上好日子。 骡车上，周芸还在埋怨丈夫，“你刚刚也不说说沉舟，到了京城，还有很多事要办，他待在这穷乡僻壤叫什么事。” 自从下放到这个鬼地方，霍家人每天都盼着能回京城，终于等到这一天，儿子还不赶紧回去，非得要等着和姜沫一起走。 要是姜沫是个模样不错，各方面都优秀的儿媳妇，周芸自然举双手赞成。 一想姜沫的模样，周芸就胸口疼。 她难受的捶打胸口，“都怪你不争气，当年要不是你饿的晕过去，沉舟也就不会去偷鸡，那就不会被肥婆缠上了。” 她用力捶打自己，身体的疼哪里比的上心里的痛。 心底的痛是无声的，只要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心痛就不会停止。 霍长征抓住她的手，“你在干什么？” “多大人了，还耍小孩脾气。” 霍沉舟和姜沫的婚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两个女知青也知道一些。 今天那个肥婆把两人怼的说不出话，要不是周芸开口，两人也不见得能坐上骡车，毕竟姜沫的体格，两人就是一起上，也拉不动她。 这时候，其中一个女知青就主动加入话题，说姜家不要脸，霍同，志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真是可惜了。 结果，周芸并没有接话，而是瞪了说话的女知青一眼。 第一十四章 大嫂，你这是见死不救呀！ 说话的女知青叫林雨，另一个女知青叫黄莹，刚才就是林雨开口喊周芸，又把晚回城的事情说的十分严重。 周芸抹不开面子，才开口让姜沫下车，谁知道沉舟会跟着一块下车。 现在一想这两女知青和她非亲非故，回城晚了，找不到好单位和她有毛关系，她们回城还有一堆糟心事。 想想就心烦，周芸不免就迁怒了女知青，要不是这女人开口，一家人今天可能都回京城了。 冀北省紧挨着京城，要在后世，黑土村开车到京城也就四个多小时，八十年代交通不发达，只要当天能在县城顺利转车，一天也能到京城。 林雨被瞪的莫名其妙，还想说话，同行的黄莹却是按住了她手，对着她使眼色摇头，黄莹要比林雨有城府，自然看得出来，霍沉舟下车，周芸不高兴，这是把事情怪到她俩身上了。 赶车的老李是个热心肠，看周芸因为霍沉舟晚回京城闹心，就主动开口，“大妹子，等到了镇上，看看拖拉机出发时间，要是赶得上，我在返回来，把俩孩子再拉到镇上去。” 他是没有姜大海的好运气，能和京城的霍家当亲家，多结善缘总是没错的。 周芸一听，连忙对着老李道谢，路上总算没再唉声叹气。 姜沫和霍沉舟回姜家，何桂兰看到两人，还挺惊讶，“你俩咋没走呀！” 都这个点了，村里安排的骡车都出发了吧！ “别提了。” 姜沫把事情告诉母亲，何桂兰听了也不太高兴，可周芸是亲家，女婿还在面前，何桂兰也没说啥。 还反过来安慰两人，“也就晚几天回城，不影响，这几天知青大面积返城，路上人还多，车上可能连座位都没有，晚一点儿回去，你俩还能有个座位。” 要不闺女这体格，一路站着到京城，何桂兰也担心姜沫身体吃不消，她这般开导自己。 三人正说着话，姜小弟哭着跑进来。 这可把何桂兰吓坏了。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姜睿哽咽着把事情说完，好久没下雨，这样下去，田里的庄稼都要枯死了，黑土村气候寒冷，一年只能种一茬庄稼。 要是收成不好，秋收交完公粮，一家人就要饿肚子了。 姜大海就带着两儿子去田里，寻思着把河沟里的水引到田里浇浇地。 结果田里有野猪，地里的玉米苗被野猪糟蹋了一大片，姜大海当即红了眼，也知道野猪不好对付，正想着回村找家伙驱赶野猪。 姜小弟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捡起路边的石头就去打野猪，结果没把野猪赶走，反倒激怒野猪，父子三人倒是十分狼狈。 “都怪我，大哥跟爸和野猪在周旋，让我赶紧跑，爸为了保护我，大腿被野猪咬伤了。” 听到丈夫被野猪咬伤了腿，何桂兰差点晕过去。 对着小儿子就劈头盖脸一顿骂，“都怨你，野猪多凶残，怕你的石头呀！” 何桂兰哭哭啼啼，她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一时间也乱了阵脚，“怎么办？怎么办？” 要是大儿子和丈夫有个闪失，她和儿媳妇日子可怎么过呀！ 霍沉舟却让姜睿带路，到院子里拿起镐头镰刀，就跟着姜睿去救人。 “你和妈在家等着，我一定会把大哥和爸安全带回来。” 走之前还不放心嘱咐姜沫，也不等姜沫回话，就急匆匆和姜小弟离开了。 何桂兰一直哭，手都抖了起来，“沫沫，你爸爸和你大哥，可不要有事呀！” 霍沉舟让姜沫在家等消息，她哪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妈，我们去喊人，野猪凶残，多个人帮忙，他们就多一分胜算。” 不是姜沫不相信男主，他搞钱肯定很厉害，脑子也聪明，不然也不可能成为未来的华国首富，至于战斗力，姜沫心里还真没底，他一个资本家大少爷下放，小时候家境优渥，也没吃过苦，战斗力没准还比不上大哥和老爸呢？ “好好好，我们去找人。” 何桂兰身体都是软的，听了女儿的话，也强打起精神。 跟着到外面找人。 其实，刚才姜睿跑回来，一路喊救命，就有不少村民听到动静了，一听说有野猪，很多人第一反应是危险。 非亲非故的，大家自然不愿意冒险去救人。 反正姜睿也没当面叫人，索性就假装不知道。 母女俩先去了姜沫大伯家，姜老太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闺女嫁到别的村。 公婆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去了也帮不上忙，何桂兰就没去惊扰二老。 结果听说有野猪，大嫂硬是拦着不让去。 “你今天要是去帮忙，就别回来了，你要是有个闪失，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咋办呀！” 又看向何桂兰，“弟妹，不是我们不帮忙，野猪太危险，真是不好意思了。” 何桂兰气的发抖，“大嫂，你这是见死不救呀，你太过分了。” 这些年，王晓燕就争嘴，非说公婆偏向二房，两妯娌关系压根不咋样？ 可何桂兰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刻，王晓燕竟然会拦着大伯哥，不让去帮忙。 到底是自己兄弟，姜大军才不听老婆的，拿着铁锹就跟着母女俩出门。 “弟妹，沫沫，我们走。” 留下王晓燕在后面摔摔打打，说日子没法过了。 还说让姜大军出了门，以后就不要回来。 姜大军知道地方，拿着家伙就先去帮忙，母女俩又去找帮手。 眼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王晓燕气得大哭。 姜大海被野猪咬死才好呢？ 同样是姜家的儿媳妇，姜老太就偏心二房，这也不是王晓燕心理作用，老人家重男轻女。 姜大海家两儿子一个闺女，王晓燕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女儿比姜沫还大一岁，却是没有姜沫的好运气，嫁的人只是个农民，她女婿农民是穷，劳动人民最光荣，也比资本家要好。 以前王晓燕还笑话霍沉舟成分不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谁知道，国家改了政策，霍家人要返城，还返还了祖产，一想姜沫那个死胖子，要去京城过好日子，自家女儿只能当个村妇，王晓燕就气的肝疼。 第一十五章 咬死他才好呢？ 其实王晓燕嘴巴甜，比何桂兰会说话，在公婆面前没少占便宜，最开始没分家，一大家子一起下地干农活。 何桂兰就是家里的老黄牛，干的活又脏又累，倒是王晓燕偷奸耍滑，要轻松很多。 后来分了家，自家过自己的日子，按理说井水不犯河水，王晓燕就非要和何桂兰争个高下。 “呸，咬死他才好呢？” 那样何桂兰就成了寡妇，没了依仗，王晓燕恶毒的想，原先她哄着老两口，没少占便宜，后来何桂兰肚皮争气，生了两个儿子，那俩老东西就把心偏着二房了，王晓燕十分不爽。 “你大伯母太过分了。” 母女俩出了门，何桂兰还挺生气。 之前王晓燕和村里妇女打架，两家的男人也加入战斗，还是姜大海出手帮忙，才把对方给制住。 都是一个爹妈生的亲兄弟，谁家有点事不往前靠，王晓燕竟然还骂人不让姜大军去帮忙。 要不是情况紧急，何桂兰都想和王晓燕打一架。 “妈，她就那种人，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我们还是赶紧去找人帮忙吧！” 当务之急是多找些帮手。 何桂兰重重点头，母女俩又去敲其他邻居的门。 这年头，老百姓还是很仗义的，虽然有个别人听到野猪就打了退堂鼓，大部分人还是不错的。 拎起家里的铁锹就要去帮忙。 有几个被家里的婆娘拦住了，歉意的看着母女俩。 “嫂子，你看这事闹的。” 男人挺不好意思，何桂兰笑笑表示理解。 亲大嫂都不愿意帮忙，更何况是外人，何桂兰也没生气，收拾好心情，母女俩又去找别人帮忙。 最后有五个村民跟着母女俩去田里救人。 等几人到了地方，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这哪里还用帮忙。 霍沉舟一个人就把野猪给收拾了。 霍沉舟和姜睿赶到现场，姜大海一条腿受伤，还要打野猪，情况十分被动，就连老大姜泽都受了伤。 霍沉舟动作却很利索，只见他一出脚，两三个回合，野猪就被踹得往后退。 手上的动作更利索，拿着镰刀，三两下就把野猪给抹了脖子。 鲜血涌出，野猪重重倒在地上，发出最后的哀鸣。 姜大海腿伤似乎也没那么疼了，连忙上前帮忙。 父子三人对着奄奄一息的野猪拳打脚踢一番。 姜大军和五个来帮忙的村民压根就没有出手。 野猪就咽了气。 霍沉舟不紧不慢，拿出包里的手绢把镰刀上的血迹擦干净。 似是有感应，一回头，就对上不远处姜沫担忧的眼神。 姜沫上前几步，去查看男人的身体。 衣服上有血迹，姜沫着急，“你受伤了？” 霍沉舟摇头，“是野猪的血，不是让你在家等着，你咋跑来了。” 虽然霍沉舟把野猪收拾了，姜沫还是有些后怕。 穿书前，就是农村，也很少有野猪，除非是深山老林。 姜沫对野猪的了解，更多来源于网络。 可此时此刻，看着倒地的野猪，还有两个长长的獠牙。 姜沫的心就一阵阵后怕。 她上前紧紧抱住霍沉舟，“我很担心你，我和妈去找人来帮忙。” 她眼泪掉下来。 真奇怪，她可是跑业务的好手，此刻舌头却像打了结，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利索。 她只是紧紧抱着霍沉舟，身体也忍不住发抖。 霍沉舟感受到怀里女人汹涌情绪，他并没有回抱姜沫，两人虽然发生了关系，大白天的，还是在外面，周围还有人，两口子也不好太亲密。 最后还是伸手拍了拍姜沫后背，“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姜沫点头，吸了吸鼻子，闷闷道，“好。” 姜大海腿受了伤，是被大儿子姜泽背回去的，至于来帮忙的村民，则是把野猪扛回去。 姜睿则负责帮忙把拿出来的镰刀和镐头带回去。 而霍沉舟则和姜沫走在一起。 路上，大家都纷纷夸奖霍沉舟是大英雄。 真有本事，三两下就解决了野猪。 霍沉舟却是很谦虚，说是老丈人和大舅哥把野猪打的差不多了，他才能把野猪杀死。 能杀死野猪，还是多亏了大舅哥和老丈人。 大家又不傻，听得出来这是人家霍沉舟谦虚。 姜大海要真有本事，腿也不会被野猪咬伤了。 再说姜泽，胳膊也出了血，这不还是本事不够。 要不是霍沉舟及时赶来，父子俩今天就凶多吉少了。 这野猪个头可不小，得有两三百斤，比家养的猪个头大多了。 农民辛苦养一年的猪，长两百斤都不容易。 黑土村就那么大，就算何桂兰和姜沫怕老两口担心，没通知他俩。 姜老头和老伴还是听到了动静。 这不，一行人一进村，就看到老两口匆匆朝着这边走。 当看到大孙子背着的二儿子时，姜老太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姜老头要镇定一些，眼睛也是通红。 老两口来的路上，就听村民说了，二儿子被野猪咬伤，二儿媳妇和孙女去找大儿子，大儿媳妇还拦着不让大儿子来帮忙。 村里人都笑话王晓燕，王晓燕也是个泼辣的，对着阴阳她的人一顿怼。 被怼的人回了几句，一想又不是自己家的事，也就看个热闹。 添油加醋一番，把王晓燕的行为很快就散播出去了。 “大海，你流了好多血。” 姜老太语气哽咽，眼泪更是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姜大海努力挤出笑容，“妈，我没事，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伤口那么深，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好。 姜老太心都要碎了，孩子就是她的心头肉，当妈的情愿自己受伤，也不想儿子遭罪呀！ “妈。” 姜大军喊了一声，姜老太还生气王晓燕做的缺德事。 看到大儿子，也有些不高兴，要不是在外面，姜老太肯定就要数落大儿子了，娶的婆娘啥玩意。 “嗯。” 黑土村就那么大，很快，霍沉舟打死野猪，一行人把野猪扛回姜家的事情就传遍了全村。 来帮忙的人放下野猪就准备回家，姜沫连忙喊住大家，让晚上和家人过来吃饭，晚饭就吃野猪肉。 这年头，老百姓日子不好过，一年都不见得能吃两顿肉，听说晚上吃野猪肉，来帮忙的村民都很高兴，还主动留下帮忙收拾那头野猪。 第一十六章 男主这人还怪好嘞！ 姜大海腿伤挺严重，裤子都被血浸透，刚才在外面也是硬撑着，一掀开裤子，一条腿血肉模糊。 何桂兰看着嘴唇颤抖，额头冒冷汗的丈夫，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们赶紧去医院。” 姜大海摇头，“没事，小伤，在家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去医院又要花钱，家里本来就不宽裕，前几年更是一堆饥荒，这两年生活好了些，交完公粮，剩下的粮食都是自家的，要是放在前两年，人都要饿死了，还管啥伤不伤。 “弄两片安乃近碾碎，抹在伤口就行。” “你别管我，赶紧出去帮忙。” 不是晚上要招呼人吃饭，现在要赶紧把野猪收拾出来呀！ 何桂兰就是个农村妇女，家里的事一向都是姜大海拿主意，她也心疼钱，又担心丈夫的身体。 “可是。” 她眼睛通红，试图劝说丈夫改变主意。 姜大海瞪了老婆一眼，“我没事，你赶紧去帮忙，这点伤算个啥，养养就好了。” 三个儿女都做不通姜大海的工作，姜老太和姜老头倒是回自己家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去拿钱。 几人正僵持着，霍沉舟进屋，他找邻居借了板车，准备推着姜大海去镇上的卫生院。 姜大海连忙说小伤，根本不用去医院，花那个冤枉钱干啥，家里有没有钱他能不清楚，去了医院又要拉饥荒。 霍沉舟说天气热，伤口要处理不好，后面化脓，严重的话，一条腿可能就跛了。 姜沫看向固执的父亲，“爸，你难道想当瘸子！” 姜大海一噎，讪讪道，“没，没那么严重吧。” 真成了瘸子也没那么可怕，不就走路难看点，反正老婆孩子都有了，一想要花钱，他的心就在滴血。 兜里没钱的人，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除非一些必要的开销，姜大海真是一分钱都舍不得花。 家里两个儿子，大儿子虽然娶了媳妇儿，小儿子还没安顿，上学，以后找婆娘，他不得给小儿子盖个房子，不然谁家姑娘会嫁给姜睿，不得准备三转一响呀，那么多钱，哪舍得给自己身上花。 最后还是霍沉舟做主，强势把姜大海放到板车上，姜大海才作罢，他可以不给老婆孩子面子，不能不给女婿面子呀！ “妈，你在家等着，我和沉舟送爸去镇上。” 何桂兰前面把家里的钱就给了女儿，现在哪还有钱，姜沫大嫂倒是拿了五块钱出来。 姜沫把何桂兰之前给自己的信封也装上，一共三十多，也不知道够不够？ 本来姜大哥要跟着去，他胳膊也破了皮，好在伤不重，姜沫就让大哥赶紧回家包扎伤口，要是他跟着去，推一路板车，伤口还不雪上加霜，嫂子也是个没主意的，看丈夫和公公都受了伤，就一个劲哭，姜泽还要安抚老婆。 再者说，也不能所有人都去，还不知道去医院得花多少钱，大哥他们在家，也好去找邻居借借钱。 这年头，谁家遇难事，找人借钱还是能借到的，大家虽然穷，人情味却比后世要浓。 至于姜睿就在家帮忙收拾那头野猪，晚上要请帮忙的人吃饭，总不能啥都不准备。 刚把姜大海放在板车上，姜家二老就过来了，姜老太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 老太太颤颤巍巍把手绢打开，里面是一些零钱，“把这个拿上。” 姜沫扫了一眼，一大把毛票，最大的也就是一元，总共可能还不到五块钱，却是老两口的全部。 姜大海心里也不好受，“妈，咋能让您拿钱，您赶紧把钱装回去。” 这一刻，他眼睛酸胀，抬头看天，努力把即将落下的眼泪憋回。 老太太才不管，直接把钱塞到了姜沫手里，“先去医院，钱要是不够，我和你爷再豁出老脸去找人借。” “老大。” 姜老太看向大儿子，姜大军连忙表态，“妈，我这就回家拿钱。” 说完就准备离开，姜大海连忙在后面喊，“大哥，不用，真不用。” 姜大军步子迈的飞快，姜老太露出满意的表情，还算有点大哥样子。 姜沫和霍沉舟推着姜大海去镇上，姜老太和何桂兰就在厨房忙乎，男人们都在外面收拾野猪。 路过姜大伯家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动静。 大伯娘尖着嗓子，“这日子没法过了，姓姜的，你今天要是敢把这十块钱拿给姜大海，老娘就跟你离婚。” 本来听说姜大海家得了一头大野猪，王晓燕还想撺掇丈夫去要一条猪腿，结果姜大军倒好，要把家里的钱拿去给姜大海看腿。 这钱真要拿出去，多半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不像借给别人，还能回来。 姜大海也听老婆说了，她和闺女去找大哥帮忙的时候，大嫂还拦着。 姜大海想不通，他平时也没做啥讨人厌的事，咋大嫂对他敌意就这么大呀！ “沉舟，赶紧走，赶紧走。” 大嫂泼辣，真要因为他不和大哥过日子，那他就是罪人了 。 霍沉舟听着里面传来的刻薄话，眉头紧皱，也加快了步伐。 姜沫朝着大伯家深深看了一眼，晚上吃饭，就不让王晓燕去，肉味儿都不让她闻。 黑土村离着白云镇有十里地，原主是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走出去还没二里地，就气喘吁吁。 姜沫扶着路边的大树喘气，看着突然停下的男人，还有些不解。 霍沉舟则示意她一起坐到板车上。 姜沫连忙摆手，“不用，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她现在一定很狼狈，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虽然没有镜子，姜沫也能想象到此刻的猪样。 再说父亲还受着伤，先不说板车能不能承受两人的重量，霍沉舟推两个人也没有推一个人省劲，早点儿到镇上，就能早点给父亲看腿。 不过男主这人还怪好嘞，知道心疼她。 霍沉舟知道姜沫说的对，当务之急要把老丈人送到医院，也就没坚持要姜沫上板车，脚下的步子却是明显慢了下来，不是他体力不支，而是要等着身后的姜沫。 第一十七章 巨额医药费！ 路上姜大海问起，今天不是要回城，咋两人没走呀，姜沫就把早上的事情说了。 听说闺女被两个女知青针对，姜大海是气愤的。 看着自己的伤腿，姜大海又很感慨，“还好沉舟今天没回城，不然我和你大哥，我俩就。” 话没说完，两人却知道姜大海的意思。 姜沫也是一阵后怕，今天要不是男主和她一起下车，父亲和大哥情况会更糟。 “谢谢你，霍沉舟。” 突然的道谢，霍沉舟愣了下，和姜沫的目光对上，他明白了女人的意思。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别说姜大海和姜泽是他老丈人和大舅哥，就算是陌生人，他也会出手帮忙。 姜沫心想，要是你知道原主爹是下药的主谋，你可能就不这样想了。 当然她不会傻的把真相告诉男主，不管咋样，父母都是为了她的幸福，现在看霍沉舟也没那么讨厌她，这事就这样吧！ 不要太较真，凡事都要分个黑白，心多累呀！ 这次板车之行，霍沉舟对姜沫也有了新的看法，印象中，这女人好吃懒做，上工的时候也偷奸耍滑。 今天倒是出乎他意料，姜沫还主动要替他来推板车，当然被他拒绝。 路上姜沫喘个不停，好像随时都要晕倒，却没有抱怨一句累，其实她也挺坚强，霍沉舟中肯评价。 等两人推着姜大海到白云镇卫生院，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姜大海腿伤严重，伤到了骨头，医生说要做手术，姜大海一听还要做手术，当时就想走了，做手术可得花不少钱。 他们家哪有呀！ “大夫，俺这腿也没那么严重，就不用手术了，您给开点药，我回去吃药，好好养着就行了。” 医生也看出姜大海的窘迫，一看就是朴素的老百姓，身上的衣服补丁落补丁，一起来的两个年轻人，一个胖姑娘，小伙子倒是挺精神，穿着也不像是有钱的。 “你这腿还不严重呀，你要是再晚来一点儿，这腿就废了，你想以后动弹不了呀！” 医生语气严肃。 姜大海心想，没那么严重吧，顶多成瘸子，对上医生眼底的认真，那话到底没说出口。 “大夫，那做手术要花多少钱呀？” 姜大海问的忐忑，心却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要是太贵，他就不治了。 一家子要吃要喝，哪有闲钱给他做手术。 “手术还有后期的医药费，营养费，前前后后加起来得小一千块钱。” 医生说道。 姜大海一听，心都在滴血，挣扎着站起来，就要走。 姜沫和霍沉舟连忙把姜大海按住。 “爸，您这是干啥，您没听医生说，你要是不做手术，腿就废了呀！” 一千块钱给腿做手术，这要放在后世，真是良心价，可这是缺衣少粮的八零年，人均二三十块钱工资的年代，一千块钱绝对是巨款。 姜沫问医生能不能先给姜大海做手术，她回家筹钱。 医生却不急，说出院的时候把钱交上就行，先准备手术的事情。 闻言，姜沫松了口气，八零年和后世不同，对病人多是先救治后收费，不过拖欠医药费也是常态，还有很多逃费的。 逼得医院慢慢改了规矩，改革开放，经济腾飞，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人心却坏了，医院和病人互相不信任。 姜大海说什么也不配合，家里哪有一千块，他觉得自己腿没那么严重，不就被野猪咬了几口，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还是霍沉舟让姜大海不要担心，等父母回了京城，霍沉舟就给家里人写信，让他们想办法给邮点钱过来，冀北省离京城又不远，写信很快的。 一千块是不少，国家返还了霍家好几套房产，随便卖一套，也不止一千块。 看姜大海眼神犹豫，霍沉舟又说钱是给姜沫的彩礼钱，不用还，让他不要有负担。 在姜家这三年，霍沉舟知道姜大海不是爱占便宜的人，要他平白无故收下一千块，他肯定不会要，才想了这个理由。 姜大海嘴巴张了张，终究没说出半个字，他倒是想还，也没有这个能力呀！ 姜沫眼神复杂看着霍沉舟，男主真是个好人，之前姜大海逼迫他娶原主这个大胖子，他还能以德报怨。 不过姜沫却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霍沉舟身上，她自然相信霍沉舟愿意给父亲花这一千块钱。 可公婆能愿意呀！ 再说国家只是返还了霍家房产，又不像下放的干部，回城国家会给补这几年工资，说白了霍家也不见得有多少钱。 就算霍家真的有这笔钱，公婆也愿意，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邮局寄钱要好几天，又不像后世的微信转账，瞬间就到账了。 “爸，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医药费的事情，有我和沉舟，再说那头大野猪不得有个两三百斤，野猪肉卖出去也差不多能把你医药费凑个七七八八了。” 想起还有头大野猪，姜大海终于露出点笑容，很快那笑容又消失了。 猪肉一斤八毛钱，野猪肉又骚又腥，也不见得能卖八毛钱，那头野猪顶天了卖个两百块，还有八百多块去哪弄呀！ 难道真要花女婿的钱，姜大海真不愿意这样，他又不傻，看得出来亲家对女儿不满意，要是女婿给他花了大钱治腿，虽然女婿说这是给女儿的彩礼。 他也没拿得出手的嫁妆陪送，那等闺女去了京城，在婆家能抬得起头吗？ 不行，这钱他不能要，只能借。 医生准备好手术，给姜大海打麻醉，困意袭来，姜大海闭上眼睛，脑袋才停止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姜沫和霍沉舟守在外面，医生在里面给姜大海做手术。 姜沫眉头皱着，心里惦记手术室的父亲，这是八零年，医疗不是很发达，老天保佑，手术要做成功呀！ 一边又想要用什么方法把那头野猪卖到上千块。 单纯卖猪肉肯定达不到，这时候还是计划经济，物价稳的很，这年头可没有野猪肉是山珍海味那一说，野猪肉只会比家猪卖的价更低。 姜沫焦头烂额，霍沉舟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却是让她的心一颤。 第一十八章 长这么大吃过最香的鸡蛋！ 霍沉舟伸手抚平姜沫紧皱的眉头，语气也很温柔。 “医药费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回去就给我爸妈写信，让他们到了京城卖套房子，把医药费的钱给寄过来。” 要不是两人靠的近，姜沫都怀疑自己在做梦，如果说原主是男主最讨厌的人，那姜大海就是霍沉舟第二个讨厌的人。 当年要不是姜大海威胁，男主也不会娶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 现在他竟然为了给原主爹凑医药费，愿意卖掉家里的祖产。。 一时间，姜沫也没遮掩自己的情绪，震惊疑惑都写在了脸上。 霍沉舟皱眉，“你不相信我？” 姜沫点头又摇头，对上男人深沉的眼眸，姜沫解释，“我以为你很讨厌我爸。” 霍沉舟何等聪明，瞬间就明白了姜沫的意思。 讨厌姜大海吗？ 要不是三年前，姜大海逼着他娶姜沫，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眼前人有交集，霍沉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老婆会是一个大胖姑娘。 哪怕是现在，霍沉舟想起当年之事，对姜大海也是有怨言的。 可他和姜沫已经有了关系，姜大海就是他正经老丈人，当女婿的，孝顺老丈人是应该的，霍沉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 “都过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霍沉舟并没有看姜沫的眼睛。 姜沫却很清楚，男主心里还是有疙瘩。 话都说到这了，姜沫也就把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卖房子不是小事，先不说公婆会不会同意，再者说一下也找不到合适的买主。 为了出手低价卖房子，那是不明智的，就算霍沉舟要做，姜沫也不会同意，他们不知道就罢了，她一个穿书者，可很清楚，京城的房子，未来可是千万甚至上亿的资产。 所以把医药费放在卖房上，有点不切实际，医药费这事，还是要另外想办法。 姜沫说话的时候，霍沉舟就安静听着，等她说完，发现男人一直盯着自己。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霍沉舟摇头，“你说的很好，我们是该做两手准备。” 霍沉舟突然发现他以前对姜沫不太了解，也对，想起这女人对着自己的花痴样，他连话都不想说了，又怎么会去想着了解她。 两人正说着话，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姜沫和霍沉舟连忙围了上去。 “医生，我爸的腿？” 姜沫一脸紧张，医生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 姜沫重重拍了拍胸口，太好了。 医生又说要留院观察一个礼拜，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姜沫连连点头，一个礼拜好，正好有时间去筹钱了。 姜大海做完手术，麻醉还没过去，在病房里睡的正香。 突然，一道咕噜声响起，对上男人看过来的目光，姜沫尴尬的脚趾抠地。 她连忙去捂肚子，身体却不给面子，咕噜咕噜又响了两声。 “你去吃点东西吧，我在这守着。” 霍沉舟主动开口。 姜沫有些不好意思，原主两百多斤的体格，能吃能睡，这都大中午了，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 她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父亲，想着霍沉舟一上午先是打野猪，又是帮着把父亲送到镇上的医院，肯定也饿了。 “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等吃完了，再给爸带一些回来。” 霍沉舟确实也饿了，也就没拒绝。 医院门口不远处，就有个面摊，饥肠辘辘的两人到了外面，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儿，大骨头汤在小炉子上咕咕翻滚着，面条擀的又薄又细。 一碗大骨头汤面三毛钱，加个鸡蛋是六毛钱，汤是奶白色的，看着就很有食欲。 “大嫂，给我们来两碗面，一碗加鸡蛋。” 两人坐到路边摊的小凳子上，骨头汤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面很快做好，姜沫把加了鸡蛋的那碗面推到霍沉舟面前，“快吃吧，饿了吧。” 说完也不等男人反应，就开动了，面是大海碗装的，份量很足，要是穿书前，她肯定吃不完这一碗面，现在嘛，小意思啦！ 就在姜沫低头专心干饭的时候，她的碗里被夹了一个鸡蛋，抬头，发现霍沉舟眼神有些微微不自在。 “你？” 姜沫不解，这家伙咋把鸡蛋夹给了自己。 霍沉舟耳朵根都红了，“你是我婆娘，你吃鸡蛋。” 说完也不再看姜沫，低头专心吃面。 看着碗里的鸡蛋，姜沫眼神复杂，她本来也想给自己面里加鸡蛋的，想到躺在病床的老爸，还有巨额医药费，兜里又没啥钱，三毛钱的鸡蛋，在她看来都很奢侈。 想着男主今天帮了大忙，就给他加了个鸡蛋，没想到他把鸡蛋又夹给了自己，倒是个疼人的。 这年头，家里有啥好东西，女人大多都留给丈夫和孩子，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要养活一大家子，很多男人也理所当然享受妻子的安排。 这种情况，百分之八十的男人是不会把鸡蛋夹给女人吃。 姜沫没有辜负男人的好意，吃面的时候狼吞虎咽，吃鸡蛋的时候，倒是细嚼慢咽。 姜沫觉得这是她长这么大吃过最香的鸡蛋！ 等两人吃完，姜沫又要了一碗骨头汤面。 要端走的，这年头，打包食物都是自己带餐具。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医院，说吃完就把碗筷给大嫂送回来。 大嫂很痛快就答应了。 看着端着面条的女人，霍沉舟又发现了姜沫一个优点。 是个孝顺的姑娘。 吃面条的时候，自己舍不得加鸡蛋，倒是给他和岳父的面里加了鸡蛋。 等两人回到病房，姜大海已经醒了。 姜沫把面条递给父亲，“爸，先吃点东西吧。” 看着碗里的鸡蛋，姜大海还埋怨闺女不会过日子。 霍沉舟忍不住开口，“爸，您不要说姜沫，吃面的时候，她给我和您的面里都加了鸡蛋，自己的面里却没加，她是个淳朴的好姑娘。” 姜沫很意外，没想到霍沉舟会帮着自己说话。 听说闺女没吃鸡蛋，姜大海当时就想把碗里鸡蛋夹给女儿吃，想着女婿还在，到底没这么做。 声音却很傲娇，“算老子没白疼你！” 第一十九章 姜沫做野猪肉！ 原本姜沫想留下来陪床，让霍沉舟回黑土村给家里报个信，考虑到姜大海要输液，上厕所还是霍沉舟照顾着方便。 总不能姜沫举着输液瓶去男厕所吧，再者说，老爸方便的时候，当闺女的也不能在场呀！ 于是，等姜大海吃完面条，姜沫留了两元坐班车钱，剩下的钱就都交给了霍沉舟。 “我回家去报信，晚上要是赶得及，我就来给你们送饭，要是赶不及，你就和爸买点饭吃，爸腿受伤，你买的饭，带点荤腥。” 姜沫对着霍沉舟一通嘱咐。 姜大海连忙催促女儿离开，“晚上让你妈或者你大哥来陪床，让沉舟晚上回家睡。” 这病房里哪能休息好呀！ 姜大海绷着脸，维持着一家之主的面子。 听着岳父的安排，霍沉舟连说不打紧，他晚上陪床就好。 姜沫又嘱咐了两句，才离开。 出了医院，先把空碗还给面摊大嫂，她还是有几分运气，碰到了返回黑土村的老李。 “李大叔，那些知青和我公婆他们都坐拖拉机走了？” 一坐上骡车，姜沫就忍不住问道。 李阳点头，“上午就走了，我去供销社买东西，就耽误了一会儿，姜丫头，你咋来镇上了。” 姜沫把姜大海被野猪咬伤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并没有说高昂的手术费。 听说姜大海没大碍，李阳又关心了几句。 又十分感慨，“哎呀，还好你男人没跟着坐骡车，不然老姜就危险了呀！” 姜沫点头，“是。” 李阳也是个健谈的，“姜丫头，你那个婆婆可是个厉害的。” 李阳把路上周芸对姜沫的埋怨说了。 都是一个村的，姜沫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李阳当然向着自己村的人。 “等到了京城，你可要把小霍的心笼住，这样他妈为难你的时候，他才会站在你这边，不然，你就要受委屈了。” 李阳也有女儿，女儿在婆家受气，当爹的心很痛，一路上对着姜沫说了不少掏心窝话。 等到了黑土村，姜沫邀请李阳去她家吃晚饭，吃野猪肉。 听说有肉吃，李阳自然是笑着答应，知道姜沫晚上还要去医院给两人送饭，还愿意把骡车借给姜沫，这下换姜沫满口道谢了。 等姜沫回到姜家，野猪已经收拾好了，帮忙的人都走了，何桂兰正在削土豆。 晚上要请人吃饭，土豆萝卜自然要放很多，总不能光放肉吧！ 听到动静，何桂兰抬头，发现姜沫回来了，又往后看了看，还是只有女儿一人。 姜沫察觉母亲的用意，没等何桂兰询问，就主动把事情说了。 “妈，就我一个人，医生给爸的腿做了手术，沉舟在医院陪床。” 听说丈夫做了手术，何桂兰心都提起来了，眼看着母亲又要哭。 姜沫连忙解释，“妈，爸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好好养着很快就好了。” 听说没事，何桂兰的心才放下来。 姜沫把医药费的事情说了，何桂兰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哎呀，要一千多块，咱家哪有这么多钱呀！” 姜沫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医生说爸得住院一个礼拜，只要在出院的时候，把医药费交齐就行。” 何桂兰的脸色并没有变好，别说一个礼拜，就是一年，她们家也拿不出一千块呀！ 这可咋办呀！ 好在医生先给安排了手术。 “那，咱们能不能和医生商量一下，医药费慢慢还呀？” 姜瑶摇头，“妈，医院有自己的规矩，医生也做不了主，我倒是有个想法，把今天的野猪卖掉，剩下的钱，我们再去找人借一借。”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凑齐一千块，何桂兰愁呀！ 同时又忍不住庆幸，之前还想着把野猪肉分一点儿给平时不错的邻居，和家里的一些亲戚，剩下的都腌起来，这样未来几个月家里就有肉吃了，还好没行动。 姜沫问何桂兰准备怎么做野猪肉，何桂兰疑惑，自然是混着土豆萝卜炖一下了，还要咋做？ 姜沫皱眉，野猪肉又骚又腥，要是不好好处理，味道儿做出来不会好吃。 “妈，野猪肉我来做吧。” 她脑袋里略过一些想法，生的野猪肉肯定卖不到上千块，做熟的野猪肉可就不一定了。 医院外面的面摊生意还不错呢？ 一碗面三毛钱，从早干到晚，一天卖个两三百碗很正常。 她找个人多的地方，卖吃的，生意应该也不会差。 何桂兰自然很高兴，她还要蒸一大锅窝头呢？ 等姜沫做菜的时候，何桂兰就后悔了，这孩子也太浪费东西了。 农村人吃饭没那么讲究，平时做饭也就是盐和醋这种简单的调味料。 姜沫先是往锅里倒了不少菜籽油，何桂兰看那个量，都够她炒菜一个月的用油量了。 等油热了，姜沫又往油里放了不少白糖，准备炒糖色，其实用冰糖更好，可惜家里没有冰糖。 她准备做个红烧野猪肉。 “你这孩子，还是妈来做吧。” 何桂兰嫌姜沫浪费调料，忍不住开口。 姜沫想着把野猪肉卖出高价，自然不听，“妈，您去蒸窝头吧，菜这边交给我。” 等炒出糖色，姜沫把焯过水切好的野猪肉一股脑倒在了锅里翻炒，姜睿蹲在灶台给烧火。 很快，浓浓的肉香味飘了出来。 姜睿用力吸了吸鼻子，“大姐，这野猪肉好香呀！” 看着姜小弟眼底的崇拜，姜沫有点得意，穿书前，她就自己做饭，一开始是为了省钱。 后来接二连三的食品安全问题，还是自己做饭放心，慢慢就练就了一身好厨艺。 听着姐弟俩的话，何桂兰翻白眼。 闻着味儿是挺香，也太浪费东西了。 炖个野猪肉，用了那么多油和白糖，还用了半瓶白酒，这臭丫头，一点儿都不会过日子。 何桂兰想说女儿几句吧，又想着孩子主动要做菜，也是怕她太操劳。 说教的话到了嘴边，到底是咽了下去。 在农村，除了农忙时期，老百姓大多时候都吃两顿饭，早饭九点多钟，晚饭四点多。 下午四点半，野猪肉准时上饭桌，野猪肉一入口，来吃饭的邻居，眼睛都亮了。 第二十章 你这手艺绝了！ “姜嫂子，你这手艺绝了！” “就是，比国营饭店大厨做的还好吃！” 大家纷纷竖起大拇指，晚饭摆了两桌，炕上一桌，地上一桌，炕上主要是一些男同胞，他们喝酒。 地上那一桌是来帮忙的女同胞，因为姜大海这个一家之主不在家，何桂兰作为女主人就坐到了炕上那一桌待客。 她招呼大家吃好喝好，听到大家夸奖她的手艺好，何桂兰心里高兴，还笑着解释，“这野猪肉可不是我做的，是沫沫做的，年轻人花样多，菜做的好吃。” 就是有点费材料，何桂兰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大家又把姜沫夸了夸。 被夸奖了，姜沫高兴的同时，也没忘自己的赚钱计划，询问村民野猪肉味道方面还有啥需要改进的地方。 到时候要摆摊，味道一定要给力。 味道要是不好，也没人愿意掏腰包买单呀！ 闻言，大家都表示野猪肉做的太好吃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费窝窝头。 这年头，白面大米这种细粮，都是精贵食物，农村人大多吃粗粮，玉米窝头，要不就是土豆萝卜，吃食都是自己种的农作物，基本实现了自给自足。 老百姓日子不好过，能填饱肚子已经是极好了，哪有那么多要求。 看着一张张淳朴的笑脸，姜沫也笑了，黑土村的老百姓平时日子过得也不太好，肚子里本来就缺油水，别说姜沫给野猪肉去腥，又炒糖色，放了很多调料，做出来的红烧野猪肉。 就是按照原主妈那样，和土豆萝卜随便炖一下，村民们也不会觉得味道不好吧！ 看来这事，还得问霍沉舟，他没下放的时候，可是资本家小资生活，吃过好东西，要是他也觉得野猪肉的味道好，那出摊，姜沫就有信心了。 饭吃到一半，村长刘爱国关心询问姜大海的伤情。 何桂兰眼睛泛红，“医生给做了手术，好好养着就行了。” 闻言，众人都松了口气，纷纷安慰何桂兰只要人没事就行。 刘爱国到底是村长，察言观色的本事要比在场的村民强。 “大海家的，要是有困难，你一定要开口呀，大家都乡里乡亲，能帮上忙的都不会推辞的。” 俗话说，吃人嘴软，母女俩去找人帮忙打野猪，有些人直接就拒绝了，自然没有脸来姜家吃野猪肉。 晚上来吃饭的就是去帮忙的，谁知道霍沉舟那么厉害，自己一个人就把野猪打死了，他们压根也没出啥力。 也就帮忙把野猪抬回来，给收拾一下而已，这真不算啥，再说也没白帮忙，晚上能吃这么一顿丰盛的野猪肉，普通老百姓，谁家平时能大鱼大肉。 帮那点小忙，村民们心里还怪不好意思，现在听村长这么说，也纷纷对着何桂兰表态。 “是呀，嫂子，要是有啥困难，你可要开口，别和我们闹心眼，我们和大海都是好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和我们客气。“ 大家话说的仗义，姜大军却是把头压得很低，他臊的慌呀！ 亲弟弟受伤，当大哥的能不急呀！ 结果王晓燕和他吵架，说他要把十块钱拿过来，日子就不过了，他堂堂七尺男儿，哪能让一个娘们骑在头上，姜大军也火了，就推了王晓燕一下。 王晓燕也是个泼辣的，跳起来用指甲把姜大军的脖子给挠破了。 还放话，姜大军要是敢把钱拿给姜大海，她就把儿子带走，让他以后都见不到儿子。 王晓燕在家里作威作福，就是因为她给姜大军生了儿子，在农村，要是家里没生出儿子，容易被村里人笑话，老了没人给送终。 百年之后坟头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 王晓燕又哭又骂，儿子姜俊峰也跟着哭。 “儿呀，咱娘俩咋就这么命苦呀，自己家都穷的要吃不上饭了，你爹还装大尾巴狼，是要把咱娘俩饿死呀！” 姜大军气的很，说那钱是借给弟弟家，人家又不是不还，她哭哭啼啼叫什么事，让人看到闹笑话。 “呸，你弟弟家也不是有钱的，嘴上说的好听是借的，他没钱还，老娘能咋地他，我告诉你，姓姜的，想把我的钱拿出去接济你弟弟，没门。” 眼看和这娘们说不清楚，姜大军气得摔门走了，等他再去弟弟家，侄女和侄女婿已经带着大海去了镇上。 后来就一阵忙碌，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大海的情况。 姜大军把头压低，耳朵却是竖起来的，他也担心自己弟弟呀! 何桂兰心底本来就发愁丈夫的医药费，也就把事情和大家说了，倒不是打着要和大家借钱的算盘，也就是说说，要不在心里憋着，也挺难受的。 何桂兰原先还想着和村里人借钱，后来也就歇了这想法。 大家都要过日子，要是一两百，多跑几家，拉点饥荒就出来了，上千块，黑土村就是个穷村子，大家日子都不宽裕。 总不能为了帮她们家，让别人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吧！ 一听要一千块的医药费，村民们都惊呆了。 刚才说要帮忙的村民，嘴巴张了张，也没说出啥话。 村长问何桂兰有啥打算。 他倒是想帮忙，一千块的医药费，就是把他这把老骨头架起来也榨不出二两油呀！ 何桂兰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平时家里的大事都是姜大海拿主意。 现在也慌了神，结结巴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是姜沫站起来回了村长的话。 “刘叔，沉舟爸妈不是回城了，沉舟说给京城去封信，让我公婆给寄点钱过来，先把这关闯过去。” 姜沫笑着说道，何桂兰诧异看了女儿一眼，闺女不是说要卖野猪，咋又说到女婿了。 去镇上摆摊卖吃食这事，姜沫准备秘密进行，国家虽然实行改革开放，这时候老百姓做小生意也是偷偷摸摸。 晚上来吃饭的十多张嘴，万一生意做的不错，有人眼红，举报她们投机倒把咋办？ 姜沫真不想考验人性！ 这可是能让小老百姓跳河的罪名，凡事还是要低调一些。 果然听了姜沫的话，村民们又纷纷恭维起何桂兰了。 第二十一章 又发现姜沫一个优点！ 都说姜沫有福气，找了个好男人，现在霍家人返城，以后老两口也跟着沾光，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何桂兰被说的嘴角也有了笑，她原本还担心闺女去了京城会受委屈，现在看女婿还不错，竟然要给大海出医药费。 姜大军也松了口气，医药费解决就好，一千块的巨款，对老百姓来说真是天文数字了，要没有侄女婿，他这个当大哥的肯定会想办法搞钱帮忙，到时候家里的婆娘又要哔哔。 等吃完饭，男人们离开，吃饭的女人们留下帮忙收拾，姜沫拿了几个窝窝头，又装了满满两个铝饭盒的野猪肉。 准备给两人去送饭。 何桂兰本来要去陪床，考虑到家里养了很多家禽，小儿子明天要去上学，家里也不能离了人，就让大儿子跟着去了，晚上留在医院陪床，让霍沉舟和姜沫一起回来。 姜泽胳膊上的伤简单包扎了一下，兄妹俩赶着和李大叔借的骡车就出发了。 在路上，姜泽详细问了霍沉舟出医药费的事。 自己亲大哥，姜沫自然没隐瞒，也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霍沉舟是愿意给父亲拿医药费，可想着路上写信，还有霍家人刚回京城，也不见得就有钱，姜沫觉得要做两手准备，就把自己打算告诉大哥，寻思着把野猪卖掉，剩下的医药费再想别的办法。 原来是这样？ 姜泽叹气，也就是说一千块的医药费还没着落。 等两人到了医院，已经快六点了。 还好是夏天，天还亮着，要是冬天，六点的时候天都黑了。 姜沫把打包的窝头和野猪肉递给两人。 姜大海还埋怨姜沫来得太晚，他早就饿了。 姜沫看霍沉舟，“你咋没给爸去买饭。” 真服气，她都留了钱。 霍沉舟脸色尴尬，他倒是想去买吃的，老丈人心疼钱，不让他去呀！ 姜大海白了女儿一眼。 “买饭不得花钱呀，有那钱能买很多东西了。” 姜沫不说话了，合着是老爸的原因，她想说教两句，想了想，还是闭嘴了，老一辈人省吃俭用惯了，别说现在日子还没像后世那样富裕，就算是后世老百姓吃穿不愁，生活好了，这代人还是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 消费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自然不可能轻易改变。 两人是真饿了，吃的很快。 等两人吃完饭，姜沫把铝饭盒洗干净留在了病房。 明天要张罗摆摊的事，不见得能来送饭，就让大哥和父亲在外面买饭吃。 两人走的时候，霍沉舟把姜沫之前交给他的钱，又原封不动给了大舅哥。 等两人回去的路上，姜沫询问霍沉舟，野猪肉做的怎么样？ 霍沉舟给了很高的评价，“很好吃。” “真的吗？” 姜沫不确定，她虽然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可霍沉舟毕竟是资本家大少爷，以前啥山珍海味没吃过，野猪肉味道能好到让他赞不绝口。 姜沫还是有点儿心虚的。 霍沉舟点头，“真的很好吃呀！” 这倒不是恭维，自从下乡，就没吃过太好的食物，今天这顿野猪肉，绝对是丰盛的了。 野猪肉又骚又腥，这肉处理的很好，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岳母的手艺很好。” 霍沉舟中肯评价。 眼看男人真心觉得不错，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其实，野猪肉不是妈做的，是我做的。” 霍沉舟一愣，没想到会是姜沫的手艺。 不由回头看了女人一眼，四目相对，他今天又发现了姜沫一个优点，做饭好吃。 “哦。” 男主就是个大直男，别指望他会说些甜言蜜语的情话。 姜沫也不失落，她虽然欣赏霍沉舟的颜值，也知道自己是炮灰女配，两人没缘分，还是守着自己的心，努力不对霍沉舟动心。 “我想着，明天把野猪肉拉到镇上卖，一半卖生肉，一半做熟了卖，你觉得怎么样？” 她准备做野猪红烧肉盖饭，面摊大姐一碗面卖三毛钱，加个鸡蛋六毛钱，她一大盘红烧肉盖饭卖五毛钱，然后免费加米饭，管饱，应该有人买单吧。 当然也不光肉，土豆萝卜还是要放一些的，炖肉的时候多放点汤汁，看着满满一大盘子，其实里面没几块肉。 别说她奸商，实在是要控制成本，可能有人觉得野猪是白得的，根本没啥成本。 可姜沫要靠着那头大野猪，把老父亲的医药费挣出来呀！ “挺好的！” 霍沉舟点头。 姜沫一顿，“你赞成我做个体户?” 霍沉舟疑惑，他应该反对吗？ 这年头，个体户不是啥体面的活计，可一想霍家成分本来就是资本家，她纠结个啥呀！ 看姜沫不说话，霍沉舟还多说了两句。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赚钱，你很棒，不过，你摆摊卖吃的，可能会很辛苦，你也不要担心，我和你一起去。” 姜沫心想，你当然要跟着去了，不然大哥在医院陪床，小弟要去上学，妈得照看着家里。 她要卖吃的，你不跟着去，生的野猪肉咋办？ 不过男主主动提出来，她还是很高兴。 “谢谢你。” 姜沫真诚道谢。 “不用客气。” 霍沉舟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头。 骡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这时候不是平整的公路，还是坑坑洼洼的土路，碰到大石头，还蹲屁股。 霍沉舟看着车上女人的不适，赶骡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晚上八点，霍家人折腾一天，终于顺利坐上回京城的车。 周芸坐在座位上抹眼泪，霍明兰不解，“妈，咱们马上就要回家了，你咋还哭了呢？” “是呀，马上要回家了，可一想你哥，还在那个穷村子，我这心就七上八下的，那孩子也太倔了，非得和姜沫一起下车。” 周芸心里难受呀。 想起大哥，霍明兰也不说话了，她是又委屈又心虚。 大哥为了那个肥婆凶她，自己也清楚，要不是她闹脾气，爸妈去找她，耽误了时间，一家人早坐上去镇上的骡车，也不会出这事了。 “妈，你别难过，大哥也就晚几天返城，正好咱们先回京城安顿好。” 霍明兰出声安慰，周芸勉强点头，心底还是空落落的。 第二十二章 你该不会是怕我给你下药吧？ 今天晚上，不论是车上的霍家人，还是留在姜家的霍沉舟，都将是个不眠之夜。 霍沉舟和姜沫回到姜家，何桂兰正眼巴巴在门口张望着，看两人赶着骡车回来，才松了口气。 到了家门口，姜沫下车，霍沉舟则准备去还李大叔家的骡车。 姜沫却是喊住了他，“等一下。” 霍沉舟不解，姜沫却示意他先进屋。 三人进屋，姜沫问母亲，晚上吃饭有没有剩下的野猪肉菜，何桂兰连忙说还有，就是剩的不多。 虽然她们请客炖了一大锅肉，可来的人也不少，这年头，大家肚子里都缺油水，一碰到肉，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姜沫用搪瓷碗盛了满满一大碗野猪肉，何桂兰不解，问她要干啥？ 姜沫解释说给李大叔家送去。 何桂兰皱眉，“闺女呀，咱们用他骡车，晚饭不是都让两口子来吃饭了，吃了饭还要送肉。” 何桂兰心疼，那么一大碗肉，再配上点土豆萝卜，又是一顿丰盛的饭菜。 “妈，我和沉舟准备明天去镇上卖野猪肉，还想着再用用李大叔家的骡车，给人家送碗肉，也是应该的。” 姜沫说完，就和霍沉舟出门了，何桂兰在身后小声嘀咕，“那也不用盛那么一大碗肉，可以在里面放点土豆和萝卜呀！” 给李大叔家送了碗野猪肉，李阳很痛快就答应明天还给他们用骡车，让两人明天一早就来家里赶骡车。 李大婶嘱咐两人好好喂骡子，别给饿到了，姜沫和霍沉舟自然是满口道谢，姜沫更是保证，一定会喂好骡子。 这年头，骡子这种动物，可是农民家的大功臣，种地收秋都靠着它们，毫不夸张的说，农民自己饿肚子，都会把它们照顾好，草料方面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也可以说它们在变相养活农民。 等两人从李大叔家回去，姜沫就把自己准备去镇上摆摊卖吃食的事情和母亲说了。 何桂兰一惊，她是知道闺女准备卖野猪肉，可那不是卖生肉？ 咋还要做熟了卖，虽然女儿做的野猪肉是很好吃，可有人买吗？ 要是卖不出去咋办？ 她去卖小吃，属于个体户了吧！ 这算不算投机倒把呀！ 一时间何桂兰心情复杂，想劝女儿两句，别学资本主义那一套，一想女婿就是资本家大少爷下放，到嘴的话又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妈，野猪卖生肉肯定卖不出上千块，可做熟了，就不一定了。” 想到丈夫做手术的巨额医药费，何桂兰不说话了。 “行吧，按你的来。” 大儿子晚上去医院陪床，儿媳妇一个人在家，何桂兰也不放心，晚上去和儿媳妇作伴。 至于姜泽，明天还要上学，所以他早早就上炕休息了。 姜沫想着明天上午就出摊，要把野猪肉提前做好，米饭明天可以现做，于是，大晚上，霍沉舟坐着小板凳围着灶台烧火，姜沫则给掌厨，做明天要卖的野猪肉。 她卤了满满一大锅，有一半的野猪肉，剩下一半的野猪肉，明天也会拿去镇上卖。 到时候她和霍沉舟兵分两路，她卖熟食，他卖生肉，看售卖的情况，再及时调整策略。 大晚上，两人点着煤油灯，围着灶台忙碌。 霍沉舟发现姜沫其实也挺勤快，放好所有香料，接下来就是小火慢炖了。 姜沫此刻十分怀念后世的高压锅，到这一步，定好时间就不用管了。 这还要有人盯着，不然怕着火。 她看向烧火的男人，“要不，你先回房睡吧，我看着灶台就好。” 霍沉舟摇头，“你去睡吧，我盯着。” 虽然姜沫这个妻子，并非如他愿，可到底是自己婆娘，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哪有让老婆干活，自己躺着睡大觉的。 姜沫也没有去睡，她还要等肉炖好了尝味道。 这一锅肉的味道关乎着明天生意，马虎不得。 等野猪肉做好，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都晚上十一点了。 十一点在后世不算啥，可放在八十年代的偏远农村，这个时间可就太晚了。 这年头，没啥娱乐项目，大多数人晚上九点就上炕睡觉了。 姜沫夹了一块肉让霍沉舟尝了尝。 “味道怎么样？” 刚出锅的卤肉，非常好吃，霍沉舟赞不绝口，“很好吃。” 姜沫也夹了一块，眼睛都眯了起来，味道是很不错。 和今天面摊大姐的骨头汤面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姐面摊的生意那么好，她明天出摊，生意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看着眼前人，姜沫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霍沉舟今天完全可以跟着霍家人回京城，却和她一起下了车。 一天也没闲着，先是帮忙去打野猪，紧跟着又把父亲送到医院，好不容易回了家，也没休息，大晚上又给她打下手，在灶台烧火。 这可是未来的华国首富，姜沫此刻内心真是十分复杂。 嘴巴先于意识就开了口，“你困不困呀？” 霍沉舟不解，还没回答，姜沫又说了后面的话，“要是不困的话，要不晚上加个餐。” 她指了指新出锅的野猪肉。 刚才锅盖一打开，瞬间满屋飘散着肉香味儿，霍沉舟口中也不由分泌唾液。 所以在姜沫说完后，霍沉舟立刻就答应下来。 于是，晚上十一点，两人坐到院子里，就着满天星光，吃着新出锅的野猪肉，姜沫还拿出姜大海的白酒。 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准备给霍沉舟倒酒的时候，男人阻止了她。 “你不喝？” 姜沫疑惑。 满天的星辰，照在霍沉舟身上，姜沫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撇了撇嘴，“你该不会是怕我给你下药吧？” 难道那件事男主心里有阴影了，酒都不敢喝了。 霍沉舟咳嗽一声，心想，你又不是没干过？ 姜沫小声咕哝，“随你，喝酒吃肉的感觉太爽了，都是两口子了，我就算想要，一个合格的丈夫，也要配合妻子，哪里用我下药呀！” 两人实在离着太近，霍沉舟听着姜沫的话，耳朵根都红了，他庆幸此刻是晚上，就算有月光的照耀，她也看不太清自己表情。 第二十三章 姜沫正大光明占便宜！ 姜沫一口白酒，一口野猪肉，呼吸着八十年代的新鲜空气，看着满天星光，还有一个大帅哥作陪，此刻感觉在八零年也不错。 霍沉舟最后还是喝了酒，姜沫说的也没毛病，都是两口子了，他也决定负责，两人以后肯定会做亲密的事情。 姜沫要是再给他下药，也不能说卑鄙无耻，甚至可以解读成夫妻间情调。 霍沉舟问她明天生意有什么安排。 原本就是找个话题，不然气氛太暧昧，没曾想，这话一出口，两人还真把酒言欢。 霍沉舟是有见识，可姜沫也不差呀！ 一来她有领先这个时代四十多年的先进思想，二来她念书也很厉害，开玩笑，后世高考卷得很，她在高考大省杀出重围，985高材生，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不就是生意经，姜沫随口就来。 比如去哪里摆摊，姜沫一早就想好了去供销社附近摆摊，老百姓去买东西，逛着逛着累了，正好吃点东西，去供销社的，很多都是一大家子出动，一下就能卖出去好几份卤肉饭。 还有国营饭店附近，也是摆摊的好地方，去国营饭店的，都是想吃饭的，她的卤肉饭味道好，卖相也不差，价格肯定比国营饭店的饭菜便宜，没道理消费者不买账呀！ 至于医院门口，姜沫没想着去，医院门口的人是不少，可已经有了面摊大姐，生意就分流了，她也不会自负到卤肉饭能把骨头汤面按到地上摩擦。 实际操作中，遇到不同的客人，要用不同的方法，总之，让客人心甘情愿掏钱，那就成功了。 姜沫分析的头头是道，霍沉舟看着她的目光更深了几分，这真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姑？ 还蛮有见识的，以前是他太肤浅，光以貌取人了。 “你说的很好，我们明天就这么干。” “好，干杯！” 两人的酒杯碰到一起，双方眼底都有笑意，姜沫脸上的笑容比漫天的星辰还耀眼。 和男主搞好关系，也是一门必修课，等后面离婚，人家一高兴，没准能多分钱给她。 来到八零年，她要一切向钱看齐！ 姜沫喝嗨了，走路跌跌撞撞，霍沉舟怕她摔倒，上前把她抱起。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姜沫在男人怀里痴痴笑。 “好帅呀！” 手也没闲着，对着男人的胸口一阵乱摸，霍沉舟不想搭理这个醉鬼，也就没阻止怀中人的咸猪手，姜沫就正大光明占便宜呗！ 其实她也没有醉的很厉害，对方要是个丑八怪，她才不会让人抱她。 月下的把酒言欢，两人间的距离不知不觉拉近了不少。 第二天公鸡一打鸣，姜沫就从炕上爬起来。 霍沉舟都惊呆了，这女人竟然没睡懒觉，两人在一个炕上躺了三年，之前虽然没啥突破，姜沫爱睡懒觉，起个炕也是磨磨蹭蹭。 “这么早呀？” 霍沉舟声音都有点不确定。 姜沫看了他一眼，“当然，今天要去镇上摆摊，要早一点儿，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可以再躺一会儿，我先去蒸一锅大米饭。” “我来帮你。” 霍沉舟开口，下乡这几年，他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于是，等从儿子家回来的何桂兰，还想着自己做早饭，结果就看到小两口围着灶台有说有笑，她揉了揉眼睛。 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时候小儿子过来喊了她一声。 何桂兰还不确定的问了姜睿一句，“儿子，那是你大姐和姐夫吗？” 姜睿点头，又不忘和老妈告状，“是呀，妈，昨天晚上大姐和姐夫吃野猪肉，都不叫我。” 也是早上看到那些没洗的碗筷，姜睿才知道大姐和姐夫晚上加餐，太过分了，都不叫他，虽然他睡着了，可要是吃夜宵，他肯定不会拒绝的啦！ 何桂兰白了儿子一眼，“你呀，多大人了，就知道吃，也没点眼力劲，咋不说去帮你姐和姐夫打打下手呀！” 姜睿心想，他还没有眼色呀，两口子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培养了感情，他才不会过去当电灯泡。 姜睿还好心提醒母亲，别去坏大姐的好事，这是故意在姐夫面前表现，以前她可没这么勤快。 何桂兰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臭小子，就你耍贫嘴，赶紧去喂鸡，喂完鸡早点去学校，别耽误了学习。” 她刚才真没想那么多。 一家人吃过早饭，姜沫把蒸好的大米饭装在一个大盆里，卤好的肉则放到一个大桶里，上面盖了盖子，又把家里的小炉子找了出来，这样才能保证客人吃到热乎的饭菜。 霍沉舟去李大叔家赶骡车的时候，何桂兰不放心，怕小两口又卖生肉又卖吃食忙不过来，问女儿要不要自己也跟着去。 反正早上的猪都喂了，到时候和公婆打个招呼，要是她们回来晚了，让婆婆给喂一下猪。 “我也去看看你爸，替一下你哥，他昨天晚上陪床，肯定没休息好。” 姜沫了然，母亲这是不放心老爸和大哥呢？ 姜沫痛快点头，“好呀。” 于是，三人收拾一下就出发了。 有骡车就是方便，蒸好的大米饭，炉子，卤肉，还有一半生野猪肉都拉上了。 霍沉舟还拿了一把镰刀，姜沫不解，男人解释说路上割点青草，不能让骡子饿肚子。 三人到了镇上，先去医院，虽然给留了钱，姜大海哪舍得花三毛钱去买碗面吃，他不吃，姜泽这个当儿子的自然也是陪着一起饿肚子。 霍沉舟没进去，他在外面看着东西，姜沫和何桂兰进了医院。 看到母女俩两手空空，姜大海想骂人，这两人咋回事，过来医院也不说给带点饭，买饭多贵呀！ 还没等他开口，姜沫就拿起昨天带饭的两个铝饭盒往外走。 “这？” 姜大海和姜泽都疑惑，何桂兰才给两人解释，说小两口今天来镇上摆摊，把野猪肉卖掉，还做熟了一部分，这样能多卖点钱。 何桂兰尽量说得轻松，心底默默祈祷小吃摊的生意要好，不然这么热的天，做好的饭菜不及时卖掉，就馊掉了。 第二十四章 卤肉饭大卖！ 把野猪肉卖掉这事，姜大海举双手赞成，卖出去就是钱呀！ 不卖掉，天气这么热，也放不了多久，他们还能吃独食？ 给父母分点肉，姜大海不心疼，父母生养他一场，给大哥家分，想到刻薄的大嫂，姜大海还真不愿意，反正昨天下午，大哥也到家里吃了野猪肉。 姜大海还让姜泽和何桂兰都跟着去摆摊，给两人打下手。 被两人双双拒绝，姜大海还输液，没人看着怎么行？ 看着儿子眼底的疲态，何桂兰直说让姜泽回家休息，白天她在病房守着，晚上让大儿子再过来。 姜大海连忙说他一个人就行，自然是抗议无效。 姜沫给父亲和大哥盛了满满两饭盒卤肉饭，父子俩对卤肉饭赞不绝口。 听说女儿准备卖五毛钱一份，姜大海还挺有信心，“这卤肉饭好吃，卖五毛钱一份，我看行。” 姜大海倒是没想那么多，反正野猪肉没成本，卖出去就是赚的。 至于粮食，一斤大米两毛钱，煮熟了一斤能出二斤熟米，就算免费加米饭，除非碰到特别能吃的壮汉，一顿吃个一斤米，也才两毛钱，五毛钱还是有得赚。 姜大海又嘱咐女儿，“卖饭的时候，可不能放这么多肉了。” 要是卖给别人，也放这么多肉，野猪肉还好，要是后期生意做起来了，自己买猪肉做，那还不把裤衩子亏掉，姜沫连忙点头。 姜泽要去跟着帮忙，姜沫看大哥眼底的黑眼圈，摇头，要他好好休息。 因为要摆摊，还没有餐具，姜沫用昨天留的两元钱去供销社买了一些餐盘和筷子。 她买的铁餐盘，要不回去的路上，在骡车上，陶瓷的容易坏，做生意，很多细节问题都要事先想到。 一个餐盘一元钱，她先拿了十个，身上没那么多钱，先把筷子的两元钱给了，又和供销社的售货员商量，晚一点再给餐盘的十元钱。 售货员原先不愿意，姜沫说了很多好话，又看她们在供销社门口摆摊，眼看对方在自己眼皮底下，售货员也就同意了。 姜沫想着卖这么多卤肉饭，一天咋也能卖出二十份吧，二十份就是十元钱，真卖不出就只能厚着脸皮去医院找老爸拿钱了，希望不要走到这一步。 餐具的问题解决，两人也没闲着，找了个合适位置，就把摊子支起来。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是老黄历了，姜沫更相信主动出击。 供销社在主街道，平时这条路上人就不少，姜沫直接把装卤肉的桶盖子掀开，卤了一晚上的野猪肉味道很浓郁，顿时吸引了一波人。 “这闻着可真香呀？” “大妹子，这咋卖的呀？” 姜沫笑呵呵推销自己的卤肉饭。 “五毛钱一份，可以免费加米饭，管饱，大嫂，要不要来一份。” 五毛钱一份呀，问话的大嫂有点迟疑，倒是有忍不住的客人先买单，“好，给我来一份尝尝。” 姜沫连忙给客人盛卤肉饭，姜沫深谙打饭阿姨的看家本事，一勺子看着满满的，落到餐盘里却没多少肉。 卤肉的香味一个劲往鼻子里钻，客人拿起筷子把浸泡着汤汁的米饭往嘴里送，吃了一口又忍不住吃第二口，很快就把一餐盘的饭吃完了，餐盘干干净净，汤汁都被拌在了米饭中，半点没浪费。 “好吃，大妹子，可以加米饭是吧？” 那大哥吃完一份，又问姜沫，姜沫连忙点头可以加米饭，大哥又加了一份米饭，这下没有卤肉，就差了点意思，不过总体下来还是不错的，大哥觉得这五毛钱花得值。 看大哥吃的香，几个看热闹的客人也忍不住和姜沫点了卤肉饭，一时间，十个餐盘都用上了。 大哥也是个好男人，这么好吃的东西，咋能一个人吃独食，就问姜沫要是单独买卤肉多少钱。 他准备买回去给老婆孩子尝尝鲜。 现在市场一斤生猪肉八毛钱，姜沫对标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说一斤卖三元钱，大哥毫不迟疑就要了一斤卤肉。 因为还要卖生野猪肉，从家里拿了秤，姜沫很痛快就给大哥秤了一斤卤肉。 结果下一刻，吃完卤肉饭的客人，大部分都要单独买卤肉。 “大妹子，我要不了一斤，买半斤卤肉好不好？” 姜沫看着热心的食客，看着霍沉舟那边的生野猪肉还没开张，连忙推销，“几位大嫂，咱们卤肉饭是用野猪肉做的，熟的会贵一点，要不你们买生肉，回家自己做，这样更划算，我卖你们七毛钱一斤。” 她本来想说六毛钱，看大家这么喜欢卤熟的野猪肉，索性就说了七毛钱，真的喜欢，也不差那一毛钱。 结果几个大嫂并不买账，嫌弃的看了霍沉舟那边的生野猪肉一眼。 “大妹子，野猪肉又骚又腥，你做的好吃，是你手艺好，我们可没这本事，我们就要熟的，不要生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 要买卤肉的都是自带饭盒，没有带的，就直接去供销社购买。 姜沫的卤肉摊子，也变相带火了供销社的饭盒。 姜沫笑呵呵给几位大嫂盛了卤肉，还把几人夸了又夸，原主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妞，看着就老实巴交，她嘴里说出的话，大嫂们觉得可信度很高。 还问她明天还来不来摆摊，她们还来捧场，姜沫连忙谢过几位热心大嫂，说多半儿会过来。 毕竟还有一大半生野猪肉没卖掉呢？ 中午饭点的时候，两人的摊子还爆发了一波生意小高，峰。 于是，就出现了滑稽的一幕。 姜沫忙着给客人盛卤肉饭，霍沉舟则蹲在一旁洗筷子和餐盘。 姜沫心想，男主真是个好男人，刷锅洗碗这活干起来一点不含糊。 没办法，就十个餐盘，眼看着吃饭的客人越来越多，有些客人自带了餐具，还有一些没带的，那不就得赶紧把用完的餐盘洗出来。 大热天的，姜沫和霍沉舟忙得连擦汗的功夫都没有。 等两人把所有卤肉饭卖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姜沫这边战绩给力，霍沉舟的生野猪肉就有点惨，一上午就两个客人买单。 姜沫看着一大半野猪肉，想说点什么安慰男人，霍沉舟下一个举动却让姜沫一愣。 第二十五章 给你的零花钱！ 霍沉舟把手里钱递给姜沫，姜沫不解，“这是？” “这钱你拿着，留着给爸交医药费。” 霍沉舟那边就开了两单，两个大婶，图便宜买了比家猪肉便宜一毛钱的野猪肉，一共也就卖了五块钱。 霍沉舟现在要把这钱给自己。 姜沫是万万不会要的。 “这钱你自己留着，男人在外面，身上没钱怎么能行。” 严格来说，野猪还是霍沉舟打死的，卤肉饭的钱，按理说也应该分男主大半，可父亲医药费还没着落，姜沫也就没提这事，她是万万不会要男人的钱。 霍沉舟却强势把钱硬塞到姜沫手里。 “男人是耙子，女人是匣子；你是我婆娘，咱俩以后过日子，我钱都会交给你。” 姜沫呆呆看着手里的钱，再次感叹男主真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人家这么好，等以后他和女主相遇，她一定会麻溜的离开，男主给多少分手费，她也不会讨价还价，这是对霍沉舟最大的诚意了。 最后姜沫留了两块，又给霍沉舟返回去三元。 怕他不要，她连忙解释，“这是给你的零花钱，不许推辞。” 这次霍沉舟把钱装了起来，眉眼间都舒展了几分。 他觉得和姜沫的婚姻生活，也挺有意思。 姜沫先去供销社把餐盘钱给了，又买了一些香料，家里的调料有限，野猪肉又骚又腥，做的时候，得舍得加料。 又买了两包官厅烟，三毛钱一盒，两盒六毛钱，霍沉舟还以为姜沫给岳父买的烟，想说岳父腿受伤，抽太多烟不好，话到嘴边到底是没说出口，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买完烟，姜沫又去了粮店，有粮票大米两毛钱一斤，没有粮票要三毛钱一斤。 这时候的大米不像后世，多少规格的都有，北方这边大部分是二十斤一袋，用麻袋装着，姜沫买了两袋大米，买米钱花了十二块。 霍沉舟中途去了一趟邮局，把写的信寄走，邮寄的地址是霍家在京城的洋房，这信是他一大早找姜睿借纸笔写的，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老丈人腿受伤了，做了手术，要花一千块。 信里他让父母帮忙筹钱，多多益善。 还说他和姜沫可能会晚几天去京城，让他们不要担心。 姜沫不知道信的内容，霍沉舟也没说。 等两人忙完，先去了医院，顺道把何桂兰一起拉回去。 何桂兰看着骡车上的大半野猪肉，一脸忧愁，这是压根没卖多少呀? 姜沫解释，卤肉饭倒是卖的不错，都卖光了，卖了有两百多份呢？ 加上单卖的卤肉，一共卖了一百五十块钱，抛去今天的开销，还剩了一百二十五块。 剩下的野猪肉也不生卖了，姜沫打算都卤熟了卖。 姜大海听说卤肉饭大卖，整个人也来了精神，“好，我就说这卤肉饭肯定有人买，味道那叫个好。” 姜沫还着急回黑土村，把剩下的野猪肉做熟，她准备下午再来一趟。 姜大海催促姜沫赶紧走，别耽误了正事，姜沫走之前给姜大海留了十块钱。 “爸，我们忙着摆摊，送饭可能没那么及时，您也别舍不得，到了饭点就和大哥买点饭吃。” 姜大海白了姜沫一眼，“你这孩子，你爸又不是葛朗台，我差那几毛钱呀，还不是你大哥心疼钱，你赶紧走，别担心我。” 姜泽无语，老爸也太过分了，分明是他舍不得花钱买饭，自己还要跟着饿肚子。 姜大海眼底都是笑意，女儿做的卤肉饭有人爱吃，完全可以做成一个长久买卖。 黑土村就是冀北省下面一个穷村子，改革开放的春风还吹不到偏远的黑土村。 听说南方已经有一些人先富起来，成了万元户，姜大海倒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就想着这买卖要是做起来，家里的日子能好过一点儿。 别说个体户丢人，他姜大海没那么多穷讲究，闺女一上午都挣了一百多块。 农民在土地里刨食，一年下来也不见得能攒下两百块。 面子算个屁呀，里子实惠才最重要。 姜大海上午就把液输完了，有何桂兰陪着，姜泽在旁边的病床上眯了一会儿。 原本想着让儿子回家好好休息，姜泽说来回跑太折腾。 这下姜大海催促何桂兰跟着两人回去，给打打下手。 要不是姜泽态度强硬，姜大海恨不得把大儿子也赶回去帮忙，他甚至都想立马出院，飞回黑土村去打野猪。 当然这荒唐的想法，也就在脑子里想想，要是说出口，肯定会被喷。 回去的路上，霍沉舟拿镰刀割了两大捆青草，骡子可是立了大功，可要喂好了。 看着在野外割草的男人，姜沫觉得此刻的霍沉舟身上有一股别样的魅力。 这男人不仅长得帅，厨房的活干，外面的活也干，真是一个完美伴侣。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真怕自己也像原主那样为了得到霍沉舟干出一些蠢事，最后落得炮灰结局。 “沉舟真是个好孩子。” 何桂兰的声音响在耳边，姜沫看向母亲，“闺女，你要好好珍惜，等去了京城，和沉舟好好过日子，要是和公婆相处的不愉快，你就多忍让一点儿。” 何桂兰苦口婆心，女人嫁了人，在婆家哪能不受点委屈，黑土村这些女人，哪个没受过婆家磋磨，忍忍就过去了。 只要男人别跟着自己父母一起欺负人，这日子就能过。 就连自己，刚嫁给姜大海的前几年，也受了不少鸟气，那时候姜大海还站在他妈那边，一起欺负她，后来生了两孩子，慢慢的，姜大海才开始顾着小家。 等霍沉舟坐在骡车上，就发现姜沫脸色怪异。 “怎么了？” 他关心问了一嘴，姜沫摇头，“没，没事呀！” 嘴上这么说，霍沉舟能感觉到，一路上这女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奇怪，霍沉舟心里纳闷。 何桂兰但笑不语。 回到家，三人先吃了几个窝头对付一口，在外面摆摊，两人忙得都顾不上吃饭，等反应过来，饭都卖完了，何桂兰更不用说，在医院也没地方吃午饭。 吃完东西，姜沫就动手做卤肉，做的时候让何桂兰在一旁看着，她想等她和霍沉舟去了京城，让父母把这个小买卖经营下去。 第二十六章 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两人下午又跑了一趟镇上，有上午积累的口碑，下午还真有不少熟客在供销社门口晃悠，看两人来了，上去就买了不少卤肉。 熟客带生客，下午的卤肉饭卖的还挺快，要不是姜沫自留了两份饭，卤肉饭肯定都被人买光了。 “吃吧。” 姜沫把其中一份卤肉饭递给霍沉舟，他那份是肉多饭也多。 至于姜沫自己那份，肉和饭都要少一些。 霍沉舟皱眉，把自己那份和姜沫的换了一下。 “你吃这份。” 姜沫体格在那摆着，霍沉舟怕她吃不饱。 姜沫摇头，“我就吃这份。” 她还想着减肥，每天都吃饱，猴年马月能瘦下来。 霍沉舟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自然猜不到姜沫心底的想法，其实，她除了长得胖一点儿，人还是不错的，还挺心疼他。 姜沫要知道霍沉舟内心的想法，肯定会感慨一句，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两人吃完卤肉饭，就收摊回家，姜沫粗略算了下下午的营收，比上午还要多，下午得有两百块，加上上午的一百多，她卖卤肉饭，一天就赚了三百多块。 这可是在八零年，一天赚三百块，那一个月，不就能赚上万块，乖乖，八十年代的万元户，多牛掰的存在呀！ 不过她也清楚，钱是赚了，野猪肉剩下的也不多了，顶多明天再出一天摊，按照今天的生意情况，后天就没得卖了。 路上，霍沉舟看她唉声叹气，就问她怎么了？ 姜沫就把烦恼说了 。 “按照这情况，明天再卖一天，野猪肉就没了，爸的医药费也不够呀！” 霍沉舟赶着骡车，走在路上，也没别人，姜沫也没隐瞒今天的收入，就算她不说，霍沉舟也能估算个大致数字。 当听到姜沫说今天赚了三百多块的时候，霍沉舟还是一怔。 这下他不由多看了姜沫两眼，这哪里是没见识的村姑，分明是会下金蛋的金母鸡。 姜沫又说买肉也是成本，要是后面几天都像今天生意那么好，倒是有得赚，若是没有今天的生意，不赔本就不错了。 “为什么要去肉铺买肉，我们可以找老乡买生猪，自己宰杀，这样能省一些儿。” 这年头，勤快的劳动人民，除了土地里刨食，养猪也是老百姓一大进项，原主家就养了两头猪。 村里几乎家家都养猪，等出栏的时候，整头卖给了猪贩子，是万万舍不得过年杀头猪留着吃肉的。 “对呀 ，我怎么没想到，这何止是省一点儿，省多了。” 自己买来猪宰杀，边角料都可以充分利用起来，她又不光会做卤肉，猪下水也是好东西，尽管这时候大家不认这个，她做的好吃，肯定会有人买账。 “你可真聪明，佩服佩服！” 姜沫拍马屁，看她露出笑容，霍沉舟自己也笑了。 他本来想说，让她不要担心，他已经给京城去了信，让他父母筹钱，岳父的医药费肯定能解决。 可今天刚把信寄出去，还是等收到回信再告诉她这个消息，霍沉舟也怕父母那边不给力，没筹到多少钱，一大早就和姜沫说了，到时候达不到结果，不是让人失望。 棘手的事情解决掉，姜沫就开心了，后面还在骡车上哼起了歌。 也还好男主不关注这方面，不然他就会发现这歌压根不是这个年代的歌。 他还觉得挺好听。 等两人回了家，姜沫就把自己打算收生猪做卤肉的事情和母亲说了。 她把今天赚的钱都给了何桂兰。 “这是一天赚的，等自己买猪做卤肉，赚的就没这么多了，野猪没啥成本。” 何桂兰拿钱的手都在抖，她从来不知道钱有这么好赚。 农民土地里刨食，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赚三百块，还有一部分要用在种子化肥上，家里孩子要上学，实际能攒下的只会更少。 还要祈祷家里人不生病，不出意外，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丈夫被野猪咬伤了腿，按医生说的，要是不做手术，那条腿就废了。 可一千块的医药费，老百姓哪里拿的出来，何桂兰心里清楚，要是没有闺女和女婿，大海这条腿可能真就废了。 按照丈夫的想法，医院都不会去，把安乃近碾碎抹一下伤口就不管了，这么敷衍，腿伤肯定好不了。 何桂兰眼底含着泪花，她是高兴，女儿做的卤肉好吃，镇上有人买，那丈夫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 这样就不用麻烦京城的亲家，不然闺女到了京城，在婆家也理亏，何桂兰顿时有种腰杆子挺直的感觉。 “也不用去收别人的猪，咱家不就有两头，等野猪肉卖完了，先杀一头自家的猪再说。” 姜沫一惊，“妈，家里的两头猪，要是晚几个月，没准能长到两百斤，现在宰杀不是浪费了。” 这时候，能长到两百斤出栏的猪也是厉害的，这时候没有猪饲料，靠着粮食，猪草喂养的猪，一年出栏也长不了多少斤，肉质却是后世的饲料猪比不了的。 何桂兰摆手，“这有啥的，你去收人家的猪，不还要钱呀，总之先把你爸的医药费凑出来，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原本何桂兰就想过实在凑不到钱，就把家里的两头猪卖掉的，现在女儿的卤肉饭生意好，这两头猪也算是发挥价值了。 姜沫也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也就没再推辞。 嘱咐母亲把钱装好，姜沫和霍沉舟去李阳家还骡车。 看着骡车上两大捆青草，李大婶嘴角都是笑。 姜沫给李阳塞了两包烟。 这下把李阳吓到了。 “哎呀，姜丫头，你这是干啥呀？” 李阳这种大老粗，哪舍得抽盒烟，都是买旱烟来抽，一块钱能买好几斤烟草，够他抽一年了。 “李叔，我爸的腿做了手术，医生说要住院一个多礼拜，这几天，我们都要去镇上，能不能再用用您家骡车呀！” 姜沫语气真诚，卤肉饭的生意刚打开市场，要是没有骡车，去镇上也是个麻烦事。 闻言，李阳仗义的拍了拍胸脯，“这有啥呀，这几天骡车你们随便用，不过，把骡子给喂好了。” 姜沫连忙点头道谢，李阳也松了口气。 第二十七章 此“大黄鱼”不是吃的那种大黄鱼！ 他还以为姜沫要开口借钱呢？ 乡里乡亲的，真要开了口，多少也得借一点儿，关键他家也穷呀！ 别说八十年代，农民收入低，就是再过四十年，农民还是最穷的。 等两人离开，李阳还和老婆夸奖姜沫，“这孩子真是懂事了。”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咋地，两盒烟就把你收买了，你咋不说说，咱家骡子多累呀！” 李阳却十分淡定，“沉舟那孩子厚道，不会让骡子饿肚子。” 李大婶不说话了，可不是，那么两大捆青草，确实很有心。 回去的路上，霍沉舟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略过姜沫，姜沫索性停下脚步，大方迎上男人的目光，“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姜沫试探着问，如果她是个美女，霍沉舟偷看她，还情有可原，原主这模样，她自己都不愿意照镜子，说男主对她有意思，她还是有自知自明的。 “也没啥，就是没想到你买烟是送李叔。” 霍沉舟解释，他还以为烟是给岳父买的。 “这是应该的，总不能白用人家骡车，未来几天生意能不能顺利进行，骡车起决定性作用。” 她倒是想买个三轮自行车，方便去镇上摆摊卖卤肉饭，当务之急是给老爸凑医药费，哪顾得上买自行车？ 霍沉舟点头，“你做的很好。” 他这眼神，要不是自己有自知之明，她都要误会男主对自己有意思了。 “好了，我们赶紧回家，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出摊。” 说完也不等男人回应，姜沫率先走在前方，霍沉舟看着女人加快的步伐，嘴角下意识勾起。 ***** “老霍，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坐在真皮沙发上，周芸还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这是她们京城的家，五年了，她们终于回来了？ 周芸觉得不真实。 霍长征也唏嘘，轻轻拍了妻子手背一下，“不是梦，我们回家了。” 霍明兰也在此时开口，“是呀，妈，我们回家了，终于离开黑土村那个鬼地方了。” 踏上京城的土地，霍明兰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突然，周芸一下从沙发上站起，直奔书房。 霍明兰不解，看了父亲一眼。 霍长征倒是淡定，也从沙发起身“走吧，我们也跟上去看看。” 周芸走到书房，推门而入，在书房里的保险柜面前站定，她的手哆嗦着，几次抚上保险箱的密码锁，又放下。 霍长征走到妻子身后，“忘密码了吗？” 周芸回看丈夫，摇头，随后麻溜的输入密码，保险柜打开，她怎么可能忘记，密码是两孩子的生日。 待看到保险柜里的东西时，霍明兰眼睛都亮了。 里面都是好东西，有字画，还有一些小玩意，霍明兰却知道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可都是古董。 周芸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木箱子，箱子上了锁，周芸从自己脖子上取下钥匙，打开木箱上的锁。 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大黄鱼”，当然此“大黄鱼”不是吃的那种大黄鱼。 是黄金呀！ 一条“大黄鱼”是指十两黄金，这一箱可有份量了。 霍明兰激动的捂住嘴巴，差点叫出声。 乖乖，她还以为回了京城要过苦日子，没想到家里还有这么多好东西。 “妈。” 霍明兰激动的语无伦次，半晌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周芸却是苦笑，“当年，上面的动作太快了，快得我们还来不及反应，就把房子收走了，接着就是下放到黑土村，我们什么都没带走。” “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当年但凡要是带点东西到乡下，我也不会饿晕，你大哥也不至于去给我找吃的，那样就不用被姜沫那个胖子缠上了。” 她的儿子呀！ 每次想起沉舟的婚姻，周芸心就痛的难受。 房子被国家收走了，刚下放到黑土村，周芸郁郁寡欢，想到保险柜里的好东西，她的心肝肺就没一个地方不疼的。 后来艰苦的农村条件，每天就想着怎么熬下去，也没时间想保险柜里的好东西了。 现在好了，国家把霍家的房子返还，保险柜里的好东西都在。 她们回京城，可以随时恢复以前的富贵日子，可周芸知道，终究是不一样了。 她的眼底是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霍长征上前揽住妻子的身体。 “都过去了。” 周芸伏在丈夫的肩膀哭泣，不知在哭这五年的下放生活，还是替儿子委屈，找了一个肥婆当老婆，亦或者两者都有。 霍家人返城这事，在京城也掀起很大动静。 以前霍家多牛掰呀！ 要不是被下放，这时候没准都混成京圈首富了。 不过国家返还了不少祖产给霍家，破船还有三千钉，霍家在京城还是能抖一下的。 一时间，不少圈子里的人纷纷去霍家拜访，是王者归来，还是土鳖归来，都没关系，大家都在京城，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准以后还要打交道，这些个大聪明，这时候倒是殷勤了起来。 周芸原本是个雅致的人，五年的下放生活，整个人看着老了十岁。 以前不觉着，现在和之前的老熟人见面，看同龄人脸色红润，就显得她憔悴，五年的身体亏空，不是短期能补回来的。 “周阿姨。”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周芸回头。 妇人连忙给周芸介绍，“这是小女凝雪。” 要是姜沫在此，一下就知道这是原书女主宋凝雪。 周芸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凝雪都长这么大了，真漂亮！” 这倒不是客套话，原女主本来就是个美女。 “谢谢周阿姨。” 宋凝雪甜甜的道谢，又喊了霍长征霍叔叔，还笑着和霍明兰打招呼。 霍明兰扯了扯嘴角，轻轻点头，并不热络，宋凝雪十分耀眼，就像个美丽的小公主，自己就像个村姑，霍明兰心里不太舒服。 宋凝雪也不在意霍明兰的冷淡，朝着四周看了看，有些失落的收回目光。 妇人看女儿心不在焉，关心问道，“凝雪，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 而宋凝雪的回答，却是让周芸的心狠狠颤了下。 第二十八章 沉舟哪有心思处对象呀！ “我在找沉舟哥哥。” “周阿姨，沉舟哥哥处对象了吗？” 宋凝雪脸颊微红，一副小女儿娇态。 女儿这话，妇人有些不好意思，这孩子也太不知羞了。 倒是也看向周芸。 周芸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娇美的宋凝雪和姜沫那张猪头脸不断在她面前晃悠，两张面孔形成了鲜明对比。 动荡年代，宋家没受影响，宋凝雪更是通过工农兵推荐上了大学，毕业国家给分配到了邮电部工作。 这可是好单位，它就是后来的工信部，再往后还把烟草局给兼并了，钱多事少还轻松，那是姜沫前世今生都向往的好工作。 “下放又不是去旅游，沉舟哪有心思处对象呀！” 周芸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了这么一嘴。 霍明兰都惊呆了，不可置信看向周芸。 她妈妈怎么胡说呀，大哥都结婚了。 咳咳，虽然还没有领结婚证，大哥也说要对那个胖子负责了。 霍明兰脸色怪异，心情更是复杂。 霍长征正在和别人说话，也没注意这边。 听到这个话，宋凝雪很开心，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宋妈妈脸色却不是很好。 自己闺女啥心思，王淑芳还能不知道？ 要是以前，闺女想嫁给霍沉舟，她和丈夫肯定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可霍家下放这几年，京城的天早变了，就算国家现在把霍家的祖产返还了，霍家人成分也不好，女儿嫁到霍家，她是没看出有啥好前途。 “周阿姨，怎么没看到沉舟哥？” 听说霍沉舟没处对象，宋凝雪对周芸更热情，声音都像抹了蜜一样。 想到儿子还在黑土村那个鬼地方受苦，周芸胸口就憋的难受。 谎话也是张口就来，“村委会那边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闹不明白，要沉舟多留几天给指导指导，沉舟晚几天再回城。” 周芸也是经过事的，有丰富的人生阅历，谎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霍沉舟瞬间成了村干部认可的有志青年，倒也不算吹牛，在黑土村，霍沉舟人缘还是不错的，不然为啥姜大海逼婚霍沉舟，村里人都背后蛐蛐姜大海不地道呢？ 王淑芳随口恭维了两句，看女儿还想说话，王淑芳连忙开口。 “周姐，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不打扰了，改天一起喝茶哈！” 周芸也说了几句客套话，让两人下次还来家里做客。 王淑芳嘴上说改天再聚，就拉着宋凝雪匆匆离开了。 回到京城这两天，霍家来了不少人，这些人以前都不如霍家，可人家运气好，没遇到下放改造的糟心事。 再次见面，一个个混的都比她们好，周芸内心十分复杂，倒不是说比她们家有钱，保险柜里那些东西，就算什么都不做，一家人也能过得很好。 可社会地位不行呀？ 人家是各单位的领导干部，霍家是落魄的资本家，就算别人不说，周芸都感觉没面子。 宋凝雪是被王淑芳拉着走的，走到外面，她连忙挣脱母亲的手。 “妈，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呀？” 她还想多问一些霍沉舟的情况。 霍沉舟长相帅气，宋凝雪很早就喜欢他了。 后来霍家人下放改造，宋凝雪还哭了一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霍沉舟。 在单位，也有人给宋凝雪介绍对象，可想起霍沉舟，宋凝雪就兴致缺缺，见面的时候也不热情，甚至是冷淡。 单位同事介绍的对象，工作比她好的，没有霍沉舟长得帅。 长得还行的，家世背景又一般，当然长得也没有霍沉舟帅。 宋凝雪就没见过比霍沉舟还帅的异性。 王淑芳瞪了女儿一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我告诉你，趁早歇了这心思。” 王淑芳敲打女儿。 宋凝雪嘟嘴，“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呀？” 眼看女儿装傻，王淑芳恨铁不成钢。 “老娘告诉你，趁早忘了霍沉舟，你们两个不可能。” 她王淑芳的女儿，以后是要嫁给大领导，当领导夫人的，霍沉舟有啥？ 看着母亲脸上的怒气，宋凝雪抿唇，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和母亲说，“妈，国家现在政策变了，霍家人也回城了，以后霍家只会越来越好，当务之急，我们要趁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和霍家更近一步呀！” 霍家以前在京城多风光！ 霍沉舟更是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 她们单位也有一些返城的知青，混的还不错呢？ 霍沉舟那么聪明，未来肯定不会差。 要宋凝雪跟着霍沉舟下乡过苦日子不可能？ 现在霍家变好了，霍沉舟也要回城了，她为啥不能和霍沉舟在一起？ 眼看女儿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王淑芳气的牙疼，回家的路上愣是气的话都不和宋凝雪说了。 送走了家里的客人，周芸整个人摊在客厅的沙发上。 以前也交际，游刃有余，现在可能是上了年龄的原因，咋感觉这么累呀！ 等客厅只剩下霍家三口。 霍明兰才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妈，刚才宋凝雪问哥有没有处对象，你为啥要撒谎？” 虽然霍明兰也不喜欢姜沫，觉得是那个肥婆玷污了自己大哥，可她还年轻，骨子里还有少年人的执拗。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还没有变得很圆滑。 周芸却不以为意，“我说的没错呀，你哥和姜沫那叫处对象呀？” 分明是姜家人臭不要脸，趁火打劫。 话是如此，可霍明兰还是觉得母亲今天这事做的不妥当。 “发生什么事了？” 霍长征开口。 刚才他忙着招呼别的客人，也没注意几个女人这边的事情，现在听妻子和女儿的话，他有点懵。 霍明兰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父亲。 霍长征皱眉，“你这事做的不妥当。” 宋家那丫头以前就对着儿子献殷勤，今天又问沉舟有没有处对象，端的啥心思，一目了然，老婆这么说，那不是要人家姑娘误会呀？ 万一真生出不该有的想法，还不是给儿子找麻烦。 霍长征把事情分析给周芸听，周芸一句话倒是怼的丈夫说不出话了。 第二十九章 太特喵的酸爽了！ “我只是想让我儿子找个更好的女孩，我做错了吗？” 周芸眼底有泪，沉舟是因为自己才和姜沫那个胖子纠缠到一起，如果儿子婚姻不幸福，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是，她也看出宋凝雪对沉舟有意思，理智告诉她应该和人家姑娘把沉舟的情况说清楚，可看着美丽优秀的宋凝雪。 那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如果霍家没下放，宋凝雪给她当儿媳妇，周芸也不会太满意。 此一时彼一时，和姜沫比起来，宋凝雪这样的儿媳妇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她只是一个母亲，想让儿子过得更好，她有什么错？ 眼泪终究落下，霍长征心情又何尝不沉重。 他揽住妻子的身体，轻拍周芸后背，无声安抚。 霍明兰看这情形，大气也不敢出。 京城发生的事情，黑土村的姜沫和霍沉舟一无所知。 两人一门心思给姜大海赚医药费。 野猪肉卖完了，姜沫就把野猪下水给卤了一下。 可惜不是京城，京城的卤煮是很有名的。 霍沉舟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直夸姜沫手艺好。 看男人眼角眉梢的笑意，姜沫也有信心了。 只要味道好，就算是野猪下水，应该也有人买吧。 出摊这几天，姜沫也习惯了。 为了不耽误生意，她就没让霍沉舟陪着去摆摊，家里的野猪肉都卖光了。 今天让霍沉舟在家宰杀自家的猪。 要是上午生意顺利，下午还能再去一趟镇上摆摊。 谁知姜沫这几天卖卤肉饭，已经被人给盯上了，今天看她一个人来镇上摆摊。 那些人就按耐不住，要下手了。 姜沫万万没想到，她会遇到劫道的，关键其中一人她还认识。 额，也不算认识，反正来买过她的卤肉。 对方手里拿着刀，三个人就大喇喇站在路中间。 “胖子，把钱交出来，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原主虽然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妞，对付一个男的，她倒是还可以挣扎一下。 对付这三个，闭着眼睛都知道，她只有挨揍的份。 好汉不吃眼前亏，钱都是身外之物，反正其中一个人她有印象，到时候和人打听一下，没准就把这三个强盗的底扒出来了。 到时候再找他们算账，当务之急还是先脱身，后面在想办法把钱拿回来，于是，她很配合把钱给了三人。 还是有点肉疼，一百多块呢？ 姜沫倒是想替天行道，前提是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 结果三人不讲武德，抢了钱还想害命。 “你很识趣，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放你走，前脚放了你，后脚你就去警察局报警，那哥几个可就完蛋了。” “没错，我们只相信死人的嘴巴。” 姜沫想骂人了，该死的混蛋，拿了钱还不放过她，心底升起一抹恐惧，这年头，杀个人往路边一埋，成悬案的多了去。 要她当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想都不要想。 于是，姜沫逮住机会，做出一副反击的模样。 三人还防备，她瞅准机会，撒腿就跑。 边跑边大喊救命。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三人也没想到姜沫这胖子跑得这么快。 如果姜沫看到此刻的自己，她肯定会很自豪，她真是个灵活的胖子。 可惜，最后还是体重拖累了她，跑了有十分钟，还是被三人给抓住了。 那个在摊子上买过卤肉的劫匪上去就给了姜沫一个大嘴巴子。 打的她眼冒金光，脑袋嗡嗡响，可想而知对方用了多大力气。 “臭婆娘，你跑呀，本来想着给你一个温柔的死法，现在。” 劫匪发出阴森森的笑。 姜沫可不会看他在一边装逼，她虽然被两个劫匪抓着，体格在那摆着的。 她一挣扎，两人也有点吃力。 姜沫使出浑身吃奶的劲儿，踢打身边的一切。 慌乱中，她踹中了劫匪，劫匪很生气，更用力踹在姜沫身上。 姜沫一边伸脚乱踢，一边大喊救命。 “臭婆娘，去死吧！” 就在劫匪拿出刀，要扎进姜沫身体的时候，她心都要跳出来了，妈的，老天奶，难道要她穿书到八零年，就落得这么一个结局，我擦，这还不如书中原主的结局。 书中原主又蠢又坏，起码也蹦跶了好几年，为啥她就这么惨呀！ 千钧一发的时候，霍沉舟从天而降，一脚踢飞了劫匪手里的刀。 三下五除二把三个劫匪打的哭爹喊娘。 姜沫甚至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脚的，三个劫匪就倒在地上，卑微叫爷爷了。 要说她还有几分狗屎运，霍沉舟今天难得体贴了一次，到半路迎她。 正好就看到被三个劫匪虐待的姜沫。 姜沫长得胖，被劫匪按在地上拳打脚踢，样子十分狼狈。 本来因为胖就挤在一起的五官，此刻更是红肿不堪，更像猪头了。 眼角挂着泪，好不可怜。 霍沉舟看着此刻的姜沫，心都疼了起来。 姜沫是他婆娘，遇到危险，霍沉舟十分自责，要是他今日和她一起出摊，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你还好吧！” 心里着急，男主这个大直男，也不会说肉麻的话哄人。 姜沫咧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我，我没事，他们抢了我的钱，还想杀人灭口。” 姜沫话音一落，三个劫匪明显感觉霍沉舟身边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三人叫苦不迭，他们哪里用抢钱，这胖子这么怂，分明是她自己把钱交给他们的好不好? 本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思想，才想抢完钱，结果了姜沫，谁知道运气不好，这男人来了。 “兄弟，误会，都是误会！” “这钱给你。” 三个怂货把姜沫的钱递给霍沉舟，希望能省下一顿揍。 霍沉舟一把夺过姜沫的钱袋子，对着三人又一波拳打脚踢。 等三人被揍得像一条死鱼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时候，姜沫勉强撑起身体，对着三人进行最后一波补刀。 两百多斤的姜沫，分别对着三人来了一招泰山压顶，三个劫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姜沫给坐出窍了。 这一下，也太特喵的酸爽了！ 第三十章 一只火爆的胖辣椒！ 姜沫很快就让他们知道，还能更酸爽一下。 她也没客气，对着三人狠狠扇了几个大逼兜，这下，三人也变成了猪头脸。 姜沫虽然是个女人，却是有两百多斤的体重，一巴掌下去，三个劫匪感觉嘴巴里都一股血腥味儿。 等姜沫发泄之后，霍沉舟问她，“接下来怎么办？” 姜沫拍了拍手，“送他们去派出所。” 霍沉舟点头。 三人听说要去派出所，连忙对着两人求饶。 “不要送我们去派出所，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三人痛哭流涕，自己扇自己嘴巴子。 姜沫冷哼，对着霍沉舟点头，“带走吧！” 霍沉舟不由多看了姜沫两眼，他还以为她会心软。 心软是不可能的，三个劫匪都想要她命了，难道她要以德报怨，她又不是圣母。 霍沉舟把三人绑到骡车上，赶着骡车往镇上的派出所走，眼角的余光下意识掠过姜沫。 他对姜沫又有了新的认知，一只火爆的胖辣椒！ 霍沉舟觉得这样挺好，善良可以，一定要带着些锋芒。 到了派出所，霍沉舟把责任全担了，就说三个劫匪的伤是自己打得。 公安也没说霍沉舟下手狠，还说三人罪有应得，姜沫身上的伤也挺严重。 活该，抢劫人家媳妇儿，还想杀人灭口，这种坏分子就应该挨枪子。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坏分子，老百姓日子才不安生，这是属于正当防卫，你们放心，我们肯定会秉公处理，一定会让三个坏蛋受到法律的制裁。” 从派出所出来，姜沫知道，这三人应该要判不少年。 霍沉舟原本想带她去镇上的医院处理伤口。 姜沫摇头，“去村里的卫生站，不要去镇上的医院，我怕我爸看到。” 医院就那么大，万一她去包扎伤口的时候被姜大海发现，老父亲还不心疼坏了，本来做完手术就应该好好养着，太大的情绪波动，姜沫怕影响父亲的身体恢复。 霍沉舟深深看了姜沫一眼，她还很孝顺。 姜沫一张脸肿的像猪头，身上还有一些被脚踢过的鞋印子，模样十分狼狈。 霍沉舟出言关心，“村里的赤脚医生没有医院的医生专业，还是去医院吧，我们小心一点儿，不会让岳父发现。” 姜沫还是摇头，“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我们还是先回黑土村吧。” 看姜沫一脸坚定，霍沉舟也不再劝说，赶着骡车就朝着黑土村走。 路上姜沫还嘱咐霍沉舟回家不要跟母亲说她被劫匪劫道的事情。 “我妈胆子小，今天的事情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就不让我出门做生意了。” 不做生意咋办？ 父亲的医药费还没着落。 今天她一个人出摊，要是霍沉舟一起，肯定就没这事了。 霍沉舟一脸担心，“那你回家准备怎么说？” 伤得这么重，总要给个说法的，岳母又不傻。 “就说我太胖，不小心摔下骡车。” 姜沫一脸淡定，可惜肿起的脸颊，让她还是少了些气势。 霍沉舟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理由。 回到黑土村，两人先去卫生站找村里的赤脚医生换药。 “姜丫头，咋弄成这样了？” 姜沫龇牙咧嘴，“胡爷爷，不小心摔下了骡车。” 胡一民是赤脚医生，摔伤还是能看出来的，姜沫这伤不像是摔的，更像是被人打的。 胡一民眼神在霍沉舟脸上短暂停留，老爷子那双眼睛太有威慑力，霍沉舟莫名有些心虚。 他没保护好姜沫，是当丈夫的失职。 胡一民却误会了，还以为姜沫身上的伤是被霍沉舟打的。 霍沉舟再优秀，胡一民也向着自己村里人，姜沫这孩子长得是胖，也是胡一民看着长大的，胡一民和姜沫爷爷关系还不错，老哥俩经常坐在一起喝酒。 本着长辈对晚辈的关爱，给姜沫消毒上药的时候，就苦口婆心说了一嘴，“丫头呀，强扭的瓜不甜，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幸福。” 姜大海当初要挟人家霍沉舟娶姜沫，他就觉得这事做的不地道，要是霍沉舟一辈子都窝在这个穷村子，在姜家人眼皮底下还好，人家虽然不待见姜沫，有娘家人看着，姜沫不至于受磋磨。 现在霍家人回城，姜沫真跟着去京城，日子不见能过得舒心。 胡一民这话，姜沫听懂了，霍沉舟也听懂了。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两句，想到路上女人对自己的嘱咐，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姜沫倒是认真点头，“胡爷爷，您说的太有道理了。” 还恭维胡一民有智慧，情绪价值提供满满的。 是人都爱听好听话，就是一把年纪的胡一民也不能免俗。 又嘱咐了姜沫几句，伤口不要碰水，好好养伤之类的暖心话。 从卫生所离开，时间已经不早了。 今天发生太多事，回到姜家已经不早了。 帮忙杀猪的邻居已经吃过饭离开，何桂兰担心的不行，碗筷都顾不上清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大儿媳忍不住开口。 “妈，您这是咋啦？” “你妹妹和妹夫还不回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都几点了，女儿还没回来，女婿去迎了，这个时间走路都到了，更别说两人还赶着骡车，何桂兰能不担心？ 夏红梅出声安慰，“妈，您就别担心啦，妹夫多有本事，野猪都能打死，妹妹和他在一起，肯定不会。” “出事”两个字还没出口，就看到两人走进院子。 夏红梅后面的话也咽了下去，小姑子模样实在狼狈。 脸肿的像猪头，胡一民给伤口抹了药，显得脸上的伤更触目惊心。 何桂兰看儿媳妇熄了声，还很疑惑，下意识转头，可不就看到进院的两人。 当看到姜沫一身狼狈出现眼前时，何桂兰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上前几步，抓住女儿的手。 “闺女，你这是咋了？” 眼里的急切浓的化不开，姜沫莫名心酸。 母爱伟大，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眼神，就让人的心狠狠颤动。 她原本早想好了说辞，对上母亲的眼神，眼泪却是无声滑落。 第三十一章 这一家臭狗屎就知道拖累沉舟！ 看女儿流泪，何桂兰更着急了，手忙脚乱给姜沫擦眼睛。 姜沫也觉得自己矫情，被劫匪揍的时候，她没有哭，虽然流了眼泪，却是被劫匪打出的生理性泪水，在卫生所上药，刺激的伤口更疼她也没有哭。 现在对上何桂兰那双充满爱意，焦急的眼眸，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何桂兰又去看霍沉舟，“女婿，发生什么事了？” 霍沉舟刚准备说出两人之前商量好的说辞，姜沫却在此时抱住了何桂兰。 “妈，都怪我不小心，回来的时候摔下了骡车，还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沉舟带我去找胡爷爷换药，我们才耽误了时间，回来就晚了。” 看岳母并没有怀疑，霍沉舟也连忙表态。 “以后我每次都和姜沫一起去镇上摆摊，不会再让今天的事情发生。” 不会再让自己女人陷入到危险中，霍沉舟在心里补充。 “这骡子咋这么不老实，摔疼了吧，让妈仔细瞅瞅！” 何桂兰声音哽咽。 姜沫在原地转圈，又蹦跳了两下，“我真没事儿，都是皮外伤。” 她努力弯起嘴角，尽管扯到脸上的伤口很疼，她也要努力微笑。 “肚子饿了吧，你们赶紧进屋，妈给你们盛饭。” 何桂兰吸了吸鼻子，伸手抹了一下眼睛。 夏红梅却是多看了姜沫两眼，她是个细心的人，没错过姜沫身上的鞋印子，一看就是男人的鞋，女人可没那么大的脚。 她又多看了霍沉舟两眼，和胡一民的想法不谋而合，难道小姑子身上的伤是被妹夫打的？ 夏红梅虽然怀疑，到底没把这事告诉何桂兰，她毕竟是嫂子，姜沫不是她亲妹子，没有证据的事，她不好乱说。 万一她猜错了，婆婆会说她挑拨，小姑子夫妻也会嫌她多事，那不是惹一身骚。 夏红梅按耐住心里的疑惑，尽量摆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猪肉是何桂兰做的，没姜沫舍得放材料，味道就差了点意思。 要是没有姜沫的卤肉饭，霍沉舟不会有这想法。 短期内吃过更好的有了比较，就感觉这肉炖的一般。 当然他也没情商低的说岳母手艺不好，这年头，能有荤腥就不错了，要还挑三拣四，就太不知足了。 这时候，交通不发达，霍沉舟寄到京城的信，霍家人一个礼拜才收到。 收到儿子的信，周芸很开心，可信上的内容，又气的周芸胸口疼。 “这一家臭狗屎就知道拖累沉舟！” 周芸气得大骂。 上千块的医药费，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姜家穷得叮当响，这钱拿出去多半是要不回来了。 回到京城，保险柜那些好东西，一千块真不算啥。 可周芸在乡下过了几年贫苦日子，对钱有了更深的认知，和以前当富太太的日子比起来，手自然紧了不少。 霍长征也看了信，“不管怎么说，姜沫这个媳妇，沉舟自己也认了，姜大海就是咱们亲家，现在有了困难，能帮就帮一下吧。” 儿子信里都说了让帮忙筹钱，周芸也不会坐视不管，就是心里不痛快。 “知道了，就你会装好人。” 嘴上这么说，还是张罗着去准备钱了。 周芸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姜大海要一千块手术费，周芸给准备了一千五。 还回信交代儿子，让霍沉舟给姜大海用多出来的钱买点营养品，做完手术身体虚弱，要吃点好的多补补。 又让霍沉舟要照顾好自己，别心疼钱，黑暗已经过去，黎明到来，霍家一定会越来越好。 想到姜沫那个糟心的儿媳妇，周芸又在信里说了宋凝雪，问霍沉舟还记不记得她，以前经常在他屁股后面跑。 还说了宋凝雪如今的境况，那孩子还问他有没有对象，看得出来对他一片痴情，要是两人走到一起，倒是也不错。 又说姜沫没文化，两人也没啥共同语言，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也没啥意思。 趁着两人还没领结婚证，周芸希望儿子三思，和姜沫有了关系，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她，给她一套房，可以再给她一笔钱，真没必要搭上自己一辈子幸福。 要是不喜欢宋凝雪，京城还有很多好姑娘，当妈的只希望儿子过得幸福。 周芸一封信写了好几张，写到后面鼻头酸涩，还掉了眼泪，信纸上的字都被眼泪晕开。 她连忙擦眼睛。 这天晚上，京城的周芸失眠了。 黑土村的姜沫和霍沉舟也失眠了。 姜沫完全是被身上的伤折磨的睡不着觉。 太他喵疼了，那三个该死的混蛋，她应该再揍的狠一点儿。 霍沉舟完全是被姜沫影响的，两人躺在一个炕上，姜沫不断翻身，霍沉舟也睡不着。 “伤口又疼了。” 暗夜之中，霍沉舟的嗓音格外沙哑。 姜沫竟然从中听出了几分心疼，她一定是想多了。 “还好。” 姜沫声音闷闷的。 “你哪疼，我给你揉揉。” 说完自己都惊呆了。 姜沫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霍沉舟竟然说要给她揉揉，她现在全身都疼，倒不是为了占男主便宜，是那三个该死的混蛋。 对着她全身拳打脚踢，不疼才怪呢？ 刚想答应下来，又觉得大晚上，两人躺在一个炕上，实在暧昧，万一霍沉舟帮她揉身体，她把持不住，对着他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男主今天可没中药，得逞是不可能的。 想到霍沉舟白天收拾三个劫匪的利索样，姜沫脑袋里的暧昧气氛瞬间消失大半。 她可不想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虽然霍沉舟不像有家暴倾向的，可她要是在他清醒状态下玷污他清白。 万一他一生气，真的出手了咋办？ “霍沉舟，你打架很厉害，以前练过吗？” “你能不能教我几招防身术。” 这样再碰到今天的事，她就不是乖乖挨揍的那一方了。 霍沉舟没想到姜沫没接自己的话。 还把话题转移了，一时间，他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女人有多喜欢自己，他不是感觉不到，以前经常一副花痴样看着自己，她竟然拒绝了自己的好意？ 第三十二章 此姜沫非彼姜沫！ 什么时候开始有变化的？ 好像是两人圆房后，姜沫没有逼着自己负责，还一脸真诚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用他负责。 以前他觉得姜沫是惺惺作态，现在看不是那么回事？ 短短几秒钟，霍沉舟脑袋闪过很多想法。 “霍沉舟。” 姜沫又喊了一声。 男人才回神，“小时候，家里请过师傅，学过几年拳脚功夫。” 乖乖，果然是资本家大少爷，老百姓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霍家还请私教培养孩子。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穿书前和穿书后她都是个穷逼。 “你想学，我抽空教你几招。” 暗夜中，男人的声音响在耳边，姜沫点头，反应过来他可能看不清。 连忙对着霍沉舟道谢。 姜沫是真的感激，八十年代，治安可比不上后世，做个小买卖，都被人盯上要抢钱灭口。 要不是霍沉舟及时赶到，今天她就栽了。 原主声音还是很好听的，听着姜沫和自己道谢，霍沉舟脸热，他庆幸此刻是晚上，黑漆漆的，姜沫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不客气。” 他声音还算正常吧，应该没露出异样。 姜沫穿书前就是跑业务的，人情世故这方面做的炉火纯青。 身上实在疼的厉害，就打开话匣子，大晚上和霍沉舟聊起了天。 霍沉舟不是话多的人，在姜沫引导下，两人还聊了很久。 后来，她实在抵不住困意，身上的伤好像也没那么疼了，才去梦了周公。 听着女人均匀的呼吸声，霍沉舟就着照进屋里的月光，看了熟睡中的女人一眼。 脸还肿着，眉头也皱着，霍沉舟伸手抚平姜沫皱起的眉头。 她在梦里也没安全感? 姜沫脸上还没消肿，第二天就没和霍沉舟去镇上摆摊。 “你一个人可以吗？” 姜沫关心道，生意好的时候，一边打饭，还要及时把用餐完毕客人的餐盘洗干净。 霍沉舟一个人，一边收钱打饭，一边要洗盘子，工作量还是很大的。 何桂兰主动提出跟着一起去，她不聪明，收钱的事情她不在行，她给女婿打个下手总是行的。 霍沉舟也没拒绝，工作量的确很大，他一个人是有点忙不过来，做生意上，他没有姜沫得心应手。 等两人赶着骡车离开，姜沫也没闲着，和嫂子夏红梅做下一锅卤肉，如果顺利的话，下午还要再出一趟摊。 卤肉的时候，姜沫也没藏着掖着，每一步怎么做，放多少调料，她都要讲解一遍。 等她和霍沉舟回了京城，卤肉饭的生意也是要父母和哥嫂一起经营。 姜睿还小，生意上还是要哥嫂多出一些力。 “嫂子，你记下了吗？” 夏红梅也是个认真的，小姑子讲解的时候，她还拿着纸笔把步骤记下来。 “记下了，你看看。” 夏红梅文化不高，只有初中文化，字也写的歪歪扭扭。 要说文化水平，原主文化也不高，也是初中文凭。 现在换了芯子，此姜沫非彼姜沫！ 姜沫点头，又在上面把细节标注了一下，比如卤肉的时候，最后要放热水，放冷水肉就收缩了。 夏红梅接过还夸奖姜沫，“你这字写的可真漂亮。” 姜沫还笑嘻嘻说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眼光。 夏红梅后知后觉，小姑子在夸她，脸颊也羞红。 姑嫂俩配合的还算默契。 姜沫发现嫂子夏红梅频频看她。 她不解，“嫂子，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难道烧火的时候，脸上蹭了灰，她下意识去摸自己脸。 夏红梅叹气，“沫沫，你脸上的伤真是摔的？” “你别怪嫂子多嘴，你那伤像被人打的。” 夏红梅本来不想多嘴，可看着小姑子卤肉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藏私，她觉得之前想法太自私了。 卤肉饭生意多好。 她学会了这手艺，以后和姜泽到外面摆摊，那可比土里刨食强多了。 “是不是妹夫？” 要真是霍沉舟打的，夏红梅肯定会拦着小姑子，不让她跟着去京城。 “嫂子，你误会了，不是沉舟。” 姜沫发现嫂子是个细心人，看她误会了霍沉舟，连忙解释。 可不能让男主背这锅，霍沉舟可是她救命恩人，可惜她长得又胖又丑，不然肯定会厚着脸皮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简单把昨天的事情一说，末了还不忘嘱咐夏红梅，“嫂子，这事情你别跟家里人说，大家要知道了，也是白担心，我就是怕大家操心，才编了个理由。” 夏红梅认真看着姜沫的眼睛，发现小姑子的眼神镇定，不像说谎，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你看我，还错怪妹夫了。” 夏红梅之所以怀疑霍沉舟，也不是凭空想象，公爹给妹夫酒里下药，要两人生米煮成熟饭。 妹夫嘴上是答应要负责，把小姑子带去京城，心里肯定有气，可能没忍住就把气撒到姜沫身上，逻辑上说得通。 姑嫂俩经过这一番交谈，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 以前夏红梅不喜欢小姑子。 好吃懒做，那么大姑娘干点活就知道偷奸耍滑，公婆也宠着。 姜沫干活少，夏红梅自然就要多干，能喜欢她才怪。 现在可不同，姜沫有了赚钱的点子，还大方把卤肉的法子告诉自己。 夏红梅不是多聪明的人，依样画葫芦就好了。 再看姜沫，可不是好吃懒做的小姑子，完全是行走的大团结。 其实小姑子也不容易，长得胖，妹夫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 夏红梅就给姜沫传授了一下夫妻房里相处的小秘密。 “男人也就那样，只要被窝那点事弄明白了，还是很好说话的。” “妹妹，你晚上的时候多努力一点儿。” 虽然小姑子长得胖，那天晚上不是成事了，虽然手段不咋高明，两人也算更近一步。 夏红梅就让姜沫多哄着霍沉舟一点儿。 姜沫嘴角僵硬，看嫂子说的激动，也不好出言打断夏红梅，不管咋样，嫂子也是一片好心，想让她和霍沉舟夫妻关系更好。 她和男主真不是那种关系，两人虽然睡过，平时关系还是很纯洁的。 她很好奇，这真是八十年代，不是说这个时候大家思想保守？ 第三十三章 一副上赶的倒贴样！ 姑嫂俩说了点私房话，夏红梅又担心那三个劫匪有同伙，万一再报复小姑子，嘱咐姜沫最近就不要去镇上摆摊了。 姜沫说她不会单独行动，出摊也会和霍沉舟一起，还让嫂子不要担心。 闻言，夏红梅也松了口气，妹夫那么能打，要是有不长眼的来找麻烦，就等着被收拾吧！ 何桂兰出摊一上午，也体会到女儿和女婿这些天摆摊的辛苦。 霍沉舟算账收钱，她在一旁打下手，给客人打饭，还要把上一桌客人用完的餐具及时洗干净。 要是客人来了，没有干净餐具，有些客人等不及就走了。 损失的还是她们生意。 这一上午，她忙的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一开口嗓子火辣辣，汗水也顺着额头往下流。 霍沉舟连忙给何桂兰倒了杯水，“妈，喝水。” 何桂兰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喝完，霍沉舟又给倒了一杯，这次喝完，霍沉舟还要倒，何桂兰拦住了他。 “沉舟呀，你和沫沫每天都这么辛苦吗？” “妈，姜沫要比我还累，平时我就是打下手洗盘子，姜沫一边收钱，还要和客人推荐卤肉饭，一天基本都站着，很辛苦的。” 出摊这几天，姜沫的付出，霍沉舟都看在眼里。 是呀，她蹲着洗盘子，还能走动一下，客人不多的时候，还能坐着歇一下，收钱的那个，一天基本都站着了。 想到女儿的体重，何桂兰十分心疼。 “妈，吃饭吧。” 霍沉舟把盛好的卤肉饭递给何桂兰，农村人都吃两顿饭，可他们来摆摊，忙了一上午，肚子早饿了，下午还要继续摆摊，中午这一顿是不能省的。 不然时间长了，身体受不住。 “哎。” 卤肉是姜沫做的，味道自然比何桂兰做的好吃，何桂兰把一大盘卤肉饭吃的干净，汤汁都没浪费半点儿。 她本来想把肉都挑出去，女婿给她盛这一份，放了不少肉，这个量顶卖客人两份卤肉饭的肉量了。 一份卤肉饭五毛钱，两份就是一元钱，她哪舍得吃。 可女婿还在面前，何桂兰到底没这么做，她要是把肉挑出去，留着卖钱，女婿那碗卤肉饭可能都不吃了。 宋凝雪向来是行动派，听说霍沉舟没处对象，往霍家跑的时候更勤了。 就算霍沉舟还没回京城，先和周芸打好关系也是好的，王淑芳看女儿这不争气的模样，就气得胸口痛。 “你也不管管你女儿，一副上赶的倒贴样。” 王淑芳对着丈夫喊。 宋思诚却十分淡定，“你之前不还托人给她介绍对象，现在她自己开窍了，那不是很好？” 王淑芳一听丈夫这话，这下是真气到了，老的小的都不让她省心。 “宋思诚，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女儿一心扑在霍家儿子上，霍家，资本家成分，那多不好呀，你要你闺女当地主婆呀！” 真要和霍家儿子成了，地主婆的福是没享到，罪倒是都受了。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太紧张了。” 宋思诚精于世故，看事情不光看表面，霍家是不比从前，这不是回城了？ 国家可是返还了霍家一大半祖产。 这年头，国家虽然给分房子，住房却很紧张。 就说他们一家四口，挤在一个小两居的房子里，大儿子还要睡沙发。 霍家就不同了，住的是洋房，房间多了去，光是住房方面，就比职工强多了。 要他说，女儿真嫁到霍家，日子过得肯定不差。 丈夫这样子，王淑芳更气了，指着男人，“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此时，门被从外面打开，进来的是两人的大儿子宋子涛。 看父母气氛不对，宋子涛一脸担心。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淑芳拉着儿子，噼里啪啦就把女儿老往霍家跑，想让他爸管管，结果宋思诚浑不在意。 说到后面，王淑芳眼角都憋出了泪。 “子涛，你来评评理，你爸是不是太不负责了，霍家现在什么德行，你妹妹真要和霍家儿子扯上关系，还能有啥好前途呀！” 婚姻是女人改变命运的第二次机会，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选个没前途的资本家。 王淑芳担心女儿一条路走到黑，“子涛，你没事多劝劝妹妹，她还小，不懂女人找个好夫家有多重要。” 王淑芳说完，就眼巴巴看着儿子，宋子涛的反应却有些奇怪。 “儿子。” 看宋子涛没说话，王淑芳又喊了一声。 “妈，其实要妹妹和霍沉舟试着接触一下，也不是不行。” 宋子涛这话，算是彻底挑起王淑芳心里的火气。 她对着宋子涛就是一顿骂，什么父子俩穿一条裤子，两人都不关心宋凝雪。 还在一旁哭着喊，“我可怜的闺女呀，你老子和哥哥都不为你着想！” 宋思诚不理会老婆的哭嚎，倒是看向儿子，“子涛，你是不是听到啥风声了？” 父子俩都喜欢钻营，不然宋子涛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在单位混成个小主管。 宋子涛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 宋子涛在邮局上班。 周芸去邮局给霍沉舟寄信，邮钱，宋子涛给办的手续。 两人还寒暄了两句。 等周芸离开，单位的人还吐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资本家家底就是厚，随便邮钱就是一千五百元。 信的内容，宋子涛是看不了，可邮的钱却是真真正正的。 一千五百块，一百五十张大团结，厚厚的一沓，还是很有份量的。 宋子涛话音一落，王淑芳嘴巴张的能塞下鸡蛋。 宋思诚则陷入沉思。 他就说霍家人有两把刷子。 一千五百块，他和王淑芳一年的工资也就这些。 周芸却随随便便拿出上千块邮寄到乡下。 “她咋那么有钱呀？” 王淑芳小声呢喃。 上次去霍家，霍家人穿着也就那样，衣服还算干净，到底不是好料子做的。 要不是儿子说的，王淑芬真不敢相信。 宋思诚却看向儿子，“儿子，周芸有没有说这钱主要是干啥的？” 一千五百块不是小数目，就算改善生活，也不用这么多吧。 第三十四章 宋凝雪，我大哥在乡下有老婆了！ 宋子涛摇头，那么大一笔钱，周芸不说，他也不好意思问呀？ 宋思诚有些失落，看向一旁呆掉的老婆。 “好了，闺女大了，有自己想法，一个劲打压也不行，子涛不也说了，霍家条件还没那么糟糕。” 记忆中霍沉舟长得一表人才，给他当女婿，宋思诚是满意的。 这下，王淑芳不说话了。 随后又关心起儿子的终身大事。 “子涛，你和上次那个女孩进展的怎么样？” 宋子涛嘴角僵硬，咋又扯到他身上了？ “妈。” 看儿子这反应，王淑芳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兄妹，真是一个都不让我省心。” 儿子倒是相过几个女孩，后面就没了下文，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样的？ 女儿一开始不开窍，现在却扒着资本家的霍家，真是气得很。 “好了，孩子们都大了，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你还能跟他们一辈子不成。”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宋思诚心里默默补充。 王淑芳一噎，想反驳两句，不管儿女多大年龄，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个孩子，她永远是他们妈，可看着丈夫严厉的面容，那话到底是没说出口。 宋凝雪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把周芸哄的眉开眼笑，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准儿媳。 这不，周芸带着宋凝雪和霍明兰来逛百货大楼。 还非要送宋凝雪连衣裙。 宋凝雪一脸为难，“周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凝雪，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你送了阿姨多少东西，你要是不收下，阿姨可就生气了。” 周芸佯装生气，宋凝雪盛情难却，“那谢谢阿姨，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霍明兰气得跳脚，那裙子要五十多块，她妈妈就这么送给宋凝雪了？ 宋凝雪是给家里送了些水果，那东西才值几个钱，她妈真是被宋凝雪洗脑了。 “妈，那裙子我也喜欢。” 霍明兰眼珠一转。 宋凝雪看出霍明兰的小心思，连忙说这裙子明兰妹妹穿上更好看，说着就要把裙子再还给周芸。 周芸白了女儿一眼，“你这孩子，凑什么热闹呀，你个子低，连衣裙是长款，你穿上，显得你腿更短了。” “再说，你皮肤没有凝雪白，这裙子不适合你。” 周芸是一点儿都不给亲闺女面子，霍明兰委屈的嘟嘴。 她虽然没有宋凝雪个高，净身高一米六也不低了，老妈太过分了。 宋凝雪被人夸奖，心里自然很高兴，还假惺惺帮着霍明兰挑衣服，结果她选的衣服，单看是不错，穿在霍明兰身上，一点儿都不适合她，显得她腿短肚子大，霍明兰都怀疑宋凝雪是故意的。 周芸也皱眉，最后一件衣服都没给霍明兰买。 三人逛完百货大楼，周芸还邀请宋凝雪到家里吃晚饭，宋凝雪刚想答应下来，看着霍明兰脸色不善看着自己。 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周阿姨，我晚上还有事，等我下次再去家里拜访，对了，沉舟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想到儿子，周芸心情沉重，那孩子太有主意，也不知收到信，会不会改变想法。 看着美丽大方的宋凝雪，这样的妙人和儿子才般配。 “应该也快了。” 周芸含糊道。 没得到确切消息，宋凝雪心底失落，面上还是表现的落落大方。 宋凝雪和母女俩挥手告别，霍明兰却突然热情起来，“宋姐姐，我送送你。” 宋凝雪有些得意，这是霍明兰看周芸喜欢自己，提前讨好她这个未来嫂子呀！ 霍明兰和宋凝雪走到公交站牌。 霍明兰停下脚步，脸上的笑也收起。 她双手抱胸，一副嚣张的模样看着宋凝雪，语气更是十分傲慢，“宋凝雪，我大哥在乡下已经有老婆了，你想当我嫂子，下辈子吧，以后也不要再到我妈面前献殷勤了。” 说几句好听话，就让她妈给买那么贵的裙子，也好意思要，霍明兰十分看不上宋凝雪占便宜的行为。 宋凝雪脑袋嗡的一下，霍明兰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清了，可组合在一起，她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霍沉舟在乡下娶了老婆，怎么可能？ 宋凝雪拒绝相信这个事实。 她嘴唇颤抖，“不，周阿姨说，沉舟哥没有处对象。” 一定是周芸送自己裙子，霍明兰心里嫉妒，才撒谎骗她。 霍明兰冷哼，“谁跟你说结婚，就非要处对象的。” 她本来想说大哥和女方一见钟情，想到姜沫那猪样，这话到底是没说出口，她说出来，也得宋凝雪相信呀？ “总之，我哥在乡下已经结婚了，过段时间，他会带着我嫂子一起回城。” 说完，霍明兰不再看宋凝雪一眼，转身离开。 她就是故意告诉宋凝雪，大哥有婆娘的事情。 虽然她不喜欢姜沫那个胖子，这个宋凝雪同样不是省油的灯。 这几天一直往霍家跑，把她妈妈哄的像胚胎。 有了宋凝雪做对比，老妈看她各种不顺眼，要她和宋凝雪多学习。 什么宋凝雪温柔，学历高，工作好。 一字一句，真是戳了霍明兰肺管子。 念大学就很了不起? 又不是自己考上的，通过工农兵推荐上的大学，霍家要是没下放，她和大哥没准还是大学生呢？ 那你就想多了，霍家成分不好，就算没下放，工农兵上大学的名额也轮不到兄妹俩。 最生气的是，她妈训她的时候，宋凝雪一副淡定的样子，把她比得像个情绪不稳定的傻叉。 还和她妈妈说她年龄还小，以后就好了，那话简直是火上浇油。 看着母亲对着自己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霍明兰简直想锤爆宋凝雪的狗头。 总之，宋凝雪这个卑鄙小人，是万万不能给她当嫂子的，现在还没怎么着？ 就哄着母亲给她花钱，无形中挑拨了母女俩的感情，真成了自己大嫂，霍家还有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这么一想，姜沫那个胖子倒是也没那么讨厌了。 起码那胖子对大哥一片痴心，还会来讨好她这个小姑子，在姜沫面前，霍明兰还能抖一下小姑子威风，这才把霍沉舟在乡下有老婆的事情告诉宋凝雪。 第三十五章 周芸的盘算要落空了！ 宋凝雪呆呆看着霍明兰远去的身影，手里提着的连衣裙衣服袋子都捏变了形。 一辆公交车过去，两辆公交车过去，也不知过去多久，宋凝雪才回神。 可能是站的太久，腿脚都有点不听使唤。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反应快，宋凝雪及时稳住身体，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霍明兰一脸轻松回到母亲身边，周芸看女儿对宋凝雪热情，还挺高兴。 “凝雪是个好姑娘，真和你大哥成了，也算是郎才女貌。” 有了两百多斤的姜沫做比较，周芸看宋凝雪是越看越满意。 霍明兰心想姓宋的知道大哥娶了媳妇，肯定不会再纠缠，老妈的盘算要落空了。 怕母亲埋怨她，霍明兰胡乱附和两句。 一千块的医药费不是小数目，姜沫和霍沉舟这一个礼拜就没闲着，除了下雨天，都去摆摊卖卤肉饭，野猪肉卖完，又杀了一头家猪，临了还是没凑齐一千块的医药费。 医药费交不全，不让出院，啥时候交齐了医药费，才能出院，好在差的钱也不多，再有两百就够一千了。 “要不，把家里剩下的那头猪也杀掉。” 何桂兰开口。 这年头，猪肉八毛钱一斤，整猪卖给猪贩子一般是四到五毛钱一斤。 闺女做的卤肉饭，一份就五毛钱，可比卖生猪划算多了。 家里另一头猪杀掉，医药费差不多能凑够。 姜沫摇头，“妈，剩的那头猪现在宰杀太可惜了。” 再长几个月，至少能多养几十斤肉。 姜沫不想把自家的猪都杀光。 何桂兰也舍不得，可不是没办法，医药费交不齐，还不能出院，在医院多待一天，就要多一天的住院费。 兜里没钱的人，每一分钱都有安排，何桂兰急的嘴上都起泡了。 “那你说怎么办？” 何桂兰也没了主意，平时家里的大事基本都是姜大海拍板。 姜沫抿唇，“要不，我们看看村里谁家猪长得好，把猪收了宰杀。” “那不是还要先往外拿钱，不像自家猪，卖出去就是纯赚。” “我看还是把家里剩下的那头猪宰杀了，村里这么多老母猪，等生了小猪崽，我再多抓几只。” 喂猪是辛苦，有了卤肉饭这门生意，自家养的猪自己宰杀，一头猪能赚个三四百块，种一年地，都不见得有这收入。 要是多养几头猪，那不是能赚更多。 何桂兰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经过几天休养，姜沫脸消肿了，身上的伤也恢复大半。 她还在想要不要把家里的猪杀掉。 霍沉舟带来一个好消息。 “不用杀猪了，我爸妈寄了钱过来。” 在最大面值只有十元的八零年，一千五百块钱，还是很有份量的。 何桂兰看着霍沉舟摆在桌上的钱，不争气的吞咽口水，乖乖，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沉舟，这？” 何桂兰想说这钱算他们家借的。 霍沉舟却率先开口，“妈，我和姜沫先去医院接爸。” “哦，好，好。” 姜沫让霍沉舟从里面拿两百就行，她身上有八百块。 “这钱，算我借你的。” 姜沫一脸认真，如果不是霍沉舟脸色不太好，她都想说给他打欠条了。 霍沉舟却没理姜沫这茬，装好钱就赶着骡车出发。 姜沫看着赶骡车的霍沉舟，男人身上散发着丝丝冷意，他不高兴？ 她也没说啥？ “那个，谢谢你啊，要不是你给家里写信，叔叔阿姨及时寄了钱过来，家里最后一头猪，可能也要杀掉了。” 姜沫没话找话，这几天，她自觉和霍沉舟相处的不错。 男人是个行动派，那天晚上答应要教她几招防身术，第二天就教了她，没有底子的姜沫，配上原主这两百多斤的体重，学的很费劲，动作也很搞笑。 她自己都很尴尬，霍沉舟却没有笑话她，相反还挺有耐心。 前两天，她打拳的动作像狗熊，练习的多了，动作也没那么滑稽，霍沉舟也替她高兴。 姜沫趁机拍马屁说他教的好，霍沉舟嘴上没说啥，姜沫发现他嘴角还是有意无意上扬。 霍沉舟还是没说话，脸色变来变去，姜沫心想男人心，海底针，她可猜不透他的心思。 就在姜沫以为男人不会回应的时候，霍沉舟沉声开口，“医药费交完，我们再去买一辆三轮自行车，等我们回了京城，岳父和岳母可以骑着三轮车去摆摊，总不能一直借李大叔家的骡车。” 话说的没错，可买自行车的钱哪里来？ 这年头自行车可不便宜，还要自行车票。 她不由多看了霍沉舟两眼，男人好似有读心术。 “自行车票的事情好说，只要愿意花钱，总能搞到，你觉得怎么样？” 姜沫觉得好极了，可钱谁出呀？ 她身上就八百块，接父亲出院，还要用霍沉舟父母寄来的钱，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医药费这事是急，买自行车就属于后者了，姜沫是真不好厚着脸皮再让男主给家里买辆自行车。 可看霍沉舟这意思，是愿意出钱？ 姜沫也没扭捏，顺着男人的话说，“你考虑的太周到了，买自行车的钱？” 姜沫小心看着男人的眼睛。 霍沉舟也没让她失望，“我爸妈寄来一千五，买自行车绰绰有余。” “这钱都算我借的。” 姜沫连忙表态，男主好心帮忙，总不能一个劲占人家便宜，姜沫可不是这种人。 姜沫的反应，霍沉舟有些生气，两人是夫妻，霍沉舟觉得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分那么清吧！ “你是不是生气了？” 姜沫以前是销售员，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 “没有。” 霍沉舟声音闷闷的，想到母亲信上的内容，霍沉舟心情复杂。 老妈并不满意姜沫这个儿媳妇，回到京城也没闲着，还给他物色对象。 宋凝雪，霍沉舟是有些印象，以前和她哥宋子涛一起玩过。 那时候的宋凝雪一团孩子气，霍沉舟并没有注意太多。 不过他都有了姜沫，宋凝雪再美都和他没关系。 第三十六章 变相圆了她的少女梦！ 姜沫小心观察霍沉舟脸色，脸那么黑，还说没生气，她才不信。 姜沫不再说话，霍沉舟也不是话多的人，接下来一路无话。 两人先到镇上的医院交费，给姜大海办出院手续。 “大哥，你带着爸先回家，我和沉舟还有点事要办。” 骡车空间有限，平时坐四个人问题不大，可原主是个两百多斤的重量级人物，姜大海腿还没好利索，四个人都坐骡车，可想而知有多挤。 “要不，等你们办完事，咱们一起回家。” 姜大哥迟疑，这次父亲的手术费，都是妹妹和妹夫赚的，他作为家里长子，本应该扛起赚钱的重任，心里十分不好意思。 现在他把骡车赶走，那两人不是要走着回家了。 姜沫却很坚定拒绝了大哥的好意，她和霍沉舟准备去供销社看自行车，她们没有票，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买到自行车。 还没办成的事，她不想过度宣扬。 眼看妹妹态度坚决，姜泽抱歉的看了妹夫一眼，霍沉舟却笑着让两人路上慢点。 医院不是说话的地方，姜沫也没和父子俩说医药费霍家也帮忙了，父子俩回到家，才知道医药费上面，霍沉舟出了大力。 “这次真是多亏了女婿，要不是他给京城写信，亲家及时给邮了钱，咱家剩下的那头猪也要杀掉了。” 何桂兰感慨。 姜大海也挺感动，“原先我还怕闺女去了京城在婆家受委屈，现在我放心多了。” 亲家能寄钱给他交医药费，也是打心底里认可这门亲事，姜大海能不高兴？ 丈夫的话，也变相安了何桂兰的心。 这年头，自行车是紧俏商品，要凭票购买，两人虽然没有自行车票，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供销社人来人往，姜沫和霍沉舟之前在供销社门口摆摊卖卤肉饭，也和供销社的售货员混熟了。 姜沫会来事，供销社的售货员找她买卤肉饭，卖给别人五毛钱，卖给售货员四毛钱，别人能不高兴？ 这不，有售货员帮忙，两人成功从有自行车票的客人手里买到了票。 自行车是个好东西，弄到票，又有能力购买的客人自然开心，可有些人条件一般，一辆自行车至少要两三百，自行车票在自己手里就没大用。 霍沉舟大气，用五十块钱买对方手里的自行车票，客人自然笑呵呵接受。 有了自行车票，又花了三百块，算上买自行车票的五十元，三百五十块顺利拿下自行车。 八零年的三轮自行车没有后世那么多花里胡哨，质量却是杠杠的。 姜沫以前看一些年代电视剧，男主骑着二八大杠，后座坐着美丽的女主，俊男美女十分养眼。 现在，霍沉舟在前面骑着三轮自行车，她坐在三轮车里，俊男美女的养眼场面是没有。 看着男人蹬自行车的淡定背影，姜沫心底无比踏实。 穿书前，她母胎单身到三十多岁，一来是为了专心拼事业，二来也是没遇到合适的人。 男人总说女人现实，要房要车要彩礼，其实很多男人更现实，他们不光挑女人身材颜值，也挑女人的原生家庭。 很多男人都喜欢找双职工家的独生女，典型的软饭硬吃，择偶这一块，男人比女人现实多了。 年少时，姜沫也幻想过自己的白马王子，骑着自行车载着她穿梭在大街小巷，现在这一刻，也算变相圆了她的少女梦！ 两人骑着三轮自行车回去，瞬间成了黑土村最靓的仔。 这还是黑土村第一家有人买三轮自行车的，三轮车比二八大杠要贵一些。 “老姜家的胖闺女，真是有服气，这还坐上自行车了。” “谁说不是呀，原先以为找了个下放的坏分子，这下是翻身了。”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呀? 姜家穷的叮当响，哪有钱买自行车，脚趾头想也知道，姜家的自行车是霍沉舟买的。 于是，等两人回了家，就有一些村民跑到姜家看两人新买的自行车。 他们买不起自行车，多看两眼，多摸两下也不亏呀！ “这自行车真好呀！” “姜丫头，这是你老公买的？” 尽管已经有了猜测，还是想从姜沫嘴里得到证实。 姜沫点头，“是沉舟买的。” 一瞬间，大家嘴上都恭维姜沫好福气，找了霍沉舟这样的好男人，哪怕心里嫉妒的冒酸水，面上功夫还是要做一下。 何桂兰也没想到女婿会给家里买三轮自行车，反应过来就是高兴。 看大家摸来摸去，何桂兰连忙上前。 不动声色接过了话茬。 “谁和谁当两口子，这都是缘分，上天注定了的！” 说话的时候，还用抹布去擦新买的自行车，这下摸自行车的村民，悻悻收回手。 老姜家的也太小气了，她们又没干啥，不就是摸一下自行车，这还不愿意了。 妇女们一听，心里暗暗“呸”了一声。 狗屁的缘分，还不是姜大海臭不要脸，人家小伙子不过是抓了他家一只鸡，就逼着人家娶他家胖闺女。 在村民眼里，姜沫和霍沉舟的婚姻，姜沫是走了狗屎运，霍沉舟可谓是倒了八辈子霉。 村民在姜家站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就主动离开了。 等家里光剩下自己人。 何桂兰才问女儿这自行车多少钱？ 还说姜沫，沉舟要买，咋不让她拦着点，他们很快就要回京城，这自行车放在家里，也是她们一家人骑，这不是占女婿便宜！ 何桂兰虽然是个农村妇女，却不是爱占便宜的人。 闺女和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不好吸女儿血来贴补儿子，何桂兰还做不出这种事。 “妈，沉舟也是好意，想着等我们回了京城，你和爸还可以继续做卤肉饭的生意。” “总不能每次都去麻烦李大叔，家里买个自行车，还是很方便的。” 那可不，那真是太方便了！ 做生意不比干农活轻松，干农活还分个农忙和农闲，农忙就不说了，农闲的时候，老百姓还能在家休息一下。 卖小吃就不同了，天不亮就要起来卤肉做饭，要何桂兰说，个体户也不比当农民轻松。 何桂兰表态说自行车算是他们借的，等以后赚了钱把买车钱在还给小两口。 而霍沉舟接下来的话，倒是让母女俩的心狠狠颤了颤。 第三十七章 霍沉舟主动给彩礼！ “妈，您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姜沫是要和我过日子的，自行车算我娶姜沫的彩礼，还有这五百块钱，也是彩礼。” 霍沉舟把剩下的钱，数了五百元出来递给何桂兰。 他倒是想把剩下的钱都给岳母，可两人还要回京城，总不能身上一分钱不留。 看着手里的钱，何桂兰傻了。 母女俩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姜沫眨了眨眼睛，霍沉舟是吃错药了？ 两人的婚姻，就是原主家胁迫，那时候霍家被下放，身上一个子都没有，哪有彩礼给原主。 现在，他竟然要给彩礼。 难道因为两人睡过，男主意犹未尽，还想再睡一睡她，才对她娘家这么好？ 这个念头一起，姜沫自己都被膈应到了，原主这样貌，她一个女的看了都不想说话，更别说男人了？ 她穿书的角色又不是女主，炮灰女配一枚，还是不想那么多了？ “女婿，这，这？” 何桂兰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她看着霍沉舟眼底的坚持，转头往屋里走，“老姜，你看这？” 院子里的动静，姜大海也听到一些，距离有些远，也没太听清楚，现在听老婆一说。 姜大海倒是很开心。 何桂兰不好意思收的彩礼，姜大海倒是一脸欣慰收下了。 原主和霍沉舟的婚姻，严格意义上是七十年代的婚姻，那时候结婚，都流行要三转一响。 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 话是这么说，农村人结婚，没几个把这些置办齐的。 能买上其中一两样，都是让人羡慕的存在。 更别说这次霍沉舟还给了五百块彩礼，外加一辆三轮自行车。 姜大海顿时感觉自己腰杆子挺起来了，对这个女婿，姜大海也亏心的很。 这三年，村里人背后没少蛐蛐他卑鄙无耻，他虽然不爽，这话还真不好反驳，他也理亏的很。 “沉舟，你说这是彩礼钱，那爸就收下了。” 姜大海笑呵呵的，住院这几天，气色比受伤的时候好了很多。 霍沉舟自然笑着答应，他给姜沫彩礼，是真心实意，又不是装样子。 下一刻，姜大海又从五百块里数了三百元出来。 递给了女儿。 姜沫不解，“爸，您这是？” “你这孩子，彩礼和嫁妆都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婚嫁习俗，女婿给准备了彩礼，当爸的也给你准备了嫁妆。” “这钱，你俩拿着好好过日子。” 姜大海倒是想把霍沉舟给的五百元都给女儿带回小家，想到家里还要做的卤肉饭生意，还是把这股冲动压下去。 女婿一封信，亲家就能寄来一千五百块。 说明回到京城的霍家，还是不错的，要不这么短的时间，哪来这么多钱？ 姜大海也就不矫情了，和小两口比起来，姜家更需要这两百元。 之前卖卤肉饭的钱，都给他交了医药费，现在算是从零开始，卤肉饭生意是需要点起步资金？ 总不能度过了这次难关，还杀自家的猪吧！ “谢谢爸。” 姜沫很开心收下姜大海给的嫁妆。 重男轻女，要女儿帮衬儿子，似乎是刻在华国人骨子里的老观念。 姜大海的做法，姜沫内心还是很感动的，父亲还让她带回小家一部分彩礼。 就算姜大海一分不给她，姜沫也没怨言，她虽然不是原主，姜大海却是把闺女养这么大，留下彩礼钱也应该的。 乌鸦还懂反哺，更何况是人。 霍沉舟看了姜沫一眼，两人的目光对上，姜沫一怔，男主这是什么眼神，他不赞同自己收父亲给的嫁妆？ 好像又不是？ 霍沉舟眼神奇怪，姜沫再次感叹，男人心海底针，她猜不透呀！ ***** 京城宋家，自从知道霍沉舟在乡下有老婆的事情，宋凝雪这几天也没往霍家跑，吃不好睡不香，人憔悴不少。 王淑芳心疼，“闺女呀，你要是实在喜欢霍家那孩子，我不拦着你了。” 儿子说周芸给乡下的霍沉舟寄了一千五百块，王淑芳就有些松动了。 那天女儿回家，还带回一条连衣裙，是周芸送的，听女儿说那裙子五十多呢？ 王淑芳也就想着不行就让俩孩子处着试试，这年头谁和大团结过不去呀？ 母亲这话，宋凝雪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想到霍明兰傲慢的模样，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妈，我心里难受！” 宋凝雪开始还想着是霍明兰撒谎，细想却不可能，说这种谎没意义，所以霍沉舟真的在乡下娶了老婆。 那他迟迟没回京城，也不见得是周阿姨那套说辞，可能就是因为乡下的老婆。 宋凝雪一哭，可把王淑芳急坏了，“闺女，妈都说了不会再反对你和霍家儿子的事，你咋还哭了呢？” “我的乖女儿，你一哭，妈的心都要碎了。” 宋凝雪哭哭啼啼把霍明兰说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妈，霍沉舟在乡下有老婆了。” 霍沉舟高大帅气，没下乡之前，完全是别人家的孩子，他是京城很多女孩的梦中情人。 宋凝雪就是其中之一，霍家下放改造，这些年，宋凝雪也歇了心思，现在霍沉舟要返城，那份被强制压下的感情，这一刻爆发，宋凝雪是真的想和霍沉舟有结果。 王淑芳想起那天在霍家，女儿问霍沉舟有没有处对象？ 周芸是否认的，现在霍明兰又说他在乡下娶了老婆。 王淑芳脑子一转，就猜到这其中的缘故。 霍明兰说的大概是真的，霍沉舟真的找了个乡下女人，周芸这个婆婆却不满意乡下的儿媳妇。 王淑芳也有儿子，天下妈妈的心理大同小异，都想儿子找个世上最优秀的女孩当老婆。 王淑芳把自己想到的分析给女儿。 宋凝雪吸了吸鼻子。 “妈，我真的很喜欢沉舟哥。” 宋凝雪梨花带雨。 王淑芳一噎，要她说，霍家就算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霍沉舟回城踹了乡下老婆，王淑芳也不想女儿和霍沉舟有什么？ 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是有多想不开，才要去找一个二婚男。 这下，王淑芳是举双手双脚反对了！ 第三十八章 一下就开窍了！ 宋凝雪这几天心情复杂，现在又遭到母亲强烈反对，状态更不好了。 生怕女儿犯糊涂，王淑芳把事情告诉了丈夫和儿子。 这下，原本还支持妹妹和霍沉舟发展一下的宋子涛也站在了母亲那边。 在乡下找了老婆？ 宋思诚也不说话了。 母亲和大哥明确表态反对，宋凝雪还是不甘心，一个农村女人怎么能比得上她？ 她看向父亲，“爸，您怎么看？” 宋思诚皱眉，他是觉得霍家根基还在，结亲也不是不行，可是？ 半晌，宋思诚开口，“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话音一落，被王淑芳狠狠瞪了一眼，老宋是不是有毛病？ 这话什么意思，要自己女儿找二婚男，王淑芳胸口起伏，声音也犀利几分，“人家妹妹都亲口说了，还能有什么误会，总之，我是不会让女儿找个二婚男。” 王淑芳态度坚决。 宋思诚和宋凝雪对视一眼，一副你妈正在气头上，爸爸也爱莫能助的模样。 一时间，宋家一团乱麻。 ***** 京城霍家。 周芸还奇怪这几天宋凝雪没过来。 “老霍，宋家那孩子好几天没来家里？” 周芸对宋凝雪打心眼里满意。 “难道是宋家人阻止，不让她和咱家走得近。” 周芸在一旁猜测。 霍长征倒是觉得宋凝雪不来家里挺好，儿子在黑土村都娶了媳妇儿，就算老婆再不满意姜沫，儿子自己都认下了。 她现在乱点鸳鸯谱，等沉舟和姜沫回京城，多尴尬呀，趁着还没有啥进展，这是最好的结果。 “别想那么多了，钱和信也寄出去几天，解决了医药费的事，相信儿子很快就回来了。” 说到霍沉舟，周芸自然是眉开眼笑，想到姜沫那个胖妞，周芸嘴角的笑又僵住。 “老霍，你说儿子会带姜沫一起回来吗？” 霍长征奇怪的看了老婆一眼。 “你自己儿子你还不了解，他既然说了要对姜沫负责，就不会做抛弃糟糠的负心汉，你以后也别做那些多余的事了。” 霍长征没把话说的更难听，宋凝雪每次来霍家，老婆都一副把她当成未来儿媳妇的样子。 那不是让人家小姑娘误会。 周芸嘴巴张了张，也没反驳霍长征，她还在想宋凝雪为啥这几天没来？ 霍明兰把父母的反应看在眼底，还有点心虚，宋凝雪为啥不来霍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哼，算她识相！ ***** 黑土村，姜大海医药费解决，霍沉舟和姜沫回京城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 至于小吃生意，就准备要父母和哥嫂来经营，父亲腿还要休养一段时间，母亲得在家照顾父亲，生意的主力军还是哥嫂。 当时为了凑医药费，姜沫也没想太多花样，光顾着卖卤肉饭了。 菜品太单一，现在做小吃生意的人少还好，等以后干个体户的人一多，她们家的摊子就要受到很大冲击，甚至干不下去。 姜沫向来未雨绸缪，于是和霍沉舟商量，两人晚几天再回京城，一来是把哥嫂带出来，二来她再研究一些新菜品，把家里人教会，娘家人不聪明，依样画葫芦总行吧！ 三来她想等三个劫匪判决下来再离开，不然不安心。 下放这五年，霍沉舟每时每刻都想着回京城，现在真的要回去？ 内心还有些微妙的感觉，倒不是说舍不得黑土村，大概是在这待久了，有感情了，情绪有些起伏也很正常。 霍沉舟很痛快答应了姜沫的要求，怕父母担心，还给他们回了信，信里一字没提周芸说的宋凝雪，只说他在黑土村还有点事要办，等办完事，就和姜沫回京城，让父母不要担心。 姜沫又在家做了几个新菜，有荤有素，西红柿炒鸡蛋，木须肉，鱼香肉丝，酸辣土豆丝等十几个菜品，以后就叫盖浇饭，算是早期的快餐摊。 价格她也定好了，荤菜盖浇饭五毛钱，素菜盖浇饭三毛钱，荤素搭配就是四毛钱。 做生意，脑子要灵活一些儿，客户的需求最大嘛！ 当姜沫把做好的十几个菜品端上桌，霍沉舟和姜家人都惊呆了。 满满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有食欲。 何桂兰张了张嘴，“闺女，你咋会想到这么多花样呀？” 原主好吃懒做，不是很会做饭，农村人也糙，饭做熟就行，压根不太追求味道。 姜沫随后胡扯，“妈，我也不知道，一下就开窍了！” 总不能说，换了个芯子吧！ 就算她说实话，这么离谱的事情，父母也不会相信呀！ 这时候大家都迷信，要是把她当妖怪抓起来，那就完蛋了。 何桂兰也没多想，可不是，有的孩子一开始上学啥也不会，后面一下就开窍，学习就好起来了，女儿也是这情况。 倒是霍沉舟不由多看了姜沫两眼。 饭菜很好吃，以霍沉舟的评价，不输国营饭店的大厨，姜沫也很细心，把做菜步骤都写下来。 反正哥嫂都认字，何桂兰认的字不多，到底是做了多年饭的农村妇女。 那几个菜做起来也不繁琐，看姜沫多做几次，何桂兰也能复刻个七七八八。 味道是比不上姜沫的手艺，应付八十年代的客人绰绰有余。 霍沉舟心细，想到上次姜沫路上被人抢劫，主动教了姜家人一些防身功夫。 上次霍沉舟收拾野猪，姜泽和姜睿就对霍沉舟钦佩不已。 学习的时候十分用心，可能学功夫这方面，男的先天更有优势，反正姜沫看大哥和弟弟比她强多了。 被劫匪抢劫，除了小两口，也就姜沫嫂子夏红梅知道，想着她也要跟着丈夫去镇上摆摊，也和霍沉舟学了几招。 姜沫再次感叹，都怪一身肥膘影响了她发挥。 嫂子就比她灵活多了。 除了受伤的姜大海，家里人都和霍沉舟学了几招，何桂兰开始抱着锻炼身体的想法，后来一想，要是村里有老娘们动手，她自己就能把对方收拾的哭爹喊娘。 这天三人去镇上摆摊，又得到一个好消息。 三个劫道的流氓被判了二十年。 第三十九章 可不能当电灯泡，坏妹妹好事！ 今天白云镇搞罪犯游街，这段时间抓起来的各种罪犯，胸前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对方的身份姓名，被压在车上，高音喇叭喊着，围着白云镇街道跑了一圈又一圈。 就是要打击坏分子，这样老百姓生活才能更安全。 姜沫看着车上的三个劫匪，手心都出了汗，如果不是霍沉舟及时赶到，那天她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三个劫匪手里，想起当时的情况，姜沫还心有余悸。 霍沉舟敏锐发现姜沫的异样，伸手去握姜沫汗湿的手，好听的嗓音响在耳边，“别怕，有我在。” 霍沉舟的声音好似有魔力，姜沫突然就不害怕了。 她大着胆子回握男人的手，轻声回应，“谢谢。” 姜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心里还很高兴，他有眼色的没回头，可不能当电灯泡，坏妹妹好事！ “不客气。” 霍沉舟略微有些不自在，这女人那么客气干啥？ 摆摊的时候，姜沫也传授给大哥一些生意经，姜泽也是个脑子灵活的，跟着两口子摆几天摊，学到很多东西。 为了锻炼大哥，姜沫和霍沉舟光打下手，收钱的大事都交给姜泽。 前两天姜泽还头疼，他数学不好，账算的慢，回家还和姜睿学习算数，适应两天，收钱算账就好多了。 在姜沫和霍沉舟的帮助下，小吃摊的生意，姜泽两口子也算走上了正轨。 两人就准备回京城。 何桂兰怕闺女第一次去婆家，穿的太破被公婆看不起，她很清楚，亲家母不喜欢女儿。 何桂兰专门去供销社扯了布，给姜沫和霍沉舟一人做了身新衣服。 家里穷，女儿也没啥好衣服，很多衣服都带着补丁。 “到了京城，要孝顺公婆，眼里要有活，多干些家务活。” 何桂兰絮絮叨叨嘱咐很多。 趁着女婿不注意的时候，何桂兰小声在姜沫耳边说，“在婆家做饭也别那么实在，也不是每次都要做的好吃。” 何桂兰轻咳，她女儿厨艺好，要是到了婆家，还拿出之前的做饭手艺，那不是每天都要围着锅台转，何桂兰可舍不得。 姜沫拥抱何桂兰，“妈，怎么办?我还没去京城，就开始想您了！” 姜沫抱的很紧，这真不是哄母亲开心，她虽然穿书过来，何桂兰的母爱却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她是幸运的，就算穿成了炮灰女配，却有深爱她的父母。 这话说的何桂兰眼眶发热，女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离开她身边，现在要去京城。 她女儿嘴巴笨，不会说讨人欢心的俏皮话，婆婆为难闺女咋办？ 何桂兰心情沉重，也抱紧女儿。 “傻孩子，你想妈了，可以回来看我，我也可以去京城看你呀！” 何桂兰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声音却忍不住哽咽。 嫁了人，也不是随时都能回娘家，来回的路费不是钱？ 老百姓过日子，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 除非嫁在同村，回娘家方便些，就算嫁个距离五六公里的村子，回娘家也不方便。 尤其是生了孩子，家里一大摊事，一年回两三次娘家都不容易，更别说女儿嫁到京城，一年能回来一次，何桂兰都满足了。 至于她说去京城看闺女，纯粹是哄姜沫，亲家看不起她们，她哪里会去霍家碍眼，那不是让闺女在婆家日子更不好过。 看母女俩依依不舍，霍沉舟表态，“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姜沫，有时间，我就带她回来看你和爸。” 霍沉舟这话也不是哄人开心，人家闺女嫁给他，又不是卖给他，重大的节日当然要带着姜沫回娘家尽孝了。 有女婿这话，何桂兰放心不少，霍沉舟人品好，女儿嫁给他一定会幸福！ ***** 京城霍家，宋凝雪还是放不下，尽管知道霍沉舟在乡下已经成家，还是舍不得放下喜欢了多年的男神。 她跑来霍家，想问问周芸霍沉舟和他乡下老婆的事情，宋凝雪心里也不服气，她不信自己比不过一个村姑。 “凝雪，你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周芸一脸关心。 宋凝雪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这几天，她心里十分委屈，知道霍沉舟在乡下有老婆这事，家人没一个支持她，她承受了很大压力，可要她放下喜欢多年的人，她又不甘心。 “孩子，发生什么事了？” 宋凝雪抽泣，“周阿姨，沉舟哥在乡下娶媳妇了？” 宋凝雪不愧是女主，哭都这么美，眼泪就像珍珠，一滴一滴往下掉。 光是流泪，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周芸一噎，否认的话到底是说不出口。 周芸这反应，宋凝雪还有何不明白？ 霍明兰没有骗她，霍沉舟真有媳妇了。 “周阿姨，打扰了，我以后不会再来霍家了。” 这一刻，宋凝雪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为了嫁给霍沉舟，没少对着周芸献殷勤，她也太过分了，之前她明明说霍沉舟没处对象呀？ 一时间，无尽的委屈，被欺骗的愤怒充斥在宋凝雪心间，冰火两重天，十分刺激！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眼看宋凝雪要离开，周芸连忙拉住宋凝雪，“你听阿姨解释。” 周芸把霍沉舟和姜沫的交集告诉了宋凝雪。 自然，周芸也隐瞒了一些细节，比如霍沉舟和姜沫已经圆房，霍沉舟主动要对姜沫负责，这些她就没说。 而是放大了姜家人的可恶行为，比如姜大海的威胁，可是添油加醋说给了宋凝雪。 从周芸的口述中，霍沉舟完全是受害者，事实也差不多？ 反正宋凝雪听后，气得咬牙切齿，她喜欢的男人，竟然被迫娶了一个两百多斤的肥婆，他当时一定很绝望吧！ “都怪我，要不是我当时饿晕了，沉舟也不会去抓村民家的鸡，那个女人就不会缠上他。” “两人年龄还不到，结婚证也没领，就不能算夫妻，凝雪，阿姨从始至终也没承认过这个儿媳妇。” 周芸也哭了，也不知儿子看了她寄过去的信，会不会改变主意，宋凝雪多好的姑娘，这样的佳人和儿子才般配！ 第四十章 真是个坑哥玩意！ “凝雪，是阿姨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这些，对不起！” 周芸言辞恳切，隐瞒儿子和姜沫的事，周芸也有私心，霍家不比从前，万一她说完，宋凝雪转身就走也不是没可能？ “周阿姨，这不怪您，也不能怪沉舟哥，是那一家子都太可恶。” 霍沉舟抓他家鸡是不对，可也不能逼着人家当女婿，关键女方还是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这太欺负人了。 原主和男主的婚姻，大家站在公平角度看，也是原主家过分，更别说宋凝雪心仪霍沉舟，看原主家自然是十分可恶。 “周阿姨，没有结婚证，沉舟哥和她的婚姻就不做数。” 这话要是在黑土村说，非得被村民喷的找不着北，很多夫妻过了大半辈子都不见得有结婚证，咋地，人家就不是夫妻了？ “这本来就是他们卑鄙无耻，我们应该拿起法律武器，让那家人不要再纠缠沉舟哥。” 这要是放在古代，可不就是强抢妇男? 霍明兰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墙角，发现姓宋的越说越没谱，姜家固然可恶，还不至于闹到法庭，这三年，她们在黑土村也得到姜家不少帮助，就算那胖子没和大哥滚床单，大哥也不会同意这样做。 这出的简直是馊主意，霍明兰听不下去了，推门而入。 手里还拿了一封信。 “妈，我哥来信了，他和嫂子很快就回京城。” 霍明兰一脸笑意，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掠向宋凝雪，对方脸色不太好，青一阵白一阵。 霍明兰不喜欢宋凝雪，要不然也不会告诉她霍沉舟有老婆这事，原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这女的还是个狗皮膏药，真讨厌！ 女儿这话，周芸有些尴尬看了宋凝雪一眼，宋凝雪也知道霍明兰不喜欢她，不然上次也不会主动告诉她霍沉舟的事。 她庆幸今天来霍家找周芸问了情况，不然霍明兰就达到目的了。 “周阿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周芸也客套让宋凝雪随时来家里玩。 宋凝雪很快恢复镇定，笑着和周芸告别，走的时候还对着霍明兰轻轻点头。 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有城府的很呀！ 霍明兰心想。 等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俩，周芸瞪了女儿一眼，“明兰，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知道呀？” 周芸被闺女气得头疼，也不知宋凝雪从哪听说沉舟在乡下娶媳妇的事，她好不容易解释清楚，看宋凝雪那样子，还是愿意和儿子在一起的。 她还没高兴两秒，亲闺女就来拆台，真是个坑哥玩意！ 霍明兰不服气，“我哪里是胡说，哥信上写的清楚，他会带着姜沫一起回来呀！” 这下周芸也不数落女儿，从霍明兰手里接过信，就看了起来。 看完信，周芸眼神复杂，这个结果她是能想到的，就算她之前写信让儿子慎重考虑和姜沫的关系，沉舟太有主见，多半也不会听她话。 现在收到儿子的信，证实了她的想法，周芸没有多意外，想到两百多斤的姜沫，就替儿子委屈。 “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听话，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周芸叹气。 霍明兰嘟嘴，“妈，要我说，那胖子都和大哥圆房了，大哥也决定负责，你就别掺和这事了，那个宋凝雪也不见得就是大哥良人。” “而且她思想也有问题，不管大哥和姜沫的开始有多不堪，大哥都是有妇之夫，她还有想法，也不算啥好人。” 周芸奇怪看了女儿一眼，“你不是很讨厌姜沫？” 霍明兰不太自在的开口，“我是不喜欢她，可大哥之前还说姜沫是嫂子，我要是对她不敬，都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当时霍明兰特别不服气，又很委屈，疼爱她的大哥竟然为了一个胖子凶她。 可现在看母亲对宋凝雪的喜欢，宋凝雪长得比姜沫好看，姓宋的真要当了她嫂子，大哥对姜沫那胖子都不错，只会对姓宋的更好，到时候她不是成了妈不疼，哥不爱的小可怜。 宋凝雪嘴巴又甜，到时候在哄哄父亲，她就真成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了，以后娘家哪还有她位置。 家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姓宋的那么霸道，肯定不会让父母给她陪送多少嫁妆，姜沫就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和自己切身利益相比，一个丑陋的胖嫂子，也没那么难接受！ 霍明兰如果一直是温室里的花朵，也不会想这么多？ 下乡这五年，虽然有家人的保护，严峻的环境也逼着她成长了很多。 周芸又多看了女儿两眼，沉舟是说过那些话，当时闺女还挺不高兴，今天怎么变化这么大？ 周芸总感觉不对劲，可霍明兰一脸淡定，她也说不上哪奇怪。 “妈，我知道您不喜欢姜沫，我也不喜欢她，我哥一表人才，凭啥配个胖子，这样，等大哥回城，他要是也对宋凝雪有意思，到时候咱们再从长计议。” “现在大哥又没回来，您就是说破了天，大哥要是不中意宋凝雪，也是白费功夫 呀！” 这下周芸被说动，沉舟犟的很，要是他真不中意宋凝雪，她就是说出花也没用。 ****** 黑土村，两人准备第二天回京城，姜沫在屋里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啥，除了身上的钱，就属何桂兰给两人做的新衣服最拿得出手。 霍沉舟试穿着岳母给做的新衣，内心十分触动，“这还是五年来，我第一次穿新衣服！” 这年头，老百姓都扯布自己做衣服。 母亲用的料子是工农蓝，和后世的高定服装没得比，男主真是天生衣架子，霍沉舟强大的气场硬是把朴素的衣服穿出高级感。 姜沫也把自己的新衣服穿上，两人站在一起，有种穿情侣装的感觉。 姜沫心跳加速，脸颊泛起红晕。 霍沉舟看女人不说话，再看姜沫泛红的脸颊。 “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伸手去摸姜沫额头，姜沫想吐槽男人不懂风情，等她看到镜子里的两人，心情瞬间就不美丽了！ 第四十一章 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 两人站在一起，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帅哥和黑熊怪。 姜沫这几天摆摊晒黑不少，又胖又壮，黑熊怪真的很贴切。 想到穿书前的完美身材，前凸后翘，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美女，姜沫委屈的想哭。 “怎么了？” 眼泪真掉了下来。 霍沉舟没太多和女孩相处的经验，除了母亲和妹妹，接触最多的异性就是原主。 可原主每次面对男主，都是一副花痴样，配上两百多斤的体重，霍沉舟话都不想说。 现在姜沫哭泣，他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不会哄人，声音也很僵硬，就连给她擦眼泪的动作也不温柔。 这样有人情味的霍沉舟却让姜沫眼泪掉的更凶。 “我没事，我就是觉得自己是癞蛤蟆。” 姜沫声音闷闷的。 霍沉舟一愣，姜沫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你是天鹅肉。” 她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霍沉舟，我们就像癞蛤蟆和天鹅肉，我配不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天鹅，要是去了京城，我就没那么容易放手了。” 女人真是感性的生物，姜沫之前一直想着等男主成为首富，离婚时要分他巨额财产，当富婆的。 现在看到镜子里的两人，她觉得自己要善良一些，就不嚯嚯男主了。 她真是太善解人意，要是一个两百多斤男的给她当老公，她一刻都忍不了呀！ 霍沉舟皱眉，没想到姜沫会说这么一番话，他看向眼前的女人，姜沫长得是不好看，又胖甚至有点丑。 其实看久，也就习惯了。 两人的目光对视，他从姜沫眼底看到满满的真诚，这段时间相处，他也发现对方身上有很多好品质。 吃苦耐劳，人还聪明，要不盖浇饭的生意也不会那么好？ 人还很孝顺，对家里的兄弟都好，性格也很好，也不是挑事的小姑子，和嫂子相处的也不错。 如果非要说缺点，也就文化不太高，只有初中学历，至于体重长相，这也不是她的错。 霍沉舟叹气，“你要非说自己是癞蛤蟆，那也是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 “你现在这样说，我真怀疑你是觉得我这个天鹅肉不好吃，又想去吃其他天鹅肉，姜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行为可是不对的。” 霍沉舟说的认真。 姜沫嘴角抽搐，这家伙胡说八道啥呀？ 说的她好像是个渣女。 她胡乱擦了眼角的泪，语气傲娇，“别胡说，我可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贪心人，我现在是胖了一点儿，不过我会减肥，到时候我会让你这个天鹅肉心甘情愿送到我这个癞蛤蟆嘴里。” 霍沉舟被女人认真的语气逗笑。 姜沫却瞪了男人一样，“怎么，你不相信？” “我告诉你，胖子都是潜力股，我个子高，瘦下来一定是身材苗条的大美女，到时候，你就要追着我跑了。” “到那时，我就是天鹅肉，你就是癞蛤蟆了。” 姜沫一仰头，语气还有些嚣张。 霍沉舟也不生气，“是是是，我的天鹅小姐。” 这下，姜沫脸又红了，这家伙在撩她呀！ 美色当前，她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不许给我使美男计，小心我将计就计。” 姜沫白了男人一眼。 霍沉舟摸摸鼻子，这女人还挺有意思。 经过这个小插曲，两人的距离拉近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何桂兰就起来给两人做饭。 这年头，交通不发达，回京城，要先到县城，再从县城坐班车去京城。 整个白云镇只有一趟通县城的班车，早上六点半发车。 黑土村离着白云镇还有十里地，家里买了自行车就是方便，两人吃过早饭，姜泽骑着三轮自行车送两人去镇上坐车。 何桂兰给煮了十个鸡蛋，要两人带着在路上吃。 “到了京城，给家里来封信，在婆家，好好和婆婆相处，要孝顺公婆。” 何桂兰声音哽咽。 姜沫眼睛也发酸，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不然母女俩可能又要抱在一起哭。 “妈，我知道了。” 姜沫一个劲点头，母亲都是为了她好。 这一幕，霍沉舟看着也很触动。 “爸，妈，你们回去吧，我们走了。” 姜沫和霍沉舟坐上三轮自行车，对着何桂兰和姜大海挥手。 姜大海腿伤还没养好，拄着拐棍出来送两人。 自行车走出很长一段距离，姜沫回头看，老两口还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姜沫强忍的泪水终究落下，霍沉舟轻拍女人后背安慰，“等回京城安顿好了，我们把爸妈接到京城住，给他们一套房。” 霍沉舟说的认真，也不是给姜沫画饼，国家返还了霍家好几套祖产，给岳父家一套房子，也是应该的。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霍沉舟也是真心孝顺岳父岳母。 姜沫破涕为笑，这家伙倒是大方。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舍不得。” 男主未来可是首富，一套房不算啥，她要真给，姜沫肯定会笑纳。 霍沉舟说不会的。 姜泽连忙找补，“妹夫，你别听我妹妹胡说，她开玩笑的。” 妹夫就是一句玩笑话，她还当真了。 这臭丫头还没去京城，就要把婆家的房子给娘家，公婆能愿意呀！ 姜泽自己就是男人，老婆要是整天想着把家里的钱往娘家拿，他肯定不同意，更别说给娘家人房子，十个人里有九个人都得翻脸。 说到底姜泽也是个三观正的年轻人，霍沉舟真给了姜大海夫妻房子，最后肯定也是分给家里的两个儿子。 霍沉舟说给父母京城的房子，姜泽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占便宜，而是担心姜沫在婆家的处境，怕影响小夫妻感情。 骨子里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姜沫感受到哥哥对自己的爱，也没继续说给父母房子这个话题。 倒是建议大哥以后可以到京城发展，在京城买房子，安家。 姜泽都听傻了，他一个黑土村的泥腿子，去京城安家。 而姜沫接下来一番话，姜泽有没有触动不知道，霍沉舟肯定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第四十二章 穿着情侣装，夫妻双双把家还！ “哥，我没开玩笑，你真的要好好规划一下。” “白云镇这个小地方，卖盖浇饭，一个月下来能赚几百块，一年就是大几千，两三年下来也能成万元户。” “可要去了京城，首都那么多人，同样还是卖盖浇饭，可能你一个月就能赚现在一年的钱，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城市终归要多很多机会。” 常言道，选择大于努力，姜沫倒觉得，很多时候选择直接决定了成败！ 改革开放掀开了新篇章，贫富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将来，教育医疗资源会大幅度集中在一线城市，为了后代更好，京城沪市的户口格外重要。 想想后世京城的房产，五环外的老破小都要大几百万，更别说市中心，随便一套房产不得千万，甚至上亿。 姜沫认为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只要肯努力，还是能拿到结果。 不像后世都卷出花，还是一个苦逼的牛马。 她记得在九十年代到千禧年的前几年，京城有买房送户口的政策。 八零年，上万块就能买京城的四合院，万元户是很牛掰，想想再过四十年，现在投出去的上万块，可能是上千万，甚至上亿的回报，乖乖，搞诈骗的都不敢承诺有这么高的回报率。 姜泽听得晕乎乎，他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他们县城，虽然没见识，老百姓也知道京城是好地方，那可是首都呀！ “妹，我听你的，等我攒些本钱，就和你嫂子去京城摆摊。” 姜泽自己不聪明，可他妹子聪明呀，跟着聪明人走总不会错。 以前妹妹是懒得动脑子，大家都误会她好吃懒做，可父亲腿受伤，妹妹想出的好办法，几天就挣了大几百块，而且这生意还可以持续下去，一直赚钱。 霍沉舟这个妹夫，以前多拽呀，老爸下药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霍沉舟非但没暴怒跳脚，还心甘情愿对妹妹负责，现在还说要给父母送房子，这都是姜沫的功劳。 妹夫绝对是聪明人，他妹妹都能把妹夫搞定，姜泽凭啥不听姜沫的。 三人到了镇上，已经有很多等车的人。 姜泽等两人坐上班车，才骑着自行车回家，今天还要出摊赚钱，想着姜沫给他规划的美好未来，当体面的首都人，姜泽顿时感觉干劲满满，脚蹬瞪的更用力了。 从白云镇到县城的车费一人两元钱，姜沫刚准备掏钱，霍沉舟已经把车费交给了售票员。 她准备掏兜的手僵住，就那么看了霍沉舟两秒，霍沉舟还以为她不舒服，“怎么了？” 姜沫摇头，“我没事。” 她就是感觉很奇妙，穿书前她母胎单身，压根没花过亲人之外异性的钱，穿书后，男主是她老公，两人的关系马马虎虎，现在霍沉舟淡定的买车票，为她花钱，钱虽然不多，花老公钱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姜沫，有点出息，两块钱就把你收买了？ 去县城就一趟班车，两人来得早，还混到了座位，后上车的人就要站着了。 别说啥超载不安全，有车坐就不错了，这时候没那么多讲究，主打一个只要能挤上车就能走。 两人座位在一排，姜沫长得胖，身体是紧挨着霍沉舟的。 这时候还没修公路，镇上到县城的土路不太好走，坑坑洼洼的，白云镇到怀城县有一百多里地。 班车上挤了很多人，路不好走，东倒西歪的，姜沫的身体就容易朝着霍沉舟那边倒。 真不是她故意占便宜，实在是现在的土路不好走，车子才这样。 霍沉舟还怕姜沫被站着的乘客挤到，还伸出胳膊护着她的后背。 两人今天穿着何桂兰给做的新衣服，眼下霍沉舟又这么温柔的用胳膊护着自己，姜沫心底升起一股小激动，她们这是穿着情侣装，夫妻双双把家还呀！ 一百多里地，这要是放在后世，公路好走，三四十分钟就到了，在八零年，班车硬生生走了三个小时。 有很多晕车的乘客，在班车上待久了，一下车就蹲在路边吐起来。 姜沫脑袋也有点晕，还没到那程度。 就是这身体长得胖，消化的快，现在有点饿了。 车站外面就有一些摆摊的个体户，各种小吃很齐全，两人找了个小摊坐下。 要了两碗豆腐脑和两笼小笼包，姜沫又把何桂兰煮的鸡蛋拿出来吃。 八零年钱还是很耐用的，两人吃饱喝足，也就花了一块五毛钱，在后世想都不敢想。 这下姜沫抢着付钱，“我来。” 早上他买车票，现在吃饭她就买单。 两人虽然发生了关系，霍沉舟也说了要负责，姜沫却没有完全把自己当成霍沉舟老婆，潜意识里，她觉得两人是要离婚的。 霍沉舟发现了，姜沫这个人不爱占人便宜，和人相处，也是有来有往。 这样不是不好，还是很好的品质。 可，他们是夫妻？分那么清楚真的好吗？ 是不是他之前太冷漠，她没有安全感了。 男主竟然反思起自己行为，嗯，等到了京城，自己挣了钱，要交给姜沫，这样她应该会多一些安全感吧！ 怀城县去京城的班车也不多，上午一趟，下午一趟，上午那一趟是赶不上了，两人只能坐下午那一趟车。 下午两点出发，到京城，估计得晚上九十点了。 长途路远，超载怕出事故，去京城的班车不让超载，没买上票，就只能等第二天的班车。 去京城的车票要十五元，两人就是三十块钱。 姜沫下意识去掏钱，霍沉舟已经把车票买好。 “你是我婆娘，我们两个出门，花钱的事，让我来。” 霍沉舟还很体贴，怕姜沫路上饿，还在路边摊买了一袋烧饼，带着在路上吃。 他一个大老爷们，之前身上没钱就算了，现在兜里有钱，还要老婆买单，想想都臊得慌。 姜沫看着男人眼底的认真，最后点头，“哦，好。” 等男人转过身，她连忙去拍自己脸颊，怎么办？ 男主太有魅力了，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动心。 第四十三章 靠，又碰上劫匪了！ 两人坐上去京城的班车，车子开动，早上起得早，姜沫一上车就犯困，霍沉舟有眼色的把肩膀靠过去。 姜沫心想男主太好了，她也没客气，靠着霍沉舟的肩膀，就去梦了周公。 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在八零年代发光发热，先是考上华清大学，后面又把事业做的风生水起，本来看她不爽的婆婆也转变了态度，霍沉舟也没像书中那样要和她离婚。 甚至对她表白，当然梦里的她已经瘦身成大美女，姜沫承认自己心动了，现在男主又喜欢她，她为啥要把自己老公让给女主，两人互通心意，刚准备做点亲密的事情。 车子一个急刹车，姜沫一下就醒了 真讨厌，就不能晚点醒，两人差一点就亲到了。 姜沫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去看霍沉舟的嘴唇，亲起来应该很不错吧！ 秀色可餐，她不争气吞咽口水。 很快她就发现了异样，霍沉舟脸色不太好看。 应该说全车的乘客脸色都很难看。 “怎么？” 话还没说完，车门打开，上来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手里还拿着刀。 “想活命的，把钱都交出来，不然？” 男人话锋一转，刀在阳光下泛起莹白的光。 姜沫想骂人，靠，又碰上劫匪了！ 她给霍沉舟使了个眼色，眼神询问他有没有把握把这些劫匪打趴下。 霍沉舟摇头，他们一来人多，二来手里都拿着刀，如果只有自己，他还可以博一下，现在车上有姜沫，还有很多乘客，霍沉舟也怕打斗的时候伤及无辜，不能保证能全身而退。 “那我们就给钱吧！” 姜沫麻溜的把钱掏出来，霍沉舟都惊呆了，这么没骨气，也不挣扎一下。 姜沫还怕霍沉舟想不开，还开导他，“钱没了还能赚，命只有一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当然她也没把所有钱都掏出来。 这年头，藏钱的方法五花八门，何桂兰给她内裤和上衣里面都缝了内衬口袋，她的三百块彩礼钱，都藏在了衣服里，外面装着二十来块零用钱，霍沉舟的钱也是分开放的。 姜沫还给霍沉舟使眼色，意思他不要太实在，把外面装的钱掏出来就行。 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也培养出一些默契，霍沉舟竟然轻易就理解了女人的意思。 “好，听你的。” 就算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只要能保证两人安全，霍沉舟也是愿意的。 劫匪还给大家洗脑，说他们是讲信用的，只要交了钱，就不会为难大家伙。 钱是很重要，可命更重要。 十几个大汉，手里都拿着刀，大家都想着破财免灾。 有个没钱的大姐，身上只掏出来五毛钱，劫匪骂了一句穷鬼，还给扇了两巴掌，大姐男人还得赔着笑脸说好话。 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这时候出头，轻则挨顿揍，重则小命都不保，再说了自己男人都没说啥，他们这些外人为啥要多管闲事。 乘客们还算配合，劫匪们拿着战利品，还很满意。 谁知这些劫匪不讲武德，就在准备下车的时候，发现班车司机是个年轻姑娘，顿时就起了色心。 “小娘们长得真水灵，走，陪哥几个玩玩。” 年轻姑娘是帮父亲开车的，这两天父亲生病了，她就顶上，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那姑娘看着二十来岁，比原主大不了多少。 几个大汉就要拖着姑娘下车，“救命，救命。” 女孩一脸惊恐，对着乘客大声求救。 刚才那些乘客竟然没一个帮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竟然颇有默契的移开了视线。 姜沫穿书前就是做销售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看着女孩眼角那滴泪，她好似能感受姑娘从希冀到心死的全过程。 她和霍沉舟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站了起来，“放手。” 劫匪看是姜沫和霍沉舟两人，压根没当回事。 这两人就是怂货，当时掏钱可痛快了。 “老子告诉你俩，别多管闲事。” 再说这男的就是个小白脸，他们十几个兄弟，还怕他？ 霍沉舟冷着脸，语气冰冷，“放开那姑娘。” 他想着破财免灾，没想到对方那么贪心，还想欺负女司机，霍沉舟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原本还担心姜沫会阻止她，没想到她有一颗侠义心肠，竟然和他同时站了出来。 虽然姜沫外形不好看，霍沉舟此刻竟然生出了几分灵魂伴侣的感觉。 女司机已经被拖着下了车，霍沉舟和姜沫追着下车，霍沉舟已经和几个劫匪扭打在一起。 几个劫匪看霍沉舟挺能打，也不管女司机了，一起上，他们今天要打死这个不长眼的小白脸。 这年头杀个人，往路边一埋的事情多了。 姜沫连忙上前查看女司机，“你没事吧！” 女司机摇头，却是一脸担心看向霍沉舟，“那位大哥，他？” 姜沫心也狠狠揪起来，霍沉舟再能打，却是双拳难敌四手，十几个大汉手里都有刀，情况很不妙呀！ 姜沫当机立断，上车去搬救兵了。 那些乘客也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打斗，有人说这男的还挺能打，却没有下车帮忙的意思。 “各位大哥大姐，那是我男人，现在他为了正义，被劫匪为难，我请求大家下车帮忙，劫匪人是不少，可我们人更多，我们两人打一个，咋也把他们按住了。” 姜沫话音一落，却没有人上前，还有乘客嘴里嘀咕，“说得简单，那劫匪手里都有刀呀！” 这话也是大部分人的心声。 姜沫看着这些冷眼旁观的人，她直接上了一剂猛药，“大家很明白，劫匪想侮辱女司机，我丈夫是为了救女司机，也是为了救大家，如果我丈夫失败了，那女司机就会遭那些劫匪毒手，那时候谁给你们开车，这荒郊野外的，大家要是搭不上别的车，最后也是死路一条。” 乘客们顿时不淡定了，有几个激进的乘客已经站起来要去帮忙了，看着和刚才完全不同反应的乘客，姜沫松了口气，人性是自私的，只有把自己和对方的利益捆绑到一起，别人才会帮忙。 第四十四章 孟婷婷事件！ 有了乘客们帮忙，很快扭转了局面。 姜沫也加入其中，和霍沉舟学的几招，正好用这几个劫匪练手，看着被自己五招撂倒的劫匪，姜沫心想，还是太胖，动作不灵活，不然三招就能把他打趴下。 最后一招泰山压顶，劫匪只想叫祖宗。 他的腰呀，是不是被坐断了。 开始一些男乘客帮忙，渐渐地，一些女乘客也加入战斗。 之前那个被扇巴掌骂穷鬼的大姐简直杀红了眼，对着倒地的劫匪，左右脸开动，“活该，让你欺负女人。” 大姐一看就是农村妇女，平时经常干体力活，两巴掌下去，劫匪的脸也肿成了猪头。 女司机也狠狠揍那些劫匪，要不是那对夫妻仗义相救，她今天就被糟蹋了。 一时间，都是劫匪的求饶声。 “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再也不敢了。” 劫匪们哭爹喊娘，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样儿。 等大家发泄完，姜沫问女司机车上有没有绳子，十几个劫匪，这可是大案，还不知道有没有同伙，要赶紧把他们带到派出所。 女司机点头，开班车有时候也帮人拉一些大货，绳子是有的。 大家把十几个劫匪用麻绳绑上车，有几个大哥，还把脚上的臭袜子脱下，塞到劫匪嘴里。 和劫匪打斗的时候，霍沉舟胳膊被划了一刀，此刻往外渗血，姜沫撕了衣服布条，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忍着点，等到了京城，咱们再去医院处理伤口。” 姜沫一边包扎，一边用嘴吹了吹霍沉舟的伤口。 呼出的热气，吹在伤口上，痒痒的，霍沉舟的心也不由软下来。 至于被劫匪抢走的钱，当然是物归原主了。 姜沫把两人的钱拿回来，霍沉舟那一份也没要，都让姜沫装着。 姜沫一想，反正钱也不多，霍沉舟外面口袋里也就十几块，她就拿着了。 女司机一个劲对着两人道谢，还问两人的名字，姜沫和霍沉舟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当女司机说出自己名字那一刻，姜沫的心一颤。 “你叫孟婷婷？” 女司机点头，不明白姜沫为啥这个反应。 “名字很好听。” 姜沫笑着夸奖，内心却翻江倒海。 等车子重新启动，姜沫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霍沉舟担心，“是不是不舒服？” 难道被吓到了？ 姜沫摇头，“我没事。” “沉舟，我们今天做了好事，我开心。” 她是真开心。 如果她们冷眼旁观，女司机被劫匪侮辱，等待她们的可能就是车毁人亡的下场。 孟婷婷事件，她以前在网上刷到过，一车乘客冷眼旁观，只有一个小伙子出手帮忙，结果被劫匪狠狠揍一顿。 孟婷婷被劫匪强暴，事后，她把那个小伙子赶下车，自己则把车开到了悬崖里。 一车人只有那个被赶下车的仗义小伙活了下来。 后来，网上还拍了微电影，改编的就是孟婷婷事件。 姜沫当时看那个报道，果然，雪崩之前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想到那个结局，姜沫忍不住庆幸，还好她和霍沉舟都不是冷漠的人，他们都有一颗侠义心肠，也算变相躲过了一劫。 不过事件中说的仗义小伙，她没看到呀？ 她朝着班车上看去，除了女司机，就她和霍沉舟最年轻，大哥大姐倒是有不少，小伙子是真没有。 突然，她脑子闪过一个场景，之前坐车的时候，一对夫妻只买到一张票，那种情况，夫妻俩就只能分开出发。 是一个年轻小伙，好心把自己的票让给了夫妻俩，两口子才顺利坐上来京城的班车。 也许，那个下车的小伙子就是孟婷婷事件中的仗义小伙，姜沫心想，确实是个好心人。 “嗯。” 霍沉舟点头。 他本来想问姜沫是如何说服乘客帮忙的，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还是等两人独处的时候再问吧。 等到了京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派出所早下班了。 霍沉舟在报刊亭打了电话报警，等了半个多小时，警察到了。 霍沉舟和姜沫，还有几个热心乘客帮忙把劫匪押到警车上，劫匪身上的伤也挺严重。 霍沉舟和个别男乘客把责任认了下来，说人是他们打的，和女乘客没关系。 警察非但没责怪，还夸奖了大家。 “大家伙这是见义勇为，就是把他们打死，那也是正当防卫，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警察这话，几个劫匪瑟瑟发抖，啥，他们要是运气不好，被打死了，也不追究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闻言，大家都纷纷夸奖警察是青天大老爷。 把劫匪押到警车上，热心乘客就离开了。 霍沉舟夫妻还有孟婷婷则跟着一起去派出所做笔录。 孟婷婷哭着请求警察一定要重判这些坏人。 有个女警察安慰情绪失控的孟婷婷，保证会让劫匪受到法律制裁。 霍沉舟还提醒警察，“这些人一看就是老手，之前肯定也劫过其他人，就是不知道手里有没有人命。” 像今天抢了钱，还想欺辱妇女的事情肯定也有过，要是妇女反抗，他们得逞后，会不会杀人？ 警察的脸色凝重了几分，说他们一定会让坏人交代所有罪行。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孟婷婷要请霍沉舟夫妻吃饭，感谢两人的救命之恩。 坐车好几个小时，晚饭都没吃，又碰上劫匪，肚子是饿了？ 姜沫和霍沉舟使了个眼色，霍沉舟才点头，还说随便吃点，不想让孟婷婷破费。 这个点，很多饭馆都关门了。 三人在路边吃了碗面。 姜沫还把何桂兰带的鸡蛋分给孟婷婷吃。 孟婷婷看着姜沫递过来的鸡蛋。 眼眶瞬间就红了。 “今天，若不是两位出手相救，真的发生什么，我也不想活了。” 孟婷婷声音哽咽。 世道对女人不公平，明明是被侵犯的，传出去说不定一边骂流氓，一边也要对女人指指点点，一辈子可能都会生活在被侵犯的阴影中。 通过聊天，她知道孟婷婷还没结婚，她似乎能理解新闻中孟婷婷会开车自杀了？ 这年头，被侵犯的大姑娘，还能找啥好对象，不是嫁农村娶不上老婆的懒汉，就是嫁死了婆娘的老鳏夫，不管哪一种，都是火坑。 姜沫拉住孟婷婷的手，出口的话，让孟婷婷的眼泪掉的更凶，也让霍沉舟的心一颤。 第四十五章 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她说：“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婷婷，就算真的被那些混蛋得逞，也不是你的错，该死的是他们。” “人这一辈子，会经历很多事，等过去很多年，你再回头看，当初的一些事情，也不过如此！” “记住，这个世界上，你的生命最重要！” 情绪激动的孟婷婷抱着姜沫呜呜哭了起来，“姜沫，谢谢你。” 怪不得相貌普通的姜沫，会找一个帅气又有本事的老公，因为她值得！ 三人吃完面，两人打的士把孟婷婷送到家门口。 孟家在京城汽车站旁租了房子，方便跑车。 等孟婷婷进了家，两人才离开。 这次，霍沉舟报了霍家洋房的地址。 姜沫一听那地方，暗暗乍舌，她穿书一趟，是真的走进了上层社会。 霍家返还的祖产，竟然在后海，乖乖，这是普通人住的地方？ 以前都是皇家别苑，是皇帝住的地方，新时代了，都是中央一些大领导住的地方。 霍家是真厉害，就算现在成分不好，和那样厉害的人物当邻居，说出去也很牛掰的啦！ 霍沉舟在的士上问姜沫是如何说动乘客帮忙的，姜沫也没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末了，还解释道，“人都是自私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失，才愿意出手，大部分时候，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姜沫也庆幸她说动了乘客帮忙，不然按照原事件的发展，孟婷婷被强暴，她和霍沉舟会被赶下车，最后那些人都会死。 霍沉舟赞同点头，“你做的很好，我要和你说一声谢谢，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就惨了。” 如果没有乘客帮忙，霍沉舟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被砍死，那十几个劫匪都是狠人，今天那架势，是想要他命呀！ 姜沫莫名听懂了男人的言外之意，事件中的仗义小伙没霍沉舟能打，被劫匪揍一顿，如果她今天没说动乘客帮忙。 霍沉舟能打，反而激起了劫匪怒气，还真的很危险，如果霍沉舟倒下，那自己，姜沫一阵后怕。 这时候没有堵车一说，二十分钟后，两人站到霍家门口。 姜沫看着面前的二层小洋房，没出息吞咽口水。 这房子，就是再过四十年，也不过时，更别说还是八十年代。 霍沉舟不知道女人的心里想法，上前敲门。 敲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 “谁呀?” 是霍长征的声音。 霍沉舟连忙开口，“爸，是我和姜沫。” 听到儿子声音，霍长征连忙把门打开。 霍长征身上穿着睡衣，看样子是已经休息了，这是被敲门声吵醒，霍沉舟有些不好意思，“爸，打扰您休息了。” 姜沫也和霍长征打招呼，喊叔叔，霍沉舟皱眉，这女人有时候挺聪明，有时候也挺傻的，他都叫岳父岳母爸妈了，她还不改口呀！ 霍长征哪管那些，儿子回来了，他高兴还来不及。 一边让两人进屋，一边对着屋里的周芸喊，“老婆，儿子和儿媳妇回来了？” 之前收到霍沉舟寄来的信，霍长征就知道姜沫会一起回京城。 现在看到人了，也确定了儿子的心意，霍长征这个当长辈的自然会拿出对儿媳妇的礼数来对姜沫。 听丈夫说儿子回家了，周芸先是高兴，一听姜沫也回来了，嘴角的笑又僵住。 这孩子真是不听话，京城有那么多好姑娘，咋就那么死心眼，铁了心要对姜沫负责。 不行，她要私下里和姜沫谈一下，有什么条件尽管提，绝不能让儿子和那胖子绑一辈子。 两人的婚事，也是周芸的一块心病，要不是因为她，儿子也不会被姜沫缠上，反正，霍沉舟要是婚姻不幸福，周芸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霍家客厅，霍长征让两人先坐，听到动静的周芸和霍明兰很快也到了客厅。 姜沫再次感受了一下上层社会的生活，客厅的装修就算是放在后世，也是贵族级别，还有这沙发，都是真皮的。 这一套装修放在后世，也得花不少钱，在这年代，大部分人温饱都没解决，可想而知霍家以前多有钱。 资本家，真不是说说的。 姜沫虽然感慨，却大大方方坐在那里，没有缩脖子，也没有东张西望，完全不像个没见识的村姑。 要是外在形象好一些，说她是留洋回来的大小姐也有人信。 “儿子，怎么这么晚才到家？” 这都快十一点了。 霍沉舟把路上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他倒是想把劫匪的事情略过，可胳膊受伤了，母亲肯定会问，到时候再绞尽脑汁编瞎话，霍沉舟不想那么做。 听说在路上遇到劫匪，周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最后劫匪被制服。 “姜沫，你怎么回事，劫匪那么多人，手里都拿着刀，沉舟站起来的时候，你就不知道拦一下，一点儿都不心疼自己男人。” 周芸本来就看不上姜沫这个儿媳妇，现在听说一车上的人都装聋作哑，就两人出来帮忙，这不是英雄，这是傻。 她是个自私的人，不要儿子做英雄，她只要儿子平平安安的。 “阿姨。” 姜沫嘴巴张了张。 霍沉舟连忙接话。 “妈，这次多亏了姜沫，要不是她说服乘客帮忙，我今天可就危险了，再说如果女司机出了事，荒郊野外的，那一车人，也没啥好果子吃，我和姜沫不止在救女司机，何尝不是在救自己。” 霍沉舟用姜沫说服乘客那套说辞来说服母亲，果然，周芸不说话了。 “就是可惜，岳母给我做的新衣服，被弄坏了。” 可不是，袖子上一个很大的口子。 下放这五年，霍沉舟还是第一次穿新衣服，虽然是不值钱的工农蓝布料，霍沉舟却很珍惜这件新衣服。 周芸一听心疼的厉害，“傻孩子，衣服坏了没关系，妈再给你做新的。” “快让我看看你的伤，老霍，你赶紧去拿医药箱。” 周芸没再搭理姜沫，一脸紧张的去查看霍沉舟胳膊上的伤口。 姜沫也不会去拿热脸贴周芸的冷屁股。 倒是霍明兰有点奇怪，两人的目光对上，霍明兰竟然主动开口，“姜沫，你吃饭了吗？” 第四十六章 两人睡一个被窝！ 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霍明兰这个小姑子，对待原主向来是鼻孔朝天，竟然主动问她吃饭没？ 虽然疑惑，姜沫还是笑着接话，说两人回家前已经吃过了。 闻言，霍明兰也松了口气。 姜沫不习惯，她做的也别扭。 母亲喜欢宋凝雪，想让对方给大哥当媳妇儿。 如果两人非要选一个，霍明兰情愿姜沫当嫂子，原因很简单，在宋凝雪面前，她讨不到便宜。 周芸仔细给霍沉舟的伤口消毒，又重新包扎好。 “今天先这样，明天去医院好好处理一下，不许碰水啊！” 周芸又嘱咐了很多。 霍沉舟自然是连连点头。 伤口处理好，时间也不早了，两人坐了一天车，路上又遇到劫匪，这一天下来挺累的，要不是强大的意志力支撑，姜沫感觉自己站着都能睡着。 自从收到儿子来信，周芸就把霍沉舟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床上用品都换了新的。 看着两百多斤的姜沫，周芸心里就憋着气，这两人站在一起，一点儿都不般配，想到两人晚上睡一张床，她都怕姜沫这胖子把床给压坏。 周芸也是矫情，原主和霍沉舟一个炕上都躺三年了，两人还发生了关系，周芸现在想这些，纯粹是自寻烦恼。 她本来想说沉舟房间的床小，让姜沫睡客房的。 发现丈夫给自己使眼色，又想起之前儿子对姜沫的维护，周芸闭嘴了。 于是让两人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去医院处理伤口。 姜沫跟着霍沉舟进了房间，她再次感慨，资本家大少爷的幸福生活。 卧室里有沙发，还有单独的卫浴，有一张大双人床。 他一个人的房间，目测得有三十多平。 “要不要去洗个澡，你睡得舒服些。” 霍沉舟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姜沫反应慢半拍，“好，好呀！” 天气热，赶了一天路，出一身臭汗，洗完澡睡觉舒服些。 霍沉舟房间里有提前准备的拖鞋，不过是一双男士拖鞋，想也知道是给霍沉舟准备的，周芸不喜欢姜沫，才不会给她准备日用品。 “那啥，我没脚气，先用用你的拖鞋哈！” 姜沫小声解释。 霍沉舟点头。 姜沫随手把手里的包放在沙发上，从里面取了换洗睡衣就去洗澡了。 水声响起，霍沉舟的目光下意识看过去。 浴室的门是关着的，却能从里面看到些模糊影子。 姜沫长得胖，身材曲线却不错，前凸后翘的底子，要是瘦下来，还真是个大美女。 姜沫在里面洗澡，却不知霍沉舟看着浴室里姜沫的模糊身影失了神。 等她洗完澡出来，就发现男人坐在床上发呆。 姜沫把拖鞋换给霍沉舟，男人起身到浴室里，避开胳膊上的伤口，简单用湿毛巾擦了擦身体。 等男人也从浴室出来，姜沫有些尴尬的看着男人。 因为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她和霍沉舟虽然睡过，后面却是分开睡的。 现在躺在一张床上倒没啥，一床被子，晚上两人要躺一个被窝？ 霍沉舟却好似没看到女人的尴尬表情。 掀起被子就上了床，“早点睡吧！” 姜沫心跳的厉害，所以今晚两人要睡一个被窝。 随之而来又是无尽的窃喜，霍沉舟长得帅，就算发生关系，她也不吃亏！ 明明累的很，关了灯的姜沫倒是睡不着了。 要是霍沉舟想那个？ 她要麻溜的答应呢？ 还是矜持一下，再答应呀？ 都说男人轻易得到的女人就不会珍惜了。 要欲擒故纵，男人才会上头。 姜沫想了半天，结果，躺在床上的男人压根就没有下一步动作。 又等了一会儿，耳边反倒想起霍沉舟均匀的呼吸声，特喵的，男人睡着了。 姜沫泄气，想啥呢？ 你长这么胖，这么丑，是个男的看到都要吓跑了。 再说，你是炮灰女配，还想和男主更近一步，都怪霍沉舟之前说她是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她才多想的。 姜沫气了一会儿，实在抵不住困意，去梦周公了。 等她睡着了，身边的霍沉舟反倒睁开了眼睛。 霍沉舟也不好受，他一个正常男人，两人现在一个被窝，女人身上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窜。 这种情况下，他不装睡，还能干啥？ 他也怕自己忍不住，对姜沫酱酱酿酿。 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些奇妙。 他们时而熟悉，时而又很陌生，总之，还没到可以随时随地做亲密关系的地步。 再说今天女人累了一天，他要是提出做那种事，也太不心疼人了。 有些事还是慢慢来，细水长流嘛！ 姜沫睡觉不老实，爱踢被子，霍沉舟把女人踢掉的被子，又重新给她盖上，才重新躺下。 周芸和霍长征房间的灯却亮着。 周芸有些不高兴，埋怨霍长征，“你刚才为啥一个劲给我使眼色，我又不会对那胖子做啥。” 她就是再不喜欢姜沫，儿子都带回家了，她还能把人赶出去不成。 霍长征叹气，“我知道你心里不喜欢姜沫，可儿子都决定要这个老婆了，你也就别挑刺了，不然婆媳闹矛盾，儿子还不是要夹在中间受气。” 周芸想说她又不是没事找事的恶婆婆。 她就是心疼儿子。 “老霍，我心里难受，你知道的，要不是我，沉舟也不会和姜沫有交集。” 周芸声音哽咽。 霍长征安慰妻子，“事已至此，我们当父母的，要做的就是接受这个儿媳妇。” 周芸没说话，她知道丈夫说的有道理，可内心却做不到。 姜沫这一觉睡得很香，霍家的床又大又软，比黑土村的土炕强多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等她醒来的时候，霍沉舟已经不在房间了，床铺另一边，一片凉意，想来霍沉舟早就起来了。 霍沉舟这一晚睡的真不好。 姜沫睡觉不老实，之前在黑土村，两人虽然躺一个炕上，却不睡一个被窝。 她就是再折腾，也跑不到男人怀里去。 这下倒好，姜沫晚上滚着滚着就滚到男人怀里了。 霍沉舟一大早醒来，就看到怀里的女人。 这还不算啥？ 他竟然可耻的起了生理反应，手还放在姜沫的胸口，女人要是醒着，可能都会大喊臭流氓了。 一大早，男人本来就容易激动，这下他要是不赶紧起床，真怕对床上的姜沫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于是，霍沉舟麻溜的起床，动作还挺轻，生怕吵醒睡熟的女人。 姜沫本来就是雷打不动的，睡眠好的不得了。 压根不知道，她睡着的时候，还有这么多香艳画面。 第四十七章 他，难道真对自己有意思？ 霍沉舟起来就到院子里打拳，他要做点别的事情，把旺盛的精力发泄出去。 周芸和霍长征上了年纪，本来也不爱睡懒觉。 周芸看着在院子里打拳的儿子，还担心他胳膊的伤口。 “沉舟，你动作慢点儿，胳膊上还有伤。” 听到母亲声音，霍沉舟也停下了动作，回头喊了一声妈。 周芸先查看霍沉舟胳膊上的伤，发现伤口没渗血出来，她才松口气。 “等会儿吃完早饭，赶紧去医院看看。” 母亲关心自己，霍沉舟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让母亲担心，他点头，“都听您的。” 霍沉舟想起母亲给邮寄的一千五百元，也不知道那钱怎么来的？ 霍沉舟问起了钱的来历？ 周芸也没瞒着霍沉舟，把家里保险柜的事情说了。 “总之，咱们家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闻言，霍沉舟也很高兴，之前他还担心一家人在京城的生活问题，国家应该会给霍家安排工作，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安排。 他倒是不怕吃苦，可父母年龄大了，之前在黑土村下放就没少受累，现在回城了，他想二老过点舒心日子。 “姜沫还没起床？” 周芸突然来了一嘴。 霍沉舟怕母亲又找姜沫麻烦，只说她已经醒了。 自己儿子啥性格，周芸能不清楚？ 一想优秀的儿子，要和姜沫那个好吃懒做的肥婆绑一辈子，周芸心里难受的不行。 “儿子，咱们家有钱，你要是不好意思，妈去和她说，她是要房，还是要钱，或者房和钱，只要她愿意放过你，我都答应她。” 霍沉舟皱眉。 “沉舟，妈不想让她耽误你一辈子。” 周芸眼眶泛红。 “妈，姜沫人挺好的，是个过日子的，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 霍沉舟骨子里思想还是很传统的。 两人发生了关系，姜沫就是他女人，要是他不要她，黑土村的人会怎么笑话她。 姜沫的形象，可能也很难找对象了？ 如果他抛弃姜沫，那不是毁了她一辈子，霍沉舟做不出这种事。 姜沫没想到，她就是出来溜达一下，就听到母子俩说话了。 她现在是回房间，假装没听到，还是？ 霍沉舟已经看到姜沫了，毕竟原主这两百多斤的体重在那杵着。 “起来了。” 霍沉舟开口。 姜沫也上前，“早呀。” 又和周芸打招呼，“阿姨，早。” 周芸看了姜沫一眼，半点儿没有背后说人被抓包的尴尬。 还阴阳怪气，“都什么坏毛病，偷听别人说话，一点儿教养没有。” 姜沫大呼冤枉，她起床，到院子里转一下，谁知道母子俩说话也不注意一下，大庭广众之下，她还用偷听呀！ 不管咋说，周芸到底是长辈，姜沫不理她的阴阳怪气。 “妈。” 霍沉舟语气重了几分，周芸“哼”了一声。 姜沫无语，是你儿子不愿意，干嘛要对我发脾气，你就不应该和霍沉舟商量，你直接来找我。 又给房，又给钱，我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大团结的不尊重。 不过，霍沉舟为啥要拒绝周芸的提议。 他，难道真对自己有意思？ 这个想法一出，姜沫自己就否定了，如果是穿书前的身材和颜值，那还有让霍沉舟心动的资本，现在，别说霍沉舟这样的大帅哥没兴趣，大街上随便一个男的，都不会对她有意思？ 这时，院门打开，也打破了此刻的诡异氛围。 霍长征一手提着保温桶，一手提着一个菜篮子，对院里的三人喊了一句，“吃早餐了。” 保温桶里装着小米粥，菜篮子里则放着霍长征买的肉包子，包子用油纸给包着。 这年头，物资匮乏，一次性塑料打包盒压根没有，连汽水饮料的玻璃瓶都是可以回收利用的，吃早餐打包都是自带餐具，霍长征起床就出去买早餐了。 回了京城，家里保险柜的好东西都在，霍长征一开始想给家里请个做饭阿姨，这样老婆就不用辛苦做饭。 下放这五年，老婆孩子跟着他受苦了，霍长征这个一家之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倒是周芸难得开窍，竟然拦了丈夫。 他们刚回京城，就请保姆做饭，动静闹得有点大，本来成分就不好，一举一动容易被人无限放大。 到时候再有人说她们资本家做派，那可不是好事。 周芸真是吓怕了，要是再发生一次下放的事，她可没信心还能撑下去。 下放这五年，周芸这个养尊处优的富太太也学会了做饭。 不想做饭的时候，就在外面买着吃，反正手里有钱，就是顿顿下饭馆，她家也吃得起，当然周芸暂时不会这么做。 一家五口吃完早餐，周芸就催促霍沉舟去医院看伤。 霍沉舟本来想让姜沫在家，怕路上母亲又找机会说姜沫。 周芸却不想姜沫在家清闲，“一起去，在家窝着干啥。” 正合姜沫心意，她也想看看八零年的京城什么样？ 昨天到的时候都晚上了，今天正好逛一下。 离着霍家不远处，就有一个医院，公交车四五站地，走过去得四五十分钟。 霍沉舟本来想等公交车，或者打的士。 周芸却笑呵呵，“刚吃完早饭，走过去吧，正好溜溜食。” 下放这几年，周芸体力也练出来了，走路一小时，一点儿不带喘气的。 她这么做，就是为了刁难姜沫，姜沫长得胖，走路一个小时，可有她受的。 姜沫何尝看不出周芸的想法，不然她那么多年业务都白跑了。 溜达一下也无妨，正好减肥了，穿书前她经常锻炼身体，就算换了个身体，散步一小时，应该也能承受。 八零年的京城，还没有后世那么多高楼大厦，还有很多小胡同。 姜沫只在网上看过一些八十年代的京城，现在的京城和那些珍贵的老照片重合，一切陌生又熟悉。 这时候的空气清新，蓝天白云，京城还不像后世那样，空气污染严重。 出行要戴口罩，不然都是雾霾。 穿书前，姜沫作为一个京漂人士，在京城，常年一个鼻孔通气，另一个鼻孔不通气，和糟糕的空气脱不了关系。 看着八零年的京城，姜沫再一次感慨，来到八十年代也不错！ 第四十八章 周芸看姜沫哪都不顺眼！ 这段时间相处，姜沫和霍沉舟关系拉近不少。 姜沫对八零年的京城，充满好奇，一边走，一边打量沿途的一切。 霍沉舟倒是主动当起导游，给姜沫讲解起来。 穿书前，姜沫就在京城工作多年，对京城要说多熟悉，也不尽然，也就是对自己上班那一带熟悉。 说来惭愧，在京城工作多年，都没去Tian’anmen看过升旗。 还有京城很多景点，姜沫也没去过，后世卷得很，京城是个一天不努力就吃不上饭的城市，节奏太快！ 穿书前，姜沫就像个陀螺，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 听着霍沉舟耐心讲解，姜沫有种和这个城市对话的感觉，来自京城土著的讲解果然给力！ 两人相谈甚欢，一旁的周芸翻白眼，这胖子还挺能装？ 她想刺姜沫两句，又想到儿子脾气，刻薄话到底没说出口。 看着两人熟稔的模样，周芸心口发紧，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 原先想着走路去医院，让姜沫吃些苦头，这下，周芸自己倒不淡定了。 走了十几分钟，就嚷嚷着腿疼，“儿子，咱们还是坐公交去医院，妈腿不舒服。” 霍沉舟连忙上前，“妈，打的士过去吧！” 他们三个人出行，打的士也划算。 “的士多贵呀，还是坐公交吧。” 周芸不是心疼钱，纯粹不想姜沫太舒服，没回京城之前，儿子说要对姜沫负责，周芸虽然替儿子委屈，也没那么抗拒。 回到京城，看到比姜沫优秀百倍的宋凝雪，周芸再看姜沫，真是哪都不顺眼了。 尤其是儿子对姜沫的态度，更激起周芸心里火，沉舟竟然为了姜沫反驳她。 一瞬间，周芸感觉儿子被人抢走了。 儿子找了老婆，天底下婆婆大概都有这种别扭感，觉得儿子被儿媳妇给抢走了。 要是一个各方面优秀的儿媳妇，周芸也认了，可对方是姜沫，周芸真是浑身不舒服。 等车的空隙，霍沉舟也不忘给姜沫讲解京城的风土人情，这是生养他的地方，霍沉舟很熟悉。 “京城的烤鸭和东来顺都很有名，等有空了，我带你去吃。” 姜沫除了是他婆娘，还是一位来自远方的客人。 于情于理，霍沉舟都要做好东道主。 姜沫笑着点头，“好呀！” 民以食为天，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嘛！ 周芸撇嘴，咋就那么馋呀？ 都那么胖了，还想着吃？ 也就在心里吐槽，这话到底没说出口，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她这么失礼。 等了半个多小时，公交车终于来了，三人上车，运气还不错，车上正好有三个座位。 刚准备落座，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姜沫长得胖，屁股一挨到座，就把两个座位占的严严实实，霍沉舟压根没有地方坐了。 周芸心里就不爽了，“儿子，你胳膊还有伤，我起来，你坐下。” 说话的时候，眼睛斜瞪着座位上的姜沫，如果眼神能杀人，姜沫此刻已经万箭穿心。 霍沉舟头疼，他妈妈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大了。 “妈，很快就到医院了，您好好坐着，别动了。” 周芸也不是真想起身，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姜沫有点眼力劲，主动起来站着，把座位让给霍沉舟。 谁知姜沫刚动一下身体，霍沉舟的动作更快，按住她肩膀，阻止她起身，“你坐着。” 他一个大老爷们，站一会儿咋了？ 姜沫对着周芸歉意一笑，看，不是我不让座，是你儿子不让呀！ 周芸心口更疼了，她感觉姜沫那一笑是对她的挑衅。 要不是在外面，公交车上还有很多人，周芸真想说教姜沫几句。 气得周芸一扭头，看窗户外面，姜沫真是太可恶了！ 霍沉舟没发现婆媳间的暗潮涌动，看姜沫笑，他也对她露出笑容。 若不是姜沫长得太胖，两人眼神对视，颇有种眉目传情的感觉。 公交车也就十几分钟，周芸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等到了站，周芸第一个下车，步子迈的很快，她真是一刻都不想理姜沫。 姜沫才不管周芸女士有多不爽，和霍沉舟走在后面优哉游哉。 霍沉舟也看出了母亲的别扭，他能咋地？ 只能尽最大努力，让婆媳拉开距离呗！ 姜沫大老远嫁过来，作为男人，不能让人受委屈呀！ 他想找个时间和母亲坐下来谈一下，他知道母亲不满意姜沫，事已至此，他希望母亲可以试着接受姜沫。 至于找更优秀的姑娘，他是真没想法。 到了医院，医生给霍沉舟胳膊伤口消毒包扎，天气热，伤口又深，有点发炎。 周芸一脸心疼，“医生，我儿子这伤严重吗？” 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周芸真希望那伤在自己胳膊上，这样沉舟就不会痛了。 “大妹子，别担心，都是皮外伤，年轻人底子好，养几天就好了。” 医生安慰流泪的周芸。 这孩子倒是挺坚强，消毒上药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当妈的却那么脆弱。 姜沫仔细询问医生有哪些注意事项，需不需要忌口什么的。 医生认真嘱咐，心想，年轻人心态要好很多。 “妈，我真的没事。” 霍沉舟帮母亲擦眼泪。 周芸语气哽咽，“儿子，答应妈，以后帮助别人之前，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全，妈不要你当英雄，只要你平安。” 霍沉舟点头，“我知道了。” 医生闻言就问霍沉舟这伤怎么来的？ 这下，没等霍沉舟开口，周芸倒是把霍沉舟在班车上见义勇为的事情说了。 眉飞色舞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霍沉舟有点方，他妈妈刚才还说，不要他当英雄？ 医生听完也连连夸赞霍沉舟。 “大妹子，你生了个好儿子，他真是造福老百姓，拔掉了一颗毒瘤呀！” 不然那波劫匪会一直祸害人。 周芸笑着接受医生的夸赞，末了又一脸欣慰，“您言重了，我是开心，他小时候，我就教导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今，也算没辜负我的教诲。” 医生又夸奖周芸一番，姜沫都惊呆了，这还是那个排斥男主见义勇为的婆婆？ 第四十九章 傲娇的中年少女！ 姜沫也摸清了周芸性格，人没坏心眼，爱面子，是个好母亲，人也算厚道。 虽然不喜欢她，起码和霍沉舟商量的时候，还说要给她钱和房补偿，当然，也可能人家不差这点？ 总结下来，是个傲娇的中年少女！ 周芸是被霍沉舟拉着离开医生办公室的，看那架势，他要不阻止，他妈妈能说一整天，有那么夸张？ 姜沫想笑，然后她就真的笑出了声。 周芸白了她一眼。 可能是刚才医生的夸赞让她高兴，此刻的周芸女士心情还不错，虽然还是看不上姜沫这个儿媳妇，到底没有夹枪带棒。 “一点儿都不心疼你男人，公交车上，你一屁股坐下去，也不想想你男人胳膊还受伤，真是的。” 周芸还在为公交车上面，姜沫占了两个座位的事情耿耿于怀，趁着人不多的时候，数落姜沫两句。 “阿姨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会注意，好好疼我男人的。” 姜沫眨了眨眼，虚心回应。 有点意思，霍母这话是承认她的身份？ 姜沫发现周芸是个顺毛撸的主，她为何要和她对着干！ “公众场合，说这话，你真是不知羞。” 嘴上嫌弃，眉头却是舒展的，所以她没生气？ “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霍沉舟适当开口，怪不得人家说婆媳关系难处，他现在是深有体会呀！ “周阿姨。” 三人刚走出医院，一道热情的女声响起。 霍沉舟抬眼，是个时髦的年轻女人。 他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宋凝雪热情的迎上去，虽然是和周芸说话，眼睛却是盯着霍沉舟的。 这些年，他越发成熟稳重，看到喜欢的男人，宋凝雪脸颊羞红。 姜沫倒是看出点门道，这女的喜欢霍沉舟？ “你认识？” 姜沫问霍沉舟。 霍沉舟摇头，“看着有点面熟，想不起来了。” 宋凝雪一顿，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她心心念念的沉舟哥竟然不记得她？ 真是个美女，姜沫一个女的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下意识去看身旁男人，霍沉舟压根就没看宋凝雪。 姜沫嘴角抽搐，不得不佩服男主的定力，怪不得人家以后能当首富，这可不是轻易被美人诱惑的主呀！ 周芸看着宋凝雪眼底的委屈有些尴尬，连忙找补，“沉舟，这是你宋叔家女儿，宋凝雪，你以前经常和她哥宋子涛一块玩。” 【宋凝雪】乖乖，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女主出场了。 姜沫瞬间失了欣赏美女的心思，这么快男主的官配就出现了，那她这个炮灰女配是不是可以退场了。 这么一想，姜沫心里还有点难受，她承认这段日子，对霍沉舟产生了一些好感，尽管她不断告诉自己，男主和炮灰女配注定没有结果。 她要管住自己的心，可霍沉舟这样的人，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 “沉舟哥。” 宋凝雪打招呼。 霍沉舟点头，礼貌回应，“你好。” 语气很霍沉舟，可能他隐藏的太深，姜沫没发现霍沉舟对宋凝雪有啥特别? 儿子这反应，周芸恨铁不成钢，这是她满意的儿媳妇，臭儿子就这反应。 “周阿姨，这位是？” 宋凝雪已经确定了姜沫的身份，还想从周芸嘴里得到证实。 目光落在姜沫身上，周芸硬着头皮介绍，“这是姜沫，凝雪，她就是那个，那个……” “她是我老婆！” 看着吞吞吐吐的母亲，霍沉舟直接说明了姜沫身份。 宋凝雪一噎，他不是被逼着娶姜沫的吗？ 为何他就这么轻易说出姜沫是他老婆的话，宋凝雪心情低落，眼神幽怨的看向周芸，这和她告诉自己的有出入，霍沉舟似乎并不讨厌这个糟糠妻。 内心翻江倒海，宋凝雪面上却是不显半分，还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宋凝雪，很高兴认识你。” 姜沫也笑着握了下宋凝雪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然后她就发现，这女主不简单，用手指甲不动声色掐她的手掌心。 乖乖，这是个心机女呀！ 姜沫也没惯着她。 “哎呀，宋小姐，你怎么掐我呀！” 霍沉舟过来，姜沫把自己手掌摊开，上面有几个指甲印。 宋凝雪没想到姜沫会说出来。 连忙解释，“不好意思，我手指甲太长了。” 心里却把姜沫骂了一通，她就是故意的，想让沉舟哥讨厌她，连忙去看霍沉舟的脸色，果然男人的脸色不愉，宋凝雪十分懊恼，委屈的咬唇。 周芸瞪了姜沫一眼，就她事多，连忙转移话题，“凝雪，你怎么来医院了?” 宋凝雪也顺坡下驴，说一个女同事生了宝宝，她过来看她。 宋凝雪又问周芸，她们来医院干嘛？ 于是，周芸一仰脖子，把在医生办公室霍沉舟见义勇为那套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然后，宋凝雪一脸崇拜，“沉舟哥，你真是个英雄！” 声音发嗲，配上宋凝雪那张颜值抗打的脸，听的人骨头都要酥掉。 姜沫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绿茶味，都知道霍沉舟有老婆了，还这个样子，这女主不咋地呀？ 姜沫去看霍沉舟，发现男人眉头轻蹙，得，女主这媚眼抛给了瞎子。 周芸也尴尬了。 “也快中午了，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周芸还想着撮合宋凝雪和儿子，主动开口。 宋凝雪却眼巴巴看着霍沉舟。 霍沉舟皱眉，他妈妈怎么回事？ 他都有姜沫了，还在这乱点鸳鸯谱。 “你饿不饿？” 谁知道，霍沉舟压根没看宋凝雪，而是去问姜沫。 刷刷刷，两道视线看向自己，周芸女士的眼神好像要吃人，姜沫都怀疑要是她说不饿，影响了男女主吃饭，周芸能撕了她。 她这个炮灰女配本来也是起到促进男女主感情的作用。 “走了这么远，是有点饿了。” 霍沉舟点头，“那去吃烤鸭吧。” 于是，打了个的士直奔全聚德。 因为姜沫的庞大体格，她混到了副驾驶位置。 剩下三人坐在后面的座位，周芸坐在中间，霍沉舟和宋凝雪坐两边，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三人是一家，姜沫是外人呢？ 第五十章 原配电灯泡膈应人！ 出租车司机也是个热心人，年龄和周芸差不多，还主动和周芸说话，“大妹子好福气，你儿子儿媳妇，真是郎才女貌呀？” 郎才女貌说的肯定是霍沉舟和宋凝雪，姜沫和霍沉舟怎么也不搭边。 周芸心里发苦，她倒希望宋凝雪是自己儿媳妇。 可现在当事人都在车上，周芸也只能笑着解释，“你误会了，他们只是朋友。” 霍沉舟也补了一句，“师傅，你弄错了，副驾驶的才是我婆娘。” 这下司机不说话了，吃惊看向副驾驶的姜沫。 姜沫也回以微笑，“师傅，我和他才是一家。” 霍沉舟都说了自己是他婆娘，她当然要为自己正名了。 司机嘴角僵住，成天在外面跑，见的人也多，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还找到了夸赞姜沫的点，“这孩子富态，大妹子，找这样的儿媳妇，你们家有福呀！” 姜沫心想也难为司机了，对司机笑得更真诚几分。 周芸内心好像吃了黄连一般苦，勉强扯了扯嘴角，到底没再说话。 宋凝雪察觉周芸的情绪，内心是窃喜的，周芸不喜欢姜沫这个儿媳妇，她才有机会和霍沉舟在一起呀！ 司机也看出周芸不高兴了，想想儿子找这么胖的老婆，是挺堵心的，司机也闭嘴了。 车子开到全聚德。 八零年的全聚德名气很响，宋凝雪心里得意，说明霍沉舟也重视她这个客人，不然不会选那里。 呵呵，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霍沉舟想着姜沫从外地来京城，不吃吃东来顺和全聚德，那不是白来了吗？ 换言之，是直男对自己老婆体贴，和你宋凝雪有啥关系？ 人家问你想吃啥了？ 霍沉舟是想着姜沫没吃过烤鸭，才选的全聚德。 烤鸭肯定是必点的，霍沉舟一口气点了两只烤鸭，又把菜单递给姜沫，让姜沫也点菜。 “姜沫，你喜欢吃啥自己点，别心疼钱。” 这下宋凝雪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霍沉舟，他，他不是因为要请她吃饭，才选全聚德？ 现在先让姜沫点菜什么鬼？ 周芸也皱眉，到底没说啥，在外面，争论起来，那不是要人看了笑话。 对标八零年的工资水平，全聚德菜价是真贵，一只烤鸭就要十元钱，是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销。 虽然霍沉舟让她别心疼钱，姜沫也没乱点，而是把菜单递给了周芸，她再傻也心里有数，这顿饭她都是顺带的，哪会真拿起菜单点菜啊，她看得出来周芸不爽了。 周芸接过菜单就让宋凝雪点菜，宋凝雪到底没点菜，只说两只烤鸭就够吃，一副不想让周芸破费的体贴模样。 周芸直夸宋凝雪懂事体贴，“你这孩子，和阿姨见外了不是。” 嘴上这么说，拿起菜单倒是点了好几个菜，“每人一份鸭骨汤，要大份，红烧海参、木须肉……芙蓉鸡片，赛螃蟹。” 一口气点了六七样菜，宋凝雪是她叫来的，周芸这行为给足了宋凝雪面子。 果然，宋凝雪眼底都是笑意。 宋凝雪想着土包子姜沫没吃过烤鸭，想看她出丑。 等烤鸭上来，宋凝雪就说，“全聚德烤鸭是京城的特色，姜沫，你快尝尝。” 一副主人模样，拜托，就算姜沫再不受周芸待见，那也是霍沉舟媳妇儿，你就算是女主，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模样，搞什么？ 姜沫会吃烤鸭，刚拿了一张鸭饼，还没开始去卷烤鸭和配菜，霍沉舟动作更快，三两下就卷好了鸭肉，递给姜沫，“吃吧。” 霍沉舟真是个体贴的男人，怕姜沫不会吃烤鸭出丑，才动作利索的卷好烤鸭肉先递给姜沫。 姜沫愣愣接过霍沉舟递给自己的烤鸭，放到嘴里，咬了一大口，肉质鲜美的烤鸭肉，简直是味蕾的享受。 姜沫感觉自己的心都在跳舞。 周芸看着姜沫餐盘里的烤鸭，心里不太舒服，沉舟没上来给她这个当妈的卷烤鸭吃，就先给姜沫吃了，这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妈呀？ 宋凝雪看着霍沉舟给姜沫卷烤鸭，心里闷闷的，这俩人是怎么回事？ 真的像周芸说的那样，霍沉舟是被逼着娶这个胖子的？ 怎么看着不像呀？ 原本想挑剔姜沫，看她出丑，现在笑话没看上，倒是给自己找了一肚子气。 姜沫把霍沉舟递给自己的鸭肉，都咽了下去，享受的眯起眼睛，才回宋凝雪的话，“烤鸭真好吃！” 这时候的家禽，不像后世吃太多饲料，肉质饱满鲜美，高端的食材，烹饪出的食物自然更美味儿。 周芸请宋凝雪吃饭，是想撮合儿子和宋凝雪，有姜沫这个原配电灯泡在，怎么看怎么膈应人。 周芸把宋凝雪夸了又夸，说她温柔体贴，工作还好，以后谁要娶了宋凝雪，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沉舟，你说是不是呀？” 霍沉舟随口敷衍“嗯嗯嗯！” 压根没给宋凝雪一个眼神。 还一个劲给姜沫夹菜，怕她装假不夹菜，‘装假’是农村土话，也可以理解成客气。 于是，周芸夸奖宋凝雪，霍沉舟和姜沫两口子光低头吃东西，压根就没有要参与两人话题的意思。 姜沫是真吃美了，穿书到八零年，今天这顿是她吃的最上档次的一顿。 虽然她现在很胖，要想着减肥，今天就先吃饱了再减肥吧！ 周芸回京城这些天，满足了些口腹之欲，现在看儿子低头光顾着吃饭，心情十分复杂。 下放这五年，一家人都吃了很多苦，全聚德烤鸭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 开始还觉得霍沉舟这样失礼，光顾着自己吃饭，也不招呼宋凝雪，给客人夹菜啥的。 现在自己倒是心疼了，给霍沉舟碗里夹了不少肉菜，“沉舟，你多吃点儿。” 女人本来就感性，当妈的面对自己孩子，更是感性。 于是，原本极力要撮合霍沉舟和宋凝雪的周芸，也闭上嘴了，一个劲给霍沉舟碗里夹菜。 周芸不挑起话题，宋凝雪又不可能自说自话。 一时间，大家竟然都低头吃饭，尽管霍沉舟和姜沫是专心享受美食，周芸是心疼儿子，宋凝雪那真是味同嚼蜡。 霍家下放了五年，宋家可没下放。 这五年，宋家还发展的越来越好，全聚德是高档，宋凝雪也不是没来吃过。 她本来就是冲着霍沉舟来的，现在人家不搭理她，她怎么可能不郁闷？ 第五十一章 沉舟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宋凝雪毕竟是原书女主，骨子里还是个不轻易放弃的主。 周芸为了给两人创造独处的机会也是拼了。 吃完饭，叫姜沫和她一起去结账，顺便和服务员要几个打包袋子。 姜沫看出婆婆的意图，她能咋地？ 本来就是炮灰女配，推动男女主感情也是主要的任务。 这时候可不就和周芸离开，把独处的空间留给男女主呗！ 生怕宋凝雪不理解自己的好意，出去的时候，周芸还给她使了个眼色。 这么拙劣的把戏，霍沉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眉头轻蹙，看来要抽时间和母亲坐下好好交流一番了。 他已经有姜沫，就不要乱撮合他和别的女人了。 等包房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宋凝雪对霍沉舟大声告白。 “沉舟哥，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 霍沉舟皱眉，没想到宋凝雪会闹这么一出。 他冷着脸，“宋小姐，我有老婆了！” 霍沉舟语气冰冷，这女人怎么回事，他都有姜沫了，她还往上凑。 他妈妈是存了撮合两人的心思，宋凝雪心底也是有想法的。 “老婆”两个字，刺的宋凝雪心痛。 虽然周芸说两人的婚姻是姜沫一家的逼迫，可现在看，霍沉舟都把人带回了京城，说明霍沉舟对姜沫也是有感情的。 可一想姜沫是个两百多斤的肥婆，宋凝雪输给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甘心。 “我听周阿姨说，你和姜沫的婚姻，是姜家人逼迫你的，并不是你的本意，而且，你们压根也没有领结婚证，这婚姻是不作数的。” 宋凝雪眼巴巴看着霍沉舟，她长得好看，眼底饱含深情。 霍沉舟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宋小姐，不管我和姜沫的开始如何，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她是我老婆，今天这话，就当我没听过，你以后也不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 他本来想说不要做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一想，今天吃饭是母亲邀请的宋凝雪，到底是没说重话。 有没有搞错，他都有老婆了，宋凝雪还往他身上凑，他看起来很像抛弃糟糠的陈世美吗？ “沉舟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宋凝雪言语间充斥着无尽委屈，她没想到霍沉舟对她这么冷淡。 如果换一个男人，对上我见犹怜的女主，可能都会生出怜惜之心，可霍沉舟还真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宋小姐，你想多了。” 讨厌谈不上，反正是不喜欢。 宋凝雪到底是个大姑娘，鼓起勇气表白，现在被拒绝，反过来还被说教一通，脸通红。 再看霍沉舟冷淡的面容，有些没脸，眼泪就要掉下来。 她仰起头，憋回即将涌出眼眶的热泪。 “那啥，沉舟哥，我，我就先走了。” 说完，宋凝雪就拿着包包，离开了包房，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全聚德前台，姜沫跟着周芸去结账，又和人要了几个打包袋子。 姜沫刚准备离开，周芸却是叫住了她。 “不着急回去，包房里太闷热，先在这里透透气。” 姜沫无语，周芸女士真是胡扯都找不到理由，包房里还有电风扇，大厅都是散座的客人，人比较多，环境更闷热了。 她都懂，婆婆是为了给男女主制造机会，她乖乖配合就行了。 “是。” 姜沫点头，就和周芸站在前台。 最后就看到宋凝雪匆匆离开的身影。 “凝雪，你这是？” 看到宋凝雪，周芸连忙上前。 这孩子咋要走呀，没和沉舟说话吗？ “周阿姨，我，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回去了，谢谢你今天的款待。” 说完宋凝雪就急匆匆跑了。 听着宋凝雪声音不对，周芸连忙追了几步。 上了年纪的周芸怎么可能追上年轻的宋凝雪，除非对方故意让她追上。 显然，霍沉舟刚刚的话，对宋凝雪影响很大，她还是喜欢霍沉舟。 现在却有点发憷。 要是姜沫知道霍沉舟说的那些话，这个肥婆一定会很得意，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她呢？ 她宋凝雪可丢不起这个人！ 没追上宋凝雪，只能去找儿子问个清楚，不然好好的，小宋为啥那么急匆匆就要离开。 而且看她情绪也不太对，看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也不知沉舟到底对宋凝雪说了什么？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当妈的还是知道一些的，周芸恨铁不成钢，儿子就不能温柔一些。 对人家女孩子体贴一点儿，整天摆着一张冷脸，那不是都把好姑娘吓跑了。 等两人回到包房。 霍沉舟一脸淡定，周芸倒是把刚才碰到宋凝雪匆匆离开的事情说了。 “沉舟，你到底对人家姑娘说啥了？” “咋走得那么快？” “她情绪还不太对，你这么大个男人，不能欺负女孩子呀？” 周芸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霍沉舟脸色不太好，宋凝雪就算对他有想法，也是他妈妈招惹来的。 “妈，我和姜沫已经是夫妻了，你以后就不要再掺和我俩的事情，更不要在把别的姑娘往我这边凑了。” 霍沉舟三言两语把宋凝雪对他表白的事情说了。 姜沫仔细观察男人的表情，他没有得意，看着只有心烦。 这就奇怪了，女主对他表白，他不是应该很高兴？ 为啥这个模样，要不是她以前跑业务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还以为男主是假装的。 可看着真不像装的，姜沫就奇怪了。 周芸到底是母亲，霍沉舟也不好把话说太重，也怕伤了长辈的心。 饶是如此，周芸的脸色也很难看。 儿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嫌弃她多管闲事了？ 看着身边的姜沫，要是她是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孩子，她会这样生气呀？ “沉舟，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嫌妈妈烦了吗？” 周芸心里闷痛。 她是真的难受。 她只是想让儿子找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女孩子，她有什么错？ 霍沉舟脸色不太好，他就知道，母亲还是很固执，她压根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也没意识到她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这样把姜沫置于何地了。 第五十二章 和女主PK，她胜出了！ 霍沉舟深吸一口气，试图和母亲讲道理，气头上的周芸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长大了，有自己主意，嫌我这个当妈的烦了！” 周芸拿起包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狠狠瞪了姜沫一眼。 姜沫被瞪的莫名其妙，不是应该她生气？ 婆婆给自己老公找三姐，她这个当儿媳妇的还没发威，婆婆还迁怒她，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要不是炮灰女配，她早就发威了。 男主三观倒是正，也不妈宝。 “今天这事，是妈做的不对，等回家了，我会找时间和她好好谈一下。” “你不要担心，我说了负责，就一定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霍沉舟怕姜沫多想，出声安慰她。 姜沫愣愣点头，反应过来，又有些吃惊，所以，她和女主宋凝雪，第一次PK，她还胜出了。 如果是穿书前的身材和颜值，她胜出不奇怪，可现在？ 姜沫低头看着自己的水桶腰，莫名有些心虚，原主可是两百多斤的大胖子，男主竟然没选女主？ “我们把剩菜打包一下吧。” 姜沫主动转移话题，不能想了，在想下去，人就要飘了。 “哦，好。” 姜沫把从前台要来的打包袋子拿出来，两人一起把剩菜打包好。 这年头，能吃饱饭都是奢望，大家更不会浪费粮食，在外面吃饭，剩菜剩饭是一定会打包的。 点一碗面，面汤都会喝干净，主打一个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等两人走出全聚德，周芸早就离开了。 姜沫看着霍沉舟轻蹙的眉头，嘴巴张了张，想说点安慰的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倒是霍沉舟先开口，“我们在外面溜达一下吧，晚点再回去。” 男主这是要逛街，姜沫又吃惊了，印象中男人没几个喜欢逛街的，尤其是男主这种高岭之花。 一想周芸还在气头上，这时候回去，又可能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姜沫很痛快点头，“好呀！” 霍沉舟想的很简单，姜沫大老远从黑土村到京城，他自然要带着她在京城多逛逛，让她更快的融入这座城市，他不可能再回黑土村，姜沫以后也要在京城生活。 于是，从全聚德离开，霍沉舟就带着姜沫去逛了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有时髦的衣服，和很多紧俏商品，电器也有。 百货大楼在建国门那边，和友谊商店离着不远，只不过友谊商店主要接待外国人，国人都进不去，就算后面政策松动，国人能进去，也要用外汇劵买东西，普通老百姓去哪弄外汇劵？ 相比之下，百货大楼就香多了。 只要有大团结，在百货大楼还是能买到心仪商品的。 两人走进百货大楼，姜沫瞬间被一个年轻女人的穿搭吸引了目光。 女人烫着卷发，上身穿着花衬衣，下身穿着喇叭裤，长得也不错，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在黑土村，大家都是自己扯布做衣服，很少有人买成衣，成衣多贵呀，哪有自己做衣服划算。 京城就不是，大部分城里人都有工作，每个月有工资拿，很多人都买成衣穿。 眼下最受欢迎的穿搭花衬衫，下面配着喇叭裤，手里拿着收音机，走在外面就是这个时代最靓的仔。 姜沫之前在网上看过一些这个时代的穿搭。 现在视频中的穿搭出现在面前，姜沫内心还是有很大触动。 霍沉舟发现姜沫看着女人身上的衣服。 以为她喜欢。 “要不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大号的衣服。” 霍沉舟倒是没有欣赏美女的想法，他想着身上的钱，给姜沫在百货大楼买套衣服应该没问题。 姜沫点头，“好，我们去看看衣服。” 等她问了百货大楼里的喇叭裤，姜沫十分惊讶，一条喇叭裤竟然要三十五块钱。 三十五块钱，在八零年，大家工资一个月也就三十几块钱，一条裤子就要花掉一个月工资。 偏偏她发现，百货大楼里的喇叭裤卖的还非常好。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京城的有钱人就是多。 1978年《望乡》和《追捕》两部东瀛电影风靡华国，让‘喇叭裤’进入年轻人的视线。 大胆和不正经？年轻人们从内心渴望不平庸，他们需要不一样的打扮来彰显自己，大城市的人会率先接受这种新潮。 “这是羊城货，港岛的女明星都这么穿。” 售货员对一个女顾客说。 姜沫也去摸喇叭裤的料子，质量是不错，反正比后世的质量好太多，这年头，衣服也没有质量不好的，顶多是料子差点。 “你好，这裤子有没有大一点的？” 霍沉舟询问售货员。 售货员看了霍沉舟一眼，问他要多大号的喇叭裤。 霍沉舟指了指姜沫，“找一条她能穿的。” 售货员摇头，“没她的号。” 霍沉舟看姜沫摸着喇叭裤爱不释手，她一定很喜欢这裤子吧！ “那，你这有没有她能穿的衣服？” 霍沉舟不死心，又问了一嘴。 售货员还是摇头，这倒不稀奇，这年头，很少有胖子，也没有太多超大码衣服，喇叭裤没她的号很正常。 姜沫把裤子还给售货员，那个女顾客则很痛快的买下了喇叭裤。 姜沫看着对方掏钱的利索动作，脑子里产生一些想法。 扭头和霍沉舟说，“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吧。” 霍沉舟点头，“好。” 霍沉舟想给姜沫买身新衣服，很可惜，百货大楼就没她能穿的衣服。 姜沫也没闲着，把百货大楼的衣服款式都看了个遍。 喇叭裤肯定是爆款无疑，还有连衣裙卖的也不错。 要是再会给客人搭配，一套衣服卖个七八十，甚至上百块都很正常，最重要的是，女顾客掏钱还挺痛快。 姜沫脑海里瞬间有了个赚钱计划。 不管是八十年代，还是在后世，服装都是很暴利的，这可比她卖五毛钱一份的卤肉饭来钱快多了。 她在百货大楼转了一大圈，基本也摸清了衣服的价格。 两人在百货大楼逛完，姜沫什么也没买，霍沉舟本来想给她买块手表，姜沫拒绝，一块手表两百多，她觉得不值当。 回去的路上，姜沫想着自己的发财大计，就很沉默。 霍沉舟一出声瞬间打破这沉默。 第五十三章 嗅到了商机！ “等会儿去裁缝店，给你做一条喇叭裤。” 想也知道她不开心，那些好看的衣服她都穿不上，霍沉舟主动要带姜沫去找裁缝做衣服。 姜沫抬头，对上男人眼底的认真，才知道他没开玩笑，真要给她做衣服。 她连忙摇头，“不用，我有衣服穿。” 来京城的时候，母亲刚给她做了新衣服，姜沫不着急做衣服。 “再做条喇叭裤，正好替换着穿。” 没想到，霍沉舟却很坚持。 姜沫以前是跑业务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瞬间就把男人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 “你，是不是怕我不开心，才要给我找裁缝做衣服。” 姜沫迟疑的看向男人。 霍沉舟没说话，看他这反应还有啥不明白的。 姜沫解释，“我没有不开心，也不用做衣服，那个喇叭裤我也不喜欢。” 这倒不是说谎，喇叭裤在八零年是时髦款，在后世，也就那样。 再说，衣服穿上好不好看还是看身材，就原主这体格，穿啥衣服都不会好看，姜沫有自知之明，就不浪费那钱了。 霍沉舟却不信，不喜欢会摸着喇叭裤爱不释手，认为她在强装镇定。 姜沫要知道男人此刻想法，肯定会大呼冤枉，她哪里是爱不释手，她是在喇叭裤上嗅到了商机，那是钞票的味道。 “你不要心疼钱，我们去。” 姜沫打断男人未说完的话，“我没有心疼钱，也没有不开心，我是觉得服装这行不错，我想去羊城进服装来卖。” 姜沫把服装生意的优势说的头头是道，甚至摆摊的地方她都想好了，就在百货大楼外面摆地摊。 等积累了本钱，再开个服装店。 越说越激动，毕竟这个年代很多大佬就是靠着倒腾服装起家的。 与其等男主成为首富，离婚的时候给她分钱当富婆，她大力发展自己的事业更稳妥。 姜沫说完，就观察霍沉舟的脸色，他会不会反对？ 就算反对，她也不会听，男人和事业，当然是事业更靠得住。 半晌，就在姜沫以为男人不会说话的时候，霍沉舟却开口了。 “你需要多少本金？” 纳尼，他这是什么意思？ “去羊城进服装，你需要多少钱？” 霍沉舟再次开口。 所以不是她听错了，男主非但不反对她倒腾服装，这还支持她呀！ 一时间，姜沫看着霍沉舟的眼神都在发光，她身上只有姜父给的三百元嫁妆钱和几十块的零花钱。 就算去羊城，这点钱真不值得跑一趟。 京城去羊城，来回的车费，还有住招待所，吃喝都抛去，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最后也拿不了几件衣服，折腾半天还不够辛苦的。 要是本钱足，跑一趟羊城赚的就多了。 姜沫掰着手指头，“一千，两千，总之，多多益善嘛！” 她也不敢说太多，怕把霍沉舟吓跑，虽然她很看好八零年的服装生意，可霍沉舟不知道呀？ 国家返还了霍家的祖产，早上她也听到周芸和霍沉舟说话，周芸那意思，给她钱和房，要她离开霍沉舟，说明霍家还是有钱的。 至于有多少，姜沫还想不到。 就算霍家有钱，也不可能都拿出来给她做生意。 不过她倒是可以走捷径，从霍沉舟这里尽量多搞些本钱，等服装生意赚钱了，公婆看到赚钱，可能也会支持她吧！ 霍沉舟点头，“好，等回家我和爸妈提一下。” 姜沫没想到霍沉舟这么好说话，他真是太好了。 不过还不忘嘱咐霍沉舟，“你说的时候，不要提我，我怕阿姨不高兴。” 笑话，要是知道霍沉舟这钱给她的生意要的，周芸肯定不会答应，没准还会阴阳怪气。 姜沫是看出来了，这个婆婆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她。 想到两人的婆媳矛盾，霍沉舟也头大，“你放心，我有分寸。” 姜沫放下心来，男主还是很靠谱的。 ***** 霍家，周芸一到家，嘴就没闲着，把全聚德发生的事情说了。 到后面，还呜呜哭了起来，霍长征连忙安慰妻子。 “老霍，我还不是为了儿子好，想让他找个好媳妇，谁知道他还不领情，看那样子，还真是要和那胖子绑一辈子了。” 霍明兰听的也脑袋大，听说宋凝雪竟然给她哥表白了。 她不喜欢宋凝雪，等周芸说完，霍明兰就帮着霍沉舟说话了。 “妈，不是我说你，大哥都把姜沫带回京城了，说明大哥是真的想和姜沫过日子，你就别掺和他们的事情了。” “那个宋凝雪也是，都知道大哥有了姜沫，还在那种场合，和大哥表白，她脑子里怎么想的？” 霍长征脸色也不好看，那种时候，沉舟要是真答应了宋凝雪的求爱，那不就成了抛弃糟糠的渣男。 宋家那闺女越大越没分寸呀！ 周芸喊宋凝雪吃饭，也是为了变相撮合霍沉舟和宋凝雪，为了给两人创造机会，还特意把姜沫喊出去。 没想到结果是这样，她想从丈夫和女儿这里得到支持，结果说完，两人还都站在霍沉舟那边，觉得她做的不对。 周芸更生气了，“你们父女俩什么意思，你们也觉得我多管闲事呀？” “姜沫拿什么和宋凝雪比，我想给沉舟找个更优秀的媳妇，我错了吗？” 霍长征叹气。 “你初心是好的，不过现在儿子已经要和姜沫在一起，你就别管了。” “咱儿子是啥人，你不是不了解，他既然能把姜沫带到京城，就不会做出抛弃她的行为，宋家那姑娘再好，和咱儿子没缘分。” 霍长征苦口婆心。 今天这事一出，霍长征对宋凝雪也有意见。 胡说八道什么？ 这要是被别人听到，说他儿子乱搞男女关系，那还得了？ 霍长征把今天这事仔细给周芸分析，周芸到后面也不说话了。 眼泪挂在眼角，哭的太多，眼睛红红的，看得挺可怜。 半晌，周芸重重叹气，“唉！” 霍长征搂着妻子又安慰几句，周芸才慢慢平复心情。 所以等霍沉舟和姜沫回到霍家，发现周芸竟然对霍沉舟笑，她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五十四章 一棵仙草插在牛粪上！ “回来了！” 面对霍沉舟，自然是一脸慈母笑，回想在全聚德，母子俩还闹得不太愉快，周芸离开的时候，还气哼哼的，这才多久，就一下改变了态度，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对上姜沫的时候，还勉强扯了扯嘴角，尽管做的不太自然。 姜沫也回以微笑，就算不照镜子，姜沫都能想到自己笑容有多真诚，开玩笑，跑业务不是闹着玩的，啥刁钻客户没碰到过。 最后还不是想着法让那些客户把钱掏出来，周芸和那些客户比起来，这才哪到哪呀！ 霍沉舟看家里人都在，也没有逃避问题，就和周芸提了宋凝雪的事情。 “妈，我和姜沫虽然还没领结婚证，她已经是我婆娘了，您以后不要在把我和别的姑娘凑一起了。” 霍沉舟沉声开口。 周芸就知道儿子是这个德行，刚才被霍长征分析了半天，宋凝雪那行为会给儿子造成多大多大影响。 还好没被别人听到，不然大家不会说宋凝雪，可能会反过来说霍沉舟人品有问题，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到时候吐沫星子都要淹死人。 霍家成本本来就不好，到时候再说沉舟作风有问题，好不容易回了城，要是再被赶到农村下放，那不是害苦了儿子。 怕老婆再整幺蛾子，霍长征故意把事情说的很严重，周芸的心也提了起来。 撮合两人的时候，心里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人都有私心，还不是想着让自己儿子找个更好的老婆，天下哪个当妈的不是这想法。 周芸叹气，“以后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再掺和了。” 这一刻，周芸好像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 霍明兰对宋凝雪有意见，此刻看母亲也表态，她连忙出声，“这不就好了，都是一家人，以后姜沫就是我嫂子，你和我哥好好过日子。” 霍明兰主动释放善意，姜沫不由多看了这个小姑子两眼。 霍明兰自然不会说她在宋凝雪手底下吃过亏，才站姜沫。 两人的目光对上，霍明兰一副大义凛然的正直模样。 “虽然你长得不好看，也好吃懒做，我哥和你在一起，真是一棵仙草插在牛粪上，但是，架不住你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个当妹妹的，总不能管我哥的房里事，总之，姜沫，你一定要对我哥好。” “我大哥长得帅，以前京城很多姑娘都喜欢她，要不是你运气好，才不会当我嫂子。” 这话说完，霍明兰都要哭了，她是替自己大哥委屈，多帅的一个人，就配了姜沫这个肥婆。 霍沉舟白了妹妹一眼，“明兰。” 这丫头还是没大没小的，不管怎么说，姜沫都是她嫂子，怎么说话的。 姜沫倒是无所谓，霍明兰在她跟前，就是个被家人宠坏的小姑娘，年轻人，有脾气很正常。 既然霍明兰对她释放善意，她也就顺坡下驴呗，“明兰，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哥好，把他养得白白胖胖。” 霍沉舟想到姜沫的好厨艺，内心还有些期待。 霍明兰却不买账，“快得了吧，你也就嘴上说得好听，你在娘家好吃懒做，饭都做不了几次，还把我哥养白白胖胖。” 突然，霍明兰夸张的尖叫，“姜沫，你太有心机了，你想着把我哥养成像你一样胖，到时候帅气的颜值受影响，别的女人就不会扑上来了，好呀，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心眼子咋这么多。” 霍明兰也是开玩笑，姜沫看出小姑娘的想法，还很配合，“这都被你发现了，你真是太聪明了。” 这一波恭维，霍明兰眉开眼笑，“那当然，我从小就聪明。” 看吧，小姑娘很好哄的。 姜沫嘴角微勾，和霍沉舟的目光对上，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芸心里闷闷的，“姜沫，晚饭你来做。” 长得丑就算了，起码得是个贤惠顾家的，才能把自己男人伺候好。 周芸心想必须把姜沫调教出来。 姜沫连忙点头，“好呀，晚上我做饭，阿姨，您和叔叔想吃啥。” 霍长征自然不会为难儿媳妇，只说随便做点就行，周芸更是没说话，她哪有心情吃饭，气都气饱了。 眼神都没给姜沫一个，起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眼不见心不烦，看到这个胖子就心塞。 霍沉舟刚想喊住母亲，说做服装生意的事情。 没办法，他现在手里没钱，要支持老婆的事业，还得从父母那拿钱，就当那钱是他借的，他可以打借条的。 姜沫发现男人的意图，对他摇了摇头，此刻不是说那事的好时机。 霍沉舟何尝不清楚。 霍明兰看两人眼神间的默契，一脸疑惑，她们回京城这几天，这两人在黑土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咋看着两人关系越来越好了。 难道大哥真的对这个肥婆。 咳咳，辣眼睛，她大哥真是重口味！ 霍明兰看姜沫，又去看自己大哥，眼睛滴溜溜转。 霍沉舟弹了妹妹脑门一下，“打什么坏主意呢?” 霍明兰捂着被霍沉舟弹疼的脑门，委屈的抱怨，“大哥欺负人。” “好了，等会做饭的时候，给你嫂子打下手。” 霍沉舟用自己哥哥的身份压榨霍明兰。 霍明兰倒是没怨言，姜沫好吃懒做，她会做啥饭，到时候做一锅猪食，她才不会吃。 “知道了。” 霍明兰吐吐舌头。 姜沫也是用了心，询问霍沉舟周芸和霍长征爱吃的菜。 霍沉舟想到姜沫的好厨艺，嘴里都不由开始分泌唾液。 “你随便做点，荤素搭配就好，我父母不挑食。” 再精致的人，在黑土村那种穷地方呆几年，还有啥穷讲究。 反正霍沉舟的胃是被姜沫的厨艺征服了，想来他父母吃了姜沫做的饭菜，也会赞不绝口。 霍明兰看着自己大哥的模样，再次感觉大哥真是被姜沫下蛊了。 还说她做的猪食爸妈会喜欢。 “明兰，你想吃什么？” 霍明兰也是个挑剔的，要是她做的饭菜，霍明兰都喜欢，那霍沉舟父母肯定也会喜欢。 “晚上你就把打包的菜热一下，再蒸点米饭，炒个青菜就行了。” 炒青菜总会吧，霍明兰对姜沫的厨艺不抱有任何希望。 第五十五章 执着的宋凝雪！ 宋凝雪哭哭啼啼回到家，把王淑芳都给吓坏了。 “闺女，你这是咋啦？谁欺负你了?” 不是去医院看同事，为啥会哭的这么伤心，王淑芳此刻内心十万个为什么？ 宋凝雪把全聚德和霍沉舟表白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妈，我哪里不如那个胖子，为什么霍沉舟会拒绝我。” 如果姜沫是个漂亮的村姑，霍沉舟下放这五年，两人产生感情，霍沉舟拒绝她，宋凝雪还没那么难受，偏偏姜沫是一个两百多斤的肥婆，霍沉舟竟然选了那个胖子，宋凝雪心里就接受不了。 闻言，王淑芳真想把宋凝雪的脑袋凿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一团浆糊。 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为啥要和有妇之夫去纠缠，还好霍沉舟拒绝了女儿，要是他接受了凝雪，王淑芳肯定会去霍家闹得天翻地覆。 眼下，那小子还算识相，女儿又哭的伤心，王淑芳到底没说啥难听话刺激宋凝雪。 她温柔轻拍女儿后背，就像宋凝雪小时候那样哄她。 “孩子，霍家儿子没眼光，你们也没缘分，忘了他吧。” 要王淑芳说，霍沉舟也就一张脸长得好看，要学历没学历，工作没工作，霍家现在也不比从前。 嫁到霍家，也就房子多，住的好一点儿，也没别的优势了。 王淑芳要能预料到三四十年后，京城房价的疯狂，就不会这么想了。 “妈。” 宋凝雪抱着母亲委屈大哭，王淑芳耐心安慰，“乖，不哭不哭了啊！” 宋凝雪内心却舍不得放下霍沉舟，霍沉舟并没有因为她长得漂亮，条件更好就抛弃姜沫那个糟糠妻，恰恰说明他有情有义，这样的男人更让她着迷。 以后两人要是在一起了，他只会对自己更好，宋凝雪是个执着的人，下定决心要得到霍沉舟。 ****** 霍明兰带着姜沫去买菜，霍沉舟也跟了上来。 “我和你们一起去。” 霍明兰撇嘴，“大哥，你怕我欺负嫂子吗？” 霍沉舟没说话，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霍明兰生气，大哥真被姜沫下了蛊，一刻都离不了呀！ 原本霍明兰是想着在姜沫面前，抖一下小姑子威风的，之前母亲看好宋凝雪，那女的还没和大哥怎么着呢？ 就在她面前抖威风，霍明兰最看不惯这种人。 以前姜沫在她面前都是伏低做小的，现在大哥对姜沫好，甚至因为她顶撞母亲，霍明兰就想着买菜的时候敲打一下姜沫，别以为有大哥撑腰，就翘尾巴。 在这个家，还是霍家人说了算，谁知道大哥还跟着来了，霍明兰的计划自然就被打乱了。 姜沫想着服装生意的事情，准备晚上做顿好的犒劳霍家人，在菜市场又是买肉又是买鱼。 霍明兰脑袋疼，这女人买这么多肉，能做好吗？ “你光买点青菜就行，荤菜直接买熟食吧。” 霍明兰倒是想吃大鱼大肉，关键她厨艺也不咋好。 霍沉舟白了妹妹一眼，“你话怎么那么多？” 霍沉舟也想着晚饭，姜沫好好给家里人露一手，他顺势把想做批发服装的事情说出来。 霍明兰不爽，她好心帮忙，大哥还不领情，真是太过分了。 心里吐槽，面上到底不敢表现出来，霍沉舟在霍明兰心里十分有威望。 霍明兰只能在心里祈祷，姜沫做的猪食不要太难吃。 不然白白糟蹋了这些好东西，呵呵，霍明兰等着打脸吧！ 姜沫又买了一些青菜，这时候物价就是美丽，一些绿叶蔬菜一斤只要几分钱。 等三人买菜回家，霍沉舟和霍明兰在一旁打下手，姜沫则在厨房里忙碌。 霍明兰一边洗菜，一边迟疑的看着霍沉舟，“大哥，她行不行呀？” 切菜的动作像模像样，至于做出来的味道，霍明兰想都不敢想。 霍沉舟点头，“当然，你嫂子厨艺很好的。” 霍沉舟对姜沫有信心，不然在白云镇摆摊卖小吃，生意也不会那么好。 和乡下比，城里真是说不完的好处，买东西更方便，大街上干干净净，不像乡下到处都是狗屎和鸡粪。 用水都是自来水，煮饭全是蜂窝煤，不像乡下要挑水喝劈柴烧，怪不得农民心心念念都想当城里人。 看着姜沫围着蜂窝煤炉子走来走去，霍沉舟竟然有些怀念在黑土村的日子，那时候姜沫做卤肉，他就蹲在灶台前烧火，两人配合的很默契。 回到京城，那样的日子是不会有了，霍沉舟还有些失落。 红烧肉，酸菜鱼，西红柿炒鸡蛋，果仁菠菜，还有冬瓜丸子汤，加上中午在全聚德打包的剩菜，霍家晚饭十分丰盛。 早在厨房飘出香味的时候，霍明兰就闭嘴了。 她原本还担心姜沫厨艺太差，做的是猪食，糟蹋了那些食材。 现在，看着饭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每道菜，只想快点开动。 饭菜的香味儿不断往鼻子里钻。 霍明兰一个劲吞咽口水。 周芸也惊呆了，不确定问姜沫，“这，都是你做的？” 儿子女儿她了解，厨艺不好，饭菜能做熟，却不会做的这么好。 姜沫点头，“叔叔阿姨，你们尝尝。” 霍沉舟也帮姜沫说话，“妈，这一桌子菜都是姜沫做的，我和明兰只是给打下手。” 说话的时候，霍沉舟语气中有隐匿的小得意。 谁说姜沫好吃懒做的，她很贤惠，还很有商业头脑。 会做生意，总之，有很多优点。 他相信，只要多相处一段时间，父母都会喜欢姜沫。 周芸夹了一块红烧肉，吃到嘴里，眼睛一下就亮了，肥而不腻，味道儿是真不错。 霍沉舟期待的看着母亲。 “怎么样？” 看着两人眼底的期待，周芸到底不能违心说红烧肉不好吃，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她点头，“很不错！” 相比周芸的别扭，霍长征就给面子多了。 “姜沫，你厨艺真是太好了，一点儿都不输国营饭店大厨。” 霍长征这话，真是高度评价，霍家以前有钱，霍长征什么好东西没吃过，现在对姜沫的厨艺认可，可见，姜沫是真牛掰。 霍明兰低着头专心干饭，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真是太好吃了。 她才不会开口夸奖姜沫厨艺好，有那时间，多吃点菜更实在。 第五十六章 男主确定不是个坑爹货！ 一顿饭，霍家人对姜沫有了新认识，周芸觉得姜沫这个儿媳妇终于有点用了。 吃过饭，周芸就说以后家里的饭菜都让姜沫来做。 姜沫收拾碗筷的动作一僵，她想在八十年代努力搞钱，可不是要给霍家人当保姆。 说个难听话，当保姆还有工资，她在婆家做饭干家务，周芸肯定不会给她开工资，赔本的买卖，她可不干。 姜沫大脑快速运转，要怎么接话呢？ 霍沉舟倒是开口，“妈，我准备自己做点小生意，姜沫得给我帮忙。” 姜沫惊讶的看了霍沉舟一眼，没想到对方会替她解围。 霍沉舟把他想倒腾服装的事情说了，当然他没说是姜沫的主意。 “爸，妈，我想去羊城批发服装，回京城来卖，现在手里没多少本钱，我想先和你们拿一点，等赚了钱再还你们。” 霍家以前就是做生意的，不然也不会被下放。 霍长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都是一家人，什么借不借的，沉舟，你说，需要多少本金？” 霍长征有一儿一女，闺女出嫁的时候，他肯定会给准备丰厚嫁妆，华国人骨子里的思想还是要把家产留给儿子，总不能把家产留给女儿，那不是便宜了外姓人，霍长征也是这想法。 霍沉舟去看姜沫，姜沫弱弱的伸出一根手指，之前霍家给寄了一千五百元，再借一千块钱，问题应该不大。 “爸，当然是越多越好，要是有个一万块本金，生意肯定会顺利很多。” 霍沉舟这话，姜沫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好家伙，这确定不是坑爹货，上来就和父母要一万块钱做生意。 这可是八零年，八零年的一万块钱，相当于四十年后的五六百万，甚至更多。 乖乖，姜沫觉得霍沉舟真是疯了，她一个劲给他使眼色，偏偏男人不为所动。 姜沫知道霍家以前是资本家，老有钱了，现在国家也给返还了好几套房产，房子又不能马上换成钱，自然，姜沫不知道保险柜的事情。 周芸倒吸一口凉气，保险柜里那些好东西，价值何止一万块，下放五年，周芸体验过极致的贫穷，现在手里有钱，也不像没下放之前花钱大手大脚。 “沉舟，一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你有把握赚钱吗？” 周芸一脸紧张，要是亏掉，一万块钱老心疼了。 霍长征也有些犹豫，服装生意他也看好，可儿子以前没做过生意，没经验，上来就要这么多本金，他也怕年轻人太浮躁，亏钱还好，更怕霍沉舟创业失败，遭受打击一蹶不振。 霍沉舟并没有拍胸脯保证，一定能挣赚多少钱，但他看好服装行业，换言之，是相信姜沫的眼光。 两口子商量一下，最后决定给霍沉舟准备五千块的本金。 “这样，儿子，先给你五千本金，你先试试，要是做的不错，妈再给你另外五千。” 周芸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心虚。 也怪家里成分不好，要不是儿子就能参加高考，要是顺利考上大学，那未来可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现在却要倒腾服装，做个上不得台面的个体户，周芸替儿子委屈。 “谢谢妈，谢谢爸。” 霍沉舟对两人道谢。 姜沫看得一愣一愣，这么痛快就搞到了五千块启动资金，看婆婆这模样，就算一万块，她也能拿出来。 她吞咽口水，乖乖，霍家这得多有钱？ 她这算嫁入豪门了吧！ 儿子这反应，周芸松了口气，看向一旁的姜沫，脸又耷拉下来。 “沉舟，你要做服装生意，妈支持你，可姜沫她能帮你啥呀？” 一个屁都不懂的村姑，不捣乱就不错了，能帮上啥忙？ 尽管周芸没把想法说出来，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妈，姜沫很厉害的，您就拭目以待吧！” 霍沉舟对姜沫有信心。 周芸一噎，这臭儿子，小时候多乖，长大了就知道和她对着干。 “行了行了，我不让姜沫做饭就是了，不过儿子呀，五千块也不是个小数目，你做生意的时候，慎重一些儿。” “还有，为啥非要去羊城，京城也有不少服装厂，直接找厂里批发点衣服，卖掉就好了。” 羊城和京城，一南一北，两千多公里呢？ 以前霍家也有工厂，要不是碰上特殊时期，霍家遭难，儿子哪用这么辛苦。 霍沉舟也去看姜沫。 姜沫摇头：“京城的衣服款式不是很新颖，别的摊贩也在京城批发市场拿货，同样的东西没有竞争力；既然要卖，就要卖独一无二的衣服，不能让顾客挑我们的货，而是我们挑顾客。” 衣服款式新颖好看，每卖出去一件就是钱！ 不然压在手里，也是闹心，浪费了时间，也浪费了精力。 服装这行业，利润是可观，不压货才算真牛掰！ 不然就只是账面利润。 “没错，只要我们的衣服足够好，才能更有市场竞争力。” 霍沉舟赞同。 这下，周芸不说话了，霍长征也忍不住多看了姜沫两眼，这个儿媳妇还是很有想法的。 周芸说过两天，就把五千块给霍沉舟，她得先去把家里的大黄鱼换成钱，才能给儿子。 等两人回到房间，姜沫还有些晕乎乎的，公婆这就答应了。 霍沉舟看她在走神。 “想什么呢？” 姜沫回神，“你怎么上来就要一万块钱？” 霍沉舟不解，“不是你让我要的，你伸了一根手指呀！” 姜沫无语，“我那意思是先借一千元，一万块，你可真敢说，不过，你父母可真给力，看那样子，一万块都能拿出来。” 果然，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五千也不错了，那就先从小做起，我本来想着，和他们拿一万，给你开个服装店的，这样只能慢慢来了。” 开个服装店，姜沫就不用受风吹日晒的苦。 摆地摊卖衣服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要是碰到下雨天，就不能出摊，也影响生意。 再过几个月，京城一降温，就没法在外面摆摊了。 霍沉舟倒是想的很长远。 第五十七章 历经两世，她终于结婚了！ 第二天，霍沉舟带姜沫去了民政局，等两人从民政局出来，姜沫看着手里的结婚证。 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她真的和霍沉舟领证结婚了。 八零年的结婚证，是手写的，写了两人姓名和出生年月，还有领证日期，上面贴着一张两人合影的黑白照片。 照片是现照的，一块钱，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合照。 照片上的霍沉舟十分帅气，而自己，长得真是辣眼睛。 两人领证的时候，工作人员还频繁看向两人，那眼神一言难尽，大概也替霍沉舟惋惜，那么好的小伙子，就被她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妞嚯嚯了。 “去羊城，我们要有结婚证，才能开一个房间，不然只能开两间房。” 霍沉舟看女人发呆，还给姜沫解释。 去羊城那么远，两人自然要住一间房，倒不是说霍沉舟想和姜沫发生关系，出门在外，他怕不安全。 他既然带姜沫来京城，就打定了主意和她好好过日子，领证是早晚的事情。 还好他们今天来了，听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说，国家可能会把男女结婚的法定年龄再往后推两年，当然政策还没正式实施。 要是新的婚姻法实施，两人领证的时间又要往后推了。 姜沫抚摸着结婚证上的照片，两人靠的那么近，她结婚了。 历经两世，她终于结婚了！ 此刻的姜沫，很想对四十年后的姜沫说，你终于嫁出去了，还找了未来的华国首富当老公。 “我要是瘦点就好了。” 姜沫小声嘀咕，按照她穿书前的颜值和身材，和霍沉舟站在一起，也算得上郎才女貌，现在真是委屈男主了。 “你说什么？” 霍沉舟没听清姜沫的话，又问了一句。 姜沫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她小心捧着结婚证，虽然她知道两人最终会走向离婚，还是比较珍惜两人之间的缘分。 周芸并不知道两人去民政局领证，还和丈夫抱怨，“你说那姜沫，心眼子还挺多，怕在家做饭，吃完早饭就躲出去了。” 霍长征蹙眉，“小两口一起出去的，应该是有事。” 周芸冷哼，她能有什么事，分明是躲懒，也就儿子傻，被那胖子忽悠。 两人正说着，霍沉舟和姜沫从外面回来了。 看两人空着手，周芸更不满了，回来的时候，也不说买个菜。 刚想发难，霍沉舟的话，倒是让周芸的心一咯噔。 “爸，妈，你们收拾一下，晚上咱们去京城饭店吃饭，我和姜沫今天领证了，庆祝一下。” 从房间出来的霍明兰，也听到霍沉舟的话。 她一脸不可置信，“大哥，你今天和姜沫去领证了？” 霍沉舟点头，“是，你也收拾一下，晚上都去京城饭店吃饭。” “你这孩子，领证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事先说一声呀？” 周芸反应过来，还有些生气。 她打心眼里看不上姜沫这个儿媳妇，还想着找个机会，私底下和姜沫好好谈一谈，要房子还是要钱，只要她提出条件，她都尽量满足，希望这胖子能放沉舟自由，结果儿子动作更快，这就领证了。 霍沉舟把手里的结婚证递给母亲，“正好姜沫的法定年龄也够了，我们就去领证了。” 又看了姜沫一眼，“还不赶紧叫人。” 两人在路上也说了改口这事，姜沫乖乖叫了周芸和霍长征爸妈。 霍长征倒是答应的很快，周芸愣愣的，心里还憋着火，和儿子的目光对上，到底不情不愿回了一声，“嗯。” 霍明兰嘴巴大张着，半晌才消化这个事实，大哥和姜沫这下是合法夫妻了！ 周芸再不满意，这下也只能接受事实。 出发去京城饭店的路上，周芸塞给姜沫两个红包，“这是我和你爸给你的改口费。” 姜沫接过红包，对两人道谢，“谢谢妈，谢谢爸。” 随后就把红包装起来，打算等晚上回来再拆开。 京城饭店的档次很高，开国第一宴就是京城饭店承接的，霍沉舟把两人的结婚宴订在京城饭店，也是给足了姜沫这个妻子面子和安全感。 到了地方，霍沉舟让姜沫别心疼钱，想吃什么随便点。 姜沫发现霍沉舟说话的时候，婆婆的眼神杀已经瞪过来了。 她连忙把菜单递给周芸，“妈，我和沉舟领证的时候就说过，结婚了一定要孝顺长辈，您和爸先点菜。” 这话，周芸还真不信，她儿子才不会说出这种话，儿子向来是个行动派，才不会把孝顺的话挂在嘴上。 不过姜沫这么一说，周芸心里也舒服，随便点了两个菜意思一下，又把菜单重新递给姜沫，“今天你是主角，想吃什么自己点，别跟我和你爸客气。” 周芸这人就得让人捧着，顺毛撸就会很好说话。 姜沫早看出婆婆的性格，还是很会投其所好的。 点菜的时候，姜沫也很照顾霍家人的感受，先是问几人有没有忌口，才专心点菜。 以前跑业务，经常请客户吃饭，点菜方面，姜沫也练出来了。 刁钻的客户，都能拿下，更别说是霍家人，周芸就算再不喜欢姜沫，饭桌上愣是没挑出错来。 周芸还想自己真是个大度婆婆，今天是两人领证的日子，她就不为难姜沫了。 呵呵，分明是你没找到刁难的理由。 一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 等一家人吃完饭，准备离开京城饭店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宋凝雪的哥哥宋子涛。 霍家没下放之前，宋子涛和霍沉舟经常一起玩。 霍沉舟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虽然宋子涛比霍沉舟还大一岁，却是跟在霍沉舟身后喊霍沉舟哥的。 再次见面，霍沉舟变了很多，宋子涛也变了很多。 他有体面的工作，社会地位不是成分不好的霍沉舟能比的。 两人打照面，简单打了个招呼。 霍家人就准备离开，宋子涛的目光却是落在姜沫身上，他也猜到了对方身份。 “沉舟，这位是？” 霍沉舟的话，倒是让宋子涛愣了下。 第五十八章 百里挑一的改口费！ “这是我妻子，姜沫。” “这是宋子涛，我朋友。” 他本来想说发小，看得出宋子涛眼底的淡漠，霍沉舟就介绍说朋友。 宋子涛倒不是淡漠，他是吃惊，虽然听妹妹说起过，霍沉舟在农村找了个村姑，长得还挺胖，实在想象不到对方会这么胖。 “你好，你好。” 姜沫和宋子涛点头打招呼。 周芸还邀请宋子涛有空，可以去家里做客，宋子涛也笑着回应，寒暄了几句，霍家人就离开了。 宋子涛看着霍沉舟和姜沫离开的背影，狠狠替霍沉舟惋惜了一把。 “霍沉舟是真可惜了！” 随后，嘴角又忍不住扬起，霍沉舟从小就比他优秀，现在找的老婆这样，他以后找的媳妇肯定比霍沉舟老婆强百倍，宋子涛又不由生出丝丝优越感。 回家的路上，周芸忍不住嘀咕。 “子涛那孩子，现在也开始摆架子了，以前都是跟在沉舟屁股后面跑的，老宋家这俩孩子，教育的不咋地呀！” 宋凝雪在全聚德和霍沉舟表白那事，经过霍长征的分析，周芸也觉得那孩子办事不行，这样容易给儿子惹麻烦。 今天遇到宋子涛，又觉得对方态度不好，才忍不住抱怨。 姜沫才知道，原来宋子涛是宋凝雪大哥。 “行了，此一时彼一时，你就少说两句吧！” 霍长征开口。 自从霍家被下放，他们家遭受了多少白眼，霍长征都习惯了，再说今天宋子涛的表现也还好，是他老婆太敏感了。 周芸撇嘴，感觉之前对宋家兄妹的一片真心被辜负了。 霍明兰倒是难得安静，姜沫不由看了霍明兰两眼。 “干嘛？” 对上姜沫的眼神，霍明兰开口。 姜沫摇头，“没什么？” 她就是感觉奇怪，往常这种时候，小姑子多半会顺着周芸的话往下说，母女俩一起蛐蛐宋子涛了，小姑子竟然这么安静，有点不寻常呀！ 姜沫回想起宋子涛的样貌，听婆婆话里的意思，工作也不错，是个前途大好的有志青年，难道小姑子？ 姜沫压下心底的猜测。 霍沉舟也安慰了周芸几句，“妈，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要是整天想别人的看法，那也太累了。” 宋子涛的态度，霍沉舟真没生气，成年人还是要成熟一点儿，哪那么容易就被人影响了情绪。 周芸又抱怨了两句，再看姜沫，也是气得很。 姜沫要是个村花，也能给儿子长长脸，又胖又丑，真是丢人。 “姜沫，没事减减肥。” 周芸语气不太好，以前在黑土村就罢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离开那个鬼地方，姜沫这个胖儿媳，周芸就算再不满意也没办法。 现在回了京城，圈子里的人都陆续恢复了走动，姜沫这个形象，带出去交际，也丢她脸。 周芸都能想象到大家背后会怎么笑话霍家。 姜沫都懵了，怎么又说到她了，婆婆这是不爽，找她撒气呢？ 她乖乖点头，“是，妈，我会努力减肥的。” 就算周芸不要求她减肥，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姜沫也会努力减肥。 结果，周芸看姜沫听话，又一连说了很多，心情不好，语气不由有些犀利。 霍沉舟轻咳两声，“妈，姜沫会减肥的。” 他也知道母亲是把气撒在姜沫身上，差不多就行了，还没完没了了。 儿子开口，周芸到底软了语气，“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和沉舟既然领证了，就减减肥，早点要个孩子，不然你这体格，能要孩子吗？” 这么胖，就算怀了孩子，生产的时候也不安全，看儿子蹙起的眉头，后面的话，周芸到底是没说出口。 听到孩子，霍长征也来了兴趣，“你妈说的对，姜沫，你减减肥，早点给我们家生个大孙子，我和你妈还能动，正好给你们带孩子。” 姜沫的口水差点呛到，她和霍沉舟除了她穿过来那天晚上睡过，后面可是很纯洁的。 孩子，又不会凭空出来。 霍长征还是个不错的公公，催完了姜沫，又去看自己儿子，没把压力都给到儿媳妇。 “沉舟，孩子的事情，你们加把劲。” 霍沉舟脑子里不由想起那天晚上和姜沫酱酱酿酿的事情，轻咳了一声，“爸，我们会努力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霍长征笑眯眯的。 霍明兰一路上都很安静，公婆催生也没发表任何意见。 姜沫心底的猜测又加深了大半。 回到霍家，姜沫和霍沉舟就回了自己房间。 姜沫打开周芸给自己的两个红包，每一个里面都装了一百零一元钱。 这是百里挑一的意思。 霍沉舟父母真是有素质的人，就算再不满意她这个儿媳妇，还给她准备了改口费。 一百零一元的改口费，在八零年，绝对是一笔巨款。 想到和霍沉舟尴尬的夫妻关系，姜沫又把红包钱给男人。 霍沉舟并没有去接姜沫递过来的钱，而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这是妈和爸给的红包，你拿着吧！” 霍沉舟无奈，“爸和妈给你的改口费，就是你的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自己收着。” 姜沫呆呆的看着眼前男人，霍沉舟眼神坦荡，没有半分不悦。 男主也很爷们，后世很多男人都惦记老婆的嫁妆和彩礼，霍沉舟就很好，并不会惦记老婆的钱，姜沫在心里给男人点了个大大的赞。 “好，那我就拿着了，等去了羊城，用这钱进衣服。” 姜沫笑着说道。 钱攥在手里舍不得花，又不能升值，还是要流通起来，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霍沉舟也笑，又说这钱不用进衣服，让姜沫自己喜欢啥就自己买点，她自己的钱，不用花在生意上和家里。 姜沫的心又被男主这几句话，狠狠影响了。 霍沉舟看女人发呆的样子，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想什么呢？” 姜沫也没隐瞒，“霍沉舟，你真好！” “嫁给你，我很幸运！” 姜沫笑得真诚。 霍沉舟也笑，他发现姜沫就像一个宝库，让人忍不住想要发掘。 第五十九章 都听你的！ 公婆还是很给力的，第三天的时候，周芸就给了霍沉舟两个很厚的信封。 “这里是五千块。” 霍沉舟直接把钱给了姜沫。 姜沫看了一眼，整整五沓大团结。 后世经常线上支付，姜沫很久没摸过这么多现金，八零年，最大面值十元钱，五百张纸币还是很有份量的。 “去羊城路上小心一点儿。” 周芸嘱咐霍沉舟，“要不，让你爸也跟着去。” 霍长征以前管家里的生意，做生意自然比霍沉舟有经验，周芸想着让丈夫一起去，也能帮儿子忙，别让人忽悠了，羊城人一听你外地口音，还不乱要价？ 霍沉舟想了想还是摇头。 京城离着羊城两千多公里，坐火车四十多个小时，父亲上了年纪，他不想父亲跟着他奔波。 现在霍家不比从前，也不见得能买到卧铺票，买个火车硬座票都不容易，他和姜沫年轻还好一些，上了岁数的人，在火车上坐甚至可能站四十多个小时，那不是遭老罪了。 还有个因素，父亲要跟着去，就要多一份开销，来回的车票，招待所也要多开一间房，无形中又增加了成本，多方面考虑，霍沉舟最终拒绝了母亲的提议。 霍沉舟也是个行动派，本金一到位，男人就去街道办，开了两人的介绍信，这年头没有身份证，介绍信是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出门在外，买火车票住招待所都要用到介绍信。 两人晚上收拾东西，姜沫十分怀念后世的线上支付，现在没有微信，更没有支付宝，两人要带着五千多现金上路。 厚厚的五沓钱，装在衣服兜里，十分显眼，最后霍沉舟拿了个黑色手提包，钱都在手提包里，想到男人的战斗力，就算小偷猜到里面放着钱，应该也不会不长眼的来惹霍沉舟，不然肯定会被收拾的很惨。 要是没有霍沉舟，要姜沫独自一人带着五千巨款去羊城，她还真有些胆怯。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带了点干粮，就坐公交车去京城西站坐火车，在80年要出远门十分不方便，京城和羊城隔着两千多公里，好在很多车的始发站是京城，羊城又是南方大城市，一天有好几趟直达车。 80年的京城西站和后世的西站比起来略显寒酸，不过人挤人的拥挤，只会比后世更厉害。 再过四十年，大家出行更多样化，私家车兴起，还有高铁，打折机票都为长途出行提供了便捷。 霍沉舟和姜沫进站，拖家带口，扛着大包小包挤火车的，嘎嘎乱叫的家禽，喷在地上的粪便，干架的吵嘴的，傻乎乎往前挤的，被偷钱包哭诉的，被人骗的，这里每天都多姿多彩，也聚集许多奇奇怪怪的味道儿。 臭脚丫子味儿，小孩儿的尿骚味儿，汗臭味儿，家禽的粪便味儿，随身带着的干粮发酸味儿，姜沫努力屏住呼吸。 霍沉舟小心翼翼护着她，怕她被火车站的人撞到，也怕姜沫被地上的果皮滑倒，她这个体格，要是摔倒，可有的受。 霍沉舟扶着她，“跟紧我。” 本来是拉着胳膊，后面又拉着手，姜沫的手不是养尊处优的细腻嫩滑，霍沉舟又没牵过其他女孩儿的手，他也无从对比。 他拉着姜沫的胖手，触感很好，想到两人发生关系那晚，他整个人都飘在半空中，四周的环境吵闹，霍沉舟却能在喧嚣的环境中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只是牵个手，又不仅是牵个手，两人的手心都有了薄汗，姜沫有点不自然，强烈的男性气息朝自己袭来，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泡在滚烫的岩浆里，随时要融化。 她虽有心理年龄，在男女关系上还是个感情空白的菜鸟，此时此刻，就只能被霍沉舟牵着，心神荡漾。 两人龟速般朝着售票处移动，等排到他们时，两人身上都被汗水浸透。 “你好，今天还有去羊城的火车票吗？” “京城去羊城，下一趟五点半，介绍信拿来。” “京城到羊城，硬座一张三十五块。” “有卧铺吗？” 从京城到羊城，四十多个小时，姜沫这体格，硬座太遭罪，要是自己，站也能站到羊城去。 买票的人多，售票员态度也不好，“只有硬座，要不要，不要下一个。” 这时候铁路资源紧张，每趟火车的卧铺票是有数的，能买到卧铺票的大多都是单位的干部和公职人员，普通老百姓想买卧铺票，简直是做梦。 “同志，买两张硬座。” 姜沫直接把钱递进了窗口。 有座位就不错了，这时候火车票紧张，很多人着急出行，站票都会买。 一张火车票就要三十五块钱，两张票就要七十元，很多人一个月工资都没有三十五块钱，两张硬座已经很奢侈了。 售票员收了钱，把两张车票和介绍信递给霍沉舟，霍沉舟把车票和介绍信装好，又小心翼翼护着姜沫，挤出车站。 看着满头大汗的姜沫，霍沉舟迟疑，“要不我找人想办法弄两张卧铺票。” 姜沫点头又摇头，霍沉舟不解。 姜沫解释，“你要是因为我买卧铺票，大可不必，找人要拖半天关系，还要欠人情，不值当的。” 再说两张硬座票都七十元了，卧铺票不得翻倍呀。 多出来的钱，干点啥不好，姜沫可不想花那冤枉钱。 两人去羊城，是批发衣服，准备赚钱的，现在钱还没赚到，就想着怎么享受，那是不对的。 姜沫穿书前，可是跑业务的，一张嘴，说的霍沉舟都插不上话。 半晌，男人叹气，“我怕你太辛苦！” 霍沉舟这说，听的姜沫心底暖暖的。 她咧嘴笑，露出八颗大白牙，“万事开头难，等我们卖衣服赚了钱，下次再想办法买卧铺票，现在拿着爸妈给的本金挥霍享受，这样不合适！” 启动资金还是公婆支援的，又不是自己赚的，姜沫可不会大手大脚用这钱。 霍沉舟也被姜沫的话感染，他点头，“好，都听你的！” 第六十章 火车上救人！ 80年的火车环境真说不上好，各种人都有，气味难闻，汗臭味，脚丫子的臭味，口臭味，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主打一个酸爽，姜沫上车的时候，一直捂着嘴巴，她真怕自己吐出来。 霍沉舟是个体贴的丈夫，看姜沫不舒服，上车就找人把座位换到了靠窗的位置，这时候，车窗不是封闭死的，把窗户打开车厢里就能透气，坐到靠窗户的座位，才舒服很多。 姜沫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每经过一个城市她都很有感触，和后世相比，80年的华国陌生又熟悉。 霍沉舟时不时还给她讲解两句，以前霍家有钱，霍沉舟也去过很多地方，说到当地的文化，也是侃侃而谈。 姜沫听得出神，眼底流露出崇拜的眼神，霍沉舟说到后面，就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根也泛起红晕。 “怎么不说了？” 听得正出神呢？ 这时候列车员推着餐车刚好经过，吆喝着盒饭，烤鸭，八宝粥。 霍沉舟顺势转移了话题，“你饿不饿？” 姜沫刚想说不饿，肚子咕噜响了两声。 她干笑，现在这个身体，两百多斤，是很容易饿。 霍沉舟刚想喊列车员，姜沫对他摇头，指了下自己手上拿的帆布包。 火车餐贵还不好吃，出门在外，大家都是习惯自己带干粮，军绿色的水壶和煮鸡蛋，夹着咸菜的大饼，还有酱卤的牛肉。 两人在火车上吃了点干粮。 吃完东西，有点口渴，霍沉舟就拿着水壶去接水，姜沫看着座位上的东西。 对面大姐一脸羡慕看着姜沫，“大妹子，真是好福气，你男人对你可真好！” 原先大姐没想这是一对，小伙子长得真精神，这姑娘实在是？ 通过观察，大姐才知道这是两口子。 姜沫看着霍沉舟的背影，嘴角勾起，也回大姐话，“嗯，他人是很好。” 等霍沉舟回来，姜沫又让男人看着包，自己起身去上厕所。 车厢里人实在多，上个厕所像打仗，挤不过来，挤不过去的，她好怀念后世的高铁，坐火车就是折腾。 等姜沫终于走到厕所，衣服都被汗水浸透。 她尽量吃少喝少，就怕老跑厕所，可要坐四十多小时火车，咋也绕不开上厕所，还好，她和霍沉舟两个人一起，要是一个人出远门，上厕所的时候，连个看东西的人都没有，火车上鱼龙混杂，要是遇到扒手，那就麻烦了。 从厕所出来，刚准备回座位，隔壁卧铺车厢里一阵吵闹，乘客们围在门口，也不知在看什么？ 这时候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爷爷，爷爷，您怎么了？” 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年轻后生，地上躺着一个晕倒的老人，年轻人满脸焦急，眼底还挂着泪花。 周围环境闹哄哄的，有好心的乘客帮忙去叫乘警，还有人说可能中暑了，安慰小伙子，别着急。 “麻烦让一让。” 姜沫喊了一嗓子，围着的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 姜沫以前学过些急救知识，她蹲下身子，去摸老人的鼻息，还有呼吸，又去掰男人的眼睛，应该是车厢闷热，有点中暑，还有些低血糖，才会晕倒。 “把水壶拿过来，再往里放点糖。” 姜沫喊道，也许是她的动作太标准，气势太唬人，那个小伙子下意识就按照姜沫的话，乖乖照做。 姜沫接过水壶，用力晃了晃，又让年轻后生把老人头抬起，给老人喂了点水。 老人很快就睁开眼睛。 “姑娘，谢谢你。” 老人对姜沫道谢。 看到爷爷醒了，年轻后生先是关心询问爷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随后也一个劲对姜沫道谢，“谢谢您救了我爷爷。” 姜沫连连摆手说不客气，助人为乐是华国传统美德嘛！ 围着的乘客看到老人醒了，都纷纷夸奖姜沫。 “真厉害！” “这姑娘有两下子。” 这时候被热心乘客喊的乘警也过来了，看老人清醒，也暗暗松了口气，这么大岁数，要是有个闪失，他们也有责任，又关心了老人两句，说他有任何不舒服，随时喊他们。 老人和年轻后生一一谢过乘警。 乘警又让围着的乘客散去。 姜沫又嘱咐了老人几句，“老先生，您应该有点低血糖，平时身上带点糖，感觉不舒服，就吃点糖。” 一旁的年轻后生连忙夸奖姜沫，“您真是神了，我爷爷有糖尿病，血糖不稳定。” 通过聊天，姜沫知道，老先生姓陆，叫陆国胜，年轻后生叫陆少谦，姜沫也大方介绍了自己。 老先生还问她去哪？ 姜沫也没隐瞒，说她和丈夫要去羊城。 “那挺远的呢？” 老先生呢喃，姜沫笑笑，看老先生没大碍，就挥手告别，回自己车厢了。 “少谦，你去找人把那姑娘和她爱人的座位换到卧铺车厢来。” 陆少谦迟疑，“爷爷。” 一辆火车上的卧铺票是有限的，现在已经发车，不见得能换到卧铺票。 “要是没票，就让那两位来咱们车厢。” 他们这个卧铺车厢就只有爷孙俩，是专门给老干部准备的。 当时怕打扰了陆国胜休息。 陆少谦点头，“我这就去办。” 看到回来的姜沫，霍沉舟皱起的眉头才舒展，“怎么去了这么久？” 男人声音闷闷的。 姜沫就把帮助老先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下，霍沉舟了然，姜沫要是再不回座位，他就要去找了。 对面的大姐笑着开口，“大妹子，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大兄弟看你一直不回来，别提多担心了。” 霍沉舟上厕所的时候，姜沫和对面大姐也唠熟了，跑业务的嘴皮子就没有不利索的。 听大姐这么说，姜沫心里也暖暖的，霍沉舟在关心她呀！ 她刚坐下还没多久，列车员就过来了。 “你是姜沫？” 姜沫点头，“我是。” 得到肯定答案，列车员目光又落到霍沉舟身上，“你是她爱人？” 不知道列车员的意图，霍沉舟老实回答，“我是。” “你俩和我走一趟，带上东西。” 列车员说完，就率先走在前面，姜沫和霍沉舟眼底都闪过疑惑。 第六十一章 京圈三剑客！ 姜沫发现，列车员把两人带到刚才自己救下的老先生卧铺车厢门口，心也提了起来。 “你好，是不是刚才那位老先生状态又不好了？” 列车员解惑，“老先生很好，他们找到列车长把你二位的车票升级到卧铺票。” 说话的时候，列车员让姜沫把两人的硬座票拿出来，又给了两人卧铺票。 看着手里的卧铺票，姜沫脑袋还有点懵，和霍沉舟对视一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还是有点狗屎运的。 不是姜沫娇贵，硬座坐久了，双腿都发僵，原主这体格，坐四十多个小时火车，还是很难熬的。 没等列车员敲门，里面听到动静，就把车厢门打开了。 把两人送到卧铺车厢，列车员就转身离开。 是陆少谦开的门，想到爷孙俩那么大气帮两人升了卧铺票，姜沫内心是感激的。 “陆先生，谢谢你们帮我们换了卧铺票。” 陆少谦的目光却没有落在姜沫身上，而是看向霍沉舟。 “少谦。” 没等陆少谦开口，霍沉舟却先开了口。 “你真是霍沉舟。” 五年了，陆少谦一开始还不敢认，现在是确定了。 姜沫看两人一副挚友见面，两眼泪汪汪的模样，头顶写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情况？ 男主和这个陆少谦认识？ 两人走进卧铺车厢，霍沉舟又和陆国胜打招呼，“陆爷爷。” “沉舟呀？” 霍沉舟小时候，陆国胜就挺喜欢这孩子，后来霍家遭难，被下放，陆国胜还帮忙走动了。 可惜，霍家成分不好，最后也没帮上忙，霍家人还是被下放了。 三人简单叙旧，霍沉舟又给双方重新介绍了一下。 “陆爷爷，少谦，这是我媳妇儿，姜沫。” “姜沫，这是陆爷爷，少谦是我发小。” 虽然姜沫救人的时候，就说了她是和丈夫一起去羊城，看到出现的霍沉舟，爷孙俩也猜到两人关系，现在听霍沉舟自己说出两人是夫妻，爷孙俩内心还是狠狠震撼。 陆少谦看着发小身边的胖妞，心情别提多复杂！ 姜沫救了爷爷，陆少谦打心眼里感谢姜沫，可自己好兄弟找了这么个媳妇儿，陆少谦又有些心疼霍沉舟。 陆少谦扯了扯嘴角，“沉舟，没想到，咱们三兄弟，还是你最先结婚的。” 陆少谦说的三兄弟，还有个宋子涛，霍家没下放的时候，三人关系还不错，经常凑在一起。 三人还起了个组合名，京圈三剑客！ 年少的时候，听说书人讲《水浒传》，十分敬佩108位梁山好汉的英雄气概。 后来，霍家下放，剩下的两剑客也没了往日的风采。 霍沉舟和爷孙俩说在黑土村这五年的生活。 说到和姜沫的婚姻，男人把事情美化了很多。 同样是周芸饿晕，这下没说他偷鸡被威胁，而是说姜父救了他母亲，他为了报答姜家救了母亲，自愿娶了姜沫。 看着男主一脸平静的胡扯，姜沫都惊呆了，要不是她看过小说，脑子里还有原主留下的记忆，都要怀疑霍沉舟说的是真相了。 听霍沉舟说完，陆国胜还很感慨，“真是缘分呀！” 姜沫虽然长得胖了些，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老一辈人给小辈选媳妇，不太看重女孩外貌，更看重对方的人品，善良，是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加之姜沫还救了他，陆老爷子对姜沫是有滤镜的。 胖是胖了点儿，有句话说的好，媳妇儿要娶胖胖的，日子才能旺旺的！ 火车上，两口子和爷孙俩打得火热，京城宋家，和这边比，却是两个极端。 为了让女儿早点忘掉霍沉舟，王淑芳动用了自己所有资源，搞到了一些适龄男子照片。 “闺女，你看哪个有眼缘，妈找人安排你们见面。” 王淑芳把照片递给宋凝雪，让她挑选。 照片上的人，随便一个拿出来，条件都甩霍沉舟好几条街。 大部分都是大学生，毕业安排了不错的工作，有部分中专生，也在单位混成了小领导，怎么看都是条件优质的大好青年。 可比有妇之夫的霍沉舟强多了。 宋凝雪却是心不在焉，一来她喜欢了霍沉舟很多年，白月光的杀伤力不是闹着玩，二来，霍沉舟并没有因为她比姜沫条件好，就抛弃姜沫，转身和自己在一起。 说明霍沉舟人品过硬，宋凝雪更欣赏他了，虽然他那天拒绝自己的态度坚决，恰恰说明霍沉舟不想伤害她，也怕她深陷其中。 总而言之，从最初的不甘心和被拒绝的愤怒过后，宋凝雪对霍沉舟反而更上头了。 “妈，我还年轻，想好好工作，不想去相亲。” 宋凝雪怕王淑芳生气，不敢说自己的真实想法，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 王淑芳气得瞪眼，“你给我闭嘴，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你还是对姓霍的不死心，老娘告诉你，就算全天下就剩姓霍的一个男人，老娘也不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宋凝雪被说中心事，委屈的咬唇，“妈，你别胡说，我没有再想霍沉舟，我就是不想那么早结婚。” 照片那些男的，工作是不错，长得却是没有霍沉舟帅气，再说，国家返还了霍家好几套房产，想到周芸送她的裙子，宋凝雪猜想霍家底子还是挺厚的。 怎么想，嫁给霍沉舟，她都不亏？ 眼看宋凝雪油盐不进，王淑芳气得胸口疼。 这时，宋家父子正好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僵持的母女，两人上前询问，王淑芳气得掉眼泪，对着宋思诚嚷嚷，“你的好女儿，我给她找了这么多优秀小伙子，看都不看一眼，铁了心要和有妇之夫搅合。” 王淑芳左一句有妇之夫，右一句有妇之夫，深深刺激了宋凝雪的神经，她不服气的嚷嚷，“他们没有领结婚证，婚姻就不算数！” “臭丫头，你还嘴硬。” 王淑芳心痛呀，她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现在要和已婚男纠缠，她能不气嘛！ 而宋子涛接下来的话，倒是让宋凝雪的心狠狠疼了下。 第六十二章 人家早就是合法夫妻！ “谁说两人没领证，人家早就是合法夫妻！” 宋子涛把那天在京城饭店，碰到霍家人的事情说了。 霍沉舟介绍姜沫是他妻子，宋子涛了解霍沉舟性格，在他说出姜沫是他妻子那一刻，打心底里就接受了姜沫。 看着妹妹眼角的泪，宋子涛叹气，“凝雪，霍沉舟是很好，你们没缘分，忘了他吧！” 宋子涛何尝不了解霍沉舟为人，霍沉舟绝对做不出抛弃糟糠妻子，和他妹妹在一起的事情，他不想宋凝雪在霍沉舟身上浪费了青春。 换言之，霍沉舟真为了妹妹抛弃姜沫，宋子涛更不会放心妹妹和霍沉舟在一起，能为了宋凝雪抛弃姜沫，未来就有可能为了别的女人抛弃宋凝雪，宋子涛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他坚定站在王淑芳那边，极力劝说宋凝雪对霍沉舟死心。 宋凝雪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也反对自己和霍沉舟在一起。 她有些不能接受。 她摇头，眼泪也掉的很凶，“大哥，你不是和霍沉舟关系很好，难道你不想我和你的好兄弟在一起？” “我知道了，是因为霍家下放，你觉得霍沉舟不如以前，大哥，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你们的兄弟情呢？” 宋凝雪质问着自己哥哥，宋子涛一时无言，扪心自问，宋凝雪说的情况不是没有。 可宋子涛不认为自己有错，人都是会变了，这五年，他变了，霍沉舟难道就没变？ 宋凝雪的质问，宋思诚也黑了脸，“凝雪，你怎么和你大哥说话的，你大哥还不是为了你的幸福。” “合着支持你破坏别人家庭，就对了，什么臭毛病，都是你惯的。” 宋思诚白了王淑芳一眼。 宋凝雪质问宋子涛的话，何尝不是一巴掌扇在宋思诚脸上，霍家没下放之前，宋家和霍家差了好几个等级。 宋思诚精于世故，经常跑到霍长征面前献殷勤，要不然宋子涛也和霍沉舟玩不到一起去，门当户对，不止男女婚姻，交际圈层也讲究门当户对好不？ 后来，霍家被下放，宋思诚怕牵扯到自己，跑的可是比兔子还快，陆家还帮忙走动，尽管没帮上忙，宋思诚压根没帮忙的想法。 宋凝雪就算再能言善变，一个人也说不过三张嘴，最后以宋凝雪哭着跑出家门落下帷幕。 王淑芳不放心，要去追，宋思诚喊住她，“你站住，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别人找老公，都讲究强强联合，看找的夫家能不能让自己更上一个台阶，她倒好，满脑子风花雪月，跟个蠢货一样。” 宋思诚气坏了，真不想承认这个傻妞是他闺女。 王淑芳肚子里也憋着气，“好了，你少说两句，等女儿回来，我再说说她。” 看丈夫真生气了，王淑芳也就软下了语气。 宋思诚又一脸欣慰看向自己儿子，“子涛，你做的不错！” 还好儿子没有脑袋发抽，支持女儿胡闹。 宋子涛笑笑，心情复杂。 宋凝雪跑出家门，她就像无根的浮萍，漫无目的走在京城大街上。 不管是25年，还是80年，女孩子一旦心情不好，都有逛街买买买的爱好。 这不，消沉了两分钟，宋凝雪就去了京城百货大楼。 试穿了两件衣服，宋凝雪感觉不错，就买了下来。 逛了一圈，心情好了很多。 结果，就碰到逛百货大楼的周芸母女。 两人来百货大楼倒不是买东西，这不，霍沉舟和姜沫去羊城批发衣服，就是逛了百货大楼才有的想法。 周芸可是支援了五千块本金，心里七上八下，就怕两人进的衣服卖不出去。 等两人出发去羊城，就带着霍明兰来逛百货大楼，看看那些衣服款式，到底受不受女顾客欢迎。 说白了就是给自己壮胆，周芸担心五千块的本金打了水漂。 要是以前，五千块钱，真亏完了，周芸虽然觉得可惜，还不至于太心疼，下放这五年，过了苦日子，大团结在周芸心里，可是个好东西，不然霍沉舟要一万本金的时候，要放在以前，周芸肯定眼睛眨也不眨就给了。 现在就想的多了，要是一万块都亏掉，可心疼死她了，先给五千，要是生意做的好，她再大力支持儿子事业，也不晚嘛！ “明兰，百货大楼的女装卖的还不错，你哥进回来的衣服，应该也能卖出去！” 周芸安慰自己。 霍明兰也点头，“妈，大哥那么聪明，做生意肯定差不了。” 母女俩相互打气，和逛百货大楼的宋凝雪就碰上了。 霍明兰本来就看宋凝雪不爽，面上也冷冰冰的，周芸就尴尬了。 “凝雪，你也来逛街呀！” 她心仪宋凝雪给自己当儿媳妇，更是大力撮合两人，结果那天在全聚德，儿子那么不给面子，小姑娘匆匆离开，想也知道哭过，周芸心里十分不好意思。 现在沉舟和姜沫又领了结婚证，再见到宋凝雪，周芸难免理亏。 “周阿姨，明兰妹妹。” 宋凝雪笑着和两人打招呼，她对霍沉舟有想法，自然要讨好周芸这个未来婆婆。 之前宋凝雪大意了，想着周芸喜欢自己，和霍沉舟还没啥呢？ 就在霍明兰面前不经意摆起了嫂子的谱，结果霍明兰就告诉了她，霍沉舟在乡下娶老婆的事情。 宋凝雪又不傻，事后一想就明白了霍明兰的用意，这是不想她当嫂子，才告诉自己真相。 不然就和周芸一起瞒着她了。 “凝雪，你穿这衣服真好看。” 周芸夸奖宋凝雪的穿搭，也不是恭维，宋凝雪长得确实不错，身材也好，穿衣服就不可能难看。 被夸奖了，宋凝雪连忙做出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样，“周阿姨，您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宋凝雪也是个厉害的，之前心情不好，现在碰到周芸母女，一点儿都没让母女俩看出来。 宋思诚想多了，宋凝雪可不是傻妞，人家聪明得很！ 真要是恋爱脑，霍家下放的时候，就追着霍沉舟去乡下了。 寒暄两句，宋凝雪再开口，瞬间让周芸更内疚了。 第六十三章 你给阿姨当干女儿好不好？ “周阿姨，我要和您说一声对不起，那天在全聚德，我和沉舟哥表白，事后想起来，给您和沉舟哥都带来了麻烦。” 宋凝雪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那天的事，经过霍长征分析，周芸也觉得宋凝雪做的不对，毕竟姜沫也在，虽然她喊姜沫出去了，那也不能在那个场合和儿子表白。 要是传出去，那不是有损儿子名声，到底是自己撮合两人，宋凝雪那么做，周芸也算是帮凶，总不能把过错都推在人家小姑娘身上。 “凝雪，事情都过去了。” 多好的姑娘呀，可惜了！ 宋凝雪却有自己的打算，“周阿姨，我想当面和沉舟哥道歉！” 沉舟和姜沫都领了结婚证，这下，周芸也不敢再乱点鸳鸯谱了。 “凝雪，事情都过去了，沉舟也没生气，再说他也不在京城，你也别多想了。” 她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沉舟哥去哪了呀？” 宋凝雪一脸关心。 周芸刚想说两人去羊城批发衣服了。 一想个体户也不是啥体面的身份，就有点吞吞吐吐，“他，他去外地了。” 至于干啥去了，周芸就没说。 “哦，沉舟哥去外地了呀？” 宋凝雪小声呢喃，眼神带着询问，周芸只能假装没看见。 倒是霍明兰忍不住开口，“是呀，宋姐姐，我哥和嫂子前几天领了结婚证，这不，大哥就带着嫂子去外地玩几天，现在结婚不都流行度蜜月嘛！” 霍明兰笑眯眯的，出口的每个字，却像一个个飞刀，狠狠扎到宋凝雪身上。 他们领证了？ 宋凝雪脑子乱哄哄的，满脑子都是霍沉舟和姜沫领证的事情。 虽然大哥说在京城饭店碰到霍家人，还说霍沉舟介绍姜沫是妻子，宋子涛就怀疑两人已经领了证，现在从霍明兰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宋凝雪的心还是狠狠痛了起来。 领了结婚证，就算她以后和霍沉舟在一起，霍沉舟都是二婚男，说出去怎么也不好听。 宋凝雪之前想着，霍沉舟和姜沫没结婚证，两人在一起也没啥。 而现在，宋凝雪也不敢说自己一点儿都不介意霍沉舟领证的事情。 霍沉舟领证的消息，到底震得宋凝雪努力维持的平静破功。 眼底失落，脸上的失态，是掩盖不了的。 周芸瞪了女儿一眼，说这个干啥? 霍明兰吐吐舌头，她就是看不惯宋凝雪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她大哥都有老婆了，还臭不要脸往上贴，她就是故意的，姓宋的不开心，她就高兴。 “凝雪，凝雪，你没事吧？” 周芸一脸关心，这事情都怪她不好，自作主张撮合两人。 谁知道儿子态度那么坚决，周芸也不敢再管这事，她就想着事情都过去了，宋凝雪那边也别再提那事，省得大家都尴尬。 “沉舟哥领证了呀，真是个好消息，恭喜，恭喜！” 宋凝雪强颜欢笑。 周芸看得心疼，心里更愧疚了。 “凝雪，之前是阿姨不好，和你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阿姨和你道歉，现在沉舟已经领证了，你就当以前那些话，阿姨没说过。” “阿姨真的很喜欢你，要不，你给阿姨当干女儿好不好，给沉舟当妹妹，咱们还是一家人。” 霍明兰都无语了，她妈妈又来这招，之前就说要认姜沫当干女儿，结果，大哥就和姜沫酒后乱性，甩不掉了！ 再给大哥找个便宜妹妹，不知道宋凝雪会不会和大哥也？ 咳咳，不能想了？ 宋凝雪一僵，对上周芸认真的表情，心却比吃了黄连还要苦，周芸这是彻底要放弃她当儿媳妇了？ 宋凝雪是抗拒的，拒绝的话说得也很漂亮。 “周阿姨，我真的很想给您当干女儿，可是，我怕明兰妹妹心里不舒服。” 对上霍明兰看过来的眼神，宋凝雪连忙解释，“明兰妹妹，你别误会，我是把自己代入，如果我妈妈认个干女儿，我心里会不舒服，会小心眼觉得妈妈被人抢走了，既然如此，那为啥我要做这样的事情，那不是无意伤害了另一个姑娘。” 话说得再好听，也是拒绝了周芸的提议。 姓宋的不老实呀！ 霍明兰冷哼，比起宋凝雪给她当嫂子，周芸认她当干女儿，霍明兰真无所谓，当了嫂子，嫁到霍家，就宋凝雪这心机，霍明兰自觉在宋凝雪手下，讨不到好。 干女儿就不一样了，说得再好听，到底是外人，再说这个身份，也是老妈安抚宋凝雪的，可比不上儿媳妇的份量，霍明兰心里清楚着呢？ “真是个懂事的姑娘，明兰要是有你一半体贴，我也就不这么闹心了。” 霍明兰翻白眼，老妈真讨厌，夸姓宋的时候，为啥要踩她。 算了，她尊敬长辈，不和自己妈计较了。 周芸起了补偿的心思，非拉着宋凝雪给她买了几套衣服，心里才舒服很多。 宋凝雪推辞两下，就盛情难却的收下了，霍明兰暗骂姓宋的不要脸，周芸心情却好很多。 火车上，霍沉舟和陆家爷孙相谈甚欢，姜沫也很有眼色，就坐到自己床位，也不去打扰三人说话。 陆老爷子很有见识，听说霍沉舟要去羊城批发衣服，并没有看不起个体户，还鼓励霍沉舟好好干。 “现在国家鼓励发展个体经济，沉舟，加油。” 通过聊天，姜沫知道爷孙俩要去鹏城特区，需要先到羊城，再从羊城去鹏城。 80年的鹏城特区姜沫不了解，25年的鹏城却是一线大城市，改革开放刚两年，这时的鹏城变化应该不大，就是个小渔村吧！ 那就是你孤陋寡闻了，鹏城的走私业务很猖獗，很多人早就靠着走私赚的盆满钵满了。 陆老爷子是个很和蔼的长辈，三人说话，看姜沫在一旁坐着，怕她心里不舒服。 还主动挑起话题，问了姜沫在农村，老百姓日子过得怎么样？ 没办法，知道她文化不高，问别的怕她接不上话，那多尴尬呀！ 谁知，姜沫的回答，倒是让陆老爷子大吃一惊。 第六十四章 大概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姜沫也说了农村一些变化，农民土里刨食很辛苦，辛苦一年，能攒下来的钱少之又少，有一些脑子灵活的老百姓，低调的做起了个体户，也大大提高了自己的收入。 国家恢复高考，再穷再困难的家庭，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有希望考大学的孩子专心念书，希望下一代能通过教育走出大山，这是老百姓思想上的转变。 知道霍家要返城，还有一些老百姓去问霍家人城里人的生活，听了霍家人讲述，黑土村一些农民跃跃欲试想进城打工，大家骨子里向往大城市，姜沫认为，土地是困不住农民的。 “总之，改革开放对农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大家的生活肉眼可见有了改变，虽然还是很穷，可老百姓的日子也有了盼头，这是社会，是国家的进步。” 姜沫话说的有理有据，三人都听得很认真。 等她说完，发现大家都看着她，姜沫还有点亚历山大，“陆爷爷，我说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陆国胜哈哈笑，“小姜呀，你说的很好，总结的很到位。” 他就说霍沉舟这个优秀的年轻人，找的老婆不会差呀！ 原主这体格，能吃能睡，晚上九点多，就哈欠连连，霍沉舟和爷孙俩多年未见，有很多话要说，姜沫就先去卧铺休息。 考虑到姜沫的体格，陆少谦绅士的把自己下铺床位让给她，姜沫连连道谢。 胖人爱打呼噜，很快卧铺车厢里就传出姜沫的呼噜声。 陆少谦看着把床位占的满当当的姜沫，再看自己一表人才的发小，十分心疼好兄弟，“沉舟，你也太冲动了，就算要报恩，可以用其他方式，也不用把自己一辈子幸福都压上。” 陆少谦知道霍沉舟不是好色之人，可结婚找老婆，咋也找个能亲下去的，姜沫这种，晚上两人躺在一起，不会做噩梦吗？ 陆少谦还没低情商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倒是陆老爷子狠狠瞪了陆少谦一眼，怕霍沉舟被孙子的话影响，还苦口婆心对霍沉舟说，“沉舟，别听少谦胡说，男人找老婆，外貌没那么重要，只要对方人品好，贤惠顾家，日子才能过好，你媳妇儿是个好人，你可不能辜负人家呀！” 霍沉舟点头，“陆爷爷，我不会的。” 在他决定对姜沫负责那一刻，就没想过抛弃她。 陆少谦被陆老爷子眼神警告，也有些心虚，不管怎么说，姜沫都救了爷爷，他怎么也不应该说这话。 于是，陆少谦连忙找补，“其实，姜沫要是减减肥，瘦下来应该也挺好看的。” 身高不低，瘦了以后，也是修长款，和霍沉舟站在一起，也能勉强说一句般配。 霍沉舟“嗯”了一声，姜沫减不减肥，都是他婆娘，他都会承担起当丈夫的责任。 夜深沉，火车轰隆隆行驶在铁轨上，霍沉舟睡觉之前，还帮姜沫把踢掉的被子盖上。 陆少谦还挺惊讶，没想到老霍还有这么照顾人的一面，关键，对方还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妞，大概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有了爷孙俩同行，四十多小时的火车也不枯燥，姜沫很感激爷孙俩给两人升了卧铺票，趁着上厕所的空隙，和列车员买了四份盒饭，要是她和霍沉舟，她肯定舍不得花这个钱，吃自己带的干粮就好了。 又把自己带的卤牛肉分给两人吃。 味道儿自然是赞不绝口，陆少谦偷偷看好友，难道老霍是被姜沫的好厨艺征服，才娶她的。 陆国胜也夸奖姜沫，“小姜，你这牛肉做的不错，比火车的盒饭还好吃。” 因为有爷孙俩，姜沫专门买了火车上最贵的盒饭，里面有鸡腿，还有蔬菜，这年头，已经是很高标准了，当然价格也不美丽，一份要两块钱，四份盒饭花了她八块钱，姜沫还有点肉疼。 “陆爷爷，您喜欢就多吃些，牛肉是优质蛋白，对糖尿病有好处，等回了京城，您二位一定要去家里做客，到时候我多做几个菜。” 陆少谦嘴里还嚼着牛肉，闻言，忙不迭点头，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好呀，等回了京城，我和爷爷一定去你家，到时候可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姜沫，你的手艺是这个！” 陆少谦竖起大拇指，姜沫也笑了。 陆国胜白了孙子一眼，这臭小子就知道吃，没一点儿出息，比霍沉舟差远了。 四人是第三天上午到的羊城。 一出站，爷孙俩就被小轿车接走了。 陆国胜本来还想请两人去酒楼吃早茶。 霍沉舟哪会那么没眼色，知道爷孙俩去鹏城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就拒绝了陆国胜的好意，只说等回了京城，找时间再聚。 四人从火车站分开。 目送爷孙俩离开，霍沉舟把目光落在姜沫身上。 怕她不高兴，霍沉舟还主动解释，“陆爷爷和少谦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不好耽误他们时间，你要想吃早茶，我带你去吃。” 姜沫摇头，“不用吃早茶，随便吃点就好。” 羊城早茶，很高档的酒楼才有，两人的生意刚起步，还没赚到钱，姜沫没想着大吃二喝。 本着节约成本，她在路边摊选了便宜的肠粉。 霍沉舟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 到底没说出口。 通过和姜沫的相处，他知道姜沫这是心疼钱，他本来想说不用在吃的上面省钱，姜沫好像有读心术，还解释道。 “咱们生意刚起步，在羊城的吃喝住宿都要精打细算，省下来的钱可以多进两件衣服，等挣了钱，下次再来羊城，你要是想吃早茶，咱们再去吃。” 姜沫像哄小孩，霍沉舟哭笑不得。 “好，都听你的！” 她真是个好姑娘！ 两人吃完肠粉，姜沫就准备去批发衣服。 姜沫嘴皮子利索，买肠粉的时候，就和老板打听好了批发女装的地方，就在火车站旁边，这是符合市场规律的，大宗的货物也要靠火车运输。 未来很多年，羊城的服装批发市场一度掌握着全国一半以上的货源，别提多牛掰！ 第六十五章 她都只买贵的！ 80年，后世被人熟知的几个大服装批发市场还没有被统一管理，也没有高楼大厦，这时候还是路边摊。 地上铺着塑料布，衣服就那么堆在上面，很多进货的小贩看都懒得看，抓起衣服就往蛇皮袋里塞。 “半截袖便宜了，全部五元！快来看，快来选！” “西装裤六元一条！”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音，搅乱人心神，姜沫并没着急下手，一家家往下逛，她看不上那些便宜衣服，要进那种货，真没必要跑这么远。 姜沫把一整条街都逛完，才停在一个摊子前。 这摊子，没有把衣服胡乱堆在一起，衣服都整齐挂在衣架上，同样搞批发，档次一下就上了两个台阶。 姜沫伸手去摸衣料。 “你好，这衣服多少钱？” 男人抬起头，“你是批发还是零买？” “我批发，老板，我不止要一件。” “批发十块，零售十三块。” “其他摊子，这种蕾丝半截袖只要几块钱，你这要十块钱，比其他家贵了好几块，”姜沫眯眼。 老板也不恼，只说让姜沫仔细看看衣服质量。 姜沫仔细查看半截袖，是比别的摊子质感好，布料也比别的摊子厚。 姜沫想起京城百货大楼里的半截袖，这款式在京城也不落伍。 “你家有没有喇叭裤？” “有，都是最新款的，港岛明星都穿的。” 老板笑呵呵，又从摊子下面拿出一个口袋，把里面的喇叭裤掏出来。 是不是新款不知道，看着是比京城百货大楼里的喇叭裤好看。 喇叭裤一条十五元，京城的喇叭裤一条卖到三十五元，还没有这个好看，她进回去，肯定不愁卖。 姜沫果断出手，拿了一百条喇叭裤，又拿了五十件刚才看好的蕾丝半截袖，不同颜色的都选了几件，还有连衣裙也拿了几十件。 这时候像她这样的胖子很少，大部分人身材还是苗条的，姜沫每个款就拿了小码和中码，这两个码能搞定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顾客。 钱真不经花，就拿了三个类型的衣服，已经花了两千多，五千的本金，已经花出去一半。 老板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一口一个大妹子喊得亲热。 其他摊主看姜沫进货这么痛快，也热情的迎上来，“妹子，看看我家，我家衣服卖的可好了，给你便宜。” “大妹子，我家的衣服可好看了。” 姜沫又去别的摊子上扫了一堆货，当然，她都只买贵的！ 整整两大蛇皮袋衣服，霍沉舟力气大，一手一个口袋，提的很轻松，姜沫这体格，霸气的模样，在批发贩子面前，就是妥妥的大老板。 霍沉舟长相帅气，要是在穿上西装，戴上墨镜，就是港剧里老板身边的马仔。 那几个卖给姜沫衣服的批发贩子，还真把霍沉舟当成保镖了，再看姜沫的穿着，心想，大老板就是低调，穿的那么朴素。 姜沫要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肯定要笑掉大牙。 他们从哪看出她是老板的，每次都是霍沉舟付钱，怎么看，男主也不像她跟班呀！ 火车站附近就有招待所，霍沉舟力气大，很轻松就把两大口袋衣服扛到招待所。 80年的招待所和后世的酒店套路差不多？ 好几个住宿档次，有十来人睡的大通铺，这种多是地下室，不着阳光，住一晚上只要五毛钱。 再就是条件好一点的四人间，一个床位要一元钱。 更好的就是单间，单间就要六元钱一晚上，里面放着两张床，相当于后世的标间，或者里面放着一张大双人床，也就是后世的大床房，里面有单独的卫生间，还能洗澡。 最好的就是套房，一晚上要十五元，在单间的基础上更高档，有专门的会客厅，还有电视机，套房一般都是领导出差才有的标准。 效益不好的单位，领导出差也不见得能住套房。 两人最后选了六元一晚的单间。 递上介绍信和两人的结婚证，知道是小夫妻，工作人员给两人开了双人床的单间。 在火车上四十多个小时，现在天气又热，姜沫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馊味儿。 到了房间，把蛇皮袋的衣服放下，姜沫拿出包里的换洗衣服，就去卫生间洗澡。 霍沉舟也累，原本在床上躺着假寐，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水声，霍沉舟睁开眼睛，就看到玻璃门上映照的模糊身影，这种淡淡的朦胧感，霍沉舟不由想起两人发生关系那天晚上。 那天自己中了药，姜沫也喝了酒，两人意识都不太清醒。 身体的感官却很清晰。 霍沉舟盯着浴室门，直到姜沫从里面出来，他才收回目光。 姜沫身上穿着睡衣，边走边用毛巾擦拭头发，头发上的水珠落在睡衣上，白色的睡衣透明，显得姜沫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 睡衣的领口也很大，刚洗完澡的姜沫，有种出水芙蓉的美感，霍沉舟下意识吞咽口水。 偏偏对方还不自知，姜沫大大呼了口气，“洗个澡舒服多了，你也去洗个澡，等晚上咱们再去夜市逛逛。” 要多转转，没准还有别的商机，姜沫心想。 “哦，好。” 霍沉舟吞吞吐吐，男人的反常，姜沫也没多想。 霍沉舟甚至都没敢看姜沫一眼，就拿着干净的换洗衣服，匆匆进了卫生间洗澡。 姜沫不知道的是，浴室里的霍沉舟是用冷水洗的澡。 冲了半小时冷水澡，霍沉舟才把身体涌起的那股躁意压下，他竟然对姜沫产生了冲动，他真是疯了！ 姜沫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本来她还想着晚上去逛羊城的夜市，结果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等睡醒都下午了，也不想起床，霍沉舟看她不想动，心疼她累，反正衣服也选了，逛不逛夜市也没啥，男人到外面打包了饭菜回来，姜沫吃着男人打包的饭菜，别提多美了。 因为霍沉舟打包的饭菜有肉，看样子就不便宜，姜沫嘴上说男人浪费钱，心里却是很开心。 霍沉舟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这是怕她吃不好呢？ 第六十六章 发廊妹搭讪！ 吃过晚饭，姜沫恢复些体力，和霍沉舟说，“要不，我们还是去逛逛羊城的夜市。” 姜沫也有自己打算，来羊城一趟，正事办完了，回去还是要给家里人准备点礼物，在婆家，也要懂人情世故。 霍沉舟自然没异议，“好。” 两人去了有名的白马夜市和西湖夜市，大棚式摊位牵了电灯照明，夜市很热闹，不光有美食，还有琳琅满目的小商品。 姜沫被其中一个卖皮具的摊位吸引，老板说皮包是港货。 姜沫捏了下，真是牛皮的，质量不错，款式也好看，给周芸和霍明兰选了两个女士包，又给霍长征选了个公文包，公公以前是大老板，配上这公文包，还挺有派头。 至于霍沉舟，姜沫也没落下，给他选了一条皮带，选好东西，姜沫喜滋滋付了钱。 两人继续逛别的摊子，霍沉舟忍不住询问她那些东西怎么分配，其实他心底隐隐猜到答案，还是想听姜沫亲口说。 姜沫也没隐瞒，把自己打算告诉男人，霍沉舟内心感动，姜沫给家里人都准备了礼物。 他想起在黑土村，姜沫借李大叔家骡车，还给李大叔买了两包烟，她做事向来周到。 霍沉舟又有些心疼，她给大家都准备了礼物，却没给自己买。 发现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姜沫疑惑，“怎么了？” “我们回去，你也给自己挑一个喜欢的包。” 男人的举动，姜沫还挺感动，随后摇头，“那包很精致，外面摆摊不适合拿，在家放着也是吃灰，我先不买了。” 一个皮包大几十，送婆婆和小姑子姜沫舍得花这钱，自己就舍不得买了。 霍沉舟蹙眉，也不说话，只是认真看着姜沫眼睛，发现她没有半分不开心，男人才松了口气。 然后，姜沫就发现，两人每逛到一个摊位，霍沉舟就问她喜不喜欢摊子上的商品，要是姜沫说喜欢，男人恨不得立马掏钱。 姜沫哭笑不得，所以霍沉舟这是非要送她礼物呀！ 穿书前，姜沫就是个喜欢延迟满足的人，两人刚开始做生意，钱还没赚到，就想着享受，这不是姜沫的风格，但看着霍沉舟要是不给她买东西，就浑身不舒服的模样。 姜沫指了指路边的云吞面摊，“呐，逛这么久也饿了，你要不请我吃一碗云吞面？” 原主这两百多斤的体格，看到美食就走不动路，姜沫才不会承认是自己嘴馋。 “好。” 两人找位置坐下。 猪肉虾仁馅儿的云吞，鲜的人想把舌头一起吞下去，鸭蛋和面制作的竹升面，更劲道，这老板要是在京城摆摊，生意肯定也不差。 两人吃了夜宵，又在夜市逛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 羊城今晚的月色极好，有不少逛夜市的小情侣，羊城这边风气要开放些，小情侣都手牵手，还有大胆些的搂抱亲嘴。 霍沉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棱角分明的大帅哥，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姜沫心跳的厉害，她和霍沉舟算约会吧！ 直男的男主并不知道姜沫隐匿的小心思，看到大街上亲密的小情侣，霍沉舟皱眉，大庭广众之下就搂搂抱抱，真是有伤风化。 姜沫希望从夜市回招待所的路能长一点儿，要是时间就在此刻停止，好像也不错，她和霍沉舟就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了！ 两人回招待所的路上，经过一条小巷，这条小巷别的没有，有不少小发廊，大晚上的，发廊妹们精神抖擞，坐在店门口，瞧见有男的经过，扭着腰就迎了上来。 “先生，来洗个头嘛！”娇滴滴的女声，带着地方口音，还朝着霍沉舟抛媚眼。 霍沉舟脸色发红，下意识去看姜沫，果然，姜沫的脸色很不好看。 发廊妹压根没想到姜沫和霍沉舟是夫妻，男的那么帅，和姜沫这个肥婆怎么看也不般配。 许是霍沉舟太帅，发廊妹胆子也大了起来，居然伸手要去拉霍沉舟胳膊。 结果还没碰到霍沉舟，姜沫就一把把发廊妹的胳膊甩开。 “你臭不要脸，当面勾引我男人。” 姜沫胸口起伏，是真气到了。 刚才和男主月下漫步的喜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愤怒。 对上男人涨红的脸，姜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发廊妹有些姿色，不是两百多斤的自己能比的，难道霍沉舟心动了？ 做皮肉生意的发廊妹，也没啥羞耻心，被姜沫骂了，也不甘示弱怼了姜沫两句，“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副猪样。” 姜沫到底是两百多斤的重量级人物，发廊妹也怕她发飙揍人，说完这句就跑了。 留下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姜沫努力深呼吸。 发现霍沉舟还不动。 语气也带了刺儿，“怎么？还不走，想留下洗头呀！” 说完就率先走在前面，牙齿差点把嘴唇咬破。 霍沉舟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要洁身自好，乍然到了这种地方，倒是比姜沫更不好意思。 他是正经人，对搭讪的发廊妹压根不敢多看，简直把对方视为洪水猛兽。 回去的路上，姜沫步子迈的飞快，大晚上的，路灯照明也就那样，走到前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要不是霍沉舟反应快，及时拉住了她，姜沫免不了要摔个狗吃屎。 “姜沫，你慢一点儿。” 暗夜之中，男人声音格外沙哑，就响在自己头顶。 姜沫眼泪都掉了下来，她连忙去擦眼睛。 她庆幸，此刻是晚上，黑漆漆的，男人看不清她表情。 姜沫收敛情绪，“嗯”了一声，把男人推开，他应该没发现自己哭吧！ 姜沫，你怎么那么不争气，有什么好哭的？ 独自往前走，霍沉舟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招待所。 等回到房间，霍沉舟看姜沫不说话，脸色却很臭。 他忍不住开口，“姜沫，你是不是生气了？” 谁知，他话音一落，女人强撑的镇定一下就破防了，委屈的眼泪终究落下。 这下，霍沉舟也吓坏了，手忙脚乱上前给姜沫擦眼泪。 第六十七章 姜沫，你吃醋了！ “你不要生气，我对那女的没想法。” 霍沉舟一边解释，一边给姜沫擦眼泪，他好后悔，为啥要抄近道走小路，要是走大路，就不会被发廊妹搭讪了。 姜沫擦干眼泪，嘴上还不服输，“谁说我生气了，有小虫子进了我眼睛。” 霍沉舟看女人嘴硬的模样，毫不犹豫拆穿她，“姜沫，你吃醋了！” 姜沫“哼”了一声。 如果自己没跟着，霍沉舟会不会真的被发廊妹引诱，拜倒在对方石榴裙下，越往下想，胸口就像被堵了一块大石头。 语气也带刺儿，“我可好心提醒你，那些女的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有关系，你可不要招惹，不然容易得病。” 姜沫气哼哼的，戾气大得很！ 霍沉舟皱眉，姜沫吃醋，生气，他能理解，可她这么说，是不相信他，霍沉舟也有点不爽。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男人语气也冷了几分，这下姜沫也慌了。 挂羊头卖狗肉的小发廊哪都有，寻花问柳的男同志肯定有，要不小发廊也生存不下去。 但社会上还是正经人居多，找发廊妹这行为比乱搞男女关系还恶劣，不管是自己书中了解到的男主，还是相处中了解的霍沉舟，都不是那样的人。 冷静下来，姜沫也知道自己过激了。 “对不起！” 她真诚道歉，今天这事是她反应太激烈了，霍沉舟什么都没做，再说是那个发廊妹搭讪，咋也怪不到霍沉舟？ 姜沫也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大，之前还告诉自己，要守住自己的心，等霍沉舟提离婚的时候，就潇洒的拿钱走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男主有这么深的独占欲了。 “是我小心眼，我吃醋，那个发廊坊长得好看，我很自卑！” 得，刚刚擦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霍沉舟能说啥，自己老婆，看发廊妹和他搭讪生气也正常。 霍沉舟叹气，再次帮姜沫擦眼泪，“你放心，我不是在乎外貌的人，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不会和异性乱搞，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也不要自卑，你比那发廊妹厉害多了，她只能靠出卖皮肉谋生，你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她和你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霍沉舟就是个大直男，一下说这么多安慰人的话，还真费了不少脑细胞。 这话姜沫爱听，忍不住和男人开起了玩笑，“我还以为你要当救人出风尘的英雄呢？” 霍沉舟在姜沫脑门上重重弹了一下，“胡说八道！” 霍沉舟虽然不至于对发廊妹落井下石，也喜欢不起来，世道艰难，有些不得已下海，更多是好吃懒做，有手有脚干点啥不好，还不是图这行来钱快又轻松，好多人最开始是被迫，后来自己就主动了，还当皮条客去害更多人。 姜沫捂着被弹的脑门，夸张的大叫，“霍沉舟，你刚刚还说会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下一秒你就家暴我，我好可怜呀！” 姜沫戏精附体，霍沉舟都无语了，嘴角的笑却怎么也压不下去是怎么回事？ 两人闹了一会儿，就洗漱上床，准备休息。 衣服都选好了，两人明天就准备返程，多逗留一天，就要多一天开销。 招待所的床就那么大，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姜沫身上的肥皂香气，不断往霍沉舟鼻子里钻，他是一个正常男人，白天姜沫洗澡的时候，霍沉舟就对姜沫身体有了冲动。 大晚上两人躺在一个被窝，晚上又经过发廊妹的事情催化，姜沫还吃醋了。 霍沉舟也知道女人对自己的真心，现在他对姜沫也有了想法，两人又是合法夫妻，行周公之礼也是应该的。 霍沉舟身体就往姜沫身边靠了靠，胳膊也伸过去，想去搂女人的身体。 “姜沫，我，我想。” 好尴尬呀，说出那种话，暗夜之中，霍沉舟脸通红，半晌也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在火车上，虽然有卧铺，姜沫休息的也不好，来羊城，又逛了那么久，早困的不行了。 听男人的话，姜沫眼睛困的都睁不开，“嗯，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早点去火车站买票。” 说完翻个身，留给男人一个后背，再然后，就去梦了周公。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霍沉舟苦笑。 “嗯，睡吧！” 然而，某人心里有了想法，尽管身体很累，意识却很清醒，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到后面，霍沉舟索性闭上眼睛，数起了绵羊，一只绵羊，两只绵羊…… 所以在门口有动静的时候，霍沉舟瞬间就发现了。 姜沫睡得迷糊间，好像听到外面有人惨叫了两声，她也没当回事，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她担心啥？ 和霍沉舟在一起，姜沫满满的安全感，男主可是能打死野猪的，还有收拾劫匪的利索劲儿，劫匪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她慌个毛！ 羊城火车站鱼龙混杂，有不少在火车站坑蒙拐骗做局的混子，这些人盘踞在这一块，爱做些坑蒙拐骗，偷鸡摸狗之事。 两百多斤的姜沫一下火车，就吸引了混子的注意。 又看姜沫在批发市场选货付钱的利索样，一看对方就有钱，混子们就起了坏心思。 对坑蒙拐骗的人来说，有钱就骗钱，没钱也能骗人，头顶飞过的鸟都恨不得拔下两根毛。 可身边的男人看着就很不好惹，混子们就改变了策略，提前踩好点，等晚上两人睡着之后，再撬门进来偷东西。 谁知今天碰上了硬茬，两人刚撬门，就被屋里的男人发现，对方是个练家子，上前揪着两人大领子，重重把两人的头撞在一起，脑袋撞的有点懵，他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男人一个过肩摔，两人就倒地，还没发出声音，就被男人在嘴里塞了臭袜子，五花大绑给绑了起来。 两个混混还拿了刀，他们本意是偷点钱，要是中途惊动了对方，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 霍沉舟看着两人手里的刀，也激起了心底的火气，对着两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两混混被绑着，嘴里还塞着臭袜子，呜咽半天也说不出啥话，不是想求救而是想求饶。 第六十八章 霍沉舟救了她三次！ 两混混也是倒霉，霍沉舟在男女情事上欲求不满，正好把满腔火气发泄在两人身上。 霍沉舟尽量不弄出太大声音，到底有觉浅的房客听到动静，开门探头看，好家伙，大半夜有贼人进了招待所，还拿着刀。 这是想抢劫之后再杀人，太可怕啦！ 愤怒的房客对着两混混，再一次拳打脚踢，经过热心房客新一轮摩擦，两人最后像死狗一样摊在地上。 天知道，他们没想着害命，拿刀也是怕偷钱的中途吵醒房客，到时候用刀威胁，本意还是要人把钱交出来，他们真是一心求财！ 发泄完怒意，一群房客纷纷上前道谢，“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发现，大家伙晚上都遭殃了。” 房客打心眼里感激霍沉舟，偷完了霍同志，再去撬他们的门也不是没可能，现在霍同志把人制服，也变相的帮了他们呀！ “可不是，两个混混，要是抢完钱，再做点啥，真是？” 一个女房客声音哽咽，贼人抢劫完，真想对女同志做点啥，女同志还能反抗不成，被人玷污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以后的生活也别想消停了。 这么一想，女同志对着摊在地上的两混子，又狠狠踢了两脚。 两混子都想骂人了，这女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啥德行，特喵的，他们兄弟也很挑嘴，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上，真来了兴致，附近那么多小发廊。 很多发廊妹就是他们送过去的，他们还能缺女人不成。 招待所老板也吓坏了，大半夜进了坏人撬门，还好这位同志把坏人制住了，真要出点事，他也要受连累，以后谁还敢来他这里住宿。 老板把两个混混关到一个空房间，外面上了锁，准备天亮就把两人送到派出所，两混子还松了口气，妈的，那男的太狠了，终于不用在挨揍了。 招待所老板拉着霍沉舟手一个劲感谢，“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出点事，招待所也开不下去了。”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霍沉舟父亲年龄差不多，霍沉舟还反过来安慰了老板几句。 等他回到房间，姜沫还睡着，男人无奈，这女人倒是心大。 外面的动静是一点儿都没影响到她呀！ 等霍沉舟脱了衣服躺上床，姜沫好像有感觉，自己就朝着男人怀里滚去，找了个舒服位置，睡得更香了。 霍沉舟好笑，伸手揽住怀里女人，嘴角微勾。 天还没亮，门就被敲响，姜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就在男人怀里。 还没矜持两秒钟，敲门声再次响起。 “谁呀？” 大早上扰人清梦。 霍沉舟穿上衣服，准备去开门。 还嘱咐姜沫，“你先躺着，我看看去。” 敲门声那么响，姜沫哪能睡得着，她摇头，也穿衣服。 门打开，只见招待所老板一脸焦急看着霍沉舟，“霍同志，那两个混子跑了？” 老板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锁了门，混混也被绑着，谁知道两人把窗户砸坏，跳窗户跑了，听到动静，老板和招待所员工，就跑去房间看，哪还有两混混影子。 个别房客还说招待所老板故意把人放走的，都是羊城人，谁知道老板是不是收了混混好处，招待所老板真是比窦娥还冤。 霍沉舟皱眉，“带我去看看。” 姜沫也跟着，去关混混的房间路上，霍沉舟才告诉她，半夜有两个贼人来撬门，不过被他及时制住了。 怪不得她睡的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惨叫声，原来是有贼，她这什么运气呀？ 老碰到抢劫的，之前卖卤肉饭，回去的时候就碰到抢劫的，要不是霍沉舟及时赶到，那天她小命就交代了。 去京城的班车上，又经历了鼎鼎有名的孟婷婷事件，那天她和霍沉舟要没站出来帮忙，一车人都会见阎王。 来羊城批发个服装，大半夜还碰到撬门的贼人。 老天奶呀？ 不待这么玩，逮住她一人虐个没完了。 霍沉舟说两贼人还拿了刀，那是有谋财害命的意图，姜沫又十分庆幸，所以霍沉舟救了她三次！ 看了现场，霍沉舟就能推断出当时的情况，两混子应该是有同伙，窗户是从外面打碎的。 霍沉舟脸色凝重，这样就麻烦了。 霍沉舟把自己的猜测说了，老板脸色也很难看。 “难道是曹老大的人？” 曹向杰是羊城有名的地头蛇，手下养了一群小弟，常年盘踞在羊城火车站这一片，小商小贩们都要交保护费。 也来招待所收过保护费，老板每次都破财免灾，不然能咋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板也是普通人。 “不过，曹老大每次出动，身后都跟着一大群小弟，这次的行为又不太像。” 招待所老板也懵逼了，他都交了保护费，大半夜还来招待所撬门，按理说道上的人横行霸道，倒也算说话算话，交了钱，倒是不会为难他们。 不管是不是曹老大的人，都说明贼人有同伙，霍沉舟不会掉以轻心。 和姜沫决定早点出发回京城。 又嘱咐老板要多加防范，小心贼人带同伙来找麻烦。 老板连连点头。 姜沫很赞同霍沉舟的提议，也怕两贼人带着同伙来报复，霍沉舟再能打，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 如果真像招待所老板说的，那两个混混要真是那个曹老大手下人，到时候一群混混来找麻烦，她和霍沉舟还能离开羊城？ ***** “赵哥，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呀！” 羊城一民房，被救下的两混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对着那个叫赵哥的混混诉苦。 说霍沉舟有多么多么能打，要不是兄弟们及时赶到，他俩就要被送到派出所了。 别看羊城的混子嘚瑟，到了派出所照样怂。 不服气，给你两警棍就消停了。 再说混道上的，就算手上没有人命，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是没少干过。 真要去了派出所，不关个十年八年别想出来。 赵山是曹向杰手下第一狗腿子，平时也是他直接和手下的小弟接触。 就这俩货，还没混到在曹向杰身后当跟班的级别。 第六十九章 这到底是报恩，还是对他的惩罚！ “行了，别嚎了，这事儿我会和老大说，会给你们讨公道的。” 赵山都被这俩货蠢哭了，手里有刀，还反被对方教训，什么那男的是练家子，有多么能打，分明是这俩货怂，要是他亲自出马，那男的肯定得跪地上叫爷爷。 当然，他赵山也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情，大半夜去撬门偷钱。 赵山又警告了两小弟一番，说以后这种半夜撬门的事情少干，传出去给老大丢人，平时收收保护费，坑蒙拐骗给人做下局，再接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儿就够吃了，也就这俩傻叉，大半夜去撬门偷东西，还差点把自己折进去。 80年，刑法还没修改，不像后世，家里进了贼还不能往死里打，把贼给打坏了反过来还要找主人麻烦，现在的贼，被抓住都是往死里揍的！ 不用赵山说，俩混子以后也不敢轻易去撬门了，谁知道那男煞星那么狠，要不是在招待所，俩人真怀疑那男的会打死他们，顿时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大夏天的，愣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 两人回房间收拾东西，姜沫一看，房门的锁果然有撬动的痕迹，她一阵后怕，要不是霍沉舟和她一起来羊城，昨天晚上她真是凶多吉少了。 霍沉舟看姜沫发呆，“想什么呢？” 谁知下一刻，姜沫就抱住男人，她抱的很紧，夏天穿的衣服本来就少，姜沫虽然长得胖，曲线还是很明显的。 霍沉舟能明显感觉到女人胸前的波涛，他有些口干。 “这是怎么了？” 要是姜沫在此刻抬头，就会发现男人在强装镇定。 “霍沉舟，细算起来，你都救我三次了，古话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这么算的话，我不是要给你当三世的媳妇儿。” 说完，姜沫心想，两百多斤的自己和他绑在一起三世，这到底是报恩，还是对他的惩罚！ 压根不妨碍她正大光明的吃豆腐，看，她抱着霍沉舟，男人没有推开她呀！ 霍沉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姜沫，我们过好今生，要相信科学，哪有三生三世？” 姜沫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一点儿情调都不懂。 如果没有她穿书这一出，她也不相信前世今生，现在穿书这么离谱的事情都被她碰上了，轮回转世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真的有呢？你愿不愿意还让我当老婆？“ 姜沫眼巴巴看着男人。 霍沉舟这样的大佬，就算转世也不会差，两人要是做三世夫妻，就算后面离婚，她也不吃亏的。 “要真有下辈子，你还想嫁给我，那我还娶你呗！” 霍沉舟这话有些许敷衍，他本来想说姜沫不要迷信，对上女人眼底的爱意，这话到底没说出口。 两口子过日子，也不用非得分个是非黑白不是吗？ “好呀，那你要早点出现。” 姜沫也笑，要是穿书前，能遇到霍沉舟这样各方面都对她胃口的男士，她也不至于母胎单身到三十多岁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提着满满两大蛇皮袋的货直奔火车站。 排队买票的时候，姜沫发现霍沉舟脸色凝重，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有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在一旁晃荡，那几个人脸上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却没有走上来。 “怎么了？” 霍沉舟摇头，“没事儿。” 等上了火车，霍沉舟才告诉姜沫，刚才晃荡的几人，其中俩人就是昨晚撬门的混子。 姜沫心跳加速，“你刚才怎么不说？” 霍沉舟没说话，姜沫却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还能为啥，说了怕她担心呗！ 男主真是个好人，很照顾伴侣的感受。 看姜沫半晌不说话，霍沉舟以为她吓坏了，还出声安慰她，“别怕，一切有我在。” 姜沫点头又摇头，“我没事儿，我就是再想要是这次货卖的好，下次咱们再来进货，那些混子要是找麻烦，也挺恼火的。” 撬门的混子就在火车站周边出没，她们坐火车，批发衣服，都绕不开火车站，下次再来羊城，要不给两人请几个保镖。 “好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你把心放回肚子里，都交给我。” 霍沉舟安慰姜沫，男人的话给了姜沫安全感。 她也就没在这事上纠结，下次来羊城，没准那几个混子就被警察关起来了，姜沫乐观的想。 返城的路上，就没有上次的好运气，有硬座升级卧铺的造化。 四十多个小时的硬座，对两百多斤的姜沫，真是一场巨大考验。 火车上吃不好睡不好，姜沫回到京城，霍明兰都惊呆了。 指着姜沫一脸不可置信，“你去了趟羊城，瘦很多呀！” “是吗？” 姜沫去照镜子，也没多大变化吧？ 还是挺胖的。 姜沫把给霍家人准备的礼物送给大家，收到礼物，大家都很开心。 就连不满意她的婆婆，也出言关心了姜沫两句，“在家多休息几天，再去摆摊吧，你都瘦了。” 霍明兰更直接，“大哥，在羊城，你是不是没让姜沫吃饱饭呀，都给饿瘦了。” 这可真冤枉男主了，在火车上，姜沫休息不好，也没胃口，瘦了也正常。 不过霍沉舟也没辩驳，他想起姜沫给家人都准备了礼物，却什么也没给自己买，他这个当老公的不及格呀！ “臭丫头，就知道胡说！” 周芸瞪了女儿一眼，儿子才不是那种人。 霍明兰吐吐舌头。 姜沫还真挺累，给大家分完礼物，就先回房间补觉了。 这次，挑刺的周芸也没阴阳怪气。 霍沉舟把在火车上，姜沫救陆老爷子的事情告诉了家里。 至于在羊城，被混子撬门甚至还有后患的事情，霍沉舟就没说，说了也是让家人担心，没别的意义。 “陆家现在发展的不错，沉舟，等陆老爷子回了京城，你和姜沫去陆家拜访一下。” 周芸提议。 下放这五年，周芸再不是不管不顾的富太太，也学会了人情世故。 “对了，再次见面，陆少谦对你态度怎么样？” 周芸语气有几分小心翼翼。 而霍沉舟的回答，也让周芸松了口气。 第七十章 沫沫，你都把她宠坏了！ “很好呀！” 霍沉舟把火车上和陆家爷孙交谈的一些内容告诉了周芸。 “陆爷爷听说我要做个体户，还鼓励我，少谦也很好，虽然我们五年没见面，关系却并没有因此生疏！” 知道母亲不喜欢姜沫，霍沉舟还特意提了嘴，“陆爷爷也很喜欢姜沫，还怕我回到京城，遇到别的女同志，嘱咐我不要辜负姜沫呢！” 他说得随意，周芸却有些心虚，她之前想撮合宋凝雪和儿子，道义上来讲，对姜沫是不公平，私心上看，周芸不觉得自己有错。 哪个当妈的不想自己儿子找个优秀的女同志。 “咳咳。” 周芸轻咳两声，略微有些不自在，霍沉舟就把话题给转移了。 周芸准备了丰盛的晚饭，也许是霍沉舟说陆老爷子喜欢姜沫的话影响了周芸。 饭桌上，周芸竟然还给姜沫夹菜。 “多吃点儿！” 周芸打心底觉得姜沫配不上自己儿子，可沉舟也下定决心和姜沫一起过日子，周芸也不好一直当恶婆婆，不然儿子夹在中间，也不好受。 做起关心姜沫的行为，就有些别扭。 姜沫都惊呆了，婆婆这是关心她？ 她反应也快，连忙道谢，“谢谢妈。” 周芸笑笑，其实周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真没啥坏心眼，儿子的想法扭转不了，就只能尝试着接受姜沫这个儿媳妇。 不用挑剔的眼光看姜沫，发现对方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去外地，还知道给家里人带礼物。 沉舟的性子，周芸清楚，礼物肯定是姜沫张罗买的。 姜沫送她的女士包也不是多名贵，周芸以前是富太太，啥好东西没见过，周芸就是觉得心意难得，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 霍沉舟看婆媳俩相处的融洽，心想下午那番话没白说。 吃过晚饭，姜沫把批发的衣服拿出来，在蛇皮袋里放了好几天，衣服皱巴巴。 周芸给找了电熨斗，姜沫谢过周芸，就把衣服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件件熨烫。 羊城的服装款式是全国领先水平，霍明兰看到那些衣服就移不开眼睛了。 这比百货大楼里的衣服还好看！ 她拿起姜沫熨好的衣服，对着自己身上比划。 “妈，你看好不好看？” 周芸白了女儿一眼，示意她把衣服放下。 这不是明摆想要衣服，不是占儿媳妇便宜？ 霍明兰嘟嘴，不情不愿把衣服放下。 姜沫倒是把霍明兰看中的衣服，又选了几件适合她的，一起递给了小姑子。 “明兰，你去试穿一下，这衣服，光比划看不出来，还得穿了之后，才知道好不好看！” 姜沫笑眯眯。 霍明兰觉得这些衣服都好好看呀！ 她去看母亲，周芸皱眉。 霍明兰虽然心动，到底没去接那些衣服。 “嫂子，不用了，衣服留着卖钱吧。” 下放这五年，霍明兰对钱也有了概念。 姜沫却是强势把衣服塞到她手里。 “快去试试。” 霍明兰还是没动，还是霍沉舟发话，霍明兰才喜滋滋去房间试衣服。 “发什么呆呀，你嫂子让你试，你就赶紧去。” 几件衣服，明兰要是喜欢，霍沉舟自然不会吝啬，姜沫也不是小气的人。 “沫沫，你都把她宠坏了！” 周芸嘴上这么说，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 姜沫却找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妈，顾客都有从众心理，看别人穿上好看，就会跟风来买衣服，小妹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穿上肯定好看，等摆摊的时候，还要辛苦她来给当模特呢？” 周芸平时也看报纸，知道模特身材都是一等一好，她女儿什么德行，哪比得上模特，可姜沫这么说，周芸听了心里也高兴。 “有什么辛苦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沫沫，摆摊的时候，就让明兰跟着你们去，该干活就让她干，也别太惯着她。” 霍明兰穿着心仪的连衣裙，出来就听到母亲说让她干活。 “妈，我又咋啦？” 谁知周芸并没回她话，只问女儿，“衣服喜不喜欢？” 霍明兰连忙点头，还在原地转了一圈，“好看。” “嫂子，你给我拿的衣服，我都好喜欢呀！” 有了好衣服，霍明兰对姜沫的态度明显客气了很多。 姜沫笑笑，只说喜欢就好，那些衣服就送给她了。 霍明兰激动的跳起来，“谢谢嫂子，谢谢大哥。” 小姑娘爱美，收到喜欢的衣服，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这时周芸开口了，“一句谢谢就行啦！” 霍明兰嘴巴张大，她还要干嘛？ 周芸觉得姜沫说的有道理，大家看有人穿的衣服好看，才有买单的想法，姜沫这体格，别说这些衣服压根穿不进去，就算能穿进去，衣服穿在她身上，还能要求多好看。 “明兰，你嫂子给你这么多衣服，你也应该做点啥不是？” 霍明兰也不是爱占小便宜的，虽然她觉得穿大哥几件衣服没啥，想到之前喊姜沫肥婆，莫名有些心虚。 这下，也赞同母亲的话，“妈，你说的对，我应该给嫂子钱。” 姜沫给她这几件衣服，比百货大楼的款式还好看，对比百货大楼的价格，两三百总是有的。 大哥已经结婚，也要顾着自己小家庭，她也不好占哥嫂便宜，霍明兰三观还是很正的。 这下没等周芸开口，姜沫倒是先开了口，“明兰，都是一家人，说给钱就见外了，不过你有没有兴趣，给嫂子当模特。” “可能要辛苦一些儿。” 姜沫把自己打算说了。 听说要跟着去摆地摊，霍明兰蹙眉。 姜沫下一个回答，却是让她无法拒绝。 “明兰，你放心，嫂子给工资的。” “这样，一个月给你五十块工资，要是生意好，还有奖金，你看好不好？” 80年，人均工资也就是三十几，姜沫给她开五十，绝对是这年代的高薪。 霍明兰真没理由拒绝，她自然是很痛快就答应了姜沫的要求。 “嫂子，奖金就算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下次再进了新款，能不能还送我几件。” 奖金哪有漂亮衣服好，姜沫也大气，说进了新款衣服，随她挑，霍明兰大呼嫂子万岁，姑嫂俩相视而笑，两人的关系瞬间拉近不少。 第七十一章 老妈和妹妹变脸也太快了吧！ 事实证明，姜沫这一做法很成功。 这不，姜沫熨衣服的时候，霍明兰就拉着霍沉舟出去，把那天在百货大楼，周芸想认宋凝雪当干女儿的事情告诉了霍沉舟。 “哥，妈这也太不靠谱了！” 霍明兰吐槽，霍沉舟也很无奈，他妈妈真是热衷给他认干妹妹。 “倒是那姓宋的，就喜欢占便宜。” 霍明兰很不爽，她妈妈抱着补偿的心思，给宋凝雪买了好几件衣服，花了上百块，对方就坦然收下了。 “大哥，我现在觉得，姜沫当我嫂子也挺好！” 起码她不像姓宋的那么算计,和宋凝雪相处以来，对方光占她家便宜，每次上门，也就买点不值钱的水果。 姜沫就不错，去羊城还给她带礼物，那款包包还挺好看，现在还送她新衣服穿，霍明兰自然就对姜沫更有好感。 霍沉舟好笑的看着妹妹，“怎么？一个包包，几件衣服就把你收买了？” 妹妹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之前还看姜沫哪哪不顺眼呢？ 霍明兰撇嘴，“才不是呢？” 大哥真讨厌，净说大实话！ 霍沉舟却是打心底里开心，这次羊城之行，姜沫给家人都准备了礼物，和老妈还有妹妹的关系都融洽了许多。 男人自然想着家和万事兴！ 他又发现了姜沫一个很大的优点，懂人情世故，情商也高。 可能是看习惯的原因，霍沉舟再看姜沫外貌，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姜沫身子重，站的久一点儿，就腿麻，周芸就接过姜沫手里的熨斗，让她去一旁休息，自己熨衣服。 别说，羊城的衣服，款式是真不错，怪不得明兰看了喜欢的不得了。 就连周芸看了，也想试一下。 姜沫看着婆婆眼底的渴望，又给周芸选了几件适合她穿的衣服。 明兰是妹妹，穿几件衣服不给钱也没啥，她一个长辈，哪能占儿媳妇便宜，周芸就要给姜沫衣服钱。 姜沫自然不会收那钱，开玩笑，进货的本钱还是公婆提供的，换言之，周芸可是财神爷。 姜沫眼珠子一转，给的理由让周芸压根没法拒绝。 “妈，您在京城圈子广，有很多好姐妹，你们小聚的时候，她们看你穿着好看，没准就买了，到时候给她们价格算便宜点，一来咱们赚了钱，二来，您也有面子，更维持了你们的友谊，一举多得的事情，妈，您可一定不要拒绝呀！” 周芸虽然人到中年，为人真没跑业务的姜沫油滑。 听了姜沫这话，心底别提多感动了，一个劲夸姜沫懂事，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姜沫也笑，她这算不算用客户的钱办客户的事，反过来客户还感谢她！ 霍沉舟都惊呆了，不就是几件衣服，老妈和妹妹变脸也太快了吧！ 晚上两口子躺在床上，感性的周芸，就对霍长征说道，“老霍，咱们要不出点钱，给两孩子开个服装店，大热天的，儿媳妇那体格，别再中暑了。” 霍长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婆竟然怕姜沫中暑，要给她开服装店？ “人家大老远嫁到咱们家，不能让人受委屈呀！” 周芸继续说。 霍长征都怀疑老婆是不是发烧说胡话，他伸手去摸周芸额头，这也没发烧呀？ “你觉得我这提议怎么样？” 周芸把男人的手拍开，有点急切。 难道老霍不舍得出这钱，周芸刚想说，反正就一个儿子，以后家产大头也是给儿子和儿媳妇的，无非是早掏晚掏的区别。 “我以为你很讨厌儿媳妇。” 霍长征这话，周芸愣了下。 又给自己找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说的我好像刁难儿媳的恶婆婆。” “是，姜沫外形不出众，我觉得她配不上咱儿子，可沉舟自己都愿意了，咱们当长辈的，当然要祝福孩子，我也想开了，找儿媳妇也不能太看重外表，那孩子对沉舟一片痴情，只要好好和儿子过日子，也不比宋凝雪差。”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宋思诚家看不上沉舟，她还不稀罕和宋家结亲呢？ 就说宋子涛，以前和沉舟玩得那么好，那天在京城饭店碰到，看那高高在上的样子，瞧不起谁呢？ 下乡这五年，磨平了周芸一些棱角，骨子里还是个倔强的中年少女。 要不是亲耳听到，霍长征压根不信这话是自己老婆说出来的。 半晌，他欣慰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 老婆和儿媳妇不对付，他和儿子也很为难，他一个当公公的，总不能帮着周芸，一起给姜沫穿小鞋，哪能那么干？ 现在好了，婆娘自己想开了，霍长征终于不用再听周芸说姜沫坏话了。 “你觉得怎么样？” 周芸再次开口。 霍长征无奈，老婆还真是急性子，说风就是雨。 “服装店的事情，我们先缓缓，看看两孩子这次货卖的顺不顺利，要是货出得好，再考虑开店的事情。” 霍长征是理智的，开店的流程也繁琐，要先选址，选址也是个大学问，开门做生意，得选人流量大的地方，把店开在疙瘩角落，一天没几个人，还怎么挣钱？ 选好店面，还要装修，装修好也不能立马开张，总要走走味儿。 总之，开一个服装店，时间，金钱，付出的精力都不少，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下放之前，霍长征管着家里的生意，周芸安心在家当富太太，霍长征考虑问题，比周芸全面多了。 男人一分析，周芸也觉得自己冲动了。 不过，傲娇的中年少女，才不会承认自己不周到。 她撇撇嘴，“你是一家之主，都听你的。” 霍长征一噎，婆娘这是不高兴了？ 得，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宠着。 于是，霍长征又说，“要不，我们明天问问俩孩子，要是他们想现在就开店，我就去找店面？” 合适的店面不是那么好找的，得考虑人流量，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找到。 “好了，睡觉吧！” 周芸到底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看丈夫绞尽脑汁找补，她就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吧！ 第七十二章 儿媳妇，你这个主意好！ 老两口准备睡觉，隔壁房间的姜沫和霍沉舟却没有丝毫睡意。 姜沫从不做无准备之事，既然要做服装生意，开始前就要做好万全准备。 衣服款式好看，再加上亮眼的宣传手段，生意想不好都难！ 80年的老百姓还是很单纯的，还没经过后世花里胡哨的广告轰炸，姜沫想到后世火遍互联网的拼夕夕模式。 那是真牛掰，奶奶辈的那代人都积极参与，每天找人帮忙砍一刀，这模式要是运用到80年，她再稍做改良，那不是无敌了。 说干就干，姜沫伏在书桌上，书写自己的商业计划。 霍沉舟走近看了眼，开始被姜沫的字吸引，她只有初中文化，没想到字写的还挺好。 霍沉舟拿起姜沫写的计划书看了起来，什么疯狂大转盘，家人砍一刀？ 众人拾柴火焰高，拼单三人团？ 霍沉舟迷糊了，家人，砍一刀？ 太吓人了，卖个衣服还要动刀子？ 男人眼底写着大大的问号，霍沉舟是个有素养的人，看姜沫在忙，到底没在此时打扰她。 姜沫把一整套拼夕夕改良版的营销计划写完，大大伸了个懒腰。 捶打两下发困的胳膊，原主这体格，稍微一动，就累的很。 等她忙完，发现一旁的霍沉舟并没有休息，手里还拿着她写的部分方案。 “你还不睡？” 姜沫惊讶，难道是在等她? 霍沉舟不懂就问，指着上面的砍一刀和三人团问什么意思？ 姜沫也细心讲解，“这个砍一刀，就是让消费者找人来帮忙，转咱们大圆盘，圆盘上面会写着优惠不同的金额，还有免单字眼，转到哪个就优惠多少，优惠金额可以叠加使用，要是转到免单，那真是运气爆棚，可以免费带走喜欢的衣服。” “当然，砍一刀的次数也不是无限用，每人当天上限只能邀请五人来帮忙转圆盘，还必须是女同志。” 邀请太多人也没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没有性价比，至于为啥必须是女同志才可以帮忙砍一刀，很简单，她卖女装的。 三人团就更简单了，比如一条喇叭裤定价三十五元，三人的团购价只要三十元，在80年，五块钱是普通人一个月口粮，没有人会无动于衷。 团购挣的是少了些，一下却能卖出去三件衣服，卖货效率大大提高，货走的快，就能更快去羊城进货，积累财富的时间大大缩短，货卖出去才是钱，不然也只是账面利润，没多大意义。 姜沫口才好得很，都是练出来的，做销售要是不敢张嘴，哪里有业绩。 霍沉舟听得很认真，眼底略过一丝吃惊，姜沫真的很聪明！ 看姜沫说的久，还有眼色给她倒了一杯水。 姜沫接过水杯，咕咚咕咚一杯水就见了底。 “这点子可真好，我明天上午就找人去做转盘。” 霍沉舟大力支持姜沫的营销模式，姜沫忙不迭点头，“好。” 等两人真正就寝，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这个时间，在后世真不算啥，在80年，就是妥妥的夜猫子了。 姜沫十分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去羊城这几天，两人都很累，来回八十多个小时火车，尤其回来那四十个小时，霍沉舟就没怎么睡觉，他还要看着两大包货。 有霍沉舟在一旁，姜沫倒是省心很多。 “没事儿，我也睡不着。” 霍沉舟笑着回应。 两人的相处模式，不知不觉就变了，从一开始的生疏，到现在的默契，夫妻间关系不知不觉有了微妙改变，两人还没真正意识到。 第二天吃过早餐，霍沉舟就去找了附近的木匠，让帮忙给做个转盘。 姜沫也没闲着，带着霍明兰先是去二手市场淘了一辆二手三轮自行车，又去百货大楼买了些衣架和两个落地挂衣杆，下面带着滑轮，要摆摊，把衣服熨整齐，挂在路边也显得高档，再好看的衣服往地上一堆，一看就不值钱。 霍明兰收了姜沫送的包和衣服，现在看姜沫也顺眼了。 还狗腿的帮姜沫把挂衣杆和衣架放到三轮自行车上。 姜沫是重量级人物，她坐在后面，霍明兰骑车有些吃力，索性让霍明兰坐在车上，姜沫在前面骑自行车。 霍明兰还有点不解，“嫂子，你为啥要买个二手自行车，买新的也贵不了多少钱。” 她们家又不是没钱，霍明兰可知道家里有不少好东西。 姜沫在前面骑着三轮车，一边回霍明兰的话，“都一样用，再说买新自行车，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得能搞到自行车票，我今天下午就想出摊，买新车耽误时间。” 下午圆转盘就能做好，时间就是金钱，姜沫当然要早点出摊，把手里货尽快变现。 京城不像白云镇，在供销社门口等着，能碰到有票没钱买自行车的人，京城人手里有自行车票的，多数有那个消费能力，真没必要浪费时间。 姑嫂俩回到霍家，霍沉舟那边的大转盘也做好了。 姜沫转了两下，很灵活，又找了毛笔在转盘上写字。 霍明兰不解，弄这个东西要干啥？ 霍沉舟就在一旁解惑。 当听到免单的时候，霍明兰和周芸一下就不淡定了。 “哎呀，都转到免单，那不就赔本了，这生意还咋做？” “就是呀，大哥，嫂子胡闹，你也由着她？” 霍明兰当妹妹的，白穿几件衣服，在姜沫跟前，都有拿人手软的感觉。 这下倒好，要把衣服白送给外人，凭什么？ 倒是霍长征，看懂了这个商业模式。 没等姜沫开口，霍长征哈哈大笑，“儿媳妇，你这个主意好！” 周芸和霍明兰都惊呆了，把衣服白给外人，还好？ 周芸紧盯着丈夫的眼睛，看他能不能说出花来。 霍长征却让霍明兰去转大圆盘。 霍明兰不解，父亲的话，还是乖乖照做。 霍明兰的运气不太好，一连转了十把，没一把转到免单。 霍长征挑眉，周芸撇嘴，“那是明兰手气不好，万一别人手气好，那不就转到免单了。” 嘴上这么说，自己倒是忍不住上前，去转大圆盘，周芸的手气要比霍明兰好一些，第七把的时候转到了免单，她看向霍长征，一副我就知道是如此的模样！ 而霍长征的回答，倒是让周芸眉开眼笑。 第七十三章 不怕挨揍呀！ “等你转到免单的时候，你何止买一件衣服，就算偶尔碰到手气好的客人，一上来就转到免单，那也是小概率事件，反而会激发围观群众的热情，积极参与，到时候多卖几件衣服，免单那件衣服真不算啥？” 霍长征这么一解释，周芸就明白了。 可不是，大伙都爱占小便宜，看到有人转到了免单，也会想来碰运气，羊城的衣服款式好看，质量又好。 就算没有这个大转盘活动，也会有人买，有了这个活动，大家只会更兴奋。 “三人团就更简单了，一下就卖三件衣服出去，儿媳妇这方法真是太妙了！” 霍长征一脸赞赏，姜沫被夸的不好意思。 “那还不是少赚很多钱，这个砍一刀活动，优惠金额是可以叠加的，一次可以找五个人帮忙，加上自己可以转六次圆盘，就算每次都转到最低的优惠一元钱，那也是六元，一件衣服才多少钱，便宜六元可不少了。” 更何况，还有优惠两元和五元金额，当然也有谢谢惠顾这个选项，也有第二件半价，反正霍明兰觉得这么搞活动，也不是没亏本的可能。 霍长征都要被自己闺女蠢哭了，衣服的价格是他们自己定的，他相信儿媳妇设计这个活动之前，就已经算好了成本，定价高一点儿就可以了。 这下周芸也无语了，游戏规则是她们定的，买的永远不如卖的精呀！ “好了，明兰，等下午出摊，就知道了。” 她实在不好打击女儿。 得，全家都觉得这方法好，霍明兰能说啥，反正她是拿工钱的，哥嫂都不在意，她操那么多心干啥？ 吃过午饭，三人收拾好东西，就出发摆摊，地点就在百货大楼外面。 周芸在家也坐立不安。 “老霍，你说孩子们摆摊能卖出衣服不？” 虽说周芸也觉得姜沫想的卖货方法不错，羊城的衣服也好看，五千多本钱的衣服也不少？ 衣服要是都卖出去，能卖一万五到两万块，要是卖不出去，压在手里也挺闹心。 “要不，我豁出老脸叫上几个朋友，去支援一下。” 儿子第一次创业，要是卖不出货，孩子得多受打击。 霍长征蹙眉，做生意一上来就发展熟人并不明智，再说霍家这些年下放，虽然回了京城，霍长征却明白，霍家已经被排挤到圈子外了。 就算周芸真去找人帮忙，也不见得有人真心愿意买他们衣服，反而背后还会说闲话，何苦呢？ “你要是不放心，我们过去看看。” 霍长征提议。 周芸点头，随后又摇头，“万一他们卖不出去，本来就有压力，我们俩再去，那不是加重孩子们心理压力，不妥，不妥。” 周芸呢喃，霍长征不说话了。 他能说啥，话都让老婆说了，周芸是顺毛撸的性格，他还是不轻易触她的逆鳞了。 三人到了地方，就把衣服摊摆起来，这个选址真是太好了，不管是去逛百货大楼的客人，还是逛完百货大楼离开的人，都会经过姜沫她们的服装摊。 姜沫嘴巴甜，长得是胖，看到女同志就上前搭讪。 “同志，我们这都是羊城的新款，你过来看看，港岛的女明星都这么穿。” 身边还有霍明兰这个模特。 霍明兰都没眼看，姜沫也太大胆了，上去就拉人家女同志，不怕挨揍呀！ 不过她那么胖，皮糙肉厚的，被打两下也不痛不痒吧！ 姜沫给霍明兰搭配的衣服是很适合她的。 上面一个蕾丝半截袖，下面一条喇叭裤。 这穿搭，走在80年大街上，绝对是时髦的。 看姜沫拉着女同志过来，霍明兰还在女同志面前转了一圈。 反正穿在霍明兰身上的衣服很不错，女同志有些心动。 又看到衣架上挂着的衣服，问完价格，那位女同志是真心动了。 这衣服款式不错，摸着也不比百货大楼里的差，价格却比百货大楼里的衣服便宜。 姜沫看女同志眼底的喜欢，再接再厉，“同志，看上哪件衣服，就试穿一下，港岛女明星都这么穿，你要是穿上，就是咱们京城的女明星。” 79年TVB电视剧《楚留香传奇》在电视台热播，迅速吸引了一些内地观众。 女主角赵梦雅更是一度成为很多男同志的梦中情人，女同志也粉男主角郑文秋，俊男美女，别提多养眼。 港岛女明星在内地就代表着时尚。 姜沫给女同志选了一套适合她的衣服，穿上以后，女同志就舍不得脱下来了。 听说这是港岛女明星都穿的衣服，就更想买单了，女明星能穿，她为啥不能穿，好像一套衣服，就过上港岛女星那样精致的生活了。 可一套衣服也不便宜，两件下来六七十块。 顶她两个月工资，女同志又有些迟疑。 这下砍一刀活动就发挥了作用，听说找五个人转那个大圆盘，就有机会转到免单，二来转到的优惠金额还可以直接减免衣服价钱。 女同志顿时干劲十足，也和姜沫一样去招揽过往的女同志。 只不过姜沫是给人推销衣服，女顾客让人帮忙转圆盘。 这年头，大家都很乐于助人，不就帮着转一下那个大圆盘，被喊帮忙的女同志，自然不会推辞，还有一帮跟风过来看热闹的。 那女同志还是有几分狗屎运，砍一刀过程中抽中了次免单。 女同志一脸紧张看着姜沫，生怕活动不算数。 “你好，我转到免单了，是不是可以免费把衣服带走。” 姜沫笑眯眯点头，“恭喜你，同志，你抽中了免单，可以免费把衣服带回家。” 女顾客对着姜沫再三道谢，本来六七十的衣服，她运气好，抽中免单，真是天上掉了一个大肉饼，女同志别提多开心了，拿着衣服离开的时候，还给姜沫的服装摊大力宣传了一波。 “大家快来看看，这家的衣服都很好看，是港岛女明星都穿的款。”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消费者说的话，大家就十分相信，于是，在一个免单的幸运观众诞生后，衣服摊生意迎来了一波小高峰。 第七十四章 80年的钱如此好赚！ 大家都有这样的幻想，自己可以成为下一个幸运的免单客户，结果，后面转盘砍一刀活动没再出现免单客户。 不过生意却没有受影响，这批货的款式和质量，都是姜沫精心挑选的，京城的服装批发市场都没有，是独一无二的羊城货。 姜沫会搭配，态度也比百货大楼的销售员热情百倍，花钱买了她衣服，她把人从头夸到脚，每个女顾客在她嘴里都是女神人物。 大家就算知道是假的，就爱听甜言蜜语的奉承话，特别是从相貌平凡的姜沫嘴里说出来，那话莫名多了几分可信度，真让人心情舒畅！ 把女人哄开心了，离掏她兜就不远啦。 霍明兰都惊呆了，姜沫也太能睁眼说瞎话了，那些女的也傻，都被姜沫憨厚的外表给骗了，她不由看向自己大哥，大哥现在对姜沫这么好，也是被姜沫的甜言蜜语骗了吧！ “发什么呆，赶紧去帮忙。” 发现妹妹在走神，霍沉舟催促。 “哦，好。”霍明兰回神，继续帮姜沫打下手。 姜沫被京城女人疯狂的购买力震撼，短短三四个小时，凡是能穿的尺码，都被人给抢光了，好卖成这样，大大超过姜沫预期。 80年的钱如此好赚！ 姜沫压根感觉不到疲惫，她恨不得马上再订去羊城的火车票，把手里赚的钱再滚几遍，按照这进度，她很快就能在八十年代财富自由了。 等87年港岛股灾来临，她完全可以拿着钱去港股抄底，没准她就是未来的华国女首富了！ 姜沫痴痴笑，霍明兰看傻子般看着姜沫，这是激动傻了吧！ 霍沉舟也高兴，姜沫回神，把手里满满的钱袋子给霍沉舟看，“霍沉舟，卖光了，那么多衣服，一下午就卖光了。” 她激动的去拥抱霍沉舟，霍沉舟也高兴，两人抱在一起，场面一度辣眼睛！ 霍明兰都没眼看，她大哥真是重口味，接受姜沫这胖子就算了，现在还大庭广众之下，和姜沫搂搂抱抱，大哥变化真大！ 宋凝雪呆呆看着拥抱的两人，指甲狠狠嵌入掌心，疼痛感袭来，她都丝毫未觉，王淑芳也看到了。 再看女儿轻颤的嘴角，“闺女，霍沉舟已经有了老婆，忘了他吧！” 两人来逛百货大楼，看那边围了很多人买衣服，原本想过去凑热闹，发现摆摊的人是霍沉舟兄妹和那个胖子。 王淑芳不想女儿和霍沉舟有太多牵扯，自然不会上前打招呼，没想到摊子的衣服卖的还挺好。 王淑芳很满意现在的结果，两人大庭广众之下亲密的搂抱，她闺女看到总该死心了吧！ 谁知道，宋凝雪的关注度不光在两人拥抱的身影上，更在姜沫身上鼓起的钱包上。 一个屁都不懂的村姑，就因为脸皮够厚缠上霍沉舟，从贫穷的农村来到京城，也算是野鸡飞上了枝头，可野鸡就是野鸡，永远也不会变成凤凰。 霍沉舟真的很厉害，做生意赚了那么多钱，宋凝雪虽然想不到他们具体赚了多少钱，鼓起的钱袋子却看得清，她们一家四口，一年都不见得能赚那么多钱。 “凝雪，你在想什么？” 看女儿不说话，王淑芳生气，这傻孩子不会还没死心吧！ 宋凝雪回神，“我没事，妈，我们回家吧！” 看女儿失落的模样，王淑芳到底没在说下去。 还是要多找人帮忙物色一些优秀后生，让女儿多见见其他男同志，省得老想着霍沉舟。 宋凝雪却有自己的想法，单位上班是死工资，一个月几十块钱，宋凝雪的工资月月光，父母有时候还会贴补点。 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到底家里不是印钱的，大团结也不能敞开花。 若是嫁给霍沉舟，霍家返还的祖产就不说了，霍沉舟还那么能赚钱，宋凝雪都能想象婚后的富太太生活，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宋凝雪咬唇，内心暗下决心要得到霍沉舟。 两人抱了有一分钟，感受到四周传来的目光，姜沫才放开霍沉舟。 “今天开门红，晚上我们出去吃吧。” 姜沫提议，霍沉舟自然说好。 一听说要下馆子，霍明兰很高兴，“去京城饭店吗？还是去吃烤鸭？” “去东来顺吧。” 霍沉舟开口，京城饭店和全聚德姜沫都去过了，还没去东来顺吃过涮锅。 霍明兰激动的跳起来，“好呀，好呀！” 今天赚了这么多钱，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了。 霍明兰今天是见识到姜沫的本事，嘴皮子那叫个利索，把来买货的女顾客哄的眉开眼笑。 还有那个砍一刀和拼单团购的方案，那些女同志真是无脑冲。 霍明兰再看姜沫，不是一无是处的大胖子，而是行走的大团结。 态度也狗腿了许多，先用手绢擦了下自行车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让姜沫上车，“嫂子，你上车。” 霍明兰笑嘻嘻，姜沫多看了霍明兰两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姑子对她这么热情？ 姑嫂俩坐好，霍沉舟在前面骑车。 霍明兰今天很激动，五千多块钱的货，一下午就卖完了。 至少能翻一倍，甚至更多？ “大哥，等会儿我们回家，不要表现的太高兴，让爸妈紧张一下，咱们再说出今天的战况，给他们一个惊喜。” 霍明兰真是连头发丝都透露着兴奋。 霍沉舟也笑，“好。” 姜沫也高兴。 “嫂子，你真是太厉害了，那些女同志到了你面前，就没有不掏钱的。” 下午有个女同志，又矮又挫，长得还黑，愣是被她找到了夸的地方，说那女同志眼睛好看。 那女同志离开的时候，还说要把家里的亲戚朋友都介绍来找姜沫买衣服。 霍明兰是服气了！ 姜沫趁机给霍明兰传授了一些销售技巧，还分析了消费者的心理。 “总之大家不喜欢便宜货，而是喜欢占便宜，只要让顾客感觉占到了便宜，就愿意掏钱，那在这个过程中，你又赞美客人，对方心情愉悦，掏钱的动作不是更快？” 霍明兰重重点头，“嫂子，你是这个！” 她给姜沫竖起大拇指。 第七十五章 她和霍沉舟又开始了！ 衣服销售一空，三人都很高兴，回去的路上，感觉空气更清新了。 家里的周芸却一脸凝重，尽管霍长征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周芸的心还是紧紧提着。 “唉，早知道，给沉舟少拿点本钱就好了，货要是卖不出去，五千块就打水漂了。” 羊城的批发贩子肯定不会给退货，霍家以前就是做生意的，周芸也知道一些，做生意都是银货两讫，谁给你退货？ 下放这五年，周芸对钱有了新的看法，五千块钱要亏了，她还挺心疼。 霍长征觉得情况没那么糟糕，周芸一个劲在耳边念叨，霍长征也被影响了心情。 “好了，等会儿孩子们回来，就知道了，你也别太操心了。” 听到动静，周芸一下就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 霍长征也起身，老两口走出房间。 霍沉舟把自行车停好。 霍明兰想着给父母一个惊喜，所以当周芸问她货卖的怎么样的时候。 霍明兰眉头皱着，“妈，衣服卖的。” 她拉长了声音，周芸都要被急死了，这臭孩子，卖的怎么样？ 倒是说呀？ 完犊子了，这不会是一件没卖出去吧？ 应该不至于这么惨吧！ “全部卖光了！啊啊啊！” 霍明兰跳起来，抱住发愣的周芸。 “妈，嫂子太厉害了，她那个砍一刀和拼团购，那些女同志都疯狂了，你是没见当时的场面，比百货大楼的生意还好。” 霍明兰之前还觉得姜沫高兴的像个傻子，她现在的反应，更像傻子！ 笑得太厉害，眼泪都掉下来了。 周芸都傻掉了？ 反应过来，推开激动的女儿，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嘴，“都卖完了？” 霍明兰重重点头，周芸又去看霍沉舟和姜沫，看着两人点头，眉眼间都是笑意。 周芸又去看一旁的三轮自行车，可不是，除了挂衣服的工具和大圆盘，哪里还有一件衣服？ 结果，周芸并不是激动的大叫，反而埋怨起了霍长征，“老霍，都怪你，儿子要一万的本钱，你怕亏，只给了五千，要是一万块钱的货，今天不是能赚更多。” 霍长征都无语了，给五千是两人商量的结果，现在老婆事后诸葛亮，把锅都甩他身上了。 霍长征性格很好，连忙顺着周芸的话说，“是是是，都怪我没听你的，当初应该给沉舟准备一万本钱的。” 周芸这下高兴了。 又听女儿说今天的衣服能卖这么快，都是姜沫的功劳，周芸这下看姜沫也顺眼了很多。 还破天荒的给姜沫倒了杯水，“忙了一下午，渴了吧，赶紧喝点水，沫沫，你好好休息。” 姜沫受宠若惊，“谢谢妈。” 喝了一口婆婆给她倒的水，还挺甜。 周芸话音一转，“明兰，你和妈去做晚饭。” 霍明兰嘴里的水还没咽下，对比老妈对嫂子的态度，再看对自己的态度，霍明兰想哭，之前老妈想让宋凝雪当儿媳妇，对宋凝雪的态度就比她好。 现在姜沫嫂子厉害，老妈对姜沫嫂子的态度好了，对她还是不好，为啥被虐的总是她！ “哦。” 霍明兰起身，跟在周芸后面，准备去厨房做饭。 “妈，晚上咱们去东来顺吃涮锅吧，今天开心，庆祝一下。” 挣了钱，是开心，周芸笑眯眯的，“还是儿子心疼我做饭辛苦，就听你的。” 霍明兰嘴角僵硬，老妈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 霍沉舟干笑。 “不过，天这么热，吃火锅更热了，要不吃烤全羊。” 周芸提议，霍沉舟看姜沫，姜沫点头。 “好，那就吃烤全羊。” 东来顺主要吃涮锅的，烤全羊也有，一般人是去吃烤羊肉串儿，烤全羊不便宜，腰包不鼓的人在东来顺吃啥烤全羊啊，一个羊肉涮锅还不够你嚯嚯？ 一家五口打的士去最近的东来顺，这年头没人管超载，姜沫坐在副驾驶上，剩下的四个人都坐在后面。 霍长征高兴，从家里拿了两瓶茅子，晚上要和霍沉舟好好喝点儿。 这酒还是没下放之前买的，也还好白酒越陈越香。 以前想吃烤全羊，东来顺的大师傅都是亲自上门给家里做烤全羊的。 周芸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内心有很大触动，五年了，改变了很多东西呀！ 一家五口坐到东来顺的包厢里，烤全羊也上的很快。 霍沉舟还要了啤酒，这时候的啤酒是散装的。 饭店提供，很多小酒铺也有卖的，大家想喝啤酒，自带家具去买。 今天是个好日子，霍长征和霍沉舟喝茅子，女同志则喝啤酒。 酒杯满上，霍长征一家之主说了几句话，主要是夸奖姜沫的好主意，不然衣服也不会卖的那么快？ 总之就是儿媳妇有本事，款式也是姜沫在羊城选的，儿子一个男同志，审美哪能抓住女顾客眼球，还是姜沫厉害呀！ 霍长征发完言，一家人举起杯中酒，碰了一下，喝酒，才开动。 一家五口好好享受了一顿，后面，姜沫也喝起了茅子，原来茅子是这个味儿，姜沫砸吧嘴，穿书前，她虽然凭着自己努力买了房车。 真舍不得花两千多买一瓶茅子喝。 白酒和啤酒混着喝很容易醉，姜沫有点上头，霍沉舟和霍长征自是不必说，喝的也不少。 好在父子俩酒品不错，没有耍酒疯。 剩下的烤全羊周芸打包带走，还有羊下水都带走了，周芸准备明天早上做羊汤喝。 一家人回到家，周芸让小两口早点休息，自己则是数落霍长征，“你说你，喝这么多，臭死了。” 周芸嫌弃的白了丈夫一眼，转身却打来热水，给男人洗漱。 姜沫和霍沉舟洗漱完，两人坐在床上，姜沫把今天的钱拿出来，和霍沉舟商量，把公婆提供的五千本金还上，再给老两口五百块吃喜儿。 “你觉得怎么样？” 姜沫说了什么？ 霍沉舟压根没听进去，他只看女人嘴巴张张合合，也许是酒精的催化，霍沉舟朝着女人靠了过去。 等姜沫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面对面，靠得很近，她甚至能闻到男人呼出的酒气。 不知道谁先主动的，姜沫只知道她搂住了男人的脖颈，两人进行了一场深入交流，她和霍沉舟又酒后乱性了！ 第七十六章 大哥竟然要吃姜沫的剩饭？ 年轻人体力好，床摇了大半夜，还好房间隔音好，不然就要被听墙角了。 姜沫整个人晕乎乎，两人之前有过一次，这次要流畅很多，和上次比起来，姜沫竟然可耻的感到了欢愉。 咳咳，她是不会承认的，更不会和别人分享感受。 云雨过后，姜沫累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霍沉舟倒是精神头不错，还用热毛巾帮她擦拭身体。 再次躺下，男人亲吻她额头，“睡吧。” 夜色中声音更沙哑了几分，姜沫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霍沉舟看着姜沫的眼神更柔和。 第二天，运动过后的两人都起晚了，被子下的两人不着寸缕，姜沫脸通红，甚至不敢去看霍沉舟的眼睛。 霍沉舟也没好到哪去？ “那啥，你疼不疼呀，都怪我，我下次温柔点。” 霍沉舟看着姜沫身上的青紫，语气十分懊恼。 姜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家伙，说的什么话，太羞耻了吧！ “我没事儿，赶紧起床吧！” 饶是自认厚脸皮的姜沫也挺不好意思。 两人起床洗漱，好在昨晚全家都喝了酒，大家起的普遍比平时晚，姜沫才没那么尴尬。 运动之后的姜沫看着蔫蔫的，眼底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霍沉舟就不同了，看起来容光满面，昨晚两人都运动了大半夜，她就像霜打的小白菜，软趴趴， 男主却神采奕奕，也太不公平了！ 早餐是羊杂汤，周芸在炉子上小火炖了一晚上，汤是奶白色的，不用放多少调料，一点葱花，一点盐就特别香。 早上来一碗，姜沫身心都舒畅了。 看姜沫喝完一碗，霍沉舟又起身给她盛了一碗。 看着满满一大碗羊杂汤，姜沫迟疑，“我可能吃不完。” “你先吃，吃不完我吃。” 霍沉舟此话一出，一家人齐刷刷看过来，霍明兰差点被嘴里的羊杂汤呛到。 她听到了啥？大哥竟然要吃姜沫的剩饭？ 姜沫脸红，嗔了男人一眼。 霍长征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惊讶过后又是淡然，“吃你的饭，傻愣着干啥？” 白了女儿一眼。 霍明兰委屈，到底没说话，姜沫太能忽悠了，大哥真是被她哄得团团转。 姜沫到底是把一碗羊杂汤都喝光，虽然她和男主睡过了，可要霍沉舟吃她的剩饭，那也太暧昧了！ 吃过早餐，姜沫和霍明兰跟着周芸一起收拾碗筷。 昨晚运动量太大，姜沫腿酸，走路就有点不利索，霍明兰还十分关心，“嫂子，你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拿人手软，要是以前，她才不会关心姜沫。 姜沫连忙把腿并住，抬头挺胸，尽量让自己不要露出异样，“明兰，我没事儿，可能是昨天摆摊站的时间太久了。” 姜沫随口胡扯，那种事两人都出了力，霍沉舟比她出力更多，为啥受影响的只有她？ 闻言，霍明兰也没多想，昨天摆了一下午摊，三人全程站着，忙得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姜沫一个劲给客户推销，嘴就没闲着。 “嫂子，你昨天太辛苦了，今天要好好休息！” 霍明兰是好心，姜沫却莫名听出了别的意思。 她连忙点头，就是不敢和霍明兰对视。 神经大条的霍明兰自然没发现姜沫的异样，周芸却不由多看了姜沫两眼，当看到她胸口处若隐若现的青紫时，过来人的周芸还有啥不明白的。 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昨晚喝得醉醺醺，还挺能折腾！ 姜沫要去洗碗，周芸却是按住了她的手，笑呵呵看着姜沫。 “明兰说的对，沫沫呀，你今天好好休息！” 跑业务的姜沫听懂了婆婆话里的深意，更害羞了，老天奶呀，这也太尴尬了！ “谢谢妈。” 姜沫低着头，她真想当个鸵鸟。 霍明兰看着婆媳俩的互动，默默给姜沫点了个赞，嫂子可真厉害，老妈竟然抢着去洗碗。 周芸在厨房洗碗，姑嫂俩就出了厨房。 姜沫生怕小姑子再说出啥让人脸红的话，步子迈得飞快，霍明兰还奇怪，腿不是不舒服，还跑那么快？ 她摇头，又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姜沫一路回到房间，霍沉舟已经在房里了。 想到昨晚上说到一半的话，姜沫重新把卖衣服赚的钱拿出来和男人商量下一步安排。 “昨天销售额一万三千元，其中本金五千块，毛利润就是八千元，羊城的开销，自行车和置办的工具，昨晚上东来顺吃饭，这些都除去，一共赚了七千两百元。” 其实还有送婆婆和小姑子的几件衣服没算在里面，要是想卖，肯定都能卖掉，姜沫也不会计较这点利润。 跑一趟羊城，手里钱翻了一倍多，这些和姜沫选货的眼光，还有霍沉舟的同行都是分不开的。 换别人去羊城拿货，不要说赚这么多，没有人财两失都是运气。 跑一趟加上要把货卖出去，至少也要一周，一个月他们能跑四趟，五千元的本钱能翻一倍，下次再进上万的货呢？ 按照这进度，一个月下来能翻出好几个万元户。 摆摊不是长久之计，姜沫还是想在京城开个门店，可以让公婆帮忙看店。 当然姜沫不会白让人干活，给的工钱只会更多。 她把自己打算告诉了霍沉舟。 又把公婆之前给的五千本金拿出来，还多数了五百元出来。 “这钱，你给爸妈送去，这五百，是给他们吃喜儿的。” 当初拿钱的时候就说是借的，虽然霍家只有男主一个儿子，姜沫也不想来到80年，就当个啃老族。 霍沉舟本来不想拿那五百元，姜沫却很坚持。 “沉舟，我们如果借别人钱，还钱的时候也应该给人家个茶水费，爸妈钱来的也不容易，这是应该的。” 姜沫把五百元塞到霍沉舟手里，霍沉舟叹气，“我想爸妈不会要的。” 姜沫也笑，两人做到自己该做的，至于霍沉舟去还钱，公婆要不要，就不是她考虑的事情了，公婆要是继续支持两人生意，她也不会傻啦吧唧的拒绝。 第七十七章 这年轻人，就是能折腾！ “老霍，咱们很快就要抱孙子了，这年轻人，就是能折腾！” 周芸咯咯笑，头发丝都散发着兴奋，把早上在姜沫身上看到的痕迹和丈夫说了。 霍长征轻咳，“你看你，哪有一点当长辈的样儿，儿子房里的事儿，你还在背后蛐蛐呀！” 真是服了，嘴上这么说，霍长征心里也是高兴的。 孩子结了婚，当长辈的，都想早点抱孙子，这也是人之常情。 周芸瞪了他一眼，切，装货！ 此时，敲门声响起，“爸，妈。” 霍沉舟的声音响起在门外，周芸有些心虚，刚才她和丈夫说的话，也不知道门外的儿子有没有听到。 霍长征看了妻子一眼，眼神示意她以后不要在背后乱说话，小心被当事人抓包。 周芸心虚片刻，又挺直腰板，她为啥要心虚，当长辈的想抱孙子，又没错！ 周芸起身去开门，霍沉舟进来。 把手里的钱放到两人面前。 两口子都愣了，霍长征猜到儿子用意，眉头轻蹙，“沉舟，你这是什么意思？” “爸，妈，这五千是之前借的本金，这五百是给你们吃喜儿的。” 怕父母不收，霍沉舟又补充了句，“这是姜沫的意思。” 周芸就知道五百块钱不是儿子的意思，沉舟才不会那么客气。 “吃什么喜儿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姜沫这孩子，也太见外了。” 嘴上这么说，周芸嘴角却是上扬着，算她还有点孝心。 霍长征也笑了，“姜沫是个好孩子，沉舟，你可要好好对人家。” 霍沉舟不由想到两人昨晚的亲密，耳朵根泛红，“爸，我会的。” 霍长征并没有急着收钱，而是询问儿子以后有什么打算？ 服装生意这么赚，家里虽然有些好东西，也不能坐吃山空，霍长征自然希望儿子把服装生意做下去。 霍沉舟把姜沫的打算说了，“爸，我俩准备在京城开个服装店，我俩去羊城进货时，您和妈帮忙看着店，有工资。” 媳妇儿有本事，霍沉舟自然是大力支持了。 霍长征听说两人要开服装店，十分欣慰。 “儿呀，你想做啥，我和你妈大力支持，这五千块钱，你拿回去，去羊城进货，包括开服装店都要花钱，等以后你们赚钱多了，再给我们。” “这五百元我们就留下了，不能辜负儿媳妇的一片孝心。” “可惜，国家光返还了房子，之前的铺面没给咱们，不然，哪里还用出去找店面？” 霍长征叹息，霍家以前多风光，是京圈最有底蕴的家族。 咋会只有几套房子，可以前的都是建国前的事了，朝代更替，所有土地都收归国有，不光是霍家，所有人都这个待遇。 公私合营那会儿，霍家还有三个大厂子被合营了，有太多东西，被收缴上去，现在压根找不回来。 霍长征很清楚，知道所有东西都返还不可能，国家能返还他们几套房产，能让他们回城有地方住已经是极好了。 霍沉舟也没和父母客气，郑重谢过父母，拿着五千元离开。 出去的时候，把门顺带也关上了。 周芸看着桌上放的五百块钱，嘴角扯了扯，“没想到，第一次收儿子钱，还是儿媳妇的意思。” “姜沫那孩子不错，你以后也别挑刺了。” 霍长征知道老婆心里憋屈，觉得儿媳妇配不上儿子，也许这就是俩孩子的缘分，要不是霍家被下放，咋也和黑土村的姜家扯不上关系。 “就你会装好人，咋地，五百块钱就把你收买了，我也没挑刺呀，今天我怕她辛苦，都没让她洗碗。” 周芸还委屈呢？ 她体谅姜沫昨晚上辛苦，让她好好休息，天底下她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婆婆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姜沫偷着乐去吧！ 霍长征不说话了，他说一句老婆能回好几句。 和姜沫猜的不错，公婆果然没收那五千块钱。 “爸妈很高兴，一直夸你有孝心。” 霍沉舟也很高兴，姜沫用自己的方式和家里人相处的越来越融洽，他能感觉到，母亲对姜沫的态度也变的越来越好。 姜沫也笑，“这都是应该做的。” 姜沫在给黑土村的父母写信，回到京城，一直有事忙，才想起来还没给父母报平安呢？ 姜沫信里也是报喜不报忧，和父母说她和霍沉舟领了结婚证，两人现在是合法夫妻，又去羊城批发服装，进的货都卖出去了，两人准备再去羊城进货，打算在京城开个服装店，公婆对她都不错，让二老不要担心，她在京城一切都好。 霍沉舟拿起姜沫写的信，啧啧两声，“给爸妈说，很快就让他们抱外孙。” 姜沫脸一红，白了男人一眼，“你胡说什么？” 大白天的，这家伙就说这么暧昧的话题。 这真的是书中说的高冷男主，她咋那么不信呢？ 霍沉舟却是认真的看着姜沫，“我可没胡说，黑土村那次，还有昨天晚上，没准你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娃儿。” 姜沫一噎，低头去看自己的胖肚儿，男人说的有道理，两人发生关系，还真有可能怀孕。 可她现在这么胖，真要怀孕了，那不得干到三百斤，这年头，医疗不发达，三百多斤的产妇，生产的时候可不安全。 姜沫一下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买药。” 霍沉舟屁颠颠跟在姜沫后面，难道是昨晚上自己太粗鲁了。 “你在家歇着，我去给你买药。” 姜沫迟疑的看着男人，“你知道买什么药吗？” 霍沉舟有些不自在，“不就是消肿的药膏。” 姜沫叹气，“当然不是了，是避孕药。” 姜沫发现自己说完之后，霍沉舟的脸一下就变了。 “你要买什么？你想好了说？” 男人努力压抑自己怒火，这女人什么意思，不想给他生孩子？ 他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两人都喝了酒，是他主动的，姜沫也没拒绝，甚至还很配合。 一时间，霍沉舟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她对他的感情，都是骗人的吗？ 而姜沫的回答，让男人的心都凉了！ 第七十八章 一颗好白菜被母猪拱了！ “买避孕药呀！” 她说的不清楚吗？ 霍沉舟脚步踉跄，他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你，不想给我生孩子？” 他咬着牙，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姜沫也看出了男人的想法，她叹气，“我没说不想生孩子，只不过我现在太胖了，我都两百多斤，怀了孩子，三百多斤，你说生产的时候？” 话没说完，霍沉舟却知道了她的意思。 心底那点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姜沫笑笑，“没关系，不过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你也要像今天这样问我，不要自己乱猜，不然，我们夫妻容易产生误会。” 两口子过日子，遇到问题要及时沟通，都憋在心里，时间一久，就容易产生隔阂，要不为啥异地婚姻夫妻容易离婚。 分居时间久了，两口子的心都不在一处，都怀疑对方有二心，婚姻也就走不远了？ 姜沫的心一紧，她怎么会和霍沉舟说这些？ 她原计划等男主成为首富，和女主浓情蜜意，提出离婚，分巨额财产当富婆的。 而此刻，她的脑海里是三个劫匪压着她，差一点那刀就要捅在她身上，是霍沉舟从天而降，救她于危难之中。 还有孟婷婷事件，如果没有霍沉舟，姜沫就算再看不下去，也没有勇气站起来帮忙，她大概也会和班车上的其他乘客一样，装聋作哑。 那结果也会和新闻上一样，孟婷婷开车坠入悬崖，她又怎么可能会幸免于难？ 招待所撬门那事，就更不用说，要不是有霍沉舟，她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呆呆看着眼前人，高大帅气，有责任心，是让她前世今生都心动的对象。 她是炮灰女配，他是男主，两人不会有结果？ 我呸，什么狗屁小说，男主女主的？ 她还是霍沉舟原配，凭什么要把自己男人让给别的女人？ 以前看小说，光顾着磕男女主CP，现在一复盘发现三观不正呀！ 女主宋凝雪的行为，何尝不是破坏别人家庭的三姐，就因为你是女主，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当小三呀！ 别给我扯什么婚姻中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多余的歪理。 古往今来，第三者就是受社会谴责，人人喊打。 魔童哪吒告诉我们，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姜沫就算手握炮灰剧本，也要走一条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 “你说得对，要是我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有想法，也一定要及时问我，出现问题了，我们两个及时沟通。” 霍沉舟的声音响起在头顶，姜沫回神。 两人的目光对视，姜沫脑子里不由想起两人昨晚的酱酱酿酿，顿时有些脸热，“哎呀，知道了！” 男主多金帅气活还好，姜沫下定决心，要好好和霍沉舟过日子。 姜沫装好信，准备出去买药的时候，把信顺便寄走。 霍沉舟却是喊住了她，“这就走了？” 姜沫疑惑，那还要干啥？ 霍沉舟从五千元里数了五百块递给姜沫，“这个一起寄走。” 男人眼神坚定，姜沫却发愣，并没有伸手去接男主递来的钱。 霍沉舟把钱塞到姜沫手里，还用力握了下她手。 “这钱寄回去给爸妈。” 怕姜沫不收，霍沉舟义正词严，“咱们做服装赚了钱，不能光给我爸妈吃喜儿，都是爸妈，咱可不能厚此薄彼！” 姜沫咬唇，和霍沉舟的目光对视，自己也笑，两人睡了以后，这男人变化也太大了吧！ 她也没推辞，男主孝顺她父母，她为啥要拒绝？ “好，那我替爸妈谢谢他们的好女婿啦！” 姜沫眉眼弯弯。 她重新坐下，在信上又加了些内容，说那五百元是霍沉舟孝顺两人的，让两人买好吃的，还说霍沉舟对她很好！ 话里话外，她在京城的一切都好，让二老不要担心。 霍沉舟还有些不好意思，当女婿的孝顺长辈是应该的，姜沫还写出来，真是的？ 得？你还傲娇上了？ 姜沫发现，两人经过昨晚的深入交流，关系改变了很多？ 就比如现在，她发现男主会偷看她？ 要不是镜子里的自己十分辣眼睛，她都要怀疑男主喜欢她了？ 不想那么多了？ 自己要努力减肥，抓紧时间变美，到时候两人走在大马路上，路人看了也会说一句郎才女貌！ 两人先去邮局寄信寄钱，巧了不是，是宋子涛给办的手续。 宋子涛和霍沉舟闲聊，得知这钱是寄给农村的老丈人家。 宋子涛还夸奖霍沉舟当女婿的孝顺。 霍沉舟轻笑，不冷不热和宋子涛寒暄着。 宋子涛也感觉到霍沉舟骨子里的疏离，也没当回事，两人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级别了。 宋子涛自认自己的社会地位，是霍沉舟仰望的存在，在霍沉舟面前，下意识展现出些许高位者的优越感。 姜沫和他不熟，对着宋子涛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说了几句有时间一起吃饭的客套话，霍沉舟就带着姜沫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宋子涛感叹，“可惜了，一颗好白菜被母猪拱了！” 等两人走出邮局，姜沫小心看霍沉舟的脸色。 “怎么了？” 姜沫抿唇，“你是不是不开心？” 霍沉舟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之前在火车上，听陆少谦说过你们以前的事，我知道，你们三个以前玩的很好，现在宋子涛，他，他和陆少谦相比，变了许多，你？” 姜沫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昔日的好兄弟，如今在他面前，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吧！ 霍沉舟倒是笑了，“这有什么？五年的时间，人都会变的？” “人际关系，合则聚，不合则散，我没有不高兴。” 相反他还很开心，姜沫时刻关注他的情绪，这种随时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不错！ 霍沉舟把目光落在姜沫身上，看习惯了，外貌也没那么重要？ 姜沫就像白开水，食之无味，却很重要。 人离了水是不能活的，而姜沫是独属于自己的那杯白开水！ “走吧，陪你去买药。” 霍沉舟去拉姜沫手，结果女人的反应，倒给他整郁闷了！ 第七十九章 经典的名场面来了！ “还在外面呢？被人看到不好？” 姜沫说话的时候，小心查看四周的情况？ 果然有人朝俩人这边看。 谁让两人同行太扎眼。 帅哥回头率本来就高，两百多斤的姜沫回头率照样不低，组合在一起，走在路上简直就是王炸的回头率！ 霍沉舟好笑，“这有啥的，我们是夫妻，牵个手咋了？” 男主也是倔脾气，姜沫越抗拒，他还偏要去拉她手，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这女人反倒矜持起来了，之前给他下药的勇气呢？ 姜沫要知道男人的想法，肯定会大大的无语，她真不是矜持，是为他面子考虑。 男人都想找个漂亮媳妇儿，一来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二来带出去也有面子。 他那么耀眼，娶个两百多斤的胖媳妇，带出去他也没面子。 谁知男主不在意？ 她还想那么多干啥，牵手就牵手呗！ 她以前可是跑业务的，脸皮厚的很！ 是吗？ 真要那么淡定，为啥两人拉手，你手心要出汗，感情空白的小菜鸟，还不是很紧张。 霍沉舟不是第一次牵姜沫手，却感觉这次牵手比以前牵起来得劲。 看来某些事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就像两人晚上深入交流，第二次就明显比第一次好多了。 那第三次交流，肯定会比第二次效果还好。 霍沉舟想着想着就走了神。 等到了药店，店员问两人要买啥才回神。 姜沫还是有些害羞，芯子虽然是三十多岁的灵魂，穿书前又不是啥感情丰富的老司机。 避孕药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低头看脚尖，还是霍沉舟说出了需求。 一听说对方要买避孕药。 卖药大姐还很负责给霍沉舟讲了下避孕药的弊端。 “不想要孩子？” 霍沉舟冤枉，他哪里是不想要孩子，可姜沫现在的体重，确实不适合怀孕。 “嗯，暂时不要。” “那以后肯定要吧？” 这话问的，霍沉舟点头。 “那最好不要吃避孕药，最好你做措施，避孕药有很多副作用，比如会影响女同志月经，吃多了，都可能怀不上孩子。”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真有女同志避孕药吃多了，后面怀不上孩子。 药店大姐苦口婆心。 霍沉舟一听脸都吓白了。 “同志，那您给我开点男人吃的避孕药，我吃。” 姜沫都要被男人蠢哭了。 此刻，她的脑海里，想起一首歌，八戒，八戒，心肠不坏，八戒，八戒，傻得可爱！ 再看两百多斤的自己，如果霍沉舟是猪哥，那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药房大姐也愣住了。 看着小伙子认真的表情，大姐叹气，又给霍沉舟科普了一番。 霍沉舟也闹了个大红脸，他还真不太懂这些，他以为还有男性避孕药呢？ “同志，麻烦您给我拿一盒避孕药。” 姜沫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现在只想买了药赶紧跑。 药店大姐下意识去看霍沉舟。 “这是我媳妇儿。” 男人大方介绍姜沫。 大姐这才知道两人是一家，还没感叹两人间的不般配，大姐职业病上身，“同志，你这状态确实不适合要孩子，而且你这个体重，也会影响身体健康，回去减肥啊！” 姜沫连忙点头，能不能快点给她拿药呀？ 终于拿到了心心念念的避孕药。 霍沉舟则要大姐帮他拿几盒避孕套，避孕药副作用大，以后做措施他来，不能影响姜沫的身体健康。 于是，经典的名场面来了！ 药店大姐问他要什么型号的避孕套？ 霍沉舟一脸问号，这玩意还分大小号？ 某人就去问姜沫，“你说我是大号还是小号？” “我哪知道，我又没见过别人的？” 姜沫脸通红，一来是气的，二来也是真尴尬，她今天就不应该和男主一起出门，自己买盒药，多简单的事，为啥要让这货跟着。 霍沉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傻叉的问题，姜沫当然只看过他的，要是看过别人的，那还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生气。” 姜沫胸口起伏，特喵的，她不能在这待了，抓起柜台上的避孕药转身就走。 霍沉舟刚想追，大姐提醒他付钱。 霍沉舟心一横，“同志，大中小三个号，一样给我来一盒。” 霍沉舟付完钱，就去追姜沫。 太丢人，太尴尬了！ 姜沫内心吐槽，脚下步子也迈的飞快。 霍沉舟追出去，姜沫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 他快走几步，去拉女人手，“你走那么快干嘛？” 不赶紧跑一直在那丢人呀？ “呐，每个号我都买了一盒，回家咱俩慢慢试。” 姜沫想哭，这种事在大街上说真的合适吗？ 偏偏男主一脸认真，姜沫想发火都不好意思。 “好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她只想赶紧离开，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霍沉舟还想着药店大姐说的话，生怕避孕药影响姜沫健康。 “要不，那药你也别吃了，咱俩也就有过两次，没那么容易中招吧！” 姜沫深呼吸，臭男人还敢说，两人是睡过两晚上，可不止做过两次。 第一次就算了，她迷迷糊糊，也没具体算几次，昨晚上折腾大半夜，五六次总是有的。 “好了，回家。” 姜沫跺脚。 霍沉舟连忙跟上。 药店大姐诚不欺我，这药反应还挺大，也可能是原主体质原因，对药物比较敏感。 姜沫把药吃下没多久，就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 吐的眼泪都出来了。 霍沉舟心疼她，一边温柔帮她拍背，一边给她倒水漱口。 “这药不能吃了，以后我都做措施，对不起！” 霍沉舟语气真诚，姜沫眼睛还挂着泪花，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男主真是个好男人，虽然刚才在药店的时候很二。 恰恰说明男主纯洁，她可不想要烂黄瓜。 姜沫重重点头，“好。” 于是那盒避孕药就被随手放到了床头的抽屉里，却不想那盒药在未来某一天还掀起了不小波浪。 姜沫还是有几分狗屎运，吐掉了避孕药，下午就来了例假。 于是，某人晚上想试试他到底是哪个号的想法落空。 第八十章 口水擦一下！ 80年，来例假十分不便，这时候还没有卫生巾，华国在1982年才从国外引进了第一条卫生巾生产线。 这时候的卫生纸也没有后世细腻，将就着用吧，这玩意容易侧漏，就很恼火。 生理期，气血流失，姜沫肉眼可见虚弱了很多。 穿书前，她就痛经，没想到原主也有这毛病。 “喝点红糖水吧！” 霍沉舟给她准备了红糖水，还是周芸告诉他红糖水能缓解痛经，周芸还说女人生完孩子，痛经情况就会好很多。 后面的方法，只能等以后再试了。 姜沫喝完红糖水，多少缓解些疼痛，小腹还是胀痛不舒服。 她好想念后世的暖宫贴，一定程度上能缓解些不适，她摊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某一瞬间，她脑子里产生一个荒唐的想法，趁男主离开房间，在房间大喊系统，空间，没反应？ 于是，她闭上眼，默念系统，又默念空间，还是没反应？ 我擦，小说中女主穿越都是空间系统，各种金手指，她穿成炮灰女配就算了，穿书的福利是一点儿都没有呀！ 姜沫唉声叹气。 霍沉舟回到房间，一脸心疼，“还是难受？” 姜沫点头，她现在不想说话。 她疯狂想念后世的智能手机，每次来大姨妈，刷刷抖音转移下注意力，要好很多。 “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下一刻，男人伸手，去给姜沫揉小腹。 两人靠得那么近？ 浓烈的荷尔蒙涌上大脑，姜沫不争气吞咽口水。 男人还等她回话。 姜沫点头，“好一点儿了。” 看美男也好，转移下注意力，以前刷抖音，都是网络帅哥，现实中还不知道长啥德行？ 美颜滤镜一开，网上都是帅哥。 霍沉舟就不同，实打实天然帅哥，这逆天的颜值，要是搁后世，随便开个直播，还不赚的盆满钵满！ “好多了！” 姜沫眼神痴迷。 霍沉舟逗她，“口水擦一下！” 她下意识伸手去擦嘴角，哪里有口水？ 白了男人一眼，“坏人。” 简单一个眼神，对于腻歪的小夫妻，都是道不尽的柔情蜜意。 霍沉舟也笑，手上力道温柔，姜沫闭上眼睛，享受此刻温馨。 小两口关系突飞猛进，宋家的气氛就有些紧张。 起因是王淑芳说单位有个小伙子条件不错，让宋凝雪去见个面，被女儿无情拒绝，王淑芳的无名火也就被挑起。 “凝雪，姓霍的都有老婆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王淑芳气得胸口疼，这孩子咋就这么不争气呀？ 宋思诚脸色也不好，宋子涛一脸凝重。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那么早结婚。” 王淑芳恨铁不成钢，“没说让你结婚，你先去见个面，要是觉得不错，就发展一下，你现在一副排斥相亲的模样，还不是忘不了姓霍的。” 没错，她就是放不下霍沉舟，如果霍沉舟找的老婆各方面都比她强，宋凝雪可能也没这么多想法。 霍沉舟娶了个两百多斤的肥婆，还拒绝她，那不是变相说明她比不上一个肥婆，宋凝雪怎么可能甘心？ 宋凝雪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家里介绍的条件再好，都是在单位拿死工资，哪有霍家有钱，国家返还了霍家好几套房子，随便卖一套不得几万块。 这年头，万元户多牛掰，霍家的家底可不止是一个万元户，霍沉舟是儿子，以后的家底还不都是霍沉舟的，霍长征两口子也不可能脑子发抽把家业留给闺女。 更别说霍沉舟本人还很能干，一下午卖衣服就赚了不少钱，宋凝雪又喜欢霍沉舟，多方面考虑，宋凝雪都舍不得放手。 这些隐匿的小心思，宋凝雪没和家里人说，父母都要面子，霍家成分不好，现在霍沉舟又做个体户，社会地位和吃国家饭的公职人员没法比，他们肯定看不上。 宋凝雪却觉得里子比面子更实惠。 宋子涛看妹妹执迷不悟，就把今天在邮局碰到霍沉舟两口子的事说了，“霍沉舟和他那个胖媳妇感情还挺好，今天两人去邮局，给乡下的老丈人寄信，还邮了五百块钱。” 五百块真不少，别说是老丈人，就是自己父母，宋子涛也舍不得把自己大半年工资给他们。 “凝雪，听哥话，别老惦记霍沉舟了。” 宋子涛也不想妹妹和霍沉舟有牵扯，他能感觉到霍沉舟回城后，和他没有以前亲近了。 霍家没下放的时候，宋子涛给霍沉舟当跟班，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是万万不可能再给霍沉舟当跟班。 两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层，互相疏远就好，在外面遇到，彼此打个招呼，就是成年人最大的体面。 他妹子要是和霍沉舟这个有妇之夫掺和在一块，宋子涛也觉得脸上无光。 宋凝雪压根就没听进去，五百块说给就给，可见卖衣服，霍沉舟赚了不少钱。 不然以周芸对姜沫的不喜，怎么可能把家里钱给乡下的泥腿子亲家，周芸说起姜家人的厌恶，宋凝雪记忆犹新。 宋子涛这话，宋家人心思各异，宋思诚感慨，霍家的家底还是很厚。 王淑芳心想出手倒是大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个体户，再有钱，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听到了吗？人家夫妻关系好着呢？你就别去讨人嫌了！” 王淑芳敲打女儿。 宋凝雪看家人都一脸不赞同，也没和家人硬碰硬。 嘴上还是服了软，“妈，我没有对霍沉舟念念不忘，就是心里不太舒服，您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把这件事消化一下。” 宋凝雪满脸脆弱，王淑芳也心疼，“罢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又看向宋子涛，想到儿子也没处对象，王淑芳更心烦，“你们俩大了，都有自己主意，你们的事，我也不管了。” 关键是管也管不了。 宋家的闹剧，自然影响不到甜蜜的小两口。 晚上两人躺在一个被窝，姜沫靠在男人怀里，霍沉舟的手还放在姜沫小腹上，男人手心传来的温度，大大缓解了姜沫的痛经。 这天晚上，姜沫睡的很香，第二天一睁眼，面前的情况，姜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八十一章 我好喜欢你呀！ 床单上，两人的睡衣，都沾染上她的经血。 啊啊啊！ 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糗事，姜沫好尴尬，她在男主面前真是一点儿形象都没了。 “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霍沉舟却不在意，“这有啥，脏了洗一下就好，肚子还痛不痛？” 男人最关心的还是姜沫身体，姜沫心底顿时划过一股暖流，“不疼了。” 霍沉舟松了口气，还嘱咐姜沫生理期多休息，去羊城进货不着急，等她生理期结束再说。 不用男人说，姜沫也不会在生理期出远门，要是在外面也发生大姨妈侧漏这事，可就真是从北方一路丢人到南方！ 姜沫去卫生间换下脏衣服，又洗漱一下，出来的时候，霍沉舟已经把姜沫弄脏的睡衣和床单都换下了。 姜沫让他先放着，等她生理期结束，她再洗。 霍沉舟没接话，姜沫也没当回事。 所以等她和霍明兰买菜回来，看到院子挂着的衣服时，姜沫嘴巴张的能塞下鸡蛋。 有两人的床单，还有她弄脏的睡衣，甚至还有她换下来的内裤，都被洗干净，挂在院子的晾衣绳上。 “嫂子，你发什么呆？” 霍明兰看姜沫不动，还喊了她一声。 “没啥。” 姜沫用手去撩额前碎发，以此掩饰震惊。 她早上都说等她生理期结束再洗，没想到霍沉舟已经洗了。 想到他还给自己洗了带经血的内裤，姜沫脸热。 “嫂子，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霍明兰声音响起，还踮起脚尖去摸姜沫额头，姜沫比霍明兰个子高。 “奇怪，没发烧呀！” 霍明兰摸了姜沫额头，又去摸自己额头。 为啥脸这么红。 姜沫胡扯，“天气太热，太阳给晒的。” 霍明兰点头，“可不是，京城这天气，没有春秋，只有冬夏，夏天是真热，一过十月份，就要穿大棉袄了，还没有黑土村待着舒服。” 话落，霍明兰连忙去捂自己嘴巴，黑土村那个穷村子，下放的时候，她都待够了，现在咋还想起来，一定是大哥娶了黑土村的媳妇，她受影响，才会想起。 听到动静，屋里人走出来。 周芸接过女儿手里的菜篮子，把里面的菜和肉拿出来，还挺奇怪，“明兰，咋就买了一根葱？” “那葱不是买的，是菜贩子送的，妈，我给你说，嫂子太厉害了。” 霍明兰把姜沫在菜市场砍价的壮举说了，一脸钦佩。 “那些菜贩子，平时看着可没那么好说话，嫂子一出马，几分几厘的都没那么计较了。” 哪像她去买东西，那些人分币不让，霍明兰还挺郁闷。 这还真不怪人家菜贩子，霍明兰去买东西，摆着张脸，一副挑剔的嫌货样，菜贩子能给她便宜才怪！ 姜沫就不同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嘴巴又甜，卖菜的给姜沫送根葱不是很正常。 蔬菜放不住，上午卖不完，下午就不新鲜了。 “多和你嫂子学学。” 自从周芸尝试接受姜沫这个儿媳妇，不用挑剔的眼光去看她，去挑刺，发现姜沫还真有不少优点。 就是外在形象差了点儿，人无完人，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嗯嗯嗯。” 霍明兰忙不迭点头，她是打心底佩服姜沫了。 只要她愿意，不是霍明兰夸张，姜沫可以和任何人把关系处好。 姜沫本来想去厨房帮忙，周芸让她回房间休息，“你这孩子，生理期还那么辛苦，那衣服床单啥的，还要自己洗，让沉舟洗呗！” 周芸嘴上这么说，这是满意姜沫。 要是真让她儿子洗衣服，心里可能又不愿意了，霍沉舟就是怕他妈妈对姜沫有意见，才说衣服和床单是姜沫洗的。 闻言，姜沫还有啥不明白，脏衣服果然是男主洗的，他真是个好老公！ 姜沫也没辜负男人好意，“妈，我今天已经不疼了，生命在于运动，干点家务正好活动一下身体。” 她之前经常当销冠，傲娇的婆婆，姜沫真想讨好，对方哪是她对手。 “总之，这几天不许太操劳。” 姜沫的态度，也激起周芸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也有闺女，想到女儿以后嫁人到了婆家，生理期还要给家里人洗衣服，就心疼。 姜沫在娘家，也是亲家的宝，来了她们家，也不能虐待人家孩子。 姜沫回到房间，霍沉舟正在扫地，印象中，男同胞都不喜欢做家务。 穿书前，姜沫的父母相处模式，就是男主外，女主内，家里大部分家务活都是母亲操劳，父亲回到家，油瓶子倒了都懒得扶一下。 原主的记忆，家务活基本也都是何桂兰做。 现在，男主不光给她洗生理期的脏衣服，还主动干家务，为两人的小家付出。 姜沫内心怎么会不动容？ 她上前从身后抱住男人的腰，把头埋在男人后背，“霍沉舟，你怎么这么好呀？” 所以她的决定没有错，这么好的男人，她才不要让给别人。 霍沉舟的身体一顿，后背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刚开荤不久的男人有些心猿意马。 姜沫虽然胖，前凸后翘，还是很有料的。 “怎么了？” 感动的姜沫，并没有注意到男人声音中的克制。 “我好喜欢你呀！” 姜沫大声告白。 喜欢他的颜，喜欢他对她不经意展露的温柔，更喜欢他多次救她脱离险境。 他是独属于自己的英雄。 姜沫，承认吧，短暂的相处中，你已经深深爱上了霍沉舟。 “我爱你！” 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别怂，不就是表白，还是自己老公，姜沫一点儿都不怯场。 霍沉舟脑袋晕乎乎，这一刻，他的世界都被粉红泡泡包裹着，他一直都知道，姜沫对他的感情，也从未怀疑过她的真心。 知道是一回事，现在女人亲口说出来，男人还是心跳加速。 姜沫抱的很紧，她庆幸男主背对着她，他的反应自己也看不到，她又不要求男主现在就给她回应。 就算霍沉舟现在也说喜欢她，姜沫自己都不信，她平时又不是不照镜子，两百多斤的自己，她都不想多看一眼，更别说异性。 如果霍沉舟是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她肯定就有多远跑多远了。 而男人的反应，姜沫的心狠狠颤了下！ 第八十二章 姜沫，我会对你好的！ 霍沉舟压抑着内心狂喜，他转身，拉起姜沫的手，“姜沫，我会对你好的！” 大直男不可能像姜沫一样，说自己多喜欢姜沫，多爱姜沫，这已经是当下男人能给出的极限情话。 不，这可不是情话，这是霍沉舟的承诺，他心里也确实这样想的。 两人目光对视，姜沫在霍沉舟的眼底看到自己，她的眼中也满满都是他，有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感觉。 暗夜中，两人也亲密的分享彼此身体，水乳交融，共赴巫山。 姜沫重重点头，“好，老公，以后我们两人好好过日子，努力把我们两人的小家经营好。” 霍沉舟莞尔，“好。” ***** 黑土村，女儿女婿都回京城半个多月，也没写封信回来，何桂兰担心的不得了? “大海，你说咱闺女在京城日子是不是过得不好？” 姜大海白了老婆一眼，“别胡说，女婿是个好人，既然把女儿带到京城，就不会让她受委屈。” 女婿的为人，何桂兰也看好，可她心情还是很沉重，“我当然相信女婿，可还有亲家母，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边是自己妈，一边是老婆，我是怕。” 何桂兰话没说完，姜大海却很清楚，婆娘这么一说，弄得他心情也很沉重。 “好啦，别胡思乱想，你要是想女儿，等我腿好利索了，咱们去京城看看。” 休养一段日子，姜大海腿伤好了大半，再有两个月，基本就全好了，他庆幸现在不是农忙时分，不然他干不了重活，那就闹心了。 要搁以前，姜大海哪会说带着何桂兰去京城的硬气话，这不是做了卤肉饭生意，家里多了进项，姜大海腰杆也挺得更直。 两口子正说着话，只见大儿子一脸兴奋进门。 “今天生意很好？” 姜大海看儿子满面红光，大胆猜测。 姜泽摇头，把兜里信拿出来。 “爸，妈，妹妹来信了，还给你们邮了五百块钱。” 姜泽又从衣服兜里掏了五百元出来。 至于信，姜泽没打开，那是姜沫写给父母的。 “真的呀？” 何桂兰第一时间从大儿子手里接过信，并没去拿五百块钱，在当妈的心底，和闺女的生活相比，大团结都要往后靠。 何桂兰看完，又把信递给姜大海，信上的内容也让两口子悬在心底的大石落了下来。 “这下你放心了吧，我就知道，女婿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不会让咱闺女受委屈。” 姜大海是真高兴，闺女寄回来的五百块钱，不仅仅是五百元，更是姜沫在婆家地位的体现。 很多出嫁女，别说孝顺父母，经常回娘家连吃带拿的。 信里内容也给了姜大海莫名底气，他闺女就是聪明，之前做卤肉饭，给他赚了大部分医药费，去了京城又做服装生意，又赚钱了。 羊城，在最南边？ 他女儿就是能干，那么远的地方都敢去？ 姜大海直接把同行的霍沉舟忽略，反正，姜沫就是有本事，不愧是他闺女，有他年轻时的风范，得，你这是变相自夸呀！ “小妹真厉害！” 姜泽也看了信。 要说这做生意，还真看天赋，反正姜泽两口子卖卤肉饭就没姜沫摆摊时生意好。 夏红梅和何桂兰的手艺可是姜沫手把手教的，连姜泽也觉得味道上挑不出毛病。 之前两人准备回京城，后面的卤肉就是夏红梅和何桂兰做的，姜沫和霍沉舟只是摆摊跟着，为的是把姜泽带出来。 姜泽深刻感受到，自己出摊和妹妹摆摊时的差距。 有本事的人干啥都厉害，妹妹做服装生意也赚了钱，姜泽真心为姜沫高兴。 妹妹有本事赚钱，在婆家就有话语权。 姜大海嘱咐老婆，“闺女在京城过得好，你可别去外面炫耀，不然两边的亲戚都扒上来借钱，那可就不好了。” 财不露白，姜大海有自己的生活智慧。 何桂兰一顿，“我晓得，还用你说呀！” 还好姜大海说了一嘴，不然何桂兰可能真会去外面炫耀，村里的长舌妇一天天咸吃萝卜淡操心，在背后蛐蛐她闺女在京城日子过得多苦逼，还说她女儿早晚会被女婿赶回来。 何桂兰还真想争口气，把女儿在京城的日子说出去，让那些人羡慕去呗！ 现在丈夫一说，何桂兰也歇了炫耀的心思。 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宽裕，真要被家里亲戚知道她闺女在京城过得好。 去找女儿借钱，是借还是不借? 把钱借出去，还不知道对方猴年马月能还钱，不借吧，又影响了亲戚间的感情，背后再说你坏话。 最后惹一身骚，那就操蛋了。 何桂兰又看向儿子，“你做生意赚多少钱，也别出去说，不然家里亲戚找你借钱，你还推不掉。” 何桂兰觉得，儿子这边更重要，就算她炫耀女儿过得好，家里亲戚想找女儿借钱，也不见得舍得跑到京城去借钱，来回路费不要钱呀？ 小泽就不同了，离着近，真要来家里借钱，还不好推？ 姜泽点头，倒是想到另一件事。 妹妹和妹夫回京城的时候，妹妹就建议他可以去京城发展，姜泽觉得姜沫说的很有道理。 姜泽也是个孝顺的，总不能自己去京城享福，他想让父母和他一起去京城，到时候努力在京城定居，当城里人。 首都人有钱，真要去京城摆摊，肯定比白云镇赚钱多，姜泽有信心小吃摊的生意能养活一家人。 一家子要是都去了京城，家里的田咋办？ 就算不种地，该交的公粮，提留款一样不少? 要是在外面赚到钱，用钱买这些也行，可父母会愿意？ 姜泽试探着问了一句，“爸，妈，你们觉得种地好，还是做个体户好呀？” 何桂兰疑惑，这孩子问的是啥话，做个体户也不耽误种田呀？ 倒是姜大海听出了别的意思。 “有话就直说，别打哑谜。” 姜泽就把自己的打算和父亲说了。 姜大海不由多看了儿子两眼，不愧是他的种，一个两个都挺有野心的。 第八十三章 两人的初吻！ “儿呀，你要想去京城闯闯，爸不拦着你，至于家里的田，我和你妈辛苦一些，都给你种着，就算买卖做亏了，老家也有几亩地，你回来也饿不着。” “我俩一大把年纪，也不想太折腾，你有这份孝心，我们就很开心了。” 一大家子去了京城，吃住就是个大问题，姜大海不是无脑的乐观派，幻想着大儿子的小吃摊到了京城能赚大钱。 短期可能只有两个结果，要不一家子灰溜溜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要不就是麻烦京城的姜沫。 一大家子要是去霍家打秋风，女儿在婆家的处境可想而知。 姜大海万万做不出那种把房子留给儿子，让女儿养老的无耻事。 虽然农村的房子不值钱，姜大海也不会道德绑架闺女，说起来姜大海倒是个好父亲。 何桂兰也赞成丈夫的观点，有句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黑土村虽然穷，却有自己的房子，到了京城，要租别人家房子，哪天人家不租了，要满大街跑着找房子，就像无根的浮萍，何桂兰不想过那种日子。 “儿呀，你爸说得对，你要想去京城闯一下，我们支持，正好你妹妹妹夫都在京城，也有个照应，我也放心些。” 兄妹俩相互拉帮一下，大家把日子过好，何桂兰觉得没问题。 何桂兰还有些隐匿的小心思，她和姜大海去京城不现实，大儿子去京城发展，刚开始可能不太顺利，只要肯努力，没准慢慢就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要是霍家人对闺女不好，大儿子还能给妹妹撑腰，当妈的，真是无时无刻都在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姜泽知道，去京城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后面就把话题转移了，收到女儿的来信，姜家晚上倒是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京城的小两口，感情倒是有了质的飞跃，两人不光睡了，还亲嘴了。 两人的初吻发生在不经意间，姜沫之前在生理期洗澡，结果大姨妈就回去了，导致她以后每次生理期都不敢洗澡。 不洗澡的结果，就是身上有味儿，女人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心爱男人面前，姜沫也不能免俗。 她想和男主分床睡，一时间又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霍沉舟的卧室很大，还有沙发。 姜沫找了本书，窝在沙发上看，时间不早了，霍沉舟喊了她两声上床休息，姜沫只说让霍沉舟先睡。 她打定主意要睡沙发，至少在生理期结束前，她都不要和男人同床共枕，不然他闻着自己刺鼻的头油味儿，还有身上的汗臭味，混着血腥味，那真是一点儿形象都没了。 结果没等男主睡着，她自己先睡着了。 听到沙发上的呼噜声，霍沉舟好笑，他下床去抱她，两人的初吻就发生在此刻。 姜沫迷迷糊糊，她的唇不经意间擦过男人的唇，瞬间，霍沉舟感觉一股电流顺着嘴唇，迅速漫过全身。 两人虽然睡过，还没亲过嘴，这还是第一次，霍沉舟把姜沫放到床上，伸手去抚自己的嘴唇。 亲嘴是什么感受？ 只是轻轻碰一下，他都没感觉出来，霍沉舟是个好学生，既然有疑问，当然要弄清楚。 于是，他俯下身，就去吻姜沫，两人都是新兵蛋子，吻技压根没有，姜沫只感觉自己嘴唇被啃的很疼，她下意识张嘴去咬对方。 霍沉舟被咬了舌头，不过睡着的女人也没多大力气，反倒被霍沉舟把舌头给吸住了。 然后，某人就醒了，看着面前的俊脸，姜沫还以为自己在梦中。 她连忙去捂自己的嘴，“不要，我臭。” 霍沉舟都懵了，她怎么就臭了？ 如果是清醒的姜沫，是万万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太特喵丢人了！ 在霍沉舟的引导下，姜沫把自己生理期的别扭，还有自作聪明睡沙发的事情全盘托出。 “我好爱你，我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你，我虽然很胖，也很丑，现在还很臭，我不想让这么糟糕的自己靠近你。” 别看姜沫平时说自己搞销售，是二皮脸，在心爱男人面前，还是忍不住自卑。 感情的世界就是这样？ 先动心那个，注定要承受更多，姜沫就是这种。 霍沉舟心疼了，生理期几天不洗澡有味道很正常，霍沉舟真没嫌弃。 在黑土村下放这五年，别说几天不洗澡，一两个月不洗澡都正常。 黑土村很多人，一年都不见得能洗几次澡，女人头发油光发亮，还有一些人头上生虱子，机子，机子是白色的，白乎乎在头发上十分显眼，这都是不注意卫生才生的。 霍沉舟刚开始很恶心，在黑土村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和姜沫同炕这三年，她头发上没长过那些，和村里人比起来，她已经很注重卫生了。 想到女人对自己的感情，霍沉舟脑补姜沫是因为他才注意卫生的，越想越有成就感。 他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一个人变得越来越好。 姜沫要知道男人的想法，肯定大大的无语，那时候她还没穿书，她哪知道原主的想法？ 您就别给自己加戏了？ 总而言之，霍沉舟不是好色之徒，姜沫是他媳妇，那么爱他，他要因为媳妇儿生理期没洗澡，身上有点味儿就嫌弃，那不是渣男？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种人，霍沉舟又抱着姜沫亲嘴。 结果，两个菜鸟接吻不会换气，姜沫脸憋的通红，霍沉舟也好不到哪去？ 男人在这方面，比女人多了些天赋，反正第二次亲嘴，霍沉舟就学会了换气。 这么大动静，姜沫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你，我？” 她这是在做梦？ 好像不是？ 唇上的触感不像是梦？ “傻瓜，张嘴，换气。” 霍沉舟这个半吊子，还在这装大尾巴狼，教姜沫这个菜鸟接吻。 姜沫也是没经验，穿书前三十多岁，又没谈过男朋友，就跟着男人的节奏来呗！ 一吻结束，两人气喘吁吁分开，姜沫的话，更是大大取悦了霍沉舟。 第八十四章 原来这就是接吻，好舒服呀！ “原来这就是接吻，好舒服呀！” 这话也道出了男人心声，霍沉舟也觉得接吻很舒服。 “那，我们再来一次。” 男人声音沙哑，就像诱骗小白兔的大灰狼。 要亲就亲，她又不会拒绝？还要问她，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好羞人呀！ 好在霍沉舟也没真二到底？ “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然后直接上嘴，姜沫自然十分配合揽住男人脖颈，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亲着亲着，男人起了反应，姜沫在生理期，做不了那种事，大半夜，霍沉舟只能去浴室冲冷水澡了。 深夜，浴室的水声格外清晰，两人刚才抱在一起，姜沫深刻感受到小霍同志的激动。 她捂着嘴笑，霍沉舟这是对她产生了原始的冲动，他的身体至少是喜欢她的。 就算他现在还没爱上她，男主对她先走肾，慢慢再走心，这个发展也不错呀！ 冲了大半个小时冷水澡，体内那股燥热才彻底压下，霍沉舟走出浴室，体内是火热，身体冰凉，冰火两重天说的就是此刻的霍沉舟。 结果等男人走到床边，刚才还和自己接吻的某人，早就睡着了。 霍沉舟好气又好笑，怕吵到熟睡的女人，他轻手轻脚爬上床，男人并没有靠近姜沫，刚洗完冷水澡，怕身体的凉意过渡给她，她本来就痛经，要是寒气入体，下次生理期不是更难受？ 结果，他一躺下，身旁女人好似有某种感应，自己就滚到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梦中，嘴角都是弯起的。 霍沉舟也笑，也许是女人睡梦中展现的依赖让男人有成就感。 霍沉舟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媳妇儿，晚安。” 某人把灯关掉，抱着怀里的胖媳妇心满意足进入梦乡。 生理期这几天，姜沫也没闲着，她让霍沉舟带着她在京城转转，想找个合适的店面。 姜沫有自己的安排，现在已经七月，再过两三个月，京城就降温了，到时候在外面摆摊一来遭罪，二来，大冷天，大家也不太愿意出门，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窝着多舒服。 现在找好店面，装修需要时间，再走走味儿，也得两三个月，正好，天冷的时候，服装店也能开张。 京城人压根不缺购物的地方，只要腰包够鼓，王府井那一块卖什么的没有？ 赚不赚钱，开店的地点很重要。 姜沫最看好王府井，可她们能搞到王府井的店铺？ 也就是想想，剩下的地方，姜沫也看好西单，作为首都未来最繁华的商业街之一，在红火个四五十年绝对没问题。 要想生意好，还是看人流量，西单的人流量就挺大，西单商场，有理发店、照相馆，去这些地方的人，基本也是年轻时髦舍得花钱的，可不就是姜沫的准客户。 两人在西单转了两圈，姜沫看上两个合适的房子，能不能成？还要看霍沉舟这个京城土著给不给力？ 要是没有霍家下放那事，别说租铺面，就是把铺子买下来，也不是啥大问题？ 此一时彼一时，姜沫自己是靠不上，她一个外地人没有人脉，都不知道要往哪个单位送钱！ 霍沉舟还夸姜沫有眼光，“这里离咱家也不远，在这里开店，每天还挺方便。” 10几公里，在京城这种地方真不叫远，以后在京城上班，住在冀北省，每天五六个小时的通勤时间那才叫酸爽。 80年的西单已经很热闹，交通也方便，近的地方自行车，稍微远一点就坐公交，地铁都行。 霍沉舟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你看上的铺面，我想办法搞定。” 姜沫也是懂提供情绪价值的，闻言，一脸崇拜看着男人，“老公，你好棒呀！” 女人眼底都要冒出星星了，这反应大大取悦了男人，姜沫此刻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霍沉舟没准都要努力去摘一下。 两口子逛完西单，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了趟百货大楼，倒不是要买东西，姜沫要看看最近百货大楼流行的衣服款式。 等她再去羊城拿货，也有个参考。 结果，两人刚下了公交车，还没进百货大楼，就被一些女同志围住。 “就是她们！” 女同志们情绪激动。 姜沫还吓了一跳，围着他们的有几张熟面孔，是之前和她买过衣服的客户。 现在围上来，是衣服穿了有问题？来找售后的？ 乖乖，衣服卖了不少？ 真要找售后，姜沫要吐出去一大笔钱？ 霍沉舟把姜沫护在身后，问大伙有什么事？ 他记忆好，自然也发现了人群中的熟面孔，和姜沫想到了一起，都以为这些人买了衣服，还找售后的。 结果为首的大姐，并没有理霍沉舟，而是一脸激动看着姜沫，“哎呀，大妹子，你这几天咋没来摆摊呀，你的衣服太好看了，我穿上之后，亲戚朋友都想买，我们在这等了好几天，今天终于把你俩等到了。” 女人说完，围着两人的人群，也都纷纷点头。 这些个大聪明为了以最低的价格买到衣服，几乎发动了身边全部的女性朋友，总之，三人团，砍一刀搞起来，这么多人，没准还能抽中几个免单？ 抽不中免单也没关系，衣服好看，她们也愿意花钱？ 姜沫嘴巴张了张，所以这不是来找售后的，而是还想和他们买衣服？ 惊喜来得太突然！ “我要喇叭裤，我要连衣裙！” 大家七嘴八舌，都是姜沫上次从羊城带回的款式。 姜沫笑着解释，说手里没现货，就有人问她什么时候有货？ 姜沫想到去羊城往返的时间，给了个保守的日期，“最快也得一个礼拜。” 上次摆摊，姜沫就见识到京城女人购物的疯狂，今天这些可爱的女同志，让姜沫更深刻意识到，不管在哪个年代，女人对漂亮衣服都没有抵抗力。 “你说先给订金？” 姜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人啥胆子啊，敢给路边摊的个体户交订金？ 虽然每个人只给了几块钱，她连个固定店面都没有，这些人可真心大。 第八十五章 男主有点闷骚！（求催更，求各种票支持） 两人居然陆续收了十几个人的订金，姜沫去百货大楼里买了纸笔，给每个人写个订金收据，又和大家约定一个礼拜后还来此地拿货。 等人群散去，姜沫看着手里的几十块钱，整个人还晕乎乎，她这是打开了财富大门？ 霍沉舟看她发呆，“想什么呢？” 姜沫回神，“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说完就把脸凑过去，霍沉舟被媳妇儿可爱的模样萌到了，他哪舍得掐人，而是在姜沫脸蛋落下一吻。 吧唧一声，姜沫脸羞红，这不是梦？ 她捂着被男人亲过的脸蛋。 “你干啥？大白天，还在外面？“ 嘴上这么说，眼角眉梢却都是笑意。 霍沉舟故意逗她，“那老婆大人的意思，在家就可以了？” 姜沫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就是故意钻空子，她哪是那个意思？ 家里还有公婆和小姑子，要是白天被大家发现两人亲亲，也太丢人啦！ 华国人骨子里保守，谈性色变，饶是姜沫这个领先了四十多年的灵魂，在男女之事上也很害羞。 “不跟你说了，就知道欺负人。”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男主有点闷骚！ 小说里的高岭之花霍沉舟，和面前人，也就名字相同。 不过姜沫却很喜欢这样的霍沉舟，看小说的时候，觉得书里的男主很酷，真要过起日子，一板一眼的，姜沫顿觉亚历山大。 家是温馨，和老公的相处模式，像员工和老板，想想就头大，还是这样的霍沉舟更好。 “赶紧回家啦，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去羊城。” 姜沫的生理期还没完全结束，再有一两天，应该就完全干净了，出远门，也不至于出现经血测漏的糗事。 姜沫这个钱串子，看着手里的几十块订金两眼放光，这不仅是订金，更是她事业道路上的登天梯。 “你身体受的了？” 媳妇儿生理期还没过，来回坐八十多个小时火车，霍沉舟很心疼。 姜沫摆手，“没事，正好到了羊城，也差不多干净了，你没看我都收了订金，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客人要的衣服进回来，不然那些女同志看到别家的衣服，不买咱的货咋办？” 姜沫嘴上这么说，却很有信心，那些没交订金的消费者，不见得会去买别家衣服。 这年头，做服装竞争也不大。 私人倒腾服装的，大多都是在京城的批发市场进点衣服出来摆摊卖。 没几个像她这样，大老远跑羊城去进货的。 不然，为啥守着百货大楼，那些女同志会把两口子围住上赶着交订金，还不是姜沫的货足够好，有市场竞争力！ 两口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家，霍沉舟执行力超强，把姜沫看中的铺面和父母说了。 霍长征以前毕竟是资本家，在京城还是有些人脉的。 他是商人，也有商人敏锐的嗅觉，这两个铺子，人流量，位置方面，霍长征也挺看好。 “这两个铺子，我去找人问问，你们怎么又要去羊城？” 儿媳妇不是生理期难受？ 霍沉舟把姜沫收了客人订金的事情说了。 “爸，那些女同志很喜欢我们衣服，现在订金也收了，我俩就想早点把货送到客人手里，铺子的事情，您多费心了。” 摆地摊是很赚钱，但也有诸多限制，刮风下雨的时候，不可能扛着货出门摆摊，早点把地摊转变门店，成本是增加了，可卖货的档次也提上去了，利润只会更多。 霍长征听说两人收了订金，也很开心，还问霍沉舟要不要再给他们拿点本钱，这次多进点货回来。 霍沉舟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父亲的好意。 上次去羊城，赚了七千多，再加上上次还父母的本金，两人也没要，这次去羊城，他们可以拿上万元的货。 霍沉舟也不敢笃定这次进回来的衣服，还能像上次一样好卖？ 一下把摊子铺太大，货顺利销出去还好说，万一压货，大家心情都不好，他也不想给姜沫太大压力。 霍沉舟把事情告诉姜沫，还怕她不高兴。 谁知，姜沫还说他做得对。 确认女人不是说反话，这下换霍沉舟疑惑了？ “多点儿本钱，可以多进些衣服，不是能赚更多钱，我以为我拒绝了父亲，你会生气？” 姜沫摇头，“做生意不是一口吃一个胖子，凡事要慢慢来，这次我们带上万元的本金，已经很多了，说实话，我心里还很不安，这么多本金，万一去羊城，上次撬门的混子又来找麻烦，你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 “我在想，我们要不要找几个保镖。” 之前光被收订金的喜悦冲昏了脑子，现在一想，羊城的混子也是个隐患。 “要不，我们这次少带些钱去羊城。” 赚钱很重要，可安全更重要？ 要不是羊城有华国最先进的衣服款式，姜沫何至于大老远跑到羊城去进货。 “别担心，一切交给我。” 霍沉舟安慰，更是伸手去抚平姜沫皱起的眉头。 他觉得姜沫笑起来更可爱！ 霍沉舟只让姜沫在家收拾东西，他先去火车站买票。 姜沫并没有问霍沉舟准备怎么应对羊城的混子，对上男人眼底的镇定，她莫名有安全感。 “好。” 于是姜沫在家收拾东西，霍沉舟则去火车站买票。 霍沉舟先是给陆少谦打电话，想找他帮忙弄两张卧铺票，结果他运气不太好，电话没打通。 可想而知，火车站只能卖到硬座票，想到漫长的火车时长，霍沉舟皱眉。 这时候，有个男的慢慢靠近。 霍沉舟一下就注意到了。 “同志，你想买到羊城的卧铺票？” 刚才这男人听到霍沉舟询问售票员有没有卧铺票？ 他就知道来生意了。 男人一脸精明，倒不是坏人，是个票贩子，也就是早期的黄牛党。 “怎么？你能搞到？” 男人舔了舔嘴唇，“能搞到，不过得加钱。” 票贩子赚的就是差价，自然不会原价卖出。 于是，霍沉舟以三百元高价从票贩子手里买了两张卧铺票。 姜沫要知道霍沉舟花这么多钱买票，肯定会说他败家老爷们，两张硬座才七十，这翻了好几倍。 可想到卧铺能让媳妇儿休息更好，霍沉舟倒觉得这三百花得值！ 第八十六章 人贩子梅姑！ 想到后面要经常往返羊城，霍沉舟还留下票贩子联系方式，找发小帮忙不是长久之计。 要不是心疼姜沫辛苦，霍沉舟也不会给鹏城出差的陆少谦打电话。 他一向不爱麻烦别人，尤其霍家现在的情景，他也没啥能帮上陆少谦的，人与人相处，要你来我往，换言之，要有与人交换的资本，不然就是白占便宜，霍沉舟并不是那种人。 “兄弟，你放心，我这里票最全，只要有大团结，全国各地的卧铺票我都能搞到。” 票贩子看霍沉舟给钱痛快，也努力维护这个大客户，霍沉舟笑笑，只说有需要会联系他。 姜沫给两人拿了两套换洗衣服，大夏天，天气本来就热，在火车上待四十多个小时，衣服都馊了，到了羊城，在招待所肯定要洗个澡，换下衣服。 不然来回八十多个小时，不换衣服，人都要臭了。 再说到羊城，她生理期也差不多结束了，更要好好洗个澡。 霍沉舟进屋，正赶上姜沫在收拾去羊城的东西，他把两张卧铺票递给姜沫，今晚七点的票，后天上午十点多到羊城，时间赶得挺好。 “竟然能买到卧铺票？” 姜沫打心底高兴，四十多个小时，硬座太难熬了。 “卧铺票多少钱？” 姜沫问霍沉舟。 “没多少钱，我找了人，你就别管了。” 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姜沫。 这倒是，现在没点关系，想买到卧铺票，简直是做梦？ 霍家以前在京城很牛掰，也许霍沉舟找了之前的朋友帮忙，姜沫也没多想。 晚上七点的火车，姜沫去厨房准备些干粮一起带走，等姜沫出了房间，霍沉舟还朝着女人的背影看了眼，确定女人走远。 男人把之前在药店买的三盒避孕套找出来，放在了姜沫带的换洗衣服里。 做完这些，霍沉舟额头冒汗，一定是天太热，他是万万不会承认自己心虚，紧张！ 两人晚上七点坐上去羊城的火车，卧铺车厢很安静，姜沫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中途去上厕所，顺便洗漱，等她出来，准备回车厢的时候。 就看见一个年轻女孩儿在小声抽泣，女孩子身边站了一个中年女人，一脸富态，打扮的非常体面：“妹子，我这个人最好心了，看不得人受苦。” 随后，中年女人就和年轻姑娘说可以给她介绍工作，工资还不低那种。 姜沫死死盯着一旁的中年女人，白白的脸，细细的眉，我擦，她真的是穿书？ 她怎么觉得，自己压根就不是穿书，她只是来到了80年的华国，和她生活的2025年是一个时空，继孟婷婷事件后，姜沫又发现了一个现实中存在的人物。 人贩子梅姑！ 姜沫之前在新闻里看到过，人贩子梅姑落网的视频，这是上过央视法制节目的大案，那段时间，网上都在讨论这个事，网友纷纷请求法律判梅姑死刑，埋了还要扒出来鞭尸那种。 自然，人贩子梅姑受到法律制裁，倒不是如网友期待的那种判了死刑，好像是判了无期，为此大家还在网上掀起讨论，认为判的太轻。 好在老天有眼，梅姑入狱没多久，被热心狱友长期欺负虐待，加上年龄又大，没多久就翘了辫子，消息一出，真是大快人心。 网友当时还纷纷给那些狱友点赞！ 梅姑拐卖人口上百起，间接导致几百个家庭破碎，拐卖对象有妇女儿童，还有婴儿，据梅姑交代，在逃跑过程中，亲手把一个哭泣的婴儿扔到河里淹死，简直毫无人性。 对方的模样，姜沫也深深印在了心底。 她敢肯定，眼前人就是被全网通缉的人贩子，只不过梅姑落网都是三十年后，现在的女人更年轻些。 梅姑很狡猾，逃了几十年，才终于落网，她们有庞大拐卖人口的关系网。 姜沫并没有傻乎乎上前去提醒女同志，戳破人贩子谎言，而是先回到卧铺车厢，和霍沉舟去商量对策。 还不知道火车上有多少人贩子同伙，姜沫要帮助别人，首先是要保证自己安全。 火车下一站还要几个小时，人贩子就是要把女同志拐卖，最快也得下一站下车，姜沫有时间救人。 霍沉舟从票贩子手里买到的卧铺票，当然不可能只有他和姜沫，车厢里还有一对夫妻。 这年头，大家都热心，霍沉舟正和两口子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看到姜沫回来，霍沉舟还问姜沫要不要吃火车上的盒饭，他看夫妻俩的火车餐卖相还不错。 姜沫一脸凝重，在火车上碰到了后世法治节目的人物，知道80年代人贩子猖狂，没想到这么乱，她和霍沉舟坐的火车上就有人贩子，坏人真是无处不在，姜沫心情沉重，内心还很慌乱。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霍沉舟看女人不说话，伸手去摸她额头，体温正常。 那为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自从两人睡过，霍沉舟对姜沫更上心！ 姜沫收拾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她语气严肃，“我想，我应该碰到人贩子了？” “在那儿呢？” 车厢大姐差点从卧铺上蹦起来。 姜沫不能说她以前在电视上看过人贩子梅姑落网的报道，那都是三十年之后的事儿。 “在另外一节车厢，有一个年轻姑娘在哭，有个中年女人，说要帮她介绍工作，说得天花乱坠，我怀疑那中年女人是人贩子。” 人贩子很会钻空子，落单的年轻姑娘，看起来性格软的，以及心事重重的，都是人贩子下手的目标。 人贩子最常见的套路，就是帮忙介绍工作，能赚大钱之类的谎话，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很容易落入对方陷阱。 这些人，要不打扮十分淳朴，看着老实巴交，让人没有戒备心，要不就衣着光鲜，看起来就有身份有地位，一般人压根不会往人贩子身上想。 “人贩子就该天打五雷轰，我一个朋友，家里娃被人贩子拐跑，家里找了好几年都没着落，我朋友婆娘受不住打击，精神都失常了，每天抱着个布娃娃，太可怜了，原本幸福的一家人，都被毁了，人贩子真是可恶。” 大哥神情激愤，提起造孽的人贩子，恨不得把姜沫说的人贩子揍一顿。 第八十七章 人贩子跑了！（求催更，求各种票票支持） 姜沫眼巴巴看着男人，希望他能想个好办法，把女同志救下， 不管人贩子的买家是谁，都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那姑娘年轻漂亮，姜沫不由想到羊城那些一脸风尘的发廊妹，逼良为娼，姜沫眼神发冷。 “我们去找乘警。” 霍沉舟沉声开口。 姜沫蹙眉，直接找乘警？她倒想实名举报对方，可拿不出证据来啊！ 难道说她是穿书的，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人贩子梅姑的事，说出来得要人相信？ 她要真说出真相，不被人当神经病就不错了。 “告诉乘警有用吗？我又没有亲手抓住她贩卖人口，一切只是我的怀疑。” 凡事都要讲证据，正所谓抓贼要拿赃，不抓住现场，对方死不承认，也没招呀！ 大姐倒是赞成霍沉舟的提议，“大兄弟说得对，抓去派出所，公安同志会审问，只要他们是人贩子，就一定跑不掉！” 姜沫一愣，她还是后世思维，在80年代，警察同志是非常给力的，破不了的案子，也是受限此时的办案技术没有后世先进，没有摄像头，没有先进的电子设备等辅助工具。 但只要是嫌犯落到他们手中，一轮又一轮的审讯，基本没人扛得住。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现在的公安同志对犯罪份子不讲什么人权，坏人还想要人权？进了派出所，就老实交待问题吧！ “好，我们这就去找乘警。 大姐也是个热心肠，跟着两口子一起先去找了乘务员。 “同志，那女的很可疑，上来就说要带人赚大钱，给人找工作，一看就不像好人，我怀疑对方是人贩子。” 姜沫说这话莫名没底气，虽然她十分肯定，那中年女人就是可恶的人贩子梅姑。 生怕乘务员不信，大姐也帮忙说话，“同志，给人介绍工作，是人贩子的惯用伎俩，不光妇女儿童上当，很多成年男人也有被骗。” 看三人语气真诚，情绪激动，一想如果真是人贩子，那不是毁了姑娘的一生，乘务员脸色凝重。 “行，你们仨回去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乘警。” 女乘务员很给力，很快就带着乘警到了几人的卧铺车厢。 姜沫发现乘警还是老熟人，巧了不是？ “同志，是您呀？” 这乘警就是上次那位，当时陆老爷子低血糖，在火车上晕倒，就有热心乘客帮忙去叫了乘警，这次列车的乘警就是上次那位叶同志。 乘警也认出了姜沫，“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姜沫这两百多斤的重量级人物，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听了姜沫的说辞，叶凯也觉得那中年女人可疑。 于是借着查票的由头，对人贩子进行搜查，结果，鸡贼的梅姑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在乘警走过来之前，已经跳车窗逃跑了。 倒是抓到一群逃票的，让人意外的，那个被人贩子盯上的年轻姑娘，竟然也是逃票大军的一员。 有些人是真没钱却需要坐车，有些人就是单纯想占便宜，能逃就逃票，后者多半要当场补票，找个理由说着急上车，忘了买票云云的话，乘务员也不会为难对方，只要把票补了就行。 至于前者，姜沫还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 梅姑虽然跳窗跑了，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她跑得急，包还落在座位上。 一打开，好家伙，一兜子介绍信，通往全国各大城市的都有。 乘警脸色凝重，中年女人就算不是人贩子，也很可疑。 要不介绍信是假的，要不给他们开介绍信的人就有问题，天南地北这么频繁的跑，都没人怀疑？ 乘警决定把这件事上报。 哭泣的年轻姑娘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被乘务员一通教育。 等把乘务员的话消化，女孩脸都吓白了，所以她刚才差点被人贩子拐卖？ “小姑娘家家，眼皮子别那么浅，听人说带你赚大钱，就傻乎乎跟着人走，你咋不想想，非亲非故的，有好工作，别人为啥要介绍给你，你才是对方的猎物。”女乘务员虽然同情女孩的遭遇，规矩还是要守的，不管怎么说，这姑娘逃票就是不对，应该把票补上。 可想而知，女孩自然没有补票钱，不然之前也不会逃票。 最后还是姜沫好心给女孩补了车票。 没想到女孩的目的地也是羊城，巧了不是？ 听女孩说去羊城是去投奔老乡。 姜沫自然不可能给女孩补卧铺票，花三十五元给她买了一张硬座票。 等女乘务员离开，那姑娘红着脸像姜沫道谢，还询问姜沫的地址，等她到羊城安顿好，第一时间就把钱给她汇过去。 “谢谢你们，我叫田晓芳，谢谢你们今天帮我，欠的车票钱，我给你写张欠条！我肯定会还的！” 姜沫没说不要对方还，和同车厢的热心大姐找了纸笔，让田晓芳自己写欠条。她是不介意一点车票钱，补票的时候，也没想着对方会还，可救的是有骨气的人，姜沫自然高兴。 姜沫见她架势认真，反复问自己地址，真像是要还钱的模样，忙叫她等等：“你穷的连买车票都没钱，到了羊城没找到老乡咋办？这样吧，为了好算账，我再另外借你六十五元，加上三十五元的车票钱，你一共欠我一百元。” 田晓芳一怔，重新给姜沫写张欠条，边写边掉眼泪，泪水把欠条上的字都给糊花了。 给了欠条，拿了钱，田晓芳深深给姜沫鞠了一躬：“你们都是好人！” 说完小跑着离开卧铺车厢，姜沫被小姑娘发了好人卡，语气无奈：“我那样说她，还是好人？” 霍沉舟发笑，做好事被人谢不是应该的吗？他媳妇儿傲娇的可爱！ 田晓芳很可怜，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姜沫自己都没解决温饱，也不可能碰到个可怜人，就大包大揽。 她主要是打击人贩子梅姑，可惜还是被对方跑了，对田晓芳是顺便帮一把，救急不救穷，剩下的六十五元，以现在的物价，只要不好吃懒做，想着赚钱，田晓芳到了羊城是可以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起码不至于走投无路去当发廊妹。 姜沫万万想不到，自己今天的善举，为她在未来生意场上带来巨大利益，所以，多结善缘总是没错的！ 第八十八章 两人是彼此的灵魂伴侣！ 转眼间，卧铺车厢只剩下四人，想到刚才的情况，热心大姐下意识拍胸口。 她虽然知道人贩子常以帮介绍工作当幌子把人拐走，那都是听别人说的，今天就不一样了，她在火车上碰到了人贩子，就离她那么近？ “真是可惜，让她给跑了，还不知道未来又要害多少人。” 大姐两口子咬牙切齿，姜沫同样心情沉重。 梅姑一天不落网，就有人被她拐卖，每分每秒都有家庭被她毁掉。 她努力回想梅姑事件的报道，看有没有有用的消息，比如梅姑的藏身之处，节目里有没有说？ 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穿书的意义，并不是肤浅的当未来华国首富的媳妇儿，也不仅是凭着自己的先知先觉，抓住80年代的各大风口，实现阶级跨越。 而是要做更有意义的事儿，对社会，对老百姓都有好处的事情！ 她记得最初在网上看到孟婷婷事件改编的微电影，她既愤怒，又心凉，同为女性，当时看那个微电影，她边看边哭。 最让人破防的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穿书以后，姜沫和霍沉舟救下了孟婷婷，她的生命没有定格在二十几岁，她的人生会有无限可能。 还有人贩子梅姑，姜沫隔着屏幕都想把对方碎尸万段。 现在她穿书到80年，梅姑拐卖的人口还比不上后世，她是不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梅姑早点落网，那就可以让更多人幸免于难。 姜沫大脑快速运转，“可惜了，要是有相机，拍下那人贩子照片就好了，到时候登报发出去，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她了。” 80年，虽然没有兴起的互联网，消息传的也没那么快，真要有梅姑的照片，警察同志也能早点抓到她。 她再次想念自己的智能手机，那样就能第一时间拍下梅姑，可以间接帮助更多人。 在80年，相机可是个稀罕东西，大几百块，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别说八十年代，就算到了千禧年，相机也是让老百姓仰望的奢侈品，姜沫是90后，小时候拍照要去镇上，要不就是谁家有发展不错的亲戚，在外面打拼，赚到钱买了相机。 回老家给大家拍几张照片，家里穷的，小时候甚至连照片都没有。 姜沫说者无心，霍沉舟却是把她这话入了心。 可惜，现代没有古装剧里的能人，光听对方的特征，就能把人给画出来。 “拍了照片也没多大用，人贩子惯会伪装，妹子，你也别太自责。” 大姐看出姜沫眼底的愧疚，出言安慰她。 在大姐看来，姜沫做了大好事，救下差点被人拐卖的女同志，已经很厉害了。 人贩子狡猾，跳窗逃跑又不是她的错，大姐是个性情中人，再说姜沫还好心給那女同志补火车票，又借钱给她，真是个大好人！ 姜沫勉强扯了扯嘴角，大姐不会理解她复杂的内心。 姜沫不是俯瞰众生的救世主，她就是个普通人，世上作恶的人太多，她也不可能每次都能帮上忙。 可碰上了，姜沫就想做点什么？ 像她这样多管闲事的多几个，可能就会少几个破碎的家庭。 此时，霍沉舟握住她手，姜沫一怔，两人的目光交汇，姜沫好似从男人眼神中读到了千言万语。 他好似懂她的复杂情绪，两人好像在思想上同频共振，煽情一点儿，两人是彼此的灵魂伴侣！ 姜沫回握住男人手，两人相视而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大姐两口子也很有眼色，默契把头偏向窗外，好似压根没注意到小两口间的黏糊拉扯。 大姐两口子在姜沫他们前几站下了车，中间没有乘客来这个卧铺车厢。 姜沫和霍沉舟在第三天中午顺利到达羊城。 想起上次来羊城，大半夜有小混混撬门，姜沫记忆力不错，出了站，下意识朝四周看去，想看那几个混子在不在？ “在看什么？” 姜沫把担心说了。 霍沉舟只说一切都交给他，让姜沫不要害怕。 也许是男人眼底的镇定，给了姜沫安全感，她突然就不怕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姜沫相信眼前人会给她撑起一片天。 “好。” 两人眼神交汇，又是那种灵魂伴侣的感觉。 想到上次半夜撬门的糟心事，姜沫建议找个离火车站远一点儿的招待所，那些混子不是就在火车站一带出没。 她们惹不起，躲着总行吧！ 霍沉舟自然满口答应，倒不是他怕了那些混子，实在是火车站这条街，有很多挂羊头卖狗肉的小发廊。 想到上次两人回招待所，被发廊妹搭讪，姜沫不开心。 虽然媳妇儿吃醋，霍沉舟内心窃喜，说明姜沫对他深深的爱，到底舍不得媳妇儿生气。 他管不住搭讪的发廊妹，那自己就躲远一点儿呗！ 姜沫不是赚了钱，就大手大脚享受的主，下放这五年，霍沉舟什么苦没吃过。 对招待所的住宿条件也没那么高要求。 两人这次住宿，单间一晚上五元钱，比上次住的招待所还便宜一元钱。 便宜也正常，火车站旁边，不管是住宿，还是吃饭，价格都略高，这是不变的游戏规则。 两人办理入住，姜沫闻着身上发臭的衣服，在火车上没办法，现在到了招待所，真是一刻也忍不了？ 先在房间里好好洗个澡，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姜沫觉得等会午饭都能多吃两大碗。 霍沉舟也洗了澡。 两口子收拾好，就近吃了午饭。 是羊城特色煲仔饭。 穿书前，姜沫也按照网上流程，自己做过煲仔饭，现在吃到正宗的羊城煲仔饭。 她做的是没人家的好吃，在火车上，先是碰上人贩子梅姑，姜沫心里就想着怎么让对方尽快落网。 再者虽然自带了干粮，食物到底没有现出锅的好吃，在火车上，姜沫是吃不好，睡不好。 羊城煲仔饭，让姜沫胃口大开，她在心底默念，吃饱了在减肥，又给自己要了份煲仔煲，两份煲仔饭下肚，姜沫这下是吃美了。 结果男人一张嘴，姜沫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第八十九章 男主的节操碎了一地！（继续求催更） “你，生理期结束了吧！” 两人睡过两回，姜沫到底也不是屁都不懂的小菜鸟，男人一开口，她就知道了霍沉舟的意思。 他是想亲热一下！ 真是的，还在外面吃饭，就说这种事，太羞人了！ “你脸怎么那么红？” 姜沫没说话，脸色却给了回应，霍沉舟还问她为啥脸红？ 真是醉了？ “嗯。” 她点头，现在不想和男人说话，真怕他又说出让人更脸红心跳的话。 结果，姜沫发现自己想多了，霍沉舟得到答案，就不接话了。 喂，这什么意思？ 难道是她想多了？ 霍沉舟问她生理期有没有结束，不是想睡她？ 姜沫小心观察男人脸色，压根没发现任何异样。 霍沉舟觉得自己太有先见之明了? 他带了三盒避孕套，晚上可以和姜沫在招待所好好耍一下。 天知道，媳妇儿这几天生理期，两人同床共枕，对刚开荤的男人是多么煎熬，这下好了，晚上他要好好表现一下。 这么一想，男人食欲大开，“老板，再给我来份煲仔饭。” 姜沫发现老天爷都偏爱男主，他吃了三份煲仔饭，比她吃的还多，男人平时饭量也不小，就是不胖。 当然，这年代也没多少胖子，他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比后世男模特的身材还好。 两人吃过午饭，就去找上次批发衣服的摊子。 姜沫很仔细，收了客户订金，每个款式要几件，什么尺码，她都写的清楚。 批发贩子远远就看到姜沫和霍沉舟朝这边走来，第一时间不是激动，而是紧张。 好家伙，这么快又来了？ 不会是上次进的衣服都砸手里了吧？ 就算这样，他也不可能给两人退货退款，本摊服装，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韩文博心里吐槽，看到两人走过来，还是热情和两人打招呼。 想到上次姜沫进货很痛快，韩文博大妹子喊得还是那么亲热。 “大妹子，你这次要啥货？” 姜沫粗略估算了一下客人预定的衣服，光货款就要干出去小两千，她还要在摊子上拿别的衣服。 到时候没准要在老板这里进五六千的货。 批发不是搞零售，量一大，几毛钱也是一笔不小支出。 姜沫笑嘻嘻的，“老板，我这次多拿点，你再给我便宜些呗！” 韩文博一听姜沫这话，不是来退货的呀？ 那感情好，这下，脸上的笑意更真心了几分。 “大妹子呀，我给你的价格，都是最优惠的，质量在这摆着呢？” 呵呵，她卖衣服的时候，也和客户这么说，最优惠？ 咋可能呀？ 买的不如卖的精。 姜沫也不是吃素的，老板虽然精明，她这个在后世职场里拼杀的老油条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非要说两人的差距，可以理解成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呗！ 姜沫肯定是后者。 最后经过几个回合的交锋，姜沫把价格又砍下来两百块钱。 她一脸淡定，一副我有钱，哪都能买到货的嚣张模样，最后韩文博还是松了口。 赚的少就少点，蚊子腿也是肉，她要去别家进货，他还赚不到呢？ 其实，80年的批发贩大部分是很牛气的，这时候，服装很紧俏，个体户能拿到最新的款式就够牛了，还想讲价，羊城最新款服装，你爱要不要？ 所以说姜沫更牛掰，还能从老板这里杀下价格。 韩文博面对其他个体户，肯定是大忽悠，碰上姜沫，他就是被忽悠那一方了。 “大妹子，你这生意做的不错呀？这么短时间，那些货都走光了？” 姜沫低调的吹牛逼，“时间也不短了，京城两个店呢？” 呵呵，你是看上西单两个店面，这不还没着落？ 虽然霍长征也说去找人给问问，至于结果如何，真是八字还没一撇嘞！ 到了姜沫嘴里，两个店都已经开起来了。 不，啥时候成两个店了? 他们要开店，也是先开一个店，生意做起来，才会想着开第二家店吧！ 事实证明，做生意的，就没有不吹牛逼的。 这也正常，很多上司公司老板，创业初期也是靠吹牛逼去拉客户，慢慢把公司做起来，以前吹过的牛逼也一点点实现。 姜沫也不承认自己吹牛逼，她只是把未来要发生的事情，提前拿出来说而已。 京城有两个服装店，乖乖，那可是首都？ 再配上姜沫拿货付钱的利索样，韩文博对姜沫的话深信不疑。 压根没想对方是唬人的。 两人在韩文博摊子上进完货，姜沫又问韩文博这里支持发货不？ 往返羊城太折腾人，要是他这能帮忙发货，未来开了店，生意做更大，能省很多事。 闻言，韩文博更确信姜沫是有实力的大老板，连忙说可以，只要大团结管够，发货算啥？ 就是让韩文博亲自把衣服送到京城，韩文博也愿意。 生意人，一切向钱看嘛！ 姜沫给韩文博留了家里的电话，又问韩文博要了联系方式。 韩文博在羊城搞批发，抓住改革开放的机会，已经有了几万块身家，家里也安装了电话。 互留了联系方式，姜沫和霍沉舟人手两个蛇皮袋，继续去其他摊位扫货。 两人先把选好的货，送回到招待所。 姜沫累的想睡下午觉。 霍沉舟心想，那感情好，他正好可以试试三盒避孕套，他到底是哪个号？ 姜沫万万没想到天还没黑，霍沉舟会提出那种要求。 她就知道，吃饭的时候，他问她生理期有没有结束，就是想发生关系。 “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然后，无赖的某人就上来亲她。 姜沫很快沦陷在男人高超的吻技里。 双手也搂上男人脖颈。 她就说，老天爷就是偏爱霍沉舟，两人在那种事上都是新手。 一开始男人的吻技也很烂，现在这车速完全就是老司机呀！ 霍沉舟把三盒避孕套拿出来，姜沫没眼看，这家伙啥时候把这东西也带来了？ 所以，从京城出发的时候，霍沉舟就想着在羊城睡她？ 男主，你高冷的节操呢？ 真是碎了一地呀！ 第九十章 经典名场面再现！ “这玩意怎么戴？” 霍沉舟眼神询问，姜沫瞪他，“我哪知道，你不会看说明书?” 我的老天奶，两世为人，姜沫还是第一次见避孕套长啥样？ 她脸红的要滴出血，霍沉舟也笑，媳妇儿真是个宝库，每天都有不同的惊喜等着他。 霍沉舟忍不住在姜沫脸蛋上亲了一口。 姜沫捂脸，这家伙真的是？ 好害羞呀！ 等某人终于研究出用法，连拆两盒，发现尺码都不适合他，最后一盒终于戴上了。 “我是最大号！” 男人嘀咕，心想下次就买最大号。 姜沫像个鹌鹑，此刻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乖乖，你为啥要说出来，好尴尬呀！ 霍沉舟是个优秀的伴侣，看姜沫紧张又害羞，并没有上来就直入正题，尽管他现在身体很冲动，渴望马上释放，还是很在乎姜沫的感受。 上来先做前戏，两人接吻，等她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渐入佳境，霍沉舟刚准备进入正题，经典名场面再现！ 扑噜一声，床塌了。 好在霍沉舟反应快，感觉到不对劲，第一时间把姜沫翻在上面，一个两百多斤的重量级人物，压在男主身上，还有塌了的床造成的冲击，霍沉舟可想而知，身体要承受多大压力。 怎一个酸爽了得！ 姜沫都懵了，有霍沉舟给她做肉垫，她倒是没受伤。 反应过来，眼泪瞬间就落下。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和霍沉舟做那事，把床给弄塌了。 霍沉舟身上被重量级的媳妇儿压着，下面还有塌陷的床，他是两面受敌，身体十分不适，饶是如此，还是温柔的给姜沫擦眼泪。 “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 男人一脸焦急，姜沫摇头，她发誓，这是她历经两世最尴尬的时刻！ “那就好！” 霍沉舟松了口气，他脸色却不太好，好似在强撑。 姜沫反应过来，连忙从男人身上爬起来，结果起的太快，床又塌着，身体没起稳，一下又跌回去，再次压在霍沉舟身上，对男人造成了二次伤害。 这一下泰山压顶，霍沉舟脸都白了，他苦笑，还好媳妇儿没压到他关键部位，不然他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展现雄风了！ 这下，姜沫眼泪掉的更凶，她一边从霍沉舟身上爬起，一边关心询问他的身体情况。 “沉舟，你怎么样？” 这次的眼泪不是丢脸，是对男主浓浓的关心。 霍沉舟摇头，努力露出微笑，“我没事儿，你拉我一下。” 身体实在难受，靠自己起身有些吃力。 姜沫点头，她把男人从塌陷的床上拉起，一边小心查看男人身体，看看有没有受伤，一边抹眼泪。 原主两百多斤，那两下，霍沉舟肯定很难受。 霍沉舟后背和胳膊上有几处淤青，姜沫心疼的直掉眼泪，手抚摸着男人身上的淤青，“很疼吧！” 霍沉舟摇头，“你别哭，一点儿都不疼。” 骗子，一定很疼。 男人却并没有理会身体的不适，还温柔给姜沫擦眼泪。 姜沫吸了吸鼻子，看着塌陷的床，眼底燃起愤怒的小火苗，招待所也太敷衍了，床的质量也太差了？ 她要去找人讨个说法。 “老板，你那床的质量也太差了，我们夫妻想休息一下，好家伙，床塌了，你看看我爱人身上的伤。” 姜沫把霍沉舟胳膊上的淤青给招待所老板看。 “身上还有很多。” 姜沫胸口起伏，显然是气到了极致，她真的很少有这么愤怒的时候。 多年跑业务，被那些难缠的客户把脾气都给磨平了，要不调整好心态，还真做不了销售。 要仅是床塌，姜沫不会那么生气，主要是霍沉舟受伤了。 她这么重，霍沉舟可是实实在在给自己当肉垫，可想而知，身体的压力多大。 此刻的姜沫，十分庆幸原主长得胖，要说她和霍沉舟在床上准备做那事，把床弄塌，饶是她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 那床质量有很大问题，在京城，两人又不是没睡过，床怎么不塌？ 分明是招待所的床鸡肋！ “同志，我在给二位换个房间，住宿费用也退给你，怎么样？” 老板提出补偿，姜沫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晚上五元钱的住宿费，她是差那五块钱的人？ 刚才那一下，霍沉舟身体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生理阴影，要是以后不行了，她不是要守活寡？ “老板，这不是免费住宿的事儿，你招待所的床质量太差，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姜沫生气，这老板压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姜沫要招待所老板赔偿霍沉舟一百块的医药费和营养费，要给她男人好好补补身子。 一百块都要少了？ 刚才那一下，给两人造成的心理阴影可不小，姜沫还没要精神损失费？ 销冠的口才可不是盖的，好像床塌这事比世界末日来临还可怕，姜沫说话有理有据，招待所老板愣是找不到反驳的点。 一个劲和姜沫道歉，“同志，真是对不起！” 姜沫双手环在胸前，她心里担心霍沉舟的身体，身上戾气很大。 招待所老板也很委屈，这位女同志这么胖，再加上男同志，得小四百斤了？ 床塌了，真不能怪他，实在是承受的压力太大！ 老板到底没把这话说出来，这女同志口才也太好了，他有预感，要是真说出口，一定会被喷的找不着北。 可一百块钱，招待所老板也不可能给，这可是普通工人两三个月的工资。 招待所老板求救看向霍沉舟，男同志看着要好说话些。 “同志，你看这？” 老板都要哭了，一大把年纪，被一个能给他当女儿的小辈指责说教，脸上火辣辣的。 霍沉舟也知道那床会塌，和两人想运动一下脱不了关系，质量不给力也是原因。 “媳妇儿，算了吧！” 他去拉姜沫衣袖。 姜沫心疼的看着他，“你的身体？” 姜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知男人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霍沉舟摇头，“没大碍，都是皮外伤。” 下一秒，姜沫就给老板上演了一出川剧变脸。 第九十一章 男主也太能撩人了！（求催更，求各种票票） 只见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女同志，瞬间化成温柔似水的大女人，“都听你的。” 为啥不说是小女人，两百多斤的体格，大女人更适合她。 霍沉舟都这么说了，姜沫瞬间收起身上戾气，痛快答应了老板的提议，招待所老板暗暗松了口气。 这下老板也学聪明了，重新换的房间里面放了两张床。 这下分开睡，没那么大重量，床肯定不会塌。 闹这么一出，两人也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一张床两张床无所谓。 姜沫很担心男人的伤。 “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给你买点药。” 好几片淤青，姜沫想去买点红花油。 霍沉舟却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媳妇儿以前一直在乡下，去京城也没多久，对羊城更不熟悉，两人找的招待所离着火车站虽然远。 万一那些混子四处乱窜，霍沉舟当然不放心姜沫的安全。 看着男人眼底的关心，姜沫心里好像吃了蜜一般甜。 “好，我们一起出去。” 两人先去药店买了红花油，又顺便逛了羊城的几个批发市场，琳琅满目的商品，瞬间就吸引了姜沫注意力。 紧俏的电子产品，小到手表、计算器，大到收音机、电视，冰箱，能想到的好东西在羊城几乎都能找到，凭票购买的限制，在羊城几乎不存在，只要兜里有大团结，这些好东西可以统统带回家。 霍沉舟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照相机上，海鸥牌相机要两百块钱。 “你好，同志，把这个给我看看。” 火车上，姜沫说要有相机就好了，可以把人贩子拍下来，把照片交给警察，早点抓住人贩子，间接会挽救许多家庭。 姜沫看霍沉舟看相机，一问价格两百元，倒也不贵，她们也消费的起，想买就买呗！ 她都忘了自己在火车上的感慨，霍沉舟却记得清楚。 “买个相机也好，我胖的时候拍些照片，等我减肥成功，再拍照片做对比。” 今天这事，加速了姜沫要减肥的进度，太特喵丢人了！ 她想起之前在网上看过一个视频，新郎三百多斤，新娘两百多斤，两口子五百多斤，新婚夜把床给弄塌了，当然那是段子，现实却发生在自己身上，想起来就尴尬！ 霍沉舟莞尔，“好。” 老板也是个健谈的，看两人掏钱痛快，还说他这里的商品，两人要是喜欢，给他们算优惠些。 两人收好相机，谢过老板，又去逛其他摊位。 批发市场有不少‘水货’，每天都有船只从港岛那边走私货物过来，海关查获了大部分，漏网之鱼也不少。 要是有关系，可以用极低的价钱在海关稽查处的仓库里买到各种商品。 被查封的走私货品不会被销毁，而是低价处理给关系户，一些紧俏电子产品，都是成箱甩卖的，这年头，很多关系户靠着低价拿到的走私货发家致富。 羊城是个好地方，遍地是商机！ 姜沫强迫自己从那些紧俏电器上收回目光，做人不要太贪心，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眼下服装生意刚起步，还是先经营好服装生意。 80年代有很多机会，随便抓住一两个，就可以实现弯道超车。 一上来就做太多生意，本钱是个大问题，精力也分散，摊子铺太大，后期现金流也还是个大问题。 做生意流动资金不足，迟早会把生意拖垮，还是先把服装生意做好，后期生意走上正轨，才有更多时间精力去其他行业赚钱。 霍沉舟并不知道姜沫的想法，只见她眼珠乱转。 两人逛到首饰店，霍沉舟想给姜沫买几件首饰。 这年头，结婚还不流行三金五金。 可霍沉舟想姜沫应该是喜欢金首饰的，下放这五年，谁家媳妇儿有个金戒指，都是十里八乡羡慕的对象。 以前没条件，现在回了京城，霍沉舟有能力给媳妇儿买金首饰。 “看上哪个试一下。” 男人笑着说道。 姜沫回神，对上男人眼底的真诚，她的青春好好狠狠被撞了一下腰，后世，结婚都要三金五金。 不得不说黄金是抗通货膨胀的好东西，姜沫之前买的黄金股票还赚了不少钱。 穿书前，却没给自己买过一件金首饰，主要她不太喜欢穿金戴银的生活。 现在就不同了，男主要给她买首饰，她又不傻，当然要试试了。 结果，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原主太胖，店里最粗的黄金镯子都戴不上去。 姜沫嘴角的笑都僵住了。 发现男人的脸色比她还紧张，她突然就笑了，“首饰你先记着，等我瘦下来以后，你再给我买。” 姜沫眨眼，霍沉舟仔细观察姜沫脸色，发现她并没有不开心，男人也松了口气。 “好。” 他答应的爽快，男人赚钱就是要让媳妇儿过更好的生活。 结果，姜沫却选了个玉镯子。 霍沉舟不解，因为玉镯子，媳妇儿同样戴不进去。 不过男人也没问原因，老婆喜欢，买下来就好，不一定买了就非要戴。 他刚想提议可以把金首饰先买下来，又不是非要戴，没事拿出来看看也行呀！ “沉舟，你说妈会喜欢吗？” 霍沉舟一愣，“所以，你这玉镯子是给妈买的？” 姜沫点头，“我本来想给妈买个金镯子，一想妈是个雅人，玉没有那么张扬，低调内敛，我觉得送玉镯子更合适。” 要是送何桂兰，就送黄金手镯，农村人就讲究个实惠。 “你还懂玉？” 霍沉舟吃惊，媳妇儿说的很有道理，以前周芸也说戴玉比戴金强，说戴金的都是暴发户，她是有品味的人，玉比金更有档次。 姜沫摇头，“不懂。” 她是真不懂，刚才那几句，也是之前在网上看的。 “儿媳妇送的，妈都喜欢。” 男人一脸温柔，姜沫有些不敢和霍沉舟的目光对视。 他眼底饱含丰富的情感。 姜沫一对上，心里就有好几只小鹿跳舞。 “那就好。” 男主也太能撩人了！ 姜沫买下玉镯子，又让老板给装了个精致的包装盒。 姜沫不知道的是，霍沉舟内心同样不平静。 第九十二章 只要是女婿送的，妈都喜欢！ 他妈妈之前对姜沫并不好，甚至是挑剔，是他态度坚决，周芸才转变态度，饶是如此，姜沫却很孝顺周芸。 上次来羊城，就给母亲买了包，这次又给她买玉镯子，霍沉舟内心深处是满满的感动，一想还没给丈母娘买玉镯，霍沉舟又让老板再给拿一只玉镯。 对上姜沫不解的眼神，男人解释，“给咱妈也买一只。” 这个“妈”说的自然不是周芸，而是黑土村的何桂兰。 姜沫却拦住了老板，霍沉舟皱眉，姜沫无奈，“你要真想孝顺丈母娘，就给她买只金镯子吧！” 在霍沉舟心底，玉镯子比金镯子要上档次，媳妇儿给他妈妈买玉镯，他给丈母娘买金镯，是不是不太好？ “妈，会喜欢金镯子？” 霍沉舟迟疑。 姜沫点头，“只要是女婿送的，妈都喜欢！” 姜沫以霍沉舟之前对她说的话，来回应男人。 怎么可能不喜欢，农村日子过得苦，吃穿都愁的乡下人，没有谁会去买黄金，男主这是回了京城，就忘掉黑土村的苦日子啦？ “玉镯怕磕碰，我妈要做家务干农活，你就算给她买了玉镯子，她也舍不得戴，金镯子就不同了。” 姜沫话没说完，霍沉舟却想到了，那可不，女婿给买的金镯子，丈母娘还不天天戴着，逢人就说，相处三年，霍沉舟也了解何桂兰性子，这种时候是万万不会低调的。 “听你的。” 男人含笑，让老板给换了金镯子，同样用精致的包装盒装好。 两人离开首饰店，霍沉舟摆弄手里的相机。 咔嚓一声。 姜沫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霍沉舟连着按了好几下快门。 “你在拍我？” 姜沫上前，霍沉舟把手里相机递给她，“你看看。” 姜沫接过相机，看了里面照片，拍的很不错，可惜，她太胖了？ 她举起相机，对着霍沉舟拍了两下。 男人就好看多了。 “这相机拍照很清晰。” 姜沫压下心底烦躁，中肯评价，原主两百多斤，想拍照好看也不现实。 不像后世，美颜相机一来强大，修图软件也是真牛掰，她现在的样子，去拍艺术照，影楼也能给她修成大美女。 “你喜欢就好。” 霍沉舟也笑。 “你好，能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姜沫拦住一个路人，告诉他相机使用方法。 她和霍沉舟站在一起，路人按了几下快门，把相机递还给姜沫，姜沫对着路人道谢，路人摆手，很快就消失在两人视线外。 看着相机里的两人，姜沫内心惆怅，这还真是女版的大郎和男版的金莲。 动画片里都是美女与野兽，她这里是帅哥与野兽！ “我看看。” 霍沉舟也凑上前，发现姜沫兴致缺缺，他还挺疑惑。 “你不开心？” 姜沫摇头，“我没有，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就回招待所吧。” 姜沫还惦记着男人身上的伤，想早点回去给他抹红花油。 她就是心里别扭，男主那么帅，她这么丑，内心有点自卑！ 停停停，你可是销冠，啥时候这么没自信了，不就是胖一些儿，丑了点？ 两百多斤，减个一百多斤，肯定就好看了，减肥就是最好的医美，原主父母上了岁数，也看得出来年轻时长得不差，大哥和弟弟也是小帅型，姜家基因不错，她瘦下来肯定是美女。 姜沫握紧手里相机，等瘦下来，和现在的照片一比对，肯定像变了个人。 霍沉舟看女人眼底的疲态，点头，火车上虽然买了卧铺，休息的也没床上好。 姜沫还想吃云吞面，两人准备去找卖云吞面的摊子。 结果，就有不长眼的来找事。 姜沫一看来的几人，手里都拿着钢管，再一看，还有两个熟面孔。 我擦，她就知道，羊城的混子不会那么轻易罢休，之前在火车站那边进货，没碰到那些混子，她还庆幸躲过一劫，原来在这等着俩人呢？ “赵哥，上次就是这男的把我们哥俩一顿揍，这次，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出头呀！” 火车站那一片都是曹向杰管，赵山是曹向杰手下第一得意人，上次两个小弟半夜去招待所撬门偷东西，结果被对方狠狠收拾了一顿，还差点被送去派出所，要不是他们的人及时给救出来，俩货没准就要吃牢饭了。 也就想着让老大给他们出头，可老大太忙，平时都不怎么过来火车站？ 两人就希望赵山能给他们出头，其实平时这些小弟的事情就是赵山管，手下几十号兄弟，曹向杰也不可能都一一过问。 上次两人就想动手，可赵哥没表态，就那样把两人放走了。 这次，两人一下火车，混子们就注意到了。 两百多斤的胖妞，想不引起注意都难，混子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路跟踪两人去了新的招待所，又跟着两人去了进货的摊位。 等两人离开，混子们问摊主韩文博两人的底细。 韩文博在火车站的批发市场摆摊，平时也要给混混交保护费。 现在混子来找他打听两人底细，韩文博心里骂娘，心想这两口子也真够倒霉的，咋还惹上了羊城的混子。 他也不知道两人的底细，又惧怕混子，“他们具体啥底细，我也不知道，就是从我这进了两次货。” 韩文博还是比较有良心，没透露两人是哪里人，毕竟之前姜沫可是吹牛说京城有两家服装店。 大家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那两人拿货还挺大气，一点儿不墨迹，可惜了，惹到了羊城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出羊城？ 至于混子们问他两人从他这进了多少钱货，这个韩文博就没有隐瞒。 这也不是秘密，两人手里拿着的蛇皮袋，混子们又不瞎，只不过问韩文博具体的货款金额。 赵山听手下小弟来报，两人随便就在批发贩子手里拿几千块钱的货，心想这可是两只大肥羊！ 再联想两人来羊城住的招待所，都是比较普通的，估计也没啥大来历，多半就是做个体户赚了钱。 羊城这边做生意挣钱的万元户也不少，见了他们不还是像个鹌鹑，乖乖给孝敬钱。 第九十三章 擒贼先擒王！（求催更，求各种票支持！） 于是赵山带着几个小弟，打着给之前小弟讨公道的由头，就来找麻烦了？ 赵山心里打的主意，还是要钱，其他都是虚的，大团结最实在，不是有钱，来了他们地盘，那就放点血呗！ 赵山是曹向杰手下狗腿子，曹向杰不在的时候，赵山身后也跟着几个小弟，一副黑道大哥的模样，都是从港片里学到的装逼调调。 “朋友，这俩是我兄弟，你上次把人打成那样，我们还没找你，你俩就离开羊城了，今天你们又来了，上次的事情，你们得给个说法，我兄弟不能被人白打了。” 赵山语气傲慢，他说话的时候，身后小弟们举起手里钢管，一副随时要干架的样子。 上次挨揍的两混子心里着急，赵哥还和他们费啥话，直接动手得了？ 两个蠢货，赵山根本不是为两人讨公道，他就想捞点钱。 要两千，还是要五千？ 赵山心里盘算，在想这两人身上到底有多少钱？ “你想怎么样？” 霍沉舟也看出来了，这伙人就是想要钱。 要是对方不太过分，破点财也无所谓，霍沉舟有信心能把几人打趴下，可身边还有姜沫，打斗中，伤到媳妇儿咋办？ “看你也是个爽快人，我要这个数。” 赵山伸出两根手指。 “你把人打成那样，总要给我俩兄弟出点医药费的。” 姜沫心里狂骂，上次这俩混子大半夜去撬门，没打死他们就算便宜了，现在还敢来要医药费。 她不由想到招待所的床塌了，她和招待所老板给霍沉舟索要医药费和营养费。 现在十几个混子，把两人拦住，要给之前撬门的混混要医药费，所以，她这是现世报？ 呸呸呸！ 压根不是一回事，她找招待所老板要赔偿，那是对方的错，再说后面老板也没给钱呀？ 她也没一直揪着不放，也没为难招待所老板。 “两百？“ 姜沫出声，要是两百也可以，就当打发要饭的了，真打起来，霍沉舟双拳难敌四手，虽然她也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人少还好，这么多人打起来，他们手里还有钢管，两人就只有挨揍的份！ “两千！” 赵山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这一趟十几个兄弟，两百块钱哪够分的，要两千块，他自己留一千块，剩下的还能带几人去吃顿好的，一人在分个几十块钱也差不多了？ “特喵的，你们这是明抢呀？” 姜沫气的眼都红了，两千块，她得倒卖多少衣服了？ “老公，一分钱都不给，我就不信，羊城没有讲道理的地方了。” 要是两百块，她可能本着破财免灾的想法，咬咬牙就给了，两千块，她才不会给。 赵山平时被手下小弟喊赵哥，牛逼轰轰的，现在被姜沫骂，自觉脸上没面子。 “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赵山给几个小弟使眼色，几人拿着钢管冲上来，霍沉舟自然把姜沫护在身后。 他出手也快，几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霍沉舟已经擒贼先擒王，伸手抓住了刚才还装逼放狠话的赵山，一把拖过来单手捏住对方的脖子。 那些拿着钢管的小弟们都傻了，赵哥被抓了？ “叼你老母啊！” 几个混子反应过来就要冲上来打霍沉舟。 霍沉舟皮笑肉不笑，只是收紧了力度，好似再用力一点儿，赵山脖子就要断了。 看他呼吸不畅，霍沉舟又松了几分力气，赵山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看几个小弟还要往上冲，他也气了。 这群傻逼，这时候还冲啥？ 没看到他还在对方手里。 “都后退，你们一群扑街。” 被掐了脖子，赵山的声音都沙哑许多。 哪还有刚才放狠话的嚣张样子。 几个小弟手里还举着钢管，现在也讪讪往后退。 “朋友，你这什么意思?” 脖子很疼，赵山努力维持镇定，那么多小弟在面前，他这个二把手也要面子的。 要是今天面子丢太大，以后这些扑街就不好管了。 “我什么意思，赵爷是吧，我们两口子做点小买卖，来羊城，你们三番两次找麻烦，倒是要问你们什么意思了？” 说话的时候，他又收紧了几分力气，赵山得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不翻白眼，掐的太特喵难受了。 霍沉舟人狠话不多，赵山不表态，他就用力掐他脖子，等对方快到极限的时候，再松几分力气，让他呼吸点新鲜空气，继续再掐他脖子，反反复复。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其实也就两三分钟，赵山服软了。 “朋友，今天这事是哥几个冒犯，我在这给你俩道歉了。” “你放手吧，我不会找你们麻烦了。” 反正他又不是老大，在这几个扑街面前丢面子也没啥，谅他们也不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要是管不住嘴，赵山会好好收拾他们。 “赵爷，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呀，我要是松手放了你，你的人冲上来，我找谁说理去。” 赵山心里骂娘，这男的咬人的狗不叫，太特喵狠了，他一开始还有这样的想法，被他反复掐脖子，那想法也歇菜了。 “你们把钢管都放下，再离开一百米。” 赵山对身边小弟说。 小弟乖乖把钢管放在地上，听话的退出去很远。 赵山去看霍沉舟，“这下行了吧？” 霍沉舟满意，把赵山往前一推，语气冰冷，“滚。” 赵山顿时感觉脖颈处都是一阵凉意，他脚步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刚才放下钢管的十几个小弟连忙围上来。 “赵哥，赵哥，您没事吧？” “我们走！” 赵山咬着牙，催促着手下小弟赶紧离开，那些小弟还以为赵哥要反过来狠狠教训对方，这就走了？ 尤其上次挨揍的两人，“赵哥，这就算了？” 两人不甘心。 赵山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他实在生气，对着两人脑袋，狠狠拍了几下，“两个扑街，都是你俩给我找麻烦。” 赵山挨了打，也不会去报案，他和手下兄弟，每人都有一摊烂事，瞧见警察都要绕路走，疯了才会去报案！ 打不过，狠不过，道上混的，除了认栽还能咋办？ 这口气只能对着之前撬门的两混子发了。 第九十四章 羊城混子请的晚饭！ 两人脑袋上挨几下，屁也不敢放一个，心底却很不忿，分明是赵山自己太怂，他们十好几个兄弟，还打不过那男的。 也就在心里想想，上次两人也被教训惨了，现在赵哥都服了软，两混子再不爽，也不敢去挑衅霍沉舟。 目送混子们走远，姜沫大大松口气，她拍了拍胸口，“刚才好险呀！” 要不是霍沉舟给力，两人还不知会怎么样？ 她现在都不想在羊城待了，怕混子们反扑，想立马坐火车回京城。 “别怕，一切有我！” 霍沉舟沉声开口。 对上男人镇定的目光，姜沫突然就不害怕了。 姜沫小时候，村民家养的白公鸡啄人，小孩子经常被啄的哇哇哭，姜沫也被啄过，有一次被啄狠了，她捡起路边棍子朝着白公鸡打，尽管心里很害怕，还是跺脚喊叫虚张声势吓唬它！ 最后把白公鸡吓跑了，从此姜沫再也不怕啄人的白公鸡，那些混子和啄人的白公鸡一样，你越害怕，就越会欺负你。 服装生意她要长期做下去，以后要经常来羊城，一定不能怕，要让羊城的混子发憷，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好。” 迎上霍沉舟的目光，姜沫嘴角微勾。 她的目光很快落在小混子下的钢管上，十几根钢管，质量还不错？ 姜沫把钢管捡起，路上碰到个收废品的大叔，姜沫把钢管卖掉，这东西很有份量，十几根钢管卖了五块钱。 两人要了两碗云吞面。 云吞下肚，姜沫享受的眯起眼睛。 霍沉舟看她吃得香，眼角眉梢也染上笑意。 卖云吞面的摊子是一对中年夫妻，两口子一边包云吞，一边擀竹升面。 姜沫打心眼里佩服厨艺惊人的两夫妻，吃云吞面的时候，还有一搭没一搭和两人闲聊。 夸两人手艺好，中年男人很憨厚，听姜沫说普通话，也用蹩脚的普通话回应。 原来男人太爷那辈就开始做云吞面，当时还是清政府统治时期，后来改朝换代，小鬼子侵略，华国经过漫长的动荡年代，老板家的云吞面手艺一只传承了下来。 “这两年改革开放，政策好了，我们两口子又出来摆摊了。” 阿姨脸上挂着淳朴笑容。 霍沉舟看姜沫喜欢吃云吞面，还和老板两口子请教云吞面的做法。 姜沫连忙给他使眼色，这是人家吃饭的手艺，能告诉你？ 结果，她发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老板娘丝毫没藏私，把云吞调馅，还有竹升面怎么和面的方法步骤都告诉了霍沉舟。 两人又不是羊城本地人，学会了做云吞面也不可能在羊城摆摊，影响不到夫妻俩生意，告诉他们也无妨。 霍沉舟听得很仔细，等回到京城，他要给姜沫亲手做云吞面吃。 两碗云吞面，正好五块钱。 姜沫不知想到什么？ 回招待所的路上，嘴角都是上扬的。 霍沉舟被女人的好心情感染，“这么开心？” 姜沫点头，“当然开心啦！” “我们的晚饭，可是羊城那些混子请的。” 姜沫眼角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激动，谁让那些混子找麻烦，想讹人。 真是活该！ 霍沉舟也笑，“你呀！” 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霍沉舟很舒服，至于姜沫的外表，他也没那么在意，他本来就不是在意外貌的男人。 决定对姜沫负责那一刻起，霍沉舟就告诉自己要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原本以为两人的婚姻只是单纯的男人对女人负责，现在发现，和姜沫在一起，每一天都有无限乐趣！ 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霍沉舟觉得姜沫就是他生命中最合适那双鞋。 两人今天一点儿没闲着，回到招待所，已经晚上八九点，姜沫先给霍沉舟身上淤青的地方擦了红花油。 她的动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怕他疼，还低头在淤青的位置轻轻吹气，酥麻的感觉袭来，霍沉舟很享受此刻的温馨时刻。 灯光下，姜沫眉眼更柔和许多。 霍沉舟在此刻，像个珍贵的瓷娃娃，被人小心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很奇妙，也很激动。 “要是疼的话，你就开口，我轻一点儿，不过一定要揉开，这样才能好得快。” 姜沫眼底有心疼，更有愧疚，要不是霍沉舟把她翻到上面，现在受伤的就是她了。 他真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抹完药，姜沫就去洗漱，明天要回京城，两人要早点休息。 之前出了床塌的事情，招待所老板给两人换的房间里面是两张床，两口子也不可能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姜沫躺在床上，准备去梦周公，发现霍沉舟却没休息的意思。 她还疑惑，“你不睡呀？” “你先睡。” 姜沫也没多想，倒头就睡，半夜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男人衣服穿得好好的，就坐在床上。 这下姜沫也清醒了，大半夜的，霍沉舟为啥不睡觉？ 想到他身上的伤，莫不是疼的睡不着觉？ 就像她之前被劫匪揍的浑身是伤，躺炕上真是难受的睡不着觉。 姜沫上完厕所，一脸心疼上前，“是不是身上的伤又疼了？”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 霍沉舟摇头，“打扰你休息了，你睡吧，我把灯关掉。” 之前看姜沫睡熟了，霍沉舟也就没关灯。 他不是身上的伤疼，他是不放心，今天那群混子丢了大脸，霍沉舟怕对方趁夜来报复。 招待所房门就是薄薄的木板，能防君子却不能防小人。 姜沫咋可能会睡得着？ 霍沉舟看出了女人的想法，要陪着他一起，男人叹气，“混子们丢了脸，我怕他们报复，今晚我守夜，你放心睡。” 姜沫却要霍沉舟好好休息，还十分笃定那些混子不会来找麻烦。 看她镇定的模样，这下换霍沉舟疑惑了？ 问她缘由，姜沫抿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没搞清我们背景前，那些混子都不会轻举妄动，你呀，就放心大胆的休息吧！” 霍沉舟深深看了姜沫一眼，他突然希望今晚混子们来找麻烦！ 第九十五章 霍沉舟被姜沫的智慧折服!（求催更） 最好再多带点钢管，那样两人明天的早饭钱也有了！ 霍沉舟觉得自己此刻浑身充满了力气，混子们要是来找麻烦，他肯定会揍得对方哭爹喊娘，在媳妇儿面前不是更有英雄气概！ 姜沫要知道男人的想法，肯定会给他个大大的白眼。 “好，听你的。” 霍沉舟心情很好，《曹刿论战》这篇文章，是初中学的，姜沫虽然是初中文化，还把古人的经验融入到生活中。 霍沉怎么能不高兴？ 他一直知道姜沫很聪明，他嘴巴张了张，想问姜沫，现在国家恢复高考，他们都回城了，虽然他因为成分问题参加不了高考。 要是姜沫想念书，他完全可以供她上大学。 经过相处，霍沉舟对自己媳妇儿有莫名的自信，她只要想做的事儿，一定会有结果。 她的毅力，她的执着，都狠狠震撼到他。 霍沉舟不由深思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比如两人发生关系，他是心甘情愿负责，虽然开始有点别扭，现在，霍沉舟只想努力把两人的日子过好。 岳父腿被野猪咬伤，他也说了给京城的父母写信，让他们帮忙筹钱，姜沫却并没有放弃自己想办法。 她把野猪肉做成卤肉，去镇上摆摊，给岳父攒下大部分医药费，姜沫凭着自己努力把小吃摊打出名气，这样两人回到京城，姜家也能靠这门生意，把日子过得更好。 回到京城，她发现服装行业的商机，果断来羊城批发衣服，更是凭着自己的情商，让爸妈和妹妹都对她改观。 霍沉舟打心眼里佩服姜沫。 嘴巴张了张，上学的事情到底没说出口，要是他现在说，鼓励她去念书考大学，她会不会多想，觉得他看不上初中学历的她。 男人可能都没意识到，和姜沫相处越久，他越在意她感受。 霍沉舟上床休息，也没完全放下戒备，姜沫倒是睡的很香，霍沉舟在身边，她莫名有安全感。 两人一大早就坐上回京城的火车，这次走得急，霍沉舟也没碰到票贩子，自然没有卧铺票买，两人坐硬座回京城。 混子们没来找事，霍沉舟颇为遗憾，在媳妇面前，少了个表现的机会呀！ 姜沫想着早点回京城，把客人预定的货第一时间交到对方手上，还有店面的事情，也要早点敲定。 时间过得很快，说降温也快，北方的冬天极冷，还容易下雪，她不可能顶着寒风冒着大雪去外面摆摊，就算她对自己狠，那也得有同样对自己狠的客户，谁大雪天到外面瞎逛，就为了支持她生意？ 火车轰隆隆行驶在铁轨上，姜沫拿起相机，看到不错的风景就拍下来。 再过几十年，这可都是最美好的回忆。 她也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看能不能碰上人贩子梅姑，上次梅姑坐的火车是从京城通到羊城。 羊城到京城这条路线，她肯定经常跑。 等到了京城，下了火车，姜沫还有些遗憾，可惜没发现梅姑，她内心祈祷，梅姑尽快落网，那样很多家庭就可以躲过厄运。 几大蛇皮袋衣服，两人坐公交倒地铁比较麻烦，姜沫奢侈一把，直接打的士回家。 姜沫猜的没错，周芸的确很喜欢她买的玉镯子。 当下就戴在了手上，“这镯子好。” 姜沫也笑呵呵的，至于小姑子，就是漂亮衣服随便她挑选，霍明兰也是眉开眼笑。 霍沉舟还惦记着西单店面的事，问父亲进度。 霍长征看儿子这么着急，咽下嘴里的茶水。 “你怎么这么急？” 儿子不是急性子，霍长征从霍沉舟脸上看到着急的表情，还很稀奇。 “爸，您快说说。” 周芸摆弄着姜沫送的玉镯子，咋看都喜欢，看姜沫这个儿媳妇也顺眼不少。 她也想开了，儿子都愿意了，她也不掺和两人的事儿，姜沫虽然土了点儿，各方面都配不上沉舟，对沉舟却是真心的。 起码围着儿子转，把男人伺候舒舒服服，也挺好的。 姜沫还帮小姑子搭配漂亮衣服，霍明兰一口一个嫂子，嘴巴也很甜。 “嫂子，羊城的衣服是真好看！” 姜沫带回来的衣服，霍明兰喜欢的不得了。 突然，她眼珠一转，“嫂子，下次，你和大哥去羊城进货，我能不能也一起去？” 到时候她可以现场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想想就美。 姜沫很痛快答应下来，“当然可以！” 她真心和霍沉舟过日子，等服装店开起来，她只会更忙，要是有事情走不开，把小姑子培养出来，她忙的时候，霍明兰可以去羊城拿货，能解决很多麻烦。 霍明兰年轻，有自己的审美，再加上她刻意引导，去了羊城，选的衣服款式，不敢说多惊艳，至少不会很差。 “哇，嫂子，我太喜欢你了！” 霍明兰高兴的跳起来，姜沫也笑，小姑子还是孩子心性。 老将出马，就是给力，姜沫看上的两个店面，霍长征在两人去羊城这几天，跑前跑后，其中一个有了眉目。 房子是单位的，租肯定没问题，就看对方开什么条件了。 店面是不错，以前开过理发店，后来理发店搬到更大的地方，房子就空下来了，单位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用这房子做啥？ 霍长征托人去问，单位也想着租出去，有点营收，就同意可以见面。 生意是俩孩子的，霍长征并没有贸然去见面把事情定下，而是想着等两人回来，再约见面，当面谈条件，也给两孩子一个锻炼的机会。 要是对方条件太苛刻，两孩子搞不定，他再上呗！ 霍沉舟听说有戏，狗腿的给霍长征又是倒水，又是捶腿，“爸，您真是太厉害了！” 霍长征接受着儿子的恭维，还很奇怪。 沉舟长这么大，很少这么热情，这孩子面冷心热，这是转性了？ 其实霍沉舟是受了姜沫的影响，两人去羊城做生意的启动资金，就是父母支援的，赚钱后，姜沫让霍沉舟给父母五百元吃喜，当时，霍沉舟觉得不用，都是一家人为啥要这么见外。 可等爸妈笑嘻嘻收下那五百元，霍沉舟瞬间被姜沫的智慧折服! 第九十六章 宋凝雪的杀手锏！ 生活中，我们对外人彬彬有礼，却往往把最糟糕的情绪留给家人，那是心底潜意识明白，就算自己再不妥，家人永远是最爱自己的。 是姜沫让他明白，任何一段关系，都要用心经营，哪怕是最亲近的家人。 霍长征虽然奇怪，儿子这反应，他还是很高兴，男人一脸欣慰看着霍沉舟，一副吾家有儿已成材的满足感。 姜沫就是个钱串子，吃过午饭，姜沫把衣服熨好，下午还准备去卖衣服。 周芸心疼两人往返羊城太辛苦，还劝了两句，让两人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摆摊，霍沉舟倒是站在老婆那边，说把衣服早点换成钱才是王道。 周芸也知道儿子说得对，就是心疼俩孩子。 霍明兰换上最新款衣服，倒是很想出门，哥嫂要出摊，她还帮着往三轮车上装衣服。 转头，笑呵呵看着周芸，“妈，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摆摊，你是没看到现场，可热闹了。” 和孩子们一起去摆摊，周芸有些迟疑，霍家以前多牛掰，周芸在京城是出名的富家阔太。 下放那五年，周芸的傲气被磨平一些，现在不是回城了？ 要是在店里也就罢了，在外面摆地摊，周芸还是有些拉不下脸面。 “妈就不去了，车也坐不下，你们早点回来。” 虽然是借口，倒不显得突兀，三轮自行车空间有限，上面要放衣服，重量级的姜沫和霍明兰坐在后面，要再加一个周芸，的确坐不下，她现在看肥胖的儿媳妇也没那么讨厌了。 三人和周芸挥手告别，等自行车彻底看不见了，周芸还站在原地。 霍长征叹气，多年夫妻，他了解周芸，“个体户看着没面子，里子还是很实惠的。” 两孩子上次倒腾服装就赚了好几千块，这次本钱更多，衣服卖出去，赚的肯定比上次还要多。 周芸白了丈夫一眼，“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支持儿子做个体户呀！” 她就是心里别扭，感觉摆地摊上不得台面。 说到底还是保险柜里的好东西给了周芸底气，要还在黑土村下放，饭都吃不饱，还想啥狗屁面子。 三人把车停到百货大楼外面，摊子支起来没多久，就围上一些人，部分是上次交订金的客人，还有一些是凑过来看热闹的。 姜沫和霍沉舟配合默契，两人先紧着交订金客户，砍一刀和三人团活动，大大调动了客户购买积极性，个别订金客户，把上次的货款结完，又拿了几件两人这次从羊城进回来的新款衣服。 “同志，你家衣服真是太好看了！” 大姐也是说出大部分消费者心声，京城这么多卖衣服的，能和她家媲美的还真不多。 款式好看的，价格贵的离谱，便宜的衣服，穿上又不好看。 她家衣服款式好看，价格还能接受，还有很多优惠，生意能不好？ 被顾客认可，姜沫心里也高兴，更是把说话的大姐夸了又夸，情绪价值提供满满的。 百货大楼里的宋凝雪远远看着火爆的服装摊，指甲狠狠嵌入掌心，手心破了皮，她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 她没有错过霍沉舟看向姜沫的温柔目光，她嫉妒的发疯，嘴唇也哆嗦起来。 那个胖子，用卑鄙的手段嫁给霍沉舟，她根本配不上他，凭什么要被男人温柔以待，凭什么要过这么好的日子。 姜沫和她比，连给她提鞋都不配，霍沉舟却为那胖子拒绝了自己，宋凝雪很不甘心。 下午两三点，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太阳晒得人脑袋发晕，面对买单的客户，姜沫强压下身体的不舒服，笑着给客人搭配衣服。 额头的汗却不断往下流，这样下去，会不会中暑？ 姜沫拒绝去想，她伸手一抹汗，依然干劲满满，天热总比下雨好，天热还有人出来买东西，下雨天她就不能出来摆摊了。 霍沉舟倒是一直关注姜沫的反应，摊子支起来，就源源不断有女同志来买衣服，媳妇儿嘴就没闲着。 嘴唇发干，他很心疼姜沫，懊恼应该听母亲的，明天再出摊。 “明兰，去买几根冰棍。” 霍沉舟给霍明兰一把零钱，霍明兰也热的脑袋发昏，闻言连忙接过霍沉舟手里的钱，“好，我去买。” 这时候，冰棍、雪糕的市场，都被一些大爷大妈们垄断着，从雪糕厂批发出来的雪糕和冰棍，用保温瓶装着，上面盖着湿毛巾，走街串巷的叫卖。 霍明兰想到那味道，瞬间被勾起了馋虫。 “明兰，买大雪糕。” 霍沉舟对着妹妹的背影大声喊，霍明兰也扯着嗓子回，“我知道了。” 雪糕比冰棍儿贵，冰棍儿一般三分、五分一根，雪糕至少要一毛，大雪糕最贵，一根要一毛五。 霍明兰还没找到卖雪糕的老头老太太，倒是碰到了宋凝雪。 “明兰，我们谈一下。” 宋凝雪笑着看向霍明兰，声音没有之前的高高在上，态度也好了很多。 霍明兰却不怎么买账，宋凝雪之前哄着周芸送她好几件衣服，霍明兰就看她不爽，最主要是对方表现出的优越感，衬的自己好像干啥都不行。 霍明兰也是要面子的。 “抱歉，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吧！” 姓宋的能有啥正事，多半是想讨好她，来接近大哥，别说现在她和姜沫这个嫂子关系缓和了，就是没和姜沫关系变好，她也不喜欢宋凝雪，更不会帮着宋凝雪接近大哥。 霍明兰是真不给宋凝雪面子，说完不再看对方一眼，就准备离开，她很忙的好不好？ 买完雪糕，要赶紧帮忙去卖衣服，可不能让宋凝雪耽误了赚钱，姓宋的有啥好得意的，单位上班挣个死工资，哥嫂摆摊一下午赚的比她一年工资还多。 霍明兰瞬间有了底气，腰杆挺得更直。 霍明兰凭什么对自己态度怠慢，她算个什么东西？ 想到霍沉舟赚钱的本事，宋凝雪强压下心底的不舒服，等她和霍沉舟在一起，她一定要把霍明兰这个小姑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宋凝雪决定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果然，她一出口，前面人顿时停下了脚步！ 第九十七章 宋凝雪抛出橄榄枝！（求催更） 霍明兰回头，对上宋凝雪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咬牙，“你不要胡说。” 宋凝雪却把霍明兰的反应尽收眼底，短短几秒钟，霍明兰真是上演川剧变脸，懊恼，害羞，还有此刻假装出的镇定，真是精彩！ “明兰，我知道你喜欢我哥，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你反应不用这么大！” 霍明兰脑子很乱，宋凝雪竟然知道，她怎么会发现自己喜欢宋子涛？ 不对，她这是什么意思？ 要羞辱自己吗？ 霍明兰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 她为啥不喜欢宋凝雪，仅仅因为宋凝雪哄着周芸，想到宋凝雪真当了自己嫂子，家里没有她的位置，才讨厌她？ 这只是原因之一。 宋凝雪下意识表现出的优秀，衬得她像个见识浅薄的村姑，这是主要原因？ 好像也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 霍明兰拒绝去想，现在宋凝雪直勾勾把她喜欢宋子涛的事实说出来，无疑是撕下霍明兰心里最后一块遮羞布。 没错，就是因为宋子涛！ 是宋凝雪表现出的高高在上，让霍明兰感觉霍家配不上宋家。 潜意识给少女心中的爱恋泼了盆冷水，浇的她心哇凉！ 霍明兰之前也想过好好和宋凝雪相处，她也想通过讨好宋凝雪来接近宋子涛。 可宋凝雪根本看不上她，只一味讨好周芸，搞得母亲下意识比较两人，看她总是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霍明兰就知道，宋凝雪打心眼里瞧不起她。 这样的宋凝雪，就算她刻意讨好，就会帮她接近宋子涛？ 少女也有自己的骄傲，姓宋的看不起她，她还不稀罕呢？ 看霍明兰转身，宋凝雪连忙走过来，热情拉住她手，“明兰，喜欢一个人就要大声说出来，我支持你和我哥在一起。” “我哥和你哥以前经常玩，关系那么好，要是你嫁给我哥，我也嫁给你哥，那真的是两段佳话，明兰，我也很喜欢你，我们若是当了姑嫂，一定会相处的很好。” “那胖子和沉舟哥的开始有多不堪，周阿姨告诉过我，你真的忍心沉舟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宋凝雪眼巴巴看着霍明兰，她已经抛出了橄榄枝，就看霍明兰的选择了。 霍明兰摆摊接触的客人多，又被姜沫传授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也算练出来了。 被说中心事，她没有失态，反而第一时间稳住了自己。 姓宋的说得再好听，不还是想利用她接近大哥，大哥和姜沫的事儿，父母都不掺和了，她一个当妹妹的凭什么去指手画脚。 “不好意思，我真的很忙。” 说完，霍明兰再次转身，这次不管宋凝雪说啥话，她都没回头。 霍明兰也有长进，她很清楚，就算宋凝雪帮忙给她和宋子涛牵线，两人也不见得能成。 上次在京城饭店偶然碰上，宋子涛表现出的高姿态，母亲很生气。 霍明兰心里也不好受，尽管她不愿承认，也明白，宋子涛看不上霍家。 这比宋凝雪瞧不上霍家更让她心痛，宋凝雪看不起她，她不鸟对方就是了，还可以暗戳戳在周芸面前给她穿小鞋。 宋子涛却是她喜欢的男同志，他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会在霍明兰心底掀起波澜。 “买个雪糕这么慢？别光想着偷懒？” 霍沉舟看妹妹大半天才回来，眉头轻蹙，还以为霍明兰嫌天热躲懒去了。 姜沫瞪了丈夫一眼，“卖雪糕的大爷大妈满大街跑，明兰辛苦的给咱们买雪糕，你还埋怨。” 接过霍明兰递手里的雪糕，还对她道谢，“明兰辛苦了，别听你哥的，快吃雪糕吧。” 霍沉舟不说话了，老婆维护妹妹，他才高兴，说明姑嫂俩感情好。 炎热的天气，吃上根雪糕，浑身毛孔都透着凉气，真是种享受！ 姜沫眉眼间都是笑意，霍沉舟看媳妇儿高兴，本来他一个大男人吃雪糕，还有点不自在，现在嘴角也勾起。 吃完雪糕，继续把精力投入到卖货中，霍明兰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姜沫还以为天太热，小姑子身体不舒服，送走了最后一个订金客户，姜沫就说收摊，明天再来摆摊。 霍明兰还不解，“嫂子，这就收摊了？” 现在人流量是没有前面多，零零散散也是能卖出衣服的。 姜沫看小姑子状态不好，担心她中暑，又怕说出收摊原因，她不好意思，随便找了个理由。 “我和你哥这几天往返羊城，也没好好休息，今天先收摊，明天咱再来。” 确实，哥嫂去羊城，来回就得一个礼拜，确实很辛苦。 “哦，那你俩回去好好休息。” 霍明兰关心，小姑娘到底年龄小，不太会掩饰自己心事，在姜沫这个老油条面前，还是被姜沫看出了端倪。 霍沉舟倒是没想那么多？ 男人本来也没女人心细。 回到霍家，周芸已经做好晚饭，很丰盛，有荤有素，饭桌上，周芸还用公筷给姜沫夹了好几筷子菜，“多吃儿点，你这几天又瘦了。” 这倒是真的，火车上本来就吃不好睡不好，外加上姜沫也有减肥的想法，吃饭都控制了，瘦了很正常。 姜沫笑呵呵谢过周芸，目光落在婆婆手腕的玉镯子上，其实，婆媳关系很好相处的啦！ 霍明兰则安静的扒饭，也不怎么夹菜，姜沫不动声色观察小姑子的反应，果然，小姑子不太对劲？ 晚上，两口子躺在床上，姜沫就把自己观察到的和霍沉舟说了。 “明兰好像有心事，你明天问问她咋了？” 自从下定决心和男主好好过日子，姜沫也努力把自己融入婆家，有点二的小姑子，她也是真关心。 霍沉舟原本没想那么多，现在听姜沫一分析，也感觉出妹妹今天有点太安静了。 往常她话可多了。 “行，明天我找个时间问问她。” 妹妹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霍沉舟也怕霍明兰被社会上的小黄毛忽悠了。 他明天不光要问霍明兰，还要嘱咐母亲多关心妹妹。 “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第九十八章 这家伙还矜持起来了？ 霍沉舟说了西单的事,“你看上的俩铺子，其中一个比较有戏，就看到时候见面，对方开什么条件了。” 这对于姜沫来说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条件好说，无非是房租多点少点的事儿，姜沫不在意那个。 那两个店面都挺好，姜沫也不是一上来就非要开两个店。 “啥时候和对方见面？” 姜沫眼巴巴看着男人，要不是大晚上，她现在就想和人去签合同，还要租长约，西单作为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之一，把铺子早点租下来，尽快赚钱。 “爸看咱俩时间，你说啥时候去？” 霍沉舟征求姜沫意见。 “当然是越快越好，要不明天吧。” 霍沉舟想明天反正是工作日，约见面也没啥不妥。 “行，明天一早我就去和爸说。” 姜沫连忙点头，早点把铺子租下来才是王道，姜沫怕夜长梦多。 两人说完正事，就在姜沫以为男人要对她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 男人说完，率先躺下。 姜沫都愣了，他让她早点休息？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就这么睡觉？ “哦，晚安！” 心里疑惑，姜沫反应倒是很快，等霍沉舟把灯关掉，黑漆漆的，耳边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姜沫等了一会儿，男人也没伸手过来，姜沫才确定，今晚霍沉舟没有和她干那事的想法。 之前去羊城还带着避孕套，想在招待所和她亲热，把招待所的床都弄塌了，现在回了京城，有了亲密条件，这家伙还矜持起来了？ 呵，男人！ 姜沫绝不承认，内心有些许的失落。 这样挺好，往返羊城这几天也没休息好，她还想好好休息。 要是霍沉舟提出那种要求，同意了辛苦的是自己，不同意又怕男人不高兴。 一番心理建设，姜沫闭上眼睛，困意袭来，很快进入梦乡。 听着女人均匀的呼吸声，男人睁开眼睛，他哪是不想亲热，他是心疼姜沫这几天舟车劳顿，想让老婆好好休息。 暗夜中，霍沉舟凝视身边人，给她掖了被角，“晚安！” 男人在姜沫额头落下一吻，搂着女人心满意足去梦周公。 姜沫也很配合，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睡得香甜。 第二天，姜沫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早没了男人的身影，一摸身旁被褥，一片凉意，看来霍沉舟早就起床了。 姜沫也没多想，她先去洗漱，又准备去厨房给婆婆打下手。 等她一走到厨房，面前的一幕，姜沫都惊呆了！ 霍沉舟身上围着婆婆做饭的围裙，女士围裙穿在男人身上，有些滑稽。 他手上沾满面粉，鼻尖处也沾了点面粉。 高大的男人和厨房显得格格不入， “你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听话，厨房是女人的活儿，大男人进什么厨房。” 周芸心疼。 “妈，这是羊城有名的小吃云吞面，我特意和老板取经，回来专门做给您吃。” 这话哄得周芸眉开眼笑，“你这孩子！” 等他看到姜沫，对着她的方向眨眼睛。 姜沫笑了，眼神交汇的瞬间，姜沫莫名明白男人想表达的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哪里是做给婆婆吃，分明是？ 想到在羊城的时候，霍沉舟虚心向云吞面的老板两口子请教，一想男人为自己洗手作羹汤，姜沫心底泛起丝丝甜蜜。 “我来帮你！” 姜沫撩起袖子，走进厨房。 周芸要帮忙，霍沉舟还不让，美其名曰怕母亲辛苦。 老婆帮忙，霍沉舟却很高兴。 他想起卖云吞面的中年夫妻，两口子做云吞的时候，一个擀皮，一个包云吞，画面十分养眼。 周芸对姜沫的行为很满意，懂得心疼自己男人就行。 “你俩忙乎吧，我就等着吃羊城的云吞面了。” 周芸说完，就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两人，她也不是没有眼色，当然不会给小两口当电灯泡。 霍沉舟已经把面皮擀好，现在就差包云吞了。 姜沫一拿起男人擀的云吞皮，眉头轻蹙，这皮擀的厚了，包饺子还差不多？ 不过姜沫也没说啥？ 而是笑嘻嘻给男人打下手。 两人经过深入交流，感情极度升温。 在男人眼中，姜沫就是白胖可口的大肉包子，咬一口鲜嫩多汁，唇齿留香。 媳妇儿怎么看怎么得劲？ 小男生喜欢揪喜欢的小女生辫子，企图吸引注意，霍沉舟骨子里也有男性的劣根性。 这不，看姜沫专心包云吞，都不看他，男人使坏往姜沫脸上抹面粉。 好像在说，媳妇儿，别光包云吞，你看看我？ 对上男人眼底的坏笑，姜沫并没有生气，而是瞅着机会，给霍沉舟脸上也抹了面粉。 两张花猫脸相互对视，都露出了笑容。 霍沉舟办事给力，早上一起来，就和霍长征说了今天想去把西单店面敲定下来。 霍长征也觉得要速战速决。 客厅里，霍长征给单位那边打去电话，说今天想过去谈店面的事，看人家方便不？ 那边说他们上班时间随时可以过去，霍长征又和对方寒暄几句，才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看着客厅的老婆和闺女，霍长征还疑惑，“你咋不去做饭？” 想到儿子说的话，周芸满脸都是笑意，“儿子孝顺，在厨房给我做羊城美食呢！” 闻言，霍长征也挺高兴，“沉舟变化真大呀！” 如果是之前，儿子去了羊城，吃到当地美食，可能也会用心学习，回来做给家里人吃，却不见得会说哄人开心的俏皮话。 做生意，就是要嘴巴甜，霍长征觉得霍沉舟这改变挺好。 周芸也笑，可不是，儿子以前面冷心热，现在从里到外都是暖男。 要是周芸看到厨房的霍沉舟和姜沫，没准就要发出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惆怅感！ “尝尝，煮熟了吗？” 霍沉舟捞起一个云吞，先让姜沫给尝尝。 怕刚出锅的云吞烫嘴，男人还对着云吞吹了吹，生怕烫到自己的胖媳妇儿。 “好了，差不多了，张嘴，阿！” 像哄小孩一样，用筷子夹起云吞，放到女人嘴边。 姜沫庆幸此刻厨房只有他们两人，要不这场面太暧昧了。 她张嘴去吃男人喂过来的云吞，两人的眼神简直能拉出丝来。 第九十九章 难道霍沉舟不行了！（求催更） “怎么样？” 男人一脸期待。 姜沫点头，“可以出锅了？” 霍沉舟又问她，“味道呢？和羊城的云吞面比？” 姜沫点头，“很好吃，比羊城的云吞面还好吃！” 男人一大早起床给她做早餐，当然要把情绪价值拉满了。 “我第一次做，哪有人家老板两口子做得好。” 虽然知道姜沫是哄他的，某人的嘴角还是高高扬起，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是认真的，你做的云吞面，就是比羊城的好吃，里面装着满满的爱，被赋予了灵魂，羊城的云吞面，是比不了的！” 姜沫满眼真诚，霍沉舟心跳的厉害。 他连忙撇开头，“你喜欢吃就好，你啥时候想吃，我还做给你。” 他说完，都不敢去看姜沫的眼睛，耳根儿却泛起红晕。 “好。” 姜沫笑得眼睛眯起。 其实，夫妻关系也很好相处的啦！ 婚姻中，女人不要和丈夫硬碰硬，非要争个高低，要像水一样，进退有度，男人的心自己就融化了。 吃饭的时候，霍沉舟也发现了云吞面的不足。 周芸和霍长征自然是一脸感动，霍明兰却心直口快，“哥，这不就是面条和饺子？” “还要叫云吞面，南方人就是花样多。” 霍沉舟一顿，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云吞面。 可不就是饺子和面条的结合体，和面摊老板手艺比起来差远了？ 他的云吞皮偏厚，馅也不够大？ “大哥第一次做云吞面，以后做多了会越来越好。” 霍沉舟看似回复霍明兰，更像是给姜沫解释。 姜沫脸红，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在撩她。 吃过早饭，霍明兰留下帮周芸收拾碗筷，小两口则跟着霍长征去单位商谈房租的事。 “一年2000块？“ 霍长征蹙眉，那房子他看过，有三间门面，做生意是不错，可2000块真不少？ 对接人也不太好意思，他们两口子都是单位领导，一年工资都没有这么多，算上绩效奖金勉强够。 这时候，店铺的房租没啥市场标准，私人从公家手里拿铺子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些关系户，可能象征性给点租金就搞定了。 霍长征去看霍沉舟，霍沉舟则是去看姜沫。 一年两千块的房租，这钱哪里贵了，一个星期就赚回来的钱，用来租西单的三间店铺，在姜沫看来，简直太香啦！ “我们租，同志，我们可不可以一下签10年的合同！” 姜沫有自己的盘算，再过几年就是第一次房改，她先长租，到时候顺理成章将房子买下来，这可是西单，未来多牛逼的商业街。 毫不夸张的说，有了这样一份不动产，只要不大手挥霍，两口子一辈子吃穿都不用愁！ 对接人都懵了，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竟然不嫌两千块的房租贵，还要一下租十年？ 他下意识去看霍长征，这胖姑娘是儿媳妇，能做主？ 霍长征虽然觉得两千块租金不便宜，可一想两孩子卖衣服，很快就能把这钱挣出来，两千块的房租也就没那么恐怖了。 迎上对接人的目光，“徐主任，这店是孩子开，我就是跑腿的，让他们小两口拿主意就行。” 霍沉舟自然是站在姜沫这边。 “我都听我媳妇儿的。” 这话十分给姜沫面子。 姜沫顿时感觉公公和单位的徐主任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不同了。 霍长征自然不会在外面拆儿子台，徐主任唏嘘，再看姜沫肥胖的体格，心里给姜沫扣了顶悍妇帽子。 姜沫签10年是有原因的，租房的就怕房主临时变卦，生意正好着，往哪搬都是伤筋动骨，姜沫做事之前，把一切隐患都想到了。 徐主任到底没答应租十年，反正房子也是闲着，租出去还能给单位创收，一下租十年，似乎又太长了。 他同意租五年，霍长征在一旁说好话，最终同意租给他们七年，从1980年8月1日开始算起。 七年也可以，这七年多赚钱，1987年港岛股灾，姜沫可以靠着西单这边赚的本钱，去港股捞一笔。 姜沫又在合同上补了一条，单位要想卖这房子，她有优先购买权。 同意租房的徐主任像看傻子般看姜沫：“单位怎么会卖房？单位的房子永远都不够分，不够住！” 他语气坚决，这年头分房子多不容易，那么多员工排队等指标，真要分给单位的职工居住，大家伙可都抢着要。 没有厕所算啥，用尿桶解决个人卫生每天拎着去公厕的人多了去！ 霍长征也觉得单位的房子不可能卖掉。 姜沫却十分镇定，拿起租房协议，一面看一面笑：“这可说不准呢！” 90年代很多国营厂子纷纷倒闭，职工下海当起了个体户，打破了铁饭碗。 工人下岗，厂子被打包卖掉，有些人利用职务之便，低价买入国有资产，完成了资本从国有到私有的转变。 姜沫倒是想捡漏，可她没有国企的关系，也不好操作，可买点原本属于单位的房子，还是有戏的。 姜沫笑嘻嘻在协议上签字，又收好。 姜沫现场付了一年租金，来之前，大家就有准备，姜沫把昨天卖衣服的销售款都带上了。 昨天下午卖了两千一百多块钱，这下交完房租，还剩一百多块钱。 她还有点肉疼，很快那点别扭就烟消云散，钱只有流通起来，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一直在手里攥着，又不能升值。 租好房子，三人从单位离开，回去的路上，霍长征还给两人说，要是钱不趁手的话，他再给拿点。 姜沫摇头，只说手里还有钱，后面要是转不开了，再找二老支援。 这不是说大话，昨天下午卖了一小部分货，所有的货都卖光，姜沫有信心，至少还能收回小两万的流动资金。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霍沉舟还和昨天一样，让姜沫早点休息。 熄了灯，两人躺在被窝，男人也没有半点亲热的意思，姜沫忍不住想，是不是羊城床塌那次，霍沉舟留下阴影，不行了！ 第一百章 霍沉舟某方面可能真不行了！ 霍沉舟是个好哥哥，找时间问了霍明兰，是不是有心事？ 霍明兰心虚，连忙摇头，“哥，我能有啥心事。” 霍沉舟紧盯着霍明兰眼睛，霍明兰心里打鼓，面上努力表现出镇定模样。 宋凝雪的话还是在霍明兰心里掀起波澜，她真的很喜欢宋子涛，可要她帮着宋凝雪接近大哥，大哥肯定会生气。 霍明兰又不瞎，大哥和姜沫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霍明兰不敢和霍沉舟对视太久，她怕自己露出破绽，殊不知，霍沉舟这下是确定了妹妹有心事。 “哥，我先去帮嫂子熨衣服。” 说完，霍明兰急匆匆跑掉，霍沉舟蹙眉。 又和周芸说了霍明兰的不对劲，让母亲多关心她，别被人给骗了？ 周芸摇头，“不可能，明兰每天都和我们在一起，压根没和外人接触，儿子，你是不是想多了？” 之前霍沉舟还迟疑，刚才和妹妹交谈，霍沉舟确定了霍明兰有心事。 “妈，总之你多关心一下明兰。” 妹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又很单纯，霍沉舟怕她受伤害。 周芸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可大儿子也不是不靠谱的人，还真就留意起女儿的状态。 自己孩子什么样？ 当妈的能不知道？ 沉舟没说之前，周芸压根没注意，儿子一说，又经过观察，周芸还真担心起来。 她也是个急性子，拉住霍明兰，就是一顿询问，为啥人看着蔫啦吧唧，是不是哪不舒服？ 还是发生啥事了？ 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 霍明兰本来就心虚，之前大哥问她，心底就有很大压力，现在母亲又问她，她心情更复杂。 “妈，我没事，是宋凝雪。” 霍明兰把碰到宋凝雪的事情说了，当然，她也隐瞒了一些内容。 “她和我说姜沫配不上哥，让我帮忙撮合他们俩，说以后和我当姑嫂，会对我好。” “她还说她哥宋子涛和哥玩得好，她要是嫁到咱们家，就是一段佳话。” 霍明兰小心观察周芸脸色，尤其在她说出宋子涛名字的时候。 周芸脸色变来变去，之前她撮合宋凝雪和儿子，可沉舟没那意思，现在和姜沫日子过得也不错，周芸自然也不会做那个讨人嫌。 这事说到底，周芸也心虚，毕竟宋凝雪是她招来的。 “那你怎么和她说的？” 周芸问女儿。 霍明兰有些失落，她妈妈并没有说宋子涛。 “我拒绝她了。” 虽然霍明兰也觉得姜沫配不上霍沉舟，可大哥都认下了，她还能说啥。 再说姜沫这个嫂子对她也不错，帮忙摆摊有工资拿，还有漂亮衣服穿，霍明兰打心底里也喜欢这个嫂子。 反正宋凝雪要当了嫂子，绝不可能让她随便挑选衣服。 “这么做就对了。” 周芸赞同女儿的做法，还说以后离着宋凝雪远点，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妈，那宋子涛？” 霍明兰试探母亲对宋子涛的看法。 “趋炎附势的小人，也不是啥好鸟。” 以前霍家威风的时候，在儿子后面当跟班，现在看霍家不行了，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不起谁呢？ “宋家人都不咋地，总之以后离那家人远一点儿。” 周芸下结论，霍明兰收敛心思，“好。” 心情却很沉重，她真的喜欢宋子涛，喜欢又不像水龙头，拧开就有，关上就断流。 周芸转头就把两人的谈话告诉了霍沉舟，文言，霍沉舟松了口气，又有些心虚的看了姜沫那边一眼，“妈，这事情到此为止，你别在姜沫跟前说，嘱咐明兰也不要说。” 周芸无语，“知道，你妈还没那么傻。” 为了把衣服早点换成现金，姜沫整个一拼命三娘，不努力不行呀？ 店面租下来了，房租是一笔，后面还要租房，又是一大笔钱，新店开张，也要准备一大批货，姜沫还准备搞个开业大酬宾，里里外外都是不小的开销。 在她不懈的努力下，手里的货慢慢换成钱，这是好消息，可坏消息也让她头疼，她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确定，霍沉舟某方面可能真不行了！ 连着好几天，男人都很体贴让她早点休息，温柔对她说晚安，躺在床上的两人却什么都没发生。 穿书前，姜沫母胎单身，自然不懂男欢女爱的美好，穿书后，和霍沉舟做了真夫妻，两人发生关系。 她觉得那种事体验还不错，要是以后都守活寡？ 她不是圣人，还真做不到？ 真要有了问题，一定要赶紧治，不然拖得时间越久，病情会越严重，到后面可能真就展现不了雄风。 这晚，男人照常让她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出摊。 姜沫在霍沉舟准备关灯前，从后面抱住了他，霍沉舟身体一顿，手也慢了一拍，半天也没把灯关掉。 “沉舟，上次在羊城招待所受的伤，好些了吗？” 男人最怕被说不行，姜沫很在意丈夫感受，并没有上来直接就质疑霍沉舟某方面的能力，而是先问他身上的伤。 床榻了，霍沉舟身上有几处淤青，抹完红花油，又过了这么些天，痕迹淡化了许多。 媳妇儿关心，霍沉舟很开心，“你别担心，好得差不多了。” “我看看。” 姜沫一脸担心，霍沉舟无奈，还是把之前胳膊上有淤青的地方露出来，“你看，已经好了。” 姜沫心想，身上的伤是好了，心理的伤可就难好了！ 她一脸心疼抚摸霍沉舟胳膊上淡化的淤青，心情十分复杂。 她总不能说，沉舟，身体出问题了，我们积极治疗，找个厉害的老中医，慢慢调理，一定会好的。 霍沉舟压根不知道姜沫内心想法，心里狠狠感动了一波，媳妇儿这么关心他，他以后一定要对她好！ “好了，早点休息吧。” 男人亲吻姜沫额头，看着她的眼神，一脸柔情。 为了把衣服赶紧卖出去，几人早出晚归，姜沫眼底有浓重的黑眼圈，霍沉舟看了很心疼。 他倒是想做点啥？ 又怕媳妇儿太辛苦，谁知男人的体贴，在姜沫心底，可就是他不行了？ 第一百零一章 我们不是姐弟，是夫妻！ 两人虽然睡过两次，第一次是穿书的时候，男主中了药，迷迷糊糊，第二次两人都喝了酒，那事也是情不自禁。 姜沫虽然吃过两回肉，到底不是啥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要她大晚上挑逗男主，看能不能刺激对方身体，她倒是想，也不会呀？ 现在男人又让她早点休息，姜沫强压下心底烦躁，“睡吧！” 躺在床上，却是一点儿睡意没有，等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姜沫睁开眼睛，从漆黑的夜，到天方泛起鱼肚白，最后实在抵不住困意，才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起床，可想而知，一脸疲惫，黑眼圈大的像熊猫眼，霍沉舟满脸心疼。 “你今天别去摆摊了，我和明兰去就行。” 姜沫刚想拒绝，想到霍沉舟的身体，她提议，“这几天都很忙，要不今天休息一天，你和明兰也别去了。” 霍沉舟仔细观察女人脸色，媳妇儿是个钱串子，货还没卖完，今天休息？ 姜沫一脸淡定，赚钱当然重要，她后半生的性福更重要啦！ “自从来了京城，我什么地方都没去过，你要不要带我在京城转转。” 姜沫想着和霍沉舟过下二人世界，让他心情愉悦，没准就克服心理阴影，那方面就行了？ 她还有后招，两人逛累了，她就说想吃烧烤，到时候多点些腰子类补肾的食物。 不行再给他熬点大补汤，只要肯动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 闻言，霍沉舟一脸愧疚，确实，姜沫自从来了京城，他也没带她到景点去玩。 “好，今天休息，我带你去景区溜达溜达。” 姜沫莞尔，说起来，穿书前，她一毕业，就拖着个行李箱独自到京城打拼，最开始那几年，工作比九九六还夸张。 反正前两年，姜沫每天踏着阳光上班，晚上踏着路灯回到公司的员工宿舍。 刚来京城，她没有钱，找工作只有一个标准，管吃管住。 每天忙得像陀螺，做销售就没有休息的时候，周末那天，有客户咨询产品，她照样要忙工作，在京城好多年，她还真没去过啥景点。 霍沉舟心里想着带姜沫去玩，也没真的低情商不顾家里人，早餐的时候，就说今天休息一天，大伙找景点去溜达一圈。 他在羊城买了相机，可以多拍几张照片。 霍长征和周芸对视一眼，只说天太热，两人哪也不想去，就在家待着，别看他们上了年龄，还是很有眼色，人家两口子约会，他们去当啥电灯泡。 霍明兰这几天跟着摆摊，也是真辛苦，现在听说要休息一天，还真没有逛街玩闹的心思，她只想躺在床上，睡个昏天暗地。 两人去逛了Tian’anmen，霍沉舟给姜沫拍了很多照片。 又让路人帮两人拍合照。 “你弟弟长得真好看！” 帮忙拍照的大姐，压根没想到两人是夫妻，还以为霍沉舟是姜沫弟弟。 姜沫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她心理年龄是比霍沉舟大，可原主并没有霍沉舟年龄大。 霍沉舟看媳妇儿脸色不好，连忙对帮忙拍照的大姐解释，“同志，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姐弟，是夫妻！” 说话的时候，霍沉舟伸手揽住姜沫肩膀，一副亲密的样子。 大姐也挺尴尬，又帮两人拍了两张照片，讪讪的走了。 “不开心啦？” 霍沉舟小心观察姜沫脸色，姜沫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 哪个女人想被人说年龄大。 尤其对方说男主是她弟弟，两人哪里长得像？简直胡说八道！ 两人又去了附近的中山公园，还去电影院看了华国十大爱情电影之一的《庐山恋》。 电影院是年轻人谈恋爱的圣地，来看电影的，有不少小情侣。 宋凝雪抛出诱饵，就等着霍明兰上门，结果几天过去了，霍明兰那边愣是没半点动静。 难道她猜错了？ 霍明兰不想嫁给她哥，不可能？ 宋凝雪自觉看透了霍明兰想法。 心情烦躁，宋凝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宋子涛知道妹妹心思，还开导她，霍沉舟都有老婆了，让宋凝雪早点忘了她。 还说他们单位有不少条件不错的小伙子，想给宋凝雪介绍。 宋凝雪还想着霍明兰不上钩，她有些生气，闻言，也是极度敷衍宋子涛。 “凝雪。” 宋子涛沉声开口，他自然看出了妹妹的心不在焉。 “哥，你觉得霍明兰怎么样？” 宋凝雪虽然以宋子涛当诱饵，骨子里可是看不上霍明兰的，要是大哥对霍明兰没意思，她倒是可以让大哥配合，给霍明兰点甜头。 要是大哥对霍明兰也有想法，她就什么也不说了？ 她可不想霍明兰真给她当嫂子。 宋子涛一愣，没想到妹妹会突然说霍沉舟的妹妹。 “没啥印象。” 宋子涛以前和霍沉舟玩，又不和他妹妹玩，对霍明兰也不了解。 记忆中，霍明兰是个被父母宠坏的小公主。 宋凝雪松了口气，也对，她大哥眼光多高？ 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别的不说，大哥接触过的女同志，家世姿色都不错。 她哥压根就不可能看上霍明兰。 “哥，霍明兰喜欢你，想给我当嫂子。” 宋凝雪开口，仔细观察宋子涛的反应。 宋子涛皱眉，“凝雪，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宋凝雪眼神却很认真，“哥，我知道你看不上霍明兰，我也看不上她，她还想给我当嫂子，简直是做梦。”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霍沉舟，他现在自己做生意，一天能赚很多钱，还有霍家返还的祖产，我要是嫁给他，对咱家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宋凝雪把自己打算说了，希望哥哥可以配合自己，哄着霍明兰，让她帮忙替她和霍沉舟牵线。 宋子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妹妹真是疯了？ 让他去色诱霍明兰，在宋子涛心里，霍明兰只是个小妹妹。 宋子涛坚定拒绝了宋凝雪，还数落了她一顿，殊不知兄妹俩的对话，被门外的王淑芳听个正着。 王淑芳一惊，顿时闪过一个疯狂念头！ 第一百零二章 独属于两人间的浪漫！ 王淑芳恨铁不成钢，一个有妇之夫有什么好？ 绝不能让个有妇之夫影响了闺女的好前程，她王淑芳的女儿，以后是要当官太太的。 既然凝雪一根筋，那就让霍家人还滚回农村去。 自私之人从来不会从自身找原因，在王淑芳心里，肯定是霍沉舟撩拨她闺女，总之，她女儿不会错，错的只能是别人。 电影院，《庐山恋》女主对男主说，“孔夫子，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然后女主就吻了男主脸颊。 这年代的演员演技杠杠的，一个眼神，就演出那种甜甜的恋爱，满满CP感，不像后世影视剧，男女主的嘴都要啃烂了，也没有这种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感觉。 在这个谈性色变的年代，电影里的吻戏，是很大胆的，此时此刻，有些胆大的男同志，也学着电影中的女主角去亲女伴脸。 女同志自然是一脸娇羞，毕竟能在电影院亲脸的对象，要不是甜蜜的小情侣，要不就是新婚小夫妻。 两人座位挨着，看了电影中的吻戏，姜沫也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着浓厚的荷尔蒙。 既然霍沉舟没动静，她去亲他好了。 电影里的女主角都那么主动，她个穿书者害羞个啥！ 姜沫亲了霍沉舟脸一下，她那一吻，霍沉舟眉眼舒展，眼底有诧异，惊喜，羞涩，姜沫觉得霍沉舟这眼神戏，比电影里男主角还到位。 当然，男主角是演戏，霍沉舟完全是真情流量，再牛逼的演员也干不过角色本人。 “外面这么多人？” 男人嘴上这么说，却是伸手去拉姜沫的手，姜沫也回握霍沉舟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姜沫心想，有啥的，两人是合法夫妻，亲下脸咋了？ 再说电影院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人亲脸。 人家都是男同志亲女同志脸，姜沫这里是她亲霍沉舟！ 那咋地！ 她姜沫就是个性！ 自然要走一条独属于自己的爱情之路。 电影中，女主亲了男主，两人眼神拉丝，脑袋靠在一起，在山野间，大自然的美景，枝头的两只小鸟，都是男女主爱情的见证者。 姜沫在电影院亲了霍沉舟，电影院所有观众都是两人爱情的见证者！ 脑海里瞬间就歪歪起她和霍沉舟的爱情剧本，想到80年代很多经典电视剧，等她以后赚了钱，给剧组投资，让她和霍沉舟当男女主角，也不是不行？ 这时候，演员片酬低得很，《西游记》孙猴子拍了六年，一共拿了两千多块片酬。 姜沫脑子里想着她和某人的爱情狗血剧，霍沉舟同样很紧张，他心跳的厉害，握着姜沫的那只手，手心都冒出了汗。 自然，他不会承认，是自己太紧张，饶是手心出汗，也舍不得放开女人的手。 两人的手一直握着，直到电影散场，这是独属于两人间的浪漫！ 从电影院出来，已经下午四五点，两人还是早上出来吃的饭，逛着的时候不觉着，现在一停下来，肚子还真有点饿，姜沫想到自己的计划。 就说想去东来顺吃涮锅，羊肉是补肾的好东西？应该多吃嘛！ 霍沉舟自然没有异议。 之前去过东来顺，这次再去也算轻车熟路，姜沫除了要涮锅，还点了烤羊肉串和烤羊腰子。 不然光点羊腰子太显眼！ “要不，我们喝点酒。” 姜沫提议，喝完酒两人晚上才好酒后乱性！ 就算霍沉舟真的不太行，还可以说喝了酒，有理由找。 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姜沫觉得真不错！ 霍沉舟自然满口答应，为了让男主喝醉，姜沫自己喝啤酒，让男人啤酒掺着白酒喝，嘿嘿，这样醉的快！ “沉舟，你多吃点烤腰子，这烤的真不错。” 姜沫点了四个羊腰子，正常是一人两个，要不是怕男主发现端倪，姜沫恨不得把四个腰子都给喂男人肚子里。 现在嘛？ 她吃了一个，剩下的三个都进了男人肚子里。 “味道是不错！” 霍沉舟点头。 那是，东来顺大师傅的手艺能不好？ 两人这顿饭，吃得很有诗意。 并没有聊生活中的事情，反而聊起了古人，先是李白的《将进酒》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又聊到了刘禹锡，他的《秋词》，《陋室铭》都是姜沫喜欢的名篇。 霍沉舟自不必说，很小的时候，就会背唐诗三百首。 没想到姜沫在唐诗宋词上也有研究。 “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和乐观的人学习，就说刘禹锡，官场上被贬了多少年，一直保持乐观的心态，老了也是最靓的那道晚霞！”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霍沉舟觉得，姜沫真是个有内涵的女同志。 她还喜欢李清照，“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顺道又聊起了项羽和刘邦。 霍沉舟也佩服项羽，姜沫也欣赏项羽，却没有把刘邦贬的一文不值！ 她理性分析了两人的情况。 “毋庸置疑，项羽是个大英雄，手下人都比不上他，遇到大事，每次都是自己上，可争天下，不是一朝一夕的，总不能每次都破釜沉舟。” 这就好像炒股，梭哈一次赚了大钱，每次都梭哈，那不是把自己玩死。 项羽一生七十多场战役，只输了一次垓下之战，就乌江自刎了，就像股灾中梭哈上天台的股民。 还不会笼络人心，他手下的人很多都投到了刘邦手下。 项羽是一代枭雄，姜沫却不会把他的经历用在自己的生意上。 刘邦虽然无赖，却知人善用，他不会打仗没关系，不是有韩信，没有谋略也没关系，还有萧何。 每次遇到问题，他都让手下人出主意，大家集思广益，想出最好的方法破局，他能力是不咋地，团队牛掰呀！ 刘邦团队为啥牛掰，还不是他给大家机会，要是像项羽那样，每次遇到大事都自己上，团队也没有锻炼的机会呀！ 项羽那样的领导者，要是自己开公司，规模一大，能把自己累死。 刘邦还有一个值得学习的品质，能屈能伸，和项羽打仗输了多少次，逃跑的时候把自己孩子都踢下车。 最后却逼得楚霸王乌江自刎，最终夺得天下。 姜沫觉得，刘邦一些好的东西，完全可以运用在自己生意上。 比如知人善用，培养一支优秀团队！ 做生意要一点点起步发展，期间会遇到很多困难，总不能学项羽，失败一次就乌江自刎。 第一百零三章 她真是个天才！（求催更） 历史是最好的老师，姜沫通过刘邦项羽，讲了半天生意经。 霍沉舟听得很认真，打从心底里佩服自己媳妇儿。 “我说的不对吗？” 男人一句话不说，一直盯着她，压力很大的好不好？ 霍沉舟摇头，“你说得很好，姜沫，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霍沉舟一脸欣赏。 姜沫脸热，被这样一个大帅哥夸奖，她有点飘，心跳的也好快！ 强压下内心激动，姜沫一脸谦虚，“哪有？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再夸下去，我都要骄傲了！” “不过我很开心，我男人不光长得帅，还有眼光！” 姜沫笑得像个二哈，举起酒杯和霍沉舟的杯子相碰，两人眼底都是笑意，霍沉舟知道自己外形出众，现在被媳妇儿反夸长得帅，有眼光，他也很激动！ 吃过这顿饭，两口子的感情更好了。 霍沉舟喝的有点多，头有点晕，整体还算清醒，姜沫光喝啤酒，倒是没有醉意。 两人从东来顺离开，回去的路上去了照相馆把今天的照片还有之前在羊城的照片一股脑冲洗出来。 照相馆老板一个人忙不过来，要等他洗出来，得三四天，姜沫索性自己动手，让老板教了她洗照片的步骤，就自己上。 老板当然高兴，反正一样收钱，他还落得清闲！ 霍沉舟发现认真洗照片的姜沫很有魅力，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媳妇儿都顺眼 。 洗完照片，两人离开照相馆。 回去的路上，姜沫欣赏着自己冲洗的照片，内心涌起一股自豪感。 她又学会了一项新本领，反正有相机，等以后店里的生意做起来，她完全可以在服装店里加一项服务。 只要在店里消费到一定金额，可以免费拍一张照片，就穿新衣服给客人拍。 洗个照片才多少钱，等后面生意做大，她完全可以买一个冲洗照片的机器，那样成本又低很多。 这年头，老百姓很少拍照，一年照上一两次，上岁数的好几年都不见得去照相馆拍照，觉得不实用呗！ 到时候去她店里买衣服，就免费给顾客拍照，等去取照片的时候，又要进店，没准又看上店里衣服，那不又给她送钱，久而久之，这个客人还不牢牢锁在自己店里。 她真是个天才！ 霍沉舟看媳妇拿着照片傻笑，他也凑过头去看相片。 “挺好！” 霍沉舟觉得照片拍得不错。 姜沫也觉得挺好，下一秒，姜沫脸色变了变，是她和霍沉舟的合照，看了这张照片，姜沫心头十分不是滋味。 照片上的两人显得格格不入，看着帅气的丈夫，内心不由涌起几分自卑！ “怎么了？” 霍沉舟敏锐发现女人的情绪改变，姜沫摇头，把手里照片都塞到男人手里，“你慢慢看。” 她能感受到这几个月，她瘦了些，具体瘦了多少斤，姜沫也不知道，看照片上，两百斤还是有的。 不行，接下来，她要加快减肥进度，起码下次再和男主合照不能这么辣眼睛！ 两人回到家，霍沉舟把洗好的照片给家人看。 他现在感觉自己拍照的技术不错，还给家人单独拍了照片，又拍了全家福。 两人逛了一整天，姜沫累的只想好好休息。 拍完照片，就到床上躺着。 霍沉舟却在摆弄手里相机，看刚才拍的照片。 白天听到的烦心事，晚上睡觉时王淑芳毫无睡意：“老宋，凝雪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我们要想办法把霍家人赶出京城！” 宋父在黑暗中翻身，“闺女又咋了？” 把霍家人赶出京城，这婆娘怕不是说胡话，现在又不是特殊时期，国家都让霍家回城了，还给返还了祖产，霍家这是转运了。 把人赶走，赶去哪？ 他可没这么大本事。 王淑芳把白天听到的话说给了丈夫，想到女儿为了得到霍沉舟简直是走火入魔，还要儿子去接近霍家女儿。 还好子涛没跟着凝雪胡闹，要是宋子涛答应了宋凝雪，王淑芳当场就会推门进去，把兄妹俩骂的狗血淋头！ 在现在人的观念里，工人最光荣，干部最体面，个体户是最不受待见的，小商小贩的多丢人？ 还是个有妇之夫，她闺女可不能和这样的男人扯上关系。 王淑芳气的胸口起伏。 看男人不说话，她忍不住催促，“你倒是想个办法。” 王淑芳脑子没丈夫转得快！ 平时两口子在背后使坏，都是宋思诚出主意。 宋思诚比王淑芳有脑子，也聪明。 “想什么办法？” “我可告诉你，别去搞小动作，看好自己家闺女。” 宋思诚比王淑芳理智，这事不怪人家，是自己闺女想去贴人家有妇之夫，可想到霍家返还的祖产，霍沉舟又挺能干，上次子涛还说，霍沉舟去邮局给乡下老丈人邮了五百块钱。 霍沉舟那婆娘，是个两百多斤肥婆，他闺女真要争，就不可能争不过。 要是和霍家结亲，霍沉舟二婚的身份，说出去是不体面。 得到的好处却不少，霍沉舟是个孝顺的，真要和凝雪有了首尾，肯定会负责，逢年过节，他这个当老丈人的也能享受到女婿送的茅子和华子。 宋思诚脑袋里闪过很多想法，闺女在圈子里的行情，能给他找个啥样的未来姑爷。 霍家自然不是最优选，可霍家有钱，倒是可以当个备胎，他要找个时间单独和女儿聊一下。 没想到男人不站在自己这边，王淑芳气哼哼说宋思诚不关心女儿，留给男人一个后背，今晚，王同志又要失眠了，都是被父女俩气的。 霍家床上的小两口，今晚气氛倒是不错！ 反正两人都喝了酒，在男人关灯对她说过晚安，准备休息的时候，姜沫直接抱住了男人。 手也不安分，顺着某人的腹肌往下摸。 “老公。” 暗夜中，女人声音娇滴滴，她庆幸此刻黑漆漆，男人看不到自己脸上表情。 霍沉舟这几天也憋久了，现在女人又故意撩拨，也不想那么多了。 黑夜中，男人摸索着床头柜里的避孕套，等戴好，直接就翻到了女人身上。 第一百零四章 是蚊子咬的！ 事实证明，男主依然给力，床摇了大半夜，还是家里床结实，动静闹大一点儿，也不会发生羊城招待所那样的乌龙事件。 肯定是今晚的羊腰子出了大力，再加上酒精助兴，两人晚上才干柴烈火烧起来，要知道这几天晚上，男人可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姜沫这些天内心别提多煎熬，要是没享受过鱼水之欢带来的美好，守着男主这样一个大帅比，每天看着赏心悦目，不抽烟不乱搞，还让她管钱，过一辈子也不错！ 可享受过男女之事的美好，再让她守活寡，她可就不愿意了。 原先还想着找个老中医，开点中药给男人调理下身体，现在不用了。 还是要大补，姜沫决定了，明天开始，要多给霍沉舟吃点补肾壮阳的好东西！ “专心点。” 这时候还走神，男人不满，轻咬女人唇瓣。 姜沫回神，这下她用力回吻霍沉舟，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结束之后，姜沫困得睁不开眼。 是霍沉舟抱着她去浴室，冲洗身体，中途她睁眼，看到卫生间垃圾桶里扔掉的几个避孕套，姜沫脸一红，干这种事还挺费套！ 等两人重新躺在床上，霍沉舟亲吻女人额头，“晚安。” 姜沫也忘了自己有没有对男人说晚安，她实在太困了。 第二天，姜沫起晚了。 吃早餐的时候，小姑子还关心她，“嫂子，昨天累了吧？” 姜沫心虚，“不累。” 霍明兰一副你就嘴硬吧的表情，姑嫂俩也熟了。 霍明兰说话也直接，“咋可能不累，每次逛景点两条腿都困的抬不起来，不过也是真开心。” 她一个正常体重逛一天都累，更别说姜沫这体格了。 额，小姑子原来是这个意思，姜沫点头，“是。” 她松了口气，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姜沫嗔他，这家伙，这是看笑话呀！ 结果某人对着姜沫眨眼睛。 想到昨天晚上两人间的亲密。 姜沫也挺害羞。 下一秒，霍明兰指着姜沫脖颈，“嫂子，你脖子怎么了？” 她脖子，姜沫低头看，上面有霍沉舟留下的吻痕。 这个臭男人，在她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我的老天奶，她早上洗漱的时候，咋没注意到，早知道就围条丝巾了。 此刻的姜沫，尴尬的脚趾抠地。 其实姜沫也在霍沉舟身上弄出了痕迹，主要在男人后背上，他穿着衣服，啥都看不到。 公婆是过来人，瞄了眼姜沫脖颈上的红痕，又若无其事移开目光，继续淡定吃东西。 “是蚊子咬的！” 姜沫随口胡扯， 某只大蚊子也很尴尬，细看的话，男人耳朵根都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咱家有蚊子？” 霍明兰疑惑，她咋没被咬？ “昨天我和你哥不是去逛景点了，公园里的蚊子。” 霍明兰恍然大悟，还给姜沫支招，“嫂子，等会儿摆摊的时候，你去买瓶风油精，涂上蚊子就不会咬你了。” 霍沉舟深呼吸，我谢谢你嘞！ “好了，一惊一乍的，赶紧吃你的饭。” 霍沉舟打断喋喋不休的妹妹。 霍明兰嘟嘴，小声咕哝，“哥哥欺负人，还是嫂子好。” 看着霍沉舟吃瘪的模样，姜沫莫名想笑，然后她就真笑了。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霍沉舟给了一个晚上再收拾你的眼神。 姜沫看懂了男人眼神中的意思。 想到昨晚上的战况，姜沫脸热，又想昨晚那事，大功臣还是她点的羊腰子，她又不怕霍沉舟了。 甚至对男人露出挑衅的笑，有本事放马过来，当她吓大的呀！ 经过三人几天的不懈努力，下午终于把这次去羊城的货都卖光了。 时间还早，才下午三点多。 姜沫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提议三人在外面逛逛。 霍明兰自然是双手赞成，霍沉舟也没异议。 姜沫去逛了京城几个卖服装的铺子，霍明兰不解，“嫂子，咱们就卖衣服，为啥还要去逛其他衣服铺？” 总不能花钱去买别人家衣服。 姜沫只说看看别人家的衣服款式，下次去羊城选款，好有个参考。 霍明兰点头，原来是这样？ 还真不完全是？ 姜沫没有和小姑子说太多，她主要看其他服装店的装修风格。 结果她发现80年的服装店，除了百货大楼那种高档的购物中心，大家装修都很简单，也没啥装修风格。 大部分服装店，都是简单刷刷墙，平整一下地面，牵个大灯泡就完事了。 这也太敷衍了，姜沫不敢恭维，她的服装店要如此简单，那她还不如仍旧摆地摊呢。 她要在尽可能节约成本的前提下，装出一个让人眼前一亮，显得有档次的店面，要让消费者以在她店里买衣服为荣，要把二三十块批发价的衣服翻到七八十以上。 不是姜沫心黑，在商言商，她做的又不是米面粮油的生活必需品，能买这么贵的衣服肯定能承受这价钱。 服装店定位就是中高档，难道要她30拿货，卖35元？ 除去来回的车票和去羊城的吃喝拉撒，她这简直就是搞慈善，还可能亏本！ 姜沫大脑飞速转动，装修要花钱，重新购置衣架，打货架都要钱。 这批货的利润也不知能不能把店面装修好，还要更努力赚钱呀！ 陆少谦回了京城，第一时间带上礼物去周家串门，主要还是对姜沫表示感谢。 在火车上，姜沫救了自己爷爷，陆少谦打心眼里感谢姜沫。 “少谦，你来就来了，还买这么多东西，你这孩子，也太客气了。” 周芸招呼陆少谦在客厅坐下，连忙给陆少谦泡茶。 霍长征看到陆少谦也很高兴。 陆少谦和儿子是发小，也是霍长征看着长大的孩子。 “霍叔叔，周阿姨。” 陆少谦和两人打招呼，还问霍沉舟和姜沫去哪了？ “孩子们去摆摊卖衣服了。” 周芸解释。 霍沉舟的生意，陆少谦也知道，在火车上就是两人去羊城进货，才救下爷爷的。 陆少谦还关心发小的生意做的怎么样？ 霍沉舟和家里提过，在火车上偶遇陆家爷孙俩的事，知道陆少谦并没有看不起儿子当个体户，霍长征和周芸就和陆少谦说了不少。 第一百零五章 男主那方面还是不行呀！（求催更） 听说已经租下铺子，发小马上要拥有属于自己的服装店，陆少谦真心为好友开心。 “那可真不错，周阿姨，什么时间开张，我让我妈带几个朋友去给服装店捧场。” 周芸心里一喜，嘴上却客气道，“少谦，你这孩子真是太仗义了，啥时候开张还没影儿，这还没装修呢？” 陆少谦了然，又说需要他帮忙的话，让他们不要客气，一定要开口。 老两口心里很感激陆少谦。 又聊了一会儿别的，陆少谦起身告辞，周芸要陆少谦留下来吃晚饭，陆少谦只说还有工作要忙。 还说等找个时间，他请霍家人吃饭。 周芸直说他太客气了。 把陆少谦送出门口，周芸还一个劲夸陆少谦，“少谦是个好孩子，沉舟有他这个好朋友，是儿子的幸运。” “不像那个宋子涛，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 不就是看霍家不如以前，觉得用不上他们了。 以前可是沉舟的跟屁虫，周芸想起来还很不高兴。 “好了，咱过自己的日子，管别人干啥！” 看老婆又钻牛角尖，霍长征连忙开口。 周芸一想也是，先不说国家返还给她们好几套房子，现在儿子服装生意也做起来了。 再者保险柜里那些好东西，一家人就是啥也不干，日子过得也不差！ 宋家人倒是都有工作，那又咋地？ 每个月工资是固定的，哪能和她们比，也不知哪里来得优越感！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那孩子不咋样？” 霍长征摇头，“你呀！” 姜沫是个行动派，逛了几家服装店，大致了解了同行的店面，就买了卷尺和纸笔去了西单租的三间铺面。 霍明兰还是第一次过来，看着三间铺子，“嫂子，这就是咱们租的铺子？” 姜沫点头，霍明兰也觉得铺子不错。 “你瞅啥呢？” 发现媳妇儿看着三间铺子眼冒金光，他自己也笑。 “你过来帮我牵一下卷尺，我量下尺寸，看看这三间店要怎么装修好。” 霍沉舟上前，两人一边量尺寸，姜沫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把所有的尺寸都记下来。 从西单的铺子离开，时间也不早了。 三人打道回府，姜沫想着自己以后的性福，回去的路上还去肉铺买了二斤羊肉，说晚上包羊肉馅饺子。 也不能每天都吃羊腰子，羊肉也是补肾的嘛！ 霍明兰心想，羊肉包饺子很有挑战，弄不好，调出来的肉馅，一股羊膻味，她好心建议，“嫂子，要不买猪肉。” 姜沫摇头，“就买羊肉。” 猪肉哪有羊肉补肾呀！ 回到家，姜沫撩起袖子，就去厨房忙碌，霍沉舟也去帮忙。 听说要包饺子，周芸还挺高兴。 在黑土村下放那五年，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吃上顿带荤腥的饺子，后来和姜家当了亲家。 姜家要是吃点好东西，也会把她们叫去吃饭。 周芸还挺喜欢吃饺子，她以前是养尊处优的富太太，想吃饺子都有家里的保姆做。 饺子皮她是不会擀的，现在回了京城，她就是想吃饺子，想到要一个个捏皮，她嫌麻烦。 霍明兰也不会擀饺子皮，所以这顿羊肉馅饺子，还是霍家人回到京城第一次吃的饺子。 霍沉舟虽然会擀饺子皮，擀的皮整体一样厚，姜沫擀的饺子皮，底部厚，两边薄。 霍明兰虽然不会擀饺子皮，却觉得姜沫擀的好，“嫂子，你真是太厉害了，饺子皮擀的真好。” 姜沫一个人擀饺子皮，除了霍长征，其他人都给打下手包饺子。 看着干活利索的儿媳妇，周芸又去看自己闺女，厨房里的活，明兰就很吃力，以后要是嫁人，周芸怕闺女去婆家受瘪。 “明兰，和你嫂子学学怎么擀饺子皮。” 周芸又找了个擀面杖，让女儿跟着姜沫学擀饺子皮。 霍明兰擀了两下，就放下擀面杖。 “这也太难了吧！” 她嘟嘴，“嫂子，你是咋学的，擀的又快又好。” 她是真佩服姜沫，一个人擀皮，她们三个人包饺子，都擀的过来。 姜沫笑，“其实很简单的。” 她刻意放慢动作，手把手指导霍明兰。 霍明兰琢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擀出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饺子皮，她向姜沫邀功，“嫂子，你看。” 姜沫夸她，“明兰真聪明！” 霍明兰得意，“嫂子说得对，擀饺子皮很简单嘛！” 闺女被夸了，周芸也高兴。 霍沉舟都没眼看，为了教会她，媳妇儿手把手指导，她要再擀不好，就去给二师兄当徒弟吧！ 不得不说，男主真是毒舌，哪有这么想自己妹妹的，让她去给猪八戒当徒弟，这是变相说霍明兰比猪还笨呀！ 包饺子的时候，周芸把陆少谦来家里的事情说了。 “给家里拿了不少东西，这孩子真客气，沉舟，你和姜沫找时间也去陆家串个门。” 总不能占人家便宜。 听说发小回了京城，霍沉舟点头，之前他和姜沫就打算等陆爷爷回了京城去家里拜访。 “去的时候多买点东西。” 周芸叮嘱。 霍沉舟答应下来，“好。” 一家人晚上吃了顿热乎乎的饺子。 嫂子手艺就是好，羊肉馅一点儿羊膻味都没有，霍明兰吃的满嘴流油，肚皮都鼓起来。 晚上，小两口回到房间，姜沫按照店面的尺寸格局画了几张草图。 霍沉舟中肯评价，画的挺好看。 按照图上的装修，不比百货大楼的装修差。 等洗漱完，躺在床上，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姜沫说明天去建材市场逛逛，看看装修的材料，选好了材料，就可以找人装修了。 一定要找手艺给力的老师傅装修，要是找些半吊子，装出来的效果不好，一来不结实，二来也影响店里生意。 躺在床上，姜沫和霍沉舟说自己的盘算。 霍沉舟偶尔也给出建议。 说完了正事，时间是真不早了，眼看就十二点了。 霍沉舟想着明天还有正事做，也就歇了和姜沫亲热的想法。 “晚安。” 说完晚安，男人关灯睡觉。 暗夜中，姜沫还有点接受不了，这，就晚安了？ 男人吃早饭的时候，给她的眼神，不是要晚上和她好好切磋。 看来羊肉馅饺子不给力，还是得上羊腰子那种大补类食物，没有外物助力，男主那方面还是不行呀！ 第一百零六章 霍沉舟，你怎么这么好！ 第二天，姜沫和婆婆委婉表示，让她平时多买些补肾类食物。 “妈，沉舟这段时间很辛苦，您费心做点好的，给他补补身体。” 姜沫觉得，霍沉舟就是上次在羊城招待所留下了阴影，身体也有点亏，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好的事情会慢慢淡忘。 身体在补起来，双管齐下，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联想到儿媳妇脖颈处的吻痕，周芸脑袋里顿时闪现一幕香艳的激情大戏。 年轻人就是激烈，每天那么折腾，身体肯定亏，是要好好补补了。 “好，妈晓得了。” 到底不好去过问儿子房里事。 周芸暗下决心，什么甲鱼汤，大腰子都要安排起来。 两人吃过早饭，就去逛建材市场，80年压根没有成规模的大型建材城，两人跑了几个地方，大多商店卖着一些基础建材。 小方砖的瓷砖，也有木地板，木地板多是原木色，是当下很流行的装修材料。 姜沫蹙眉，想到些高档饭店进门一抬头就是盏华丽的水晶吊灯，不免就动了心思。 这年头，老百姓温饱都没解决，大部分店面更是极简的装修风格。 80年的老百姓已经见惯了简朴风，姜沫想另辟蹊径，走高大上的欧式装修风，这样更能震住人。 吊顶用实木的，落地展示架用欧式的铁艺，顶上一圈小射灯，中间再来一盏高大上的水晶吊灯。 放在80年，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么装修，预算不会少，一次性投入大，却能保证几年都不会过时，姜沫觉得这买卖不亏。 京城是首都，多跑几个地方，华丽的欧式水晶灯是有的，一般都是大饭店之类的地方才会用到，要不就是有钱单位，私人装修很少用到。 80年的华国，家装概念也很落后，买上一盏欧式吊灯绝对很潮了，两人找了几个地方，终于在一个装修不错的门店，找到了姜沫想要的。 一问价格，姜沫顿觉肉疼，她看上的那盏灯真漂亮，造型华丽，价钱是真贵呀！ 居然要1000块，真的是有钱单位才会买。 在人均几十块工资的80年，一千块的水晶吊灯，高工资的人都要攒一年。 姜沫偏头问霍沉舟好不好看，他说，她要是喜欢，就买下来，不用担心钱，装修钱要是不够，他先去找父母支援一下。 有了男人这话，姜沫再无后顾之忧。 她觉得此时的男主更帅了。 “霍沉舟，你怎么这么好！” 姜沫眼底冒着粉红泡泡，如果他反对，她可能就动摇了。 男人白她一眼，说什么傻话？ 别说这钱是用来买装修材料，是办正事，就算姜沫想买个首饰衣服，自己享受，霍沉舟当丈夫的，第一反应也是要努力挣钱，让老婆过好日子。 而不是上来指责女人不会过日子，讲些文绉绉的大道理，让她委屈自己。 姜沫笑了。 两人买了一大堆装修材料，还有水晶吊灯，一上午就花出去四千多块。 还好，手里的钱还够。 后面的材料，边装修，差啥再去买。 霍沉舟在前面骑着三轮自行车，姜沫坐在后面，车上还有一些零散的装修材料，大货和店家商量直接给送到西单的店面。 姜沫让霍沉舟去找个靠谱的装修师傅，现在买了材料，就可以着手装修的事。 “还要找个做饭的阿姨。” 她平时要摆摊卖衣服，还要抽出时间盯一下装修进度，没人盯着，怕装修工人糊弄，还真抽不出时间来给工人做饭。 要是折现，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想来想去，还是找个帮忙做饭的阿姨更划算，一月给个三十几块的工资就搞定了，买菜买粮食才几个钱。 要是在黑土村，给工人做饭这话，可以让何桂兰来做，婆婆就算了，周芸平时一家人的饭还做不明白，这活她干不了。 姜沫说了很多，霍沉舟都没吱声。 等到了西单门面。 车子停下，姜沫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不说话？” 霍沉舟迟疑，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有话就直说。” 姜沫蹙眉，这家伙不是婆婆妈妈的性子呀！ “其实，装修这活儿，我觉得没人比岳父合适，岳母要是一起过来，做饭这活，我们何必找别人。” 算算时间，岳父的腿伤也好差不多了，这时候八月，黑土村那边十月一收秋，装修完回老家，也不耽误秋收。 这年头，装修房子也没啥专业人才，岳父也是有些泥瓦匠基础的，黑土村很多房子都是岳父帮忙盖的，抹墙、贴砖，甚至吊个顶，都难不住姜大海。 别说岳父，就是他们下放这五年，村里有人家里盖房子，父子俩还去给打下手，干点小工的活。 装修铺子这事，与其找别人，还不如找自家岳父，不说别的，外人干活，和自己岳父，干活的用心程度能一样？ 霍沉舟还有个想法，肥水不流外人田。 与其让外人赚装修的工钱，还不如让老丈人赚。 “你让我想想。” 姜沫迟疑，俗话说远香近臭，爸妈要是来京城帮他们装修店面，和公婆就会有交集，公公还好说，婆婆却不是个好相处的。 之前在黑土村，婆婆就看不上原主一家。 认为姜家是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外加姜大海逼着霍沉舟娶姜沫，在周芸心里，真是恨透姜大海一家了。 现在霍家人回到京城，她父母还在黑土村，没啥事，父母也不会来京城，至于姜沫，逢年过节她会抽时间回老家看父母。 大家没交集，亲家间还能维持表面和平，父母真来了京城，哪怕装修完房子就走，这期间也免不了会产生矛盾。 一边是公婆，一边是自己父母，真要是有个摩擦，姜沫每天要摆摊做生意，她真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些琐事上。 霍沉舟好似知道女人的顾虑，他叹气。 “你放心，国家返还了霍家好几套房子，岳父和岳母来京城，只要他们不想，和我爸妈想碰面都不容易。” 姜沫一噎，她不是那个意思。 而霍沉舟接下来的话，姜沫更是没法反驳。 第一百零七章 闹心的姜大海！（求催更，求各种票支持！） 他说，“你之前还鼓励大哥到京城发展，安家。” “你也知道首都的医疗，各方面都先进，难道你不想爸妈以后到京城住。” “现在正好可以趁着来京城装修门面这事，让爸妈先来感受一下京城的生活，如果他们喜欢，以后就留在京城，要是来了不喜欢，那还是回黑土村生活。” 两人的目光对视，霍沉舟满眼真诚，姜沫眼睛酸涩。 她是想过等她生意做大，赚很多钱，在买套房子，把父母接到京城享福。 可她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 她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啥。 霍沉舟却十分坦然，“姜沫，我们结婚，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你父母也是我爸妈，孝顺他们是应该的。” “你放心，霍家有好几套房子，爸妈来了，可以单独住一套，我安排离着咱们住的地方远一点儿。” 起初姜大海逼着他娶姜沫，霍沉舟心底是有怨言的，自从他当了姜家女婿，丈母娘对他是真好，小舅子都不见得能吃上的煮鸡蛋，岳母还给他吃。 岳父对他也不错，他都明白，二老那么做，是希望他和姜沫好好过日子。 现在，霍沉舟打从心底接受了姜沫，自然也会真心孝顺姜沫父母，要不然也不会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让岳父来帮他们装修店面。 手里有钱，在京城还找不到装修工人？ “那我给爸妈写封信，要是他们有空，就来帮咱们装修店面，要是他们没空，那我们就找别人。” 毕竟家里还做着盖浇饭生意，虽然是大哥和嫂子摆摊，她妈妈也会帮着做饭。 “写信太慢，直接发电报吧！” 姜沫点头，“好。” 黑土村，姜大海家最近也挺闹心的。 在这个吃顿肉都藏不住的年代，姜泽两口子每天骑着三轮自行车去镇上摆摊卖盖浇饭，早就不是秘密。 就算姜沫和霍沉舟回了京城，小吃摊生意没有之前好，一个月两三百还是有的。 一个月两三百，在农村这是想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 一时间，姜大海不管在老姜家还是在何桂兰娘家，都是第一得意人。 先是大舅哥上门借钱，何桂兰是个孝顺的，想着父母平时大哥照顾的多，又是亲大哥，上门来借钱，也不好让人空着手回去。 就给大哥家拿了五十块，这钱两口子都知道，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还。 听说大哥家借了钱，何桂兰妹妹也来家里借钱，都是一个爸妈生的，都借给大哥了，也不好让妹妹空着手回去，短短几天，就借给老婆娘家亲戚一百块钱。 要光是打秋风的亲戚还好，最让姜大海闹心的是自己爸妈。 二儿子家做个体户赚了钱，老两口也开心，平时也不少孝顺他们。 不说别的，做生意剩的肉菜，可没少往老两口家里端。 姜大嫂王晓燕看到老二家的好日子，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每天在家和姜大军吵架，说都是老姜家儿子，他就没本事，姜大海家大鱼大肉，她跟着他就只能吃萝卜青菜。 之前姜大海被野猪咬，何桂兰母女去找姜大军帮忙，王晓燕拦着不让去，现在姜大海家过好了，她就是想厚着脸皮上门借钱，也知道不可能。 索性她就不费那个劲了。 王晓燕到底不是个好鸟，这不是看何桂兰娘家人去借钱，她还专门跑去小姑子的村子，说姜大海家发了财，何桂兰娘家人没少去借钱。 “你是他亲妹妹，家里过得也不好，凭啥不去你二哥家借钱，你不去借，都被你二嫂娘家人借光了。” 这不，王晓燕一番添油加醋，出嫁的姜小姑回了娘家，想去找二哥借钱。 老太太一听就知道这是大儿媳的主意，这是看老二家日子过得好，心里酸的慌！ 老二家日子春风得意，老大家鸡飞狗跳，再看苦巴巴的小女儿，老太太也闹心。 都是自己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太太不会想二儿子家做个体户，付出多少努力，她只想每个孩子日子都过得好。 “借钱也是要还的。” 姜老太抚摸着女儿头发，她心底里还是偏向儿子的，虽然儿媳妇娘家人去借钱，姜老太心里不爽，到底不敢去插手儿子家的事。 现在小女儿要是也去二儿子家借钱，就女婿那个无赖样，这钱多半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姜小姑一噎，可不是，现在不是小时候，她和二哥都有自己的家庭，她用了二哥家的钱，那是要还的，她就是想耍赖皮，二嫂也不会同意。 “那我不管，我是二哥亲妹妹，二嫂娘家人去借钱就行，我凭啥不能借。” 姜玉凤咬牙。 王晓燕却有自己的盘算，让小姑子去借钱，是给姜老二家添堵，她得不到实际好处，她目的是姜大海家的卤肉方子。 她去白云镇看过，卖熟食的摊子不少，却没有老二家生意好，当然老二家菜样多是一个原因。 主要还是卤肉做的好，她和买过的客人聊过，说他家的卤肉就是香，村里人也说，他们家做的野猪肉可香了，没有一点儿骚腥味儿。 王晓燕适时开口“妈，老二家有本事，都是兄弟姐妹，要互相帮衬下，我的意思不是说二弟借我们两家钱，二弟家也好几张嘴吃饭，都不容易，再说借钱是要还的。” 一时间，姜老太都摸不清大媳妇葫芦里卖的啥药，她把玉凤弄回来，不就是让玉凤去找老二家借钱，要是何桂兰不愿意，姑嫂俩闹矛盾，她好在一边看戏。 姜老太原本以为王晓燕打的这算盘。 “不如让二弟家把卤肉的方子交出来，我们家和小妹家都学习卤肉，到时候大家都去摆摊，这日子不就都好了。” 此话一出，不光姜玉凤心动，姜老太也心动，可不是，三个孩子都去摆摊卖卤肉，赚了钱，日子过好了，她这个当妈才是真高兴。 姜玉凤一听不就是个卤肉方子，她直接去找二哥不就行了，结果被何桂兰给撅回去了。 白云镇就那么大，真把卤肉方子交出去，那不是给自己家培养对手。 何桂兰可没那么傻，姜大海也没那么傻，到底是自己亲妹妹，他不好出面，就让老婆出面拒绝。 结果，回去的小妹也不知咋和父母说的，这下老两口齐齐给姜大海施压，要他把卤肉方子交出来。 第一百零八章 电报信！ “一个是你大哥，一个是你妹妹，你把卤肉的法子告诉他们，你们仨兄妹都去做生意，大家一起赚钱把日子过好，老二，做人不能太自私！” “老二，你现在有赚钱的法子，不能光想着自己，也要拉帮一下兄弟妹妹呀！” 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姜大海要是不把赚钱的卤肉方法分享出来，就是自私，就是不顾手足兄妹之情。 眼看姜大海不松口，姜老太埋怨姜大海不听话，不孝顺。 不孝的帽子要是被姜老太扣下来，整个黑土村，姜大海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孝道是华国人刻在骨子里的传统，母亲这话，姜大海都快哭了，他还不孝顺？ 这年头，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家里稍微吃点带荤腥的，都要给二老送一碗，不像大哥家，有啥稀罕东西，人家老婆孩子关起门来自己吃。 小妹就更不说了，别说孝顺父母，每次回娘家，都连吃带拿的。 “妈，这生意是姜泽两口子的，我和桂兰也是帮忙打下手。” 姜大海试图和母亲讲道理，就是考虑到儿子，姜大海才没有把卤肉的方法拿出来，白云镇就那么大，一个小吃摊能赚些钱。 要是好几个小吃摊，他们还能赚钱？ 老两口压根不听姜大海的话，“老二，你少拿小泽当借口，老子发了话，儿子还能不同意？” 最后，姜大海迫于二老给的压力，还是把卤肉方法交出去了。 “妈，大哥和小妹要摆摊可以，你让他们别去供销社门口摆。” “知道了。” 姜老太不耐烦。 姜玉凤家还好，没去供销社门口摆摊。 王晓燕就缺德带冒烟，不光把摊子支在了姜泽他们小吃摊对面，价格还故意比他们便宜一毛钱，抢走小夫妻不少客户。 还有更过分的，王晓燕还造谣说姜泽他们的卤肉是病猪做的。 这下，老客户也不敢买小两口的吃食了。 “大伯母，你怎么能胡说？我们的肉都是找村民买的好猪，啥时候成病猪了。” 姜泽气的发抖。 王晓燕死不承认，“小泽，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一点儿礼貌都不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说的啦！” “你这孩子，还学会冤枉人啦！” 姜大军在一旁当和事佬，“小泽，这事情有误会，你大伯母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儿，我看一定是其他摊主看你们生意好，故意造谣，你误会我们了。” 摆摊的时候，姜大军还试图劝说王晓燕，他们换个地方摆摊，别来供销社门口。 大侄儿就在这边，卤肉的法子还是老二家给的，他们来这边摆摊，那不是和大侄子抢生意，这不地道。 王晓燕却振振有词，“你懂个屁，白云镇就那么大，当然要找人多的地方摆摊，咋地？供销社是他家的，老二家能去门口摆摊，咱们就不能去了？” 等姜大军发现妹妹姜玉凤在别的地方摆摊，反响平平后，也就默认了老婆这一做法。 他甚至还给自己开脱，供销社门口也有其他卖吃食的，他们不去，也是便宜了别人，做生意都是各凭本事。 至于王晓燕造谣老二家用病猪做卤肉这事，姜大军虽然觉得不对，到底也没反驳。 说到底，在利益面前，啥关系都要往后靠。 姜大军平时还顾念兄弟之情，就拿姜大军被野猪咬伤那次，姜大军也是真着急。 常言道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能和王晓燕这种人做夫妻，骨子里也是差不多，都是自私的。 卖卤肉赚了钱，姜大军心里对老二家也有怨言，老二要是早点把方子分享出来，他们早就赚钱了。 自私的人不会想，人家的东西凭啥要给你。 姜家人对姜大海家做的，何尝不是披着亲情外衣的强盗行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王晓燕一造谣，对小夫妻的小吃摊影响很大。 顾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是用病猪做的？吃完生病了咋办？ 原先小吃摊的饭菜都能卖光，最近这几天都要剩下一大半，天气又热，家里又没冰箱，一家人连着两三天吃剩饭剩菜，小两口的小吃生意也被迫叫停。 何桂兰哭的眼睛都肿了，一个劲数落姜大海，“都怪你，非要把卤肉的方子分享出去，现在好了，你的好大哥，好大嫂，又是怎么对咱家的。” 以前剩的肉菜，不用姜大海说，何桂兰都会主动给公婆送一些，现在，她宁愿喂狗，都不要给他们吃。 她也不让姜大海给老两口送肉菜，姜大海也生气，被父母兄弟坑，他心里也难受。 何桂兰不让送，那就不送了。 自从小吃生意被迫叫停，家里每天都笼罩着低气压，吃着饭，母亲就骂父亲，有时候骂狠了，父亲也会反驳。 结果就是两口子互相吵，现在已经放暑假，姜睿看两人又吵，就躲去了外面。 邮差正好在送信：“有姜大海的电报。” “你好，姜大海是我爸。” 姜睿上前，送电报的人把一个信封交给姜睿，不由多看了姜睿几眼。 民用电报是一个字七分钱，需要发电报的肯定是重要事，为了省钱，电报一般都是精炼再三的一句话，送电报的人揣着个字条就把活儿干了。 乖乖，第一次碰到用信封装的电报！ 那得多少字？没见过这样浪费钱的，邮差觉得发电报的是冤大头。 本着职业道德，他好心建议：“不是天大的急事，可以写信，信件邮寄也会送到乡下。” 姜睿接过电报信，笑着对邮差道谢。 想也知道是京城的大姐和姐夫来的电报信，姜家就没有比大姐还有出息的人。 姜睿揣着电报信回家，父母还在吵，两口子相互埋怨。 姜睿听的脑袋疼。 “爸，妈，你们不要吵了，大姐来电报了。” 小儿子一嗓子喊下来。 也打断了两夫妻的争吵。 何桂兰连忙接过姜睿手里的电报信。 闺女要她们去京城？ “孩子说了什么？” 看老婆脸色有异，姜大海连忙问，何桂兰懒得和他说话，直接把电报信递给男人。 姜大海看完电报信，直呼天助我也！ 第一百零九章 资本家也太黑心了！求催更，求各种票支持！ 之前大儿子就想去京城闯闯，还想一大家人都去京城，姜大海舍不得家里土地，现在闺女要开服装店。 要他去京城给装修店面，姜大海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而且女婿还挺体贴，专门给他们准备了房子。 电报信里除了提装修的事，还邀请一家人都去京城玩。 小吃生意在白云镇是做不成了？ 那去京城呢？ “小睿，去喊你哥嫂过来。” 姜大海让小儿子去叫大儿子和儿媳妇。 这事还要和俩孩子商量。 很快，姜睿和哥嫂就进屋了。 姜大海把手里的电报信递给大儿子，顺便说了自己的打算。 “阿泽，我和你妈准备带着小睿去京城给你妹妹装修店面，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两人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反正还不到秋收时间，等装修完店面，回来也不耽误秋收。 小两口也有自己盘算，小吃生意被大伯家搅合的做不成了，他们可以去京城摆摊寻找机会。 之前妹妹就说过，在京城有更多机会，在镇上摆摊，一个月赚几百元，去了京城，没准收入能翻倍，要是不成，再回村里就好了。 要去京城，一家人都很激动，最激动的就是姜睿，他想去京城看看课文中《十里长街送总，理》的长安街。 等他站在长安街，好似可以穿越时空，和大家一起送总，理最后一程。 几人都是行动派，家里养的猪之前给宰杀做了卤肉。 家里有狗和猫，还有五只鸡，狗和猫好说让公婆家给养着，等他们收秋回来再接回来。 至于家里的鸡，何桂兰准备杀掉，她们炖两只，剩下的带去京城，给女儿女婿。 大老远去京城，总不能空手去。 还有亲家呢？ 虽然回到京城的亲家，不见得能看得上家里的土鸡，这也是姜大海两口子一番心意。 决定一家人要去京城，姜泽给京城回了电报，回信自然不是奢侈的电报信，只有一句话，只说全家一两天左右到京城。 要让公婆给养一段时间家里的猫狗，何桂兰强忍着不爽，杀了鸡让二老来家里吃饭。 何桂兰也不是占便宜的人，还给两人一袋十斤的白面，让他们帮忙照看猫狗一段时间，一袋白面真不少了？ “咋突然要去京城？” 老两口还挺惊讶。 想到家里好好的生意被父母胡搅蛮缠，现在弄得做不下去，姜大海也学精了。 没和二老说女儿要开服装店的事情。 “这不是，国家给亲家返还了祖产，房子长时间不住有点漏雨，俩孩子就想着重新装修一下，我们去给装修房子。” 按照姜大海的说法，他和姜泽都是去京城给女婿家装修房子的。 何桂兰和儿媳妇去给做饭，小儿子就是暑假跟着去见见世面。 闻言，姜老太连忙问，“那，给多少工钱？” 小吃摊那事，姜大海对父母也有了芥蒂，“妈，自己家孩子，装修个房子，要啥工钱，再说我们去京城，吃喝都是女婿管。” 听说儿子和孙子白干活，姜老太不乐意了，“不给工钱，也太黑了。” 姜老头也不满，“就是呀，你们父子俩大老远去给他们干活，不提工钱，资本家也太黑心了！” 公婆说话太难听，何桂兰想说话，姜大海对她摇头，何桂兰按耐住冲动，告诉自己不能炫耀，万一俩老的也要跟着去京城咋办？ 这两人最擅长道德绑架。 黑土村就那么大，姜大海家收到电报信这事，很快就在村里传遍了。 村民纷纷猜测发电报的土豪是姜大海的京城女婿。 “资本家就是有钱呀！” 又听说全家要去京城，村民心里羡慕，他们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首都？ “老姜这是去京城享福呀！” “享啥福，又没工钱，白去给人干活的。” 王晓燕磕着瓜子，蛐蛐小叔子家的八卦。 公婆还给她和大军抱怨，说资本家亲家就是黑心肝，让老二一家子去京城干活，也没提工钱的事。 王晓燕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还宽慰姜老太说给闺女婆家干活，又不是外人，要钱也不合适。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就因为姜沫是孙女，老两口才觉得老二家吃了大亏，要是给孙子装修房子，不要钱他们也不会说啥？ 孙子的孩子，那是老姜家的重孙子，还是他们姜家人，孙女生了孩子，那是霍家的孩子，和他们有啥关系？ 姜沫收到老家的电报，得知全家要来京城，姜沫很高兴。 霍沉舟选套离西单最近的一处四合院。 霍家住的是洋房，四合院看起来没有洋房气派，装修看着也挺破，姜沫却两眼放光，再过三四十年，这院子可是千万甚至以亿为单位的。 霍沉舟还有点不好意思，“这院子时间久远，有点旧了。” 姜沫摇头，“这已经很好了。” 她说的是实话，这比黑土村的土房子好多了。 再说乡下人也没那么多事，姜沫穿书前在京城打拼，要求不高，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 公司租的宿舍，三室一厅里放好几张上下铺，一个房间住七八个人，独立的四合院，居住条件别说在80年，就算再过四十年，也是让人羡慕的居住条件。 男人竟然一脸嫌弃看着日后的千万豪宅，真是没眼光！ 两人把四合院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又去百货商店买了被褥，和一系列生活日用品。 还买了米面粮油，至于买菜钱，到时候直接给父母现金。 买的东西把三轮自行车装的满当当，姜沫都没地方坐，东西都是就近买的，姜沫索性走着回去。 男人倒是骑着自行车，考虑到步行的姜沫，车子骑的蜗牛爬。 姜沫知道国家给霍家返还了祖产，具体几套房子，她还真不知道。 路上就问霍沉舟国家给返还了几套房子，分别都在哪？ “除了咱们住的洋房，剩下的七套都是四合院，一共有八套房子，有两三套比较偏。” 霍沉舟说的偏，无非是二环和三环的区别，哪里偏了？ 而男人下一句话，姜沫的心狠狠一颤！ 第一百一十章 怎么停下了？ “等爸妈来了，让他们挑一套，我去办过户。” 霍沉舟很大气。 姜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霍沉舟要给她父母一套京城的房产？ 他知不知道京城的四合院，未来值多少钱？ 男人在前面骑三轮车，姜沫在后面走，霍沉舟看不到姜沫脸上表情。 “怎么不说话？” 霍沉舟疑惑。 姜沫压下心底复杂，“怎么突然想起要送房子给我父母？” “这不是想着他们来了京城，住自己房子更自在。” 倒不是临时起意，之前霍沉舟就想给姜家一套京城房产当补偿，当然那时没想着和姜沫有以后。 现在两人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再给老丈人房子，霍沉舟觉得是应该的。 “那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京城的房子，万一后面房子涨很多，我怕你后悔！” 姜沫半开玩笑的语气说。 正好两人也到了四合院，霍沉舟停下三轮车，回头和女人目光对视。 他伸手捏了捏姜沫的脸蛋，“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后悔！” “后悔”两个字，男人咬的极重，他一语双关，一来是说送老丈人房产，二来是说和姜沫做夫妻。 姜沫莫名听懂男人话里的意思，她脸一红，怀疑对方在开车。 “好啦，赶紧干活！” 姜沫拍了男人手背一下，她眼神闪躲，霍沉舟那张脸太能迷惑人，她真怕自己失态！ 两人把东西放到四合院内，回到家，正好吃晚饭，周芸惦记儿子身体，还真做了硬菜，饭桌上的甲鱼汤就是最靓的仔。 起初霍沉舟并没有觉得那是针对自己的，他妈妈一个劲给他盛那玩意，他要还发现不了问题，就可以去和八戒拜把子了。 “沉舟，你最近太辛苦，要好好补身体，来，再喝一碗。” 周芸又给霍沉舟盛了一碗，霍沉舟深呼吸，到底没辜负老妈的好意，把碗里的甲鱼汤喝完。 吃过晚饭，霍沉舟找到母亲，三两句话就套出她为啥要做那甲鱼汤。 原来是姜沫和妈乱说话，周芸还误会两人晚上太亲密，让他注意身体，霍沉舟闹了个大红脸。 霍沉舟倒是猜了个大概，多半是这几天他心疼姜沫辛苦，晚上没怎么亲热，女人多想了？ 被自己婆娘质疑某方面不给力，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晚上，姜沫还想和霍沉舟商量要不要把闲着的四合院租出去，这样每个月多少还能有点房租。 放着多浪费资源。 结果，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抱到了床上，紧接着就是男人的吻，今天这么主动？ 婆婆的甲鱼汤果然给力，姜沫也热情回应男人的吻。 然后，霍沉舟把姜沫撩拨的面红耳赤，偏偏停了下来？ 姜沫不解的去看男人，“怎么停下了？” “是你和妈说，我晚上不能满足你，她才给我做甲鱼汤补身体。” 霍沉舟语气镇定。 姜沫摇头，“我没有，我只是说你最近太累，让她做点好的给你补身体。” 到底是心虚，姜沫说话的时候压根不敢去看男人眼睛。 “撒谎，妈都告诉我了。” 霍沉舟更加印证了自己猜测。 额，婆婆说啥了？ “姜沫，我是抱不动你了，还是晚上没有满足你，你去妈面前乱说。” “你知不知道，妈当时看我的眼神，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霍沉舟联想到之前两人去东来顺，姜沫点的羊腰子，大部分都让自己吃了。 “我，对不起！” 姜沫平时有八百个心眼子，这种时候，脑子也有点转不过来，晚上她也喝了甲鱼汤，又被男人撩拨，她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 她现在很难受，迫切想和霍沉舟深入交流，偏偏男人就不满足她，还在她身上一个劲点火。 姜沫被欺负的都快哭了，在男人眼神的压迫下，把心事吐露的一干二净。 “自从上次去羊城，我们想那啥的时候，床塌了，回来你也不怎么碰我，我就怀疑你留下阴影了。” “后来我就想了个法子，我们去东来顺，我点了烤腰子，那天我们喝酒，晚上我们又亲热了，结果后面你又让我早点睡。” “我心里着急，又买了羊肉包饺子，那天晚上你又让我早点睡，我，我就怀疑你身体。” 对上男人冰冷的眼神，姜沫到底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我也是好心，才让妈给你补身体。” 这下，姜沫真委屈的哭了，她多不容易呀！ 为了男人面子，她一个人默默做了这么多，现在还不落好。 霍沉舟都要气笑了，他给姜沫擦拭眼角的泪。 想到自己心疼她太累，结果被女人怀疑不行，他去找谁说理去！ “别哭了，那几天晚上看你太累，我才让你早点休息的，结果，你还多想了。” 为了不让女人多想，也为了自己男人的尊严，霍沉舟只身体力行证明自己很强咯！ 结果就是床摇了大半夜，姜沫只有求饶的份。 “老婆，你说我用不用补身体呀？” 看着求饶的女人，某人询问，姜沫摇头，“不，不用，你很强！” “老公，我们睡觉吧！” 姜沫心想，以后可不能给霍沉舟喝甲鱼汤了，受罪的是她呀！ “是我之前不周到，冷落你了，我得把之前的补上。” 结果，就是男人神采奕奕，姜沫被做晕过去。 连着两三天，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霍沉舟晚上都拉着姜沫做运动。 姜沫都想逃跑了，吃得太饱也不好。 “嫂子，你怎么老打哈欠，晚上没睡好？” 对上小姑子关心的目光，姜沫幽怨的看了霍沉舟一眼，都怪他，她身体就跟散架了一样。 霍沉舟淡定的给姜沫碗里夹菜，“多吃点儿，你最近太辛苦，要多补补。” 想到自己让婆婆做好吃的给霍沉舟补身体，姜沫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随口敷衍，“这几天一直想着店面的事儿，睡的晚了点儿。” 霍明兰一个小姑娘也不懂两人之间的事，她点头，还安慰姜沫别太操心，店开起来生意肯定好。 姜沫微笑，“好。” 她不动声色瞪了男人一眼，霍沉舟却笑着给她夹菜，口型说 ，“多补补！” 第一百一十一章 霍沉舟对姜沫动心！求催更，求各种票支持 纵欲的结果，就是一整天都蔫蔫的。 两人骑着三轮车去汽车站接姜大海一家，等车停下，五人从班车上下来，还碰到熟人。 孟婷婷今天跟着父亲跑车，看几人认识恩人，还帮着姜大海一家从车上往下拿东西。 从孟婷婷口中，姜沫得知那群劫匪的结局，警察同志经过深挖，那些劫匪做这种事果然不是第一次，手里还有人命。 那些人有的被判了死刑，有的被判了无期，最少的也要吃二十年牢饭。 坐二十年牢，出狱也成了中年人，一把岁数了，也掀不起风浪，姜沫很喜欢这样的结局。 恶人受到惩罚，她又想到在火车上碰到的人贩子梅姑，希望老天保佑，梅姑早点落网。 姜沫带着父母和姜睿打的士，霍沉舟骑三轮车载着哥嫂，很快就到了西单那边的四合院。 姜沫说这段时间，大家就住在这。 这安排，姜大海很满意，要是和亲家们住在一处容易产生矛盾。 何桂兰也给带了不少东西，有家里宰杀的鸡，还有山上采的木耳和蘑菇，还拿了一袋莜面。 莜面是张家口的特色，冀北省其他市还没这东西。 后世，京城也有很多莜面馆，80年还没有。 “女婿最爱吃莜面窝窝，我专门带了一袋莜面。” 何桂兰笑呵呵的。 看着岳母脸上憨厚的笑，霍沉舟心里暖暖的。 一口一个爸妈喊得亲热。 午饭简单在外面的小饭馆吃的面条。 何桂兰看女儿精神不济，还让她赶紧减肥，人长得胖，精神能好呀！ 姜沫委屈，她没精神，胖是一个原因，主要还是某人晚上折腾人。 听着丈母娘数落老婆的话，霍沉舟莫名有些心虚。 从小饭馆离开，两人把全家送回四合院，姜沫让家人下午好好休息，晚上在一起吃饭。 何桂兰带来的鸡，姜沫拿了一只，蘑菇和木耳带回去一部分，莜面倒是拿回了洋房。 周芸看着两人带回来接地气的山货，想到在黑土村下放这五年，能吃上一顿莜面窝窝，就挺满足的，现在看到这些东西，还挺亲切。 人是个复杂的生物，在艰苦的环境中，第一时间想得是逃离，离开黑土村了，某一瞬间想起来，还会回味儿。 现在想起下放那段经历，周芸竟然还能安慰自己是体验生活。 晚上霍长征做东请亲家全家到全聚德吃烤鸭，欢迎他们来到京城。 这一举动，也很给儿媳妇面子。 霍长征和母女俩先到全聚德，霍沉舟和姜沫则是去接姜大海一家。 全家来京城，穿着平时最好的衣服，衣服上没补丁，就是老百姓最好的衣服。 进了全聚德，姜大海有些紧张，光亮干净的地板砖，就不是他们这种干粗活的该来的。 再次见到资本家亲家，姜大海说话都不利索了。 眼前的霍长征和周芸哪还有半点儿在黑土村的模样。 两人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周芸手腕上还戴着玉镯子，一看就是富太太，周芸手腕的玉镯就是上次姜沫送的。 “亲家公，亲家母。” 姜大海莫名有种压迫感，生硬的打着招呼，这一刻，他深刻的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阶层。 倒是霍长征两口子，笑着打招呼，欢迎他们的到来。 姜大海受宠若惊，以前亲家母眼睛都长在头顶的，这次见面态度还不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80年的全聚德名气很响，姜大海一看那菜单，差点跳起来。 一只鸭子10元钱！这是家黑店吧！ 要不是霍家人在，姜大海肯定起身就走了。 “亲家，你喜欢吃啥自己点，不要客气。” 霍长征笑呵呵，烤鸭肯定是必点的，霍长征一口气点了三只烤鸭， 首都这消费水平太高了，光看菜单，姜大海心头都在滴血，哪会拿起菜单点菜。 他把菜单放下，姜沫又示意何桂兰他们也看看菜单。 何桂兰和姜大海反应一样，都被菜单上的价格镇住了。 小辈更不用说，父母都没点菜，他们哪会真拿起菜单点菜啊。 再说了，一份菜也要几块钱，他们咋会随便瞎点。 最后还是霍沉舟拿起菜单，“每人来份鸭骨汤，大份的，香辣鸡丁、爆鱿鱼……软炸大虾，赛螃蟹。” 霍沉舟一口气点了十几样菜。 要不是何桂兰一个劲说够了，姜沫都怀疑霍沉舟要把菜单上的菜都点一遍。 酒是公公自己带的茅子。 姜家人不会吃烤鸭，他们也不乱动，等烤鸭上来了他们就跟着霍家人学，好歹没出丑把一顿饭吃完。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桌上的菜自然是一扫而空，连打饱嗝都是一股烤鸭味儿。 姜大海今天是真高兴，女婿一口一个爸，给他倒酒，亲家公也给他敬酒，他姜大海也是喝过茅子的人，等回了黑土村，可要好好和村里人吹牛逼了。 吃过晚饭，小两口把几人送回四合院。 姜沫把之前去羊城买的金镯子拿给何桂兰。 “妈，这是你女婿孝顺您的。” 何桂兰戴上金镯子爱不释手，眼底的喜悦都遮掩不住，姜沫和霍沉舟对视一眼，她就知道母亲肯定更喜欢金镯子。 “这孩子，浪费这钱干啥！” 何桂兰声音难掩喜意。 “给你就拿着，孩子们一片孝心。” 姜大海开口，语气酸溜溜。 这时候，霍沉舟又把事先准备的两瓶茅子和一条华子送给岳父，“爸，这是给您的。” “我抽旱烟就行，这酒我留下，烟拿回去给你爸抽。” 姜大海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舍不得从那条华子离开。 “爸，这是孝顺您的。” 霍沉舟也笑。 姜大海嘴都要笑歪了，一个劲夸霍沉舟孝顺。 嫂子的礼物是一个女士皮包，大哥的则是一个黑色公文包，大哥摆摊做小吃生意，别管生意规模咋样？ 大小是个老板，提着公文包就是有派头。 姜小弟的礼物则是一只钢笔，学生就要好好学习。 两口子给全家都准备了礼物，收到东西，全家都很开心。 姜沫事先没想那么多，她本来想着把上次的金手镯给母亲，再给留点钱，还是霍沉舟提醒她给大家都备上一份礼物。 也是男人对姜沫动了心，不然哪会想着给她娘家人准备礼物！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很有天赋！ 从何桂兰口中，姜沫才知道家里遇到的糟心事，“都怪你爸，要不是他把卤肉方子拿出去，小吃生意也不会做不下去。” 说起这事，何桂兰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生意，就被姜大军和王晓燕给嚯嚯了。 原来是这样？ 收到回信，她当时还奇怪，哥嫂也跟着一起来京城，虽然在电报信里她是邀请全家都来京城游玩，可她很清楚，哥嫂要搞小吃生意，多半是不会来。 老百姓哪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 姜大海瞪眼，女儿女婿都在，婆娘真是一点儿面子不给他呀！ 姜沫叹气，“这事也不能怪爸，奶奶那不孝的帽子一旦扣下来，后面更糟心。” 老两口道德绑架这套，姜沫真不敢恭维，父亲这是被自己人给坑了呀！ 姜大海被咬伤那次，大伯脸上的焦急不像是演的，现在却做那种事，虽然谣言是王晓燕传的，姜大军就一点儿不知道?咋可能呀？ 大哥去理论，大伯还在一旁和稀泥，真是醉了！ 还专门到供销社门口去摆摊，姜沫被夫妻俩的行为恶心的够呛，典型的白眼狼。 “就是呀，这事也不能怪我。” 姜大海小声咕哝，被何桂兰狠狠瞪了一眼。 “大哥，嫂子，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白云镇的小吃摊是没法做了，就算后面客人回过味儿来，再重新把摊子支起来，想像以前那么赚钱，是不可能了。 “我俩想着来京城找找机会，暂时要借住在这，给你们添麻烦了，等我们找到安顿的地方，我俩就搬出去。” 姜泽搓着手，他挺不好意思，他是当大哥的，理应照顾弟弟妹妹，现在却要麻烦妹妹和妹夫。 姜泽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姜沫蹙眉，“大哥，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再说，你和嫂子有手艺，生意上面压根也不用我们操心，也就在四合院住一下，说麻烦就太见外了。” 霍沉舟也表态，说京城的房子，哥嫂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本来就打算把房子过户给老丈人，当爹的也不可能把亲儿子赶去睡大马路。 姜沫又问两人还是做小吃生意？ 姜泽点头，“我和你嫂子也就只能做这个了。” 两人没文化，倒是想做别的，也不会呀！ 姜沫也支持，做生意想赚钱，就要做熟不做生，啥都不会，还想赚钱？ 有句话说得好，凭运气赚来的钱，最终还是要靠实力亏掉。 姜沫走之前给二老留了两百块钱，让他们平时买菜吃，不够再找她要，时间不早了，两人明天再过来，带大家去景点转转。 姜大海拒绝了女儿的好意，只说明天先去看店面，早点把店面装修出来才是正事，反正他们在京城要待到店面装修完，有大把的时间游玩。 姜沫一想也是，又嘱咐几人早点休息，就和霍沉舟离开了。 回到家，姜沫就坐下来画图，她要把最终的装修图纸在完善一下，霍沉舟也有眼色的不去打扰。 等姜沫画完，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霍沉舟看着姜沫最新的图纸，他由衷赞叹，“你很有天赋！” 真不是男人恭维，姜沫画的确实不错。 要是按照图纸上一对一还原，服装店装出来的档次可不低。 霍沉舟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基本审美还是有的。 “也许吧！” 姜沫收下男人的赞美，画几张图，也算是以前的学没白上。 说起来又是一把辛酸泪，姜沫高中毕业的时候，建筑是热门专业，那时候房地产兴盛，和地产挂钩的专业都是香饽饽。 为了好就业，她大学就学的建筑。 出来就业多牛掰，未来要当设计师的，随便画一张图纸，都是天价。 她甚至都幻想自己站在聚光灯下，有人给颁奖的画面，姜沫女士设计的建筑作品，获得国内甚至国际奖项。 抱着当设计师的远大梦想，上完了大学。 结果，毕业就失业的情况就发生在姜沫身上。 普通人家的孩子，家里没有资源，没有人脉，想找好工作，呵呵！ 她还记得自己拿着毕业证，拖着行李箱去京城，想闯出自己一片天，现实却是狠狠打脸。 面试的时候，人家一看她是应届生，直接就把她婉拒了。 人家要找有工作经验的，她都想骂人了，她刚毕业，哪里来的工作经验？ 还当设计师？ 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连续碰壁一个月，她终于认清了现实，建筑专业很高大上，就业却没那么容易。 知名设计师是很厉害，公司都要把人供起来，她这样的，去大公司给设计师当助理人家都不要。 应届生没经验呗！ 而且她还想找管吃管住的同行业公司，更是做梦，京城的房价寸土寸金。 老板也不傻，情愿多给你开两百块钱的工资，也不愿意花大钱给你租个员工宿舍。 最后，她认清了现实，投递简历的时候，不再找本专业的工作岗位。 更关注管吃管住，结果又被狠狠打击了一顿。 她只能干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销售员。 不想那么多了，她要先生存下来，而且销售员还管吃管住，这不正好。 刚毕业，不指望挣多少钱，起码不会赔钱。 一起毕业的同学，还没咋挣钱，房租就干出去好几千，再加上吃喝拉撒，上万块都不一定能打住。 和对方相比，她好多了。 后来，她才知道，为啥公司管吃管住，方便加班呗，反正她做了业务员，晚上九十点下班是常态。 严格的说，也不是管吃管住，每个月在工资里要扣三百元住宿费，每天扣五元伙食费，一个月是一百五，吃住月扣四百五。 那也行，反正从工资里扣，不用自己掏腰包，她也能理解老板的算盘，用扣除的宿舍费来给员工租宿舍，典型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业务员是个流动性，压力大的工作，身边同事干两三个月就离职。 她也想离职，却没有换工作的资本，上学的时候，和父母要钱理直气壮，在她毕业那一瞬间，就不好意思和父母要钱了。 每次打电话都是报喜不要忧。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也曾是有梦想的年轻人！（求催更） 销售公司只看业绩，管你是什么985高材生，业绩做不出来，照样扣底薪，姜沫经常被主管指着鼻子骂，顺便说一句，带她的主管初中毕业。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迷茫，好像那么多年学都白上了。 公司老板也是初中文化，她想哭，寒窗苦读十多年，出来给初中生打工。 京城是一个节奏很快的一线城市，一天不努力工作，就要喝西北风。 她收敛起情绪，努力工作，把她的大学专业，大学文凭都抛到脑后。 现在看着手里的图纸，她才惊觉，她也曾是个有抱负，有梦想的年轻人！ “画的不错，你之前学过画图？” 霍沉舟还惊叹。 想到穿书前在职场中的不易，姜沫勉强扯了扯嘴角，“也许是上辈子学过吧！” 这是实话，霍沉舟却不信。 只夸姜沫有天赋，不是天赋是啥？ 黑土村那个穷村子，岳父和岳母也拿不出钱来培养姜沫呀？ 姜沫想起穿书前，通过自己努力买了房和车，钱也赚了，好似丢了年少的理想，还有点怅然。 “你不开心？” 喜欢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男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对上霍沉舟眼底的关心。 姜沫自然不会把心里的想法告诉男人，就算她说了，也得霍沉舟相信。 穿书，这么离谱的事情，要不是她亲身经历，她自己都不信！ “我没事，就是想到大伯家的行为，有点难受。” 霍沉舟叹气，反过来安慰姜沫，给她讲了动荡年代一些事，霍家被扣上资本家帽子，被批斗，工厂一些工人，都纷纷跳出来举报。 还往他们身上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子。 霍沉舟就不明白了，他们在工厂干活，又不是没领工资，霍家咋剥削他们了？ 要知道，很多工人去工厂之前，家里都穷的没米下锅，哭着求着父亲给他们一个工作的机会，结果到了工人嘴里，父亲是黑心的资本家，换来的是被举报，辱骂，扔臭鸡蛋！ “这世上不讲究的人太多，不要为不值得的人费神！” 姜沫点头，她轻轻靠着男人，可能是想到前世的不易，她突然有点累，此时很想找个肩膀靠一靠。 霍沉舟像哄小孩，轻拍姜沫后背，场面很温馨。 第二天，两人吃完早饭，就去西单那边的四合院。 四合院物资齐全，两人到的时候，姜家人已经吃完了早饭。 两人带着大家去看西单的店面。 看着眼前的三间门面，虽然还没装修，何桂兰却很自豪，这比白云镇的供销社还气派。 闺女和女婿就是有本事！ 姜沫把画好的图纸递给姜大海，“爸，您看能照着装出来吗？” 姜大海接过图纸，和姜沫讨论了半天。 “问题不大，具体还是要看最后的成品。” 姜大海也不会把话说太满。 “阿泽，你和小睿给我打下手。” 两人自然满口答应，姜大海是个行动派，撸起，袖子，就准备干活，霍沉舟也留下来打下手。 姜沫带着母亲和嫂子去附近的供销社，菜市场转了一圈，这样她们买东西的时候能找到地方。 哥嫂两口子还准备做之前的小吃生意，采购了不少食材，有三轮自行车，要方便很多。 回到家属院，三人处理食材，夏红梅欲言又止。 “嫂子，有什么事吗？” 对上小姑子鼓励的眼神，夏红梅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小妹，你会做烤鸭吗？” 姜沫还以为夏红梅还想吃烤鸭，“嫂子，你要想吃烤鸭，咱们晚上再去全聚德。” 这好说，姜沫很大气。 闻言，夏红梅连忙摆手，“小妹，你误会了，嫂子不是这个意思。” 夏红梅也是个实在人，着急的眼睛都红了，她们来到京城，是想在京城发展，以后安家的，现在在小姑子家白住，公婆就不说了，人家是长辈，又是来干正事的，小叔子更不用说，还是个孩子。 她和姜泽，白吃白住心里就够过意不去了，哪能还让小姑子破费。 别说姜沫误会，夏红梅说完这句话，何桂兰脸色都微变，心想儿媳妇太嘴馋，一只鸭子十块钱，那是她们老百姓随便吃的呀！ “嫂子是想，一只烤鸭能卖到十块钱，要是我和姜泽做小吃的同时也做烤鸭，我们不卖十块，卖六块，鸭骨汤我们卖两毛，你觉得怎么样？” 一只鸭子成本没多少钱，她卖一份卤肉饭才五毛钱，卖一只鸭子，相当于十二份卤肉饭了。 夏红梅一晚上都在想这个事情。 可惜她不会做烤鸭，小姑子那么聪明，也不知道她会不会？ 姜沫却因此有了新的灵感。 后世各种鸭货，什么久久鸭，周黑鸭，都很受欢迎，鸭板肠，鸭子内脏都可以做成卤味。 还有鸭毛，也是好东西，可以做羽绒服。 鸭子全身都是宝。 她把目光落在何桂兰身上，父母都是农民，人情世故那一套不见得玩得多溜。 却不怕辛苦，农民每天多累呀！ 家里之前还养鸡，养猪，那养鸭子呢？ 鸭子周期短，养鸭子两个月就能出栏，先让爸妈喂几十只，一边养一边学，以后再慢慢扩大规模。 这计划要是能落地，父母也不用辛苦种地了，鸭子养大做卤味，鸭货，烤鸭，毛留着做羽绒服。 要是把羽绒服做出来，京城冬天这么冷，她的事业绝对能更上一个高峰。 “小妹，你觉得怎么样？” 看姜沫走神，夏红梅有些忐忑。 姜沫回神，“嫂子，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就是我不会做烤鸭。” 闻言，夏红梅眼底闪过失落，是呀，小姑子也不是万能的。 “不过这也不是啥大问题，你们真要有这个想法，到时候去全聚德后厨学一下，那不就出师了。” 不就是一个烤鸭，姜沫觉得不难。 就是她这个计划要实施起来，需要不少本钱？ 要自己开个厂子了，还要买机器，工人，这是个不小的规模呀！ 还是要努力搞钱，短短几秒，姜沫脑袋里闪过很多想法。 反正降温还有几个月，她还有时间，姜沫顿时像被打了鸡血，整个人都精神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真陷进去了？ 最近频繁的深入交流，夫妻感情更好了，姜沫和霍沉舟说了想让父母养鸭子给哥嫂供货做烤鸭的计划。 “你觉得怎么样？” 霍沉舟听完，没有明确表示支持也没有反对，而是给姜沫分析了很多：“你要先和爸妈商议，养之前的准备功夫也不能马虎，投入的本钱就不说了，还要先做个市场调查。” “看看县城有没有市场，县城要是卖不动，市里有没有饭店什么的收购，把这些事搞明白，亏不到哪里去。” 媳妇儿想的挺好，让老丈人养鸭子，直接给大舅哥供货卖烤鸭，先不说大舅哥的烤鸭生意能不能做起来。 就算做起来，也不见得能消化那么多鸭子。 再者说，做个烤鸭，大老远从京城跑到冀北省弄食材，每天光在路上跑了，还怎么做生意？ 路上的运输成本不是钱？ 听完男人的分析，姜沫也觉得自己考虑的不太周到，可不是，爸妈在黑土村养鸭子，大哥在京城做烤鸭，去黑土村拉鸭子，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 京城又不是买不到食材，何必要舍近求远，还增加成本。 “那让爸妈在京城养鸭子！” 霍沉舟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话一出口，姜沫自己就否定了。 小鸭子满院子跑，在四合院里喂养，弄得满院子鸭屎，一想那个场面，姜沫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再说城里啥都要花钱买，真要在京城养鸭子，成本可不低。 这年头，还没有各种饲料，现在农村人养家禽，都是什么玉米面，小米糠绊着菜叶子喂。 要是大规模养殖，靠玉米面，小米糠，菜叶子又太慢，可以去田间抓些泥鳅小鱼什么的鸭子都喜欢吃，这些东西可以靠人工去捞，并不需要多少本钱，就要爸妈付出时间和精力。 这都好说，农村人最不怕的就是辛苦。 想象很美好，真的要实施起来可不容易。 之前光想着好的一面，大规模养鸭子，要是染上禽流感，不能顺利出栏，那可是不小的损失。 真要生产羽绒服，原材料也不是非要自己亲力亲为，去养殖场买鸭毛，不是更省事。 “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对了，大嫂想做烤鸭生意，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去全聚德后厨学习一下。” “我托人帮忙问下，应该问题不大。” 男人这话一出，姜沫就知道八九不离十。 瞬间露出佩服的目光。 凡是大老爷们都有点虚荣心，谁不想老婆看自己的目光是钦佩和赞赏？ 霍沉舟清了清嗓子，“你放心，全聚德的事情，我一定搞定。” “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床休息吧！” 男人声音沙哑，呼出的热气就喷洒在姜沫耳边，她脸一红，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点头，“好。” 于是，两人又切磋了大半宿。 第二天，姜沫都差点没起来，吃过早饭，霍沉舟想着昨晚上答应姜沫的事，想了想，还是好友陆少谦靠谱。 于是，两人买了点东西，去陆家，去之前给陆少谦打过电话，确定人在家，两口子才过去。 想到陆老爷子有糖尿病，姜沫还写了一些糖尿病人的注意事项，特别是饮食习惯方面。 陆老爷子接过姜沫写的注意事项，一个劲夸她，“小姜呀，你真厉害，你写的和医生说的大差不差，不，比医生说的还详细嘞！” 姜沫也笑，一口一个陆爷爷，把陆国胜哄得心花怒放。 两人在陆家混了顿午饭，准备离开的时候，霍沉舟让陆少谦帮忙看能不能安排个人去全聚德后厨学习一下。 陆少谦疑惑，“咋地？你要去当厨子？” 霍沉舟白他一眼，“是我大舅哥，这不是想在京城发展，去了全聚德，觉得烤鸭挺好吃，就想着学习一下，到时候摆个小摊，卖烤鸭。” 要不是霍家下放五年，这种小事，霍沉舟自己就能搞定，现在还要让好友帮忙，他心里挺不是滋味。 陆少谦倒是奇怪的看着霍沉舟，“真陷进去了？” 霍沉舟不解，“什么？” 陆少谦轻笑，“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因为别人来找我帮忙。” 霍沉舟反驳，“又不是外人，那是我大舅哥，都是一家人。” 陆少谦觉得好友变了很多，“是是是，那是你媳妇儿的亲大哥，放心，包在我身上。” 霍沉舟拍了好友肩膀一下，“谢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姜沫在和陆老爷子说话，压根没听到两人谈话内容。 “我们走吧。” 姜沫走到跟前，霍沉舟点头，“好。” 两人和陆少谦告别。 不知道是不是姜沫的错觉，她发现陆少谦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陆少谦是真服了，这胖妞到底有啥本事，让他高岭之花的好兄弟下了神坛。 陆少谦看了半天，也没觉得姜沫有啥特别的地方，样貌何止是不出众，属于那种让人看了都不想说话的类型。 偏偏这样的女人，他好兄弟还给陷进去了。 等两人离开，陆国胜重重拍了孙子脑门一下，“你这臭小子，小姜是你好朋友的媳妇儿，你那么看着人家，多失礼呀！” 陆国胜脸色不愉，陆少谦揉了揉被拍过的脑门，好痛，爷爷下手可真重！ “爷爷，你说，姜沫有啥特别的，沉舟好像真的动心了，哦，不，他是肯定动心了。” 陆少谦把霍沉舟让他帮忙给大舅哥安排进全聚德后厨的事情说了。 “爷爷，我了解沉舟，他自己的事情都不见得找我帮忙，他最不爱麻烦人，现在却为了姜沫大哥来找我，我是真不理解，姜沫有什么特殊之处！” 要是对方是个大美女，还有让霍沉舟沦陷的资本。 想到好友和一个胖妞甜蜜蜜，陆少谦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少谦得了爷爷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以为沉舟那孩子也和你一样，那么肤浅，小姜是个好孩子，沉舟能找这样的媳妇儿，何尝不是他的幸运。” 陆少谦无语，娶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媳妇，还幸运，爷爷也开始说胡话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瘦了一百多斤！（求催更，求各种票支持！） “在想什么？” 发现女人走神，男人关心询问。 “我觉得陆少谦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想到两人刚才的谈话，霍沉舟心情微妙。 陆少谦说他陷进去了？ 霍沉舟不想那么复杂，他就觉得和姜沫相处起来舒服，晚上两口子睡一个被窝，他就是得劲儿。 通过相处，姜沫就是越来越合他胃口。 “你别理他，他有时候就抽风！” 一个老光棍，哪知道晚上有媳妇儿陪的好！ 陆少谦要知道自己被霍沉舟评价老光棍，肯定会跳起来反驳，他是不想找对象，不然想嫁给他的女人，能从华国排到米国去。 真是服了，娶个胖妞，还当宝。 姜沫也笑，男主好毒舌呀！ 陆少谦办事很给力，下午就给了消息，说已经打好招呼，姜泽可以随时到西单那边的全聚德报到。 因为是学徒，工资是没有的，全聚德管三顿饭。 本来也不是为了去赚工资，是去学手艺的，全家人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 “谢啦！” 霍沉舟对着电话那边的陆少谦道谢，陆少谦再次感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不是怕男人说自己鸡婆，他真想问问自己好兄弟，姜沫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会让他动心。 这是个好消息，晚饭，姜沫在西单四合院那边做的小鸡炖蘑菇，又蒸了一锅大白馒头。 小鸡和蘑菇，都是何桂兰从乡下带来的，姜沫带了一部分回婆家，四合院这边又留了一些儿。 一家人，晚饭吃的很满足。 “大哥，全聚德有很多菜品，你也别光盯着烤鸭，别的菜品也要学。” “所谓技多不压身，多学点东西总是没坏处。” 姜泽点头，“我会的。” 这事还是妹夫帮忙，姜泽给霍沉舟敬酒，一个劲感谢他。 霍沉舟只说大哥太客气了，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现在，店面的装修走上正轨，手里的衣服早就没了，姜沫给之前拿货的批发贩子打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出新款服装。 韩文博都无语了，这才多久，哪来那么多新款？ 吐槽归吐槽，语气却很热络，这可是在京城开服装店的大客户，可要维护好了。 姜沫和韩文博定了一些货，让他直接给发过来，反正也没新款，仅仅是补货，她和霍沉舟不值当跑一趟羊城。 还不如让对方直接给她发货。 这边装修，她也要盯着点儿。 和韩文博定好要的衣服，都是之前拿过的款式，姜沫去银行，给韩文博电汇了五千块的货款。 80年没有快递，却能办火车托运，那边一收到钱，韩文博第一时间就把姜沫要的货打包上了火车。 还给姜沫打了电话，让她记得接货。 八月到十月这三个月，姜沫忙得像陀螺，白天要去摆摊卖衣服，抽空还要去店面那边看看装修的进度。 就连老妈和小弟八月底回老家她都没顾上去送一下。 原本还想着带全家在京城转转，也没抽出时间来，就是吃饭的时候，用相机给拍了几张照片。 可能是太累，也有姜沫刻意控制饮食，还有某人晚上拉着她做运动，都起了作用，总之，三个月下来，她瘦了一百多斤，现在体重只有一百一十五斤。 对于净身高一米六八的姜沫来说，这个体重已经是标准体重了。 瘦下来的姜沫终于有脖子了。 瘦了后，五官立体，眉眼也长开了。 霍沉舟每每看着这样的媳妇儿，都暗自心惊，他老婆好漂亮呀！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探。 “沉舟，沉舟？” 姜沫伸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男人回神。 “你在想什么？” 自从她瘦下来，发现男人经常走神。 “没什么？我们过去吧！” 姜沫点头。 两人要去西单四合院那边，黑土村已经开始秋收了。 姜大海和姜泽要回老家收秋，嫂子夏红梅还继续在京城摆摊，大哥已经在全聚德出师了。 小吃摊加上烤鸭，还有姜沫卤制的鸭货内脏，生意好的不得了！ 霍沉舟主动请缨，跟着一起回去给老丈人收秋。 周芸有些不乐意，收秋多累，农民一年中就秋收的时候最累。 霍沉舟却振振有词，什么一个女婿半个儿，他应该去丈母娘家干活。 看着有了媳妇忘了妈的臭儿子，周芸心里闷闷的，瘦下来的儿媳妇还不如胖着的时候好。 要是姜沫还胖着，沉舟也没那么献殷勤吧！ “去吧去吧。” 周芸不耐烦的赶人。 姜沫自然也跟着一起回去。 霍沉舟一开始不让她回去，媳妇儿秀色可餐，他哪舍得姜沫干粗活，霍沉舟都想好了，秋收这段时间，就让媳妇儿去西单四合院那边，和嫂子作伴。 怕他不在家，老妈刁难媳妇儿，要是周芸知道儿子的想法，肯定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我回去给你们做饭，不下地干活。” 姜沫再三保证，霍沉舟才松口，回去也好，秋收至少得半个多月，看不到姜沫，他肯定要得相思病。 两人到四合院，姜泽的烤鸭也出锅了。 该说不说，全聚德生意好是有原因的，不光烤鸭是一绝，宫廷名菜扒三百肥而不腻，光看着，就让人想流口水，还有秘制的宫爆鸭心，以鸭肾，鸭肝炸出来的全家桶都是全聚德的名菜。 霍沉舟越来越体贴了，先给姜沫卷好了烤鸭。 “我自己来就好。” 姜沫接过男人递来的烤鸭，小声咕哝。 大家都看着，好难为情呀！ 媳妇儿的声音也好听，霍沉舟不由想到晚上女人被自己欺负哭的可爱模样。 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和老婆相处方面，姜泽就有点愣头青，他卷了烤鸭，一口吃到嘴里，这种大口吃肉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夏红梅看着对小姑子体贴的妹夫，再看光顾着自己吃饭的丈夫。 她咳了一声，姜泽没反应。 又咳了一声，姜泽这下终于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红梅，你咋啦？嗓子不舒服呀？” 夏红梅想骂人，又看小姑子和妹夫说话的时候，声音软绵绵的。 妹夫那模样恨不得把心都给小姑子掏出来。 夏红梅也软下声音，“阿泽，我想吃烤鸭。” 直男的姜大哥还没意识到老婆在撒娇。 “想吃自己夹，多着呢！” 他烤了两只，管饱，说完，某人低头继续干饭。 夏红梅气得瞪眼，真是个棒槌！ 姜沫和霍沉舟对视一眼，大哥也太没有情调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那晚的事儿，是我一生的幸运！ “大哥，还不赶紧给嫂子夹菜。” 姜沫自己就是女人，也能想到夏红梅一些想法。 哪个那女人不想找个知冷知热，懂得疼人的丈夫！ 姜泽再低情商，此时也明白了妻子的别扭。 要搁以前，当着大家伙面，给婆娘卷烤鸭，他可能还不好意思，男人都要面子。 整天围着家里的娘们，能有啥大出息。 可来了京城，看到了妹夫对妹妹的贴心，姜泽又觉得那不算啥？ 霍家多了不得，妹夫自己也有本事，还不是对他妹妹很好。 他一个乡下泥腿子，有啥不好意思? 他用鸭饼卷好烤鸭，递给夏红梅，“老婆，你吃烤鸭。” 夏红梅接过丈夫递来的烤鸭，放到嘴里，还点评，“今天烤鸭做的不错！” 姜沫又和霍沉舟对视一眼，还好，大哥还没笨到家！ 在四合院吃完饭，几人就收拾回老家的东西，小两口买了不少东西，什么麦乳精，肉罐头。 回老家，自然要回去看看家里的长辈。 姜泽则多烤了几只烤鸭带回去，想着给家里的长辈分一分。 “你一个人，别摆摊太晚，早点就回来。” 现在大部分人回老家收秋，留夏红梅一个人在京城摆摊，姜泽忍不住嘱咐。 80年的首都，治安比不上后世，一个女人，晚上还是别出摊了。 姜泽说了很多。 夏红梅心里暖暖的，嘴上却不耐烦，“知道了，还用你说呀！” 她家棒槌还是懂得疼人的。 四人坐上回县城的班车，上次来京城，路上碰到劫道的，被两人和车上的乘客，扭送到派出所，从孟婷婷口中得知，那些人也受到了应有惩罚。 这次回去，路上就安全多了。 一路上，四个人有说有笑，倒是也不无聊，下午两点多到的县城。 县城通白云镇的班车每天就一趟，十二点就发车了，他们自然赶不上。 怀城县到镇上一百多里地，要是早上就到了县城，姜大海咬咬牙就步行回家了，走路十几个小时，也差不多到了。 路上运气好，还能碰上顺脚车，这年头，老百姓乐于助人，看到徒步的老乡，有车的是很愿意停下捎上一程的。 现在都下午两点多，走回去得大半夜，夜路难行，姜大海也怕碰上劫道的，几人身上都带着钱。 最后决定在县城招待所住一晚上。 要不是闺女和女婿在，姜大海是万万舍不得花钱住招待所的，和姜泽找个桥洞，随便窝一晚就好。 住招待所的钱也是霍沉舟掏的，姜泽十分不好意思。 晚饭的钱，说什么也要自己掏。 四人在路边的面摊吃了碗面，姜泽每碗面都给加了鸡蛋，在京城做小吃生意，手里钱也宽裕不少，现在吃面也舍得加鸡蛋了，就这他心里还过意不去，四碗面才两块多，住招待所的钱要贵一些。 在京城白住妹夫家房子，他真不想老占妹妹两口子便宜。 吃过晚饭，姜大海和姜泽先回招待所休息，霍沉舟和姜沫则在外面压马路溜食。 也是独属于两人的小浪漫。 在京城这三个月，两人都忙得团团转，也就在晚上深入交流一下。 这种难得独处的时间，很温馨，年轻人，本来就黏糊，难得的约会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啦！ 怀城县和首都比不了，却比白云镇要发达很多。 就说大街上的个体户，比白云镇多多了。 瘦下来的姜沫，美得好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两人走在大街上，有超高的回头率。 以前回头率高是因为姜沫胖，知道两人是两口子，路人忍不住可惜霍沉舟，小伙子一表人才，咋找了这么个婆娘。 现在，俊男美女，别提就养眼，大家心里都赞叹郎才女貌！ 很多年轻后生别提多羡慕霍沉舟找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姜沫对这样的目光倒是不陌生，尤其是瘦下来以后。 穿书前，她也是前凸后翘的大美女，走在大街上还能碰到异性要微信。 只不过她一次没给过。 后世那个快节奏时代，姜沫没遇到太心仪的对象，也没真正开始一段恋爱。 她也很庆幸，没和别的男人处对象。 穿书后，遇到霍沉舟这么好的小鲜肉。 这才是自己的理想型。 一想两人的初吻，初夜都属于彼此，姜沫心头泛起甜蜜。 她想起穿书前看过的狗血小说，读者对双洁小说情有独钟，女主二婚的也能包容，男不洁的就很挑战读者耐心，除非文笔特别好的，不然那类小说很容易扑街。 也许是现实中太多烂黄瓜，读者才喜欢从网络小说里找糖吃。 这一刻，她很感谢那些挑剔的小说读者。 要不作者也不会创造出霍沉舟这样优秀的男主。 姜沫傻笑，“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霍沉舟看媳妇儿笑，他也开心，喜欢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就会狠狠牵动他的心。 姜沫抬头，两人的目光对视。 霍沉舟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大帅哥，近距离观察，颜值没有一点儿瑕疵。 她能吃得这么好，还是有点狗屎运在里面。 “我觉得我运气好好呀！” 正好穿书到和男主酱酱酿酿的现场，男主还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就算再讨厌原主，发生了关系，还愿意负起责任。 三观还很正，虽然两人发生关系，是霍沉舟中了药，男人却没有虐待她，更没有冷暴力。 当然她也没有像原主那样作死，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那也因为霍沉舟原本就是个很好的人，毕竟下药那事，本来就是原主一家不地道。 霍沉舟不解。 “要是没有那晚的事情，你自己就回京城了，我们就只能做兄妹了。” 姜沫眼底是笑着的。 霍沉舟的心却一疼。 他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她的眼睛很漂亮。 看人的时候，有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霍沉舟骗不了自己的心，他已经对姜沫动心，他顺着姜沫的话想下去。 是，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会给姜沫一套京城房产做补偿，两人以后大概率是不会有交集的。 胖着的姜沫找对象不容易，现在的姜沫，只要她愿意，勾勾手指，就会有一大批男人扑上来。 一想眼前女人，可能会属于别的男人，霍沉舟心就痛的不能呼吸。 他上前搂住姜沫，他抱的很紧，好像一松手，她就会跑掉。 男人的声音响在耳边，他说，“那晚的事儿，是我一生的幸运！” 第一百一十七章 沉舟姐夫真不是个好鸟！（求催更，求票票） 不知是不是姜沫的错觉，她竟然从男人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颤抖，他好像在害怕？ 姜沫没感觉错，霍沉舟此刻的心情，又激动，又后怕！ 他感谢老天爷，感谢上帝，让他在返城前夕和姜沫发生了关系，不然这个女人还不知道会在哪个男人怀里。 两人本来就养眼，走在路上都有超高的回头率，现在两人抱在一起，更吸引很多目光。 这毕竟是在大街上，虽然姜沫脸皮够厚，两人又是夫妻，到底是在风气保守的80年，被大家围观，姜沫内心还是有点小羞耻！ 她推了推抱着自己的男人，“好啦，大家都看着呢！” 示意男人松手，结果霍沉舟非但不松手，还抱得更紧，他在霸道宣示主权，这个女人是他的！ 那些看着媳妇儿露出惊艳目光的异性，你们这辈子都没机会！ 姜沫能咋地？ 以前胖着的时候，还能用力推推男人，现在，瘦下来的她，就算用力去推，只要男人不愿意松手，她又撼动不了分毫。 索性把头埋在男人肩膀处，反正男人高大，可以挡住她大半张脸，县城这些人又不认识她。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也不知过去多久，男人才恋恋不舍放开姜沫。 姜沫脸红的不像话。 霍沉舟觉得此刻的媳妇儿好漂亮，要不是还在外面，他的吻早就落下了。 “好了，我们回招待所吧！” 说完，姜沫都不敢去看男人眼睛，率先走在前面，霍沉舟身高腿长，很快就和姜沫并行。 男人还去拉她手，刚才都抱了那么久，现在还要拉手。 姜沫手躲了一下，这男人咋回事，在外面就不能低调一下！ 一点儿都低调不了，霍沉舟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姜沫是他媳妇儿！ 尽管姜沫闪躲，还是被霍沉舟握住了手，两人十指交握，他的手指还在她手心挠了一下，姜沫脸更红了。 这臭男人，又撩拨她！ “俊峰，你眼神好，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你沉舟姐夫？” 姜大军揉了揉眼睛，问身边的儿子。 姜俊峰点头，“爸，那是沉舟姐夫，可他身边的女人，却不是我堂姐。” 姜沫和霍沉舟去京城的时候，还是个大胖子，离着又远，姜俊峰又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从身形上判断对方不是姜沫。 自从去白云镇摆摊，姜大军家的日子肉眼可见好了起来。 和弟弟家的关系却不好了。 老婆那事做的不地道，可看着到手的大团结，姜大军也明白，要不是大侄儿不在白云镇摆摊了，他们家也赚不到那么多钱。 在赚钱和兄弟和睦比起来，姜大军更偏向前者，就是晚上有时候睡不着觉。 良心上多少受些谴责，可要他把小吃摊停掉，不赚钱，他又做不到。 二弟家那么有钱，就算不做小吃生意，去京城，有钱亲家手指缝里随便漏点都够普通老百姓吃好久了，姜大军找理由，为自己的无耻开脱。 这不是做小吃生意赚了钱，觉得镇上的学校不好，想把儿子姜俊峰转来县城上学。 今天来看了学校，还给送了烟酒，找的人让他们回家等消息。 “哎呀，这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这关系不一般呀！” 搞破鞋三个字瞬间闪进姜大军脑袋。 “爸，沉舟姐夫太过分了，我们要不要过去？” 王晓燕和何桂兰攀比较劲，大人之间的事儿，何桂兰却不会迁怒孩子。 姜俊峰亲姐夫是个农民，每次来家里，也不怎么拿东西，就喜欢喝酒吹牛逼。 相比自己的亲姐夫，姜俊峰更佩服堂姐夫霍沉舟。 村里人说，堂姐夫家可有钱了，在首都有好几套房子。 姜俊峰没去过首都，却能想象首都的繁华，要是霍沉舟是他亲姐夫就好了，他就可以在暑假的时候去首都玩，姜睿从京城回来，在学校一直说京城多好多好，还显摆他的新衣服。 在姜俊峰心里，堂姐夫把亲姐夫秒成了渣，沉舟姐夫就是他心中的偶像。 现在看到堂姐夫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姜俊峰心里的滤镜碎了大半。 再者说，姜沫虽然长得胖，到底是他亲堂姐，姜俊峰心里也偏向堂姐。 少年人非黑即白，骨子里还有几分侠义心肠，此刻的姜俊峰很想冲上去，质问霍沉舟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乱搞，对得起他堂姐？ “我们赶紧回家，别惹事。” 姜大军拉着儿子赶紧走，他们和老乡坐拖拉机回去。 姜沫虽然长得胖，到底是自己亲侄女，现在侄女婿和别的女人乱搞，姜大军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霍沉舟不是个玩意呀！ 又想起霍沉舟打死野猪的利索样，他和儿子上前，还不够霍沉舟两拳头揍的。 姜大军秒怂，他甚至都不敢骂出声，生怕霍沉舟听到，也就在心里骂骂。 父子俩回到黑土村，王晓燕已经做好了晚饭，两人到家，就放桌子吃晚饭。 看丈夫臭着脸，王晓燕还以为是儿子转学的事情不行。 “你也别灰心，俊峰上学的事情，我们可以在找找别人。” 姜大军摇头，“中间人让我们回来等消息，我们等着就行了。” 不是孩子上学的事儿，那男人脸色咋这么难看？ “你们今天去县城是不是碰上什么事儿了？” 王晓燕试探着问。 “妈，我们在县城碰到姐夫了，他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 姜俊峰咬牙。 “俊峰。” 姜大军喊了儿子一声，自己老婆是个大嘴巴，她知道了，相当于黑土村的人都知道了。 “什么，那个没良心的，竟然背着你大姐乱搞。” 王晓燕气得瞪眼，就差拿上切菜刀杀到女儿婆家了。 “妈，沉舟姐夫真不是个好鸟，在大街上，和一个漂亮女人搂搂抱抱，姜沫姐真可怜。” 王晓燕火气顿时消散大半，“儿子，你是说你们在县城碰到的是霍沉舟？” 姜俊峰点头，想到刚才的口误，他再次解释，“是沉舟姐夫，不是亲姐夫。” 闻言，王晓燕大大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女婿背着闺女乱搞呢？ 现在听说霍沉舟乱搞，王晓燕非得不生气，她还挺高兴，活该，这下看二房还得意啥？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丑八怪活该被抛弃！ “你这孩子，话不说清楚，妈差点误会你姐夫了。” 王晓燕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毫不遮掩，姜俊峰皱眉，“妈，你好像很高兴！” 王晓燕尴尬，“没那回事，不过，你堂姐又胖又丑，霍沉舟一表人才，真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不奇怪。” “这男人呀，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 姜沫长得像头猪，是个男人就受不了，王晓燕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模样。 姜俊峰脸色不太好，少年人的世界非黑即白，听母亲轻飘飘的语气，姜俊峰忍不住反驳，“就算堂姐长相普通，那也不是沉舟姐夫乱搞的理由，总之，这事情就是沉舟姐夫不对，他太过分了，这和抛弃糟糠的陈世美有什么区别？” 难道堂姐长得不好看，就活该被辜负，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姜俊峰知道母亲和二叔家不对付，这个时候不应该向着自己人，还要给外人开脱，姜俊峰觉得王晓燕分不清里外。 想说要是大姐遇上这种事，你还会给姐夫找理由，那肯定不会？ 想到王晓燕的火爆脾气，姜俊峰到底没把这话说出口。 “行了，赶紧吃你的饭，别人家的事儿，你掺和个啥？” 姜俊峰想说那是自己堂姐，不是外人，嘴巴张了张，到底啥也没说。 王晓燕不耐，那个胖子，有什么好的，俊峰还为她打抱不平！ 霍沉舟乱搞对于王晓燕却是个好消息，她闺女聪明漂亮，凭啥只能嫁农民，倒是老二家的闺女，又胖又丑，像头猪，还能找京城的大少爷，她去哪说理去？ 今天这结果，也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丑八怪活该被抛弃！ 心情舒畅，王晓燕晚上还多吃了两碗饭。 80年，黑土村还没通电，村民吃过晚饭，就喜欢拿个小板凳到大街上坐着，有些勤劳的农村女人，拿着毛线在外面织毛衣，纳鞋底的比比皆是。 这年头，大家都自己做鞋穿。 落后的农村，人们消遣的主要方式，还是东家长李家短的聊八卦！ 谁家有个稀罕事，你就看吧，绝对是整个村子的下饭菜。 王晓燕在外面就和大家聊了起来。 “这男人呀，就不能让他发达，有了钱就出去七搞八搞。” 我去，有瓜吃呀！ 80年的吃瓜群众和25年的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军家的，这是咋了？” “我那侄女也是倒霉，本想着去了京城能过好日子，结果，姓霍的又找了个年轻漂亮的，两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也不背着人，唉，以后姜沫可咋办呀？” 王晓燕一声叹息，说到动情处，还装模作样用衣袖擦眼泪。 “不能吧，何桂兰从京城回来，手上戴了个大金镯子，见人就显摆，说女婿给买的。” 要真是不想和她闺女过了，还给她买金镯子，咋可能呀？ 大家还真不信，小吃摊那事，在黑土村不是秘密，王晓燕不地道，背后散播谣言，非说姜泽的卤肉是病猪做的，后来闹得姜老二家的小吃生意做不下去。 村里人背后还蛐蛐王晓燕不是个好玩意。 现在又说人家女婿搞破鞋，多半是酸葡萄心理。 “这话我能瞎说，我家那口子和儿子在县城亲眼看见的，两人在县城的大街上楼楼抱抱。” 情况不对呀，王晓燕说的有鼻子有眼睛，还有目击证人，难道这事儿是真的？ 普通老百姓都有颗八卦心，特别是男女桃色关系上，大家津津乐道，传播的速度相当快。 短短一个小时，霍沉舟和别的女人搞破鞋，姜沫被抛弃的谣言就传遍了整个黑土村。 谣言传的越来越离谱，从开始霍沉舟大街上和别的女人搂抱，变成两人在大街上亲嘴。 何桂兰都懵了，闺女被抛弃，女婿和别的女人搞破鞋，她咋不知道呀？ “小睿，你大姐和姐夫感情不是很好嘛？” 姜睿也懵着，他点点头，可不是，两口子感情好着呢？ 要不他们去京城，大姐的公婆还请他们去全聚德吃烤鸭，还不是看重儿媳妇的表现。 一家子在京城，姐夫好吃好喝招待，要是和大姐感情不好，何必做这些表面功夫。 个别爱吃瓜的村民，还去找何桂兰求证。 “桂兰，你大嫂说的是不是真的？姜沫真被抛弃了？” “我就说资本家大少爷靠不上，啧啧，姜沫这孩子以后可咋办？” 何桂兰原本就被谣言困扰，没想到长舌妇还跑到她面前八卦，语气也不好，“我大嫂那人，就是个搅屎棍，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俩孩子关系好着呢！” 何桂兰这反应，在吃瓜群众眼里就是强装镇定，看她脸色不对，长舌妇讪讪，“我本来也不相信，谁知她说你大伯哥和你侄儿两人亲眼看到的，看那模样，真不像撒谎，桂兰，你还是给姜老二写封信，问问到底咋回事？” 何桂兰心烦，随口敷衍了两句，长舌妇离开。 她让姜睿去找姜俊峰。 姜睿在门外就听到大伯和大伯娘理论，“你这个婆娘，侄女婿的事儿，你咋到外面乱说，现在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侄女被抛弃，侄女婿搞破鞋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姜大军也觉得这事儿丢人。 “我又没说错，你和儿子亲眼看到的，姓霍的能做，还不让我说了。” 王晓燕叉着腰，一副嚣张的泼妇样。 姜大军头疼，这婆家嘴也太碎了，老二家知道了，多不好呀？ “小睿。” 姜睿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正好被出门的姜俊峰撞到。 “俊峰哥。” 姜睿喊人。 “咋不进家呀？” 姜俊峰说完，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农村房子不咋隔音，他在外面，还能听到屋里父母的吵闹声。 “俊峰哥，你和我去家一趟，我妈有事情要问你。” 姜俊峰也猜到二婶要问他的事儿，他点头，“好。” 很快，两人就到了姜大海家，何桂兰给姜俊峰抓了一把从京城带回来的大白兔奶糖。 “俊峰，二婶问你个事，你真在县城看到你堂姐夫和别的女人了？” 何桂兰紧盯着侄儿眼睛，姜俊峰的回答，何桂兰差点晕过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求催更，求票票！） 姜俊峰话说的比较中肯，并没有像王晓燕和村民那样添油加醋。 “二婶，我和我爸在县城看到堂姐夫了，他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 “离着有点儿远，我们看不清那女人的脸，不过看身材，也能想象那女的长得应该不错。” “我本来想上前找堂姐夫理论，被我爸拉走了。” “二婶，您也别怪我爸，堂姐夫是能打死野猪的，他也怕大庭广众之下，我们俩人出现，激怒堂姐夫，要挨揍！” 姜俊峰挺不好意思，少年内心深处有当英雄的想法，他感觉自己当了逃兵，甚至都不敢去看何桂兰的眼睛。 俊峰这孩子，也是何桂兰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有分寸，这种事情是万万不会撒谎的。 难道女婿真和别的女人搞破鞋了？ 瞬间，何桂兰好像被人抽干所有力气，眼前阵阵发黑，要不是姜睿及时扶住她，非得晕过去不可。 “俊峰，二婶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何桂兰整个人蔫蔫的，姜俊峰也不是一点儿眼力劲没有。 “二婶，那我走了。” 等姜俊峰离开，何桂兰强忍的眼泪才落下。 这事情八九不离十是真的，女婿真的找了别的女人，那她闺女咋办？ 何桂兰倒是想自欺欺人，霍沉舟和好久不见的女性朋友抱在一起，连自己都骗不了？ 大庭广众之下，和女人搂搂抱抱，两人的关系能简单呀！ “妈，你别哭，这事儿也许有误会。” “反正，爸和大哥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问问他们咋回事。” 姜睿一边安慰哭泣的母亲，一边拿毛巾给何桂兰擦眼泪。 霍沉舟和姜沫要跟着回来收秋是临时决定的，母子俩并不知道。 何桂兰点头，“对，等你爸和你哥回来，就真相大白了。” 何桂兰也这么安慰自己，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 黑土村发生的事情，县城的四人一点儿都不知道。 怀城县的气温比京城还低，十月，大家已经换上厚衣服，两人回招待所路上，碰到一对老夫妻推着车在卖烤红薯。 姜沫看老人家怪不容易，就上前买了四个烤红薯，霍沉舟自然爽快的付钱。 老夫妻还夸奖两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回到招待所，姜沫把买的烤红薯给父亲和大哥送过去，父亲和大哥的房间和他们不挨着，中间隔了几个房间。 姜沫去敲门，姜大海打开门，看着女儿递过来的烤红薯。 姜大海蹙眉，还说教了两句。 “农村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你想吃烤红薯，回家在火盆里随便烤，还花钱买，真是不会过日子。” 老一辈人节俭惯了，看女儿乱花钱，姜大海就心疼。 霍沉舟连忙说是自己想吃，“爸，是我嘴馋，以后我不这样了。” 得，女婿都发话了，姜大海也闭嘴了。 姜沫和霍沉舟对视一眼，看着媳妇儿眼底的无奈，霍沉舟心疼。 等回到两人房间，霍沉舟又把烤红薯剥开，递给姜沫。 烤红薯入口，甜意瞬间占据整个味蕾，一想这是男人亲手给她剥的，这甜意顺着口腔直接甜到了心里。 霍沉舟看她吃得香，姜沫的烤红薯下肚，又把自己那个烤红薯剥开递过去，姜沫摇头。 “真不吃了？” 男人再次确定。 姜沫点头，“这东西吃多了，容易排气。” 霍沉舟不知想到什么？ 耳根儿处微微泛起红晕。 他三两口把手里的烤红薯解决掉。 男女关系中，不光女同志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心爱的男人，男同志也一样。 自从霍沉舟动心，何尝不是努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 说到排气，之前有一次着凉，肚子不太舒服，就很想放屁，怕熏到媳妇，霍沉舟用屁股夹着硬生生把屁给憋了回去。 相比之下，姜沫一些糗事，男人倒是都知道。 以前胖着的时候，晚上经常打呼噜，现在瘦下来，晚上倒是不打呼噜了。 生理期好几天不洗澡，头发有一股浓重的头油味儿，男人也没嫌弃过。 霍沉舟是个贴心的，他知道县城的招待所条件不好，出发之前把所有问题都想到了，还自带了床单和被套，当然避孕套也没落下。 姜沫看着男人拿出的东西，她脸红。 “明天还要回老家，早点睡觉。” 这家伙，脑子里无时无刻都在想那种事吧！ 霍沉舟才不听，他恨不得时刻和媳妇儿黏一起。 男人耍赖，上前抱住姜沫，“媳妇儿，你心疼心疼我，等回了老家，要收玉米，我们可能好几天都不能那个了。” 他就像个可怜的大狗狗，一边说，脑袋还在姜沫胸口拱来拱去。 姜沫被男人撩拨的身体起火，一想在羊城招待所塌床的事儿，姜沫瞬间不想和霍沉舟深入交流了。 要是床又塌了，这次同行的还有父亲和大哥，两人就算嘴上不说，肯定也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姜沫才不要干那种丢人事儿。 “不行，招待所的床不结实，要是又塌了？” 她再也不要经历那种丢人事了。 霍沉舟眼睛一亮，有戏！ “媳妇儿，你放心，不会塌的，之前在羊城，你还没瘦下来，现在你才一百多斤，我轻轻的，床肯定不会塌。” 姜沫心一动，可不是，她现在只有一百一十五斤，这三个月，她都让韩文博给她把货用火车托运过来，还没去羊城进过货。 眼看女人脸色松动，腹黑的男人直接上手。 等姜沫反应过来，两人已经不着寸缕。 那还能咋地？ 看来今晚是少不了要深入交流了。 事实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在床上，之前霍沉舟还说，他会轻轻的。 结果做起来，早就把说过的话抛到脑后，他这是把全身所有力气都使她身上了呀！ 床倒是没塌，就是招待所的隔音不好，他们能听到隔壁房间摇床的声音，霍沉舟好似要和对方比谁厉害，可怜的姜沫被做晕过去了。 而今晚，黑土村的何桂兰忧心的睡不着觉，王晓燕却是激动的睡不着觉。 第一百二十章 老姜也是个狠人！ 第二天，四人离开招待所的时候，有两个大叔，正和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抱怨，“你们招待所的条件太差了，屋子里还有老鼠，我们一晚上没睡好，隔壁房间动静也挺大，咯吱咯吱的，肯定也有老鼠。” 两位大叔示意招待所给退一半房钱，工作人员自然不愿意，双方正僵持着。 这时候，俩大叔看到姜沫和霍沉舟，连忙打招呼，“两位同志，我们住你们隔壁房间，昨晚上听你们房间咯吱咯吱的，是不是也有老鼠，应该让招待所给咱们退一半房钱。” 咯吱咯吱，有老鼠，姜沫脸一红，昨晚小夫妻深入交流，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两人都以为是摇床的声音。 听到那声音，霍沉舟简直像打了鸡血，一个劲折腾她，原来是隔壁房间有老鼠。 好尴尬，姜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怎么可能要人家退房钱，她甚至都没理会两个大叔，脚步迈得飞快，霍沉舟连忙跟上。 两个大叔急了，“两位同志，你们别走呀，招待所有老鼠，吵得咱们休息不好，应该让他们退一半房钱。” “房间里确实有老鼠，我们的房钱就不必退了，媳妇儿，等等我。” 姜大海父子俩对视一眼，这俩人跑那么快干啥，等一下，没准真能给退点房钱。 四人在车站旁的小吃摊吃小笼包和鸡蛋汤。 “你们俩跑那么快干啥，房间里有老鼠，那俩男的看着也挺牛，没准真能给咱们也退一半房钱。” “招待所的隔音是真不好，我们房间倒是没有老鼠，听到隔壁房间打呼噜放屁倒是真的。” 姜大海吐槽，怪不得人家都说隔墙有耳，姜沫被嘴里的鸡蛋汤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为啥一直要说招待所的老鼠呀！ 霍沉舟心疼的给她拍背。 姜大海蹙眉，“你这孩子，多大个人了，一点儿也不稳重，吃个东西，也不慢一点儿，又没人和你抢。” 来自老父亲的无奈。 霍沉舟却能get到媳妇儿尴尬的点儿，他也挺不好意思。 黑土村，何桂兰一晚上没睡好，想到女婿找其他女人多半是真的，躺炕上默默流泪。 第二天一起来，眼睛肿的像核桃，眼底还有浓重的黑眼圈，姜睿也知道母亲的烦心事，期盼父亲和大哥赶紧回家，告诉他们姐夫和姐姐感情很好，大伯母说的都是假的。 “妈，今天你就别去地里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何桂兰摇头，“我们两人收的快。” 丰收的季节，要赶紧把农作物收回家。 母子俩吃过早饭，就骑着三轮车去田里掰玉米。 姜小弟拿着镰刀把玉米秧子砍倒，何桂兰头上戴着草帽，蹲在地上掰玉米。 家里有三轮自行车，秋收帮了大忙，往常都是找人借板车，手推着回去。 母子俩一上午忙的连口水都喝不上，今年收成一般，玉米长得不大。 何桂兰看着手里的玉米，还忧心交完公粮，够不够一家人吃的。 本来好好的小吃生意，一个月能赚两三百，一家人能过很好的日子，公婆非逼着自己男人把卤肉的方子拿出来给大伯哥和小姑子家。 王晓燕那个坏胚子，搅合的他们家小吃生意做不好了。 现在又在村里散布谣言说她女婿和其他女人搞破鞋，不要她闺女了。 何桂兰真想去找王晓燕打一架。 别说女婿乱搞这事，还是猜测，就算是真的，家丑不可外扬，王晓燕满大街嚷嚷，也是不安好心。 县城通白云镇的班车就一趟，四人十二点坐上班车，到白云镇已经快下午三点钟。 从镇上到黑土村还有十里地，姜沫想着秋收，大家干体力活，要多吃肉，肚子里有油水，才有力气干农活。 去镇上的肉铺买了不少猪肉。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还和店员打招呼。 店员兄妹俩吐槽，“你们那个大伯母，真是操蛋，之前低价卖盖浇饭，把你们搅合的不做小吃了，她倒好，价格又贵了一毛钱，量还比以前给的少了。” 很多顾客都吐槽王晓燕缺德带冒烟，大家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姜泽的卤肉哪里是病猪，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大家还私下里讨论，要是姜泽还回来摆摊，他们肯定还来捧场。 “大兄弟，你还来摆摊吗？” 供销社店员这话也是替大部分人问的。 姜泽摇头，“白云镇的小吃做不下去，我和我们家的就去了京城，现在在京城卖小吃，这次回来也是收秋，收完秋，又回京城了。” 闻言，店员还有些失落，所以她们还要继续和黑心的王晓燕买卤肉。 秋收这几天，姜大军夫妻俩忙着干农活，也没来镇上摆摊，来了也没多少生意。 这几天，大部分人都忙着秋收，很少有来镇上买东西的。 除非是铁饭碗的工作人，就算是有工作的，也不可能天天买卤肉吃。 王晓燕和姜大军一商量，索性休息几天，等秋收完再出来摆摊。 几人还是有几分运气的，正好碰到来镇上卖鸡蛋的李大叔。 霍沉舟搞破鞋的事儿，在王晓燕宣传下，整个黑土村的人都知道了。 远远看着身材苗条的姜沫，李阳下意识把她当成霍沉舟的姘头。 这也太嚣张了，这是把相好的带回乡下了？ 老姜也是个糊涂蛋，女婿都有相好的了，还和他在一起干啥。 好家伙，父子俩还和人家相好的有说有笑。 这世界也太疯狂了。 “老李，老李。” 生怕对方听不到，姜大海大老远就和李阳招手。 李阳心想，老姜也是个狠人！ 骨子里也有吃瓜的想法，李阳把骡车赶到几人跟前。 “李叔。” 姜沫笑着和李阳打招呼。 李阳心想，谁是你李叔，可别乱叫。 他去看姜大海，“老姜，这女同志是？” 三个男人正往骡车上放东西。 闻言，姜大海咧嘴笑，“老李，你猜一下。” 姜沫干笑，不就是瘦了一百多斤，李大叔都不认识她了？ 有这么夸张？ 她还配合的在李阳面前转了一圈。 李阳心想，他还用猜，这明显是霍沉舟相好的。 到底也没低情商的拆穿。 “我猜不到。” 而女同志的解惑，倒是让李阳吃惊的瞪大双眼。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还真是姜大海的胖闺女呀！（求催更和票票） “李叔，我是姜沫呀！” 对上李阳吃惊的眼神，姜沫一脸笑意。 “你，你是老姜家的胖闺女？” 咋可能呀？ 这女同志长得太标致了，怎么可能会是姜沫？ “真是我，我去京城减肥，瘦了一百多斤。” “李叔，您好好看看。” 姜沫又在李阳面前转了两圈。 脸长得好，鼻子也挺，身材更好，有胸有屁股的。 近距离看，好像真有点姜沫的影子。 李阳揉了揉眼睛，对上姜沫笑眯眯的双眸，他确定了，眼前的女同志，还真是姜大海的胖闺女呀！ 他就说嘛？ 要真是霍沉舟相好的，父子俩还能和对方有说有笑。 “真是姜沫呀，瘦下来好，瘦下来漂亮！” “快上车。” 李阳招呼几人上骡车，姜沫笑着点头。 路上，从李阳嘴里，几人才知道黑土村的谣言。 “王晓燕在村里说霍同志搞破鞋，不要你闺女了，说两人在大街上搂抱亲嘴。” 姜沫脸涨的通红，不是害羞，完全是气的，她是和霍沉舟在大街上拥抱了，两人也没亲嘴呀！ 她可没有给别人看现场直播的癖好。 “真是胡说八道。” 姜沫咬牙。 姜大海也生气，“太能胡诌了。” “起初大家都不相信，她说是你大哥和侄儿亲眼在县城看到的，还有人去问了你大哥，他说真看到霍同志和一个陌生女同志，大家这才相信。” “我也是服气，自己的亲侄女他都认不出来呀？” “我俩没看到大伯和堂弟，想来是他们远远看到我们俩，姜沫瘦了这么多，他们没认出来，毕竟没打照面。” 霍沉舟把情况还原了大半。 就算打照面，也不一定一下能认出姜沫，就说李大叔，还是媳妇儿表明了身份，又端详一会儿，才相信是姜沫。 “你大哥两口子真差劲，在村里胡说八道，现在村里人都说霍同志是抛弃糟糠的陈世美，还有人出主意，去京城举报霍同志搞破鞋。” 李大叔说起村民的荒唐，也很无语，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姜大海气的胸口起伏。 “大嫂太过分了，回去我必须去找她说道说道。” 上次就是王晓燕散布谣言，说儿子用病猪肉做卤肉，现在又在村里散布女婿搞破鞋，真是一点儿都见不得他们家好。 孩子就是父母的心头肉，要是王晓燕编排姜大海本人，生气归生气，看在大哥面子上，姜大海可能就忍了。 闹起来也是让村里人看笑话。 现在编排他女儿女婿，姜大海不能忍，必须去找王晓燕要个说法。 李阳一看姜大海这模样，恨不得去找王晓燕干架。 他有些心虚，“老姜，你别冲动，也怪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 要是因为他这几句话，让兄弟两家打起来，李阳也过意不去。 “老李，和你没关系，我就是生气，我大哥两口子，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沉舟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这叫啥事儿！” 姜大海脸上也火辣辣的，和霍家的婚事，他也知道门不当户不对。 尤其是霍家返城，国家还给返还了祖产，姜大海就更怕霍沉舟不要他女儿。 要不当初也不会耍昏招，做兄妹，想也别想，给女婿酒里下了药，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 好在把婚事保住了。 现在两孩子感情越来越好，当爹的也开心，又出了哥嫂给女婿造谣的事儿，姜大海要找哥嫂要说法，也是在女婿面前表态。 姜沫也不赞同父亲去找大伯一家，她刚想说话，霍沉舟倒是先开了口，“爸，因为这点小事儿生气不值当的。” “您也别去找大伯母理论了，真去了，也是被人看笑话。” “我和姜沫在村里多溜达几圈，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霍同志说得对，老姜，你就听霍同志的吧！” 李阳也松了口气，他真怕姜大海去找姜大军两口子干架。 人家毕竟是亲兄弟，现在闹矛盾，没准哪一天又好了，到时候说起来，是他在背后多嘴，到时候那不是闹得自己两面不讨好。 女婿都发话了，姜大海见好就收，“行，爸都听你的。” 到了家门口，几人下骡车，姜沫从包里掏出来一瓶肉罐头递给李阳，“李叔，这还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的，您拿回去尝尝鲜。” 李阳连忙摆手，这看着就不便宜，姜沫却是强势把肉罐头塞到李阳手里。 “你这孩子。” 李阳收下肉罐头，老姜家闺女是个好孩子呀！ 回到家的李阳，就和自己婆娘夸奖姜沫，又狠狠把姜大军两口子批斗一番。 “姜大军也是个糊涂虫，自己亲侄女都不认识，还有那个王晓燕，那个嘴呀，一点儿都不值钱，造谣人家霍同志搞破鞋，人家小两口感情好得嘞！” 李大婶也接话，“王晓燕说的时候，我就觉得是胡咧咧，霍同志那人才不会乱搞。” 李大婶对霍沉舟印象真不错，之前借她们家骡车，人家每天都给割两大捆青草。 那样一个三观正的年轻人，怎么会搞破鞋？ 听说姜沫瘦了一百多斤，现在很漂亮，李大婶也真心替姜沫高兴。 “现在好了，两孩子郎才女貌了！” 四人回到家，何桂兰和姜睿还没回来，院子里有散着的玉米。 还没摆到搭好的玉米架上。 想也知道，母子俩没那个时间，要摆也是等晚上就着月光把玉米一排排摆好。 霍沉舟眼底有活儿，他弯下身子，就去捡院子里的玉米，把玉米整齐的摆在搭好的玉米架上。 不然都堆在地上，不透气，时间长了玉米会发霉。 姜沫则挽起袖子，准备做晚饭，等母亲和弟弟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姜大海和姜泽把手里东西放下，也到院子里去摆玉米。 母子俩骑着三轮车回来，远远就看到自家烟囱冒烟。 姜睿激动，回头看车上的母亲，“妈，咱家烟囱冒烟了，爸和大哥回来了。” 何桂兰也高兴，秋收是一年中最忙的，两人回来了，能早点把粮食收回来咯！ 随后脸上的笑又僵住，如果谣言是真的，何桂兰不敢再想下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谣言不攻自破！ 如果谣言是真的，她闺女可咋办？ 何桂兰的手心都是汗，她在紧张，害怕见到丈夫和儿子，听到让她崩溃的答案。 院子里，三个男同志有说有笑。 “爸，妹妹瘦了一百多斤，你说妈能认出来不？” 姜大海刚想说当妈的咋可能认不出自己闺女，想到李阳见到女儿的反应？ “应该，能认出来吧！” 语气带了些许迟疑。 “要不，我们逗逗妈。” 他看向霍沉舟，眼底露出坏笑，现在谣言传的这么凶，老妈看到妹夫第一眼，会不会上来打人。 三人正说着话，院门被推开。 母子俩从三轮车下来。 看到父亲和大哥，姜睿一喜，又看到院子里的霍沉舟，想到堂哥说的，姜睿脚步一顿。 脸上闪过复杂表情，还是乖巧的喊了一声，“姐夫。” “爸，大哥，你们回来了？” 三人对着姜睿点头。 少年人还不会很好掩饰自己情绪，相比之下，何桂兰就十分老练。 “女婿回来了。” “你做这些干啥，赶紧到屋里歇着去。” 说话的时候，何桂兰还走上前，接过霍沉舟手里玉米放到一边。 “老姜，你和阿泽把玉米卸一下。” 屋子里的姜沫听到动静，连忙从房里出来。 映入母子俩第一眼的是姜沫窈窕的身材。 “二婶，我和我爸在县城看到堂姐夫了，他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 “我们看不清那女人的脸，不过看身材，那女的长得应该不错。” 何桂兰脑子里都是姜俊峰的话，她差点晕过去。 姜睿也傻了，这女人是姐夫的相好？ 还跟着来家里，这也太嚣张了吧！ 等姜沫走近，母子俩脸上的表情简直上演川剧变脸。 两人从最初的愤怒，震惊，疑惑，渐渐的转变为惊喜。 “闺女。” “妈。” 母女俩几乎同时出声。 姜小弟反应要慢半拍，“大，大姐。” 他原本还有点疑惑，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姜睿别提多激动了。 “所以，姜大军和俊峰在大街上看到的是你和女婿？” 一家人坐下来，把谣言的事情说清楚。 姜沫点头，想到大街上男人就抱着自己，还有些脸热，“是我俩。” “你俩也是，就算是夫妻，也别在大街上亲嘴，村里说得可难听了。” 知道搞破鞋的事儿是乌龙一场，何桂兰心口的巨石也落了下去。 “妈，我们没有，你别听外面人瞎说。” 别说在80年，就算在2025年，姜沫也不会开放到和霍沉舟在大街上亲嘴。 “我就知道，都是你大伯娘胡说八道，我要去撕烂她的嘴。” 何桂兰挽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该死的王晓燕，半点儿人事不干。 前有被搅黄的小吃生意，后有俩孩子的谣言，矛盾积攒到一起，何桂兰愤怒的小宇宙，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要找王晓燕干一架。 反正丈夫和孩子们都回来了，真要打起来，王晓燕那边也没她们这边人多，何桂兰底气十足。 姜沫赶紧拉住暴怒的母亲。 “妈，我和沉舟在村里多溜达溜达，谣言不攻自破，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姜沫又说了很多，才彻底安抚住暴怒的何桂兰。 闺女说得对，对王晓燕那种人，最好的报复，不是揍她一顿，比她过得好，那人红眼病，自己就不痛快了。 “妈，让您担心了。” 看着母亲红肿的眼眸，姜沫也能想到谣言对母亲的影响，想来这两天哭了不少，也没休息好，要不眼底也不会有这么浓重的黑眼圈。 何桂兰摇头，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什么傻话？” 在她做了母亲那一刻起，自己的娃就注定是她一辈子的牵挂。 姜沫做了香喷喷的红烧肉，又蒸了一大锅白米饭。 一家人吃了丰盛的晚饭。 吃过晚饭，母女俩收拾碗筷，何桂兰看着瘦下来的女儿，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眼眶都红了。 她是开心，她闺女瘦下来这么漂亮，女婿对女儿也好，当妈的也放心了。 “我闺女真好看。” 何桂兰笑呵呵的，女儿比她年轻的时候还漂亮。 想到村里的谣言，母女俩收拾完，何桂兰就说带着俩孩子到外面溜达一圈。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何桂兰抬头挺胸走在前面，姜沫和霍沉舟跟在后面。 姜沫毕竟瘦了一百多斤，很多邻居都不敢认，何桂兰不等人问，就自己搭话。 “她婶，吃完饭了，这俩孩子，怕我们秋收太累，还专门从京城跑回来给帮忙。” “哈哈，你没看出来呀，这是姜沫，她瘦了一百多斤。” 何桂兰捂嘴笑。 “桂兰，那之前王晓燕说的那事？” 八卦的邻居等着何桂兰解惑。 “那是我家姜沫呀，你说她大伯眼神也不好，自己亲侄女都认不出来，回来也不知道咋和王晓燕说的，闹了这么大个乌龙。” 何桂兰语气无奈，心里却把两口子骂了千百遍，两坨臭狗屎，就见不到她家好。 邻居也是顺着何桂兰，把不靠谱的两口子批斗一番。 “我看就是王晓燕嫉妒你家姜沫嫁的好，她闺女嫁农民，就在背后说闲话，你大嫂压根就没安好心。” 王晓燕平时在村里的行为，很多村民也看不上。 王晓燕做的真不地道，别说没有这事，就算这事是真的，当大伯母的还不帮忙捂着，还闹得大家都知道，分明就是想看姜老二家笑话。 “桂兰，和这样的人做妯娌，你也真够闹心了。” 在农村，家里几个儿子的，妯娌之间都有些不可言说的小摩擦，平时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这种当面拆台的真不多。 说话的大嫂还庆幸她那几个妯娌，不是王晓燕这样的操蛋玩意。 以前姜沫和霍沉舟在一起，是一朵仙草插在牛粪上。 现在两人站在一起，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人都是视觉动物，瘦下来的姜沫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嘴巴又甜，一口一个叔和婶，把村里人哄得眉开眼笑。 三人在村子里溜达一圈，霍沉舟搞破鞋，姜沫被抛弃的谣言不攻自破，舆论也扭转了方向，王晓燕那个造谣者，也成了大伙议论的黑心大伯娘！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男主也太有才了吧！ 何桂兰忙了一天，看舆论差不多，就先回了家，她看得出来，小两口想过下二人世界，她就不当电灯泡了。 “你俩在外面溜达吧，妈先回去了，掰了一天玉米，怪累的。” 三人分开，小两口又去压马路。 农忙时分，大家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田里干活。 很多人拿着手电筒摸黑还在田里砍玉米秧子。 两人走在路上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姜沫自己就卖女装，在黑土村，哪还有之前的土气，村民看着姜沫，就是妥妥的城里人。 “姜沫，你可真厉害，瘦了一百多斤呀！” 大家纷纷给姜沫竖起大拇指。 还有一些和姜沫的同龄女孩，也凑上来和她说话，在原主记忆中，同龄的姑娘都是离着她远远的。 很简单，看不起原主呗！ “姜沫，你衣服真好看，在京城买的吗？” 还有人问起姜沫的衣服。 也有一些未婚女孩偷偷打量霍沉舟，霍沉舟的眼底却只有自己媳妇儿。 “姜沫，你和霍同志可真般配。” 霍沉舟就爱听这话，闻言，对说话的人笑了笑。 怎么说嘞，姜沫被一群同龄女同志围着，女的都爱美，姜沫以前又胖又丑，短短几个月，变得这么漂亮，自然要和她取取经。 有些人已经结婚了，还有部分未婚的，此刻眼底都冒着星星。 要是姜沫没看错，那是崇拜的眼神？ 自从霍家返城，国家还给返还了祖产，姜沫跟着一起回京城，一个村姑瞬间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村里的姑娘，都羡慕嫉妒姜沫的好姻缘。 一个又胖又丑的肥猪，凭啥能有这么好的婚事。 再次看到姜沫，这些人心底的嫉妒消散了大半，只剩下羡慕，没想到姜沫瘦下来这么漂亮。 这样的大美女，才配得上高岭之花的霍同志吧！ 姜沫一个销冠，哄几个80年的村姑，那不是小菜一碟。 随便教几个护肤的小妙招，那些女同志就觉得占了大便宜。 几句话聊下来，村姑们都觉得瘦下来的姜沫人美心善。 姜沫说话的时候也夹带私货，侧面把王晓燕给两人身上泼脏水的事情说出来。 霍沉舟搞破鞋，姜沫被抛弃这事，这两天在黑土村本来就传的沸沸扬扬。 现在看到正主了，几人都要气笑了，咋地？ 人家两口子还不能在大街上拉手了，还编排到正主头上了。 几个女同志心底也狠狠问候了王晓燕一番，这什么人呀？ 简直是黑心老巫婆。 她们以前真是太肤浅，都没注意到姜沫同志平凡外表下，那颗温柔善良的心。 姜沫没想到，自己短短几句话，就收获了一批女粉丝。 两人出来溜达本意就是为了洗清王晓燕散波的不实谣言，现在目的达到，两人也没在外逗留太久。 和几人告别，小夫妻回家了，明天还要下地干农活，今天当然要好好休息了。 黑土村就那么大，很快姜沫瘦一百多斤，霍沉舟搞破鞋是乌龙一场的事儿就传到王晓燕这边。 她对着父子俩大叫，“你俩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你们亲眼看到姓霍的在县城大街上和女人搂抱的，这咋就变成姜沫了？” “还有你，自己亲侄女都不认识，你知不知道，现在村里人怎么说我的，说我不安好心，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王晓燕气得胸口痛，她承认说那些话，就是为了看二房笑话。 却不想担上坏名声。 姜大军也懵，“姜沫真瘦了一百多斤？” 姜俊峰点头，“我远远的看到堂姐和堂姐夫，爸，和咱们在县城看到的女同志身形差不多。” “那太好了，你堂姐瘦下来，和姓霍的就般配了。” 到底是自己亲侄女，姜大军虽然有时候免不了酸葡萄心理，到底不是坏到骨子里的大恶人，听说姜沫瘦了，变好看了，当大伯第一反应是替侄女高兴。 父子俩的反应，王晓燕火气更大了，对着两人一番咆哮，晚上躺炕上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昨晚上激动的睡不着觉，今天晚上就烦躁的睡不着觉。 她这个年纪，白天干一天农活，晚上还要熬夜，也挺不容易！ 收秋这几天，姜泽晚上就住在父母这边，自己家的房子，压根也没烧开。 姜沫和霍沉舟还住在之前的西房，其他人都住在正房。 十月的黑土村降温厉害，霍沉舟怕自己媳妇儿晚上睡觉冷，还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要了两个输液瓶子。 这年头，还没有充电那种电热宝，很多人把用过的输液瓶灌满热水，塞被窝取暖。 这东西还挺危险，输液瓶一冷一热的容易炸瓶，玻璃的导热又太强，温度过高塞在被子里也容易烫伤皮肤。 “妈，家里有毛线吗？” 何桂兰给找来了毛线。 霍沉舟把毛线一圈圈紧密缠绕着输液瓶，这样皮肤不直接接触热水瓶，就不会被烫伤。 “你这孩子可真细心！” 知道这是女婿给闺女做的改良版暖水瓶，何桂兰打心底里高兴。 霍沉舟也笑。 他把两个输液瓶里都灌满热水。 姜沫被某人改良版的热水瓶折服，男主也太有才了吧！ 晚上，两人躺在炕上，关了灯，霍沉舟的手就摸了过去，想和媳妇儿深入交流一下。 姜沫却是按住了男人的手。 “明天还要去田里收秋，早点休息吧！” 霍沉舟委屈，“媳妇儿。” 男人是妥妥的宠妻狂魔，别的事情上都听媳妇儿的，唯独这件事上，男人却是寸步不让。 身边躺着香香软软的媳妇儿，还要他当和尚，也太痛苦了吧！ “不行，家里还有人，要是被听到。” 姜沫迟疑。 农村的房子隔音不好，要是正房听到动静，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霍沉舟连忙保证，“媳妇儿，我轻一点儿，不会有动静的，再说，爸妈他们都在正房，不会知道的。” 知道了也没事，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虽然农村有说闺女回娘家不行房的说法，这不影响两人，毕竟他和姜沫第一次就发生在娘家。 然后，姜沫就在某人不要脸的坚持下松口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之前姜沫胖着，身体素质不适合要孩子，亲热的时候，霍沉舟每次都做措施。 他虽然喜欢孩子，一想两人还年轻，也想多和媳妇儿过过二人世界。 就算姜沫瘦下来，两人亲热的时候，男人还继续做措施，姜沫也没反对。 所以，这次依然做措施，一想两人初夜就在这炕上发生的，霍沉舟莫名兴奋，男人虽然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司机。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某方面也突飞猛进，姜沫想着农村的房子隔音不好，生怕被家里人听到动静。 被男人欺负的眼角泛泪花，也不敢叫出声，霍沉舟更想欺负人了。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房间，霍沉舟吻掉姜沫眼角的泪花，他动情的呢喃，“媳妇儿，媳妇儿，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呀！” “我也喜欢你！” 姜沫给与回应，一夜缠绵。 两人的开始，是姜家的逼迫，对于这个强塞给自己的妻子，霍沉舟打心底是厌恶抗拒的。 老婆都不喜欢，霍沉舟更没有讨好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想法，现在，他爱上了姜沫，对自己媳妇儿稀罕的不得了。 自然要在老丈人和丈母娘面前好好表现。 一大早，姜沫还在熟睡，公鸡一打鸣，霍沉舟就睁开了眼睛。 他有很强的生物钟，这种时候，更不会睡懒觉。 霍沉舟在姜沫额头落下一吻，就轻手轻脚下地，生怕吵醒熟睡的媳妇儿。 男人先是把昨晚用完的避孕套带出去，又解决了自己的五谷轮回，农村都是旱厕。 随便竖几根木桩，用草席一围就是厕所，旱厕上搭脚的也是木头，霍沉舟刚下放到黑土村，一上厕所，就恶心的泛酸水。 现在，他也慢慢习惯了，想到炕上的小女人，他十分庆幸，要是他没有下放到黑土村这番经历，炕上的女人，此刻还不知道会在哪个男人怀里。 两人这还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解决完五谷轮回，霍沉舟也没闲着，又把院子里的玉米摆到搭好的玉米架上，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正房那边才传来动静。 何桂兰提着尿桶开门出来，就看到自己的乘龙快婿在院子里干活。 霍沉舟也听到动静，回头，和何桂兰打招呼，“妈。” “沉舟，你早就起了吧，你别管了，一会儿让你爸慢慢弄。” “老姜，老姜，你快出来。” 咋能让女婿老干活呀！ 姜大海从屋里出来，看到院子里干活的女婿。 “姜沫呢？” 姜大海往西房瞄了一眼，窗帘还拉着，得，这还没起炕。 “这个懒丫头，沉舟，你赶紧去屋里歇着去。” 姜大海挺不好意思，闺女在婆家不会也是睡懒觉吧！ “爸，妈，我也刚起，时间还早，让姜沫在睡会儿。” “你们别管我，你们去干你们的。” 霍沉舟笑呵呵，手上也没闲着，玉米被整整齐齐放在玉米架上。 女婿这话一出，何桂兰要去西房喊女儿的脚步顿住，女婿乐意宠着，她闺女有福气，当妈的高兴嘞！ 她和丈夫使了个眼色，女婿都干活，他也不好意思在一旁坐着，于是和霍沉舟一起去摆玉米。 姜泽和姜睿自然也加入了其中。 何桂兰则是先把尿桶倒在了旱厕里，刚准备离开，旱厕里丢着的避孕套，倒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等看清是什么东西时，何桂兰的脸一沉。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女婿和女儿用的，为啥要用这个？ 难道是女婿不想要孩子。 何桂兰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霍沉舟真是努力要讨好丈母娘，何桂兰做饭的时候，他还去灶台处给烧火。 要是没看到厕所里的避孕套，何桂兰没准还高兴，现在是笑不出来了。 她要找个时间和老姜说说这事儿，丈夫比她聪明，肯定能想出好办法。 两口子结了婚，就要早点生娃娃，有了孩子，婚姻关系才会更稳固。 姜沫挺不好意思，昨晚上男人要得太狠，她起炕的时候，早饭都做好了。 何桂兰心里有事儿，也顾不上女儿，倒是姜大海说教了两句，嫌她起太晚。 除了姜沫不下地，其他人都要去干农活，大家吃过早饭，就去地里干活，姜沫则在家里收拾碗筷。 一年中最辛苦的就是农忙，有姜沫在家里给大家做好吃的，大家吃好喝好，干农活还是很累，却比往年要好很多。 霍沉舟干活不会偷奸耍滑，这几天下地干活，晚上搂着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也没了歪心思。 不然白天黑夜的操练，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男人身体很累，嘴上却是要占便宜。 “媳妇儿，等收完秋，我多交点公粮给你，你这几天先忍忍。” 姜沫气得用手掐男人的腰，这臭男人，说得她好像是欲求不满的不正经女人。 谁知男人脸色一变，一副难受的模样，姜沫也急了。 “怎么了？” 这几天秋收，霍沉舟干活是真猛，扛口袋的重活是真上，比姜泽和姜睿当儿子的干活还积极。 村里人都羡慕姜大海家的好女婿，不光有本事，还是给老丈人家干农活的一把好手。 村民别提多羡慕了，他们女儿嫁了人，秋收的时候，自己都在婆家干活，女婿也不可能来娘家给帮忙。 姜沫也心疼了，这几天男人干了那么多活，是不是她掐的太用力，伤到他了。 瞬间，姜沫一脸担心，就要去看他的腰。 谁知刚刚还面露痛苦的男人，看到媳妇儿脸上的焦急，自己反倒笑了，他抓起女人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媳妇儿，我没事儿。” 看着她的时候，眼底是满满的情意，姜沫顿时脸红。 所以这男人屁事没有，臭男人就会给她使美男计，偏偏她还没有抵抗力！ 经过一家人的共同努力，半个多月时间，家里的农作物都收回了家。 何桂兰也找到合适的时机，和丈夫说了避孕套的事情。 这几天，她倒是想和姜大海说这事，每天都干活，男人累的话都不想说，晚上躺在炕上，她刚准备开口，随后就是男人的呼噜声。 现在秋收完了，女儿和女婿很快就会回京城，这事儿必须解决，不然会是闺女婚姻中的一个隐患。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他真的好爱这个傻姑娘！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姜大海气得瞪眼，他都要被自己婆娘蠢哭了。 “我倒是想说，这几天一直忙着收秋，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呀！” 何桂兰还委屈，是她不想说呀，男人一到家就往炕上一躺，三秒钟入睡，她要对着空气说呀！ “你说是不是女婿不想要孩子？” 何桂兰试探着问。 姜大海白了老婆一眼。 “那肯定是女婿不想要，咱闺女多喜欢女婿，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肯定是想给他生孩子的。” “可为什么呀？女婿不是对女儿很好，他怎么会不想要孩子？” 何桂兰疑惑，内心更是隐隐的不安。 难道女婿表现出来的都是假的，他根本不想和女儿好好过日子？ 何桂兰心烦意乱。 姜大海也摸出兜里的烟，一根接一根吸着，他也很奇怪。 难道真是霍沉舟做戏，把他们都骗了？ 不应该呀？ 霍家现在那么厉害，就算他真翻脸，不要他闺女，他们也没办法。 充其量在背后说他几句没有良心，对霍沉舟也不会有实质性影响。 而且他闺女瘦下来这么漂亮，女婿就一点儿都不动心？ “难道是因为那件事？” 姜大海小声呢喃，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那事，他们用的手段的确不光彩，莫非女婿心里有疙瘩。 姜大海把自己的猜测说给老婆听。 何桂兰也觉得有道理，“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是，当初那事儿，咱们做的确实不对。” “可要是没有那一出，两孩子还能走到现在呀？” 那肯定是不能，之前霍家说的那么清楚，两人在一个炕上躺三年，都没突破，还是做兄妹更合适，当时要给他们一套京城的房产当补偿。 话说得再好听，霍家也是不想要她闺女，最后才想着给霍沉舟下药，让两人成其好事。 “这样，我去和女婿说清楚，当初下药那事，是我的主意，和闺女没关系，他要是气，就气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于是，这天吃过晚饭，姜大海就让霍沉舟和他去散步，霍沉舟又不傻，岳父这是有话要和他说。 他心里还挺紧张，是不是他这段时间表现的不好，岳父不高兴了。 “沉舟，爸对不起你呀！” 结果，老丈人一出口，倒是把霍沉舟弄懵了，他一点儿都没松懈，整颗心倒是提了起来。 “爸，您说什么呢？” 霍沉舟惶恐呀！ 姜大海也没拐弯抹角，把当初下药的事情坦白了。 “都是我的主意，这事儿和姜沫没关系，我知道这事情，你心里有疙瘩，也不愿意给她个孩子。” “你要怨就怨我吧，要是你不想要我闺女了，也别伤害她，那孩子对你一片真心。” 姜大海声音哽咽，农村人重男轻女，在这方面，姜大海倒是还不错，也可能是他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原因。 霍沉舟想解释，他啥时候不愿意和姜沫生孩子了，他稀罕媳妇儿还来不及呢？ 他真的好冤枉呀！ 姜大海却没等他解释，自顾自说自己的，“我在厕所看到丢掉的避孕套，不用想也是你和姜沫用的，那孩子那么爱你，肯定心心念念想给你生娃娃，你们用这个东西，我就知道，是你不想要孩子。” 姜大海也是条汉子，没把老婆发现旱厕里避孕套的事情说出来，自己把事儿都扛下，就让女婿讨厌他一个人吧！ 他看得出来，女婿对闺女应该也是有感情的，就是之前他们做的事情，这孩子心里不舒服，总之，要让女婿把心里憋着的怨气撒出来，不然他闺女哪里有好日子过呀！ 可怜天下父母心！ 霍沉舟一思索，就把事情还原了个七七八八。 他和姜沫还是第一天晚上亲热过，后面干农活，实在太累，他倒是有那心思，又怕晚上耗费太多体力，第二天干农活的时候不给力，给二老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想来岳父是早就发现他扔在厕所里的避孕套了，之所以这时候才说出来，一来是之前忙着收秋，没顾上，二来可能也在默默考验他。 结果，他可能做的不好？ 岳父才想歪？ 姜大海还在深刻检讨自己，说他多么的卑鄙无耻，逼着他娶姜沫。 霍沉舟连忙打断老丈人的检讨。 “爸，您误会了，我没有不想要孩子，我也很爱姜沫。” “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霍沉舟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姜沫之前没瘦下来，要孩子不明智，两人就避孕，现在她瘦下来了，他也把自己隐匿的小心思告诉岳父。 “爸，我也想和姜沫多过过二人世界！” 霍沉舟突然感觉自己好无耻呀！ 就因为自己的私心，让老岳父内心煎熬了这么久。 “爸，我很爱姜沫，您不要自责，我很庆幸，那天您给我酒里放了催情的药，不然，我可能和姜沫就错过了。” “爸，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会和姜沫好好的，您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霍沉舟郑重承诺。 他误会媳妇儿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下药的是姜沫，原来是老丈人干的。 结果媳妇儿并没有说出真相，她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是怕自己怨恨老丈人吧！ 他真的好爱这个傻姑娘！ 姜大海都傻了？ 看着语气真诚的女婿，这后劲也太大了吧！ 反应过来，姜大海也笑了，也对，他姜大海的闺女，漂亮又聪明，霍沉舟凭啥不喜欢？ 他欣慰的拍了拍女婿的肩膀，翁婿俩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岳父说完，霍沉舟脚步飞快往家的方向走，话说开了，姜大海也放心了。 他看着女婿匆匆离开的背影，自己倒是迈着悠闲的步子，慢慢往回走。 屋子里，何桂兰正和女儿传授过来人的婚姻经验。 无非是要姜沫早点和女婿生个孩子，这样在婆家也能更快站稳脚跟。 姜沫心想她还年轻，孩子晚两年再要也没关系。 到底不敢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不然老妈非得炸毛。 这时候，霍沉舟从外面进来。 对着何桂兰喊了一声妈，就上前一把抱起姜沫往两人的房间走。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你了！ 猛不丁被男人公主抱，姜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揽住男人脖颈。 反应过来母亲还在身边，她给男人使眼色，示意他把自己放下。 霍沉舟情绪激动，自然不会放下姜沫，若不是丈母娘在，他可能已经亲上去了。 霍沉舟回头，还对丈母娘解释，“妈，我有点儿事和姜沫说，我们就先走了。” 何桂兰愣愣点头，“哦，好，你们去忙。” 姜沫脸红，这个家伙！ 啊啊啊，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动手，上来就这么大的动作，还要抱着她回房间，老妈很容易想多呀！ 姜沫心里吐槽，身体却是很诚实，双手也稳稳揽着男人的脖颈。 霍沉舟抱着她回房间的时候，大哥和小弟正好从外面回来。 看到两人的模样，两人还挺奇怪，还是和两人打招呼。 姜沫含糊应了一声，随后就缩在男人怀里，当起了鸵鸟。 好害羞呀！ 小弟年龄小，应该不会多想，大哥是过来人，难免会想歪，窝在男人怀里的姜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真是太丢人啦！ 姜家院子真不大，正房和西房离着也不远，两三分钟时间，姜沫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走到两人住的屋子，霍沉舟小心把怀里的媳妇儿放在炕上。 姜沫也一改之前的鸵鸟样儿，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你干啥呀，有话不能好好说，非闹这么大的动静！” 虽然都是自己家里人，她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关键现在天还没黑，他把自己抱到房间，让人很容易多想的。 小女人嘴巴张张合合，似在控诉男人的不妥行为，霍沉舟却一脸温柔。 他是个行动派，岳父和他说完，他就想抱抱她，亲亲她。 也真这样做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喜欢的事，就要去做，喜欢的人，也要好好去爱。 姜沫还在说话，猛不丁被男人堵住了嘴，她都愣了，这家伙，又搞突袭。 女人显然没想到霍沉舟会突然吻她，吃惊的瞪着眼睛。 两人靠得那么近，霍沉舟可以看到媳妇儿眼底的惊讶，颤动的睫毛。 媳妇儿好可爱，她真是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审美上。 男人的吻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一边亲吻，一边小心观察姜沫的反应。 起初的震惊过后，姜沫很快跟上男人的节奏，两人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也没少接吻，这方面还是有些默契的。 一吻结束，姜沫伸手抚上被男人吻过的唇瓣，她有些不敢和男人对视，好害羞。 他把自己抱到房间，应该不只是为了接吻，难道真是她想的那样，天还没黑，就要和她深入交流。 农忙这几天，姜沫也知道男人憋着很辛苦，可现在天还没黑呀！ 要是两人这时候就把窗帘拉起来，那不是告诉家里人，两人在屋里做少儿不宜的事情。 不行不行，太羞人了！ 察觉到男人的靠近，姜沫连忙捂紧自己衣服，“你，你不要过来。” 霍沉舟略微思索，就猜到小女人的想法，他上前紧紧抱住自己媳妇儿。 姜沫推了两下，推不动。 男女体力比不了呀！ 男人搂着自己媳妇儿，笑得像个二哈。 姜沫不解，“你。” 霍沉舟亲吻女人的眼睛，“媳妇儿，我好开心。” 姜沫无语，都说女人是感性生物，现在看，男人也不差呀！ “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你了！” 姜沫更迷糊了，男主和她道歉。 看着女人发懵的可爱模样，霍沉舟解释，“我之前以为是你给我下药，当时很生气。” “你为啥不告诉我真相，要不是爸今天告诉我，我可能会一直误会下去。” 原来是老爸把下药的事情和男主说了。 “没什么好说的，主意虽然是爸想的，我也没反对呀，那件事情，就算我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再说，爸那么做都是为了我！” 虽然这事儿真和她没关系，可她穿书占了原主的身体，原主做的事情，她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难不成和霍沉舟说，“我”不是原来那个我，之前的事情都和我没关系。 就算是枕边人，也要有自己的小秘密，真没必要把自己的底牌抖搂个干净。 现在两人夫妻恩爱，感情甜蜜蜜，哪天要是男人变了心，捅刀子的时候也不会手软。 倒不是说男主以后就一定会变心，两人的感情会破裂，是她不敢赌人性！ 姜沫这话，霍沉舟更欣赏她了。 “那，要是爸没想这个主意，你会不会给我下药？” 霍沉舟小心翼翼。 姜沫摇头，“绝不可能，” 虽然他之前已经猜到了答案，听到姜沫的否定，霍沉舟心底还是闷闷的。 “那你是默认了要和我做兄妹？”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霍沉舟也觉得自己矫情，他就是有些不舒服，他已经爱上了姜沫，可和他比起来，女人好像随时都保持清醒。 两人晚上深入交流的时候，他深陷其中，好几次看着女人的目光，都眼神清明。 他感觉姜沫对他的爱，没有他对媳妇儿的爱浓烈，这个落差，霍沉舟内心不太舒服。 两人的目光对视，姜沫能看到男人眼底的复杂。 她一个做销售的，很会察言观色，也知道此时说啥话，能让男主高兴。 可两人是夫妻，她不想和枕边人相处的时候，都用尽心机，她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在男人面前演一辈子。 在霍沉舟面前，她还是愿意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他。 “你想听真话吗？” 姜沫认真看着男人的眼睛。 霍沉舟都要气笑了，合着媳妇儿还想要对他说假话。 他点头，“当然。” “我想我会接受你给我的房产，不会对你下药，我们两个人也做不成兄妹，我想你也不会想和我再有交集。“ 姜沫一脸坦然，霍沉舟莫名心虚，要不是那次意外，他的确是那么想的。 姜沫才不管男人脸上的心虚，她继续诉说自己的想法。 霍沉舟听得心惊，告诉自己，以后可要好好孝顺老丈人，不然两人可能真就错过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们是注定要做夫妻的！（求催更，求票票） 她说下药对她来说是一场豪赌，不管哪个结果都不是上策。 第一种是彻底激怒霍沉舟，他拍拍屁股走了，自己失身又失了京城的房产，竹篮打水一场空！ 另外一种，霍沉舟会捏着鼻子认下，霍家人却会讨厌她，到了京城，她日子也不会太舒畅。 男人每次想起来，心里都有个疙瘩，还能真心对她? 姜沫是理智的，她很清楚，生活不是偶像剧，没那么多先婚后爱的浪漫爱情。 尤其原主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别说男人看了，她自己照镜子，都不想说话。 相反，她大大方方接受霍家给的补偿，答应和霍沉舟做兄妹，以霍家人的厚道，她哪天真去了京城，要是遇到困难，求到霍家头上，他们也会拉她一把。 “所以，我是不会给你下药的。” 姜沫语气认真，显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霍沉舟整个状态都不好了，媳妇儿的真话也太伤人了吧！ “那，你不喜欢我了？” 男人还想挣扎一下。 姜沫摇头，“喜欢呀，可是和实际的利益比起来，还是落到手里的更实在，爱情固然美好，可我真给你下药了，强扭的瓜不甜，就算逼着你负责，种下的苦果也要我自己承受。” “所以，我们发生关系之后，你才不要我负责！” 霍沉舟后知后觉，他当时还以为是姜沫欲擒故纵的把戏，姜沫点头，“是。” 当时一想到自己是炮灰女配，在书里的炮灰结局，姜沫整个状态都不好了，男主再帅，她也没了风花雪月的想法，只想离着男人远远的。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和霍沉舟的相处中，她还是沦陷了。 霍沉舟的一颗心呀，被姜沫的几句话搞得七上八下。 等等，媳妇儿说喜欢他！ 男人又找回一些自信，“你之前说会去京城，要是遇到困难，还会找我去帮忙。” 姜沫不知男人为啥会这么问，想了想还是点头，真不是她自打嘴巴子，一边说远离男主，一边又去找人家帮忙。 真要去了京城，遇到困难，又找不到人帮忙，她肯定会去求霍家，毕竟霍家人的人品有保障，没准真会帮她一把。 姜沫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还有些郁闷的某人，瞬间又乐得像个二哈。 他上前紧紧抱住姜沫，“所以，就算你没有给我下药，也注定了要给我当媳妇儿，你还是会去京城，我们还是会有交集，所以我们是注定要做夫妻的！” 姜沫能感觉到男人的激动，两人身体靠得这么近，她能听到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跳得好快，这男人，他也在紧张吧！ 姜沫好笑，偏偏不想让男人太得意。 “那可说不定，也许等我去京城的时候，你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什么凝雪妹妹呀，或者其他的妹妹。” 就周芸的性子，霍沉舟回了京城，恨不得要把京城圈子里适龄的女同志都介绍给他吧！ 霍沉舟却是拉住姜沫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不会有别的妹妹，这里只会有姜沫妹妹，永远都是！” 这下，她可以更深刻感受到男人胸口处强有力的心跳。 她脸一红，明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语不可信，可听了，她心里还是很开心！ 哎呀，姜沫，你要理智一点儿，可不能当恋爱脑！ 她这么告诉自己，还是被霍沉舟撩拨的面红耳赤！ 经过这一出，两人的感情更好了。 “知道啦！” 姜沫瞪他，霍沉舟却笑嘻嘻凑上前去亲她脸。 姜沫真怕男人亲着亲着来了兴致，天还没黑，她可不想和男主在房里做那事儿，那样家里人都知道了，她脸皮虽然厚，这种时候，还是要注意形象的。 “好了，我们到外面溜达一圈吧！” 霍沉舟点头，“好。” 这时候，自然是媳妇儿说啥是啥，男人可听话了。 等两人走出房间，姜沫发现自己想多了。 家里人看两人衣衫整齐从房里出来，他们的眼神，好像还有几分遗憾。 什么意思呀？ 是希望她和霍沉舟天没黑，就拉窗帘，深入交流？ 这可是80年，原主家人也太开放了吧！ 倒不是姜家人开放，是姜大海和何桂兰说了刚才的事情，原来避孕的事情另有隐情。 老两口这下放心了，又想到女婿那么激动的把女儿抱回了房间。 再被之前的事情一刺激，没准小两口就干柴烈火燃起来了。 最好这把火燃烧的更猛烈一些儿，早点给生个外孙，老两口就真放心了。 现在两人到房间里没多久就出来了，想也知道，两人就真是单纯的说话。 一想可爱的外孙还没影儿，可不失落呀？ “爸，妈，大哥，小弟。” 姜沫和几人打招呼，大哥和弟弟反应还算正常。 父母的反应就有点淡淡的，看来她没有想多，两人好像真的不太高兴。 “我们出去转一圈。” 霍沉舟开口。 “去吧。” 姜大海摆摆手。 ****** 京城，霍家。 小夫妻回乡下秋收半个多月，这还没回来。 周芸也是好心帮忙给打扫一下房间，结果，就发现了床头柜里的避孕药。 她把避孕药的盒子都捏变了形，整个人都要喷出火来。 “老霍，你说姜沫是什么意思，偷偷吃避孕药，她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不想和咱儿子好好过吧！” 周芸气得胸口疼，好不容易姜沫瘦下来，和儿子站在一起，也算得上郎才女貌了。 沉舟更是恨不得把眼睛都黏在女人身上。 看两孩子感情好，周芸还想着没准很快就要抱孙子了。 结果，就给她浇了这么一大盆冷水。 她能不生气？ 看着老婆手里的避孕药，霍长征脸色也不好看，当长辈的都想早点抱孙子。 现在在两人的房间抽屉里发现了避孕药，霍长征同样不高兴。 又想儿媳妇现在瘦下来这么漂亮，还自己做生意，莫非真有了别的心思？ 两口子乱猜一通，霍沉舟顿时成了被人欺骗感情的可怜虫。 最后还是霍明兰大着胆子开口，“爸，妈，嫂子对大哥一片真心，这事情是不是有误会呀！”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这次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呀！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被夫妻俩狠狠教育了一番。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事实都摆在面前了，怎么可能是误会？” 周芸气的要去揪女儿耳朵，还好霍明兰反应快，一看情况不对，就躲开了。 要不然她妈妈在气头上，她耳朵就要遭殃了。 周芸胸口起伏，她是真生气，姜沫太会蛊惑人心，儿子被她哄得找不着北就不说了，现在女儿也胳膊肘往外拐，都向着她说话。 最可恶的是，自己还差点被她收买！ 周芸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她开始是看不上姜沫，可后来通过相处，觉得姜沫也不是一无是处，再加上儿子自己都愿意，她已经打心眼里接受了这个儿媳妇。 虽说把儿媳妇当亲闺女对待有点太夸张，周芸也是真心想和姜沫好好相处的，因为接受了儿媳妇，姜家人来京城，夫妻俩才想着请人去全聚德吃烤鸭。 结果，姜沫得到了霍家所有人的认可，却不珍惜！ 辜负了沉舟的一番真心，周芸替自己的儿子不值，还有自己被欺骗的愤怒，傲娇的中年少女此时有点钻牛角尖。 因为对姜沫投入了感情，她才会这么难受！ 避孕药这事，在霍家引起不小的轰动，周芸甚至扬言等两人从乡下回来，要两人离婚。 一盒避孕药，就要两人离婚，这太也夸张了吧！ 再说大哥现在对嫂子那么好，也不可能同意呀? 霍明兰还想说话，想到刚才被父母批评教育，到底是不敢再说话了。 完啦，老爸也不说话，这是赞同老妈的观点了，这次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呀！ 京城的事儿，小两口毫不知情，下药那事，一直是霍沉舟心里的疙瘩。 现在误会解开，知道不是媳妇儿下的药，霍沉舟对姜沫的感情，更浓烈了！ 两人在外面压马路，碰到了姜大军，之前的谣言都是自己婆娘搞出来的。 看到两人，姜大军脸上火辣辣的。 “大侄女，侄女婿，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起，都怪我没看清，让村里人都误会了。” 姜大军两口子干的事儿，姜沫和霍沉舟十分看不上。 想到在夫妻俩的宣传下，自己变成了抛弃糟糠的陈世美，霍沉舟脸色就不太好看。 他去观察姜沫的反应，姜沫没说没关系，只对姜大军说，“大伯，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不好意思呀，她不接受道歉。 姜大军能感觉到侄女的疏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以前不是这样的。 想到这几个月，两家之间的摩擦，姜大军心里理亏，又说两人有时间去家里串门，姜沫也笑着敷衍了两句。 等姜大军离开。 霍沉舟去看自己媳妇儿，“不高兴了！“ 姜沫摇头，“没有，就是有些感慨。” 因为利益，大伯家办的事情，确实挺恶心人的。 两人又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天色暗下来，准备打道回府。 “好累，不想走了。” 姜沫咕哝，霍沉舟有眼色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后背，“上来吧！” 姜沫也没客气，趴到男人背上。 霍沉舟背着姜沫往回走，想到大伯和她家的事情，姜沫忍不住开口。 “霍沉舟，我们以后要是生了不止一个孩子，小时候就要给他们灌输正确的思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不能为了利益不够手足之情。” 霍沉舟知道，媳妇儿是被大伯影响了心情，他点头，“是是是，都听你的。” 姜沫虽然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却能想象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弯着的，她也笑了。 男主是个三观很正的人，以后两人生了娃，肯定会把孩子培养的很好。 月光照在两人身上，霍沉舟背着姜沫，每一步都走得平稳。 秋收结束，两人就准备返城，姜泽则准备打完粮食，交完公粮再回京城，比他们要晚几天。 晚上两人躺在炕上，也没做那事儿，明天要回京城，晚上要好好休息。 第二天姜泽骑三轮自行车送两人去白云镇坐班车，等车的时候，和摆小吃摊的姜大军和王晓燕打了照面。 小两口和姜大军点头算打招呼，姜泽则偏了头，假装没看到两人。 等两人走远，姜沫看向姜泽，“大哥，还生气呢？” 想到王晓燕的可恶行为，姜泽就气得咬牙，“没有。” 嘴上这么说，姜沫却是能感觉到大哥心里的不爽。 “大哥，有时候一件事情，在当下看，都是坏的影响，可拉长周期，再回头看，也没那么糟糕。” 要是没有王晓燕造谣，哥嫂的小吃摊不会做不下去，他们也去供销社门口摆摊，会抢走一部分生意，钱会少赚，生意还是能做下去的。 可要是小吃摊正常运转，她让父母去京城帮忙装修店面，哥嫂也不可能跟着来，那就不会有去全聚德学手艺的造化，他们更不可能把生意做到京城。 京城做小吃生意赚的钱，哪里是白云镇能比的？ 姜沫这么一分析，姜泽紧皱的眉头果然舒展了。 “那照你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他们造谣啦！” 姜泽嘀咕。 姜沫摇头，“大哥，我是想告诉你，遇到事情，不要光想不开心的一面，换个思路，心情不就好多了，他们办事恶心，我们为啥要因为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那样每次想起来，都被影响心情，多不划算呀！ 姜泽被妹妹一开导，心情好多了。 这时候，班车也来了，两人坐上班车，对着姜泽挥手。 等班车离开，姜泽才骑着三轮自行车回黑土村，想到妹妹的话，遇到大伯两口子的不爽一扫而空，他甚至还哼起了歌。 自从发现了避孕药，霍家这几天都笼罩在低气压中。 霍明兰努力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气头上的周芸，还是逮住霍明兰就数落。 比如她吃饭的时候，吧唧嘴了，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总之，她被误伤了。 霍明兰也学聪明了，不敢和母亲顶嘴，也不想当受气包，吃过饭就跑了，她在京城也没啥朋友。 走着走着就到了西单的四合院。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要和小姑子离婚咋办？（求催更，求票票） 在黑土村的时候，霍明兰就认识夏红梅，只不过那时候两人没啥交情。 那时候，她心里看不上姜沫，亲嫂子都不当回事，更别说嫂子的嫂子了。 后来和姜沫关系好了，哥嫂来西单这边的四合院，霍明兰有时候也跟着过来，一来二去就和夏红梅混熟了。 现在，她心情烦躁，也没啥要好的朋友，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西单这边的夏红梅。 听到敲门声，夏红梅放下锅铲，就去开门，看到门外的霍明兰。 她挺高兴的，连忙把人迎进屋。 还问霍明兰吃饭没，霍明兰是吃过的，可家里这两天氛围不对，她有点没吃饱，现在闻到肉香味。 她舔了舔嘴唇，“嫂子，我还有点儿饿。” 夏红梅乐了，给霍明兰盛了一大碗卤肉，让她再吃点。 姜泽不在家，夏红梅不会做烤鸭，还是做自己熟悉的菜色，卤肉是她最拿手的。 霍明兰接过饭碗，一口接一口吃肉，恨不得把舌头给吞下去。 看着霍明兰狼吞虎咽的模样，夏红梅皱眉，这孩子是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霍明兰也知道自己吃相不雅，她呵呵笑，“嫂子，你做的太好吃了！” 被夸奖，夏红梅心里高兴，让霍明兰慢点吃，还有很多呢？ 等霍明兰把碗里的米饭和卤肉吃完，夏红梅要给她在盛饭，霍明兰拒绝。 想到家里的烦心事，霍明兰眼眶通红。 她是很喜欢姜沫这个嫂子的，给她漂亮衣服穿，出去摆摊还给她发工资，现在姜沫又瘦下来了，和大哥站在一起，谁看了不说一声郎才女貌。 可，为啥姜沫就不想给大哥生孩子？ 虽然她告诉自己事情可能有误会，可父母的反应，她自己也不傻，真的爱一个男人，肯定想给他生孩子。 “明兰，你这是怎么了？” 看小姑娘情绪不对，夏红梅一脸焦急。 霍明兰没啥心眼，有时候说话不好听，却没有坏心思，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又是小姑子的小姑子，相处下来，夏红梅也觉得小姑娘人不错，也是真把对方当妹妹。 看着夏红梅眼底的关心，霍明兰强忍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大嫂，呜呜呜！” 霍明兰哭了一会儿，才哽咽着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夏红梅。 “现在我爸妈很生气，我妈更是说，等哥嫂回来，就让他们离婚。” “我很喜欢姜沫当我嫂子，我不想他们离婚，可是这事情很严重！” 听了霍明兰的话，夏红梅脸色凝重，老人都想抱孙子，小姑子糊涂呀，为啥要吃避孕药，怪不得老两口知道了反应这么大！ 夏红梅一边帮霍明兰擦眼泪，一边想着要想办法帮帮小姑子，要是小姑子真离婚了。 她和姜泽也不能再住在霍家的四合院了。 一时半会儿，两人也不好找房子，那小吃摊的生意不就要停了。 京城摆摊，一天赚的可比白云镇多多了，再说见识了京城的好日子，夏红梅也不愿意再回黑土村当农民。 “明兰，避孕药这事儿，你大哥知道吗？” 夏红梅紧盯着小姑娘眼睛，要是小两口约定暂时不要孩子，那就没啥，要是小姑子偷偷吃的避孕药，那就麻烦了！ 霍明兰摇头，“我不知道，我妈打扫房间时发现的，她说嫂子骑驴找马，根本不是真心和我哥过日子，不然也不会吃避孕药。” 夏红梅尴尬，这么想也有几分道理。 “明兰，我看这事儿，肯定有误会，等两人回来就真相大白了，你回去也劝劝，让叔叔阿姨别那么生气。” 笑话，她是姜沫的大嫂，当然向着自己家的人。 霍明兰嘴上答应着，心想她可不敢在帮姜沫说话了，上次说话，就被爸妈狠狠批了一顿。 霍明兰不想回家，现在家里的气氛太压抑，她在夏红梅这边赖了大半天，夏红梅出去摆摊，她也在一旁帮忙。 又在夏红梅这边吃了午饭，下午才离开。 等霍明兰离开，夏红梅锅都顾不上洗，就匆匆出门了。 她之前在黑土村，知道家里秋收的大概时间，三人回了黑土村有半个月了，想来也快返程了。 夏红梅去了汽车站，她运气不错，孟婷婷今天没跟着跑车，在车站。 她给孟婷婷留了口信，要是碰到她小姑子两口子坐班车，让她们到了京城，先去她住的地方找她，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孟婷婷自然满口答应，姜沫两口子救过她，知道夏红梅是姜沫大嫂，对夏红梅也很尊重。 “嫂子，你放心吧，我肯定把这事儿给办好。” 交代完孟婷婷，夏红梅才回去，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机，先让两人来四合院找她，她私下里问问小姑子吃避孕药的事情，妹夫知不知情？ 若是知道，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知道，小姑子也可以和妹夫解释，不然一回到婆家。 猛地曝出来，小姑子偷吃避孕药，以妹夫对小姑子的在意，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在被两老的一挑拨，万一霍沉舟一生气，真要和小姑子离婚咋办？ 心里想着事，接下来夏红梅摆摊都心不在焉。 这天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夏红梅走到门口，先问是谁，听到小姑子的声音，她才打开门。 门外站着小姑子和妹夫，夏红梅朝后面看了看，没看到自己男人。 姜沫解释，“嫂子，大哥要交完公粮才回来，会晚几天。” “大哥回来之前，我都在这边陪你。” 怕嫂子晚上害怕，姜沫在路上就和霍沉舟商量过了，这几天她在西单四合院这边住，换来男人委屈的目光，姜沫安抚亲了男人嘴角，霍沉舟能说啥，他只能独守空房了。 两人来的时候，收到孟婷婷带的消息，听说夏红梅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姜沫吓了一跳。 她们回老家收秋，大嫂一个人在京城的四合院住，会不会遇到了麻烦。 两人一下班车，饭都顾不上吃一口，就直奔西单四合院。 夏红梅想私下问问姜沫避孕药的事儿，刚想找个由头支开霍沉舟。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第一百三十章 我不会让姜沫受委屈！ 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声音来源，霍沉舟的肚子。 怕男人尴尬，姜沫连忙解释，“我和沉舟还没吃晚饭。” 闻言，夏红梅眼睛一亮。 “我去给你们弄饭，小妹，你来帮我打下手。” 多好的机会，夏红梅心情激动。 姜沫点头，和夏红梅去厨房。 霍沉舟本来也想跟着，夏红梅把他拦住了，“妹夫，你等着就行，大男人进啥厨房。” 她还有话要和小姑子说，他跟着进来，那不是打乱她计划。 到了厨房，夏红梅连忙把门关上，又左右张望，确定霍沉舟没跟上来。 才一脸凝重看向姜沫。 “嫂子，怎么了？” 大嫂这模样，姜沫也紧张起来。 夏红梅把霍明兰说的事情一字不落告诉姜沫。 “事情就是这样，你公婆很生气，要妹夫和你离婚，你糊涂呀，吃什么避孕药，小妹，你老实告诉我，你吃避孕药这事儿，妹夫知不知道？” 避孕药，姜沫都懵了，她吃避孕药？ 两人亲热的时候，都是霍沉舟做措施。 看着小姑子呆呆的模样，夏红梅着急。 “嫂子，我，这是不是弄错了？” 夏红梅还没说话，厨房的门被敲响，原来是霍沉舟中途上厕所，看厨房的门紧闭，就忍不住在门外听了两句。 夏红梅心一紧，打开门，果然是妹夫站在外面。 “妹夫，你先去屋里坐会儿，饭马上就好。” 小姑子都懵的，避孕药那事儿，妹夫肯定更不知道，怎么办？ “嫂子，我听到你们的话了。” 霍沉舟一脸坦然。 “不管发生任何事儿，我和姜沫都不会离婚！” 霍沉舟一脸温柔看着自己媳妇儿。 夏红梅一愣，随后又笑了，可不是，小两口感情这么好，妹夫又是个有主见的人，也不会被他父母轻易挑拨吧！ 等饭菜上桌，姜沫疑惑的看着男人。 “我什么时候吃避孕药了？” 好几个月前的事情，姜沫早忘了，霍沉舟却印象深刻，他小声提醒，“就是吃烤全羊那次。” 男人一提醒，姜沫也想起来了，两人第一次去羊城，进回来的衣服销售一空，全家都很高兴，去东来顺吃的烤全羊，结果霍沉舟喝多了，两人就发生了关系。 也就是那次之后，两人后面就经常深入交流，姜沫脸热。 “哦，我想起来了，那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说那时候我还胖着，也不适合要孩子。” 当时她要买避孕药，男人还很不高兴，还质疑她不想给他生孩子，想到当时男人的模样，姜沫就想笑，其实男主就是嘴硬，那时候就很在乎她了。 谁曾想，都大半年了，婆婆无意中发现了那盒避孕药，还能引起这么大风波。 听了小姑子的解释，夏红梅也松了口气。 不是偷吃避孕药就好，看来是误会一场，那她就放心了。 “是误会就好，小妹，你到时候回去好好和叔叔阿姨解释，有误会一定要及时解开，不然时间长了，影响感情。” 尤其是婆媳关系，更要小心维护，一不小心就容易有摩擦。 “大嫂，你放心，我不会让姜沫受委屈！” 霍沉舟连忙表态。 有男人这话，夏红梅也放心了，妹夫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她打心底羡慕小姑子。 倒不是说姜泽不好，就是有时候和公婆有摩擦的时候，不是完全站在自己这边，还会说长辈都是为了他们好，让她不要找事儿。 等两人吃完东西，已经晚上十点了，姜沫晚上要在四合院这边睡，和夏红梅作伴。 霍沉舟一想晚上回家也是独守空房，就赖着不走，“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晚上也在这边睡。” 反正四合院房间多，就算两人深入交流，也不会影响到夏红梅。 “那你自己睡，我晚上要陪着嫂子。” 霍沉舟没想到媳妇儿这么狠心。 倒是夏红梅善解人意，“你陪着妹夫吧，我这几天都是一个人，一点儿都不怕。” 四合院院墙高，比她们老家的院墙还高，而且自己一个人，夏红梅早早就收摊，晚上把门关好，比农村还安全。 农村还真有些地痞流氓，大半夜爬墙去骚扰独居的女性。 “嫂子，不管他，我晚上就陪着你。” 对上男人委屈的目光，姜沫傲娇的“哼”了声。 眼看小姑子态度坚决，夏红梅不好意思看了霍沉舟一眼。 霍沉舟无奈，媳妇儿那傲娇的小表情真是太可爱了！ 晚上姜沫和夏红梅睡一张床，霍沉舟则在另一个房间睡。 夫妻俩能来京城，都是多亏了小姑子两口子。 夏红梅是个厚道人，关了灯，和姜沫说了不少掏心窝话。 “小妹，避孕药那事儿，你回去好好和你公婆解释，态度一定要软和，老人都想抱孙子，你更要表态，早点和妹夫要孩子。” “咱们做女人的，生了娃，慢慢的在婆家说话才有份量。” 霍家以前是大户人家，小姑子那个婆婆看着就是个不好相处的。 想来相处的过程中，多少会受些委屈，好在妹夫护着她。 不过一边是自己妈，一边是老婆，两人现在感情好还好，时间一长，夫妻感情慢慢走向平淡，还是早点把孩子生下来，才是给自己的依靠。 夏红梅的想法，不能算错，是很多农村女人的主流思想。 要是结婚好几年，女人还不生孩子，不管是不是女人的问题，大家普遍都会认为是女人不孕。 夏红梅娘家村子就有个媳妇儿，嫁过去五六年了，也没生孩子，村里人背后蛐蛐说女人是不下蛋的母鸡，婆家也觉得丢人，男人就把女人赶回了娘家。 离婚的女人回娘家，哪有她容身之处，后来村里有人给做媒，女人二嫁，一年多就给二婚的丈夫生了个大胖小子。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那么多年，都是女人背了黑锅，合着不能生的不是女人，而是那男人身体不行呀！ 她虽然心理年龄三十多岁，可这具身体，还不到二十周岁，这么早要孩子，是不是太早了？ 再说现在事业刚起步，姜沫觉得可以晚几年生娃，看来她要和霍沉舟坐下来聊聊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他们这是冤枉儿媳妇了呀！（求催更，求票）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还在做早饭，四合院的门就被敲响了。 姜沫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小姑子霍明兰。 霍明兰也没想到是大嫂开门。 “嫂子，怎么是你？” 随后想到什么？ 她朝后看去，果然看到院子里的大哥。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明兰疑惑。 “昨天晚上到的。” 霍明兰想说那为啥不回家，一想家里的低气压，霍明兰闭嘴了。 避孕药那事儿，后劲真的太大了，老妈在厨房做个饭也是摔摔打打，她索性直接躲出来，反正红梅嫂子就是做小吃的，来这还能饿肚子不成。 “你这丫头，怎么大早上来这边了？” 霍沉舟看着妹妹。 霍明兰就把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虽然之前已经听夏红梅说过，再听霍明兰说一遍，姜沫还是能感受到婆婆的怒气。 “所以，嫂子，你为啥要吃避孕药呀？” “难道真像妈说的那样，你不想给我哥生孩子？” 霍明兰没啥城府，拿起话就说。 姜沫干笑，刚想开口解释。 霍沉舟倒是训了妹妹几句，“臭丫头，没大没小的，怎么和你嫂子说话的，这是误会。” 霍沉舟三言两语把姜沫吃避孕药的原因说了。 霍明兰了然，可不是，嫂子以前那么胖，真要怀了孩子，还真有危险。 “是误会就好，你俩是没看到妈有多生气，关键爸也不说话，看那样子是支持妈的观点，要你俩离婚，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和爸妈解释吧！” 知道是乌龙一场，哥嫂不会离婚，姜沫还是她嫂子，自己以后还有漂亮衣服穿，霍明兰这话里不免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在夏红梅这边吃完早饭，姜沫就决定回婆家，把事情解释清楚。 想到母亲正在气头上，霍沉舟怕媳妇儿受委屈。 “要不，你先在大嫂这边待着，等我和爸妈说清楚，两人消气了，你在回去。” 姜沫摇头，“我要回去，如果是你解释，妈可能会更生气，她会觉得，你为了我在说谎。” 本来儿子娶了媳妇，婆婆就有儿子被儿媳妇抢走的别扭，避孕药本来也是她吃的。 现在有误会了，她不露面，都推给霍沉舟，那婆婆只会更生气，甚至会觉得是霍沉舟为了维护自己撒谎骗她，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霍沉舟也知道媳妇儿说得对。 夏红梅不放心，反复嘱咐姜沫和公婆解释的时候，态度一定要软和。 等三人回到家，果然感受到浓浓的低气压。 看到儿子，周芸高兴，想到儿媳妇吃避孕药的事儿，脸上的笑又僵住。 她把被自己捏变形的避孕药盒子扔到了姜沫面前。 对着姜沫一通疯狂输出。 霍长征心里也不痛快，也没上去劝。 霍沉舟要制止，姜沫对他摇了摇头。 眼下婆婆正在气头上，还是让她把这通邪火发出来，就算自己解释，她也不会听的。 周芸发现自己说了这么多，姜沫还是一脸淡定，她顿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无力极了！ 周芸更生气了。 “沉舟，姜沫不是真心和你过日子，你们俩离婚！” 周芸胸口起伏，对儿子说了自己的想法。 霍沉舟自然是不同意，“妈，这是误会。” 周芸恨铁不成钢，儿子真不争气，她凶巴巴看着姜沫，“你还有什么话说？” “妈，我的确吃了避孕药，不过这真的是误会。” 周芸更气了，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她和丈夫那么想抱孙子，姜沫吃了避孕药，还理直气壮说是误会。 她伸出二拇指，指着姜沫，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沫则是接过拿起面前避孕药盒，打开，药片板上的确少了一颗。 “我当时两百多斤，的确不适合要孩子，妈，我吃药这事儿，沉舟也知道的。” “而且我就吃了那一次，后面就是他做措施了。” 周芸去看儿子，霍沉舟连忙点头，“妈，姜沫说的没错，我们感情很好，她没有不想给我生孩子。” 周芸却不相信，儿子做措施，那为啥她没在抽屉里看到避孕套，分明是狡辩。 “你以为我那么好骗，也许这盒药你正好吃一颗，我没发现的，还不知道你吃了多久。” “妈，您真的误会了。” 为了证明老婆的话，霍沉舟把自己包里剩的避孕套拿出来。 “姜沫说的是真的，她当时还没瘦下来，真不能要孩子。” 结果，周芸看到儿子拿出来的避孕套，这下给气哭了。 “你这个臭小子，合着不是姜沫不想要孩子，是你不想要呀？” 周芸气得捶他，霍长征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们这是冤枉儿媳妇了呀！ 霍沉舟这下懵了，他没说不想要孩子呀？ 虽然他是想和媳妇儿多过过二人世界，可姜沫真要有了娃娃，他也很开心呀！ “儿媳妇都瘦下来了，早就适合要孩子了，你这个臭小子还带这玩意，你真是不孝呀！” 这戏剧性的一幕，姜沫都愣住了，她和霍明兰大眼瞪小眼。 周芸哭了一会儿，最后逼着霍沉舟答应不避孕，才算罢休！ 姜沫看着激动的婆婆，也有眼色的立刻表态，会和霍沉舟努力，早点生个宝宝出来。 至此，避孕药的风波才算过去。 至于剩下的避孕套，则被周芸给没收了。 周芸也是个狠人，一想这东西害她不能早点抱上孙子，她拿出剪刀，把剩下的避孕套，剪个粉碎。 这还不解恨，还把剪坏的避孕套扔到地上，又上去踩了几脚。 姜沫都看呆了，婆婆这战斗力也太猛了吧！ 她庆幸没说想做生意，要孩子的事情先缓缓的话。 要是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暴怒的周芸同志，没准会逼着霍沉舟和她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当然，那盒避孕药也没逃过周芸女士的摧残。 她破坏完避孕套，又把那盒姜沫只吃了一颗的避孕药，扔到地上，用脚踩的稀烂。 这下，避孕药事件才彻底落幕。 下一刻，周芸的反应，让大家都惊呆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小心有人撬你墙角！ 只见她热情拉起姜沫的手，一脸慈母笑，“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儿子是她生的，当妈的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 瘦下来的姜沫天仙一般，儿子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稀罕的不得了！ 肯定是沉舟想和儿媳妇过二人世界，才避孕的，这个臭小子。 心里的小九九，她一眼就看穿了。 生娃这事儿，还要儿媳妇配合才能顺利进行，周芸自然是要哄好儿媳妇了。 “你和沉舟早点生孩子，我和你爸岁数还不算太大，还能给你俩带孩子，要是孩子要的晚了，我们年龄大了，也不能给搭把手了。” 姜沫连连点头，见识了婆婆毁坏避孕药物的场面，她可不敢在母老虎嘴上拔毛。 下午两人去了装修好的店面，简单打扫了一下卫生，还是有味道儿，再散散味儿，就可以开张了。 “沉舟，店现在装修好了，营业执照要早点办下来。” 之前实在太忙了，一边要忙着摆摊做生意，还减肥，营业执照这事儿都给忘了。 霍沉舟点头，“行，我回头和爸说一下。” 姜沫点头，公公之前就是做生意的，经常和工商局打交道，公公去办这事儿比他们专业。 手里还剩点尾货，姜沫想着卖完这些货，那时候大哥也差不多回京城了，还得亲自去一趟羊城，京城这边降温了，不能还像之前那样让韩文博直接把货发过来。 姜沫心里还想着去羊城看看有没有换季的新款衣服呢？ 晚上，霍沉舟把姜沫送到西单四合院，才恋恋不舍离开。 两人商量好，姜泽回来之前，姜沫晚上都在四合院这边，和夏红梅作伴。 等四合院只剩姑嫂俩人的时候，夏红梅还说，“其实这几天我一个人也习惯了，你不用专门过来陪我。” 本来两口子来京城，就没少麻烦小姑子夫妻，现在还让人家小夫妻分开，多大的脸呀？ 夏红梅挺不好意思。 “嫂子，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夏红梅心里感动。 “对了，避孕药的事情咋说的？你公婆没为难你吧？” 夏红梅一脸担心。 姜沫把事情一说，夏红梅才松了口气。 “误会解除了就好，你婆婆说的也有道理，早点要孩子，趁着他们还算年轻，还能给带娃。” 夏红梅虽然还没生娃，却知道带孩子很辛苦。 在乡下，家里生好几个娃，给力的公婆能给搭把手，不给力的，两口子就要辛苦很多。 大部分家庭都是家里的大孩子给带下面的弟弟妹妹。 那是农村，孩子养的糙，实在没办法了，出门干活的时候，把小孩子栓在裤腰带上。 城里生了娃，哪能那么干？ 小姑子公婆能给带孩子，还是很给力的。 霍沉舟送完姜沫回到家，把要办营业执照的事情和父亲说了，霍长征拍胸脯，说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想到儿子用避孕套，周芸都不想搭理他。 一想可爱的小孙子，周芸再次催生，“现在姜沫瘦下来了，长得也是真好看，成天在外面做生意，免不了有异性会献殷勤。” “你还是早点让儿媳妇怀孕，小心有人撬你墙角！” “这女人呀，生了孩子，就跑不了了。” 周芸也是过来人，看出了儿子想过二人世界的想法，才忍不住开口。 霍沉舟的心咯噔一下，媳妇儿瘦下来以后，走在路上是很吸引异性的目光。 “妈，您说什么呢？” “我和姜沫感情好着嘞！” 周芸“哼”了一声，“儿呀，你也别耍小聪明，我早就看出来你想过二人世界，妈也和你说个实在话，夫妻有了孩子，婚姻才会更稳定。” 这话，霍长征也赞同，“你妈说得对！” 霍沉舟头大，他就算想和媳妇儿造人，也得等大舅哥从乡下回来呀！ “知道啦，我会努力的。” 看儿子的反应，这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周芸得意，还对丈夫挑了挑眉，霍长征好笑，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似的。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大舅哥从黑土村给盼回来了。 这下，霍沉舟晚上不用当和尚了。 姜泽一回到京城，也没闲着，先去和养鸭的农户买了上百只鸭子。 他手艺不错，两人的小吃摊经过这几个月的沉淀，一百只鸭子两三天就能卖完。 直接买活鸭子自己宰杀要比买人家收拾好的还便宜一些儿。 农村人，宰杀个家禽那不是小意思。 姜沫让大哥把鸭毛都留下来，说她有用。 夏红梅还以为小姑子要用鸭毛缝制坐垫。 在乡下，很多妇女喜欢在坐垫里放鸡毛，这样有助于保暖。 一百多只鸭子，得缝多少坐垫呀？ 疑惑归疑惑，夏红梅还是把那些鸭毛仔细放好。 姜沫却有自己的打算，羽绒服的生意，她还想做，等去了羊城，也顺便看看羊城有没有羽绒服。 姜泽回来，做了不少烤鸭，小两口还有霍明兰都在四合院这边吃的。 姜泽的手艺，是在全聚德后厨学的，那是正宗的大师傅手艺，在80年，他们这也算是实现了全聚德烤鸭自由了。 三人吃过饭，姜泽还给装了两只烤鸭，让他们带回去，给周芸和霍长征的。 霍沉舟和霍明兰挺不好意思，姜沫倒是没和自己大哥客气。 她大方的接过鸭子。 三人回到家，烤鸭还热着。 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是全聚德的烤鸭。 “你们去全聚德吃烤鸭了？” 周芸询问。 霍明兰嘿嘿笑，“才不是，这是姜泽哥烤的，妈，你快尝尝，是不是和全聚德一个味道儿。” 霍长征还拿了瓶茅子出来。 两口子吃着姜泽做的烤鸭，霍长征还夸奖姜泽的手艺好，“不愧是和全聚德后厨学的手艺，就是正宗。” 周芸觉得人家做个小买卖不容易，还说了霍沉舟，“你也是的，你大舅哥要给我们拿鸭子，你拿一只就好了，还拿两只，全聚德一只烤鸭要十块钱，两只烤鸭就是二十元，这多不好意思。” 周芸也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 而姜沫的话，却是大大取悦了二老。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她发现自己更爱霍沉舟了！（求催更，求票） 姜沫却笑，“妈，我和沉舟结婚了，姜家和霍家就是两家并到一家，我大哥孝顺您和爸也是应该的。” 就算姜沫嫁给沉舟了，也没有让亲家儿子孝顺他们的道理，周芸还没那么厚脸皮，不过姜沫这么说，老两口听了心里热乎乎的。 “你大哥是个好孩子呀！” 可能是吃人嘴软，周芸竟然夸奖起姜泽。 “京城这边降温了，你哥嫂那边一直摆摊也不是个事儿，有没有想过租个铺子。” 可不就是吃人嘴软，平时霍长征是绝对不会关心姜泽的小吃生意。 降温厉害，天气好的话，还能在外面摆摊卖衣服，小吃生意就算了，大冷天的，一推出去，吃的就凉掉了，还怎么做生意？ “他们最近在物色合适的铺面。” 姜沫笑着回应，霍长征点头。 这几天，姜沫晚上都在四合院那边睡，霍沉舟在家独守空房，今天晚上终于可以搂着媳妇儿睡觉了。 之前霍沉舟欲求不满的模样，还被霍明兰笑话。 “大哥，你一点儿都不懂浪漫，别的男同志对女伴，都是西餐厅，送花，送礼物。” “你要是浪漫一点儿，大嫂没准一心软，晚上就回来陪你了。” 霍明兰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你懂个屁，我和你嫂子，我们两情相悦，不用弄那些花里胡哨的。” 霍沉舟给了妹妹一个大大的白眼，霍明兰的话倒是入了男人的心。 和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比起来，他好像是不太浪漫？ 不过他媳妇儿就喜欢他这样的，姜沫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如果他也浪漫一点儿，那媳妇儿会更喜欢吧！ 于是，霍沉舟下午带着姜沫出去约会了，出门之前还特意嘱咐周芸不用做两人的晚饭。 女人都喜欢漂亮衣服，可他们就做服装生意，他自然不可能送姜沫衣服。 穿的不能送，那就送戴的吧？ 霍沉舟想起上次在羊城给两位妈买的玉镯和金镯。 那时候媳妇儿还没瘦下来，哪个镯子都戴不进去，现在媳妇儿瘦下来了，那就带她去买首饰。 于是，霍沉舟拉着姜沫去了京城最大的一家首饰店。 里面有各种玉首饰，也有各种金首饰。 “媳妇儿，你喜欢的，随便试，我们都买下来。” 霍沉舟财大气粗。 人家有资本，一来两人这几个月做服装生意赚了不少钱，二来保险柜里的东西也是霍沉舟的底气。 “你要给我买首饰？” 姜沫眨了眨眼睛。 霍沉舟点头。 在80年，结婚还不流行要三金五金这些。 老百姓肚子都吃不饱，哪顾得上要首饰。 确切的说，姜沫和霍沉舟是七十年代末结婚的，更没有三金五金一说。 很奇妙的感觉，姜沫穿书前，结婚三金五金都是必不可少的。 没曾想，穿书到80年，嫁给霍沉舟，他也把金首饰给自己补上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姜沫眼底含着激动的泪花，她是开心。 霍沉舟笑着点头。 这时候的金首饰没有后世那么多花里花哨的款式。 要以后世的审美来看，款式有点土。 却是真实在，大金链子，看着就很有份量。 想到2025年，金价都窜到860元一克了，大家纷纷说年底能涨到1000元一克。 相比于2025年的黄金价格，1980年的金价真是太美丽了。 一克才14.5元，在算上手工费这些，一克也不会超过二十元。 要不是有很多赚钱的生意，姜沫真想把手里钱都换成黄金。 姜沫拿起个大金镯子，这下，很轻松就戴上了。 霍沉舟又给她挑选了金项链。 戴上之后，对着镜子照了照。 姜沫感觉自己有点暴发户的模样。 霍沉舟却一个劲说好看。 什么三金五金，霍沉舟直接给姜沫买了十几样金首饰。 起因是姜沫看两个金项链都不错，再纠结买那个，霍沉舟直接都让包起来。 “媳妇儿，生活又不是单选题，可以都选呀！” 这话和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都要有异曲同工之处。 姜沫没有耳洞，她也不准备打耳洞，本来不想买金耳环的，霍沉舟直接让人给包起来。 他说，“媳妇儿，首饰买了又不是一定要戴，没事拿出来看看也行，只要你是开心的，那买了就值。” 两人又挑了一对金戒指。 买了金首饰，霍沉舟又给姜沫买了一对翡翠镯子。 都说女人喜欢买买买，姜沫发现男人也喜欢。 买吧，反正这些首饰在后世都会很贵，这时候买下，也算是在底部抄底了。 卖首饰的小姑娘一脸羡慕的看着姜沫，“同志，你爱人对你可真好！” 好家伙，金首饰说买就买，一下还买那么多？ 收到礼物，姜沫心情大好，她挑眉，“那是，他要是对我不好，我还不嫁给他呢？” “小妹妹，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找舍得给你花钱的。” 姜沫说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发现自己更爱霍沉舟了，喜欢的不止是那张俊脸，更喜欢他给她花钱时的大气。 此时的霍沉舟，在她眼里，简直就是行走的大团结，浑身散发着金钱的香味儿。 媳妇儿看着他的时候，整个眼睛都在发光。 霍沉舟都后悔了，他应该早点带姜沫来买首饰的。 以后还要多送老婆礼物，男人心想。 小姑娘一边给开票，一边重重点头，这女同志长得好看，说话也有道理。 小姑娘还夸两人郎才女貌，这话，在姜沫瘦下来之后，就经常听到了，她也笑着反夸了小姑娘几句，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都开心呀！ 从金店出来，霍沉舟又带姜沫去了老莫吃西餐。 吃西餐在80年，也是时髦的表现。 尤其是约会的小情侣，吃着牛排，再配瓶红酒，气氛一下就来了。 霍沉舟体贴给姜沫把牛排切好，怕她用刀叉不习惯，还想和工作人员要两双筷子。 姜沫对他摇头，“人家西餐厅，去哪给你找筷子，你就别为难人家工作人员了。” 霍沉舟也笑，他媳妇儿就是人美心善，总是为别人考虑，男人万万没想到，气氛这么好，晚上回到家，他差点哭出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媳妇儿做的爱心牌祛风退寒食疗汤！ 想着晚上终于可以和媳妇儿好好亲热一下，两人回到家，姜沫洗漱完，霍沉舟也冲进了浴室。 他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晚上喝了酒，漱口就漱了好久，哈一口气，终于没有酒味儿了，不然熏到媳妇咋办，这还不算，男人还给自己身上喷了香水。 在镜子里左右照了照，自认是最帅的状态，男人才走出浴室。 结果，等他走到床边，床上的女人睡得香甜。 以前姜沫的酒量还没这么差，瘦下来以后，酒量也变差很多，两人喝了一瓶红酒，姜沫洗漱完，躺在床上，困意袭来，可不就去梦了周公。 霍沉舟都懵了，老婆咋睡着了，他还想深入交流一下的。 男人不死心，凑上前喊了两声，“媳妇儿，媳妇儿。” 回应他的是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霍沉舟苦笑，所以他今晚又要继续当和尚啦！ 此时的霍沉舟表情一言难尽，要是有镜子，就能发现男人委屈的快哭出来了。 生怕吵醒睡着的老婆，男人轻手轻脚上床，在姜沫额头落下一吻，“媳妇儿，晚安。” 关了灯，霍沉舟躺下，暗夜中，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姜沫身上的香气不断往自己鼻子里窜。 独守空房那几天，霍沉舟还没这么难熬，闭上眼，催眠自己和老婆梦里相见，也不至于失眠。 今天就比较悲催了，身边躺着香软的老婆，和姜沫亲热，霍沉舟都盼了很久。 结果老婆睡着了，这样的结果，和他期望的落差太大，男人心里的邪火又起来了。 又舍不得打扰老婆休息，结果就是男人大半夜，起来去冲冷水澡。 十月的京城，大幅度降温，后世网友戏称，京城没有春秋，只有冬夏，过了十月一，京城大幅度降温，和过冬天差不多了。 霍沉舟冲了冷水澡，重新躺在床上，又不敢靠姜沫太近，怕把凉气过给她。 第二天早上，姜沫休息的好，身体很有活力，霍沉舟就惨了，一脸憔悴，还顶着两个很大的黑眼圈。 按照姜沫的形容，霍沉舟眼底的黑眼圈，都可以去和大熊猫拜把子了。 霍沉舟觉得鼻子痒痒的，喉咙好像也有点不舒服。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姜沫担心的看着他。 秋冬交替本来就是感冒多发季，男人昨晚又冲了冷水澡，他不感冒谁感冒？ “我去给你买药。” 姜沫转身欲走，霍沉舟却是喊住了她，“我没事；”说话都带了鼻音。 霍沉舟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一年到头都难见一次伤风感冒，有生病的苗头，锻炼一下，出出汗，身体没准儿就自愈了。 姜沫拿他没办法，这男人有时候犟得很。 得了周芸指点，姜沫给男人煮了姜丝葱白萝卜汤，气味儿挺刺激，霍沉舟却喝的开心，这是老婆做的爱心牌祛风退寒食疗汤，里面是对他满满的爱。 姜沫给家里人都盛了一碗，让大家都喝一点儿，预防感冒。 霍明兰还感慨，“大哥，你以前在黑土村，几年下来都感冒不了几次，现在回了城，条件好了，还感冒了。” 她就是感叹，结果她发现自己说完，大哥脸色很难看。 霍明兰低头专心喝汤，不敢再说话了。 因为霍沉舟感冒，去羊城的计划往后推了两天，这次，姜沫打算把小姑子也带去羊城，一个礼拜时间，有公公盯着，营业执照差不多也办下来了。 这次去羊城可以多进点货，新店开业，要做促销，货必须充足。 姜沫也有别的打算，培养小姑子的审美，那样等服装店开起来，她要是走不开，也可以让小姑子和霍沉舟来羊城进货。 还没去羊城，霍沉舟倒是接到陆少谦打来的电话，说高中同学要聚会。 霍沉舟没兴趣，“没什么意思，我就不去了。” “都是一届的，很多以前都一起玩过。” 陆少谦觉得，好兄弟现在回城了，以前的关系该走动还是要走动的。 姜沫却不赞同看了男人一眼，示意把电话给她，她问同学聚会能不能带家属，陆少谦一愣，自然说可以，问好时间和地点，说她和霍沉舟会准时参加同学聚会。 电话挂断，霍沉舟还挺吃惊，“我以为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同学聚会，说白了就是攀比大会，混得好的洋洋得意，混得不好的可能还会遭人白眼。 以前霍沉舟是圈子里的焦点，是别人家的孩子，后来霍家下放，成分问题，霍沉舟也不能考大学。 以前的同学，家里没遭变故的，很多都在动荡时代，靠着工农兵推荐上了大学，比如宋子涛和宋凝雪，就是走的工农兵上大学的路子。 上完大学的，国家都给分配工作，端上了铁饭碗，虽然回到了京城，霍沉舟却做起了个体户。 不管是资本家大少爷，还是干个体户，都不是拿得出手的身份。 霍沉舟不在意这些，就怕媳妇儿去了被人看轻，那些单位上班的，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霍沉舟怕那些同学攻击姜沫的学历。 姜沫却有自己的盘算，霍沉舟的高中同学，没下放的大部分都混的不错，下放的要是赶上政策回来，没准也能混到工作。 只要去参加同学聚会的，应该混得还不差，不然大概也没人去参加攀比大会，咳咳，是同学聚会。 既然可以带家属，那应该有不少女同志，女的都爱美，她好好打扮一下，在同学聚会上惊艳亮相。 应该能吸引一些女同志，到时候再顺便把西单的服装店一说，多好的宣传手段。 姜沫把自己的想法说了，霍沉舟点头，“媳妇儿，真有你的。” “不过，你也不能打扮的太漂亮，我吃醋。” 姜沫白了男人一眼，她才不会听，在搞钱和丈夫吃醋比起来，不好意思，她果断选择前者。 听说霍沉舟会去同学聚会，宋凝雪也闹着要去。 宋子涛知道妹妹的心思，他皱眉，“我的同学你又不认识，你去凑啥热闹。” 宋凝雪却振振有词，“我咋不认识，都是一个高中的，我这个小学妹，和师哥师姐们交流一下咋啦？” 王淑芳想着儿子很多同学都混得不错，也帮忙搭腔，“子涛，凝雪想去你就带她去吧。” 同学聚会，也是相亲联谊会，没对象的多聊聊，没准就有看对眼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是他认识的那个姜沫？（求催更，求票票！） 知道姜沫也要去同学聚会，宋凝雪精心打扮，大有一副要把姜沫秒成渣的模样。 男人都要面子，同学聚会上，被一个两百多斤的肥婆丢了面子，她就不信霍沉舟不厌恶姜沫，到时候两人离婚，那自己就有机会了。 很快就到了同学聚会这天，为了给未开张的服装店拉到更多客户，姜沫好好捯饬一番，又戴上霍沉舟给她买的翡翠镯子。 她也喜欢金手镯，想到霍沉舟那些同学，都是文化人，还是翡翠镯子，显得她也是个雅人。 又给霍沉舟精心挑选了衣服，瘦下来的姜沫天生丽质，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睛，霍沉舟想到同学聚会上，那些男同学眼神黏在媳妇儿身上的模样，心情瞬间就不美丽了。 “我男人真帅！” 姜沫一边给霍沉舟整理衣服，一边感叹他的神仙颜值。 霍沉舟心底那点不爽瞬间烟消云散，被姜沫这句话哄成了翘嘴。 “你们听说了吗？霍沉舟在乡下找了个两百多斤的肥婆当老婆！” “真假的，霍沉舟可是咱们一中的风云人物，他竟然找了个大胖子。” 霍沉舟长得帅，念书的时候，就是校草，是很多女同学的梦中情人。 现在听说他找了个大胖子，那些女同志既惋惜，又不愤。 真是可惜了，她们的男神，竟然被肥婆给摧残了。 很多男同学听到这个消息，还幸灾乐祸，霍沉舟长得帅又咋地？ 可惜他运气不好，先是下放到鸟不拉屎的农村，又在农村找了个村姑，就算回了京城，一辈子和个丑八怪生活，也够闹心的。 他们是没有霍沉舟长得帅，娶的老婆也不至于是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 “子涛，霍沉舟老婆真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子？” 知道宋子涛和陆少谦跟霍沉舟关系好，还有同学问两人，陆少谦不想好兄弟的私事被人笑话，只说没见过姜沫。 众人又问宋子涛，宋子涛虽然觉得霍沉舟和他不是一个阶层了，到底也没在背后说太多，“是丰满了一点儿。” 宋凝雪不乐意了，大哥为啥要帮那个胖子说话，还丰满，“我见过，确实有两百多斤。” “凝雪。” 宋子涛皱眉。 宋凝雪咕哝，“我又没说错，沉舟哥找的这个老婆，周阿姨愁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宋凝雪虽然和大家不是一届的，宋子涛这些同学，还都知道宋凝雪，宋凝雪外在形象不错，学校各种晚会都会被推荐上台当主持人。 宋凝雪此话一出，大家都深信不疑。 “两百多斤，比猪还胖呀！” 可不是，这年头，能长到两百斤的猪都不多。 “今天那女的也会出席，师哥师姐们，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陆少谦瞪了宋凝雪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他现在给老霍打电话不让他带姜沫来，也来不及了呀！ 陆少谦上次见姜沫还是两人去陆家拜访陆老爷子，霍沉舟让陆少谦帮忙把姜泽安排到全聚德后厨学手艺，那时候姜沫还没瘦下来，所以陆少谦还不知道姜沫现在已经是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大美女。 正说着话，门口引起不小轰动，霍沉舟和姜沫并肩走进来，俊男美女，自然十分亮眼。 姜沫五官明艳，身材姣好，气质也是顶顶好，往那儿一站，还以为是电视里头走出来的女明星。 身边的霍沉舟大家倒是认识，这女的不认识呀？ “哇，校草就是校草，霍沉舟还是那么帅！” 有女同学花痴。 男同学的目光则是更多落在姜沫身上，“她是谁啊？咱们当年有这么漂亮的女同学吗？” 姜沫看到人群中的陆少谦，对着他笑了一下。 陆少谦顿时感觉自己被青春狠狠撞了一下腰。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要找啥样的对象了？ 老霍真不够义气，有这么漂亮的女性朋友，也不说介绍给他认识，他还是单身狗，陆少谦压根没把眼前的大美人和两百多斤的姜沫联系起来。 宋子涛眼睛也看直了，他和陆少谦想的一样，这女同志应该是霍沉舟的朋友吧？ “沉舟。” 看到好兄弟，陆少谦也迎上去，目光却舍不得从姜沫身上移开。 宋子涛也对姜沫感兴趣，看陆少谦上前，他也跟了上去。 宋凝雪虽然也好奇那美女的身份，倒是没上前，她朝着四周看去，搜寻姜沫的身影，难道没来？ 宋凝雪冷哼，也对，那个胖子，这种场合，来了也是丢人的。 “沉舟，你来了，这是你朋友吧，还不给介绍一下。” 宋子涛一脸温柔，霍沉舟皱眉。 “同志，我是沉舟的好朋友，我叫陆少谦。” 陆少谦就更主动了，看着姜沫笑得像个二哈，还伸出手，要和姜沫握手，看着好友一副花孔雀开屏的模样，霍沉舟很不爽。 姜沫觉得陆少谦人不错，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她笑着开口，“陆同志，我是姜沫呀！” 美女和他握手了，美女对他笑了，美女是不是对他也有意思？ 等等?什么？她，她是姜沫？ 是他认识的那个姜沫？ 陆少谦还想挣扎一下。 两人的手还握着，小心眼的某人，毫不犹豫分开两人的手，他搂着姜沫的腰，对着看向这边的同学，“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姜沫。” 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陆少谦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他才刚有了恋爱的想法，然后就失恋了。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动心的女同志，竟然是好兄弟的老婆。 宋子涛一愣，这是霍沉舟那个两百多斤的胖媳妇儿。 身边的同学都惊呆了，不是说霍沉舟的老婆，是个两百多斤的肥婆，眼前人可一点儿和肥婆都不搭边呀！ “霍同学，这是你下放的时候，在乡下娶的媳妇？” 有人忍不住询问。 霍沉舟嘴角微勾，“是，我们结婚三年多了。” “老霍，你真牛掰，这是把村花给娶回来了！” 之前那些说风凉话的男同学，此时只剩下了羡慕，长这么漂亮，文化低一点也没关系。 一些女同学自觉比不过姜沫的颜值，也大方祝福，“男神就是厉害，下放也要摘下村里最美的那支花。” 一时间，身边都是夸奖两人郎才女貌的赞美声，这时却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六章 殊不知陆少谦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大家不要被她骗了，这个女人很可恶！” 大伙齐刷刷看向声源处，只见宋凝雪赤红着眼睛。 眼前女人是姜沫？ 怎么可能？ 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还有这女人的声音，还真是那个肥婆，她现在变得这么漂亮，宋凝雪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于是，她把周芸饿晕，霍沉舟偷鸡被逼着娶姜沫的事情说出来，“这是周阿姨亲口告诉我的。” 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分明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这下，那些同学看姜沫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屑，原来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霍校草好可怜呀！ “简直胡说八道！” 霍沉舟脸色铁青，“我母亲确实饿晕过，当时是姜叔好心，把家里的鸡宰杀给我母亲补身体，后来我们两家有了交集，一来二去，我对姜沫有了好感，是我主动求娶，我和姜沫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霍沉舟满眼都是姜沫，眼神温柔的要滴出水来。 陆少谦也帮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人的大好姻缘，到了宋同志嘴里就如此不堪。” “别说是你信口雌黄，就算是真的，周阿姨也不可能和一个外人说如此私密之事儿，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宋同志，你到底是何居心？” 陆少谦冷冰冰看向宋凝雪，长这么大，第一次想谈恋爱，对方还是好兄弟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欺，陆少谦别提多憋屈，偏偏还有这不长眼的给姜沫难堪。 陆少谦可不就逮住宋凝雪狠狠喷。 陆少谦的反应，大家都以为是因为和霍沉舟关系好，才质问宋凝雪，都觉得陆少谦讲义气，殊不知陆少谦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霍沉舟和陆少谦眼神都很有威慑力，被这样的两个男人盯着，宋凝雪亚历山大。 “我。” 她嘴唇蠕动，此刻说任何话都显得苍白无力，霍沉舟自己都否认了，她还能有正主权威呀？ 那些同学眼巴巴看着宋凝雪，被这么多人盯着，宋凝雪脸更红了，她又羞又气。 这时候有些大聪明，自认为窥探到真相。 “以前上学的时候，宋凝雪就给霍沉舟写过情书，结果霍校草鸟都不鸟她，这是还没死心？” “人家霍校草都有老婆了，长得比宋凝雪俊多了，她就是嫉妒，还诋毁人家，真是不要脸！” “就姜同志的长相，要真有偷鸡这事儿，也是霍校草故意的，为啥不偷别人家的。” “再说霍校草这样的人，真要不愿意，还能逼着他不成。” “就是，真要是被逼的，那霍校草肯定恨极了姜同志，霍家都回京城了，霍校草也不可能把乡下的老婆一起带回来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宋凝雪的话压根经不起推敲，大家的目光落在宋凝雪身上，她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 她委屈巴巴看向宋子涛，“哥，我说的都是……”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宋凝雪这个怂货，都没勇气把话说完。 宋子涛何尝不知道妹妹说的是真的，当初周芸看上他妹妹，和凝雪说了霍沉舟的事情，宋家人也都知道。 可现在，舆论不站他们这边，宋子涛自然不会和大家硬刚，“你看你，也不知从哪听来的谣言。” “还不给人家姜同志道歉。” 宋凝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来想让大哥帮她说话，毕竟大哥见过姜沫两百多斤的模样。 没想到，大哥竟然让她给那个肥婆道歉。 宋凝雪不能接受，她眼底泛起水光，“我讨厌你。” 说完，一跺脚，就跑了出去。 “沉舟，姜同志，真是对不起，我妹妹她比较单纯，道听途说的谣言，给你们添麻烦了。” 呵呵，姓宋的也是能屈能伸，姜沫也说了不少场面话，这种场合，也不好让人太难堪，当然要给台阶下。 宋子涛也不爽，他真后悔，就不该心软，带她来参加同学聚会，又不是她的同学，来凑啥热闹。 那些同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也有些微妙，真是太丢人了！ 到底是亲妹子，宋子涛也不放心，和大家说他先告辞，让大家好好玩，就匆匆追出去了。 有了这个插曲，霍沉舟那些同学，这下是彻底认识姜沫了。 男同志欣赏美女，女同志不免被姜沫身上的衣服款式吸引，还问她衣服从哪买的？ 姜沫顺势把自己做服装生意的事情说了。 还宣传了一波西单的新店，“大家都是同学，你们要买衣服，我给你们打折。” 原来是做个体户？ 部分同学虽然觉得做个体户丢人，到底也没低情商说出来，还笑着说等店面开张，一定会带人去捧场。 还有人注意到姜沫手上的翡翠玉镯，再配上那张娇美容颜，身上哪有一点儿生意人的铜臭味，分明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白莲。 接下来，没了宋凝雪的膈应，姜沫迅速和那些女同学打成一片，她情商高，又专捡对方爱听的话说，情绪价值拉满，谁会讨厌她？ 宋凝雪跑到外面，眼泪就忍不住落下。 她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很快宋子涛就追了上去。 看妹妹哭的可怜，宋子涛也心疼。 他掏出兜里的手绢，递给宋凝雪，“擦擦眼泪。” 宋凝雪还生气，她把宋子涛递过来的手绢打落，眼神都没给宋子涛一个。 就继续往前走。 宋子涛只能俯下身捡起地上的手绢，跟在宋凝雪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王淑芳还挺奇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结束的这么……” 话还没说完，一看宋凝雪的状态不对，王淑芳连忙上前。 “这是怎么了？” 宋凝雪不说话，一个劲掉眼泪，王淑芳一脸心疼。 “子涛，你来说。” 王淑芳连忙安抚女儿，结果她一安慰，宋凝雪眼泪反倒掉的更凶，要让姜沫评价，宋凝雪就是典型的贱骨头。 宋子涛也头大，好好的同学聚会，被妹妹这么一搅合，人家两口子没受啥影响，他还要跟着丢人，语气也不太好。 听了儿子的话，王淑芳脸色是彻底变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宋子涛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求催更和票） 霍家那个胖媳妇现在变成了大美女？ 要不是儿子说的，王淑芳是万万不会相信。 之前小两口在百货大楼摆摊，王淑芳也远远瞧见过姜沫，好家伙，那简直是一座山。 这才多久？ 就变漂亮了？ “妈，霍沉舟都结婚了，他和那个姜沫爱咋样就咋样，你说凝雪去掺和个啥？” 可不是，一个有妇之夫，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个体户，和他有啥纠缠的？ 王淑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女儿闹着要去参加儿子的同学聚会，不是去结识单身的有志青年，而是奔着霍沉舟去的。 “你，你。” 王淑芳气得用手指着宋凝雪。 宋凝雪本来就委屈，现在大哥一说话，她妈妈也不站在她这边，宋凝雪更委屈了。 “妈，我就是不甘心，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村姑，为什么霍沉舟要她不要我，我有学历，有工作，那个村姑目不识丁，只能做上不得台面的个体户，我哪都比她强，霍沉舟凭什么不选我。” 宋凝雪哭的伤心，这些话压在她心里很久了，今天是被瘦下来的姜沫给刺激狠了，才一顿咆哮。 看着妹妹眼角的泪珠，宋子涛心想，别的不说，姜沫确实比自家妹子长得漂亮！ 美貌是多稀缺的资源啊，扪心自问，如果他和姜沫处对象，爸妈不同意，宋子涛甚至会为了她去忤逆父母，他是愿意为姜沫颜值买单的。 宋凝雪哭的肩膀颤动，看女儿哭，王淑芳心都碎了。 “闺女，姓霍的有眼无珠，咱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别难过了哈！” 王淑芳心疼的给宋凝雪擦眼泪。 宋凝雪不忿，想到姜沫那张脸，她心底涌起浓浓的嫉妒。 为什么她瘦下来那么漂亮，就算是情敌，宋凝雪也不得不承认，姜沫的美貌让她自愧不如。 最让她破防的是，姜沫胖着的时候，霍沉舟也没有选她，这不是变相说她连胖着的姜沫都不如，骄傲的宋凝雪，哪咽得下这口气。 “妈，我不甘心，我要好好教训那个贱人。” 宋凝雪咬牙。 宋子涛心一紧，“你想干啥，这可是法治社会，买凶伤人是要坐牢的。” 王淑芳也吓到了，“闺女呀，你可别胡来，别因为那个村姑，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宋凝雪无语，她又不是黑社会，教训人只会打打杀杀。 那贱女人不是在外面摆摊，她随便找几个托，到摊子上闹一闹，就够她闹心的了。 至于霍沉舟，谁让他把榆木当珍珠，破点财也活该。 她把自己打算说出来，王淑芳没反对，只说让她找人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人发现，到底不是啥光彩的事情，真被人抓住小辫子，影响多不好。 宋子涛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家里真是把妹妹给宠坏了。 不得不说，颜值真是一把利刃。 要是以前，宋凝雪说出来，怕她办事不周到，宋子涛没准会亲自去找托给姜沫的摊子捣乱，现在被姜沫的颜值震撼，宋子涛也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和陆少谦比起来，宋子涛就下头多了。 同样被好兄弟的老婆吸引，陆少谦想到的是朋友妻不可欺，宋子涛却心底荡漾，还脑补如果他和姜沫处对象的事儿。 宋家人人品是真不咋地！ 同学聚会结束，陆少谦和小两口一起出来。 三人走在路上，陆少谦欲言欲止。 “陆同志，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陆少谦迟疑，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我。” “大家都是朋友，你直说就好。” 陆少谦人品不错，又是霍沉舟的好朋友，姜沫也很欣赏对方，陆少谦可比宋子涛那个塑料兄弟强多了。 “今天，宋凝雪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宋凝雪信誓旦旦，看着不像说谎。 他第一次看到姜沫的时候，得知那是自己好兄弟的老婆，陆少谦都替霍沉舟委屈，可想而知，当妈的周芸会多崩溃，宋凝雪又喜欢沉舟，免不了要去周芸面前献殷勤。 之前的姜沫和宋凝雪比也没啥竞争力，周阿姨莫非真的对宋凝雪说了很多？ 陆少谦也知道好兄弟的臭脾气，不愿意做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做的，可下放到农村，他们一家人孤立无援，免不了会做点身不由己的事。 两人没说话，陆少谦心里就有了答案。 “对不起，这是你们的私事，是我多嘴了。” 姜沫却大方承认，“我俩的开始和她说的差不多。” “媳妇儿。” 霍沉舟紧张。 姜沫看了他一眼，继承说道“不过，她说的也不全对，拧一拧水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信度。” “这三年来，我也反思了很多，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真的会幸福？” “一辈子很长的，每天对着一张冰山脸，也挺闹心，所以在霍家返城之前，我给了霍沉舟重新选择的机会，而这一次，他选择拉住我的手。” 姜沫一脸坦然。 “那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霍沉舟连忙表态。 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陆少谦强压下心底的悸动。 他要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能让两人发现他的想法。 “我就说，要是老霍不愿意，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会带你回京城，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陆少谦大方送上祝福，这天晚上他失眠了，为他那还没开花就已经枯萎的爱情！ 两人回到家，周芸还关心问了同学聚会的事儿。 想到今天的事儿，就是老妈和宋凝雪乱说才惹出来的。 霍沉舟就带了些情绪，“妈，以后家里的事，不要到外面和别人乱说。” 他把聚会上宋凝雪发神经的事情说了，周芸也理亏，她表情讪讪，“宋家这闺女，素质也太低了。” “偷鸡那事，哪能在那种场合说？” 周芸也后悔，当时她说出来，宋凝雪一脸感动，说沉舟多孝顺，现在她到同学聚会上乱说，儿子的同学会不会认为他是个小偷。 怪不得沉舟会这么生气。 霍沉舟看老妈的反应，就知道她没感受到他的真正用意。 他刚想说破，姜沫却对着他摇头。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两人回到房间，霍沉舟不解询问，“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这次把话说开，他妈妈以后就不会和外人乱说话，那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闹心事儿。 姜沫却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知道婆媳为啥容易闹矛盾？” 霍沉舟没接话，等着姜沫解惑。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难免会有摩擦，这时候儿子如果又站到老婆立场上，婆婆会觉得，自己儿子被儿媳妇给抢走了，甚至会生出儿子有了老婆忘了妈的抵触心理，这时候，自然是看儿媳妇哪哪不顺眼了。” “妈之前是想撮合你和宋凝雪，把咱俩的事告诉人家，也无可厚非。”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若是为了我再把之前的事情翻出来说，那不是给妈心上撒辣椒面，你想看我们婆媳闹矛盾呀？” 姜沫笑盈盈看着男人，霍沉舟冤枉，他真没有那种想法，婆媳俩闹矛盾，一边是自己妈，一边是自己媳妇儿，他夹在中间受夹板气，想想就酸爽。 不过姜沫这话也提醒他了，可不是，他要是说出来，没准老妈会误会姜沫在背后抱怨，当妈的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儿子有错，这账可就真记到儿媳妇身上了。 “老婆，我错了。” 霍沉舟连忙表态。 姜沫摇头，“说什么呢？” “你也是为了我，这事情也谈不上错，就是以后处理问题的时候，多注意一些细节，就算是亲密的家人，做事也别不管不顾。” 霍沉舟真是被自己媳妇儿的生活智慧折服，“好，以后咱家的事儿，我都听你的。” 男人说的认真，姜沫嗔他，“就知道哄我！” 嘴上这么说，上扬在嘴角又是肿么回事？ “我会哄一辈子！” 姜沫脸热，这家伙真是时刻都在撩她呀！ 留了票贩子联系方式，霍沉舟找对方买了三张卧铺票，想到从羊城回来不好买票，霍沉舟问票贩子回来的卧铺票能不能搞到？ 他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抱多大希望，谁知道票贩子一脸得意，“兄弟，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大团结管够，我就能给你搞到票。” 票贩子拍着胸脯保证，眼角眉梢都难掩得意。 也是之前打过交道，霍沉舟又和对方订了三张返城的卧铺票。 票贩子还真有几把刷子，他还嘱咐霍沉舟，“兄弟，你要是赶不上当次火车，到火车站售票口，提辉哥，可以让售票员给你换另一辆火车的卧铺车票，不过只能换当天的，要是隔天，这票就报废了。” 霍沉舟谢过票贩子，拿着六张卧铺票去找老婆和妹妹。 火车卧铺票多难买，姜沫不是不知道，总不能每次男人都有狗屎运。 接过男人递来的卧铺票，“这票怎么买到的？” 霍沉舟开始想含糊过去，一想姜沫的聪慧，最终选择实话实说，“我之前在火车站碰到个票贩子，从他手里买的。” 霍沉舟怕姜沫生气，他小心翼翼，“价格是有点小贵。” 姜沫点头，票贩子赚的就是差价，人家又不是搞慈善的，总不能一分不赚，她上大学的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普遍，她当时用的手机还是按键手机。 大家要去火车站排队买票，就有高年级的师哥师姐，拿着大家的学生证和身份证去代买火车票，一张票收两元钱辛苦费，姜沫觉得很合理。 同样，在80年，运气不好硬座票都买不到，来回80多个小时，真要买站票，那真是太难熬了。 现在有这个便利条件，姜沫也觉得不错，她又不是葛朗台，要是第一次去羊城，多花钱从票贩子手里买卧铺票她肯定舍不得。 倒腾几个月服装，腰包鼓起来了，在能力范围内让自己生活的更好，姜沫觉得没毛病。 “挺好的，不过买的多了，可以和对方讲讲价，总不能他要多少就给多少。” 霍沉舟发现老婆没生气，他松了口气，重重点头，“好。” 霍明兰还是第一次去羊城，在火车上，透过窗户看外面，看啥都挺起劲。 “嫂子，羊城都有啥好吃的？“ 上次大哥回来做了个云吞面，在霍明兰看，那就是饺子和面条的结合体。 “羊城的早茶很有名，这次带你去吃。” 姜沫笑着对霍明兰说。 这话落在霍沉舟耳边，心里顿时热乎乎的。 两人去了羊城好几次，老婆都没去吃早茶，都是吃一点儿羊城本地便宜的小吃。 这次妹妹跟着一起来，姜沫却要带妹妹去吃早茶，这是把明兰当亲妹妹看呀。 男人自我攻略，姜沫是因为爱他，才对他妹妹好，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想到上次就是在去羊城的火车上碰到人贩子梅姑，姜沫也没一直窝在卧铺车厢，也到外面的硬座车厢走动，可惜，她没有发现梅姑的身影。 姜沫失笑，天大地大，真想巧遇一个人可不容易。 她打心底希望梅姑可以早点落网，这样就能有更多家庭幸免于难。 一路顺利到羊城，三人先去招待所办理入住，还是选的单间，不过这次的房间是七元钱一晚上，里面有三张床。 姜沫觉得挺好，要是只有一张大床，或者两张床的单间，霍沉舟就要打地铺了。 想到之前来羊城，大晚上碰上地痞流氓撬门，姜沫和霍明兰两个女同志 ，可不敢睡一个房间，还是霍沉舟在，她才有安全感。 办理了入住，三人就在房间里简单洗个澡。 霍明兰这下深深感受到南北的气温差异，十月的京城都要穿大棉袄了，羊城这边天气却很热，还穿半截袖。 从火车站到招待所这段距离，霍明兰出了一身汗，羊城这天气是真热呀！ 三人换上干净衣服，姜沫也没着急去进货，带着小姑子，直奔羊城的大酒楼，去吃早茶。 酒楼很气派，姜沫也是个大气的，怕小姑子不好意思，拿着菜单点了不少，很快精致的茶点就摆满了一桌。 芋头糕、金钱肚、炸春卷、叉烧包、猪脚姜、豉汁排骨……再配上一壶凤凰单丛，在80年，三个人能点上这些儿，真是豪客。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知道了，你是“二嫂”! “明兰，尝尝这个水晶虾饺，蟹黄包也不错。” 姜沫一边给小姑子夹菜，一边给霍明兰介绍。 霍沉舟别提多羡慕妹妹了，媳妇儿对妹妹好温柔! 于是，饭桌上，霍沉舟努力给姜沫夹菜，而姜沫则给霍明兰夹菜，场面十分融洽。 旁边有两个女的小声嘀咕说有钱，对方用羊城话说的，霍明兰听不懂，姜沫却很坦然，“带我小姑子来尝尝鲜！” 羊城人不爱说普通话，说普通话的都是外地人，外地人都穷，这三人看着倒是不差钱。 听说对方只是小姑子，其中一个女人脸色瞬间不好了，她看着桌上的两盘茶点，再看对面的嫂子，顿觉对方一脸刻薄相，她咋就没那么好的运气，有那么好的嫂子。 姜沫自然不理会女人突变的脸色，80年的早茶很好吃，她选的都是老字号，用料很实在，姜沫享受的眯起眼睛，穿书前她吃过的早茶和这顿可没法比，后世的老字号搞成连锁店，客流量是不少，很多都是预制的半成品，哪有这味道儿！ 三人吃得开心，颜值又出众，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三人压根不管，专心享受美食。 酒楼还有些用雕花门窗隔起来的雅座，两个男人坐在那里，桌上摆了茶点两三盘，却能坐上等的雅座。 见男人盯着大堂里吃早茶的三人，另一人谄媚开口：“老大，您对那两女的有意思？” 如果霍沉舟和姜沫看到男人，就会发现说话的正是上次带人拦截他们的赵山。 赵山小心观察男人脸色，他对那男人有印象，另外两个女的，倒是没见过。 毕竟姜沫瘦了一百多斤，赵山就算以前见过姜沫，认不出来也正常。 曹向杰看向赵山，不否认自己的想法，“去找人查查三人的来历。” 老大这是真动心思了。 “老大，那男的我见过，他是外地做个体户的，之前来羊城进过服装，那两个女的是第一次见，之前那男的和一个很胖的女人来进货，供货的批发贩子说，他们进过不少货，想来生意做的不错，那男的很能打。” 想到霍沉舟，赵山突然感觉脖子都疼了，那男的下手狠，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曹向杰横了赵山一眼，赵山自己就把上次带着人去拦截两人，反被教训的事情说了。 “老大，那男的不好惹！” 赵山真怕老大看上那两女的硬抢，关键那男人不是善茬，上次带了十几个兄弟，愣是没在对方身上讨到便宜。 曹向杰瞪了手下一眼，“没用的东西！” 赵山低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挨骂。 曹向杰想的却是，外地的个体户，生意做的还不错，再联想三人吃早茶的大气模样，曹向杰打起了人财两得的心思。 原本还真想硬来，现在听手下说男的很能打，那就做局呗！ 到时候把男人卖去南洋橡胶园当苦力，多大点儿事。 “我要那个女人。” 曹向杰指着吃早茶的姜沫，赵山看过去，老大就是有眼光，那娘们长得是真漂亮！ 是那种让男人看了就有冲动的长相。 “老大，我去找人查一下。” 姜沫觉得好像有人在看她，她对这些还挺敏感，她的目光落在被雕花门窗隔开的雅座上，自然看不到里面。 “媳妇儿，怎么了？” 霍沉舟也朝着那边的雅座看。 姜沫摇头，“没事儿，可能是我想多了。” “吃完了，我们走吧。” 她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她想快速离开这个环境。 三人从酒楼离开，路上霍明兰还在回味儿，早茶真好吃。 姜沫和霍沉舟倒是忙着干正事，三人去服装批发市场，直奔韩文博的摊位。 瘦下来的姜沫太漂亮了，看到美女停在自己摊子前，韩文博十分殷勤，“靓女，看上哪些衣服了，给你便宜啊！” 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姜沫身上，霍沉舟不爽，他重重咳嗽一声。 韩文博才注意到姜沫身后的霍沉舟。 “兄弟，你也来进货了？” 胖同志是个大客户，这几个月和他拿了不少货，这个男同志和胖同志是一家，一想对方是财神爷。 韩文博才不舍的把目光从姜沫身上移开，落在霍沉舟身上，“你这次要啥货，对了，你老婆没一起来？” 霍沉舟一脸懵，姜沫就站在他面前，这批发贩子眼神有问题吧？ 霍沉舟刚想说出媳妇儿的身份，姜沫却笑眯眯看着对方，“韩老板，你不认识我了?” 美人笑起来，骨头都要酥掉了，韩文博此刻能理解，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等等，靓女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应该认识？ 韩文博做批发生意，每天接待的客户那么多？ 可靓女这样的，他是真没印象，这样颜值出众的女同志，只要见过一面，他肯定有印象。 可他完全没印象，他很实在的点头，“靓女，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 看着韩文博的反应，姜沫知道，他是真没认出自己？ 她一点儿都不失落，还很开心，说明她瘦下来变化太大了。 她挽住霍沉舟胳膊，两人靠得很近，她笑着解惑，“韩老板，我是他婆娘！” 韩文博压根没把眼前的靓女和之前的胖妞联想到一起。 还以为霍沉舟做生意发达了，找了小老婆。 他点头，“我知道了，你是二嫂！” 改革开放的春风最先吹到羊城，羊城这边的变化是很大的，短短两年时间，很多敢想敢干的先驱者，已经低调的攒下几万块身家。 有的男人，有几个臭钱就飘，学着以前的大户人家，找小老婆。 韩文博把姜沫当成了霍沉舟的二奶。 羊城离着港岛很近，港岛那边的有钱人除了正房，还养好几房姨太太，羊城这边的报纸上还经常刊登港岛那些富豪家几个女人争斗的花边小报，精彩程度堪比后世爆火的宫斗剧。 韩文博骨子是正经人，很看不上包二奶的男人，可想着对方是自己的大客户，他还是好心提醒霍沉舟别太飘。 而靓女的话，却让他眼睛都瞪大了。 第一百四十章 你真的是胖女士？ “韩老板，我是姜沫！” 她再不开口，霍沉舟都变成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渣男了。 姜，姜沫？ 韩文博都惊呆了，怎么也把眼前人和胖同志联系不起来？ 姜沫一脸笑意，看韩文博发懵，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让男人看得更清楚。 好半晌，韩文博才找回自己声音，大脑有点宕机，声音都结巴了，“你，你真的是胖女士？” “胖女士！” 姜沫嘴角的笑都僵住了，想到原主两百多斤的体重，她点头，“是我！” 霍沉舟皱眉，这批发贩子太没素质了，咋能叫他媳妇儿胖女士？ 男人刚想说教几句，姜沫却很欣赏韩文博的为人。 “韩老板，您是个道德标准很高的人！” 自古以来，世俗对男人要偏爱许多，男人在外面乱搞，很多人大言不惭说对方有本事，甚至会说家里的妻子留不住丈夫是自己没本事。 就算是女人娘家人可能也会劝女儿忍一忍，觉得离婚丢人。 韩文博作为男士，他原本误会自己是霍沉舟外面找的女人，却并不赞同这种行为，还好言相劝。 更多站在原配立场上去思考问题，韩老板人品不错！ 姜沫这话，霍沉舟到嘴的指责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挤出一抹笑，“韩老板说的对，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老婆的事儿！” 霍沉舟这话，与其说给韩文博回应，更多的是对姜沫表态。 韩文博一个外人，要不是媳妇儿对他印象好，霍沉舟才不会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说太多。 霍明兰看着三人，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嫂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这个批发贩子都认不出她了？ 她仔细看着眼前的姜沫，也对，嫂子瘦了一百多斤，要不是她们在一个家生活，她每天都看着姜沫瘦下来的变化。 隔一段时间不见，她可能也认不出来。 霍沉舟这话，姜沫听得脸热，公共场合，他一脸温柔，说这样深情的话，一点儿都不注意影响，不过她好喜欢这样的霍沉舟！ 韩文博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这下是真羡慕霍沉舟了，这男人在胖女士还是丑小鸭的时候，就慧眼识珠，现在胖女士变成了白天鹅，也是人家应得的。 不对，丑小鸭原本就是白天鹅，所以霍同志还是有几分狗屎运。 韩文博又说了很多两人般配，郎才女貌的赞美话，果然还是说大实话心里舒坦。 为了生意好，他违心夸了不少形象不好的客户。 三人客套一番，韩文博把目光落在一边的霍明兰身上，姜沫给两人介绍，“这是我小姑子，霍明兰。” “明兰，这位是韩老板，我们很多货，都是找韩老板拿的。” 霍明兰跟着摆了几个月摊，也学了不少人情世故，还夸韩文博的衣服质量好，款式不错，这话给韩文博提供了不少情绪价值。 结果下一句就说让韩文博给她们进货价格便宜一些，韩文博看着眼前三人，十分感慨，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三人真是颜值和精明并存呀！ 不是韩文博刻薄，他本来想说一句颜值和智慧并存，可一想对方和自己讲价，影响到自己的收益，那自然是有点小情绪啦！ “明兰，这次你来选衣服款式。” 姜沫开口。 霍明兰一愣，对上嫂子鼓励的眼神，嫂子不是开玩笑。 “嫂子，我选，要是卖不出去咋办？” 霍明兰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哪会挑款式，耽误了生意咋办，店面的租金可不便宜？ 姜沫却给她鼓劲儿，“你放心，只有时间上的差别，还没有卖不掉的衣服。” 好看的款可能一天能卖10几件，不好看的款10件可能要一个礼拜才能消化掉，货物流转慢，赚钱的速度可能会慢一些。 在姜沫的观念里，没有卖不出去的货，只有不会销售产品的人，再难看的衣服，也有人会买，很多顾客就追求个性。 她也可以采取打折促销的方式，消费者感觉到实惠，也愿意买单，无非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做生意，细水长流才是王道，暴利是长久不了的，姜沫看得很明白。 她若不放手让霍明兰去选款式，她永远不可能独当一面。 只有一家服装店还好，将来要是开了分店，总不能都靠她一个人，自然要把霍明兰培养出来。 姜沫有雄心壮志，她不满足只当个普通的个体户，靠倒腾服装赚了第一桶金，未来可以创立自己的品牌，品牌做大做强，可以在全国招加盟商。 一人收个几万块加盟费，那都是白得的，全国那么多店面给自己卖衣服，那才真是躺赚。 做生意，总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你看哪个上司公司的老总把自己累的像孙子，真要啥事都自己干，那公司也做不大。 霍明兰深吸一口气，才鼓起勇气，去韩文博摊子上的衣服翻捡，拿起一件衣服，不太肯定，看了又看，又放下了。 霍沉舟拍拍妹妹肩膀，眼神鼓励， “明兰，大胆选，跟着你嫂子卖了这么久衣服，今天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卖了几个月衣服，嫂子平时也在讲，霍明兰也慢慢培养出自己的审美，看到一件衣服，要先想能配啥裤子，搭配的出彩，顾客直接会买一套。 单看不咋样，不代表搭配好了不出彩，嫂子经常说，没有难看的衣服，只有不会搭配的人。 她要把嫂子传授的理论知识运用在实践上，霍明兰心一横，挽起袖子就是干！ 不管霍明兰选了啥衣服，姜沫都不发表意见，有的款式她不太看好，也没有反对。 衣服拿回去卖了，小姑子才会印象深刻，审美都是在实践中培养出来的。 就像家长教育孩子，一直放不开手，孩子摔倒立马去扶，孩子有依赖性，啥时候才能真正成长，毕竟家长又不能跟着孩子一辈子。 上了社会，一个跟头，可能就爬不来起了。 姜沫想到一位先人，阿斗，其实他也挺冤枉，扶不起的阿斗，这个名声是洗不掉了。 要不是老爹和孔明先生太周到，没给阿斗实践的机会，也许他在历史上还能有一番作为！ 第一百四十一章 老大，他们没上钩！（求催更，求票票！） 霍明兰选完款式，姜沫还惦记着自己的羽绒服生意，又问韩文博，有没有羽绒服？ 刚才小姑子选的款式大都是棉袄和毛呢大衣，京城大幅度降温，要是羊城就有羽绒服，那真是省了不少事儿？ 羽绒服，韩文博砸吧嘴，“你说的是鸭绒服吧？” 鸭绒服刚兴起不久，原先就有这衣服，是给登山运动员穿的，也叫“登山服”，有服装厂生产，就叫鸭绒服，这时候技术不成熟，还不能把鸭绒部分单独提出来当填充物，衣服里填充的是鸭毛。 韩文博让三人等一会儿，他看着摊子走不开，叫了个朋友帮忙，很快就带了两件鸭绒服过来，姜沫一摸，衣服里是一根根的毛梗子，靠近能闻到淡淡的鸭毛味儿，是早期的羽绒服了。 鸭绒服是个新鲜玩意，普通老百姓宁愿花钱买大棉袄，也不会来买这玩意，没有棉袄厚，穿上能暖和？ 所以这鸭绒服的批发价倒是也不贵，女款的要28元一件，男款的30元一件，美中不足的只有短款，想到京城的冬天，要是有长款的羽绒服，肯定更受消费者喜欢。 想着回到京城，营业执照差不多也办下来了，姜沫果断出手，男女款式的鸭绒服各要了五十件。 鸭绒服摊子上没现货，韩文博说直接给她把货发去京城，姜沫的大手笔，韩文博嘴都笑歪了，一个劲祝姜老板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五个蛇皮袋装的满当当，姜沫还准备去别的摊子再选些货，别的摊子就不能让小姑子选款式了，和韩文博打过几次交道，姜沫也相信对方人品。 其他摊主没打过交道，到时候一张嘴就忽悠，还是自己给小姑子来个现场教学，三人刚准备提着衣服离开，韩文博想到一件事，喊住了姜沫。 把上次混子来找他打听两人的情况说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总之，你们小心一点儿。” 都好几个月的事情了，那次之后，姜沫一直没来现场进货，都是让韩文博把货寄到京城去，时间一长，韩文博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今天他们又来进货，韩文博想起来，才好心提醒。 姜沫和霍沉舟对视一眼，两人瞬间想起半夜撬门的混子，还有上次拿着钢管拦截他们的人。 姜沫谢过韩文博，三人才提着货离开，霍沉舟心想，要把那群混子彻底制服。 路上，霍明兰一脸担心，“大哥，嫂子，有混混盯上你们了，那可咋办？” 京城也有小混混，经常找小贩们要保护费，霍明兰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些蛮不讲理，横行霸道的无赖。 “放心，有大哥在，那些人掀不起风浪的。” 霍沉舟安慰妹妹。 姜沫也让霍明兰放心，还说了上次霍沉舟擒贼先擒王的战绩，那群小混混扔下钢管就跑了，把钢管卖掉，两人还吃了晚饭。 听了姜沫的讲述，霍明兰瞬间不慌了，大哥真厉害！ 逛了一圈服装批发市场，霍明兰也算大开眼界，不是啥衣服都好卖，批发贩子恨不得将滞销货通通卖给你，进货的人得有自己的判断。 她更加佩服姜沫，嫂子和那些批发贩子周旋的表现，真是太牛了！ 除了那个韩老板，其他批发贩子把自己的货说得天花乱坠，意志不坚定的，可能就掉坑里了。 三人先去火车站把货办理了火车托运，就往招待所走，坐了四十多个小时火车，虽然是卧铺，睡眠质量也不好，先回招待所休息一会儿，等会再出来吃晚饭。 小姑子来了，姜沫还想带霍明兰在羊城多转转，前提要休息好，不然哪有力气逛街。 回招待所的路上，霍明兰眼尖的发现，地上有个钱包，外面还露出一张大团结，看那厚度，钱包里应该有不少钱？ 要是霍家没经历过下放的事儿，霍明兰哪会对地上的钱包感兴趣，在黑土村过了几年苦日子，哪怕现在回到京城，保险柜里也有不少好东西，霍明兰也不再是对钱没概念的资本家大小姐。 她第一反应就要弯腰去捡地上的钱包，姜沫却拉住了小姑子。 “嫂子，地上有钱包。” 霍明兰还以为姜沫没看到。 姜沫摇头，“我看到了，明兰，不用管。” 霍明兰又去看大哥，霍沉舟也示意三人继续走。 算了，不捡就不捡吧，霍明兰不舍的又看了钱包一眼，才继续往前走。 三人没走多远，就有一个大婶喊他们，三人回头，那大婶手里拿着刚才地上的钱包。 问是不是三人的。 姜沫摇头，“这不是我们的钱包。” 眼神都没对给女人一个，三人转身准备离开。 那大婶却上前拦住三人的去路，用羊城话叽里咕噜说了很多。 霍明兰听不懂，姜沫和霍沉舟脸色却凝重了几分。 大意是这钱包里有不少钱，大婶觉得钱包是三人先看到的，应该见者有份，大家把手里的钱分掉吧。 姜沫却是坚定拒绝，“大婶，这钱包是你捡到的，你随意处置，不用管我们。” 姜沫说完，给霍沉舟和霍明兰使了个眼色，三人继续前行。 大婶在背后喊了好几声，三人也没回头。 霍明兰听不懂羊城话，等回了招待所，才问哥嫂那羊城大婶说的啥？ 姜沫把大婶说的告诉小姑子。 霍明兰还觉得对方不错，“那大婶也是个讲究人，哥，嫂子，那为啥不接受大婶的提议，咱们把钱分了多好。” 霍明兰觉得对方真是有格局，当时要不是嫂子拦着她，她把钱包捡起来，是万万不会和路人平分的。 妹妹这反应，霍沉舟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明兰，天上不会掉馅饼，小心贪小便宜吃大亏。” 霍明兰不服气，“那个大婶老实巴交的，看着不像坏人。” 小姑子这思想很危险呀！ 姜沫赶紧把上次在火车上碰到梅姑的事情说了，“明兰，坏人不会在脸上写着我是坏人，那些看着朴素的人，只是他们的伪装，尤其是人贩子，总之，出门在外，你最好长八百个心眼子。” 霍明兰眼睛瞪的老大，哥嫂来羊城进个货，也太闹心了，先是羊城的小混子找茬，这还有人贩子，小姑娘瞬间升起了警惕心。 而霍明兰眼中的讲究人，此刻正一脸紧张，“老大，他们没上钩！”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她为啥要认识这个狐狸精？ 眼看男人不说话，女人十分忐忑， “老大，本来那个小丫头要去捡钱包，漂亮的女同志给拦住了。” “我追上去说分钱，漂亮的那个也不为所动，真是个难啃的骨头。” 真不是她不给力，是那女人太聪明！ 大婶怕挨罚，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倒也不算找理由，姜沫确实看透了对方的骗局。 曹向杰听了大婶的话，倒是没生气，依旧是笑呵呵的，大婶内心却害怕，老大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可能就上演川剧变脸。 曹向杰摆摆手，大婶连忙退了出去，走到门外，她还在大口喘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女人颤抖的双腿。 “老大，你不生气？” 赵山怕挨罚，才让中年女人自己来和曹向杰汇报，这反应？ 曹向杰惊奇，“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原先只是看她漂亮，没想到还挺聪明，当你们大嫂不是挺合适？” 曹向杰是真的对姜沫产生了浓厚兴趣，以前他看上哪个女人，都是直接上，很少会做局。 因为没必要，赵山说男人挺能打，不是个善茬，曹向杰当然不会把对方放在眼里，就算是一条龙，到了他的地盘，也得乖乖缩成一条虫。 曹向杰手底下养了一群小弟，对方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身边还有两个拖累，车轱辘战也能耗死对方。 曹向杰又很聪明，他更想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利益，按照赵山说的，那男人很能打，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曹向杰才不会去做。 “老大，那我们继续做局？” 赵山迟疑，那女人挺聪明，第一次没上当，再来几次，上当的可能性也不大。 曹向杰摇头，“不要再惊动他们，让人盯紧了，跟着他们回目的地，好好查查他们底细。” 曹向杰是羊城这边有名的地头蛇，平时强抢良家妇女的事情也没少干，可那些人他知道底细，就算把人玩死，对方也没反击的能力。 他原先还想着做局，把漂亮女人占为己有，男人卖到南洋的橡胶园做苦力，长得一般那女的，给手下人爽一下，就弄到小发廊，继续给他赚钱。 现在他倒是又不急了，手下人说三人进了不少货，还是先把他们底细摸清了更稳妥，服装批发市场就在火车站附近，只要守好了火车站，三人早晚是他手里的菜。 曹向杰虽然好色，到底不想给自己惹个麻烦回来，说白了就是怂，装什么大尾巴狼！ 还不是怕三人背景强大，怕招惹了了不得的人！ 姜沫生怕小姑子被人骗，给霍明兰讲了很多案例，这些都是真实事件，后世互联网发达，都是网上曝出来的。 就说今天捡钱包这事儿，她们真要是贪心，第一次把钱包捡起来，很快就会有一波人冲出来污蔑他们偷钱包，等待他们的就是破财。 至于答应和那人平分钱，多半会把三人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分赃，到时候人家同伙出来，再实施抢劫，他们不就是待宰的羔羊。 还有一种牛掰的骗术，拍花子，只要被人拍一下，身上的钱财就乖乖交给人家了。 万一对方不光要钱，还要人，那就操蛋了。 总之，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霍明兰听得心惊，她没想到世上有这么多坏人，霍明兰被全家人宠着，也就是在黑土村的时候，过了几年苦日子。 被家人保护的太好，还没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污染，骨子里还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姜沫自然不放心，不由就说了很多。 霍沉舟倒是一脸欣赏看着自己媳妇儿，他老婆就是聪明，轻易就看透对方的骗局。 霍沉舟也觉得那大婶有问题，倒没姜沫想得这么细，再看自己妹妹，霍沉舟顿时恨铁不成钢。 自家妹子是光长个了，脑子是一点儿都没长呀！ 还好霍沉舟只是在心里吐槽，真要说出来，霍明兰估计会委屈的哭出来，大哥也太重色轻妹了！ 三人晚饭吃的云吞面，霍明兰被羊城的云吞面征服。 “还是正宗的好吃。” 霍明兰吃完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姜沫又给她要了一碗，这年头，不存在小鸟胃，大家食量都大。 霍明兰这个吃货，一脸开心，“还是嫂子最疼我！” 想到自己的云吞面就是按照老板娘教的方法做的，味道儿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妹妹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霍沉舟虚心请教，“阿姨，上次我按照您教的法子回去做了云吞面，味道儿差的太多了。” 莫非是南方的面粉比北方的好吃？ 不，是他技术不行，霍沉舟不会给自己找理由。 云吞面的两夫妻自是认出了霍沉舟，男人颜值出众，又来了不止一次，自然印象深刻。 老板娘看霍沉舟眼神就不太对，霍沉舟一副二十四孝的好老公模样，夫妻俩没认出来姜沫，毕竟她变化太大。 老板娘还以为霍沉舟是抛弃原配的负心汉，同为女人，老板娘自然看不上这样的人。 要不是不想和大团结过不去，她都不想做三人生意，那狐狸精还笑着和她打招呼，我呸，她闻到一股浓重的狐狸骚味儿。 老板娘都不想搭理霍沉舟，随口敷衍，“做法就是那样，你多练练就行了。” 语气也没了之前的热络。 霍沉舟一想也对，两口子都做了那么多年云吞面，人家那味道，哪是他刚做一次就能追上的，等回了京城，他一定要多做几次，让媳妇儿在京城就吃到和羊城一样的云吞面。 姜沫也发现了，老板娘脸色不太好，莫不是和老板生气了。 看着又不像，因为老板娘对别的食客都是笑呵呵的，唯独对霍沉舟？ 额，好像还有她，姜沫想着刚才她对着老板娘笑，人家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所以，老板娘的坏情绪好像只针对她们？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很准。 结账的时候，姜沫还是不死心，“阿姨，您不认识我了？” 老板娘瞪眼，她为啥要认识这个狐狸精？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大也是怂！（求催更，求票票！） 老板娘这反应，姜沫真相了，她是真没认出自己？ “我俩来您家吃过好几次云吞面，我之前挺胖！” 姜沫撩起额边的碎发以此掩饰尴尬，她觉得卖云吞面的两口子人挺不错的，这次突然对他们冷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要是有误会，就及时说开，她还挺喜欢吃这家的云吞面，要是还这个德行，她也不是受虐狂，以后也就不来吃了。 挺胖的？ 老板娘脑海里瞬间闪过姜沫没瘦下来的模样。 “你，你？” 她一脸迟疑。 姜沫还在原地转了两圈，让老板娘看得更仔细些儿。 近距离观察，这女同志好像是有点眼熟？ 霍明兰嘿嘿笑，又一个和嫂子相见不相识的老熟人呀！ “我嫂子可厉害了，几个月时间，瘦了一百多斤，阿姨，您没认出来吧！” 霍明兰这个吃货，已经被夫妻俩精湛的厨艺征服，压根没注意到老板娘的细微变化。 也是，察言观色的本领也不是谁都能驾驭的炉火纯青。 霍明兰这话，也算给老板娘解了惑。 所以，她误会了两人。 老板娘挺不好意思。 “同志，你现在好漂亮，我是真没认出来。” 姜沫也笑，和蔼的老板娘又回来了。 之前随口敷衍，现在老板娘又给两人传授经验，“云吞面好不好吃，主要看调馅，食材也是很重要的，要三分肥七分瘦，一头猪身上口感好的梅花肉也就几斤，还有皮子擀的也不要太厚，总之一些小细节注意一下，做出来的云吞面就好吃了。” 霍沉舟连忙记下，一个劲儿和老板娘道谢。 从云吞面的摊子离开，霍沉舟还迟疑，“刚才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老板娘好像对咱们有情绪，后来也不知咋回事，对我们又友好了！” 联想到人品正的韩文博，姜沫大概能猜到云吞面老板娘的几分心思。 “我想她多半误会了我们的关系，还以为你是作风不好的男同志，有老婆了还乱搞的那种。” 霍沉舟一噎，又觉得媳妇儿说的有道理，毕竟是姜沫表明了身份，老板娘好像才突然对他们热情的。 霍沉舟冤枉，他难道长了一张浪荡子的脸，为啥大家都觉得他不靠谱呀！ 霍明兰憋笑，“大哥，所以你要好好表现，只要以前认识嫂子的人，可都印象深刻，现在看到嫂子，你多半要被人歪歪作风不好了！” 长这么大，在霍明兰记忆中，在霍沉舟脸上，很少看到大的情绪波动。 结果，现在嫂子一句话，就能让大哥有很大反应，霍明兰觉得惊奇，又觉得这样的大哥更有烟火气。 霍沉舟白了妹妹一样，霍明兰却不怕，她还给霍沉舟回了个挑衅的眼神。 她是发现了，她只要抱紧嫂子大腿，大哥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三人也没在外面逛太久，霍明兰最喜欢的还是漂亮衣服，在外面也没买啥东西。 原本姜沫打算第二天带霍明兰在羊城好好逛一下，让霍沉舟把车票调换到晚上，晚上再出发，反正可以找车站的工作人员改签当天的车票，霍明兰却说正常出发就好，下放那五年，到底让霍明兰成长了很多。 她知道哥嫂做生意不容易，现在又租了店面，要早点把手里的货换成钱，不能因为她，影响了两人的生意。 霍沉舟也一脸欣慰的看着妹妹，明兰懂事了！ 于是，第二天，三人吃过早饭，就坐上了回京城的火车。 羊城到京城的火车哐哐开动，有两个人偷偷跟着上了车，三人是卧铺车厢，霍沉舟还是敏锐感觉到有人盯着他们，他不动声色，心里却打定主意，到了京城，要怎么收拾跟踪的人。 跟踪的人是曹向杰的手下，要跟着去查查三人底细。 姜沫也感觉有人盯着他们，趁着小姑子睡着的时候，她把情况和霍沉舟说了。 霍沉舟点头，只说让她安心，他会把事情处理好。 “你早就知道了。“ 姜沫反问，霍沉舟点头。 “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霍沉舟解释。 姜沫点头，“行，按你说的来。” 反正到了京城是她们的大本营，卧铺车厢安全得很，只要她们不乱跑，跟踪的人也不可能来卧铺车厢把三人带走。 夫妻俩都默契的没把这事儿告诉霍明兰，怕吓到小姑娘呗！ 只是嘱咐她上完厕所，要赶紧回卧铺车厢，更不要去硬座车厢，火车上鱼龙混杂，怕有坏人。 霍明兰还记得嫂子说上次在火车上就碰到了人贩子，她哪会去别的车厢瞎溜达，硬座车厢条件差，什么臭脚丫子味儿，发酸的臭鸡蛋，太臭了，还是卧铺车厢环境好。 就这样顺利到达京城，三人走在前面，霍沉舟也怕对方在火车站有同伙，一直没有行动。 姜沫和霍沉舟咬耳朵，“有多少人？” “有两个。” 想到男人的战斗力，姜沫放心了。 三人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走出一段距离，先找个面摊吃东西。 在火车上的八十多个小时，吃不好睡不好，霍明兰一屁股坐下，闻到大骨头汤面的香味儿，嘴里就不由分泌起唾液。 三人在面摊吃香喷喷的大骨头汤面，两个混子就惨了，他们走得急，在火车上买的站票，从羊城站到京城，路上四十多个小时，又累又饿。 还想着老大交代的任务，也不敢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吃一顿，生怕把人跟丢。 “老大也真是的，看上那个娘们，抢了就行，还派咱俩来摸底。” 真是服了，就算真有背景，羊城和京城，一南一北，天高皇帝远，也查不到他们身上。 也不知老大纠结个啥？ “还不是上次赵哥在那男人手下吃了亏，和老大说的，老大才这么小心的。” “那男的再能打，咱们这么多兄弟，还撂不倒他一个呀，老大也是怂！” 站了四十多个小时，两人也是怨气十足，又想这是京城，忍不住说起了曹向杰的坏话，看三人吃完东西，起身准备离开，两人又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不远不近跟着，可能是刚吃完面，有了力气，霍明兰反应也快了。 她后知后觉发现有人在跟踪。 “大，大哥，有坏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对坏人守承诺，那不是给自己挖坑？ 霍明兰结结巴巴，嫂子说得对，外面的坏人可真不少？ 霍沉舟点头，“我知道！” 再去看姜沫，发现两人都很淡定。 “你们都知道？” 这下换霍明兰惊讶了。 “别怕，你大哥有办法。” 姜沫安慰小姑子。 原来哥嫂都知道，这下霍明兰也没那么怕了。 “好嘞！” 三人继续向前，两混子在后面不远不近跟着。 走进一条小巷子，霍沉舟给两人使眼色，姜沫和霍明兰往前走了几步。 霍沉舟则在巷口，等着两混子。 三人走进小巷，两混子看不到三人的身影，不由加快了步伐。 霍沉舟就躲在巷子口，等两人一冒头，他直接就出手，霍明兰甚至都没看清自己大哥咋出手的，只听两道杀猪般的声音响起。 再一看，跟踪的两人已经倒地不起，姜沫也没闲着，在墙脚根捡了半截砖头，狠狠砸两个混子头上，两人“嗷”一声就倒在地上没动静了。 霍明兰又上去给补了两脚。 “大哥，这两人怎么办？ 一想两个人从羊城跟到京城，霍明兰想起来就后怕，这两人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霍沉舟拍了拍手，“送到派出所。” 一听说要送派出所，躺在地上的两人，原本还像死狗一样，顿时就来了精神。 “不，不要送派出所，我们不是坏人。” 两人在曹向杰手下做事儿，虽然不至于杀人放火，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是没少干。 混社会的小流氓，谁身上没有一摊烂事，真要去了派出所，公安同志绝对能把两人的底扒个底朝天。 两人可不想吃牢饭。 “同志，求求你们，不要送我们去派出所。” 两混子这下深刻体会到，这男人是个狠人，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了。 又是在京城，两人真要进了局子，老大也不可能来京城把两人捞出来，就算是进了羊城的局子，曹老大也没从里面捞人的本事儿。 “不是坏人，从羊城跟了我们一路，你们是何居心？” 霍沉舟眯眼。 两人还有些犹豫。 “别和他们废话，直接送到派出所，公安同志会查清楚。” 靠，这娘们也是个狠人呀! 两人看着姜沫那张娇美的脸蛋，这女人长得是真漂亮，也是真心狠。 “要想不送公安也可以，你们把来意说出来，我心情一好，自然就不送你们去派出所了。” 姜沫笑得好似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两混子晃了晃眼，怪不得老大想要这娘们，这谁顶得住呀！ “我们说，不要送我们去派出所，是我们老大看上这位女同志了，赵哥说你是个硬茬，老大就派我们跟着你们，来查一下底的。” “之前就做局，结果你们没上当。” 这两混子也是怂包，一吓唬，就把事情都抖搂出来了。 “说，之前做什么局？” 姜沫咬牙，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在羊城的时候，找你们分钱的大婶，就是我们的人。” 霍明兰心惊，好家伙，还真是骗人的，还好大嫂聪明，没有贪心和那个大婶一起分钱。 “我们要是中招了呢，你们准备怎么办？” 姜沫冷冷看着两人，原本她以为只是破财，现在看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你自然是给我们当大嫂，至于这位同志？” 两人看向霍沉舟，霍明兰的火爆脾气，上去又踢了两人一脚，“快说。” “这位男同志，不是卖去黑砖厂，就是卖到南洋那边的橡胶园当苦力，至于你，应该是去小发廊。” 小发廊，霍明兰生气，合着是要她去当伺候人的洗头妹，霍明兰不知道羊城的小发廊挂羊头卖狗肉，明面上是理发店，背地里却是做着带颜色的皮肉生意。 霍明兰不清楚，姜沫和霍沉舟却清楚，上次在羊城，霍沉舟还被发廊妹搭讪，当时姜沫还吃醋了。 两人很生气，合着这个羊城混混头子，竟干些逼良为娼，买卖人口的勾当。 两混子把事情吐露个干净，“同志，我们也是小虾米，求求你们不要送我们去派出所，放了我们吧！” 两人把头磕的砰砰响。 霍沉舟和姜沫对视一眼，姜沫笑得意味深长，“老公，原来他们这么坏，我们要是放了他们，还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被害，还是交给警察同志，相信警察同志一定会秉公处理。” 两混子都惊呆了，这女人不是答应，两人只要说了，就不送他们去派出所。 霍沉舟重重点头，“媳妇儿说得对，这样的毒瘤，放到外面也是祸害人。” 而且根据两个混子吐露的事情，羊城的混混头子，干的可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姜沫不是圣人，也不认为自己有拯救苍生的能力。 可碰上了，还是要管一管，一来自己已经被盯上了，那些人不达目的也不会消停，就像这次，最开始设局，他们不上钩，就找人来查底细。 等对方查到了他们的底细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恶毒的计划来害人。 为了自己，也为了更多人，都要把那颗毒瘤给拔掉。 两混子被三人扭送到派出所，路上两人还在骂姜沫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答应好好的，只要他们把来意交代清楚，就不送两人去派出所，现在却说话不算话，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姜沫冷笑，和坏人讲什么君子道义，对坏人守承诺，那不是给自己挖坑，她才没那么傻的好不好？ 再说她刚才也说了，送不送派出所还要看她心情好不好，她现在心情很不爽，一想被个混混头上盯上，还试图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得到她，姜沫就觉得恶心。 这次去派出所，也是轻车熟路，之前孟婷婷事件，就是姜沫和霍沉舟一起跟着去的，公安同志对霍沉舟有印象。 至于姜沫，要还是以前的形象，他们肯定认识，现在，还得姜沫重新介绍，对方才想起来，这原来是之前那位胖同志？ 公安同志倒是没有向其他人那般大惊小怪，可心里还是狠狠震撼。 “三位同志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好家伙，这也太嚣张了，羊城的混混来京城捣乱，咋地？ 觉得京城的公安都是摆设不成，太嚣张了，他们要让两人知道，什么是首都精神！ 第一百四十五章 招数很无赖，却是很有用！（中秋快乐！） 从派出所出来，霍明兰腿都是软的，没想到那些人这么坏，想霸占嫂子，把大哥卖掉，再让她去当伺候人的洗头妹，真是太过分了。 霍明兰既生气，又后怕。 小姑娘没啥城府，想法都写在脸上，姜沫安慰小姑子，“明兰，别害怕，警察同志会查清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如果两人说的是真的，姜沫相信，羊城的混混头子肯定跑不掉。 这也是做了好事，羊城的老百姓日子能消停不少。 霍明兰点头，“嫂子，我们近期不要去羊城了。” 太特喵吓人了，霍明兰长这么大，过得最多的苦日子就是在黑土村，在那里，顶多被村民欺负，多干活，要不就是记公分的时候，不公道一点儿。 最苦逼的也就是饿肚子，身体累一点儿，现在那些人要把大哥卖去做苦力，在霍明兰平静的心湖上掀起了巨大波浪。 霍明兰整个人都是懵的，人怎么能坏成这样？ 霍明兰不愿意承认，她是有些被吓到。 姜沫和霍沉舟对视一眼，她挺不好意思，这次带小姑子去羊城，本来想把她慢慢培养出来，以后在生意上能独当一面，没想到遇到这样的糟心事。 霍沉舟却想得很开。 “明兰，这次的事情，也给你上了很重要的一课，什么叫人心险恶！” 霍明兰忙不迭点头，她这次可是长记性了。 等三人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怕二老担心，三人压根没说在羊城还有被混子跟踪的事儿。 家里只有周芸，霍沉舟还奇怪，“妈，我爸呢？” 周芸叹气，“现在的人，有点权利，就刁难咱们老百姓，营业执照被卡住了，你爸去跑了好几趟，就是不给办。” 说起这事儿，周芸也着急上火，都是些什么人呀？ 一个个的，拿着鸡毛当令箭！ 听了这话，三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公公人情世故这方面，都快炼成人精了，再说改革开放以后，国家也鼓励个体经济，没道理营业执照办不下来？ “妈，咱们家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周芸一愣，连忙反驳，“怎么可能？咱家今年才回京城，我和你爸平时都不怎么和圈子里那些人打交道，能得罪什么人？” 说到这个，又是一把辛酸泪，真不是周芸不想和圈子里的那些旧人打交道，是那些人太现实，看霍家不如从前，一个个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周芸一想，国家给她们家返还了好几套房产，还有保险柜里的好东西，霍家就算不大富大贵，日子也不会过得差，那些人鼻孔朝天，她周芸也不会用热脸去贴那些人的冷屁股，犯不上！ 姜沫和霍沉舟眼神交汇，霍沉舟也觉得这事儿蹊跷。 可老妈说得也没错，自从回到京城，他们一家人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 也没怎么和别人打交道，不打交道，就没有矛盾，别人也不会闲着没事儿来刁难他们。 正懊恼着，霍长征回来了。 看到孩子们回来，霍长征本来很高兴，可一想在工商局的闹心事，霍长征嘴角的笑又垮了下去。 “你们回来了？” 孩子们去羊城这几天，霍长征就在跑营业执照这事儿，原本认为很简单的事情，结果跑了这么久，他们都回来了，还没搞定。 霍长征也挺不好意思，这几天霍长征着急上火，嘴角都起泡了。 一看男人这个模样，周芸就明白，多半是又没办下来? “又没成？” 周芸问男人。 霍长征点头，“这些人也不知是咋回事，往常送包烟，送瓶酒，办事可痛快了，这次倒好，好家伙，还把我给批评了一顿。” 当着那么多人，霍长征那么大个人，被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龄的小同志说他使用糖衣炮弹，试图腐蚀国家干部，霍长征一张脸火辣辣的。 那小同志言语犀利，霍长征当时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不就递包烟，你不要就不要吧，为啥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再说去找人办事，给送包烟，不是很正常，咋就糖衣炮弹了？ 霍长征也是呕得很？ 要不是还指着他们给办证，他当时真想怼回去。 “爸，这事儿先缓缓，赶明我和沉舟过去看看。” 姜沫觉得有人故意刁难，至于是谁，还是要仔细查探一番。 营业执照这事儿，还真是被针对了？ 办证的一看申办营业执照的地址是西单，法人是霍沉舟，直接就说办不了。 “不合格。” 哪里不合格？卫生还是别的不合格？ 霍沉舟找了陆少谦，陆少谦托人情去问，搞了半天才隐约明白，这是得罪人了，针对的就是霍沉舟。 “兄弟，你这运气呀？” 陆少谦拍了怕霍沉舟肩膀。 也查到是宋家在背后使坏。 原来是上次同学聚会，宋凝雪造谣姜沫，结果被霍沉舟否定，两口子双剑合璧，把宋凝雪狠狠虐了一番。 据说宋凝雪委屈，回家哭了好久，王淑芳心疼女儿，要给宋凝雪出口气，这才找人给霍家使绊子。 王淑芳干了这么多年，也混了个办公室主任。 能力没多少，脾气倒是不小？ 加上干得时间长，也积累了一些人脉，走出去，圈子里也都给王主任三份薄面。 要是找人给安排个工作，这事儿不好办，国家单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别说这事儿不好办，就是真给办了，那得多大人情？ 可卡一卡个体户的营业执照，这种小事情，对方自然是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 个体户本来也没什么地位，王淑芳打招呼，说随便卡一卡，营业执照就愣是办不下来，霍长征就算是跑断腿，也没用。 这种事情，可操作的空间很大，人家也没说不给办，就说你不合格，至于哪里不合格？ 再问也没别的话，招数很无赖，却是很有用，姜沫交了租金，自然着急开张，又花大钱把店面给装修出来，随便拖上几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卡着不给你办证，你又不能无证开张，真要开张了，那王淑芳后面的招数，只会更恶心，去工商一举报，工商查也能把两人的生意查垮。 更操蛋的是，要给两人按个“投机倒把”的罪名，到时候坐不坐牢就完全看人家心情喽！ 第一百四十六章 当一块硌脚的石头！ 姜沫不是没见识的年轻人，这些套路她一听就明白了，她感觉特别恶心，手里有点小权，尽干些膈应人的恶心事儿。 王淑芳找关系滥用职权，她们也可以找更厉害的关系，把对方镇压下去。 公公这几天着急上火，急的嘴都起了泡，真要有厉害的人脉关系，也不用等到她们从羊城回来，早就用上了，没准营业执照已经办下来了？ 再说霍沉舟，关系好的就是发小陆少谦，王淑芳干的恶心事，也是陆少谦帮忙给打听的，在京城，宋家是比不上陆家。 难道要陆少谦去当这个坏人，去警告王淑芳不成，先不说王淑芳到底是长辈，陆少谦和宋子涛也是发小，三人以前关系很不错。 总不能让陆少谦为了霍沉舟这个发小用强权去镇压另一个发小的妈。 事情不能那么干？ “她们想干什么？” 姜沫看向陆少谦，母女俩闹这么大动静，是图钱，还是，图人？ 似乎又不是？ 就算宋凝雪恋爱脑上头，想和霍沉舟在一起，王淑芳应该不会那么糊涂，霍沉舟已经结婚了，王淑芳总不能让自己闺女和已婚男纠缠。 真要纠缠到一起，那宋凝雪也别想有啥前途了。 这年头，作风不好，单位的同事，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喷死她。 “母女俩就想出口气，要你俩去给宋凝雪道歉。” “子涛妈妈很厉害，你们真要去道歉，还不知会被咋刁难？” 陆少谦也是醉了，同学聚会上的事情，真不怪人家两口子，归根结底还不是宋凝雪找茬。 咋地？只许你欺负人家媳妇儿，不让人家两口子反击的，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母女俩这事儿干得太跌份，陆少谦是一万个看不上，在宋子涛面前也没给好听的。 宋子涛也不赞同母亲和妹妹的行为，可他能说啥？ 这几天，妹妹都笼罩在同学聚会那天的阴霾里，长这么大，宋凝雪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原本打算找几个人去两人服装摊子上捣乱，这不是两人去羊城进货，也没出摊，老妈心疼闺女，正好霍长征跑工商局办营业执照，就准备卡他们一下。 宋子涛还说他没少劝母亲，结果母亲心疼妹妹，压根就不听他的，他也怕说多了，激起了母亲的怒气，反倒把事情弄得更糟。 母女俩的行为，姜沫也明白，两人就算低头，给宋凝雪赔不是，对方只会蹬鼻子上脸，到时候还不是得把她踩到泥地里。 任何时候，都不能自愿做菜板上被人宰割的鱼肉，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简单，道歉低个头也没啥？ 穿书前，姜沫跑业务，为了签单，没少在客户面前低头，销售圈里当时还流行一句经典名言，爷爷都是从孙子过来的！ 姜沫能屈能伸，低头能解决的事情，她也不会犹豫，和实际的利益比起来，面子算个啥？ “就怕我和沉舟道完歉，对方又会有新花样刁难我们。” 姜沫这话，陆少谦没吱声，算是默认了姜沫的猜测，可不是，宋家人度量都不咋样？ 沉舟回京城以后，宋子涛的反应，陆少谦心里对宋子涛就有很大意见，以前多好的兄弟，现在霍家没了往日风光，一下就变脸。 他有些不爽，到底是成年人，很多话没说破，陆少谦也明白，他要真因为这事儿去指责宋子涛，沉舟心里也会过意不去，他可能会觉得是因为自己，影响了他和宋子涛的友谊。 尽管心里不痛快，陆少谦也没去找宋子涛谈话，都是成年人，立场不同，他也不会霸道的把自己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不道歉！” 霍沉舟果断拒绝，如果要他一人低头，为了大局，他会去找宋凝雪道歉，可要他媳妇儿道歉，凭什么？ 姜沫嫁给他，不是让人来受委屈的。 霍沉舟眼底的坚定，深深震撼到姜沫和陆少谦。 陆少谦嘴巴张了张，想到好兄弟的脾气，到底没说出任何话，这事情本来就是宋家那母女俩不对，凭什么要老霍两口子低头。 两口子目光对视，姜沫心底热乎乎的。 “不要怕，营业执照这事儿，我来想办法。” 霍沉舟安慰姜沫。 “我们一起去工商局。” 姜沫眼神坚定，既然母女俩咄咄逼人，那他们就当一块硌脚的石头！ 两人拿着办证的资料，一起去工商局，霍长征也知道了是宋家母女俩搞鬼，心里把两人骂了一通，到底不放心，怕年轻人急躁，别再和办证的人起冲突。 到了工商局，姜沫和霍沉舟很自觉到后面排队，国家现在鼓励个体经济，有不少人在排队。 霍长征摇头，这些天他不知排了多久队，宋家人打过招呼，想来这次又要无功而返。 他想劝两人回去，实在不行就去找宋凝雪低个头，好汉不吃眼前亏，营业执照办不下来，每天的房租交着，店面开不了张，每天都在赔钱。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算了，还是等两人碰壁之后再说这话吧，这事儿本来就是宋家母女俩没事找事，霍长征打心眼里看不上两人。 人都是视觉动物，等排到两人，工作人员一看是俊男美女来办证，态度都变好了。 可等看到两人提交上来的资料，对方立马变脸，资料也被退了回去。 “不合格，下一个。” 霍长征并不意外，这几天都是一样的剧本了。 姜沫捏紧手里的资料，“同志，我们来办执照，按照流程，要先收资料，通过审查才能知道合不合格，你看都不看就说不合格，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合格？” 姜沫不吵不闹，看看温温柔柔的，每一个字却都打在对方的七寸上。 来办事的个体户，哪个不是点头哈腰，就怕办证的人不舒坦，姜沫倒好，态度强硬，还要人说个一二三出来。 工作人员顿时冷下脸来，“不合格就是不合格，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是专业的，你一个个体户懂个屁？” 殊不知，这话一出口，瞬间捅了马蜂窝！ 第一百四十七章 咱闺女败在她手里也不冤！（求催更和票！） 来办证的都是个体户，很多都是家底厚实的万元户，饶是如此，对上鼻孔朝天的办证员，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压根不敢顶嘴。 他们是没啥文化的大老粗，可说他们懂个屁，这话就过分了！ 一瞬间，几十道目光都看向办证的工作人员，被这么多道目光盯着，对方到底心虚，可一想这些人都指着他办证，态度顿时又傲慢起来。 姜沫才不惯着他，“国家改革开放，鼓励个体经济，我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做个体户，还会给国家纳税，应该得到保护和鼓励，你身为人民公仆，不帮人民办事，还万般阻挠，你想和国家政策对着干？” 姜沫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整个屋子的人都能听到，来办证的都是个体户，瞬间就有了底气，纷纷帮腔，指责对方胆大包天，敢跟国家政策对着干，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工作人员脸都白了。 “你，你胡说！”原本牛逼哄哄的办证员，被姜沫几句话说的额头的汗都掉了下来。 这话要在单位传开，领导会怎么看待他，同事又咋想？ 姜沫见好就收，把手里资料再次递过去，“需要的资料，我都准备齐全了，麻烦你好好审核一下我的资料，就算是不合格，也告诉我哪里不合格，我肯定积极配合改正，我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要是人民公仆不好好为人民服务，我也会举报给上级部门，让更高级的部门领导来判定我们能不能办营业执照。” 举报给上面？ 办证员生怕姜沫再说出让人崩溃的话，态度也好了不少，立马接过姜沫递上来的资料。 在场的其他个体户都觉得这位女同志的个体户是办不下来了？ 霍长征感觉自己心肝肺都疼了，早知道儿媳妇是来工商局闹事的，他肯定会拦着不让来，这么一闹，营业执照办不下来是小，日后要是遭人报复就糟了。 霍长征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不是他胆小怕事，是霍家经历过下放，在京城的关系，早就不比从前，真要遇到人找麻烦，他就是想找人平事儿，就算大团结管够，对方也不见得想搭理他们。 霍沉舟则一脸欣赏看着姜沫，媳妇儿就是有魄力，那个办证员拿着鸡毛当令箭，老婆怼得好！ 三人各怀心思从工商局离开，霍长征觉得儿媳妇还是太年轻，办事儿太浮躁。 “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宋家母女整幺蛾子，和母女俩的疙瘩不解开，就算把事情闹大，营业执照办下来了，生意顺利开张，后面她们还是会干些恶心人的事情。” 霍沉舟却不以为意，“爸，对方打了咱左脸，我们当然要狠狠打回去，总不能把右脸也凑过去，让别人打，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只管让她们放马过来。” 儿子这反应，霍长征既欣慰，又无奈，这臭小子有魄力，不愧是他的种，可这样做，是不是又太冲动了？ 再看小两口的反应，霍长征头大，这还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他也不多嘴当那个讨人嫌了。 要是宋家一直咄咄逼人，他这个老的，也得去找宋思诚说道说道，好好管管老婆闺女。 说起宋思诚，霍长征心情也很不爽，以前宋思诚总往他身边凑，他都不想搭理，说难听点，给他当小弟，他都嫌弃对方不够档次，现在反倒好，宋思诚的婆娘和闺女还给他们家找麻烦。 要不是霍家不比从前，霍长征真想跑到宋家，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 消息很快传到王淑芳耳朵里，“王姐，上次你说的那事儿，我是给你办不了了，再给你办下去，我也得从工商局滚蛋了。” 被姜沫扣了那么一大顶帽子下来，办证员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等三人离开，就给王淑芳打去了电话。 想到自己受的鸟气，对方的语气也不太好，他工作都差点弄没，态度能好呀？ 这几天，霍长征去工商局办证受挫的事情，王淑芳都知道，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一想以前霍家风光的时候，夫妻俩要想着法讨好霍长征夫妻。 王淑芳顿觉憋了十好几年的鸟气，一下就发泄出来了。 她和丈夫分享，宋思诚嘴上说让老婆别太过，毕竟以前都是一个圈子的，闹得太大不好看。 心里却是赞同的，霍家又不比以前，就算上去捏几下也没事。 一想他以前对着霍长征点头哈腰的卑微模样，此刻也觉得扬眉吐气了。 王淑芳本来还做着霍沉舟两口子来给宋凝雪道歉的美梦，母女俩还商量，要好好刁难一下两人。 让霍沉舟从心底意识到，他选一个村姑当老婆，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要霍家厌恶姜沫，把她扫地出门，然后，她就有机会和霍沉舟在一起来了，当然这打算也就在心里想想，宋凝雪可不敢说出来，怕王淑芳发火。 结果，道歉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办证员杜宇的指责，姓杜的和她儿子年龄差不多，被一个年轻人埋怨，王淑芳觉得很没面子，同时又庆幸，杜宇是打电话说的，要是当面来说，那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王淑芳把这笔账都算到了姜沫和霍沉舟身上，哼，等她逮住机会，一定会让两人好看。 晚上宋思诚下班回到家，王淑芳就把这事儿告诉了男人。 “你说这个村姑想干啥？” 宋思诚倒看得透彻，“还不是想把事情闹大，让局里的领导知道。” “这村姑，还是有几分小聪明，咱闺女败在她手里也不冤！” 其实卡霍家营业执照这事儿，宋思诚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倒是聪明，没亲自找人去搞破坏，都是王淑芳冲在前面。 事情真要闹开了，也是当妈的见不到自己女儿受委屈，采取的手段是卑鄙了些儿，倒是也情有可原。 有母爱这把保护伞，不说肆无忌惮，也差不多可以横着走，哪个当妈的碰上女儿受委屈，还能无动于衷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村姑也有几把刷子！ 再说之前周芸也明确表示过想让宋凝雪当儿媳妇，结果霍沉舟和那个村姑感情甜蜜蜜。 周芸转头就翻脸不认人，真要闹起来，也是霍家戏耍人在前，他们气不过，才会做一点儿不当的行为，完全说得过去。 宋思诚把王淑芳的无耻行为包装成为女儿讨公道的无奈母亲，良心的不安瞬间就烟消云散。 王淑芳听丈夫这么说，心里很不高兴，“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咱们女儿还比不上一个村姑？” 王淑芳瞪眼，她闺女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同志，要找个最优秀的男同志当老公。 宋思诚没接话，女儿当然优秀，村姑也有几把刷子，不然不会把霍家儿子迷得五迷三道。 霍沉舟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儿子，宋子涛是比不上，以前宋思诚羡慕霍长征，不光是霍家的产业，也羡慕霍长征有个优秀儿子。 后来，霍家下放，是比不上以前，霍沉舟却是个优秀的年轻人，听说做个体户挣了不少钱。 宋思诚自然看不上霍沉舟的个体户身份，却眼红霍沉舟赚到的大团结。 能得到这样年轻后生的喜欢，村姑挺厉害！ “老宋，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这村姑这么嚣张，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看男人不说话，王淑芳着急。 “不服气也要忍着，她今天闹这么一出，就是想把事情闹大，真让上面的领导注意到，到时候还是会给她办营业执照，咱们可能还会惹上一身骚。” “来日方长，不就是干个体户的，有的是机会出气。” 宋思诚走到现在，有个很重要的品质，就是很能忍，国家单位上班，也不免要受些上级的窝囊气，很多人背后抱怨，传到领导耳朵里，就等着被穿小鞋，宋思诚就很能忍。 被上级刁难也不会抱怨，而是暗中谋划，逮住机会一封举报信，对方就别想再翻身。 宋思诚看王淑芳的目光有些恨铁不成钢，做了多年夫妻，她还是没啥长进。 王淑芳很不甘，也知道宋思诚说的没错，杜宇那边都打来电话了，她就是还想卡着霍家的营业执照，姓杜的也不敢帮忙了。 最后还不是要给霍家办营业执照，她就是气不过。 姜沫闹的那一出，确实很管用，办证员生怕被举报，还和领导给霍家的营业执照申请了特批，下证特别快。 霍长征看着眼前的营业执照，却是喜忧参半，宋家这次没讨到好，后面肯定还会整幺蛾子。 姜沫才不管那些，营业执照办下来了，开业的事情就要早点提上日程，店名她都想好了，就叫：“火凤凰。” 周芸也觉得这名字好，“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服装店就像整个霍家，就算经历过下放，过了几年苦日子，她们还是等到了返城的机会，下放的苦受过了，未来等着霍家的是满满的甜。 这次王淑芳刁难，也给姜沫提了醒，这年头，个体户没啥社会地位，谁都想上来踩两脚。 霍家也没了以前的风光，虽然这次她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搞定了营业执照，后面宋家母女可能还会找机会刁难。 姜沫未雨绸缪， “开业那天，我们邀请陆爷爷来给剪彩吧，最好再邀请一些陆爷爷的好友来捧场！” 陆老爷子在圈子里是很有威望的，姜沫邀请陆老爷子给服装店剪彩，也是为了抱大腿，侧面敲打一下宋家，和其他不长眼的，霍家就算不如从前，还是有一些人脉，省的谁都想上来踩两脚。 霍沉舟瞬间领会到姜沫的意思，他笑着点头，“好，我们一起去陆家拜访陆爷爷。“ “我让爸想办法多联系一些圈里的人脉，开业那天都邀请过来。” 霍沉舟笑着说，姜沫满意，就得这么干。 她勾勾手指，霍沉舟低头，姜沫在男人侧脸落下一吻，夸赞道，“我男人真棒！” 霍沉舟莞尔，这个奖励他喜欢！ 霍沉舟给陆少谦打了电话，结果不凑巧，陆老爷子去了外地，至于啥时候回来，陆少谦也说不好，电话开着免提，姜沫皱眉，陆爷爷不在京城，那剪彩的人选只能从长计议。 希望公公那边能请到牛掰的人物，要宋家人看看，霍家不是好欺负的。 “沉舟，是不是有什么事？” 陆少谦这话问的心虚，营业执照那事儿就是陆少谦帮忙打听到的，想着和宋子涛的关系，陆少谦并没有帮忙传话，当然好兄弟也没开口，他都明白，这是不想让他为难。 他还在猜，沉舟要来家里拜访爷爷，是不是营业执照那事儿。 陆少谦虽然为难，霍沉舟真要来找爷爷帮忙，他也会帮着沉舟说话，这事儿本来就是子涛母亲办的不对。 可能会影响他和宋子涛的关系，霍沉舟和宋子涛都是陆少谦的好兄弟，真要那么做，他心情的确很沉重。 “是不是营业执照的事儿？” 陆少谦迟疑着问，陆少谦帮忙打听到是宋家母女背后使坏，姜沫两口子已经很感激了。 之所以后面没找陆少谦帮忙，也是不想他因为两人影响了和宋子涛的友谊。 所以姜沫用自己方法办下来营业执照，也就没告诉陆少谦，就是不想他一直掺和这事儿。 现在找陆老爷子帮忙剪彩，也是营业执照办下来了，姜沫就想借陆老爷子的名震慑一些想背后拉踩霍家的人。 “少谦，营业执照已经办下来了，我们想着，开业那天邀请陆爷爷帮忙给剪彩，就是不知道陆爷爷啥时候回来。” 营业执照办下来了？ “你，你们去找宋凝雪道歉了，她们没为难你们吧？” 一想好兄弟可能低声下气，陆少谦就十分心疼。 也许陆少谦自己都搞不清，是心疼霍沉舟低声下气，还是心疼姜沫，他强压下心底的异样，细听的话，就能察觉到陆少谦声音里的颤抖。 当然不是害怕，他是愤怒。 母女俩真是太过分了，宋子涛也是，不说说他妈和妹妹，得，这是看宋子涛也不顺眼了！ 而霍沉舟的答案，反倒让陆少谦心情更复杂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可一定要好好对人家！（求催更，求票票） 霍沉舟把姜沫在工商局办证的表现说了，还有剪彩这事儿，也是老婆想出来的，“这都是姜沫的功劳！” 男人语气中净是炫耀与得意！ 陆少谦也觉得姜沫很聪明，那番话一说出口，对方只要不傻，就不敢在卡着不给办营业执照，她还真是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好姑娘！ “少谦，你还在听吗？” 霍沉舟的喊声拉回了走神的陆少谦，他点头，一想对方看不到，连忙回应，“我在听，你小子有福气，娶了这么能干的老婆，你可一定要好好对人家！” 陆少谦这话出口，心底就像吃了黄连一样苦，他心动的女同志，是发小的老婆！ 多么戏剧性的一幕，偏偏发生在他身上。 “可惜，陆爷爷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剪彩这事儿不一定能成。” 霍沉舟失落，媳妇儿想的这个好主意，怕是不能实施了。 和即将开张的服装店生意比起来，霍沉舟更怕老婆失落。 不得不说，这样的男主很让人上头，尽管可能被贴上恋爱脑标签，真的很有魅力呀！ 营业执照那事儿，陆少谦没帮上忙，心里就怪不好意思，一听是剪彩的小事儿，陆少谦就问爷爷要是赶不上，奶奶能不能去代劳。 让陆奶奶来剪彩？ 姜沫眼珠一转，这也是个好办法，服装店经营更多的还是女装，陆奶奶剪彩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一家。 她朝着霍沉舟点头，霍沉舟对听筒那边的陆少谦说，“当然可以，要是陆爷爷和陆奶奶一起来捧场就更好了！” 陆少谦松了口气，爷爷啥时候回京城，他是真不清楚，爷爷也不会告诉他。 奶奶去剪彩，陆少谦简直是拍着胸脯保证，说当天一定会出席。 挂了电话，陆少谦立马就去办这事儿，他这么卖力的原因，一来是因为和霍沉舟的发小情，二来，可能是因为剪彩这事儿是姜沫想出来的。 “剪彩？” 这年头开个啥店，放一挂鞭炮就够热闹的，还要搞剪彩，见都没见过。 “乖孙，你这发小花样挺多呀！” 陆奶奶是个慈祥的老太太，看着陆少谦，满脸疼爱。 “奶奶，霍家前些年遭难，下放了几年，今年刚回城，沉舟很不容易，您一定要答应我，去给捧捧场！” 陆奶奶是个低调的老太太，陆少谦生怕奶奶拒绝，摇着老太太胳膊撒娇。 陆奶奶被孙子磨的没脾气，很痛快答应下来去给“火凤凰”剪彩。 陆少谦自然又说了一些讨喜的话。 “奶奶，您能去剪彩，真是帮了我大帮。” 陆少谦把王淑芳背后找人卡霍家营业执照的事情告诉了陆奶奶，宋家的宋子涛也是陆少谦的发小，三人都是发小。 他把自己纠结，复杂的心情和陆奶奶倾诉。 “营业执照那事儿我没帮上忙，这次我终于帮上忙了。” 陆奶奶也是性情中人，听孙子这么一说，也十分看不上母女俩的做派。 加上陆少谦对姜沫有好感，更是把宋凝雪在同学聚会那天的嘴脸说的狗屁不是。 “这母女俩真是太过分了，小宋也是，以前你们三个玩得多好，他也不说说他妈妈。” 陆奶奶打心底里喜欢霍沉舟，那孩子正派，值得深交，宋家那孩子，陆奶奶有些看不上，是个墙头草，随风倒。 以前屁股后面追着霍沉舟喊哥，现在看霍家不给力了，嘴脸就变了，要是以后陆家也不给力，宋子涛肯定第一个就远离少谦了。 “乖孙，你放心，奶奶不光去给剪彩，还会带一些老姐妹过去捧场，让那几个老姐妹，给家里小辈也买几件衣裳。” 要不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陆少谦听奶奶这么说，连忙给陆奶奶捶腿。 陆奶奶发笑，这孩子也是个实心眼！ 姜沫和霍沉舟也没闲着，两人去火车站接了火车托运的货物，韩文博发的鸭绒服也到了。 两人打的士回到家，先把这次进回来的衣服熨好，就准备去百货大楼外面摆摊。 这几个月都在百货大楼外面摆摊，也积累了一批忠实老客户，姜沫还设计了五张名片，上面写着“火凤凰服饰”，还有西单新店的地址，联系方式则是家里座机，还有每个人的名字，公婆和霍沉舟的名片上印着负责人。 她和小姑子则印着销售顾问。 周芸拿着名片，还说姜沫不应该写销售顾问，名片上面应该直接写老板娘。 姜沫不在意这些虚的，名片上最有价值的就是店面地址和新店名字。 “火凤凰服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制衣厂，其实就是个服装店。 霍明兰也跟着哥嫂出去摆摊，只要凑过来的，她都给塞了一张名片，还热情的给客人推销，“同志，十一月一号，咱们服装店就开张了，这是地址，到时候要去多多捧场呀！” 摆了几个月摊，霍明兰口才也练出来了。 一听说要开服装店了，客人们都很激动，这家的衣服款式好看，价格也能接受，她们都很喜欢。 老板娘也是个传奇人物，之前两百多斤，几个月时间，就瘦了一百多斤，羊城的衣服款式给力，姜沫又会给搭配衣服，还给买衣服的女同志提供情绪价值。 买衣服的客人都很喜欢她，谁被夸成女神不开心？ 姜沫胖着的时候，看着老实憨厚，这样的实在人嘴里说的话，可信度高呀！ 姜沫瘦下来以后，变得又那么漂亮，她还给女客人灌输，因为看了大家穿上她家的衣服好看，她才受到刺激能瘦这么多，还是这些美丽的女同志配上她家的衣服给了她动力，说得那些消费的女顾客都是她减肥路上的大功臣。 这顶高帽子盖下来，女同志们顿时觉得自己是助人为乐的活菩萨，没想到她们一个小小的举动，能让姜同志有这么大改变？ 这年头，人心还很淳朴，被姜沫的话感染，女同志们也给自己喜欢买衣服找到了合理理由，她们买的不只是一件衣服，她们更是在做好事儿！ 第一百五十章 这女人还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姜沫印名片还有一个原因，把这批老客户都引到西单那边的新店面。 百货大楼外面人流量是大，她们店面到底不是开在这边。 今天在这边摆摊，三人把名片大规模发出去，明天她就准备把摊子摆在西单那边的新店。 开店前几天，总要在附近宣传一波，这样开业那天客流量会多一些，不然悄咪咪放串鞭炮就开张，人家都不知道这是干啥的？ 生意又能好到哪去？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是老观念，要想生意好，还得会宣传。 这次的衣服款式，大部分是霍明兰挑选的，和之前的销售进度比起来，明显慢了下来。 霍明兰比不上姜沫的眼光，顾客更喜欢姜沫挑选的衣服款式。 秋天的尾巴，昼短夜长，下午五点多，天色就慢慢暗下来，三人把衣服收拾好，坐上三轮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霍明兰十分内疚，“嫂子，下次还是你来选款吧，我不行！” 以前的款式卖的多快呀，加上大转盘和砍一刀活动，一出摊就能卖一大半，今天这速度，霍明兰明白，是她选的衣服，顾客不喜欢，她给哥嫂拖了后腿。 霍明兰在姜沫眼里就是个小姑娘，她一开口，姜沫就把小姑子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笑着宽慰，“你选的不是很好嘛！客人都很喜欢我们的衣服呀？” 霍明兰知道嫂子在安慰她，“嫂子，你就别哄我了，我选的衣服，和你选的衣服，比起来差远了。” 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审美上面是有点差距，后期可以慢慢培养，姜沫看好小姑子。 “你不能这么想，冬装比夏装贵，大家犹豫很正常，销售迟缓，是多种原因导致的，不能说你眼光不好。” “就说那件毛呢大衣，销售价格是108元，碰到讲价的客人，我给便宜三元钱，那也要105元，一百多块钱买件毛呢大衣，真不是个小数目，来逛街的人也不可能个个身上揣着上百元巨款。” “不过，平时在推销的时候，也要多积累经验，多琢磨一下衣服怎么搭配着好看，服务态度再好一些儿，只要价格能承受，客人还是愿意买单的。” 姜沫顺便给小姑子传授一些销售经验，这年头，国营商店的售货员都是鼻孔朝天，顾客是上帝，这种观念压根就不存在？ 人家售货员拿着固定工资，卖到卖少都一样，她们自己做生意就不一样了，态度好一点儿，顾客愿意买单，才能赚更多钱，姜沫把其中的关键点说给小姑子听，霍明兰重重点头。 姜沫一番话，霍明兰心情好多了，也对，一件冬装的价格顶好几件夏装，别说顾客，她掏钱的时候，也会很犹豫。 宋子涛推门进屋，妹妹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母亲在一旁摔摔打打，父亲脸色也不太好。 “这是怎么了？” 宋思诚头大，“还不是你妹妹小心眼，听说霍家的营业执照办下来了，耍小性子呢。” 一听男人这话，王淑芳立刻就护犊子，“老宋，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女儿受了委屈，你这个当爹的，不说给孩子讨公道，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霍家办下来营业执照的事儿，王淑芳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宋凝雪难受的掉眼泪，这次多好的机会，霍沉舟和那个村姑都没和她低头，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一想这次动静闹这么大，她非但没得到实际好处，还让霍家人讨厌她，宋凝雪就更难受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来日方长，他们做个体户，就算有了营业执照，店开张了又咋样？真想抓小辫子，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宋思诚真要被母女俩蠢哭了，他欣慰的看了儿子一眼，子涛还好没随这婆娘的猪脑子，这闺女和她妈一个德行，他的聪明才智是一点儿都没遗传。 宋思诚这话，宋凝雪眼泪掉的更凶，“爸，妈，我长这么大，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现在哥那些同学，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笑话我，我很不甘心，她一个村姑，凭什么得到霍沉舟的青睐，现在整个霍家人都接受了她。” “她去工商局，把营业执照给办了下来，那我们做这些，一切都是无用功，我有种拳头打在了石头上的感觉，很疼，她那边却没受任何影响。” 霍长征跑了那么久，工商局那边都卡着没给办营业执照，现在那村姑去了一次，营业执照就办下来了，可想而知那女人在婆家的日子得有多得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宋思诚夸姜沫聪明，宋凝雪打心底不舒服，那不是变相说她还比不上一个村姑，宋凝雪的一颗心可谓沉到了谷底。 闺女这模样，宋思诚也不好受，被一个村姑按在地上摩擦，他这个当爹的能有面子？ 可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真想整蛊一个人，有的是办法，没必要自己着急上火。 人家啥都不知道，自己就先跳脚，傻不傻？ 宋思诚说了很多，女儿就是听不进去，她一哭，这婆娘也跟着着急上火，母女俩在耳边叽叽喳喳，宋思诚也很烦躁。 “子涛，好好劝劝你妹妹，别让她一根筋。” 说完就起身回了房间，把卧室门关得震天响，他一把年纪，还要哄孩子，关键也不是小孩子了，他也很闹心好不好？ “那女的怎么把营业执照办下来的？” 宋子涛好奇，母亲和妹妹这么生气，肯定不是两人松口，陆少谦没来找自己，难道对方找了别人？ 一时间，宋子涛脑袋里闪过很多念头。 霍家下放这几年，除了陆家，以前的关系也没啥能用上的了？ 大家都很现实，当年霍家资本家的成分下放，很多和霍家走得近的生怕被连累，背后没少捅刀子，就算霍家现在返城，这样的人脉也不可能走动？ 说起这个王淑芳就生气。 她添油加醋把姜沫在工商局的行为说了。 “这村姑真是胆大包天，她那么一闹，小杜也不敢再卡她。” 宋子涛一脸玩味，这女人还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第一百五十一章 霍沉舟有什么好?让你们这般痴迷？ 联想到姜沫那张娇美容颜，可不就是朵又香又辣的玫瑰花，宋子涛脸上的表情有些荡漾。 宋凝雪一抬头，就看到大哥这样的表情。 “哥，你在想什么？” 王淑芳还在蛐蛐姜沫没教养，办事泼妇云云的话，压根没注意儿子这边。 宋子涛连忙收敛脸上表情，等王淑芳看过去，早就看不出异样。 “没什么，妹妹，那女人去工商局闹这么一出，给她办营业执照是必然的，你也别生气了。” 宋凝雪也明白，村姑一吓唬，办证的怂货怕被举报，肯定会给霍家办营业执照。 “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宋凝雪小声咕哝，她是舍不得放手，长这么大，她身边还没出现过比霍沉舟更优秀的男人。 她不想和对方成为不可相交的平行线，她想嫁给霍沉舟。 这些隐匿的小心思，她不敢告诉母亲，还是她再三解释因为在大哥的同学聚会上丢了面子，才想着出气。 她要是说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妈妈采取的手段会更激烈，可能会把霍家整的在京城待不下去，她还要和霍沉舟在一起，自然不会做有损霍家实际利益的事情，她只想整蛊姜沫，最好让她滚回鸟不拉屎的农村。 霍长征要知道宋凝雪的想法，肯定会喷她一脸口水，这还没做损害霍家实际利益的事情？ 他们交了店面租金，房子也装修好了，你们使坏不给办营业执照，每天赔的不是房租，要不是儿媳妇聪明，真被你们拖几个月，那黄花菜都凉了！ 宋家愁云惨淡，霍家这边却很温馨，吃过晚饭，姜沫把明天准备换地方摆摊的事情说了，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去西单摆摊还有个好处，可以把衣服直接放在店里，不用拿着衣服来回折腾。 想到店面开起来，自己也要看着店，周芸主动提出，明天跟着三人一起去摆摊。 “我也去跟着熟悉一下。” 周芸买东西有一套，卖东西还真没经验。 不过倒腾服装这生意是真赚钱，都在一个家里，两孩子赚多少钱也没瞒着她们，家里赚了钱，周芸也高兴，虽然保险柜里有不少好东西，可到底不是现成的大团结。 要花掉，还要先把东西卖出去，古董和大黄鱼那种东西，放得越久越值钱，要是迫于生计现在就卖掉，肯定没有十年后出手划算。 “行，你们明天去摆摊，我在家给做饭，你们想吃啥，我明天好买菜。” 霍长征问几人，赚到钱了，家里的伙食是真不错，在缺衣少粮的80年代，顿顿能见荤腥，简直是神仙日子！ “你看着做就行，反正要有肉。” 周芸摆手，三个孩子在外面摆摊，平时是夫妻俩一起做饭，两人的厨艺比不上姜沫，儿媳妇把菜的做法步骤都写下来，两人做多了，厨艺也有进步，自己家吃饭，也没那么讲究。 有了周芸这话，霍长征就有底了，这话他主要是问她的，三个孩子不挑食，就这婆娘嘴刁，别他明天自己做主买了菜，她又挑毛病，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嘴，真不值当！ ***** 宋家，宋子涛好说歹说，宋凝雪总算不掉眼泪了。 “凝雪，咱们去楼下转一圈。” 宋子涛突然开口。 宋凝雪就知道大哥是有话要单独和自己说。 她跟着宋子涛下楼，王淑芳还和宋思诚抱怨，“子涛这孩子也是，有啥话是我这个当妈的不能听的，还非要女儿和他下楼去说。” 宋思诚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婆娘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这嘴和机关枪一样，也不嫌累。 “行了，子涛有办法让凝雪不哭就行了，你想那么多干啥？” 兄妹俩一前一后下楼，宋子涛带着宋凝雪去了国营饭店，为了说话方便，宋子涛还选了包厢。 点了几个宋凝雪爱吃的菜，宋子涛又给两人倒了茶水，他看向妹妹，一脸笃定，“凝雪，你还是不死心，想和霍沉舟在一起吧！” 宋凝雪一愣，想到之前大哥也反对她和霍沉舟的事儿，因为霍沉舟有了老婆，家里人都不想她和有妇之夫纠缠，宋凝雪连忙反驳，“我才没有，他们夫妻俩让我在同学聚会上丢了大脸，我就是想出气。” 说话的时候，宋凝雪甚至不敢去看宋子涛眼睛，大哥太聪明，她怕他看出端倪。 看着嘴硬的妹妹，宋子涛摇头。 想到那张娇美的容颜，凝雪和霍沉舟在一起，好像也不是坏事！ 宋子涛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宋凝雪被看得心虚，眼神乱瞟，就是不敢和宋子涛对视，一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 直到服务员进来上菜，才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等服务员出去，宋子涛给妹妹夹菜，“好了，不想和霍沉舟有关系是对的，一个有妇之夫，哪里配的上我妹妹，先吃饭吧。” “你这几天心情不好，人都瘦了一圈。” 宋子涛给宋凝雪碗里夹了一筷子红烧肉，也许是红烧肉的香味勾起了宋凝雪的馋虫，也许是宋子涛轻易就看透了她的想法，宋凝雪心虚，竟然真的安静低下头吃东西。 宋子涛却有些心不在焉。 等宋凝雪吃好，宋子涛又给父母打包了一份红烧肉，兄妹俩从国营饭店离开。 回去的路上，终究是宋凝雪沉不住气，“哥，我真的很喜欢霍沉舟，我想把那个村姑赶走。” 宋凝雪咬牙，大哥比她聪明，只要大哥愿意帮她，成功率会很高。 “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说着说着，宋凝雪语气哽咽。 宋子涛叹气，他伸手替妹妹擦拭眼角泪珠，“霍沉舟有什么好?让你这般痴迷？” 让你们这般痴迷？ 宋子涛在心底默默补充，想到同学聚会上，那些女同学看到霍沉舟两眼放光的模样，还有姜沫看着霍沉舟的眼神，都要滴出蜜来。 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宋子涛在那一瞬间，很羡慕霍沉舟。 他是真有狗屎运，谁能想到那个大胖子能变得这么漂亮？ 而宋凝雪的答案，也让宋子涛的心狠狠颤了下！ 第一百五十二章 感情的事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哥，感情的事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宋凝雪以前就喜欢霍沉舟，要不是霍家下放这五年，都是一个圈子，两人没准早走到一起了。 霍沉舟这个高冷校草，不怎么和异性打交道，接近霍沉舟这方面，宋凝雪还是很有优势的。 毕竟宋子涛和霍沉舟玩得好，有大哥这层关系，霍沉舟也不会对宋凝雪冷眼相向，大哥再帮忙撮合一下，两人还真有机会成。 这年头，男女结婚也不讲究啥爱情，追求灵魂伴侣，80年代的婚恋市场，节奏是很快的，介绍人安排男女双方见面，只要看对眼，很快就安排结婚。 霍家要是没下放，宋凝雪和霍沉舟还真有可能成，两家大人都认识，也算是知根知底，对霍家来说，宋凝雪咋也比陌生的女同志更适合当儿媳妇。 “哥，我小时候就喜欢霍沉舟，要是霍家没有返城我也就不想了，偏偏他们现在返城了，我是真放不下！” 这和霍沉舟能干也有很大关系，要是返城的霍沉舟是个穷光蛋，宋凝雪可就没那么上头了！ 宋子涛沉思，感情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像他在同学聚会上看到惊艳亮相的姜沫，那一刻他就是狠狠心动了。 压根不想她是个二手货！ “可，霍沉舟已经有老婆了，就算他和那个女的分开，再和你在一起，也是二婚，这真是你想要的？” 宋子涛紧盯着妹妹的眼神，这话与其在问宋凝雪，更像是在问自己。 宋凝雪却振振有词，“哥，是我先认识霍沉舟的，要不是霍家下放，我们可能就结婚了，那个村姑也是用卑鄙的手段嫁给他，开始霍沉舟根本就不愿意。” 这些都是周芸告诉她的，宋凝雪理直气壮。 宋子涛叹气，可现在霍沉舟愿意了，两人感情还很好的样子。 “哥，那个村姑就是个小偷，偷走了不属于她的婚姻，我只是把本该属于我的，拿回来，我没有错。” 好家伙，把知三当三的不要脸行为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宋凝雪也够牛逼的。 “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们的开始本来就是一场错误，我只是让一切回到原点。” 宋凝雪可怜巴巴看向宋子涛，让一切回到原点，宋子涛细细品味这句话，这次，他松了口，“好。” 第二天，吃过早饭，周芸就跟着三人一起去摆摊，这次直奔西单店面，四人就把摊子支在即将开张的店面前。 和百货大楼外面比起来，这边的人流量是差了些意思。 好在除了周芸，三人之前摆摊都有了经验，再加上姜沫和霍沉舟颜值能打，俊男美女本来就吸引人。 还真有一些路人走过来看是干啥的？ 姜沫拿着小喇叭大喊，“各位同志，都是羊城的最新款，港岛的女明星都在穿，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 咦，女明星穿的衣服？ 那是要看看啦！ 1980年，TVB电视剧《上海滩》热播，不光主题曲火爆了大江南北，内地的老百姓更是掀起了一波追星热潮。 这年头的追星族没有后世的粉丝疯狂，却比后世的粉丝长情，男女主角也是代表着一个时代。 一听是港岛女明星都穿的衣服，路过的女同志可不就来了兴趣。 姜沫审美在线，又会给女同志搭配衣服，很快在这里摆摊就开了第一单。 周芸来摆摊也算是涨了见识，她自觉是个有品味的女士，可和姜沫比起来，到底不如人家说得头头是道。 她还有很多要学习的东西，姜沫给客人搭配衣服的时候，周芸听得很认真。 这边的人流量到底不如百货大楼那边，上午战绩一般，下午，姜沫就调整了策略，让霍沉舟和小姑子去百货大楼那边摆摊，她和婆婆则还在西单店门口摆摊。 这样兵分两路，可以多卖一些衣服，三人卖了那么久衣服，兄妹俩摆摊也能独当一面了。 婆婆还是新兵蛋子，姜沫还要多带一下。 周芸挺不好意思，她不如姜沫会卖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样的顾客，适合什么样的衣服，给人推荐的衣服就不是那么满意。 姜沫会给搭配，腰粗屁股大的她不会给人推荐紧身，腿短的也不会给推荐长款呢大衣。 周芸学到不少东西，儿媳妇说了，个子高有个子高的穿法，个子矮也有个子矮的穿法，上身穿个小毛衣，配着高腰喇叭裤，个矮的女同志穿出来就很有视觉欺骗性。 想要衣服穿出来好看，和个子高矮没多大关系，和“身材比例”有关。 姜沫送走一个客人，就要给周芸解释，为什么会给客人推荐那一款衣服。 还有一些推销技巧，讨顾客喜欢自然要拍马屁，却要说的让人相信，让人心中欢喜愿意掏钱买东西。 谁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真以为随便说几句好话，就能让人花大钱？ 要说到顾客的心坎上，挠到别人的痒点，这样人家才愿意掏钱。 周芸这下是真佩服这个儿媳妇了，看向姜沫的眼神都满是欣赏，婆媳关系一片融洽。 百货大楼这边的兄妹俩，就有点不在状态。 确切的说是霍沉舟不在状态。 “大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霍明兰送走一个客人，把收到的货款装到钱包里，一抬头，看自己大哥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霍明兰也是服气。 大嫂不在，大哥这是偷懒了？ 霍明兰心里嘀咕。 霍沉舟却担心婆媳俩独处，别再闹矛盾，“明兰，要不明天你和妈在西单那边摆摊，我还和你嫂子来这边。” 霍明兰笑话自己大哥，“哥，你这也太夸张了，和嫂子才分开多久，这就得相思病了？” 霍沉舟白了妹妹一眼，“我不是怕婆媳俩独处，容易有摩擦嘛！” 霍明兰蹙眉，如果嫂子刚从黑土村回京城，婆媳俩还真不适合独处，可现在？ 婆媳俩关系好着嘞！大哥真是想多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有没有搞错，要她去和一个村姑道歉？ “哥，你就别担心了，等晚上回去看看情况，没准妈和嫂子配合的不错呢！” “要是因为你胡思乱想，耽误了生意，嫂子肯定不高兴！” 霍明兰这话算是打在了霍沉舟七寸上，男人再不敢想别的，一门心思投入到卖货上，分开摆摊就是为了多卖些衣服，要是卖的少，媳妇儿该失落了。 宋子涛一松口，宋凝雪就制定了一大堆计划。 宋子涛皱眉，“你让我去接近霍明兰，让霍明兰帮忙，以此来破坏霍沉舟两口子感情？” 宋子涛黑脸，他对姜沫有好感，对霍明兰可没那意思。 之前妹妹就有这不着调的想法，被他毫不犹豫拒绝掉，没想到她还是不死心？ “哥，霍明兰喜欢你，只要你哄哄她，还不是要她干什么就是什么？” 宋凝雪理直气壮，到时候霍明兰在周芸面前说那村姑的坏话，慢慢分裂，她不就有机会了。 宋凝雪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宋子涛听，宋子涛眉头皱的简直能夹死蚊子。 最后实在听不下去，才出声打断宋凝雪，“妹妹，霍沉舟的性格，只要他认定了一个女人，就算家里人都反对，他也不会轻易放手。” 是压根就不会放手，实话太伤人，宋子涛没说出来，不然凝雪又要着急上火了。 “哥，那你说怎么办？” 宋凝雪嘟嘴，之前明明说要帮忙，现在又不配合，难道大哥只是哄她，宋凝雪脸也耷拉了下来。 宋子涛叹气，“凝雪，当务之急是要霍沉舟对你改观，上次营业执照的事，整个霍家，都对你有意见了，你真想和霍沉舟在一起，眼下是要和霍家修复关系。” “而不是走捷径，让我去接近霍明兰。” 如果宋子涛喜欢霍明兰，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偏偏他对霍明兰就没那意思，这可不就是馊主意。 宋子涛一点点给妹妹分析，她要真嫁给霍沉舟，也绕不开霍家人，当务之急，还要拉拢好霍家其他人，这样才有好处。 霍沉舟什么性子，作为朋友的宋子涛还是很了解的，别说霍沉舟有了老婆，他还很喜欢，就算霍沉舟还是单身，母女俩之前卡霍家营业执照，在霍沉舟那里，妹妹的胜算也不大。 宋子涛比宋凝雪有心机，宋凝雪渐渐听进去。 “哥，那你说要怎么修复关系？” 宋子涛才说下面的，他要妹妹去和两口子道歉，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宋凝雪差点炸毛？ 有没有搞错，要她去和一个村姑道歉？ “你要是想和霍沉舟在一起，那你就听我的。” 宋子涛一句话，宋凝雪这下是消停了。 兄妹俩商量一通，最后决定宋子涛找陆少谦把两人约出来，由宋子涛做东，五人一起吃个饭，饭局上宋凝雪给姜沫和霍沉舟道歉。 宋子涛也趁机修复一下和霍沉舟以前的友谊。 以前他觉得霍家不如从前，霍沉舟更是做了上不得台面的个体户，宋子涛也不太想和霍沉舟走动，见面打招呼也是可见的疏远。 现在不一样了，宋子涛有了别的心思，自然要恢复和霍沉舟的关系。 接到宋子涛电话，陆少谦还挺意外。 “子涛，你是认真的？” 陆少谦握着听筒的手，都有些不稳，多年发小，宋子涛啥德行，陆少谦也清楚，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帮忙联系沉舟两口子，要修复和沉舟的友谊，陆少谦是高兴又忧心。 他了解的宋子涛，是无利不起早的类型，这是有所图？ 最搞笑的是宋凝雪要给两人道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宋凝雪心眼那么小，之前为了出口气，母女俩卡人家营业执照，真是够恶心人的，结果姜沫凭着自己聪明才智，把营业执照办下来了。 小心眼的母女俩只会怀恨在心，现在说宋凝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咋那么不信呢？ “当然，我们三兄弟以前关系多好，我妈也是心疼我妹，这回给沉舟家找了不少麻烦，她一大把年纪，让她去道歉，她也拉不下脸，这事儿，本来就是凝雪引起的，她也认识到错误了，我就想着吃个饭，让凝雪给沉舟两口子道歉。” “少谦，我真的很想修复和沉舟之前的兄弟情，你一定要帮我！” 宋子涛这话说得情真意切。 后面宋子涛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无非是之前周芸阿姨看上宋凝雪，想让凝雪给她当儿媳妇，结果人家小两口感情好。 后面周阿姨也疏远了凝雪，毕竟一个是自己亲妹妹，一个是自己好兄弟，要不是周阿姨存了撮合两人的心思，他看到好兄弟，也不会尴尬。 反正宋子涛说兄弟情多么重要，怕霍沉舟对他有误会，这才找陆少谦帮忙。 陆少谦挂了电话，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他们三兄弟以前关系多好，自从老霍下放回来，一切都变了？ 尤其是宋子涛，变的他好像都不认识了？ 电话里，陆少谦也没答应宋子涛，只说他给问问，夫妻俩现在做生意，得看人家有没有空，等他问过霍沉舟，再给他消息。 霍沉舟生怕婆媳一起摆摊闹矛盾，结果等看到婆媳俩有说有笑回来，还挺诧异？ “妈，您这么高兴，下午卖了不少衣服？” 霍沉舟询问，老妈看着心情不错呀！ 和儿媳妇一起摆摊，周芸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 这都是无形的财富，等店面开张，她学到的本事都是能变现的。 “生意马马虎虎，最主要的是，你妈我呀，和客人交流的时候，能精准找到她们的需求，顾客愿意听我说话，这个本领，可是卖多少衣服，都买不来的。” 周芸有些小得意，也有点吹牛！ “妈，您真厉害，明天让明兰和你在西单那边吧，我和姜沫去百货大楼，那边不少老熟客，姜沫更了解。” 周芸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儿子的提议，开玩笑，儿媳妇是个多好的老师，她要和姜沫一起摆摊，学更多东西。 “那这样，明天你和明兰去西单，我和沫沫去百货大楼那边。” 霍沉舟脑子飞快运转，再开口，倒是让周芸迟疑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这还没到休息时间，谁知道“你”这么猴急？ “妈，百货大楼那边人流量大一些，容易碰到熟人，我怕你到时候不自在。” 霍家以前是开厂做大生意的，周芸更是京圈里有名的富太太，非要划分个等级，那也是上流社会响当当的人物。 现在当起了抛头露面的个体户，可想而知心理落差有多大？ 就像孔乙己脱不下的长衫。 服装店开张，在店里还好，去大街上叫卖，再碰到熟人，周芸还真有些迟疑。 “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上午你和儿媳妇去百货大楼那边，下午儿媳妇还和我在西单。” 她是不想和姜沫分开摆摊，儿媳妇很聪明，她要多和儿媳妇取取经。 霍沉舟不由多看了姜沫两眼，他媳妇儿就是牛掰，独处一下午，老妈都不想和别人组队了。 “好，都听您的！” 霍沉舟见好就收，这样起码上午可以和媳妇儿一起出摊，多少能缓解一些相思之苦，要是姜沫知道男人心底的小九九，肯定会忍不住发笑，高冷男主原来是个幼稚鬼！ 两人回到房间，霍沉舟刚想和姜沫过一下二人世界。 眼看就要亲上了，霍明兰也没敲门，直接推门就进来了。 “哥，有你的电。”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让人脸红的一幕，被小姑子撞见两人亲密现场，姜沫脸热，推了推面前男人。 霍沉舟冷着脸，“什么事儿？” 霍明兰也尴尬，“陆少谦打来电话，找你的。” 霍沉舟臭着脸，表示知道了，“以后来我们房间，记得敲门，多大个人了，一点儿礼貌都不懂。” 霍明兰翻白眼，这还没到休息时间，谁知道“你”这么猴急？ “知道了。” 霍沉舟去楼下接电话，也不知说了啥，男人脸色有点臭臭的？ “陆少谦说啥了？” 姜沫询问。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先说好的吧！” 先苦不一定后甜，先甜那肯定就是甜了。 坏消息就放在后面说吧。 “好消息是，陆爷爷回了京城，少谦也和他说了剪彩的事儿，他会和陆奶奶一起来给咱们服装店剪彩。”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陆家在京城的社会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也让不长眼的宋家好好看看，霍家是有陆家罩着的，以后要是再干膈应人的恶心事，小心被捏。 “坏消息是？” 看着姜沫脸上的笑，霍沉舟突然有些不想说后面的话，他想让老婆一直开心。 “说呀？” 姜沫不解，这家伙怎么吞吞吐吐的？莫非宋家又整幺蛾子？ “是宋子涛，他找到少谦，希望他当中间人，坐下来吃顿饭，说宋凝雪意识到自己错误，要给我们两人道歉，还想修复和我之间的友谊。” “我能感觉到少谦的渴望，就没拒绝。” “你要是不想去，我现在就推掉。” 谁知姜沫的回答，倒让男人有点跟不上节奏，“吃饭，谁请客呀？” 宋凝雪对她男人有意思，她是不可能花钱请小三吃饭。 “宋子涛。” 霍沉舟乖乖回话。 “那去呗！” 姜沫答应下来。 霍沉舟小心观察老婆脸色，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样，她这是太生气了？ “啊？” 霍沉舟惊讶，姜沫看着男人，“咋了？” “我以为你会生气？” 霍沉舟说出自己想法。 姜沫笑了，“我为啥要生气，有人请吃饭，又不用咱们掏钱，虽然不知道兄妹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少谦是你好兄弟，他当中间人，总不能是鸿门宴？” 姜沫开玩笑。 霍沉舟也笑，“那不至于。” “那不就得了，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我们接招就是了。” 她倒要看看宋凝雪又要作啥妖，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两人道歉，修复友谊，姜沫是一个字都不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宋家兄妹可不是啥省油的灯？ 去吃饭也是给陆少谦面子，姜沫也能想到陆少谦的心思，还想着京圈三剑客恢复以前的兄弟情谊，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宋凝雪还真憋了坏主意，道歉是假，破坏两人婚姻才是真？ 陆少谦很快就给宋子涛回了话。 宋子涛也大气，把饭局安排到东来顺，天凉了，吃涮锅正合适。 “明兰，你也去。” 宋家人请客，为啥不薅羊毛！ 霍明兰笑嘻嘻，“还是嫂子疼我。” 三人到了东来顺，陆少谦和宋家兄妹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姜沫感叹宋凝雪是演技派，要在娱乐圈，都能当影后了。 还真给两人道歉，心里肯定不服，面上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沉舟哥，姜沫，上次在同学聚会，真的对不起。” “还有我妈妈心疼我，让工商局卡你们营业执照，给你们找麻烦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说话就说话，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给谁看？ 姜沫去看霍沉舟的反应，很好？ 原女主这媚眼是抛给瞎子了，男主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霍沉舟还皱眉呢？ 这女的哭哭啼啼的，好烦呀！ 怜香惜玉？ 不存在的，他很挑的好不好，他就喜欢自己媳妇儿，宋凝雪这模样，霍沉舟只会更讨厌她，他都有老婆了，还有意无意勾引他。 咋地？他是那么不正经的人？ 你是影后，我也不差呀！ “宋同志言重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只要你以后不再说我坏话，不惦记我男人，我就原谅你了！” 姜沫笑呵呵的，给宋凝雪回了个软钉子。 这话很犀利，偏偏姜沫是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再配上那张绝色容颜。 就算话不太中听，在场男的也不觉得有啥？ 美女，当然有个性！ 霍沉舟连忙表态，“媳妇儿，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 他满眼都是姜沫。 两人旁若无人的撒狗粮，宋凝雪呕得很，刚刚都道歉了，姿态放那么低，也不好反驳啥？ “不会了。” 这次掩饰的就不太好，姜沫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不爽。 不爽才好呢？ 她笑得开心，就喜欢看原女主这种看她不爽，又拿她没办法的模样？ 别提多爽了！ 果然，穿成女配是有原因的，她是当不了任劳任怨的苦情女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宋凝雪跳脱衣舞！（求催更，求票票！） 宋子涛看向发小，陆少谦连忙打圆场，“话说开就好，我们吃饭吧！” 姜沫大口吃肉，不得不说，情敌哥哥请客，嘴里的涮羊肉，都好吃多了。 霍沉舟也没闲着，一边和两人喝酒，一边还不忘给姜沫碗里夹羊肉。 宋凝雪从来没见过霍沉舟这般温柔的模样。 手指狠狠嵌入掌心，疼痛感袭来，她也不在意。 很快，这个贱女人就会身败名裂，沉舟哥只能是她的，宋凝雪告诉自己，心底的怒火才慢慢平息。 霍明兰则偷偷去看宋子涛。 宋凝雪不屑，大哥才不会看上霍明兰？ 三男的喝着白酒，好像真回到了从前，姜沫从霍沉舟脸上看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三人好像也回到年少时，还是京圈三剑客的时候。 霍明兰则一脸痴迷看向宋子涛，真相了？ 小姑子还真喜欢宋子涛，姜沫皱眉，宋子涛人品不行，还不如陆少谦？ 她理解不了小姑子的审美，三人里面，她男人最帅，其次是陆少谦，小姑子咋看上最丑的一个？ 宋子涛是被宋凝雪连累了，三剑客里，宋子涛颜值是逊色一点儿，也是一表人才，和丑半点不沾边！ 三人回忆往事，小姑子发花痴，姜沫和宋凝雪又不熟，火锅这玩意占肚子，吃一点儿就感觉饱了。 姜沫待的无聊，要不是霍沉舟聊的开心，她真想打道回府了。 她要和男人商量一下小姑子感情的问题，咋就看上宋子涛了，那不是个良人！ 霍明兰去上厕所了，宋凝雪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两杯茶过来，“姜沫同志，这段时间我也深深反思过自己的错误，我就算再喜欢沉舟哥，他都已经结婚了，我以后会放下他，积极参加家里安排的相亲，诚心和你道个歉。” 说着，把手里的茶水递给她。 两人目光对视，姜沫试图从宋凝雪脸上看出异样，这女的要进娱乐圈，肯定是奥斯卡影后。 突然，桌上的筷子掉到地上，“哎呀，筷子掉了，麻烦宋同志帮我捡一下。” 姜沫眨眼，一脸无辜看向宋凝雪。 宋凝雪知道她是故意的，咬了咬唇，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儿，还是忍住了，把茶杯放桌上，笑着弯腰去捡筷子。 姜沫趁机把两人的茶杯换了下，宋凝雪捡起筷子，递给姜沫，姜沫笑得温柔，“谢谢宋同志。” 等宋凝雪拿起茶杯，姜沫还拿自己的茶杯和她那杯碰了一下。 碰完，姜沫把那杯茶一饮而尽。 宋凝雪看姜沫喝完，也把自己手里的茶水喝干净。 似乎是自己错觉，她竟然在宋凝雪的眼神中，瞧见几分古怪，姜沫摇摇头，宋凝雪还是一脸镇定，可能是眼花了。 “自从霍家下放，这么多年，他们三兄弟还是第一次坐下来喝酒，让他们好好叙旧，附近有百货商场，我们出去溜达一下。” 宋凝雪笑着上来拉姜沫的手。 姜沫却没理，而是从宋凝雪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等明兰回来再说。” 说起这个，宋凝雪就不爽，本来很完美的计划，谁知道霍明兰会跟着来，想到那个蠢货，宋凝雪又笑了，霍明兰喜欢自己大哥，这时候肯定舍不得走开。 “好，那等明兰回来，我们一起去逛街。” 宋凝雪自说自话，姜沫压根不理。 很快，霍明兰回到包厢。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小姑子没啥城府，心思都写在脸上。 “没什么，我碰到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和上次在火车站那两人差不多。” 霍明兰说的那俩人，是羊城曹向杰的手下，跟踪三人到京城要来查底细的，结果被霍沉舟抓住，后面给送到了派出所。 至于调查结果，警察还没通知，姜沫希望能早点把曹向杰的事情解决，不然这段时间都只能让韩文博给她发货过来了。 “明兰回来了，我和姜沫想到外面逛一下，你也一起去吧！” 宋凝雪笑着邀请。 霍明兰不舍的看了宋子涛的方向一眼。 “嫂子，他们三人喝的有点上头，咱就别去逛街了吧！” 可不是，三人真喝了不少，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 “哎呀，你这是干啥，你怎么脱开衣服了？” 霍明兰都惊呆了。 姜沫也看过去，只见刚才还邀请她去逛街的宋凝雪，此刻媚眼如丝，小脸通红。 手也不安分，“热，热。” 先是把外套脱下来，然后又去脱里面的毛衣，宋凝雪这是要跳脱衣舞，这也太刺激了！ 很快，上身就剩了个背心。 姜沫嫌弃的看了一眼，这搓衣板身材，哪有她前凸后翘好。 就这德行，还想和她抢男人，谁给她的勇气？ “你，你，你不要脸？” 霍明兰指着宋凝雪，“你”了半天，包厢里还有男同志，就脱衣服，也太伤风败俗了！ 三个男人听到霍明兰的指责，也转头看了过去。 宋凝雪正呻吟着抚摸自己的身体，一副发春的模样。 霍沉舟还没看过去，姜沫连忙上前去捂男人眼睛。 看什么看？ 她的男人，只能看她的身体，看了别的女人，她都觉得自家老公被姓宋的占了便宜？ 陆少谦嘴里的酒都流了出来，咕咚，他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就是女人的身体。 “不要脸，真不要脸！” 还自己摸自己胸，霍明兰被宋凝雪放荡的动作惊到了。 姓宋的太不检点了，勾栏院出来的吧！ “凝雪，凝雪。” 宋子涛“啊”的一声，连忙跳起来，把自己衣服披在妹妹身上。 宋凝雪顿时像摊烂泥倒在宋子涛怀里，手也不老实，顺着宋子涛脖颈，在往下乱摸。 “凝，凝雪，你清醒一点儿。” 宋子涛喝了不少酒，说话都有点大舌头。 包厢里还有这么多人，妹妹就在自己身上乱摸，像个女流氓，宋子涛一边躲避着宋凝雪的咸猪手，一边又给她披好衣服，生怕她走光。 上衣就脱得剩下一个背心了，这年头的文胸还不像后世那么厚，姜沫甚至能看到宋凝雪的两个乳头。 可惜，宋子涛是亲哥，要是陆少谦抱着，还真是大大的福利。 还是姜沫找来东来顺的服务员，给宋凝雪头上浇了一盆凉水，这女人才清醒一点儿。 第一百五十六章 意思是你给自己下药？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宋凝雪内里火热，又被浇了冷水，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那叫个酸爽！ “啊！” 宋凝雪尖叫，迷离的眼眸总算恢复几分清明。 眼前场景，宋凝雪真想原地晕过去。 “凝雪，凝雪，你没事吧。” 宋子涛一脸担心，宋凝雪十分狼狈，要不是身上披着宋子涛的外套，早走光了。 还好，宋子涛今天定的包厢，不然宋凝雪这丑态，早暴露在用餐的食客面前。 “哥。” 很快宋凝雪就反应过来，是那个村姑趁她捡筷子的时候，调换了两杯茶。 “你这个贱人，你算计我，我喝的茶有问题，哥，是她害我。” 也不知是泪水，还是冷水，此时的宋凝雪形象全无，整个一落汤鸡，要不然楚楚可怜，还能惹怜惜，现在就有点滑稽。 宋子涛转头看姜沫的眼神，好像喷火龙，好似下一秒就要把姜沫烧成灰烬，凝雪都道歉了，她还不满意？ 大家的目光也都落在姜沫身上，提供冷水的服务员也舍不得走，有热闹看？ 这位女同志，明显是中了那种少儿不宜的药，是那个更漂亮的女同志下的？ “你胡说。” 姜沫还没开口，霍沉舟就已经挡在媳妇儿面前，宋子涛一脸怒意，吓到媳妇咋办？ “沉舟哥，就是这个村姑害我。” 宋凝雪哭的可怜，额，鼻涕好像都出来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姜沫真想笑出声。 呵呵，装可怜？ 看了那么多肥皂剧，她也学到不少东西的。 姜沫一脸委屈，“姜同志，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那茶是你端来的，你的意思是里面有药，不对呀，我也喝了，我怎么没事儿。” 突然，姜沫深吸一口气，一副被惊到的模样，“意思是你给自己下药？” 这怎么可能？ 大家都不傻，宋凝雪这反应，一看就是中了催情药，宋凝雪一个大姑娘怎么可能吃那种药？ 姜沫这话，大家看向宋凝雪的眼神都不对了？ 霍沉舟拳头握得咯吱响，他好想打人！ 闭着眼睛都知道，宋凝雪想暗算他媳妇儿，操作不当，自己误喝了加料的茶水。 霍明兰心直口快，已经把大家的想法说了出来。 “宋凝雪，茶是你端来的，你总不可能给自己下药，你想害我嫂子，怪不得，你提议我们出去逛街，就是想把我嫂子骗出去，等药性发作。” “现在你还倒打一耙，诬陷我嫂子给你下药，真够不要脸！” “哥，我刚才上厕所，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不时朝咱们包厢这边张望，我怀疑也是宋凝雪找来的。” 霍明兰顿时化身福尔摩斯，指着宋子涛怀里的宋凝雪。 要不是宋子涛还在，霍明兰真想上去扇宋凝雪几个大嘴巴子，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 那嫂子还能好？ 宋凝雪太恶毒了！ “既然宋同志怀疑我媳妇给你下药，那就报警吧，警察同志一定会给宋同志一个交代。” 霍沉舟眼神冰冷，如果眼神能杀人，宋凝雪已经被包厢里除了亲哥之外的几人眼神凌迟了千万遍。 不行，不能报警，事情多半是妹妹做的，宋子涛反应很快，“沉舟，都是误会。” 霍沉舟却不买账，如果杀人不犯法，霍沉舟都想弄死宋凝雪了。 知道霍沉舟的性格，还真有可能报警，警察掺和进来，事情就闹大了，他妹妹的名声也毁了，宋子涛求救的看向陆少谦。 这下，陆少谦躲开了他的目光，陆少谦也生气，这俩傻逼，这是干啥？ 道歉的饭局上算计人家老婆，老霍两口子不会觉得自己是帮凶吧！ 陆少谦心里问候宋家兄妹十八辈祖宗。 霍家兄妹俩的话，宋凝雪也慌了，药是她下的，真报警，身败名裂的就是她了，这事儿要传出去，她还怎么在京城的圈子混？ “哥，我，我好热。” 宋凝雪又去抓自己的衣服，倒不是装的，她想彻底毁掉姜沫，一包催情药都下了进去，单靠一盆冷水，就想把药给解掉。 那做这种药的厂家也该倒闭了。 “我送你去医院。” 宋子涛抱起妹妹，就往外冲，脚下生风，生怕被拦住。 宋家兄妹离开，包厢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服务员也不好再待下去。 “几位同志，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我先出去了。” 服务员拿着水盆离开，离开还把门给带上。 陆少谦也把事情还原个七七八八，他歉意的看向夫妻俩，“老霍，你看这事儿闹的。”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宋凝雪有坏心，我就不当这个中间人了。” 靠，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姜沫摇头，“和你没关系。” 随后把两杯茶水的事情说了。 “我就是感觉不对劲，宋凝雪开始都道过歉了，又来道歉，像她这种目中无人的大小姐，第一次道歉已经千般委屈自己了，没必要再来一次，就中途换了茶水，没想到她给我的茶水还真有问题，今天这事儿，也是她自食其果。” “媳妇儿。” 霍沉舟一脸心疼。 霍明兰眼底都要喷出火，“该死的宋凝雪，要不是她们跑得快，我非得上去给她两个大嘴巴子。” 听了姜沫的话，陆少谦十分自责，他还自扇了一巴掌，要打第二下的时候，霍沉舟拦住了他，“少谦，你这是做什么？” “老霍，我对不起你们，要是今天姜沫有个闪失，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陆少谦眼底有泪花。 要不是给他面子，两口子也不会来参加宋子涛的饭局，要是姜沫真出了事，那不是毁了好兄弟一辈子幸福，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少谦，这不是你的错，宋家兄妹心术不正，今天这事儿，我和宋子涛曾经的兄弟情，仅剩的一点儿友情也没有了。” 霍沉舟冷笑。 陆少谦心里也不好受，他之前还天真的以为三人的关系能回到从前。 他本来想帮宋子涛说两句好话，下药这事儿宋子涛不一定知道？ 他觉得宋子涛没那么蠢，可老霍正在气头上，这话要是说出来，老霍下一个要绝交的对象，就是他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比他重要多了，我可不想裸奔！ 陆少谦也是真闹心，本来是宋子涛请客吃饭，他中途抱着宋凝雪跑了。 总不能让老霍结账，陆少谦买完单，这一刻，他生出了和宋子涛绝交的想法。 四人从东来顺离开，还真在门口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看到姜沫，还吹口哨。 对上霍沉舟冰冷的眼眸，那几个年轻人到底没敢上前搭讪。 今天这事儿，就算沉舟两口子不怪他，他心里也很内疚，给三人打了的士，又嘱咐司机开车慢一点。 等出租车离开，陆少谦越想越憋屈，狠狠踢了路边的石头一脚，踢的脚都疼了。 “妈的，这俩傻叉！” 只剩他自己，陆少谦忍不住口吐芬芳。 宋家兄妹，今天给他狠狠上了一课，没事儿不要多管闲事！ 他就是想帮宋子涛修复和霍沉舟的兄弟情，结果，费力不讨好，还差点影响了和霍沉舟的兄弟情，他找谁说理去？ 宋凝雪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满脸通红，媚眼如丝，对着都能当她爸的男医生上下其手，要不是宋子涛在场，那男医生可能就犯错误了。 “医生，真是对不起！” 宋子涛也觉得丢人，连忙给男医生道歉。 随着镇定剂打进宋凝雪身体，她渐渐安静下来。 男医生脸色也不好。 很快化验结果就出来了。 宋凝雪摄入的催情药物不少，医院给洗了胃。 “得亏是女同志，要是个男同志，中这份量的药，今天要是不找个女的发泄出来，一辈子可能都立不起来了。” 宋子涛心情复杂。 怕那药有后遗症，要等宋凝雪醒来，在检查一下，宋子涛在医院守了宋凝雪大半夜。 霍家，周芸气得拍桌子。 “这宋家兄妹也太坏了，儿媳妇，还好你聪明，把茶调换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的毒妇，还好没进霍家门，周芸又忍不住庆幸。 霍长征脸色也很难看。 今天这事儿要是碰到闺女身上，明兰就是别人盘里的菜了。 “明兰，多和你嫂子学学，防人之心不可无。” 霍长征语重心长。 霍明兰点头，又看向霍沉舟，“哥，还报警吗？” 霍明兰是个非黑即白的性子，宋凝雪那么坏，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报警也是吓唬宋家兄妹的？ 他们这边没啥实际影响，倒是宋凝雪自己喝了催情药，就算报警，也是把双方批评教育一顿，对宋家兄妹，不会有太大影响。 霍沉舟摇头，看到哥哥摇头，霍明兰竟然松了口气。 要是报警，会影响宋子涛前途吧？ 霍明兰，你真没出息，兄妹俩都算计到你嫂子身上了，你竟然还想着宋子涛，你怎么对得起嫂子？ 霍明兰狠狠唾弃自己，觉得自己背叛了姜沫，打定主意，以后要对姜沫这个嫂子更好。 回到房间的两人，少不得要深入交流。 云雨之后，姜沫靠在男人怀里，在东来顺吃涮锅时，霍沉舟和宋子涛还有陆少谦说起以前的事儿，脸上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 他们三人以前的感情真的很好。 “老公，我觉得下药这事儿，宋子涛多半不知情，你还要结束和他的友谊吗？” 霍沉舟亲吻姜沫额头，“为什么说他不知情？” 宋子涛是个聪明人，就算要对付她，也不会选在今天，今天可是陆少谦当中间人，就算霍家现在不给力了，宋子涛不在意霍沉舟这个朋友。 陆少谦这个朋友，他总在意吧？ 这么做，对他没好处，还会影响和陆少谦的友情。 姜沫觉得宋子涛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给她下药，再把她骗出去逛街，后面的剧本多半也是安排别的男人和她发生关系，到时候在带着霍沉舟去抓奸，姜沫觉得宋凝雪走的这个路线。 她给霍沉舟分析。 “我觉得宋子涛没那么蠢，你说呢？” 霍沉舟亲吻姜沫额头，“你说得很有道理，下药这事儿多半是宋凝雪一人的主意。” “不过，我也不会和宋子涛再有啥走动，道不同不相为谋！” 宋凝雪对他的心思，宋子涛肯定知道，就算下药这事儿没参与，还不是让陆少谦当中间人，和他修复友情，那也是给宋凝雪创造和他接触的机会。 霍沉舟恶心的够呛，他都有媳妇了，还被人这么惦记，真特喵膈应得慌！ 霍沉舟还表态，今天这事儿，陆少谦但凡要是参与半分，他也会毫不犹豫和他绝交。 姜沫在霍沉舟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双手忍不住在男人胸前画圈，“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现在为了我，都要和陆少谦这样的好兄弟绝交，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这个衣服，比你的兄弟还重要！” 姜沫媚眼如丝，霍沉舟魂都要被勾走了。 在老婆面前，兄弟也要往后靠了。 “那当然，你比他重要多了，我可不想裸奔！” 姜沫反应过来，脸颊羞红，轻轻拍打男人胸口，“你好讨厌呀！” 霍沉舟深情的看向姜沫，两人很快吻在一起，继续深入交流。 霍沉舟觉得自己说的没毛病，媳妇儿非要说自己是衣服，那在他这里，就是比兄弟重要，他都没衣服穿了，门都不能出了，还想啥兄弟？ 今晚休息最好的大概就是小两口了，霍长征和周芸躺在床上，说了大半宿宋家人坏话。 霍明兰也睡不着，她还没有姜沫的眼界，看不出宋子涛没掺和，她觉得下药就是兄妹俩策划的。 她是对宋子涛有好感，可现在他们都伤害她的家人了，霍明兰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陆少谦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心里愧疚呀，以后，姜沫要是有啥事，需要他帮忙，他一定全力以赴。 今夜也是宋家人的不眠之夜。 宋子涛在医院陪着宋凝雪，给家里打了电话，让父母晚上早点休息，凝雪身体不太舒服，他在医院陪她，没大事儿，打一针就好了，让二老别担心。 他总不好在电话里说妹妹给姜沫下药，结果自己喝了的蠢事。 王淑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宋思诚也被影响了睡眠，“老宋，你说是不是凝雪病的很严重，子涛怕我们担心，才说没事儿的。” 要不是时间太晚，王淑芳都想去医院看女儿了。 “不会儿的，你就放心吧！” 大半夜的，宋思诚还要当知心哥哥，安抚老婆情绪，也是不容易呀！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简直不可理喻！ 十月的京城，大幅度降温，宋凝雪被泼了一盆冷水，宋子涛又抱着她在大街上狂奔了许久，才打到的士。 到了医院，先是打镇定剂，又是洗胃，大晚上也没地方买衣服，身上一直穿着那套湿衣服。 宋子涛倒是想回家给她拿身换洗衣裳，想到宋凝雪对着男医生上下其手的可怕模样，他也不敢离开，生怕自己不在，妹妹被人占便宜。 他也不好受，大半夜还要陪床。 药劲过去，宋凝雪悠悠转醒，入眼的是白色天花板，鼻尖传来浓浓的消毒水味儿。 这是在哪？ 低头，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的宋子涛。 “哥。” 宋凝雪嗓子沙哑，口腔里好像火在烧，她好想喝水。 宋子涛守了大半夜，实在忍不住困意，才在病床边趴了会儿，听到动静，瞬间就清醒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妹妹，宋子涛心疼，“身体还难受吗？” 医生说那药挺猛，妹妹吃的又多，虽然洗过胃，还是担心会留下后遗症。 “哥，我想喝水。” 宋凝雪眼泪汪汪。 “哦，好，我去给你找水。” 走到门口，宋子涛又回头，不放心看了妹妹一眼，他有些迟疑，“凝雪，你还难受不，还想不想找男同志那啥？” 宋凝雪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有在哥哥怀里乱摸的，还有在医院对着男医生上下其手的画面。 宋凝雪脸一红，不是害羞，是气的，都是那个该死的村姑，要不然她也不会出糗。 “哥，我身体不难受了，就是很渴，想喝水。” 说着说着，眼泪又要落下，愤怒伴随委屈，看着有点可怜。 宋子涛很心疼，“你在病房乖乖等着，我去给你找水，不许乱跑。” 男人生怕催情药的药劲还没完全过去，凝雪到外面，再被晚上值班的异性给占了便宜，又不放心嘱咐了几句。 很快，宋子涛拿着个搪瓷茶缸进来，宋凝雪接过，咕咚咕咚喝完了杯中水。 “还渴吗？” 宋子涛问她，宋凝雪摇头。 宋子涛却很紧张，他发现妹妹的脸比醒来时红。 糟糕，难道洗胃也不管用。 他颤着手去摸妹妹额头，很烫。 “凝雪，你。” “我去找医生。” 病房里进进出出，一顿检查，宋凝雪的精神更差了？ 宋子涛一脸紧张，“医生，是不是药效还没过？” 宋子涛都要哭出来了，没想到那种药这么麻烦。 医生摇头，“和那个没关系，宋同志发烧了，先挂水吧。” 所以这是感冒了？ 也是，身上穿着湿衣服，又在外面吹了那么久风，感冒发烧也正常。 第二天，王淑芳起了个大早，确切的说，她昨晚就没怎么睡，眼底有两个很大的黑眼圈。 在楼下的小饭馆随便对付一口，就匆匆赶去医院。 等看到病房里的一对儿女时，王淑芳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宋子涛熬了通宵，胡子拉碴，颜值大受影响，宋凝雪昨天洗胃，后面又感冒发烧，精神状态也很差，现在还打着吊瓶。 “不是说没啥事，打一针就好，这咋还输上液了。” 她就知道，儿子是怕她担心，打电话的时候，才尽量说得轻松。 医院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宋凝雪勉强扯了扯嘴角，“妈，我没事儿，就是感冒，很快就好了。” 她现在浑身难受，之前洗过胃，现在胃里空空，之前还不觉着，母亲一来，宋凝雪瞬间感觉自己饿了。 “妈，你别哭，我好饿，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吧！” 王淑芳一边抹眼泪，一边出去给宋凝雪买吃的。 很快王淑芳就折返，她买了小米粥和肉包子，兄妹俩解决完早餐。 王淑芳让儿子回家，好好休息一天，她在这守着就行。 宋子涛也没推辞，他倒是没请假，而是回家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就赶紧去上班了，对待工作，宋子涛也是个上进的有志青年。 宋凝雪这一病，一个礼拜才好利索，在医院待了两天，后面就回家养着了。 宋家人这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 在家人面前，宋凝雪还算坦诚，把自己在茶水里下药，又找了几个小流氓，企图毁掉姜沫清白的事情说了。 结果，对方没上当，趁机调换了茶水，自己就喝下了加料茶水，后面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王淑芳心疼女儿，把姜沫狠狠骂了一顿，宋思诚的脸色则是一言难尽。 虽然自己猜到了一些，现在听妹妹亲口说出来，宋子涛还是很痛心，尤其当听到凝雪说那天找了好几个小流氓，这是想把姜沫给轮了！ 那天的事情真要得逞，姜沫以后还能正常生活？ 他没想到自己妹妹，为了得到霍沉舟，如此丧心病狂。 “凝雪，你太过分了！” 宋子涛是真生气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宋凝雪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会为了那个村姑凶自己。 她也委屈的掉眼泪，却梗着脖子回怼，“我过分，大哥，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凶我，是不是因为她瘦下来，变漂亮，你也动心了。” “我就说嘛，之前我想和霍沉舟在一起，你是反对的，让我不要和有妇之夫纠缠，结果那天你就松口了，合着你是看上了那个贱人。” 宋凝雪越说越觉得自己窥探到真相，语气也更加理直气壮。 宋子涛被戳中心事，只是心虚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怼的宋凝雪说不出话来。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有没有想过，姜沫真要出点啥事，霍沉舟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报警，你以为你拙劣的手段，能骗过警察，你这么年轻，为了一个霍沉舟，要压上自己前途，把自己搞成一个罪犯？” “那天是我让少谦当中间人，姜沫真要出了事儿，你以为少谦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霍家，再加上陆家，两面夹击，谁又能保住你！” 宋子涛的话，母女俩一阵后怕。 宋凝雪嘴巴张了张，到底没说出啥话。 王淑芳知道儿子说得对，又舍不得埋怨女儿，到底说了句，“凝雪，你确实冲动了！” 倒是宋思诚多看了儿子两眼。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她儿子才不会看上个二手货！（求催更和票） 儿子今天的话，有点多了呀！ 晚上，两口子躺在床上，宋思诚还在想白天的事儿。 越想越觉得子涛不对劲，就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王淑芳，儿子可能真对那个村姑感兴趣，王淑芳差点跳起来。 “老宋，不可能吧，子涛眼光多高，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村姑？” 暗夜之中，本来就安静，王淑芳因为激动，声音显得格外大。 宋思诚连忙去捂王淑芳嘴巴，示意她小声一点儿，别让客厅里睡沙发的儿子听到。 宋家的房子是个两居室，夫妻俩睡主卧，宋凝雪睡次卧，宋子涛则在客厅睡沙发。 他压低声音，“凝雪不是说了，那个村姑现在很漂亮，你没事的时候，去看看漂亮到哪种程度，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王淑芳兴致缺缺，她儿子才不会看上个二手货，老宋也太没谱了。 转头就进入了梦乡，身边的宋思诚却失眠了。 ***** 宋凝雪生病住院，姜沫很快就知道了。 宋子涛怕影响和陆少谦的兄弟情，专门请陆少谦吃饭赔罪，陆少谦也没客气，饭桌上，和宋子涛要了那天在东来顺买单的饭钱。 宋凝雪生病住院的事，也是宋子涛告诉陆少谦的，陆少谦转头就给霍沉舟打去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分享出去。 “宋凝雪也是活该，听宋子涛说，宋思诚发了很大火，要是宋凝雪在对你有想法，就把她赶出家门。” 陆少谦语气中满满的幸灾乐祸，姜沫却并不轻松，宋家人小肚鸡肠，宋凝雪这次暗算自己，生病还丢脸，她肯定会把这笔账记在自己身上，后面还不知道会出啥坏招。 不过姜沫也不怕，还是那句话，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姜沫嘱咐大家在外面摆摊的时候多注意一些。 “宋凝雪要敢再使坏，我上去就给她两个大嘴巴子。” 周芸气哼哼的，一想这条毒蛇是自己招来的，对儿媳妇真是满满愧疚。 羊城，“老大，那两个兄弟还没回来，可能出事了，要不要再派两个兄弟去查一下。” 赵山脸色凝重。 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两人还没回来，赵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曹向杰皱眉，”已经失踪两个人了，再派人，谁敢去？” 手下还会起逆反心理，认为是让他们去送死，那会大大影响他这个老大在手下人心里的位置。 “那三个人又来羊城进货没？” 曹向杰问赵山，赵山摇头，“还没来。” “算了，再等等吧，要是过段时间两人还没回来，十有八九就出事了。” 他就是道上混的，要想让一个人消失太简单了，那两人肯定没胆子背叛他，曹向杰还不知道，两人的失踪已经给他的未来埋下了隐患。 怕宋家人使坏，这几天摆摊也没在兵分两路，除了在家做饭的霍长征，其他四人都在西单未开张的店门口摆摊。 经过大家的努力，百货大楼外面买过衣服的老客户，已经渐渐吸引到西单这边。 姜沫也和大家说了十一月一日正式开业，希望大家到时候来捧场。 这次大多款式是霍明兰挑选的，走的不如姜沫之前选的款，走货速度慢一点儿，也能走动，最不好卖的则是姜沫和韩文博拿的鸭绒服。 鸭绒服这种衣服，不是大冷天显不出来效果，姜沫倒是一点儿都不慌。 京城这边，冬天还是很冷的，她的鸭绒服肯定不会压手里。 等服装店开业，能倒开手了，她还要把升级版的鸭绒服，羽绒服做出来，那可是个赚钱的买卖。 鸭绒服她定价80元一件，加上三人团和砍一刀活动，最后落地价格大概60元左右， “这袄真贵！” 袄？姜沫不得不给客人们耐心解释，可她们看热闹居多，却没人下手，周芸着急，还和儿媳妇商量，要不把鸭绒服价格再调低点儿。 姜沫却不松口，她也就不多嘴了，儿媳妇有自己的考虑，没准等开业那天会放大招，周芸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却没啥底。 这个鸭绒服，要是没下放之前，80块钱，她没准会买，在黑土村过了五年苦日子，所有活动都加上，60多元买个袄，周芸也舍不得，她也觉得贵，所以才会提议把价格调低。 远处，宋思诚和王淑芳远远看向这边。 一家四口正在给客人推销衣服。 霍家其他人，两口子都见过，那个漂亮的女同志就是姜沫了。 “老宋，你就放心吧，咱儿子绝不会对一个二手货感兴趣。” 王淑芳信心十足，瘦下来的村姑是挺漂亮，那又咋样？ 山鸡永远变不了凤凰，子涛眼光那么高，京城很多优秀的女同志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上一个空有美貌的村姑。 看了姜沫的模样，宋思诚心里的猜测就确定了大半。 这个村姑太漂亮了，是那种让男人看了就有想法的长相，婆娘是女人，不懂男人的心思。 宋思诚却觉得儿子真动了心思。 这样的尤物，怪不得霍家小子当宝一样，看到姜沫，宋思诚再次感慨，凝雪败在她手下一点儿都不冤。 “你说话呀？” 听不到回应，王淑芳着急，丈夫比她有城府，看问题也更透彻，他现在不说话，王淑芳心里也没底了。 “儿子肯定动心了！” 宋思诚语气笃定。 王淑芳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信，我们晚上试探一下子涛。” 于是，吃过晚饭，王淑芳拿出很多女同志照片，让宋子涛挑一个合眼缘的。 她好找人给两人安排相亲。 这些照片，可是王淑芳动用了不少人脉资源，找到圈子里适龄女孩的照片。 结果，宋子涛看都没看。 只说自己想好好拼事业，结婚的事情缓缓再说。 儿子这话，王淑芳心情彻底不好了。 以前子涛也说过要好好搞事业，可相亲的事情虽然有时候会发牢骚，大部分还是配合的。 像今天这样，照片看都不看就拒绝，是万万没有过的。 她和宋思诚的眼神交汇，两人心情都很沉重。 第一百六十章 强硬的就要把婆媳两人带走！ “老宋，看来子涛真对那个村姑有了想法，你说可咋办？” 王淑芳着急，一对儿女就是她的命根子。 霍家真是害人精，女儿喜欢霍家的儿子，儿子又对霍家的儿媳妇有想法，想想就糟心！ “先别慌，子涛是个理智的孩子，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至于和一个有夫之妇纠缠。” 男人以事业为重，美色可能会让人一时迷了眼，宋思诚对儿子有信心，不会因为美色不顾前程。 话说的轻巧，王淑芳怎么可能不着急，儿子为了那个村姑，相亲都不配合了，这事情很严重呀！ “要不，我们把霍家赶出京城。” 王淑芳提议，自从霍家回到京城，他们家一天都不消停，闺女对霍沉舟一片痴情，在他身上受了不少委屈，现在儿子又对那个村姑有了想法。 还是让霍家人滚回鸟不拉屎的穷山沟，时间一久，女儿会慢慢放下对霍沉舟的感情，另觅良人。 儿子也不可能长期为一个有夫之妇影响了心情，王淑芳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结果她话音一落，就得了丈夫一个狠狠的白眼。 “你以为我是谁，说赶就能赶走呀。” 他要是有权利，压根都不会让霍家人返城，回来干啥，下放那几年，都不是一个圈子了，回到京城看着也是膈应人。 王淑芳不说话了，宋家确实没有那个本事，能把霍家人赶出京城，可，他们现在不是做生意？ 她搞破坏总行吧！ 就像上次营业执照的事情，给霍家上点眼药，她们还是能做到的，这次，宋思诚没阻止。 让他们宋家人不爽，霍家也别想舒坦。 宋家夫妻想着要怎么给霍家使坏，姜沫却忙得团团转，白天要摆摊，晚上回家还要写营销策划。 “火凤凰”十一月一号就开业了，开业以后，一些营销手段都要跟上。 好在婆婆这几天跟着摆摊，砍一刀和大转盘的活动也搞的很清楚，等店开张，她们要是去羊城进货，婆婆自己也能把店看好。 姜沫想在开业当天请个舞狮队，这年头，老百姓都爱看热闹，把人吸引过来，再搞三天抽奖活动，只要消费达到一百元，就可以参与抽奖，一等奖，彩色电视机，二等奖，洗衣机，三等奖，收音机，幸运奖香皂一块。 有大奖吸引着，这样，“火凤凰”一开张就能打出名气。 姜沫把开业当天的活动设计出来，让霍沉舟去采购礼品，还有去请舞狮队，这些都要提前准备。 父子俩去筹备开业当天的准备工作，在西单店门口摆摊的就只剩三个女同志。 周芸很开心，今天第一单就是她卖出去的，是顾客认可了她的搭配，才掏钱的吧？ 这么一想，周芸心底就是隐隐的得意。 天气降温厉害，西单这边的客流量也比不上百货大楼外面，这几天的摆摊生意马马虎虎。 跟着来摆摊，周芸也深刻感受到干个体户的不容易，辛苦程度不亚于农民，种地固然辛苦，也分农忙和农闲，农忙的时候很辛苦，农闲的时候还能歇一歇。 做摆摊的个体户，从早站到晚，刚开始几天，周芸脚上都是水泡，想想儿媳妇以前两百多斤的体重，在外面风吹日晒，一站就是一天，忙起来连口水都喝不上，确实很不容易，要她说当个体户也不比农民轻松。 好在店面马上就要开张了，到时候就不用在外面风吹日晒，周芸脸上扬起笑容。 霍明兰今天喝水有点多，又去上厕所了，周芸嫌弃女儿懒驴上磨屎尿多。 一时间，摊子上只有婆媳二人，两人正卖力给顾客推销衣服，就看到几个红袖章过来。 “这里不能摆摊，你们怎么回事？” 带头的凶巴巴的，流动小摊贩和巡逻的都是打游击战，姜沫以前也被抓包过，她态度好，嘴巴又甜，很配合的把摊子挪开，基本上都不会为难她，有两次交了市容罚款。 她以为还是老规矩，再说她也没占公共位置，在即将开张的铺子前面，姜沫也不准备顶牛，她笑呵呵的，“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现在就收摊。” 谁知对方压根不买账，“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卖的东西贵，质量不好，我们怀疑你们以次充好，欺骗群众，是投机倒把，姜沫，跟我们走一趟。” 一听说她们衣服质量不好，刚才还看衣服的女同志，直接把衣服扔到了一旁，又看几个红袖章很凶，顾客也躲得远远的。 周围几个摆摊的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80年代，想找质量不好的衣服还真不容易，羊城那些几块钱进价的衣服，也不是质量不好，顶多是布料糙一点。 更别说姜沫进货价本来就贵，不管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没有任何不妥。 出摊前每一件衣服，她都仔细熨烫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她在没开张的门店前面摆摊，以次充好，那不是砸自己将来的招牌吗？ “投机倒把”的罪名就更不能认，改革开放初期，这是能逼得个体户喝药的罪名。 姜沫眯眼，她隐隐觉得不对劲，这几个带袖章的就是冲她来的。 “同志，一定是弄错了，我们的货怎么可能有问题！” 周芸急了，随手拿起一个袄使劲扯，连线都没被扯开，更别说扯坏布料。“ 红袖章根本不听周芸的话，强硬的就要把婆媳两人带走。 姜沫用力甩开红袖章的手，她语气也冷了下来，“各位同志，你们要查衣服质量，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我们是派出所的。” 派出所为啥不穿警服？戴个红袖章，姜沫觉得事情有古怪。 要对方出示工作证。 对方一愣，显然没想到姜沫会提这个要求，他们还真没有证件，执法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被问起工作证。 大多数老百姓听说是公安查人就腿软，哪里还敢问公安要证件？ “你要配合调查，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到了派出所好好交待你的问题，你一个小摊贩，谁会冒充公安来查你？”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最毒妇人心！（求催更，求票票！） “那可不好说，万一你们是坏人，假装公安来骗我……” 姜沫欲言又止，在场的人都能听懂她话里的未尽之意。 其他小贩没啥好骗的，可这位女同志长得标致，几个大男人跑来说是公安，姜沫才不会跟着走，万一是人贩子咋办？ 这年头，没有摄影头，真要被坏人带走，还能有个好？ 上完厕所的霍明兰，看到母亲和嫂子正被几个红袖章围住，她刚想上前理论，周芸眼尖的发现了女儿，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上前。 口型在说，让她去找人。 摆摊几个月，霍明兰也有长进，她深深看了母亲和嫂子一眼，转头就跑了，她要去找大哥和父亲。 “没有证件，不能证明你们的身份，我们是不可能跟你们走的。！” 姜沫和婆婆对视一眼，周芸也附和，“就是。” 周芸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儿媳妇说得没错，这几个红袖章本来就很可疑，既然是警察，为啥不出示证件。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周芸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呀，有人冒充公安同志欺负老百姓了。” “大家都来看看啊，他们说是警察同志，一不穿警服，二没有工作证，让我们怎么相信他们。” 姜沫也学着婆婆的模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家快来看，这些人太猖狂了，没有工作证，就说自己是警察，多半是人贩子，想拐卖人口的。” 姜沫更狠，直接给红袖章扣了个人贩子的帽子。 几个红袖章面面相觑，他们还真不是公安，但把姜沫弄到派出所吓唬一顿，的确是他们的目的。 嘴上说是派出所的，有人追究起来也能糊弄过去，霍家现在是摆摊，等服装店开业，更是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找麻烦。 有营业执照就了不起？ 想在京城开店，赚着大团结，背后没人罩着能行呀！ 婆媳俩一喊，周围的人看着窃窃私语，一个红袖章急了，动手要去扯地上的婆媳俩。 两人自然不配合，又踢又打的。 在农村待了几年，周芸也见识过农村女人干架的泼辣样。 她还对着拉她的红袖章吐口水。 姜沫和霍沉舟学了几招，战斗力要比婆婆强很多。 她一边踢打红袖章，一边大喊，“救命，有人冒充公安耍流氓欺负人了！” 人群里有几个热心男同志看不下去，想上前帮忙。 忽然有人挤到前面，上去一脚把拉扯婆媳俩的红袖章踹翻，婆媳俩看到来人，两人都露出了笑容。 霍沉舟一人打十个，三两下就把几个红袖章都撂倒了。 “老霍，你都打完了，也不给我留一个。” 看着倒地哀嚎的红袖章，陆少谦不满的咕哝。 老妈和嫂子被人为难，霍明兰简直使出了吃奶的劲奔跑，还好大哥和父亲就在附近的百货商场买东西，霍沉舟和陆少谦过来得才这么快。 为了节约成本，霍沉舟拉着陆少谦帮忙找关系买东西，开业要搞抽奖，一块肥皂拿货价哪怕便宜一毛钱，整体下来也能省一大笔，没关系找就算了，少谦有这个门路，霍沉舟也就没和他客气。 这不听说有人为难老妈和媳妇，霍沉舟听完霍明兰的叙述就往西单这边跑。 霍长征和霍明兰本来也要一起过来的，听了女儿的话，霍长征觉得那几个红袖章不对劲，又怕儿子和陆少谦两个人会吃亏，转了个方向就去了派出所报案。 很快，父女俩带着真正的公安同志就到了现场。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全部被带回了最近的派出所。 做笔录的公安吴刚同志也算是姜沫和霍沉舟的老熟人了。 第一次打交道是孟婷婷事件，就是吴同志负责的，还有上次羊城的两个混混，也是吴刚同志负责。 看到夫妻俩，吴刚开始还以为两人来问上次羊城两混子的事儿。 根据两混子的口供，正在调查，却没那么快出结果。 那两人是羊城那边的，曹向杰也是羊城混混头子，那些罪名要查，还得要羊城那边的公安配合，所以没那么快出结果。 吴刚按照流程给几人做了笔录。 姜沫询问：“吴警官，那几个红袖章是不是骗子？” 吴刚的脸色不太好，几个红袖章不是公安，而是“联防队”的成员。 警力不足的时候，会成立联防队，联防队平时主要配合警察工作，参与巡逻、执勤、守候等预防和制止违法犯罪活动，性质和后世的协警差不多。 事情究竟咋样，好多人都瞧见了。 联防队那几人虽然是被告，却有话说，说有人举报说姜沫的摊子高价卖假货，他们去查证，结果姜沫不配合调查，还让人把他们打了！ 还有苦主，苦主就是早上第一个和周芸买衣服的那个女同志，周芸当时还很开心，以为是自己的解说打动了对方，整个人都有信心了。 狗屁，那女的分明是个托，怪不得价格也不讲，很痛快的就掏钱了。 说买的衣服质量不好，他们还有证据，一件米白色的棉袄，整个袖子都掉下来。 吴刚一看那棉袄，一看就不是自然损坏的，倒像是谁把腋下剪了一刀，断开的布齐齐整整。 “老实交代，怎么回事儿！” 那女人嘴硬的很，“公安同志，我买的时候，这棉袄就是坏的，这些黑心摊贩，就是骗老百姓钱，可不要放过她。” 吴刚一看女人就不老实，不过他也是多年的老公安了，办案很有一套。 半个小时左右，就撬开了女人的嘴。 原来女人是王淑芳找的托。 还有红袖章，都是宋家找的关系。 联防队那几个开始还挺嘴硬，是陆少谦听说那托是王淑芳找的，他也搬出陆家，那几个怂包不怕落魄的霍家，陆家可不敢得罪。 那是把王淑芳交代的事情卖了个干净，王淑芳这么做，目的就是给霍家的生意捣乱。 要是能给扣上个投机倒把的罪名就更好了。 王淑芳越想心里越不安，她的一对儿女被霍沉舟两口子给迷住了。 既然不能把霍家人赶出京城，那就让他们永远翻不了身！ 投机倒把的罪名一旦成立，坐十几年牢，等他们出来，黄花菜都凉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第一百六十二章 那老贱人太坏了！ “警察同志，我要告王淑芳，告宋家陷害，把他们一家都抓起来，吃牢饭。” 周芸火气十足，要是王淑芳在现场，她没准就上去薅她头发，扇巴掌了。 吴警官脸色凝重，等周芸说完，还是耐心解释，“周同志，吃牢饭不可能，顶多把那位王同志叫过来批评教育一顿。” 周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王淑芳那么坏，设下如此恶毒的圈套，要给霍家按上“投机倒把”的罪名，这是要把她们往死里整，现在警察告诉她，就是口头教育一顿？ 周芸不理解，姜沫却清楚，那些都是王淑芳的计划，就算反告王淑芳，她肯定也会狡辩，说托和联防队的人诬陷她，到时候双方可能会互掐。 要是王淑芳和婆婆打感情牌，最后可能就成了误会一场，姓王的肯定能干出如此厚颜无耻的事，对王淑芳没啥实际影响。 可真要按照王淑芳计划的来，霍家还能翻身？ 她和霍沉舟对视一眼，难道今天这事儿就只能自认倒霉？ 目前来看，还真是这样的结果。 吴警官也看不上王淑芳的行为，仗着家里有点关系，就这么欺负人。 他好心提醒，“周同志，宋家还有没有其他不妥？” 换言之，这个罪名不好使，找个好使的罪名就行了。 霍家今年才回城，多少年没和圈子里走动了。 周芸一个女同志，和圈子里朋友小聚，也是聊穿衣打扮的话题居多，宋家的事儿，她一个女人哪里知道？ 周芸努力想呀想，最后无奈摇头。 姜沫却心念一动，宋家一家四口都在单位上班，只要有心，还是能抓住小辫子的。 找不到更合适的罪名，那就先按兵不动，王淑芳就是一条疯狗，要不不出手，一旦出手，就要捏得她没有反击的能力。 姜沫和霍沉舟交换个眼神，决定找机会给宋家致命一击。 姜沫又邀请吴警官在服装店开业那天去给剪彩，吴刚很痛快就答应下来，谢过吴警官，一行人从派出所离开。 回去的路上，周芸十分生气，“那老贱人太坏了，老霍，我们就没有办法收拾她？” 陆少谦听的尴尬，宋家人这次真是过火了，看把周阿姨气的，一口一个老贱人，要知道周阿姨是位多有品味的女士，现在都被气得当街爆粗口了。 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霍长征并没有附和，反而给老婆使眼色，怕陆少谦看了笑话。 周芸正在气头上，哪能体会丈夫眼神中的深意。 收拾不了那个老贱人，她就骂死她。 “沉舟，我就先走了。” 霍沉舟点头，陆少谦转身离开。 他要去找宋子涛，把今天这事儿告诉他，让他给自己父母做下思想工作，要是一味为难霍家，他不会坐视不管。 “你看你，一点儿长辈的样没有，你看，少谦走了吧！” 霍长征蹙眉。 周芸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男人刚才使眼色，是让她说话别那么难听。 一想陆少谦是儿子的好兄弟，周芸小心翼翼看着霍沉舟。 “儿呀，妈刚才有点失态，少谦那边？” 霍沉舟安慰母亲，“妈，没事儿，少谦不在乎这些。” 周芸还是挺不好意思，回想刚刚自己的反应，有点像泼妇骂街，“都怪那个老贱人，要不是她那么坏，我也不会失态。” 没错，就是怨王淑芳，周芸又在心里狠狠问候了对方的十八辈祖宗。 陆少谦去单位找宋子涛，他还挺意外。 “少谦，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宋子涛满脸笑意，上次在东来顺，凝雪搞出来的幺蛾子，虽然他后面单独请陆少谦吃饭，又好一通解释，他还是能感觉到，终究影响了两人间的友情。 今天陆少谦来单位找她，宋子涛还是很高兴的，这是不是意味着陆少谦消气了。 “中午一起吃饭。” 陆少谦扔下一句。 宋子涛连忙点头，“行，你先找个地方坐。” 宋子涛给陆少谦倒茶水。 他还想扯扯闲话，陆少谦却没兴致，嗯嗯啊啊，随口敷衍。 宋子涛也就不说话了，专心忙手上的工作，等到饭点了，两人一起出去，陆少谦一口都没喝宋子涛倒的茶水。 宋子涛带陆少谦去国营饭店，点了几个硬菜。 “少谦，凝雪对沉舟一片痴情，做事是偏执了一点儿，我已经批评过她了。” “她还小，办事还不成熟，慢慢会想明白的。” 他又不傻，好友脸色不太好，肯定还在为上次的事儿生气。 谁知道宋子涛说完，陆少谦脸色更难看了。 这下宋子涛有点把握不住，“少谦，是不是有什么事？” 陆少谦真想发火，你家就没个成熟的？ 宋凝雪可以甩锅年龄小，那王淑芳和宋思诚呢？ 总不能也甩锅年龄小，咋心就那么坏？ “我刚从派出所出来。” 陆少谦脸色凝重。 闻言，宋子涛连忙关心好友，为啥会去派出所，发生什么事了？ 陆少谦强压怒气，把王淑芳找托，又找联防队陷害霍家服装摊子的事情说了。 当然还有王淑芳内心的恶毒计划，联防队的人都招了。 “子涛，你妈妈太过分了。” 陆少谦脸色不愉。 “少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件事，宋子涛还真不知道，他妈妈在家里也没说，难道是爸妈密谋的。 “误会，联防队和那个托都招了，就是王阿姨背后指使的，我今天来找你，就是给你提个醒，你让叔叔阿姨办事别太过分，要是他们后面还为难霍家。” “陆家不会不管，沉舟是我发小，你也是我发小，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陆少谦拿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也不多看好友一眼，起身离开。 也不知过去多久，宋子涛才回神。 少谦刚才那话，他会为了霍沉舟对付宋家。 他和少谦的兄弟情，还是受了影响。 宋子涛懊恼，他妈妈也真是，肯定是为了给凝雪出气，才会为难霍家，归根结底，还是妹妹，真是一点儿都不省心。 王淑芳这次下手这么狠，不光因为宋凝雪，还有宋子涛的份。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是你俩媒人！（求催更，求票票！） 王淑芳很快得到消息，都是一群废物，白瞎了她花的大团结。 正郁闷着，下班回家的儿子，上来对她一通指责。 “妈，你以后能不能别再整幺蛾子了，霍家就算不如以前，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真要反击，咱们家也吃不消！” 宋子涛语气不太好，中午陆少谦说的话，是通知，又何尝不是威胁。 陆家真要为难宋家，宋家哪有还手的余地。 “子涛，怎么和你妈说话的。” 找托陷害霍家生意，宋思诚也参与了，王淑芳想的坏主意，宋思诚还给优化了一些细节。 儿子这反应，两口子脸色都不太好，难道子涛真因为美色昏头了。 王淑芳被亲儿子指责，别提多委屈了，她还不是因为自己这对儿女，尤其是子涛，哪能被有夫之妇影响了前程。 母亲的反应，宋子涛也感觉自己说话语气冲了。 他缓和语气，“妈，对不起，我情绪激动了，是少谦今天去单位找我，和我说了这件事，让我好好劝劝你和爸，不然陆家就要出手了。” 宋子涛把国营饭店发生的事情说了。 陆少谦饭都没吃一口，放下话，喝了一杯酒就走了。 那一刻，宋子涛内心是惶恐的。 宋家在圈子里没啥存在感，他凭着和陆少谦的发小关系，很多人才会给他几分面子。 要是少谦和他翻脸，他以后还咋在圈子里混。 任何圈子都是捧高踩低，他可不想被人针对。 要说宋子涛就是天生当小弟的，以前捧着霍沉舟和陆少谦，后来霍家下放，返城的霍沉舟没有宋家威风。 宋子涛在霍沉舟面前就抖起来了，在陆少谦跟前，可不敢放肆。 “这陆少谦怎么这样？都是发小，他咋还厚此薄彼？” 王淑芳小声嘀咕。 陆少谦今天说的那番话，宋子涛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霍沉舟下放五年，两人五年没联系过。 现在重新返城了，霍沉舟在少谦心里的位置，还是比他重要，都是发小，宋子涛不敢惹陆少谦，就把这账记在霍沉舟身上了。 想到陆少谦的话，他又不敢真的对霍家咋样？ 也就在心里发发牢骚。 “妈，少谦都这么说了，你以后就消停点，爸，你说说妈。” 宋子涛看向父亲。 宋思诚城府深，办事更看重利益，他是看霍家不爽，可陆家要是帮着霍家，那还折腾个屁。 “子涛，你妈心疼你妹妹，做事儿冲动了一点儿，就是和霍家开个玩笑，什么投机倒把，都是别人诬陷我们，这真是误会，你和少谦好好解释。” 宋子涛冷笑，少谦哪有那么好糊弄。 “行了，你们以后做事有点分寸。” 宋子涛呕得很，本来上次凝雪下药那事，少谦就和他不高兴了，现在又出了这事儿，少谦对他都有意见了。 “子涛，那啥，霍家那个服装店什么时候开业？” 宋思诚问道。 宋子涛一脸警惕，“爸，你想干啥？” 不会又想使坏吧？ 宋思诚被儿子的反应气到，什么表情，他是那么没脑子的人。 “我这不是想着，等他们开业那天，给送对花篮，你和沉舟那孩子是发小，我以前和老霍关系也不错。” 宋思诚语气诚恳，要不是刚做过陷害霍家的恶毒事，就这反应，还以为和霍家关系多好？ 王淑芳瞪大眼，“送花篮，凭什么给他们送花篮。” 老宋脑子不清醒了吧！ “你闭嘴，你干的好事，现在已经影响了儿子和少谦的友谊，要是陆家真为难宋家，咱能有啥好果子吃。” 宋思诚冷下脸。 这婆娘也是个猪脑子，找的都是些不靠谱的人，轻易就把他们给抖搂出去了。 王淑芳不服气，这事儿他也掺和了，凭啥凶她一个人，也就在心里吐槽，到底没把话说出来。 上午进了派出所，下午也没心思出摊，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 顺道在想对付宋家的办法。 宋家就是条毒蛇，已经对霍家吐出蛇信子，要是不解决，早晚被咬。 “爸，您人脉广，能抓到宋家的小辫子吗？” 姜沫觉得这事儿，还是交给公公去办比较好。 婆婆那些朋友，凑在一起就是衣服包包，男人的话题就不一样了。 “行，我回头找人去打听一下。” 姜沫莞尔，继续擀饺子皮。 周芸一边包饺子，一边还在骂宋家，开始骂王淑芳是个老贱人，又骂宋思诚，还有宋家的一对儿女，最后直接上升到宋家的十八辈祖宗。 “上梁不正下梁歪，还好沉舟没和那个宋凝雪在一起。” 当妈的那么坏，闺女也不是个玩意，上次还想给儿媳妇下药，母女俩芯子都坏掉了。 “咳咳。” 宋凝雪还不是你招惹来的，霍长征连忙咳嗽提醒。 儿媳妇还在擀饺子，婆娘说话一点儿都不注意。 谁知周芸压根不理会。 “都怪我，是我把宋家这毒蛇招惹来的，我眼光不好，我儿子眼光好，找了这么好的儿媳妇。” 霍长征傻眼，合着这婆娘还有后招。 “你俩能走到一起，也是我的功劳，当年我要是没饿晕，沉舟万万做不出偷鸡的事儿，没准现在还讨不到老婆，所以我还真是你俩媒人。” 周芸理直气壮，好像饿晕是多么光荣的事。 浑然忘了儿子娶两百多斤的原主，自己多闹心了。 正直的小姑子反驳，“妈，您算啥媒人，姜叔才是大媒人。” 周芸一噎，又振振有词，“要不是我饿晕，你哥去偷鸡，老姜就算想找女婿，也没这个机会，儿媳妇，你说是不是妈功劳更大。” “妈，我和沉舟能走到一起，都是您的功劳。” 姜沫发笑，婆婆还是很可爱的。 那就说点好听话哄哄她嘛！ “听到了吗，还是你嫂子贴心，你这个小棉袄是漏风的。” 周芸白了女儿一眼。 霍明兰撇嘴，老妈可真厉害。 啥话都让她说了，以前还要让嫂子给大哥当妹妹，霍明兰心里吐槽。 要不是跟着摆了几个月摊，霍明兰可能就把这话说出来了，可见，做了几个月个体户，小姑娘是真长进不少。 第一百六十四章 “火凤凰”真是大手笔！ 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十一月一号，京城西单路，“火凤凰”服装店正式营业。 姜沫请了舞狮队，吸引了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1980年，不像三十年后，一机在手天下我有。 互联网高速发展，大家很容易获得快乐，每天抱着手机，追剧，看小说，窝在床上刷抖音看直播，花钱不多，简单易得。 姜沫今天给小姑子好好捯饬了一顿，脸上化了淡妆，穿着套裙，脚上踩着高跟鞋，让霍明兰今天干礼仪小姐的活。 充当“礼仪小姐”的霍明兰将红绸绳牵着，霍长征把鞭炮放响，陆爷爷夫妻，吴刚警官拿起了剪刀，咔嚓咔嚓，姜沫还让霍沉舟现场给拍照。 陆国胜夫妻也没想到阵仗能搞这么大，吴警官笑呵呵的把手里的剪刀放在霍明兰手捧的托盘上，“这真是新鲜。” 陆家在京城圈子里是数一数二的人家，陆老爷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是吴警官平常见不到的大人物，没想到，今天在一个个体户门店，能看到这样的大领导，吴刚心头十分震撼，以后可要多照看着点“火凤凰”服装店。 省得一些不长眼的小流氓，跑过来找麻烦，这也是姜沫邀请吴警官给服装店剪彩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自古以来，想做个买卖都不容易，没人罩着的话，街上的地痞流氓时不时来捣乱，就算霍沉舟能打，这生意做起来也闹心。 要是有派出所罩着就不一样了，姜沫还给吴警官准备了一条烟，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希望吴警官没事可以带着所里的兄弟在她们店这条街上多转悠转悠，这应该不算贿赂吧！ 能和这样的大领导一起剪彩，合影，吴刚把腰杆子挺的笔直，老领导就是平易近人，还主动和他握手，吴刚紧张的手指发颤。 同样震撼的还有宋思诚父子俩，自从陆少谦警告了宋子涛别让他家里人再整幺蛾子。 宋思诚想了想，还是决定送两个花篮，正好今天是周六，索性把宋子涛也喊上，父子俩一起来给捧场。 店门口摆了一排花篮，陆少谦送了两个，姜泽夫妻俩送了一对，还有一些和霍长征夫妻俩关系不错的朋友过来，很多也送了花篮。 再配上舞狮队，还有这样的大人物剪彩，“火凤凰”服装店，在西单这片的商业街算是小火了一把。 剪彩之后，周芸上台，又说了一些服装店开业，欢迎大家进店消费的场面话。 “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火凤凰”服装店，开业大酬宾，只要大家进店消费，金额达到100元，都能凭购物小票参加抽奖！一等奖是电视机一台，二等奖是洗衣机，三等奖是收音机，抽奖活动连搞三天，这三天大家来买衣服，都有机会抽中大奖。” 周芸话音刚落，人群中都沸腾了，买衣服能抽电视机，乖乖，一台彩电得一千多块钱，洗衣机也要大几百，收音机也得两三百吧。 “火凤凰”真是大手笔！ 最让大家激动的是，大奖就摆在面前，一等奖只有一个，二等奖两个，三等奖收音机要多点，有五台，剩下什么舒肤佳香皂摆了两大箱子。 店门口就放着抽奖箱，一想里面可以抽到电视机，大家别提多激动了。 冬天的衣服本来就贵，一百块钱的门槛也不算遥不可及，一家人都买衣服，一百元都不一定够。 “满100元就参加抽奖？一个人能抽几次？” “那我满200元，是不是能抽两次，1000元就能抽十次……” 一些大聪明在默默算账，可以把家里的亲戚叫来一起买衣服，凑在一起付钱，那是不是能多抽奖？ 一群人心思各异，眼巴巴看着周芸，看着热情的消费者，周芸心情也激动，“大家安静下，我说一下规则哈！只要是开业这三天，单笔消费满100元就可以凭着小票抽奖一次，100元抽一次，200元可以抽两次，以此类推，比如某个顾客消费满198元，那他就能抽一次奖！当然，198元抽一次很不划算，再多买两块，就到了200元，那就有两次抽奖机会，获得大奖的机会又多了一次嘛对不对？” 被周芸一说，大家都笑了，傻子才买198元的，大头都出了，还差那两块钱？却不想想买的永远不如卖的精，买衣服又不是割肉买菜，多切一点就多两块钱，想凑个整数，哪有只卖2块钱的衣服啊！ 本来想凑个200元整数，一下就超出，变成200多，咦，那再凑一凑，凑到300元，就能抽奖三次，真要抽中大彩电，买个几百块钱衣服，划算得很。 不知不觉，就被套路带偏了，再往回倒推，特喵的就是来看个热闹，没想过要买衣服啊！ 周芸说完，看热闹的老百姓摩拳擦掌，很多人都是小跑着进服装店的。 姜泽夫妻俩都过来帮忙了。 “这店，可真气派！”夏红梅啧啧称奇，姜泽得意挑眉，“店是我和爸装修的。” 要夏红梅说，小姑子这服装店的装修，在京城也是能排上号的，很多百货商店的装修不如“火凤凰”，不是说对方的规模小，是卖的东西比较杂，不像“火凤凰”这样风格突出，外面的路人偶然瞥见，也要被这独特的装修效果，震得脑袋嗡一下。 陆国胜也惊叹，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姜沫，也不是多久前的事儿，那时候夫妻俩第一次去羊城，刚开始做个体户，转眼人家小两口就在西单开了这么大的店面。 陆国胜看姜沫身体修长，穿着得体的新衣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次他见这丫头，还是两百多斤，这才多久，就变得这么漂亮了，要是在外面，没人告诉他，他都不敢认，变化太大了，完全就是两个人。 “火凤凰”的开业剪彩搞得十分热闹，剪彩完了陆爷爷和吴警官就走了，陆奶奶是女同志，本身就喜欢漂亮衣服，为了给孙子的发小捧场，还叫了几个不错的老姐妹，自然是要进店逛逛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能不能别老刺激他这个单身狗！ 那盏一千多买的水晶吊灯十分打眼，整体装修是没有太多复杂元素，不过在1980年的华国，已经是很高档的欧式风了。 墙上也没有密密麻麻挂满衣服，一面墙才挂四五件衣服，都给配了裤子，落地架上挂着的衣服也都分好类别，棉衣不会和毛呢大衣挂到一起。 红色更不会和绿色相窜，更不会像很多卖衣服的，把衣服乱糟糟堆在一起，店里还放了好几个落地镜，方便顾客试衣服，这种店，陆奶奶还真没见过。 她就觉得从灯到镜子，从那些搭配好成套的展示服装，再到落地架上的服装分类，这间店整体传递一个“高大上”的信号。 反正来这个店里逛，就感觉特别有面子，看身边朋友的反应就知道，陆奶奶嘴角翘起。 “喜欢哪件就去试试，我孙子和这家店的老板是发小，到时候让他给咱们便宜。” “陆奶奶，您就是我亲奶奶，您的朋友，必须给最最优惠的价格。” 陆少谦奶奶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姜沫很喜欢，她嘴巴甜，长得又漂亮，陆奶奶很喜欢她，看到姜沫第一眼的时候，她还可惜，要是少谦和沉舟换一下，下放到那个村子，没准这姑娘就能是她孙媳妇了。 “小姜呀，你赶紧去忙你的，我们这不用管。” 今天开张，店里的顾客是真不少，尹玉凤也怕因为她们耽误了人家生意，那不是帮了倒忙。 姜沫回头，可不是店里顾客多，连陆少谦都给当起了推销员，“那我过去了，您有事，随时喊我。” 姜沫笑着开口。 尹玉凤笑着点头。 直到陆老爷子离开，宋思诚父子愣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人搭上话，宋思诚呕得很。 “找个机会，和少谦把误会解释清楚，真对你有意见，那就不好了。” 宋思诚嘱咐儿子，热闹的场面，两人嘀嘀咕咕倒是也没引起注意。 宋子涛点头，“爸，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要不是家里婆娘做了蠢事，宋思诚才不会来，不过今天来这一趟，也有很大收获，今天陆老爷子夫妻俩都来给捧场了，回家可要好好敲打一下那个不开窍的婆娘，可别给霍家找事了。 宋思诚心里又不太舒服，同样是发小，陆家也太看重霍沉舟了吧！ “走吧。” 父子俩进到店里，宋思诚脸皮厚，逮住霍长征说了一堆开业大吉，恭喜发财的吉祥话。 就好像前几天，陷害霍家的人不是宋家一样。 “老霍呀，这店可真气派，回头，淑芳带几个朋友，必须给来捧场。” 周芸算是把这两口子看透了，她懒得和对方虚与委蛇，“可别，我可怕你家那口子买了衣服，回头去派出所举报，说我们衣服质量不好，到时候在给我们按个投机倒把的罪名。” “投机倒把”四个字，周芸咬的格外重，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宋家人没一个好玩意。 宋思诚脸皮厚的很，被周芸阴阳，他也不生气，还一脸惭愧，“嫂子，都是误会，我家那婆娘被人忽悠了，那女人想讨好淑芳，给她们家孩子安排工作，知道凝雪和沉舟的事，就自作主张要给凝雪出气，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至于投机倒把，那是万万没有的，都是那女人胡说八道。” 宋思诚巧舌如簧，这是把罪名都推到王淑芳找的托身上，周芸真想上前撕烂他那张伪善的嘴脸。 霍长征却比老婆沉得住气，“是误会说开了就好。”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 “子涛，你霍叔叔他们今天忙，咱们走吧。” 宋思诚喊宋子涛，宋子涛正在和姜沫道歉，只见他一脸诚恳，“上次的事情，我听少谦说了，真是对不起，没吓到你吧。” 姜沫心想宋家人真会做表面功夫，上次宋凝雪喝催情药的事儿，宋子涛肯定很恼她，她还记得宋子涛当时的眼神，现在一副真诚道歉的模样，真是难为他了。 父子俩来之前，就商量好对策，把宋家和王淑芳摘得干净，把锅都甩到王淑芳找的托上面。 “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 姓宋的会做戏，姜沫也不差。 宋子涛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和宋思诚离开了。 看着宋子涛离开的方向，陆少谦一脸失望，再看霍沉舟淡定的模样，陆少谦疑惑，“沉舟，你不生气？” 陆少谦是真的难过，宋子涛是他发小，他打心底里认可对方的人品。 今天他的解释，陆少谦很失望，明明就是王淑芳找的人，现在把黑的说成白的，有意思？ 他有一种宋子涛辜负了他信任的感觉。 霍沉舟摇头，他拍了拍发小肩膀，“少谦，下放这五年，我见识过太多人情冷暖，宋子涛这种，真不算什么？” 他甚至还对着陆少谦笑，陆少谦却很心疼，“沉舟，这五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姜沫心想，陆少谦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可不是，下饭那五年，算是男主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尤其是娶了两百多斤的原主。 谁知霍沉舟眼底闪着耀眼的光，“不，那五年，是我最大的幸运！” 他一脸温柔看向自己媳妇，要不是下放到黑土村，就不会遇到一生所爱。 夫妻俩眉目传情，陆少谦心里酸酸的，要不要这样，知道你俩感情好，能不能别老刺激他这个单身狗！ 姜沫嗔他，“好了，赶紧去干活，没看到忙不过来。” 要不是店里人太多，霍沉舟真想亲媳妇一下，老婆太诱人。 “是是是，我这就去。” 店里客人多，还真有很多活，要及时把客人试穿完的衣服重新熨烫，空掉的衣架，要及时挂上衣服。 临近中午的时候，“火凤凰”店面，迎来一波高点。 有人抽到了二等奖洗衣机。 “哇塞，抽到洗衣机了，这大妹子手气可真好！” “就是哦，一台洗衣机，得五六百吧。” “那可不，那可不便宜。” 抽到洗衣机的女同志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原先还有人怀疑抽到她是老板找的托，看这反应，大家都打消了怀疑，老板又不傻，才不会找这么没出息的托！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还不是怕你晚上回家跪搓衣板！ 众人一脸羡慕看着抽到大奖的女同志，那女同志衣着朴素，看那穿着，也不像家里能买起洗衣机的人。 就有人问女同志要不要把洗衣机卖掉，对方愿意出两百块钱买下。 两百元真不是个小数目，在人均月工资四五十块钱的1980年，200元得一般职工干四五个月。 女人就是普通的家庭主妇，平时靠家里男人赚钱，养活一家老小。 她还真有些心动，反正这洗衣机是抽奖白来的，卖200块钱，可以补贴家用。 眼看女人松动，又冒出来几个竞争者，“我出220元，我出260元，同志，卖给我。” 最后价格涨到了280元，想买洗衣机的只有一个是男同志，剩下的都是女同志，不管是1980年，还是再过30年，女人都是家庭大部分家务承担者。 “不好意思，我不卖洗衣机，冬天衣服厚重，天气又冷，手洗衣服经常生冻疮。” 女人要洗一家老小的衣服，夏天还好，冬天烧水洗衣服，家里婆婆还嫌弃费烧柴，很多时候都是用冷水洗，大冬天的，手上一直长冻疮。 280块钱总有花完的时候，这台洗衣机，却是解放了她长满冻疮的双手。 陆奶奶看外面动静闹得很大，和几个老姐妹也朝外看去，当看到女同志真的把洗衣机拉走了，尹玉凤赞赏的看了小两口一眼。 原先还以为大奖只是幌子，压根没人能抽走，做生意就应该这样说话算话。 陆奶奶带人在店里买了几套衣服，结账的时候姜沫一律都按七折算。 别人大转盘砍一刀折腾一大圈下来，好的能到八折，多数还是九折，店面开张，姜沫就把大转盘上免单的选项去掉了。 同样买一百块钱的衣服，陆奶奶能多省20元，一共选了600块的衣服，就只收了420元。 还可以参加抽奖，几人没有那位女同志的好运气，抽到的都是幸运奖，舒肤佳香皂一块。 尹天凤的几个老姐妹都很高兴，“霍家这儿媳妇真不错，办事儿挺敞亮的，怪不得你和老陆都过来剪彩。” 不收钱不可能，第一天开门营业哪有白送的道理？ 钱怎么收？加起来省了小两百，就是给陆奶奶面子，尹天凤离开的时候嘴角都是翘着的。 看看，她孙子就是有眼光，交的朋友都是敞亮人。 姜沫还把几个老宝贝送出店面，目送几人坐上小汽车才重新回店里。 忙到下午两点，上午买衣服的人散了，下午逛街的还没来，姜沫总算能喘口气。 霍家所有人，加姜泽两口子，没有一个不累的，陆少谦看大家忙得脚不沾地，打包了饭菜回来，大家在店里对付着吃了一顿。 “少谦，今天麻烦你了，等晚上结束，我请客，大家吃顿好的。” 陆少谦撇嘴，“沉舟，你看这生意，晚上还不知道几点能关门，我可不等你的大餐了。” 大家都觉得晚上吃大餐不现实，关门了还得清点盘账。 姜沫看着空荡荡的墙壁和空了一半的衣架，嘴角微勾，“趁着下午的客人没上门，我们把衣服在整理点出来。“ 库房的衣服要一件件熨烫，这时候还没有挂烫式的蒸汽熨斗，得找个大桌子把衣服铺平了熨烫，费时费力，要不是夏红梅过来帮忙，上午会更混乱。 陆少谦知道自己卖衣服帮不上忙，把店门口抽奖箱外面的垃圾给打扫干净，又和夫妻俩打过招呼，就准备离开，姜沫喊住陆少谦，给他拿了一件男款的鸭绒服。 “你别看这鸭绒服不太起眼，等大冷天就知道威力了。” 陆少谦要给钱，姜沫说什么也不要，最后还是霍沉舟发话，“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干啥，一件衣服，给你就穿着。” 陆少谦白了好友一眼，“我还不是怕你晚上回家跪搓衣板！” 霍沉舟瞪眼，“胡说八道，我媳妇是世上最温柔的女同志，她才不会让我跪搓衣板。” 霍沉舟趁机拍马屁，陆少谦没眼看。 正说着话，下午的客人陆续上门了，两口子连忙去招呼客人，陆少谦提着鸭绒服离开，回去的路上，嘴角都是上扬的。 卖爆了！晚上忙到十点半，才把最后一个客人送出门，灯火通明的服装店，开业大酬宾的抽奖活动，大晚上也吸引了不少客人。 开业第一天营业额就有10530元，霍长征手下的计算器都快按冒烟了。 他还以为自己算错了，反复核算了三次，才相信，一天真卖了一万多块。 知道生意不错，没想到能好成这样？ 按照姜沫给衣服的定价，刨除进货成本，除掉房租电费，请舞狮队的钱，还有抽奖的礼品花销，至少也保证有一倍的净利润。 也就是说，“火凤凰”开业第一天，纯利润就有5265元。 生意像这样，几天就能把房租和装修给赚回来？ 抢钱也没有这么快，两天一个万元户，夏红梅简直难以置信，这可比她卖小吃快多了。 卖小吃很辛苦，她和姜泽早出晚归，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准备了，一个月下来都没小姑子一天赚的多，夏红梅眼珠转了转，想着晚上回家和丈夫商量一下，要不她们也开个服装店？ 小吃生意辛苦，一个月也能赚几百块，夏红梅以前觉得这是顶好的出路了，毕竟在乡下种田一年都不见得能攒两百块，卖小吃一个月赚几百元，还想咋地？ 现在被小姑子店里一天的营业额一刺激，她就有了别的想法。 “大哥，大嫂，今天你们受累了，快回家休息吧，明天你们就别过来了，明天人应该不多。” 哥嫂也有自己的生意要做，姜沫不好一直麻烦两人。 “妹妹，我和你嫂子明后天都来，抽奖这三天人肯定少不了，要是没人盯着，我怕有人浑水摸鱼。” 一等奖可是大彩电，万一有那不要脸的，趁机多抽几次，也不是没可能。 一台彩电要一千多块，要是三天没人抽走，那妹妹不是省了一千多，当哥的万事替妹妹照想。 “沫沫，你就别跟我和你哥客气了，正好我这两天不想做饭，你就让我偷偷懒吧。” 夏红梅也表态，姜沫一脸感动，“谢谢大哥，谢谢嫂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就是去要饭，也不会抢我妹妹的生意！ 目送哥嫂离开，姜沫开口，“我明天就给羊城拍电报，让韩文博赶紧发一批货过来。” 按照这速度，剩下的余货撑不过一个礼拜。 羊城混子的隐患没解决，姜沫不准备亲自去羊城拿货。 反正两人打过好几次交道，火车托运也方便。 三间门面的店，周芸一个人肯定管不过来，一家人商量过，服装店平时就让公婆和小姑子看着。 至于她和霍沉舟，店里忙的时候就在店里帮忙，人流量少的时候，就做自己的事儿，姜沫可不想开了服装店，一家人都被绑在店里。 她还想做羽绒服生意。 而霍沉舟，姜沫也相信自己男人是个有抱负的人，之前一直都支持她的事业，现在，两人也算赚到了第一桶金，他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忙了一天，回到家的几人，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西单四合院的小两口，大晚上却吵了起来。 两口子一进屋，夏红梅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阿泽，小妹开服装店这么赚钱，咱们也开一家服装店吧！” “你看我们做小吃，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忙活，一年赚的钱都不见得有小妹两天挣的多，我们现在做小吃也攒了点钱，等找到合适的铺子，直接开服装店不是更好。” 谁知夏红梅说完，姜泽脸就黑了。 “开服装店？你要在哪开？” 夏红梅还没注意到丈夫的不快，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当然是西单这边，咱们住在这边，小妹她们店也开在这边，正好有个照应。” 姜泽劈头盖脸就对着夏红梅来了，“在西单开服装店，亏你想的出来，小妹把生意做起来，你直接在附近开一家差不多的店，来和姜沫抢生意。” “我们现在住着妹妹和妹夫的房子，你知道你这行为是啥，是白眼狼。” 连狗都不如，喂狗还懂得摇尾巴，姜泽气得胸口起伏，看着妻子变了的脸色，到底没把后面那句更难听的话说出口。 两人这段时间也在物色小吃摊铺面，暂时没找到太合适的，马上入冬了，其它小吃都没做，主要卖烤鸭。 夏红梅没想到自己一心为了两人把日子过好，反过来还被丈夫骂。 “姜泽，你有没有良心，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 夏红梅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姜泽脸色很难看，又说起姜大军家干的缺德事，“你忘了咱们在白云镇的小吃生意是怎么黄的，就因为大伯和大伯母拿到了卤肉配方，和我们在一块摆摊，还卖的比咱们便宜，最后挤兑的我们生意做不下去。” “我们来到京城，投奔妹妹和妹夫，是两人好心让我们住在这里，还找关系让我去全聚德学习，你现在要在西单开服装店，和大伯两口子的行为有什么区别，你没有良心，我姜泽就是去要饭，也不会抢我妹妹的生意。” “我又没说把店开在她们对面。” 她怎么就白眼狼了？ 眼看女人强词夺理，姜泽气得说了不少难听话，想让夏红梅打心底歇了这份心思。 夏红梅本来就是有个想法，想和丈夫商量，也没说非得要开服装店。 现在姜泽这个一点就火的炮仗样，夏红梅也火了，想到霍沉舟对小姑子的体贴，自己男人却是个大直男，夏红梅顿觉委屈，也说了很多戳姜泽心窝的话。 “还不是你没本事，你要是有本事，一天也能赚几千块，还轮得到我个娘们操心家里的生计，姜泽，你自己没志气，想过讨饭的乞丐生活，麻烦你别拉着我。”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来京城的时候，夏红梅也是这想法，来了京城，享受过好日子，谁还想过以前的穷日子。 看看小姑子嫁的男人，把她捧在手心里，婆家都对她好，再看她找的男人，话都不听她说完，就上来一顿骂。 夏红梅呜呜哭起来，她不是忘恩负义，她也知道小姑子和妹夫帮了她们家不少，她就是说说，也没说非得开服装店，姜泽就这么骂她，两人结婚这么久，在他心里，她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姜泽那番话，伤了夏红梅的心。 四合院房间多，晚上两人是分房睡的。 夏红梅哭的眼睛都肿了，第二天自然没去店里帮忙，姜泽一个人去的，他还担心妹妹要是问起夏红梅，他要咋说？ 好在第二天店里客流量还是很大，大家都扑在店里的顾客上，姜沫也没问嫂子为啥没去，姜泽松了口气。 夏红梅没去帮忙，倒不是把气撒在姜沫身上，小姑子两口子对她不错，夏红梅也是个懂感恩的人，其实昨天晚上和姜泽吵了一顿，她也歇了开服装店的心思。 可她哭的眼睛都肿了，真到服装店帮忙，小姑子肯定能看出来，店里本来就忙，还要抽出时间精力来管她和姜泽的破事。 夏红梅想了想，也就没过去，心里的气也是对着姜泽。 开业第三天，下午六点多，一等奖大彩电终于被人抽走了。 相比之前的几个幸运儿，一等奖的获得者真是财大气粗。 对方足足买了一千块钱的衣服，抽了十次。 算是“火凤凰”开业三天来，最大的客户。 是对穿着普通的夫妻，看着三十来岁，光看穿着，真看不出来对方那么有钱，这一千块钱的衣服也不白买，抽奖十次，抽中了一个三等奖收音机，还有大彩电，剩下的是八块肥皂。 光奖品就上千块了，姜沫再次感慨人不可貌相，这两人放在大街上，根本看不出来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钱买衣服。 姜沫还嘱咐众人，以后来店里的每一个客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热情接待，没准就是个深藏不露的大客户。 霍明兰也开眼了，那两人看着真不像有钱人。 那对夫妻和姜沫也算半个同行，是做其它生意的个体户。 送走店里最后一个客人，姜沫递给姜泽两件鸭绒服。 她眼神迟疑，一开口，却让姜泽的心咯噔一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三天赚两万，一个月那不是能赚20万！ “哥，你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 姜沫紧盯着大哥的眼睛。 “没有，这几天温差太大，她有点不舒服，就没过来帮忙。“ 姜泽尽量说得平静，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却没逃过姜沫的眼睛。 “嫂子生病了，那我明天去看看嫂子。” “不，不用。” 姜泽连忙拒绝。 “大哥。”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两口子真闹别扭了。 “她感冒了，你去看她，在把病气过给你，过两天她就好了。” 姜泽连忙找补，要是他表现自然一点儿，姜沫没准就信了，现在？ “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嫂子到底怎么了？” 姜沫眼巴巴看着他，势必要个答案。 姜泽无奈，妹妹真是聪明。 “是，我俩闹了点小矛盾。” 姜泽简单把夫妻间发生的事情说了。 “我们做小吃的，哪懂衣服呀，她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你嫂子也没坏心，她就是看你们开服装店赚钱，才有这想法，你放心，我们不会开服装店，不能跟你抢生意，咱们兄妹之间绝不会出现大伯家和咱家那种事。” 姜泽语气笃定。 姜泽不是脑子不清醒的糊涂蛋，虽然恼妻子的行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心里还是有底的。 夏红梅想在西单开服装店的想法，就没告诉妹妹。 要不是妹妹追问，姜泽压根就不会说，两口子还是要过日子的，妻子的想法在姜泽看来就是白眼狼行为，姜沫知道了，也影响姑嫂俩的感情。 果然，姜沫听了姜泽的话，并没有生气，还反过来劝说，“大哥，你也是的，你骂嫂子干嘛，京城又不是白云镇，就那么大点地方，不存在和我抢生意。” “嫂子要真想开服装店，也不是不行，不过刚开始，肯定没有小吃生意上手快，就是进货挺麻烦，还要跑去羊城，要是没有自己的想法，那些批发贩子恨不得把滞销款都塞给你。” 羊城那个混混头子的事儿还没解决，姜沫暂时都不会亲自去羊城进货，又咋会让哥嫂去。 姜沫还没说完，姜泽连连摆手，“不卖衣服。” 那婆娘光看到妹妹赚钱，没看到妹妹之前的憋屈，上次宋家刁难，想给霍家按上个投机倒把的罪名，要不是妹夫有陆少谦那个朋友，那次就玄了。 两人就是没啥本事的泥腿子，摆个小吃摊，小打小闹还好，真要开个像妹妹家这么大的服装店，背后又没人罩着，有人来找麻烦，生意能消停？ 陆家帮助霍家，那是陆少谦和妹夫关系铁，他这个当大舅哥的总不能厚着脸皮，也让陆家罩着吧！ 姜沫又嘱咐了很多，“大哥，你嘴巴甜一点儿，多说点好听话哄哄嫂子。” 夫妻之间相处，也是要互相提供情绪价值的。 姜泽嗯嗯点头，姜沫头大，大哥这是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呀！ 目送姜泽离开，一家人把三天的营业款装好，锁好店门，打道回府。 这三天的营业款39850元，纯利润就是19925元。 周芸看着桌上摆着的一沓沓大团结，下意识吞咽口水，“明兰，你掐妈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三天，三天卖了快四万块钱的衣服？” 霍明兰没有掐周芸，而是拿起桌上一沓钱递给母亲，“妈，钱就在你面前，你还不相信？” 霍明兰发笑，她也高兴。 周芸接过那沓钱，狠狠亲了几口，“发财了，发财了，三天赚两万，一个月那不是能赚20万！” 这年头，万元户就够牛逼了，她家一个月能出20个万元户，周芸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得意的模样，简直就是骄傲的孔雀王后。 姜沫还是决定给婆婆降降温，还一个月赚20万，婆婆这是给她上演现场版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嘛！ “这三天下来，店里的衣服卖出去一大半，两万多利润也不算多，有抽奖活动吊着，大家也都图个新鲜，明天热度一降，人流量就少了，生意就慢慢稳定了。” 周芸也知道儿媳妇说得对，还是忍不住激动！ 不过这倒提醒了她。 “购物抽奖这么好，干脆一直搞下去吧！” 周芸眼底都闪着兴奋，和可观的营业款比起来，电视机洗衣机的投入也不算啥？ 姜沫摇头，“这样的活动，连续搞三天就差不多了，老百姓兜里的钱有数，过犹不及，得让他们缓一缓。” 一茬韭菜割完，等下一茬长出来，也需要时间。 这种活动，偶尔做一下是博眼球，让消顾客内心躁动。 要是天天做，顾客一开始觉得惊艳，当稀罕变成日常，就没啥吸引力了。 周芸一想也是，衣服不是吃的，买上一件，除非是家里条件特别好的，一个月会逛几次服装店。 普通老百姓，买了一件衣服，下次还不知猴年马月才会买新衣服。 看着桌上的钱，周芸问姜沫，“儿媳妇，这些钱？” 之前在外面摆摊，当天的营业款也没这么多，做生意也要资金周转。 这三天开业，就有将近四万块的营业款。 羊城那批货发过来，给韩文博电汇一万多货款，那还有两万多。 这么多钱，放在家里自然是不明智的。 “留出来货款和平时生活的钱，其它的还是存到银行吧！” “不过一定要存活期。” 做生意要有充足的现金流。 这么多钱在家里放着也不是个事儿。 万一有小偷小摸的，趁她们白天不在家，来偷钱咋办？ 其实霍家有保险柜，周芸想了想，到底没说把钱放保险柜的话。 这店是儿子和儿媳妇的，钱财方面，她就别掺和太多了。 “存银行好。“ 周芸还附和，存银行还能有点利息，利息钱还能买个菜，放在保险柜里也不能变多。 下放那五年，周芸也学会了精打细算过日子。 “儿媳妇，那以后每天的营业款都要存起来吗？” 要是每天都像开业这三天生意这么好，那还真有必要当天就存起来。 西单那边就有农业银行的网点。 “就是，等店里关门，银行也下班了。” 周芸懊恼。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个家里只能有一个女主人！（求催更和票） “妈，银行关门了怕啥，咱们晚上把营业款带回家，第二天等银行开门了在存呗！” 霍明兰无语，多简单的事儿！ 姜沫眉头轻蹙，“火凤凰”生意红火，要是每天都带大量现金，很容易被人盯上，人身安全有隐患。 霍沉舟虽然能打，也不敢保证每天都在店里，之前就商量好，这个店主要让公婆管着。 干脆就不要带钱回家，把风险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这样吧，妈，您和爸辛苦一点儿，每天都跑一趟银行，把前天晚上和白天的营业款存起来，以后下午盘账。” 这三天都是晚上关门前盘账。 晚上也卖不了多少钱，店里放个保险箱就搞定了。 姜沫这个提议，大家都拍手叫好。 “这个主意好，不然这么多钱，我拿着都害怕。” 可不是，这几天生意好，到家都快十一点了，要是她一个人，大晚上提着一兜子钱，真被人抢钱，周芸肯定会和对方拼命。 第二天一大早，姜沫和霍沉舟先去了家门口附近的银行网点，先给韩文博电汇了一万五千块的货款。 又添了150元，把剩下的营业款凑个整，准备存两万。 存钱的时候也挺无语，银行的人看着姜沫和霍沉舟，问是什么性质的存款。 “私人不能存钱？”姜沫理直气壮，银行的人还不信，说私人咋能有这么多钱，非和她要单位账户。 姜沫都想骂人了，财不露白，她总不可能拿着大喇叭喊的人尽皆知自己有多少钱？又是咋赚的？ 最后姜沫都发火了，还是网点的行长出面，才把钱存了。 “同志，别生气，小李资历浅，还要多历练。” 行长笑呵呵，说了很多好话。 姜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以后还要和银行打交道，自然也是笑脸回应。 办理存款的时候，又出幺蛾子。 柜员再三确认是存活期？ 姜沫点头，“存活期！” 声音提高了两个分贝。 “同志，活期利率只有2.88%，定期一年的利率5.4%，存活期多不划算呀！” 两人存两万块钱，存一年定期，光利息就有1080元，相当于柜员两年的工资，她也是好心，才提醒对方要不要存定期。 柜员苦口婆心，说得嘴都干了，也没动摇姜沫存活期的决心。 “同志，我们就存活期，办手续吧！” 一年定期5.4%的利率，要放在2025年，真是太香了，可在遍地是机会的1980年，两万块放在手里，一年没准能翻好几倍，存定期，才是浪费！ 有些人在八九十年代赚到钱，认为可以靠吃利息躺赢，哪个不是后悔的拍大腿。 90年代初，100万存银行，每个月光利息都有几千块，大家还做着靠利息养老的美梦。 结果，银行降息了！到2025年，100万的本钱一年只有一万多一点的利息，想靠吃利息躺平，终究是天真了！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一公一母，一个家里只能有一个女主人！ 姜沫就很会办事，到了服装店，就把存折交给了周芸，“妈，这个给您，您才是这家当家做主的。” 周芸把存折牢牢捏着，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儿媳妇也太贴心了。 “行，那妈就先给你保管着，你用的时候，随时来找我拿。” 声音有些哽咽。 “好。” 婆媳俩相视而笑，两人的关系无形中又拉近不少。 夏红梅和姜泽还在冷战，前两天，姜泽都去服装店给妹妹帮忙，吃饭也是在外面解决的。 今天不用去服装店，夏红梅做好饭也不喊姜泽，自己端上桌，就坐下吃。 姜泽想着妹妹昨天晚上说的话，两口子还要过日子，也不能一直闹脾气。 不说别的，这两天两人分房睡，晚上不搂着婆娘，被窝还怪冷的，主要是最近降温太厉害。 姜泽从锅里给自己盛好饭，坐到夏红梅身边，“还生气呀？” 夏红梅没理，低头继续扒饭。 “昨天，姜沫给我拿了两件衣服，咱俩一人一件，你一会儿试试，要是不合身，去她店里换一下。” 姜泽那件鸭绒服已经试过了，很合身，别看那东西看着挺薄，穿在身上比大棉袄还暖和。 这下夏红梅说话了，“你也是，就去帮了三天忙，还要人家两件衣服，那衣服留着卖钱多好。” 开业那天，夏红梅也去了，服装店最便宜的衣服，也要几十块。 农村人哪舍得花大几十买成衣穿，都是扯了布，自己做衣服。 夏红梅虽然来了京城，还是穿着以前在农村的旧衣服。 做小吃生意，身上有一股浓重的油烟味，穿新衣服也糟践。 “小姑子夫妻俩心眼都好，对咱们不错，服装店我不开了。” “那天我就是有这个想法，也没说非要开服装店，你也不听我说完，上来就骂人。” 夏红梅还委屈，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想到妹妹的话，姜泽咽了咽口水，哄，要怎么哄？ 他没文化，不会说太多哄人的漂亮话。 “那天的事儿，我骂人不对，老婆，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不要哭，对了，姜沫不放心你，今天多半会来家里看你。” 姜泽想到妹妹昨天说的话。 夏红梅“啊”了一声，“你把咱俩吵架的事儿，告诉小姑子了？” 姜泽点头，“我本来不想说的，妹妹太聪明，我说你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就没去店里帮忙，她自己猜到咱俩闹别扭的。” 夏红梅心很慌。 在西单开服装店的想法，小姑子听了，会不会也觉得她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那，那姜沫咋说的？” 夏红梅小心翼翼。 “她说你要想开服装店也不是不行，刚开始肯定没有小吃好上手，还要去羊城进货，你想想，南方人精的很，要是你自己没有判断，人家把一些卖不出去的衣服塞给你，到时候拿回来卖不出去？” 姜泽的话，夏红梅想开服装店的想法又淡了些。 可不是？ 她哪有小姑子的好眼光，到时候进一堆不好卖的货，拿回来压在手里，看着就闹心。 而姜泽下一句，更是让夏红梅没了开服装店的想法。 第一百七十章 还不是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还好妹夫有陆少谦这个好朋友，上次宋家使坏，多亏了陆家帮忙，不然真给扣上个投机倒把的罪名，可就玩完了。” “那父子俩也是臭不要脸，开业那天还假惺惺给送了两个花篮，说什么误会一场，我呸，还不是忌惮陆家，当时我真想一口吐沫喷他们脸上。” 说起这个事儿，姜泽就气不打一处来。 在姜泽心里，妹夫一家就是最有本事的，没想到在京城做个小生意，也是诸多掣肘，更别说他们农村来的泥腿子。 怕哥嫂担心，很多事儿，姜沫都没告诉姜泽，像上次宋凝雪想给她下药那事儿。 还有去羊城的几次凶险。 孟婷婷事件，那是姜泽他们正好坐班车，不然也不会知道。 姜泽就是单纯感叹，在外面可真不容易。 夏红梅却是听的入了心。 之前看小姑子做服装赚钱，脑子一热就有了也做服装的想法。 静下心来一想，做服装生意，比小吃生意风险大多了。 要是选到一些卖不出去的滞销款，货压在手里，那可真闹心，夏红梅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自己也知道。 她不会给客人搭配衣服，更说不出太多让顾客开心的俏皮话。 反正，小姑子夸奖顾客说的话，听得就很自然，她要去说，就会显得很假。 再者说，小吃生意，投入少，真要卖不出去，一天食材也没多少钱，食物也不会浪费，大不了她和姜泽吃几天剩饭，在农村天天吃剩饭，这真不算啥？ 丈夫刚才的话也提醒了她，霍家那么牛掰，在京城做个生意，还有人找茬，别说两人也没本事开个像“火凤凰”那样规模的服装店，就算把店开起来，背后没有人罩着，最后还不被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看看“火凤凰”开业那天，去给剪彩的陆老爷子夫妻，那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领导。 还有吴刚警官，人家就往那一站，一些地痞流氓就算想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开业的时候，公安同志都去了，起了想使坏的心也得按下去。 她们要开店，就是想找人剪彩，也找不到呀，顶多放串鞭炮，店就算开张了。 两人正说着话，姜沫提了一袋国光苹果进来。 “妹妹，你吃过了吗？” 姜泽和夏红梅连忙招呼姜沫坐下一起吃。 姜沫点头，“哥，嫂子，你们吃你们的，我吃过了。” 她就是不放心两人，正好现在店里人不太多，就过来看看。 “嫂子，听大哥说，你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好点了吗？” 夏红梅一愣，对上小姑子充满善意的眼眸，一想之前的打算，还挺不好意思。 “没事儿，好多了。” 再去看大哥，也是一脸笑意，姜沫松了口气，看这模样，这两人是和好了。 两口子吃完饭，姜泽有眼色的去收拾碗筷，姜沫和夏红梅坐着说话。 姜泽提醒，让夏红梅试试那件鸭绒服。 夏红梅把女款的鸭绒服穿上，衣服自然是合身的，这年头，老百姓生活水平普遍不高，很少有胖子，当然，原主那是个例。 “这衣服真好，你说你，还给我和你哥一人一件，留着卖钱多好，就算是自己做买卖，也不能这么乱来。” “你和嫂子说，这一件多少钱，我们不能老占你便宜。” 夏红梅要给钱，姜沫连忙按住夏红梅的手。 “嫂子，你要给钱，那下次我都不敢来了，一件衣服，没多少钱，你安心穿着。” 夏红梅真觉着这衣服好，穿上没多久，身体就热乎乎的，别看看着薄，比她的大棉袄还暖和。 姜泽在厨房刷锅洗碗，想到两人闹矛盾的原因，也和她有点关系。 虽然姜泽很多话没说，姜沫还是能猜到一些。 没准嫂子还想把服装店开在西单，要不两人也不至于吵架，大哥更不会和她说，他们兄妹绝不会像大伯和他家那样。 到底是自己亲哥，心底向着她这个妹妹。 她当妹妹的，也不能看着哥嫂闹矛盾。 “嫂子，我哥这人嘴笨，不会说太多甜言蜜语，心眼却很好，是个疼媳妇儿的。” 姜沫猛不丁来这么一句，夏红梅一愣，还在犹豫要怎么接话。 “不是我夸奖我哥，在黑土村，厨房的活儿，就没几个男人会干。” “很多男人还偷偷藏私房钱，我大哥可从不会干这事儿。” “哎呀，你看我这个嘴，嫂子。“ 姜沫连忙打自己嘴巴，一副说错话的模样，夏红梅连忙拦住。 “小妹，我知道，姜泽是个不错的爷们。” 在外面摆摊，再苦再累，男人一句都没抱怨过，嫁给他以后，两人吵过嘴，最严重的程度就是冷战，姜泽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比农村那些打老婆的男人强多了。 至于厨房里的活儿，以前在黑土村，姜泽就跟着她忙乎，两人做了小吃生意，姜泽做的就更多了。 有时候，她忙不过来，他还给洗衣服。 在农村，洗衣做饭的事儿都默认是女人的活，也不是在农村，就是再过三十年，一个家庭里，洗衣做饭，大部分家务，还是女人干的多，男人回到家，一副大爷模样，女人不光要管小的，还要伺候男人。 要不为啥后面女性都不愿意结婚，还不是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看夏红梅的反应，姜沫也放心了。 “对了，嫂子，我听大哥说，你有做服装的打算？” 姜沫一出口，夏红梅连忙摆手，“之前就是说说，没那个想法。” 真要去羊城进货，来回就得一个多礼拜，那么远，夏红梅又没出过远门，她心里也发憷。 听说火车上还有人贩子，打着给找工作的幌子，就把人骗走了，女人被卖到鸟不拉屎的穷山沟给老光棍当老婆。 男人也好不到哪去，被卖到黑砖厂做苦力，一天到晚干活，运气不好就累死了。 夏红梅在外面摆摊，这些都是听吃饭的食客闲聊说的。 当时也就听听，现在一想，在京城做烤鸭生意，赚的是没小姑子多，日子稳当呀！ 说个不好听的，她和姜泽真要去羊城，万一路上碰到坏人，两人还不是待宰的羔羊，姜泽可不像妹夫，有打死野猪的本领。 第一百七十一章 老妈，你这样见钱眼开真的好嘛！（求催更） 有多大脚，就穿多大鞋；夏红梅这下恢复了理智。 那个朴素的农村妇女又回来了，姜沫也高兴，要是嫂子进城以后，好高骛远，影响了两人的夫妻感情，也不是姜沫愿意看到的。 适合自己的生意就是最好的，在姜沫看来，小吃生意绝对比服装更适合哥嫂，至少当下如此。 “嫂子，你穿上鸭绒服感觉怎么样？” 姜沫突然转移了话题，夏红梅自然说好。 别说这衣服穿上是真暖和，她是真喜欢，白得的衣服，就算不喜欢，夏红梅也不会低情商说衣服不好。 “很好，穿上一点不厚重，还特别保暖，比大棉袄得劲。” 天气冷，夏红梅里面穿着自己织的毛衣，毛衣外面还套了棉马甲，外面在套上鸭绒服，保暖轻薄又贴身，一点儿都不影响活动。 “那你觉得，要不要在改进一下？” 姜沫想着做羽绒服，消费者的建议很重要。 京城还没到最低气温，鸭绒服没啥人买。 开业这三天，小四万的营业额，鸭绒服只贡献了一百多块钱。 在改进一下？ 夏红梅有点跟不上小姑子节奏，突然，她想起大家追捧的军大衣。 “要是，这个鸭绒服像军大衣那么长就好了。” 那样就可以把腿也裹在里面，想想就暖和。 夏红梅小心翼翼，她这个破嘴，小姑子好心送她鸭绒服，她说啥军大衣，小姑子可千万别误会。 谁知姜沫却很认真点头，“是，要做长款的羽绒服。” 羽绒服，那是啥东西？ 这不是叫鸭绒服? 夏红梅心里嘀咕，还以为姜沫口误，也就没说话。 姜沫虽然知道羽绒服的制作方法，却没有做衣服的手艺。 她看向夏红梅，“嫂子，你会做衣服吗？” 夏红梅点头，在农村，很多女人都会做衣服。 自己扯了布，家里有缝纫机的，就用缝纫机做衣服，没有缝纫机的，就用手缝。 “嫂子，我买一些布，你给我做件衣服呗。” 姜沫开心。 夏红梅还疑惑，小姑子自己就卖衣服的，还要她做衣服，她做的衣服哪里比得上羊城货。 虽然不知道姜沫咋想的，夏红梅还是笑着答应下来。 “妹妹，不用你买布，我去买。” 来京城，没少麻烦小姑子，现在还住在妹夫家的四合院，还不要房租，要是小姑子喜欢她做的衣服，夏红梅心里还高兴，就算是亲兄妹，她们也不好一直占便宜。 姜沫摇头，“嫂子，布的事情你不要管，我到时候选几款，至于衣服怎么做，我还得仔细想想，对了，之前的鸭毛都放着吧！” 夏红梅真有点跟不上姜沫节奏，这咋又说到鸭毛了，她连连点头，“都留着呢。” 姜沫莞尔，今天晚上她就回去画图，如果顺利的话，第一件羽绒服样衣很快就能出炉了。 姜沫给存折这事儿，周芸的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儿媳妇真是个好孩子，沉舟，你可要好好对她。” 为啥婆媳容易闹矛盾，谁都想当说一不二的女主人。 姜沫和周芸相处起来，就不会有这烦恼。 一来公婆就霍沉舟一个儿子，小姑子早晚是要出嫁的。 公婆就算再疼爱女儿，也就是在霍明兰出嫁的时候，给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她和霍沉舟好好过日子，以后生了娃，还要辛苦婆婆给带孩子，当然要和婆婆搞好关系。 她要天天和周芸斗得像乌眼鸡，霍沉舟夹在中间，家里天天乌烟瘴气，还怎么把生意做好。 虽然婆婆之前犯糊涂，要给宋凝雪和霍沉舟牵线，姜沫虽然不爽，倒是也理解周芸，毕竟原主是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更何况当年也是周芸饿晕，霍沉舟去偷鸡。 才会和原主有牵扯，可想而知，周芸心里有多内疚。 再说霍沉舟坚定，周芸拗不过男主，就算再不情愿，不也接受了她。 谁家锅底没有黑，凡事都要计较，日子也没法过了。 霍沉舟自然连连保证，会对姜沫好。 霍明兰都惊呆了，“妈，你到底是大哥亲妈，还是嫂子亲妈呀？” 嫂子早上给母亲一个存折，霍明兰就感觉大嫂成了老妈亲闺女，她和大哥都要往后靠了。 老妈，你这样见钱眼开真的好嘛！ 霍明兰心里吐槽，自然没勇气把话说出来。 自己生的孩子，周芸是了解的。 按她的话说，霍明兰一撅屁股，她就知道拉什么屎。 周芸白了女儿一眼，“你嫂子大老远和咱们回京城，一年也回不了娘家几趟，我们再不对她好，她多委屈呀！” “你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妈可舍不得你远嫁。” 那孩子多讨喜，她喜欢也正常呀！ 人都是视觉动物，姜沫没瘦下来的时候，周芸看着一表人才的儿子，配一个两百多斤的肥婆，看原主是哪哪不顺眼。 现在姜沫瘦下来了，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儿媳妇做生意又有本事，小两口感情好，她这个当婆婆的当然不会作妖。 周芸是万万不会承认，她如此反应和存折有很大关系。 反正，儿媳妇长得好看，又会办事，她就是喜欢。 “明兰，你和你嫂子多学学。” 周芸突然认真起来。 “你早晚是要嫁人的，你看你嫂子和我相处起来多融洽。” 霍明兰心咯噔一下。 周芸说着说着，心情也沉甸甸的，明兰这孩子轴得很，有时候一根筋，要是真的嫁了人，在婆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她和老霍要好好给女儿物色个女婿，一定要找人品好的人家，不然闺女嫁过去受委屈咋办？ 霍明兰却想起了宋子涛，想到宋家做的事儿，要是她和宋子涛在一起，他们应该不会同意吧！ 好在这时候店里来了几个女同志，也打断霍明兰的胡思乱想。 母女俩打住话茬，热情上前去接待顾客。 姜沫从西单四合院离开，并没有回服装店，而是去逛了京城的百货大楼，她倒是想去友谊商店，可惜友谊商店买东西要外汇劵，她没有呀。 她要选选有没有合适的布料，准备用来做羽绒服。 第一百七十二章 霍沉舟真是太小气了！ 姜沫选了黑白灰三色的厚尼龙面料，她准备做个正反面两穿的羽绒服，这年头，老百姓都讲究实惠。 花一份钱，得到两份穿衣体验，想想就很爽。 姜沫把自己代入到消费者，自己都很喜欢，真做出来，肯定有市场。 女款的羽绒服，她准备做成黑白两色，男款羽绒服，就做黑灰两穿的。 这三个颜色，不管放哪个年代，都不过时。 付完钱，刚准备离开，就看到宋凝雪和一个男同志走来。 那男同志长得没霍沉舟高，也没有霍沉舟帅。 外形比宋子涛还要逊色不少，对宋凝雪倒是很殷勤。 看两人的模样，好像在处对象，那正好，省得宋凝雪老惦记自己男人。 姜沫和宋凝雪又没交情，要是宋子涛，没准她会打个招呼，宋凝雪就算了，她继续往前走，谁知宋凝雪倒是喊住了她。 “姜沫。” 只见宋凝雪一脸笑意上前，姜沫都懵了，这女人笑得这么真诚，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多好。 “宋同志。” 敷衍的打完招呼，姜沫抬脚准备离开，宋凝雪却偏偏不让她如愿。 “姜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京城第三服装厂梁厂长家的公子，梁邵安同志，对了，你不是就卖衣服，要是去第三服装厂拿货，知会一声，邵安出面，还能给你便宜呢。” 宋凝雪呵呵笑。 那是有两把刷子，国营大厂呀！ 想到自己要做的羽绒服生意，没准以后真要和京城这些服装厂打交道，毕竟一上来就自己开厂也不太现实。 姜沫弯起嘴角，“梁同志，幸会。” 姜沫长得漂亮，又和宋凝雪认识，梁邵安也十分热情，“姜同志，幸会。” 简单打了招呼，姜沫就准备离开。 宋凝雪故意露出手腕上的手表，“你真是的，上来就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恨不得黏在手表上，姜沫撇了一眼，好家伙，还真是大手笔，是一块劳力士，少说也得一千多块。 果然，厂长儿子就是有钱。 “宋同志，不要客气，你喜欢就好。“ 梁邵安一副痴情模样。 “你真好！” 宋凝雪一个媚眼抛过去，梁邵安骨头都要酥了。 姜沫闹不清宋凝雪搞这一出要干啥，她还有正事要干，可没时间和她耗，偏偏宋凝雪却不放过她。 “姜沫，你没手表。” 没手表咋了？那么吃惊干啥？ “霍家都返城了，国家给返还了好几套房产，你们服装生意做的也不错，霍沉舟都不说给你买块手表，真是太小气了！”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她？ 所以宋凝雪是炫耀她找了个出手大方的对象，暗戳戳给她上眼药！ 宋凝雪继续挑拨。 “男人的钱在哪，心就在哪，他现在赚了那么多钱，都不舍得花在你身上，姜沫，不是我说你，你可多留个心眼吧！” “女人找对象，就要找梁同志这样的。” 宋凝雪眨眼，仔细一看，姜沫身上也就衣服穿得得体，身上也没佩戴啥首饰，衣服穿得好正常，毕竟卖衣服，要是穿的破破烂烂，还怎么卖衣服？ 宋凝雪不会想到霍沉舟把钱都交给姜沫，两人的小家，姜沫才是老大。 之前，宋凝雪一颗心都扑在霍沉舟身上，霍沉舟长得帅，还有本事，现在看姜沫浑身上下也就衣服还算过得去。 宋凝雪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优越感，再看身边的梁邵安，长得是没有霍沉舟帅气，可是国营厂子的儿子，以后多半要接他爹的班。 两人刚接触，就对她这么大方，送她劳力士手表，这手表还是梁邵安托朋友从港岛买回来的，她哥说至少得一千块钱。 嫁给梁邵安，以后她会是高高在上的厂长夫人，姜沫，一个个体户的老婆，拿什么和她比？ 姜沫看着宋凝雪展现出的优越感，再看梁公子那张比大郎略胜一筹的长相，宋凝雪也是厉害，梁公子这样的，她可亲不下去嘴。 “梁同志是你的？” 姜沫把话题引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宋凝雪得意的挺了挺胸，“家里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 之前，她还觉得梁邵安长得丑，拿不出手，要不是梁邵安大方送她一块劳力士，宋凝雪才不会和他出来逛街。 “宋同志真有福气，遇到梁同志这样大气的相亲对象。” 这男的也是真上头，这还只是相亲，就送宋凝雪那么贵重的礼物，莫非这就是女主的主角光环，随便一个异性都对她这么上头。 还好，男主光环更强大，霍沉舟就对原女主无感，姜沫心情大好。 梁邵安正对宋凝雪上头，姜沫这话，也夸了他。 梁邵安也得意的挺了挺胸脯。 这下宋凝雪来劲了，一个劲夸梁邵安体贴，这不又带她逛百货大楼。 姜沫全程都笑眯眯的，也不嫉妒。 宋凝雪说得口干舌燥，最后自己也觉得没意思。 等姜沫离开，梁邵安看宋凝雪有些落寞的眼神，“你不开心？” 宋凝雪摇头，梁邵安是家里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她一开始很不愿意，可扛不住父母的压力，就去了，见了本人之后，宋凝雪更是不想说话。 就梁邵安这长相，和霍沉舟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梁邵安的家世，父亲是国营服装厂的厂长，母亲是厂子里的会计，梁邵安在厂里也混了个小组长。 宋凝雪觉得自己要是嫁给梁邵安，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可架不住对方出手大方，见了两次，就送她价值千元的劳力士手表，宋凝雪的虚荣心也勾起来了。 她妈妈又一个劲在她耳边念叨，什么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身份地位才是王道，再说，霍沉舟都结婚了，和一个有妇之夫有啥纠缠的。 王淑芳上次给霍家使坏，陆少谦警告宋子涛，霍家服装店开业那天，父子俩还去给送了两个花篮。 回去她父亲就狠狠敲打了她妈妈一顿，说陆老爷子夫妻都去给剪彩捧场，让母女俩以后少搞小动作。 大哥也劝她好好和梁邵安相处，宋凝雪心里不愿，一对三又说不过，索性就先骑驴找马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块手表就沦陷，也太不值钱了！（求票） 现在想想，就算自己真嫁给霍沉舟，对方也不可能给她买上千块的劳力士手表，两厢一对比，宋凝雪又看梁邵安顺眼不少。 “我没有，我们到里面转转吧！” 宋凝雪收敛心神，笑着对梁邵安说。 姜沫要知道宋凝雪的想法，肯定会大大的无语。 一块手表就沦陷，也太不值钱了！ 霍沉舟哪里小气？ 她刚到京城的时候，两人逛百货大楼，霍沉舟就要给她买手表，是她自己觉得一块手表，两百多块钱，不当吃，不当喝的，买了不划算，才拦着没让买。 自己日子过得如何，心里知道就好，姜沫不愿意炫耀，尤其对方是原女主。 万一把宋凝雪刺激狠了，她一发疯，到时候母女俩又对着霍家乱咬，姜沫才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回去的路上，姜沫又顺路买了纸笔。 远远就看着霍沉舟眼巴巴朝外面张望，姜沫还奇怪，进了屋，听小姑子的玩笑话，姜沫才明白。 “嫂子，你可算回来了，大哥都要化身望妻石了。” 霍明兰吐了吐舌头。 霍沉舟瞪她，霍明兰现在可不怕自己大哥，她只要抱紧嫂子大腿就好，在嫂子面前，大哥就是纸老虎！ 霍明兰嘴巴张张合合，把姜沫去西单四合院，霍沉舟在服装店的反应卖了个干净。 姜沫发笑，小姑子现在是一点儿不怕霍沉舟了呀？ “怎么去那么久？大哥和嫂子怎么样了？” 霍沉舟连忙打断霍明兰，这臭丫头自从跟着摆摊，现在话可多了。 “两人已经和好了，我中途去了一趟百货大楼。” 姜沫摇了摇手里的口袋。 霍明兰好奇，等看到里面装着的布料，还挺好奇，“嫂子，你买布是要？” 要是没开服装店，霍明兰肯定不会多问，买布肯定是做衣服，现在她还真想不到。 姜沫也没卖关子，把自己打算说了，“我想生产长款的羽绒服，还要做成正反面两穿的款式。” “羽绒服就是鸭绒服的升级款。” 姜沫解释。 正反面两穿的衣服？ 这个创意太棒了！ 霍明兰第一个支持，“嫂子，你太聪明了，这样岂不是买一件衣服，穿出两件的效果。” 霍明兰这么一说，全家人都很期待。 姜沫笑着点头，就趴在店里的桌子上画起了设计图。 大学专业学的建筑，画几张图小意思，虽然没有学过服装设计，姜沫有领先这个时代四十多年的思想。 把四十年后的羽绒服款式和当下的款式结合一下，画出来的图也不会太差。 服装店里有人进进出出，婆婆和小姑子也练出来了，两人招呼着客人去试衣间试衣服。 公公管店里的账务问题，霍沉舟看店里不忙，倒是明目张胆的偷懒，他给姜沫倒了一杯水。 “喝点水吧。” 男人一脸温柔，姜沫接过霍沉舟递过来的茶缸子。 霍沉舟低头看了一眼，第一反应就是好看。 他媳妇儿就是厉害，干啥都很棒！ 设计图很快画好，全家人都赞不绝口。 姜沫有些摸不准，真有那么好看？ 这关系到新款羽绒服能不能大卖，不能如此草率，家里人对她有滤镜，她干什么，大家都说好。 她可不能飘飘然，于是，姜沫把设计图拿给进店的女顾客，问她们意见。 结果那些看了图纸的女同志，就和她要这个衣服。 “同志，你真觉得这衣服好看？” 女同志点头，“当然了，这个长款的大袄，看着就暖和，款式也不错，又是港岛女明星穿的？“ 姜沫之前在百货大楼外面摆摊，为了好卖衣服，就宣传她们的衣服是港岛女明星穿的，羊城货本来就时髦，再有明星同款这个噱头，那些女同志试穿完衣服，只要满意，掏钱还真不含糊。 来店里的，有不少是之前百货大楼那边的老客户，看到图纸这么好看，几个女同志第一反应就是明星同款。 姜沫点头，“是羊城那边的流行款，我怕进回来不好卖，先做个市场调查。” 几人喜欢的不得了，让姜沫赶紧去进货，还说要是有现货，当场就买了。 大家的反应，也给了姜沫很大信心。 她都能想象到羽绒服生产出来，大卖的场景了！ 姜沫傻笑。 “嫂子，嫂子。” 霍明兰推了推她，姜沫才回神。 “那几个女同志呢？” 姜沫眼神询问。 霍明兰解释，“嫂子，她们买完衣服就离开了。” “我现在就把布料和图纸送过去，让我大嫂把样衣给做出来。” 姜沫现在浑身充满干劲，她画的设计图，已经得到顾客的认可，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把样衣做出来。 到时候找个工厂代加工，赶在寒冬前把羽绒服量产，可以大赚一笔。 “我和你一起去。” 霍沉舟连忙跟上，两人拿着图纸和布就出去了。 倒是周芸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 霍明兰不解，“妈，你是不是有话要和嫂子说?” 做了个体户，霍明兰察言观色的本事长进不少。 要是有话和大哥说，老妈肯定就开口了，应该是想和嫂子说，可关系到嫂子的大嫂，老妈才会迟疑。 “我看两人要白跑一趟了，小夏不见得能做出图纸上的衣服。” 不是周芸看不上夏红梅的手艺，农村人做衣服，怎么简单怎么来？ 压根不讲究款式，也不懂审美。 能穿就行，黑土村那些人，身上的衣服，哪个不是补丁落补丁，家里有件没补丁的衣服都稀罕。 “算了，没准小夏能做出来。” 周芸呢喃。 事实证明，周芸猜对了。 两人很快就回来了，和出门前相比，回来的姜沫，就像霜打的茄子。 “嫂子，你怎么了？” 霍明兰关心，难道真让老妈猜中了！ “媳妇儿，大嫂做不出来没关系，京城这么多裁缝，肯定有人能做出你想要的效果。” 霍沉舟安慰她。 夏红梅一看那图纸，就一脸抱歉看向两人，“小妹，这图纸太漂亮了，我，我做不出来。” 好丢人，之前还答应要给小姑子做衣服，转头就打脸了。 霍明兰下意识去看周芸，老妈也太神了，这都给她猜到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下第一剪！ 眼下，也只能去裁缝店了。 其实姜沫不太想去裁缝店，很多裁缝自认是老师傅，不见得能百分百配合。 羽绒服又是新鲜玩意，裁缝也不见得做过。 当务之急，要早点把羽绒服样衣做出来，两人刚准备去裁缝店。 周芸却是喊住了两人。 “要说这手艺好的老师傅，我倒是有推荐的，就是不知道人还在不在了，人不在了也没关系，这种手艺，一般都是传承的，找他的后人也行。” 周芸让两人去找个叫金大剪的人，“金大剪”可是大有来历，祖上是给紫禁城里贵人做衣服的。 后来改朝换代，人民当家做主，“金大剪”就是金家最后一个进宫伺候过的裁缝，他姓金，名字不知道叫啥，“金大剪”是大家起的绰号，只因他做衣服的时候，随身携带一把金灿灿的大剪刀，是黄金做的。 据说那把金剪刀是某一任皇帝赏赐的，还给题字“天下第一剪，”也有金剪刀一说。 周芸以前很多衣服都是金师傅给做的，那时候金师傅都七十多岁了，后来霍家下放，动荡年代，很多人被批斗，金家祖上有这样的资历，多半也跑不了。 金师傅那么大年龄，真要被批斗，也不知能不能熬得住。 周芸叹气，她也不确定对方还在不在？ 但金家应该有后人在：“这种传了好几代的手艺，后人肯定会继承的。” 传承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再者说裁缝这门手艺是能谋生的，后代也要吃饭，做生不如做熟，当裁缝多有经验呀！ 周芸只记得金家当年在哪一片，具体住哪里还真不知道，霍家以前多牛逼，金大剪都是上门给周芸量体裁衣的。 金家也是大有来历，只要这个人还在京城，就不可能打听不到。 姜沫和霍沉舟出门去打听，又让哥嫂摆摊的时候，和那些吃东西的食客打听一下，别小看姜泽的流动小吃摊，来吃东西的，大多都是京城土著。 霍沉舟也让陆少谦帮忙打听，动荡年代，陆家没受影响，找个人很容易。 过了两三天，陆少谦就找到人了。 电话里，陆少谦语气迟疑，“沉舟，你真的要找金大剪？” “当然了。” 霍沉舟是了解自己妈的，以前可挑剔了，能让她大力推荐的人，肯定很牛掰！ 金大剪这个人，霍沉舟也有点印象，手里拿着把大剪刀，好像挺严肃的，不过霍沉舟那时候还小，又是男同志，周芸穿衣打扮，他压根也不关注。 陆少谦在电话里告诉他找到人了，还给他打预防针，让他不要太抱有期待。 两人急匆匆赶到和陆少谦约定的地点，霍沉舟终于能理解好友话里的意思了。 姜沫一脸疑惑看看远处扫大街的老人，迟疑的问，“这就是金大剪？” 陆少谦点头，“沉舟，周阿姨是不是弄错了？” 陆少谦怎么也把眼前扫大街的老头和手艺精湛的裁缝联系不起来。 哪怕改朝换代，给紫禁城里贵人做过衣服的，到了民间也很受追捧，金大剪凭着名气和手艺能给周芸这样的富太太干活。 霍家以前多牛掰，陆家和霍家比起来，经济上可差多了，金大剪这样的御用手艺人，没有一定的大团结，还真请不动。 陆家又是朴素作风，和霍家完全不是一个调调，陆少谦又是小一辈，还真不知道金大剪。 “是不是问问就知道了。” 姜沫上前，“老爷爷，您是金大剪金师傅吗？” 老人正挥舞着扫帚扫大街，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老人浑浊的双眼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 “我不是什么金大剪，我就是个扫大街的。” 姜沫去看陆少谦。 陆少谦把两人拉到一旁，确认老头听不到的时候，才压低声音，“他就是金大剪，周围的邻居说这老头挺怪的，也不怎么和大家交流，和孙子相依为命。” 扫大街的老人，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脊，姜沫看得一阵心酸。 “老人的孙子在哪？” 这倒好找，金小宝在一家罐头厂里上班。 陆少谦把工作证一亮出来，罐头厂的门卫就进去找人了。 很快，一个看着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小跑着出来了。 “金大剪是你爷爷？他是天下第一剪的那个金大剪？” 姜沫迟疑，按照婆婆的话，金大剪现在都八十多岁了，那个扫大街的老大爷看着也差不多八十多岁的高龄。 以前的人结婚更早，金大剪的孙子应该也不小了，可眼前的金小宝看着没比她大几岁。 金小宝点头。 从金小宝这里得到确定消息，姜沫十分唏嘘，金师傅也是个可怜人，生养了好几个孩子，都没养大，金小宝的父亲好不容易顺利长大，还娶了老婆，结果抽起了大烟，死的时候，整个人瘦成一把干骨头，儿媳妇难产，生下金小宝就去了。 老两口就想着把金家唯一的血脉抚养长大，又碰上动荡年代，金家也没逃过批斗，金老太太没熬过批斗。 最后就剩下爷孙俩相依为命。 “动荡年代，缺衣少粮，爷爷为了养活我，把祖上的金剪子给卖掉了，从此，他就没做过衣服。” “他说他对不起金家的列祖列宗，等他去了地下，要向祖宗忏悔。” 说起那把金剪刀，金小宝眼角有泪，他经常看到爷爷发呆，他知道老人家肯定想那把金剪子了。 “我每天都努力工作，就想着早点把爷爷的金剪刀买回来，可是我好没用，一个月下来，我赚的钱，除去开销就没剩什么了。” 听完金小宝的话，姜沫心里也挺难受。 “那你爷爷为啥不做衣服了，他有手艺，现在国家政策也放开了，鼓励私人做生意，他要是做衣服，相信很快就能攒到钱，把金剪刀买回来。” 这是姜沫想不通的地方。 像金大剪那样厉害的人物，京城这么多富太太，一个月随便做上几件衣服，爷孙俩的生活肯定不会差。 而金小宝的回答，倒是让姜沫看到老手艺人的信仰和坚持。 第一百七十五章 买下金剪刀！（求催更，求票票！） “爷爷说，他是个懦夫，若不是不放心我，在金剪刀卖掉那一刻，他可能就去找祖宗赔罪了。” 金小宝哽咽，他觉得金剪刀卖掉后，爷爷好似失了灵魂，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 额，倒是个倔强的老头。 “你会不会做衣服？” 姜沫把目光落在金小宝身上。 金小宝点头又摇头，“我手艺不好，爷爷也交代过，金剪子没回来之前，我也不能给人做衣服，除非？” 除非什么？ 就不能把话一口气说完，这还吊人胃口 。 “除非等他百年之后。” 姜沫想骂人了。 金剪刀是很牛逼，皇帝赏赐的，可那东西毕竟是死物，既然金大剪为了孙子当初把金剪刀卖掉，那说明老头还没无可救药。 起码在他心里，孙子的命比那把剪刀更重要。 卖掉以后又犯轴，就算金大剪的手艺再牛逼，姜沫都不太想让他给做羽绒服样衣了。 这样个性的老头，能按照她的要求，要他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过想到婆婆大力推荐，又找人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找到人，现在放弃，还真不是姜沫的风格。 于是，她耐着性子问金小宝，“那把金剪刀在哪？买回来要多少钱？” 金小宝一愣，不明白姜沫为啥要问，可看着眼前人身上出众的气质。 金小宝还是乖乖回话，“要一千块钱，我每个月三十块钱工资，还不知猴年马月能把金剪刀买回来，我只希望，爷爷有生之年能等到那一天。” 我靠，一千块钱，这么贵？ 可想想那是一把金剪刀，一把剪刀怎么也得有个两三百克重，要是在2025年，一千块钱也就买一克黄金。 “金剪刀在哪？带我去看看！” 姜沫也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她是想把金剪刀买下来，就为了让金大剪做衣服。 理智告诉她，这笔买卖不划算，做两件样衣，花出去一千块大洋，好像还打不住，还没算手工费。 可想到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姜沫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观点是做个羽绒服样衣，随便找个裁缝做出来就行，后期反正是要找服装厂代加工的。 另一个观点是，这可是给皇帝做过衣服的手艺人，把金剪刀买下来物归原主，也让金大剪给她做衣服，她也享受一把皇帝的待遇。 霍沉舟是典型的二十四孝老公，姜沫要把金剪刀买下来，他自然不会阻止。 “这就是你爷爷卖掉的金剪刀？” 典当行里，姜沫指着眼前那把金光闪闪的大剪刀，问金小宝。 金小宝点头，“是。” 金小宝每次路过典当行，都会进来看一看，生怕有人把那把金剪刀给买走。 一千块钱的巨款，他开心又无奈，开心的是，这么多钱，一时半会儿没人愿意花这么多钱买下来，无奈的是自己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攒下这笔钱。 皇帝御赐的就是不一样，金光闪闪的大剪刀，就是典当行里最靓的那一款。 “同志，这是一千块。” 姜沫庆幸今天出门的时候，揣着准备去银行存起来的货款，不然还搞不定这事儿。 一行四人从典当行离开，姜沫把手里装金剪刀的盒子递给金小宝，“这下，你爷爷可以做衣服了吧？” 金小宝并没有去接姜沫递过来的金剪刀，“您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想让你爷爷给我做几件衣服，这个金剪刀就算工钱吧！” 姜沫把金剪刀硬塞给金小宝。 陆少谦都惊呆了，那可是一千块买来的，说给就给了。 做几件衣服，哪用得了上千块的工钱？ 陆少谦着急，想提醒姜沫别做亏本的买卖。 可看着金小宝眼底的感激，陆少谦那话怎么也不好说出口。 他又去观察好友的脸色，只见霍沉舟一脸温柔的看着姜沫。 这一刻，他觉得两人真般配，陆少谦之前对姜沫动心。 他把自己代入到姜沫老公的立场上，一千块钱的金剪刀说给就给，陆少谦是做不到那么淡定，这么一想，老霍能抱得美人归也是有原因的。 “姜，姜同志，我给您打个欠条吧！” 金小宝一脸感激，拿着金剪刀的手都在颤抖。 他很激动。 姜沫没拒绝，金小宝有骨气，她也很开心，说明她做的事情很有意义。 虽然一千块钱对现在的她来说不算啥？ 可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她买金剪刀也是为了后期的羽绒服生意，就算一次投资吧！ 三人跟着金小宝一起回家，金家是个破旧的小院子，里面有三间小矮房，别看现在不起眼，这可是京城市中心位置，以后一拆迁可就不得了了。 金大剪坐在院子里，从一堆烂菜里挑好一点的菜。 “爷爷为了省钱，每天都去外面捡菜贩子丢掉的菜。” 金小宝语气哽咽，爷爷也想早点把金剪刀买回来。 可一千块的天价，他老人家也清楚，靠爷孙俩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买回金剪刀。 听到动静，金大剪抬头，“小宝，你回来了。” 当看到其他三人的时候，金大剪脸色沉了下来，“你们还来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是金大剪！” 老爷子语气激动，姜沫却能从金大剪的声音里听到丝丝颤抖。 这一刻，她好似从老人强装的镇定中看到他内心的脆弱。 “爷爷，他们是我的朋友，您看这个。” 金小宝献宝般把手里的盒子递给金大剪。 下一刻，金小宝打开盒子，金光闪闪的金剪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更耀眼几分。 金大剪再也不能平静，颤抖着手去摸金剪刀，反复两次，他终于把金剪刀握在手中。 “小宝，我没做梦吧，这是咱家的金剪刀？” 老爷子眼眶红了，眼底留下了泪。 金小宝点头，“是，爷爷，金剪刀回来了，您现在可以重新做衣服了！” 金小宝声音哽咽，然后，爷孙俩就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额，这操作，姜沫看看霍沉舟，又看看陆少谦，三人大眼瞪小眼，耳边是爷孙俩激动的哭泣声，这种时候，她们要不要回避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好家伙，他俩竟然弄一块去了！ 金小宝把事情告诉金大剪，金大剪也赞同给姜沫写欠条，只不过签字的时候，换成了金大剪。 “金剪刀是我卖掉的，和你没关系，小宝，这事儿你别管，你好好上你的班。” 金大剪语气坚定。 爷爷都八十多岁了，去哪里弄一千块钱？ 金小宝也是个孝顺孩子，“爷爷，当初你卖掉金剪刀，也是为了养活我，乌鸦还懂反哺，这钱就应该我来还。” 金小宝想重新写欠条，签自己名字。 而金大剪的话，瞬间让金小宝安静了。 “靠你在罐头厂每个月三十块的工资，不吃不喝，也得三年才能还上姜同志的钱。” “再说你能不吃不喝？” “人家姜同志看中我金大剪的手艺，靠这门手艺还钱还靠谱点。” 金大剪白了孙子一眼，金小宝不说话了。 好家伙，果然是亲爷孙，老爷子说话还挺犀利，看看金小宝蔫吧的模样，看来平时没少被虐呀！！ 这下金小宝没再和爷爷争，姜沫把欠条收好。 金大剪看向三人，“是谁要做衣服？” 姜沫把手里的图纸拿出来，“金师傅，我要做这个。” 金大剪看着图上的衣服，点头，“行，不过我这里没布，材料你自己出，我只要手工费。” “行，金师傅，您看手工费多少钱？” 金大剪想了想，“一件给我三块钱就行。” 三块钱？这么便宜？ 这可是以前给皇帝做过衣服的裁缝。 金大剪看姜沫没说话，还以为对方嫌贵，要不再给她便宜些？ 小宝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十块，他做一件衣服，手工费收三块钱是不便宜。 降价也有技巧，不然对方只会更无止境的压价。 金大剪刚想说话。 结果，“没问题，金师傅，能不能请你多做几件，我婆婆很欣赏您的手艺。” 姜沫大方答应下来。 金大剪一愣，这是没嫌贵呀？ “行，料子你们自己准备，我只收手工费。” 金大剪努力端着架子，拿着手里的金剪刀热泪盈眶。 双方约定好，第二天会把布料送到金大剪这边。 等三人离开，金小宝看着自己爷爷，浑浊的双眼也有了光彩。 金大剪拿起抹布，把家里落灰的缝纫机擦了又擦。 金小宝连忙上前，“爷爷，我来擦。” 这种小事，金大剪就没和孙子抢，他跪在地上朝着天磕了三个头，“感谢老天爷保佑，让我八十多岁还能遇到贵人，不然金家的荣耀就断送在不肖子孙金志鹏手里了。” 金大剪本名金志鹏，只不过金大剪这个名号比本名还出名。 金小宝也高兴，金剪刀就是金家的荣耀，那可是皇帝赏赐的。 别看现在没有皇帝了，那也是荣耀，更是世代金家人的信仰。 “小宝，等姜同志把布料拿过来，做衣服的时候，你好好学着，祖宗留下来的手艺，要一直传承下去。” 金大剪语重心长，生怕金小宝在罐头厂上班，没了当裁缝的想法。 金小宝哭笑不得，他小时候就跟着爷爷学手艺，长大了自然想做裁缝的，要不是金剪刀卖掉，爷爷不让他做衣服，他也不会去罐头厂上班。 其实，金剪刀卖掉之后，一来是爷爷心里难受，不做衣服，二来，也确实没那个条件。 做裁缝不像摆地摊的小商贩，总得要有个店面。 不然客人咋上门，还要有各种布料，这样才方便给客人做衣服，爷孙俩穷的叮当响，饭都快吃不上了。 哪有钱找店面，买布料。 若不是为了生活，八十多岁的金大剪，又何必拿个扫帚扫大街，赚点微薄的工资补贴家用。 小宝以后还要娶媳妇，挣的钱要想办法攒起来，他个老东西，不能给孙子帮忙就算了，总不能再拖累孙子。 金大剪也是个要强的老人家。 “爷爷，您放心，我虽然在罐头厂上班，一刻都不敢放下手艺。” 金大剪热泪盈眶，欣慰的看着孙子。 “好，爷爷老了，以后，金家的荣耀，就要靠你传承下去，发扬光大了！” 爷孙俩又抱在一起哭，这次身边没有外人，爷孙俩百分之两百的真情流露。 回去的路上，陆少谦还是忍不住问了姜沫。 “你花一千块买下金剪刀，就为了让金大剪给做几件衣服，值得吗？” 虽然金家给打了欠条，按照金大剪那种一件衣服三元钱的手工费，何时才能把一千块钱还上。 陆少谦看得出来，姜沫买下金剪刀的时候，也没想让爷孙俩还钱。 “我当时没考虑太多。” 从金小宝那里知道金师傅的事儿，再想老人家佝偻的身体，八十多岁还拿着扫帚扫大街。 姜沫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不应该是这样的？ 金师傅那样的手艺人，以前给皇帝做过衣服，就算现在没有皇帝了，那样的人才走到哪里也该是被人尊重，追捧的，不应该过那样的生活。 古往今来，华国文化博大精深，应该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呀！ 那样的手艺，是华国瑰宝！ 姜沫不是圣人，那一刻，她就是想做点什么？ 她是个商人，竟然第一时间没考虑利益，她发现自己穿书又有了新的意义。 买下金剪刀这个举动，间接保留了华国的传统文化，这么一想，瞬间就高大上了。 真不是姜沫给自己脸上贴金，她虽然是穿书，这里和她生活的是一个空间，孟婷婷，梅姑都确定了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姜沫嘴角含笑。 “你怎么想的？” 陆少谦又问霍沉舟。 霍沉舟则是一脸温柔看向自己媳妇，“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儿，我都全力支持。” 两人深情对望。 陆少谦的心好酸，这两口子太过分了。 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刺激他这个单身狗！ 姜沫要去百货大楼买布料，问陆少谦要不要一起。 陆少谦说自己才不当电灯泡，实际是不想看两人秀恩爱，他对姜沫萌生的好感，狠狠折磨着他的心，真是太对不起老霍了！ 姜沫突然想到上次在百货大楼碰到宋凝雪的事儿。 一想陆少谦一直在京城，就像陆少谦打听宋凝雪的相亲对象梁邵安。 陆少谦果然很兴奋，“好家伙，他俩竟然弄一块去了！” 随后看向霍沉舟，一开口，霍沉舟都想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沉舟，宋凝雪真是被你刺激狠了！（求催更） “沉舟，宋凝雪真是被你刺激狠了，哈哈！” 陆少谦大笑，还拍大腿。 霍沉舟狠狠瞪了好友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他和宋凝雪有啥关系？ 老霍的眼神好吓人，陆少谦摸了摸鼻子。 才和姜沫说梁邵安的事儿，“梁家条件不错，梁邵安他爸是服装厂的厂长，他妈在厂里当会计，他现在在厂里也混个小组长，那厂子虽然是国营厂，都快姓梁了。” “如果没有啥变动，梁邵安以后多半会接他爸的班，当下一任厂长。” 这年头就是这样，子女可以接手父母的工作，很多国营厂子，父母为了给孩子让路，就提前退休。 “不过，宋凝雪眼光挺高的，怎么会看上梁邵安。” 陆少谦手摸下巴，有点不理解。 “梁家条件挺好的呀！” 姜沫不解。 听陆少谦一说，梁家可比宋家条件好。 要知道，国营服装厂的营业额，一年不得个上千万。 虽然厂长也是拿固定工资，按陆少谦说的，厂子都快姓梁了，梁父随便捞点，那就是普通人家想象不到的数字。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梁邵安的长相，和沉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陆少谦嘀咕。 想到那比大郎略胜一筹的颜值，姜沫也挺有感触，“可能因为梁邵安舍得给她花钱吧！” 姜沫又把宋凝雪炫耀手表的事情说了。 随随便便就送相亲对象劳力士手表，梁家底子是真厚，看来梁厂长没少捞钱。 听说宋凝雪嘲笑好友小气，陆少谦哈哈大笑。 “老霍，你赶紧去给姜沫买块手表吧，嘿嘿！” 不好意思，他是真想笑。 无视霍沉舟的冷脸，陆少谦先笑出来，不然憋着多难受。 “媳妇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霍沉舟一脸心疼，他都能想象到当时宋凝雪是如何得意的嘴脸，之前媳妇没和他说这事儿，也是顾忌他的感受，霍沉舟自己脑补了很多。 姜沫要知道男人的想法，肯定很无奈，她不说是没把姓宋的当回事，觉得这事情不重要。 今天正好陆少谦在，就像他打听一下梁家的情况。 羽绒服做出来，肯定要找服装厂代加工，这下要绕开梁家的第三服装厂了。 “这有啥委屈的，日子是自己过的，宋凝雪觉得一块手表了不起，我真没当回事。” 上千块买一块劳力士，姜沫可不会买，不是她买不起，是觉得不值当，一千块钱能进多少货了，分分钟可以翻好几倍。 梁公子还真是个败家子！ 要是他和宋凝雪结婚了，送老婆上千块的劳力士，姜沫佩服他，那是宠妻，现在还只是相亲对象，就那么大手笔，不是败家子是啥？ 尽管姜沫表现的毫不在意，霍沉舟还是觉得委屈了自己媳妇儿。 “我们去买手表。” 霍沉舟一脸认真。 姜沫摇头，“我是真不需要，你忘了，我刚到京城的时候，咱俩去逛百货大楼，你就要送我手表，我没让你买，真不值得，一块手表不当吃不当喝的，要两百多块钱。” 有那钱，干点啥不好！ 再说霍沉舟把钱都上交了，姜沫管着钱，真想买点啥，也不必知会霍沉舟。 这下陆少谦是真佩服姜沫了。 两百块的手表自己舍不得买，却眼睛眨都不眨，就花一千块买下金剪刀送给金家爷孙。 “姜沫，你是这个！” 陆少谦竖起大拇指。 姜沫都愣了，她就是不让霍沉舟买手表，陆少谦就给她竖大拇指？ 陆少谦把金剪刀的事情一说，姜沫发笑，原来是说这个。 她也觉得自己做得对！ “怪不得沉舟喜欢你，宋凝雪给你提鞋都不配！” 陆少谦语气认真，姜沫干笑，不至于，真不至于？ 她自我感觉是不错，原女主也没那么差劲啦！ 和陆少谦分开，夫妻俩就去逛百货大楼。 路上，霍沉舟绷着脸，姜沫疑惑，“你怎么了？” 霍沉舟一脸愧疚，“媳妇儿，你受委屈了！” 姜沫叹气，她都解释了，男主怎么就不相信？ “我知道，在少谦面前，你是怕我丢面子，老婆，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然后，霍沉舟上前，给了姜沫一个大大的拥抱。 到嘴的解释，也被姜沫咽了下去。 她为啥要解释？ 男主有这么高的觉悟，她又不是二傻子，难道要说，我一点儿都不委屈，你别对我好呀！ 姜沫什么话也没说，她只是抬起手，回抱住霍沉舟的腰，男人却好像被打了鸡血，抱得更紧。 俊男美女，本来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很快就有人停下脚步，朝着两人看去。 “这是拍电影？” 这年头，国人思想保守，就算是两口子，在外面也不会很亲密，所以有人脑洞大开，两人在拍电影。 左右张望，没看到摄影机？ 发现大家的目光都朝着两人看来，姜沫推了推男人，“好了，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谁知，霍沉舟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看着才好，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媳妇儿！” 霍沉舟说话的语气，好像带了钩子，一下就挠到了姜沫心底的痒处。 她觉得自己脸皮就够厚了，没想到男主比她脸皮还厚。 “好啦，我们赶紧去逛百货大楼，还有正事要做。” 姜沫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推开男人。 霍沉舟又紧紧抱了姜沫一下，才恋恋不舍放开怀里女人，要不是在外面，他早就亲上去了。 他倒是没啥，是怕这些人议论他媳妇儿。 两人走进百货大楼，姜沫选了好几样布，她准备给全家人都做一套新衣服。 婆婆大力推荐的金师傅，又是给皇亲国戚做过衣服的，可想而知，手艺很给力，反正手工费便宜，那就给大家每人都做一套新衣服。 也让大家都感受一下以前皇帝的待遇！ 自己做衣服，姜沫选的都是百货大楼里最好的布料。 两人回到家，周芸听说要请金师傅给大家做衣服，她可高兴了。 买下金剪刀那事儿，姜沫也没瞒着家里人。 她原本以为会被公婆说教，结果两人的反应，姜沫狠狠感动了一把。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还以为你们会怪我！ “当年动静闹得那么大，金家也是大有来头，金师傅被批斗也在意料之中。” 动荡年代，被批斗太正常了，霍长征和周芸深有感触，被人朝着身上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子。 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周芸叹气，“还好金师傅挺过来了，现在政策好了，金师傅的福气在后头。” 生活中不能光是苦，总要有点甜。 “儿媳妇，你买下金剪刀这事儿做的很对，像金师傅这样优秀的裁缝，不做衣服太可惜了。” 霍长征是个惜才的人，要不以前生意也不会做那么大，他很敬佩金大剪这样有本事的老手艺人。 都是动荡年代的可怜人，能帮一把，霍长征还是很愿意的。 “是呀，儿媳妇，那一千块钱，不能让你出，妈给你补上。” 周芸连忙表态，人是她推荐的，总不能让儿媳妇花这个钱。 姜沫十分感动，“爸，妈，我还以为你们会怪我！” 霍家都是善良的人。 “傻孩子！” 周芸一脸慈母笑，说话的时候就要去房间给姜沫拿钱。 姜沫连忙拦住她，“妈，金师傅是个有骨气的人，他还给我打了欠条，你看。” 姜沫把欠条拿给周芸看。 “可。” 周芸欲言又止，一千块钱，就靠金师傅一件衣服三块钱的手工费，真攒够一千块，那也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 金师傅都八十多岁了，这钱还不知能不能还上？ 不是周芸诅咒金大剪，八十多岁绝对是高龄，很多老年人说走就走了。 姜沫何等聪明，自然看出婆婆的想法，赶在她出口之前先开口，“妈，金师傅那么有本事，现在他重新做衣服，京城那些有钱人，肯定会排着队找他做衣服，一千块钱，很快就赚到了。” 虽然婆婆说金大剪多厉害，可她毕竟没见识到对方真正的本事，先让金大剪给做几件衣服看看，要是做得好，姜沫愿意当一回伯乐。 “有道理，金师傅一开张，肯定很多人找他做衣服。” 周芸对金大剪很有信心。 第二天，一家五口一大早就带着布料去了金大剪家里。 金小宝去上班了，家里就金志鹏一人。 看得出来，金大剪把家里里外都打扫了一遍，院子也比昨天干净，穿得衣服也不是昨天那套，看着更干净整洁。 看到金大剪，周芸眼睛酸涩，金师傅比她记忆中老了很多，想来这些年日子过得煎熬。 这些年，大家日子过得都不舒心，不过现在好了，国家政策好了，以后的日子也有盼头了，大家都会越来越好的。 “金师傅，您还记得我吗？” 周芸一脸激动，就像粉丝看到了偶像。 没下放的时候，霍家多牛掰，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 这么多裁缝给周芸做过衣服，她最信服的就是金师傅。 金大剪还真有印象，虽然他以前没少给有钱人做衣服，可霍家绝对是有钱人中出手大方，人品又好的那种。 别看很多有钱人，看着光鲜亮丽，骨子里挺小家子气的，给钱的时候抠抠搜搜，临了还想压压价。 霍家就不会干这事儿，有时候甚至还会多给。 “当然认识，你是霍太太。” “霍先生。” 又看到一旁的霍长征，金大剪语气激动。 “您身体还好吧？” 霍长征没想到金大剪还记得自己，也很开心和对方寒暄。 其实，以前金大剪上家里给周芸做衣服，霍长征在家的时候不多。 “好，好。” 看到熟人，金大剪也很开心。 他招呼五人找地方坐，连忙去给泡茶。 金大剪和周芸两口子很有共同话题，他们都经过被批斗，那段艰难的日子，很容易产生共鸣。 听说国家返还了他们房产，还让一家人回城。 金大剪真心为霍家高兴，“真好。” 当听说姜沫是霍沉舟在乡下娶的媳妇时，金大剪一脸不可置信。 “你要是不说，真看不出来，姜同志身上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乡下来的。” 咋看都是出生不凡的千金大小姐。 “姜同志心地善良，是我们金家的贵人。” 金大剪打心眼里感激姜沫。 儿媳妇被夸了，周芸感觉有面子。 然后，姜沫又感受了一把婆婆颠倒黑白的好口才。 “说起来，两个孩子能走到一起，我还是媒人呢。” 于是，周芸就把自己下放过程中饿的差点休克的事情说了。 好在婆婆还有几分理智，没说男主去偷鸡，倒是给姜沫按了个人美心善的好名声。 “当时我身体状态很不好，下放那些人，很多都没熬下来，家里人急坏了，沉舟是个孝顺的孩子，去求当地的老乡，想要一只鸡给我补身体，我们那时候哪有钱呀，自然被拒绝，也不怪人家老乡，农村的鸡可金贵了，母鸡都要留着下蛋，鸡蛋能卖钱的，这孩子心善，把家里的老母鸡给沉舟拿了来。” “吃了那只鸡，我的身体才缓过来。” “后来，我看这孩子心地善良，还挺能干，当时也没想着还能回京城，可能一辈子都要在农村，就想着儿子大了，要不找个媳妇，很多下乡的知青也在当地成家了。” “我就把这事儿和沉舟说了，他没反对，我就去找我儿媳妇父母说这事儿了。” “我儿子干活从来不偷奸耍滑，亲家两口子也挺满意的，这不，两家一合计，就把这事定下来了。” “现在看两个孩子恩爱的模样，我觉得我一生中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撮合两人走到一起。” 周芸一脸欣慰。 霍长征在一旁坐着不敢说话，他能说啥，这婆娘满口胡说八道，他怕自己一开口再露馅了。 姜沫和霍沉舟对视一眼，两人都十分无奈，姜沫觉得婆婆真是太可爱了！ 霍明兰想翻白眼，她妈妈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大哥和嫂子结婚，在黑土村那三年，她愁的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知道能返城的时候，还出主意让嫂子给大哥当妹妹。 现在嫂子瘦下来，变漂亮了，哥嫂感情好，这功劳就都成她的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挑了这么好的儿媳妇！（求催更，求票票！） 如果非要说老妈有啥功劳，大概就是在黑土村饿晕，不然她大哥肯定不会做出偷老乡家鸡的事儿。 到底是亲妈，霍明兰绞尽脑汁，把哥嫂走到一起的功劳合理按在母亲身上。 金大剪还夸周芸有眼光，挑了这么好的儿媳妇！ 周芸嘴角勾起，一脸得意。 “妈。” 最后还是霍沉舟提醒，周芸才止住话茬，量完尺寸还要赶紧去服装店开门。 自己做生意就是好，早开一会儿门，晚开一会儿门，时间都比较自由。 多年再见那把金光闪闪的大剪刀，周芸心里也挺激动，“就是这把剪刀！” 霍明兰拿起剪刀看了看，“哇，这剪刀可真精致。” 金子做的呀！ 金大剪的绰号就是根据这把剪刀来的，其他人做衣服是比划半天，拿笔在布料上做记号，沿着标记好的地方把布料裁剪出来，金大剪就厉害多了，压根不用做记号。 “我做一件旗袍，不要那种绷在身上太紧的。” 她现在年龄大了，还是不穿那种太显身材的衣服了。 周芸把自己的要求一说。 金大剪又给其他几人量尺寸。 量完尺寸听完要求，拿起大剪刀就咔嚓咔嚓冲着布料下手。 屋里就摆着一台缝纫机，金大剪裁剪完布料，就把布料拿到了缝纫机上。 金大剪裁剪的快，用缝纫机也利索，姜沫注意到金大剪的手，干净又灵巧，手上没有老茧，指甲也修剪的很干净。 她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毫不夸张的说，金师傅那双手比她手保养的还好。 霍长征解惑，“手艺人的手都保养的很好，他们就是靠手上功夫吃饭的。” 很快，金大剪就把周芸要的旗袍做好，周芸穿上转了一圈，一点儿都不紧绷。 “金师傅，您手艺还是这么好。” 对周芸来说，再次穿上金大剪做的旗袍，就好像回到了霍家以前的繁荣日子。 被认可，金大剪也高兴，他叹气，“要是布料再好一点儿就更完美了。” 额，这已经是百货大楼最好的料子了，因为是给家里人做衣服，姜沫都选的最贵的料子，没想到到了金大剪这里，还被嫌弃了。 一想也正常，金大剪以前是给皇亲国戚做衣服的，那见识过的好料子，是姜沫两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她偷偷去看婆婆的反应。 周芸脸色如常，姜沫松了口气，婆婆没挑刺就好。 周芸又怎么会挑刺，儿媳妇好心买布料，还请金师傅给她做衣服，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那么不识好歹？ 量完尺寸，周芸和霍长征还有霍明兰先回店里。 姜沫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金师傅，毕竟主要是做羽绒服样衣。 现场见识到了金大剪的好技术，姜沫一口一个金师傅喊的亲热。 “金师傅，我下午把里面的填充物给您送来，这两件衣服，大概什么时候能做好？” 主要还是羽绒服样衣。 金大剪以前还真没做过羽绒服，不过他技术好，又会听客户意见，姜沫这点很舒心。 金大剪并没有仗着自己手艺好，就倚老卖老。 “姜同志，不瞒你说，我以前没做过你说的这个羽绒服，可能会慢一点，要是有样衣，那就好了。” 裁缝的眼光很毒辣，只要见过一次的款式，转头就能给你复刻个百分之八十，像金师傅这样的，复刻个百分之九十九，甚至超越都有可能。 姜沫乐了，“我下午把样衣一起给您送来。” 这好说，把鸭绒服拿两件过来就好，要求也简单，把短款做成长款，再做一款正反面两穿的衣服，姜沫觉得不是大问题。 “好。” 金大剪点头。 一上午，夫妻俩都在金家看金大剪做衣服。 原先金大剪还想着自己做衣服的时候，让孙子在旁边看着，谁知道客人就在旁边盯着，他总不好赶人离开，等金小宝下班回来再动手做衣服吧？ 一上午，金大剪把一家五口要的衣服都做了出来，姜沫很爽快的给金师傅先结算了十五元的手工费。 至于羽绒服样衣，等做出来再给手工费。 金志鹏并没有接，“姜同志，这钱你留着，从一千块里扣就行。” 姜沫却把钱又往前递了递，“金师傅，这十几块钱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却可以改善您和金小宝的生活水平。” 姜沫一脸真诚，金志鹏一想也对，收下了姜沫递来的钱。 两人一上午就窝在金师傅这边，中午把衣服送到服装店。 霍明兰穿上金大剪做的衣服，臭美的一个劲照镜子。 “妈，金师傅的手艺真是好。” 周芸一脸得意，“那是当然。” 霍明兰很喜欢这件衣服，“嫂子选的布料也好。” 霍明兰两边都提供情绪价值。 姜沫发笑，小姑子长进不少嘛！ 姜沫还惦记着羽绒服样衣的事儿，把衣服放在店里，就去西单的四合院。 姜泽和夏红梅也出摊回来了，天气冷，两人也没店面，现在就是上午出摊，下午就不出去了，这几天都只做半天生意。 两人自己宰杀家禽，这样能省不少钱。 看到妹妹和妹夫过来，姜泽要把养的大鹅杀掉一只，晚上要做铁锅炖大鹅，让两人在这边吃。 姜沫一听大哥要杀大鹅，眼前一亮，“哥，你这还有大鹅？” 羽绒服就是鸭毛和鹅毛填充的。 “别提了，农户那边上次过来送鸭子，还给送了几只大鹅过来，还忽悠我说能下蛋，我看他们就是嫌弃鹅吃的多。” “从那边买了几次鸭子，也打过好几次交道，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这不就一起养着了。” “养了一个多礼拜，十几只鹅，就两个下蛋的。” 姜泽呕得很，鸭子他能做成烤鸭，大鹅，现在天气这么冷，也不做别的菜，又不怎么下蛋。 那就等元旦的时候，杀了吃肉吧。 到时候也给妹妹家送几只。 “行，大哥，那晚上咱们就吃铁锅炖大鹅，把鹅毛给我留下。” 她今天来就是要把鸭毛处理一下的，现在还有鹅毛，真是太好了，如果顺利的话，羽绒服的样衣，这一两天就能做出来了。 第一百八十章 金师傅直夸姜沫聪明！ 姜泽自然是满口答应，挽起袖子就要去杀大鹅，霍沉舟去帮忙，姜沫和夏红梅在厨房忙乎。 饭也好做，上午还有剩下的烤鸭，把烤鸭重新加热，又蒸了点米饭，就是一顿丰盛的午饭。 夏红梅实在忍不住好奇，小姑子让她们把鸭毛都留下来，现在鹅毛也要，就是要缝坐垫，也用不了那么多鸭毛呀？ “小妹，你要鹅毛是要做坐垫？” 夏红梅试探着问， 姜沫摇头，又给夏红梅解释，自己要做羽绒服，就是鸭绒服的升级款，上次她画的那个设计图。 想到上次小姑子让她帮忙做两件衣服，当时她满口答应，结果看了图纸，压根不会做，夏红梅就挺不好意思的。 “那你找到做衣服的人了？” 夏红梅一脸关心。 姜沫点头，把金大剪的事情说了，“嫂子，到时候你和我哥和我们一起过去，让金师傅也给你俩一人做套衣服。” 姜沫去百货大楼买布的时候，就没想着要落下哥嫂，之所以没让两人上午去，一来七个人都去金师傅家里，空间有限。 二来也怕婆婆会多想，姜沫倒不是说周芸不好，生活中，婆媳相处起来还是要注意些细节。 夏红梅嘴巴大张着，半晌才反应过来，以前给皇帝做过衣服的裁缝，哇塞，那是多了不起的人物？ 现在给她做衣服？ 她和姜泽就是普通小老百姓，现在可以享受以前皇帝的待遇。 夏红梅晕乎乎，感觉在做梦。 “小妹，你掐我一下，是不是真的？” 姜沫握住嫂子的手，“当然是真的，金师傅手艺可好了，人家裁布的时候，都不做记号，别看八十多岁了，缝纫机使的很利索，很快就把一件衣服做好了。” 见识了金大剪的本事，姜沫是真佩服，在夏红梅面前说起来也是赞不绝口。 这样的人给她做衣服，想想就激动。 一想对方的背景，夏红梅又有些迟疑，“小妹，金师傅做一件衣服很贵吧？” 以前给皇帝做过衣服的裁缝，做衣服肯定不便宜。 夏红梅知道小姑子说这话，肯定就要自掏腰包给她和姜泽做衣服了。 两口子来京城，就没少麻烦小姑子夫妻，夏红梅也不好一直占便宜。 “嫂子，布是我们自带的，金师傅的手工费三元钱一件衣服，哎呀，这你就别管了，我在百货大楼买了很多布，你和大哥直接过去找金师傅量尺寸就好。” 姜沫这么聪明，瞬间就猜到嫂子问这话的意思，做两件衣服才几个钱，姜沫从根本上打消嫂子要给钱的念头。 做件衣服，手工费就要三块钱，夏红梅觉得贵，在农村，让邻居帮忙做件衣服，哪里会要钱？ 镇上的裁缝做件衣服，也就收块八毛的手工费，可一想金师傅以前是给皇亲国戚做衣服的，三块钱的手工费好像又能接受！ 来了京城，夫妻俩做起了烤鸭生意，一个月也能赚几百块，整天和客人打交道，夏红梅为人处事方面有很大长进。 小姑子一片好心，都这么说了，她要是再给钱确实不合适，既然那些鸭毛，鹅毛小姑子有用，她和姜泽都留下来。 逢年过节的时候，再多买点礼物去霍家拜访，那也是给小姑子撑场面。 夏红梅脑子闪过很多想法，手上的动作可没闲着。 等午饭做好，姜泽和霍沉舟那边也把两只大鹅收拾了出来。 四人吃完午饭，就收拾之前的鸭毛和鹅毛。 把鹅绒毛和鸭绒毛选出来，先用热水烫一烫，用香皂洗的干干净净，又把洗好的鸭绒和鹅绒上锅蒸，高温杀菌。 杀完菌之后，再用炭火烘干，看着烘干后蓬松的鸭绒和鹅绒，夏红梅伸手摸了摸。 “真柔软，这东西做衣服，肯定比棉袄暖和。” 没想到鹅毛和鸭毛还有这作用？ 夏红梅也是开了眼。 从家里找了半截胶皮管子，准备用这个充绒。 “好了，大功告成，去金师傅家里把鸭鹅绒充进去，羽绒服就做好了。” 姜沫拍了拍手，整个人都透露着兴奋，穿书前，她就自己做过羽绒服，只不过是把家里不穿的旧羽绒服里面的羽绒取出来，重新组合在一起，自制成一件新的羽绒服。 再过三十四年，一件羽绒服七八千，那还是自己动手，做出来的物美价廉，还保暖。 至于处理鸭毛和鹅毛，也是穿书前，在网上搜的，当时就是顺道看的，现在还真派上了用场，所以不管在任何时候，多学点东西都是没错的。 “对了，哥，嫂子，你们把上次我给你俩的鸭绒服拿上，我让金师傅有个参考。” 处理好羽绒，四人就直奔金大剪家。 听说对方以前给皇帝做过衣服，祖上还御赐了金剪刀，姜泽的激动不比夏红梅少。 要不是改朝换代，这样的人物，他们一辈子都接触不到。 到了金大剪家，姜泽和夏红梅还有些紧张，这以前可是伺候过皇帝的大人物。 姜沫和霍沉舟倒是十分随意，一上午的相处，和金大剪熟悉了很多。 “金师傅，您给我哥嫂也量量尺寸，给他俩也做套衣服。” 姜沫又把两件鸭绒服拿给金大剪看，要不说人家老师傅就是给力。 看了鸭绒服，说下午就能把姜沫要的两件羽绒服样衣做出来。 夏红梅也十分佩服金师傅，她和姜泽结婚的时候，去镇上找裁缝做衣服，那裁缝拿着米尺比划半天。 又在布上面做了好几个记号，看看人家金师傅，记号不用做，下剪子的时候，半点儿都不含糊。 裁剪的动作一气呵成，咔嚓咔嚓，比别的裁缝省布多了。 虽然现在在京城做生意，一个月能赚几百块，夏红梅也不计较那点布，可看着就舒心，这布是小姑子买的，省布就是给小姑子省钱。 夏红梅自然高兴。 量完尺寸，姜泽和夏红梅就离开了，两人回家张罗晚饭，姜沫和霍沉舟则在这边帮忙给羽绒服充绒。 看着毛绒柔软的羽绒，金师傅还好奇这是啥东西，当得知这东西是鸭毛和鹅毛时，金师傅直夸姜沫聪明！ 第一百八十一章 金小宝羡慕姜沫！（求催更，求票票！） 姜沫脸热，“这不是我最先想出来的。” 她这也是占了穿书前的便宜，说白了就是作弊。 金大剪却不赞同，“姜丫头，你就算不是第一个想出来用鸭鹅毛做衣服的人，你也创新了，你看，这个鸭绒服是短款，你把羽绒服做成长款，京城冬天冷，大家肯定买长款。” “你还要把羽绒服做成正反面两穿的，相当于花一份钱，穿两件衣服，大家肯定都愿意呀！” 金大剪就是觉得姜沫聪明。 那是打心底里欣赏，之前叫姜同志，现在喊姜丫头，两人的距离无形拉近了不少。 姜沫从金师傅也变成了金爷爷，霍沉舟就是老婆的铁杆粉丝，也跟着姜沫一起喊金大剪金爷爷。 一声金爷爷，金大剪更有动力了，踩着缝纫机一刻不停，腰不疼，腿也不酸了。 今天必须要把衣服都给赶出来，这关系到乖孙女的生意。 要不说语言是有魅力的，之前给姜沫做衣服，金大剪光想着一件衣服三块钱的手工费，现在还关心起姜沫的生意。 哪怕自己辛苦一点儿，也要把衣服早点给人家做出来。 金大剪做衣服，姜沫和霍沉舟给做好的外衣里面加绒，两人一起干活，眼神不经意碰到一起，都是满满的柔情蜜意。 经过三人不懈努力，两件羽绒服样衣做好了。 姜沫穿上试了试，这件羽绒服比鸭绒服上身效果好，毫不夸张的说，比她穿书前任何一件羽绒服穿上都得劲。 以前买的羽绒服，都是人家提前做好的，这件羽绒服就不同了，那可是为她量身打造的，穿上自然更合适，舒服。 姜沫的羽绒服是黑白正反面，霍沉舟那件则是黑灰正反面。 两人同时外穿黑色那面，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就是亮眼的情侣装。 金大剪看着一对壁人，苍老的脸上都是笑容。 “金爷爷，这羽绒服做的太好了。” 姜沫很开心，她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可以接私人订制的衣服。 服装店每天那么多客人，也有一些追求个性的顾客，到时候有金爷爷御用裁缝的名气，生意还不好到爆。 当前，也就是有个想法，具体实施起来，还要好好规划下。 “你喜欢就好。” 金大剪勾起嘴角，姜沫又把下午的手工费给了金大剪，给了两张大团结。 金大剪要找钱给她，姜沫阻止，“姜爷爷，不要找了，多出来的八块钱是当孙女孝顺您的。” 下午做了四件衣服，姜泽和夏红梅一人一件，还有两件羽绒服样衣，应该是十二元的手工费，现在姜沫直接给了二十元。 金大剪十分不好意思，那两件羽绒服充绒的工作，都是小两口自己做的，要他说，给他九块钱就好了。 可姜丫头这话，听得金大剪心里暖暖的，“真是个好孩子。” 三人正说着话，金小宝也下班回家了，手里拿了几瓶罐头。 倒不是单位发福利，是生产过程中的残次品，就给员工分了。 看到两人在家，金小宝很高兴。 金大剪让金小宝陪两人说话，他准备出去买肉，晚上要留两人在家里吃饭。 夫妻俩连忙说晚上和哥嫂约好了一起吃饭。 “那就等下次，下次一定要在爷爷家吃饭。” 今天刚认了干孙女和孙女婿，金大剪高兴着嘞！ 两人连忙答应下来，刚准备离开，金大剪又给两人拿了两罐金小宝带回来的水果罐头。 “别看是残次品，不影响食用，味道很好的。” 金爷爷太热情了，姜沫只好收下，还好多给了手工费，这两瓶罐头，对生活拮据的金家来说太贵重了。 等两人离开，金小宝看着金大剪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臭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金大剪不爽。 金小宝挠了挠头，“爷爷，什么也没有。” 他就是奇怪，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一向抠门的爷爷竟然给了两人两罐水果罐头，还要留两人在家里吃饭。 以前的金大剪一点儿都不抠门，可年龄大了，赚不到太多钱，自然就要节流，虽然一千块对金家爷孙来说是天文数字。 可金大剪骨子里，还是想着攒钱，希望在自己没闭眼的时候，有赎回金剪刀那一天。 平时金大剪的生活，可以参考葛朗台，抠门到家了！ 所以金小宝才会奇怪。 孙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一个眼神，金大剪就知道金小宝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爷爷这么小气，为啥会给两人拿罐头。” 金大剪直接说出了金小宝的想法，金小宝可不敢承认。 “爷爷，看您说的，我没那么想。” 声音干巴巴的，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金大剪白了孙子一眼，进屋把上午的钱找出来，“你看这个。” 金小宝一愣，“爷爷，您哪来这么多钱？” 有三十五元，他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块。 很快就反应过来，“爷爷，您今天做了十多件衣服！” “他们也太过分了，就那么着急！” 金小宝不满，爷爷都八十多岁了，一天做十多件衣服，也太辛苦了。 金大剪拍了孙子两下，“胡说八道什么，和人家没关系，那俩孩子都是好人，下午本来做了四件，姜丫头给了我二十块，那两件羽绒服，人家两人做的多，我都不好意思拿这钱。” 金大剪把今天发生的事说给孙子听，字里行间都是对姜沫的赞美。 “那孩子心善，我让她把手工费从那一千块里扣，她非不干，说这钱对她来说不算啥，却能让咱俩生活好，真是人美心善。” 金小宝有些羡慕姜沫，爷爷要求高，对他很严厉，现在却这么夸奖姜同志，金小宝也承认姜沫厉害，他就是羡慕，爷爷还没这么夸过他。 这三十五元钱，也给了金大剪莫大信心，要是每天都能赚三十多，那一个月就能还上乖孙女的一千块了。 金大剪也知道不可能，今天做的衣服，都是姜沫带来的，明天甚至未来一个月还有没有人找他做衣服都是未知数。 那又如何？ 祖宗传下来的金剪刀回来了，对金大剪来说，生活就有了盼头！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这就是姜同志那个抠门老公！ 两人拿着衣服回西单的四合院，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儿。 听到动静，夏红梅连忙从屋里迎出来，“回来了，快去洗把手，可以开饭了。” 姜沫把之前的两件鸭绒服，还有金师傅给哥嫂做好的衣服递给夏红梅，“嫂子，你和大哥先试试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夏红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去接小姑子递来的衣服，“这么快就做好了？” 姜沫笑着点头。 夏红梅和姜泽去试衣服，姜沫和霍沉舟洗手，准备吃晚饭。 “不愧是给皇帝做过衣裳的老师傅，这手艺就是好，啧啧！” 夏红梅对镜自照，自我欣赏。 这衣服的做工，就是比普通裁缝做的好。 姜泽也很喜欢金师傅做的衣服，这要不是改朝换代了，他一个泥腿子哪能穿上这样人物做的衣服，还是新时代好，人民当家做主。 夏红梅对两件羽绒服更是赞不绝口，“小妹，这羽绒服肯定能大卖！” 现在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冬天冷的时候，零下二十多度，窝在屋里门都不想出。 在农村大冬天屋里窝着行，反正冬天不用干农活，黑土村那边每年只种一茬庄稼，冬天最轻松，城里人可不能一直在家窝着，每天都要上班，单位上班的工作人，又要面子，没人会穿乡人自己做的那种花棉袄。 这个羽绒服，时髦又保暖，肯定有人买。 铁锅炖大鹅，大冷天吃上一口，简直太满足了。 里面加了土豆萝卜，还有大白菜，这年头，还没有大棚菜，冬天想吃点绿叶蔬菜，不好意思，有钱也买不到。 夫妻俩在四合院吃了顿丰盛晚饭，走的时候，给哥嫂留了一瓶水果罐头。 “金师傅给的，你们尝尝。” 从小姑子嘴里得知，金师傅的孙子在罐头厂上班。 夏红梅不好意思，“你家里人多，别给我们留了。” 姜沫才不听，拉着霍沉舟就跑了。 知道两人找金师傅做衣服，回来没早晚，周芸晚上就没做两人的饭，等两人回来的时候，家里人已经吃过晚饭。 姜沫把剩下的一瓶罐头打开，是黄桃罐头，平谷的大桃，做成水果罐头，一口咬下去，满嘴留香。 大冬天来上一口，还是很满足的。 谁让这年头，没啥反季节的新鲜水果。 一瓶罐头，一人也就吃上两口，一家人都很开心。 “金师傅这人是真不错！” 周芸吃着罐头，嘴上也夸奖金大剪。 姜沫把做好的羽绒服给家里人看。 霍明兰和周芸试穿了女款，霍长征试穿了男款，都觉得衣服不错。 “没想到，鸭毛和鹅毛还能做出这么好的衣服，我也是开了眼。” 周芸感叹，这两件衣服可比鸭绒服摸着更蓬松软和，鸭绒服一摸，里面就是一根根的毛梗子，放鼻子下还能闻到淡淡的鸭毛味儿。 这个羽绒服就好多了，放鼻子下面也闻不到啥味儿。 要不是儿媳妇说，这是用鸭鹅毛做的，周芸压根想不到。 随后，想到服装店里鸭绒服惨淡的销售数据，周芸嘴角的笑意又僵住。 “那批鸭绒服，还没怎么卖，这羽绒服，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买？” 再好的衣服，没人买，压在手里也挺闹心的。 姜沫却对自己的羽绒服有信心，现在已经立冬，气温明显比秋天的时候更低，等再次降温，下雪，羽绒服肯定有市场。 姜沫把准备找厂家代加工羽绒服的想法和家里人说了。 想赚大钱，还是得找服装厂代加工，不然就靠几人手工做，一天撑死了也做不出几件。 谁知她把想法一说，霍长征眉头就蹙了起来。 “爸，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霍长征叹气，“服装厂代加工都要求量，你做的少，厂子不见得会接单。” “不过你们可以去问问，也许运气好，有服装厂接单。” 怕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霍长征没把话说的太绝对，实际上，私人订单，厂里鸟都不鸟你。 第二天，两口子拿着羽绒服的样衣，先后跑了五六个国营服装厂，当听到他们只要几百件的时候，直接就拒绝了。 最后姜沫把订单提高到一千件，还是没厂子理会。 本来不想去第三服装厂的，就像陆少谦说的，现在第三服装厂都快姓梁了，梁邵安又是宋凝雪的相亲对象，姜沫实在不想和梁家人打交道。 现在跑了几个厂子接连碰壁，放弃不是姜沫的风格。 宋凝雪还没嫁到梁家呢？ 就算真成了梁家儿媳妇，姜沫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也是巧了。 两人刚带着样衣走进第三服装厂，就看到梁邵安。 想到此行的目的，姜沫笑着上前打招呼，“梁同志。” 之前在百货大楼，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姜沫长得漂亮，梁邵印象深刻。 “姜同志。” 梁邵安很热情，人都是视觉动物，男人看到美女，下意识会表现的彬彬有礼，虽然当时看宋凝雪不太喜欢姜沫。 梁邵安也没当回事，谁让这位姜同志长得好看，女人嘛，有嫉妒心也正常！ “这位是？” 梁邵安注意到姜沫身边气质不凡的霍沉舟。 “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霍沉舟。” “这位是梁邵安，梁同志。” 姜沫给两人做介绍。 这就是姜同志那个抠门老公，梁邵安看向霍沉舟的眼神有几分微妙。 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惜是个小气鬼，姜同志这么漂亮的女同志，嫁给这样的抠门男，真是可惜了。 “你好，霍同志。” “你好，梁同志。” 两个男人简单寒暄，还握了握手。 霍沉舟和梁邵安不认识，梁父也是最近几年才当上厂长的。 霍家牛掰的时候，梁家还不知道在哪个疙瘩角落里，压根就不是一个圈子。 宋家和霍家熟，也是沾了宋子涛是霍沉舟小学同学的光。 小孩子一块玩，一来二去，家长之间自然就有了交集，宋思诚又是个顺杆子向上爬的性格，惯会拍马屁，毕竟两孩子经常一起玩。 霍长征也就给宋思诚几分薄面。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服装小分队！（求催更，求票票！） 姜沫把来意说了，梁邵安欲言又止。 “梁同志，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梁邵安斟酌用词，“姜同志，是这样的，厂里接的都是大单，你只下一千件，我觉得厂里不见得会接。” 听到这话，姜沫一点儿都不失落，反正也被好几个厂家拒绝过了，她来第三服装厂，也就是碰碰运气。 不好看着美人失落，梁邵安连忙开口，“我带你们去见我爸，我帮你们说说话。” “谢谢你，梁同志。” 对方释放善意，姜沫也是微笑以对，想到梁邵安对着宋凝雪献殷勤的模样，还真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意料之中的被拒绝。 “爸，他们是我朋友，这个羽绒服看着真不错，就不能破例一次，帮她们生产？” 梁父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你以为搞生产是过家家，机器一动，没有个大几千件货，厂子都是赔钱的。” 与其说是训斥梁邵安，这话主要还是给姜沫夫妻听的。 “两位同志，真是不好意思。” 梁父一脸歉意看向两人。 “麻烦您了，梁厂长。” 姜沫和霍沉舟转身离开。 “我送送你们。” 梁邵安追出去，把两人送到厂子门口。 “姜同志，霍同志，真不好意思，没帮上你们忙。” 老爸也真是的，当着两人的面，一点儿都不给自己面子。 两人又没啥交情，梁邵安在梁父面前帮忙说话，姜沫心里是感激的，也说了几句感谢梁邵安的话，寒暄了几句，夫妻俩就离开了第三服装厂。 回去的路上，霍沉舟安慰姜沫，“媳妇儿，服装厂不接咱们订单没关系，大不了多找几个裁缝，反正羽绒服制作起来也简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姜沫眼睛一亮，“你说得对，没有服装厂接单，那我们就自己来。” 金师傅那样的老裁缝，一天做上个五件羽绒服问题不大，那要是有十个裁缝？ 其实羽绒服没啥技术含量，不要求做衣服的人手艺多好，充绒的活儿谁都能做，最后一步，找个会踩缝纫机的就行。 “我好好想想。” 姜沫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梁邵安最近和宋凝雪打得火热，一下班家也不回，就去和宋凝雪约会。 梁邵安出手大方，带宋凝雪吃饭都是很高档的地方。 宋凝雪也很享受。 两人现在已经正式交往，吃饭的时候，梁邵安就把姜沫和霍沉舟去厂里想代加工羽绒服的事情说了。 “我爸也真是，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我帮忙说话，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 梁邵安就是和对象吐槽一下，宋凝雪却脸色变了变，“你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 她声音高了不少，胸口起伏。 梁邵安没想到宋凝雪反应这么大，“那个姜同志，不是你朋友吗？” “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帮她们说话的。” 姓梁的也是不老实，分明是看姜沫长得漂亮，才帮忙说话。 闻言，宋凝雪脸色缓和几分，“你误会了，姜沫不是我朋友，只是认识，仅此而已，你也不要因为我就帮她们忙。” 看着梁邵安眯起的眼眸，宋凝雪又找补，“伯父拒绝他们，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和伯父闹别扭，多不值当呀！” 尽管宋凝雪这话，好似在关心梁邵安，可梁邵安又不傻，感觉女友怪怪的，刚刚的反应太强烈了些。 梁邵安是真对宋凝雪上头，吃完饭，就找身边人打听了一下，宋凝雪和姜沫的关系。 结果打听到的消息，梁邵安差点把鼻子气歪了。 好家伙，合着那两人是情敌呀？ 想到帅气的霍沉舟，梁邵安心情顿时不美丽了。 尤其之前宋家做的事儿，圈子就那么大，真要想打听，还有啥打听不到的。 自从霍家返城，宋凝雪就追在霍沉舟后面，想给人家当老婆，结果霍沉舟宁愿要一个村姑，也不理会宋大小姐。 大家说起来，都当笑料。 一想自己女朋友，心心念念别的男人，对方还结婚了，梁邵安别提多郁闷，感觉自己头顶有点绿。 这几天对宋凝雪也没之前那么殷勤了，可让他和宋凝雪分手，梁邵安又舍不得。 宋凝雪还挺不习惯，虽然梁邵安长得丑，可整天捧着她，宋凝雪的虚荣感也大大被满足。 现在突然对她不殷勤了，宋凝雪心里还挺不得劲。 可让她主动去讨好梁邵安，宋凝雪又拉不下脸。 姜沫这边的服装小分队倒是组建了起来。 她先是去二手市场淘了一批缝纫机。 就放在西单的四合院里。 羽绒服制作流程并不复杂，只要会用缝纫机就好。 京城这边还真有不少空闲的中年妇女，把工作让给家里孩子，自己就提前内退。 姜沫开出做一件羽绒服给两元的手工费，很多人抢着做。 大部分员工还是哥嫂带来的，他们在外面做小吃，接触的人多。 听说有这赚钱的门路，那些女同志纷纷都跑了过来。 金大剪是大总管，不光做衣服，还要检查货过不过关。 在每件衣服三元手工费的基础上，姜沫额外每天给他开两元的工资。 金大剪想拒绝，就验验货，这活哪用的了两块钱。 姜沫却是振振有词，“金爷爷，您不要这钱，就是不认我这个孙女。” 金大剪还能说啥？ 他真是遇到贵人了！ 其实姜沫给金大剪安排验货的工作，也是让老人家别那么辛苦。 不然老爷子的性格，为了那一件衣服三元的手工费，肯定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休息，来给她干活的。 为了赶进度，中午还管一顿午饭，这几天大幅度降温，一出门，冷风吹在脖子里，在室外站的久一点儿，人都麻木了。 姜泽和夏红梅半天生意都不做了。 就在家给工人做午饭，姜沫也不会让两人白帮忙。 每个月给两人分别开一百块钱的工资。 买菜做饭的钱，姜沫另外给，就是做个饭，两口子一个月就挣两百块。 两人哪好意思收这钱，说什么也不要，姜沫却坚持要给。 最后拗不过妹妹，两人才收下那钱。 也不想着出摊了，又没有店面，天这么冷，还是好好给妹妹干活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妇女能顶半边天！ 做羽绒服这几天，金大剪十分自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天好吃好喝，姜丫头真是个好孩子，每天的伙食都很不错。 有荤有素，有时候午饭有剩的肉菜，姜沫还给金大剪盛一些，晚上带回去和金小宝热一下就能吃，省了自己做饭。 “小宝，你们罐头厂，有不少女同志，你和她们宣传一下姜丫头家的服装店。” 金小宝忙点头，“行，爷爷，我在厂里宣传一波。” 还真是吃人嘴软，不然爷孙俩也不会事事都为姜沫考虑。 金大剪要求严格，验货的时候更是不含糊，手工做出来的羽绒服，质量都很好。 姜沫拿了一些放在店里，和鸭绒服差不多，羽绒服也没人青睐。 周芸急的嘴角都长了泡，儿媳妇每天让人做羽绒服，羽绒服是计件的，每天结算一次手工费。 还有之前的缝纫机，虽然是二手的，可几十台，也要不少钱。 还有买布，鸭鹅毛倒是便宜，那也是成本。 主要还是店里的羽绒服生意不好，周芸担心赔本。 婆媳之间到底是隔了一层，这要是霍明兰做的，周芸可能马上就出面干预，让把生产的事情停掉了。 周芸和霍沉舟说了这事儿，不行就把羽绒服的生意停掉，结果儿子的反应，周芸气得胸口疼。 他说，“妈，只要是姜沫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全力支持！” 周芸私底下还和丈夫跟女儿抱怨，结果两人也不向着她，“好了，孩子们的事儿，你就别瞎操心了。” “是呀，妈，嫂子那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们等她的好消息就好。” 看看，一个个的，都不帮着她，周芸索性也摆烂了。 她倒是想反对，一对四，也没胜算呀！ 虽然服装厂不接单，姜沫组的这个服装小队，可是真给力。 有些家里就有缝纫机，很多人晚上在家还做衣服。 她们也凑在一起交流，“火凤凰”就在西单这边，也有人进去逛过，看得出来，这个羽绒服销售的不好。 老板又不傻，做了衣服卖不出去，还能一直做？ 所以，要抓住现在的机会，多挣一些钱，没准明天，姜同志就不派活了。 一件羽绒服，两块钱的手工费，真不少了！ 在服装厂里上班，一个月也就三四十块钱，每天还不知道要做多少衣服。 很多女人，之前都在服装厂干过，只不过提前退休，让子女顶自己的工作进厂，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尤其做衣服，手脚很麻溜，手快的一天做十几件羽绒服也不是没有。 一件两元，十件就是二十元，中午还管饭，要是姜同志能让她们做一个月，那一个月就能赚五六百，那可要过个肥年了。 姜沫核算了一下成本，一件羽绒服自己做下来，人工和物料成本，大概在二十元左右，包含了所有成本。 有买二手缝纫机的，还有给哥嫂做饭的两百元，买菜做饭的钱，都算在了里面。 前面的一千件羽绒服把缝纫机的成本平摊到里面，后面在做的羽绒服，成本能控制在十五元左右。 在羊城进的鸭绒服，男款30元一件，女款28元一件，那还是短款，她现在做的羽绒服是长款，还可以正反面两穿。 她现在找人做衣服，手工费成本算高的，服装厂的女工，每个月是拿固定工资的，服装厂生产一件衣服成本只会更低。 怪不得，很多大品牌，都有自己的工厂，服装行业利润是真可观。 鸭绒服的价格，姜沫定在80元，砍一刀和三人团，优惠下来，消费者60元能买到。 羽绒服，她直接定价100元，所有活动走完，成交价在80元左右。 应该可以接受吧？ 不是她黑心，是开店本来就比摆摊成本高，房租，电费都是钱。 羽绒服的布料，都是百货大楼的上等好料子。 很多女工就是从服装厂出来的，眼睛很毒的，金师傅要求高，每件羽绒服质量都过硬。 再说还是自己做的衣服，就有人问姜沫这衣服要是她们买多少钱？ 服装店里，羽绒服标价100元，最终落地价也要80元，这些人毕竟是给她工作的。 “这衣服，你们也知道，用的都是好料子，还有我每天要给大家的工钱，成本是真不低，我在店里卖一百元，你们想要就给我个成本价，六十元就好。” 不赚钱是不可能的，总不能成本二十元，原价给这些人，那她不是做生意，是做慈善。 六十元买一件羽绒服贵吗？ 是不便宜？ 顶工人两个月工资，可这些阿姨这些天在姜沫这边干活，手工费都赚了好几百，六十元给自己买件衣服，也还好。 关键这衣服是自己亲手做的，用心程度，可比外面买的衣服强多了。 而且她们内部购买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让金师傅帮她们量体裁衣，得到一件为自己量身定做的羽绒服，自己亲手做，还可以多赚两元的手工费，相当于一件羽绒服58元拿下。 大家一算账，纷纷给自己买了一件。 “我留一件。” “我留两件，姜同志，从我手工费里扣可以吗?” 几乎所有干活的女人，都买了羽绒服。 姜沫万万没想到，羽绒服的第一批客户，是她雇佣的员工。 那也不错，虽然卖给她们，自己赚的少一点儿。 姜沫却很开心，做生意，不能极致的追求最大利益，有限的利润就好，暴利是长久不了的。 “好。” 姜沫还嘱咐大家，“我给你们的内部价，你们不要到外面去说，这样会扰乱市场，当然，你们要是想赚个零花钱，也可以60元拿货，80元卖出去，我店里的价格是100元一件，不过有砍一刀和三人团的活动，顾客最后的成交价就是80元左右。” “当然，你们要是能卖到100元，那一件羽绒服你们就可以赚40元。” 姜沫把规矩定好。 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些阿姨这几天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句话，她们为了两元钱手工费干活就这么卖力。 要是去卖羽绒服，一件至少赚20元，那动力不是杠杠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羽绒服大卖！（求催更，求票票！） “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人从我这里拿了羽绒服，在外面低价销售，我不会再给供货，以后做衣服的活儿也不会再找你。” 话锋一转，姜沫也把丑话说在前面。 大家一听衣服能赚二十多，瞬间就沸腾了，连连保证，“姜同志，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低价卖。” 她们又不傻，能卖八十，为啥要卖七十，姜同志不是说了，服装店里卖100元，她们100块钱能卖出去，那也是自己凭本事赚的钱！ 十二月中旬，京城大幅度降温，雨夹雪的天气，路上的行人都紧缩着脖子。 周芸叹气，天气降温，来逛服装店的人就更少了，姜沫却很开心，越冷的天气，鸭绒服和羽绒服才更有市场。 一大早，她和霍沉舟身穿羽绒服就去百货大楼外面摆摊，这次主要带了羽绒服和鸭绒服，今天这俩衣服就是最靓的款。 “大冷天的，你俩出去摆啥摊，别在感冒了。” 周芸试图打消两人出去摆摊的念头。 姜沫笑了笑，“妈，天气冷，羽绒服和鸭绒服才能显出它们的作用，我相信，从今天起，这两款衣服会大卖。” 霍明兰本来也想跟着哥嫂去摆摊，被周芸喊住了，天气不好，姜沫也怕小姑子感冒。 “明兰，你和爸妈盯着店，今天肯定有很多人来买咱们的羽绒服。” 霍明兰心想，天气冷，逛街的人很少，在店里窝着，都快闲冒烟了，也知道嫂子怕她冻到，霍明兰点头，“好的，嫂子，你和大哥早点回来。” 两人买了块防水的油布，四周绑了木棍，扎了个简易小棚子。 冷风呼啦啦吹，两天身上都穿了羽绒服，蓬松又暖和，长款羽绒服把膝盖都盖住，太暖和了！ 两口子之前就经常在百货大楼外面摆摊，后来开了店，有一部分老顾客跟着过去了。 还有一些买过衣服的老客户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两人一把摊子支起来，就有之前的老熟人上前。 “哎呀，你们这段时间去哪了？想买衣服都找不到人！” 羊城货就是时髦，比其他店卖的好看。 “姐，我们在西单那边开了服装店，店名叫‘火凤凰’，你以后要买衣服，可以直接去店里买。” “哎呀，开店了呀，那感情好，省得想买衣服找不到你们。” “怎么就这两样衣服？” 女人看了看摊子上摆的羽绒服和鸭绒服，她还想好好挑选一下的。 姜沫把羽绒服和鸭绒服给女人推销了一番。 “真那么暖和？” 女人一脸迟疑。 姜沫嘿嘿笑，“姐，您试试就知道了。” 冷风吹的人脸通红，鼻尖也痒痒的，想流鼻涕。 女人要不是看到之前买过衣服的个体户，压根就不会停留。 换上姜沫递过来的羽绒服，“太暖和了。” 她发誓，整个冬天都舍不得把这衣服脱下。 “这个多少钱?” 姜沫给报价，长款的羽绒服100元，鸭绒服80元。 她要是买，羽绒服给80元，鸭绒服给60元就好。 女人也是老客户，知道之前有砍一刀和三人团的优惠。 姜沫今天没带大转盘，那些都在西单店里，天这么冷，她主要就是推销羽绒服和鸭绒服。 “行，一样给我来一件。” 女人就不是差钱的。 买了一件女款羽绒服和一件女款鸭绒服。 来自老客户的开门红，一件羽绒服和一件鸭绒服。 这一开张，就像打开了幸运宝盒，陆续过来很多顾客，只要有人来问价，姜沫就让对方试穿一下衣服，在飘着雪花的寒风里，穿上这样的衣服，真舍不得脱啊！ 姜沫的羽绒服和鸭绒服在急剧降温的京城终于打开了市场，夫妻俩把剩下的衣服销售一空，口碑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 有些彪悍的顾客都要动手抢两人身上穿着的样衣，开玩笑，这天气把身上的衣服卖了要冻成冰棍。 姜沫这钱串子可不会卖，“服装店里还有羽绒服和鸭绒服，大家去西单“火凤凰”服装店。” 话音一落，刚才还虎视眈眈想抢两人身上样衣的顾客，呼啦啦就跑的没影了。 要跑快一点儿，去晚了，货又没了。 等姜沫和霍沉舟回到服装店。 就看到店里人多的不像话。 两人眼神交汇，天这么冷，还有这么多人逛街，真难得呀！ 周芸笑眯眯和对方解释，“同志，不好意思，羽绒服已经卖光了，鸭绒服也没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刚才乌央乌央来了不少人，上来就买羽绒服和鸭绒服，现在店里的存货都卖光了。 周芸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之前卖不出去，生怕会赔本，现在她只后悔，应该多做点羽绒服。 “什么时候有货？这，这个？” 周芸吞吞吐吐，她还真说不好，之前生产了一千件羽绒服，就暂时停工了。 “最快也要两到三天。” 姜沫回顾客的话。 那顾客转头，看到夫妻俩，还委屈的抱怨，“同志，我跑慢了，她们都给买光了。” 这个客人就是刚才在百货大楼外面要买羽绒服的。 没想到到了服装店，还是慢了一步。 姜沫干笑，这倒是羽绒服的忠实粉丝。 “同志，这样，你后天早点来，应该会有货。” 应该会有货？ “意思还可能没有货？” 女同志都快哭了。 姜沫点头，“这几天天气降温厉害，我怕你来晚了，又卖没了。” “羽绒服是畅销款，大家都想要。” 这话要是昨天说，周芸肯定会忍不住翻白眼。 今天，她是见识到了，这些人惊人的购买力。 一千件羽绒服，七八十件鸭绒服，大半天就卖光了。 “这个好说，我先给你钱，你把货给我留好。” 女人一开口，剩下几个没买到羽绒服的客人也忙不迭点头。 于是，“火凤凰”除了开业那几天，人流量再次爆满。 反正这么大的服装店就在这摆着，大家也不怕老板跑路。 交钱的时候很痛快。 姜沫找了纸笔，给所有交钱的顾客写了个提货单子。 送走了最后一个订羽绒服的客户，姜沫一看记录，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不是要你的钱，而是用你的钱办你的事！ 好家伙，竟然有231件羽绒服订单！ 而且这些订单都是收了钱的，想到一句经典语录，“我不是要你的钱，而是用你的钱办你的事！” 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 周芸也很高兴，之前积压的羽绒服都卖光了，现在还有这么多订单，看着店里的营业款，周芸笑得眼睛眯起。 “我现在就去买布料，再去我哥嫂那边，让他们通知人赶紧干活。” 外面还下着雪，霍沉舟心疼老婆，“你在家待着，我去办。” 姜沫摇头，“我们一起去。” 看着老婆眼底的笑意，霍沉舟点头，“好。” 姜沫真的很开心，这不止是羽绒服生意，还是她的一番事业。 她已经决定大批量生产羽绒服，服装小分队还是很给力的，目前有三十多个阿姨在她这边干活。 她统共买了五十多个缝纫机，第一步计划先准备再找二十几个阿姨。 让所有缝纫机都动起来。 第二步就可以考虑建厂的事儿，这次生产羽绒服，姜沫也吃到了甜头。 她之前和霍沉舟大老远去羊城进货，中间还要隔一道批发贩子，甚至韩文博都不一定是一手的批发贩子。 货到她手里，本身就被剥了好几层，还是自己生产，自己销售更赚，要是以后生意做大，她还可以做二道贩子的生意。 姜沫心里有了考量，瞬间干劲十足。 两人先去了西单四合院，听小姑子说，之前的一千件羽绒服都销售一空，夏红梅十分高兴。 “行，你们赶紧去忙吧，通知金师傅和那些女工的事儿，我和姜泽去做就好。” 谢过哥嫂，两人又匆匆赶往百货大楼，姜沫经常来买布，和百货大楼的售货员也混熟了。 姜沫这次多选了几个颜色，主打还是黑白灰三色。 看她一下要这么多，售货员想到压的那批瑕疵品，就问姜沫要不要，可以便宜卖给她。 姜沫一看那布，顿时乐了，这哪里是瑕疵品，分明是大团结，所谓的瑕疵，也就是一些地方脱丝，要不就是被虫子咬了几个洞，把有瑕疵的地方处理一下，其他布还能用。 价格却比正常布，一米便宜三毛钱，买的少不觉得，可姜沫这一出手就是大几十匹布，别说三毛钱，就是差一毛钱，量一大也要不少钱。 “同志，下次再有这样的瑕疵布，您可要告诉我。” 姜沫激动的握了握售货员的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姜沫收回手，那女同志的手就没松开过。 姜沫给女售货员留了张名片，上面是“火凤凰”店面的地址。 “行，有消息，我就去这找你。”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沫和霍沉舟买完布离开，刚才的售货员起身去上厕所，等周边没人了， 才慢慢张开手心，是两张大团结。 这女同志真是个讲究人，二十元顶她大半个月工资了。 姜泽和夏红梅也没闲着，两口子兵分两路，去通知那些阿姨来家里做工。 最高兴的就是金大剪，听姜泽说，姜沫把羽绒服都卖出去了，金大剪大大松了口气。 干孙女给每个人那么高的手工费，之前金大剪还担心那批货压在手里。 现在好了，都卖出去了。 “好。” 老爷子，激动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相较于布料的成本，鸭鹅毛的成本就更低了。 姜沫想着以后要大力生产羽绒服，西单四合院那边还有很多处理好的鸭鹅绒。 之前做的少，大哥积攒的鸭毛，不够在少量买一点儿，姜沫愿意。 现在她要大力生产羽绒服，再要她花钱去买鸭鹅毛，姜沫就不愿意了。 目光不由落到路边的饭馆上，霍沉舟还以为老婆肚子饿了。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今天忙了大半天，午饭也就是买了两个烧饼凑合一下。 姜沫摇头，“我还不饿，我们赶紧回四合院，把布料早点送回去。” 姜沫脑子里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给京城的全聚德和一些大型饭馆供应鸭和鹅，比如说，她可以和养殖的农户一下买上千甚至上万只鸭和鹅。 那必然能得到一个很低的价格，哥嫂的烤鸭生意，肯定用不了这么多，她可以给饭店供货，自己宰杀鸭和鹅，到时候把鸭鹅毛自己留下来。 要是后期这个渠道做起来了，还可以考虑开个小型的养殖场，就让她爸妈管着。 她父母文化不高，两人做别的不擅长，干农活，养家禽，那肯定是一把好手。 等两人匆匆回到西单四合院，大家都已经开工了。 今天下雪，来了二十多个人，剩下的十几个，说明天再来。 四合院有地暖，自己买煤球供暖。 姜泽本来要买煤球，姜沫没给他这个机会，自从有了生产羽绒服的想法。 姜沫就给西单这边买了两吨煤。 哥嫂两个人住，煤会省着用，比如天气好的时候，就烧的少，甚至都不烧。 姜沫现在找了这么多工人，当然要给这些人创造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 给姜泽的话就是多烧点煤，别舍不得，用完了再去买。 姜沫看大家冒着大雪还来干活，尤其是八十多岁的金爷爷，姜沫心底一暖。 “哥，晚上做铁锅炖大鹅吧。” 姜泽也觉得这天，吃那个不错。 “行，我现在就去杀两只大鹅。” “哥，还剩几只大鹅，都杀了吧，要是不够，就再杀几只鸭子。” 姜沫这话，姜泽一愣。 “总之，你看着做，晚上二十多个人饭。” 姜沫努嘴，示意大哥去看干活的工人。 姜泽嘴角一僵，今天还要管这些人晚饭呀？ “行，我现在就去安排。” 兄妹俩说话也没背着人，听说今天晚上还管饭，还是硬菜铁锅炖大鹅，干活的阿姨们都很高兴。 这年头，谁家能每天吃上肉，可在这边做工，中午管的那顿饭，都是有肉的。 一件衣服，两元的手工费先不说，就每天吃这一顿肉，来干活的阿姨们心里就很满足了。 姜沫示意霍沉舟去服装店跟公婆和小姑子说一声，晚上关了店，直接过这边吃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求催更，求票票！） 霍沉舟很快折返，一起过来的还有霍明兰和霍长征。 外面还飘着雪，服装店除了之前那一阵抢购羽绒服热潮，后面人很少，周芸一个人在店里完全能忙的过来。 想到三人要做二十多人饭，还是铁锅炖大鹅这样的硬菜，霍长征和霍明兰也跟着回来打下手。 于是，霍沉舟和霍长征跟着姜泽去宰杀家禽。 姜沫和夏红梅在厨房忙碌，后来的霍明兰也加入两人，削个土豆皮，洗个菜，给两人打打下手。 厨房里就三个女同志，房间隔音也好。 夏红梅心疼，“小妹，咱们本来也不管晚饭，你今天为啥要管她们晚饭，铁锅炖大鹅，这一顿可不少钱。” 要夏红梅说，真没必要浪费这个钱，她们一家人吃饭杀两只大鹅就能搞定，现在这么多人吃饭。 剩下的六只大鹅都杀掉，还要再宰杀两三只鸭子。 “大冷天的，大家都怪不容易，一顿饭而已。” 姜沫倒是看得很开，已经预定出去两百多件羽绒服订单了，今天下午要是一个人不来，影响的是她赚钱。 一件羽绒服，她80元卖出去，这批货的成本能控制在15元左右，一件衣服赚65元，请大家一顿铁锅炖大鹅，真不算啥？ “你呀！” 夏红梅无奈，小姑子就是太善良，赚钱谁容易？ 她们一件羽绒服都赚着两块钱的手工费，一堆上了年龄的老阿姨，在家窝着也没有大团结。 小姑子给提供这么好的就业就会，就算中午那顿饭不管，也照样有人抢着干。 姜沫却不这么认为，大家心情舒畅，干活才更有动力呀！ 要不为啥后世一些互联网公司，每个月还要搞团建，还不是为了让员工开心了，给公司创造更多价值。 下午六点，香喷喷的铁锅炖大鹅出锅。 锅盖一掀开，香味窜的人鼻子里，干活的阿姨们猛咽口水。 满满两个大铁锅的炖大鹅。 大家吃的满足。 阿姨们都自带了饭盒，金师傅和姜沫她们坐在一起吃的。” “这大鹅炖的可真香！” 周芸一脸满足。 金大剪也赞不绝口，“好吃。” 一家人正吃着饭，外面传来动静。 霍沉舟出去开门，发现是金小宝，连忙引着金小宝进屋吃饭。 金小宝身上穿的正是姜沫这边做的羽绒服。 很多阿姨和姜沫这边买了羽绒服自己穿，姜沫就给金老爷子也留了一件，自然是不要他的钱。 结果老爷子不干，非要给姜沫60块钱。 姜沫不要，金大剪就急了，“姜丫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做生意，不能这么胡来，你就是靠这个赚钱的，我做衣服，手工费都赚了，不能老占你便宜。” 最后拗不过金大剪，姜沫收了那钱，又给金小宝一件。 生怕金大剪还要给钱，姜沫连忙开口，“金爷爷，这是给小宝哥的，不许你拒绝。” 金大剪嘴巴张了张，姜沫下面的说辞，倒是打动了金大剪。 “金爷爷，我也是有私心的，小宝哥在罐头厂上班，穿着我的羽绒服，那就是活招牌，他们厂子的工人看到，肯定会问小宝哥在哪里买的，到时候不是能给我吸引很多顾客。” 金大剪心想，真是个好孩子，这是绞尽脑汁让他把衣服收下。 金小宝和金大剪的羽绒服，都是金大剪量身定做的。 金小宝穿着羽绒服，看着也精神不少。 这可比军大衣看着更时髦。 “你咋来了？” 金小宝一进屋，金大剪脸就耷拉下来，这臭小孩不会是来蹭饭的吧！ 这还真冤枉了金小宝。 “爷爷，我看你留的字条了，今天下雪，外面路滑，我过来接你。” 金小宝解释。 金大剪“哼”了一声。 说话的时候，姜沫已经准备好碗筷，递给金小宝。 “小宝哥，赶紧坐下吃饭。” 姜沫一脸笑意。 金小宝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又看大家正在吃饭，也就坐了下来，算了，还是等吃完饭再说。 吃过饭的一些阿姨们，看屋里人有说有笑，那模样还不知道啥时候结束。 想着两块钱的手工费，虽然外面还飘着雪花，她们也不着急回家，索性又继续踩起了缝纫机。 在家也是坐着，在这里坐着还能赚钱，这屋里比她们家都暖和。 很多人来的时候，都带着手电筒，倒不是未卜先知，今天会管晚饭，大冬天的，天黑的早，今天下雪，怕路滑，带着手电，会好一些。 这些阿姨，一大部分都是这边附近的，走路十几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个别路远的，晚饭前就交了货，领了今天的手工费，吃过晚饭就离开了。 金大剪放下碗筷，就催促孙子赶紧吃，他们早点回去。 金小宝看爷爷着急。 他看向姜沫，从裤兜里掏了一沓钱出来。 “姜同志，我想和你买十件羽绒服。” 金小宝也是实在，把手里的钱都给了姜沫，姜沫数了数有八百块。 姜沫一脸迷茫，只听金小宝娓娓道来。 这段时间，姜同志对家里的帮助，爷孙俩十分感激。 金小宝时不时就和厂里的工友推荐西单这边的“火凤凰”服装店。 有多少工友是因为听了金小宝的宣传，去买了衣服，金小宝不知道。 今天下大雪，穿着大棉袄，在车间里干活，手脚都发冷。 金小宝的羽绒服就暖呼呼的。 大家看他穿的也不多，也不跺脚，看着一点儿都不冷。 金小宝就让工友试穿了一下他身上的羽绒服。 价格他还是知道的，爷爷给他做羽绒服的时候，还一个劲夸姜沫，“姜丫头真是个好孩子，这衣服本来能卖80元一件，成本价也要60块，小宝，你在罐头厂可要多给宣传。” 金小宝就记住了80元的价格，所以等工友问他多少钱的时候，他就直接报价80元，他要是说便宜了，那不是影响姜同志家的生意。 之前还真有女同志去逛过“火凤凰”，羽绒服店里标价100元，金小宝这里80元就能买到，可不就有一堆工友让他帮忙给买。 就这样，金小宝陆陆续续收了十个工友的钱。 听了金小宝的话，姜沫都愣了，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这钱是你凭本事赚的！ “小宝哥，那你也不能给我800元？” 合着他是一毛钱都没赚！ 姜沫从800元里数了200块递给金小宝。 “小宝哥，我给大家的内部价都是60，这两百元，你拿着。” 金小宝连连摆手，“我就是帮忙宣传一下，没想着赚你钱。” 他没想着赚工友钱，更没想着赚姜沫钱，姜同志就是爷孙俩的大恩人，和爷爷做衣服不同，爷爷做一件衣服，付出了时间和精力，赚手工费是应该的。 他就是说句话，顶多跑个腿，怎么能要这钱？ 姜沫却很坚持，“小宝哥，这不是赚我钱，这钱是你凭本事赚的！” 他自己挣的？ 姜沫强硬把钱塞到金小宝手里。 金小宝呆呆看着手里的两百元，下意识去看爷爷，金大剪对着孙子点头，金小宝才忐忑收下钱，说来惭愧，收工友的800元，金小宝十分淡定，收姜沫给的两百元，手却忍不住轻颤。 他一个月工资三十块，200元相当于7个月工资，这两百块钱赚的不要太轻松。 金小宝这两百块钱，给那些干活的阿姨们狠狠打了一波鸡血。 “金同志，你一天卖了10件羽绒服？” “那不是能赚200元。” 一些阿姨眼珠转了转，她们家孩子都在厂里上班，明天让孩子们穿上羽绒服去上班，厂子里大几千人，她也不贪心，卖个几百件，一件赚20，就行了。 阿姨，您这还不贪心，卖100件羽绒服，就是两千块，按现在的工资水平，两千块钱得工作五六年。 内部拿货有很大优势，就像金小宝，下午生产出的几十件羽绒服，他直接就提走了十件。 而在店里下订单的客人，要拿货就得两三天以后。 吃过晚饭，金小宝提着十件羽绒服，扶着金大剪，难得奢侈了一把，打的士回家。 金大剪气得吹胡子瞪眼，这臭小子就知道浪费钱。 “爷爷，我以后多给工友推销一下羽绒服，多赚一点钱。” 金大剪脸色才缓和很多。 四合院房间多，外面下着雪，一家人晚上就没回洋房，都歇在了西单四合院这边。 等所有的工人都离开，姜沫清点了一些货品，有八十三件羽绒服，算上金小宝提走的十件羽绒服。 一下午生产了九十三件羽绒服。 “妈，后面羽绒服又加订单了吗？” 姜沫问周芸。 周芸想了想，“你们离开之后，陆续又来了十几个人，听说羽绒服没货，就说等两三天有货了再来买。” 姜沫蹙眉，也就是说她们离开之后，没有一个提前订货的。 这真不怪人家客户，周芸压根没和人家说提前预定的事儿。 她还是老思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明天再做一天，之前的订单就赶完了。” 今天下午还有几个阿姨没来，正常情况下，服装小分队，一天能做三百件上下羽绒服。 姜沫想到鸭毛，就问姜泽，“大哥，你知道全聚德在哪买鸭子吗？” 她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姜泽皱眉，“小妹，全聚德那边一般都买活鸭子，自己宰杀的，你要给他们送处理好的鸭子，他们还真不见得收。” 冬天还好，食材可以多放个一两天，夏天那么热，都是现买现做。 “就因为一点儿鸭毛，再专门雇个屠夫？” 姜泽一脸迟疑。 姜沫一愣，可不是，现在开饭店的，基本都是现买食材，尤其是肉蛋类，毕竟冰箱还不普及。 她要是一下买大几千子鸭子，鸭毛的成本是省了，可人工成本，其他费用又出来了，总体算下来，也不见得能省下多少。 再者说，一下几千子鸭子，真给送过来，西单四合院这边也放不下。 “大哥，那全聚德的鸭毛都怎么处理的？” “基本都扔掉了。” 姜泽想了下。 那玩意谁要呀？ 别说全聚德，就是农村杀只鸡，也没人把鸡毛当宝贝。 姜沫眼珠转了转，“哥，你明天带我去一趟你学手艺的那家全聚德。 兄妹俩第二天直奔全聚德，姜泽在全聚德后厨待了两三个月，和后厨的人都混熟了。 “哎呀，姜泽，你现在可出息了！” “就是呀，小吃摊生意不错嘛！” 姜泽为人随和，和后厨这些人相处的不赖。 “现在天冷，好几个月不能出摊了。” 姜泽嘿嘿笑。 “那要不你和领导商量一下，还让你回全聚德做烤鸭。” 工友们给出主意，当初姜泽离职，大家背后还笑他傻，全聚德每个月几十块工资，还管饭，这样的好工作打着灯笼都难找。 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到全聚德后厨干活，姜泽倒好，干了几个月，跑了。 可后来大家看姜泽干的小吃摊风生水起，心里又十分羡慕。 但要他们像姜泽那样，辞掉全聚德后厨的工作，到外面去摆摊，他们也没那魄力。 摆摊赚的是比上班多，可没有上班稳定，现在就看出弊端了，天气一冷，姜泽的小吃摊就没法摆了。 等天气暖和，都第二年开春了，细算下来，天冷的时候，有五六个月。 这几个月就在家坐吃山空，咋可能呀？ 面对大家的好意，姜泽微笑以对，“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姜沫。” “几位大哥，你们好。” 姜沫笑着和几人打招呼，大家也连忙回应。 这女同志看着就不是一般人，竟然是姜泽的妹妹。 姜沫把来意一说，大伙都很惊讶。 竟然要鸭毛，那玩意能干啥？ 可对方身上不凡的气质，大家连忙答应下来。 他们没理由不答应，有人帮他们扔垃圾，他们还乐得自在！ 姜沫又把之前准备的一条烟打开，给后厨师傅们分掉。 “那就谢谢各位大哥了。” 好家伙，还是华子，姜泽的妹妹，是个讲究人。 大家收了烟，对兄妹俩更热情了。 “姜同志，正好这两天的鸭毛还没顾上扔 ，你直接拿走吧！” 姜沫谢过几位后厨，提着一蛇皮袋鸭毛，和姜泽离开了全聚德。 西单这边的全聚德搞定。 而另一边，因着金小宝拿着十件羽绒服去罐头厂，瞬间成了工友们眼里了不起的人物。 第一百八十九章 在报纸上打广告！（求催更，求票票！） “这是‘火凤凰’家的羽绒服？” 有工友询问。 金小宝点头，“是的。” “行呀，金小宝，有两下子，店里都没货了，你这还能搞到。” 有些工友的家人，昨天就去“火凤凰”买羽绒服了，结果去的时候，店里没货了。 说至少要等两三天，才能来货，还有一堆人排队交钱，就怕下次再去晚了，买不上的。 没想到昨天把钱给了金小宝，今天他就把衣服给带来了。 买衣服的工友，接过金小宝带来的羽绒服，喜滋滋穿上，这可真暖和。 别看今天不下雪了，化雪的时候，天气比下雪还冷。 这事儿，昨晚上回家，金小宝也听爷爷说了。 知道羽绒服大卖，金小宝也为姜沫高兴。 姜同志人美心善，这都是她应得的。 “金小宝，你给我带一件呗。” “也给我带一件。” 于是，金小宝第二天又收了20多件羽绒服的货款，按照这进度，爷孙俩很快就能还上姜同志买金剪刀的钱，金小宝顿时 干劲十足。 店里都没货了，金小宝能搞到货，工友们自然就把钱给了金小宝，反正一个厂子上班的，大家也不怕金小宝跑掉。 另一边，阿姨们也在发力，让家里的子女们去厂里上班的时候，也推销羽绒服。 其他同志可没金小宝实在，她们价格卖的就贵了，85到100元的成交价都有。 还有一些脑子灵活的，索性从姜沫这边进货，直接到外面摆摊，就趁着天冷，好好把握这一波行情。 结果，就是羽绒服的生意越来越好。 这段时间一直在大力生产羽绒服，随着工人增多，每天平均生产五百到七百件羽绒服。 姜沫觉得，光靠“火凤凰”一家服装店，销量还是有限。 现在12月底，来年三月份，气温会慢慢回暖，还是要抓住这两三个月赚钱的机会。 那就搞一波大的，在报纸上做广告。 于是，京城报纸，就上了“火凤凰”羽绒服的广告。 因为在报纸上打广告，姜沫后面在羽绒服后领子上都打了“火凤凰”的字样。 更是第一时间去有关单位，注册了“火凤凰”的品牌和商标。 广告一打，一些小商贩顿时嗅到了商机，有很多个体户去找姜沫进货。 甚至一些哈市的个体户，大老远跑过来找姜沫拿货。 哈市冬天可比京城冷多了，零下四十多度都正常，羽绒服确实更有市场。 对方拿货多，一番拉扯下来，姜沫给到了四十元的出场价。 不过每次拿货不能低于一千件，不然就不能享受这个价格。 对方也是财大气粗，一下拿了两千件羽绒服。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搞笑的事儿，随着“火凤凰”羽绒服知名度越来越高，宋凝雪也想买，可又拉不下脸来找姜沫买羽绒服。 就让对象梁邵安过来买。 之前去第三服装厂，虽然被梁父拒绝了，梁邵安也帮忙说话。 现在人家来买羽绒服，姜沫自然是笑脸相迎。 梁邵安买了两件羽绒服，一件男款，一件女款的。 姜沫给打了七五折。 姜沫还以为女款的羽绒服，是梁邵安给梁母买的，还夸奖梁邵安孝顺。 结果梁邵安一脸尴尬，“姜同志，你误会了，女款的那件，是给我对象，宋凝雪买的。” 姜沫反应很快，又夸梁邵安体贴，以后结婚了，肯定是个好丈夫，说宋凝雪有福气，找到梁邵安这么好的对象。 这情绪价值提供的好，梁邵安又买了两件羽绒服，这两件才是给父母买的。 梁邵安回到家，把羽绒服拿给父母。 梁母自然很开心，儿子长大了，懂得孝顺父母了。 看着熟悉的衣服，梁父皱眉，“这衣服是上次你那两个朋友弄的？” 梁父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 梁邵安点头，“对呀，爸，上次你帮忙代加工就好了，姜同志那边生意可好了，我今天过去，那店里一直有人，大多数都要这个羽绒服的。” 梁父冷哼一声，并没有接儿子的话。 一个服装店再厉害能卖多少货，服装厂都是接大单的。 随着生产羽绒服的规模扩大，靠哥嫂两个人做饭，有些吃力。 再说让哥嫂帮忙也不是长久之计，等天气回暖，两口子的小吃生意，才是王道。 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姜沫心里想着事情，霍沉舟的手已经摸了过去。 姜沫拍开男人作乱的手。 霍沉舟委屈，“媳妇儿，我们好久没有那啥了？” “我在想事情。” 媳妇儿是工作狂，霍沉舟开心又无奈。 “你在想啥？” 吃不上肉，和老婆说说话也是好的。 姜沫把自己考虑说了。 霍沉舟乐了，“这好说，给爸妈拍个电报，让他们来京城就好了。” 反正冬天又不用干农活，黑土村冬天可比京城冷多了。 黑土村的姜家，冬天还真受罪，也不光姜家，黑土村的村民都差不多，没几个家里有炉子的，农民家里都是泥捏的火盆，冬天就靠那东西取暖。 姜沫眼睛一亮，随后又想到弟弟。 “我爸可以先过来，我妈怎么也得等小弟放寒假才能过来了。” 弟弟还在念书，总不能为了她的事儿，不顾弟弟吧！ “这好说，我找找门道，看能不能让小弟转来京城上学。” 霍沉舟建议。 暗夜中，姜沫眨巴眨巴眼睛，可以吗？ 姜睿是外地户口，能在京城上学？ 关键他已经上初中了。 “我先去找人问问。” 姜沫点头，“好。” 霍沉舟第二天就找了陆少谦，让他帮忙看看，有没有教育部门的人脉资源，想给小舅子办转学。 陆少谦那边也给力，两天后就给了答复，京城第一中学，可以接收，不过有条件，要通过学校的考试。 这个可以理解，毕竟是一中，肯定要好苗子。 姜沫随后就给父母拍了电报，和他们说了这个好消息，让他们先带着姜睿来京城一中参加考试。 听说通过考试，儿子就能在京城的学校念书，两口子自然高兴，第二天就去镇上，给姜睿请了假，第三天，姜大海夫妻，带着小儿子出发去京城。 按照姜沫的打算，要是小弟通过考试，以后父母也别回黑土村了，一家人都住在京城，西单那套四合院，本来也是给父母的。 不过这事儿，还得爸妈到了京城再说，姜沫怕老两口舍不得乡下的土地。 第一百九十章 我闺女的生意一定好！ 三人到京城的时候，都晚上七八点，天早就黑了，姜沫和霍沉舟提前等在车站。 打的士回到西单四合院，姜泽夫妻早就准备好丰盛晚饭。 几人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儿。 有红烧肉，烤鸭，还炖了排骨，又蒸了满满一锅大米饭。 这半年来，家里生活好了不少，孩子们也孝顺，时不时给老两口往家里寄钱，可老两口也没有大吃二喝，节俭是刻在骨子里的。 也就姜睿在家的时候，何桂兰舍得做点带荤腥的，平时和姜大海，两人就是土豆萝卜，要不就是家里腌的咸菜，在农村，老百姓没那么讲究，顿顿吃咸菜，都是常态。 一家人吃完饭，想到三人坐了一天车，姜沫让三人早点休息，姜睿明天还要去参加京城一中的考试。 之前，他们就在四合院住过，被褥都是现成的，怕三人晚上冷，夏红梅又给三人找了厚棉被。 何桂兰却没真去休息，而是帮着收拾碗筷，夏红梅让婆婆去休息，她还不干。 姜大海也没睡意，知道闺女找人做衣服，姜大海吃过晚饭，就去看了放货的房间。 看着屋里几十台缝纫机，姜大海心里挺高兴。 他女儿就是有本事，买这么多缝纫机。 何桂兰收拾完，也去工人干活的房间看了一眼，看到那些缝纫机，何桂兰激动的心情，不比姜大海少。 “这么多缝纫机，一天得做不少衣服吧！” 姜沫一脸笑意，“平均下来，一天能做个七八百件羽绒服。” “对了，妈，爸，你们一人选一件，这羽绒服，穿上可暖和了。” “明天让小弟也选一件。” 说话的时候，姜沫就去拿做好的羽绒服。 何桂兰连连摆手，“闺女，给你弟一件就行，我就不要了，屋里这么暖和，平时我也不怎么出去。” “就是，我和你妈也就做做饭，出去的时候少，闺女，你留着卖钱。” 夫妻俩的想法很淳朴，衣服卖出去，就是大团结，他们俩穿了，那不是浪费钱！ 姜沫才不听，强硬的把衣服塞到两人手上。 卖这么久衣服，一眼看过去，对方穿多大码的，姜沫心里就有底。 “爸，妈，我找人做衣服，自己买材料，成本比羊城进的衣服低多了，您二老别想那么多，放心大胆穿。” “你们闺女就是卖衣服的，以后你俩的衣服，我都包了。” 姜沫笑着说。 夫妻俩脸上都是笑意，女儿是个好孩子，知道孝顺她们。 “老姜，这袄还真好看，要不是闺女说是手工做的，我还以为是机器做的成衣，这城里人，手艺就是好，和乡下人做出来的衣服，一点儿都不一样。” 何桂兰爱惜的摸了摸手里的羽绒服。 “那可不，要是做的不好看，也没人买，你以为城里人还像乡下人那样，没那么多要求，人家要求高。” 姜沫让父母试一下羽绒服，两人穿上很合身。 “还别说，这袄可真暖和，摸着薄薄的，穿上比棉袄还暖和。” “闺女，这里面装的啥？” 何桂兰摸了摸，这肯定不是棉花。 “妈，这里面装的鸭绒和鹅绒，就是鸭鹅毛。” 姜沫一开口，夫妻俩都愣住了，啥，鸭鹅毛还能做衣服，还这么暖和！ “这个叫羽绒服，现在卖的可好了，有很多外地的个体户都来找我进货，还有一些给我干活的阿姨，也从我这零散拿一些货，她们卖出去，赚个差价。” “服装店里也卖。” 姜沫一脸笑意，这段时间，服装店里走的最好的货，一个是她自己生产的羽绒服，另一个是韩文博给寄过来的踩脚裤，里面加绒的。 “闺女，那些人给你干活，你一个月给她们开多少工资？” 何桂兰觉得，那些人拿着工资，还要出去搞副业，那不是变相和女儿抢生意，大伯哥两口子把她们家小吃生意排挤的做不下去，一想到竞争关系，何桂兰就很敏感。 “妈，我这里是计件算钱，做一件衣服，我给她们两块钱手工费，赚多少钱，就看她们自己了。” 姜沫笑着回应。 “什么？一件衣服，给她们两块钱？” 何桂兰嘴巴大张着，刚才听女儿说，一天能做个七八百件羽绒服，那这些人一天不得从她闺女这拿走小两千块钱。 何桂兰彻底不淡定了！ 干个体户，每天的收入不固定，生意好的一天，就多赚点，一天不开张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现在每天都要拿出去小两千块的手工费，何桂兰真怕女儿赔钱。 “闺女，服装厂的工人，都是按月发工资，哪像你这样，按一件衣服给多少，这要是卖不出去，每天给她们的钱也不少。” “呸呸呸，看我这臭嘴，我闺女的生意一定好！” 姜大海也心惊，女儿这得做多大生意，一件衣服就给两块钱，还是那些做衣服的人爽，半点风险没有，光赚钱了。 “妈，现在还是起步阶段，等后期，规模做大了，我在开个服装厂，那时候再找工人，就按月给工资。” “现阶段，成本是高一些，不过衣服卖出去，和高额的利润比起来，真不算啥。” 姜沫笑着解释。 夏红梅也帮着小姑子说话，“是呀，妈，小妹是个有主意的，您就放心吧！” 夏红梅和姜泽偶尔也拿着羽绒服到外面卖，她们拿货价更低，姜沫给哥嫂三十块钱一件。 卖出去一件，能赚五十块。 两人先拿着衣服到外面卖，卖出去才给姜沫钱，和那些工人比起来，姜泽两口子才是躺赚。 虽然这一个月，给这些工人做饭，小吃摊没开，总体算下来，两口子这个月的进项不比之前摆摊少。 公婆过来了，做饭方面，夏红梅也能轻快些，那不是有更多时间摆摊去卖羽绒服。 夏红梅顿时干劲十足。 “行了，你这个婆娘就别唠叨了。” 姜大海开口，他也觉得两块钱的手工费不少，可若两元的手工费，女儿能赚更多钱，那这两块出得就值！ 第一百九十一章 商业互吹！（求催更，求票票！） 姜沫又把自己打算说了，“爸，妈，要是小弟转学的事情搞定，你们以后就留在京城吧！” 两口子对视一眼，留在京城？ 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嘛！ “我和哥现在都在京城，你们要是常住京城，也方便照顾你们。” 何桂兰摇头，“不行，我俩住几个月行，不能常住京城，家里的田可咋办？” 有些观念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现在儿子和女儿都有了出息，在京城赚了大钱。 姜大海两口子，也不可能把家里的土地抛下，农民心里的想法，只要有土地，只要够勤快，那就饿不到肚子。 再说，老两口真在京城，又不种地，还不是要靠儿子和闺女养。 两人又不是七老八十，干不动了，就厚着脸皮，啃子女，这种事，他们还真做不出来。 姜大海比何桂兰脑子灵活，没有上来就拒绝。 “闺女，这个事情不急，先看看你小弟能不能在京城上学吧！” 姜沫点头，又嘱咐两人早点休息。 第二天吃过早饭，姜沫和霍沉舟就带着姜睿去京城一中参加考试。 姜睿洗了澡，换上姜沫给他的羽绒服。 姜家人长得都不错，光看外表，压根看不出姜睿是农村来的。 “小弟，答题的时候别紧张，像平时那样就好。” 姜睿在镇上的学校，成绩还是不错的。 可镇上的学校，自然比不上京城的教育资源，姜沫就怕弟弟紧张。 今天去学校，她做两手准备，小弟要是能通过学校的考试，自然皆大欢喜。 要是没通过考试，她就和学校商量，她给资助个奖学金啥的，看看能不能把小弟安排进去。 凡事无绝对，在外面混，懂得变通很重要。 接待三人的是初中部的教导主任孙立涛，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眼睛，一副儒雅的气质，京城一中有初中部，也有高中部。 有陆少谦的关系在，教导主任对他们很客气。 “这是试卷。” 孙立涛把三张试卷递给姜睿。 考语数外三门课程。 “谢谢孙主任。” 姜睿很有礼貌。 孙立涛让姜沫和霍沉舟随便坐，又给两人倒水。 姜睿就在三人眼皮底下做卷子，也不用担心作弊，三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等姜睿把三张试卷都做完，也到了午饭时间。 姜沫大方邀请孙主任吃午饭，孙立涛拒绝，架不住姜沫又太热情。 最后选了学校门口一个小饭馆。 孙主任点了两个便宜的素菜，还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来一中上学，不好让人家太破费。 姜沫又点了几个硬菜，大肘子，红烧肉，酱牛肉，摆了满满一大桌，要不是孙主任阻止，姜沫可能要把菜单上的所有菜都点个遍了。 吃完饭，孙主任说回去就找各科的任课老师给看卷子，快的话，下午就能出结果。 姜沫谢过孙主任，下午带着姜睿在校园里转了一圈。 姜沫问弟弟，“你觉得自己做的怎么样？” 姜睿挠头，“语文和数学还可以，英语不行。” 这真不怪姜睿，这年头，教育资源落后，尤其会英语的老师，更是少之又少。 农村的学生上初中才开始接触英语，又是一门外语，很多学生连26个英文字母都闹不机密，更别说字母组成的单词。 “你放心，姐肯定会让你在京城上学。” 姜沫转头就到外面的小卖部买了两条华子。 三人又去办公室找了孙主任。 姜沫把两条华子都给了孙主任。 她本来想着让孙主任帮忙引荐一下校长，又觉得一事不烦二主。 接收一个学生，其实也不是啥大事，教导主任应该能做主。 “孙主任，您辛苦了，那个卷子出来了吗？” 孙立涛本来还为难，中午吃了人家请的丰盛午饭，这孩子要是成绩太差，他该咋拒绝？ 结果，姜睿的成绩总体还不错。 就是英语不太好，不过也正常，毕竟是外语，别说农村的孩子，就是京城本地的学生，英语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 “语文90分，数学98分，英语45分，我和校长说了，姜同学是个有潜力的好苗子，现在上初二，离初三还有时间，只要努力，英语是可以追上来的。” “校长也答应了，等过完元旦，就来上学吧。” 还有两天就是元旦，到时候学校也放假，这样安排没毛病。 “姜同志，你把这个拿回去吧！” 还是两条华子，这可不便宜。 孙立涛自觉没在上面出多少力，还是人家孩子争气。 “孙主任，您太客气了，姜睿上学这事儿，给您添麻烦了，耽误您一天时间，您要是不收下，我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孙主任自然比不上姜沫嘴皮子利索。 客气了两句，就把烟留下了，私下得嘱咐一下班主任和各科老师，多抓一抓姜睿的成绩。 姜沫带弟弟去“火凤凰”服装店，选了好几件新衣服。 姜睿连忙拒绝。 姜沫才不听，小弟转学到新学校，要是穿太破，容易被同学看不起。 校园霸凌一直都有。 “到了新学校，要是有同学欺负你，可不能逆来顺受，回来要告诉我们，知道不！” 姜睿点头，“姐，你放心，要是有人找麻烦，我会打回去。” 姜睿握了握拳头。 看着高大帅气的弟弟，姜沫也觉得自己多心了，小弟在乡下经常干农活，要是城里那些孩子找麻烦。 小弟还真不见得吃亏。 “好。” 姜沫欣慰的拍了拍弟弟肩膀。 听说儿子通过了一中的考试，何桂兰十分开心，晚上专门包了饺子庆祝。 酸菜猪肉馅的，酸菜是何桂兰从黑土村带过来的。 亲家公和亲家母从乡下过来，周芸和霍长征也过去和两人坐了一会儿说话。 让霍明兰看着服装店。 本来霍长征晚上打算请大家吃饭，倒是何桂兰拒绝了。 “亲家，别麻烦了，这两边都挺忙的，外面吃饭贵又不合适，你们想吃啥，我让姜泽多做几个菜。” “是呀，霍叔叔，我现在也出师了，您想吃啥，我做就好啦。” 霍长征哪好意思点菜，只说随便做点就行，还是何桂兰提出包饺子，霍长征夫妻自然不会拒绝，周芸还留下跟着婆媳俩一起包。 包饺子的时候，两位妈妈更是全程商业互吹。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亲家间的姐妹情深！ “姐姐，你家这三个孩子，都这么优秀，你真是太会生了。” 周芸真心夸奖。 “妹妹，你这话说的，你那对儿女，那是一个赛一个的优秀！” 何桂兰比周芸大两岁，两人包着饺子，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说来也有意思，两人刚成为亲家的时候，互相看不对眼！ 何桂兰觉得周芸眼睛长在头顶，看不起乡下人，一想自己高大帅气的儿子，娶一个两百多斤的肥婆。 还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周芸差点就得了心脏病。 看姜家人自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来的姐妹情深！ 能维持表面的平静，都是周芸给自己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 “还是姐姐厉害，生的女儿这么能干，沉舟能娶到姜沫，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儿媳妇能干，周芸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其实，守着国家返还的几套房产，还有保险柜里那些好东西，就算霍家人都躺平，也有那个资本！ 可儿媳妇做了服装生意，开店，把一家人都带上了正轨，不说别的，就说闺女明兰，不是念书那块料。 现在也有个事情做，未来找了婆家，也不会成手心朝上的女人。 在黑土村那五年，周芸也见识到农村女人的不容易，经济不独立，有时候孝顺一下娘家，老公还会打骂。 她倒不是想着等女儿嫁了人，要闺女多惦记娘家，起码两口子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争吵。 改变最大的是自己儿子，周芸以前从没想过，沉舟会有那么温柔的一面。 周芸不是刁钻的恶婆婆，小两口感情好，她才高兴呢！ “姜沫能嫁给沉舟，是我们姜家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沉舟是个好孩子，还是妹妹你教子有方。” 何桂兰这话也是发自肺腑，要不是女儿找了个有本事的女婿，现在多半还在黑土村窝着。 女儿以前的模样，能不能找到婆家都不好说，就算女儿现在瘦下来，在黑土村那种地方，又能找到啥好婆家。 多半会嫁个农民，两口子一辈子欺负田里的土疙瘩。 更别说拉帮娘家，自己家里日子都顾不上来。 何桂兰也是打心眼感谢霍家，不说别的，女儿是有那个心，要是婆家不同意，大儿子和儿媳妇，哪好意思赖在女婿的房子里。 还帮着小儿子找学校，这都是用霍家的人脉资源。 她和老姜这辈子，基本就定型了，在黑土村面朝黄土，背朝天，就盼着三个孩子过得好。 两位妈妈，你夸她儿子，她夸你女儿，夏红梅大气也不敢出，她就默默听着两人商业互吹。 姜泽还做了凉拌菜，就着酸菜猪肉馅的水饺，简直让人胃口大开。 吃过晚饭，霍长征夫妻和霍明兰回了家里的洋房。 姜沫和霍沉舟则留在西单四合院这边。 自从开始生产羽绒服，两口子经常睡在这边。 反正四合院房间多，大家都有各自的房间，互相之间也不会打扰。 现在上学的事情搞定了，还得再回黑土村一趟，把姜睿的学籍从白云镇转到京城一中。 “我带着姜睿回去办手续。” 之前是请假，当时还不知道儿子能不能通过考试，要是直接退学，这边又不行，那不是儿子就没学上了。 这事越快越好，还有两天就是元旦，到时候学校会放假。 要赶在学校放假前，把小儿子学籍从白云镇的学校转出来。 “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何桂兰连忙开口。 “你回去干啥，我们父子俩回去就行。” 多回去一个人，来回又多了一个人路费，再说女儿这边每天几十个人吃饭，她要是跟着回去，儿媳妇一个人不是更忙。 何桂兰却担心父子俩回家做饭糊弄，吃不好睡不好的。 想到老家比京城还低的气温，姜沫觉得这是一个羽绒服的商机。 “妈，您就听爸的，我知道你是担心爸和小弟这几天吃的不合适，这样我和霍沉舟跟着一起回去，肯定把爸和小弟照顾好。” 霍沉舟没想到媳妇儿突然这么说，之前没说过呀？ 不过男人是老婆的铁杆粉丝，自然姜沫说啥是啥！ “是呀，妈，我们跟着一起回去，您就放心吧！” 姜大海连忙摆手，“我带着姜睿回去就行，你们挺忙的，别惦记我俩。” 女儿这边每天那么多事儿，姜大海哪好意思麻烦女儿和女婿。 姜沫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准备开发老家的市场。 当然不是黑土村，是她们县城。 姜沫去过老家的供销社，物价不比京城的便宜。 她的羽绒服，在京城卖80元一件，到了怀城县卖六十元，白云镇卖上五十元。 黑土村就不想了。 没啥人愿意花几十块买她的羽绒服。 “好了，爸，就这么说定了。” 姜大海嘴巴张了张，到底没说出拒绝的话。 姜沫是姜家最有本事的人，就算姜大海是长辈，也下意识要听女儿的。 再说闺女也是为他们着想。 晚上，两口子躺在床上，姜沫就把自己的想法和霍沉舟说了。 霍沉舟想到黑土村的冬天，比京城可冷多了。 他们的羽绒服过去肯定有市场。 “媳妇儿，你真聪明。” 霍沉舟夸奖老婆。 改革开放以来，很多人做起了个体户，之前在白云镇做小吃摊，就有好几个小商贩。 姜沫也不准备零售，这次顺道回老家，主要目标是县城摆摊卖衣服的小商贩，和那些私人开起来的服装店。 姜沫有清晰的规划，以后要开自己的服装厂，更会把“火凤凰”做成一个大品牌，到时候会开专卖店。 也会在全国招加盟商，她现在做的，就是为以后招加盟商做铺垫。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一人提了一个蛇皮袋，里面装的是羽绒服。 父子俩搞不清两人的想法，倒是也不会多嘴。 姜沫开玩笑，“既然回老家，就带一些货，卖点是点儿，给咱们这趟出行挣点盘缠。” 一听说要卖货赚钱，姜大海瞬间就像打了鸡血。 他没少和工人闲聊，知道羽绒服很赚钱！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这都不是稀罕事儿！（求催更，求票票！） 事实证明，羽绒服真的很畅销。 四人一到车站，就看到熟人孟婷婷，先坐上京城去怀城县的班车，人还没坐满，就和孟婷婷闲聊。 孟婷婷之前也看过报纸上打的羽绒服广告。 却不知道“火凤凰”是姜沫开的服装店。 现在知道了，孟婷婷也是真心替恩人高兴，都上了报纸，那肯定做的不错！ “这个羽绒服，听说可好了，我当时还想着抽空去买，没想到这是你家的生意。” 孟婷婷一脸笑意。 姜沫也大气，直接从蛇皮袋里掏出来一件女款羽绒服。 “这有啥的，送你了。” 孟婷婷连忙摆手，问多少钱，就要给钱。 父母这几次坐班车，路上孟婷婷没少照顾，姜沫摆手，“都是朋友，你给钱我生气了。” 这衣服是自己生产的，姜沫也把孟婷婷当朋友，送朋友一件衣服，多正常的事儿！ 这姑娘也厚道，愣是不要她们几个的车票。 京城到怀城县的车票是15元，四个人就是60元。 孟婷婷之前看过报纸，身边也有认识的人买过这款羽绒服，一件得百八十块，反正不便宜。 四个人的车票才60元，就这都占了恩人便宜，孟婷婷自然不肯要几人的车票钱。 “婷婷，一码归一码，你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姜沫知道干班车的赚钱很不容易。 孟家跑长途，车费还多一点儿，短途的班车，车票两三块钱，有时候人少，油钱都不见得能赚回来。 孟婷婷也很固执，说什么也不要姜沫给的车票钱。 陆续有人上班车，姜沫也不想把动静闹太大。 孟婷婷直接就穿上羽绒服。 还一边夸赞，“这羽绒服穿上是真暖和。” 两人刚才的小动作，也吸引了不少人。 看孟婷婷穿上羽绒服，就一个劲夸奖。 就有乘客过来问羽绒服真的那么暖和。 姜沫一看对方穿着挺时髦，也没着急报价，直接让人先试试。 那女同志一试穿，就舍不得脱下来了。 问羽绒服的价格，姜沫先给报了100元的市场价。 女人自然会讲价，女同志也是个健谈的，还问车上乘客有没有想要羽绒服的。 还真有人喜欢，可一听100元的价格，又嫌贵。 不过试穿一下又不吃亏，大不了不买。 结果试过衣服的，压根舍不得脱下来。 这衣服做工好，质量也好，买上一件，能穿好几年。 这么一想，一百元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不过还是要讲价，不能她要多少就给多少。 一番拉扯下来，姜沫一副亏大了的惨样，一件羽绒服80元卖掉的。 那些女同志一看姜沫的脸色，都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 一个合格的销售，要了解人性，顾客不喜欢便宜货，但是要让顾客感觉占到了便宜，就像现在，买到羽绒服的顾客沾沾自喜，姜沫销售的就很成功。 那些人还反过来安慰她，“哎呀，这么多衣服，你早点卖出去，心里就踏实了，不然压在你手里，多难受！” 姜沫本来还想着这些羽绒服到怀城县的服装店去推销一波，现在还没出京城，就卖出去一半了。 等人坐满，孟婷婷开车。 车子启动，姜大海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就这么一小会儿，闺女就赚了好几百！ 姜大海知道姜泽的拿货价，三十元一件，给女儿做衣服的那些工人，拿货价是60元。 所以女儿这一件羽绒服至少赚50元，刚才卖了10多件出去，一倒手就好几百块钱。 他女儿就是厉害！ 等到了怀城县，姜沫又把剩下的几件羽绒服拿下车。 几人运气不错，通白云镇的班车正常是12点发车，今天正好班车送一些返城的知青，回去的时间就晚了，所以四人从京城班车上下去，直接就坐上了回白云镇的班车。 坐上班车，司机还忍不住吐槽。 “可真够狠心的，男人抱着娃在后面追，那女人坐上车，头也不回的，” “返城就那么重要，生的娃娃都不要了。” 这种情况，还不是个例。 “那肯定重要，回了城，国家给安排工作，那以后就是铁饭碗，在农村，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有人接话。 “其实也不光女人，有很多男人成家了，有返城的机会，照样抛下了农村的老婆孩子。” 姜沫听大家一个劲攻击女同志，忍不住开口。 知青返城这个时代，这都不是稀罕事儿！ 姜大海听着车上人的讨论，心想，还好霍家不是知青下乡，是下放的资本家。 不然也容易出幺蛾子！ 听了媳妇的话，霍沉舟连忙表态，“媳妇儿，我就算在农村待一辈子，也绝不会抛下你的。” 霍沉舟一脸温柔。 俊男美女，本来就吸引目光，现在男人这么一说，整个班车的乘客，顿时把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姜沫白了男人一眼，这家伙，在外面，乱说什么呀！ 有人来了兴趣，“这位同志，也是返乡的知青？” 看着不太像! 霍沉舟点头，“我之前是下乡的，后来回城了。” 有人不解，“那这位女同志？” “当然带着我媳妇儿一起回去的。” 这下给人整不会了，结婚的知青不是不能返城，要不然为啥那么多人离婚，都要返城的。 “想要国家给安排工作，当然不能回城，要是不要工作，就卡的没那么严格。” 他总不好说自己是资本家儿子下放的吧！ 他又不认识这些人，为啥要和他们说那么多? 刚才也是和媳妇儿表明态度，这些人问他，就附和了几句。 听对方说不要工作，也要把老婆带回城，班车上的女同志都很羡慕姜沫。 男同志也佩服这是条汉子，回城主要就为了端上国家的铁饭碗，结果这位男同志放弃了国家安排的工作，也要带老婆一起回去。 再看姜沫的长相，那些男同志似乎又能理解霍沉舟的选择。 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哪舍得抛弃。 姜沫白了男人一眼，一天天的跟个显眼包似的，就知道找存在感。 霍沉舟却是一脸温柔。 这时候有人起哄，说如果姜沫是下乡的知青，霍沉舟是农村的丈夫，有了返城的机会，又会怎么选？ 姜沫还没说话，霍沉舟的话却是让她的心狠狠颤了颤！ 第一百九十四章 媳妇，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拖你后腿！ “那我会厚着脸皮让我媳妇回城先等我两年。” “我会努力学习，通过考大学的方式，去城里找她。” 霍沉舟语气认真，深情的看着姜沫。 “那你要是没考上大学怎么办？” 有人忍不住追问，大学多难考，真以为喊两句口号，就能当大学生？ 这又不是工农兵推荐上大学的时候。 “如果我考不上大学，那我会想别的办法去城里找她，两年，是我给自己的极限。” 改革开放以来，国家放宽了政策，有些乡下人结伴去城里打工的不是没有。 霍沉舟更是会用尽一切方法，追随老婆的脚步，进了城，他先去卖苦力，攒到本金，就当摆摊的个体户，只要踏实肯干，就不怕赚不到钱，他会努力挣钱，让媳妇享福。 “那我要是不答应等你两年，你会不会不让我回城呀？” 姜沫笑嘻嘻看着男人，不想让某人太得意！ 大家也在一旁起哄！ 可不是，人家姑娘回了城，国家给安排工作，他一个穷小子，就算追到城里，考上大学还好，有光明的前途。 要是啥也没有，凭什么让人家姑娘等他，这女同志长得这么漂亮，真回了城，啥条件好的小伙子找不到！ 大家也是真能脑补，本来就是个假设问题，还多方面分析上了。 霍沉舟摇头，“不会，媳妇，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拖你后腿！” 这话听了还挺感动，“我还以为你会千方百计阻止我回城。” 霍沉舟语气真诚，“一个男人，娶老婆是让她过好日子，而不是自私的把她困在身边，和自己一起吃苦。” “那我要是自己愿意留下，你会不会很开心！” 姜沫深情的看着男人，本来就是假设的问题，给男人提供点情绪价值也不是不行。 霍沉舟摇头，“那我会亲自把你送上返城的车辆，然后我在用尽一切方法，进城去找你。” 他说，“媳妇儿，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为了男人，放弃自己的前程，婚姻和前程不冲突，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你只要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姜沫嗔了他一眼，“真是的，嘴巴像抹了蜜，就知道哄我开心。” 姜沫心跳的飞快，她看着男人俊美的脸庞，不愧是男主，三观好正，不像很多脑残小说，宣传爱情至上，女主就必须要为爱情放弃变好的机会，不然就是自私。 不愧是她喜欢的男人，她觉得霍沉舟这番话，比“我爱你”类似的甜言蜜语还好听。 “那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就给你两年的时间，不过你可不能让我等太久，我这么漂亮，要是你进城晚了，我就被别人追走了。” 姜沫语气傲娇，真服了，她竟然入戏了！ 霍沉舟笑着点头，“好。” 两人深情对望，他们眼中只有彼此，霍沉舟眼底的火焰，好似要将她融化，要不是班车上还有乘客，她都怀疑男人会亲上来。 乘客们都惊呆了，这两口子感情也太好了吧！ 想到那些为了返城的知青，和人家夫妻差远了。 男女第一时间想的都是自己，什么老公孩子，老婆孩子，都通通往后靠。 人家这男同志，对媳妇真是好，女同志们都羡慕姜沫找了这么好的老公。 男同志们也羡慕霍沉舟找这么漂亮的老婆。 这样的娇人，就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 班车在中途走走停停，有人上车，又有人下车，一路上倒是很热闹。 等到了白云镇，已经下午三点，四人兵分两路，姜大海带着姜睿去学校办转学手续，姜沫和霍沉舟则在镇上找找看有没有成规模的服装店。 实在不行，就在供销社门口摆摊，把剩下的羽绒服卖出去，反正也没几件。 白云镇的气温比京城低很多，冷风吹在脸上，有麻麻的刺痛感，一张嘴，冷风就往里灌，呼吸都不通畅。 霍沉舟心疼的看着自己媳妇儿，到了供销社，男人第一时间进去买了围巾姜沫。 羽绒服上有帽子。 两人之前在外面供销社门口摆摊，供销社的员工都认识他们。 热情和两人打招呼。 大冷天，供销社门口摆摊的人少了很多，有个别摆摊的小贩，也是卖些棉鞋，袜子类的小东西。 卖小吃的倒是没有了。 姜沫也歇了在外面摆摊卖羽绒服的想法，天这么冷，外面也没几个人。 不由把目光落在几个女售货员身上。 “几位姐姐，一段时间不见，你们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女人都爱听好听的，哪怕知道那话里有水分，听了就是舒服！ 再说瘦下来的姜同志这么漂亮，听美女说话，也是一种享受。 “就喜欢和你聊天，总是说大实话，姜同志，你身上这衣服真好看！” “京城的衣服就是时髦！” 再看自己身上穿的自做的棉袄，咋看都差了点意思！ “这是羽绒服，我店里在卖，我还带了点货，几位姐姐，看看有没有兴趣。” 姜沫把蛇皮袋里的羽绒服掏出来。 她让几人试穿了一下衣服。 “哎呀，这羽绒服穿上就是好看。” 大家自然爱不释手。 “姜同志，这衣服多少钱？” 姜沫盘算着售货员工资，不紧不慢开口。 “几位姐姐，这羽绒服我在京城卖100元。” 怪不得这么好看，也是真贵！ “咱们都是老朋友，你们给我60元就行。” 白云镇的经济水平哪能和首都比，姜沫压根也没想着在老家把羽绒服卖出高价。 60元呀，要两个多月的工资了。 几个女售货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犹豫。 这衣服又实在好，穿上都舍不得脱下来了。 有个爱美的女售货员咬咬牙，“我来一件，不过我身上没这么多钱，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回家给你取钱。” 姜沫点头，“好。” 剩下的几个女同志，互相对视一眼，有些埋怨对方那么痛快就要买了，她们还想着讲讲价呢？ “我们身上都没带那么多钱，那啥，供销社总要有人看着，都走了，也不好看，姜同志，衣服给你。” 几人把羽绒服脱下还给姜沫，姜沫也不恼，笑着把话题又转到了别处。 等了一会儿，刚才离开的女售货员折返，背后还跟着一个黑瘦的男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 姜同志真是有心了！（求催更，求票票！） “姜同志，这是60元，你数数。” 姜沫接过钱，数完之后，就装到了兜里。 那个黑瘦的男人看向姜沫，“同志，你剩下的羽绒服，我都要了，能再便宜点不？” 都要了？ 姜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去看之前的女售货员。 “姜同志，这是我弟陈文斌，他平时在县城摆摊卖衣服。” 陈文慧给两人介绍。 原来是个体户，那就能理解了。 剩下还有十五件羽绒服，姜沫想了想，最后给男人50块钱的价格。 这下，陈文斌很痛快答应下来。 给姜沫数了750元，姜沫也大气，把蛇皮袋也送给了男人。 “姜同志，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等我卖完这个袄，在找你进货。” 陈文斌做生意久了，眼睛很毒，他一看这个袄就知道好卖。 县城很多女同志，还看不上路边小摊贩的货，非要去国营商场买衣服，他们私下里还议论，城里人就是穷讲究，国营商场的衣服，也不见得比他们的衣服好看多少! 价格却比他们卖的贵多了。 “陈同志，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电话，这个是羽绒服，在京城很火！” 姜沫给了陈文斌一张名片，又把之前的京城报纸拿给陈文斌看。 原本就想着开发老家的个体户市场，姜沫带了名片和打着羽绒服广告的报纸。 看到报纸，陈文斌十分激动，“晓得了，这个是羽绒服，谢谢你，姜同志。” 姜沫笑着点头。 等陈文斌离开。 陈文慧心底还有些不舒服，她就不应该一上来就给姜同志衣服钱。 姜沫给弟弟的衣服价格50元，她的60元，一下多花了10元钱，可钱给都给了，她又不好和姜沫把多给的十块要回来。 就在陈文慧独自生闷气的时候，姜沫喊了她，“文慧同志，我想上个厕所，找不到地方，你能不能带我去。” “哦，好。” 陈文慧更郁闷了，店里这么多人，为啥非得叫她。 两人离开供销社，“姜同志，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前，看到那个砖瓦房了吧，前面转弯，朝里走几步，就是厕所。” 谁知自己说完，姜沫压根就没动。 “姜同志？” 陈文慧一脸疑惑，姜沫把刚才收陈文慧的60块钱，又从兜里掏出来，塞到了陈文慧手里。 陈文慧有点懵，反应过来，连忙要把钱还给姜沫。 “姜同志，你这是干啥？” 她虽然心里不舒服，把她多掏的10块钱给她就好，还把60元都给她，那不是相当于衣服没花钱，不行，不行，她不能占姜同志便宜。 做个体户不容易，每天就是打游击，之前弟弟还被管事的把货给没收了，那次亏了不少钱。 “文慧同志，感谢你把文斌同志介绍过来，不然剩下的羽绒服，可能要好久，我才能卖完。” “这是给你的感谢费。” 姜沫一脸笑意。 “真不用，我弟弟本来就是卖衣服的，他正好看到我身上穿的羽绒服，觉得不错，就说跟过来看看，我也没帮啥忙。” 陈文慧也是实在人。 姜沫摇头，“文慧同志，你不能这么想，要是你没有穿着羽绒服回去，你弟弟也不会来买我的羽绒服。” “这个羽绒服在京城卖的非常好，我相信你弟弟卖的也不会差，到时候又会来找我进货，这是请你喝水的，不许在拒绝。” 姜沫握了握陈文慧的手。 两人的眼神交汇，陈文慧最后点头，“那谢谢姜同志了！” “这就对了！” 姜沫笑得真诚。 十五件羽绒服，她能赚四五百，送陈文慧一件算啥？ 她看得出来，刚才陈文慧不高兴了，也能理解，毕竟多花了十元钱。 那好说，她就把陈文慧心底的那一丝不爽清扫干净。 等陈文慧把钱装起来，姜沫直接朝着供销社走。 “姜同志，你不去厕所？” 姜沫挑眉。 陈文慧还有啥不明白的，姜同志只是找个借口把自己喊出来，两人单独说话，供销社里人多口杂，自己同事要知道自己的羽绒服一分钱没花，肯定会说她占便宜，姜同志真是有心了！ 等姜沫和陈文慧回到供销社，姜大海和姜睿也到了。 “来二斤桃酥，两袋鸡蛋糕。” 姜大海开口。 姜沫疑惑，“爸，明天咱们就回京城了，你买这些干啥？” “这都到家了，回去看看你爷爷奶奶。” 姜大海解释。 姜沫嘴角一僵，她本来想着今晚就在白云镇找个招待所住一晚上，明天直接做班车就回京城了。 不过老爸说的也对，都到镇上了，是应该回去看看长辈。 “在来两罐麦乳精，肉罐头也来点。” 姜沫开口。 姜大海要阻止，霍沉舟已经把钱付掉。 从供销社离开，四人又找了地方吃饭，吃完饭，才想着回黑土村。 一想这么冷的天，十多里地，要走回去。 姜沫就头大。 姜大海倒是很激动，“小睿能到京城上学，你爷爷奶奶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 其实之前姜沫就说过，她们今天在镇上住一晚，第二天直接赶回京城，正好回京城过元旦。 当时姜大海也没反对。 现在又要回黑土村，主要是老父亲想回村炫耀一下儿子，让大家知道姜睿要去京城上学了。 今天带着小睿去办转学手续，老师把姜睿夸了又夸。 姜大海顿时觉得自己腰杆子挺起来了。 老师说，小睿是未来的大学生！ 大学生！ 多稀罕呀！ 姜大海觉得老师说的有道理，小睿是老姜家最有可能考上大学的。 俊峰那孩子，不是姜大海小看他，学业差劲得很，之前大哥大嫂走门路把他送到县城上学，结果，去了没俩月，俊峰学习太差，上课还睡觉，被县一中给撵回来了。 又灰溜溜去白云镇继续上初中，村里人背后没少蛐蛐。 要是老姜家能出大学生，那也得是他姜大海的儿子。 姜沫看着父亲憨厚的笑容，到底没说别的话。 不就是十里地，就当锻炼身体了。 几人运气还不错，中途碰到个拖拉机，四人跟着乘了一段路。 霍沉舟怕媳妇冷，把姜沫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身体给姜沫挡住了寒风。 几人还在路上，姜大军家倒是乱成了一锅粥！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还是堂兄弟，和姜睿差得远嘞！ “小兔崽子，你看你的成绩，老子这么大的人，还得去挨批，你就不能争口气。” “就你这成绩，老师也说了，中考啥也考不上，在家喂猪吧！” 姜大军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姜俊峰模拟考试数学只考了15分，数学成绩在班里倒数第一，班主任叫家长，姜大军去了就是挨批的那个。 天知道，办公室好几个老师，他一把年纪，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 姜俊峰现在上初三，初三学生考试频率高，姜大军基本每个月都要被叫去学校挨批。 有时候姜大军都怀疑，学校是故意针对他，以前俊峰成绩也不好，也没说每次都要叫家长。 自从两口子走后门把姜俊峰转学到县一中，后来成绩不好，被县一中撵回来，再回到白云镇的中学，他就感觉儿子班主任咋看他都不顺眼！ “你说他干啥，都怪你没本事，你要是有能耐，也把儿子弄去京城上学，乡下这破学校，老师文化都不高，能教出啥好学生。” 王晓燕心疼儿子，上去就数落姜大军。 挨批这几次，姜大军厚脸皮也练出来了，老师说啥，他乖乖听着就行。 今天为啥这么生气，还不是从任课老师嘴里听说姜睿要转学去京城上学的事情。 乡镇学校，一个大办公室，好几个任课老师，也不分是教几年级的。 这年头，教师资源匮乏，一些老师同时任好几门课，教好几个年级都正常。 这不，他在办公室挨批，老师直接把姜睿拿出来对比。 “你弟弟家孩子学习多好，去京城考试，首都的学校都抢着要，他倒好，每次都是那个倒数的。” “还是堂兄弟，和姜睿差得远嘞！” 姜大军到家就把姜睿转学去京城上学的事儿，和王晓燕说了，随后就对着姜俊峰一顿骂。 现在被王晓燕指责，姜大军也生气，“姜睿学习好，通过了京城学校的考试，人家学校才接收，那是人家厉害。” “他，倒数第一，老子就是京城市长，也安排不进去。” 之前老师那话，姜大军心里就很不舒服，何止在说他儿子不如弟弟家儿子，更好像在说他不如姜大海。 现在王晓燕直接说他没本事，比不上弟弟，姜大军也爆发了。 “再说，老子没给他走后门，让他上县一中念书？” “还不是他不争气，学习倒数，上课睡觉，还跟同学打群架，被学校撵回来，我去镇上学校求爷爷告奶奶，说尽了好话，学校终于又接收他，为了他，老子受了多少气。” 姜大军还委屈呢。 为了让儿子去县一中上学，两口子没少送礼，花的钱都够平时一家人大半年生活费了。 之前做小吃赚的几百块，被姜俊峰上个学嚯嚯出去一大半，现在天气这么冷，小吃生意又没法做，每天坐吃山空，姜大军也着急上火。 “就是你没本事，老婆孩子也要跟着你受罪。” 想到何桂兰每天穿得干干净净，手上还戴个大金镯子，王晓燕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曾几何时，她这个当大嫂的多威风，何桂兰在她面前，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土包子。 家里一个两百多斤的胖闺女，大儿子也是个脑袋笨的，娶个村姑，继续当农民，他们家穷的叮当响，小儿子以后还不见得能不能娶上媳妇。 和何桂兰站在一起，王晓燕自觉满满的优越感。 可现在什么都变了，姜沫变漂亮了，找的资本家老公也发达了，跟着婆家回了京城，还拉帮娘家，现在他们家门都锁了，看那样子，是要在京城常住了。 凭什么？ 都是老姜家的媳妇，她何桂兰去首都吃香喝辣，她就要在家面朝黄土，背朝天，欺负土疙瘩。 “都怨你，我当初就看霍家儿子有本事，还想着给大闺女说说，你倒好，说人家资本家，丢人呀！” 王晓燕没事找事，姜大海家发达了，还不是靠着姜沫找了个好男人。 当初，霍家下放到黑土村，她就看那个后生不错，还和姜大军提了一嘴，给他们当女婿不赖，结果姜大军一句话就把她给撅回来了。 说什么资本家，坏分子，和那样的人家结亲，一辈子抬不起头！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听听你说这话，要是被人听到，多没脸呀！” 姜大军都要被这蠢婆娘气晕了。 这娘们，说话也不过脑子，别说当初就是个不着调的想法，压根就没付诸过行动，就算真有过行动，也要捂得干净，大闺女都结婚了。 这要是说出去，被女儿婆家听到风声，那不是要误会女儿不检点，惦记堂妹夫，他们家那可真是十里八乡的下饭菜了。 王晓燕自觉失言，又把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拿出来说。 势必要在气势上压倒姜大军。 姜俊峰听两人吵的头疼，直接躲去了姜老太家。 老两口重男轻女，看到姜俊峰眼睛珠子似的。 “俊峰来了，赶紧上炕去烤火盆，吃饭了吗？” 姜老太一脸慈爱。 姜俊峰摇头，“还没。” 一到家，爸就骂他，后来妈就和爸对骂，哪有时间做饭？ “你妈也真是的，这都几点了，还不做饭，让我孙子饿肚子。” 在农闲的冬季，农村人基本都吃两顿饭，早上饭九十点左右，下午饭四点多。 现在都五点多了，姜俊峰还没吃晚饭，姜老太可不就心疼了。 “你上炕，奶奶给你拿好吃的。” 姜老太让姜俊峰坐到炕上。 从西屋拿了一袋鸡蛋糕出来。 “俊峰，吃鸡蛋糕。” 鸡蛋糕可是好东西，姜俊峰拿了一块，大口吃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奶奶给你倒杯水。” 姜老太给姜俊峰倒了杯糖水，这年头，家里来客人给倒一杯糖水喝，那可是稀罕客人。 “奶奶，这鸡蛋糕哪来的？” 姜俊峰好奇，爷爷奶奶节约惯了，哪舍得买这好东西吃，莫不是亲戚家的小辈送过来的。 而姜奶奶的回答，姜俊峰瞬间觉得，嘴里的鸡蛋糕一点儿都不香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就按你说的办！（求催更，求票票！） “刚才你二叔，带着小睿，姜沫，还有你堂姐夫，他们来家里坐了一会儿，他们带来的。” “俊峰，小睿要去京城上学了，这次回来办转学手续，你堂弟有出息，你也要像他学习。” 姜俊峰成绩不好，在姜家不是秘密。 没对比还好，姜俊峰是她的宝贝孙子，和姜睿一比，姜老太不由就唠叨了两句，让姜俊峰和姜睿学习，在学业上多下功夫。 姜俊峰心烦，怎么哪都是堂弟，在学校，老师就喜欢把两人对比，他爸爸也经常说姜睿学习好，他妈妈倒是不说。 现在奶奶也要他和姜睿学习。 “奶奶，爷爷呢？” 姜俊峰不想听姜奶奶唠叨，转移话题。 姜老太嘿嘿笑，“这不是小睿要去京城念书，你爷爷高兴，肯定到外面显摆去了。” 姜俊峰一噎，他就是嘴贱，没事儿问爷爷干啥？ 受伤的心，又被扎了一下。 “奶奶，我先走了，我妈估计做好饭了。” 奶奶除了说姜睿学习好，又说堂姐两口子多么有本事，他实在听不下去，本以为到奶奶家能躲清静，还是太天真了。 “俊峰，你就吃了一块，你等等。” 姜老太拿了几块鸡蛋糕出来，剩下的半袋鸡蛋糕都递给了姜俊峰。 “你上学辛苦，拿回家别都让你妈吃了。” 儿子是自己生的，孙子是宝贝，儿媳妇就要往后靠靠了。 姜俊峰本来不想接，这是二叔家给奶奶买的，可鸡蛋糕的奶香味那么浓，他还是接过了姜奶奶递来的半袋鸡蛋糕。 “奶奶，走了啊！” 姜俊峰转身离开。 姜俊峰回家路过二叔家门口，要是往常，堂姐回来，他应该会进去打个招呼，现在也没那个心情了。 拿着半袋鸡蛋糕回到家。 他妈妈还在骂人，他爸爸倒是坐在灶台前烧火。 看到他进屋，老爸脸色不太好，“说你两句还不爱听了，还跑外面去，赶紧过来烧火。” “哦。” 姜俊峰点头。 王晓燕从里屋出来，“儿子，不管他，让他自己做饭，谁让他没本事，要老婆孩子跟着他吃苦，现在也就做做饭啦！” 王晓燕语气尖锐。 “儿子，你这鸡蛋糕哪来的？” “我去了奶奶家，奶奶给我的。” 姜俊峰语气淡漠，简单把姜奶奶和他说的话，告诉了母亲。 “你是说，你堂姐和堂姐夫，他们也一起回来了？” 姜俊峰点头。 王晓燕眼珠乱转，“他们什么时候回京城，有说吗？” 姜俊峰摇头。 奶奶说起二叔家，就夸了又夸，要是不把他和堂弟比成绩，姜俊峰也没那么烦躁。 二叔家过得好，他还高兴嘞！ 现在，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那估计也待不了多久，姜睿还要上学。” “后天就是元旦，他们多半回京城过元旦。” 王晓燕小声嘀咕。 姜俊峰没兴趣，二叔他们在哪过元旦，和他没关系，就是以后二叔一家都定居京城，对他们家也没影响，他就是有点羡慕。 要是姜沫是他亲姐，他就算不去京城上学，初中毕业后，也可以去投奔亲姐，在京城找个事情做。 姜俊峰知道自己就不是念书那块料，看到书本就头疼，他有自知自明，中专想也不敢想，能考上中专的都是学校的尖子生。 至于普高，就他这个德行，没准预考线都过不了，念三年，到时候连高考都参加不了，也是无奈！ “你念经呢？” 这婆娘絮絮叨叨的。 姜大军本来心里就有气。 谁知道王晓燕竟然没有骂人，还对着姜大军露出笑容。 姜大军直觉王晓燕吃错药了！ “大军，为了儿子前途，接下来该你上场了。” 王晓燕来这么一出，父子俩都懵了。 姜大军不确定用手指着自己，“我，你要我干啥？” “大侄女不是有本事，把姜睿弄到京城去念书，你和她说说，把咱们俊峰也一起带去京城上学，堂兄弟去一个学校，还有个伴。” 到时候她就跟着一起去京城，给儿子陪读。 王晓燕越想越美，都是老姜家的媳妇，凭啥就她何桂兰去城里享福，她也要去首都。 王晓燕把自己打算说了，姜大军一脸看疯子的表情。 “亏你想的出来，姜睿啥成绩，白云镇中学的尖子生，俊峰啥成绩，在白云镇中学和县一中丢人还不够，现在还要去京城的学校丢人现眼！” 这婆娘也是脑子有毛病，还跟着去陪读。 去了住哪里？ 人家是亲爹妈，去了京城，姜沫得管，她一个大伯母人家凭啥管你？ 两口子吵架，双方都在气头上，真是啥难听话都说得出来。 这也就是在淳朴的八十年代，要放到现在，夫妻俩吵到那个境界，都离婚八百次了。 “姓姜的，你怎么说话的，儿子现在初三，多关键的时候，没有这门路也就算了。” “现在有办法把俊峰弄到京城去上学，首都的学校老师教得好，没准俊峰成绩就好起来了。” “到时候在上个好高中，直接考个京城的大学，华清，京大那些，咱们也不想，差一点的，什么京师大，还是有希望的。” “你想想，儿子要是上了京城的大学，以后再找个大学生媳妇，那就彻底跳出农门，咱俩也跟着沾光！“ “到那个时候，别说在黑土村，十里八乡，你姜大军都出名了。” 王晓燕口才还是不错的，尤其摆了几个月小吃摊，嘴皮子利索的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王晓燕描绘的蓝图，姜大军也很心动，俊峰要是考上大学，那可就给他长脸了。 “之前小吃摊那事儿，咱们做的不对，现在去？” 姜大军迟疑。 都怪这婆娘，背后就知道胡咧咧，现在两家都不说话了。 他怎么好意思去找侄女说情。 可关系到儿子的前途，姜大军去看儿子，姜俊峰一脸期待看着自己。 “大军，你别扭个啥，你和二叔，那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要是不好意思，我跟你一起去，我给二叔家道歉，大人的事情，和孩子有啥关系。” “再说，俊峰是堂弟，当堂姐的帮弟弟一把，那不是应该的？” “不行的话，咱们去找妈，让妈去帮忙说情。” 王晓燕继续出主意，姜大军心一横，“就按你说的办！” 第一百九十八章 说白了还是怂！ 三人晚饭随便扒拉一口，吃完的碗筷都没来及收拾，就急匆匆出门。 要赶紧去说这个事儿，去晚了，他们明天就跑了。 王晓燕有自己的算计。 到底是心虚，三人并没有直接去姜大海家，而是先去了老两口那边。 姜老头到外面炫耀一圈，回来走路都发飘。 老两口看着下午老二家送来的吃的。 姜老头一脸得意，“孩子们有出息，咱们俩老的也跟着沾上光了。” 这又是肉罐头，又是麦乳精的，这得多少钱？ 要不是小辈送来，这种东西，老两口一辈子也舍不得花钱买。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姜老头赶紧让老婆把东西藏起来。 老太太也利索，抱着那些吃的，跳下炕连忙塞到了里屋的柜子里。 她听到大儿媳说话的声音了，要是不藏起来，让王晓燕看到，张嘴和她要，多少也得拿点出去。 不是老两口刻薄，这年头物资本来就匮乏，家里有啥好东西，都是关起门来自己吃，孙子来了，拿出来吃点，那么大个老娘们，多少都不够她造的。 下一刻，三人推门而入，姜老太刚才藏东西，看到三人还微微有些不自在。 “老大，这大晚上的，你们有事吗？” 姜老头看着大儿子一家。 王晓燕给丈夫使眼色。 姜大军看向父母，“爸，妈，是这样的，我听说姜睿要去京城上学了，我就想着，和二弟说一下，能不能把俊峰也带去京城上学。” “白云镇中学，老师教的不好，俊峰多聪明，成绩给教的一塌糊涂，在这里上学，都把俊峰给耽误了。” 想到每次去学校挨批，姜大军语气激动。 “是呀，爸，妈，俊峰要是去京城上学，没准还能考上大学，在白云镇上学，我看有点悬。” 王晓燕适当开口。 “那，你们就去和老二提提呗！” 姜老头开口。 “爸，上次卤肉摊子那事，老二家和我们不高兴了，我怕说了他们不同意，您和妈，和我们一起过去，帮忙说说话，老二最听您二老的话。” 姜老头没说话，夫妻俩又把目光看向姜老太，“妈，这事儿要是能成，到时候俊峰去京城念书，考上了大学，那可真是给老姜家光宗耀祖了。” “爷爷，奶奶，我想去京城上学。” 姜俊峰适时开口。 “老头子，咱们就过去和老二说说，这是好事，小睿学习好，俊峰要是去了京城，老师教得好，到时候，咱们两个孙子都考上大学，那咱们老姜家在黑土村，可就不得了了！” 姜老太也很激动。 姜老头轻咳两声，“这样，老大，你们先去，我和你妈过个十几分钟再去，到时候我们就假装不知道这个事情，要是老二答应了，那也不用我俩说啥，要是他那边没答应，我们俩在说话。” “不然，咱们一起过去，老二家还以为咱们提前串通好了，影响不好！” 哼，老东西，分明是怕得罪老二家，王晓燕咬牙。 “你爸说得对，老大，你们一家先去老二家，我和你爸，我俩随后就到。” 姜老头比姜老太有想法，也更冷静。 姜大军皱眉，他本来想着父母一起过去，那样老二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好直接拒绝。 可两人说的也有道理。 他去看自己婆娘。 王晓燕暗骂两个老东西，脸上却是笑得灿烂，“爸妈说得对，那咱们就先过去，爸妈，你们快一点过来哈！” “我们随后就到。” 姜老太回应。 “那我们就先过去。” 目送三人离开院子，姜老太把柜子里藏着的吃的拿出来，又放到西屋去，怕猫嚯嚯，还把搪瓷盆扣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就催促炕上的姜老头下地。 “干啥？” 姜老头不耐烦。 “赶紧过去呀，帮老大说说情，老二要是真能把俊峰弄到京城上学，以后没准还能考上大学嘞！” 想想就美滋滋。 姜老头白了老婆一眼，“说啥情，俊峰学习啥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那成绩，想考上大学，除非给他换个脑子。” “再说了，老二有啥本事，他能安排俊峰去京城念书，还不是要麻烦霍家，周芸那个亲家母，厉害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老二一家都在京城，霍家嘴上不说，心里不见得没想法，现在还要把堂弟弄去京城上学，把霍家惹急了，直接不要你孙女，到时候老二一家灰溜溜回黑土村，你就高兴了。” “上次，卤肉方子那事儿，老二恼了咱俩多久，你还没教训。” 姜老头有自己的盘算，想问题更全面些。 “我当时也是想着咱家三个孩子，都做小吃生意，大家都赚钱过好日子，谁知道老大家的背后胡说八道，闹得大孙子小吃摊做不下去了。” 姜老太还委屈呢。 “老大媳妇就是个搅家精，她要是不作妖，老大和老二也不会闹矛盾。” 想起来就生气，之前大孙子在白云镇做小吃生意，当天剩的肉菜啥的，老二媳妇还给两人端一些过来，那段时间，老两口的生活肉眼可见变好。 后来，大孙子的小吃摊被老大一家挤兑的干不下去，也没见老大家给他们端点肉菜过来。 老大两口子财黑，没有老二家孝顺。 老二家赚钱，他们还能沾点光，就说这次回来给他们带的那些好吃的。 老大家做小吃赚了钱，也没见多孝顺他们。 还指望他帮忙说话，把俊峰弄去京城上学，他背后不给使坏，都不错了。 当然，姜老头也有自知之明，安排俊峰上学这事儿，就不是大海能做主的。 最后还是要看孙女婿，他可以在姜大海面前抖父亲的威风。 可不敢在霍沉舟面前吆五喝六。 说白了还是怂！ “那我们还过去吗？” 丈夫一分析，姜老太也打起了退堂鼓。 老头子说得有道理，要是因为俊峰上学这事儿，把霍家给惹毛，真不要姜沫了。 到时候老二家都沾不上光，更别说他们两个老的了。 那些肉罐头，麦乳精啥的，肯定是孙女和孙女婿买的，老二哪有闲钱给他们买吃的？ 而姜老头的回答，倒是让姜老太没想到。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就知道王晓燕憋不出什么好屁！（求催更） “你去数十个鸡蛋，给老二家送过去，孙女和孙女婿回来了，他家鸡都没了，也吃不上鸡蛋。” 姜老太没动作，老两口典型的重男轻女，鸡蛋更是好东西，可以留着卖钱，现在给那丫头片子吃？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头子，你确定？” “姜沫是个好孩子，赚了钱，拉帮着娘家一大家往前走，给咱们买那些东西，看着就不便宜，咱们不能光占便宜，也得礼尚往来呀！” 姜老头虽然重男轻女，可孙女有本事，让他更有面子，这样争气的孙女，他为啥不疼！ 姜老太去拿鸡蛋了。 怕老婆到时候乱说话，姜老头还叮嘱她到了老二家，别掺和俊峰上学那事儿。 该说什么话，他来就行。 姜老太白了丈夫一眼，“知道啦！” 再说姜大军一家三口，去了姜大海家，也没一上来就说明来意。 “听村里人说，姜沫和女婿回来了，我们过来坐一会儿。” 小吃摊那事，还有上次造谣姜沫是小三的乌龙事件，姜沫对大伯一家没啥好感。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来和他们坐一会儿，也是敬她们的，姜沫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再说一家三口都出动了，肯定有事情，她倒要看看他们想干啥？ “大伯，大伯母，俊峰，赶紧坐。” “小睿，去泡茶。” 姜沫指使弟弟给泡茶水。 “不，不用麻烦，我们坐会就走。” 王晓燕还客套一下。 很快，姜睿就给三人倒了茶水。 之前两家干架，兄弟俩路上打照面都不说话，姜大海也只是对三人点了点头。 就算打过招呼了。 倒是王晓燕，东一句西一句和姜沫夫妻闲扯，问两人在京城的生意咋样？ 两口子知道姜沫在京城开服装店，之前姜大海还去给装修店面。 姜沫只说生意马马虎虎。 王晓燕又夸奖姜沫能干，说姜大海两口子有福气。 姜大军也笑着附和。 王晓燕说话的时候，不由朝着院子外面看，这俩老东西咋还不过来？ 姜大军也着急，爸妈走得可真慢！ 东扯西扯就把话题引到了姜睿上学上面，“听说小睿要去京城念书？” 姜睿成绩好，姜大海十分得意。 “当时女婿给找了京城的学校，人家要考试，成绩合格才接收，卷子可难了，小睿语文考了90分，数学考了98分，学校一看这成绩，就同意让他去念书了。” “我们去京城之前，都没敢说这事儿，就怕考得不好，人家学校不要，回头还能在白云镇中学继续上学，这下好了，那边能念了，这才回来办转学手续。” 姜大海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俊峰从小学习就差，和小睿比起来，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数学考了98分？ 姜大军大张着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联想到儿子数学考的15分，让俊峰去京城念书的事儿，他都不想说了。 去京城学校，数学考15分，那真是丢人丢到了首都！ “小睿学校是沉舟给找的呀，就说侄女婿有本事。” “侄女，侄女婿，伯母有个事想麻烦你们，你堂弟现在上初三，白云镇中学的教学质量不好，这孩子成绩提不上去，还有几个月就要中考了，你们给想想办法，把俊峰也弄到京城上学，就和小睿一个学校，堂兄弟也有个伴。” 纳尼？ 姜大海想骂人，就知道王晓燕憋不出什么好屁！ 这是想让姜俊峰去京城上学，小睿都是靠自己本事考进去的，她倒好，上下嘴唇一碰，就让闺女和女婿把姜俊峰安排到姜睿的学校去，多大的脸呀？ 姜大海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王晓燕才不管，一家三口一脸期待看着霍沉舟和姜沫。 堂弟的学业，从老爸嘴里也知道一些，听说之前大伯两口子走后门把姜俊峰转学到县一中，结果学习倒数，还老惹事，又被学校给撵回来了。 这样的学渣，大伯母反倒嫌弃起白云镇中学的教学质量了？ 霍沉舟下意识去看自己媳妇，这，要答应吗？ 姜沫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问姜俊峰平时的成绩能考多少分。 姜俊峰脸热，他平时在班级里倒数。 想到姜睿数学能考98分，姜俊峰心里十分滋味。 “我，我。” 姜俊峰吞吞吐吐，少年人不要面子的嘛！ “咳，俊峰平时刚及格，大侄女，你看这都初三了，一直在白云镇上学，你堂弟就耽误了，要是去京城，成绩没准就提上来了。” 姜大军脸上也火辣辣的，侄子数学考98分，他家这个倒好，考15分，真够丢人，他含糊说儿子能及格，也算挽回点面子。 “刚及格呀！” 姜沫尾音拉得很长。 随后一脸歉意看向姜大军和王晓燕。 “大伯，大伯母，京城的学校要求高，俊峰语数外三门课程下来，平均没有个八九十分，别想进去的。” 俊峰要是能考这么多分，在县一中也不会被撵回来了。 王晓燕不想放弃，继续说好话，“大侄女，你堂弟成绩是差了一点儿，这不是被白云镇的老师给耽误了，要是他能去京城念书，成绩肯定就好了。” “大侄女，侄女婿，你们有本事，就帮帮你堂弟，这关系到他一辈子前程。” 好家伙，王晓燕这一招道德绑架真是玩得6，意思夫妻俩要是不给姜俊峰转学到京城，就毁了他的前程？ 姜沫不想和夫妻俩打太极了，本来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都是成年人，互相给个台阶下，对方还蹬鼻子上脸了。 她刚准备说话，这时候，院子里传来说话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姜老太和姜老头拿着十个鸡蛋进屋。 “老大一家也在呀？” 姜老头装得还挺像。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姜大海连忙让两人坐炕上。 姜沫和霍沉舟也连忙打招呼，姜睿给爷爷奶奶倒茶水。 “我俩给孩子们送几个鸡蛋过来，明天早上你给孩子们煮着吃。” 姜老太，把手里搪瓷盆的鸡蛋递给二儿子。 姜大海心里暖暖的，“爸，妈，大晚上的，你们还专门跑一趟。” 王晓燕看着搪瓷盆里的十个鸡蛋，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第二百章 姜俊峰被霸凌！ 两个老东西可真够偏心，她嫁到老姜家二十多年，从来没给她们家送过鸡蛋。 你咋不说说，下午姜俊峰带回去的半袋鸡蛋糕，每次家里有点稀罕吃食，姜大海家都要给父母送一点儿。 你家倒好，每次吃好东西，都是关起门来，公婆连个味儿都闻不到。 王晓燕不会想这些，自打和何桂兰当了妯娌，就想着攀比，从来不说老两口给她家的东西，反正只要给了老二家东西，就是偏心眼。 夫妻多年，姜大军也了解王晓燕的性格，看她这反应，就把她心里的想法猜了大半。 给她使了个眼色，王晓燕才强压下嫉妒的心，当下要干正事。 “大侄女，侄女婿，伯母知道，京城的学校不好进，可这关系到你堂弟一辈子前途，侄女婿，你们家有关系，一定要帮帮俊峰，让他去京城上学，不然在白云镇中学，一辈子也就望到头了。” 王晓燕语气哽咽。 “爸妈，你们也快帮忙说说话。” 王晓燕把目光又落在老两口身上。 姜大海脸色不太好，想到上次爸妈逼着他交出卤肉方子的情景，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赶在父母说话前，率先表态。 “大嫂，看你说的，京城的学校，哪是说进就能进去的，俊峰要是每门课能考九十分以上，还有点希望，这学校，又不是他们小两口开的，给俊峰转学这事，真帮不上忙。” 王晓燕不高兴，儿子要是能考九十多分，她还用低声下气来这求人。 “他二叔，俊峰成绩是差了一点儿，可侄女婿有本事，安排个学校都是小意思，我知道，你还在为小吃摊那事儿生气，那件事嫂子给你赔不是，可这和俊峰没关系，你不能因为生我和你大哥气，也恼上俊峰，俊峰可是你亲侄子，这关系到他一辈子前程，你们可不能坐视不理呀！” 姜大海一噎，王晓燕真够胡搅蛮缠的。 这意思，闺女和女婿不帮忙把侄子转到京城上学，就是他们家人小心眼呗！ “爸，妈，你们帮忙说说话呀！” 姜大军看两人没动静，也着急催促。 姜老太之前得了丈夫的嘱咐，没轻易开口。 姜老头轻咳一声，“老大家的，你这话说的，你们大人的事儿，和孩子有啥关系。” 他把目光看向小两口，“俊峰转学这事儿，能办吗？” 姜沫把之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爷爷，要是俊峰能考小睿这个成绩，我们在背后走走关系，问题不大，要是差的太多，真进不去。” “爸，京城的学校又不是啥学生都要！” “他二叔，你这话啥意思！” 王晓燕声音尖锐，姜俊峰也涨红了脸。 姜大海也自觉失言，没在说话。 “行了，你少说两句。” 姜大军给老婆使眼色，要不是想着儿子的前程，王晓燕那张嘴早像个机关枪一样开喷了。 “我说两句吧。” 突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霍沉舟开口了。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大伯，大伯母，先不说堂弟的成绩，能不能通过京城学校的标准，这个时间也不是转学的好时机。” “俊峰已经初三，过完年，没几个月就要中考，现在让他换一个新环境，要和新学校去磨合，还有同学关系之间的相处，这些都很耗费时间精力。” “等这些都理清头绪，也要中考了，你们觉得这样的情况，对堂弟的成绩会有帮助吗？” “城里的学生，甚至会排斥转校生，堂弟真要和他们打成一片，也需要时间，你们真要用堂弟宝贵的时间，去处理一些烂人烂事。” 王晓燕不服气，“那小睿不也是转校生？” 为啥她儿子就不行了。 姜大军却若有所思，儿子去了县一中上学，成绩反倒更差了，去了京城的学校，会不会也出现这种情况。 “妈，你不要说了，我不去京城念书了。” 姜俊峰突然开口，王晓燕都懵了。 这个臭小子，他怎么回事？ “姐夫说得对，城里那些孩子，他们看不起乡下来的，我就算去了京城，他们也会排挤我，您不要说小睿，小睿成绩好，老师会护着，我这样的，就算被欺负，老师也只会和稀泥。” 也不知想到什么，姜俊峰眼底有了泪花。 “在县一中，我就被那些城里孩子欺负，我每天休息的时候，都要把书本抱着回宿舍，不能让书本离开我视线，不然我的书不是被同学扔到房顶，就是扔到垃圾堆。” “我那么小心翼翼，还是有几本书找不到了。” “晚上我睡觉，那些人把枕头给我扔地上，在我水杯里放脏水。” “我想着你和爸对我的教诲，不在学校惹事，可那些同学太过分，我忍不住反抗，他们好几个打我一个，最后，你们也知道，我被学校撵回来了。” 如果没有转学这事儿，这些话，姜俊峰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 说出来有什么用？ 只会让爸妈更难受。 可他就是忍不住了，堂姐夫那番话促动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融入一个新环境，真特喵的不容易。 反正他在县一中的时候，没融进去。 京城的学校，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班里随便一个学生拎出来，就是领导家的孩子，真去了城里念书，那还不是被人欺负的小可怜。 众人都惊呆了。 看着姜俊峰眼底的泪，姜沫掏出手绢，“俊峰，擦擦眼泪。” 王晓燕回神，“儿呀，这些事儿，你之前怎么没和妈说。” “我要是知道的话。” 王晓燕眼底也有了泪。 她要知道，肯定会去学校把那些欺负儿子的熊孩子收拾一通，让学校给个说法。 “妈，那些欺负我的学生，很多都是领导家的孩子，告诉你和爸，让你们鸡蛋去碰石头？” 本来只是他一个人受霸凌，要是说出来，一家人都要被欺负了。 “我的儿呀，你受委屈了。” 姜大军语气哽咽，怪不得儿子去县一中念书，成绩没提高，反而越来越差，那样的环境，孩子能学好才奇怪？ 第二百零一章 看了场现场直播！（求催更，求票票！） 知道儿子在县一中被霸凌的事儿，王晓燕和姜大军也歇了让姜俊峰去京城念书的想法。 县一中都受那么多委屈，真去了京城，那还不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二叔，小睿去京城念书，你们最好让他走读，住校容易被欺负。” “不过小睿成绩好，应该能分到实验班，实验班的孩子学习好，大家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他成绩不好，就算爸妈走后门把他塞到县一中念书，也是分到学渣聚集的普通班，一个班的学生，一多半都混日子。 打架斗殴，上课睡觉，不是姜俊峰上课想睡觉，是晚上宿舍太闹腾，晚上睡不好，第二天上课就容易打瞌睡。 侄子这事儿，姜大海都听得心有余悸。 “俊峰，下次要是有人再欺负你，你就逮住一个狠狠揍，那些人就发憷了，越是逆来顺受，对方就会变本加厉。” 姜沫气得咬牙，校园霸凌这种事一直都有，她以前上学的时候，也被同学欺负过。 现在听堂弟说起，姜沫内心十分有感触。 落后就要挨打，人和人之间是这样，国与国之间同样如此。 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不被人欺负。 姜俊峰点头，“姜沫姐，我晓得了。” 姜俊峰很羡慕霍沉舟，堂姐夫可以打死野猪，要是他有堂姐夫的本事，就不会被人欺负。 三人从姜大海家离开，回家路上，王晓燕骂骂咧咧，姜大军虽然没说话，心里也不好受。 孩子就是父母的心头肉，一想儿子遭受校园霸凌，当爸妈的比自己受欺负，心里还难受。 “真没想到，俊峰那孩子在县一中还被同学欺负了。” 姜老太心疼。 姜老头同样不好受，知道孙子被欺负，当爷爷奶奶的，心里哪能好受？ “老二，小睿去京城念书，你们可要盯着点，别出现俊峰这事。” 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小睿学习又好，真去了京城，万一那些学生看孙子学习好，嫉妒他，排挤他，也不是没可能。 姜大海心情复杂，“闺女，小睿那个学校？” 姜沫安慰几人，“爸，爷爷，奶奶，你们放心，小睿的学校，是京城最好的初高中，而且小睿也和沉舟学了些防身的功夫，真要有不长眼的挑衅，也是对方挨揍。” 之前姜沫被三个劫匪抢劫，回来就和霍沉舟学起了防身术，除了当时姜大海腿受伤，家里人都跟着学了。 姜睿也让大家放心，“爸，爷爷，奶奶，你们不要担心我，有人欺负我，我不会隐忍，会狠狠揍回去，不管在任何环境，只要自己弱，都会被人欺负。” 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可那个乡下人要是很厉害，城里人也不敢挑衅，人性就是欺软怕硬。 姜老头点头，一脸慈爱看着姜睿，“乖孙呀，你堂哥也就那样了，你可要努力学习，以后考上大学，给老姜家光宗耀祖呀！” “我孙子考上大学，以后当大官。” 姜老太也说着吉祥话。 老两口又问他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当姜大海说明天就离开的时候，姜老头还吃惊，“这么赶呀，我还想着，你们能多待几天。” “爸，小睿过完元旦就要去新学校上学，不能耽误的。” 是呀，后天就是元旦了，明天回京城，一家人还能一起过元旦。 “那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路上慢点，我们就回去了。” 老两口拿着送鸡蛋的搪瓷盆准备离开。 倒是在两人离开之前，姜沫一人给了一百块钱。 “爷爷，奶奶，你们留着买吃的。” 十张大团结，还是很有份量的，老两口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攒下两百元。 现在孙女一出手就一人给一百。 姜老太顿觉手里钱沉甸甸的，下意识去看自家老头子。 姜老头把老伴手里那一百元接过去，还给姜沫，“孙女，你们赚钱不容易，在城里不像村里，一根葱都要买，你和沉舟现在还没孩子，以后生了孩子，用钱的地方就多了。” “我和你奶奶，我们有土地，交完了公粮，也饿不着，你这片孝心，我们收到了，钱就不要了。” 于是，姜老头要把钱还给姜沫，姜沫自然不要，给出去的钱，她就没想过要拿回来。 最后还是霍沉舟开口，“爷爷，奶奶，这是我和姜沫的心意，你们就收下吧。” 额，孙女婿都开口了，那这钱就留下吧！ 本来姜老头还担心小两口因为这两百元吵架，现在看孙女婿的表情，没有半分不快。 这孩子挺厚道的。 大晚上的，怕老两口回去的路上磕到碰到，姜沫和霍沉舟拿着手电筒还把两人送回去。 尽管二老表示，外面有月光，能看清楚路，两人才不听。 把两人送到家，姜沫和霍沉舟转身回家。 路过一处草垛子，听到了暧昧的声音。 两人都是过来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有人在做坏事。 霍沉舟把手电筒关掉。 两人好奇的朝着发生处看去，果然一对野鸳鸯在外面野战。 白花花的两具身体交合在一起。 姜沫连忙去捂男人眼睛，不能看，看了容易长针眼。 自己的目光却忍不住朝那边看。 霍沉舟好笑，又霸道拉着老婆走，媳妇儿只能看他。 野鸳鸯沉迷情欲，压根没发现已经被人发现了。 两人也没看现场直播的癖好，看清了那对野鸳鸯，姜沫拉着霍沉舟大踏步回家。 大冷天的，那两人真够勇的，也不怕冻感冒。 男人是黑土村的村支书袁超英，这年头，很多人喜欢起赶美，超英这种名字。 袁超英和姜大海岁数差不多，都当爷爷了，没想到玩得那么花。 那个女的是知青点的，好像叫沈薇，岁数和姜沫差不多。 两人能搞在一起，肯定不是爱情，难不成女知青图对方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回到家，姜沫和霍沉舟都没说野鸳鸯那事儿。 倒是晚上，两人躺在炕上，姜沫看着心事重重。 霍沉舟一下就发现了，他关心询问，而姜沫的回答，霍沉舟心情复杂。 第二百零二章 媳妇，你就可怜可怜我！ “我没事，就是有些惋惜，好好一个大姑娘，被老流氓糟蹋了。” 沈薇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同志，特殊年代影响，下乡到落后的黑土村，现在还和一个能当她父亲的男人搞在一起。 要是没有下乡这一出，她应该有光明的前途。 姜沫都能想到，沈薇委身袁超英的原因，左不过是为了回城的名额。 穿书前，她也看过一些讲这个时代的电视剧和电影，里面就绕不过女知青为了回城，和男人发生关系的剧情。 可那是电视剧，电影，现在她亲眼看到，内心别提多复杂了。 她记得有个电影，女主角为了回城，把工作点的男人睡了个遍，甚至做人流的时候，还被男人糟蹋，最后还是没能回城，年轻的生命永远枯萎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 霍家下乡改造，知青点一些事，霍沉舟比姜沫清楚，沈知青这种事不是个例。 他媳妇心地善良，霍沉舟不想姜沫伤神太久。 “媳妇，这是沈知青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姜沫点头，成年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如果不是特殊年代，她完全不用有这般糟糕的选择。” “袁支书平时给人的感觉老实憨厚，出了名的疼媳妇，在村里风评也很好，没想到私底下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管是袁超英威逼利诱，还是沈知青使美人计，都不重要了，正如霍沉舟说的，那都是沈薇自己的选择。 同时，姜沫又暗自庆幸，“还好，你们是全家人一起下放，不然？” 她没有说下去，霍沉舟却听懂了姜沫的未尽之言。 他媳妇真是善良，这是关心小妹呢。 “是呀，还好我们全家一起下放，不然我可能就要打光棍了。” 想到男主和原主的开始，就是因为婆婆饿晕，霍沉舟才会偷她家鸡，男主这样的人，要不是为了母亲，想来一辈子也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儿。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姜沫好笑。 月光透过窗棱照进屋内，给姜沫脸上笼罩一层朦胧的美感。 想到之前看到的野战场景，霍沉舟身体发紧，声音也沙哑了几分，“媳妇儿，媳妇儿。” 手也不老实，朝着姜沫身上乱摸。 姜沫一看男人这反应，就知道他想要了。 她抓住男人乱摸的手，“房间隔音不好，被爸和小弟听到咋办？” 虽然她们和父亲不是一个房子，到底怕弄出动静，父亲和小弟听到。 霍沉舟在姜沫耳边吹气，“没事儿，我轻轻的，他们不会听到动静的。” 再说听到动静又咋地？ 两人第一次，他中了药，动静闹得那么大，老丈人和丈母娘都听到了。 合法夫妻，男欢女爱，有啥害羞的。 姜沫一个愣神，霍沉舟已经翻到她身上，反应过来，姜沫双手抵着男人胸口。 “不行，家里没有套，我怀了咋办？” 现在服装店那么忙，羽绒服生意也刚起步，不适合要孩子。 霍沉舟乐了，“怀了就生下来。” 一想白胖可爱的小娃娃，霍沉舟更像打了鸡血。 “媳妇，媳妇，你就可怜可怜我！” 平时的霍沉舟，肯定是宠妻狂魔一枚，偏偏在夫妻情事上就没那么好说话。 甚至很磨人，尤其姜沫拒绝的时候，男人就拿出那套缠人的功夫了。 霍沉舟在姜沫身上处处点火，姜沫的意志力也没那么坚持。 两人共赴巫山云雨，霍沉舟还使坏。 “媳妇儿，等天气暖和一些，我们也试试在草垛子。” 姜沫不由想到晚上那对野鸳鸯。 下意识把野战的鸳鸯幻想成她和霍沉舟，更投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像个臭流氓！” 嘴上这么说，却是更配合男人的动作。 一番云雨，男人亲吻姜沫额头。 “媳妇，媳妇，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暗夜中，男人说着醉人的情话。 姜沫瞪他，“你这么折腾，要是有了就麻烦了。” “有了就生下来呀！” 霍沉舟有点不舒服，媳妇刚才就怕怀上。 两人是夫妻，生娃不是很正常，现在又说，难道她不想给自己生宝宝？ 姜沫伸手去掐男人腰上的软肉，“你说的轻巧，生下来谁给我带，你倒是爽了，到时候带孩子，我不成黄脸婆了。” 原来是怕这个，多大点事儿？ “媳妇，怎么能让你当黄脸婆，宝宝出生以后，两位母亲大人，抢着带娃，还用你操心。” 想到高雅的婆婆，她带娃，姜沫觉得不靠谱，倒是自己妈更靠得上。 “咋地，你还想辛苦你丈母娘，我哥要是有了孩子，人家肯定先带孙子。” 霍沉舟顺着老婆话说，“不还有我爸妈，他们早就想抱孙子了，你生了宝宝，那两人肯定激动。” 姜沫把自己顾虑说了，觉得公婆带孩子不靠谱。 霍沉舟重重点头，“媳妇儿，你咋这么聪明，我和明兰小时候，都是阿姨带的，我妈很少带我们。” 看看，她就知道，高雅的婆婆干不了带娃的活。 找保姆带孩子，姜沫可不放心，要是对方打孩子咋办？ 她把自己的顾虑说了。 霍沉舟也听得认真，又说生了娃以后，他负责赚钱带娃，她负责貌美如花，两口子讨论的热火朝天。 等等？她又没怀孕？想那么多干啥？ “哎呀，差点被你带偏，赶紧睡觉。” 姜沫嘴上这么说，双手却忍不住放在小腹上。 她嘴角勾起，要是有了小宝宝，也挺好的！ 第二天早上，等姜沫起炕的时候，早饭都做好了。 姜大海煮的挂面，弄的葱花汤，老两口昨晚拿来的十个鸡蛋，做成了葱花卧鸡蛋。 “你怎么不叫醒我。” 姜沫看了一眼墙上的表，都七点多了。 这个点，班车早就走了，她们今天还回不回京城了？ “你昨晚累到了，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姜沫瞪他，瞎说八道什么？ 还好姜睿没反应。 姜睿觉得姐夫说的有道理，昨天他们匆匆从京城赶回黑土村，本来就很累。 霍沉舟却很高兴。 就喜欢看媳妇这娇羞的小模样！ 第二百零三章 好家伙，这是什么惊天大瓜！（求催更和票） “今天还走不走了？” 昨天不说好了，今天回京城，一个两个都不慌不忙的。 霍沉舟把挂面给姜沫挑到碗里，一边回老婆话，“这几天陆续有返城知青，镇上通县城的班车一天往返好几趟，还有拖拉机。” “我们不用那么早。” 霍沉舟一大早就起来了，他去村长家，希望村长安排骡车把几人送到镇上去坐班车。 当然他也不让人白辛苦，他给钱。 刘爱国还庆幸，他不爱睡懒觉，不然霍同志来家里，他还没起炕，那就丢人了。 “你们别着急，咱们村有返城的知青，九点的时候，到大队门口集合，骡车把他们统一送到镇上，你们一起来就行。” 到了镇上就更好说了，有班车，还有拖拉机，把返城的知青送到县城转车。 霍沉舟谢过村长。 回家把情况一说，姜大海和姜睿也不着急了。 不然一起来，就得收拾东西，赶紧去镇上，哪顾得上做饭。 姜沫睡眠本来就好，昨天晚上又和霍沉舟胡闹到很晚，早上不就起晚了。 “那敢情好，省得我们一大早还得走着去镇上。“ 大家都很高兴。 姜大海只吃了一个卧鸡蛋，剩下的鸡蛋，一人分三颗，霍沉舟十分有眼色，把自己碗里的三颗卧鸡蛋，自己吃一颗，给岳父一颗，剩下的一颗给了姜沫。 姜睿也是个孝顺孩子，把自己的卧鸡蛋给了父亲一颗。 “你们这是干啥？我吃一个鸡蛋就好，我不爱吃鸡蛋！” 姜大海嘴上这么说，心底却十分感动。 “爸，您碗里已经有三颗鸡蛋了，我这个就不给您了。” 姜沫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又给了霍沉舟一颗。 “好了，就你显眼包，赶紧吃。” 最终结果，十个鸡蛋，姜沫和姜大海一人吃三颗，姜睿和霍沉舟一人吃两颗。 这个安排，还算合理！ 吃过早饭，霍沉舟十分有眼色去刷锅洗碗。 姜大海不好意思，要去抢锅刷，霍沉舟还不给。 “爸，您就别管了，在京城，霍沉舟也做厨房活儿。” 姜大海白了女儿一眼，“你呀！” “以后不能光让沉舟干活，女人做饭是应该的，要当个贤妻良母！” 姜大海给姜沫讲大道理。 姜沫撇嘴，她咋感觉老爸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走心。 就好像只是做做样子，故意说给霍沉舟听的。 姜大海还真是这想法，他女儿有本事，能赚钱，为啥要像黑土村那些女人一样，伺候婆家一家老小。 他女儿是要干大事，服装店和羽绒服的生意多好？ 可不能整天围着锅台转。 霍沉舟压根就不想那么多，岳父和小舅子做饭，他刷碗不是应该的，他不干，那媳妇就得干。 媳妇细皮嫩肉，这种粗活还是他来干。 这次去京城，几人轻装上阵，锁好大门，四人就去大队，准备和返城的知青一起坐骡车去镇上。 刚走到大队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外面。 难道要出发了，几人快走几步。 就看到大家对着一旁指指点点。 “我呸，这个破鞋，勾引我男人，村长，你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就是，这个狐狸精，看到个男的就勾搭，这样的贱人就应该吃花生米。”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被骂破鞋的女同志一言不发。 姜沫和霍沉舟一看，好家伙，是她呀！ 那还真没冤枉她？ 被骂破鞋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昨晚上和袁超英野战的沈薇。 不过奇怪的是，骂沈薇的几个女人并没有袁超英婆娘。 难道沈薇和那些男的都有关系？ 好家伙，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我家男人为了这个贱人，偷家里钱，还有布票和粮票，今天她不把这些还上，她就别想走。” 几个女人骂骂咧咧，都说家里男人给了这破鞋多少好处。 现在拦着不让走，要沈薇把那些东西还上。 村长刘爱国示意几个女人安静，骂红了眼的女人们，压根听不进去。 “村长，不能让这个破鞋就这么走了。” “行了，你们一口一个破鞋，思想觉悟也太低了，你口口声声说沈同志勾搭你男人，你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就别乱说，沈同志可以告你们诽谤，你们想去派出所吗？” 刘爱国在黑土村有威信，一听说要去派出所，几个农村妇女顿时不敢说话了。 “村长，你不能包庇她，这狐狸精在村里勾勾搭搭的。” 被刘爱国一瞪，那女人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很多。 最后刘爱国把几个挑事的妇女教育了一顿，又看向沈薇，“沈同志，你坐上骡车走吧，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她们没文化。” 这时候，沈薇那双呆滞的眼眸里，仿佛才有了光，“谢谢你，刘村长。” 沈薇眼底有泪，看着楚楚可怜！ 刘爱国摆手，沈薇和其他几个知青坐上骡车离开。 “你们过来了，坐老李骡车走吧。” 刘爱国看到姜沫几人，还很开心。 一家人和村长打招呼。 “麻烦您了，刘村长。” 霍沉舟道谢。 “别客气，赶紧走吧。” 几人也没耽误，坐上李阳的骡车。 “李大叔，麻烦您了。” 李阳让四人赶紧上车。 这辆骡车上没有知青，说话也就没啥顾忌。 姜大海询问，“老李，那是咋回事？那几个老娘们，咋骂人家沈知青？” 姜大海平时在家里窝着，也不关注外面的八卦。 李阳经常在外面走动，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别提了，都是一群黑心肝的，也不怕遭报应。” 从李大叔话里得知，最近几个月，黑土村这边还挺乱的。 一些知青为了返城，简直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有的喝药装病，还有的就用自己身体做交易。 就有一些臭不要脸的男人，为了占便宜，哄骗一些女知青睡觉。 别的村，还有未婚女知青肚子大了。 “都是那些男人做的坏事。” 李阳也有闺女，听到这些女孩子的遭遇，心里对那些作恶之人恨得牙痒痒。 “我看，沈知青多半也是这样。” 咋样？ 为了回城的名额，拼了呗！ “真是一群畜生。” 姜大海气得骂人！ 第二百零四章 未来，姜老二家了不得了！ 姜沫亦是心情复杂，都说这个年代的人淳朴，现在来看，坏人不分年代，啥时候都有。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李大叔看几人脸色不好，把话题转到了别处。 夸姜睿厉害，能去京城念书，以后要是考上大学，那就有大出息了。 “老姜，你可是有福气，现在都去京城发展了。” 李阳语气中是满满的羡慕，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还没去过首都。 “老姜，首都是不是很繁华？” 姜大海也在京城住了好几个月，也去过几个地方，还真就和李阳卖弄了起来。 给他说了长安街，又说了全聚德烤鸭。 “老李呀，一只烤鸭十块钱，啧啧。” 什么？ 一只烤鸭十块钱？ 这也太贵了吧！ 李阳一脸震惊。 “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就觉得那是一家黑店，要不是亲家请客，我直接就走了。” 姜大海给李阳说第一次去京城，霍长征请客的场景。 “后来一想，不能给闺女和女婿丢人，那顿饭虽然不是我买单，我也是吃的浑身不得劲，太贵了。” “不过那烤鸭是真好吃，咱们家养的鸭子，就那么一层皮，做出来不好吃，烤鸭卷着鸭饼，里面在放一些葱丝，配菜，裹上大酱，太香啦！” 姜大海这么一说，李阳口水都要流下来，“真有那么好吃？” 姜大海重重点头，“那是，味道真是一绝，等你哪天去京城，我带你去吃京城烤鸭，你就知道我一点儿都没夸张。” 李阳笑笑，并没有接话，他哪有那个闲钱去京城呀？ 不过老姜这人是不错。 “老姜，你们这次都要定居京城了吧？” 三个孩子都在京城，老两口在家种地也赚不了多少钱。 在外面随便找个活干，不比在村里种地强。 谁知姜大海却迟疑了，“这个还没定。” 他随口敷衍，李阳也没追问，人家的事儿，刨根问底就不礼貌了。 这件事，姜大海还真挺犹豫的，以前惦记小儿子上学，还有村里的几亩地，现在小睿也要去京城上学，似乎他和老婆在京城更好。 可他心里没底，在黑土村，他们有土地，在自留地里种点菜，一年到头，吃喝上基本没啥花销。 在京城就不行了，什么都要买，女儿和儿子都很孝顺，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到了白云镇，姜沫给了李大叔两元钱。 李阳愣了，“姜丫头，你这是干啥？” “李叔，麻烦您把我们送到镇上，请您喝茶的。” 李阳连忙摆手，“这有啥的，我本来也要送村里的知青。” 姜沫却很坚持，“李叔，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要不是我们，你根本就不用跑这一趟，大冷天的，请您喝杯茶是应该的。” 虽然是村长安排的骡车，可没有知青了，李阳根本不用跑这一趟，谁白用谁呀？ 李阳收下了姜沫给的两元钱，和几人分开，就去肉铺割了二斤肉，姜丫头仗义，从来不让他白帮忙，正好，明天元旦，割二斤肉，一家人包顿白面饺子热闹一下。 一家人坐上去县城的班车，因为有很多返城知青，班车上很挤，沈薇也和他们坐的一趟班车。 还有很多人坐的拖拉机，之前都一起干过农活，沈薇和几人打招呼。 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现场直播，还有今天沈薇被人骂破鞋，姜沫心情复杂。 “沈同志。” 她笑了笑，就没再说话。 沈薇的遭遇，是特殊年代的部分缩影，可就像霍沉舟所说，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很多女知青为了回城，可能会用身体和男人做交易，可也不是所有女知青都选择那样做，归根结底，还是她自己选择的。 姜沫虽然觉得惋惜，却不做评判。 回县城的路上，她深刻感受了一把司机之前说的场面。 女知青为了回城，抛弃了乡下的丈夫和孩子。 一个男人抱着孩子在后面追着班车跑。 女人坐在班车里捂着脸哭。 她透过车玻璃往后看，男人还在追，渐渐的，男人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到。 姜沫却似乎还能听到男人的撕心裂肺，还有怀里孩子的哭声。 “造孽呀，就非得回城？家都不要了！” 班车上，不光有返城的知青，还有一些普通乘客。 其中一个大嫂，看着这场面，忍不住开口，这年头，女人的想法很朴素，嫁了人，男人就是自己的天。 娃是自己生的，身上掉下来的肉，说抛弃就抛弃，可真够狠心！ 女知青没说话，眼泪掉的更凶了。 姜沫和霍沉舟对视一眼，姜沫轻轻靠在男人肩膀上，想到男人之前说的方案，姜沫内心十分触动。 李阳赶着骡车到家，把车卸完，又给骡子喂上草料，才拿着割的二斤肉进屋。 大冷天的，是真不爱出门，李大婶正坐在炕上，给李大叔的旧棉袄里加棉花。 听到开门声，她抬头，就看到男人手里提着的肉。 “咋想起来买肉？” 女人挺高兴，家里都好久没见荤腥了。 “明天包顿饺子，把孩子们叫过来，元旦咱也红火红火。” 李阳脸上都是笑意。 “姜丫头也太客气了，这不赶着骡车把他们送到镇上，非得要给我两块钱喝茶，我直接买了块肉。” 听了丈夫这话，女人也高兴。 “那孩子是个厚道人，之前借咱家骡车，就没少给家里端肉菜，老姜也是熬出来了，女儿就不说了，嫁的好，大儿子也去了京城，现在小儿子也上京城念书。” “未来，姜老二家了不得了！” “老李，你说咱们咋就没有姜老二有远见，下乡的知青那么多，当时要给闺女找个知青，现在那些知青都陆续返城，没准咱们也跟着享福了。” 女人感慨，她是真羡慕何桂兰，手上戴着个大金镯子，黑土村哪个女人不羡慕呀！ 李阳却无情戳破妻子幻想，“快得了吧，知青有啥好的，结婚的知青不能回城，你是没见，这几天，我去镇上，有很多为了返城，抛弃家人。” 李阳把男人抱着孩子追班车的事情告诉女人，李大婶小声反驳，“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狠心！” 第二百零五章 就算一辈子不回城，我也不会抛下我媳妇！ “你看人家霍沉舟，就没有抛弃糟糠，当时霍家回城，黑土村的人还看热闹，说霍沉舟会抛弃姜沫，结果人家两口子感情好，现在回了京城，整个娘家都跟着沾光。” 姜大海要在此处，肯定心情复杂，当初霍家还真想把他们甩开，要不是给霍沉舟下药，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哪有后面的好日子。 不过还是霍沉舟人品好，有责任心，就说知青回城这事，多少结了婚的知青，为了返城，抛弃老婆孩子的。 生米煮成熟饭就没事了？ 娃都生了，也没把人给留住呀！ “行了，别瞎叨叨了。” 女人白了丈夫一眼，就知道扫兴。 那个抛夫弃娃的女知青哭了一路，车上人指指点点，基本都是说女知青狠心，现在还假惺惺掉眼泪，演给谁看？ 有一些是乘客，也有部分知青，加入了讨论。 姜沫几人没发表任何言论。 到了县城，姜沫几人下车，她发现那个哭泣的女知青竟然也是去京城的。 买了票，坐上去京城的班车，姜沫一家和孟婷婷打招呼。 孟婷婷看着哭泣的女知青，“同志，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女知青没说话，只是一个劲摇头。 孟婷婷又去看姜沫，她看女知青的介绍信是白云镇碾子沟大队开的，和恩人一个镇，不知道她们认识不？ 姜沫摇头，她也不认识对方。 孟婷婷又关心了女知青几句，等班车坐满人，孟婷婷启动车子，姜沫给哭泣的女知青递了手绢。 “擦擦眼睛吧。” 哭泣的女知青抬头，入眼的是一双红肿的眼眸，眼睛肿的像核桃。 “既然舍不得，又为啥要离开?” 哭成这样，应该是舍不得男人和孩子。 女人对姜沫有印象，不仅因为姜沫的颜值，主要是之前班车上，其他人议论她狠心，假惺惺，这位女同志和她身边的男同志一路上都没说她半句不是。 女人心底很感激。 她接过姜沫递来的手绢，擦了擦眼睛，哽咽着回话，“我虽然舍不得他们，可一想要在碾子沟那种地方待一辈子，我的生活就一点盼头也没有了。” 碾子沟，那是比黑土村还偏的穷山沟，就这么说吧，黑土村到镇上十几里地，碾子沟要去镇上，得二十多里路。 “再说，京城还有父母，他们年龄也大了，我不能因为舍不得他们，就不要父母了。” 女人声音哽咽，姜沫能从女人的眼泪中感觉到她的悲伤。 “别哭了，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摇摆，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到京城了，你这个样子，你父母看到也会很担心。” 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发丝凌乱，眼睛红肿。 这位女同志说得对，要是回到京城，爸妈看到以后，肯定会担心。 “谢谢你。” 女人擦完眼泪，有些尴尬的看着被自己弄脏的手绢，“对不起，我把你手绢弄脏了，多少钱，我赔。” 姜沫摇头，“送你了。” 这女同志真是人美心善。 “你，也是回城的知青？” 女人试探着问，姜沫来了兴趣。 “你看我像知青？” 难道她身上散发一股浓厚的知识气息。 女知青呆呆的，“像大学生。” 虽然穿书前，姜沫就是大学生，可原主和大学生一点儿都不沾边。 这年头，大学生可金贵了，被人说像大学生，姜沫心底还挺自豪。 她摇头，“不是，我是回了趟娘家，现在回婆家。” 回婆家？ 女知青的目光看向身边的霍沉舟，这两口子颜值都好高。 姜沫笑着解惑，“这是我爱人，他以前也是下乡的，后来我们结缘，他回城的时候，我就跟着他一起回来了。” 姜沫自然不会说霍沉舟是资本家大少爷。 女人倒是一脸迟疑，“他，也是知青？” 姜沫点头，“是。” 霍沉舟还真是知青，这年头的高中生，就是高知识分子，可惜运气不好，霍家被扣上资本家帽子，他一个资本家大少爷，下乡的待遇，还不如普通知青。 “你，是村里姑娘，和下乡的知青结婚，你们一起回城？” 女人一脸疑惑，结婚的知青不是不能回城？ 更别说带家属回城，不然，她何至于抛夫弃娃呀！ 姜沫点头，“是，不过我们这种情况，上面就不给安排工作了。” 说起来街道办也差事，霍家都回城大半年了，也没见给霍家人安排工作啥的。 就算不给所有人安排工作，一两个工作指标也没有？ 要不回京城去找有关部门问问，毕竟是铁饭碗，去不去是他们的事儿，可那工作指标是应得的，就算不去，还能卖钱，走人情都可以呀！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这位女同志可以跟着一起回城，原来是这男同志放弃了安排工作的机会。 可回城不正是为了有单位上班，有了铁饭碗工作，一辈子才有保障。 “同志，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女知青看向霍沉舟。 霍沉舟心想这女人有毛病吧，当着他媳妇面和他搭讪，两人能有啥聊的。 “你说。” 霍沉舟臭着脸，不好意思，除了自己媳妇，面对别的异性，霍沉舟压根不知道温柔为何物？ “你为了带乡下的媳妇回城，放弃了安排工作的机会，这样值得吗？” 霍沉舟想骂人了，这女人真是个神经病！ “我媳妇比工作重要多了，一个工作算什么？就算一辈子不回城，我也不会抛下我媳妇！” 轰隆，霍沉舟这番话，狠狠砸在女知青心底。 她为了回城，抛弃了老公和孩子。 她和眼前的男同志比起来，真是太差劲了。 眼看女知青脸都白了，姜沫瞪了男人一眼。 “同志，我爱人说话直来直去，你不要想太多。” 霍沉舟心想，他媳妇就是人美心善，一个抛夫弃娃的狠心女人，有什么好说的。 很多人为了回城，离婚抛下农村的家人，霍沉舟不评论，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霍沉舟却不会苟同。 就像这个女知青，她的孩子，以后要在后妈手底下讨生活，有后妈就会有后爹，到头来，最可怜的还是被抛弃的娃。 第二百零六章 要做就快点，那么多废话！ 到京城，天都黑了，几人在小饭馆随便对付一口，等到四合院，工人都走了。 何桂兰听到动静，连忙从屋里跑出来，问几人饿不饿，吃饭没？ 说话的时候，就要去厨房忙碌。 姜沫连忙拦住母亲，“妈，我们在外面吃过了。” 何桂兰放下心，“那就好，别饿到肚子，我烧了热水，要洗澡就去吧。 年轻人爱干净，基本每天晚上都要洗澡。 这就比黑土村方便多了，农村没有城里的条件，有卫生间有澡堂，冬天洗澡还可能冻感冒，很多人都是入冬前洗一次澡，等来年春天天气暖和了才会再次洗澡。 晚上洗个澡，睡觉就是舒服，何桂兰还真动了在京城常住的想法。 京城虽然没有黑土村乡下叫她习惯，又有说不出来的方便，干净的厕所，也不用劈柴挑水，做饭用蜂窝煤，衣服也穿的干净整洁，在农村，她就没穿过一件像样衣服，每天不是喂猪就是下地干活，好衣服穿了也糟践。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以前是没那条件，现在有了条件，何桂兰想的就多了。 两口子躺在床上，姜大海把哥嫂之前的打算和老婆说了。 “那两口子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还想让闺女和女婿把俊峰也转到京城来上学，亏他们想的出来。” 何桂兰想骂人，“你没答应吧！” 声音尖锐，显然不爽到了极点。 姜大海摇头，“我当然不会答应。” 又把侄子在县一中上学被同学欺负的事说了，哥嫂这才打消念头。 想到王晓燕一家臭狗屎，何桂兰更坚定了常住京城的想法，省得对方臭不要脸又想着来占便宜。 留在京城？姜大海也没吃惊，见过了好日子长啥样，谁也不愿意苦哈哈守在乡下。 “家里的田不管了？真要厚着脸皮靠闺女和女婿养？” 是啊，家里的田咋办？ 不管你种不种，每年的公粮和各种提留款都要交，这是农民要尽的义务。 土地里刨食固然辛苦，只要勤快就能填饱肚子，就是赚钱有数，填饱肚子可以，更好的生活那是没有的。 “谁说要丢下家里的田，问问你爸妈，他们要种，就让他们种，女儿每个月给咱俩两百元工资，我也算自食其力，不是厚着脸皮吃白饭，再说，要是哪天闺女不用咱俩做饭了，要是找不到活干，回去还有几亩田，咋说咱俩也饿不着！” 何桂兰提高了声音，这两天她一直在想这个事儿，小睿现在也到京城念书，孩子们都在京城，她们俩老的在京城还能给孩子们搭把手。 守着黑土村那几亩地，又发不了大财！ 以后儿媳妇和闺女要是生了娃，她还能给带孩子，总不能把孩子带到黑土村养吧。 她和老姜这代人没本事，不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姜泽和红梅好不容易跑到京城，安顿下来，万万没有让下一代还回农村的道理。 姜大海没想到这婆娘想的这么远，外孙和孙子的事儿都想到了。 该说不说，这婆娘说得也有道理。 “行吧，那就听你的，等过年回家，我就和爸妈说这事。” 何桂兰也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的土地让公婆种，“不过，你可和他们说好，咱家的田可别让老大家掺和，他们答应了，才给他们种。” “知道了。” 姜大海回应。 隔壁房间，霍沉舟正哄着姜沫深入交流。 “这四合院住这么多人，弄出动静多不好？” 姜沫瞪他。 霍沉舟却有自己一套歪理，“媳妇，这有啥的，四合院房间多，大家都有自己房间，这隔音又好，不会听到的。” 四合院房间的隔音，真不是霍沉舟吹，比黑土村的房子隔音好多了，这四合院以前都是给官老爷住的，官老爷住的房子，隔音效果能差？ 房间里还有避孕套，姜沫更不好拒绝。 “真是的，连着坐了两天车，我都很累了，你一点儿都不心疼我，就想着那事。” 姜沫随口抱怨，谁知道霍沉舟厚着脸皮，对姜沫说的话十分臭不要脸，“媳妇，我这是让你采阳补阴，这样你体力恢复的才快。” 姜沫捂脸，这个臭男人，一想起那件事，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要做就快点，那么多废话！” 姜沫瞪他，霍沉舟在她耳边轻轻哈气，“媳妇，要是太快的话，那你就该哭了。” 啊啊啊，这个臭流氓，想着法调戏她，两人一夜缠绵。 第二天就是1981年元旦，姜沫给所有阿姨们放了一天假，就算不放假，也没几个人会过来做羽绒服。 服装店元旦这天的生意却很好。 从早上开门，顾客就没断过。 想着今天是元旦，晚上关了店门，一家人在西单四合院吃火锅。 “时间过得真快，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姜泽十分有感触，细算下来，他和夏红梅也来京城半年了。 这半年来，两人的生活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好。 周芸也高兴，在黑土村窝了五年，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迎来在京城的第一个春节。 儿子和儿媳妇感情好，周芸和何桂兰也培养起了姐妹情。 吃着火锅，就忍不住开口，“亲家，现在小睿也来京城念书了，你们以后就在京城吧，黑土村那么穷，还回去干啥。“ 说完又怕两口子多想，连忙找补，“我没有别的意思。” 夫妻俩昨天晚上就商量过这事儿，可亲家母这么说，两口子也没立马就答应。 何桂兰脸色纠结，“我们倒是想在京城常住，可家里的田咋办？就算不种，也得交公粮和提留款，这要都靠钱买，那可不少钱！” 女儿虽然嫁了人，可夏红梅又嫁到了姜家，所以姜沫的地就没往出拿，姜沫的地就变更给了儿媳妇，五口人的地算下来也有小十亩。 那些都要花钱买，也不少钱！ 姜泽嘿嘿笑，“妈，那点钱，您就别操心了，我来出。” 等天气暖和了，他和媳妇还继续摆小吃摊，每个月几百块的进账，提留款和公粮折现才几个钱。 只要能让爸妈不那么辛苦，姜泽觉得这钱花的太值了。 两口子欣慰的看着大儿子，阿泽长大了，懂得心疼人了。 “你这孩子，我和你爸就算不种地，也不能让你掏这个钱，我们俩自己赚。” 而姜沫一开口，倒是让夫妻俩眉开眼笑。 第二百零七章 赵山被判刑！（求催更，求票票！） “这还不简单，找村里人种，提前说好租金是多少，到时候用租金来交公粮和提留款不就好了。” “要是摸不准该收多少租金，那就请刘村长出面，也省得对方到时候耍赖皮。” “闺女，你说的这个法子好，我原先还想着让你爷爷奶奶种。” 姜大海说出之前的想法。 “爸，爷爷奶奶上了年纪，要是因为种咱家几亩地，再给累到了，到时候姑姑和大伯，又该找你们麻烦了，你不嫌烦呀！” 姜沫笑眯眯分析。 何桂兰眼珠一转，“就按女儿说的来，这样咱们也省下花钱买公粮和提留款的钱了。” 真让公婆种，肯定是白种了，还能要他们租金呀？ 要是老姜家就二房一家儿子，何桂兰也不会计较那么多，一想公婆种他们家土地打了粮食，王晓燕可能会去占便宜，何桂兰整个人就不爽了。 到时候人家一句话，吃他老子的东西，她就只能干看着生闷气了。 “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们就在四合院安心住着，这就是你们的家。” 周芸笑着开口。 西单这套四合院，儿子本来就要送给亲家养老，周芸不掺和这事儿。 原先为了甩掉姜沫，还是她提出给姜家一套京城的房产，反正霍家房子多，给亲家一套，也不算啥？ 父母决定在京城常住，最高兴的还是姜沫，这样她可以更方便孝顺二老。 这年头交通不发达，回一趟娘家，还挺折腾。 现在店里这么忙，回娘家也不能多住几天，屁股还没坐热，又要急匆匆返程了。 姜大海夫妻常住在京城，周芸和霍长征也高兴，两口子和亲家更熟一些。 两人没来之前，他们过来吃饭，还挺不好意思。 毕竟姜泽是小辈，现在就没那顾虑了。 第二天，小两口带着姜大海和何桂兰一起去送姜睿到京城一中上学。 有了姜俊峰被同学欺负的先例，直接给姜睿办了走读。 反正市一中离着西单也不远，公交地铁都通着，车程二十多分钟。 想到后世的跨省通勤，二十分钟车程，小意思啦！ 姜睿还笑，“妈，城里可真方便，黑土村去镇上二十分钟可到不了。” 走路就不说了，坐骡车也得差不多半个小时。 “好好学习，和同学好好相处，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老师，回家也要说，别像俊峰那样。” 得知姜俊峰在学校被同学欺负，回家不告诉家长，何桂兰忍不住多说了一些。 “妈，你放心，我和姐夫学了功夫，真有人找茬，我也不怕。” 说话的时候，姜睿还秀了秀胳膊上并不存在的肌肉。 何桂兰好笑，“去吧。” 送完姜睿，四人回了西单，何桂兰和姜大海去了四合院，姜沫和霍沉舟则去了服装店。 远远就看到霍明兰在店门口张望。 两人连忙上前，“明兰，你在看什么？” 看到哥嫂，霍明兰露出笑容，“大哥，嫂子，你们终于回来了，刚才有警察来，把我吓坏了，让我们去一趟派出所，是关于上次跟踪我们那两个羊城混子的事。” 到了派出所，是吴刚警官接待的三人。 经过两个多月的调查，终于查到了一些东西，根据两个小混混的口供，羊城混混头子曹向杰，做了很多坑蒙拐骗的勾当。 通过调查，曹向杰那人很干净，倒是把他手下人查出来了，设局坑钱都是一个叫赵山的背后操控。 吴刚把赵山的照片递给三人。 “这个就是赵山，调查显示，很多事都是他做的。” 比如把一些良家妇女卖去小发廊。 “这人我们见过，之前在羊城，还带了几个小混混，拿着钢管拦截过我们，他是曹向杰的手下，背后的主谋肯定是曹向杰。” 每个老大手下，都有一个最得意的恶犬，这个叫赵山的就是曹向杰手下第一狗腿子。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不过这个叫赵山的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了。” “这个案子，也惊动了羊城的警方，最后这个赵三连同几个经常犯事的小混混被抓起来，赵山被判了十年，其他的混混，包括上次跟踪你们的两个，分别判了三年到五年不等。” 这是弃军保帅了！ 姜沫咬牙，真可惜，没有抓住曹向杰。 吴刚警官又嘱咐三人，“你们以后最好也别去羊城了，那个曹向杰主要盘旋在羊城火车站那一块，如果他真是幕后黑手，肯定会报复你们。” 三人谢过吴警官，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姜沫还有些恍惚。 那几个混混被判刑了，可是真正的大鱼没抓到。 这叫什么事儿。 她现在虽然主要做羽绒服生意，可等来年开春了，她总要去羊城进新款衣服的。 总不能每次都让韩文博把衣服寄过来。 去了羊城，还可以看看别的摊子上的货，现在羊城有个定时炸弹，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去羊城。 既然是定时炸弹，在京城就安全了吗？ 万一对方狗急跳墙，跑来京城伤害她们怎么办？ 要想真正安全，就要彻底把曹向杰这颗毒瘤铲除。 她和霍沉舟对视一眼，夫妻俩颇有默契，重新返回派出所。 霍明兰愣了下，哥嫂咋又去派出所了？ 也没想那么多，她也赶紧跟上。 重新返回的两人，把事情摊开来分析。 “吴警官，曹向杰已经盯上我们了，不是说我们不去羊城就安全了，要是他们来京城报复，也不是没可能。” 这年头，外地人做坏事，还真不好抓。 干完坏事，就跑了，这时候，没有监控，想抓人？去哪抓？ 霍沉舟固然能打，一人打好几个，可一个这么危险的因素威胁着她们的生活，就好像有一把刀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刀就会落下来。 姜沫不要把自己和家人置于在危险的境地。 她现在都后悔让父母来京城常住了。 还有小弟转学来京城。 她无意中把家里人都拉入了危险圈。 “要不，我们派几个同志，穿便衣暗中保护你们。” 吴警官提议，一想那些混混逼良为娼，做尽坏事，还真有可能跑来京城报复。 而姜沫一开口，却是遭到所有人反对。 第二百零八章 那货其实挺怂的！ “不行，这太危险！” 霍成长一脸严肃，他绝不会让姜沫陷入到险境中。 吴刚警官也是一脸不赞同，霍明兰一脸紧张，嫂子可别干傻事？ “那我们现在就不危险？” “既然曹向杰对我有想法，那我们就来个引蛇出洞，只要他出手，我们就可以抓住他，省得每天因为这个不确定因素提心吊胆。” 姜沫的方法简单粗暴，就是以自己为诱饵，警察同志就躲在暗处，到了羊城，只要曹向杰对她下手，就可以抓住他的把柄，把他判刑。 混道上的，最讲究江湖道义那一套，现在那个姓赵的把事情都扛下来了，作为老大，肯定要给手下人出气，不然现在跟着他的人，肯定不会服他，为了笼络人心，曹向杰肯定会采取行动。 只要他动手，就可以抓他。 “姜同志，我知道你一片好心，这个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毕竟羊城不是京城，我们的人去了也是人生地不熟，羊城那边的警方，配合起来，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顺手，要是有一点闪失，我们不能拿你安全开玩笑。” 异地执法就看出弊端了。 那个曹向杰要是京城的，查他哪用得了这么长时间。 京城这边的警察局先把羊城跟踪的两个混子查了一遍，又联系羊城那边的警察局，来回交涉，中间走了好几道程序，还有需要盖章的文件。 两个多月把那曹向杰手下的一些混子判刑，已经是极高的效率，之前吴刚还想着这案子没准要等到年后了。” 姜沫也知道吴警官说得有道理，当下家里人要多和霍沉舟学几招防身术，要是大家都有霍沉舟的身手，一打十，也就不怕曹向杰的人了。 姜沫从派出所离开回家的路上，整个人心烦意乱。 晚上吃饭的时候，姜沫就跟家里人说，每天都要抽出半个小时和霍沉舟学习防身术。 男女都要学。 姜家人这边自然没异议，倒是周芸一脸不情愿，“儿媳妇，我和你爸，我们都一把年纪了，练这个干啥？” 现在又不是在黑土村，农村妇女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姜沫本来不想说羊城的事儿，怕家里人担心，可今天警察直接去的服装店，公婆心里肯定有疑问。 姜沫就把曹向杰的事和家里人都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虽然我们在京城，离着羊城两千多公里，按理说那混混头子跑来京城报复的可能性很小，小心一点儿，总没坏处！” 哎呀，去羊城批发个衣服，还被混混头子给看上了，在羊城的时候就对几人下手，还派人跟踪到京城要查底细。 何桂兰整个状态都不好了。 “闺女呀，你说你，瘦下来变漂亮，还不如以前安全。” 以前那个模样，那混混头子肯定不会起色心。 何桂兰第一次觉得女儿胖着也挺好。 谁知姜沫下一句话，就让何桂兰改变了想法，“妈，胖着的时候也不安全，羊城那个地方本身就乱，胖着的时候，我去羊城，大晚上那些混混还撬我们房门想盗窃。” 何桂兰心一惊，“那羊城可真乱，还大城市，治安这么差，还不如黑土村呢。” 在黑土村，家里有年轻人，小毛贼大晚上还真不敢去撬门偷东西，真被抓住，往死里揍。 听了他们这几次去羊城的糟心事，两边长辈别提多心疼了。 “儿媳妇，你真是辛苦了！” 周芸也不是刻薄的恶婆婆，姜沫做服装生意，都是为了这个家好，没想到一路走来，这么不容易。 女同志比较感性，周芸跟何桂兰眼底就有了泪水。 “你们别这样，有沉舟保护我，你们当时是没在现场，霍沉舟可厉害了，他一出手，那些混子都是挨揍的。” 霍明兰也顺着姜沫的话说，上次大哥收拾那两个跟踪的混混，可利索了。 “还是女婿有本事！” 何桂兰和姜大海一脸欣慰，女婿要是个软蛋，女儿就被羊城混子给糟蹋了。 夫妻俩心有余悸。 霍沉舟第二天就去了陆家，陆爷爷现在经常去鹏城那边办事，看能不能帮忙管管羊城那事儿。 那个曹向杰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他不能让家人置身于危险中，媳妇晚上睡觉都绷紧神经，霍沉舟知道老婆心里不安。 到了陆家，霍沉舟把事情一说。 陆老爷子闻言，气得一拍桌子，“这都新社会了，还有想强抢民女的恶霸，沉舟，你放心，那个混子的事儿，交给陆家，一个混混头子，还想翻了天。” 陆少谦脸色也不好看，一想姜沫被个混混头子惦记，那是对她的冒犯。 “谢谢您，陆爷爷。” 有陆家帮忙，那个混混头子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了。 ***** 羊城，曹向杰这段时间，简直衰神附体，他就看上了个女人，就惹出这么大的事。 那两个派出去的兄弟，被条子扣下了，条子顺藤摸瓜查到他们很多事情，要不是赵山把那些事情扛下来，曹向杰这次就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很聪明，都是让手下人去做事儿，自己从来不亲自动手。 赵山是曹向杰手下第一狗腿子，现在赵山被判刑，可谓是断了曹向杰的左膀右臂。 “老大，都是那个臭娘们干的，我们去京城，不能放过她，要给赵哥和进去的兄弟们讨公道。” 曹向杰暗骂蠢货，那男的和那个臭娘们，在京城肯定有背景，不然事情不会闹那么大。 已经进去几个兄弟了，还不长记性。 可这话他不能说出来，要是让小弟知道想法，那就没人服他了，混道上必须讲义气，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像赵山，还有那些进去的兄弟，他们家里人，曹向杰都得好生照看着，这是做给手底下人看的，不然以后出了事，谁还给他顶罪。 “给我把火车站盯紧了，要是那个臭娘们和那个男来羊城，就别想着回去了。” 羊城是他的地盘，在这里消失两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之前担心曹向杰会派人去京城报复，也是抬举他了，那货其实挺怂的！ 第二百零九章 我是来找姜沫的！（求催更，求票票！） 知道陆爷爷会帮忙，姜沫就放心了，眼下反正也是韩文博给她们把货寄过来。 大冬天的，店里现在主推羽绒服，等开春，需要上春装的时候，没准混混头子这事儿也解决了，让子弹飞一会儿，姜沫现在一点儿都不慌。 想到从娘家回京城，班车上和那个女知青聊起的话题，姜沫和霍沉舟去了街道办，问问给霍家安排了啥工作？ 她们也不贪心，不说给家里每个人都安排工作，一两个工作指标咋也该有的。 结果，街道办主任一个劲诉苦，说返城的知青实在太多了，哪有那么多单位接收。 还给两人使眼色，“你们听听，又吵吵嘞！” 姜沫听了两句，大意是下乡的闺女，回了城，现在哥嫂不让在家里住。 “这种事情太多了，姜同志，霍同志，你们自己有本事，不是开了服装店，就别为难我们了。” 这是两码事，工作指标是霍家应得的，街道办这态度也太敷衍了吧！ 回家把事情一说，老两口也觉得街道办主任太过分。 他们安排的工作，不合适，霍家人可以不去，可那是霍家应得的。 之前周芸想着保险柜里的好东西，就算一家人不干活，也不会饿肚子。 可静下心来一想，做个体户是赚钱，到底没有铁饭碗社会地位高。 要是霍家有一两个铁饭碗，说出去也有面子。 现在是做生意赚到钱，周芸又想要面子了。 所以，周芸就去找了街道办，在服装店这么久，周芸嘴皮子也练出来了。 姜沫和霍沉舟，两人年轻，也不和主任较真，周芸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最后还真给她和霍长征安排了工作。 一个是国营饭店的打饭活，一个是扫大街的活。 周芸气得差点晕过去，这也太侮辱人了。 丈夫以前管着工厂，她现在在服装店，每天也过手不少钱。 在街道办那帮人眼里，夫妻俩就只能去打饭，扫大街？ 周芸气呼呼的，两口子自然没去做街道办安排的工作，金大剪一听街道办给安排的这工作，也很无语。 “真是浪费人才，你们还年轻，扫大街这活，都是我这种老头干的。” 现在扫大街的活，他也不做了。 金大剪现在做起羽绒服，手艺可熟练了。 他现在无债一身轻，之前孙子在罐头厂卖羽绒服，他每天努力赚手工费，爷孙俩共同努力，早把金剪刀的一千块赚了出来。 还有盈余，当他把一千块还给干孙女的时候，姜丫头还担心影响爷孙俩生活，一开始还不收那钱，最后金大剪急了，姜丫头才把金剪刀的钱收下。 姜沫也发现了，自从老爷子把剪刀钱还上，整个人状态更好了。 临近年关，服装店的生意更忙了，一家人简直忙得脚不沾地。 爸妈他们是要回老家过年的。 周芸还留他们在京城过年，“城里热闹，农村多没意思。” 在黑土村窝了五年，过年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咋也得回去，家里的田也得找人种。” 在京城过完小年，姜沫和霍沉舟带着父母去逛百货大楼，买了很多东西。 “闺女，别买这么多，回去提着不方便。” 何桂兰心疼钱。 姜沫才不管那么多，“妈，过年回家，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家你得去吧，不得给他们分点。” 什么肉罐头，麦乳精，姜沫都买了很多。 这些都是稀罕东西。 二十五那天，姜大海五人回了老家，姜沫和霍沉舟把几人送到车站。 回去的路上，姜沫没怎么说话。 如果她没有穿书，二十五也放假了，她也要回家过年了。 而现在，姜沫心情复杂。 “媳妇，你是不是不舒服？” 霍沉舟一脸关心。 姜沫摇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不在娘家过年，就是有些感慨。” 姜沫说的此娘家非彼娘家！ 霍沉舟却拉住了姜沫的手，“媳妇，这样，今年就在京城过，明年，我努力说服爸妈留在京城过年，他们要是还回老家，那明年春节，我陪你回黑土村。” 霍沉舟一脸认真。 黑土村之于他，只是下放的地方，霍沉舟虽然在那待了五年，对那没多少感情。 可媳妇就不同了，黑土村是她的家乡，是生养她的地方。 姜沫要知道霍沉舟的想法，内心肯定会吐槽，她对黑土村有个屁感情，一个落后的山沟沟。 她在黑土村也没住多久，谈不上感情，她是想她二十一世纪的家。 姜沫嗔了霍沉舟一眼，“说什么呢？回我娘家过年，你不怕你爸妈不高兴？” 这年头，出嫁的女儿，哪有在娘家过年的。 “这有啥的，两边都是爸妈，去哪过年都一样。” 姜沫仔细观察霍沉舟脸色，没有半分勉强，这话也是发自内心。 姜沫心里感动，别说在八十年代，就算再过三四十年，很多男人，都不想陪老婆去娘家过年。 说白了，还是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 霍沉舟就很好，他的思想别说在八十年代，就算再过三四十年，也不落伍。 “老公，你真好！“ 姜沫眼神痴迷看着男人。 老天爷对她不薄，穿书前，三十多岁了，还是母胎单身，穿书后，给她发了个这么好的老公。 高大帅气，有责任心，尊重她。 穿书前，姜沫不相信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穿书后，遇到霍沉舟，她相信了爱情！ 霍沉舟好笑，“外面冷，我们赶紧回家。” 姜沫笑着点头，“好。” 等两人回到服装店，倒是发现个稀客。 服装店里，霍明兰一脸警惕看着宋凝雪，“姓宋的，我大哥和嫂子的感情可好了，你别想搞破坏。” 要不是开门做生意，想到宋家干过的缺德事，霍明兰都想把宋凝雪轰出去。 周芸以前有多喜欢宋凝雪，现在就有多讨厌她。 “凝雪，沉舟都结婚了，你来找他不合适。” 想到宋凝雪是自己招惹来的，周芸简直毁的肠子都青了。 “阿姨，你说什么呢，我不是来找霍沉舟的。” 霍明兰冷哼，反正不安好心。 “我是来找姜沫的！” 第二百一十章 我要结婚了！ 来找她？这可稀罕了？ 姜沫倒要看看宋凝雪打的什么主意？ “找我什么事？” 宋凝雪回头，正看到进门的两人，霍沉舟这张帅气的脸庞，她看了依然很心动。 可她也很清楚，两人这辈子不会再有过多交集了。 宋凝雪压下心底的酸涩，看向姜沫，“我要结婚了！” 话是对着姜沫说的，眼角的余光却下意识撇向霍沉舟，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可曾有半点懊恼失落？ 宋凝雪注定要失望了，听到她结婚的消息，霍沉舟才不会郁闷，甚至还很高兴。 终于要结婚了，省的时不时蹦跶一下，做些膈应人的事儿。 他可不想因为这个女人，影响了和媳妇儿的感情。 “哦，恭喜呀！” 姜沫这话说得不怎么走心。 宋凝雪也不在意，从包里掏出请柬，递给姜沫，“正月初十，我和梁邵安婚礼，要去捧场哦！” 姜沫觉得宋凝雪真是有毛病？ 两人很熟吗？ 结婚就结婚？ 为啥要给她发请柬。 难道是想邀请霍沉舟，怕新郎生气，才拿她当挡箭牌。 女主还真臭不要脸，都要结婚了，还惦记她男人。 姜沫心里吐槽，面上却是笑得一脸真诚，“好，那天要是有时间，我肯定去。” 宋凝雪笑着点了点头，离开之前又不甘的看了霍沉舟一眼。 还是一副镇定的模样，没有因为她结婚的消息，有半点情绪。 失落吗？ 肯定是失落的，毕竟她喜欢了霍沉舟很多年，就算要嫁给梁邵安，宋凝雪心里还是没把霍沉舟放下。 等宋凝雪离开，姜沫打开请柬，上面写着邀请她和家人参加婚礼。 正月初十，阳历2月14号，华国情人节，这天办婚礼，这两人还挺浪漫。 霍明兰好奇，“嫂子，你还真要去参加宋凝雪婚礼？” 霍沉舟也是一脸紧张看着自己媳妇，霍长征和周芸虽然没上前，也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姜沫摊手，“我只是说，那天有空肯定去，可我这每天忙着店里的事，不一定有空呀。” 她又不是闲着没事干，还给情敌随礼？ 有那钱下馆子多好！ 霍明兰笑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嫂子太聪明了！ 霍沉舟也笑，他媳妇真是太可爱啦！ 给姜沫送请柬，还是梁邵安的意思，之前姜沫夫妻找去了梁父所在的第三服装厂，梁父看不上个体户姜沫，那么小的单子，服装厂才不接。 结果，“火凤凰”牌羽绒服搞得风生水起，还在报纸上打广告。 梁父还挺后悔，当初要是给姜沫代加工羽绒服，上了报纸，他们厂子也能跟着火一把。 京城这些国营服装厂，都要比对业绩的。 可是梁邵安和姜沫也没啥交情，两人能认识，还是宋凝雪的原因。 梁邵安也查过三人间的感情纠葛，一想自己女朋友惦记人家有妇之夫，之前还整了不少幺蛾子。 梁邵安心里也不爽，可让他和宋凝雪分手，梁邵安又舍不得？ 宋凝雪长得漂亮，家世也不错，很适合做妻子。 回头一想，喜欢霍沉舟又咋地？ 姜同志长得漂亮，又能干，霍沉舟也不可能背着那么漂亮的老婆乱搞，再说，人家压根就对宋凝雪没意思。 不然宋凝雪也不会出那些昏招了。 梁邵安是男人，还是了解一些男人的心思，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女人，霍同志都不为所动，那是真对宋凝雪无感。 别说没有不吃鱼的猫，在霍沉舟那里，宋凝雪这条鱼就是臭的呗！ 想通了这些，梁邵安也不别扭了。 他才不管宋凝雪心里想着谁，嫁给他，就是他婆娘。 爱不爱都是虚的，得到人才是实的。 这不两人婚礼的事定下来，梁邵安就想着邀请姜沫参加婚礼。 宋凝雪和姜沫那点过节算啥，和实际利益比起来，都是毛毛雨，梁邵安才不会想那么多。 可他和姜沫压根也没见过几面，人家来服装厂，父亲还拒绝帮姜沫代加工衣服。 梁邵安怕自己去送请柬，姜沫会想起那次的不愉快，这不送请柬这事儿就交给了宋凝雪。 姜同志要是来参加婚礼，正合梁邵安心意，要是不来，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那就和他没关系，姜同志要是不来，肯定是不想看宋凝雪。 所以等以后，要是找姜同志谈生意，就不带宋凝雪了。 宋凝雪当时都惊呆了？ 她没想到梁邵安会邀请姜沫，梁邵安也不好把维持人脉关系那一套弯弯绕绕说给宋凝雪听。 只说都是一个圈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送个请柬是礼貌问题。 宋凝雪嘴角抽搐，宋家和梁家都是铁饭碗，个体户和她们算什么一个圈子。 突然，宋凝雪想知道霍沉舟知道她要结婚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就答应了来给姜沫送婚礼请柬。 结果，霍沉舟一点儿都不在意她结不结婚？ 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那么爱他，他却那么无情。 宋凝雪从“火凤凰”服装店离开，想到男人眼底的淡漠，眼泪不争气就落了下来。 胡乱擦了下眼睛，宋凝雪轻咬唇瓣，仰起头，试图把眼泪逼回去。 结果，脸上还是凉凉的。 原来下雪了，她伸出手，雪花落在手上。 她没有在擦眼睛，泪珠混着雪花落下。 她可以欺骗自己，不是因为霍沉舟流泪，是天太冷，掉下的眼泪，只是生理性泪水。 “姜同志来参加婚礼吗？” 要结婚了，梁邵安带着宋凝雪去百货大楼买衣服。 宋凝雪点头，不想多说。 再看梁邵安普通的长相，心情更是复杂，要是梁邵安也像霍沉舟长得那么帅，她就不会觉得委屈了。 甚至还可以给姜沫送请柬的时候，好好炫耀一番，梁邵安普通的样貌，实在炫耀不起来。 现在看梁邵安，心底还是很不甘心。 可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她只能嫁给梁邵安。 宋凝雪有些后悔，真不应该沦陷在梁邵安的甜言蜜语和礼物中，轻易把自己交出去。 “她怎么说的？” 梁邵安还很好奇，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宋凝雪把姜沫的话一说，梁邵安皱眉，“姜同志不会来参加婚礼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来就不来，谁稀罕呀！（求催更，求票票） “怎么可能？她明明说，那天只要有空，肯定来呀！” 宋凝雪反驳。 “那人家那天要没空呢？” 梁邵安看向宋凝雪，她这是光长了一张漂亮脸蛋，还是没脑子呀！ 话都听不明白。 宋凝雪一愣，“不来就不来，谁稀罕呀！” 也就梁家的条件她看得上，梁邵安这个人，嫁给他，她心里还有点委屈呢？ 长得又没霍沉舟帅，要不是两人该做的都做完了，宋凝雪也不会轻易就松口答应嫁给他。 临近年关，“火凤凰”生意火爆，一家人每天都忙到很晚。 之前店里三个人就行，这几天，霍沉舟和姜沫都在服装店里待着，转眼到了二十八，一家人盘点完店里存货，拿出提前写好的红纸贴在门上：本店2月3号-2月9号期间歇业，2月10号（正月初六）恢复营业。 “钱是赚不完的，过年还是要休息一下。” 没必要大年三十在关门么，钱又赚不完，不休息几天，全家人身体都要吃不消了。 这三天可把姜沫累坏了，爸妈他们回了老家，服装店又忙，这三天就没让工人去四合院做羽绒服。 没办法，四合院那里没人盯着，也怕有人手脚不干净偷衣服。 姜沫不想把人想那么坏，可一件羽绒服卖出去大几十，个别工人也在她这里拿过货，姜沫不想考验人性。 光靠金大剪一个人盯着，真有人想偷东西，老爷子八十多岁，哪盯得过来。 服装店更忙，马上过年了，正是销售旺季，大家攒了一年钱，咬咬牙，过年买件新衣服。 爸妈没回老家的时候，服装店关了门，一家人直接去四合院吃饭。 这三天，店里忙得团团转，大家吃饭也是糊弄。 很多时候，就是买个烧饼对付一顿。 从早上开门，店里就不断有人，晚上七八点，还有顾客，等服装店关门，都九点多了。 一家人这几天都住在西单四合院这边。 “现在有年味了。” 周芸感叹，街道两边的树上都绑了小灯，黑夜中，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家家户户在门外也都挂起了红灯笼。 “明天去买一些年货，这几天光忙了，年货还没置办。” 一家人说着话，往西单四合院走。 到了四合院，姜沫洗完澡，也没着急睡觉，拿出纸笔拉了个清单，把明天要买的东西，先写下来，省得到时候忘了。 做完这些，霍沉舟也洗完澡了。 等两人躺在床上，自然少不了一番深入交流。 霍沉舟这几天憋坏了，这几天店里忙，老婆一脸疲惫，晚上两人躺在一个被窝，真就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了。 虽然他很想做点什么？ 可媳妇那么累，他还想着那事，自己都觉得很过分。 明天服装店歇业，不用起那么早，霍沉舟可不就要好好表现一下。 云雨之后，姜沫更累了，看着霍沉舟精神奕奕。 她不满的咕哝，“你都不累的吗？” 白天都忙了一天，晚上还这么有精力。 骗子，还说什么采阳补阴，她看分明是臭男人采阴补阳。 “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累！” 吃到肉的某人，张口就是情话。 一开始霍沉舟还很含蓄，随着两人深入交流的次数越来越多，情话也是张口就来。 “切，你就哄我吧，每天都吃一道菜，哪有不腻的时候。” 姜沫“哼”了一声。 都说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她和霍沉舟真正在一起才多久？ 两人还处于热恋中，恋爱中的男女，空气中都充满着恋爱的酸臭味。 她虽然很爱霍沉舟，也能感受到男人的爱，可男人对自己的爱能持续多久，姜沫还真不敢说。 很多婚姻，一开始甜蜜，后面走到离婚的夫妻也不是没有。 姜沫告诉自己理智一点，不能沉溺于男人的甜言蜜语中。 谁知道霍沉舟却一脸认真，“媳妇儿，你说得不对！” 姜沫不解，什么不对？ “如果你非要打比喻，那你对我来说，绝不是一道菜，而是水，水是生命的源泉，没有水，人会渴死，你就是我生命中的水。” 两人目光对视，又刚做完运动，本来就在一个被窝，身体亲密搂在一起。 霍沉舟这番话，姜沫真的感动到了。 “你这一天天，油嘴滑舌，赶紧睡觉啦。” 姜沫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霍沉舟温柔在姜沫额头落下一吻，“好，媳妇，晚安。” “晚安。” 姜沫小声咕哝。 男人却把脸凑到姜沫面前，姜沫不解，“晚安吻，媳妇，我都给你晚安吻了，你不吻我。” 这个臭男人。 姜沫亲了男人脸一下，霍沉舟心满意足。 搂着老婆，睡觉啦！ 这几天一家人都累坏了，大冬天，本来就爱睡懒觉。 起床的时候，太阳都升老高。 早饭也不用吃了，直接做午饭吃。 霍家没有男人不进厨房的陋习，大家一起动手，半个小时，三菜一汤就做好了。 吃过午饭，周芸让小两口去置办年货，她准备和霍长征把四合院这边里里外外打扫一下。 春节还是要在洋房那边过的，四合院这边工人做羽绒服。 亲家他们没回老家的时候，都是他们打扫，这几天，没人打扫，地板上都落了灰，是要好好打扫一下。 “妈，我也一起去。” 霍明兰才不在家待着，待着也是干家务。 “行行行，你也去。” 这臭孩子，就知道当电灯泡。 霍明兰跟着也帮了不少忙，买的东西多，还能帮着提东西。 要不她和霍沉舟，一趟都不见得能拿的过来。 买了年画娃娃，窗花。 本来要买成品对联的，霍沉舟想在老婆面前露一手，直接买的墨水，毛笔和红纸，准备自己写对联。 霍明兰看着年画上的胖娃娃，还打趣姜沫。 “嫂子，这年画娃娃可真好看，你赶紧给我哥生个大胖小子，肯定比这个娃娃还好看。” 霍明兰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大哥这么帅，嫂子又这么漂亮，两人的孩子肯定会很好看。 说到孩子，姜沫眼底一片柔软。 她和霍沉舟也不是每次都做措施，还真有怀孕的可能。 第二百一十二章 她都是亿万富婆了，就让她嘚瑟一下嘛！ “也不一定是大胖小子，也有可能是大胖丫头呀！” 姜沫这话，霍明兰很兴奋，“嫂子，你是不是怀孕了？” 霍沉舟也一脸激动看着姜沫，又忍不住心虚，昨天晚上两人还深入交流，媳妇要是怀孕，会不会伤到孩子？ 看着两人眼底的期待，姜沫干笑，“没有。” 得到否定答案，兄妹俩脸上闪过失落，姜沫还有点不好意思，她就是感慨一下。 “那你们俩要努力了，爸妈一直想抱孙子。” 霍沉舟重重拍了妹妹肩膀一下，“臭丫头，没大没小的。” 霍明兰连忙求饶，“不敢不敢。” 她哪敢像老妈那样催生哥嫂？ “好了，别闹了。” 三人又去买了电线，灯泡，红灯笼，手里东西满满当当。 回到四合院，周芸和霍长征把房间打扫干净了，几人也没闲着，张罗着贴年画，写对联。 把西单这边的对联贴好，还要把剩下的几套四合院，今天都贴上对联。 明天大年三十，就在洋房那边过，今天下午真是时间紧任务重。 霍沉舟要写八处房子的对联。 找了个空碗，把墨汁倒在碗里，霍沉舟拿起毛笔，蘸着墨汁，就开始写对联，上联，瑞气盈门迎福利，春风入户送财来；横批，万象更新！ 霍沉舟毛笔字写的真不错，姜沫鼓掌，“好棒！” 对联写的也好。 媳妇一脸崇拜看着他，某人得意的勾起嘴角。 姜沫真的很佩服霍沉舟，写得一手好毛笔字。 她用毛笔写字简直就是鬼画符。 穿书前，姜沫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从小培养孩子书法啥的。 她这代人真没几个人会写毛笔字。 八十年代，大城市有卖对联的，农村哪有卖对联的，大部分家庭，还是自己写对联。 在2025年，还真没几个人写对联。 生活越来越好，年味是越来越淡。 姜沫把霍沉舟写好的对联放到桌子上，等着晾干，写完对联的霍沉舟，又和霍长征出去给大门上挂红灯笼。 虽然过年那几天他们在洋房那边住，可西单这边的灯笼也要挂，她爸妈和哥嫂过完春节，差不多初六七就来京城了。 老百姓心里，过完正月十五，年才算过完。 周芸用白面打了点浆糊，用来贴对联。 给西单四合院，服装店都贴上对联。 霍沉舟和姜沫又去另外六处四合院贴对联，公婆和小姑子则是回洋房的家忙碌。 之前和霍沉舟聊过，知道国家返还了霍家八套房产。 姜沫就去过两处，一处是她们常住的洋房，一处就是西单那边的四合院。 其它六处四合院，姜沫还是第一次来。 霍沉舟也是返城之后第一次过来，五年了，这几处房子，和五年前比，看着破了一些。 两人也没闲着，进了四合院，就直奔主题贴对联。 这六套院子，暂时也不住人，就光贴贴对联。 所有房子的对联贴完，回去的路上，姜沫还晕乎乎的，联想到三四十年后，四合院飙升到以亿为单位的价格。 她心情有点激动，又有点不敢相信。 看女人走神，霍沉舟一脸担心，“媳妇，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六套四合院都不在一个地方，两人一下午，一直在外面跑，现在天气又冷，霍沉舟担心姜沫吹冷风感冒。 说话的时候，手已经抚上姜沫额头。 “还好，不是很烫！” 姜沫摇头，“老公，那六套四合院都是咱家的？” 霍沉舟点头，“是呀！” 姜沫勾唇，“那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霍沉舟哪舍得掐她，轻轻碰了她手一下，“当然是真的啦！” 姜沫看男人舍不得下手，她直接狠狠掐手背一下，疼痛感袭来，姜沫龇牙咧嘴。 霍沉舟心疼，“都说了不是做梦，你还那么用力掐自己，疼了吧！” 姜沫皮肤娇嫩，被掐的地方，皮肤已经变红。 霍沉舟拉起她的手，轻轻吹在她手背上。 像哄孩子一般，“呼呼就不痛了。” 姜沫却很激动，“不是做梦，都是咱家的。” “发财了，发财了！” 霍沉舟好笑，“傻不傻呀！” 姜沫很兴奋，八套房产，给了她父母一套，还有七套，等小姑子出嫁，就算分走四套，公婆一套，那还有两套是她和霍沉舟的，她都是亿万富婆了，就让她嘚瑟一下嘛！ 姜沫开心，霍沉舟更开心。 爱上一个人，她的喜怒哀乐，也会狠狠牵动自己的心。 一路上，姜沫都处于一种异常兴奋的状态，霍沉舟心想，早知道老婆这么喜欢房子，他应该早点带她来看这六套四合院的。 等两人回到洋房，家里就霍长征一人。 “母女俩出去大采购了。” 霍长征开口。 是要多采买点肉蛋类食物，大过年的，商店也要休息，一般都是初三以后才会开门。 正说着话，母女俩提着菜篮子回来了。 “今天回来晚了，肉和菜看着都不太新鲜，就没买太多，明天早上再去买。” 干了一天活，晚饭也简单，蒸了锅米饭，做了红烧肉，酸辣土豆丝，虽然只有两个菜，可量大，一家人吃的很饱。 京城不像黑土村，做饭也方便，没必要一下做太多，顿顿吃剩饭。 他们基本是不吃隔夜饭的，在家开火，当天饭菜尽量都当天吃完。 不然家里又没有冰箱，现在虽然是冬天，洋房这边，集中供暖，室内温度可不低，剩饭第二天容易变质。 农村就没这烦恼，黑土村的老百姓，家里连个煤炉子都舍不得买，屋里的水桶里都是大冰块。 剩饭剩菜，放一个礼拜，都不会变质。 “也不知道闺女和女婿在京城咋样？” 吃过晚饭，何桂兰和炕上的父子俩说。 女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不在家过年，何桂兰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好在两个孩子感情好，女婿是个心眼好的，对她女儿好。 “那肯定好，首都可比黑土村热闹多了。” 回到老家，姜睿挺不习惯，京城有电，晚上还能看书学习，在老家，他倒是想坐在煤油灯下面看书，老妈不让，怕他伤眼睛。 “爸，妈，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第二百一十三章 姜沫心疼霍沉舟！（求催更，求票票！） “怎么着也得等班车通车，初六以后了。” “咋地，臭小子光想着回京城，看不上黑土村了？你可不能忘本！” 姜大海教育姜睿。 姜睿委屈，“爸，您说啥呀，我是想着在京城，晚上也能看书学习。” 姜大海一愣，“是，等班车通了，咱们就去京城。” 黑土村这么穷，还没通电，小睿晚上就没法看书，城里的孩子就不同了，家里有电灯，晚上想看书到几点都行，这不就拉开差距了。 阴历二十五回到老家，夫妻俩也没闲着，做了油炸糕，油饼，麻花，压了土豆粉条，又做了一锅豆腐，冻了半锅，剩下半锅吃鲜豆腐。 又回了一趟何桂兰娘家，家里有三轮自行车就是方便。 姜大海也不是小气人，夫妻俩过日子，孩子小时候，家里穷，老丈母娘没少接济过，一些吃食很多都是其他儿女孝顺老两口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丈母娘对自家的好，一桩桩，一件件，姜大海都记得，这不，今年夫妻俩赚了点钱，给两边的父母也买了不少东西。 给两边父母一家买了一条猪腿，还有闺女买的那些麦乳精，肉罐头，都给分了一些，还有自己家做的一些吃的都拿了些。 两个外孙都跟着去了，小睿在上学没挣钱就去看看老两口，大儿子姜泽则给姥姥姥爷留了一百块钱，让两人买吃的。 当然爷爷奶奶这边也有，老两口开始说什么也不要，说姜泽成家了，用钱的地方多，一百块钱不是个小数目，让媳妇知道别回去吵架。 这真不是夸张，别说在缺衣少粮的八十年代，就是再过三四十年，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姜泽再三保证，给钱这事儿是和老婆商量好的，不会吵架，老两口才把钱收下。 给小睿五块钱压岁钱，还嘱咐他们别说出去。 这倒是能理解，老丈母家又不光生他婆娘一人，儿女好几个，小辈也好几个，别的不说，老婆的娘家嫂子，也是个不好相处的，和王晓燕的尖酸刻薄不相上下。 要是知道老两口给外孙五元压岁钱，肯定会找事，这年头，压岁钱很多都给五毛钱，一元的压岁钱都是多的。 老两口年龄大了，就靠着土里刨食，一年也攒不下多少钱，好几个孩子，都要给五块压岁钱，那还得了？ 姜老头就会来事多了，大孙子给的那一百块钱，他抽了两张给姜睿，没说是压岁钱，只说那是小睿学习好，给孩子的奖励。 王晓燕就是想争嘴也争不着，俊峰要是也学习那么好，他也会奖励。 再说老大家财黑，过年就给家里送了两包点心，听说王晓燕给娘家的东西比他们多，姜老头本来还不痛快呢！ 原本听说老二家把土地找外人种，姜老头心里还不太高兴，老二也是糊涂蛋，那土地给他种多好，他种不过来，不还有老大家，为啥要便宜了别人。 虽然要给租金，那给完租金，剩下的粮食，还是占便宜，他本来还想和老二说说，大不了他们种地给他们掏这个租金。 后来一看老大家办的这事儿，姜老头也不想那么多了。 土里刨食辛苦一年，都不见得能攒下两百元，上次乖孙女就给了二百块钱，这次大孙子又给了一百元。 老二家还拿了那么多东西过来，光钱老二家这边都给了三百元，他还惦记那土地干啥？ 大年三十，一家人早早起床，先是去菜市场买了很多食材，回到家就各自忙碌。 霍沉舟和霍长征在院子里杀鱼宰鸡，周芸在剁饺子馅，姜沫做菜，霍明兰给姜沫打下手。 “说起来，在黑土村那五年，第一次吃鸡肉，还要感谢我哥。” 姑嫂俩扯着闲话。 “就是妈饿晕那次，大哥去抓你家鸡，那只鸡主要进了我和妈肚子里，爸吃了一点，哥一块肉都没吃到。” “嫂子，现在你和大哥感情这么好，我真的很开心。” 姜沫心里却酸酸的，男主因为母亲饿晕去偷鸡，偷来的鸡，他连口汤都没喝到，被迫娶了两百多斤的原主，搭上了自己一辈子幸福，姜沫挺心疼霍沉舟的。 周芸看着漂亮的儿媳妇，也觉得姻缘很奇妙。 谁能想到曾经两百多斤的儿媳妇能争气成这样？ 团年饭还是很丰盛的，有鸡有鱼，大肘子，排骨，还做了凉拌菜，想到小姑子说当初那只鸡男主一口都没吃到。 姜沫给霍沉舟碗里夹了一只鸡大腿。 “多吃点。” 霍沉舟嘴角勾起，又给媳妇夹菜。 然后，他发现了，媳妇给他夹了好几块鸡肉，霍沉舟想不到，难道媳妇觉得今天这鸡做的最好吃？ 想不通就不想，这是媳妇对他满满的爱，霍沉舟吃在嘴里，甜到心里。 做的多，免不了要剩菜，鱼却是婆婆提前说，要剩一些，寓意年年有余。 “这是返城之后，第一个除夕，我心里开心。” 霍长征声音哽咽，想到黑土村那五年，霍家人都感触很深。 “爸，喝酒，我们大家干杯。” 霍沉舟看父亲眼眶都红了，连忙开口。 再这样下去，老爸眼泪别在掉下来。 “干杯。” 男人喝白酒，女的喝雪碧。 洋房里传出欢声笑语。 吃完饭，收拾碗筷，周芸趁着姜沫去厨房的时候，把霍明兰和姜沫说的话告诉了儿子。 “儿媳妇那是心疼你，知道那只鸡你一口没吃。” 怪不得媳妇一个劲给他夹鸡肉吃。 霍沉舟心里感动。 “姜沫是个好孩子，儿呀，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女孩子远嫁不容易！” 周芸也有女儿，她也希望明兰以后的丈夫对她闺女好。 别说什么婆媳是天敌，还是分人的。 有些人平时就喜欢斤斤计较，一起生活自然少不了摩擦，都想当家里的女主人，针尖对麦芒，能没有婆媳关系？ 姜沫和周芸相处的就很好，之前原主两百多斤，当妈的觉得委屈了儿子，自然是看姜沫哪哪都不顺眼，后来儿媳妇变好，小两口感情好，好好过日子，她这个当妈的自然不会和儿媳妇争个高下，那不是给自己儿子找麻烦！ 第二百一十四章 谢谢老公给的压岁钱！ 听了母亲的话，霍沉舟一颗心都被粉红泡泡包裹着，姜沫还在洗碗，霍沉舟直接上前抱住她。 他抱得很紧，好似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血肉里。 “媳妇，媳妇。” 男人语气温柔的要滴出水来，姜沫都愣住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我还在洗碗，你快放开我！” 霍沉舟却没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紧。 “我手上还有水，把你衣服弄湿了。” 姜沫没有回抱男人，她一手泡沫。 霍沉舟松开姜沫，他拉起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掉手上的泡沫，又掏出手绢，把姜沫双手擦干。 “别擦手呀，我还没洗完。” 霍沉舟也不听，把姜沫往旁边推了推，自己去洗剩下的碗。 姜沫好笑，这个家伙，嘴角简直咧到了耳后根。 等男人洗完碗，姜沫追问他刚才的反常，霍沉舟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哼，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不然我生气了！” 姜沫一脸傲娇，霍沉舟被媳妇可爱的样子萌到。 男人亲吻姜沫嘴唇，这个吻只是轻轻触碰，很快就离开，不含任何情欲，霍沉舟一脸虔诚。 姜沫伸手轻抚被男人吻过的唇瓣，上面还有男人的余温，没好气白了男人一眼，大白天就耍流氓。 家里人随时都可能进厨房。 “讨厌，被看到多不好意思呀！” 姜沫脸颊羞红。 霍沉舟却不以为意，“怕啥，咱俩感情好，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话是这么说，人家会害羞的，哪有他厚脸皮呀！ “别想糊弄过去，赶紧说。” 姜沫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她这是转移话题。 “我很高兴。” 霍沉舟把周芸告诉他的事情说了。 这下换姜沫不好意思了，“我就是看那道菜离着你有点远，才给你夹的，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这理由还真牵强，霍沉舟胳膊长，饭桌又不是很大，哪道菜会夹不到？ 霍沉舟也不拆穿姜沫，媳妇在意他，他高兴还来不及？ 前世今生，姜沫还是第一次在京城过年。 除夕之夜，今晚要守岁，全家人坐在客厅吃着瓜子，看沪市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1981年，央视还没有春晚，沪市倒是第一次有了春晚。 这时候的春晚很有意思，是点播的形式，点到哪个影人就上来表演，还挺有意思，姜沫看得津津有味。 守到晚上10点时，全家人都一起上阵包饺子，要往饺子里塞硬币，姜沫看婆婆偷偷在塞硬币的饺子上做记号，她也没吱声。 包完饺子，周芸和霍长征一人拿了三个红包出来，“给你们的压岁钱。” 姜沫愣愣接过，这还有压岁钱？ 也太爽了！ 压岁即是压祟，是长辈祝愿晚辈在新的一年里健康吉利，平平安安。 “谢谢爸，谢谢妈。” 三人的声音响起。 霍明兰眼珠转了转，“哥，嫂子，我的压岁钱？” 她摊手，一脸俏皮看着两人。 姜沫干笑，要不要把公婆给她的红包在给小姑子。 谁知霍沉舟倒是从裤兜里掏了两个红包出来，“呐，这是我和你嫂子给你准备的压岁钱。” 霍明兰本来只是开玩笑，没想到还真有，而且这红包明显是大哥提前准备的，她心里很高兴，“谢谢嫂子，谢谢哥。” 为啥要先谢嫂子，大哥都听嫂子的，她不能分不清大小王呀，总之，抱紧嫂子大腿，准没错的啦！ 家里买了鞭炮和烟花，掐着12点时候在屋子外面点燃，还没到12点时就有零星的鞭炮声，越接近12点鞭炮声越多。 父子俩提前出去，把鞭炮沿着家门口那条路长长铺开，将鞭炮头尾相接，可以响的更久。 等到放烟花的时候，三个女同志也出去了。 霍沉舟怕姜沫冷，还握着她的手哈气。 烟花在空中绽放，姜沫更深刻感受到，过年了。 全家人互相问好，“过年好！” 鞭炮声渐渐小了，大家陆续回到房间。 两人回到房间，姜沫把公婆给的两个红包拆了，一个红包里面有十张大团结，她把霍沉舟的红包也拆了，一个红包也是一百。 “爸妈真大气。” 没想到她和霍沉舟都结婚了，还有压岁钱拿？ 很奇妙的感觉，别说在缺衣少粮的八十年代，公婆给儿媳妇压岁钱是个稀罕事，就算在姜沫生活的二十一世纪，也没几个公婆给儿媳妇压岁钱的。 “还好你提前准备了两个红包，不然就尴尬了。” “对了，你给明兰的两个红包里包了多少钱。” 姜沫看着霍沉舟。 “一个里面包了一百块钱。” 姜沫点头，小姑子是亲妹子，给两百块钱的压岁钱，也是应该的。 “呐，这个是给你的。” 突然，霍沉舟把一个红包递给姜沫。 这个红包一看就很厚，里面放的肯定不止一百元。 “这是？” 姜沫一脸疑问。 “压岁钱呀！” 男人好笑。 姜沫也笑，“谢谢老公给的压岁钱！“ 她迫不及待把红包拆开，里面放了整整四十张大团结。 “四百元，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姜沫一脸疑惑。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把前几年没给的压岁钱都补上，媳妇儿，来到了1981年，我们建立革命友谊的第四个年头了。“ 姜沫心里感动，男主还真有心，在黑土村的时候，他就是想给压岁钱，也没那个能力。 那时候但凡身上要有钱，也不至于沦落成偷鸡贼。 “我都没想到给你准备压岁钱。” 和霍沉舟比起来，她想的就没那么周到了。 霍沉舟摇头，一脸认真看着姜沫，“媳妇，我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 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姜沫看着男人眼底的深情，两人的身体不断靠近，很自然的唇就吻到了一起。 一吻结束，两人的气息都有点喘。 姜沫把红包里的钱掏出来，数了好几遍，还是数现金有感觉，后世互联网发达，买东西都线上支持。 手机扫一下，钱就出去了，钱就是账户里一个数字，失去了好多乐趣。 霍沉舟看老婆数钱的财迷模样，嘴角微微勾起。 突然，姜沫想到什么？ 伸手狠狠去掐男人腰间的软肉，面对媳妇的指控，霍沉舟好冤枉！ 第二百一十五章 媳妇，我没有藏私房钱！（求催更，求票票） 第215章 媳妇，我没有藏私房钱！ “好呀，霍沉舟，你竟然背着我藏私房钱！” 姜沫眨着那双美丽的大眼，不满的看着男人。 “媳妇，我没有藏私房钱！” 霍沉舟一脸委屈，他怎么可能藏私房钱，这个事必须说清楚，有的男人偷藏私房钱，被老婆发现，两口子就吵架。 他全心全意和媳妇过日子，可不会干这事。 “那你说这钱怎么来的？给我四百压岁钱，给明兰的压岁钱两百，就是六百元，你身上哪有那么多钱？” 姜沫虽然给家里人每人每个月都开两百块钱工资，服装店每个月都做账的，五个人每月工资支出是一千元。 一开始姜沫也没想到给公婆还有她和霍沉舟开工资，小姑子的工资是要给的，之前摆摊的时候，明兰就有工资。 反正生意是自家的，用钱直接拿就好，后来她发现公婆根本不会动用店里的营业款，每天都存到银行。 平时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都是婆婆张罗，她也会往家里买东西，大头还是婆婆安排，公婆又不从店里拿钱用，她和霍沉舟不是成了啃老族，姜沫就给每个人都开工资，怕只给公婆开工资，两人不要，才把她和霍沉舟的工资也加上。 霍沉舟还主动说要把两百元上交，姜沫没要，男人身上不能没有钱，谁没有个人际交往。 不能每次男人要用钱都找她拿，多不方便呀！ 服装店是十一月一号开业的，二月的200元工资还没结算。 霍沉舟统共领了六百元工资，平时也不是一分钱不花，之前回老家的车票都是他买的，还有置办年货，都是他掏钱，他身上的六百元工资用了很多，所以姜沫才会说他藏私房钱。 姜沫紧盯着霍沉舟眼睛，等他给答案。 霍沉舟清了清嗓子，“我和妈拿了一千块。” 啊，这钱是给婆婆要的？ 霍沉舟又从抽屉里拿了两个红包出来。 “这是给姜睿准备的压岁钱。” 姜沫接过，打开，一个红包里面包了十张大团结。 姜沫心里还挺感动，姜睿是她弟弟，她这个当姐的还想着等小睿来京城在准备压岁钱，没想到霍沉舟都提前准备好了。 “我今天无意中看到妈准备压岁钱，和她拿了一千块现金。” “媳妇，我真没藏私房钱，我不会干那种事，你要相信我！” 姜沫当然相信霍沉舟不会骗自己。 “你怎么和妈拿了一千块，你这么做，妈不是要误会我不给你钱，哎呀，真是的？” 看着女人懊恼的小模样，霍沉舟连忙解释，“媳妇，你别想那么多，那钱也不是我特意和妈要的，也是她硬塞给我的。” 之前姜沫给了周芸一个存折，让她随便花。 周芸哪会动存折里的钱，儿媳妇孝顺，存折她就先帮小两口保管着，这不是要过年了，周芸就去银行取了五千块钱。 她还挺不好意思，本来想着不动存折的钱，把保险柜里的东西在卖一点，还是霍长征说她，儿媳妇是真心实意给你存折的，你再去变卖金条，孩子们知道了，心里多不得劲。 周芸才下定决心取了存折的钱， 下午她准备压岁钱的时候，正好被霍沉舟看到了，周芸就想着过完年，亲家一家也来京城了。 存折她拿着，怕小两口身上的钱不趁手，这不就给了霍沉舟一千块。 本来想直接给姜沫的，怕她不要，就给了霍沉舟。 霍沉舟发现老妈给每个压岁钱红包都包了一百元，霍沉舟也就给霍明兰和姜睿的红包都包了一百元。 他和姜沫的，那就是四个红包，一想到媳妇嫁给自己四年，霍沉舟又给姜沫包了个四百元的压岁钱红包。 就这样，从周芸手里拿过来的一千块，转手就变成两百元，也就没和姜沫提。 主要某人想在媳妇面前有个高大上的形象，一想给老婆的压岁钱是老妈支援的，他多没面子！ 现在被老婆误会藏私房钱，霍沉舟可不就倒豆子般把事情赶紧解释清楚。 听了男人的话，姜沫捂脸，霍沉舟可真是绝世好男人。 婆婆给的钱，到他手里还没捂热，大部分就进了她兜里。 “老公，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别说什么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自己误会了人家，就应该道歉。 听着小女人软软的声音，霍沉舟哪会生气。 “是我不好，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姜沫心更软了，霍家都是好人，自从她做了羽绒服生意， “火凤凰”服装店当天的营业款也不是每天都存。 工人交了货，她还要给人结算手工费，还有很多找她批发羽绒服的个体户，姜沫身上可真不差钱。 她也就之前给过婆婆一个存折，后面存的钱，就没再给周芸了，摊子铺的大，需要的流动资金就多，不然前脚刚把存折给婆婆，回头她要采购羽绒服用的材料，后脚就去和婆婆把存折要出来，这也不是不行，就是挺尴尬的。 现在婆婆还硬塞给霍沉舟一千块，怕两人用钱不趁手，姜沫心里很感动。 两口子把话说开，又好得跟一个人一般。 两人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零散的鞭炮声。 姜沫对霍沉舟小时候的事情感兴趣，缠着他和自己说。 霍沉舟和姜沫说了几件趣事，姜沫听着男人好听的嗓音，直接去梦了周公。 霍沉舟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一看，小女人睡着了，他笑着在妻子额头落下一吻，“媳妇，晚安。” 姜沫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天还没亮，外面还是鞭炮声。 她洗漱好，家里人都起来了。 婆婆在厨房煮饺子。 其他人在客厅看电视。 看到姜沫，霍明兰连忙给姜沫倒了一碗红糖水。 “嫂子，喝红糖水。 大年初一醒来喝一碗红糖水，寓意一家人新的一年红红火火，甜甜蜜蜜。 每个地方的习俗不一样，黑土村有这说法。 霍家也是下放这五年，从黑土村那听说的。 红糖水下肚，肚子暖呼呼的，很舒服。 很快，饺子也煮好了，一家人吃饺子。 不意外的，姜沫，霍沉舟，霍明兰都吃到了婆婆做着记号的硬币饺子。 “吃到硬币了，说明新的一年，咱家要发大财。” 皮薄馅大的肉饺子，每一个咬下去都特别满足。 大家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