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出轨后,我神医身份曝光了》 第一章富婆姐姐 清晨,酒店。 宿醉的头痛欲裂,他挣扎着坐起身,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 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只剩下凌乱的床单,无声地诉说着昨晚的疯狂。 浴室里传来水声,片刻后,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裹着浴袍走了出来。她就是这次的目标客户,上官妃。 “醒了?”上官妃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陈敢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他狼狈地抓过衣服穿上,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懊悔和强烈的自我厌恶感像是无数只蚂蚁,啃噬着他的内心。 为了这份该死的合同,他竟然…… “合同我签了。”上官妃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和一支笔,刷刷几下签上自己的名字,推到陈敢面前。“你的业务能力不错。” 陈敢看着那份梦寐以求的合同,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觉得无比讽刺。 上官妃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从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现金,放在合同上。“这是给你的,跟合同无关。” 那沓鲜红的钞票像一团火,灼痛了陈敢的眼睛。他猛地抬起头,喉结滚动了一下,沙哑地开口:“李总,我只是个业务员,签合同是我的本职工作。这钱,我不能要。” 他将那沓钱推了回去,动作不大,却异常坚决。 上官妃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盯着陈敢看了几秒,最终收回了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行,有骨气。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她便换上衣服,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房门“咔哒”一声关上,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陈敢愈发沉重的心跳和无尽的空虚。 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与女友合租的出租屋,已经是中午。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生怕吵醒还在休息的女友杨艳。 卧室的门虚掩着,他探头望去,杨艳正侧身熟睡,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而平稳。 看着她安详的睡颜,陈敢心中那份刚刚被压下去的愧疚感,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再次汹涌而出。 悄悄关上门,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在客厅的沙发上枯坐了一整个下午。 第二天,陈敢带着签好的合同来到公司,直接走进了上司周望的办公室。 “周经理,上官妃的合同签下来了。”他将合同放在桌上。 周望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拿起合同翻看着,脸上笑开了花:“可以啊陈敢!我就知道你小子行!不枉我这么看好你!” 他重重地拍了拍陈敢的肩膀,满脸都是“你懂的”的表情。 陈敢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周经理,我觉得昨晚的酒……好像有点问题。” 周望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油滑的样子,他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你想多了吧?成年人的世界,喝上头了很正常。再说了,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是好的嘛!你拿下了上官妃这个硬骨头,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凑近陈敢,压低声音,用一种心照不宣的语气说:“小陈,你得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你这长相,就是你最大的资本,别浪费了。” 这番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陈敢头晕目眩。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幻想,以为自己是被算计了,但周望的话彻底击碎了他的侥明。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可以随时出卖色相的工具。 周望似乎没注意到陈敢煞白的脸色,他将合同收好,靠在老板椅上,慢悠悠地抛出了一个更具诱惑力的炸弹。 “实习期马上结束了,想不想转正?” 陈敢猛地抬头。 “想转正,就得拿出更大的业绩来。” 周望指了指窗外,“我们片区有个女王,叫上官妃,是个身家过亿的美女富婆。只要你能把她搞定,别说转正,年底的销冠都是你的!” 上官妃……这个名字像一座大山,压得陈敢喘不过气。他知道,周望所谓的“搞定”,绝不仅仅是签下一份合同那么简单。 陈敢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手机恰好没电自动关机。他必须立刻回去拿充电器,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联系。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出租屋,掏出钥匙开门。 然而,门刚一推开,他就僵在了原地。 玄关处,多了一双陌生的男士皮鞋。而卧室里,正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女人暧昧的喘息和男人粗重的笑声。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杨艳! 陈敢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炸雷劈中,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冷到冰点。他一步步走向卧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猛地推开卧室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眦欲裂。杨艳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正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他们共同的床上!那张他昨晚因为愧疚而不敢躺上去的床! “啊!”杨艳发出一声尖叫,慌乱地拉过被子遮住自己。 那个男人却显得异常镇定,他不紧不慢地从床上坐起来,瞥了一眼门口的陈敢,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陈敢?你怎么回来了?”杨艳的声音里带着惊慌,却没有半分愧疚。 “他是谁?”陈敢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 “既然被你撞见了,那我就直说了。”杨艳索性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脸上恢复了冷漠,“我们分手吧。他叫王浪,我们在一起了。” “为什么?”陈敢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杨免冷笑一声,像是在看一个天真的傻子。 “陈敢,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个月挣几个钱?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给我未来?你给得起我想要的生活吗?你知道王浪是谁吗?” “他一句话,就能让我转正,还能把我调进公司总部!你呢?你除了会说几句不值钱的甜言蜜语,还能给我什么?”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陈敢的心上。 王浪在一旁悠闲地点了根烟,吐出一个烟圈,挑衅地看着陈敢:“小子,听明白了吗?你配不上她。赶紧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我杀了你!”积攒的屈辱、愤怒和背叛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陈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嘶吼着朝王浪扑了过去。 然而,他那点因长期营养不良而虚浮的力气,在人高马大的王浪面前根本不够看。 王浪轻松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随即抄起床边的一把木凳,毫不留情地朝着陈敢的头上砸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陈敢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你他妈敢动我?你知道我姐是谁吗?” 王浪扔掉凳子,居高临下地指着陈敢的鼻子,嚣张地吼道。 “我姐是上官妃!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识相的就赶紧滚,再敢纠缠杨艳,我让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上官妃。 当这三个字从王浪嘴里说出来时,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陈敢,动作瞬间凝固了。 杨艳已经穿好了衣服,她看都没看地上的陈敢一眼,挽着王浪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浪哥,我们走吧,别跟这种废物一般见识。” 第二章复仇 王浪得意地在杨艳脸上亲了一口,搂着她扬长而去。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倒在血泊中的陈敢。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名字在不断回响。 王浪。 上官妃。 原来如此。 浴室。 冰冷的自来水冲刷着额头的伤口,刺骨的疼痛让陈敢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如纸,额角一道狰狞的血口子还在往外渗着血珠,眼神却平静得可怕,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随便找了块创可贴粘上,遮住了那道屈辱的疤痕。 屋子里还残留着王浪和杨艳的气味,混杂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他机械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将那张碎裂的木凳扔进垃圾桶,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埋葬过去的自己。 手机充电开机后,周望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进来,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陈敢,你跑哪去了?下午的客户放鸽子了?” “算了,现在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上官妃点名要一批我们公司新出的高端保健品,晚上八点前必须送到她府上,地址我发你了。” “记住,这是你接近她的最好机会,别给我搞砸了!” 挂断电话,陈敢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名为“紫金山庄”的地址,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真是天意。 夜幕降临。 陈敢骑着他那辆破旧的电瓶车,穿过繁华的市区,驶向了城东的富人区。晚风带着湿气,吹在脸上凉飕飕的,也吹不动他心里的那团火。 紫金山庄,独栋别墅区。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比外面香甜几分。按照地址,他找到了上官妃的住所,一栋气派的现代风别墅,巨大的落地窗透出温暖而奢华的灯光。 他按响门铃,过了许久,门才打开。 开门的正是上官妃,她穿着一身丝质的酒红色睡袍,头发随意地披散着,绝美的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浓郁的酒气。 “上官…女士,您的保健品。”陈敢将包装精美的礼盒递了过去。 上官妃眼神迷离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认出他是谁。 她晃了晃身子,伸手去接,却脚下一软,整个人朝着陈敢怀里倒了过来。一股混合着红酒与高级香水的馥郁气息扑面而来,陈敢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帮我…搬进去…头好晕….”上官妃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慵懒,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陈敢身上。 陈敢一手拎着礼盒,一手搀扶着她,走进了这栋豪宅。 别墅内空无一人,装修简约却处处透着昂贵,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熏香。 将上官妃扶到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把保健品放在茶几上,转身就准备离开。 “别走。”沙发上的女人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陪我聊会儿天。” 陈敢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看着这个传说中江城商界的女王,此刻却像个需要人陪伴的普通女人,卸下了一身的盔甲,只剩下疲惫和孤独。 “他们都觉得我风光,有钱,有地位,什么都不缺。” 上官妃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红酒,仰头灌下半杯,眼神飘忽地望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灯。 “可谁又知道,我连一个能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我那个弟弟除了会给我闯祸,还会干什么?” 陈敢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看起来很年轻,倒挺沉得住气。”上官妃的目光终于聚焦到陈敢脸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上官总您不像他们说的那样。”陈敢平静地开口,“您只是把最柔软的一面藏起来了而已。其实您比谁都渴望温暖,不是吗?” 上官妃的身体微微一震,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她没想到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业务员,竟然能一语道破她深藏心底的秘密。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尴尬中又带着一丝莫名的融洽。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被人用钥匙“咔哒”一声粗暴地拧开。 王浪嘴里叼着烟,一身酒气地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客厅里和自己母亲坐在一起的陈敢时,脸上的醉意瞬间变成了暴怒。 “妈的,怎么是你这个废物!”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指着陈敢的鼻子就骂,“谁让你进我家的?你对我姐做了什么?” “王浪!你给我住口!”上官妃猛地将酒杯砸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她站起身,酒意似乎醒了大半,脸色冰冷,“他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客人?”王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姐,你知不知道这小子是谁?他就是杨艳那个穷鬼前男友!今天下午我还刚教训过他!” 上官妃的脸色骤然一变,她看向陈敢,又看向自己的弟弟,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陈敢没有理会王浪的叫嚣,只是对着上官妃微微躬身:“上官总,东西送到了,我就不打扰了。” “站住!”王浪拦住他的去路,眼神凶狠,“我警告你,离我姐远点!你要是敢再出现在我们家附近,我他姐打断你的腿!” 陈敢面无表情地绕过他,径直走向门口。 “你这个废物!”身后传来上官妃气急败坏的怒斥声,以及瓷器碎裂的声音。 陈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冰冷的夜风让他彻底冷静下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的到账短信。 五十万。 附言是上官妃发来的:医药费,封口费。 陈敢删掉短信,骑上电瓶车,消失在夜色里。这场游戏,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陈敢从浅眠中惊醒。他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人,让他皱起了眉头。 是杨艳。 她头发凌乱,妆也花了,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巴掌印,看起来狼狈不堪。她一见到陈敢,眼泪就涌了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陈敢,你快救救我!王浪他是个疯子!” 第三章 复仇 陈敢冷漠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有事?” 杨艳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哭诉道:“王浪他打我!他就是个变态!你看我的脸!” 她指着脸上的巴掌印,想博取陈敢的同情。 陈敢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然后移开,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所以呢?” 杨艳愣住了,她没想到陈敢会是这种反应。 “陈敢,我们好歹……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来拿我的毕业证,我记得放在抽屉里了。”杨艳见感情牌没用,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 陈敢侧身让开一条路,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床头柜第二个抽屉,拿完就走。” 杨艳咬着嘴唇,走进那间曾属于他们的卧室。 屋子里一片狼藉,空气中还残留着昨晚的血腥味,刺鼻又难闻。 她很快找到了毕业证,紧紧攥在手里。 可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看着站在客厅里的陈敢,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陈敢,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她缓缓走到陈敢面前,身上那股廉价的香水味混杂着昨晚的酒气,让陈敢胃里一阵翻涌。 “但是王浪他……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我只有在他面前摇尾乞怜,才能得到一点好处。” “不像你,你以前对我那么好。” 说着,她的手不老实地攀上了陈敢的胸膛,声音变得又软又媚。 “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也是我们最后的告别。” 陈敢低头,看着那张曾经让他魂牵梦绕,此刻却只让他感到恶心的脸。 他没有推开她。 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补偿?” “好啊。” 他一把抓住杨艳的手腕,将她粗暴地拖进了卧室,甩在了那张他们曾经相拥而眠,昨天却承载了背叛的床上。 杨艳惊呼一声,但脸上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就在这时,她丢在床上的手包里,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浪哥。 杨艳脸色一变,慌忙要去拿手机。 陈敢却一把按住她,抢先一步拿起手机,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 “臭婊子,死哪去了?拿个破证要这么久?是不是又跟那个废物勾搭上了?”王浪暴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杨-艳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对陈敢使眼色,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敢却像是没看见,他俯下身,在杨艳耳边用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电话那头听清的声音说: “你猜对了。”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几秒后,是王浪气急败坏的咆哮:“陈敢!你他妈找死!你给老子等着!” 陈敢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 他看着身下脸色惨白的杨艳,眼底的嘲讽更深了。 “现在,我们来谈谈‘补偿’。” 一个小时后。 杨艳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失魂落魄地走出卧室。 她看了一眼沙发上沉默抽烟的陈敢,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仓皇地逃离了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陈敢走到窗边,看着楼下。 杨艳小跑着冲向一辆黑色的宝马,车门打开,王浪一把将她拽了出来,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贱人!” 杨艳被打得摔倒在地,却立刻爬起来,抱着王浪的腿哭着求饶。 王浪又踹了她一脚,然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陈敢冰冷的目光。 他冲着陈敢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杀意,然后才搂着还在哭泣的杨艳,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陈敢面无表情地拉上窗帘。 心底最后一点关于杨艳的记忆,连同那个优柔寡断的自己,被彻底碾碎成灰。 从今天起,他要让所有看不起他、践踏过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他要站到最高处,让上官妃,让王浪,都只能仰望他! 第二天,陈敢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 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带着几分探究和嫉妒。 他刚坐下,周望的电话就来了。 “来我办公室一趟。” 陈敢走进办公室,周望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陈敢啊,可以啊你!我刚得到消息,上官妃把你昨晚送去的那批保健品全款结了,而且还追加了一笔五百万的大订单!” 周望激动地搓着手,“你小子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快给老哥我交个底!” 陈敢淡淡地说:“只是聊了聊天。” “聊天?”周望一脸不信,但很快又换上那副“我懂的”表情。 “行,你能聊就行!你现在可是咱们公司的头号功臣!” 周-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推到陈敢面前。 “这是什么?” “上官妃的详细资料。”周望压低了声音,表情变得严肃又诡异,“她的全部喜好、行程安排、甚至是一些私密的习惯,全在里面。” 周望凑到陈敢耳边,声音像是毒蛇吐信,带着一股子阴冷。 “光签合同还不够,我要你,彻底搞定她。” “我要你和她建立最亲密的关系,然后……”他做了一个拍照的手势,“把你们在一起的视频,拿给我。” 陈敢的瞳孔猛地一缩。 周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 “小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是你一步登天的最快途径。你想想,有了上官妃的把柄在手,整个江城的资源还不是任我们调动?到时候,别说公司总部,你想要什么没有?” “只要你办成这件事,我保证,年底你就是公司的副总!” 陈敢看着桌上那个牛皮纸袋,它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伸出手,将纸袋拿了起来。 “只要有了这些东西,上官妃这条江城最美的母老虎,就成了我们手里的宠物猫!到时候,别说一个销冠,整个集团总部,都有你我的一席之地!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第四章 摊牌 陈敢的手指捏紧了那个牛皮纸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抬起眼,目光如冰,直视着周望那张油腻的脸。 “周经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当鸭子,还要拍下来给你?” 周望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变得有些恼怒。 “话怎么说的那么难听!什么鸭子!这是让你利用自身优势,为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 他唾沫横飞地比划着,“你想想,只要拿到了视频,上官妃就等于被我们攥在了手心里!到时候,别说一个江城,整个集团的资源都得向我们倾斜!这事儿要是办成了,你就是头功!” 周望凑了过来,眼神里闪烁着贪婪和疯狂的光芒。 “这可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咱们公司的‘大领导’!那位可是总部下来的人物,就好这口!只要把他伺候好了,你我都能一步登天!” 陈敢忽然笑了,笑得无比讽刺。 他将那个牛皮纸袋,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推回到周望面前。 “我不干。”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记耳光,抽在周望脸上。 “你说什么?”周望的音量瞬间拔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不干。”陈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活儿太脏,我嫌恶心。这工作,我辞了。” “辞职?”周望气得笑了起来,“陈敢,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签了个合同就牛逼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陈敢的鼻子吼道:“我告诉你,今天你敢从这个门走出去,我保证你在整个盛华集团都待不下去!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被所有同行拉进黑名单,在江城彻底混不下去!” 陈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周经理,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你他妈给我滚!你个给脸不要脸的废物!没了公司,没了老子,你就是个屁!我咒你一辈子穷困潦倒,永无出头之日!” 周望的咆哮声在身后响起,陈敢却连头都懒得回。 他刚走到自己的工位,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公司前台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上官总?您……您怎么来了?” “天呐,是上官妃!” “她来我们这小公司干嘛?” 同事们的惊呼和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 陈敢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上官妃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长发高高束起,戴着一副墨镜,在一群保安的簇拥下,如同女王般驾临。 整个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周望听到动静,连滚带爬地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哎哟,上官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要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门口接您啊!” 上官妃摘下墨镜,那双勾魂夺魄的凤眼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准备离开的陈敢身上。 她无视了面前点头哈腰的周望,红唇轻启,声音清冷又带着一丝慵懒。 “我来找人。” “找人?找谁您吩咐,我立刻给您叫过来!”周望激动得直搓手。 上官妃伸出纤纤玉指,隔空点了点陈敢的方向。 “他,陈敢。让他过来。” 刷! 全公司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陈敢身上! 震惊、嫉妒、疑惑、幸灾乐祸……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周望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他缓缓转过头,看着陈敢,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陈……陈敢,上官总找你……”他的声音干涩无比。 陈敢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平静地走了过去。 “上官总。” 上官妃绕着他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件属于自己的艺术品,最后停在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怎么,准备走了?” “嗯,不干了。”陈敢淡淡地回答。 “哦?”上官妃挑了挑眉,“为什么?” 没等陈敢回答,她又转向一脸紧张的周望。 “周经理是吧?我这里还有一份订单,五百万。不过,我只跟陈敢谈。” 周望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五百万! 这可是他一个季度的业绩! 他脸上立刻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小陈,你快……快好好招待上官总!” 上官妃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陈敢说:“去你工位上谈吧,我不想进那间办公室,烟味太重。” 她指的是周望的办公室。 这句话,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周望脸上火辣辣的。 陈敢带着上官妃回到自己那狭小的工位旁,周围的同事们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伸长了脖子。 上官妃毫不在意地坐在陈敢那张破旧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签了它。” 陈敢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份保健品的采购合同,金额清清楚楚写着五百万。 他拿起笔,刷刷几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 “效率不错。”上官妃收回合同,站起身,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走了。 然而,她却做出了一个让全场惊掉下巴的举动。 她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直接塞进了陈敢的衬衫口袋里。 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轻划过他的胸膛。 一股电流瞬间窜遍陈敢全身。 “这是我家的门卡,”上官妃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呵气如兰,“以后送货,不用按门铃了。或者……不想送货的时候,也可以来坐坐。” 说完,她直起身,重新戴上墨镜,踩着高跟鞋,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扬长而去。 整个办公室死寂了三秒钟。 然后,彻底炸锅了! “卧槽!门卡?直接给门卡?” “这他妈是火箭式上位啊!” “陈敢这小子,到底给上官妃灌了什么迷魂汤?” 周望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上官妃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陈敢,眼神从震惊,到嫉妒,最后化为了一片火热和淫邪。 他快步走到陈敢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地压低声音: “可以啊你小子!真他妈有你的!我就说嘛,你这长相就是最大的本钱!” 他看着陈敢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棵摇钱树,不,是一座金山! “你看上官妃看你的那个眼神,啧啧,都快拉丝了!她这是彻底被你迷住了!”周望的语气充满了猥琐和兴奋,“视频!一定要拍到视频!只要有了视频,别说五百万,五个亿都是我们的!” 第五章 撕了,然后辞职 周望看着陈敢的眼神,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肥肉。 “视频!陈敢!只要拿到视频,咱们就发了!” 他死死攥着陈敢的胳膊,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了。 陈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忽然笑了。 “周经理。” “哎!我在!”周望激动地回应。 陈敢从上官妃刚刚给他的文件里,抽出了那份五百万的合同。 然后,当着全公司所有人的面,他将合同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撕成了两半。 “嘶啦——” 清脆的声音,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周望的脸上。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看傻了。 五百万的合同!他说撕就撕了? “你……你他妈疯了!”周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陈敢将撕碎的合同扔在地上,又从胸口掏出那张黑色的门禁卡,随手丢在周望的脚边。 “这泼天的富贵,还是周经理自己留着吧。” “我不干了。” 说完,他看都没看周望那张由红转紫、由紫转青的脸,转身就走。 身后,是周望气急败坏的咆哮。 “陈敢!你给老子滚!你这辈子都别想在江城出人头地!” …… 夜色如墨。 陈敢骑着他那辆吱嘎作响的电瓶车,再次来到紫金山庄。 他并没有把上官妃的门卡还给周望,而是换了一张公司的空白卡丢了过去。 至于那五百万的订单,虽然他撕了合同,但货,他还是要去送。 这不是为了周望,也不是为了公司。 他只是想看看,上官妃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别墅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陈敢拿出那张黑色的卡片,在门锁上轻轻一刷。 “滴。” 门应声而开。 他拎着两大箱保健品,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客厅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看到了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影。 是上官妃。 她似乎是睡着了。身上还是那件丝质的酒红色睡袍,但带子松开了,衣襟敞开着,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一条修长白皙的美腿从睡袍下摆伸了出来,光洁如玉,脚趾微微蜷缩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和妩媚。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绝美的脸颊上还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剪影。 没有了白天的强势和冰冷,此刻的她,就像一只卸下所有防备的波斯猫,脆弱又迷人。 陈敢将保健品放在玄关,正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 “砰——!” 一阵穿堂风猛地灌了进来,将虚掩的别墅大门重重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沙发上的上官妃浑身一颤,猛地惊醒过来! 她茫然地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离,当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陈敢时,瞳孔瞬间收缩! “谁!” 她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的睡袍,想要遮住自己暴露的春光。 可越是慌乱,那丝滑的睡袍就越不听话,反而滑落得更多。 上官妃的脸“刷”地一下,红得能滴出血来。 羞愧,愤怒,难堪……种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 她可是上官妃!江城的女王!什么时候被人看过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你怎么进来的!”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的厉色。 陈敢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指了指她之前给的门卡。 上官妃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找回那份女王的姿态。 可她刚想起身,就觉得小腹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坠痛和灼热感,让她瞬间弯下了腰,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你怎么了?”陈敢皱眉。 “不用你管!”上官妃嘴硬道,但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陈敢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 手臂上传来她身体滚烫的温度。 “放开我!”上官妃挣扎着。 “你病了。”陈敢的语气不容置疑。 上官妃的身体僵住了。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靠在陈敢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和难以启齿的羞耻。 “我……我可能得了那种……妇科病。” 她把头埋得很低,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看了好多医生,都治不好,他们都说……都说是我生活不检点……” 一个在外人眼中翻云覆雨的女王,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小女孩,坦白着自己最羞于启齿的秘密。 陈敢愣住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这个浑身散发着酒气和香水味的女人,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忽然松开手,退后一步,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的脸。 “你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什么?”上官妃愕然地抬起头。 “伸出来。”陈敢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上官妃鬼使神差地,真的伸出了舌头。 陈敢仔细看了看她的舌苔,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你这不是妇科病。” “不可能!”上官妃立刻反驳,“那些症状……” “烦躁易怒,小腹坠胀灼痛,口干口苦,晚上失眠多梦,对不对?”陈敢一连串地说。 上官妃彻底呆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陈敢,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些症状,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详细说过!他怎么会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陈敢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手给我。” 上官妃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温热的手腕递了过去。 陈敢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闭上了眼睛。 他爷爷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中医,他从小耳濡目染,虽然没拿行医执照,但一手诊脉的功夫,早已青出于蓝。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上官妃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认真的侧脸,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片刻后,陈敢睁开眼,松开了手。 “你这是肝经湿热下注,郁结化火。说白了,就是长期熬夜喝酒,压力太大,心情郁结导致的。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病,没半毛钱关系。”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肝……肝经湿热?”上官妃喃喃自语,这个词她听都没听过。 “我给你开个方子,龙胆草、黄芩、栀子、泽泻、车前子……你去药店抓七副,一天一副,水煎服。七天后,保证你神清气爽。”陈敢随手从茶几上拿起纸笔,刷刷点点写下一串药名。 上官妃看着那张字迹遒劲有力的药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找了那么多名医,吃了那么多昂贵的西药,都解决不了的问题,竟然被一个年轻的业务员三言两语就给诊断清楚了? 她看着陈敢,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这个男人,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这个……真的能行?” “信不信由你。”陈敢将药方推到她面前,“药我已经送到,告辞。” “等等!”上官妃急忙叫住他。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这次,那股恼人的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不少。 她快步走到陈敢面前,眼神灼灼地看着他:“之前那五百万的订单,我再给你加一千万!只要你能……” “不用了,上官总。” 陈敢打断了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我已经从公司辞职了。” 第六章 弟弟,姐姐们给你介绍对象 “你辞去工作了?” 上官妃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中响起,隐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她那双极具魅力的凤眼微微眯起,仔细审视着眼前的陈敢,仿佛要将他彻底看透。 “是的。”陈敢的回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沓。 上官妃缓缓走向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玻璃杯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因为周望让你拍摄我的视频这件事吗?” 陈敢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竟然知晓此事? 看到陈敢的反应,上官妃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盛华集团江城分公司,我若想了解某些事情,并非难事。” 她喝了一口水,目光变得有些冷峻。 “周望背后的人,是盛华集团总部空降而来的一位副总,姓刘。” “那是个惯用不正当手段的好色之徒,周望不过是他豢养的一条走狗。” 原来如此。 陈敢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这也让他更加确定,周望口中的“大领导”,目标就是上官妃。 他沉默片刻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上官妃:“上官总,请恕我冒昧相问,您在盛华集团总部,是否有结怨之人?” 这个问题问得极为突兀,也十分大胆。 上官妃端着水杯的手微微停顿,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商场之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亦无永恒的敌人,唯有永恒的利益,称不上仇人,不过是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罢了。” 她的回答无懈可击,但陈敢能感觉到,她有所保留。 不过他并未继续追问,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即可。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上官妃转换了话题。 她踱步走到陈敢面前,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他鼻间。 “凭借你那精湛的诊脉技艺,与其在外面售卖保健品看人脸色,不如自己开设一家医馆,届时,我会为你提供投资。” 她的语气,不像是在商讨,更像是在宣告一个决定。 陈敢却摇了摇头,眼神流露出一丝黯淡:“感谢上官总的好意,但我不能从事行医工作。” “为何?”上官妃皱起眉头,她难以相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陈家后人,世代不得行医。”陈敢的声音很轻,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是铭刻在他骨子里的禁令,是他无法跨越的底线。 上官妃凝视着他许久,似乎想从他脸上探寻到什么,但陈敢的表情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最终,她放弃了追问,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多。 “好吧。” 她放下水杯,忽然话题一转:“既然暂时无事可做,那就陪我参加一个聚会。” 陈敢一愣:“聚会?” “是的,是和几位闺蜜的聚会,她们早就吵着要见一见,究竟是哪位神医治好了我的‘难言之隐’。”上官妃说着,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随即眼神上下打量陈敢:“你这身穿着不合适,跟我来。” 她不给陈敢拒绝的机会,径直走上了二楼。 陈敢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他明白,这或许是他接近江城顶层社交圈的唯一契机。 上官妃的衣帽间比他居住的出租屋还要大,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高级定制服装和奢侈品包。 她随手从男装区挑选了一套,剪裁合身的黑色休闲西装扔给陈敢。 “换上。” 当陈敢换好衣服从试衣间走出来时,上官妃的眼睛瞬间一亮。 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此言不虚。 换下那身廉价的地摊货,穿上名牌服装的陈敢,整个人的气质焕然一新。 他身形本就挺拔,肩宽腰窄,西装完美地勾勒出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那张原本就清秀的脸庞,此刻更增添了一份沉稳与英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无垠的夜空。 “还不错。”上官妃满意地点点头,又扔给他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戴上。” 陈敢看着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心中百感交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精心装扮的木偶,即将被推上一个不属于他的舞台。 半小时后,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驶出了紫金山庄。 陈敢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还是首次乘坐如此昂贵的跑车,座椅的包裹感和引擎的轰鸣声,都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名为“白马会所”的门口。 仅看那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大门,就可知这里的消费,必定是个天文数字。 门口身着旗袍的迎宾小姐,个个身材高挑,容貌出众。 看到上官妃的法拉利,立刻有门童小跑着过来,恭敬地拉开车门:“上官总,晚上好。” 上官妃随意地将钥匙抛给门童,踩着高跟鞋,仪态优雅地走了进去。 陈敢深吸一口气,跟在她身后。 会所内部的奢华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脚下是光亮可鉴的大理石地板,头顶是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薰和淡淡的雪茄味,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金钱的气息。 在这里,就连服务生的微笑,似乎都经过了精确的设计。 陈敢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误闯天宫的凡人,浑身不自在。 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领,脚步也变得有些僵硬。 上官妃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局促,放缓脚步,与他并肩前行,轻声说道:“挺直腰板,你今天是我的人,没人敢轻视你。” 她的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两人来到一间名为“云顶”的包厢。 推开厚重的木门,里面是一个装修得,如同宫殿般的大厅。 三位风格各异,但同样美丽动人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交谈。 看到上官妃进来,其中一位留着干练短发、气质凌厉的女人立刻站起身来,调侃道:“哟,我们的女王陛下总算来了,让我们好等啊,咦,这位是?” 她的目光,锐利地落在了陈敢身上。 另外两位女人也纷纷看过来,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给你们介绍一下。”上官妃走上前去,自然地挽住了陈敢的胳膊,这个亲昵的举动让陈敢身体一僵。 她对着三位闺蜜,笑容灿烂地宣布道:“这是我新认的弟弟,陈敢。” 第七章 你的未来,姐姐们包了! “弟弟?” 短发女子轻挑眉毛,款步走到陈敢面前,伸出手来,说道:“你好,我是封月,天天传媒的负责人。” “弟弟生得着实英俊,怪不得我们家妃妃宝贝得不得了。” 陈敢略显窘迫地与她握了握手,道:“封总您好。” “哎呀,别叫封总,跟妃妃一样,叫我月姐就好。”封月的手指在他手心轻轻摩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暧昧。 “月月,别把人家小弟弟吓跑了。” 另一位身着性感吊带裙、身材火辣的女子也走上前来,她笑起来时,脸颊上浮现出两个甜美的酒窝。 “你好呀,小帅哥,我叫张晴,做点小投资,在龙城有百八十套房产用于收租,以后若是没地方住,随时来找姐姐。” “张姐您好。”陈敢只觉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 最后一位是身着职业套装、佩戴金丝眼镜、气质知性且高冷的女子。 她仅对着陈敢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仇娜,BP制药华夏大区总监。” 她的目光在陈敢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仿佛要将他彻底剖析清楚。 上官妃拉着陈敢在沙发上坐下,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说道:“好了,人都认识了,今日把大家叫来,主要是为了我这个弟弟。” 三位女子立刻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封月率先开口:“哦?为了弟弟?说吧,是想让姐姐们给他投资开办公司,还是想让他到哪个部门锻炼锻炼?” 张晴也笑着附和道:“只要是你上官女王的弟弟,那便是我们的弟弟,说吧,看上我名下哪个楼盘了,姐姐送你一套。” 唯有仇娜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敢,并未言语。 陈敢手持酒杯,如坐针毡。这些女子的每一句话,都似在提醒他,他与她们之间存在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上官妃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殷红的酒液,她环顾了一圈自己的闺蜜。 最终将目光落在陈敢身上,轻启红唇,说出了一句,让陈敢大脑瞬间停滞的话:“我这个弟弟,各方面都好,只是单身。” 她举起酒杯,对着三位同样错愕的闺蜜,风情万种地笑道:“所以今日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帮帮忙。” “看看你们身边有无合适的姑娘,给我这个宝贝弟弟介绍一个。” 包厢内的空气,因上官妃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凝固了足足三秒。 陈敢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介绍对象? 在这群只需动动手指,便能搅动江城风云的女子面前,讨论他的个人问题? 这比刚才直接送他一套房、一份工作,更让他感到荒谬与不知所措。 “噗嗤——”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那位,身材火辣的张晴。 她笑得前仰后合,丰满的胸脯随之起伏,格外引人注目。 “我的天,妃妃,你这唱的是哪出戏啊?把我们叫来,就为了给你这宝贝弟弟,安排联谊?” 封月也忍俊不禁,她端起酒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窘迫得脸颊泛红的陈敢:说道:“我说呢。” “这么个极品小奶狗,你怎么舍得只认个弟弟,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她对着上官妃挤了挤眼,语气暧昧地说:“怎么,自己享用不香,非要便宜外人?” “胡说什么呢!”上官妃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但嘴角的笑意却难以掩饰。 “我这是为了弟弟的终身大事考虑,你们一个个交友广泛,身边肯定有不少优质资源,别藏着掖着。” 陈敢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件,被摆在货架上的商品,任由这几位女子评头论足,浑身都写满了不自在。 他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卡在了喉咙里。 “找什么对象啊,男人,得先有事业!”封月话锋一转,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恢复了她传媒负责人的本色。 她看向陈敢,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弟弟,你之前在盛华那种小地方,实在是屈才了。” “来我这儿,天天传媒,我给你个艺人总监的职位。” “你这长相和气质,正好去管理手底下,那帮不听话的小鲜肉,他们就吃你这一套。” 张晴立刻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别!天天传媒那种地方,勾心斗角的,多累啊,小弟弟,听姐姐的,来我这儿。” 她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钥匙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随手扔在桌上,豪气冲天地说道:“我名下那些房子,正缺个总管。”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带着律师团队去收租就行,工作时间自由,年薪我先给你开一百万。” “这套市中心的大平层,就当你的宿舍,怎么样?不比上班强?” 一百万年薪,仅负责收租。 还赠送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 这样的话语,若从他人口中说出,无疑是天方夜谭,但从张晴口中说出,却好似在谈论今天晚饭吃什么那般轻松。 陈敢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并非因为激动,而是被巨大财富冲击得有些眩晕。 他忆起自己与杨艳,为了几百块房租争得面红耳赤的日子,忆起自己为了几千块提成,陪酒陪到胃出血的夜晚。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比人与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仇娜,突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开口说道。 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理性的穿透力。 “你们都别闹了。” 她一开口,原本还想继续加码的封月和张晴都安静了下来。 仇娜的目光落在陈敢身上,那是一种冷静且不带任何情绪的审视,仿佛在分析一份实验报告。 “上官之前跟我提及,说你懂些医理。” 陈敢的心猛地一沉。 “我们BP制药华夏区,近期正在筹备一个中药现代化战略项目,目标是筛选一批有价值的古方,进行科学萃取和临床实验,最终推向全球市场。” 仇娜语速不疾不徐,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带着跨国公司高管的严谨与专业。 “这个项目,目前缺少一个具备传统中医底蕴,但又不受现有体系束缚的‘特殊顾问’。” “你的情况,十分合适。” 第八章 姐姐,我会不会让你难堪啊? 她望向陈敢,抛出了一个令陈敢为之震撼的机会。 “尽管你缺乏相关学历与从业背景,但我愿意为你打破常规,职位是项目总顾问助理,需直接向我汇报工作。” “试用期年薪五十万,五险一金按最高标准缴纳,可享受集团核心员工福利。 只要你能够证明自身价值,一年之内,我保证你能转正,进入项目核心研发组。” 倘若说,封月和张晴所给予的,是财富与安逸。 那么仇娜所提供的,则是一条,通往他梦想彼岸的光明大道! 中药现代化!全球市场!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却又难以企及的目标吗? 他甚至能够察觉到,因激动不已,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颤动。 上官妃留意着他的反应,嘴角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她心里明白,仇娜的提议,才是真正能够打动陈敢的。 上官妃端起酒杯,轻轻与他的杯子相碰:“如何,弟弟?我这几位闺蜜,够仗义吧?随便选择一位,都能让你少奋斗三十年。” 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于他身上。 封月在等待他点头应允,张晴在等待他接过钥匙,仇娜在等待他接受这份,前途光明的工作邀约。 她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一种“我已为你安排妥当一切”的理所当然。 陈敢胸口因仇娜提议而燃起的热情,在这一刻,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浇灭。 他感觉自己宛如一只被精心豢养的宠物。 她们所给予的,无论是普通的食物,还是珍贵的佳肴,都仅仅是一种投喂行为。 他的命运、他的未来、他的尊严,在她们的眼中,似乎都可以被明码标价,随意摆布。 那股曾被王浪践踏、被周望当作工具的屈辱感,再一次,以一种更为隐晦却又更加刺痛人心的方式,席卷而来。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他站起身来。 他面向三位处于社会金字塔顶端的女性,微微鞠躬,动作规范,无可挑剔:“感谢封姐,感谢张姐,感谢仇总。”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多谢各位姐姐的美意。” 他稍作停顿,抬起头,目光依次扫过她们惊愕的面容,最终落在同样诧异的上官妃脸上:“然而,这些工作机会,我一概不能接受。” 此言一出,整个“云顶”包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 在返回紫金山庄的红色法拉利车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上官妃手握方向盘,沉默不语,跑车引擎的轰鸣声,仿佛是她压抑着的怒火。 陈敢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飞速闪过的五彩灯光,默默无言。 他深知,自己今晚的举动,无疑是在众人面前扫了上官妃的颜面。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上官妃熄灭了引擎,却并未下车。 她转过头,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一半隐匿于阴影之中,难以看清,但那双凤眼,却明亮得惊人。 “陈敢。”她连名带姓地唤他。 “我在。” “你是否清楚,你今晚拒绝了什么?”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宛如淬了冰。 “我清楚。” “你清楚?”上官妃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 “封月所提供的艺人总监职位,能让你在娱乐圈中叱咤风云。” “张晴的收租总管职位,能让你一生衣食无忧。” “仇娜的工作邀约,更是众多医药博士,挤破脑袋都难以获得的入场券!” “你凭什么拒绝?就凭你那可笑的自尊心?” 面对她的质问,陈敢并未辩解,他只是平静地凝视着她,随后,开始讲述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我的太爷爷,是民国时期龙城颇具名望的中医,他所开设的医馆,名为‘龙城医馆’。” 上官妃眉头紧锁,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彼时,龙城有一位军阀,他最为宠爱的一位姨太太,突发急症,便请我太爷爷前去诊治,我太爷爷诊断之后,告知病入膏肓,已无力回天。” “但军阀不信,认为我太爷爷是故意不予施救,一怒之下,放火烧了龙城医馆,我陈家十几口人,皆在那场大火中丧生。” 陈敢的声音轻柔,仿佛在讲述他人的故事,但上官妃能够感受到,在那平静之下,是深入骨髓的悲怆。 “我太爷爷在临终前,立下祖训:陈家后人,世代不得行医,不得悬壶济世,只能将一本名为《龙城》的药方集,代代相传,静待时机。” “因此,我既不能自行开设医馆,更不能成为一名坐堂大夫。” 上官妃心中的怒火,在听闻这个故事后,不知不觉地消散了。 她望着眼前的男子,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隐藏着她从未见过的沉重。 “那仇娜给你的机会呢?”她追问道,“那并非让你行医,而是让你参与制药。” “一个顾问助理,仅仅是一个没有话语权的旁观者,无法改变任何现状。”陈敢摇了摇头,眼中突然绽放出一股惊人的光芒。 “我不能行医,并不意味着我要让祖上的心血,永远埋没在故纸堆中!” 他转过身,第一次如此正式且坚定地,直视着上官妃的眼睛。 “我所要追求的,并非成为一名医生,去拯救寥寥数人、数十人。” “我要将《龙城》里的每一个方子,都转化成像阿司匹林、青霉素那样的标准化成药!” “我要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医药帝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晓中医的伟大!” “要实现这一目标,我不能仅仅充当一个小小的助理,一个靠他人施舍职位的可怜人。” “我必须站在公司的最高层,拥有制定规则的权力,拥有调配一切资源的资格!”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宛如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击在上官妃的心头。 她彻底愣住了。 她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他已不再是那个狼狈的业务员,也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庇护的“弟弟”。 他是一个胸怀天下的野心家,一个背负着家族血海深仇的复仇者。 他眼中的光芒,比这城市的万千霓虹还要璀璨夺目。 上官妃忽然发觉,自己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在这一刻,被狠狠地触动了。 许久之后,陈敢眼中的光芒,才渐渐黯淡下去。 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靠在椅背上,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不确定:“上官总,我今晚是否让您在朋友面前,格外难堪?” 听到这话,上官妃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破了凝重的氛围。 她伸出手指,轻轻勾起陈敢的下巴,眼神又恢复了那副玩味的神情:“难堪?你想得太多了。” 她凑近他的耳边,红唇轻启,气息如兰:“她们?她们此刻估计正玩得尽兴呢,哪有闲心顾及你这点小事。” 第九章今夜,你看清了她们的真面目 “她们现在估计正嗨起来呢,哪有空管你这点小事。” 上官妃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她松开了勾着陈敢下巴的手,转而推开车门,踩着高跟鞋走了下去。 陈敢愣了愣,也跟着下了车。 他以为所谓的“嗨起来”,不过是多喝几杯酒,多聊几个八卦。 然而,当上官妃再次推开那扇厚重的包厢门时,眼前的景象,让陈敢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瞬间被砸得粉碎。 震耳欲聋的音乐,取代了之前的轻柔爵士,几个上身赤裸,只穿着紧身西裤的年轻男人正在大厅中央卖力地扭动着身体。 他们个个身材健硕,肌肉线条分明,脸上带着职业化的、讨好的笑容。 而刚才还端庄优雅的姐姐们,此刻彻底放下了伪装。 那个豪气的张晴,正拿着一瓶黑桃A香槟,将金黄色的酒液淋在一个,跪在她脚边的男人头上。 酒水顺着男人古铜色的肌肉滑落,她笑得花枝乱颤。 然后伸出穿着高跟鞋的脚,挑了挑男人的下巴:“舔干净,舔干净了姐姐有赏。” 那个男人没有丝毫犹豫,真的像一只狗一样,伸出舌头,虔诚地去舔舐她鞋尖上的酒渍。 而另一边,那个知性高冷的仇娜,此刻正坐在一张人肉沙发上——一个男人四肢着地,跪趴在地上,用他宽阔的背,稳稳地承托着她的身体。 她手里拿着麦克风,面无表情地唱着一首悲伤的情歌,歌声与眼前的荒诞景象,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就连最先开口调侃他的封月,也搂着一个男人的脖子,将一颗剥好的葡萄,用嘴喂到对方口中,眼神迷离又放纵。 陈敢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当机。 他见过为了合同陪酒的自己,见过为了转正出卖尊严的同事,也见过为了钱抛弃感情的杨艳。 他以为自己已经见识了,足够多的肮脏和不堪。 然而,眼前这一幕,却是另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场景。 在这里,金钱和权力的魔力被展现得淋漓尽致,男人的尊严可以被如此轻易地践踏和玩弄。 他看着那个跪在地上舔舐酒渍的男人,心中涌起的不是鄙夷,而是一种五味杂陈、夹杂着愤怒和悲哀的复杂情绪。 他仿佛从那个男人身上,看到了某种熟悉的影子,那个被王浪一脚踹翻在地,被周望当成工具利用的自己。 “怎么,吓到了?”上官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拽回现实。 她不知何时已悄然走到吧台,端着两杯威士忌,递了一杯给他。 陈敢没有接,只是声音沙哑地开口:“他们……也是人。” “是人,亦是商品。”上官妃轻抿一口酒,眼神淡漠地注视着眼前的狂欢场景。 “这里是白马会所,江城最顶级的销金窟。 他们在此出卖青春、身体和尊严,换取他们渴望之物。 我们则以金钱,换取一时的欢愉与放纵。不过是场公平交易罢了。” 她稍作停顿,似乎洞穿了陈敢内心的纠结,又补充道:“放心,我们自有底线,逢场作戏、喝酒跳舞皆可,但若想上我们的床,他们还远不够格。” 上官妃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说白了,嫌脏。” 一句话,便将她们与那些纯粹为寻欢而来的客人划清了界限。 她们并非在买春,而是在宣泄——宣泄商场上的重压,生活中的孤寂,以及那些难以言说的疲惫。 以一种居高临下、掌控全局的方式。 陈敢恍然大悟。 这些高高在上的女王,真正需要的并非性,而是征服。 他默默接过酒杯,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 烈酒灼烧着喉咙,也让他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怎么,想通了?”上官妃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兴致。 陈敢放下酒杯,望着她,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在想,若早知有此去处,当初为签合同,或许就来这里应聘了。” “至少,比陪周望那种油腻中年男人,喝酒要赏心悦目得多。” 这本是一句苦涩的玩笑,上官妃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眼波流转,美得惊心动魄。 “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她笑着,端着酒杯,坐到陈敢身边的高脚凳上。 两人距离极近,上官妃身着短裙,那双修长笔直的美腿交叠着轻轻晃动。 随着她的动作,光滑的丝袜偶尔擦过陈敢的西裤,带来一阵若有若无、令人心头发麻的触感。 “喂!妃妃!你跟小弟弟躲在角落里说什么悄悄话呢!”张晴的声音远远传来。 她已玩累,正靠在沙发上,指着两人调侃道:“你们俩刚刚消失那半天,不会是已经……那什么了吧?这也太快了点!” 陈敢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上官妃却只是白了张晴一眼,未作解释,反而将身体更靠近陈敢,拿起酒瓶亲自为他斟满:“别理她,我们喝我们的。” 那一晚,上官妃一反常态。 她未再加入闺蜜们的狂欢,也未再提及关于工作和未来的沉重话题,只是静静地陪着陈敢,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从威士忌到白兰地,再到红酒。 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只在酒精的作用下,卸下了女王的盔甲,像个普通女人般,聊着天气、电影,以及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陈敢成了最安静的听众,偶尔回应一两句,更多时候只是默默为她添酒。 他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当他们走出白马会所时,已是凌晨。 上官妃醉得东倒西歪,整个人倚靠在他身上,嘴里仍在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什么。 陈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塞进法拉利的副驾驶,然后自己坐上驾驶位。 幸好,他此前为跑业务,考过驾照。 第十章王浪,现在接电话的是我 一路驾车返回紫金山庄。陈敢将上官妃从车中搀扶出来。 她进门时,高跟鞋被甩至一旁。 陈敢半抱着她,将其安置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 她似一只蜷缩的猫,于沙发中醉态迷离,脸颊绯红,长长的睫毛上甚至挂着一丝晶莹的湿润。 陈敢轻叹一声,蹲下身为她脱掉另一只鞋,又轻轻取下她身上,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搭在一旁。 “水……水……”沙发上的女人忽然呢喃道。 陈敢起身前往厨房,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上半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以便喂水。 “陈敢……”她忽然睁开迷离的凤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他,轻声呼唤。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浓浓的醉意,如一根羽毛,轻轻撩拨着陈敢的心。 陈敢心跳漏了一拍,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大半泼在了上官妃胸前的真丝衬衫上。 “啊!”冰凉的触感让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陈敢。 陈敢慌了神,起身时因蹲着的姿势不稳,被她一推,整个人向前扑去,不偏不倚,正好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脸几乎贴上她的脸,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上,身体清晰地感受到一片,惊人的柔软与温热。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女人独有的香气,暧昧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陈敢的脑袋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都涌向同一个地方。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寂静!声音从上官妃丢在沙发上的手包里传来。 陈敢猛地回过神来,似被烫到一般,狼狈地从她身上爬起。那铃声却锲而不舍地响着。 他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面跳动着两个字——王浪。 轰!这个名字如一颗炸弹,在陈敢的脑海中轰然引爆!所有的屈辱、愤怒与不甘,在这一刻化作一个无比邪恶的念头! 王浪不是仗着他妈是上官妃吗?如果……如果自己现在…… 这个念头仅出现一秒,便被陈敢狠狠地甩出脑海。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以疼痛保持清醒,他并非那种人! 沙发上的上官妃已醉得不省人事,根本无法接电话,铃声响了许久,终于停止。 陈敢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仿佛刚经历一场战斗,浑身被冷汗浸湿。 他望着上官妃被水浸湿、紧贴肌肤的衬衫,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从卧室找出一条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准备离开。 然而,刚走到门口,那恼人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还是王浪! 陈敢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头顶。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回沙发旁,拿起不断震动的手机,眼神阴沉可怕。 他划开接听键。 “姐!你他妈怎么不接电话!你是不是又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我告诉你,我没钱了!赶紧给我打……”电话那头传来王浪极不耐烦的咆哮。 陈敢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放在耳边,听着那头嚣张的叫骂。 “喂?说话啊!妈的装死是不是?”王浪似乎察觉到异样。 陈敢这才缓缓将手机凑到唇边,用一种刻意压低、略带沙哑的成年男人的声音。 平静地开口:“她喝多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明天再说。” 电话那头,王浪的咆哮因这句,突如其来的男声戛然而止。 死寂在电波两端蔓延。 足足过了三秒,王浪那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次不再嚣张,而是充满惊疑与羞愤:“你他妈谁啊?我姐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陈敢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目光落在沙发上毫无知觉的女人身上。 她睡得极沉,对外界一切毫无反应,宛如一个被抽走灵魂的精致娃娃。 而电话那头,她的亲生儿子却在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她,质问她是否又和哪个野男人鬼混。 一股混杂着鄙夷与冷酷的笑意,从陈敢的嘴角缓缓浮现。 他不再给王浪说话的机会,手指轻轻一划,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他将那只价值不菲的手机,随手扔回上官妃的包中,动作毫无留恋。 刚才那个邪恶念头带来的后怕与自我厌恶,已被这通电话彻底冲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俯下身,最后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女人,帮她把滑落的毯子重新盖好,掖了掖被角。 然后,他站起身,不再回头,径直走出这座灯火通明却冰冷得毫无人气的别墅。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初秋的凉意。 陈敢站在紫金山庄门口,拦下一辆深夜出租车。 当他报出自己居住的破旧小区名字时,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 或许司机在奇怪,一个穿着体面、浑身散发着酒气与高级香水味的男人,为何会住在那种地方。 陈敢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万家灯火,紫金山庄的奢华与辉煌被远远抛在身后,宛如一场不真实的梦。 他明白,梦醒了。 回到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与上官妃别墅里高级的香薰味相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他脱下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小心翼翼地挂好,又将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取下,放在桌上。 然后,他换回那身洗得发白的T恤和短裤,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 宿醉的头痛开始发作,但他毫无睡意,这一夜,他经历诸多。 从辞职的决绝,到白马会所的震撼,再到拒绝三位女王的施舍,最后是对上官妃吐露的野心,以及接起王浪的那通电话。 每一个画面都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他终于明白,昨晚在上官妃的车里,自己那番豪言壮语为何会让她动容。 因为像她们那样的女人,见惯了卑躬屈膝的男人,见惯了被金钱和权力腐蚀的灵魂。 所以,一个敢于在她们面前展露野心、拥有可笑自尊心的男人,反而成了稀缺品。 他陈敢在她们眼中,或许只是一个有趣的、暂时的玩具。 可那又如何? 第十一章 那又如何? 次日,陈敢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唤醒。 阳光透过未挂窗帘的窗户,直射在他脸上,他宿醉后的脑袋如遭针扎般疼痛。 他摸索着拿起手机,未加查看便划开接听键,嗓音沙哑地说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房东尖酸刻薄的声音:“喂?陈敢!你这个月的房租到底交还是不交?都拖欠快一个星期了!” “你要是不想住,就赶紧搬走,想租这房子的人多着呢!” 这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昨夜的所有浮华与壮志,瞬间被拉回残酷的现实。 “王姐,实在不好意思,这两天我就给您转过去,还望您再宽限几日。”陈敢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乞求。 “两天?我可把话撂这儿了,今天下午六点之前,要是我看不到钱,我就直接换锁,你那些东西,我全给你扔出去!” 房东说完,便“啪”地挂断了电话。 陈敢颓然地放下手机,只觉头疼加剧。 他打开手机银行,看着那显示为鲜红三位数的余额——856.3元,而房租,是1500元。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他忆起昨晚张晴随手扔在桌上的那串钥匙,想起她轻描淡写说出的“年薪一百万”。 人和人的差距,着实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强撑着从床上坐起,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房租问题。 他翻遍整个出租屋,终于在抽屉角落找到几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加上口袋里的零钱,勉强凑了三百多元。 还差三百多元。 他拿起手机,下意识地想找朋友借些钱,可翻遍通讯录,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开口借钱的人。 就在这时,微信提示音响了一声。 他点开,发现是朋友圈有新消息的提醒。 鬼使神差地,他点进朋友圈,第一条便是前女友杨艳发布的动态。 一张精致的自拍,背景是盛华集团江城分公司气派的前台。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笑容得意而张扬,配文写道:“告别错的人,才能迎来新生,新的平台,新的开始,加油杨艳!盛华集团” 照片下方,已有好几位共同好友点赞并评论。 “哇,艳艳厉害啊,进盛华了!” “恭喜恭喜,以后就是金领了!” 陈敢的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杨艳不止一次抱怨过盛华,说那地方压力大、没前途,还劝他早点辞职。 如今,她却将进入盛华当成炫耀的资本。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她所谓的“告别错的人”,无疑指的就是自己。 就在他盯着照片发呆时,杨艳的对话框弹了出来。 是一条冰冷的文字消息:“我看到你朋友圈了,听说你从盛华辞职了?” 不等陈敢回复,第二条消息紧接着发来:“也是,你那种死脑筋的性格,得罪了周总,在盛华肯定混不下去。” “我今天刚办完入职,以后,我们大概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好自为之吧。” 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不加掩饰的轻蔑,如同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进陈敢最痛之处。 他攥紧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胸口被压抑的屈辱和怒火,再次翻腾起来。 就在他想要打字回怼时,一个陌生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区号显示,是京城的号码,陈敢皱了皱眉,满心烦躁。 他以为是推销或诈骗电话,想直接挂断,但手指在屏幕上悬停半秒,最终还是划开接听。 “喂,你好。”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疲惫与不耐。 “您好,请问是陈敢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悦耳且职业化干练的女性声音。 “我是。” “陈先生您好,我是盛华集团总部的HR经理,我叫白洁,工号是9527。” 盛华集团总部?HR? 陈敢愣住了,第一反应是,这是什么新型诈骗手段?还是周望不肯放过他,找人来羞辱他? “有事吗?”他的语气充满警惕。 电话那头的白洁似乎察觉到他的疑虑,但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微笑着说道:“陈先生,是这样的。” “集团高层领导审阅您的人事档案后,对您的个人能力和职业潜力非常认可。” “经过综合评估,我们决定正式聘用您,为盛华集团总部市场营销部——市场战略专员。” “……”陈敢的大脑瞬间空白。 市场……战略专员?集团总部? 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或是宿醉未醒。 “你……你说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都在颤抖。 白洁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我说,您被盛华集团总部录用了,陈先生。” “您的个人信息,身份证号尾号是XXXX,原江城分公司员工编号是XXXX,都没错吧?” 当白洁准确无误地说出他的个人信息时,陈敢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也不是恶作剧! 这是真的! 一股狂喜如火山喷发般,从他胸腔猛地炸开!瞬间冲散所有阴霾、颓唐和屈辱! 他被总部录用了! 他即将去那个,他曾经连仰望都不敢的地方工作了! “我……我被录用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是的,陈先生,正式的录用Offer和入职须知,会在今天之内发送到您的个人邮箱。” “薪资待遇和相关福利,Offer里都会有详细说明,您只需在下周一之前,到京城总部办理入职手续即可。” “另外,您需要先回江城分公司,办理正式的离职交接手续。” “好!我知道了!谢谢!谢谢你!”陈敢激动得语无伦次,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挂断电话,他依旧站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脸上仍保持着狂喜的表情。 他点开与杨艳的对话框,看着那句“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忽然笑了起来。 是啊,马上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一个,是江城分公司的底层销售。 另一个,是京城总部的市场战略专员。 他没有再回复任何内容,直接删掉了杨艳的微信。 从今天起,这个人,这段过去,与他再无关联。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去分公司,办离职! 他要回去,要让周望,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亲眼看看,他陈敢,不是一条任人踩踏的狗! 他迅速换上昨日那套黑色休闲西装,连那块百达翡丽手表也重新戴回手腕。 当他走出出租屋,站在阳光下时,感觉自己整个人脱胎换骨。 一小时后,盛华集团江城分公司。 陈敢昂首挺胸地走进公司大门。前台小姐看到他时,眼神中满是惊讶与鄙夷,却未像往常一样打招呼。 公司同事看到他,也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陈敢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他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总经理办公室。 周望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女人的娇笑声。 陈敢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没有敲门。 他抬起脚,一脚踹开那扇门! “砰”的一声巨响! 办公室里,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猛地分开。 周望肥硕的身体,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衣衫不整、媚眼如丝,正是之前帮周望陷害过他的女下属。 看到门口的陈敢,女下属发出一声尖叫,慌忙拉起衣服。 而周望,那张油腻的脸上,先是露出惊慌之色,随即转为暴怒! “陈敢!你他妈疯了!进来不知道敲门吗?你不是滚蛋了吗,还回来干什么!”周望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指着陈敢的鼻子破口大骂。 陈敢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兜,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狼狈的模样。 他没有愤怒,甚至没有鄙夷。 他缓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周总,别激动。”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周望耳中。 “我回来,是办个离——职——手——续。”他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说道。 “毕竟,我马上就要去总部报到了。” 第十二章 总部来的,你惹不起! 周望的怒吼在办公室内回荡,他那肥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成了猪肝色。 “去总部报到?” 他仿佛听闻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与那名女下属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旋即发出尖锐的嘲笑。 “陈敢,你莫不是被开除一事刺激得头脑不清了?还总部?你以为总部是何处?岂是你这等庸劣之徒能涉足的?” 那名为莉莉的女下属也阴阳怪气地附和道:“正是,陈敢,做白日梦也需分清场合。” “周总,依我看,他就是不想离开,在此撒泼耍赖罢了。” 周望不耐烦地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辞职申请表,轻蔑地甩在陈敢面前的地面上。 “休要再废话!速速将此表填好,然后给我滚蛋!见着你这副模样,我便觉晦气!” 陈敢连地上的表格一眼都未瞧。 他只是凝视着周望,眼神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随后,他在二人面前,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走上前去,俯身拾起了那张纸。 周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莉莉亦撇了撇嘴,认定陈敢终究还是怯懦了。 然而,下一秒,陈敢的举动却令二人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双手握住那张辞职申请表,猛然发力! “刺啦!” 清脆的撕裂声,在寂静的办公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那张象征着屈辱的表格,顷刻间被他撕成了两半,继而变成四半、八半…… 他松开手,无数白色的纸屑,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洒落在周望油光锃亮的皮鞋上。 周望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指向陈敢的手指不住地颤抖,“你!你简直是反了天了!” 陈敢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纸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抬起眼皮,神色淡然地看着暴跳如雷的周望:“周总,我再郑重说最后一遍。” “我,陈敢,自今日起,是盛华集团总部市场营销部的市场战略专员。” “你要么,即刻打电话给分公司人事部核实情况。” “要么,就静候总部的调任通知,亲自为我办理交接手续。”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似重锤一般,重重地砸在周望的心上! 周望被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震慑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陈敢,试图从其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迹象。 然而,一无所获。 陈敢的眼神中,只有冰冷的平静以及一丝……他难以理解的怜悯。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周望咬牙切齿,猛地转身回到办公桌后,一把抓起鼠标,恶狠狠地点击打开了公司邮箱。 他非要看看,这个无用之人能编造出什么鬼话! 莉莉也凑了过去,准备随时配合周望,给予陈敢致命一击。 然而,当周望的目光扫到最新一封未读邮件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邮件标题,赫然写着——【关于江城分公司员工陈敢调任总部市场战略专一职的通知】 发件人:集团总部人力资源部! 轰! 周望的面色,瞬间由猪肝色转为惨白,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唰”地一下冒了出来! 他握着鼠标的手,抖得如同患了帕金森,点开邮件的手指,仿佛重若千钧。 邮件内容分毫不差! 白纸黑字,清晰无比! 一旁的莉莉也目睹了这一切,那张原本带着讥讽的脸,瞬间血色全无,捂着嘴,发出不敢置信的抽气声。 办公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过了半分钟,周望才像一台生锈的机器人般,一卡一顿地缓缓转身。 他望向那个依旧靠在门框上、神情淡漠的年轻人,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陈……陈专员……” 这一声“陈专员”,叫得既谄媚又卑微。 他肥胖的身躯从椅子上挤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陈敢面前,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 “哎呀!你看这事闹的!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我……我也是不知情嘛!您看您,要去总部高就了,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早说一声呢!我也好给您准备准备,庆祝一下啊!”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华子,双手递了过去:“陈专员,来,抽根烟,消消气。” “晚上我做东,就在江城最好的天香阁,给您摆一桌,算是给您践行,也算是……给您赔罪!” 陈敢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没有去接他手里的烟。 他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交接。” 周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谄媚的神情。 “是是是,交接,马上就办!您放心,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陈敢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冷漠,让周望心头一颤。 “我没时间跟你耗,半个小时内,把所有手续办完。” 话音刚落,他便不再理会周望,径直走到一旁的会客沙发上坐下,自顾自地掏出手机看了起来,仿佛整个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存在。 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周望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然而,他不敢发作。 此刻,他终于明白陈敢那眼神里的怜悯意味着什么。 一个总部下来的市场战略专员,哪怕只是个专员,级别也远高于他这个分公司的“土皇帝”。 更何况,能从一个被开除的底层销售,一步登天直接进入总部,这背后若没有通天的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这种人,是他能轻易得罪的吗?! 就在周望冷汗直流,思索着该如何补救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如蒙大赦,迅速掏出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喂?啊,对对对,是我……什么?好,好,我马上过来!” 他故作姿态地讲了几句,随后挂断电话,面带歉意地对陈敢说道:“陈专员,实在抱歉,公司突然有急事需要我立刻去处理。” “您请先坐,先坐,我让莉莉先陪您聊会儿,我很快回来!” 话音刚落,他一边向外走去,一边不动声色地,给愣在一旁的莉莉,投去一个极为隐晦的眼色。 莉莉瞬间领会其意。 周望迅速离开了办公室,还“体贴”地随手带上了门。 顿时,宽敞的办公室里,仅剩下陈敢和衣衫不整的莉莉。 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微妙。 莉莉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绽放出妩媚的笑容,端起桌上的水杯,扭动着腰肢,缓缓走向陈敢:“陈专员,请喝水。” 她将水杯递过去,就在陈敢伸手去接的那一刻,她的手腕“不经意”地一偏! “哗啦!” 整杯水不偏不倚,全数泼在了陈敢的西裤上,尤其是裆部位置,湿了一大片。 “哎呀!”莉莉发出一声惊呼,满脸“慌张”和“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陈专员,我不是故意的!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 她一边道歉,一边飞快地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然后,做出了一个让陈敢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她竟然直接跪了下去! 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陈敢的膝盖,拿着纸巾的手,就这么直接朝着他湿透的裆部擦了过去! “陈专员,我帮您擦擦,很快就干了……”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刻意的喘息。 温热的呼吸,隔着薄薄的西裤,都仿佛能烫伤人的皮肤。 陈敢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本能地想要推开她,然而这个女人却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擦拭的动作并未停止,反而身体贴得更紧了。 下一刻,莉莉突然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地充满了欲望和诱惑。 她随手扔掉纸巾,双手撑住沙发,整个人迅速从地上站起,顺势扑进了陈敢的怀里! 柔软而温热的身体,带着一股廉价的香水味,紧紧地贴合上来。 “陈专员……” 她在他耳边轻声吐气,一只手不规矩地开始在他胸口画圈,另一只手则迅速解开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一片令人心惊的雪白,毫无预兆地展现在陈敢的眼前! “其实……周总他那方面早就……不行了。” “我一个人住,家里还挺宽敞的,要不……今晚去我家坐坐?” 第十三章 你,管我叫声爹来听听 陈敢的眼神毫无波澜。他望着怀中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宛如在审视一块发霉的猪肉。 “滚。”一个字,冰冷至极。 莉莉脸上的媚笑瞬间凝固,她尚未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便从胸前传来! “啊!” 她整个人被用力推开,似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般,狼狈地摔倒在地。 衬衫的扣子因拉扯又崩开一颗,春光乍泄,却只换来陈敢眼中更深的厌恶。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周望带着一副“焦急”的神情走进来:“哎呀,事情总算处理完了,陈专员,没等急吧……” 话未说完,他便看到了摔倒在地的莉莉,以及面前面无表情的陈敢。 周望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指着陈敢,厉声喝道:“陈敢!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竟敢在公司里对女同事动手动脚?!” 他这是打算恶人先告状了。 陈敢笑了,他从容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西裤。 然后抬眼看向周望,眼神中满是戏谑:“周总,这出仙人跳,演得不太成功啊。” “你那方面能力欠佳,就别让你的人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句话,比直接扇周望一巴掌还要狠! 周望的脸瞬间涨得如同猪肝色,气得浑身颤抖:“你……你血口喷人!你竟敢侮辱我!我现在就给总部打电话,投诉你品行不端,骚扰女同事!” “好啊。” 陈敢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径直走到他面前,将自己的手机拍在周望肥厚的胸口上:“打,现在就打。” “你告诉总部,就说我,新上任的市场战略专员陈敢,第一天回来办理交接,就被分公司总经理设局陷害。” “你再顺便向总部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办公室里,大白天的,你与女下属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 陈敢每说一句,周望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当陈敢说完,周望的脸上已毫无血色,冷汗顺着他肥腻的脸颊滚滚而下。 他害怕了。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陈敢,已不再是那个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这是一个能随时捅破局面,让他万劫不复的煞星! “我……我……”周望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敢俯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周总,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你之前说过,我要是能成事,你就管我叫什么来着?” 周望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起来了! 他当初为了羞辱陈敢,指着他的鼻子说过:“你要是能成,我他妈管你叫爹!” 陈敢直起身子,从容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恶魔般的微笑:“怎么,想不起来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周望的嘴唇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滴在昂贵的衬衫上。 他望着陈敢那双冰冷的眼睛,明白今天这一关,不付出一定代价是过不去了。 一边是尊严,一边是饭碗,甚至可能是下半辈子的前途。 这道选择题,他只用了一秒钟,便做出了决定。 “扑通!” 周望那肥硕的身体,直直地跪了下去! 地板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旁边还未从地上爬起来的莉莉,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呆了,捂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周望抬起头,那张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悔恨:“爹!爹!我错了!”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个东西!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肥厚的手掌,左右开弓,“啪啪”地往自己脸上扇! 那声音,响亮而清脆。 陈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丝毫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并非为了听到这一声“爹”,而是为了彻底碾碎这个男人最后一点尊严,让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行了。”陈敢淡淡地开口。 周望如获大赦,立刻停止动作,满脸期盼地看着他。 陈敢缓缓说道:“想让我放过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爹您说!您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望点头如捣蒜。 陈敢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我听说,有总部的领导,想对上官妃图谋不轨,他是谁?” 周望的脸色“唰”地一下又变白了! 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用来巴结那位领导的投名状! 他要是说了,就等于彻底得罪了那位总部的大人物! 可要是不说……眼前的陈敢,能让他立刻完蛋! 两害相权取其轻! 周望挣扎片刻,终于一咬牙,凑到陈敢脚边,压低声音,如蚊子般吐出一个名字:“是市场营销部的副总监,刘海峰!刘总!” “听说他马上就要升总监了,在总部很有势力!” 刘海峰,陈敢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点了点头。 “很好。” 他不再看地上的周望一眼,转身便走:“交接手续,一个小时内,让人事送到我以前的工位上,办不好,你知道后果。”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令人作呕的办公室。 …… 离开盛华分公司后,陈敢打车径直前往紫金山庄。 他要去向上官妃告别。 无论如何,是这个女人,给了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别墅的门未锁,陈敢推门而入,发现上官妃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着一身丝质睡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似乎在等他。 她已经醒酒,恢复了那副女王般的模样,只是眉宇间,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 “回来了。”她看到陈敢,淡淡地开口,仿佛他只是出了趟门。 陈敢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开门见山地说:“嗯,我来跟你告别的。” 上官妃晃动酒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凤眼微抬:“告别?” “我被调到京城总部了,下周一就去报到。”陈敢平静地说道。 上官妃沉默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敢,眼神复杂,不知在思索什么。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说出一句让陈敢意想不到的话:“我的病,还未治好。” 陈敢愣住了:“你的病?” 上官妃放下酒杯,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只有你按摩的时候,才有效。” 陈敢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上官妃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继续说道:“正好,我也准备搬家了。” “搬家?” “嗯,搬去浦城。” 陈敢的心猛地一颤! 盛华集团的总部,就在京城浦城区! 上官妃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我跟我丈夫,吵了一架。” “这段婚姻,本就是家族联姻,毫无感情,现在,也该结束了。”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我在浦城那边有套公寓,离你们公司总部不远,以后,你就住我那里。” 什么?!陈敢彻底懵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住……住你那里?” 上官妃转过身,眼神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怎么,你不愿意?” “还是说,你觉得你一个刚入职的专员,能在京城那种地方,租得起像样的房子?”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就当是……你给我治病的报酬。” “而且,我一个人住,确实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在身边,你,是我目前唯一信得过的人。” 第十四章 报酬 陈敢凝视着眼前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其话语中并无请求之意,唯有通知之感。 这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一种气场。 陈敢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可以,但房租我会照付,按照市场价格支付。” 他不愿欠下过多人情,尤其是这种难以言明的人情。 上官妃听闻此言,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愈发明显。 她缓缓走回沙发前,重新端起那杯红酒,轻轻摇晃着:“我的公寓,不收取男人的费用。” “你只需记住,这是你为我治病所获得的报酬,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交易。” 她稍作停顿,凤眼直视着陈敢:“当然,若你无法治好我的病,交易随时可以终止。” 陈敢领会了她的意思。 这个女子,以一种看似施舍的方式,给予了他最大程度的尊重。 陈敢也坐直了身体,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的病症并非单纯的头痛,更像是中医所提及的,因肝气郁结、气血不畅而引发的偏头痛。” “长期失眠、易怒、压力过大,均是诱发此病症的因素。” 上官妃的眼神闪过一丝讶异,她未曾料到陈敢能如此精准地,诊断出病情。 陈敢继续说道:“单纯依靠按摩仅能缓解表面症状,若要根治,还需配合药物进行调理。” “我现在可以先为你进行一次推拿理疗,以疏通经络,让你今晚能安然入眠。” “就在此处?”上官妃挑了挑眉。 “就在此处。” 上官妃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在沙发上侧躺下来,丝质睡袍勾勒出她那令人惊艳的曲线。 “开始吧。” 陈敢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 他走到沙发旁,伸出双手,精准地寻找到上官妃颈后、肩胛等几个关键穴位。 他的手指并不粗壮,然而指尖传来的力道,却好似带着一股奇异的电流,沉稳而有力,瞬间穿透肌肤,直达酸痛的筋骨深处。 “唔……”上官妃发出一声闷哼,紧绷的身体瞬间一颤。 那是一种极致的酸爽之感,仿佛堵塞许久的管道,被一股强力瞬间冲开! 陈敢没有言语,手指沿着特定的经络,或按压、或揉摩、或推捋、或拿捏,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他主要针对足厥阴肝经进行推拿,从肩颈一路向下,力道由浅入深,再由深至浅。 客厅里一片寂静,唯有上官妃逐渐变得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起初,她还能感受到那股让她又痛又爽的力道,但渐渐地,一股难以言喻的困意席卷而来。 仿佛全身的疲惫和压力,都随着陈敢的每一次按压,从身体中抽离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陈敢收回双手时,才发觉沙发上的女子已然沉沉睡去。 灯光下,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女王般的威严,睡颜恬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疲惫,也消散了大半。 陈敢静静地凝视了她几秒,随后转身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条薄毯,轻轻地为她盖上。 他没有过多停留,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别墅。 …… 两天后,京城浦城区。 盛华集团总部大楼宛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 陈敢身着一套得体的西装,站在大楼前,抬头仰望着这栋代表着,国内商界顶尖力量的建筑,心中未有丝毫波澜。 他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在前台的指引下,径直来到了三十六楼的人力资源部:“你好,我找白默默。” 一个正在埋头整理文件的年轻女孩抬起头,看到陈敢,眼睛为之一亮:“你就是陈敢吧?我是白默默,我们通过电话。” 女孩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职场新人的热情与活力。 “你好。”陈敢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入职手续办理起来很快。” 白默默引领着陈敢,迅速地办理好了所有登记手续,最后将一张崭新的工牌递到他手中。 “好了,陈专员!欢迎你正式加入盛华大家庭!” “你的部门位于五十二楼,市场营销部,你直接前往找你们的总监,苏文静苏总报到即可。” “苏总?” “没错,苏文静苏总监,她是我们集团最年轻的总监,也是最……嗯,最具气场的总监!” 白默默提及苏文静时,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敬畏:“你上去便知晓了。” 陈敢道了声谢,转身走向电梯。 五十二楼,市场营销部。 电梯门一开,一股紧张且高效的氛围扑面而来。 整个楼层均为开放式办公区域,电话声、键盘敲击声,夹杂着激烈争论的低吼声,交织成一首属于顶尖营销团队的交响曲。 每个人都如同上了发条的战士,眼中闪烁着对数据和市场的狂热。 这里与江城分公司那种如养老院般的氛围,简直是天壤之别。 陈敢找到了总监办公室,门是关闭着的,他透过磨砂玻璃,隐约看到里面有一个身影正在进行视频会议。 一个形似助理的女子拦住了他:“你好,请问是否有预约?苏总正在开会,我是新来报到的市场战略专员,陈敢。” 女助理恍然大悟,态度立刻变得热情了许多:“原来是陈专员,你好你好。” “苏总的会议预计还需十分钟结束,你先在旁边的休息区稍作等候。” “好。”陈敢走到休息区坐下,目光平静地观察着这个,即将成为他工作战场的地方。 他留意到,那个所谓的副总监刘海峰的办公室,就在总监办公室的斜对面。 看来,今后的日子不会太过无趣。 十分钟后,总监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女助理立刻上前,对陈敢点了点头:“陈专员,可以进去了。” 陈敢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西装,迈步走了进去。 办公室十分宽敞,装修风格简约而冷峻,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京城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 一个女子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身形高挑,一头利落的及肩短发,身着一套剪裁合身的黑色职业套裙,勾勒出堪称完美的腰臀比例。 仅仅一个背影,便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听到脚步声,女子缓缓转过身来。 陈敢的瞳孔,在看到她面容的瞬间,猛地一缩! 是她!那个在酒吧里,将酒泼了他一脸,又被他反手灌了一瓶酒的女子! 苏文静在看到陈敢的瞬间,也微微一怔,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美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 但仅仅过了一秒,她便恢复了那副冰山般的表情,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一抹玩味与冰冷。 她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陈敢。 “你就是,总部特批调来的市场战略专员?陈敢?”她的声音,比这空调的冷气还要冷上三分。 第十五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陈敢的嘴角,反倒向上勾起了一丝弧度。 “苏总监,别来无恙。”他这云淡风轻的四个字,传入苏文静耳中,无异于一种挑衅。 苏文静的眼神愈发冰冷,她自然记得这个男人! 在酒吧里,他是唯一一个敢当众让她难堪,还把一整瓶酒灌进她嘴里的男人。 那份屈辱,她至今仍历历在目。 苏文静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宛如在宣读一份判决书:“我不管你通过何种手段进入公司,在我这里,只看重能力。” “若完不成业绩,即便你是董事长之子,也得离开公司,明白吗?” “明白。”陈敢点了点头,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平静的神情。 这种平静,让苏文静感觉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烦躁。 就在此时,她办公桌上的咖啡机发出“滴滴”的提示音,一杯现磨的美式咖啡已制作完成。 苏文静正欲起身,桌上的内线电话却响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接起电话:“说。” 电话那头似乎在汇报某一紧急情况,苏文静的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而那边的咖啡机,在煮好一杯咖啡后,并未停止运作,咖啡液持续流出,眼看就要从杯口溢出。 苏文静正专注于电话内容,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一情况。 陈敢看了一眼,很自然地走上前去,伸手欲按咖啡机的停止键。 也就在这一瞬间,苏文静似乎讲完了最为关键的部分,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咖啡杯。 一秒的交错,陈敢的手指,恰好按在了苏文静的手背上。 温热、柔软、细腻,这是陈敢的第一感受。 苏文静的身体则如遭电击般,猛地一僵。 她挂断电话,猛地抽回手,那双锐利的凤眼死死地盯着陈敢,仿佛要喷出火来:“你在做什么!” “咖啡要溢出来了。”陈敢指着杯子,解释道。 “谁准许你碰我的东西了?”苏文静的声音依旧冰冷,但陈敢却敏锐地察觉到。 她那白皙的耳根,不知何时已染上一抹淡淡的绯红。 “我的手,不该出现在此处。”陈敢收回手,语气平淡地重复着她的话。 苏文静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异样感觉,指着门口:“出去!去找助理陈白,他会告知你该做何事。” 陈敢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苏总,我颇为好奇,是何人力排众议,将我这个分公司的小职员,直接调到总部的?” 这个问题,宛如一根针,瞬间刺破了苏文静刚刚建立起来的伪装。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恶与鄙夷:“你这种依靠女人上位之人,不配知晓,滚出去!” 陈敢的眉头微微一挑,未再多问,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被关上的瞬间,苏文静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她靠在椅背上,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她低头,看着自己刚刚被触碰过的手背,那里的温度似乎尚未散去。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刚那一幕。 那个男人手指的触感,他平静的眼神,还有他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该死!”苏文静低声咒骂了一句,抓起桌上的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 陈敢找到了助理陈白。 陈白是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男生,见到陈敢,态度十分客气:“陈专员,苏总已交代过了。” “这是您的工位图,办公用品需您自行前往行政部领取,行政部位于十八楼。” “好的,谢谢。”陈敢拿着单子,径直下楼前往行政部。 十八楼,行政部。 此处与五十二楼的剑拔弩张不同,气氛要轻松许多,几个女职员正聚在一起,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叽叽喳喳地聊着八卦。 陈敢一走进去,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实在是他的外形过于出众,一身合体的西装,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和沉稳的气质,在一群普通职员中,犹如鹤立鸡群。 “你好,我来领取办公用品。”陈敢将单子递给前台。 前台小妹刚要接过,一个尖锐且刻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陈敢?你为何会在这里?你跟踪我?!” 陈敢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画着精致妆容,身穿名牌职业装的女人。 杨艳,他的前女友,那个在他最为落魄时,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转头便傍上一个富二代的女人。 此刻,杨艳正双手抱胸,满脸鄙夷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她的声音很大,瞬间让整个办公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陈敢身上,带着审视与八卦。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我们分手已有多久了?你竟然从江城追到京城总部来了?” “陈敢我告诉你,别做白日梦了!我如今过得很好,我男朋友是公司的部门主管,你这种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赶紧离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杨艳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周围的同事们也开始对着陈敢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原来是来纠缠杨艳的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看他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杨艳的男朋友可是采购部的王经理,他死定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羞辱,陈敢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甚至连看都没多看杨艳一眼,只是对前台小妹平静地说道:“我是来领取物料的。” “领取物料?你骗谁呢!”杨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就凭你?盛华总部的门是你能进的吗?你是混进来的吧?保安呢!保安怎么工作的!” 她说着,就要去按桌上的内线电话叫保安。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皱着眉头喝道:“吵什么吵!这里是公司还是菜市场!”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杨艳看到来人,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跑了过去,指着陈敢告状:“刘经理!这个人不知通过何种方式混了进来,赖在这里不走,还骚扰我!” 被称为刘经理的男人,不耐烦地扫了陈敢一眼,正要开口训斥。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陈敢递给前台的那张申请单上时,脸色却猛地一变! 申请单的抬头,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大字,市场营销部! 刘经理的态度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连忙几步走到陈敢面前,脸上挤出热情的笑容。 “哎呀!您就是市场营销部新来的陈专员吧?” 第十六章 校花学姐 陈专员? 此三字,仿若一道惊雷,于杨艳耳畔炸响! 她脸上的鄙夷与刻薄顷刻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错愕与难以置信。 刘经理全然不顾及她,从前台手中接过那张申请单,仔细核对一番后,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没错没错,市场营销部,陈敢,S2级销售代表,哎呀陈专员,您可是我们行政部的重要客户啊!” S2级销售代表!周围那些窃窃私语的同事,刹那间倒吸一口凉气! 盛华集团的销售职级,从S1至S5,等级分明。S2虽仅为第二级,但对于刚入职的新人而言,这无异于坐着火箭攀升! 更为关键的是,销售代表的收入,底薪仅占一小部分,主要收入皆依赖提成! 市场营销部这一核心部门的S2代表,一个项目的提成,或许就等同于他们这些行政人员数年的工资! 顷刻间,所有人望向陈敢的眼神皆发生了变化。 从看笑话,转变为羡慕、嫉妒,甚至还带有一丝敬畏。 尤其是那几位年轻的女职员,望着陈敢那挺拔的身姿与俊朗的面容,眼中已然开始闪烁小星星。 杨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宛如被人左右开弓扇了十几个耳光,火辣辣地疼痛! 她做梦也未曾料到,那个被她如垃圾般抛弃的前男友,竟摇身一变,成为了总部核心部门的销售代表!这怎么可能?! “刘经理,您是否搞错了?他……”杨艳不甘心地开口。 刘经理猛地回头,厉声喝道:“闭嘴!杨艳!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陈专员在此?还不赶快去仓库,把陈专员所需的物料全部领出来!”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市场部要的东西你也敢耽搁,这个月的奖金不想要了?!” 刘经理的呵斥,让杨艳的身体狠狠一颤。 她望着刘经理那张谄媚的脸,再瞧瞧周围同事们幸灾乐祸的眼神,最终目光落在面无表情的陈敢身上。 屈辱、嫉妒、悔恨……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头,令她几近发疯! 但她不敢,她只能死死咬着嘴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经理,我……我马上就去。” 言罢,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低着头,灰溜溜地奔向仓库。 很快,杨艳便推着一辆装满各类办公用品的小推车出来了,上面堆得如同小山一般。 她将东西卸在地上,连看都不敢看陈敢一眼,便想溜走。 “等等。”陈敢淡淡地说道。 杨艳身体一僵,转过头,怯生生地看着他。 陈敢指了指地上那堆东西:“帮我搬上去。” 你!杨艳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但她不敢拒绝,只能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认命地抱起一大摞文件盒。 陈敢自己也抱起一个最大的箱子,转身离去。 他刚走出门口,正准备拐弯,一个人影便匆匆忙忙地从拐角冲了出来。 “砰!” 两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陈敢怀里的箱子和杨艳手里的文件盒,瞬间飞了出去,A4纸、笔记本、文件夹……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清脆且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 陈敢稳住身形,抬头望去,瞬间愣住了。 眼前是一个身着行政前台制服的女孩,个子高挑,皮肤白皙得发亮。 她未施粉黛,一张素净的瓜子脸,五官精致得仿若画出来的一般。 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得如同潺潺泉水,此刻正因慌乱而显得有些无辜。 一种清纯且带着一丝甜美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见惯了上官妃那种女王气场,和苏文静那种冰山气场的陈敢,心跳都漏了一拍。 “没关系。” 女孩赶忙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帮忙捡拾散落一地的东西。 她的动作急促,一缕碎发从耳边滑落,更增添了几分动人的韵味。 跟出来的刘经理见状,立刻喊道:“哎呀,星澜,你怎么跑上来了?快,别捡了,你帮陈专员把这些东西送到五十二楼去。” 白星澜?陈敢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动。 白星澜抬起头,看到是陈敢,也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的,刘经理。”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对着陈敢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学长,实在不好意思,我来帮您吧。” 学长?陈敢一边和她一同收拾东西,一边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我?” 白星澜的声音悦耳动听,宛如山间的百灵鸟:“当然认识啦。” “您是申大15级经管系的陈敢学长呀,我是16级中文系的,我刚入学的时候,您还是学生会主席呢。” 陈敢恍然大悟,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申大的最美校花,白星澜! 他想起来了,当年这位学妹入学时,在学校论坛上引发了多大的轰动,照片被四处传播,被誉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初恋脸”。 陈敢不禁笑了:“我想起来了,我下铺那哥们,当年天天看着你的照片流口水,说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给你当个备胎。” 白星澜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颊泛起好看的红晕:“学长您别开玩笑了,我大学四年都未曾谈过恋爱呢。” 两人抱着东西,一同走向电梯。 电梯里,陈敢留意到,白星澜虽然面带笑容,但眼窝处却有一层淡淡的青黑色,好似没睡好。 “你最近时常失眠?”他随口问道。 白星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学长您怎么知道?上班之后压力大,确实经常睡不好。” 陈敢伸出手:“手给我。” “啊?”白星澜愣住了。 “我帮你看看。” 白星澜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白皙的手腕递了过去。 陈敢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闭上眼睛感受了片刻,眉头微微皱起。 陈敢松开手,语气肯定地说道:“脾虚体寒,心肾不交,气血两亏,你这并非简单的失眠,而是身体亏空了,急需调理。” 白星澜的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不可思议:“学长,您……您还懂中医?” “祖传的。”陈敢笑了笑,“有空可以帮你调理一下,不过今日不太方便。” 电梯里一时间陷入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叮。”五十二楼到了。 两人走出电梯,将东西放置在陈敢的工位上。 “学长,那我先下去了。”白星澜整理了一下头发,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陈敢叫住了她。 白星澜回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两人几乎是同时回头的。 陈敢拿出手机,扬了扬下巴:“加个微信。” 他顿了顿,找了个借口:“我得发给我那哥们炫耀一下,告诉他我加上校花的微信了。” 白星澜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她毫不犹豫,直接拿出手机,主动走上前。 “滴。”好友添加成功。 “其实我刚刚回头,也是想加学长您的微信。”白星澜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不等陈敢反应,便小跑着冲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仍能看到她挥手的模样。 陈敢看着手机上那个清纯的头像,失笑着摇了摇头。 加我微信,是想让我给你看病吧? 他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给朋友免费调理一下身体,应该不算非法行医吧? …… 傍晚,下班时分。 陈敢依照上官妃所给的地址,来到了浦城的一处高档公寓。 他推开门的瞬间,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公寓是顶层复式,装修奢华却不失高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京城璀璨的夜景。 而上官妃,正身着一身优雅的居家服,站在餐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还开启了一瓶红酒。 “回来了?”上官妃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是……”陈敢有些疑惑。 “庆祝我们乔迁新居,也庆祝你,正式进入盛华总部。”上官妃递给他一杯红酒,语气轻松。 “这些菜是我让丽思卡尔顿的大厨送来的,尝尝看是否合口味。” 陈敢接过酒杯,望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女人,心中却猛地一沉。 进入盛华总部? 她为何会知晓得如此迅速?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能如此顺利地被调至总部,甚至获得S2的职级…… 难道,是她安排的? 第十七章 私人医生 陈敢凝视着上官妃那双仿若能洞察一切的凤眼,心中已然明了。 他得以进入盛华总部,甚至直接被空降任命为S2级人员,背后果然是这个女人在运作。 “你……” 他刚欲开口询问,门铃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叮咚——” 上官妃秀眉微微蹙起,似乎对这位不速之客颇为不悦。 她移步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立着一男一女,男子身着西装革履,面容油滑;女子则身着一身名牌,正是下午刚在行政部被他羞辱过的杨艳。 而那个男子,陈敢亦认识。 他是杨艳现任男朋友,采购部的王经理,王浪。 王浪手中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妃姐,听闻您回京城了,我特意带杨艳前来探望您。” 言罢,他便欲往里走。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客厅,看到正悠然坐在沙发上、手持红酒杯的陈敢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杨艳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陈敢? 他为何会在此处?! 而且还是在上官妃的私人公寓里?! 王浪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他妈是谁?为何会在我妃姐家里!” 他指着陈敢,语气中满是敌意与质问。 上官妃的脸色也变得冷峻起来,转过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浪,注意你的言辞。” “他是我邀请来的客人。” 王浪一愣,旋即更加愤怒,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妃姐!您别被这种人蒙骗了!他不过是从江城分公司来的穷小子,不知用了何种低劣手段混入了总部,这种人怎配踏入您的家门!” 上官妃冷笑一声,缓缓走到陈敢身旁坐下,甚至亲昵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这一动作,如同一根钢针,狠狠刺痛了王浪和杨艳的眼睛。 “我忘了告知你。” 上官妃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目光却如利刃般扫过王浪和杨艳的脸庞。 “从今日起,陈敢正式调入总部市场营销部,担任S2级销售代表。” “此外,他也是我的私人医生,暂时住在此处,负责调理我的身体。” 私人医生? 还住在这里?! 杨艳尖叫起来,指着陈敢,满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他怎会看病!妃姐您被他骗了!” 上官妃凤眼微眯,一股恐怖的气场瞬间迸发! “你在对我指手画脚?” 杨艳被这股气场吓得浑身一颤,瞬间缄口,脸色惨白。 王浪却仍不甘心,他指着陈敢怒吼:“妃姐!您瞧瞧他那模样,哪像个医生?他就是个骗子!妄图攀附权贵的江湖骗子!” 杨艳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附和道:“对!王浪说得没错!妃姐,我是他前女友,我最了解他了!” “我们大学相恋四年,他连感冒药都分辨不清,怎会看病!” 她以为道出这层关系,能让上官妃看清陈敢的真面目。 孰料,上官妃听到“前女友”三个字,眼神中的鄙夷与嫌恶更甚。 她看向王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王浪,你找女人的眼光,还是这么差。” “一个男人最有潜力的时候,她选择离开。等这个男人功成名就了,她又想方设法地凑上来,这种女人,你也敢要?” 王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怼得哑口无言。 杨艳更是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他们依然不相信陈敢会治病。 杨艳咬着牙,坚持道:“我不管!反正他绝不可能是什么医生!大学四年,他连一次中医书都没碰过!” 陈敢终于放下了酒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的了解,就是真的了解吗?” “杨艳,你跟我在一起四年,你知道我左撇子用筷子更顺手吗?你知道我不吃香菜吗?你知道我通宵看的是医书,而不是小说吗?” “你不知道,你只知道LV出了新款,香奈儿又上了限量。” 陈敢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杨艳的脸上! 王浪被彻底激怒了,他觉得自己的男人尊严被陈敢踩在了脚下! “你个骗子还敢嚣张!”他怒吼一声,挥舞着拳头就朝陈敢的脸上砸了过来! 上官妃脸色骤变,刚欲起身。 然而,陈敢却依旧稳坐沙发,纹丝未动。 就在王浪的拳头即将击中他面门的刹那,陈敢的身体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角度向后一仰,同时右手如闪电般探出。 他并非格挡,也非反击。 而是在王浪的小腹上,轻描淡写地点了一下。 “唔!” 王浪的身体瞬间僵住,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保持着挥拳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迅速转为惊恐,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惊觉,自己浑身酸麻,竟无力使出一丝力气! 陈敢收回手,语气淡然地说道:“我家祖上世代行医,我三岁识药草,五岁背汤头,对人体三百六十五处穴位,两百零六块骨头,了如指掌。” “我刚刚点的,是你的腹结穴,气血交汇之处,轻轻一按,便能让你半身麻痹,动弹不得。” 王浪不信邪,咬紧牙关,试图再次发力。 然而,他越是用力,那股酸麻感就越是强烈,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筋骨! “啊!” 他怒吼一声,凭借一股蛮力,竟然挣脱了束缚,再次如疯似狂地冲向陈敢! 陈敢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这一次,他没有再点穴。 而是在王浪冲到面前时,侧身一闪,右手抓住王浪的手腕,左手托住他的手肘,腰部猛地一发力,狠狠一错!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啊——!” 王浪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着自己的右臂,疼得直接跪倒在地! 他的右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脱臼了。 陈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 “肩关节,由肱骨头与肩胛骨的关节盂构成,是人体活动度最大的关节。” “你的肱骨头已经从关节盂中脱出,形成了前脱位,如果我再用一分力,就能让你的关节囊彻底撕裂,这辈子都别想再抬起这条胳膊。” 王浪和杨艳彻底被吓傻了!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仿佛在解说一件艺术品的陈敢,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不是骗子!他真的懂!而且是精通! 王浪疼得满头大汗,哭丧着脸向上官妃求救:“妃……妃姐,快……快让他帮我把胳膊接回去!疼死我了!” 陈敢看向上官妃。 上官妃的眼中闪过异彩,她挥了挥手:“给他接上吧,别在我家弄出人命。” 陈敢这才蹲下身,抓住王浪的胳膊,猛地一推一送。 “咔!”又是一声脆响,王浪的胳膊被复位了。 王浪活动了一下手臂,虽然还有些疼,但已经能动了。 他惊骇地看着陈敢,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拉着失魂落魄的杨艳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他还不忘回头撂下一句狠话:“陈敢!你给我等着!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你们两个都别想好过!” 说完,两人仓皇逃离。 公寓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上官妃看着满桌的菜肴,却没了胃口,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和难过。 陈敢走到她身边,重新给她倒上一杯酒:“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上官妃抬起头,凤眼直直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良久,她才挤出一丝笑容:“今晚,陪我多喝点。” 第十八章 将计就计 在公寓之中,旖旎的灯光与红酒的醇香相互交融,使得气氛略显暧昧。 上官妃那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直直地凝视着陈敢。 她突然绽出笑容,尽显风情万种。 “看来,我并未看错人。” 她主动起身,为陈敢夹了一筷子菜,又将他的酒杯斟满。 其动作亲昵自然,仿佛二人已然相识多年。 陈敢望着她,心中却在思索着另一件事。 “王浪所说的那个爸,不会给你招来麻烦吧?” 上官妃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旋即不屑地轻笑一声。 “他爸?不过是王氏集团的一个副总罢了,还没有资格给我惹麻烦。” “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颇为复杂,“王浪能够当上采购部经理,依靠的并非他爸,而是我老公。” 陈敢的瞳孔猛地一缩! 上官妃的老公? “我老公,谢途。”上官妃淡淡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轰!陈敢的脑海中犹如有惊雷炸响! 谢途!盛华集团人事总监!那个通过谢君莫,给他下达了那个荒唐任务的幕后大领导! 任务的内容,是让他接近一个女人,与她发展成情人关系,而后拍下足以毁掉她名声的视频。 而那个女人的名字,正是——上官妃! 原来如此!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怪不得他作为一个分公司的小职员,能够被破格调入总部,还直接获得S2的职级! 这一切,皆是谢途的安排!其目的,便是为了让他接近自己的老婆! 陈敢望着眼前这位美艳绝伦,却对自己信任有加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摊牌。 “上官学姐,有件事,我必须告知于你。”陈敢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上官妃看着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在你将我调至总部之前,有人通过谢君莫,给了我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接近你,不择手段地与你发生关系,然后……拍下视频。” 陈敢言罢,整个公寓瞬间陷入了死寂。 上官妃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但她既未愤怒,也未震惊,甚至没有一丝意外,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敢,眼神锐利如刀。 “是谢途,对吗?” 陈敢点了点头。 上官妃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决绝:“我就知道,他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 她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仿佛喝的并非酒,而是多年的委屈:“我与他,是商业联姻,并无任何感情。” “结婚第二天,我们便分居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各玩各的。” “之所以不离婚,是因为婚前协议规定,谁先提出离婚,或者谁被证实婚内出轨,谁就将净身出户,放弃对盛华集团百分之二十股份的继承权。” 陈敢瞬间明白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财富! 谢途,是想制造上官妃出轨的证据,从而独吞这笔巨额财产! 好一招毒计! 上官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以为找个男人来勾引我,就能得逞?真是太小看我上官妃了。”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敢:“陈敢,你愿意帮我吗?” “如何帮?” “将计就计!” 上官妃的嘴角,勾起一抹惊心动魄的弧度:“他不是想看戏吗?我们就为他演一出最精彩的戏!他要证据,我就给他证据!”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陈敢面前,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你,配合我,演一出‘上床’的戏。” 陈敢的心跳漏了一拍。 望着近在咫尺的绝美脸庞,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他忽然笑了:“学姐,要是为了帮你,莫说演戏了。” “即便真枪实弹,我也义不容辞。” 他本是一句玩笑话,想要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气氛。 谁知,上官妃却当了真。 她直起身子,那双能看透人心的凤眼,死死地盯着陈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当真想?” 公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上官妃的眼神,宛如一团火焰,要将陈敢彻底点燃。 陈敢看着她,忽然笑了。 他伸出手,轻轻捏住上官妃那精致的下巴,指腹感受着她肌肤的温热:“学姐,你这是在玩火。”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 “而且,我怕你玩不起。” 言罢,他松开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充满了男性的野性魅力。 上官妃愣住了。 她未曾料到,面对自己这样的绝色佳人,这个男人非但没有顺势而上,反而倒将了她一军。 她不怒反笑,笑得花枝乱颤:“好,好一个陈敢!” 她重新坐下,也给自己倒满了酒:“那我们就看看,究竟是谁,玩不起!”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谁也没有再提及那件事,只是沉默地喝着酒。 一杯,又一杯,红酒的后劲颇大,即便上官妃酒量不错,也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 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看东西都开始出现重影:“不行了……我有些晕……”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刚走两步,胃里便一阵翻江倒海。 “呕……”她捂着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陈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将她半拖半抱地弄进了卫生间。 上官妃趴在马桶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难受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帮……帮我……”她声音含糊地求助。 陈敢叹了口气,蹲下身,毫不犹豫地将两根手指探入她的喉咙,轻轻一压。 “呕——!”积压在胃里的酒精和食物,瞬间倾泻而出。 吐完之后,上官妃舒服了许多,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陈敢怀里,像只慵懒的猫。 她抬起朦胧的醉眼,忽然指着光洁的地砖,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你看,这砖真白!” 说着,她竟然挣脱陈敢,趴在地上,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用手指去戳地砖的缝隙。 陈敢哭笑不得,刚想把她拉起来,上官妃却又有了新发现。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墙上的淋浴开关,眼睛一亮。 第十九章 玩火 “这个……会喷水!” 陈敢心中一紧,暗叫不妙。 未等他加以阻拦,上官妃已兴奋地按下按钮。 “哗啦——!”冰冷的凉水,如瀑布般从头顶的花洒倾泄而下。 刹那间,二人皆被淋得透心凉。 “啊!”上官妃遭冰水一激,发出一声尖叫,下意识地扑进陈敢怀中。 陈敢亦被浇得浑身湿透,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凸显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低头看向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子,其居家服本就轻薄,被水浸湿后几近半透明,曼妙曲线若隐若现,散发着致命诱惑。 水声哗哗作响,狭小空间内,气氛变得极为暧昧。 上官妃抬起头,那双被水汽氤氲的凤眼,此刻媚眼如丝。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陈敢俊脸,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冰凉的唇瓣,就这样印了上去。 …… 陈敢走出浴室时,身上仍带着水汽。 他换上了上官妃不知从何处寻来的一套男士睡衣,尺码竟意外合身。 上官妃也换了一身干爽的丝绸睡袍,坐在沙发上,手端一杯热水。经冷水一浇,她的酒已醒了大半。 “刚才……抱歉,我失态了。”她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 陈敢在她对面坐下,神色平静。 “无妨。” 上官妃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陈敢,多谢你,但是……我们之间,不能如此。” 陈敢点点头,语气坦然:“我明白,你是谢途的妻子,在你们的事情解决之前,我不会冒犯你。” 这是他的底线,亦是对她的尊重,上官妃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男人,比她预想的要可靠得多。 次日清晨。 陈敢醒来时,上官妃仍在熟睡。 他轻手轻脚洗漱完毕,出门在楼下买了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置于餐桌上,随后前往公司。 盛华集团的员工餐厅,豪华得如同五星级酒店。 陈敢打好饭,寻得一处位置坐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学长!” 陈敢回头,正是白星澜。 女孩今日身着一身淡黄色连衣裙,更显清纯可人,她端着餐盘,自然地在陈敢对面坐下。 白星澜眨着大眼睛,满脸崇拜:“学长,我昨日回去尝试了一下,感觉好像真的没那么焦虑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陈敢微笑道。 白星澜鼓起腮帮子,有些期待地看着他:“才不是呢!学长,你今日下班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顺便……再帮我看看?” 陈敢刚欲应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哟,这不是新来的陈专员吗?” 一个身着阿玛尼西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的年轻男子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 男子相貌还算英俊,但眉宇间透着一股傲慢与轻浮。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敢,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敌意:“刚来总部,就傍上我们行政部的大美女了?手段挺高明啊!” 陈敢眉头微微一皱。 白星澜也有些不悦,她认识此人。 王星页,市场营销部的风云人物,亦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王星页,你什么意思?”白星澜语气冷淡下来。 王星页却仿若未闻,径直走到白星澜身边,一屁股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向白星澜的椅背。 “星澜,别这么见外,大家都是同事。”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陈敢身上打量着,充满审视与挑衅。 “这位兄弟看着眼生,是哪个部门的?怎会与我们星澜大美女一同用餐?” 陈敢尚未开口,王星页便看到了他胸前的工作牌。 “陈敢……S2级销售代表?市场营销部?” 王星页仿若发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是新来的同事啊。” 他凑近白星澜,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几桌人听见。 “星澜啊,你可得当心。咱们市销部何时轮到一个分公司的小职员空降了?听说还是S2级,这里面的门道,可深着呢。”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原来他就是那个关系户! 陈敢眼神一凝,他被调入市场营销部了? 上官妃明明提及市场营销部,但昨日她亲口说的是“S2级销售代表”,他下意识以为自己仍在销售部。 可如今看来,自己被分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部门。 上官妃为何要这样做?不,她昨晚的表现,不像是在欺骗自己。 难道……是谢途? 王星页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陈敢的鼻子上:“小子,我不管你后台是谁。” “市销部,是凭业绩说话的地方!我们这里,人均毕业于清北复交,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你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无名小卒,想在此地混,没那么容易!” 陈敢缓缓放下筷子,抬眼看向他:“话说完了吗?” 王星页一愣。 “说完就请离开,莫要打扰我用餐。”陈敢语气平淡,仿若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他妈说什么?!”王星页瞬间暴怒,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引得整个餐厅的人都看向这边。 “有种你再说一遍!” 陈敢端起餐盘,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径直起身离去。 对付这种跳梁小丑,无视是最佳的办法。 “操!你给老子等着!”王星页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陈敢的背影怒吼。 白星澜也赶忙端着餐盘,追了上去。 旁边桌的两个女同事小声议论起来。 “王星页又在发神经了,仗着自己是去年销冠,天天在部门里横行霸道。” “可不是嘛,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也就骗骗那些刚进公司的小姑娘,不过这个新来的也真倒霉,第一天就被他盯上了。” …… 市场营销部会议室。 陈敢刚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便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目光。 显然,他在食堂与王星页的冲突,已传遍整个部门。 王星页坐在他对面,正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 第二十章销冠的挑衅 部门总监苏文静尚未抵达,据悉临时召开了一场高层会议,早会因此推迟至当下。 上午十点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传来。 一位身着黑色职业套裙、妆容精致的女性步入会议室。 她大约三十岁,身材高挑,气质干练,一头利落的短发更增添了几分英气,她便是市场营销部的总监苏文静。 苏文静一现身,整个会议室即刻安静下来,原本交头接耳之人立刻正襟危坐,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她将一份文件重重摔在桌上,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上个季度的业绩报表,我已审阅完毕,情况极不理想!非常不理想!” “与去年同期相比,业绩下滑了整整五个百分点!你们告诉我,你们这些所谓的精英,都在做些什么?!” 她冰冷的话语,让所有人都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从本月起,市销部正式施行‘末位淘汰制’!” 苏文静的话,如同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开。 “每个月,新增业绩排名倒数第一的人员,无需等待公司裁员,自行离职!听清楚了吗?这是强制淘汰!”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一举措太过严厉! 苏文静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陈敢身上:“你,就是新来的陈敢?” “是的。”陈敢迎着她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应。 苏文静的语气毫无温度:“我不管你有何种背景、有何关系,我的部门,不养闲人,末位淘汰制对你同样适用,甚至,对你的要求会更高。” 王星页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苏文静以铁面无私著称,这下有好戏看了! 会议结束,所有人都感觉仿佛从高压锅中被捞出一般,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陈敢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眉头紧锁。 他必须与苏文静进行沟通,他来到总部的目的,并非从事销售工作,而是配合上官妃演戏,他敲响了总监办公室的门,无人应答。 旁边的秘书告知他,苏总监前往董事长办公室了,让他稍作等待。 陈敢推开门,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 等待过程中,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苏文静放在办公桌上的公文包。 包的拉链未拉好,露出一角,那是一个……卫生棉的包装,还是加大夜用型的。 陈敢心中已然明白,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苏文静走进来,但她的状态明显异常。 她原本就缺乏血色的脸庞,此刻愈发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一只手紧紧捂住小腹,身体因剧痛而微微佝偻。 她显然也看到了陈敢,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悦,但剧烈的疼痛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挣扎着想要去办公桌后,拿抽屉里的止痛药:“苏总监。” 陈敢站起身,声音沉稳:“止痛药只能缓解症状,无法根治疾病,长期服用还会产生依赖性和副作用。” 苏文静抬起头,忍着剧痛,冷冷地看着他:“你懂医术?” “略知一二。” 陈敢走到她面前:“你这是典型的寒凝血瘀型痛经,每次生理期,小腹都会绞痛难忍,伴有血块,且畏寒怕冷,我说得对吗?” 苏文静的瞳孔猛地一缩!所言全部准确! 这些症状,连她的私人医生都未能如此精准地描述出来! “我可以运用中医的穴位按压法,帮你即刻缓解疼痛。”陈敢的语气充满自信。 “现在?”苏文静有些迟疑。 “给我一分钟时间。” 不等苏文静同意,陈敢便自然地牵起了她冰凉的左手。 苏文静的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 “别动。”陈敢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的拇指精准地按在苏文静手背虎口处,一个微微凸起的肌肉点上。 合谷穴!陈敢的拇指开始发力,以特定的频率进行按压和揉动。 “唔……”一股强烈的酸胀感,瞬间从手背传遍全身,苏文静忍不住闷哼一声。 但神奇的是,随着这股酸胀感的蔓延,她小腹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绞痛,竟然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了! 苏文静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陈敢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若有效果,就脱掉高跟鞋,我帮你按压另一个穴位。”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让苏总监当众脱鞋?让他按脚?这小子真是不想活了! 王星页怒吼道:“陈敢!你他妈是想耍流氓吗!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让他按。”苏文静突然开口,声音虽虚弱,却不容置疑。 她缓缓弯腰,脱下右脚上的黑色高跟鞋,露出白皙如玉的脚踝。 在众目睽睽之下,陈敢蹲下身子,无视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手指轻轻搭在苏文静的脚踝内侧。 就在他准备按压下去的瞬间,他的目光微微一凝。 在苏文静的脚踝上方,一朵娇艳欲滴的黑色玫瑰纹身,正静静绽放。 这纹身与她冰冷的气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带着一种神秘而致命的诱惑。 陈敢没有多作停留,手指准确地找到踝尖上三寸的位置,轻轻按压下去。 “嗯……”苏文静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一股酸、麻、胀、痛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但随之而来的,是小腹暖流涌动,疼痛感再次大幅减轻! 她看向陈敢的眼神,彻底变了。 “苏总监,我来吧!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一个新人来!”王星页看不下去了,挤过来就要推开陈敢。 苏文静眼神一冷:“王星页,回到你的座位上。” 王星页的表情瞬间僵住,只能悻悻地退了回去,看向陈敢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陈敢没有理会他,手指继续向上移动,说道:“膝盖弯曲。” 苏文静下意识地照做。 陈敢的手指在她膝盖内侧上方抚过,找到了血海穴,随即又在外侧找到了足三里穴。 他的指法不轻不重,带着一股奇特的韵律。 苏文静只感觉一股股热流从腿部升起,汇入小腹。 整个人都舒服得快要呻吟出声,身体甚至泛起一阵奇异的颤栗。 第二十一章 这个淘汰机制,对新人不公平 陈敢站起身,平静地说道:“最后是关元穴和气海穴,在肚脐下方。” 苏文静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那里……也太私密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她声音细若蚊蝇。 可她自己按了半天,也找不到陈敢那种能引发暖流的感觉。 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羞赧和请求:“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位置?” 王星页双目圆睁,几近瞠目。 陈敢颔首示意,旋即伸出食指,隔着那层轻薄的职业套裙,轻轻点触于苏文静平坦的小腹之处,道:“此处,乃是气海。” 指尖所传递的温热之感,令苏文静的身躯陡然一颤。 陈敢的手指又缓缓向下移动少许,说道:“此处,是关元。” 刹那间,苏文静呼吸急促,双颊绯红,仿若能沁出血来。 诸事完毕,陈敢便收回了手,神色平静,仿若只是完成了一桩不值一提的小事。 数分钟后,苏文静的面色已全然恢复红润,疼痛感亦消失殆尽。 她重新穿好高跟鞋,起身而立,整个人的气场再度变得冷峻凌厉。 她深深凝视了陈敢一眼,旋即转向众人,语气冰冷地说道:“会议继续。” 会议后半程,苏文静宣布了部门最新的考核机制:“为激励诸位,自本季度起实行末位淘汰制,业绩排名末两位者将被直接辞退。” 言罢,众人的目光皆不约而同地投向陈敢。 一个初来乍到的关系户,既无资源又无人脉,这淘汰的名额仿佛专为他而设。 王星页更是嘴角微挑,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苏总监,我有个问题。”陈敢突然举手。 “说。”苏文静简洁回应。 陈敢直言不讳:“这个淘汰机制对新人并不公平,老员工手里握有客户资源,而新人从零起步,怎可能在短短三个月内追上?” 王星页冷笑一声:“没本事就别找借口!我们当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自己是废物,还怪制度不公?” “就是,想混日子就直说!” “滚回你的分公司去吧!” 周围的同事也纷纷附和,排挤之意溢于言表。 苏文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敢,似乎想看他如何应对。 陈敢环视一圈,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应该建立‘师徒制’。” “每个新人,都由一位老人带,如果新人被淘汰,那么作为师父,也要承担连带责任,扣除当月一半的奖金。”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让老人带新人?还跟奖金挂钩?谁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王星页刚想开口嘲讽,苏文静却突然一拍桌子:“好主意!”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陈敢,充满了欣赏。 随即,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目光转向王星页:“王星页,你是去年的销冠,经验丰富,从今天起,陈敢就交给你了。” “你,就是他的师父。” “噗——”王星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挖的坑,最后埋的竟然是自己! 让他带这个废物?还要赔上一半奖金? “苏总监!我不服!”王星页急了。 “这是命令。”苏文静的语气不容置喙。 王星页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他死死地瞪着陈敢,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 陈敢却笑眯眯地站起身,冲着王星页微微鞠躬:“师父,以后请多指教了,如果我被淘汰了,您可别心疼那半个月的奖金啊。” 王星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 下班后,陈敢刚走出公司大门,白星澜就小跑着追了上来:“学长!等等我!” 女孩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为了感谢你,我今晚特地做了好吃的,去我家吃饭吧?” 陈敢本想拒绝,但白星澜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羞涩:“我……我一个人在家。” 盛情难却,陈敢只好答应下来。 两人并肩朝着地铁站走去,浑然不觉,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王星页靠在自己的宝马车上,看着陈敢和白星澜有说有笑的背影,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 白星澜可是他盯了很久的猎物!现在竟然被这个新来的穷屌丝给截胡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脸色变得狰狞无比:“喂,彪哥吗?帮我废个人,手脚打断就行!” “对,地址我马上发给你!” 挂掉电话,王星页发动汽车,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陈敢,敢抢老子的女人,还敢让老子给你当垫背? 今天就让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白星澜的住所位于一个环境宜人的老旧小区,尽管楼层不高,但小区的绿化工作颇为出色,二人提着刚购置的菜品,谈笑风生地步入小区。 “学长,在下厨艺平平,还望您莫要嫌弃。”白星澜吐了吐舌头,尽显俏皮可爱之态。 陈敢微微一笑,正欲开口,目光却陡然一凛,他的余光瞥见,身后不远处的绿化带中,有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自出公司大门起,这三人便一直尾随着他们。 尽管对方散发的杀气极为微弱,但陈敢绝不会产生误判。 “你先行上楼吧,我忽然想起,有一件事需打个电话处理。”陈敢停下脚步,将手中的菜递给白星澜。 “啊?何事如此紧要?是否需要我在此等候?”白星澜面露疑惑之色。 陈敢的语气不容置疑:“不必等候,事情很快便能处理完毕,你上楼后将门锁好,待我敲门时再开门。” 白星澜虽心存不解,但依旧乖巧地点了点头,抱着菜走进了单元楼。 待看到她上楼的背影消失不见,陈敢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转过身,朝着那片绿化带缓缓走去,说道:“出来吧,跟了一路,难道不累吗?” 话音刚落,三个举止轻浮的青年从树后现身,手中皆握着明晃晃的钢管,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狞笑。 第二十二章手脚打断就行 为首之人是个光头,脖子上纹着一条模样狰狞的蝎子。 光头手持钢管一下下敲击着自己的手心:“小子,感觉倒是挺敏锐的,可惜,今日即便你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 “是王星页指使你们来的吧?”陈敢直接发问。 光头先是一愣,随即狞笑着说道:“看来你并不愚笨!没错,王少爷吩咐下来,要我们打断你的手脚!只怪你有眼无珠,竟敢抢夺王少的女人!” “就凭你们三人?”陈敢的语气,仿佛是在审视三个将死之人。 “操!都到这地步了还嘴硬!兄弟们,上!废了他!” 光头怒吼一声,率先挥舞着钢管,朝着陈敢的脑袋狠狠砸去。 另外两人也从左右两侧包抄过来,钢管带起凌厉的风声,将陈敢的所有退路封死。 然而,陈敢纹丝未动。 就在钢管即将砸中他头顶的瞬间,他的身影诡异地晃动了一下。 “砰!” 光头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钢管便砸了个空,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从手腕处传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光头发出了如同杀猪般的惨叫,手腕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曲着,钢管“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陈敢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光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足一秒。 另外两个混混吓得脸色煞白,尚未反应过来,陈敢的身影已如鬼魅般贴了上来。 他左右开弓,两只手掌好似铁钳,精准地扣住了两人的脖颈。 “呃……” 两人瞬间感到呼吸困难,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手中的钢管也无力地垂落。 陈敢手指微微发力,在他们脖颈的某个穴位上轻轻一按。 两人眼珠一翻,哼都没哼一声,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直接昏了过去。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跪在地上的光头目睹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都湿了一片。 这还是人吗?眨眼间就将他们三人废了! 陈敢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钢管,在光头那张满是惊恐的脸上拍了拍。 “我再问一遍,是不是王星页指使你们来的?” “是……是!是王少!他说只要打断你的手脚,就给我们十万块!” 光头哭喊着求饶:“大哥,爷爷!我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们吧!” 陈敢并未言语,只是从光头兜里掏出手机,找到王星页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王星页得意洋洋的声音。 “喂?彪哥?事情办妥了?那小子的手脚都打断了吧?拍张照片发给我看看,哈哈哈!” “你的手下,似乎不太顶用。”陈敢淡淡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你是陈敢?!彪哥他们人呢?”王星页的声音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陈敢用钢管敲击地面,发出“梆梆”的声响:“他们啊,躺在地上倒挺舒坦。” “给你十分钟时间,到星光小区的门口来,把你这几条狗领回去,晚到一分钟,我就帮你把他们埋了。” 言罢,陈敢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一辆宝马车发疯似的冲到了小区门口,一个急刹车停住。 王星页连滚带爬地从车上下来,当他看到绿化带里,一个跪着、两个躺着,还有一个正悠闲抽烟的陈敢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陈敢……”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师父,你来了。”陈敢笑眯眯地掐灭烟头,站起身,朝着王星页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如今可是法治社会!”王星页色厉内荏地吼道。 “法治社会?”陈敢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嗷!” 王星页如大虾米般弓起身子,直接被踹飞出去两米远,撞在自己的宝马车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找人打断我手脚的时候,怎么没提法治社会呢?” 陈敢走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碾了碾。 “你不是喜欢让人当垫背吗?不是喜欢耍阴招吗?” “我错了……陈敢,我错了……饶了我……”王星页的脸被踩得变了形,含糊不清地求饶。 “现在才知道错,太晚了!” 陈敢抬起脚,对着他的胳膊和腿,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啊——!”王星页发出了比光头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叫。 就在此时,单元楼上传来白星澜焦急的呼喊声:“陈敢!住手!” 她不知何时站在了阳台上,满脸惊恐地看着楼下这暴力的一幕。 陈敢抬起头,冲她笑了笑,然后收回了脚。 他蹲下身,拍了拍王星页那张已肿成猪头般的脸。 “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有下次,断掉的就不只是手脚了。” 言毕,他连看地上几人一眼都懒得看,转身走进了单元楼。 …… “学长,你受伤了!”一进家门,白星澜便冲了过来,看着陈敢手背上的一点擦伤,眼眶都红了。 那是刚才夺钢管时不小心蹭到的。 她拉着陈敢在沙发上坐下,手忙脚乱地拿出医药箱,用棉签小心翼翼地为他消毒。 女孩的动作十分轻柔,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股淡淡的馨香钻进陈敢的鼻腔。 白星澜贴上一张创可贴,抬起头,眼里的担忧仍未消散:“好了,学长,你打架……好厉害。” “是他们太过孱弱。” 陈敢看着近在咫尺的她那俏脸,鬼使神差地说道:“你也很美。” 白星澜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心如小鹿乱撞,赶忙低下头,不敢看他。 “对了,你的焦虑症,仅靠心理疏导是不够的。” 陈敢岔开话题,从桌上拿起纸笔:“我给你开个方子,主要功效是疏肝解郁、安神定志,你按照方子服用几剂,应该便能痊愈。” 他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串药名,递给白星澜。 吃过晚饭,白星澜的厨艺确实欠佳,但陈敢却吃得很香。 收拾完碗筷,陈敢看着沙发上仍有些拘谨的白星澜,开口道:“你坐到床上去。” “啊?”白星澜一愣。 “我要帮你检查一下经脉的运行状况,看看淤堵之处在哪里。”陈敢表情一本正经,看不出任何异样。 白星澜虽脸红不已,但还是乖乖地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把外套脱了。”陈敢的声音再次传来。 白星澜的身体一僵,心脏砰砰狂跳:“学长,这……这样不太好吧?” “别胡思乱想,我是医生。”陈敢的语气依旧平静,“不脱掉衣服,我如何找准穴位,又如何判断气血走向?” “一切都是为了治病,明白吗?” 第二十三章务必拿下这个单子! 白星澜的脸颊刹那间泛起绯红,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跃出。 为了治愈疾病…… 她轻咬嘴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顺从地坐到床边,缓缓褪去身上的薄外套,仅留存一件贴身的白色T恤。 女孩的身材曲线,在T恤的包裹下隐隐约约,透着少女独有的青涩与美好。 陈敢的神情未有丝毫变动,仿佛眼前仅是一具待研究的人体模型。 他伸出手,隔着薄薄的布料,手指轻轻点在白星澜的后心位置。 “此处,乃是心俞穴,气血淤堵颇为严重,故而你时常会感到心慌气短。” 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令白星澜的身体微微一颤。 陈敢的手指顺着脊柱缓缓下移。 “肝俞、胆俞、脾俞……均存在不同程度的郁结。” 他的手指每至一处,都会稍作停留,一股微弱的暖流便会从指尖溢出,让白星澜感觉那一片区域舒缓了许多。 陈敢收回手,语气平淡地做出诊断:“你的问题根源在于肝气郁结、情志不舒,进而影响到了心脾。” “我所开的方子正是针对此症,此外,你日后可多按摩这几个穴位,于你有益。” 他起身,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白星澜下意识地唤住他,脸上满是感激与不舍:“学长!今日……多谢你。” 陈敢微微一笑,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次日,陈敢刚到公司,便听闻同事们在低声私语:“听闻了吗?王星页出事了!” “何事?” “昨夜遭遇车祸,双腿双臂皆骨折,惨不忍睹,如今还在医院躺着呢!报应啊!这小子平日那般嚣张,活该!” 陈敢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车祸?编造得倒挺逼真。 上午十点,苏文静踩着高跟鞋步入办公室,面色冷峻。 “王星页请了长假,他手头有个重要客户,三兴药业,今日下午会派人来公司考察我们的新药。” 她的目光扫视全场,最终落在陈敢身上。 “陈敢,白星澜,你二人随我前往医院,慰问一下王星页,顺便交接工作。” 医院的VIP病房内,王星页似木乃伊般躺在床上,胳膊和腿均打着厚厚的石膏。 见陈敢进来,他的眼中瞬间充满恐惧与怨毒,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王星页,感觉如何?”苏文静公式化地慰问了一句。 “苏……苏总监,我无妨……”王星页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他不敢直视陈敢,只能对着苏文静说道:“三兴药业的李总……极为重要。” “此次合作若能谈成,至少是千万级别的大单!可惜我……我无法跟进了……” 苏文静点了点头,看向陈敢和白星澜:“下午的接待,便由你二人负责,务必拿下这个单子!” 下午两点,会议室。 陈敢和白星澜见到了三兴药业的代表,一行三人,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是王星页口中的李总。 白星澜有些紧张地打开PPT,开始介绍公司最新研发的特效心脑血管药物。 “……这款新药,是我公司耗费巨资、历时三年研发的成果,临床试验数据表明,有效率高达95%,且副作用极低……” 白星澜讲述得十分流畅,李总也频频点头,似颇为满意。 苏文静站在一旁,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就在白星澜准备邀请对方前往实验室参观时,一直沉默的陈敢突然开口:“我不建议贵公司此刻进行合作。”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白星澜目瞪口呆地望着陈敢,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文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眼神如刀般刮向陈敢! 这个混蛋!他难道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拆台!赤裸裸地拆公司的台! “陈敢,住口!”苏文静厉声喝道。 陈敢却仿若未闻,依旧看着李总,平静地说道:“这款药,名为‘心安宁’,主打活血化瘀、疏通血管。” “但其药理中,有一味‘赤芍’的用量超出常规标准三倍,短期内效果确实显著,但长期服用,必然会损伤肝脏,甚至导致肝功能衰竭。” “我建议,待这款药上市,有了至少三个月的市场反馈后,贵公司再做决定也不迟。” 苏文静气得浑身发抖,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看好的新人,竟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捅出如此大的娄子! 千万级别的大单,就这么被他一句话给搅黄了! 苏文静怒斥:“胡言乱语!陈敢!你这是在诋毁公司的产品!” 然而,三兴药业的李总却并未动怒,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陈敢,眼中精光一闪。 “小伙子,你对中药药理颇为了解?” “略知一二。” 李总点了点头,站起身,对着苏文静微微一笑:“苏总监,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这位小兄弟的建议,我们会慎重考虑的。” 言罢,他便带着人,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合作,告吹了:“陈敢!你给我进来!” 总监办公室里,苏文静将一份文件狠狠摔在桌上,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你可知你今日所为?!” “千万级别的订单!就因你几句废话,没了!你莫非是王星页派来的卧底,故意来搅局的?!” 面对苏文静的雷霆之怒,陈敢的表情依旧平静:“我只是实话实说,那药确实存在问题。” “有问题?公司的研发团队皆是废物吗?临床数据是假的吗?轮得到你一个新人来指手画脚!” 苏文静的眼神冰冷得仿佛要杀人:“因你的‘实话实说’,公司损失了上千万!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学长,你快向苏总监赔个不是吧!”白星澜急得快要哭了,赶忙冲进来,将陈敢往外推,“苏总监您莫要动怒,学长他并非有意为之!” 她用尽气力将陈敢推出办公室,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五日后。 王星页吊着胳膊,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回到公司。 他一进办公室,便径直奔向苏文静处告状:“苏总监!我听闻了!陈敢那小子把三兴的单子搅黄了!我就说他是个扫把星!” “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必须立刻开除!否则日后定会给公司带来更大的损失!” 他一脸幸灾乐祸,仿佛已然看到陈敢卷铺盖走人。 苏文静脸色阴沉,正欲开口。 “砰!”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白星澜满脸惊惶地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不好了!苏总监!出大事了!” “我们的‘心安宁’,出问题了!” “第一批合作的几个代理商,全都找上门来了!称许多服用了我们药的客户,都出现了恶心、呕吐、皮肤黄疸的症状,此刻正在楼下大厅闹呢!” 王星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苏文静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蓦然转头,看向办公室外那个正悠然坐在自己工位上,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身影。 肝损伤!他所言,竟全是实情!他并非搅局,而是在挽救公司! 第二十四章 他就是董事长! 苏文静霍然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声响。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办公室外那个悠然自得的身影上。 肝损伤!呕吐!黄疸! 陈敢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头! 他并非在蓄意搅局,而是在拯救公司! 倘若当初真与三兴签订那千万级别的巨额订单,如今所面临的,必将是毁灭性的索赔以及整个公司信誉的崩塌! “苏总监……”王星页拄着拐杖,脸上原本的幸灾乐祸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恐与茫然。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初来乍到的所谓关系户,怎会比整个研发部门的专家还要出色? “所有部门主管,即刻前往会议室!”苏文静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丝毫感情,但仔细分辨,仍能察觉其中夹杂着一丝后怕的颤抖。 ……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研发部主管满头大汗,语无伦次地解释道:“赤芍的用量我们经过了反复论证,为追求最快的效果……未曾料到,竟会如此迅速地出现不良反应!” 苏文静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众人皆为之一颤:“未曾料到?” “你们一个团队数十位专家,竟比不上一个新人!公司养着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聚焦于被临时唤进会议室的陈敢身上。 这个年轻人,自始至终都平静得令人心惊。 苏文静深吸一口气,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当下并非追究责任之时,最为紧要的,是安抚客户,尤其是三兴药业!” 她的目光扫过王星页,继而落在陈敢身上。 “王星页,三兴的订单一直由你跟进,你对那边的情况较为熟悉。” “陈敢,你对药品的问题最为了解。” “白星澜,你负责整理资料。” “你们三人,即刻前往三兴药业,无论如何,务必稳住李总!” 王星页的腿虽有残疾,但听闻这一安排,顿时来了精神。 这是一个戴罪立功的绝佳机会!只要稳住三兴,那搅黄订单的罪名,便仍可扣在陈敢头上! 他怨毒地瞥了陈敢一眼,心中冷笑,小子,即便你侥幸猜对又如何?客户关系与谈判技巧,你又懂得什么? …… 三兴药业总部大楼。 富丽堂皇的大厅,令白星澜略显局促不安。 王星页则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拄着拐杖走到前台,趾高气扬地说道:“我找你们唐默唐总经理,已预约过,我是王星页。” 前台小姐微笑着查询一番后,歉然摇头道:“不好意思,王先生,唐总今日下午的会客安排已满,并无您的预约。” “不可能!”王星页的音量陡然提高,“我与唐总是老友!你再仔细查看!” “先生,确实没有。” “把电话给我,我亲自与他说!”王星页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前台小姐面露难色。 陈敢走上前,淡淡地说道:“既然唐总事务繁忙,那我们先联系一下李总。” 王星页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李总?你以为李总是谁都能见的吗?他不过是负责前期考察的技术顾问,充其量算个采购经理。” “如今出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他躲都来不及,找他又有何用?当下必须找到能够拍板的唐总!” 说罢,他径直掏出手机,拨通了唐默的私人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极为不耐烦的声音。 “王星夜?我不是已让前台告知你我很忙吗?我们公司目前不想与你们商谈!” “唐总唐总!请听我解释,此次是一场误会……”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挂断,王星页的脸色瞬间涨得,如同猪肝一般。 “妈的!肯定是下面的人胡乱嚼舌!”他恼羞成怒地低声咒骂。 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文静,此刻带着助理匆匆赶来,恰好目睹这一幕。 她皱了皱眉,从王星页手中拿过手机,亲自拨了过去。 这一次,电话很快被接通。 “苏总监?”唐默的声音虽依旧冷淡,但至少并未直接挂断。 “唐总,您好,关于‘心安宁’一事,我代表公司向您郑重致歉。” “我们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仅希望能给予我们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苏文静的语气不卑不亢。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唐默的声音突然缓和了许多:“苏总监,道歉就不必了,说起来,我们三兴还得感谢贵公司。” 苏文静一愣:“感谢我们?” 唐默的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敬意:“正是,尤其要感谢贵公司那位,名叫陈敢的年轻人。” “我们董事长对他印象极为深刻,称他目光敏锐,医德高尚。” “若不是他及时指出问题,我们三兴一旦进行大批量采购,后果将不堪设想。” 苏文静的脑袋嗡的一声:“董事长?您是说李总?” “没错。” 唐默笑道:“李总便是我们三兴药业的董事长,李振国,他老人家喜爱亲自到一线考察,未曾想此次,还真让他遇上了高人。” 轰!苏文静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那个头发花白、被王星页称作“技术顾问”的老者,竟然是三兴药业的董事长! 她猛地转头,目光如利刃般刺向王星页! “你跟进三兴两年,竟连他们的董事长都不认识?!” 王星页的大脑已然彻底混乱,双腿一软,若不是拄着拐杖,险些直接跪地:“我怎会知晓……他每次前来都穿着极为普通,谁能料到他就是董事长啊!” 他声音颤抖,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忆起,那日在会议室里,自己还当着董事长的面,嘲讽陈敢是个不懂装懂的新人! 完了!这下全完了! 王星页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抢过电话:“苏总监!唐总!既然是误会,那就好办了!” “不知您何时方便,我即刻前去拜访董事长,当面向他老人家赔罪!” 他必须夺回这个机会! 然而,电话那头的唐默却冷笑一声,声音通过免提,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王星页是吧?我们董事长也提及你了。” “他说,你的销售方式充满了铜臭之气,油嘴滑舌,人品堪忧,三兴药业,永远不会与你这样的人合作。” 唐默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严肃。 “苏总监,我们董事长表示,此次的合作,我们可以既往不咎,甚至可以继续商谈。” “但前提是,必须由陈敢先生全权负责。” “除他之外,我们三兴,谁都不见!” 第二十五章 今晚,就在我房间 电话的另一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免提传出的声音,仿若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抽打在王星页的脸上。 整个大厅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前台小姐的嘴巴惊愕地张成了“O”型,苏文静带来的助理更是目瞪口呆。 谁都未曾料到,事情竟会发生如此惊天动地的反转! 那个被王星页踩在脚下,当作垫脚石的新人,竟成了三兴药业董事长亲自点名、唯一指定的合作人! “不……不可能……”王星页的身体晃了晃,手中的拐杖险些没撑住他。 “唐总,这其中必定存在误会!我跟了三兴两年!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唐默的声音满是讥讽:“王星页,李董事长还让我转达你一句话。” “他说,一个连自己客户的底细都摸不清楚,只会阿谀奉承的销售,不配待在医药行业。” “这个行业,需要的是良心,而非你这种满身铜臭的垃圾!” “嘟……”电话被挂断。 王星页的脸色,从猪肝色变为惨白,最终化为一片死灰。 完了,彻底完了。 他不仅丢了单子,还得罪了三兴的董事长,更是在苏文静面前,被扒得一丝不挂。 苏文静的眼神冰冷如刀,缓缓扫过他那张绝望的脸,她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苏总监!” 王星页慌了,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追上去:“苏总监,你听我解释!我……” “从今日起,三兴的项目,你无需再跟进。”苏文静头也不回,声音仿若从冰窖中飘出。 “这个项目,由陈敢全权负责。” “白星澜,你担任他的助理,全力配合他。” “是!苏总监!”白星澜激动得小脸通红,用力点了点头,看向陈敢的眼神中,满是崇拜。 陈敢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接手的并非千万大单,而是一份普通文件。 苏文静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厌恶:“至于你,王星页,回公司,撰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明日早上交到我办公桌上!” 言罢,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三兴大厦。 王星页僵在原地,听着周围人若有若无的议论声,感受着那些鄙夷、嘲讽的目光,一张脸扭曲得如同恶鬼。 他死死地盯着陈敢的背影,眼神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陈敢!都是因为你!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 下班后,陈敢径直回到了别墅。 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 上官妃身着一身性感的真丝居家服,正端着一盘红烧肉从厨房里走出,看到陈敢,妩媚一笑。 “回来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那语气,自然得如同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妻子。 陈敢换好鞋,走到餐桌旁坐下。只见桌上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妃姐,有件事要跟你说。”陈敢一边盛饭一边开口。 “嗯?”上官妃给他夹了一块最大的红烧肉,“何事?” “今日王浪来过了。”陈敢的筷子顿了顿,抬起头。 “他说了什么?” 上官妃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他没说什么,他带了两个所谓的朋友,称我们别墅的安保线路老化了,他朋友是专家,免费帮忙检修一下。” 陈敢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检修线路?恐怕是安装窃听器和摄像头吧! 看来,谢途那个老狐狸,已经开始怀疑了,这是准备收集证据了。 上官妃说道:“我没让他们进屋,把他们赶走了,但我担心,他们会不会趁我不在时,偷偷来过。” “很有可能。”陈敢点了点头。 “那……我们的计划?”上官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陈敢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计划,照旧,他不是想看吗?我们就演一出好戏给他看!” 上官妃的脸颊微微一红,随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看着陈敢,吐气如兰。 “那……今晚,就在我房间。” 烛光晚餐,气氛旖旎。两人喝了些许红酒,上官妃的脸颊泛起动人的红晕。 饭后,陈敢收拾了碗筷。等他从厨房出来时,上官妃已不见踪影。 他擦了擦手,走到二楼,在上官妃的卧室门前站定。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 “进来吧,门没锁。”里面传来上官妃带着一丝慵懒和紧张的声音。 陈敢推开门,房间里仅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香气。 上官妃正侧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蕾丝睡裙,曼妙的曲线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她看到陈敢进来,紧张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你来了。” …… 一周后。上官妃收到了一封来自法院的传票。谢途正式起诉离婚。 理由是,上官妃婚内出轨,不守妇道。 诉讼请求更是狠毒:要求上官妃净身出户,并赔偿他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共计五千万元! 传票送达的那天,王浪也“恰好”登门了。 他一脸假惺惺的惋惜,劝说道:“嫂子,你看这事闹的,谢总也是一时糊涂,你服个软,跟他道个歉,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我听说,谢总手里可有你出轨的铁证啊!真要闹上法庭,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他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别墅的天花板角落。 那意思很明显,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拍下来了。 上官妃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一阵恶心。 她冷笑一声,直接从茶几下抽出一把水果刀,指着王浪的鼻子。 “滚!你再敢踏进这个家门半步,我捅死你!” 王浪被她眼中的杀气吓得脸色一白,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半个月后,法院开庭。陈敢陪着上官妃,出现在了被告席上。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上官妃竟没有聘请律师。 而原告席上,谢途带着他的金牌律师团,正一脸胜券在握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残忍和得意。 第二十六章轮到我了 法庭之上,气氛庄严肃穆,实则暗潮涌动。 谢途身着笔挺西装,端坐在原告席上,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且得意的笑意,好似已然预见上官妃被扫地出门的凄惨境况。 他所聘请的金牌律师团,个个神情倨傲,手中的文件仿佛成了审判上官妃的圣旨。 “肃静!”法官敲响法槌,庭审正式拉开帷幕。 谢途的律师率先起身,声音洪亮,言辞犀利。 “我的当事人谢途先生,与被告上官妃女士结婚五年,始终尽心竭力维系家庭。” “然而,上官妃女士却不知检点,在婚内出轨,与一名陈姓男子关系暧昧,严重伤害了谢途先生的感情,对其名誉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害!” 律师说着,将一叠照片和一枚 U盘呈递给法官。 “法官大人,这是我们所掌握的部分证据,其中包括被告与该男子,在公共场合举止亲密的照片,以及更具决定性的视频证据!” “我们请求法庭,判决上官妃女士净身出户!并赔偿我当事人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共计五千万元!” 五千万!旁听席上顿时一片哗然! 这不仅是要将她驱逐,更是要让她背负一辈子,都难以偿还的巨额债务!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同情与鄙夷,落在了被告席上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上。 然而,上官妃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之色。 她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清冷地扫视着对面那张虚伪的面孔。 “我不同意。”她的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法庭。 “离婚可以,但净身出户的,应当是你,谢途。” 谢途的律师嗤笑一声:“被告,你这是在异想天开吗?证据确凿,你还妄图狡辩?” 上官妃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证据?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我请求法官大人,当庭播放你们所谓的‘决定性证据’。” “也好让大家瞧瞧,这证据究竟有多‘确凿’!” 此言一出,谢途和他的律师相互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皆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主动要求播放视频? 这是嫌自己败得不够快吗? “法官大人,既然被告有此请求,我们自然奉陪!”律师得意地说道。 法官点了点头,示意法警播放 U盘里的内容。 很快,法庭中央的大屏幕亮起。 画面略显昏暗,是典型的针孔摄像头拍摄的夜视影像。 别墅的二楼走廊出现在屏幕上,一个男人的身影,赫然正是陈敢! 他走到一间卧室门前,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清晰显示,他进入房间的时间是晚上十点零三分。 视频被快进了,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直至凌晨一点零五分,房门才再次打开,陈敢从里面走了出来。 “哗——”整个法庭瞬间沸腾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整整三个小时!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上官妃!你这个贱人!” 谢途猛地站起身来,状若疯癫,指着上官妃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在外辛苦打拼,你竟然在家中给我戴绿帽子!你对得起我吗?!” 他的表演声泪俱下,仿佛真成了一个被伤透心的可怜丈夫。 上官妃看着他拙劣的演技,眼神中满是厌恶:“谢途,你给我住口!” 她也愤怒了,声音陡然提高:“你打拼?若没有我们上官家,你如今还不知在哪个角落里乞讨呢!” “你吃我的、住我的,经营我家的公司,你有何资格在此装作受害者?!” “你!”谢途被戳中痛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法官连敲法槌:“肃静!原告被告,注意控制情绪!现在休庭十五分钟!” 法官话音刚落,上官妃和陈敢起身,便被无数道鄙夷与指责的目光所包围。 “真是不要脸,偷人都偷到家里来了。” “那男的是谁啊?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是个小白脸。” “可怜谢总了,真是家门不幸……” 就在此时,王浪带着几个人,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来人是两个中年男女,还有一个与上官妃年纪相仿的青年。 正是上官妃的父母,以及她的堂哥! “妃妃!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上官妃的母亲指着她,气得浑身颤抖。 “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我们上官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她父亲更是脸色铁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堂哥也走上前来,拉了拉上官妃的胳膊,压低声音劝道:“妃妃,别闹了!赶紧跟妹夫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闹上法庭,对谁都没好处!” 他们显然是被谢途请来,对上官妃施加压力的。 在他们看来,女人出轨乃是天大的丑事,必须立刻认错求饶,方能保住颜面。 上官妃看着自己所谓的亲人,心中一片冰凉。 她并未解释,只是甩开了堂哥的手。 陈敢自始至终都站在她身旁,表情毫无波澜,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十五分钟后,庭审重新开始。 法官神情严肃地看着上官妃:“被告,法庭已给予你充足的时间,根据原告方提供的证据,情况对你极为不利。” “这是你最后陈述的机会,若你无法拿出足以推翻现有证据的有力反证,本庭将依法作出判决。” 言外之意,你必输无疑。 谢途脸上的笑容已难以掩饰。 他的律师团,更是开始提前庆祝胜利。 整个法庭,所有人都认定,这场官司已然尘埃落定。 上官妃深吸一口气,迎着法官的目光,平静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法官大人。”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利剑般,直刺对面胜券在握的谢途。 那张美丽的脸上,没有绝望,没有愤怒,反而绽放出一抹冰冷而诡异的微笑:“现在,轮到我了。” 话音落下,整个法庭的目光,都聚焦在上官妃那张冰冷的脸上。 谢途的律师轻蔑一笑,仿佛在看着一个垂死挣扎的小丑。 “被告,你还有何话可说?” 上官妃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向法官,声音清晰而坚定。 第二十七章 轮到我了 “法官大人,我首先需澄清一点。” “陈敢先生并非我的情人。” “他是我的私人医生。” 话音甫落,她自随身包中取出一叠文件,递交给法警。 “此处有陈敢先生的行医资格证复印件、我聘请他担任私人康复理疗师的合同,以及近期购置相关理疗设备和药材的全部单据流水。” “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医患关系。” “什么?” “私人医生?” 旁听席上顿时一片哗然!谢途脸上的得意笑容顷刻僵住! 他的金牌律师反应极为敏捷,即刻站起身来。 “反对!法官大人,即便他们是医患关系,那段视频里,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长达三小时,这已远远超出正常医患交往的范畴!” 谢途亦跟着吼道:“没错!哪有医生三更半夜,跑到女病人家中治病的!还一治就是三个小时!” 法官望向陈敢:“被告方,请作出解释。” 一直缄默的陈敢,终于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扫过对面气急败坏的谢途父子。 “因为有人不希望上官小姐的病痊愈。” 他稍作停顿,目光转向王浪。 “这位王浪先生,曾多次在我为上官小姐进行常规治疗时,以各种理由加以骚扰和阻挠。” “甚至扬言,只要有他在,我就别想治好上官小姐。” “我与上官小姐商议之后,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将治疗时间改至夜间。” 陈敢的声音不疾不徐,却似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析出事实。 “更何况,原告方提交的所有照片和视频,均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的。” “他们在上官小姐的私人住宅外,安装了至少三个针孔摄像头,并且雇佣了私人侦探,二十四小时进行跟踪偷拍。” “这种行为,已严重侵犯了上官小姐的隐私权!我们才是受害者!”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非法偷拍?!” 谢途的律师脸色骤变,立刻打断他:“被告,请不要转移话题!我们当前讨论的是你们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不正当关系?”陈敢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没错,我们就是有意为之。” 一句话,令整个法庭再度陷入死寂。 “故意的?”谢途和王浪皆愣住了。 陈敢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察觉到,谢途先生这些不上台面的小动作,上官小姐才委托我,配合她演一出戏。” “他不是想拍吗?我们就让他拍个够!” “但请法官大人和各位看清,原告提供的所有照片中,我与上官小姐之间,连一丝肌肤之亲都不存在。” 陈敢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他指着大屏幕上定格的照片。 “我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也隔着一个拳头的安全距离。” 他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除了那晚醉酒后的意外一吻。” “胡说!”王浪急了,如一条被踩了尾巴的狗般跳起来。 “你们就是心虚!那天晚上上官妃喝醉了,你明明就在别墅里!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上官妃的眼神瞬间冷若冰霜,如利剑般刺向王浪。 “王浪,你这个谢途豢养的狗!我喝醉了,陈医生作为我的私人医生留下来照顾我,有何问题?” “还是在你那肮脏的脑子里,男女之间除了那点事,便别无其他?” “你!”王浪被怼得满脸通红。 “那你如何解释,你们在卧室里待了整整三个小时!”王浪狗急跳墙,吼出了最后的底牌。 这才是关键所在! 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 照片可以解释,言语能够辩解,但这孤男寡女在卧室里的三个小时,无论如何都难以洗白! 谢途的脸上,重新浮现出胜券在握的狞笑。 然而,陈敢却只是淡然一笑:“问得好。” 他从口袋中,同样取出一枚U盘:“法官大人,我也有一份视频证据,想当庭播放。” “这份视频,能够完美解释那三个小时里,我们究竟在做什么。” 法官点头应允。 当视频开始播放时,整个法庭的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画面同样是卧室,却是从房间内部的一个固定角度拍摄的。 只见陈敢推进来一台看似十分专业的理疗仪器,接着……他开始为躺在床上的上官妃,进行背部经络按摩和仪器理疗。 整个过程中,陈敢神情专注,动作专业,毫无逾矩之举。 上官妃身着保守的睡衣,全程趴在床上,后来甚至因太过舒适而睡着了。 视频被快进播放,整整三个小时,除专业治疗外,再无其他! 视频的最后,陈敢为睡着的上官妃盖好被子,收拾好仪器,然后悄然退出房间。 清清白白!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王浪的眼睛都红了:“这……这不可能!你们……你们卧室里怎会有摄像头!” 上官妃冷笑一声,接过话头:“因为我早料到,像谢途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 “为自证清白,我只能在自己的卧室里,也装上一个。” “谢途,你没想到吧?你想拍我出轨的证据,结果,却只拍到了你非法偷拍的证据!” “噗——”谢途只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晕过去。 “完了!全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反而成了罪犯!” 旁听席上,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我的天,原来是这么回事!谢总太不是东西了!” “太恶心了,在自己老婆家里装摄像头,还贼喊捉贼!” “那个上官小姐真够刚的,竟然反过来装摄像头证明自己,这波操作太牛了!” 法官重重敲下法槌:“肃静!” 他神情严肃地看向原告席:“原告律师,对于非法安装摄像头以及雇佣私家侦探进行偷拍的行为,你方作何解释?” 谢途的律师满头大汗,他明白,这场官司已输了一半。 “法官大人,我方……我方承认,取证方式确实存在不妥之处,我们愿意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他话锋一转,作最后的挣扎:“但是!法官大人!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被告上官妃伙同陈敢故意‘演戏’来欺骗和刺激我的当事人!” “这种行为本身,就证明了他们之间,存在超越普通朋友和医患的不正当关系!这是对婚姻的极大不忠!”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 他将“演戏”一事,定性为一种精神背叛。 刚刚扭转局面的上官妃,瞬间又陷入被动。 法庭的气氛,再度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此时,陈敢缓缓站起身,他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谢途,又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法官。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继续辩解。 然而,他却语出惊人:“法官大人,他说的没错。” 全场皆惊! 上官妃也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敢。 陈敢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弧度,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和上官妃,确实有关系。” 第二十八章 惊天反转 随即,此人立刻抓住话柄,高声说道:“法官大人!您听到了!他亲口承认了!他们之间确实存在不正当关系!” 谢途脸上再度浮现出狞笑,仿佛已然看到胜利的曙光。 然而,陈敢连看都未看他们一眼,他的目光宛如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直直刺向原告席上的谢途。 “我们的关系,是谢途先生亲自安排的。” “他曾多次找到我,明确指示我以上官小姐私人医生的身份作掩护,与她发展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并且要拍下足够有冲击力的视频和照片。” “作为回报,他承诺事成之后,我在三兴药业的前途将一片光明。” 轰! 倘若说刚才的爆料犹如炸弹,那么此刻陈敢抛出的,便是一颗核弹! 整个法庭瞬间炸开了锅。 “天哪!竟有这等事?” “让别人给自己老婆戴绿帽子?这谢总怕是疯了吧?” “太狠了!为了让老婆净身出户,竟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招数!” 谢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你胡说!陈敢!你血口喷人!这是栽赃陷害!” 陈敢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栽赃?那请问谢总,我为何会被三兴药业辞退?” “正是因为我拒绝了你这个肮脏的‘任务’,所以才会在项目成功的第二天,就被你们以莫须有的理由踢出公司!” 陈敢的话语逻辑清晰、环环相扣。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这个年轻人明明立了大功,却被赶走了!原来根源在此! “谢途,你这个畜生!”上官妃的母亲终于反应过来,指着谢途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们上官家真是瞎了眼!竟然把妃妃,嫁给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上官妃的父亲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王浪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不敢直视谢途的眼睛。 “妃妃,别怕!哥给你作主!” 上官妃的堂哥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指着谢途怒吼:“谢途!你还是不是人!你忘了当初你是如何像条狗一样,求着我们上官家,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吗?” “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谢途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只能疯狂地重复着一句话:“没有证据!你说的都是假的!你拿不出证据!” “证据?”陈敢笑了。 他再次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A4纸,当着所有人的面展开,递交给法警。 “法官大人,这是我从一位中间人的电脑里,无意中发现的一封私密邮件截图。” 法警将截图投影到大屏幕上。 那是一封发件人匿名,收件人是三兴药业人事部总监周望的邮件。 邮件内容仅有短短一句话:——他不肯做任务,就换人! 邮件的发送时间,恰好是陈敢被辞退的前一天晚上。 陈敢的声音在寂静的法庭里响起,字字诛心:“谢总,我想请问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你用匿名私密邮件与人事总监沟通?” “这个‘他’,指的又是谁?这个不能明说的任务,又是什么?” 谢途看着大屏幕上的那行字,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封被他列为最高机密的邮件,为何会落到陈敢手里! 他不知道,这正是人事总监周望为了自保而故意留下的后手。 周望早就料到谢途这种人会过河拆桥,所以特意用邮件沟通,逼着谢途留下了这道催命符! 谢途的金牌律师看着那封邮件,额头上冷汗直下。 他明白,完了,这场官司,已不是输了,而是彻底失败了! 他的当事人,不仅是个卑鄙小人,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谢途!”一直沉默的上官妃,终于开口了。 她缓缓站起身,挺直腰杆,宛如一朵在寒风中傲然绽放的玫瑰,美丽且带着锋利的刺。 “你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我们婚后的共同财产吗?” “不就是为了把我赶走,好让你名正言顺地把外面的小三接进门吗?” 小三?!又是一个惊天大瓜! 旁听席上的人已然麻木,他们感觉今日并非来旁听庭审,而是来看年度狗血大戏的! 谢途的脸色,已从惨白变为死灰。 上官妃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拿出手机,轻轻晃了晃:“你养在城西‘御景园’16栋的那个女大学生,叫李倩倩,对吧?” “她的照片、电话,还有你给她转账的记录,我这里全都有。” “谢途,你想不想让大家也认识一下她?” “不……不要……”谢途彻底崩溃了。 他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椅子上,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这便是他的下场。 “肃静!”法官的法槌重重落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经审理,原告谢途,为达个人目的,非法安装窃听设备,严重侵犯被告上官妃隐私权!并涉嫌教唆、威逼证人陈敢进行违法活动,其行为已构成犯罪!” “本庭驳回原告所有诉讼请求!” “即日起,将对谢途非法侵犯隐私、教唆犯罪等行为另行提起公诉!” “其与上官妃女士的婚姻关系,即刻解除,婚后共同财产,因其存在重大过错,判令其净身出户!” 谢途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净身出户!还要坐牢!完了,他的人生,在这一刻,彻底画上了句号。 “畜生!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上官妃的母亲再也忍不住了,疯了似的冲过去,对着谢途又抓又挠。 “我们上官家真是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你这种白眼狼!”她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谢途的鼻子破口大骂。 堂哥也冲了上去,一脚踹在谢途的椅子上:“谢途!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像条狗一样求我们家的吗?忘恩负义的东西!” 法警赶紧上前拉开混乱的人群。 王浪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父亲那副众叛亲离的惨状,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彻骨的失望和怨毒。 他恨恨地剜了陈敢一眼,仿佛要将那张平静的脸刻进骨子里,然后猛地一甩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法庭。 他此刻只想找个地方发泄,找女人发泄! “爸,妈,哥,别闹了。”就在一片混乱中,上官妃的声音冷静地响起。 她拉住还在咒骂的家人,摇了摇头。 然后,她走到已然形如槁木的谢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谢途,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不恨你,我只是看清了你。” “签了离婚协议,各自安好。” 言罢,她便转身,拉着家人,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法庭。 法院门口的台阶上,谢途被法警暂时看管着,他抱着头,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再也没有了半分商界精英的模样。 他哭的并非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也不是失去的万贯家财。 他哭的是,自己亲手毁掉了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女人。 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可悲的小丑。 原来,他心里最喜欢的,一直都是上官妃。 可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另一边,上官妃和陈敢并肩走在路上。 “陈医生,今日之事,多谢你了。”上官妃的语气无比真诚。 “我承诺给你的回报,一分都不会少。” 陈敢只是淡淡地颔首。 上官妃望着远方,轻声解释道:“谢途这个人,把钱看得比命还重,我刚才那般说,是给他留一条活路。” “他在外面用我的钱私自开的那些公司,烂账一堆,真要较真起来,他只会损失更大,狗急跳墙什么都干得出来。” “和平离婚,他净身出户,这是对他,也是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果。” …… 震耳欲聋的音乐,晃得人眼晕的灯光。 城中最顶级的私人会所里,王浪正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 “浪少,别喝了,为了一场官司不至于如此!”一个狐朋狗友劝道。 王浪一把推开他,眼睛猩红:“滚!我爸完了!全是因为那个姓陈的!” 一个穿着暴露、妆容妩媚的女人如蛇般缠了上来,娇滴滴地说:“浪少,别生气嘛,我陪你喝。” “喝个屁!”王浪烦躁地骂道。 旁边的朋友见状,递过来一颗蓝色的药片,挤眉弄眼地笑道:“浪少,试试这个,保证你忘了所有烦恼,快活似神仙!” 王浪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抓起药片就着威士忌一口吞了下去。 几分钟后,药效发作。 王浪只觉浑身燥热,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迷离而诱人。 他狂笑一声,左拥右抱,一手一个,直接将两个女人拽进了旁边的私密包间。 第二天,日上三竿。 王浪顶着宿醉的头痛回到家,一开门,便看到杨艳面若冰霜地坐在沙发上。 “昨晚去哪了?”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跟朋友喝了点酒。”王浪不耐烦地敷衍道。 “啪!”一叠照片被狠狠甩在茶几上。 照片上,正是王浪在会所里左拥右抱、神情猥琐的丑态,拍得一清二楚。 杨艳看着这些照片,内心没有丝毫嫉妒,只有无尽的恶心和后悔。 她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 一无是处,欠了一屁股债,除了会花言巧语,简直跟陈敢差了十万八千里! 王浪看到照片,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地辩解:“我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脑子不清醒,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杨艳气得发笑:“逢场作戏?王浪,你这是亲自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啊!” 听到“绿帽子”三个字,王浪像是被踩了尾巴,轻蔑地笑了起来。 “那又如何?不过是随便玩玩,又没付出真心,算什么绿帽子?”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杨艳的怒火。 王浪见她脸色难看,索性撕破了脸。 “杨艳,你搞清楚!你现在的工作是我找的,日常开销是我给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他一把抓起沙发上的LV包,那是他不久前才送给杨艳的礼物。 “砰!”名贵的包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臭婊子!老子能给你,就能收回来!以后我找女人,你少管闲事!” 杨艳被他的无耻和暴力彻底激怒,浑身颤抖。 她死死地盯着王浪,一字一句地反击道:“王浪,你就是个废物!你永远也比不上他!” “我告诉你!我喜欢的,自始至终,还是陈敢!” 王浪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了。 第二十九章 废物,你永远比不上他! “自始至终,我所钟情之人,依旧是陈敢!” 此言如烧红之烙铁,重重烙于王浪心头。 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滞,取而代之的是被羞辱至极致后的疯狂! “你究竟在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王浪双目瞬间充血泛红,一把揪住杨艳的头发,将她猛地拽至自己跟前。 杨艳头皮传来一阵剧痛,然而她并未求饶,反而迎着王浪那仿若噬人般的目光,脸上浮现出一抹报复性的快意。 “我表明,我倾心于陈敢!” “王浪,你不过是个无用之徒!除了挥霍钱财、夸夸其谈,你还能做什么?你连为他提鞋都不配!”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抽在杨艳脸上。 王浪彻底丧失理智,他最憎恶别人将他与陈敢相提并论! “贱人!你以为你是何等人物?你不过是我玩腻后丢弃的破鞋!像陈敢那种人会看上你?” 杨艳被打得嘴角渗出血丝,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也愈发恶毒。 “他是否接纳我,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她凑近王浪耳边,以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令他终生难忘之语。 “我再告知你一事,那晚,我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王浪的身体猛地一僵。 杨艳看着他那呆滞的神情,继续以恶魔般的声音补刀。 “就在那间破旧的出租屋内,你不是在楼下等候我吗?” “我们透过窗帘的缝隙,将你在楼下等候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 “你就似一条……被主人逐出家门的狗。” 王浪的脑子彻底炸开! 他想起!那日夜晚,他的确在杨艳的出租屋楼下等候许久! 他原以为杨艳只是在耍脾气,却未曾料到,彼时,她正与陈敢在楼上,如看小丑般看着自己! 此乃奇耻大辱! “啊——!”王浪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他扬起手,欲再次狠狠扇向杨艳的脸庞! 但就在此时,杨艳猛地张开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腕上! “啊!”王浪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杨艳抓住这一契机,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王浪因宿醉及药力的后续影响,身体本就虚弱无力,被这么一推,踉跄着向后倒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杨艳连看都未再看他一眼,转身便奔出了家门。 “贱人!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 王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欲去追赶,却只觉双腿发软、头晕目眩。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艳的身影消失于门口,气急败坏地将茶几上的物品尽数扫落于地。 …… 与此同时,三兴药业集团市销部。 所有人皆屏住呼吸,注视着站在会议室最前端的陈敢。 今日,是三兴集团与市内最大的医药经销商“仁和堂”,签订合作协议之日。 而促成这份协议者,正是陈敢。 三兴集团董事长魏图清亲临现场。 他握着陈敢的手,满脸赞许道:“陈小友,当真是后生可畏!未曾想你不仅医术精湛,商业头脑亦如此卓越!” 无人知晓,陈敢与这位身价百亿的董事长,竟是因中医而结缘。 前些时日,魏图清困扰多年的顽固性偏头痛发作,中西医皆已遍寻,却均束手无策。 机缘巧合之下,他寻得陈敢,陈敢仅用三针,便使其多年的顽疾当场得以缓解。 魏图清惊为天人,当场便将陈敢引为忘年之交。 此次合作,正是魏图清看在陈敢的情面上,直接拍板定下的。 “魏董过誉了,晚辈只是竭尽全力而已。”陈敢不卑不亢地说道。 一旁的苏文静,望向陈敢的眼神中,满是异彩。 她宣布道:“本次与仁和堂的合作,合同总金额高达十五亿!为我们市销部三季度,创造了历史性的新增业绩!” 十五亿!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此单生意,直接完成了整个市销部一整年的任务! 苏文静走到陈敢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中满是不加掩饰的赞赏:“陈敢,你做得极为出色。” 她转头对秘书吩咐道:“自今日起,将陈敢的办公位置,迁至我办公室旁的那个位置。”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个位置,原本坐着的是王星页! 这已并非简单的提拔,简直是搭乘火箭般飞速晋升! 王星页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会议结束后,苏文静回到办公室,望着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个陈敢,给予她的惊喜,愈发增多了。 …… 傍晚时分,陈敢回到家中。 一开门,便见上官妃正坐在沙发上等候他,桌上摆放着几道精致的小菜。 “回来了?先用餐。”上官妃的语气,仿若等候丈夫归家的妻子。 陈敢有些不太习惯,但还是坐了下来。 “法院的判决已下达,谢途数罪并罚,至少要入狱服刑五年。”上官妃平静地说道,仿若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之事。 “嗯。”陈敢点头回应。 “用餐完毕,我带你去见一位故友。”上官妃忽然说道。 “何人?” “去了便知。”上官妃卖了个关子。 饭后,二人来到地下车库。 上官妃走到一辆蒙着车衣的崭新轿车前,轻轻揭开了车衣。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 ATS- L,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赠予你的。”上官妃将一把车钥匙递至陈敢面前。 “法庭上之事,还有助我演戏,这是你应得的谢礼。” 陈敢望着眼前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并未推辞,他知晓,这是上官妃在表明一种态度。 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合作关系,而非施舍与被施舍的关系。 “我甚是喜爱,多谢。”陈敢接过钥匙,坐进了驾驶室。 真皮座椅的触感,崭新内饰的气息,令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抗拒。 他启动汽车,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坐稳了。” 陈敢嘴角上扬,脚下油门一踩,黑色的凯迪拉克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猛地驶出地库,朝着上官妃所言的地址疾驰而去。 第三十章 跪下求我? 夜幕笼罩下的城市,霓虹灯光闪烁明灭。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灵活穿梭,最终稳稳停在了一家装潢精致典雅的港式茶餐厅门口。 “便是此处。”上官妃解开安全带说道。 陈敢跟随她步入餐厅,一位穿着时尚、气质干练的短发女子,即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妃妃,你总算来了!” 上官妃指着陈敢:“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向你提及过的陈敢,陈医生。” 接着她又对陈敢说:“这是我最为要好的闺蜜,劳拉。” 劳拉热情地伸出手:“陈医生,久仰大名!法庭上的事情我都有所听闻,实在是太帅气了!” 三人落座,寒暄数语后,劳拉径直切入了主题。 “陈医生,今日邀您前来,是想恳请您帮个忙。” 劳拉端起茶杯,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我表哥经营着几家私立医院,近期打算采购一批三兴药业的中成药,然而遭遇了一些麻烦。” “是何种药物?”陈敢发问。 “正是贵公司近期最为畅销的那两款,腕骨灵,还有百草结肤软膏。” 劳拉轻叹一声:“这两款药疗效极佳,如今市场上根本难以获取货源,所有渠道皆被几大经销商垄断,我表哥托了许多人,均无功而返。” 陈敢听闻,淡然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重大之事。” “可实现不限量供应,价格按照最低的经销商折扣计算。” 什么?劳拉和上官妃皆愣住了。 不限量供应?要知道,如今外面为了这两款药的代理权,众人争得头破血流! 劳拉有些难以置信:“陈医生,您并非在开玩笑吧?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表哥首批的采购单,金额至少在八位数以上。” “没问题。”陈敢的语气平静得犹如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劳拉望着陈敢那从容淡定的面容,内心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原本以为陈敢,仅仅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医生,如今看来,这个男人在三兴药业所拥有的能量,远超她的想象! “太好了!”劳拉激动地一拍桌子,“我即刻给我表哥打电话!” 她拨通电话,兴奋地说了几句,随后将手机递给陈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喂?您就是陈医生吧?我表哥明日下午三点,在城南的‘龙凤茶楼’等候您,合同他会携带过去。” “好。”陈敢回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劳拉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提醒道:“陈医生,我需提前告知您,我那位表哥,脾气不太好,是混社会的,人称‘龙哥’,明日还望您多多包涵。” “江湖人士?”陈敢嘴角微微上扬。 颇有意思。 …… 次日,市销部。 苏文静将一份资料递给陈敢:“城南龙哥的订单,由您亲自去洽谈,让赵紫莹跟随您,学习学习。” 赵紫莹是市销部的一名女同事,容貌中等偏上,平日里有些清高。 她心里有些不情愿,一个新人,凭什么要自己跟着他? 但这是苏总的指令,她也不敢违抗。 两人走出公司大门,赵紫莹礼貌地问道:“陈敢,我们是打车前往吗?” “不必,我开车来了。” 陈敢按了一下车钥匙,不远处,一辆崭新的黑色凯迪拉克 ATS- L车灯闪烁了两下。 赵紫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凯迪拉克?还是新款的!这辆车购置下来至少要三十多万吧! 她再看向陈敢时,眼神已然全然改变。 赵紫莹快步跟上,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陈哥,您这辆车真漂亮!没想到您如此深藏不露啊!” 陈敢未作言语,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就在赵紫莹准备上车之际,一个略显憔悴的身影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陈敢!” 陈敢回头,看见了杨艳。 她脸色蜡黄,眼眶发黑,身着一身廉价的衣物,与从前那个光彩照人的她判若两人。 当杨艳的目光落在陈敢身旁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上时,瞳孔猛地一缩! 悔恨!无尽的悔恨瞬间将她淹没! 她当初正是因为嫌弃陈敢贫穷,才与王浪在一起的。 可如今,王浪成了丧家之犬,而她曾经看不起的陈敢,却开上了她梦寐以求的豪车! “有何事?”陈敢的语气冷若冰霜。 杨艳咬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和王浪分手了。” “哦。”陈敢的反应,仿佛是听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消息。 杨艳的情绪激动起来:“他就是个废物!是个骗子!他把我害惨了!我工作也丢了,如今连房租都无力支付了!” 说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楚楚可怜地望着陈敢:“陈敢,我知晓从前是我不对,是我鬼迷心窍了。” “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旁的赵紫莹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年度狗血大戏! 陈敢望着她,面无表情,杨艳见他毫无反应,以为有转机,向前迈出一步,几乎贴在了陈敢身上。 她压低声音,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陈敢,我知道您还喜欢我,只要您点头,我……我今晚就可以去您那儿……” 陈敢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甚至带着一丝玩味:“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杨艳,那眼神,宛如在审视路边一件被丢弃的垃圾。 “跪下求我?” 这四个字,比一万个巴掌还要狠,重重地抽打在杨艳的脸上! 她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怎么也未曾料到,曾经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如今竟变得如此冷漠,如此……伤人! 一旁的赵紫莹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的天!这男人也太狠了! 不过,对付这种拜金前女友,就该这般狠!痛快! “陈敢……您……”杨艳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敢却连多看她一眼都嫌多余,直接拉开车门,对赵紫莹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车,莫要耽误了正事。” “哦……哦,好!”赵紫莹回过神来,赶忙坐进副驾驶。 黑色的凯迪拉克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在杨艳绝望的目光中,绝尘而去,只留给她一股尾气。 杨艳瘫倒在地,放声大哭,她明白,自己这辈子,彻底完了。 车上,赵紫莹忍不住八卦起来:“陈哥,刚才那位是您的前女友吧?真是没眼光,放着您这么优秀的金龟婿不要,如今后悔了吧?” 陈敢目视前方,淡淡地打断了她。 “抵达目的地后,你无需言语,一切听从我的安排。” “啊?”赵紫莹一愣,心里顿时有些不悦。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我好歹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你一个新人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 但她看着陈敢那冷峻的侧脸,以及握在方向盘上那只戴着名贵手表的手,最终还是将不满咽了回去。 行,我倒要瞧瞧,你能谈出什么名堂来! 半小时后,凯迪拉克停在了一家名为“申城江仁医院”的门口。 这家医院规模不大,门脸也略显陈旧,但进进出出的人却不少,而且个个看上去都带着一股江湖匪气,不少人身上还缠着绷带,脸上带着伤痕。 赵紫莹皱起了眉头,心里愈发鄙夷。 就这么个破地方?能有什么大订单? 苏总真是糊涂了,居然让陈敢亲自来洽谈。 两人来到顶楼的院长办公室。 一位五十岁左右、身着白大褂、面相儒雅但眼神锐利的男人站起身来:“二位便是三兴药业的代表吧?我是院长,魏图清。” “魏院长您好。”赵紫莹立刻换上职业化的笑容,主动伸出手,“我是市销部的赵紫莹,这位是我的同事,陈敢。” 简单寒暄过后,三人落座。 第三十一章 你也配谈条件? 陈敢未作多余言辞,径直切入主题:“魏院长,我们时间有限,直接查看清单吧。您需要哪几种药品,数量多少?” 魏图清赞许地点了点头,他欣赏这样行事爽快之人。 他递过去一份,早已准备妥当的采购清单,赵紫莹接过清单瞥了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清单之上,腕骨灵和百草结肤软膏的需求总量不足五十万! 并且,在价格一栏,魏图清竟直接标注了“八折”! 这简直是开玩笑! 赵紫莹将清单放置在桌上,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魏院长,您或许不太了解市场行情。” “我们这两款药品如今是畅销爆款,众多经销商手持现金都难以购得,您这订单数量不多,还期望八折优惠,恕我直言,这绝无可能。” 魏图清的眉头微微蹙起。 赵紫莹继续步步紧逼:“这样吧,看在苏总的情面,我可以按原价为您供货,但若您想要八折优惠,也可以,将您的采购量提升至十倍!” “把这五十万的订单,增至五百万,我即刻签字盖章!” 她翘起二郎腿,一副笃定能掌控局面的模样。 在她看来,这般小型医院,能够拿到药品就应心怀感激,居然还敢提出条件? 魏图清的脸色阴沉下来:“赵小姐,生意并非如此经营。” 陈敢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平静地开口:“紫莹,莫要激动,魏院长,我们公司的确遵循量大从优的原则,这是商业惯例。” 赵紫莹以为陈敢在帮衬自己,气焰愈发嚣张。 “听到了吧魏院长?连我们陈哥都如此表态!五百万,八折!少一分钱,少一盒药,都无需再谈!” 就在此时! “砰!”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撞开! 一名护士满脸是血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魏院!情况危急!速去急救室!乔哥他……他命悬一线!” 魏图清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抓起听诊器便往外冲:“究竟发生何事!” “乔哥他与人发生冲突,大腿被砍一刀,伤及动脉!血根本无法止住!” 魏图清一边奔跑一边吼道:“准备血浆!筹备手术!快!” 就在他即将跨出门口之际,身后传来陈敢沉稳的声音:“按压他伤口上方的气冲穴和髀关穴,用银针封穴,可暂时减缓失血。” 魏图清的脚步陡然停下,回头惊愕地看向陈敢:“您通晓中医?” “略知一二。” 魏图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来不及细想,转身冲进了电梯。 急救室内,一片混乱。 一名浑身刺青的壮汉躺在手术台上,大腿处一个狰狞的伤口如喷泉般往外冒血。 几名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地按压,但鲜血依旧不断从指缝间涌出,染红了整个手术台。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血压正在急剧下降! “院长!不行啊!伤口过深,按压不住!血也止不住!”一名年轻医生焦急地喊道。 魏图清望着手术台上的男子,心情沉重。 乔零,城南一带极具威望的大哥,也是这家医院最大的“客户”以及半个股东。 他自己当年也曾在江湖闯荡,后来有幸考入医学院,才得以转型开办了这家医院,专门处理一些“江湖事务”。 倘若乔零在此处离世,后果将不堪设想!西医的方法已然无效! 魏图清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陈敢刚才所说的话。 气冲穴……髀关穴……银针封穴…… 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魏图清对着门外嘶吼道:“小刘!速去我办公室!将那位叫陈敢的先生请来!快!以最快的速度!” 办公室里,赵紫莹满脸鄙夷地望着那扇被撞开的门:“这是什么破医院,毫无规矩可言。” 她端起茶杯,瞥了一眼稳坐不动的陈敢,心中愈发不屑。 装什么深沉?一个初出茅庐之人,若不是依仗苏总,你连给我提鞋都不够资格。 就在这时,刚才冲出去的院长办公室助理小刘,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脸上满是焦急与惊恐。 小刘气喘吁吁,几乎是扑到陈敢面前:“陈……陈先生!我们院长恳请您……恳请您速去急救室!求您了!” 赵紫莹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搞什么名堂?他只是一名销售人员,去急救室作甚?只会添乱!” 小刘根本不予理会,只是用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陈敢。 陈敢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带路。” “陈敢!你疯了不成?”赵紫莹也站了起来,“我们是来洽谈生意的!你莫要忘却自己的身份!” 陈敢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在此处等候,待我归来签订合同。” 言罢,他跟随小刘,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你……”赵紫莹气得浑身颤抖,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签订合同?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签!不识抬举的东西!我倒要瞧瞧,你回来如何向苏总交代!” 急救室内,血腥味与消毒水味混杂在一起,刺鼻难耐。 心电监护仪发出的“滴滴”警报声,宛如催命的钟声。 手术台上的壮汉脸色已然如纸般苍白,眼看即将气绝:“院长!血压降至60了!准备除颤!” 魏图清满头大汗,双眼布满血丝。 就在这时,陈敢走了进来,他扫视了一眼手术台,眉头微微皱起。 “若不想他死,就都停下手中动作。”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名年轻医生忍不住怒斥:“你是什么人?在此胡言乱语!滚出去!” “住口!”魏图清一声怒吼,紧紧盯着陈敢,“陈先生!您……您有何办法!” 陈敢并未靠近,只是站在原地,宛如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 “你,左边那位,找到他大腿根内侧,腹股沟下方,动脉搏动最为明显之处,那便是气冲穴,用你最大的力气按压!” 那位医生虽心存疑惑,但看到院长的眼神,还是立刻照做。 “还有你,右边那位,找到他膝盖上方,外侧肌肉隆起处,那是髀关穴,同样给我用力按压!” 另一名护士也赶忙行动起来,奇迹出现了! 就在两人按压穴位的瞬间,那原本如喷泉般涌出的鲜血,流速骤然减缓! 虽仍有渗血,但已远不如刚才那般骇人! “这……这怎么可能!” “天啊!血止住了!真的止住了!” 急救室内响起一片惊呼声,所有人望向陈敢的眼神,都如同见了鬼魅一般! 魏图清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他明白,自己赌对了! 陈敢的神情依旧平静:“愣着作甚?准备银针,针长三寸。” “快!快去取银针!”魏图清吼道。 很快,一套经过消毒的银针被送到陈敢面前。 陈敢并未接过,只是继续指挥。 “取三根,第一针,刺入气冲穴旁一寸,入针两寸,针尖斜向动脉。” “第二针,髀关穴……” “第三针……” 在陈敢精准的口头指导下,魏图清亲自操作,将三根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指定位置。 当最后一根银针落下,伤口处,那汩汩流淌的鲜血,竟然彻底止住了!一滴也不再外流! 心电监护仪上那条几近拉成直线的波形,也开始重新平稳地跳动起来。 “血压……血压在回升!” “天啊!太神了!简直神了!” 整个急救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目光,如同仰望神仙一般看着那个,自始至终站在原地,连手指都未曾挪动一下的年轻人。 陈敢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接下来,进行清创,缝合血管,你们自行处理吧。” 言罢,他转身走出了急救室。 魏图清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数秒后才回过神来,赶忙追了出去:“陈先生!陈先生请留步!” 魏图清一把拉住陈敢,这位在城南颇具声望的人物,此刻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大恩不言谢!您今日,拯救了我们整个医院!” 他清楚,倘若乔零在此处离世,他这医院明日便会被人捣毁! 陈敢淡淡地说道:“魏院长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们还是谈谈合同之事吧。” “谈!必须谈!”魏图清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拉着陈敢,恭敬得如同对待自己的恩师:“陈先生,您如何安排,便如何执行!莫说八折,即便您要免费赠送,我也接受!” 两人返回院长办公室。 赵紫莹正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冷笑。 看到陈敢和魏图清一同回来,且魏图清对陈敢那般恭敬的态度,她顿时愣住了。 这究竟是何状况? “魏院长,考虑得如何了?”赵紫莹站起身来,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五百万的订单,八折,这已是我能给予您的最大优惠。” 魏图清尚未开口,陈敢便先发声:“无需五百万。” 赵紫莹一听,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以为陈敢服软了:“算你识趣,懂得……” 她话未说完,便听见陈敢对魏图清说道:“就依照你原先那张清单,五十万,我给你七折。” 什么?! 第三十二章 他疯了吗! 赵紫莹惊得双眼圆睁,几近凸出眼眶。 七折?!他简直是疯了!这价格比公司规定的底价还要低! “陈敢!你根本没有资格做出这样的决定!你可知道这会让公司遭受多大的损失?你这是滥用职权!我要向苏总汇报!”赵紫莹声嘶力竭地尖叫着。 魏图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望向赵紫莹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愚不可及之人。 “赵小姐,请你离开这里,我的医院,不欢迎你。” “你……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立刻滚出去!”魏图清毫不留情地指着门口。 随即,他转头面向陈敢,脸上又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 “陈先生,不必理会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合同我即刻签署!不!我们不签五十万的那份!” 魏图清从抽屉里取出另一份文件,毕恭毕敬地双手递给陈敢。 “陈先生,这是我们医院,以及我名下所有渠道的长期供货协议,预计每年采购额不会低于一个亿!” “价格……就按照您所说的七折执行!您看是否可行?” 一个亿!赵紫莹只觉脑中“嗡”的一声,顿时陷入了彻底的茫然。 她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仿佛看到了一件荒诞不经的事情。 一家普通的医院,一年竟有一个亿的采购额?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陈敢接过协议,迅速扫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可以。” 他拿起笔,行云流水般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赵紫莹看着两人握手,只感觉天旋地转,脸上一阵火辣,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几十个耳光。 她这才明白,自始至终,自己不过是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陈敢!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回公司告知苏总!你死定了!” 赵紫莹扔下这句狠话,满脸羞愤地冲出了办公室。 陈敢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告状?尽管去告,我等着便是。 在返回公司的途中,陈敢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白璐打来的。 “陈敢,你现在忙吗?”电话那头传来白璐清脆悦耳的声音。 “刚刚忙完,有什么事吗?” “晚上有空吗?几位昔日关系甚好的同学,组织了一场小型聚会,地点就在学校附近的‘老地方’烧烤店,你是否愿意参加?” 陈敢稍加思索,便答应了下来:“好,我稍后就过去。” 挂断电话时,凯迪拉克刚好驶入三兴集团的地下车库。 陈敢刚走进市销部,苏文静的秘书便迎了上来:“陈敢,苏总让你去她的办公室一趟。” 来了,陈敢走进办公室,只见苏文静正背对着他,伫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苏总,您找我。” 苏文静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之色。 “赵紫莹都跟我说了。”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犀利地盯着陈敢。 “你擅自做主,给予客户七折的超低价格,这违反了公司的规定,你可知道?” 陈敢面不改色地回答道:“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因为我认为这样做是值得的。” 苏文静陷入了沉默,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突然,她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蕴含着欣赏与玩味的笑容。 “用一个亿的长期合同换取我们百分之十的利润,确实很值得。” 她走到陈敢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规定就是规定,既然你违反了规定,就必须接受处罚。” 苏文静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 “罚你……从今天起,全权负责这条新开拓的‘特殊渠道’,所有相关业务,均由你一人决断。” “此外,你这个季度的奖金,翻倍。” “多谢苏总。” 陈敢的反应平静如水,仿佛翻倍的奖金和升职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文静满怀欣赏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总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个特殊渠道,情况复杂,你要把握好分寸。” “明白。”陈敢转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外,赵紫莹正双臂抱胸,一脸幸灾乐祸地等待着。 她笃定陈敢这次必定会被开除!擅自给予一个亿的合同七折优惠,这无异于割公司的肉!苏总不将他当场开除,就算是仁慈了! 看到陈敢出来,她立刻挺直了腰板,准备欣赏他失魂落魄的模样。 然而,陈敢的脸上没有丝毫沮丧之色,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赵紫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赵紫莹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陈敢!你……你被开除了吧?”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却有些颤抖。 陈敢没有理会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赵紫莹不甘心,追上去拦住他:“你说话啊!苏总是不是让你卷铺盖走人了?你别得意,这就是你狂妄自大的下场!” 陈敢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想看我离开?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走去,只留下赵紫莹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始终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火逐渐亮起。 凯迪拉克平稳地行驶在,前往大学城的道路上。 陈敢单手握着方向盘,脑海中浮现出白璐那张清纯可爱的脸庞。 老地方烧烤,这个名字,勾起了他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大学时期,他家境贫寒,是班里出了名的穷学生,总有那么几个人,喜欢以欺负他为乐。 其中最为过分的,是一个名叫李伟的富二代,他仗着家里有钱,在班里横行霸道,处处针对陈敢,甚至当众羞辱过他多次。 不知道这次同学聚会,他是否会到场,陈敢的嘴角微微上扬,如果他来了,那倒有趣了。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充满烟火气息的露天烧烤店门口。 “老地方”三个字在霓虹灯的映照下闪烁着,空气中弥漫着孜然和烤肉的香气。 陈敢刚下车,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毕竟,开着凯迪拉克来这种路边摊吃烧烤的人,确实不多见。 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最为热闹的那一桌。 白璐正坐在那里,身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扎着马尾辫,清纯得宛如一名高中生。 她也看到了陈敢,眼睛顿时一亮,连忙起身招手:“陈敢!这里!这里!” 陈敢微笑着走了过去:“白璐,好久不见。” “是啊,你总算来了,就等你了!”白璐热情地拉着他坐下。 桌上已经坐了七八个人,都是以前班里的同学。 众人看到陈敢,纷纷热情地打招呼。 “陈敢来了!” 第三十三章 老同学见面分外眼红 陈敢轻拉了她一下,旋即向李伟露出微笑。 “甚好,那就前往一探究竟。” 他内心思忖,倒要瞧瞧这李伟还能耍出何种花样。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自烧烤摊离去,分别登上几辆车。 李伟特意驾驶着他的宝马5系,在陈敢的凯迪拉克旁猛然轰了一脚油门,而后疾驰而去,似是如此便能挽回些许颜面。 陈敢不紧不慢地尾随其后。车内,白璐与她的一位闺蜜坐在后排。 这位闺蜜名叫张萌,此刻正满脸崇拜地注视着前方的陈敢。 “璐璐,你这位同学着实厉害!驾驶凯迪拉克,容貌英俊,更为关键的是脾性极佳,遭李伟那般挤兑亦未动怒!” 白璐撇了撇嘴,说道:“他往昔并非如此,曾经可是个沉默寡言之人。” 张萌兴奋地说道:“如今这般岂不更佳!哎,他可有女友?” 白璐心中猛地一紧,没好气地回应:“我怎会知晓!” …… 金碧辉煌KTV,乃全市最为顶级的消费场所之一,出入其间者非富即贵。 李伟将车停于门口,趾高气昂地把钥匙抛给泊车小弟,而后伫立在门口,静待陈敢出丑。 然而,当陈敢的凯迪拉克平稳停下之际,门口的迎宾经理眼睛陡然一亮,一路小跑着亲自上前,恭谨地拉开了车门。 “欢迎光临!” 李伟和大熊皆惊愕不已,这待遇,远非他刚才所能比拟! 陈敢下车后,那经理更是点头哈腰,态度谦卑至极。 李伟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这KTV的经理也认识陈敢? 他却不知,三兴集团的诸多业务往来皆在此KTV进行,此处的经理早已将集团高层的座驾铭记于心。 陈敢这辆挂着特殊内部牌照的凯迪拉克,无疑是身份的象征! 众人步入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大厅,皆为眼前的奢华景象所震撼。 大熊迈至前台,拍着胸脯对李伟说道:“李哥,看我施展手段!” 他清了清嗓子,对前台小姐说道:“为我们开一间最大的包厢!我是你们王经理的友人!” 前台小姐礼貌地微笑着回应:“抱歉先生,今日所有包厢均已预订一空。” 大熊的脸色瞬间僵住。 李伟的面色亦变得极为难看,刚夸下海口便遭打脸,这比刚才在烧烤摊时更为丢脸! 就在此时,陈敢淡然开口:“为我们寻觅一间包厢。” 那名前台见到陈敢,即刻站起身来,恭谨地说道:“好的先生,我即刻为您安排,天字一号包厢,您看是否合适?” 天字一号! 那是金碧辉煌最为顶级的包厢,据说最低消费高达五万八!且从不对外开放,仅用于接待最为尊贵的客人! 大熊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李伟更是感觉双腿发软,他今日所携之钱,连天字一号的最低消费都难以支付! 陈敢点了点头,道:“可以。” 言罢,他便引领白璐等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朝着包厢走去。 李伟与其余几位同学呆立原地,进退两难,脸上火辣辣地疼痛。 包厢内,奢华至极,众人刚一落座,几位女同学便簇拥而上。 “敢哥,您是否口渴,我为您斟酒?” “敢哥,您会唱歌吗?我为您点一首歌?” “敢哥,您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呀?” 白璐看着这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如蜜蜂见到花蜜般围绕着陈敢,不禁翻了个白眼,酸溜溜地对陈敢说道:“陈大老板,这是开始甄选佳人了?” 陈敢哭笑不得。 这时,大熊端着满满一杯洋酒走来,重重地置于陈敢面前。 “敢哥,今日大家皆心情愉悦,这杯酒您必须饮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显然是欲替李伟挽回颜面。 陈敢摆了摆手,说道:“我驾车前来,不能饮酒。” 大熊高声嚷道:“驾车又何妨!” “叫个代驾不就解决了!莫不是看不起兄弟?不饮便是不给我和李哥面子!” 陈敢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我已言明,不饮。” “你!”大熊脸色涨红,欲言又止。 白璐挺身而出:“够了!陈敢还要送我和张萌回家,饮酒后如何驾车?大熊你莫要无事生非!” 大熊被白璐噎得说不出话来,悻悻然地坐回原位,嘴里仍不停嘟囔着“装模作样”。 而就在此时,隔壁的“天字二号”包厢内,气氛同样热烈。 王浪正左拥右抱,与一群狐朋狗友举杯畅饮。 他的妹妹王星页亦在其中,正与几位名媛千金玩着骰子。 突然,包厢门被猛地推开,一位满脸怒气的女子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刚刚在陈敢处憋了一肚子气的赵紫莹!如今她已成了王浪的新宠。 “浪少!可把我气死了!我刚才在走廊上,你猜我撞见了谁!”赵紫莹一屁股坐在王浪身旁。 王浪轻捏了捏她的脸蛋,问道:“何人啊宝贝,竟能把我们紫莹气成这般模样?” “陈敢!就是三兴集团那个卑微的司机!”赵紫莹咬牙切齿地说道。 “陈敢?”王浪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旁边的王星页听闻这个名字,手中的骰子掉落于地,猛地抬起头来:“你说谁?陈敢?他为何会在此处!” “谁晓得呢!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在隔壁的天字一号包厢!” 赵紫莹添油加醋地说道:“而且,他还带着一个女子!模样好似狐狸精一般,名叫白璐,好像是他的同学!” “白璐?!”王星页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中燃起嫉妒的火焰! 她猛地站起身来,对王浪说道:“哥!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那个陈敢,上次便害得我们家颜面尽失!如今竟敢跑到我们的地盘撒野!还胆敢勾搭其他女子!” 王浪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金碧辉煌,他家占有三成股份,在此处,他便是主宰一切的土皇帝! 陈敢跑到他的地盘,还进入了比他更为高级的包厢,这简直是公然挑衅! 再加上新仇旧恨,以及赵紫莹、王星页的煽风点火,王浪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混账!”王浪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一个卑微的司机,竟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对着电话那头狞笑着说道: “喂,彪哥吗?我是王浪,我在金碧辉煌,天字一号包厢,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惹到我了,对,给我往死里整治!出了事情我来承担!” 挂断电话,王浪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容。 他望向天字一号包厢的方向,仿佛已然看到陈敢跪地求饶的凄惨景象。 而此时,陈敢所在的包厢内,包厢门被人从外面猛地一脚踹开! 一个光头、纹身,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壮汉,带着十几个手持棍棒的黑衣保安,堵住了门口。 包厢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所有人皆被这阵仗吓得呆若木鸡。 光头壮汉,即彪哥,目光在包厢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沙发中央的陈敢身上,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哪个是陈敢?给老子滚出来!” 第三十四章 沉住气 包厢内的气氛,刹那间降至冰点。 音乐戛然而止,欢声笑语消逝无踪,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于,门口那一群面目狰狞的壮汉。 尤其是为首的彪哥,其满脸的横肉与凶光,令几位胆小的女同学吓得脸色煞白。 李伟和大熊更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先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有陈敢,依旧稳坐在沙发之上,甚至还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目光平静地扫视过彪哥,淡淡地开口:“我就是。” 这三个字,力度适中,却如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湖面。 彪哥发出一声狞笑,正欲发作。 “彪哥,别急着动手。”一个轻佻的声音从彪哥身后传来。 王浪叼着香烟,搂着一脸得意的赵紫莹,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脸色阴沉、满眼嫉妒的王星页。 “王少!”彪哥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恭恭敬敬地让开了道路。 看到王浪,李伟和大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这种小富二代,在王浪这种真正的顶级大少面前,连为其提鞋都不配! 王浪径直走到陈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戏谑与鄙夷。 “陈敢,你不过是个臭司机,倒是长本事了?竟敢跑到我的地盘上,进入天字一号包厢?” “你配吗?” 赵紫莹挽着王浪的胳膊,趾高气昂地附和道:“浪少,别跟这种人浪费口舌!你看他身边那个狐媚女子,就是他同学,叫白璐!” “上次在集团门口,就是她帮着陈敢说话!” 王星页的目光如毒蛇般死死盯着白璐,尖声叫道:“哥!就是这个贱人!陈敢就是为了她才与我们王家作对!今天必须让他们两个一同跪下!” 白璐被这阵仗吓得不轻,但还是鼓起勇气站起身来,挡在陈敢身前:“王浪!你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好好说?”王浪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他一把推开白璐,白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被眼疾手快的陈敢扶住。 陈敢的眼神,彻底冰冷下来。 王浪拿起桌上一瓶价值不菲的黑桃A,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对着陈敢的头部比划着。 “陈敢,给你个机会,现在,立刻,马上,跪下来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再从这儿爬出去,否则,今天老子就让你脑袋开花!” “你敢!”白璐急得眼眶泛红,慌忙去掏手机,“我要报警!” “啪!”王浪身边的一个小弟眼疾手快,一巴掌打掉了白璐的手机,手机飞出去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破碎。 王浪狞笑着:“报警?在这金碧辉煌,我王浪就是王法!今天谁敢报警,我让他横着出去!”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同学都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之前还想替李伟找回面子的大熊,此刻更是面如土色。 他凑到陈敢身边,用蚊子般细微的声音颤抖着说:“敢……敢哥,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就道个歉吧!他们人多,我们惹不起啊!” 陈敢没有理会他,他扶着白璐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然后,他抬起头,直视着王浪,嘴角竟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彻整个包厢。 是陈敢的手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浪眉头一皱:“妈的,谁让你接电话了!” 陈敢却仿若未闻,从容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魏图清。 他按下了接听键。 “陈先生,没打扰到您吧?”电话那头传来魏图清恭敬的声音。 陈敢的目光扫过王浪,语气平淡:“有点小麻烦,怎么了,魏院长?” “天大的好消息!您昨天送来的那位伤者,醒了!就是那位乔先生!”魏图清的声音中透着激动。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找您,非要亲自跟您道谢!电话已经给您转接过去了!”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换成了一个略带虚弱,却充满威严的男人声音:“是陈敢,陈先生吗?” “我是。” “陈先生,救命之恩,终生难忘!我乔零欠你一条命!” 乔零!这个名字若传出去,足以让整个城市为之震动! 陈敢的表情依旧平静:“举手之劳,乔先生客气了,你好好养伤即可。” “陈先生现在在哪里?方便吗?我想立刻派人过去,当面表达我的谢意!”乔零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敢看了一眼举着酒瓶、满脸不耐烦的王浪,淡淡一笑:“我在金碧辉煌KTV,天字一号包厢。” “遇到几只苍蝇,嗡嗡作响,有些烦人。” 电话那头的乔零沉默了一秒,随即声音陡然变冷:“金碧辉煌?苍蝇?我明白了!陈先生,您稍等!五分钟!” 电话挂断,整个包厢寂静无声。 王浪被陈敢那句“苍蝇”彻底激怒,他将酒瓶重重地顿在桌上:“装什么逼呢!还他妈叫人?老子今天倒要看看,谁敢来救你!” “给我跪下!”王浪怒吼一声,再次举起酒瓶,朝着陈敢的头部狠狠砸去! 白璐和张萌吓得尖叫起来!李伟和大熊等人,则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陈敢眼神一凛,身体瞬间紧绷,正准备起身反抗! “砰——!!!”一声比刚才彪哥踹门还要响亮百倍的巨响传来! 包厢那扇厚重的实木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直接踹飞! 木门旋转着砸在包厢内的昂贵大理石桌上,瞬间四分五裂! 一个身着黑色练功服、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青年,带着二十多个西装革履、气势威严的黑衣保镖,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这群人的气场,比彪哥那些混混强了不止一百倍! 彪哥看到为首的青年,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龙……龙哥?!” 来人正是乔零手下第一干将,阿龙! 阿龙根本没看彪生一眼,他的目光在包厢内快速扫视,瞬间锁定了沙发上的陈敢。 下一秒,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阿龙快步走到陈敢面前,无视了举着酒瓶的王浪,对着陈敢,九十度躬身,声音洪亮如钟! “陈先生!乔爷派我前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让您受惊了!” 说完,他直起身,冰冷的目光缓缓转向旁边还保持着砸人姿势、彻底僵住的王浪。 阿龙的嘴角,勾起一抹死神般的微笑:“你,刚才想用这个瓶子,砸我们乔爷的救命恩人?” 第三十五章 我要报警! 时间,似在这一刻定格。 王浪举着酒瓶的手臂僵于半空,脸上的狞笑化作错愕。 彪哥及其手下的十几个小弟,仿若见了鬼魅一般,大气都不敢出。 龙哥?乔爷手下的那个杀神阿龙?他为何会在此处,还对一个卑微的司机这般恭敬?! 王浪的大脑一片混沌,他全然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阿龙那冰冷的目光,如两把利刃,刮过王浪的脸庞:“我再问一次,你,要用这个瓶子,砸我们乔爷的恩人?” 每一个字,都好似从冰窖中取出,带着彻骨的寒意。 “我……我……”王浪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王星页也被这阵势吓得心惊胆战,但嫉妒与怨恨令她丧失了理智。 她尖叫着指向陈敢:“哥!你怕什么!他不过是个司机!这个什么龙哥肯定是被他蒙骗了!” 她又转向白璐,眼中满是恶毒:“还有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现在,你给我跪下,把王少的皮鞋舔干净,不然今天谁也别想离开!” 王浪被妹妹一激,好似找回了些许勇气,色厉内荏地吼道:“听见没有!陈敢,让你女友给我舔鞋!不然我……” “不然你想怎样?”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是陈敢,他缓缓站起身来,将受惊的白璐护在身后,那双原本平静的眼眸中,此刻燃起了两簇骇人的火焰。 王浪的侮辱,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找死!”王浪被陈敢的眼神一激,如失心疯般将手中的黑桃A酒瓶,狠狠砸向陈敢的头部! “啊!”白璐和张萌吓得闭上了眼睛! 李伟和大熊等人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然而,预想中头破血流的场景并未出现。 “砰!”一声闷响! 陈敢不闪不避,竟然后发制人,一脚踹在王浪的手腕上! 酒瓶脱手飞出,砸在墙上,瞬间粉碎! 不等王浪反应过来,陈敢已然欺身而上,一记凶狠的肘击,正中王浪的鼻梁! “咔嚓!”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彻包厢! “啊——!”王浪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鼻血狂喷,整个人向后倒去。 “妈的!给我上!弄死他!”彪哥带来的那十几个混混终于反应过来,挥舞着棍棒,怒吼着朝陈敢一拥而上! “陈敢小心!”白璐焦急地大喊。 她慌忙拉住身边的大熊:“大熊!快去帮忙啊!大家都是同学!” 大熊吓得脸色煞白,一把甩开白璐的手。 “帮个屁!他自己找死,关我何事!没看见对方人那么多吗!” 王星页见状,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她猛地推了白璐一把,尖叫道:“贱人!你也给我滚进去!” 白璐一个踉跄,正好被推向了混战的人群! 陈敢眼神一寒,一把将白璐拉回自己身后,彻底失控! 他不再有任何保留,整个人如同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 一名混混挥舞着棍子当头砸下,陈敢侧身一闪,手肘如刀,精准地劈在对方的膝盖外侧! “啊!”那混混惨叫一声,膝盖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另一人从侧面偷袭,陈敢头也不回,反手一抓,捏住对方的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手腕被硬生生折断! 陈敢随手抄起桌上的一个洋酒瓶,看也不看,向后猛地一甩! “砰!”酒瓶精准地砸在第三个冲上来的混混头上,酒液混合着鲜血四溅! 他出手快如闪电,招招致命! 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打在人体的关节、穴位等脆弱部位! 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混混,此刻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片片地倒下。 不到一分钟!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壮汉,全部躺在地上,哀嚎不止,没有一个还能站起身来! 整个包厢,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恐怖的一幕惊住了! 李伟、大熊、张萌,还有那些同学,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陈敢吗?这简直是战神下凡啊! 阿龙和他带来的保镖们也看得眼皮直跳,他们本欲出手,却发现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 这位陈先生,不仅医术高超,身手竟也如此恐怖! “我的鼻子……我的鼻子!”王浪捂着塌陷的鼻子,疼得满地打滚,看到自己的手下全被放倒。 他惊恐地尖叫起来:“你们他妈的都是废物!动刀子!给我动刀子!捅死他!捅死他我给你们一人一百万!” 就在此时! “砰!”包厢门再次被粗暴地推开! 一个身着KTV制服、身形瘦高的男人,带着七八个保安冲了进来。 “他妈的谁在闹事!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瘦高个经理一脸煞气地吼道。 可当他看清包厢内的景象时,瞬间愣住了。 满地打滚的混混,碎裂的酒瓶,还有一群惊慌失措,却个个容貌出众的女同学! 尤其是白璐和张萌,更是让他和手下几个保安看得目不转睛。 白璐看到保安进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还在地上哀嚎的王浪,和满脸怨毒的王星页:“是他们先动手打人!” 瘦高个经理眉头一皱,目光落在王浪身上,脸色微微一变。 他认得王浪,是这里的小股东,顶级VIP。 但今日,情况特殊。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冷冷地对王浪说道:“王少,即便你是这里的VIP,也不能在此闹事!” “你可知,龙哥今日也在此处!惊扰了龙哥,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他口中的“龙哥”,自然是指金碧辉煌真正的幕后大佬之一。 他想用这个名头,震慑住双方。 听到“龙哥”二字,原本还想叫嚣的王浪,身体猛地一僵! 他惊恐地看了一眼站在陈敢身后、面无表情的阿龙,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完了!今日踢到铁板了!踢到的是一块能砸死人的钢板! “我……我走!”王浪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拉着吓傻的王星页就想溜走。 “走?”瘦高个经理却一把拦住了他。 他哪晓得此“龙哥”便是彼“龙哥”,还以为王浪是惧怕他嘴里的名头,顿时感觉倍有面子。 他必须在这么多美女面前,在真正的“龙哥”阿龙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想走?把事情说清楚!” 瘦高个经理一脚踹在王浪的腿弯处,王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瘦高个从手下那里拿过一根棒球棍,在手心掂了掂,用棍子头一下下地点着王浪的脸。 “在龙哥的地盘闹事,还想走?你问过我手里的棍子了吗?” 第三十六章 这些妞儿,留下 王浪吓得魂飞魄散,他并非惧怕这位经理,而是忌惮陈敢身后那位真正的杀神阿龙! 然而,这瘦高个经理显然领会错了意思! “我……我赔钱!我赔!”王浪哆哆嗦嗦地欲掏钱包。 “啪!” 瘦高个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狞笑着说道:“赔钱?砸了我们金碧辉煌的物品,岂是赔钱就能解决的?我们这儿的声誉损失,你赔得起吗?” 王浪几近哭出声来:“那……那你想如何?” 瘦高个经理的目光,贪婪地扫过包厢里一群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同学,尤其在白璐和张萌身上停留了许久。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露出一口黄牙:“如此吧,今日这事,便算了,所有男性,都给我滚出去。” “这些女子,留下,陪我兄弟们喝几杯,压压惊。”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李伟和大熊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欲往外溜走。 王浪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拉住身边的赵紫莹,以及妹妹王星页旁边的另一名媛:“不行!她们不能留下!” “哦?”瘦高个经理笑了。 他身后一名保安“唰”的一声,从腰后抽出一把弹簧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瘦高个经理用棒球棍拍了拍王浪的脸:“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王浪望着那晃眼的刀刃,腿肚子直抽筋。 他咽了口唾沫,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抖着松开拉着赵紫莹的手。 “没什么,经理您说得对,她们留下,留下……” 旁边的王星页也尖叫一声,猛地甩开自己闺蜜的手,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 “啊!紫莹!”赵紫莹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浪,这个刚刚还对自己甜言蜜语的男人,转瞬便将她像货物一般送了出去! 她气得发疯,掏出手机便欲拨打110。 “还敢报警?”瘦高个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手机,狠狠摔在地上,一脚踩得粉碎! “给我老实点!”他身后的几个保安见状,愈发胆大,淫笑着朝着最近的几个女同学围了过去。 “美女,别怕嘛,哥哥陪你喝一杯。”一个黄毛保安伸手便去抓张萌的胳膊。 另一个更是大胆,径直朝着被陈敢护在身后的白璐摸了过去! “滚开!”白璐吓得尖叫,连连后退。 那一瞬间,陈敢的眼神,彻底化作了万年不化的寒冰! “找死!”一声暴喝,宛如平地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畔! 包厢里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吼震得头皮发麻! 只见陈敢右手拇指与食指,猛地在左手虎口处的“合谷穴”上重重一按! 一股常人难以理解的灼热气流,瞬间从丹田涌遍四肢百骸!力量、速度、反应,在这一刻呈几何倍数暴增! 这是他前世在战场上,无数次生死关头摸索出的激发人体潜能的秘法!以中医穴位刺激之术,换取短暂的巅峰战力! 代价极大,但此刻,他无暇顾及! “砰!” 那个企图染指白璐的保安,手还未碰到衣角,便被陈敢一脚踹飞! 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撞在墙上,滑落下来,口吐白沫,当场昏死! 快到极致! “妈的,收拾他!”瘦高个经理又惊又怒,挥舞着棒球棍砸了过来! 陈敢不退反进,左臂如鞭,闪电般探出,五指精准地扣在经理持棍的手臂上,拇指发力,死死按住他臂弯处的“天府穴”! “啊!”瘦高个惨叫一声,只觉整条右臂瞬间酸麻无力,棒球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另一个保安从侧面挥拳打来。 陈敢头也不回,反手一格,顺势抓住对方手腕,食指如钩,狠狠刺入其手腕背部的“阳溪穴”! 那保安只觉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手腕传来,仿佛被烧红的铁钎穿透,瞬间跪倒在地,抱着手腕疯狂惨叫! 又有两人从正面扑来! 陈敢眼神一凛,向前踏出一步,双拳齐出! 一拳,正中小腹“气海穴”! 另一拳,捣在对方手肘的“曲池穴”! 第一个人瞬间岔气,捂着肚子像煮熟的大虾般弓起身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第二个人则感觉整条手臂的力气都被抽空,软绵绵地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 刹那之间,七八个气势汹汹的保安,已然倒下了五个! 剩下的两三个,望着如同魔神降世的陈敢,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敢上前! 整个包厢,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李伟、大熊,还有那些准备溜走的同学,全都僵在门口,好似被施了定身法。 白璐、张萌,以及所有女同学,都用一种看神仙似的眼神,崇拜又震惊地望着陈敢的背影。 这个背影,此刻是如此的宽厚,如此的令人心安! 就连阿龙和他带来的那群黑衣保镖,眼中都闪过一丝骇然。 他们是专业人士,看得出陈敢的每一招,都并非花架子,而是最为简单、直接、有效的制敌手段! 快、准、狠!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废掉对方的战斗力! 这身手,比他们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还要恐怖! 陈敢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唯一还站着的,已然彻底吓傻的瘦高个经理身上。 他一步步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棒球棍。 “啪嗒。”陈敢随手将棒球棍扔在瘦高个脚下,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般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还要继续吗?” 瘦高个经理看着脚下的棒球棍,又看了看如同杀神般的陈敢,双腿抖得像筛糠。 陈敢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脏上。 第三十七章 你有种! “不……不敢了……” 瘦高个经理冷汗涔涔,他明白今天遇到了狠角色! 然而,他心有不甘。在自己的地盘上,竟被一个小子震慑,今后还怎么立足? 他色厉内荏地指向陈敢,掏出手机。 “小子,你有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这是龙哥的地盘!” “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给龙哥打电话!你死定了!” 他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对着话筒大吼:“龙哥!快带人来!有人在我们场子闹事!对,666包厢!快点!” 挂断电话,他似乎又恢复了底气,指着陈敢狞笑道:“小子,龙哥马上就到!我看你今天怎么走出这个门!” 王浪和王星页一听,眼中重燃希望。 金碧辉煌的幕后大佬龙哥?那可是与乔爷齐名的人物!陈敢这下完了! 白璐急了,扯着陈敢的衣角:“陈敢,我们还是报警吧!这个龙哥听起来很不好惹!” “不用。” 陈敢轻轻摇头,目光沉静。 “江湖事,江湖了。” 他这副云淡风轻的神态,让白璐和张萌莫名感到心安。 就连刚刚被王浪抛弃的赵紫莹,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这个男人,与王浪那种只会虚张声势的废物,截然不同。 “砰!” 包厢门再次被猛地踹开! 一个脖子上挂着粗大金链子,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带着三十多名手持钢管的打手冲了进来,气势比之前的瘦高个经理强悍了十倍不止! “妈的!谁他妈敢在老子的地盘闹事!”光头龙哥一声怒吼,整个包厢都嗡嗡作响。 瘦高个经理一见到他,如同见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龙哥!你可来了!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子!” 他指着陈敢,恶狠狠地告状:“他不仅打伤了我们的人,还藐视您,说您的场子就是个屁!” 王浪和王星页也立刻跳了出来,添油加醋。 “龙哥!就是他!他仗着自己能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对!他还想对我们女同学动手动脚,我们看不下去才跟他理论,结果他就动手打人!” 两人颠倒黑白,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了陈敢身上。 周围的同学看得目瞪口呆,李伟和大熊更是对王浪的无耻佩服不已。 白璐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胡说!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 光头龙哥根本不听,他只相信自己的手下。 他走到陈敢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凶狠:“小子,就是你闹事?” 陈敢还没开口,一旁的阿龙却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了陈敢身前。 等等……光头龙哥看着阿龙,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 这个身影……怎么这么眼熟? “你他妈谁啊?给老子滚开!”光头龙哥不耐烦地骂道。 阿龙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当光头龙哥看清阿龙那张脸时,他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瞳孔猛地收缩! “龙……龙……龙爷?!”光头龙哥的声音都在颤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龙爷!您……您怎么在这儿?!” 整个包厢瞬间陷入死寂! 瘦高个经理愣住了,王浪和王星页也愣住了,李伟、大熊和所有同学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金碧辉煌的幕后大佬龙哥,竟然给陈敢身边那个保镖模样的人跪下了?还叫他“龙爷”?! 阿龙,乔爷手下的第一杀神,道上的人谁不认识?谁不怕? 光头龙哥这种级别的,在阿龙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阿龙根本没理他,只是冷冷地问:“你刚才说,谁在闹事?” “我……我……”光头龙哥浑身抖如筛糠,汗水浸湿了后背。 他指着旁边已经吓傻的瘦高个经理,吼道:“是他!是他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惊扰了您和您的贵客!” “啪!”光头龙哥反手一个大嘴巴子,狠狠抽在瘦高个经理脸上! “狗东西!还不快给龙爷和这位先生跪下道歉!” 瘦高个经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口中的“龙哥”和眼前的“龙爷”,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他踢到的是一块能砸穿地球的铁板! 他连滚带爬地跪到陈敢面前,疯狂磕头:“先生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求您饶了我吧!” 光头龙哥也对着陈敢,把头磕得邦邦响:“先生!是我管教不严!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尤其是王浪和王星页,两人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陈敢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保镖,竟然是传说中的龙爷! 陈敢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两人,他走到王浪面前,捡起地上那支被摔碎的黑桃A瓶颈。 他把带着锋利玻璃茬的瓶颈,轻轻拍在王浪的脸上:“刚才,你说要用这个,让我脑袋开花?” 冰冷的玻璃刺激得王浪一个激灵,一股骚臭味从他裤裆里传了出来。 他,竟然吓尿了! “不是我,是王星页让我这么干的!”为了活命,王浪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亲妹妹推了出来。 “哥!你!”王星页不敢置信地看着王浪,气得尖叫。 “你还想怎么样?”陈敢淡淡地问。 王浪哭喊着:“我……我赔钱!我什么都赔!只要您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陈敢笑了:“好啊。” 他指了指地上哀嚎的彪哥众人,又指了指那群KTV保安,最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光头龙哥和瘦高个经理。 “他们所有人的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我这两个女同学,受了惊吓,手机也坏了,精神损失费、手机赔偿费。” “还有这个包厢,被你们弄得乱七八糟,所有损失。” 陈敢顿了顿,目光扫过王浪和王星页:“你们两个,一人出五百万,拿来吧。” “什么?一千万?!”王浪尖叫起来,“你抢钱啊!” “啪!”阿龙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一巴掌将他抽翻在地! “陈先生让你拿,你就拿!废什么话!” 就在这时,光头龙哥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金碧辉煌的真正大老板,乔零! 他吓得一个哆嗦,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开了免提:“喂!乔……乔爷!” 电话那头传来乔零急切的声音:“阿豹!你他妈在哪儿?我恩人陈先生是不是在你的场子?天字一号包厢!” “你马上给我滚过去!要是陈先生少了一根头发,我把你剁了喂狗!” 乔零的声音通过免提,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 陈先生!天字一号!光头龙哥(阿豹)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僵硬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平静的青年,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位真正的“龙爷”阿龙…… 他终于明白了!乔爷的救命恩人,就是眼前这位陈先生! 而自己,刚才竟然还想弄死他?!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阿豹两眼一翻,竟是活生生吓晕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乔爷的恩人,也是你能得罪的? 电话挂断的忙音,与光头龙哥(阿豹)直挺挺倒地的声音,在死寂的包厢里交织成诡异的二重奏。 王浪和王星页的脑海瞬间炸裂! 他们终于领悟,陈敢那句“几只苍蝇,嗡嗡叫”,指的就是他们! 而他们,正是那几只在老虎头上嗡嗡作响,还妄想叮上一口的苍蝇! 阿龙连看都没看地上口吐白沫的阿豹,只是对着电话那头吓晕过去的“尸体”冷冷抛出一句话。 “乔爷的恩人,也是你能得罪的?” 他转身,再次向陈敢九十度躬身:“陈先生,手下人不懂事,惊扰了您,阿龙给您赔罪!” 他身后的二十多名黑衣保镖,齐刷刷地弯腰,动作整齐划一,声若洪钟! “陈先生,我们给您赔罪!” 这阵仗,比刚才什么彪哥、经理、龙哥加起来还要恐怖百倍! 李伟和大熊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裤裆里一片湿热。 包厢里的同学们,更是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剧情?一个司机,怎么会是乔爷的救命恩人?! 陈敢没理会阿龙,他的目光,锁定在已面无人色的王浪和王星页身上。 他晃了晃手中那截锋利的玻璃瓶颈:“一千万,现在,拿来。” “我……我没有……”王浪的声音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他浑身上下加起来,也凑不出一百万现金! “没有?”陈敢笑了。 阿龙立刻会意,对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手下走过去,拎起地上昏迷的阿豹,对着他的脸就是“啪啪”两个大耳光! 阿豹悠悠转醒,看到阿龙那张死神般的脸,吓得又差点晕过去。 阿龙一把掐住他的后颈,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到王浪面前。 “乔爷的恩人问你要钱,你敢说没有?”阿龙的声音不大,却让王浪浑身一颤! 他指了指阿豹,对王浪说:“他,身家几千万,在这一片说了算,但是,在乔爷面前,一句话就能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王家的小少爷,你觉得你们王家,能跟乔爷掰手腕吗?” 王浪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王家?在乔爷这种真正的大枭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王浪屁滚尿流地掏出手机:“我给!我给!我马上转账!五百万!我马上转!” 他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很快,陈敢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到账五百万的短信。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王星页身上。 王星页吓得嘴唇发紫,她哪有五百万!她平时的零花钱,都是哥哥给的! 她求助地看向王浪。 王浪却一把推开她,吼道:“看我干什么!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我没钱了!” 为了自保,他再次抛弃了自己的亲妹妹! “哥!”王星页绝望地尖叫。 “没钱?”阿龙冷笑一声,从手下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扔在王星页面前的桌子上。 “乔爷的规矩,欠债还钱。没钱,就拿东西抵。” “你这双手,长得还不错,卸下来,应该能值个百八十万。” “还有这张脸,划花之前,也能卖点钱。” 冰冷的刀锋,映出王星页惊恐欲绝的脸! 她吓得疯狂摇头,一把抱住旁边赵紫莹的腿:“不要!不要!紫莹!你帮帮我!我们是好闺蜜啊!你借我点钱!” 赵紫莹冷眼看着刚才还想将她推出去的“闺蜜”,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一脚将她踹开。 “滚开!谁跟你是闺蜜!” “我给!我给!”王星页彻底崩溃,泪流满面地喊道,“我打电话!让我妈给我打钱!” 在死亡的威胁下,短短二十分钟后,陈敢的账户上又多了一笔五百万。 一千万,到账! 包厢内,所有同学的目光集中在陈敢身上,眼神中除了震惊,便是敬畏! 一句话,一千万!这速度比抢银行还快! 陈敢收起手机,连看都没看瘫软在地的王浪兄妹,他指向地上哀嚎的彪哥和KTV保安。 “他们,刚才想动我的朋友。” 阿龙眼神一寒,对手下挥了挥手:“打!别打死,留口气。” 二十多名黑衣保镖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砰!砰!咔嚓!”包厢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骨头碎裂声、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彪哥、瘦高个经理及其手下,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凄惨! 不到两分钟,所有人都被打断了手脚,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连哀嚎的力气都没了。 王浪和王星页目睹这血腥一幕,吓得屎尿齐流,腥臭味弥漫整个包厢。 阿龙走到陈敢面前,恭敬地问:“陈先生,您看怎么处理?” 陈敢的目光落在吓得瑟瑟发抖的白璐和张萌身上。 他柔声问道:“你们没事吧?” 白璐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异彩。 张萌则指着地上碎裂的手机,委屈地说:“我……我的手机……” 陈敢点了点头,对阿龙说:“我朋友受了惊吓,手机也坏了。” “明白!”阿龙转身,一脚踹在吓傻的光头龙哥阿豹胸口。 “听见没有!陈先生的朋友受惊了!这个包厢里,所有陈先生的朋友,每人赔偿一百万精神损失费!” “手机,照最新款,一人赔十部!另外,金碧辉煌所有产业,以后对陈先生和他的朋友,永久免单!” “你,亲自去办!办不好,我把你填进江里!” “是!是!龙爷!我马上办!”阿豹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比兔子还快。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李伟、大熊,还有那些同学,全都目瞪口呆! 一百万精神损失费?永久免单?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们感觉像在做梦! 几个女同学看向陈敢的眼神,已变为狂热的崇拜! 就连刚才被抛弃的赵紫莹,也鼓起勇气,走到陈敢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陈先生,对不起!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陈敢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对于这种墙头草,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处理完一切,阿龙才终于说出了他今晚前来的真正目的。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双手捧着,递到陈敢面前:“陈先生,乔爷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这是他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个古朴的紫檀木盒子吸引。 能让乔爷如此郑重送出的东西,里面到底是什么? 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还是几千万的支票? 陈敢皱了皱眉,他救人并非为了报答。 “我不需要。” 阿龙急了:“陈先生!您要是不收,乔爷会扒了我的皮!他说,这东西,只有在您手里,才能发挥真正的价值!” “这关系到无数人的性命!” 陈敢愣了一下,伸手接过盒子,盒子入手微沉,他缓缓打开。 没有金银珠宝,没有古董字画,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通体漆黑、雕刻着一条狰狞黑龙的令牌。 令牌背面,刻着一个古朴的篆字——“龙”。 第三十九章 黑龙令出,谁敢不从! 黑龙令! 令牌入手冰凉,那狰狞的黑龙雕刻,仿佛蕴含着某种活物般的凶煞之气,背面的“龙”字更是铁画银钩,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陈敢握着这枚令牌,眉头微皱。 “陈先生,此乃‘黑龙令’!”阿龙的声音无比郑重。 “整个江海,此令仅有三枚,一枚在乔爷身上,一枚在乔爷的恩师手中,这是第三枚!” “见此令,如见乔爷亲临!可调动乔爷麾下所有力量,无需任何理由!” 阿龙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乔爷说,这枚令牌,关乎的不是金钱,而是人情,是性命!” “他日陈先生若有调遣,整个‘黑龙集团’,万死不辞!” 此言一出,整个包厢再次陷入绝对的死寂! 王浪和王星页,连同地上昏死过去的阿豹,脑子里只剩下“嗡嗡”的轰鸣。 乔爷的最高指令!这哪里是救命恩人,这分明是请回来一尊太上皇! 陈敢掂了掂手里的黑龙令,最终还是收下了。 他明白,这份人情,已经大到无法拒绝。 “好了,这里太吵了。”陈敢淡淡地开口。 “明白!” 阿龙立刻转身,对着身后那群噤若寒蝉的同学,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各位同学,今晚惊扰了大家,楼上,天字一号总统套房,已经为各位备好,所有消费,全免!” “这位陈先生的朋友,每人一百万的精神损失费,已经安排人转账,请注意查收!” “叮叮叮!” 几乎是话音刚落,白璐、张萌,甚至包括李伟和大熊在内的十几个同学,手机同时响起了到账提示音! 看着那一长串零,所有人都疯了! 一百万!就因为跟陈敢是同学,就因为站在了他这边,就得到了一百万! 大熊激动得满脸通红,“噗通”一声就想给陈敢跪下,被陈敢一把扶住。 “敢哥!以后我大熊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李伟也凑了上来,满脸谄媚:“敢哥,以后您就是我亲哥!” 其他同学更是蜂拥而上,各种恭维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在阿龙的安排下,众人簇拥着陈敢,浩浩荡荡地走向电梯,前往那传说中的总统套房。 没人再多看一眼地上,如同死狗般的王浪兄妹和那群保安。 赵紫莹混在人群中,看着被众人奉若神明的陈敢,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刚才她没有被王浪吓住,如果她能坚定地站在陈敢身边,那一百万,是不是也有她的一份? 这个男人,比王浪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强了一万倍!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长相斯文秀气的女生,忽然鼓起勇气,走到了陈敢身边:“陈敢同学,你好,我叫林薇薇,我能加你个微信吗?” 女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用一种看勇士的眼神看着她。 陈敢看了她一眼,这女孩他有印象,平时在班里很安静,刚才也是少数几个没有嘲讽过他的。 他心情不错,拿出手机:“好。” 两人加上了好友,这一幕,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赵紫莹的心里! 她看着那个叫林薇薇的女孩脸上露出的激动笑容,只觉得无比刺眼! 这个机会,本该是她的! “嗡嗡……”就在这时,赵紫莹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王浪”两个字。 她看着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一丝极致的厌恶,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拒接,然后,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再见了,废物! …… 总统套房的狂欢持续了一夜。 第二天,陈敢在家中静坐调息,恢复着使用秘法带来的身体亏空。 那种透支生命换取力量的法门,终究是霸道无比,若非他有前世的底子,恐怕早已躺进医院。 周日。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停在楼下。 上官妃戴着墨镜,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裙,将她那魔鬼般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陈敢坐上副驾,跑车发出一声咆哮,绝尘而去。 两人来到了一家位于云端之上的旋转餐厅,整个江海市的风景,尽收眼底。 “找我什么事?”陈敢开门见山。 上官妃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红唇轻启:“我要走了。” 陈敢一愣。 “公司要开拓北美市场,那边情况复杂,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坐镇。” 上官妃看着窗外的云海,语气平静:“可能要去一两年,也可能……更久。” 餐厅里放着悠扬的音乐,气氛却有些凝重。 陈敢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水。 上官妃忽然笑了,她转过头,那双勾魂夺魄的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陈敢。 她缓缓凑近,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红酒的香气,轻轻喷洒在陈敢的耳边。 一个魅惑到骨子里的声音,低声响起:“在我走之前,总得留下点什么念想……” “比如,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你,你敢收吗?” 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耳边,带着醉人的香气。 上官妃那双勾魂的凤眼,近在咫尺,里面仿佛有漩涡,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陈敢没有躲。 他反而微微侧头,嘴唇几乎贴上了上官妃的耳垂,用一种比她更具侵略性的语气,低声回应。 “我敢不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不敢给。” 上官妃的身体瞬间一僵,一股电流从耳垂窜遍全身。 她看着陈敢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眸,第一次,她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戏谑,和一丝燃烧的火焰。 这个男人,不是猎物,他是猎人。 上官妃忽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她重新坐直身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有意思。”她舔了舔红唇上的酒渍,眼神迷离。 “这顿饭,算我给你践行。” “周末,我请你吃顿大餐,就当为你送行。”陈敢淡淡地说道。 上官妃眼中异彩一闪,点了点头:“好。” 第四十章 你,敢收吗? 周一,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寰宇集团市销部的早会正在进行。苏文静身着黑色职业装,站在台前,气场十足。 “上周,公司业绩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为应对接下来的市场扩张,经总公司研究决定,对市销部进行架构扩充。”她宣布道。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各小组将正式升级为部门,并设立经理职位。”苏文静的目光扫视全场。 “陈白,工作认真负责,任销售支持组代理经理。”陈白激动地站起身,脸色涨红。 “王星页。”苏文静念到这个名字时稍作停顿。 “凭借王家的渠道资源,为公司拿下了西城区的几个重要客户,任命为西城区销售代理经理。” 王星页得意地扬起下巴,享受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挑衅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陈敢,嘴角挂着一丝轻蔑。 一个司机,就算能打又怎样?在公司,终究还是要看背景和人脉! 苏文静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继续宣布。 “陈敢,凭借一己之力,拿下东城区所有难啃的渠道商,业绩全公司第一,现任命为东城区销售代理经理。” 整个会议室瞬间沸腾! 什么?陈敢?那个司机?代理经理?与王星页平起平坐?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星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猛地站起身,尖声质问:“苏总监!我不服!他一个司机,凭什么当经理?” 苏文静冷冷地看着她:“就凭他一周的业绩,超过你三个月的总和。” “还有,现在是代理经理,不是正式经理,这个职位,能者居之,谁的业绩好,谁就能坐稳,谁的业绩差,谁就给我滚蛋,听明白了吗?” 冰冷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将王星页浇了个透心凉。 她看着苏文静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瞥了一眼一脸平静的陈敢,只能咬紧牙关,恨恨地坐下。 “很好。”苏文静满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你们两个的主要任务是巩固现有渠道,并拓展新客户,三个月后,公司会根据你们的业绩,决定正式的经理人选。” 她顿了顿,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另外,公司副总监的职位一直空缺,郑总的意思是,这个职位将从你们未来的销售经理中提拔。” 副总监!王星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如果能当上副总监,她在公司的地位将彻底碾压陈敢! 她看向陈敢,眼神里充满了战意和怨毒,陈敢,你给我等着! 会议结束后,陈敢被苏文静叫到办公室。 “怎么,当上经理还不高兴?”苏文静递给他一杯水。 “有点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陈敢实话实说。 他对当什么经理并无太大兴趣。 苏文静看着他,忽然笑了:“你啊,就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 “这个职位,只是给你一个平台,用心做,你会发现,很多事情比用拳头解决更有趣。” 陈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中午,停车场。 陈敢刚准备上车去吃饭,一道身影拦住了他,是赵紫莹。 她今天穿着一条紧身的包臀裙,画着精致的妆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敢哥,哦不,陈经理,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陈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别这样嘛。”赵紫莹靠了过来,一股廉价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陈经理,你现在是东城区的负责人,我想调到你那边去,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她说着,手不自觉地想搭在陈敢的胳膊上。 陈敢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赵紫莹的脸色一僵,随即又挤出笑容:“陈经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有眼无珠,跟了王浪那个废物!” 她提起王浪,满脸鄙夷和厌恶。 “我已经跟他分手了!那种没担当的软蛋,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才是真正的男人!” 赵紫莹的声音越发娇嗲,她绕到陈敢的副驾驶门边,身体微微前倾,领口敞开,露出一片雪白,眼神迷离地看着陈敢。 “敢哥,只要你让我跟你,我什么都听你的……” 陈敢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赵紫莹拙劣的表演,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见陈敢不为所动,赵紫莹一咬牙,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 她竟直接拉开车门,挤了进去,然后当着陈敢的面,“噗通”一声,趴在了他的腿上! “敢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抬起头,仰视着陈敢,眼中水波流转,自以为魅力无限。 然而,她看到的,是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睛。 “滚。”一个字,不带任何感情。 陈敢甚至懒得自己动手,他拿起那枚黑龙令,用冰冷的令牌抵在赵紫莹的脸上。 “或者,你想让我用乔爷的规矩,跟你谈谈?” 黑龙令那股森然的寒意,和“乔爷”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瞬间让赵紫莹魂飞魄散! 她浑身一颤,连滚带爬地从车里摔了出去,狼狈地倒在地上,看着陈敢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陈敢收回令牌,发动了汽车,看都没再看她一眼,绝尘而去。 停车场里,赵紫莹狼狈地摔在地上,裙子掀起,露出了安全裤,狼狈不堪。 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道尖锐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赵紫莹?你可真不要脸!大白天的在车里就搞这种事!” 赵紫莹抬头一看,一个穿着名牌、妆容精致的女人正满脸鄙夷地看着她。 是杨艳,陈敢的前女友! 刚才赵紫莹趴在陈敢腿上那一幕,正好被来停车场取车的杨艳看了个正着! 她以为赵紫莹是勾搭上了什么有钱人,在车里玩什么刺激游戏,结果被正主老婆发现了,一脚踹了出来。 “你懂个屁!”赵紫莹又羞又怒,从地上爬起来,整理着凌乱的衣服。 杨艳抱着胳膊,冷笑道:“我懂?我可不像你这么下贱!怎么?被人家踹了?也是,你这种货色,也就配当个玩物!” 赵紫莹被戳到痛处,气得浑身发抖。 她看着杨艳那一脸优越感的蠢样,忽然恶毒地笑了起来:“玩物?杨艳,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你知道刚才车里的人是谁吗?是陈敢!” 第四十一章 你闭嘴!你个贱人! 杨艳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嘲笑:“陈敢?” “那个穷鬼?就他?他买得起那种车?赵紫莹,你脑子坏掉了吧!” 赵紫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穷鬼?你真是个睁眼瞎!人家现在是寰宇集团东城区的销售代理经理,跟我哥哥的前女友王星页平起平坐!” “什么?!”杨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赵紫莹看着她的反应,心中涌起报复的快感,继续加码。 “他一个星期拿下的业绩,比王星页三个月都多!你知道王星页是什么人吗?王家的大小姐!” “还有,前天晚上在金碧辉煌,他一句话,就让王浪兄妹俩乖乖吐出了一千万!一千万啊!你见过那么多钱吗?” “他现在是乔爷的恩人,手握黑龙令!整个江海市,谁敢惹他?” 赵紫莹每说一句,杨艳的脸色就白一分。 销售经理、一千万、乔爷的恩人、黑龙令!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像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杨艳的心上! 她想起自己当初因为陈敢买不起一个几千块的包,就毫不留情地跟他分手,转头就跟了一个开宝马三系的富二代。 可那个富二代,跟现在的陈敢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垃圾! 悔恨!无尽的悔恨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陈敢的车缓缓驶到了停车场的出口,正在等待栏杆升起。 机会! 杨艳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跟赵紫莹争吵,疯了一样冲了过去,一把拦在了车头前! “陈敢!” 陈敢皱眉看着车前这个,状若疯狂的女人。 杨艳跑到驾驶座窗边,脸上挤出她自认为最动人的笑容,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陈敢,是我杨艳!我后悔了!我们和好吧!我发现我还是爱你的!” 陈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那不是真的分手!”杨艳急切地辩解,“我只是一时糊涂!陈敢,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陈敢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淡淡地开口:“我记得,你当初是为了一个开宝马的男人,甩了我。” “他说送你一个普拉达的包,你就跟我说我们不合适。” “现在怎么了?他又把你甩了?” 冰冷的话语,像一把刀子,撕开了杨艳最后的遮羞布! 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时,赵紫莹也跟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哟,这不是杨大美女吗?” “怎么,你也想爬敢哥的床啊?可惜啊,人家看不上你这种拜金女!” “你闭嘴!你个贱人!”杨艳恼羞成怒,转头就朝赵紫莹扑了过去。 “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赵紫莹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就跟她厮打在一起。 两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瞬间像泼妇一样,揪头发,抓脸,撕扯衣服,嘴里还不断咒骂着对方。 停车场里,顿时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陈敢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按了两下喇叭。 见两人毫无停手的意思,他直接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一手一个,像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然后随手一甩:“滚!” 两人被甩得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看着陈敢那张冰冷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敢懒得再看她们一眼,回到车上,一脚油门,绝尘而去,只留下两个披头散发、满身狼狈的女人,在原地互相怒视。 下午,寰宇集团。 陈敢刚熟悉了一下新职位的工作内容,苏文静的内线电话就打了过来:“陈敢,来我办公室一趟。” 陈敢走进办公室,发现苏文静正拿着电话,秀眉微蹙:“好的贺总,我们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苏文静抬头看向陈敢,表情有些严肃。 “天河集团的贺总,点名要见我,谈一笔大单,你跟我一起去。” 天河集团!这可是江海市的地产巨头之一,如果能拿下这个单子,对寰宇集团来说,意义非凡! “好。”陈敢点了点头。 两人驱车来到贺总指定的地点,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 报上名字后,一个穿着旗袍的貌美经理,立刻恭敬地将他们引到一个,名为“听雨轩”的包厢。 “贺总就在里面等二位。” 苏文静整理了一下衣领,推门而入。 包厢里,一个穿着中式盘扣衫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窗外的江景。 听到动静,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那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面相儒雅,但眼神深处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 在看到他脸的一瞬间,苏文静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脸上的职业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怎么是你?”苏文静的声音都在发颤,她看都没看那份价值千万的合同,转身就走。 “陈敢,我们走!这笔生意,我们不谈了!” 陈敢还没来得及反应,苏文静已经拉着他的手腕,转身就往门外走:“苏总监,别来无恙啊。” 那个被称为贺总的男人,贺梁泽,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苏文静的脚步停在门口,她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 “贺梁泽,我们寰宇集团不和你这种人做生意,你死了这条心吧!” 贺梁泽转过身,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别这么绝情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这次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 他拍了拍桌上的合同。 “三成,我只要七成,剩下的三成纯利,都是你们的,苏总监,这笔单子要是成了,你今年的奖金,怕是能在江海市买套别墅了。” 三成纯利!陈敢心中微动,这几乎是把钱往外送了。 苏文静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猛地回头,眼中满是鄙夷和怒火。 “贺梁泽,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三年前,你用假药坑害了多少人,扰乱了整个市场!我们集团早就把你列入了永久黑名单!” “你卖的不是药,是沾着血的钱!我苏文静就算辞职不干,也绝不会跟你这种人渣合作!” 贺梁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冷:“说得好!有骨气!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咔哒!”包厢的门,应声反锁。 第四十二章 把她给我绑起来! 有两名身着黑色西装、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壮汉,不知从何处突然现身,一左一右堵住门口,眼神充满不善地盯着二人。 “你想干什么?!”苏文静脸色骤变,立刻掏出手机,“我警告你,如今是法治社会,你若敢胡来,我即刻报警!” “报警?”贺梁泽好似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苏文静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啪!”手机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苏大总监,你是否太过天真?你以为我敢在此处等你,会毫无准备吗?” 贺梁泽的脸几乎贴到苏文静面前,语气阴森:“今日这份合同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把她给我绑起来!” 两名壮汉立刻上前,伸手就要去抓苏文静的胳膊。 苏文静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就在此时,一只手横在她身前,将她牢牢护在身后,是陈敢。 贺梁泽上下打量着陈敢,眼神满是轻蔑:“小子,想英雄救美?一个小白脸司机,也敢在我面前出头?给我一起绑了!” 苏文静见状,急忙喊道:“别动他!贺梁泽,你的目标是我,与他无关!你放他走,我与你谈!” 她虽心怀恐惧,但更不愿连累自己的下属。 贺梁泽笑了,笑得极为张狂:“放他走?现在晚了!今日你们二人,一个都别想走!” “苏总监,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签了合同,再陪我喝几杯,我可以考虑让你这个小白脸少受些皮肉之苦。” “否则,我就先打断他的腿,再慢慢与你‘谈’!”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苏文静气得浑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被她护在身后的陈敢,脸上没有丝毫慌张之色。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贺梁泽,淡淡地开口:“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贺梁泽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敢的语气,比他更冷、更狂:“现在,跪下,向我和苏总监磕头道歉,然后从这里滚出去,不然,你的天河集团,明日便会从江海市除名。” 整个包厢,瞬间陷入死寂。 贺梁泽和那两名壮汉,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敢。 几秒之后,贺梁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 “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让天河集团除名?小子,你睡醒了吗?你可知我是谁?你可知我背后站着何人?”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很好!我今日就让你知道,死字该怎么写!给我动手,先割了他的舌头,我不想再听到这个蠢货说话!” 两名壮汉狞笑着,捏着指骨,一步步逼近。 苏文静吓得闭上了眼睛。 陈敢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通体漆黑、雕刻着狰狞龙纹的令牌。 他将令牌拿在手中,轻轻抛了抛,冰冷的金属令牌在灯光下,反射出阴森的寒光。 “在你动手之前,我劝你,最好打个电话问问。” 陈敢的目光,落在贺梁泽身上:“问问乔爷,看他认不认得,这枚黑龙令!” “乔爷”二字一出,贺梁泽脸上的狂笑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在看到那枚令牌的瞬间,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黑龙令!那狰狞的龙头,那霸道的“龙”字! 整个江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见此令,如见乔爷亲临! 贺梁泽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 他背后所谓的靠山,在乔爷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手持黑龙令?! 那两名正要动手的壮汉,也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脸上的狞笑变成了极度的惊恐!他们比谁都清楚,这枚令牌代表着什么! “你……你与乔爷是何关系?”贺梁泽的声音都在颤抖,牙齿上下打颤。 陈敢懒得回答他。 他只是用那枚冰冷的令牌,指了指自己的皮鞋:“弄脏了,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噗通!”贺梁泽没有丝毫犹豫,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 他不是跪,而是整个人都瘫软下去!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陈敢脚边,甚至不敢用手,直接用自己那身名贵中式盘扣衫的袖子,疯狂地擦拭着陈敢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陈先生!不!陈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胆包天!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贺梁泽一边擦,一边疯狂地自扇耳光。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包厢里回响,每一声都用尽了全力,不一会儿,他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那两名壮汉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噗通!噗通!”两声,也跟着跪了下来,对着陈敢拼命磕头,把昂贵的地板磕得“咚咚”作响。 “陈爷饶命!陈爷饶命啊!”这一幕,彻底让旁边的苏文静看呆了。 她张着嘴,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前一秒还张狂无比、要打断陈敢双腿的贺梁泽,此时却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跪在陈敢脚下? 就因为那枚黑色的令牌? 陈敢,他究竟是谁? 陈敢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这个涕泗横流的男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擦干净。”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砸在贺梁泽的心上。 贺梁泽不敢有丝毫懈怠,用自己那件价值不菲的真丝盘扣衫袖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陈敢的皮鞋,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 两名壮汉更是把头磕得邦邦响,额头都见了血,却连停下来的勇气都没有。 苏文静站在一旁,彻底愣住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发生的一切,已完全超出她的认知范围。 一个地产公司的老总、身价过亿的贺梁泽,就因为一枚令牌,跪在自己下属的脚边,像狗一样擦鞋? 陈敢他到底是什么人? 陈敢没理会贺梁泽,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第四十三章 是命令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的磁性男声传来。 “喂,阿敢,这么快就想我了?” 陈敢语气平静地说道:“乔爷,我在汇金街88号,听雨轩,遇到了点小麻烦。” 电话那头的乔爷,乔零,正躺在私人游艇的甲板上,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正将剥好的葡萄喂进他嘴里。 听到陈敢的话,乔零立刻坐直了身子。 乔零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麻烦?在江海,还有人敢找你麻烦?把电话给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陈敢将手机开启免提,扔到贺梁泽面前:“乔爷让你接电话。” 贺梁泽浑身一震,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喂……” “我是乔零。”电话里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兄弟说,你找他麻烦?” 贺梁泽一愣,乔零?不是乔爷吗? 他虽然对黑龙令心生畏惧,但“乔爷”这个称呼在道上,有着无边的威慑力。 而“乔零”这个名字,他却没什么印象。 难道……这小子拿的令牌是真的,但打电话叫来的,只是乔爷手下的一个无名小卒?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底迅速升起! 富贵险中求!今天这笔单子的利润太大了,要是就此放弃,回去也没法向老大交代! 想到自己的靠山,贺梁泽的胆气顿时壮了几分,声音也不再那么颤抖:“乔零?没听过!”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这事,是我和我老大‘豪哥’的事,识相的就别插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豪哥?哪个豪哥?” “江海还有几个豪哥?当然是李豪,豪哥!”贺梁泽的腰杆仿佛都挺直了一些。 乔零忽然笑了:“李豪?行,我知道了,你等着,我亲自给李豪打电话。” 电话“啪”地一声挂断了,贺梁泽愣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 这人竟然真的认识豪哥? 游艇上,给乔零喂葡萄的美女娇声问道:“零哥,李豪现在也算是道上的一号人物,手底下养着几百号人呢,他会给你这个面子吗?” “面子?”乔零不屑地冷笑一声。 “三年前,他见了我还得点头哈腰叫一声零哥,现在翅膀硬了,就敢动我的人?他要是不给,我就亲自去把他那双翅膀给剁了!” 说着,他拨通了李豪的电话:“李豪,你的人,在汇金街88号,动了我兄弟。” “我给你三分钟,让他滚出来,给我兄弟磕头认错,不然,后果自负。” 乔零的语气,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电话那头,正在会所里左拥右抱的李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李豪打了个哈哈:“零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先问问情况。” 乔零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不管什么情况,三分钟,我要看到结果。” “好,好,零哥你放心,我马上处理!”李豪嘴上答应着,挂断电话的瞬间,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砰”的一声将手机砸在桌上,吓得身边的两个嫩模花容失色。 “妈的!乔零!欺人太甚!”李豪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怒火。 旁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劝道:“豪哥息怒,乔零虽然几年没大动作了,但他的根基还在。” “黑龙令一出,整个江海都要抖三抖,现在跟他硬碰硬,不划算。” 这人是李豪的军师,外号“白纸扇”。 李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我咽不下这口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白纸扇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阴狠:“乔零要保的人,我们不能杀,但只是不能杀而已。” 李豪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给乔零面子,放人,但在放人之前,该办的事,得办完。” “合同签了,人也教训了,他乔零还能说什么?总不能为了一个下属,真跟我们鱼死网破吧?” 李豪闻言,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有道理!就这么办!” 他拿起另一部手机,直接打给了贺梁泽。 …… 包厢里,贺梁泽正跪在地上,度秒如年。 手机铃声响起,他看到来电显示是“豪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接通。 “豪哥!救我!” “慌什么!” 李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事情我都知道了,那个姓陈的小子,是乔零的人。” 贺梁泽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那怎么办?豪哥,我们放人?” 李豪冷笑一声:“放人?合同还没签,放什么人?” 贺梁泽懵了:“可是,乔零那边……” “他的面子,我会给,但不是现在!”李豪的声音变得狠厉起来。 “你听着,给我用尽一切手段,把合同给我签了!那个女人,不是寰宇集团的总监吗?让她签!不签就给我打!往死里打!” “还有那个姓陈的小子,给我留他一条狗命就行。手脚都给我打断!让他知道,在江海,到底谁才是天!” “出了事,我给你兜着!听明白了吗?!” 李豪的命令,像是一剂强心针,瞬间注入了贺梁泽的体内! 他挂断电话,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脸上的恐惧和谄媚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兴奋和残忍的狞笑。 他看了一眼那两个同样站起来的壮汉,又扭头看向一脸戒备的陈敢,和惊魂未定的苏文静:“小子,你很能打,是吗?” 贺梁泽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手里抛了抛,森然的刀锋在灯光下闪烁着寒芒:“我老大说了,给你留条命。”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盯住了陈敢:“但没说,要留你的手脚!” “豪哥的面子,我也想给。” 陈敢忽然笑了,那笑容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冰冷:“可惜,你老大给脸不要脸。” 话音未落,包厢暗门“咔嚓”一声被推开,又冲进来三个壮汉! 一个黄毛,一个刀疤脸,还有一个光头。 加上门口的两个,整整五个打手,将小小的包厢堵得水泄不通! 第四十四章 你们找死! 贺梁泽看到自己人到齐了,胆气更壮,手中的匕首指向陈敢的四肢:“给我上!先把他四肢打断,再把那娘们拖过来签合同!” “是,贺总!”那个染着一头黄毛的地痞,叫嚣得最凶,抡起拳头第一个冲了上来,直奔陈敢的面门! 苏文静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并未传来。 她偷偷睁开眼,却看到黄毛地痞像个木头人一样,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陈敢,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轻轻点在了黄毛的手腕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黄毛脸上满是惊恐。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珠子能惊恐地转动。 陈敢看都没看他一眼,随手一推。 “噗通!”黄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像一根被推倒的电线杆。 “废物!” 贺梁泽厉声怒骂,其余四名打手见状,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纷纷从后腰抽出甩棍。 “一同上前!废了他!” 那满脸横肉的刀疤脸最为凶悍,他并未径直冲向陈敢,而是抄起旁边的一张红木椅子,怒吼着朝陈敢头顶狠狠砸去。 呼啸风声,裹挟着千钧之力。 “陈敢,小心!”苏文静花容失色,刹那间,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勇气,猛地冲上前去,一把将陈敢推开。 “砰!”沉重的实木椅子,结结实实地砸在她的肩膀上。 “呃啊!”苏文静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一软,径直摔倒在地,左边肩膀以诡异的角度耷拉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陈敢望着倒在地上、疼得冷汗直流的苏文静,那双原本古井无波的眸子,瞬间被血色所吞噬。 一股恐怖至极的杀气,从他身上轰然迸发。 “你们,找死!”一字一句,宛如来自九幽地狱的审判。 刀疤脸尚未反应过来,只觉眼前光影一闪,一只如铁钳般的大手已扼住他的喉咙。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刀疤脸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便被陈敢单手提了起来,随后像扔垃圾一般,狠狠砸向另外两个冲上来的打手。 “轰!”三人滚作一团,当场昏死过去。 最后一个堵门的壮汉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 陈敢身影一闪,已出现在他身后,一记手刀干脆利落地劈在他的后颈。 壮汉眼珠一翻,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不到十秒钟,五名手持凶器的壮汉,全部被制服。 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 贺梁泽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两腿如筛糠般抖个不停。 魔鬼!这家伙就是个魔鬼! 他害怕了,彻底害怕了!他转身去拉门,却发现门早已被自己人反锁。 绝望之际,他看到了桌上那瓶价值不菲的洋酒。 贺梁泽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抄起酒瓶,趁着陈敢转身走向苏文静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陈敢的后脑。 “给老子死!” “砰!”酒瓶应声而碎。 殷红的鲜血,顺着陈敢的额角,缓缓流下,陈敢的脚步停住了。 贺梁泽见一击得手,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狂喜。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陈敢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来,脸上不见一丝痛苦的神情,只有一片森然的冰冷。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流到嘴角的血迹,眼神中的杀意,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 “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 无边的恐惧瞬间将贺梁泽淹没,他怪叫一声,转身欲逃,可他哪里跑得掉! 陈敢一步上前,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往地上一掼。 “咚!”贺梁泽的脸与大理石地板猛烈碰撞,鼻梁骨当场断裂,满脸是血。 “啊!!”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包厢。 陈敢并未停手,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脸上,用力碾了碾:“我老大说了,给你留条狗命。” 陈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但没说,要留你的脸!” “啊!我的脸!饶命!陈爷饶命啊!”贺梁泽疼得满地打滚,裤裆里瞬间传来一股骚臭味,竟是直接吓尿了。 陈敢嫌恶地移开脚,懒得再看他一眼,快步走到苏文静身边,半跪下来,声音瞬间变得柔和。 “苏总,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苏文静疼得嘴唇发白,望着陈敢额头上的伤口,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我没事,你的头,流血了?” “皮外伤。” 陈敢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肩膀,发现已经脱臼,他眉头紧锁:“我送你去医院。” 就在他准备抱起苏文静的时候。 “轰隆!”包厢那扇被反锁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暴力踹开。 一个身高近两米、壮得像头熊的魁梧大汉,带着十几个煞气腾腾的黑衣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壮汉,正是乔爷手下的头号猛将,虎哥。 “陈先生!零哥让我来……”虎哥的话说到一半,便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满地狼藉,五名壮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还有一个胖子满脸是血地在地上蠕动。 而陈敢,只是额头流着血,怀里抱着受伤的苏文静。 一个人干翻了全场?!虎哥狠狠咽了口唾沫,看向陈敢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陈敢淡淡地说道:“来晚了,把这里处理干净,这个人,还有他背后的天河集团和那个什么豪哥,我不希望在江海再看到他们。” 虎哥恭敬地低下头:“是!陈先生!我办事,您放心!” 另一边,高档会所内。 李豪正搂着嫩模,优哉游哉地喝着红酒,他看了看手表,三分钟快到了。 他拿起手机,准备给乔零回个电话,装模作样地表示自己已经“处理”好了。 可他的电话还没拨出去,乔零的电话却先一步打了进来:“喂,零哥,别急嘛,我正要给你回话,我已经让贺梁泽……” 第四十五章 滚出江海! “不用了。”电话那头,乔零的声音冷得像一块万年寒冰。 “李豪,我兄弟已经把你那几个废物手下,全解决了。” 李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什么?!” “我给你三天时间。”乔零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带着你的天河集团,滚出江海,否则,我亲自送你上路。”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 李豪握着手机,愣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一片惨白。 他引以为傲的靠山,他精心培养的打手,在一个照面,就被对方一个人给全端了? “豪……豪哥,你怎么了?”身边的嫩模察觉到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 “滚!”李豪猛地将她推开,眼中满是惊恐和悔恨。 他知道,这次,他踢到铁板了!踢到了一块能要他命的铁板。 医院内,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弥漫于空气中。 陈敢额头上的伤口已然包扎妥当,贴着一块规整的纱布,更增添了几分冷峻之气。 他静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接受肩膀脱臼治疗的苏文静身上。 女医生一边为苏文静进行复位操作,一边忍不住念叨起来:“小姑娘,你这位男朋友可真是实在。” “自己头部被打破,流着血呢,还非要我先为你诊治,你这肩膀不过是脱臼,虽说疼了些,可他那伤口要是再深一点,说不定就得缝针了。” 苏文静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在疼得龇牙咧嘴的同时,心里却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她偷偷瞥了一眼走廊上的陈敢,小声解释道:“医生,您误会了,他是我的同事。” “同事?”女医生显然并不相信,手上猛地用力。 “咔哒!” “啊!”苏文静疼得叫出了声。 “好了,已经复位了。”女医生拍了拍手。 “同事能为你挡椅子?受了伤还先顾及你?小姑娘,别不好意思,这么好的男人可要抓紧了。” 苏文静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处理完伤口后,陈敢起身,声音依旧平淡:“我送你回家。” “我……我自己可以。”苏文静活动了一下还有些酸痛的肩膀,看着陈敢额头的伤,心里满是愧疚。 “你的伤……” 陈敢不容置疑地说道:“皮外伤,不碍事,走吧。” 两人走出医院时,已然华灯初上。 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咕噜噜……”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苏文静的肚子里传了出来。 她捂着肚子,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下午折腾到此刻,晚饭都还没吃。 陈敢看了她一眼,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私房菜馆,去吃点东西吧。” 苏文静本想拒绝,但肚子却很诚实地又叫了一声。 她只好红着脸,点了点头。 …… “老地方”私房菜馆。 这是一家隐匿在巷子深处的小店,装修古朴,生意却异常火爆。 老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子,姓王,见到陈敢,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阿敢,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王老板的目光落在陈敢身后的苏文静身上,眼睛顿时一亮,随即又看到了陈敢额头的纱布和苏文静被固定的胳膊。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暧昧起来,压低声音,用胳膊肘捅了捅陈敢:“行啊你小子,不声不响就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还玩得挺花啊,这是打架了?英雄救美?” 苏文静听得一清二楚,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老板,你别误会,我们是同事!”她急忙解释道。 “懂,我都懂!”王老板挤眉弄眼,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 “刚开始嘛,都说是同事。” 他将两人引到一张靠窗的空位,麻利地擦了擦桌子:“想吃点什么?今天进了新鲜的东星斑,给你女朋友清蒸一条,补补身子。” “我不是……”苏文静还想解释。 “就按老板说的来吧。”陈敢却直接打断了她。 然后对王老板说:“再来几个你的拿手菜,多谢了,王哥。” “好嘞!你们等着!”王老板笑呵呵地离开了。 包厢里只剩下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苏文静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衣角,心里像有小鹿在乱撞。 她偷偷抬眼看陈敢,发现他正平静地看着窗外的夜景,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硬朗。 这个男人,白天还是自己手下的司机,晚上却摇身一变,成了连贺梁泽都要下跪求饶的“陈爷”。 他究竟是什么人?那枚黑龙令,又代表着什么? 还有那个“乔爷”,听起来似乎是江海市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无数的疑问在苏文静的心头盘旋,让她心乱如麻。 “苏总。”陈敢忽然开口。 “啊?”苏文静吓了一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陈敢看着她,眼神认真:“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包括我的身份。” “我……我知道。”苏文静点了点头,她明白,陈敢的世界,恐怕不是她所能想象的。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清蒸东星斑、招牌红烧肉、白灼菜心……色香味俱全。 陈敢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最鲜嫩的鱼腹肉,放进了苏文静的碗里:“多吃点。” 苏文静的心猛地一跳。 她看着碗里的鱼肉,又看了看陈敢,脸颊不自觉地又热了起来。 这顿饭,苏文静吃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还有眼前这个男人带给她的震撼与悸动。 吃完饭,陈敢坚持要送苏文静回家。 站在苏文静家楼下,晚风轻轻吹拂。 苏文静看着陈敢,鼓起勇气说道:“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 “你是我的上司,保护你是理所应当的。”陈敢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这个理由,让苏文静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陈敢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陈敢!”苏文静忽然叫住了他。 第四十六章 我想救天下人 陈敢回头,在昏黄的路灯下,苏文静的眼睛闪烁着亮光。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问道:“明天,你还来给我当司机吗?” 陈敢注视着她,沉默了片刻,随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当然。” 话音刚落,他转身挥了挥手,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苏文静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曾移动脚步。 她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 与此同时,在江海市某顶级私人会所内,李豪脸色铁青地挂断了最后一个电话。 “豪哥,情况如何?”军师白纸扇小心翼翼地询问。 “完了!”李豪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名贵茶几,状似疯癫。 “天河集团完了!我名下所有的场子全都被查封,银行的贷款也全部被催缴!仅仅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啊!” 他刚刚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试图挽回局面,然而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如同坠入冰窟。 凡是接到他电话的人,一听到“乔零”和“陈敢”这两个名字,要么直接挂断,要么劝他赶紧跑路,离开江海! 乔零!仅这个名字,便让整个江海的地下世界和商界同时对他紧闭了大门!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能量?!”李豪双目赤红,不甘心地嘶吼着。 白纸扇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流露出深深的恐惧:“豪哥,我查到了一些情况。” “说!” “乔零,三年前曾是江海的地下皇帝,后来不知何故金盆洗手,销声匿迹,但他的影响力依然存在。” 白纸扇的声音颤抖着:“至于那个陈敢,我查不到他任何背景资料,他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黑龙令,是乔零身份的象征,整个江海只有三枚,一枚在乔零自己手中,一枚给了他最信任的头号猛将虎哥。” “那第三枚呢?”李豪急切地追问。 白纸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第三枚,三年来从未露面,直到……今天。” 陈敢回到山顶别墅时,已是深夜。 整个别墅静悄悄的,只有客厅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上官妃穿着一身丝质睡裙,赤着脚,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正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听到开门声,她回过头来,看到陈敢额头上的纱布,好看的眉头顿时紧蹙:“你受伤了?” 陈敢换了鞋走进来,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小伤,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上官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幽幽地说道:“陈敢,我下周就要去美国了。” 陈敢点了点头:“一路顺风。” 上官妃的目光紧紧锁定他:“本来是这周就走的,我特意把行程推迟了一周。” “为什么?” “为了给你准备一份礼物。”上官妃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陈敢。 空气中,弥漫开她身上独有的、令人心醉的香气。 她在陈敢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平日里从未有过的迷离和魅惑。 “陈敢,你喜欢我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羽毛,撩拨在陈敢的心弦上。 不等陈敢回答,她又往前凑近了一分,红唇几乎要贴到他的耳边。 “或者说,你想不想要我?” 如此直白,如此大胆! 陈敢的呼吸微微一滞,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 “上官小姐,我们之间的关系……” “别叫我上官小姐!”上官妃猛地打断他,伸出纤细的手指,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带,将他从沙发上用力拉向自己! 两人的脸,瞬间近在咫尺!陈敢甚至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 “叫我妃儿。”上官妃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豁出去般的疯狂和执着。 她舔了舔自己性感的嘴唇,用一种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礼物就是我,你,敢要吗?” 空气瞬间凝固,温度陡然攀升。 上官妃身上那丝绸睡裙勾勒出的完美曲线,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陈敢喉结滚动了一下,感受着领带上传来的力道,和扑面而来的温热呼吸。 这个女人是个妖精,一个能让任何男人理智崩盘的妖精。 上官妃的红唇几乎贴在了他的唇上,吐气如兰:“怎么?不敢?” 陈敢眼中闪过一抹火焰,他不再后退,反手扣住上官妃的纤腰,猛地向自己怀里一拉! “啊!”上官妃一声惊呼,整个人都跌进了陈敢坚实的怀抱里。 沙发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上官小姐,你这是在玩火。”陈敢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警告。 “那就让火烧得更旺一点!”上官妃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眼中满是挑衅和决绝。 荷尔蒙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弥漫。 就在陈敢准备用行动回应这份“礼物”时,上官妃却突然猛地推开了他! “停!” 陈敢一愣,怀里骤然空荡,仅余那缕醉人的香气。 上官妃坐直身体,轻轻理了理略显凌乱的睡裙,脸颊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眼神却已恢复了几分清明。 她略带羞涩地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那个……我亲戚今天刚来,不太方便。” 陈敢:“……” 他注视着上官妃,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上官妃偷偷抬眼,瞥见陈敢脸上错愕的神情,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歪着头,眼神狡黠:“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戏弄你?还是说,你只是想要这份‘礼物’的躯壳?” 陈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体内的躁动,迎上她的目光,郑重地说道:“我如果要,就不会在乎你是否方便。” 言下之意,他尊重她的选择。 上官妃脸上的笑容顿时绽放,眼中的光芒,比夜空中的星辰还要璀璨。 第四十七章 我的礼物,就是我 “我把去美国的行程,为你推迟了一周。”她轻声说道,声音里隐含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骄傲与甜蜜。 陈敢的心,猛地一颤。 “我这次去美国,处理一些家族事务,时间或许不短。”上官妃凝视着他,眼神坚定,“但我一定会回来,不会在那边定居。” “因为,你在这里。” 这句话,比任何直白的挑逗,都更能触动陈敢的内心。 上官妃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在他额头的纱布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等我两三天。”她的声音透着一丝神秘。 “我会把真正的礼物带给你,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完,她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赤着脚上了楼,留给陈敢一个摇曳生姿、引人遐想的背影。 …… 这一夜,陈敢失眠了。 上官妃的吻,她的话语,像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索性盘膝坐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本古朴的《金鳞》秘籍。 “一个医生,一次只能救一个人,我想救的,是天下人。” 苏文静的话,与他自己的志向,在脑中交织。 无论是保护身边的人,还是实现那个宏大的目标,都需要绝对的实力! 《金鳞》中记载的,不仅是包罗万象的医术与奇门异术,更有一套淬炼身体的无上法门! 过去他只当是强身健体,但今天贺梁泽那一酒瓶子,让他意识到,这具身体,还远远不够强! 他必须将《金鳞》的能力,当成自己最隐秘、最强大的底牌! …… 第二天,陈敢准时来到寰宇集团。 他刚走进办公区,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 所有同事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一丝敬畏。 “陈敢!”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赵紫莹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她今天穿得格外清凉,胸前波涛汹涌,香气逼人。 “可以啊你,一声不响就搞定了苏总?”赵紫莹上下打量着他,酸溜溜地说。 “不过我可提醒你,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苏总那样的冰山,可不好捂热。” 她故意挺了挺胸,朝陈敢抛了个媚眼:“不像我,热情似火,保证让你满意。” 陈敢眉头微皱,直接绕过她,走向自己的工位。 “喂!”赵紫莹被无视,顿时有些恼火,“我跟你说话呢!” 陈敢头也不回:“工作时间,请注意影响。” 赵紫莹气得直跺脚,看着陈敢冷漠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更强的征服欲。 这个男人,她一定要搞定! 就在这时,陈敢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是陈敢学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般的女声。 “我是白星澜,你还记得我吗?” 白星澜?陈敢脑中闪过一个穿着白大褂,知性优雅的身影。 他的大学学姐,也是当年医学院的风云人物:“学姐?当然记得。” “那就好,我还怕你贵人多忘事呢。”白星澜轻笑一声,语气变得正式起来。 “打电话是想先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就是寰宇集团安保部的代理经理了。” 安保部代理经理?陈敢微微一怔。 白星澜清脆的声音继续从电话里传来:“不过学弟,我得提醒你一下,咱们公司行政部的杨艳,到处跟人说你是她男朋友。” “还说昨天你们去约会,你为了她跟人打架都受伤了,现在全公司都传遍了,苏总那边估计也听说了,你最好处理一下。” 原来如此! 陈敢瞬间明白了苏文静和赵紫莹,今天早上那古怪态度的来源。 杨艳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知道了,多谢学姐。”陈敢的语气冷了下来。 挂断电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本想井水不犯河水,既然这女人非要自找不痛快,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陈敢站起身,径直走向行政部。 …… 行政部办公室内,气氛显得异常压抑。 杨艳正面对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此人正是昨日被陈敢教训过的王浪。 杨艳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嫌弃,质问道:“王浪,你来公司闹腾什么?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 王浪以手掩面,双目赤红地瞪视着她,怒声质问道:“分手?杨艳,你就是为了那个名为陈敢的司机才与我分手的,对吗?你是故意找他来气我的!” “是又如何?” 杨艳双臂抱于胸前,下巴微扬,脸上尽显刻薄与炫耀之色:“我就是钟情于陈敢,我从未喜欢过你!” 她上下打量着王浪,鄙夷地撇了撇嘴。 “瞧瞧你如今这副寒酸模样,你父亲失势,你便一无是处!你拿什么与陈敢相提并论?论容貌?论身材?还是论那方面的能力?” “我告诉你,你连为他提鞋都不配!” 杨艳心中冷笑,王浪的父亲因站错队伍,一夜之间被革职,这个曾经的富二代如今连狗都不如。 她杨艳怎会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如今公司里最具潜力、备受瞩目的,分明是那个神秘且强大的陈敢! “你……你这个贱人!”王浪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杨艳的鼻子。 “你会为此后悔的!我发誓!” “后悔?我只会庆幸早早摆脱了,你这个无用之人!” 杨艳话音刚落,眼角余光瞥见门口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影,眼睛顿时一亮。 她好似见到了救星,脸上瞬间堆满委屈与深情,一个箭步便朝着陈敢扑了过去! “亲爱的,你来了!”她张开双臂,欲往陈敢怀中扑去。 陈敢眉头一皱,侧身一闪,轻易躲过。 杨艳扑了个空,险些摔倒,满脸错愕:“陈敢?” 陈敢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声音不带丝毫温度:“杨艳,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管好你的嘴巴,莫要再在公司里散布关于我的谣言。” “否则,我的律师会让你明白,诽谤将承担怎样的罪名。” 杨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未曾料到陈敢会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她留情面! 第四十八章 冰山总裁吃醋了? 她眼眶泛红,立刻换上楚楚可怜的神情:“陈敢,我只是太过喜欢你,才会这般说,你莫要对我如此凶狠,好吗?” 说着,她又欲伸手去拉陈敢的胳膊。 “滚开!”陈敢猛地甩手,力道颇大,使得杨艳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杨艳,又瞥了一眼旁边已看呆的王浪。 陈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对着王浪说道:“喂,看管好你的女人,莫让她如发情的狗一般四处乱咬人。” 他故意停顿片刻,压低声音,却足以让周围人听清: “不然,哪天我心情不佳,说不定真会把她‘办’了。” “到时候,你这顶绿帽子,可就戴得稳稳当当了。” “你!”王浪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屈辱与愤怒让他双拳紧握,指甲陷入肉中。 但他一想到陈敢那恐怖的身手,以及贺梁泽下跪求饶的场景,到嘴边的狠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不敢动手! “废物!”王浪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随后怨毒地瞪了陈敢和杨艳一眼,转身狼狈地冲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众人皆被陈敢这番霸气十足的举动所震慑。 而杨艳,却全然误解了陈敢的意思。 办了她? 他果然还是对自己有意!他只是以这种霸道的方式,宣告对自己的占有权! 杨艳非但未生气,心中反而涌起一阵窃喜与悸动。 她望着陈敢冷酷的背影,已然开始幻想,自己该摆出何种姿势,方能让他更尽兴地“办”了自己。 …… 陈敢解决完麻烦,来到公司前台。 白星澜正坐在那里,见他走来,俏皮地眨了眨眼。 “代理经理,威风啊,我都听说了,杨艳那个前男友哭着跑出去了。” 陈敢微微一笑:“多谢学姐通风报信。” “不必客气,你还帮我治好了多年的偏头痛,我还未好好谢你。”白星澜说着,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闪过一丝疲惫。 陈敢一眼便察觉出异样:“学姐,你气色欠佳,近日可是未曾休息好?” 白星澜叹了口气,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别提了,我楼上新搬来一个小太妹,天天半夜开派对,音乐声震耳欲聋,我找了她多次皆无济于事。” “报警如何?” “不敢。”白星澜摇了摇头,声音中透着无奈。 “那小太妹年纪虽小,但听闻结识了不少道上的朋友,我一个女孩子在江海打拼,无亲无故,怎敢招惹这种人。” “万一报警,她找人报复我怎么办?” 陈敢听完,眉头微蹙,他看着白星澜眼下的乌青与憔悴的面容,心中已有了打算:“学姐,为庆祝我升职,今晚请你用餐如何?” 白星澜闻言一愣,旋即笑着说道:“你升职,理应我请你才是。” 陈敢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径直说道:“不必,我看你疲惫不堪,也别再外出折腾了,晚上我去你家,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厨艺,如何?” “你还会烹饪?”白星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惊讶与好奇。 一个身手不凡、医术高超,如今连做饭都会的男人? 这也太全能了! 白星澜几乎未加思索,笑着应承下来:“好啊,那我晚上就静候你的大餐了!” 王浪如丧家之犬一般,从寰宇集团冲了出来。 屈辱、愤怒、不甘,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都在颤抖。 “爸,我受人欺负了!你得为我主持公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爸!那个叫陈敢的杂种,他抢走了杨艳,还在众人面前羞辱我!我活不下去了!”王浪几乎是在嘶吼。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一个司机?” “是!就是一个臭司机!” “好,我知晓了,你先找个地方待着,莫再露面,等我电话。” 挂断电话,在一栋豪华别墅的书房内,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谢途,缓缓放下了手机。 他便是王浪的父亲,虽因站错队被明面上革职,但多年积累的财富与人脉尚存。 竟敢动他谢途的儿子?找死! 谢途眼神瞬间一凛,旋即拿起另一部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喂,是大飞吗?我是谢途。”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哟,是谢老板啊,不知是何事让您想起我来了?” “我这儿有个活儿,帮我‘销户’一个人,此人叫陈敢,是寰宇集团的一名司机。”谢途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柳大飞的声音变得略带玩味:“销户?谢老板,这事儿的价钱可不低啊。” “五十万,让他从江海彻底消失,做事干净些。” “一百万!”柳大飞狮子大开口。 “谢老板,如今风声正紧,这可是掉脑袋的买卖,一百万,我保证他活不过今晚,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谢途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可以,事成之后,钱立即到账。” 挂掉电话后,谢途又拨通了第三个号码,语气瞬间变得油滑且不耐烦。 “喂,是小莉吗?给我准备一百万现金,对,马上!我晚上过去取!” 言罢,他便挂断了电话,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一个小小司机,也敢对他儿子动手? 他定要让那个叫陈敢的,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 下班铃声响起,陈敢收拾好物品,径直来到前台。 白星澜正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看到他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代理经理,下班了?” “走吧,学姐,我送你回去,顺便露一手。”陈敢微笑着说道。 白星澜眼睛一亮,疲惫仿佛都消散了几分:“好啊,我倒要瞧瞧,你除了会打架和看病,还会些什么。” 坐上陈敢驾驶的二手捷达,白星澜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车内。 “学弟,以你的本事,为何会开这样一辆车,还只是当个小司机?” “车不过是代步工具,开什么都并无差别,至于司机,不过是个身份,便于行事罢了。”陈敢淡淡地回应道。 白星澜听着这云淡风轻的话语,心中对陈敢的神秘感又增添了几分。 这个男人,究竟还有多少面是自己未曾知晓的? 抵达白星澜家,那是一间温馨雅致的一居室。 第四十九章你想怎么死 陈敢没让她动手,自己径直走进了厨房。 他只是扫了一眼冰箱里的食材,又看了看白星澜,略显苍白且浮肿的脸色,心中便已有了主意。 没有复杂的烹饪过程,只是做了几道简单的家常菜。 番茄炒蛋、清炒西兰花,外加一锅滋补的香菇鸡汤。 但当菜肴端上餐桌时,那扑鼻的香气和诱人的色泽,让白星澜食欲大增。 她尝了一口鸡汤,一股暖流瞬间从胃里散开,流向四肢百骸,连日来的疲惫和烦躁仿佛都被驱散了。 白星澜惊喜地看着陈敢:“太好喝了!你这手艺,不去当五星级大厨都可惜了!” “喜欢就多喝点,对你身体有益。” 一顿饭下来,白星澜身心舒畅。 她看着眼前这个正在收拾碗筷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强大、神秘,却又温柔、体贴,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所有女人难以抗拒的存在。 饭后,陈敢提议下楼散步。 “你刚吃完饭,活动一下有助于消化,另外,也让你那些邻居知道,你并非独自居住。” 白星澜心里一暖,明白陈敢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两人并肩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 忽然,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宛如一头暴怒的野兽! 一辆黑色的哈雷摩托,以极其嚣张的姿态,甩尾停在了不远处的停车位上。 车上跳下一个身着黑色皮衣皮裤、身材火辣、画着烟熏妆的年轻女孩。 女孩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白星澜的脸色瞬间一变,她下意识地拉了拉陈敢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就是她,住在我楼上的那个。” 只见那女孩摘下头盔,甩了甩一头挑染成紫色的长发,拿出手机,大声地打着电话:“喂!都过来啊,老地方,今晚不醉不归!” “多叫些人,把气氛搞起来!谁不来谁是孙子!” 挂掉电话后,女孩还嚣张地吹了声口哨。 白星澜的脸都变白了,她苦着脸对陈敢说:“完了,今晚又别想睡好觉了。” 她拉着陈敢想赶紧上楼,以免被女孩注意到:“陈敢,我们快走吧,别招惹她。” “她可凶了,上次有个邻居大爷说了她两句,直接被她推倒,胳膊都摔伤了。 她那些朋友看起来也都不像是好人,我们惹不起。” 然而,陈敢却停下了脚步,不仅没走,反而转过身,径直朝着那个哈雷女孩走去。 “陈敢!你要干什么!”白星澜急得快要哭了。 陈敢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学姐,你先上去,有些垃圾,需要有人帮她清理。” 哈雷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了走过来的陈敢,她抱臂而立,挑衅地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陈敢在她面前站定,身材高大的他,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陈敢看着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你,今晚想举办派对?” 女孩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陈敢:“怎么?你也想凑热闹?可惜,本姑娘看不上你这样的。” 陈敢没有理会她的挑衅,继续用那平静无波的语气说道:“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取消派对,从今晚开始,十点以后保持安静。” 女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哈!你算老几啊?管天管地还管到本姑娘头上来了?那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陈敢的目光陡然变冷,宛如万年寒冰。 “我帮你取消。” 他看着女孩,一字一顿,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寒意。 “顺便,让你选一种死法。”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哈雷女孩柳叶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选一种死法?”她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跑到本姑娘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敢,我们走吧,别理她!”白星澜吓得脸色惨白,用力拽着陈敢的胳膊,想把他拉走。 “学姐,你先回去休息。”陈敢的声音依旧平静。 他看着白星澜憔悴的面容和眼底深深的乌青,语气缓和下来:“你先上楼,我上去坐坐,帮你看看。” 白星澜一愣,她明白陈敢是在担心她,但眼下的情况让她根本不敢让陈敢久留。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砰”的一声窗户打开的声音。 “看你妈看!给老娘滚!”柳叶叶的声音从四楼传来。 紧接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自高空坠落,不偏不倚,恰好砸在白星澜的肩膀上。 “啪!” 袋子破裂,其中的剩饭菜汤、果皮纸屑,还有一块扎眼的、使用过的卫生巾,顷刻间散落于地,汤汁溅了白星澜一身。 白星澜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瞬间僵住。 “哟,没长眼睛啊?挡着老娘扔垃圾的路了!”柳叶叶探出脑袋,脸上满是恶毒的嘲讽。 “还不快点给老娘收拾干净!脏死了!” 白星澜又气又委屈,眼圈瞬间泛红,她下意识地便想弯腰去捡。 “别动。”陈敢的声音冷若寒冰。 他一把拉住白星澜,将她护在身后。 他抬起头,目光如利刃,直直刺向四楼窗口的柳叶叶:“下来,自己把它收拾干净。” 柳叶叶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一惊,但随即更加嚣张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命令我?有本事你上来啊,废物!” 言罢,“砰”的一声,她重重地关上了窗户。 白星澜急得快要哭出来:“陈敢,算了,我来收拾,我们快走吧,别惹事了……” 陈敢没有说话。 他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浑身污渍的白星澜身上,遮住了那一片狼藉。 然后,他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向楼道口。 “陈敢!你别冲动!”白星澜在后面焦急地大喊。 陈敢的脚步未有丝毫停顿。 四楼。 陈敢抬脚,对着那扇防盗门,猛地踹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整栋楼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门锁直接被踹得变形,门板上出现一个清晰的脚印。 第五十章自己把它收拾干净 “谁啊!他妈的找死是不是!”门内传来柳叶叶惊怒的叫骂声,她猛地拉开门,正要破口大骂。 下一秒,一只如铁钳般的大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 “啊——!”柳叶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一股巨力硬生生从门里拖了出来。 陈敢面无表情,就这么揪着她的头发,好似拖一条死狗,从四楼的楼梯上,一路往下拖。 柳叶叶的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的额头、膝盖在粗糙的水泥台阶上不断磕碰,发出一连串“砰砰砰”的闷响。 “放开我!救命啊!杀人啦!” 柳叶叶疯狂地挣扎、尖叫,双手胡乱地抓挠,但陈敢的手臂稳如磐石,她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打开门探出头,看到这骇人的一幕,都吓得瞬间缩了回去,没一个人敢出声。 陈敢就这么一路将她拖下楼,拖到了那片狼藉的垃圾前。 “砰!”他猛地一甩,将柳叶叶狠狠地掼在地上。 柳叶叶疼得浑身抽搐,披头散发,脸上、身上全是血痕和污垢,狼狈至极。 陈敢蹲下身,捡起地上那块肮脏的卫生巾,递到柳叶叶的嘴边。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却让柳叶叶如坠冰窟:“吃下去。” 柳叶叶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你……你敢!我告诉你,我男朋友是飞哥!柳大飞!” “你敢动我一下,他会把你剁碎了喂狗!”她色厉内荏地尖叫道。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脸上。 柳叶叶的脸瞬间高高肿起,嘴角渗出了血丝,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陈敢懒得与她废话,左手闪电般伸出,扣住她的后颈,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精准地按在她背后的肩胛骨缝隙处,猛地发力。 “啊啊啊啊——!”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仿佛电击般瞬间传遍柳叶叶的全身。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然后猛地跪倒在地,整个人像是被折断了脊梁,上半身被强行按了下去。 她的脸,离地上那块卫生巾,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股混杂着血腥和腐烂饭菜的恶臭,直冲鼻腔。 “我错了!我错了!我吃!我吃!别按了!求求你!” 柳叶叶彻底崩溃了,剧痛和恐惧让她涕泪横流,疯狂地求饶。 陈敢松开了手。 柳叶叶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她看着陈敢,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她转向一旁已经看呆了的白星澜,一边磕头一边哭喊:“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欺负你!求你让他放过我吧!” 陈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收拾干净。” “是!是!我马上收拾!”柳叶叶如蒙大赦。 她连滚带爬地用手将地上的垃圾,一点点捧起来,连同那块卫生巾,全都狼狈地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她哆哆嗦嗦地站着,连看陈敢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滚。”陈敢吐出一个字。 柳叶叶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连滚带爬地冲上楼,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回到白星澜家里,气氛略显沉默。 白星澜看着陈敢,眼神复杂,有感激,有崇拜,但更多的是担忧。 “陈敢,谢谢你……但是,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她那个男朋友……” 陈敢打断了她的话:“学姐,有些人,你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你越是退让,她就越是得寸进尺。” 他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送走陈敢,白星澜在屋里坐立不安。她越想越怕,那个柳叶叶一看就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万一她真的叫了那些社会上的朋友,来报复陈敢怎么办? 不行,自己不能连累他! 犹豫再三,白星澜深吸一口气,走出门,敲响了四楼的房门。 门开了一道缝,柳叶叶看到是她,吓得又想关门。 白星澜赶紧伸手挡住:“等等!我是来替我朋友道歉的,他脾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也求你,别叫你朋友来了,行吗?” 门后的柳叶叶,看着白星澜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眼底的恐惧慢慢被怨毒所取代。 她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的,姐姐,我知道了,我不会叫人的。” 白星澜松了口气,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她一走,柳叶叶立刻“砰”地关上门,脸上的怯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和怨毒。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一接通,她立刻就带着哭腔,添油加醋地嚎啕大哭起来。 “飞哥!我被人欺负了!呜呜呜……有个男的,他把我从四楼拖下去,逼我吃脏东西!还打我!你快来啊!” “他就在楼下!你一定要帮我弄死他!他叫陈敢!” 电话那头,柳大飞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玩味与残忍。 “等着,飞哥即刻就到!我今日若不打得他屁滚尿流,便不叫柳大飞!” 挂断电话,柳叶叶脸上怨毒的笑容几乎咧至耳根。 陈敢!白星澜!你们给我等着! …… 白星澜家中,气氛略显古怪。 陈敢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削着一个苹果。 适才,白星澜借口下楼扔垃圾,回来时,脸色比之前更为难看。 “去楼上道歉了?”陈敢头也未抬,手中的苹果皮连成一条不断的线。 白星澜身体一僵,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愁容:“陈敢,柳叶叶这类人,我们既惹不起,也耗不起。” “我已替你说了好话,她应该不会再找麻烦了。” 陈敢轻笑一声,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学姐,你太过天真了,对付这种欺软怕硬之徒,道歉是最无用的办法。” 白星澜急得几近落泪:“可她万一真叫人来了怎么办?她那个男朋友听着就不是善类!” 第五十一章你们给我等着! 白星澜焦急的说道“你快走吧陈敢!此事与你无关,莫要被我连累了!” 陈敢却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走。” “为何啊!” “我今晚在此留宿。”陈敢说得理所当然。 白星澜瞬间愣住,一张俏脸从脖颈红至耳根,结结巴巴地说:“啊?留宿?这如何可行!我这里仅有一张床!” 她心中慌乱不已,奇怪的是,除了担忧陈敢吃亏,竟无一丝反感之意。 陈敢瞥了她一眼,嘴角泛起一抹戏谑之意:“你在想什么呢?我睡沙发。” “主要是要会会她叫来的人,我这人没什么其他爱好,就喜欢惩恶扬善。” 他稍作停顿,又一本正经地补充道:“而且,你寒气入体,气血不畅,夜间易做噩梦。” “我留下来,阳气充足,能帮你镇一镇,也便于为你调理身体。” 望着陈敢那张帅气且略带痞气的脸,听着他这番半真半假的话语,白星澜的心跳愈发急促。 感动、安心,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在她心底翻涌。 她忽然站起身来,在陈敢错愕的目光中,飞快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温润,柔软。 “你……你快走吧!”白星澜的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说完便想将陈敢往门外推。 陈敢摸了摸被亲的脸颊,笑了:“不走。” “为何又不走!” “学姐的吻尚未消化,此时离开,易消化不良。” “你!”白星澜又羞又气,正欲开口。 “砰!砰!砰!”外面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砸门声,仿佛要将整扇门拆下来一般! “开门!姓陈的杂种,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在门外咆哮,紧接着是柳叶叶尖锐且得意的叫骂声:“陈敢!你不是有能耐吗?有种就开门啊!” “我飞哥来了,今日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白星澜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陈敢的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他示意白星澜退后,自己走上前去,猛地拉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七八个流里流气的混混,为首的是一个光头纹身、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是柳大飞! 柳叶叶躲在柳大飞身后,看到陈敢开门,脸上露出报复得逞的快意! 她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猛地朝陈敢脸上扔去! “你不是喜欢让人吃这个吗?今日你也给老娘尝尝!” 袋子里,赫然是另一块用过的姨妈巾! 陈敢眼神一寒,侧身躲过,那袋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陈敢!”白星澜惊呼一声,欲上前解释。 “飞哥!就是他!给我打!往死里打!”柳叶叶指着陈敢,疯狂地尖叫。 柳大飞狞笑着,捏了捏砂锅大的拳头,骨节发出“咔咔”的爆响。 “小子,敢动我马子?今日不打断你两条腿,我柳大飞的名字倒着写!” 说罢,他便带着一群小弟,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 陈敢反手将白星澜推进屋里,自己则迎了上去,随后“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 “陈敢!”白星澜被关在门外,急得用力拍门,却被柳叶叶一把推开。 “拍什么拍!等着给他收尸吧!”柳叶叶得意地从兜里掏出一根女士香烟点上,靠在墙上,一脸惬意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白星澜手忙脚乱地想掏手机报警,却被柳叶叶旁边的两个小混混一把抢了过去。 “美女,别急嘛,等我大哥办完事,好好陪你玩玩!” 屋内,先是传来柳大飞嚣张的叫骂声:“草!还敢还手!” 紧接着,是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桌椅被撞翻的声音,玻璃碎裂的脆响! 然后,是混混们此起彼伏的惨叫! “啊!我的手!” “飞哥救我!”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 叫骂声很快变成了哀嚎,哀嚎又变成了求饶!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 柳叶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手里的烟都忘了抽,烟灰掉在了衣服上。 怎么回事?怎么没动静了? 她壮着胆子,推开一条门缝,朝里面看去。 下一秒,她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只见客厅里一片狼藉,她叫来的七八个小弟,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个个鼻青脸肿,不是断手就是断脚,满地打滚,痛苦呻吟! 而她的“飞哥”,那个不可一世的柳大飞,此刻正像一条死狗一样,被陈敢一只脚踩在脸上,死死地按在地上! 柳大飞满脸是血,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 他望着陈敢,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饶:“大哥!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吧!” 白星澜也从门缝里看到了这一幕,她用手捂住嘴,美眸中写满了震撼与难以置信! 这……这便是陈敢的实力? 一人,不到三分钟,解决了八个手持凶器的壮汉? 陈敢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刚才的打斗也消耗了他不少体力,但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冷冽如刀。 他脚下微微用力,踩得柳大飞发出一声惨叫:“还打断我的腿吗?” “不敢了!不敢了!爷爷,我再也不敢了!”柳大飞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传来一阵骚臭,竟是直接吓尿了! 他此刻哪还顾得上什么女朋友,什么谢老板的一百万! 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是个魔鬼! 再打下去,自己今日真的要在此“丧命”了! “滚。”陈敢一脚将柳大飞踢开。 柳大飞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冲着还在发呆的小弟们嘶吼:“还他妈愣着干什么!跑啊!” 一群人屁滚尿流,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门,逃命似的消失在了楼道里。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柳叶叶一人,傻愣愣地站在门口,手里的香烟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陈敢转过头,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现在,轮到你了,你想怎么死?” 第五十二章我再也不敢了! 陈敢声音虽不洪亮,却如同一把冰锥,狠狠刺入柳叶叶的内心。 “我……” 柳叶叶双腿发软,“噗通”一声径直跪在地上,裤子顷刻间湿了一大片,比之前的柳大飞更为狼狈! 一股刺鼻的恶臭弥漫开来。 她望着陈敢,仿若看着从地狱爬出的魔王,浑身颤抖不已:“我错了,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涕泪纵横,疯狂地磕头,额头在冰冷的地砖上撞击,发出“咚咚”的声响。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欺负白姐姐了!求求你,别杀我!我为你打扫屋子,我赔偿损失!” 陈敢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忽然,话锋一转。 “算了,你容貌尚可,就此死去着实可惜。” “啊?” 柳叶叶猛地抬起头,磕头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一脸茫然地看着陈敢。 白星澜也愣住了,这发展实在出人意料。 陈敢蹲下身子,捏着柳叶叶的下巴,仔细打量一番:“烟熏妆颇为不错,有几分野性,只是脾气欠佳。” “以后莫要再欺负我学姐,听到了吗?” 柳叶叶的大脑已然混乱,只能下意识地不停点头:“听……听见了!” 被一个刚刚还欲取自己性命、帅气至极的男子捏着下巴夸赞漂亮,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刺激! 柳叶叶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脸颊泛起一抹病态的潮红。 “屋子被弄乱了,去,收拾干净。”陈敢松开手,站起身来。 “是!是!我即刻收拾!”柳叶叶好似打了兴奋剂,迅速从地上爬起,全然不顾身上的污秽,冲进屋里便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扶起桌子,摆放椅子,将碎玻璃扫入垃圾桶,动作十分敏捷。 白星澜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哈雷女孩吗? 陈敢走到她身旁,低声说道:“收拾完毕后,让她将所有损失折现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言罢,他打了个哈欠。 “行了,时间已晚,我回去了。” “别!”白星澜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俏脸一红,又赶忙松开。 “你……你今晚别走了。” 她声音细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害怕。” 陈敢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生怜惜:“好吧,那我今晚就暂且留下,保护你。” 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打了一架,浑身是汗,借你浴室一用。” 说罢,也不等白星澜回应,径直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浴室门关上了。 白星澜站在原地,脸颊滚烫,心烦意乱,留……留下来了?还要在她家洗澡? 很快,浴室里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白星澜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敢那挺拔的身姿,结实的肌肉线条…… 而此时的浴室里,陈敢一脸诧异。 他随手拉开洗手台下的柜子,欲寻一条新毛巾,结果一眼便看到几件叠放整齐的私密物品。 粉色的,蕾丝的,还有一件黑色的,款式大胆且性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属于白星澜的芬芳。 陈敢摸了摸鼻子,默默地关上柜门。 学姐看似清纯,没想到……还别有一番风情。 十几分钟后,浴室门打开。 陈敢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他没有睡衣,总不能穿着脏衣服。 水珠顺着他线条清晰的腹肌缓缓滑落,隐没于浴巾边缘,宽肩窄腰,肌肉匀称且富有爆发力,充满了雄性的魅力。 正在指挥柳叶叶拖地的白星澜回头一望,瞬间呆立当场。 她呼吸一滞,心跳漏了半拍,一张俏脸瞬间红得如同滴血!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的身材……太好了! 同时,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他……他是不是看到自己,放在柜子里的东西了? 天啊!没脸见人了! 柳叶叶也看呆了,手里的拖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两眼放光,险些流下口水。 这男人,简直魅力非凡! 陈敢倒是神色坦然,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对柳叶叶命令道:“打扫干净,把钱转给我学姐,然后离开。” “好……好的,大哥!” 柳叶叶回过神来,干活愈发卖力。 白星澜回过神,慌张地指着卧室:“我……我去洗澡!” 说罢,她如逃命般冲进卧室,拿了睡衣又迅速冲进浴室,全程不敢看陈敢一眼。 关上门,倚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她仍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这是第一个在她家洗澡的男人,也是第一个看到她那些,羞人隐私的男人。 …… 待白星澜磨蹭着洗完澡出来,客厅已恢复整洁,柳叶叶早已不见踪影。 而陈敢,竟已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似乎真的累了,呼吸平稳,英俊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白星澜看着他,眼神复杂。 这个男人,如同一团迷雾,强大而神秘,霸道又温柔。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着他仅围着一条浴巾,就这般睡在沙发上,眉头微蹙。 这样会着凉的。 犹豫片刻,她转身走进卧室,抱出自己的被子。 被子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 她小心翼翼地,将带着自己体温和香气的被子,轻轻盖在陈敢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红着脸,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 …… 次日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 陈敢缓缓睁开眼睛。 他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一床柔软的被子,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属于白星澜的芬芳。 而腰间的浴巾,不知何时已然散开,他此刻正赤身裸体地躺在被子里。 陈敢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心中暖意融融。 能睡在学姐的被窝里,甚是幸福。 他闭上眼睛,决定再赖会儿床。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白星澜身着一身可爱的兔子睡衣,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她看到沙发上鼓起的一团,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看着陈敢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她怎会不知,这家伙在装睡! 白星澜俏脸一红,心中涌起一股捉弄他的念头。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宛如一只偷腥的小猫。 让你装睡!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伸手,一把掀开陈敢身上的被子! “让你装……” 她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白星澜的眼睛越睁越大,目光直直地落在不该看的地方。 “啊——!”一声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响起! 白星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转身就往卧室里冲,“砰”的一声,重重摔上了门! 第五十三章谢途,终于要忍不住了吗? 卧室内,陈敢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些许戏谑之意。 “我已穿好衣物,学姐,你打算在里面待到天色变黑吗?” 白星澜将头埋于枕头之中,发出类似鸵鸟的呜咽之声:“你……你先行离开!我今日不出门了!” 这辈子从未如此丢人过!陈敢轻声一笑,便不再逗弄她。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为“上官妃”。 陈敢移步至阳台,接通了电话:“妃姐。” 电话那头传来上官妃干练且清脆的声音:“陈敢,我已抵达机场,准备登机前往美国,别墅的买卖合同已然签署,新房主明日便会前来。” “我已给你卡内转了二十万,权当是我给你的遣散费用,你自行寻觅一处住处吧。” “好。”陈敢的回应简洁明了。 上官妃稍作停顿,语气中多了一丝提醒的意味:“对了,昨晚谢途和他父亲前来为我送行。” 陈敢的眼神微微一凛:“他未曾有何举动吧?” “倒也没有,客客气气地交谈了几句,看上去还算正常,不过,他这类人,你还是多加留意为好。”上官妃叮嘱道。 陈敢回应道:“知晓了,妃姐,祝你一路顺遂,待你归来,我请你享用大餐。” “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后,陈敢望着楼下匆匆而过的行人,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谢途,终究是按捺不住了吗? …… 与此同时,城西一家弥漫着乌烟瘴气的地下台球室内。 谢途面色阴沉地坐在一张沙发之上,手中端着一杯已然冷却的茶水。 他身旁的王浪,宛如一尊门神,面无表情地伫立着。 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柳大飞,他鼻梁上贴着一块硕大的创可贴,一只眼睛肿得如同紫茄子一般,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 昨日还嚣张跋扈的混混头子,此刻看起来宛如一条丧家之犬。 他瞧见谢途,赶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哥,您唤我前来?” 谢途抬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听闻你昨日遭人教训了?” 柳大飞的脸瞬间涨得如同猪肝之色,尴尬地搓着手:“误会,谢哥,只是与人产生了些许小摩擦……” “啪!”谢途猛地将茶杯摔至地上,茶水与碎片溅落一地! “摩擦?你带着七八个人,竟被一个小子打得狼狈不堪,你竟称此为摩擦?” 谢途站起身来,走到柳大飞面前,眼神中的鄙夷与杀意几乎要溢出:“我给你一个发财的契机,帮我除掉一人。” “便是昨日将你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个,陈敢。” 柳大飞听闻“陈敢”二字,吓得浑身一颤,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他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不不不!谢哥,此事不可!” “那小子并非善类!他是个魔鬼!这活儿我无法胜任,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昨晚那被单手支配的恐惧,那钻心刺骨的剧痛,还有那湿透的裤裆,已然成为他的心理阴影。 “魔鬼?”谢途笑了,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 “我还以为你柳大飞是这一片的活阎王,没想到不过是一条,会吠叫的哈巴狗!” “你不是宣称只要钱财给足,天王老子都敢对付吗?怎么,如今胆怯了?还是说你柳大飞的名号,就只值这点胆量?” 这番话语宛如一根根钢针,狠狠刺入柳大飞的心中! 面子,有时比性命更为重要! 他被激得满脸通红,脖颈上青筋暴起,咬着牙吼道:“谢哥!并非我胆怯!是那小子太过邪门!对付他,需增加报酬!” “报个数目。”谢途冷冷地说道。 柳大飞望着谢途,心一横,伸出了五根手指:“五百万!” “除掉他,我要五百万!少一分都不行!这是我的卖命钱!” 他本以为这个天价会令谢途退缩,自己也能顺势下台阶。 未曾想,谢途只是沉默了数秒,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妻离子散的凄惨景象,眼中迸发出无尽的怨毒。 “好,我给你五百万!” 柳大飞愣住了,他……他竟然应允了? 五百万!这笔钱财足够他金盆洗手,回到老家盖楼娶妻了! 一旁的王浪此时走上前来,阴恻恻地开口道:“钱财并非问题,问题在于你有无能力获取。” 他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扔在台球桌上,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我们已然查明,那小子名叫陈敢,居住于云顶山庄8号别墅。” “不过,那别墅的主人今日已然出国,房子即将易主。” “这是别墅的钥匙。”王浪指着那串钥匙,脸上露出如同毒蛇般的笑容。 “他是一名医生,晚上九点左右下班归家。今晚,便是最佳时机。” “你提前潜入其中,待他开门,在他最为放松之时,从背后对他下手,神不知鬼不觉。” “事成之后,别墅后门会有一辆车接应你处理尸体,钱财,会一分不少地打入你的账户。” 听闻王浪的计划,柳大飞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埋伏,偷袭,无需正面硬拼,这个计划听起来……可行! 他的脑海中,恐惧与理智正被五百万,这个巨大的数字疯狂吞噬。 他拿起那串冰冷的钥匙,紧紧攥于手心,仿佛握住了一场巨大的富贵。 “好!” 柳大飞眼中凶光毕现:“就这么办!” “今晚,我定要让他知晓,什么叫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卧室内,“砰砰砰”的心跳声,几乎要掩盖住白星澜自己的呼吸声。 她背靠着门板,脑海中全是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景,脸烫得仿佛能煎鸡蛋。 门外,传来陈敢慵懒的声音,带着些许戏谑之意:“学姐,大清早便如此热情?我尚未睡醒呢。” 白星澜又羞又恼,隔着门板喊道:“你……你耍流氓!快把衣服穿上!” “我倒是想穿,可我的衣物昨日因打架弄脏了,尚未晾干。”陈敢的声音中满是无辜之意。 白星澜顿时无言以对。 她咬着嘴唇,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步。 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打开衣柜,翻找出一套崭新的男士运动服。 那是她为父亲购置的,尚未来得及寄回。 她打开一条门缝,将衣服和一条新内裤迅速塞了出去,看都不敢看外面一眼:“你赶快穿上!然后即刻离开!” “砰”的一声,门再度被关上。 第五十四章 我要你身败名裂 陈敢凝视着手中的衣物,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不紧不慢地穿戴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衣物的尺寸竟十分合身。 待他穿戴停当,白星澜才红着脸从房间里走出,低着头为他准备早餐。 “那个……柳叶叶她,应该不会再寻衅滋事了吧?”她轻声问道,依旧不敢直视他。 陈敢抿了一口牛奶,说道:“放心,她没那个胆量,不过她的男朋友柳大飞,背后似乎有势力撑腰。” “啊?那该如何是好?”白星澜的心再度悬起。 陈敢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有事,先行离开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白星澜追到门口:“陈敢!多谢你。” 陈敢回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下次掀被子之前,记得先敲门。” 言罢,在白星澜又羞又恼的目光中,他潇洒地转身离去。 …… 与此同时,市中心的一间豪华私人会所内。 一名面容阴柔的年轻男子,将一杯红酒泼洒在面前的落地窗上。 鲜红的酒液顺着玻璃滑落,宛如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谢途的脸上满是扭曲的恨意:“上官妃!你这个贱人!” “我放下身段求你复合,你竟然胆敢拒绝我!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安宁!” 他身后,略显肥胖的青年王浪劝道:“途哥,消消气,为了一个女人,犯不着如此。” 谢途猛地转身,死死盯着他:“你不懂!她即将出国,还要卖掉那栋别墅!那是我们曾经的家!她凭什么这么做!” 王浪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说道:“途哥,那……我们的计划?” 谢途的眼神变得无比阴毒:“当然要继续执行!我不仅要让她身败名裂,还要让她把所得到的一切都吐出来!她那个野男人,也必须死!”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柳大飞吗?我是谢老板。” 电话那头,传来柳大飞谄媚又痛苦的声音:“哎哟!谢老板!您有何吩咐?” 他昨日刚被陈敢教训过,此刻还躺在医院里哼哼唧唧。 “给你一桩差事,三百万,干不干?” 柳大飞一听有三百万,身上的疼痛都抛诸脑后:“干!干!肯定干!” “谢老板您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柳大飞绝不皱一下眉头!” 谢途冷笑一声:“我要你带人前往云顶山别墅,废掉一个叫陈敢的男人,再把上官妃那个贱人……好好‘款待’一番。” “记住,我要全程录像。” “没问题!谢老板!不过……这预付款……” “一百万已打到你账上,事成之后,结清尾款。” 挂断电话,谢途看向王浪:“把钥匙和照片给他送去,告知他,上官妃三天后就会出国,这是最后的机会。” 王浪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重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途哥!等上官妃出了事,她名下的财产,不就都归您了?” 谢途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仿佛已然看到上官妃跪地求饶的凄惨模样。 …… 三天后,云顶山的半山别墅。 奢华的餐厅里,烛光摇曳,悠扬的古典乐在空气中弥漫。 上官妃身着一袭酒红色的丝绸长裙,勾勒出令人惊艳的完美曲线。 她轻摇手中的红酒杯,美眸含情脉脉地望向对面的男人:“陈敢,感谢你今日前来陪我。” “上官小姐客气了。”陈敢优雅地切割着牛排。 “明日我便要飞往国外处理一些事务,或许要去很长时间。”上官妃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胸前露出一片雪白。 她伸出纤细的玉手,覆在陈敢的手背上,声音带着一丝魅惑的沙哑:“陈敢,今晚,留下来陪我,可好?” 她的眼神大胆而直接,充满了成年人之间的欲望与邀约。 陈敢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颠倒众生的尤物,嘴角微微上扬。 他并未言语,只是反手握住上官妃的手,而后起身,将她横抱起来! “啊!”上官妃发出一声惊呼,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脸上泛起迷人的红晕。 陈敢抱着她,径直朝二楼的主卧走去。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他用脚关上。 就在此时,别墅外的花园里,两个黑影借着夜色,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别墅门前。 正是柳大飞和他最为信任的小弟,大头。 “飞哥,钥匙真能打开吗?”大头紧张地问道。 “废话!谢老板给的,还能有假?”柳大飞低声咒骂一句,将王浪给的钥匙插入锁孔。 “咔哒。”一声轻响,价值千万的别墅大门,就这样被轻易打开了。 两人闪身进入,屋内一片昏暗,唯有二楼的卧室透出暧昧的灯光,隐约还能听到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柳大飞和大头对视一眼,均露出猥琐的笑容。 “嘿嘿,飞哥,听这动静,咱俩来得正是时候啊!” 柳大飞压低声音,眼中满是嫉妒:“妈的,这小子艳福不浅!谢老板交代了,要全程录像!大头,你给我拍清楚点!” “好嘞飞哥!”两人蹑手蹑脚地摸到二楼卧室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里面的声音愈发清晰,愈发激烈。 大头激动地掏出手机,点开录像功能,将摄像头对准门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柳大飞听得口干舌燥,心里将陈敢骂了无数遍,这小子看着瘦弱,怎会如此能折腾!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里面的动静才逐渐平息。 两人吓得赶忙缩回楼下,躲在客厅的沙发后面。 又过了片刻,卧室门打开了。 上官妃裹着一件丝绸睡袍走了出来,她面色潮红,眼角眉梢都带着满足的风情。 她径直走向楼下的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全然没有注意到,就在她刚刚经过的餐桌上,一部黑色的手机正静静地躺着,屏幕还闪烁着微光。 那是刚刚大头在慌乱中,不慎遗落的! 第五十五章 比刚才还要激烈! 上官妃饮罢水,以一种极具风情之态轻舔嘴唇,而后莲步款款迈向二楼。 她全然未留意到,就在几步开外的餐桌上,那部遗落的黑色手机,屏幕正散发着幽幽光亮。 沙发后方的柳大飞与大头,吓得心脏几欲从嗓子眼跃出,直至听见卧室门“咔哒”一声闭合,才敢大口喘息。 “妈的,吓死我了……”大头轻拍胸口说道。 柳大飞正欲开口斥责,二楼卧室里,那令人面红耳赤之声竟再度响起! 且比之前更为激烈! 大头先是一怔,旋即露出猥琐笑意,又将手机摄像头对准门缝。 “飞哥,这女子叫声着实勾人!这小子有两下子啊!” 柳大飞听闻那声音,心中既嫉妒又烦躁。 恨不能即刻冲进去,将那男子替换为自己。 “专心拍摄!休要废话!待他们熟睡后再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大头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啧啧”赞叹之声,柳大飞却觉如置身油锅般煎熬。 这究竟何时才能结束! 就在柳大飞即将失去耐心之际,卧室里的声音终于停歇。 紧接着,传来浴室门被拉开的声响。 “哗啦啦……”里面传出淋浴的水声,且听那声音,显然不止一人! 竟是鸳鸯浴! 柳大飞与大头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男人皆能体会的嫉妒之意。 又过了二十余分钟,水声停止。 二人以为此番终该结束,正打算等待目标熟睡。 未曾想,楼梯传来脚步声。 陈敢仅在腰间裹着一条浴巾,怀抱着同样裹着浴袍、浑身绵软无力的上官妃,从楼上缓缓走来。 上官妃将脸埋于陈敢胸口,声音带着哭腔:“不要再了,我实在不行了……” 陈敢坏笑一声,径直将她压在客厅那张,巨大的真皮沙发上:“方才不是还说我无用吗?” “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求你了……” 新一轮的“战斗”,在距柳大飞及其同伙不足五米之处,再度打响! 躲在另一组沙发后的二人,听着那近在咫尺、毫无遮掩的声音,只觉浑身血液直往一处涌,燥热难耐。 大头手中的手机几乎握不住,屏幕上的画面,比任何一部动作影片都更为刺激! 柳大飞更是紧咬着牙,他感觉自己若再听下去,当场便会失控! 这哪里是人?简直是打桩机成精! 这一场“战斗”,可谓天昏地暗。 直至上官妃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只剩微弱喘息,陈敢方才罢手。 上官妃瘫倒在沙发上,眼神迷离,脸上既有满足之色,又透着深深的疲惫。 她望着神清气爽的陈敢,有气无力地说:“你……你究竟是何怪物?” 陈敢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随口道:“没办法,祖传的《金鳞》中有几个滋补的方子,效果极佳。” 上官妃一愣,还欲再问,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我要睡觉,你自行去客房歇息……” 言罢,她双眼一闭,竟直接昏睡过去。 陈敢微微一笑,将她抱起,送回二楼主卧,还贴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而后,他走出主卧,进入隔壁客房。 “咔哒。”主卧的灯熄灭。 “咔哒。”客房的灯也熄灭。 别墅,终于彻底陷入黑暗与寂静之中。 沙发后面,柳大飞与大头长舒一口气,机会,终于来临! 柳大飞眼中闪过凶光,对大头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就在此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嗡”地震动一下,是一条短信。 柳大飞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是谢老板发来的。 【照片已发你,切勿弄错人,他叫陈敢,是一名医生。】 柳大飞点开附带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位英俊的年轻人,正露着一口白牙,笑得阳光灿烂。 柳大飞看着这张脸,起初觉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旁边的同伙大头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墙壁还白! 他指着手机屏幕,声音颤抖如筛糠:“飞哥,这……这不就是……” 柳大飞被他弄得一愣,又仔细看了一眼照片。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张脸!这张即便化成灰他都认得的脸! 这不就是昨晚,在白星澜家,仅用一根手指便掰断自己胳膊,一人打得他们七八个狼狈逃窜的那个魔鬼吗?! “我操!”柳大飞惊恐地低吼一声,手一抖,手机险些掉落地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怪不得!怪不得如此精力旺盛!原来是这个变态! 五百万的卖命钱?这分明是买自己棺材的钱! 大头的牙齿不住打战,发出“咯咯”声响。 他一把抓住柳大飞的胳膊,哭丧着脸说:“飞哥!不干了!这活儿接不得!会出人命的!我们赶紧跑吧!” 跑?柳大飞自然想跑!他此刻只想生出八条腿,立刻从这鬼地方消失! 他望着二楼客房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个魔鬼正狞笑着注视自己。 突然,他似想到什么,猛地一拍大头的脑袋! “跑!但不能白来一趟!”他压低声音,指着大头手里的手机,又指向餐桌上那部黑色手机。 “视频!还有那部手机!都给我拿走!快!” 大头如梦初醒,赶忙将录好的视频保存好。 然后猫着腰,如闪电般冲到餐桌前,一把抓起那部被遗忘的手机,塞进自己口袋。 二人再不敢有丝毫停留,连滚带爬地冲出别墅大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 半小时后,城郊一家廉价的宾馆房间内。 柳大飞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房间里乌烟瘴气:“操他妈的谢途!这个王八蛋!他根本不是让我干活,分明是要我的命!” 柳大飞越想越气,越想越后怕,他拿起手机,看着上面银行发来的到账三百万的短信通知,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贪婪。 他将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 “大头!” “哎!飞哥!” “把手机卡拔出,扔马桶里冲掉!手机也砸了!” 柳大飞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这三百万,便是那个王八蛋给咱们的赔偿!咱们连夜离开,找个谁也寻不到的地方,逍遥快活去!” “让谢途那个蠢货,自己去和那个魔鬼折腾去吧!” 第五十六章谢途,你爹来了! 谢途与他的父亲谢文东,在书房中坐了整整一夜。 烟灰缸内,烟头堆积如山。 天色渐亮,谢途的面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他多次拨打柳大飞的电话,听到的始终是那句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废物!一群废物!”谢途愤怒地将手机狠狠砸向地面,手机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谢文东皱了皱眉,声音沙哑地说道:“急什么,也许是得手之后跑路了。” 谢途双眼布满血丝:“跑路?他竟敢拿着我的钱跑路?我要让他全家都不得好死!” 他喘着粗气,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打开笔记本电脑。 “我让王浪在那小子的车上装了定位器!” 屏幕上,地图加载完成,一个红点正在地下车库处闪烁。 位置显示——云顶山庄对面的公共停车场。 谢途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阴狠:“他妈的,这废物果然在附近!肯定是没找到机会动手!” “走!去看看!”谢文东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老辣的寒光。 半小时后,三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云顶山庄8号别墅外。 谢途带着王浪,还有七八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从车上下来。 他的父亲谢文东,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宛如一位前来视察工地的老板。 就在此时,别墅的大门缓缓开启。 一辆巨大的物流货柜车从里面驶出,车身上印着“环球速运”的标志。 车开走后,别墅院内,两个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陈敢身着白星澜为他购置的那套运动服,正神清气爽地伸展着懒腰。 他身旁,上官妃身着一袭红裙,风情万种,正将一把车钥匙递给他。 “车库里那辆保时捷留给你开了,我走了。” “妃姐,一路顺风。”陈敢笑着接过钥匙。 两人站在一起,男子英俊挺拔,女子妖娆妩媚,画面和谐得令人刺眼。 谢途看到这一幕,整个人瞬间僵住。 陈敢!他竟然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柳大飞那个废物,要么是没有动手,要么就是被反杀了。 谢文东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缓步向前:“妃妃,这么早就走?不多待几日?” 上官妃看到谢家父子,尤其是他们身后的那群打手,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谢董,谢少,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谢途死死盯着陈敢,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他强压着怒火,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试探道:“妃妃,我们不放心你,过来看看,昨晚没什么异常吧?” 上官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瞥了一眼身旁的陈敢。 “异常?没有啊。”她顿了顿,红唇轻启,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昨晚睡得特别好,是我这几年来,睡得最沉、最舒服的一晚。” 这句话,如同响亮的一记耳光,狠狠抽打在谢途的脸上。 他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上官妃!” “谢途,注意你的态度。”谢文东冷冷地打断他,然后看向陈敢,眼神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就是陈敢?” 不等陈敢回答,谢途已经指着陈敢的鼻子破口大骂:“陈敢是吧?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这别墅现在是我的!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王浪也立刻跳出来,指着陈敢,满脸鄙夷与嘲讽:“听见没,土狗!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蛋!” “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别忘了,杨艳是怎么踹了你,又是怎么跪着求途哥的!你就是个被女人玩剩下的垃圾!” 此话一出,谢途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他就是要当着上官妃的面,将陈敢的尊严踩在脚下,让他颜面扫地。 然而,陈敢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他只是掏了掏耳朵,淡淡地开口:“一个我不要的女人,一个你得不到的女人。” 陈敢抬起头,目光扫过王浪,最后落在谢途脸上,嘴角一撇,满是讥讽:“你们俩,为了个二手货争得头破血流,还挺有成就感?” “说我是垃圾,你们又算什么?回收垃圾的?” “你他妈找死!”王浪和谢途同时暴怒,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事情,到了陈敢嘴里,竟变得如此不堪。 “给我弄死他!”谢途疯狂地咆哮着。 他身后的几个打手,立刻就要冲上前去。 “住手!”上官妃脸色一冷,挡在陈敢身前。 “谢途,你想干什么?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 谢途看着护着陈敢的上官妃,妒火中烧,完全失去了理智:“你的人?上官妃!你别忘了,你马上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丧家之犬!” “这小子能给你什么?我告诉你,你今天护着他,明天我就让他横尸街头!” “你!”上官妃气得浑身发抖。 谢文东冷眼旁观,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子,认清你自己的身份,有些人,你惹不起,有些圈子,你这辈子也融不进去。” 他指着别墅大门:“现在,滚。” 就在院子里气氛紧张到极点、剑拔弩张之时。 一个守在路边的打手,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停车场出口,惊叫起来:“途哥!快看!是柳大飞的车!” 众人齐刷刷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辆破旧的别克车,正做贼心虚般地从地下车库的出口缓缓驶出。 驾驶位上的柳大飞和副驾驶的大头,正探头探脑,鬼鬼祟祟。 他们看到别墅门口的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 “我操!被堵了!”柳大飞一声怪叫,猛地一脚油门,车子像疯狗一样窜了出去。 “想跑?!”谢途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双眼赤红,如同疯魔一般。 “给我拦住他!”他嘶吼着,随手从花坛里抄起一块板砖大小的石头,疯了似的追了上去。 王浪和那群打手也反应过来,嗷嗷叫着冲向那辆别克车。 “砰!”谢途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石头,狠狠砸在了别克车的后窗玻璃上。 “哗啦啦!”玻璃瞬间碎裂,炸成一地。 柳大飞吓得方向盘一歪,车头“哐”的一声撞在了路边的电线杆上。 车停了下来。 谢途和王浪等人瞬间将车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嗜血的狞笑。 车里,柳大飞和大头看着窗外那一张张扭曲的脸,面如死灰。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第五十七章谢途,你妈来了! “砰!”谢途手中的板砖,猛地砸向别克车的后窗玻璃! “哗啦啦!”玻璃瞬间碎裂! 车内的柳大飞惊恐万状,方向盘骤然失控。 “飞哥小心!”大头惊惧地尖叫。 “吱嘎——轰!”失控的别克车一头撞上路边的电线杆,车头瞬间凹陷,冒出滚滚白烟。 柳大飞试图倒车,但已来不及。 谢途带来的另一辆黑色轿车,犹如一头发狂的公牛,迅猛加速,狠狠撞在别克车的侧面! “哐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破旧的别克车在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下直接侧翻,四个轮子在空中徒劳地空转。 车门被粗暴地拉开。 王浪带着几名打手,像拖拽死狗一般,将头破血流的柳大飞和瑟瑟发抖的大头从车内拖出,重重摔在地上。 “跑啊!你们他妈再跑啊!”王浪一脚踩在柳大飞的脸上,狠狠碾了碾。 谢途一瘸一拐地走近,他因追击时过于迅猛,被车撞倒扭伤了脚踝,此刻脸上交织着痛苦与狰狞。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柳大飞,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柳大飞,我的三百万呢?为什么拿钱不办事?” 柳大飞满嘴是血,疼得龇牙咧嘴,他惊恐地解释道:“谢老板!不是我不干啊!是那个陈敢……他……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 “五百万?不!五千万我都不干!那是送命的钱啊!” “废物!”谢途气得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自己没用,还找借口!” 王浪也轻蔑地吐了口唾沫:“途哥,跟这种垃圾废什么话,就是个拿钱跑路的骗子!” “我没骗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柳大飞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不远处,同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大头吼道。 “大头!手机!快!把视频给谢老板看!” 大头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录制了全程的手机,颤抖着点开了播放键。 下一秒,一阵阵令人面红耳赤、不堪入耳的声音,从手机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停车场。 “啊……陈敢……轻点……” “刚刚不是还说我没用吗?”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视频画面虽然因为隔着门缝有些模糊,但那摇晃的灯光,那纠缠的人影,还有那毫不掩饰的喘息和对话。 都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谢途和王浪的心上! 谢途的脸,瞬间从狰狞的愤怒,变成了铁青的震惊,最后化为一片死灰般的屈辱! 王浪的表情也僵住了,他眼珠子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飞……飞哥,后面……后面还有……”大头手一抖,不小心按到了快进。 画面瞬间跳转。 地点从二楼卧室,换到了客厅的真皮沙发上! 这一次,没有了门缝的阻碍,画面清晰无比! 那具他无比熟悉的人,此刻正以一种屈辱的姿态,承受着另一个男人的疯狂冲击! “啊!!!”谢途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双眼血红,一把抢过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 “上官妃!你这个贱人!”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处,传来了脚步声。 陈敢和上官妃并肩走了出来。 陈敢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出来看个热闹。 而上官妃在看到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特别是看到地上那部,被摔碎的手机还在播放着不堪的画面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谢途看到她,理智彻底崩断。 他指着上官妃,声音嘶哑地吼道:“你竟然真的和这个野男人搞在了一起!你对得起我吗!” 上官妃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我跟他好上了,又怎么样?”她上前一步,气场全开,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谢途,你搞搞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是单身!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你别忘了,你婚内出轨杨艳那个贱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对不对得起我?” 此话一出,谢途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王浪突然冲了上来,指着上官妃,满脸的愤怒与不解。 “妈!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跟途哥是兄弟,还找这么个男人来恶心我们?你就是为了报复我爸,报复我们!” “妈?” 陈敢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瞥了一眼上官妃,又看了看这个愚蠢至极的王浪。 原来是母子,怪不得如此愚蠢,看来是遗传。 上官妃听到王浪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眼中闪过深深的失望与冰冷。 “王浪,你给我闭嘴!” “我告诉你,你再敢为了这个男人跟我说一句话,从今天起,我名下所有的银行卡、信用卡,你一分钱都别想再拿到!” “我……”王浪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 他想到了自己每个月上百万的零花钱,想到了那些名车豪宅,如果没了上官妃这个提款机…… 他不敢再想下去! 王浪的脸色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凑到上官妃身边。 他小声地讨好道:“妈……妈我错了,我刚才是胡说八道的,您别生气……”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周围的打手们都看傻了眼。 上官妃没有理会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手机碎片,又看了一眼别墅二楼的窗户,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死死盯着谢途,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们怎么会有这段视频的?” “谢途,你是不是在我家里装了监控?!” 谢途被问得一愣,随即在极度的愤怒与嫉妒下,破罐子破摔地吼了出来。 “没错!我装了!那他妈本来就是我的房子,我装个摄像头怎么了!” 上官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在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家”里,竟然一直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骇人,仿佛要将谢途生吞活剥:“摄像头在哪?带我去看!” 第五十八章 我是你爸爸! 谢途的脸色涨得犹如猪肝一般,在谢文东冰冷目光的逼视之下。 他强撑着,带领众人返回了别墅。 于上官妃的卧室之中,谢途指向天花板角落,一处几乎难以察觉的针孔摄像头。 “我……我是担忧房子空置不安全,才安装的!售卖房子,总归要有所防范!”这一借口显得荒诞可笑。 谢文东推了推金丝眼镜,试图为儿子化解尴尬:“妃妃,这不过是一场误会。” “既然已经离婚,这房子亦属于谢家的产业,途儿行事虽欠周全考虑,但也是出于安全考量。” 上官妃冷冷地凝视着这对父子,心中唯有无尽的厌恶。 她不想再与之纠缠,只期望尽快离开这个令她作呕的地方。 “好,很好。”上官妃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谢途,语气坚定,仿若宣判。 “从今日起,我的事情与你们谢家再无丝毫关联,我与何人在一起,居于何处,皆轮不到你们过问。” 谢途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们已然离婚,我自然无权管束你。” 旁边的王浪,一想到自己每月上百万的零花钱,吓得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恼了这位唯一的金主。 “我们走。”上官妃连看都不再看他们一眼,自然地挽住了陈敢的手臂,转身向外走去。 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男子挺拔,女子妖娆,宛如一对璧人,深深刺痛了谢途和王浪的眼睛。 在与王浪擦肩而过时,王浪压低声音,以仅三人能够听到的音量,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恶毒的咒骂。 “浑蛋,你这个绿毛龟!” 陈敢的脚步停了下来,上官妃也听到了,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陈敢松开上官妃的手,转身缓缓走到王浪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俯下身,凑近王浪耳边,以同样轻柔的声音说道:“纠正一下,即便戴绿帽子,那也是你爸,所以,你该如何称呼我?” “你找死!”王浪的理智瞬间崩溃,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嘶吼着一拳砸向陈敢的脸! 陈敢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就在拳风即将触及面部的刹那,他右腿如闪电般抬起,膝盖精准无比地顶在王浪的小腹上! “嗷——!”王浪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整个人如同一只煮熟的大虾,弓着身子跪倒在地,捂着肚子,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口水和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周围的打手看得目瞪口呆,竟无一人敢上前! 陈敢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重新走到上官妃身边,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没忍住,下手重了些。” 上官妃看着地上抽搐的王浪,眼神复杂,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叹息。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 警察终于赶到了。 看到警察,地上的柳大飞好似看到了救星,而谢途父子俩的脸色却瞬间变得难看。 “警察同志,这是意外,只是一场交通事故!”谢途抢先说道。 柳大飞也连忙点头:“对对对,意外,我们私了!” 这群人,一个想拿钱跑路,一个想非法拘禁,皆不干净。 警察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又见双方都急于和解,也懒得深究,走了个流程,让双方签了和解书便收队了。 …… 回到别墅,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上官妃望着窗外的一片狼藉,心情跌至谷底。 “既然做了,就别怕被人知晓。”陈敢递给她一杯温水,轻声安慰道。 上官妃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疲惫和厌恶:“我一秒钟都不想在此处待下去了。” 她看向陈敢:“送我去机场。” 半小时后,保时捷停在了机场出发大厅外。 在咖啡厅里,离上官妃的航班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 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忽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陈敢:“陈敢,有件事,我一直想告知你。” “你以为,你从江城分公司调到申城总部,真的仅仅是因为你业绩突出吗?”上官妃的嘴角带着一丝复杂的笑意。 陈敢愣住了。 上官妃淡淡地说:“是我找人办理的。” “我让我爸以前的一个老部下,也就是集团的副总裁,帮你走的流程,当然,你本身也足够优秀。” 她顿了顿,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还有谢途,你以为他一个二世祖,凭什么能坐上人事总监的位置?那也是我爸看在我的面子上,跟唐家打的招呼。” 陈敢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是凭借实力,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这个外表强势的女人,竟然在背后为他默默做了如此之多。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陈敢的眼眶,竟有些湿润。 上官妃看着他感动的模样,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湿润,柔声说道:“别这样,我们不过是两个孤独的人,在相互取暖罢了。” 陈敢握住她的手,郑重地承诺:“妃姐,你放心前往美国,我会在申城等你归来。” 上官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抽回手,摇了摇头:“别等我。” “你还年轻,拥有大好的青春,应该寻觅一个你真正喜爱的、干干净净的女孩子,而非我这种……”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陈敢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上官妃坚决的眼神制止了。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咖啡厅,直到上官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看着陈敢离去的背影,上官妃脸上的坚强瞬间崩塌,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滑落。 但泪光中,她的眼神却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期盼与幸福。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以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我是易孕体质,昨晚我没有让你采取任何措施……” “陈敢,如果我怀上了,那将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不会用他来牵绊你的人生,但求你,给我留个念想……” 从机场出来,申城的繁华夜景第一次显得有些刺眼。 陈敢开着那辆招摇的保时捷,心里却空落落的。 上官妃离开了。 第五十九章合租的美女同事! 这栋别墅,他已无颜再继续居住。 他将车开回云顶山庄,把钥匙和一张写有“保重”字样的纸条留在客厅。 陈敢拖着他那略显寒酸的行李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富人区,未作丝毫回头。 身后那万家灯火,竟无一盏是为他而点亮。 陈敢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下,安顿好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联系中介寻找合适的住房。 由于预算有限,他的要求仅有一个:距离公司较近。 次日,中介打来电话,语气中满是兴奋。 “陈先生!实在是太幸运了!恰好有一间次卧空了出来,就在贵公司对面的高档小区,步行只需五分钟!” “这是合租的房子,主卧住着一位女士,房东大爷特意交代,这位女士也是贵公司的员工,而且是位大美女呢!” 公司的大美女同事? 陈敢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身影,但并未过多思索。 下午,他见到了房东,那是一位笑容满面、满脸褶子的老大爷。 “小伙子,这房子你肯定会满意的,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老大爷领着他走进屋内,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确实不错,干净整洁,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就是这间次卧,朝南,采光极佳!” 陈敢看了看,觉得还算满意,便询问起租金。 “一个月一千五,押一付三。”老大爷伸出手指说道。 一千五?仅仅是一间次卧? 这个价格在申城虽不算离谱,但绝对不算便宜。 老大爷看出了他的犹豫,立刻板起脸,压低声音说道:“小伙子,我跟你说实话,这个价格是看在你和主卧那位是同事的份上。” “主卧那位姑娘,可是咱们这儿的‘业主’,我对外出租都得经过她同意。” “她这个人,有些洁癖,也喜欢安静,你住进来后,行为举止可得检点些。” “要是她不满意了,跟我一说,我立马让你收拾东西走人,押金可是一分都不退!” 老大爷说得煞有介事,脸上露出一副“我这是为你着想”的神情。 陈敢此时急于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也懒得计较,便爽快地签订了合同,交付了款项。 送走陈敢后,老大爷独自走在楼道里,脸上露出一抹算计的阴笑。 他美滋滋地盘算着,这已经是半年内更换的第三个租客了。 只要这个姓陈的小子,和主卧那个女娃闹点矛盾,自己又能白白赚取一个月的押金,实在是美事一桩! 陈敢搬进新家后,简单地进行了一番收拾。 他发现公共区域一尘不染,客厅的装饰画以及阳台上的小盆栽,都显得颇具格调。 看来这位美女同事,确实是个爱干净、有品位的人。 陈敢推开卫生间的门,瞬间愣住了。 洗手间的晾衣绳上,挂着几件尚未干透的女士内衣。 有黑色的蕾丝、粉色的绸缎,还有一件布料少得可怜的丁字裤,款式大胆,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惑。 陈敢顿时老脸一红,赶忙退了出来。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勾勒这位神秘室友的模样。 接下来的几天,陈敢都未曾见到这位室友。 主卧的门始终紧闭着,房子里安静得仿佛只有他一人居住。 他倒也乐得清静,每日按时上下班,日子过得倒也安稳。 这天晚上,陈敢加了会儿班,回到家时已接近十二点。 他迷迷糊糊地洗漱完毕,刚躺下准备入睡,就听到主卧那边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似乎是室友回来了。 他并未在意,翻了个身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陈敢刚到公司,就接到了房东大爷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 “小陈啊!你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主卧的姑娘喜欢安静!” “她昨晚半夜回来,说你打呼噜的声音跟打雷一样,吵得她一整晚都没睡好!” “她已经向我投诉了!你要是再这样,就赶紧给我搬走!” 打呼噜?陈敢直接被骂懵了,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就没打过呼噜! “大爷,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从来不打呼噜。” “搞错什么!人家姑娘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墙壁薄,你那呼噜声都穿墙过来了!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押金就别想要了!” 房东大爷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老大爷放下手机,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投诉?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就是故意挑拨离间,只要这两人一吵架,自己又能赚上一笔! 办公室里,陈敢捏着手机,脸色铁青。 冤枉!实在是太冤枉了! 就算他真的打呼噜,这破房子的隔音能差到这种地步?主卧和次卧之间还隔着一个客厅呢!她难道有顺风耳不成?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陡然升起,行!你说我吵到你了是吧?我今天非要跟你当面对质一番! 陈敢憋着一肚子火,下班后第一时间冲回了家。 他决定今晚不睡觉了,就在客厅守着,非要等那个娇贵的“大美女”回来,好好跟她理论理论! 他气冲冲地走进卫生间想洗把脸,却发现昨天还挂在那里的性感内衣,如今已全都不见了。 而在洗手池上方的镜子上,赫然贴着一张粉色的便签纸。 上面是两行娟秀,却又带着一丝凌厉的字迹:“注意卫生,用完洗手池请擦干净水渍。” 陈敢的火气瞬间“噌”地一下冲到了天灵盖! 注意卫生?我注意你个大头鬼! 你一个星期都不回来,这一个星期的地是我拖的,垃圾是我倒的,你现在回来跟我讲卫生? 陈敢气得一把撕下便签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陈敢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一个星期倒了七次垃圾,拖了三遍地,这房子比他自己的脸都干净! 现在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仙女”室友一回来,就给他贴条子教他做事? 还跟房东告黑状,说他打呼噜? 他活了二十多年,连睡觉说梦话都没有过,哪来的打呼噜! 这摆明了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 陈敢越想越气,再次将那张粉色的便签纸,从镜子上撕下来,揉成一团,狠狠丢进垃圾桶。 他下定决心,今晚不睡觉了! 就在客厅守着,非要等这位“大美女”回来,当面跟她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谁的呼噜声像打雷! …… 与此同时,寰宇集团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 一位身穿职业套裙、气质冰冷的美女正疲惫地揉着眉心,她的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几乎将她淹没。 她正是寰宇集团申城分公司的执行总裁,苏文静。 近期公司新上市的一款药品出现了严重问题,客户投诉、合作商索赔的电话几乎打爆了公司的总机。 她已经连续加了半个多星期的班,每天仅睡三四个小时,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第六十章有人在洗澡! “叮铃铃——” 手机于不合时宜之际响起,来电者是她的母亲。 “文静啊,你崔叔叔为你寻得的那个合租男孩子情况如何?为人是否老实?” 苏文静不耐烦地打断道:“妈!我正忙于事务!此类小事你与崔叔自行决断即可!” 挂断电话后,苏文静望着窗外的夜景,只觉心烦意乱。 为躲避家中的催婚,同时图得一份清静,她自家中搬出,住进了父亲早年购置的这套公寓。 为避免房屋空置造成浪费,她委托昔日的老邻居崔大爷帮忙出租次卧,未曾想竟惹来诸多麻烦。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时,已然是凌晨一点。 当她打开家门,看到客厅沙发上竟躺着一名男子,险些惊声尖叫!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借着玄关的灯光,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是陈敢。 公司新入职的员工,容貌倒还算端正,只是看上去有些木讷。 苏文静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阵厌恶。 又是母亲与那位崔大爷擅自做主!她分明说过,合租仅限女性! 她并未吵醒陈敢,只是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 次日晚间,陈敢憋着一股劲,下班后连饭都未吃,径直冲回住处,准备实施今晚的“蹲点行动”。 他抱臂坐在沙发上,双眼紧紧盯着主卧的房门,一副不等到人誓不罢休的模样。 然而,等待过程中,他的眼皮愈发沉重。 昨日加班至深夜,今日又憋了一肚子火,即便铁打的人也难以承受。 不知迷糊了多久,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将他从恍惚中惊醒。 卫生间,有人正在洗澡,那个女人回来了! 陈敢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他蹑手蹑脚地走向卫生间门口。 他并非想要偷看,只是想等她一出来,便立刻与之对质! 然而,卫生间的门并未关严,留有一道缝隙,水声中,隐约夹杂着女人压抑,且疲惫的叹息声。 就在此时,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 陈敢立刻挺直腰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交锋”。 可就在下一秒,门猛地从里面被拉开! 一个仅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脸上还带着水汽的女人,与他四目相对!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整个房间! 苏文静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浴巾,另一只手指着陈敢,嘴唇也在颤抖:“你!你是谁!意欲何为!” 陈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慌乱地解释:“你别误会!我住在次卧!我并无恶意!” “我只是想跟你谈谈……睡眠的问题!” 睡眠的问题?这五个字,在苏文静听来,无异于最为露骨的骚扰与威胁! 一个男人,半夜守在她的浴室门口,声称要谈“睡眠的问题”? 这不是变态又是什么! “流氓!变态!”苏文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气又怕。 “你即刻给我离开!否则我就报警!” 陈敢急得满头大汗:“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我指的是打呼噜的事情!” “滚!”苏文静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抄起旁边架子上的洗发水便准备砸过去。 “好好好!我走!我回房间!”陈敢担心事情闹大,只能连连后退,退回自己的次卧,随后关上了门。 听到次卧的关门声,苏文静才松了口气。 她迅速冲回主卧,“砰”的一声甩上门并反锁,后背紧紧抵着门板,心脏仍在剧烈跳动。 她气得浑身发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房东崔大爷的电话! “崔叔!你究竟给我找了个什么人!他是个变态!是个流氓!” 苏文静添油加醋地,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愤怒地控诉道:“他半夜守在我浴室门口,还对我说些下流的话!” “我让你找个租客,并非让你给我找个罪犯!” 电话那头的崔大爷一听,心中暗自得意! 成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立刻佯装义愤填膺地说道:“什么?竟有此事!文静你别怕,叔马上处理!我即刻让他离开!” 挂断电话后,崔大爷毫不犹豫,直接拨通了陈敢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姓陈的!你可真行啊!老子把房子租给你,是让你居住的,不是让你耍流氓的!” “人家一个姑娘家,你半夜守在人家浴室门口?你还要不要脸皮了!” “我告诉你,你被辞退了!明天一早给我卷铺盖走人!押金?你别做梦了!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说罢,崔大爷“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根本不给陈敢解释的机会。 陈敢握着手机,站在次卧里,怒不可遏! 天大的冤枉!他只是想就打呼噜的事情理论一番,怎么就成了堵门耍流氓的变态了? 这个女人,颠倒黑白的本事着实厉害! 还有那个老头,收钱的时候笑得像朵花,如今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仅要赶他走,还要克扣他一个月的押金和三个月的房租! 怒火“噌”的一下直冲头顶! 陈敢的理智,彻底崩溃! 他猛地拉开房门,几步冲到主卧门口,抬手“砰砰砰”地砸门! “你给我出来!” “把事情说清楚!凭什么冤枉我!凭什么让房东赶我走!” “今日你若不把此事说清楚,谁也别想睡觉!” 房间内,刚换好衣服的苏文静听到这疯狂的砸门声,吓得脸色苍白。 在她看来,陈敢这是恼羞成怒,准备破门而入了! 她毫不犹豫,颤抖着手,拨通了110。 她的声音冰冷而镇定:“喂,是110吗?” “我要报警,此处是绿地中央广场A栋1302,有人暴力砸门,试图非法入侵,我感觉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 门外的陈敢仍在愤怒地嘶吼:“你以为躲在里面不出来就没事了吗?” “我告诉你,房东要克扣我四千五百块钱!这钱你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听到陈敢的话,苏文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是缓兵之计,先是以暴力相威胁,如今又拿金钱说事,妄图让她放松警惕? 她对着电话,冷静地说道:“对,他还在门外,情绪极为激动……好的,我等你们前来。” 第六十一章是你! 陈敢的理智彻底崩溃,砸门之声震天作响。 他今日非要将这个颠倒黑白的女人揪出来,当面对质! 就在他扬起拳头,准备再用力砸下之时,砸门声却被一阵更为急促、响亮的敲门声所掩盖。 “咚咚咚!开门!警察!例行检查!”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呵斥。 警察?陈敢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猛地反应过来,是那个女人报的警! 好啊,真是厉害!恶人先告状! 一股怒火夹杂着无奈涌上心头,此刻他百口莫辩,即便跳进黄河也难以洗清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心想,算了,待冷静下来再作打算。 陈敢转身,拉开了公寓的大门。 门外站着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神情严肃。 而在他们身后,主卧的门也“咔哒”一声打开,一位身着紧身瑜伽裤与白色T恤、身材极为出众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看到开门的陈敢,陈敢也看到了她。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 下一秒,两人异口同声,满脸震惊地指着对方。 “是你?!” “苏总?!” 陈敢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眼前这个身材火辣、气质冷傲,刚才还将他当作变态流氓的女人,竟然是寰宇集团新上任的冰山女总裁苏文静! 苏文静也愣住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母亲和崔大爷为她找来的这个“变态”室友,竟然是公司里近期稍有名头的新员工陈敢! 两名警察看看陈敢,又看看苏文静,一脸茫然。 “苏女士,这位就是你报警所说的,试图暴力入侵的嫌疑人?”其中一名警察指着陈敢问道。 苏文静的脸颊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她连忙摆手:“误会,警察同志,都是误会!” 她硬着头皮解释道:“他……他是我同事,我们之间闹了点小矛盾,他并非变态,也不是坏人。” 警察眉头紧皱:“苏女士,报假警是浪费警力资源,下次请你先弄清楚情况再报警!” 简单做了个笔录,警告了几句后,警察收队离去。 随着防盗门“砰”的一声关上,客厅里仅剩下陈敢和苏文静两人。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苏文静率先打破沉默,她环抱双臂,倚靠在沙发上,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在瑜伽裤的包裹下,勾勒出令人惊叹的曲线。 她抬起冷傲的下巴,质问道:“陈敢,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你刚才为何要砸我的门?” 陈敢心中的火气也升腾起来:“苏总,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他上前一步,毫不示弱地盯着她:“我何时打呼噜了?你凭什么向房东投诉我,还让他将我赶走?” 苏文静愣住了:“投诉你打呼噜?我并未如此,我这一周都在公司加班,昨晚是首次回来。” 什么?陈敢也愣住了,她并未投诉?那房东那通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陈敢的脑海:“那个房东,是否叫崔大爷?” “对,崔叔,我爸以前的老邻居。” 陈敢瞬间恍然大悟! 他气得一拍大腿:“我靠!这个老狐狸!” “他这是故意挑拨离间,想找个借口将我赶走,进而侵吞我的押金和房租!” 苏文静聪慧过人,立刻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漂亮的眉头紧紧皱起。 她没想到,看似和蔼可亲的崔叔,竟会使出这种手段。 陈敢看着苏文静,心中又生出一个疑问:“苏总,你身为集团总裁,为何会居住在这样的小房子里,还与人合租?” 苏文静眼神闪躲了一下,不自然地说道:“我……我在申城租了几套房子,轮换居住不行吗?” “这里离公司近,图个方便,不行吗?而且我也有我的难处!”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竟带上了一丝委屈。 陈敢见她不似说谎,此刻也并非追究此事的时候。 他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住所。 “苏总,你看,这皆是那个崔大爷搞的鬼,咱们都是受害者。”陈敢的语气变得柔和,带着一丝恳求。 “你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帮我说句话,让我继续住下去?我刚被赶出别墅,实在无处可去。” 苏文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斜睨着他:“帮你?我为何要帮你?” 她慢悠悠地站起身,踱步到陈敢面前,一股淡淡的馨香飘入他的鼻孔。 “我本就不想与男人合租,你今晚还堵在我浴室门口,吓得我不轻,我现在让你立刻离开,也合情合理。” 陈敢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模样,苏文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冰冷的面容仿佛瞬间融化。 “行了,看在你为我创造了不少业绩的份上,暂时留下你。” 她话锋一转,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几乎点到陈敢的鼻尖:“但是,你给我记住,以后不准再让我有任何不满之处,否则,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没问题!保证没问题!”陈敢立刻点头如捣蒜。 苏文静满意地点点头,拿出手机,当着陈敢的面拨通了崔大爷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崔大爷那装腔作势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哎哟,文静啊,那小子走了没?” “你放心,叔明天就给你找个,老实本分的女孩子来住!” 苏文静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崔叔,事情已弄清楚,是个误会。” “陈敢是我公司的同事,人很不错,并未骚扰我,打呼噜一事,也是你听错了。” 电话那头的崔大爷愣住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所以,让他继续住吧。” “以后这种挑拨离间的小手段,就别再用了,不然,这房子我宁可空着,也不租了。” 苏文静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敢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畅快至极! 不愧是女总裁,霸气! “苏总威武!苏总英明!”陈敢连忙奉承。 为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他殷勤地问道:“苏总,你肯定还未用餐吧?要不我去做些?我厨艺尚可!” 苏文静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确实感到饥饿。 她瞥了陈敢一眼,淡淡地说:“可以,要是做得难吃,你就自行离开。” “好嘞!”陈敢兴冲冲地跑去买菜。 回来时,他发现苏文静主卧的门敞开着。 他好奇地瞥了一眼,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风格简约而不失高级感。 墙上挂着几张苏文静的艺术照,照片中的她,或知性优雅,或明艳动人,比公司里那个不苟言笑的冰山总裁多了几分生动的魅力。 半小时后,三菜一汤摆上了桌。 番茄炒蛋、可乐鸡翅、清炒时蔬,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 苏文静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白色T恤被向上拉起,露出一截令人惊艳的雪白纤腰,完美的马甲线若隐若现。 陈敢看得目不转睛,连忙低下头,假装盛饭。 就在两人准备动筷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紧接着,一个略显轻浮的男人声音响起:“小婧,在吗?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夜宵!” 第六十二章这是我男朋友! 听闻此声,苏文静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神情中,混杂着厌恶、烦躁与无奈。 陈敢即刻领悟,她舍弃在申城的数套房产不住,偏要躲在此处与人合租,目的便是避开门外的男子。 “苏总,这……”陈敢刚欲发问,苏文静便猛地回头,做出“嘘”的手势。 随后压低声音急切说道:“莫要出声!就说我不在!” 门外的男子显然并无放弃之意。 “小婧,莫要躲藏了,我知晓你在家!我询问了崔大爷,他说你搬至此处了!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特意前来为你庆贺!” 生辰?陈敢一愣,下意识地望向苏文静。 苏文静的脸上已毫无血色,唯有彻骨的冰冷与不耐烦。 她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冷冷对陈敢道:“开门!” 陈敢依言将门打开。门外站立着一名男子,身着范思哲高级定制西装,手腕佩戴百达翡丽的星空表,头发梳得油光发亮。 容貌确实称得上英俊,然而眼神中却透着一股难以消散的傲慢。 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职业套裙、身材妖娆的女秘书,手中捧着一个巨大的蛋糕盒。 男子名为高帅霖,他看都未看陈敢一眼,径直走了进来,目光在狭小的客厅中扫视一圈,眉头立刻紧皱起来。 “小婧,你为何居住在这般破旧之地?我也是听崔大爷说,你那合租的室友四处打听,称你还有其他房产,我才寻到此处的。” 当他看到餐桌上的几盘家常菜时,眼中的鄙夷更甚:“就吃这些?走,我带你外出就餐,凯旋酒店,我已让秘书预订了最佳的 VIP包厢!” 苏文静面色冷峻,坐回餐桌旁:“不必了,我吃得甚好。” 高帅霖脸上的笑容一滞,旋即又换上一副深情模样,语气中满是委屈:“小婧,你为何对我如此生分?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啊!” “高帅霖!”苏文静陡然提高音量,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我再重申一遍,我并非你的未婚妻,我们并不合适!请你日后莫要再来寻我!” 高帅霖的脸色略显难看:“何来不合适之说?我父母的嫁妆已然备好,云顶山庄的那套大别墅也已写上你的名字,只需你点头,我们即刻成婚!” “我配不上你。”苏文静的语气带着一丝疏离。 “外面有诸多比我更为优秀、更适合你的女子。” “可我此生只认定你了!”高帅霖信誓旦旦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偏执。 陈敢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但大致情况总算明了,这无疑是一出狗血的豪门逼婚戏码! 苏文静之所以躲避高帅霖,其一,是因为双方父母早已私下达成联姻协议,一旦成婚,高帅霖便会进入寰宇集团。 与苏文静一同管理家族企业,这是苏文静绝难接受的。 其二,苏家如今的生意,逾七成要依赖高氏集团的渠道与扶持,一旦彻底闹僵,苏家的生意将在一夜之间遭受重创! 弄清状况的陈敢只觉尴尬至极。 这毕竟是总裁的家事,自己一个打工者杵在此处算怎么回事? 他正欲寻个借口溜回自己的房间,苏文静却突然开口:“高帅霖,我已有男友了。” 言罢,她一把抓住旁边陈敢的胳膊。 刹那间,客厅里三人的目光皆聚焦在陈敢身上。 高帅霖的表情仿若吞了苍蝇一般,他上下打量着陈敢,眼神中满是不屑与鄙夷:“就他?他哪点比我强?” 在高帅霖看来,陈敢全身上下的行头不超过五百块,长相普通,气质亦平平无奇,这般人物,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根本不信苏文静所言,只当是她为让自己死心而随便找来的挡箭牌:“小婧,此等玩笑毫无趣味,我不会放弃的。” 说罢,他转向陈敢,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小子,不论你是何人,既然小婧选中了你,那我们便公平竞争。” 陈敢懵了,这火怎会烧到自己身上?他刚欲开口解释:“并非如此,我……” 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苏文静狠狠掐了他一把,凑近他耳边,以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警告:“若敢拆我台,你必遭严惩!” 随即,她抬起头,再度对着高帅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我们已然确定恋爱关系,请你放弃吧。” 高帅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狠。 他死死盯着陈敢,冷冷道:“小子,我们单独交谈几句。” “有话就在此处说。”陈敢可不想与他单独外出,天晓得这疯子会做出何事。 高帅霖冷笑一声,眼中的傲慢几近溢出。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陈敢:“一百万,离开她。” 一百万?!陈敢的眼睛瞬间发亮!他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财! 苏文静的心猛地一沉,她深知陈敢,这家伙是个见钱眼开之徒! 她立刻抢在陈敢开口前说道:“高帅霖!你以为金钱能买到一切吗?我们的感情是无价的!” 说罢,她紧张地看向陈敢,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对吧?” 陈敢挠了挠头,只得硬着头皮附和:“没错,没错,是无价的。” “二百万!”高帅霖不屑地加价。 “三百万!” 陈敢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三百万啊!这得搬多少年的砖才能赚得? 高帅霖看着陈敢那副没出息的模样,嘴角的嘲讽更浓:“五百万!现在,即刻,给你开支票!” “咕咚。”陈敢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猛地将苏文静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兴奋地说:“苏总!发财的机遇来了!” “咱们佯装分手,将这五百万骗到手,二一添作五,一人二百五十万!如何?” “陈敢!你还要不要脸!”苏文静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混蛋! “苏总您莫要动怒!”陈敢赶忙解释。 “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副,有钱便了不起的丑恶嘴脸!想给他个教训!” 苏文静死死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警告:“我告知你!今日你必须给我坚守住!若敢拿钱走人。” “我不仅即刻开除你,还会让你在申城难以立足!” “明白!明白!一切皆听苏总的!”陈敢立刻满脸堆笑,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高帅霖不耐烦地看着两人窃窃私语:“商议好了吗?五百万,答不答应,一句话!” 陈敢深吸一口气,似是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第六十三章 把你的脏手拿开! 他陡然转过身来,挺直身躯,倾尽全身之力,义正词严地吼道:“我拒绝!” “莫说五百万,即便你给我一千万,甚至一个亿,我也不会离开小婧!” 话音刚落,他迅即抓住苏文静的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动作连贯流畅。 苏文静的身体刹那间僵硬,整个人呆若木鸡。 陈敢却好似被戏精之魂附身,深情地凝视着怀中的苏文静,声音洪亮,整间屋子都能听闻:“因为我爱她,爱得坚定不移。” “我们之间的爱情,坚如磐石,像你这种只知用钱解决问题的人,永远无法拆散我们!” 高帅霖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锅底。 他望着陈敢搭在苏文静腰间的手,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而苏文静,整个人僵在原地。 陈敢这混蛋,演戏就演戏,手放的什么地方! 她能真切地感觉到,隔着薄薄的T恤,男人手掌传来的炽热温度,令她浑身不自在。 她欲挣脱,可高帅霖那仿佛要将人吞噬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只能咬牙忍耐。 “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拿开!”高帅霖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就要去拉陈敢。 “高帅霖你要干什么!” 苏文静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高帅霖的手,怒斥道:“这是我的私人生活,你凭什么干涉!” “私人生活?”高帅霖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陈敢,又指向苏文静。 “小婧!你清醒些!为了躲开我,你竟找这种人来作践自己?我们高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苏文静彻底被激怒,她冰冷的目光直视着高帅霖,一字一顿地表明态度。 “我再说最后一遍,高帅霖,我不喜欢你,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算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这番话,宛如最为锋利的刀刃,狠狠刺进了高帅霖的心脏。 他脸上的愤怒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疯狂:“放过你?苏文静,你把我高帅霖当作什么?想丢弃就丢弃的废物吗?” 他冷笑起来,眼神中的偏执令人毛骨悚然:“好,很好!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告诉你,从明天起,高家会即刻撤销与苏家的所有商业合作。” “寰宇集团七成的渠道掌控在我爸手中,我倒要看看,没了高家,你这个冰山女总裁还能支撑多久!” 苏文静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她最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陈敢在一旁听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虽对商业事务一窍不通,但也听明白了,这姓高的,是想用整个苏家的生意来威胁苏文静! “你这人怎如此行事?拿生意威胁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陈敢忍不住开口。 高帅霖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陈敢,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只脚边的蝼蚁:“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你算什么东西?” “东西?”陈敢的火气也升腾起来。 “你嘴巴放干净些!” 高帅霖嗤笑一声,满脸鄙夷:“一个妄图依靠女人上位的凤凰男,也配与我谈干净?我给你五百万,是瞧得起你,别不识抬举!” 言罢,他不再看二人,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贵西装的领口,转身对那个妖娆的女秘书吩咐道:“我们走!” 女秘书将那个巨大的蛋糕盒“砰”地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冷冷地瞥了苏文静一眼,跟着高帅霖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高帅霖停下脚步,回头阴狠地盯着苏文静:“苏文静,你会后悔的!我保证!” “砰!”防盗门被重重甩上,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客厅里,仅剩下陈敢和苏文静两人。 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 苏文静好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沉默不语。 高帅霖的威胁,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婚姻,但她不能不在乎整个苏家的基业,那是她父亲一生的心血! 陈敢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挠了挠头,目光落在了门口的那个蛋糕上。 “那个……苏总,今日是你的生日吧?”他试图缓和气氛。 “要不,咱们把蛋糕吃了?生日总归要开心些。” 苏文静猛然抬起头,一双美眸通红,死死地瞪着陈敢:“公司马上就要覆灭了,你让我如何开心!” 她好似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所有的委屈与怒火都冲着陈敢而来:“还有你!谁准许你抱我的!你是不是趁机占我便宜!” 陈敢一脸无辜:“苏总,天地可鉴!我那是为了演得逼真,不然如何骗过那个姓高的?” “演戏?我看你演得挺开心嘛!”苏文静气不打一处来。 “我……”陈敢有口难辩,只得服软。 “好好好,苏总,算我错了,行吧?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他看着苏文静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中一软:“苏总,你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必定会负责到底。” “你负责?你如何负责?”苏文静冷笑。 “你去跟高帅霖说,让他收回成命?你以为你是谁?” 陈敢一拍大腿:“对!我正是此意!我去跟他谈一谈!” 苏文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陈敢,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你拿什么跟他谈?” “你可知他那个女秘书,出身顶级保镖,一人能抵你十个!” “我知晓。”陈敢的神情却异常认真。 “我明白我没什么本事,既没钱也没势,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因我惹上这般大的麻烦。”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着苏文静:“苏总,你信我一回,我保证,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而且……”陈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你是我老板,老板生日,总得开心些,这事,就当作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第六十四章 他疯了吗? 苏文静望着陈敢脸上那轻佻的笑容,以及听到那句“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时,心中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这个男人,前一刻还盘算着谋取钱财,后一刻却说出这样的话。 他是否疯了?他凭什么与高帅霖抗衡? 然而,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苏文静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的电话号码是 139xxxxxxxx。” “好的!” 陈敢拿到号码后,毫无迟疑,当着苏文静的面便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通,传来高帅霖不耐烦的声音:“哪位?” “是我,苏文静的男朋友。”陈敢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是高帅霖的冷笑:“你这个无用之人还敢给我打电话?怎么,五百万不够,想加价?” “我对你的臭钱毫无兴趣。”陈敢直接打断他。 “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关于你的身体状况。”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谈?” “就凭借我能治好你的病,让你不必再依赖那些蓝色小药丸。”陈敢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颗炸雷。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死寂! 过了足足十几秒,高帅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在哪里?” “你确定地点。” “天伦酒店,顶楼总统套房,半小时后到!” “嘟……嘟……”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苏文静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她完全没料到陈敢会说这些话,更没想到高帅霖竟然真的答应了! “陈敢,你……” “苏总,你安心在家等我的好消息。”陈敢冲她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顺便把蛋糕拆开,等我回来为你庆祝生日。” 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没有丝毫犹豫。 苏文静望着被关上的大门,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家伙,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半小时后,天伦酒店总统套房。 宽敞的包厢里,高帅霖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他身后站着那位妖娆的女秘书,双手抱胸,眼神不善地盯着门口。 门被推开,陈敢独自走了进来。 他环顾四周,看到这奢华的场面,脸上没有丝毫紧张之色。 “小子,你胆子不小,还真敢独自前来。”高帅霖冷冷开口,眼神如刀般刮在陈敢身上。 他身后的女秘书向前跨出一步,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别跟我耍花招,我的耐心有限。”高帅霖敲了敲桌子。 陈敢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 他端起茶杯,却未饮用,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帅霖的脸,仔细地打量着。 “高帅霖,你今年应该不到三十岁吧?”陈敢突然发问。 高帅霖眉头一皱:“这与你有何关系?” 陈敢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怜悯:“没什么,只是觉得可惜,年纪轻轻,身体就如此糟糕。” “你他妈说什么!”高帅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女秘书立刻快步上前,凌厉的掌风直劈陈敢面门! 陈敢头都未抬,只是将手中的茶杯轻轻一送,恰好撞在女秘书的手腕上。 “啪!”一声脆响! 女秘书痛呼一声,连退三步,捂着红肿的手腕,满脸惊愕地看着陈敢。 她可是顶级格斗高手,竟被一个茶杯震伤了手腕! 高帅霖也愣住了,他没想到陈敢竟有这般身手! “高公子,别激动。”陈敢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打架的。” 他抬起眼皮,目光锐利,直射高帅霖的内心:“你眼窝深陷,黑气环绕,脚步虚浮,中气不足。” “若我没看错,你最近是否时常感觉腰膝酸软、头晕耳鸣、夜里盗汗、白天没精神?” 高帅霖的脸色瞬间变了! 陈敢所说的这些症状,与他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些事,他连最亲近的人都未曾提及,这个家伙是如何知晓的? 陈敢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这些都只是小问题,你最大的问题,应该是……”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却清晰地传入高帅霖的耳中。 “举而不坚,而且持续时间不长,对吗?” 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在高帅霖的脑海中炸开! 他的脸,“唰”的一下,血色尽失,变得惨白如纸!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深的恐惧! 身为顶级富二代,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美女如云,可偏偏在最关键的事情上,他无能为力! 他看过无数名医,吃了无数补药,甚至偷偷使用那些见不得光的进口药,可情况却愈发糟糕! 这件事,是他身为男人最大的耻辱! “你……你怎么知道!”高帅霖的声音都在颤抖,看陈敢的眼神,如同见了鬼一般! “我不仅知道,我还清楚,你这是因为年轻时纵欲过度,又胡乱服药,导致肝肾亏虚,精气外泄。” 陈敢的语气宛如一位经验丰富的神医,每一个字都击中高帅霖的内心。 “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年,你就彻底废了。” “到那时,别说生儿育女,恐怕连站立都成问题。” 高帅霖身体一晃,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引以为傲的财富、地位,在陈敢这几句话面前,被击得粉碎! 他知道,陈敢所说的全是事实! 他身后的女秘书也愣住了,她跟随高帅霖这么久,只知道他脾气愈发暴躁,却从未知晓还有这般隐情。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高帅霖抬起头,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慢与鄙夷,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恐以及希冀。 陈敢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放下茶杯,看着面如死灰的高帅霖,缓缓开口:“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治好你。” “我能让你重新成为真正的男人!” 一瞬间,整个总统套房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高帅霖的呼吸变得异常粗重,他死死地盯着陈敢,眼神中充满了挣扎、怀疑,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渴望! 第六十五章 兄弟,你是我亲哥! 重新回归真正男人之列! 这六个字,宛如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他最为脆弱的神经之上! “你……你竟敢戏耍我?”高帅霖嗓音嘶哑,带着最后一丝色厉内荏。 “我告知你,在申城,还无人胆敢拿我高帅霖开玩笑!你若治不好,我让你看不到明日的曙光!” 他身后的女秘书沈青,再度摆出攻击的态势,只是望向陈敢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忌惮。 陈敢却露出微笑,笑得从容淡定。 “戏耍你?高公子,若我有意戏耍你,方才拿着你的五百万径直离去岂不更为干脆?何必前来此地与你多言?” “我前来,是为解决问题。既解决你的问题,也解决苏总的问题。” 高帅霖脸上的凶狠之色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沈青退下。 “好!” 高帅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双眼通红地凝视着陈敢:“只要你能治好我!莫说一个苏文静,即便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设法为你摘下!” 他压低声音,几近哀求道:“金钱、地位、女人,你随意开价!只要你能让我恢复正常!” 为了这病症,他几近被逼至疯狂! 陈敢摇了摇头,神色镇定:“我对你的钱财并无兴趣,我的条件极为简单,仅两条。” “其一,自今日起,不得再骚扰苏文静,你们的婚约彻底作废。” “其二,高家和苏家的生意,不仅不能中断,还要持续合作下去。” 高帅霖愣住了。 他原以为陈敢会漫天要价,索要高昂的诊金,亦或是公司的股份。 未曾想,竟只是这两个条件? 对于此刻的他而言,莫说一个苏文静,即便将整个后宫遣散也无妨!只要能治愈病症,何愁找不到女人? 至于生意,更是微不足道之事! “就这些?”高帅霖难以置信地问道。 “就这些。”陈敢点了点头。 “好!我应允你!”高帅霖拍着胸脯保证。 “只要你能治好我,苏文静往后便是我亲嫂子!谁敢动她分毫,我第一个不答应!” “苏家的生意,我回去便与我父亲说,不但不撤资,我们高家再追加百分之三十的合作!” “口说无凭,伸出手来。”陈敢平静地说道。 高帅霖虽心存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将手腕伸了过去。 陈敢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双眼微闭。 一分钟后,陈敢松开了手。 “病根颇深,但并非绝症。”陈敢睁开双眼,语气笃定。 “你这病症,是早年身体底子亏空,而后又滥服虎狼之药,致使肾精枯竭,想要治愈,需分三步进行。” 高帅霖和旁边的沈青都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第一步,排毒。将你体内那些杂乱的药物残留,全部清除干净,此过程需时七天,每日服用一副药,配合我的独门针法。” “第二步,培元。你身体的根基已然受损,需要重新调养,此过程需时一个月,主要是温补肝肾,使你亏空的精气重新充盈。” “第三步,固本。待你身体恢复得大致差不多后,最后一步便是巩固疗效,让你彻底恢复往昔雄风,甚至比年轻时更为强健!” “而且确保日后所生育的孩子,个个聪慧伶俐,身体健壮!” 陈敢一番话说罢,条理清晰,逻辑严谨,令高帅霖听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最后那句“比年轻时更强”,更是让他心中燃起熊熊烈火! 他仿佛已然望见自己重振雄风,夜夜笙歌的美好未来! “好!妙极了!”高帅霖激动地猛地站起身来,绕过桌子,一把抓住陈敢的手,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兄弟!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亲哥!陈哥!” 他脸上先前的傲慢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谄媚的讨好。 “陈哥,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往后在申城,你若看谁不顺眼,告知弟弟,弟弟帮你摆平!” 这一幕,让旁边的女秘书沈青惊讶得,险些瞪出眼珠子。 她跟随高帅霖多年,何曾见过他这副模样? “行了行了。”陈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自在,抽回了手。 “陈哥,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高帅霖激动到了极点,转身对着沈青喊道:“沈青,还愣着作甚?快!去把酒窖里那瓶82年的罗曼尼康帝取出来!今日我要与陈哥一醉方休!” “不必了。”陈敢站起身来,“我得回去了。” “回去作甚啊陈哥?”高帅霖一把拉住他。 “咱们兄弟俩今日,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陈敢指了指窗外:“我答应了苏总,要回去陪她过生日。” “生日?”高帅霖一愣,随即一拍大腿! “哎呀!你瞧我这脑子!把嫂子的生日给忘了!不行不行,这必须得庆祝一番!” 他眼珠一转,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走!陈哥,我与你一同回去!” “你去作何?”陈敢皱起眉头。 “我去给嫂子赔罪啊!”高帅霖说得理直气壮。 “此前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嫂子,我必须当面赔罪!顺便把事情解释清楚,免得嫂子还误会你!” “蛋糕!对,我那蛋糕还在楼下,咱们正好一同拿上去!” 言罢,他不由分说地拉着陈敢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对沈青吩咐道:“沈青,备车!前往苏总家!哦不,前往我嫂子家!” 陈敢被他这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这家伙,态度转变之快,着实令人咋舌! 不过转念一想,如此也好,让他当着苏文静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也省得自己日后再费唇舌解释。 于是,申城最为奇特的组合就此诞生。 陈敢,一位看似平凡的“假男友”。 高帅霖,一个方才还喊打喊杀的“情敌”。 还有一位身材火辣的“女保镖”沈青,手中捧着那个硕大的生日蛋糕。 三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苏文静租住的小区进发。 苏文静坐在沙发上,心烦意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陈敢仍未归来。 那个混蛋,不会真的被高帅霖打得残废了吧? 第六十六章嫂子,生日快乐! 他虽行径可恶,但毕竟是为助己才前往。 苏文静越思索,内心越是慌乱,遂抓起手机,正欲报警。 “叮咚——”门铃猝然响起。 苏文静为之一惊,猛地自沙发上弹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门口。 她透过猫眼向外张望,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 门口伫立之人,并非只有陈敢。 陈敢手中捧着一束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玫瑰花,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 而在他身旁,一名男子正满头大汗,双手吃力地捧着那个硕大的生日蛋糕。 此人,竟是高帅霖! 苏文静的大脑瞬间陷入空白,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因过度焦虑而产生了幻觉。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 没错!正是高帅霖! 他那身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头发也略显凌乱,脸上堆满了一种,极为古怪且谄媚的笑容,活像个上门送外卖的小厮。 这……这究竟是何种情形? 苏文静满心惊疑,打开了房门。 “苏总,我回来了。” 陈敢将手中的玫瑰花递上,笑着说道:“路过花店,顺手买的,生日快乐。” 苏文静尚未反应过来,旁边的高帅霖便一个箭步挤上前来,满脸堆笑。 “嫂子!生日快乐!此前是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和陈哥,您大人有大量,切勿与我计较!” 嫂子?陈哥? 苏文静彻底懵了,她看看陈敢,又看看一脸讨好的高帅霖,只觉这个世界变得荒诞离奇。 “高帅霖,你又想耍什么把戏?给我滚出去!”苏文静回过神来,脸色一冷,指着门外呵斥道。 “别别别!嫂子您别动怒!”高帅霖吓得一哆嗦,手中的蛋糕险些掉落。 他急忙解释道:“嫂子,我此次前来是真心诚意道歉的!我被陈哥对您的深情,深深打动了!” 高帅霖一脸“真诚”,言辞情真意切:“我看明白了,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高帅霖若再纠缠下去,便是不识好歹,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我决定了,从今日起,我彻底退出!衷心祝愿您和陈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陈敢在一旁听得忍俊不禁,这家伙,为了治病,连脸面都不顾了。 苏文静却是听得目瞪口呆,她望着高帅霖那信誓旦旦的模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前一秒还威胁要搞垮苏家的男人,如今竟在此处祝福他们? “那个,嫂子,这蛋糕颇为沉重,要不咱们进屋再谈?”高帅霖捧着蛋糕,胳膊已开始发酸。 苏文静机械地侧过身,让出一条路。 高帅霖如获大赦,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搬到客厅的茶几上,还贴心地问道:“嫂子,蜡烛和刀叉都在里面,需要我帮您拆开吗?” “不必了。”苏文静的声音干涩。 客厅里,气氛诡异至极。 陈敢仿若无事人一般,自行拆开蛋糕,插上蜡烛。 高帅霖则似跟班一般,站在一旁,搓着手,满脸期待。 “来来来,寿星许个愿,吹蜡烛了!”陈敢点燃蜡烛,招呼道。 苏文静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梦境。 “嫂子,快许愿啊!”高帅霖在一旁催促,比谁都积极。 苏文静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随意许了个愿,随后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陈敢和高帅霖异口同声地喊道,甚至还鼓起了掌。 尤其是高帅霖,鼓掌声响彻客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过生日的是他的母亲。 女保镖沈青站在门口,看着自家老板这副奴才相,嘴角剧烈抽搐,只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好了好了,我这个电灯泡也该离开了。”高帅霖自觉戏已演得差不多,主动提出告辞。 他走到陈敢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激动地说道:“陈哥!您就是我亲哥!” “以后若有何事,您尽管开口!我爸那边我也已说妥,与苏家的合作,不仅不撤,下个季度还会追加三成!” 言罢,他又换上一副笑脸,对苏文静点头哈腰:“嫂子,那我便不打扰您和陈哥的二人世界了,祝您们玩得愉快!我先行告辞!” 临行前,他还不忘对陈敢挤眉弄眼:“陈哥,保持联系啊!随时联系!” “砰!”防盗门再次关上,世界终于恢复了宁静。 客厅里,只剩下玫瑰、蛋糕,以及一个思绪彻底混乱的苏文静。 她死死地盯着陈敢,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苏文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不信什么“被深情打动”的鬼话。 高帅霖是何种人,她再清楚不过。 那是个不见利益不行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偏执狂!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他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甚至不惜喊自己“嫂子”,喊陈敢“哥”,这背后必定有重大缘由! “我已说过,我用我的深情打动了他。”陈敢切下一块蛋糕递给苏文静,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让他明白,我们之间的爱情,坚如磐石,牢不可破!” 苏文静气得将蛋糕拍在桌上:“陈敢!你如实相告!” 陈敢一脸无辜:“这便是实情啊,不信你去问他。” 苏文静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她深知,从这个混蛋口中,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身上的秘密,宛如一个无底洞,越探究越深入,越探究越令人心惊。 就在此时,陈敢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拿起一看,是白星澜打来的。 “喂,大明星,又有何事?”陈敢接起电话,语气轻松。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白星澜带着哭腔的、无比惊慌的声音:“陈敢!快来救我!” 陈敢的脸色瞬间一变:“怎么回事?别急,慢慢说!” “有……有人在偷拍我!”白星澜的声音充满恐惧。 “我刚才在窗边,看到一架无人机!就在我窗外!我怀疑是我楼上那个叫柳叶叶的女人所为!她一直看我不顺眼!” “你莫要害怕,锁好门,我即刻赶来!” 第六十七章陈哥,你是我亲哥! 陈敢挂断电话,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肃杀之气。 “怎么了?”苏文静看着他陡然变化的脸色,心中一紧。 “朋友出了些状况,我得去一趟。”陈敢抓起外套,准备离去。 “情况很急吗?” “嗯,被人欺负了。” 苏文静看着他眼中的寒意,鬼使神差地说道:“那你赶紧去吧,注意安全。” 她略微停顿,补充道:“以后……下班时间,你可以称我为婧姐。” 陈敢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知晓了,婧姐。” 言罢,他拉开门,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苏文静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又看了看桌上的玫瑰与蛋糕,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空落之感。 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少副面目? …… 陈敢冲下楼,径直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前往御景园,能开多快就开多快!” 车子刚启动,白星澜的电话再度打来,声音依旧带着哭腔。 “陈敢,我刚才又看了一眼,那架无人机是直接从我楼上的窗户,垂直飞上去的!肯定是他们所为!” “我已了解,莫要害怕,我五分钟便到!” 挂断电话,陈敢的眼神愈发冰冷。 御景园是申城顶级的高档小区,安保措施极为严格。 陈敢直接翻过两米多高的围墙,如狸猫般悄然无声地落地,径直奔向白星澜所住的那栋楼。 他并未前往白星澜家,而是直接按下了上一层的电梯按钮。 “叮——”电梯门开启,陈敢站在了2801的门口。 他毫不犹豫,直接抬手,“砰砰砰”地敲响了房门。 十几秒后,门才被不耐烦地拉开一条缝隙。 一个光着膀子、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光头探出头来,满脸凶相:“是谁啊?大晚上敲什么门!” 陈敢未作声,目光越过他,看到了客厅里的景象。 两个男人正围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子,正兴奋地操作着鼠标,屏幕上赫然呈现出白星澜在卧室里的画面! “妈的,这大明星身材真够火辣!” “快快快,导出来,把这视频传到外网,咱们就发财了!” 光头看到陈敢阴沉的目光,顿时察觉到异样,刚欲关门。 “晚了!” 陈敢冷喝一声,一脚踹在门上。 “砰!”实木大门被巨大的力量撞开,狠狠砸在光头的脸上。 “嗷!”光头惨叫一声,鼻血狂喷,整个人如麻袋般倒飞出去,撞翻了鞋柜。 客厅里的那两个男人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你他妈是谁!” 那个戴眼镜的瘦子反应过来,抄起旁边一个板凳就朝陈敢头上砸去。 另一个黄毛也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啤酒瓶,面目狰狞地冲了过来。 陈敢眼神一凛,非但未退,反而向前迈进。 他侧身躲过砸来的板凳,右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瘦子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骨头断裂的脆响传来。 “啊——!”瘦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板凳脱手,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黄毛的酒瓶也已到了眼前。 陈敢看都未看,一记鞭腿踢出,后发先至。 “砰!”酒瓶还未碰到陈敢,他的脚就已结结实实地踹在了黄毛的肚子上。 黄毛双眼暴凸,整个人如被卡车撞击一般,弓着身子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边的鱼缸上。 “哗啦!”巨大的鱼缸轰然碎裂,玻璃碎片和水混着几条可怜的金鱼,洒了一地。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 客厅里,三个男人,一个昏死过去,一个手臂折断,一个蜷缩在地上如虾米般抽搐,一片狼藉。 陈敢面无表情,径直走到电脑前,一把合上笔记本,然后拔掉所有连接线,又顺手拿起了地上的那架无人机。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咔哒。”门被打开,一个打扮时髦、妆容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 正是柳叶叶。 她看到屋里这副惨状,先是一愣,随即看到了手持电脑和无人机的陈敢。 柳叶叶尖叫一声,立刻张开双臂拦在门口:“你是什么人!是来抢劫的吗?把东西放下!不然我就报警了!” 陈敢冷冷地看着她:“让开。” 柳叶叶看着地上哀嚎的男友和他的朋友,又看到陈敢手里的东西,瞬间明白了缘由。 她脸色一白,但仍强撑着说道:“你凭什么拿走我的东西!你私闯民宅,还打伤了人,你这是违法的!” 陈敢冷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违法?他们用这东西偷拍我朋友的时候,怎么就不谈违法?” 柳叶叶的脸色愈发苍白,她试图讲道理:“即便他们有错,你也应该通过合法的途径解决!你不能就这样把东西拿走!” “我不想与你多费口舌。” 陈敢懒得再理她,直接迈步向门口走去。 “你站住!”柳叶叶死死地阻拦着。 陈敢停下脚步,掂了掂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淡淡地说:“我只打碎了你们一个板凳,回头我会让人赔你一个新的,现在,闪开!” 一股冰冷的杀气从陈敢身上散发出来,柳叶叶只觉浑身一颤,仿佛被一头猛兽盯上,双腿一软,竟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陈敢看都未再看她一眼,拿着东西,大步流星般走了出去。 直到电梯门关上,柳叶叶才回过神来,看着满屋狼藉和哀嚎的男友,瘫软在地。 …… 陈敢回到楼下,按响了白星澜家的门铃。 门很快打开,白星澜身着睡衣,一脸惊慌地看着他:“陈敢,你……” “东西已拿到。” 陈敢走进屋,将无人机和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 他直接打开笔记本电脑,找到那个正在传输的视频文件夹。 白星澜也凑了过来,当她看到屏幕上,自己在卧室里换衣服、做瑜伽的画面时,一张俏脸瞬间失去血色,气得浑身发抖。 “这群畜生!”陈敢没有言语,他快速拖动着进度条,脸色愈发阴沉。 视频不止一段,时间跨度达好几天,几乎记录了白星澜所有在家的私密生活。 突然,陈敢的鼠标停住了。 他点开其中一个视频,画面里,白星澜正在浴室里洗澡,水汽弥漫。 而无人机的镜头,竟然透过浴室未关严的窗户缝隙,将里面的景象拍得清清楚楚。 陈敢的瞳孔,猛地一缩。 “砰!”他一拳砸在茶几上,坚硬的大理石桌面,竟被他砸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这帮杂碎,简直是自寻死路!” 第六十八章开一间房 白星澜目睹那道裂痕,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然而浑身的颤抖却奇迹般地有所平复。 这个男人的怒火,宛如一道坚固的壁垒,将所有恐惧阻隔在外。 “你……你切勿冲动。”白星澜声音颤抖,伸手轻轻扯住陈敢的衣角。 陈敢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的杀意,回头瞥了她一眼。 “坐下,莫要看了。”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口吻。 白星澜乖乖地坐回沙发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将脸埋入其中,然而耳朵却高高竖起。 客厅里仅剩下鼠标单调的点击声,与键盘的敲击声。 陈敢面色阴沉,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舞动,先是找出所有与白星澜相关的视频文件,毫不犹豫地按下了“Shift+ Delete”。 彻底销毁,不留丝毫痕迹!做完这一切,他并未停手。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台电脑里还有几个加密文件夹,命名皆采用奇怪的代号。 陈敢冷笑一声,这种小儿科的加密手段,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随手敲击几行代码,文件夹的密码瞬间被破解。 点开第一个文件夹,里面赫然是另一个高档小区内,一对情侣在家中亲昵的视频,拍摄角度刁钻,画面清晰可见。 第二个文件夹。 是某大学女生宿舍的公共卫生间!画面中,几个女孩正在洗漱,毫无防备! 第三个、第四个…… 里面的内容一个比一个污浊,一个比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甚至还有一些视频,明显是用于敲诈勒索的证据! 陈敢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绝非临时起意,而是一个分工明确、长期通过偷拍贩卖视频,来谋取利益的犯罪团伙! “好了。”陈敢合上电脑,声音冰冷。 白星澜抬起头,眼圈泛红地望着他:“都……都删除了吗?” 陈敢点头:“嗯,你的都已删除,但他们的‘生意’,并非只有你一个客户。” 白星澜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深意,脸色愈发苍白:“那个柳叶叶,她……” “她男朋友叫黄毛,就是刚才被我踢飞的那个。” 白星澜咬牙说道:“我听经纪人提及,柳叶叶刚换了男朋友,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是这种人!” 陈敢站起身,在客厅里踱步两步。 “这个地方你不宜再居住。” “什么?”白星澜一愣。 “我会报警,将这台电脑和无人机交给警方。” 陈敢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这帮人是惯犯,入狱至少十年起步,他们的同伙,很可能会前来报复你。” 白星澜的心猛地一沉,她全然未曾考虑到这一点。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一群亡命之徒盯上,她便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那……那我该如何是好?”她六神无主地问道。 陈敢斩钉截铁地说:“今晚即刻搬走,片刻都不能耽搁,去酒店。” 白星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此刻,陈敢说什么,她便听从什么。 两人迅速收拾了几件必需品,陈敢拎着那个装着罪证的笔记本电脑,带着白星澜离开了御景园。 …… 申城,希尔顿酒店。 前台小姐姐看着眼前这对奇特的组合,脸上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 男人穿着普通,神色冷峻,手中还提着一台旧款笔记本电脑。 女人则戴着巨大的墨镜和口罩,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然而那出众的身材和气质,却难以掩饰。 “您好,开一间房。”陈敢淡淡地说道。 “一……一间?”白星澜在他身后小声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嗯,我将你安顿好便离开,这电脑我需送去给一位朋友处理。”陈敢解释道。 听到这话,白星澜才松了口气,但心中又莫名地涌起一丝小小的失落。 拿着房卡,陈敢将白星澜送至房间门口。 “锁好门,无论谁叫门都别开,有事给我打电话。”陈敢叮嘱道。 “那你呢?你何时回来?”白星澜脱口而出,问完脸颊便微微发烫。 “办完事就返回。”陈敢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白星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走进房间,反锁了房门。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申城璀璨的夜景,但她却毫无欣赏的兴致。 她瘫坐在柔软的大床上,脑海中一片混乱,全是陈敢的身影。 那个砸裂大理石茶几的拳头,那个让她“别看”的背影,那个说“办完事就返回”的笑容……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白星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是……是白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正是柳叶叶。 白星澜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是你?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柳叶叶在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 “白小姐,我真的不知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我被那个王八蛋给骗了!” “你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白星澜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 “我求求你,你跟……跟你那位朋友说一声,把电脑和无人机还给我,好不好?” 柳叶叶哀求道:“我求你了!我与他们并非一伙!” “还给你?让你们销毁证据吗?” 柳叶叶急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 “你朋友离开后,那两个未晕过去的家伙便逼我询问你的下落,还妄图抢走我手机,打电话将你骗回来!” 柳叶叶的声音里充满了后怕:“我与他们争吵起来,他们还想动手打我!我抄起一个花瓶砸了黄毛的头,然后将他们全都赶了出去!” “我已经与那个畜生分手了!我把他们的东西全都扔出了门外!我真的与他们毫无关系!” 柳叶叶越说越激动:“白小姐,我求求你,你让你朋友把东西还给我,我不想惹上麻烦,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星澜陷入了沉默。 她能听出柳叶叶声音里的恐惧和绝望,似乎并非在说谎。 “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亲自与他说!”柳叶叶又说道。 “我不知道。”白星澜冷冷地拒绝。 开什么玩笑,把陈敢的联系方式给她?想都别想! “求求你了,白小姐……” 白星澜不耐烦地打断她:“我说了我不知道!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号码拉黑。 房间里再度恢复了寂静,白星澜双臂抱胸,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陈敢的那句话:“办完事就返回。” 他,会回来吗? 第六十九章我想当你女朋友 陈敢并未返回酒店。 他驾车在申城的夜色中绕行了几圈,将笔记本电脑与无人机交付给了某位仅存于其通讯录中的“朋友”。 有些事情,交由专业人士处理,相较于报警而言,更为有效且彻底。 …… 次日,风华集团。 陈敢忙碌了一上午,处理完苏文静交代的诸多琐事,只觉浑身筋骨几近散架。 昨夜他既要应对高帅霖,又要帮白星澜解决麻烦,几乎彻夜未眠。 他踱步至公司茶水间旁的员工休息室,一屁股陷入那张高级按摩椅中,阖上了双眼。 刚享受不足三分钟,一股熟悉的香风飘然而至。 陈敢眼都未睁,便知晓来者何人。 “陈敢,你看上去颇为疲惫。”赵紫莹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她今日身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职业套裙,将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 陈敢应了一声,懒得动弹。 忽然,他感觉一双柔软的小手,轻轻搭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以适中的力道揉捏起来。 “我大学时研习过推拿,为你按摩一番如何?”赵紫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敢猛地睁开双眼,身体瞬间紧绷,从按摩椅上直起了身子。 “赵经理,不必了,多谢。”他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与赵紫莹的距离,语气客气却疏离。 “我们身为同事,在公司里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宜,以免遭人非议。” 陈敢望着她,眼神十分平静:“我听闻,此次副总监的职位,你与王星页皆是热门人选,我不希望因我给你带来任何不良影响。” 赵紫莹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非但未生气,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向前迈出一步,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美目直直地盯着陈敢:“倘若我说,我并不在意呢?” 她稍作停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抹诱惑的意味:“而且,我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陈敢挑了挑眉。 “没错。”赵紫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知晓,你也有意竞争那个副总监的职位,王星页那伪君子,背地里的那些小动作,你根本一无所知。” “我可以成为你的‘卧底’。” 赵紫莹语出惊人:“他负责的几个大客户,以及他下一步的业务计划,我都能为你弄到手。 只要你点头应允,我便是你安插在他身边,最为锋利的一把利刃。” 陈敢陷入了沉默,他望着眼前的女子,不得不承认,她不仅容貌出众,而且聪慧过人。 为达目的,她能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当作筹码押上。 陈敢淡淡地问道:“条件是什么?你有何诉求?” 赵紫莹笑了,笑得宛如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成为你的女友。” 整个休息室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陈敢看着她,眼神中没有惊讶,只有平静。 “我拒绝。” 一句话,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赵紫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她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 “好吧。” 她耸了耸肩,像是做出了巨大的让步:“那换一个条件,往后我约你用餐,你不许拒绝。” 这个条件,听起来简单了许多。 陈敢思索片刻,觉得这笔交易于自己而言稳赚不赔。 用几顿饭,换来一个得力的盟友以及竞争对手的核心情报,宛如天上掉馅饼一般。 “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赵紫莹立刻伸出白皙的小手。 陈敢并未与她握手,只是点了点头:“那为庆祝我们达成合作,今晚便享用第一顿?” 赵紫莹眼睛一亮:“甚好!前往何处用餐?” “公司对面街角的那家兰州拉面馆,我请你,加两个蛋。”陈敢一本正经地说道。 赵紫莹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陈敢!你是否是故意的?我们首次正式用餐,你就请我吃拉面?” “那你想去哪里?” “去我家,我为你下厨。”赵紫莹脱口而出。 陈敢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或者,去你家亦可。”赵紫莹又补充了一句,脸颊微微泛红。 陈敢摸了摸下巴,坏笑道:“去我家?也行,不过我家床有些狭小,容不下两人,要不咱们去酒店?” “你!”赵紫莹气得跺了跺脚,这家伙,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看着她又羞又气的模样,陈敢哈哈大笑起来:“行了,不逗你了。” 他收起笑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知道一处地方,既静谧,又洁净,还无需花费钱财,更不会有人打扰。” “何处?”赵紫莹好奇地问道。 陈敢看着她,神秘地眨了眨眼:“一位朋友的空宅,精装修大平层,视野绝佳,厨具餐具一应俱全,可拎包入住。” 赵紫莹愣住了,去一个陌生朋友的空房子里用餐?这算哪门子约会? 陈敢却认为这是个绝妙的主意,那个地方,便是白星澜的家,御景园2701。 反正她如今住在酒店,房子空着也是闲置。 在那里用餐,既能兑现与赵紫莹的承诺,又能完美避开众人的视线,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与误会。 最为关键的是,能够节省开支! 陈敢拍板道:“就这么定了,下班后,在停车场等我。” 下班时间一到,赵紫莹踩着高跟鞋,款款来到停车场。 陈敢已倚靠在一辆半旧的国产车旁,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 “你就驾驶这个?”赵紫莹挑了挑眉。 “怎么,赵经理坐不惯?” 赵紫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与你不太相称。” 车子启动,汇入晚高峰的车流。 赵紫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好奇地问道:“我们究竟前往何处?” “御景园。”听到这个名字,赵紫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御景园,申城顶级的富人区,她自然知晓。 看来这家伙,果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车子在御景园门口被拦下,陈敢摇下车窗,与保安说了几句,保安立刻敬礼放行。 赵紫莹心中愈发好奇,这已非普通朋友所能享受的待遇。 车停在楼下,两人乘电梯直上27楼。 第七十章 约会就去别人家 “滴。”陈敢以指纹开启了2701的房门。 赵紫莹踏入房内,眼前景象令她惊愕不已。 这是一处视野开阔的江景大平层,装修奢华却不失低调,各类家具家电应有尽有,崭新得仿佛未曾有人居住过。 她换上拖鞋,径直走向客厅那张硕大的真皮沙发,毫不客气地坐下,身体满意地陷进沙发里。 “嗯,沙发不错,十分柔软。” 她起身,踱步至主卧室门口,朝屋内张望了一眼。 那张超大尺寸的床,搭配着柔软的鹅绒被,看上去格外舒适。 赵紫莹回头,冲着陈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床也很大,睡起来想必极为舒适。” 她眼神中的暗示,毫不隐晦。 陈敢佯装未察觉,指着厨房说道:“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准备些食物。” 赵紫莹在客厅转了一圈,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陈敢,你这里连一包纸巾都没有?” 她拉开茶几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洗手间也没有湿巾。” 正在厨房从冰箱取出食材的陈敢,头也不回地说:“这是朋友的房子,我不常来,没准备那些东西。” 赵紫莹应了一声“哦”,心中那点旖旎的心思顿时淡了几分。 原来是朋友的房子,难怪如此。 不过,能将这种地方随意借给朋友作为“约会”场所,这位朋友与陈敢的关系,恐怕颇为特殊。 她打开电视,随意选了一档综艺节目,窝在沙发里观看。 很快,厨房里传来“滋啦”的炒菜声和诱人的香味。 忙碌了一天,又被陈敢的按摩手法舒缓了神经,赵紫莹闻着菜香,听着电视里无聊的笑声,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不知不觉间,她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陈敢端着两菜一汤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 赵紫莹侧卧在沙发上,白色的职业套裙因睡姿缘故向上缩起一截,露出一双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笔直修长的大腿。 上身的衬衫扣子也微微敞开,随着均匀的呼吸,胸前勾勒出令人心动的弧度。 睡梦中的她,褪去了白天的精明干练,增添了一丝慵懒与娇憨。 陈敢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将饭菜放置在餐桌上。 就在他准备叫醒赵紫莹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婧姐。 陈敢走到阳台,按下了接听键:“喂,婧姐。” 电话那头,苏文静的声音略显犹豫:“陈敢,你……下班了吗?” “嗯,刚下班,正在外面用餐。” 苏文静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哦……是和朋友一起吗?” “嗯。”陈敢含糊地回应了一声。 两人都觉得这番对话有些怪异,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的苏文静,望着桌上那份,她特意让助理打包回来的、陈敢最爱吃的那家餐厅的菜肴,心中空落落的。 “那个……”苏文静打破沉默。 “跟你说件正事,明天上午九点,总部集团的副总裁陈跃明,要来我们销售部,召开一个临时会议,所有主管级以上人员都需参加。” “陈跃明?”陈敢念叨着这个名字。 “对,你明天记得身着正装,切勿迟到,会上少发言,多倾听。”苏文静特意叮嘱道。 这个陈跃明在集团里以铁面无私著称,她担心陈敢的性子会惹出麻烦。 陈敢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副总裁?姓陈? 他猛然想起,之前上官妃说过,将他从保安部调到销售部,是托了总部一位颇具分量的朋友。 难道就是这个陈跃明? “知晓了,婧姐,多谢提醒。” 挂断电话,陈敢回头,发现赵紫莹不知何时已醒来,正揉着眼睛看着他。 “是谁的电话?叫得如此亲昵,婧姐?”赵紫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意。 “是我们的总监,苏文静。”陈敢坦然相告,“她通知明天开会的事宜。” 赵紫莹这才收起那副八卦的神情,坐直了身体:“开会?是陈副总要来的事吗?” “你也得知此事了?” “当然。”赵紫莹撇了撇嘴。 “王星页那个爱拍马屁的人,一下午都在办公室念叨,说要好好表现,给陈副总留下良好的印象。” 她停顿了一下,突然凑近陈敢,神秘兮兮地说:“对了,跟你说个秘密。” 陈敢问道:“什么秘密?” “王星页在追求我。” 陈敢一愣,颇为惊讶:“他不是有女朋友吗?就是上次在KTV见到的那个。” 赵紫莹嗤笑一声:“早就分手了!就在KTV那次,高帅霖的人找上门。” “他为了自保,第一个就把他女朋友推出去挡枪,还说和她不熟,如此没品的男人,哪个女人能忍受?” “他如今认为我是副总监的热门人选,想提前进行‘投资’,而且……”赵紫莹的眼神变得冷峻。 “他仗着自己是销冠,总是用各种手段抢夺我的客户,压制我的业绩,我早已忍无可忍!” 她越说越气愤,胸口起伏不定:“那个伪君子,根本不是凭借实力成为销冠的!” “他最擅长的就是‘偷客户’,把别人即将谈成的单子,用更低的折扣或者私下给回扣的方式撬走,令人作呕!” 陈敢静静地聆听着,原来其中还有这般门道。 赵紫莹看着陈敢,突然向他招了招手:“你靠近一点。” “何事?” “靠近些嘛。” 陈敢不明所以,只得朝她那边挪动了一下。 当两人距离不足半米时,赵紫莹身子一歪,惊呼一声,整个人恰好倒向陈敢的怀中!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瞬间将陈敢环绕! 娇柔的身躯扑入怀中,陈敢下意识伸手扶住,触碰到一片柔软滑腻。 赵紫莹整个身体贴在了他身上,俏脸微红,眼神迷离,呼吸也带着几分急促。 “哎呀,地面好滑。”她娇嗔道,非但没有站稳,反而更往陈敢怀里缩了缩。 陈敢眉头一挑,低头看了一眼光洁如镜的地板。 莫说水了,连一根毛发都没有。 他松开手,任凭赵紫莹自己站稳,然后指着她刚刚站立的地方说:“赵经理,下次留意些,那块地砖刚被我用口水擦拭过,确实有些滑。” 赵紫莹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又羞又气地瞪着他。 第七十一章 这么快就回来了? 此人究竟是真的懵懂无知,还是佯装不知! “用餐!”陈敢未再理会她,径直朝着餐桌走去。 赵紫莹跺了跺脚,也只得跟随过去坐下。 饭菜颇为简单,仅有两菜一汤,然而味道却格外鲜美。 “王星页那个伪善之人,为了抢夺我一位重要客户,竟向对方宣称我私生活不检点,还说我为了业绩不择手段!” 赵紫莹一边扒拉着米饭,一边愤愤不平地揭露着王星页的恶劣行径。 “他能够成为销售冠军,一半的业绩皆是从他人手中抢夺而来!” “他人历经数月艰辛跟进的订单,眼看即将签订,他却径直以底价去截胡,还私下给予客户高额回扣,把行业规矩都破坏殆尽!” 陈敢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汤,对王星页的手段嗤之以鼻。 “此乃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赵紫莹见他这般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愈发笃定。 “所以,你务必要成为副总监,将这种人踩在脚下!”她放下筷子,目光灼灼地望着陈敢。 “我会全力协助你,我手中的所有资源、所有人脉,皆供你使用!” 二人用餐完毕,赵紫莹主动收拾起碗筷。 刚踏入厨房,她又折返出来,脸色略显不自然,扭捏地说道:“那个……陈敢,我的生理期似乎来了。” 她捂着肚子,表情痛苦:“我需下楼购置些物品。” 陈敢瞥了她一眼:“小区门口向左转,五十米处,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 “哦……”赵紫莹有些失望,这家伙就不能表现得关切一些吗? 她换上高跟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门。 陈敢望着她的背影,思索着等她回来后,还是直接送她回家为宜。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这空荡的房间,传扬出去于名声不利。 最为关键的是,这并非自己的住所,而是白星澜的家。 他刚将垃圾收拾妥当,门外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敢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立的却并非赵紫莹。 而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酒气、衣衫凌乱、眼妆哭花的女子。 柳叶叶! 她见到陈敢,宛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身子一软便要往地上倒。 “大哥,救我……” 陈敢皱了皱眉,将她扶住。 一股浓烈的酒精味与劣质香水味混杂在一起,险些将他熏倒。 “你到此所为何事?”陈敢的声音变得冰冷。 柳叶叶哭得梨花带雨:“我……我无处可去了,黄毛他们必定在四处寻觅我,我不敢回家,只能前来找你!” 她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陈敢瞬间恍然大悟,必定是她此前给白星澜打电话时,白星澜的手机定位暴露了此地。 “大哥,我已深知自己的过错,真心悔悟!”柳叶叶径直跪在地上,抱住陈敢的大腿。 “我就是出于嫉妒!我就是嫉妒白星澜!” “黄毛那个畜生,他根本不爱我!他与我交往,纯粹是为了利用我接近白星澜!” 柳叶叶的声音中满是怨毒:“他手机里存的全是白星澜的照片,每日看着垂涎欲滴,嘴里念叨着若能将她弄到手,这辈子便值了!” “我只是一时糊涂,才帮他们安置了那架无人机!我以为拍到些什么,黄毛就能对她死心,真的未曾想过他们会拿去售卖获利!” 陈敢面无表情地聆听着她的哭诉。 “那架无人机和电脑在何处?”柳叶叶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哥,你将它们藏于何处?能否归还于我?我保证,即刻销毁,绝不留下丝毫痕迹!” “已交由警方处理。”陈敢淡淡地说道。 柳叶叶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 “警方?”她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身体颤抖如筛糠。 “其中的内容,足够黄毛他们在狱中度过漫长岁月了。”陈敢的语气波澜不惊。 柳叶叶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虽与黄毛已然分手,但毕竟参与其中,若警方追查起来,她亦难辞其咎。 忽然,她似是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陈敢面前,眼神狂热而绝望:“大哥,是我有负于白小姐,我亏欠她的!我要偿还这份亏欠!” 陈敢皱起眉头,感觉这个女子已然精神失常。 下一秒,柳叶叶做出了一个令陈敢都惊愕不已的举动。 她颤抖着双手,开始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 “你要做什么!”陈敢厉声呵斥道。 “偿还亏欠啊!”柳叶叶笑得比哭还难看,眼泪混合着妆容在脸上划出两道黑色的印记。 “黄毛他们不是妄图偷窥白小姐吗?我不是帮凶吗?” “我现在就来偿还!” 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里面的蕾丝内衣,身体向陈敢贴靠过来,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大哥,我爱慕你!你来窥视我吧!你想怎样看就怎样看!你想怎样拍摄就怎样拍摄!就当作我替白小姐偿还亏欠了!” 陈敢的眼神冷若冰霜。 “我并非白星澜的男友。” 他一把推开柳叶叶,声音中满是厌恶:“把你的衣服整理好,然后从这里离开。” 柳叶叶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非但没有退缩,眼神反而愈发狂热。 她痴痴地笑着,仿佛听闻了天大的喜讯:“不是男友?那太好了!大哥,那你就是单身了?” 她误解了陈敢的意思,以为陈敢是嫌弃她以替白星澜“偿还亏欠”为名。 “大哥,我不再为她偿还!我为自己偿还!”柳叶叶再次贴了上来,双手勾住陈敢的脖子,气息如兰。 “我喜欢你!自第一次见到你,我便心生爱慕!你比黄毛那种无用之徒强上百倍!你接纳我吧,我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 疯了,这个女子彻底疯癫了。 陈敢正欲发作,将她彻底驱赶出去。 “滴答。”门口传来一声轻响,是密码锁开启的声音。 紧接着,门被推开。 赵紫莹提着一个便利店的袋子,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冰冷的愤怒,仅仅用了一秒钟。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衣衫不整、几乎挂在陈敢身上的柳叶叶,以及被柳叶叶紧紧抱住的陈敢身上。 空气,瞬间凝固。 柳叶叶也看到了赵紫莹,她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挑衅与炫耀。 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身体更紧地贴向陈敢,示威似的冲赵紫莹扬了扬下巴 第七十二章 两个女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陈敢。” 赵紫莹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惊,她将手中的袋子随意抛置于玄关柜上,缓缓移步而来。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每一声,都似敲击在人心上。 “这位是?”赵紫莹行至两人跟前,目光却仅落在陈敢身上,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陈敢皱起眉头,一把扯开柳叶叶挽着他的手臂,冷漠说道:“一个不相干的人。” 柳叶叶尖声叫嚷起来,手指着赵紫莹:“不相干?那她呢?她又是何人?” “大哥,你莫要被这般女子蒙骗!瞧她穿着人模人样,一看便是那种最会伪装的绿茶!” 赵紫莹终于露出笑容,那笑容里透着彻骨的寒意与不屑。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叶叶,从哭花的妆容,到敞开的衬衫,最终目光停留在她廉价的蕾丝内衣上。 “原来是上门服务之人。”赵紫莹轻蔑地开口。 “不过你眼力欠佳,找错地方了,此处的主人,可瞧不上你这等货色。” “你骂谁是出来卖的!”柳叶叶瞬间被激怒,宛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张牙舞爪地便要扑上前去。 “骂的就是你!连衣服都穿不明白,不是出来卖的是什么?想男人想疯了?”赵紫莹寸步不让,气场十足。 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药味,瞬间爆发! “你个狐狸精!你又是什么良善之辈!深更半夜跑到男人家中,你敢说你没安坏心?”柳叶叶嘶吼着。 赵紫莹冷笑:“我与他一同用餐,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脱光了主动送上门,都让人嫌脏。” “我撕烂你的嘴!”柳叶叶彻底失去理智,尖叫着朝赵紫莹扑了过去! 赵紫莹亦非软弱之人,侧身一闪,反手便揪住了柳叶叶的头发。 “啊!” 两个女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毫无章法,毫无技巧,只是最原始的抓头发、扯衣服、用指甲挠! 柳叶叶本就衣衫不整,被赵紫莹这么一拉扯,衬衫彻底敞开,扣子都飞出去两颗。 赵紫莹的职业套裙也被抓得皱巴巴,头发散乱下来,白皙的脖颈上瞬间多了几道红印。 “都给我住手!”陈敢的怒喝声,如一声炸雷!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手一个,径直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分开。 他拎着柳叶叶的后衣领,好似拎着一只小鸡,直接将她拖至门口。 “滚!”陈敢打开门,毫不留情地将她扔了出去。 柳叶叶踉跄着摔倒在门外的走廊上,狼狈至极。 她望着屋内一脸冰霜的陈敢,以及正在整理衣物、满眼胜利者姿态的赵紫莹,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陈敢!你给我等着!还有你这个贱人!你们都会后悔的!” 她撂下一句狠话,捂着被扯开的衣服,连滚带爬地冲向电梯。 陈敢“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将那怨毒的诅咒隔绝在外。 房间里,仅剩下他和赵紫莹。 赵紫莹默默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物与头发,一言不发。 刚才还似斗胜的公鸡般嚣张,此刻却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反倒愈发压抑。 “她是谁?”赵紫莹终于开口,声音略带沙哑。 “一个疯子。”陈敢淡淡地回应。 “疯子会寻到此处?疯子会脱光了往你身上扑?”赵紫莹猛地抬起头,眼中泛起红丝,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委屈。 她指着餐桌上尚未收拾的碗筷:“我们说好是首次正式用餐,你带我来此,结果呢?饭吃到一半,就冒出一个野女人在你怀中投怀送抱!” “陈敢,你究竟将我当作什么?你是否觉得我与她一样,也是那种可随意玩弄的女人?” 陈敢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暗自叹息。 他解释道:“事情并非如你所想,她是白星澜的室友,因一些事精神出现问题,自行找上门来的。” “白星澜?”赵紫莹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她有所耳闻,是申城电视台那个小有名气的主持人。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环顾了一下这间奢华的大平层。 “所以,这里是白星澜的住所?” “嗯。” 赵紫莹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他并非带自己前往“朋友”的空屋,而是带自己来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家中! 自己算什么?一个被他用来敷衍“吃饭”承诺的工具?一个被他带到别的女人家里,连个名分都没有的盟友? 一股强烈的羞辱感与挫败感涌上心头。 她望着陈敢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好一个白星澜。”赵紫莹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她深吸一口气,似是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她一步步走到陈敢面前,那双刚刚还泛着红的美目,此刻却充满了决绝与一种奇异的光芒。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陈敢,你看着我,刚才那个女人,既愚蠢又下贱,只会运用最卑劣的手段。” 赵紫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具侵略性的弧度,她伸出手指,轻轻划过陈敢的胸膛。 “而白星澜,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她的眼神变得炽热,直勾勾地盯着陈敢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我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女人。” “我与她们,皆不相同。” 话音刚落,赵紫莹的手,便伸向了自己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就在她即将解开纽扣的瞬间,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陈敢的力气很大,捏得她手腕生疼:“你认为,你此刻这般行径,与刚才那个疯子,有何区别?” 陈敢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宛如一盆冰水,从赵紫莹的头顶浇下。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媚态与决绝瞬间消散,只剩下错愕与难堪。 区别?是啊,有何区别? 都是脱衣服,都是妄图用身体来达成目的。 她引以为傲的手段,在陈敢眼中,竟与那个既愚蠢又下贱的柳叶叶,划上了等号! 巨大的羞辱感让她浑身颤抖,眼眶瞬间泛红。 陈敢松开了手。 赵紫莹后退一步,狼狈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刚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失殆尽。 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哭腔:“陈敢,我喜欢你,是真心实意的,你能否,给我一次机会?” 陈敢看着她,摇了摇头。 第七十三章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你并非真正喜欢我,不过是不甘心认输罢了。” “那个女人刺激到了你,白星澜的家也刺激到了你,你不过是想证明,你比她们都要强,能够得到我。” 陈敢言辞犀利,一针见血地戳破了她所有的伪装。 赵紫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毫无血色。 她张了张嘴,却发觉连一个字都反驳不出,因为陈敢所言,句句属实。 她的确是被激起了好胜之心,无法接受自己输给任何女人,尤其是在她心仪的男人面前。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陈敢打破了沉默,拿起了玄关柜上的车钥匙。 赵紫莹站在原地,紧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 就这样离开?那她今晚这一架,岂不是白打了?这一顿羞辱,岂不是白受了? 她突然开口,抬起头,眼神再度变得锐利:“好,我回家,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赵紫莹指着那间奢华的房子:“从这里搬出去!立刻!马上!我不想我的男人,住在另一个女人的家里!” 陈敢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道:“你想多了,我并不住在这里,我租的房子快到期了,正打算换个地方。” 赵紫莹一愣,心中那块大石头瞬间落了地。 原来他不住在这里! 她紧绷的神情缓和下来,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刚才的委屈与愤怒消散了大半。 “那你搬家的时候,我来帮你。”她轻声说道。 陈敢没有回应,打开门,示意她出去。 坐上陈敢的车,赵紫莹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般,从谷底瞬间冲上了云霄。 虽然被拒绝了,但她了解到了陈敢的原则,更知晓陈敢和白星澜并非同居关系。 未来的日子还长,她有的是机会!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 而在小区对面一栋楼的阴影里,一个狼狈的身影,死死盯着那辆远去的汽车。 柳叶叶捂着被扯破的衣服,脸上的妆容早已哭花,如同黑色的污泥一般,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 她拿出手机,对着陈敢的车尾,狠狠按下了快门! “陈敢……赵紫莹,你们给我等着!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我不会输给你们这种贱人!” …… 次日,申城集团销售部。 气氛严肃得异乎寻常。 所有主管级以上的人员,皆身着西装革履,端坐在最大的会议室里。 王星页坐在最前排,腰杆挺得笔直,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一副准备接受检阅的模样。 陈敢则带着他的销售二组,坐在靠后的位置,神色淡定。 上午九点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总监苏文静陪着一位,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大约五十岁左右,国字脸,眼神锐利如鹰,不怒自威,他只是扫视了一圈,整个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他便是集团副总裁,陈跃明。 苏文静简单介绍之后,陈跃明便直入主题。 “今日召集大家,宣布三件事。”他的声音洪亮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其一,从今日起,销售部的业绩考核标准将进行重大调整,具体方案稍后会下发。” 陈跃明顿了顿,目光扫视全场:“其二,公司已与全球顶尖的BP制药达成战略合作,我们将联合开发一款全新的中药产品,主攻北美市场!”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便响起一片,难以抑制的惊叹声。 与BP制药合作?进军北美市场?这是何等惊人的举措! “此次合作,是我们申城集团迈向全球市场的关键一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陈跃明语气加重,随即话锋一转:“然而,我们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 “这款产品的核心技术,绕不开樱花国‘英东药业’的一项关键专利壁垒。” 众人心中一沉,樱花国的专利壁垒,向来以难缠著称。 王星页眼珠一转,立刻举手,高声说道:“陈副总!请您放心!我王星页愿意立下军令状,带领销售一组,啃下这块硬骨头,为公司冲锋陷阵!” 他话说得漂亮,实际上不过是在表忠心,根本未提及如何解决专利问题。 陈跃明瞥了他一眼,未置可否,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他再次开口,声音传遍整个会议室:“公司会不惜一切代价,扫清所有障碍。” “为此,集团决定,将调集最优质的资源,全力支持销售部。” 陈跃明说到此处,目光忽然变得意味深长:“因为我听闻,我们市销部,藏着一位真正的‘能人’。” 他的视线越过前排的王星页,越过一众主管,精准且牢牢地锁定在了后排。 那个一脸平静,仿若事不关己的年轻人身上。 “陈敢。”陈跃明缓缓吐出两个字。 唰!刹那间,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陈敢身上! 王星页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 苏文静的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而赵紫莹,则满脸震惊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心脏剧烈跳动! 陈敢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迎着那位集团副总裁审视的眼神,缓缓站起身来。 陈敢站起身,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被点到名的并非自己。 整个会议室,寂静得如同死一般。 王星页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好似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嘴巴半张着,能塞进一个鸡蛋。 赵紫莹捂住了嘴,美目中满是难以置信! 副总裁,竟亲自点名陈敢? 陈跃明锐利的目光落在陈敢身上,审视了足足三秒,才缓缓开口:“不过,这位‘能人’的价值,不应由我这个外行来评判。” 他转头看向门口:“周总监,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位身着白色研究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知性干练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便是申城集团的传奇人物,研发部总监,周茜! 一位凭一己之力,为集团拿下十几个核心专利的女强人! 周茜走到台前,先是向所有人微微鞠了一躬:“各位市销部的同事,苏总监。” 第七十四章 除了他,还能有谁! 她的声音清冷且有力,“在开始之前,我谨代表研发部,就此前‘活力胶囊’新药出现的纰漏,致使市销部无辜承担责任一事,向诸位郑重致歉。” 刹那间,整个市销部为之哗然! 研发部的人员竟公开致歉了!要知道,以往出现问题时,研发部那些自视甚高的技术人员,向来都是将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苏文静亦站起身来,神色复杂地望着周茜,说道:“周总监,言重了。” 周茜却摇了摇头,神情严肃。 “不,错了就是错了,我们险些因一个数据的疏忽,损毁公司的声誉,更让市销部同事们的努力付诸流水。” “所幸,在座有一位同事,具备远超我们的警觉性,在新药问题全面爆发之前,便察觉了端倪。” “并且力挽狂澜,劝说大客户暂缓签约,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补救时机。”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陈敢身上! 除他之外,还能是谁! 王星页的脸色,已由僵硬转为铁青。 他忆起,正是因为陈敢搅黄了那个单子,他才在背后肆意诋毁陈敢! 然而如今,这竟成了陈敢莫大的功劳! 周茜凝视着陈敢,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那是技术人员见到稀世珍宝时才会有的眼神。 “其实,起初我也难以置信,一名销售人员,何以能看出我们整个研发部,都未曾发现的问题。” “直至陈副总裁告知我一件事。” 周茜的目光扫视全场,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敬畏:“他说,这位同事背景极为特殊,他出身于一个,已隐世多年的中医世家,金鳞世家!” “金鳞世家”四个字一出,会议室里的大部分人皆一脸茫然。 但副总裁陈跃明和总监苏文静的瞳孔,却猛然一缩! 周茜深吸一口气,不再卖关子,她伸出手,指向那个依旧平静站立的男子,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宣布: “这位挽救了公司重大损失、身怀绝学的能人,便是你们市销二组的经理,陈敢!” 倘若说之前众人只是感到震惊,那么此刻便是惊涛骇浪般的震撼! 赵紫莹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金鳞世家”四个字在脑海中回荡。 中医世家?他不是一名退伍军人吗?怎会与中医产生关联? 王星页的身体晃了晃,险些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他引以为傲的销冠身份,在“金鳞世家”这四个字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他终于明白,自始至终,他都招惹了一个根本惹不起的人物! 周茜的目光变得炽热,她望着陈敢,仿佛看着一件行走的宝藏。 “所以,我今日前来,是奉陈副总裁的指令!” 周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陈敢,从今日起,你调往研发部,直接归我管理!我需要你的中医知识,以攻克英东药业的专利壁垒!” 什么?!调往研发部? 赵紫莹猛地站起身来,满脸错愕与不舍。 苏文静的脸色也变了,她急忙望向陈跃明,说道:“陈副总,这陈敢是我们市销部的王牌,他若离开……” 陈敢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是她最为看好的下属,她怎舍得让他离去! 陈跃明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看着苏文静,沉声说道:“文静,我理解你不舍之情,但大材小用,是对人才的极大浪费。” “陈敢的才能,不应仅局限于签订几份订单,他的价值,关乎我们整个集团的未来。” 苏文静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重新坐了下去,眼神中满是落寞。 她明白,副总裁所言极是。 陈跃明见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当然,我也不能让你的市销部,平白损失一员大将。” “我已批准,市销部编制扩大百分之二十,增设两个主管岗位,为你补充新鲜力量,另外,你那个副总监的职位,也该确定下来了。” 苏文静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补偿,甚是到位! 陈跃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再度投向陈敢,心中却想起了另一件事。 数日前,上官妃在飞往北美之前,亲自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中,她不仅高度赞扬了陈敢的销售能力,更是近乎恳求地告诉他。 陈敢绝非平庸之辈,他在中医领域的造诣极深,甚至仅用几副药,便治好了困扰她多年的顽疾! 上官家地位何等尊崇?上官妃的顽疾,连国内外顶级专家都束手无策! 这一消息,让陈跃明对陈敢的重视程度,瞬间提升到了战略层面! 而另一边,研发总监周茜的内心,同样波澜起伏。 当陈跃明告知她“金鳞世家”这四个字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的导师,国内中医界的泰斗,曾在一次醉酒后,无比向往地提及过这个传说中的家族。 称他们医术精湛,能起死回生,其独门绝技“金鳞十三针”更是出神入化。 只可惜,早在几十年前,这个家族便彻底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未曾想,金鳞世家的后人,竟就在申城集团,且是一名销售人员! 此刻,周茜无比笃定,陈敢必定完整继承了金鳞世家的传承! 那个困扰整个集团的樱花国专利壁垒,在真正的中医传承面前,或许,真的不足为惧!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般紧紧锁定在陈敢身上。 周茜望着陈敢,眼神炽热,仿佛在凝视一件稀世国宝。 “陈敢,市销部的工作,你可着手交接,明日,前往研发部报到,我亲自带你。” 这话一出,赵紫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调往研发部?那岂不是与自己天各一方?日后想见一面都难了! 苏文静的脸色也瞬间一变,她猛地站起身来:“陈副总!周总监!此举不妥!” “陈敢是我们市销部苦心培养出来的王牌,眼看就要出成绩了,此时调走,我们部门……” 她的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然明晰,这分明是在挖她的墙角! 陈跃明抬手打断了她:“文静,你需明白,让猛虎去看家护院,是对人才的极大浪费。” “陈敢的价值,远不止于签订几份合同,他关系到我们申城集团的未来,是迈向全球市场的关键所在!” 第七十五章 全场哗然! 整个会议室的氛围,因这一句话,再度变得微妙起来。 尤其是王星页,腰杆挺得更直,脸上已然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陈敢一旦离开,他便是当之无愧的销售冠军,副总监之位,除他之外还能有谁? 他甚至已然开始畅想,自己坐上副总监之位后,该如何“关照”销售二组,如何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赵紫莹踩在脚下!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陈敢,终于开口了:“陈副总,周总监,我有一个请求。” 陈跃明饶有兴致地看向他:“说。” “研发部我可以前往,但我不想离开市销部。”陈敢的目光扫过一脸落寞的苏文静,声音虽不大,却异常坚定。 “苏总监于我有知遇之恩,如今市销部正处于用人的关键时期,我不能在此时离开。” “我的想法是,我以实习生的身份去研发部协助工作,但我的本职工作,依旧是市销二组的经理。”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王星页险些笑出声来,实习生?还兼顾两边工作?你以为你是谁?超人吗? 陈跃明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下来:“年轻人,野心不小,你是觉得,集团会给你发放两份薪资吗?” 陈敢摇了摇头,神色坦然:“我并非为了钱财,我是为了苏总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独自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 苏文静猛地抬起头,看向陈敢,眼眶瞬间泛红。 她强忍着感动,以一个领导的视角,理智地开口道:“陈敢,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但这简直是胡闹!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不可能同时兼顾两份工作,这对研发部和市销部都是不负责任的!”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陈跃明:“陈副总,我同意调动,我会全力配合工作交接。” 陈跃明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那就如此决定,人事调动从本周开始执行。” “散会!” 王星页脸上的笑容再也无法抑制,几乎咧到耳根! 成了!这个眼中钉终于要离开了! 赵紫莹则一脸惨然,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然而,就在王星页准备起身,接受同事们“提前”的祝贺时,陈敢的声音再次响起,犹如一道惊雷,震撼了整个会议室! “我拒绝!”这两个字,掷地有声! 王星页的笑容僵在脸上,苏文静和赵紫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陈跃明刚刚端起茶杯的动作,也停在了半空中,锐利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陈敢:“你说什么?” 陈敢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说,我拒绝调动。” “要么,让我继续走销售路线,兼顾研发部的工作,要么,我现在就辞职!” 这小子绝对是疯了!竟敢当着副总裁的面,以辞职来威胁公司? 苏文静吓得脸色惨白,急忙站起身来:“陈敢!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快向陈副总道歉!” “让他说!”陈跃明反而压制住了怒火,他想起上官妃在电话里,那近乎请求的语气。 这个年轻人,绝非一个简单的刺头。 他放下茶杯,紧紧盯着陈敢:“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够说服我,你一人能够承担两个部门工作的理由!” 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陈敢笑了,笑得自信而坦然:“理由很简单,因为我的精力,远超常人。” 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陈跃明身上:“不瞒各位,我金鳞世家,除医术之外,还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方。” “其中一种,能够让人精力充沛,数日不眠而不感疲惫。” “我既然敢提出这个要求,就有绝对的把握完成!如果我做不到,无法同时为两个部门创造价值,不用公司开口,我自行离开!” 陈敢的声音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一丝挑衅:“我以金鳞世家数百年的声誉作保!如果我食言,金鳞世家,不过是沽名钓誉之流!” “陈副总,你,敢不敢赌一把?” 陈跃明瞳孔猛地一缩!他紧紧地盯着陈敢,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精力充沛?数日不眠?这简直闻所未闻! 如果这是真的,那它的价值,甚至比攻克什么专利壁垒还要巨大! 他想到了自己日渐衰退的精力,想到了集团里那些因常年高压工作而身体透支的高管…… 这个赌,似乎……很有意思! 陈跃明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整个会议室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他笑了:“好一个金鳞世家!好一个陈敢!我批准了!” “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依旧担任市销二组的经理,同时兼任研发部特别顾问,直接向周茜总监和我汇报!” “三个月后,我要看到两个部门的成绩!如果你做到了,我亲自为你请功!如果你做不到……” 陈跃明眼中精光一闪:“后果,你自己清楚!” “另外,你那个能提升精力的秘方,我很感兴趣。会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陈跃明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欣赏的笑意:“我不仅批准了!我再给你增添两个条件!” “第一,你销售二组经理的职位、薪资、提成,全部保留!你在研发部的一切所得,都算额外补贴!” “第二!”陈跃明加重了语气。 “你那个能提升精力的秘方,如果真如你所说,能够开发成产品。” “公司不仅会帮你申请专利,专利归你个人所有!而且,产品上市后,你将享有百分之十的永久净利润分红!” 整个会议室彻底沸腾了!保留原职待遇,还给予额外补贴! 这简直等同于拿两份工资啊! 更惊人的是那百分之十的永久分红! 第七十六章 你的客户?现在是我的了! 申城集团规模何等庞大?一旦新药成功上市,所获收益将是一个天文数字,足以让人一生都享用不尽! 所有人皆以一种看待怪物般的目光注视着陈敢,其中饱含羡慕、嫉妒与震撼。 赵紫莹用手捂住嘴,一双美目闪烁着小星星,心中暗自思忖,这个男人究竟还隐藏着多少惊喜? 他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宝藏,越深入探寻,便越让人着迷。 王星页的脸色,已从最初的铁青转变为酱紫色,他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捏得咯咯作响。 他辛辛苦苦工作多年,好不容易爬到销售冠军的位置,却不如人家的一句话所带来的影响。 凭什么! 陈敢迎着众人的目光,神色依旧保持平静,他对着陈跃明和周茜微微点头。 “多谢陈副总,我接受,周总监,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周茜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欣赏之情几乎要满溢出来:“我期待你的表现。” 陈跃明满意地站起身来,与周茜一同向外走去。 路过陈敢身边时,他脚步略微停顿,低声说道:“会后,到我办公室来,那个方子,我要亲自验证一番。” 言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随着两位高层的离去,会议室里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得到缓解。 苏文静站到台前,看着陈敢,眼神极为复杂,其中既有不舍,更有欣慰与骄傲:“陈敢,恭喜你。” “这一切皆得益于苏总监的栽培。”陈敢的话语不卑不亢。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苏文静摆了摆手,脸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市场部的人员可以先行离开,市销部和支持部的所有同事留下,我们继续会议!” 无关人员陆续离开,会议室里仅剩下内部人员。 王星页坐在那里,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嘴里小声地嘟囔着:“真是运气好到爆棚,身兼两个职位,以后若是销售业绩无法完成,也有借口可寻了。” 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苏文静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王星页!” 王星页吓得身体猛地一颤。 苏文静目光如刀,紧紧盯着他:“陈敢为公司力挽狂澜,这是他应得的回报!你若有时间在此说风凉话,不如多思考如何提升业绩!” “下半年的销售指标,相较于上半年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其中压力究竟有多大,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苏文静环顾众人,话锋一转,将目光落在陈敢身上。 “尤其是陈敢,成功拿下三兴这个大客户,为我们开了一个好头,值得予以表扬!” 王星页一听,心中又涌起不服气的情绪,忍不住插嘴道:“苏总监,三兴的客户原本是我……” “闭嘴!”苏文静厉声打断了他。 “客户与谁签订订单,该订单便属于谁!你若有能力,就自己去签下一个订单回来!别在此处抱怨!” 王星页被骂得无地自容,一张脸涨得如同猪肝一般,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苏文静不再理会他,目光在陈敢和王星页身上扫过:“陈副总已经明确表示,副总监的职位,下半年必须确定下来!” “你们二人皆是经理,均有机会,就看谁对公司的贡献更大,谁的业绩更为出色!” 她略微停顿,特意看向陈敢,加重语气说道:“陈敢,丑话我先说在前头。” “即便你前往研发部,你所负责的市销二组的业绩指标,一分都不会减少!若无法完成,莫说副总监的职位,你经理的职位也难以保住!” 这既是一种警示,也是一种保护。 苏文静不想让任何人认为,陈敢能够因为身兼两职而享有特权。 “明白。”陈敢平静地回应道。 苏文静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助理说道:“陈白,将下半年的重点潜在客户名单投放出来。”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静秀气的女孩立刻操作电脑,将一份名单投射到了大屏幕上。 苏文静的目光在名单上迅速扫视,忽然,她的视线停留在王星页负责的区域。 她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王星页。” “在,苏总监!”王星页立刻站起身来,以为要给他布置重要任务,腰杆挺得笔直。 苏文静伸出手指,点着屏幕上的一个名字,声音冰冷地说道:“你给我解释一下,‘申华传媒’,何时从城东片区,划到你所负责的城西片区了?” “我怎么对此毫不知情?” 唰!陈敢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城东,是他的业务范围! 申华传媒,更是他近期一直在跟进的、价值数千万元的超级大单! 王星页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 王星页心中“咯噔”一下,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他强装镇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苏总监,这个,情况较为特殊。” “申华传媒这个客户,在片区重新划分之前,我就已经跟进了半年之久!” “而且,对方的项目负责人邱经理,点名只认可我,为了公司的利益,我总不能将送上门的订单往外推吧?” 王星页说得冠冕堂皇,将自己塑造成为一个,为了公司利益不惜跨区开展业务的模范员工,他偷偷瞥了一眼陈敢,眼神中满是挑衅之意。 小子,你即便拥有再强大的背景又如何?客户是我的!业绩同样也是我的! 你一个刚来销售部不久的新人,凭什么与我竞争? 销售二组的人员顿时愤怒起来,赵紫莹第一个拍了桌子。 “王星页你乱说!申华传媒明明位于我们城东的业务范围内,你这是公然抢夺订单!” “没错!跨区抢夺客户,违反了规定!” 王星页冷笑一声,看着赵紫莹说道:“小赵,这里是总监在询问情况,有你插嘴的资格吗?” “再者,我这是为了公司着想,不像某些人,占着职位却不做事!” 他的话意有所指,矛头直接指向陈敢。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剑拔弩张! 苏文静的脸色阴沉得如同即将下雨的天空,她并未理会王星页,而是将目光投向始终保持沉默的陈敢。 “陈敢,你有何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陈敢身上。 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王星页是公司的老员工,销售冠军,根基深厚。 而陈敢,虽然刚刚得到副总裁和研发总监的高度认可,但终究还是一名新人。 申华传媒的这个订单,价值数千万元,对于下半年的业绩至关重要。 从公司的角度出发,谁能够成功拿下该订单就归谁,这才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苏文静问出这句话,实际上是在给陈敢一个台阶下。 只要他识趣一些,说一句“以公司大局为重”,将客户让给王星页,此事便可就此平息。 既能够保全王星页的面子,也能够避免部门内部产生冲突。 第七十七章 我不让 王星页的嘴角已然泛起笑意,他似乎已然预见陈敢陷入窘迫之态。 妄图与我较量?你尚显稚嫩! 然而,陈敢随后所言,却令所有人惊愕不已。 “我不让。”短短三字,落地有声! 整个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王星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苏文静的瞳孔亦猛地一缩,她未曾料到陈敢竟如此强硬! “陈敢!你……”苏文静刚欲开口,便被陈敢打断。 陈敢起身,目光平静地凝视着苏文静,而后扫视了王星页一眼:“苏总监,您适才提及,我的业绩指标,分毫不会减少。” “申华传媒乃是我们城东片区下半年最大的潜在客户,倘若这一单丢失,我们二组的指标缺口由谁来填补?我这个经理之位,是否也该让出?” 他此言一出,苏文静顿时无言以对。 的确,她方才才给陈敢施加压力,此刻却又要求他主动放弃最大的订单,这着实不合情理。 陈敢未等她回应,话锋一转,望向脸色铁青的王星页:“王经理,我记得您适才说过,客户与谁签约便归谁,对吧?” 王星页咬牙切齿道:“是又如何?” 陈敢微微一笑,神情从容:“并无他意,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大家皆凭真本事立足。” 他稍作停顿,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申华传媒这个客户,我不仅知晓,而且颇为熟悉,王经理,您跟进的,应当是他们的项目经理邱大海吧?” 王星页一愣,问道:“你如何得知?” 陈敢并未理会他,继续说道:“一个项目经理,能够拍板数千万的采购合同吗?” “据我了解,申华传媒真正的掌舵人,是他们的总裁唐倩女士,王经理,您见过唐总吗?” 王星页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猪肝之色!他自然未曾见过! 他耗费半年时间,托了无数关系,才勉强与邱经理搭上联系,连人家办公室的门都没进去几次。 更别提见到那位,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总裁了! 陈敢这番话,无异于当众将他的底细揭露无遗! 让所有人知晓,他王星页跟进半年的成果,不过是刚刚触及人家的门槛罢了! 王星页恼羞成怒,指着陈敢吼道:“你休要吹嘘!说得好似你认识唐总一般!你若有本事,便去签约啊!” “你若能从唐总手中签下订单,这个客户,我王星页双手奉上!此后见了你,绕道而行!” 他这是在使用激将法,他绝不相信,陈敢作为一个新人,能有通天的本领,直接与申华传媒的总裁取得联系! “好。”陈敢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 他望着王星页,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这可是你所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星页梗着脖子吼道,此时他已是骑虎难下。 “甚好。”陈敢点了点头,重新落座,仿若未曾发生任何事情。 但他心中却欣喜若狂,唐倩?那不是上官妃的至交闺蜜吗? 上次上官妃还特意介绍他们相识,提及唐倩的公司近期恰好有一批采购需求,让自己多加留意。 王星页啊王星页,你这是主动将业绩送到我手中啊! 会议室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一位销售冠军,一位职场新贵,为了一个超级大单,当着众人的面立下了军令状!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苏文静目睹眼前这一幕,头疼不已,但心中却隐隐怀有一丝期待。 她敲了敲桌子,强行将会议拉回正轨:“好了!此事就此敲定!谁签下订单便归谁!现在继续开会!” …… 会议结束,陈敢刚步出会议室,便被赵紫莹拉住。 “陈经理,你太过冲动了!那个王星页明显是在给你设圈套!”赵紫莹满脸担忧。 “申华传媒的订单,哪有那么容易拿下,更何况是直接面见他们的总裁!” 陈敢微笑着说:“放心,我自有分寸。” “可是……” 陈敢拍了拍她的肩膀:“无需多言,做好准备,下午随我外出拜访客户。” “前往何处?” “申华传媒。” 赵紫莹的嘴巴瞬间张成“O”型。 下午就去?如此之快?! 另一边,王星页正被他一组的下属簇拥着。 “王经理,那小子太过狂妄!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正是!他以为申华传媒的总裁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吗?简直是异想天开!” 王星页听着下属的奉承,脸色稍有缓和,但眼神依旧阴狠。 “哼,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罢了!我倒要瞧瞧,他下午如何去见唐总!”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邱经理吗?我是申城药业的小王。” “对对对,下午我过去一趟,与您再探讨一下方案细节。” “好的好的,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王星页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陈敢,你想见唐总?做梦去吧! 我今日便守在邱经理办公室,倒要看看,你如何绕过他去见总裁! 只要我搞定邱经理,这个订单,你便休想再染指! 下午,申华传媒大厦。 陈敢和赵紫莹刚踏入大堂,便瞧见在电梯口等候的王星页。 王星页一见到陈敢,立刻如一只斗胜的公鸡般,昂首挺胸地走上前来。 “哟,陈经理,还真来了?”他阴阳怪气地说道,“预约了吗?知晓去几楼吗?” 陈敢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向前台。 “你好,我找唐倩唐总,已预约。” 前台小姐姐抬头看了一眼陈敢,又看了看他身旁的赵紫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公式化地问道:“请问先生您贵姓?与哪位进行的预约?” “我姓陈,陈敢。是唐总的秘书林小姐为我预约的。” 前台小姐姐立刻在电脑上查询,数秒后,她的态度瞬间变得恭敬起来。 “陈先生您好,林秘书交代过,唐总正在办公室等候您,请您直接前往顶层总裁办公室。” 言罢,她还主动为陈敢刷开了总裁专用电梯的门禁。 轰!王星页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顶层?总裁专用电梯?唐总在等他?这怎么可能?! 他为了见一个项目经理,都要在大厅苦等许久!而陈敢,竟能让女总裁亲自等候他? 望着陈敢和赵紫莹步入那部,他连靠近都不敢的专用电梯,王星页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已然崩塌! 第七十八章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王星页失魂落魄地返回公司,总裁专用电梯那扇冰冷的金属门,在他脑海中反复开合。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 他王星页,身为销售冠军,竟被人以如此方式碾压! 他刚回到销售部的工位,便看到赵紫莹与二组的几个人聚在一起,不知在交谈何事,脸上均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看到王星页,赵紫莹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王星页心头的怒火瞬间升腾,几步冲了过去。 “有什么好笑的!客户尚未签约,有何值得得意之处!” 他指着赵紫莹,声音因愤怒而有些扭曲。 “别以为攀附上一个新人就能平步青云!我告知你们,申华传媒这个客户,是属于我的!谁也无法抢走!” 赵紫莹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连回话都懒得,转身便离去。 这种无视,比任何反驳都更令王星页抓狂! “你!” “王星页!”一声冷喝从总监办公室传来,苏文静站在门口,脸色冷峻。 “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公司!并非你肆意撒野之地!” “陈敢与你的事情,会议上已然确定,公平竞争!有本事者得单子!你若再在公司里制造内部矛盾,休怪我不客气!” 王星页被苏文静当众呵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未敢顶嘴,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一组的区域。 他手下的人立刻围拢过来。 “王经理,别与他们计较!” “没错,赵紫莹那丫头,如今是抱上陈敢的大腿了,等陈敢失势,看她还如何嚣张!” 王星页听着这些话语,心里略微舒坦了些,但一想到陈敢能够直接面见唐总,他的心就如被毒蛇啃噬般难受。 公平竞争?如今还如何公平竞争! 他死死地盯着销售二组的方向,赵紫莹正将一份文件递给陈敢,二人有说有笑。 王星页眼神里的嫉妒与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不行!绝不能就此罢休!既然明面上斗不过,那就来暗的! 他猛地转身,快步走回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名字——邱深。 申华传媒的项目负责人。 他王星页苦心经营半年的“人脉”! 电话拨通。 “喂,是邱经理吗?我是申城药业的小王……”王星页的声音瞬间变得谦卑而热情。 电话那头的邱深语气有些不耐烦:“小王,何事?我正忙着呢。” “邱经理,我知晓您忙碌,仅耽误您三分钟!” 王星页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神秘与诱惑。 “邱经理,之前与您探讨的方案,我认为过于保守,我有个新想法,能让咱们的合作,更进一步!” “哦?”邱深来了些兴趣。 王星页心脏狂跳,抛出了他的致命诱饵:“咱们此次的采购金额不是达好几千万吗?” “我向公司申请,给您一个最大的折扣,但这部分折扣,不走公司的账。” “我找一家中间公司来承接这笔差价,您无需做任何事,每年,您的个人账户上,至少能多出这个数目!” 王星页伸出两根手指,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声音都在颤抖:“两千万!”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响。 足足过了十几秒,邱深倒吸冷气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两千万?小王,你并非在开玩笑吧?这安全吗?!” 成了!王星页心中狂喜,他就是赌邱深贪财! 他立刻压低声音,详细解释起来:“邱经理您放心!这家中间公司,是我托人去境外注册的,法人与咱们毫无关联。” “名字也与申城药业没有任何关系,即便天王老子也查不到您头上!” “就算,我是说万一,真出了事情,所有责任都由我承担!合同是我签署的,公司是我找来的,与您毫无关系!” 王星页这番话,无异于把自己的性命都押上去了! 邱深显然被他的疯狂震慑住了,但更多的是心动:“那钱如何给我?如此大笔金额,过账颇为麻烦。” “现金!”王星页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 “钱从境外账户走一圈,回来便是干净的现金!我亲自送至您指定的地点,不留下任何银行痕迹!” 电话那头的邱深,呼吸已变得极为粗重。 这种手段,他闻所未闻!太过狠辣!太过专业! 邱深的声音都变了,带着一丝佩服与敬畏:“王经理,你真是个人才!” “小王”已然变成了“王经理”。 “风险越大,收益才越大嘛。”王星页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过邱经理,境外公司处理这笔钱,需要一笔不菲的手续费,这笔费用……需咱们共同承担。” “没问题!”邱深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与两千万相比,那点手续费算得了什么!” “好!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邱深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定了!我即刻就去跟唐总汇报,就按咱们这个新方案上报!” “妈的,那个姓陈的小子算个什么东西!你放心,这个单子绝对是你的!一周!给我一周时间,我保证把合同为你批下来!” 挂了电话,王星页靠在椅子上,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但脸上却露出了极度亢奋与狰狞的笑容。 陈敢!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能见到唐总吗?老子直接釜底抽薪! 只要搞定了邱深,他随便在报告上动点手脚,唐总那边看到的,就只会是我的方案! 你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走到自己一组的区域中央,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整个销售部大吼一声! “都给我听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 王星页扬起下巴,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声音响彻整个楼层! “申华传媒!已承诺与我们合作!一个星期之内!签订合同!” 轰!整个城西片区销售一组的人,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王经理厉害!” “我就说嘛!还得是王经理!” “销冠就是销冠!那个姓陈的算什么东西!” 在一片吹捧与欢呼声中,王星页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挑衅地看向销售二组的方向,仿佛在说:看到了吗?这,才是我的实力! 第七十九章你的客户?现在是我的了! 王星页的厉声狂吼,如同一颗炸雷,在整个销售部轰然炸响。 城西片区一组的人员彻底陷入癫狂状态! 他们将王星页高高举起,抛向空中,爆发出的欢呼声几乎要将天花板掀翻! “王经理万岁!” “一个星期!三十亿!此乃神迹!” “什么所谓的新贵!在销售冠军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东片区二组死一般的寂静。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与颓败。 赵紫莹望着狂欢的人群,又看了看陈敢空荡的座位,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完了,彻底完了,那可是一个星期拿下三十亿的军令状! 莫说陈敢,即便神仙降临也难以办到! 苏文静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眼前这冰火两重天的景象,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她走到二组区域,看着士气全无的众人,心中暗自叹息:“陈敢呢?” “陈经理,出去打电话了。”赵紫莹小声回应。 打电话?苏文静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惋惜。 此刻打电话,是向谁求救吗?可惜,为时已晚。 王星页已然把话说死,当着所有人的面立下了军令状,此事已无回旋的余地。 她心中不禁感慨,陈敢终究还是太过年轻、过于冲动,被王星页这等老狐狸轻易引入了困境。 …… 公司楼下的花园里,陈敢正倚靠在一棵大树旁,悠然地打着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慵懒,且带着一丝调侃的御姐声音:“陈大帅哥,这才分开多久,就想我了?” 此人正是申华传媒的总裁唐倩。 陈敢微微一笑:“唐总真会打趣,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吧,看在我家妃妃的份上,给你三分钟。”唐倩的语气带着笑意。 “我想与唐总探讨一下,申华传媒和我们申城药业的合作事宜。” “哦?我们公司确实有个大项目正在洽谈,年度采购预算约三十亿,怎么,这个项目由你负责?”唐倩来了兴致。 “原本该由我负责,但如今被我们公司,另一位同事抢先了。”陈敢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 “他叫王星页,直接找到了你们的项目经理邱深,我怀疑,他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不太合规的操作。”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几秒后,唐倩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的怀疑并非毫无道理,我最近也刚收到风声,公司内部有人手脚不干净,正准备调查呢。” “陈敢,你跟我说实话,你想要什么?”唐倩的声音变得严肃。 “若只是为了抢单,我可以即刻让邱深走人,把单子直接给你,但我不希望妃妃介绍给我的人,是个只会玩弄手段的小人。” 陈敢嘴角微微一勾:“唐总,我所求并非施舍。” “我要的是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倘若我的方案不如王星页,我输得心服口服,但若是他靠不正当手段赢了我,我绝不心服。” 电话那头,唐倩轻笑出声,那笑声中满是欣赏:“有意思,你与那些削尖脑袋,想走捷径的人截然不同。” “好,我答应你,这个项目,我会亲自跟进,你和那个王星页,把方案都交到我这里,我来抉择。” “多谢唐总。” “先别急着谢。” 唐倩话锋一转,又带上了那丝玩味:“三十亿的单子,要是你签成了,提成应该不少吧?” 陈敢盘算片刻,老实答道:“税后,应该能拿到几百万。” 唐倩咯咯一笑:“不错嘛,小富翁,行了,等我消息吧。” 挂了电话,陈敢慢悠悠地返回办公室。 刚一进门,便感受到了那压抑到极点的气氛。 城东二组的人个个垂头丧气,宛如斗败的公鸡。 而另一边的城西一组,每个人都眉飞色舞,王星页更是翘着二郎腿,用一种看待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陈敢并未理会他,只是拍了拍手,对自己的组员说道:“都振作起来!哭丧着脸作甚?天塌下来了吗?” 赵紫莹快步走到他身边,迅速塞了一张纸条到他手里,然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经理,王星页说一周内签合同。” 陈敢展开纸条,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字,眉头微微一挑。 这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他抬头,恰好对上王星页投来的,充满鄙夷与嘲讽的冷笑。 陈敢也笑了,对着自己的组员们朗声说道:“别轻信传言,胜负尚未可知!都去工作!这个月的奖金,谁也别想少拿一分!” …… 与此同时,申华传媒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项目经理邱深满脸谄媚地,站在唐倩的办公桌前。 “唐总,您找我?” 唐倩头也不抬地看着文件,淡淡地问道:“和申城药业那个项目,进展如何?” 邱深心中一喜,连忙汇报道:“唐总您放心!一切进展顺利!我已与申城药业那边对接妥当。” “他们的方案最契合我们的需求,性价比也是最高的!” “申城药业确实不错。”唐倩放下笔,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邱深立刻阿谀奉承道:“是啊,唐总您真是独具慧眼!” 唐倩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看似随意地问道:“如此重大的项目,申城药业那边,派了什么级别的人跟你对接?” 邱深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是他们的金牌销售经理,王星页!王经理能力极强,做事极为靠谱!” 唐倩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一个销售经理?” 她将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三十亿的年度合作!他们仅派一个经理前来?这是轻视我们申华传媒吗?” “从现在起,这个项目由我亲自接管!你去通知申城药业,让他们派一位副总裁级别的人来与我洽谈!否则,合作免谈!” 轰!邱深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让副总裁来洽谈?那王星页怎么办?那两千万的回扣怎么办?! 他瞬间慌了神,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地辩解道:“唐总!别这样!那个王经理真的十分优秀!” “为了我们的项目,他奔波忙碌,尽心尽力,比他们副总裁还要上心!换人我担心项目衔接会出问题啊!” 唐倩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打断了邱深的喋喋不休,声音虽不大,却如同一把冰刀,狠狠刺进邱深的心里。 “邱经理,我倒是颇为好奇,你是我们申华传媒的项目经理,还是他申城药业的说客?” “为一个乙方的销售如此着急上火,你所图何事呢?” 第八十章 你的经理,还是我的说客? 邱深心头一震,额头上顷刻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唐倩的眼神,冷冽至极,仿佛在审视一个死人。 “唐总,我……我并无此意!”邱深赶忙摆手,大脑急速运转。 试图寻得一个合理的解释:“王经理他工作极为卖力,我认为他能够代表申城药业的诚意!” “而且,此项目我已跟进了大半年,对所有细节皆了如指掌,如今换人,我担忧……” “担忧何事?”唐倩打断他,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办公室。 “担忧你那两千万的‘好处费’付诸东流?” 犹如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邱深整个人都呆住了,双腿发软,险些直接跪地。 她……她怎会知晓此事?!两千万这个数字,只有他和王星页两人知晓。 看着邱深瞬间失去血色的面容,唐倩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看来,我猜中了,邱经理,你于申华传媒任职多少年了?” “八……八年了,唐总。”邱深的声音颤抖不已。 “八年,不算短暂了。”唐倩靠回椅背,端起那杯已凉的咖啡,轻轻晃动着。 “你应当知道,申华传媒的B轮融资,领投方是谁吧?” 邱深茫然地摇了摇头。 唐倩平静地说道:“是上官家,而申城药业最大的股东,同样是上官家。” “你说,申城药业销售部的总监,见到我,是否需要客客气气地称呼我一声唐总?” 邱深彻底愣住了,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原来对方有着深厚的背景!自己的这些小心思,在人家眼中,简直如同笑话一般。 他原以为抱住了王星页这条大腿,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取一笔横财,却未曾料到,自己自始至终都在人家的眼皮底下行事。 一想到那两千万的巨大诱惑,邱深只觉天旋地转。 这并非好处费,而是催命符啊! “唐总!我错了!我错了!”邱深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纵横。 “是王星页!皆是那个王星页害了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啊!” 唐倩冷眼旁观,毫无动容之色。 “说。”一个字,冰冷刺骨。 邱深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唐总,我跟进此项目半年,王星页也纠缠了我半年。” “起初我并未理会他,可他太过执着,前两天,他不知从何处得知我喜爱文玩核桃,便送了我一对品相极佳的狮子头!” “我一时未能把持住,便收下了。” 邱深一边讲述,一边偷偷观察唐倩的脸色。 他自然不敢提及两千万的事情,那可是要坐牢的!只能将事情往收受小额贿赂上引导。 “收下东西后,他便向我提出要求,称他们公司内部竞争激烈,有个名叫陈敢的新人要与他争抢单子。” “他说那个陈敢业务生疏,若让陈敢来洽谈,此单子必定谈不成!只有将项目指定给他王星页,方能确保合作万无一失!” “我只是担心项目出现差错,影响公司利益,所以才……才答应了他!” 邱深声泪俱下,将自己塑造成为一个,爱占小便宜,但顾全大局,被小人蒙蔽的老实人形象。 唐倩听完,发出一声轻笑。 在邱深听来,那笑声比魔鬼的嘶吼还要恐怖:“编,继续编。” 唐倩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对文玩核桃,就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地为一个乙方销售经理说话?” “邱深,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她缓缓蹲下,与跪在地上的邱深平视,声音轻柔得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内容却让邱深如坠冰窟。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包括那个让你心动到不惜赌上职业生涯的‘价码’。” “若如实相告,你前往B项目组,处理好手头的烂摊子,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若说不清楚……” 唐倩顿了顿,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邱深的脸颊:“你这八年的职业生涯,今日,便到此为止。” “商业贿赂,金额巨大,你觉得,够判几年?” 邱深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瘫软在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眼神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我说!我全部都说!是两千万!” “王星页答应事成之后,通过境外公司,给我两千万现金的回扣!” 与此同时,申城药业销售部。 王星页正享受着众人的吹捧,他翘着二郎腿,端着咖啡,目光不时瞥向角落里沉默的陈敢,眼神中满是胜利者的优越感。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邱经理”,王星页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他故意按下免提键,想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听,他是如何掌控局面的。 “喂,邱经理,是不是合同流程已完成?我就说嘛,有您出面,必定马到成功!” 电话那头,传来邱深带着哭腔的、无比绝望的声音,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王星页!你他妈害死我了!” 邱深那绝望到扭曲的嘶吼,通过免提,清晰地传遍了销售部的每一个角落。 上一秒还喧闹不已的欢呼声,瞬间凝固。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星页。 王星页脸上的得意笑容僵在嘴角,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他没想到,邱深会在此时给他来这么一出。 “啪!”王星页反应迅速,一把抢过手机,狠狠地按下通话键。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惊慌与愤怒。 “妈的!这个邱深,真是个废物!”王星页对着空气咒骂了一句,强行给自己找台阶下。 “不就是两千万吗?看把他吓得那副模样!这点心理素质还想发大财?活该穷一辈子!” 他环顾四周,看着同事们投来的怀疑目光,色厉内荏地吼道。 第八十一章 釜底抽薪?我直接扬了你的锅! “莫要盯着看!有何可看之处!” “生意场上的事务,尔等懂些什么!此乃极限施压之举!那姓邱之人妄图临时加价,与我玩心理战术罢了!我岂会吃他这一套!” 城西一组的众人面面相觑,虽觉有不妥之处,但出于对王星页的盲目尊崇,还是选择采信了他的说辞。 “正是!王经理何种场面未曾见过!” “一个项目经理,竟也敢与咱们王经理叫板,真是自不量力!” 而城东二组那边,众人则是满脸幸灾乐祸之色。 赵紫莹险些笑出声来,她偷偷瞥了一眼角落里气定神闲的陈敢,心中的大石彻底落地。 陈经理,果真神机妙算! 就在王星页骑虎难下,正欲再放几句狠话以挽回颜面之际,他办公桌上的电脑,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声响。 一封新邮件的提示弹了出来。 发件人:申华传媒项目部。 邮件标题:关于申华传媒与贵司合作签约事宜的通知。 王星页的心脏猛地一紧!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座位,颤抖着双手点开了邮件。 【尊敬的王星页经理:关于申华传媒与贵司三十亿年度采购合作一事,我方已备好合同,请您做好签约准备。】 仿若一声惊雷! 王星页望着邮件内容,脑中一片空白,旋即被巨大的狂喜所笼罩! 成了!果真成了! 他就说嘛!邱深那通电话不过是虚张声势!妄图多谋取些好处罢了! 如今申华传媒官方邮件已至,此事,已然板上钉钉! 王星页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指着电脑屏幕,发出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哈!瞧见了吗!都给我看仔细了!” “申华传媒!邮件!通知我准备签合同!” 他一把抓起手机,径直拨通了邮件上留存的联系电话:“喂,您好,我是申城药业的王星页!” “我刚收到贵方的签约邮件,为表我公司的诚意,我诚挚邀请贵方领导,莅临我公司举行签约仪式。” “顺便参观一下我公司的办公环境,不知您意下如何?”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的女声:“可以,王经理稍作等候,我向领导请示一下。” 片刻之后,电话那头回复道:“王经理,我司领导已同意,今日上午十一点,我们准时抵达。” “好!恭迎大驾!” 挂了电话,王星页感觉自己仿若已飘至云端! 他转身,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对着整个城西片区的人大声宣告: “都听好了!申华传媒的老总!即刻就要亲自上门与我签合同!三十亿!巨额订单!” “今晚!全组人员,一个不落,我作东!全城最好的酒店,任你们挑选!” “噢!!!” 城西一组的人再度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此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为热烈! “王经理厉害至极!” “老总亲自上门签约!这是何等的待遇啊!” “销冠终究是销冠!陈敢那废物,此刻估计已吓得魂飞魄散了吧!” 在一片阿谀奉承声中,王星页整理了一下领带,趾高气昂地朝着总监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进。” 王星页推开门,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苏总监,天大的喜讯!” “申华传媒那边已然确定,他们的老总将于十一点,亲自前来我公司签合同!” 苏文静正在批阅文件,听闻此言也是一愣,抬起头来:“他们老总亲自前来?” 王星页挺起胸膛:“没错!为表对对方的敬重,我想借用一下您的办公室,作为签约场地,不知是否可行?” 苏文静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三十亿的订单,老总亲自上门,这着实是极大的面子。 “可以,另外,你联系一下行政部,让他们在公司食堂备上一桌高规格的午宴,签约结束后,我们与客户一同用餐。” “好的,苏总监!” 王星页得意洋洋地退出了办公室,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然达到了巅峰! 陈敢?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还妄图与我较量?即便给你机会,你也无此能力啊!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翘着二郎腿,悠然地品着咖啡,目光不时扫向陈敢的方向,眼神中的轻蔑与嘲讽,毫不掩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上午十一点整,公司前台的电话转至销售部。 “苏总监,申华传媒的贵宾已至。” 来了!王星页猛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西装,带着自己手下最为得力的几名干将,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电梯口走去。 苏文静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跟在他们身后。 电梯门缓缓开启,三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位女子,约莫三十岁左右,身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职业套裙,气质高贵,容貌绝美。 然而那双凤眼中透出的清冷与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她身后跟着一位同样干练的短发女子,和一位提着公文包的年轻男子。 王星页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人不对!邱深呢?那个胖子为何没来? 来不及细想,提着公文包的年轻男子,已然迎了上来。 “您好,请问是申城药业的王星页王经理吗?” “对,正是我!”王星页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 年轻男子伸出手:“王经理您好,我叫刘涛,是申华传媒的项目专员。” 他随即侧身,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申华传媒新上任的项目经理,李颖,李经理。” “这位,是我们申华传媒的总裁,唐倩,唐总。” 唐总?!王星页心头剧震,连忙伸出双手,微微躬身,满脸谄媚地迎向唐倩。 “唐总!哎呀,您能亲自前来,真是令我公司蓬荜生辉啊!” 唐倩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连手都懒得伸出。 王星页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但他毫不在意,又转向那位李经理:“李经理好,日后合作还望多多关照!” 打完招呼,王星页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他伸长脖子往电梯里瞧了瞧。 随后纳闷地问道:“那个刘专员,邱经理呢?他为何未与你们一同前来?” 第八十二章 好戏,开场了 刘涛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邱经理因个人原因,已调离本项目组。” 什么?!王星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邱深被调走了?开什么玩笑! 昨天还与自己称兄道弟,信誓旦旦地说合同没问题!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天了? “王经理,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唐总和李经理去总监办公室啊!” 旁边一个组员看他呆住,连忙小声提醒。 王星页如梦初醒,赶紧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对对,唐总,李经理,这边请!我们苏总监……临时有个紧急会议,马上就回来!我们先去办公室稍等片刻。” 他一边引路,一边心里疯狂咒骂邱深那个废物,关键时刻掉链子! …… 销售部办公室的另一头,靠窗的位置。 陈敢悠闲地端着一杯茶,目光穿过玻璃,正好看到楼下唐倩那辆惹眼的玛莎拉蒂。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尽在掌握的笑意。 好戏,开场了。 …… 总监办公室内。 王星页领着唐倩一行人刚坐下,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苏文静踩着高跟鞋,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唐总,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有点急事耽搁了,让您久等了。” 苏文静脸上带着歉意,主动伸出手。 “苏总监客气了。” 唐倩站起身,与她轻轻一握,气场丝毫不落下风。 简单的寒暄后,双方落座。 苏文静率先开口:“唐总,您日理万机,这次签约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我们真是受宠若惊。” 唐倩端起助理倒好的水,淡淡地说道:“三十亿的合作不是小数目,我亲自出面,既是表示对我们项目的重视,也是表示对贵公司的尊重。” “唐总说的是。”苏文静深以为然,“按理说,这么大的单子,也应该由我们公司的老总出面接待才对。” “不必了。”唐倩摆了摆手。 “我们是和申城药业签约,不是和哪个人签约,只要合同没问题,谁来都一样。” 这话听着没毛病,却让一旁站着的王星页心里咯噔一下。 苏文静没听出弦外之音,她点了点头,转向王星页。 “星页,把合同拿过来,给唐总过目。” “好嘞!”王星页心中一喜,看来邱深被调走只是个小插曲,影响不了大局! 他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恭敬地递了过去。 只要签了字,那两千万就到手了!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唐倩接过合同,却没有翻开,只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封面。 “苏总监,我想确认一下,这份合同,由谁代表贵公司签?” 王星页心头火热,想也不想,立刻举起手,抢着回答:“唐总,我来签!这个项目一直是我在跟进,所有细节都是我和邱经理……” “邱经理?”唐倩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王经理可能还不知道,邱经理已经被调去负责B项目组的烂摊子了,现在这个项目,由我身边的李颖经理全权负责。” 王星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烂摊子?邱深出事了! 他强撑着镇定,结结巴巴地说:“那没关系!合同按之前谈好的签就行!条款都是一样的!” 唐倩没理他,反而将合同轻轻放在桌上,看向苏文静。 “苏总监,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公司的销售是分片区的吧?” “我公司的地址,在城东高新区,好像不属于王经理负责的城西片区?” 此话一出,苏文静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她立刻解释道:“唐总,是这样的。虽然贵公司在城东,属于陈敢经理的片区,但是因为您这边是指定要王经理跟进,所以我们就做了特殊处理。” “哦?指定?” 唐倩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苏文静。 “苏总监,你不好奇,我们原来的项目经理,为什么会被调走吗?” 苏文静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愿闻其详。” 唐倩的声音陡然转冷,一字一句,像冰锥一样砸在众人心头。 “因为他收受贿赂!” 轰!苏文静如遭雷击,猛地转头,厉声喝问:“王星页!怎么回事!” 王星页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我……我没有!苏总监!我就是看邱经理喜欢文玩,送了他一对核桃!就是朋友间送个礼物,算不上贿赂啊!” “一对核桃?” 唐倩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补充道:“邱经理可是告诉我,那对‘品相极好’的狮子头,价值一万八千块。” 一万八!苏文静的脸彻底黑了! 她瞬间明白,对方今天不是来签约的,是来兴师问罪的!这是抓着把柄,要把合作往死里谈!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对唐倩说道:“唐总,这件事是我们公司监管不力,王星页我会按照公司制度严肃处理!” “但是,一对核桃,总不至于耽误我们三十亿的合作吧?” “当然不会。”唐倩靠回椅背,神色缓和了些。 “我对贵公司的产品很满意,合作的意向也很强烈,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苏文静心中一松:“只要能签合同,您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我们都可以答应!” 唐倩的目光越过苏文静,直直地射向面如死灰的王星页。 “我的要求很简单。” “我要求,王星页先生,回避本次合作,我不想我们公司未来的合作方,派来的是一个曾经贿赂过我方项目经理的销售。” 釜底抽薪! 王星页彻底慌了,他跳了起来,语无伦次地大喊:“不行!唐总!这个项目一直是我在跟进!从头到尾都是我!换人怎么行!” “哦?从头到尾?”唐倩玩味地看着他。 “邱经理可是告诉我,你不过是前两天才通过送礼找到他,强行插手这个项目,在此之前,你连我们公司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王星页,你在撒谎。” 唐倩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王星页脸上! 也抽在了苏文静的脸上!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严,门外,整个销售部的人都竖着耳朵在听。 唐倩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砸在他们心上! 王星页之前吹的牛逼,立的人设,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苏文静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她猛地一拍桌子,指着王星页的鼻子,怒吼道:“王星页!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三章 你算什么东西! 面对苏文静的雷霆之怒,王星页彻底慌了神,他手指唐倩,又指着自己,语无伦次地辩解。 “苏总监!你别听她胡说!是她!是她和邱深那个废物合起伙来给我下套!” “我为公司立过功!我为公司流过血!三十亿的单子就在眼前,你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就怀疑我啊!” “外人?”唐倩冷笑一声,笑得冰冷刺骨。 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王星页,那强大的气场压得他连连后退:“王星页,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客户。” “现在,我这个‘外人’,不想跟你签,你说,这三十亿的单子,还有没有?” 王星页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苏文静看着这滩烂泥,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三十亿!就因为王星页这个蠢货的骚操作,即将化为泡影! 她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整个申城药业销售部的天,都要塌了! 就在办公室里的气氛凝固到冰点,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际。 “咚咚咚。”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陈敢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苏总监,唐总,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好像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动静。” 瘫在地上的王星页看到陈敢,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 “陈敢!你他妈来干什么!来看老子笑话的吗?!” 苏文静此时一个头两个大,根本没心情处理部门内部的矛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陈敢,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出去!” 陈敢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失魂落魄的王星页,最后落在苏文静身上。 “苏总监,王经理把事情搞砸了,但三十亿的单子不能丢。”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这个单子,我来签。” 此话一出,王星页先是愣了半秒,随即爆发出刺耳的狂笑。 “哈哈哈哈!陈敢,你他妈是睡糊涂了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签三十亿的单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唐总……” “等一下。”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王星页的叫嚣。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唐倩身上。 只见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陈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就是陈敢?” 陈敢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是我,唐总。” 唐倩的目光越过他,看向苏文静:“苏总监,我记得你刚才说过,我公司的片区,本就属于这位陈经理负责,对吗?” 苏文静一愣,下意识地点头:“是……是的。” 唐倩重新坐回沙发,姿态优雅地交叠起双腿:“既然如此,我觉得他的提议不错。” 轰!王星页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掀开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倩,又指着陈敢,声音都变了调。 “唐总!你不能这样!这个废物懂什么!他会毁了我们之间的合作的!” 陈敢压根没理他,而是直视唐倩,语气诚恳。 “唐总,我知道您现在对我们公司的信任度降到了冰点,但我想说,王星页的个人行为,代表不了申城药业。” “我们公司的产品,经过了上百道质检工序,品质绝对是业内顶尖。” “而且我承诺,一旦签约,我将作为您的专属客户经理,24小时待命,提供全方位的后期维护和技术支持,绝不会出现任何推诿扯皮的情况。” 这一番话,不卑不亢,条理清晰,瞬间将王星页衬托得像个,只会耍小聪明的跳梁小丑。 苏文静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附和道:“唐总您放心!” “陈敢是我们城东二组的王牌销售,业务能力非常扎实,为人也正直可靠!由他负责,绝对万无一失!” 唐倩看着陈敢那双清澈而自信的眼睛,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好。”一个字,宣判了王星页的死刑。 “就你了。” 唐倩对身后的助理示意:“李经理,把备用合同拿出来,跟陈经理签。” 备用合同?! 原来人家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今天就是来演一出戏,一出专为王星页准备的鸿门宴! 王星页彻底崩溃了,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陈敢从李颖手中接过那份,本该属于他的合同! 陈敢拿着合同和笔,走到签约桌前,却没有立刻签字。 他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王星页:“王经理,你那支派克金笔呢?借我用一下呗?” “毕竟这签下去,可是三十个亿,得用一支好笔,才配得上它的身价,你说对不对?” “噗——”王星页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他再也忍不住了! “陈敢!我杀了你!”他像一头发疯的野牛,嘶吼着朝陈敢冲了过去! “拦住他!”苏文静厉声喝道。 门外冲进来的几个销售,七手八脚地死死抱住了王星页。 “滚开!都给我滚开!”王星页疯狂挣扎,双眼通红地瞪着陈敢,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陈敢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潇洒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 “唐总,合作愉快。”他将其中一份递给唐倩。 唐倩接过合同,满意地笑了笑:“合作愉快。” “啊——!”王星页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猛地挣脱了同事的束缚,转身冲出办公室,一脚踹翻了走廊上的垃圾桶! “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他歇斯底里的怒骂声,渐渐远去。 办公室里,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陈敢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耸了耸肩,对唐倩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不好意思唐总,让您见笑了,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比较活泼,喜欢用肢体语言表达激动的心情。” “噗嗤。”唐倩身后的助理李颖没忍住,笑了出来。 唐倩也莞尔一笑,办公室里冰冷的气氛瞬间融化。 苏文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看向陈敢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庆幸。 “唐总,合同也签了,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和诚意,我已经在公司食堂备下了薄宴,还请您务必赏光。” “苏总监客气了。”唐倩站起身,“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行人走出总监办公室,准备前往食堂。 刚走到销售部大厅,就看到王星页正被两个保安架着,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 他看到陈敢和唐倩、苏文静谈笑风生地走出来,更是气得面目狰狞。 陈敢路过他身边时,脚步一顿,关切地说道:“王经理,看你这脸色,血压有点高啊。” “我们公司新出了一款降压药,效果特别好,回头我给你申请个员工价?” 第八十四章 奇耻大辱! “噗!” 王星页本就涨红的脸,听到这话,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陈敢!你……你不得好死!” 他被两个保安死死架住,像条疯狗般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敢和苏文静、唐倩等人有说有笑地走向食堂。 奇耻大辱! 今天发生的一切,比杀了他还难受! …… 公司高管食堂。 苏文静特意包下了一个雅间。 “唐总,菜色简单,您别嫌弃。”苏文静客气地招呼道。 唐倩淡淡一笑:“苏总监太客气了,这规格已经很高了。” 她目光转向陈敢,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陈经理,今天这出戏,演得不错。” 陈敢夹了一筷子菜,慢悠悠地说:“唐总过奖了,我只是实话实说,顺便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 王星页双眼通红,浑身酒气,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城西一组的组员,一脸尴尬地想拉住他。 “王星页!你发什么疯!”苏文静脸色一沉,猛地站了起来。 王星页一把推开身后的同事,指着满桌的佳肴,又指着陈敢,大着舌头吼道:“凭什么!凭什么他坐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这顿饭本来是我的庆功宴!” 陈敢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好笑地看着他。 “王经理,你是不是喝糊涂了?这顿是苏总监为了庆祝我和唐总签约,特意准备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顿了顿,恍然大悟般地一拍脑袋。 “哦,我差点忘了,你之前也说要请全组去全城最好的酒店,怎么,现在改来公司食堂了?你那三十亿的大单呢?” “你!”王星页被噎得说不出话,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唐倩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觉得这个陈敢,比想象中有趣多了。 苏文静则是又气又觉得丢脸,她对门口的保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拖出去!” “我不走!这是公司食堂!我凭什么不能在这吃饭!”王星页耍起了无赖,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王经理,想吃庆功宴是吧?”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酒,直接浇在了王星页的头上。 “来,我请你喝一杯,够不够?” 冰冷的酒水顺着头发流下,王星页彻底懵了,随即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陈敢!我跟你拼了!” 可惜,他刚爬起来,就被冲上来的保安死死按住,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食堂。 包厢里,终于清静了。 苏文静看着陈敢,眼神复杂,既觉得他解气,又觉得他做事太过出格。 唐倩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端起酒杯,朝陈敢示意:“陈经理,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 当天晚上。 城西一家烟熏火燎的大排档里。 王星页之前承诺的“全城最好的酒店”变成了一场廉价的散伙饭。 他一个人喝得烂醉如泥,抱着桌子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三十亿,我的三十亿,陈敢我草你大爷……” 城西一组的组员们看着他这副德行,面面相觑,眼神里的崇拜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鄙夷和幸灾乐祸。 牛皮吹破了,原来销冠也不过是个小丑。 …… 另一边,一辆红色的奥迪A4,平稳地驶入一个高档小区。 陈敢和苏文静一前一后地走下车。 一进家门,苏文静就脱掉高跟鞋,松了口气,白天的强势总监形象瞬间消失,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今天累死了,你去洗还是我先洗?”苏文静揉着肩膀,随口问道。 陈敢换好拖鞋,凑到她耳边,坏笑着说:“要不一起?省水。” 苏文静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狠狠瞪了陈敢一眼,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了过去。 “滚!我先进去!” 就在这时,陈敢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但陈敢认得,是高帅霖的。 “喂,陈老弟!神了!你给我的药简直是神药啊!”电话那头传来高帅霖兴奋的声音。 “怎么样,我说效果好吧?”陈敢笑道。 “何止是好!简直是重振雄风!老弟,你可是我的大恩人!明天晚上,必须赏脸吃个饭!我做东,地方你随便挑!” “行,没问题。”陈敢爽快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以及苏文静隔着门传来的声音:“陈敢,你老实交代,你跟那个唐倩到底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今天第一次见。” “放屁!我当了这么多年总监,什么人没见过?她看你的眼神根本不对劲!那不是看一个普通销售经理的眼神!倒像是老朋友,甚至更复杂!” 苏文静的声音充满了怀疑。 陈敢靠在浴室门上,懒洋洋地回答:“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人格魅力比较强吧。” “你少贫嘴!说实话!” “实话就是,英雄惜英雄,美女爱英雄,她被我的王霸之气折服了,不行吗?” “滚!”浴室里传来苏文静气急败坏的声音,陈敢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回到沙发上,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来自另一个陌生号码。 【陈敢,我是柳倩倩,有空聊聊吗?】 柳倩倩? 陈敢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他没有回复,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 第二天晚上。 陈敢按照和高帅霖约好的时间,提前来到了市中心一家,名为“星辰”的酒吧。 酒吧里灯红酒绿,音乐震耳欲聋。 陈敢找了个卡座坐下,刚准备给高帅霖发信息,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陈敢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年轻女孩,女孩化着淡妆,但依然掩盖不住脸上的清纯和稚嫩。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梦瑶?” “敢哥?” 女孩叫许梦瑶,是陈敢家对门的邻居,比他小几岁,算是一起长大的。 陈敢记得,许梦瑶学习成绩很好,人也乖巧,是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后来因为她爸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她高中没读完就辍学出去打工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许梦瑶看到陈敢,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双手不自然地绞着衣角,眼神躲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敢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朋友约了点事。” 陈敢看着她这身打扮,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当服务员?” “我……”许梦瑶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我找了个工作……”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服务员!死了吗!再给老子拿一打啤酒过来!快点!” 第八十五章 谁敢动她! 那个醉汉的吼声刺耳,许梦瑶的身体明显一颤,脸色愈发苍白。 “快去啊!磨蹭什么!” 一个领班模样的人在不远处不耐烦地催促。 许梦瑶咬紧嘴唇,端起一盘啤酒,颤巍巍地朝那桌客人走去。 陈敢靠在卡座上,轻晃酒杯,眼神却变得冰冷。 他没有立即起身。 那桌客人有四五个人,个个流里流气,为首的是个染黄发的中年男人,一双贼眼肆无忌惮地在许梦瑶身上扫视。 “哟,这妞真够正点的!这小腰,这小腿,啧啧。” “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啊,叫什么名字啊妹妹?”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许梦瑶低头把酒放到桌上,只想快点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那黄毛男突然伸出手,猛地抓向她的大腿! “陪哥哥喝一杯再走嘛!” 许梦瑶尖叫一声,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向后跳开! 她手中的托盘瞬间失衡,盘里的另一瓶高档伏特加“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浓烈的酒精味瞬间弥漫。 整个酒吧的嘈杂音乐似乎都停顿了一秒。 黄毛男脸色骤变,猛地站起,指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破口大骂:“臭婊子!你他妈眼瞎啊!知道这瓶酒多少钱吗?八千八!你赔得起吗?!” 许梦瑶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黄毛男一把推开桌子,走到她面前,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赔不起是吧?也行。” 他伸出油腻的手,试图去摸许梦瑶的脸:“陪哥哥们玩一晚上,这酒钱,就当哥哥赏你了,怎么样?” “你……你别碰我!”许梦瑶惊恐地后退。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经理急匆匆跑来,脸上堆满笑容:“王哥,王哥!消消气,消消气!多大点事儿啊!” 经理看到地上的碎酒瓶,心里一紧,但仍陪着笑脸:“是我们的服务员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这瓶酒算我的,我再送您一瓶一模一样的,今天您这桌的消费,全免!您看怎么样?” 黄毛男旁边的同伴一脚踹在椅子上:“张经理,你他妈打发叫花子呢?我们王哥差你那点酒钱吗?” “我们就要这小妞,过来,陪我们王哥把这瓶酒喝了,这事就算完!” 张经理脸色顿时难看,他转过头,压低声音对许梦瑶呵斥道。 “许梦瑶!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客人说什么吗?过去陪王哥喝杯酒,道个歉!” 他见许梦瑶不动,声音更冷了:“你想不想要这个月的工资了?!” 许梦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她倔强地抬起头,看着张经理:“我不去!你要是再逼我,我就不干了!” “反了你了还!”张经理气急败坏。 “操!给你脸了是吧!”黄毛男彻底失去耐心,面目狰狞,一把抓住许梦瑶的胳膊,就要把她往怀里拖! “今天你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 “啊!”许梦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就在此时!一只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黄毛的手腕。 黄毛吃痛,手一松,许梦瑶趁机挣脱。 所有人扭头看去,陈敢不知何时已站到他们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如冰霜。 “放开她。” 黄毛手腕剧痛,感觉骨头都要碎了,他龇牙咧嘴地吼道:“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 张经理也慌了,连忙跑来劝阻:“这位先生,您别冲动!这是我们酒吧内部的事情,您别插手!” 陈敢看都没看黄毛,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张经理:“内部的事情?” “看着自己的员工被客人欺负,你他妈不但不护着,还逼着她去陪酒?你也配当经理?” 陈敢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不容置疑的威压,骂得张经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 许梦瑶吓坏了,跑到陈敢身边,拉着他的衣角,急得快哭了:“敢哥!你快走!别管我了!他们不是好人!” 陈敢轻轻把许梦瑶拉到身后,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咔”脆响。 他看着眼前几个站起来,隐隐围住他的混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天,我在这儿,我倒要看看,谁敢动她一下。” “你找死!”黄毛被陈敢那轻蔑的眼神彻底激怒。 他旁边的同伴更是直接骂开:“小子,你知道王哥是谁吗?敢管王哥的闲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另一个混混淫笑着伸手就想去抓许梦瑶:“小妹妹别怕,哥哥们会好好疼你的!” 陈敢眼神一寒,他动了,没见他有什么大动作,只是随手抄起旁边桌上的一瓶未开啤酒,手腕一抖! “砰!”啤酒瓶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准的弧线,结结实实地砸在那混混脑门上! 酒瓶应声而碎,棕色的酒液混合着鲜血,瞬间糊了那混混一脸!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酒吧的嘈杂音乐。 那混混捂着头,软软倒下:“妈的!敢动手!兄弟们,给我弄死他!” 黄毛王哥彻底暴怒,一声令下,剩下的两个同伙连同他自己,怒吼着朝陈敢冲来! 许梦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闭上眼睛。 张经理脸色大变,下意识后退几步,生怕殃及池鱼。 然而,预想中陈敢被围殴的场面并未出现,只听见几声沉闷的肉体碰撞声,和骨头错位的脆响! “嘭!咔嚓!噗通!” 前后不过十几秒。 等许梦瑶颤抖着睁开眼时,只见刚才还嚣张的三个混混,已全躺地上,一个个抱着胳膊或大腿,痛苦哀嚎。 整个酒吧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中央,衣衫不乱的陈敢。 太快了!快到他们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第八十六章 全场死寂! “你……你这浑蛋……” 黄毛王哥卧于地上,一只手腕呈诡异角度扭曲,疼得他满头大汗,另一只手却悄然伸向了后腰。 刹那间,他眼中凶光一闪,猛地自地上弹起,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老子要捅死你!” “敢哥小心!”许梦瑶的惊呼声刚刚响起。 陈敢却好似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迅猛地侧身施展出一记回旋踢! “砰!”这一脚正中黄毛持刀的手腕。 “啊!”黄毛惨叫一声,匕首脱手飞出。 陈敢上前一步,在匕首落地之前一把接住,反手一转,动作流畅自如! “噌!”匕首的尖端,死死地钉在了黄毛另一只完好的手掌上,将他的手掌牢牢钉在了旁边的木质吧台上! “啊啊啊啊——!”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酒吧! 黄毛望着自己被匕首洞穿的手掌,眼珠子几乎瞪出,剧痛让他几近昏厥。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陈敢这狠辣果决的手段震慑住了。 这哪里是寻常打架,分明是单方面的碾压! “住手!快住手!”张经理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看到黄毛的惨状,脸色瞬间煞白。 他不敢去触碰陈敢,只能指着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你竟敢在星辰酒吧伤人!你完蛋了!” 陈敢缓缓转过身,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 张经理被他看得心中发毛,但一想到自己的后台,胆气又壮了起来。 他不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径直指着陈敢的鼻子发难:“你打伤了我们最重要的客人!还砸坏了物品!今日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他又指着吓得瑟瑟发抖的许梦瑶,怒斥道:“还有你!许梦瑶!你惹出的事端!你们二人,今日谁也别想离开!” 许梦瑶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她拉着陈敢的衣角,哽咽道:“敢哥……对不起……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陈敢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安慰:“无碍,别害怕。” 他转头看向张经理,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说吧,打算如何解决?” 张经理见他似有服软之意,以为他心生畏惧,气焰顿时更加嚣张。 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开始计算:“哼!这瓶价值八千八的伏特加,碎了!王哥他们点的酒水,一万二!” “这张桌子,被你踢坏了,意大利进口的,三万!还有这地板,也得更换,五万!” 他越说越起劲,指着地上哀嚎的黄毛几人:“最为重要的是王哥他们几人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王哥可是我们酒吧的VVIP客户,你将他伤成这般模样,这笔账可就大了!” 张经理拿出手机,假模假样地按了几下计算器:“林林总总加起来,我给你算个整数,三十八万!一分都不能少!” 三十八万!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分明是敲诈! 许梦瑶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三十八万,对她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就算将她卖了也凑不齐! “如何?拿不出钱了吧?”张经理得意洋洋地看着陈敢。 陈敢耸了耸肩,坦然回答:“没钱。” “没钱?”张经理冷笑起来。 “没钱你还敢动手?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拿不出钱,就等着在牢里度过余生吧!”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还故意开启免提。 “喂!高总!您快来一趟吧!有人在咱们场子里闹事,把王哥他们全都打伤了,下手极为狠辣,人现在还被钉在吧台上呢!” “我让他赔钱,他还跟我耍横!您若再不前来,咱们星辰酒吧的招牌都要被砸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什么?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的地盘闹事!你给我看住他!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张经理一脸狞笑地看着陈敢:“小子,听到了吧?我们老板马上就到!到时候,可就不是三十八万能解决的了!” 许梦瑶彻底慌了,她跑到张经理面前,苦苦哀求:“张经理,求求您,此事与敢哥无关,全是我的过错!” “钱我来赔,我给您打工,我一辈子给您打工还债!” 就在此时,酒吧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身材魁梧,身着花衬衫,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正是高帅霖! 张经理眼睛一亮,好似看到了救星,立刻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 “老板!您可算来了!就是那个小子!”他指着陈敢,添油加醋地告状。 “他不仅打伤了王哥,还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 高帅霖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许梦瑶看到这阵仗,吓得腿都软了,但还是鼓起勇气,挡在了陈敢身前。 “老板,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打碎了酒,是我惹的祸,您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人,与我哥无关!” 陈敢轻轻将她拉到身后,上前一步,直面高帅霖,淡淡地开口:“人,是我打的。” 空气瞬间凝固,张经理和黄毛等人,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等着看陈敢如何收场。 高帅霖眯着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敢在他面前承认打人的年轻人。 他看清了陈敢的脸。 下一秒,高帅霖脸上的滔天怒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错愕,接着是狂喜! “陈……陈老弟?!” 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张经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陈敢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得满脸横肉都在颤抖! “哎呀我的亲老弟!我的大恩人!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来为何不提前给哥打个电话啊!” 高帅霖热情得好似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 他转过头,看到被钉在吧台上的黄毛,脸色瞬间又阴沉下来。 他一脚踹在旁边的张经理肚子上,破口大骂:“你他妈眼瞎了?!这是我兄弟!” “我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是不是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惹我兄弟不高兴了?!” 这一脚,直接把张经理踹得趴在地上,半天未能爬起。 整个酒吧,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张经理捂着肚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地上哀嚎的黄毛和他的同伙,更是吓得连疼痛都忘了,一个个脸色惨白如纸。 许梦瑶张着小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前一秒还凶神恶煞要弄死陈敢的酒吧老板,下一秒就变成了点头哈腰、热情似火的小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七章 这才叫兄弟! 高帅霖这一脚,直接令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尤其是张经理,他双手捂着剧痛的肚子,满脸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老板不是来给自己撑腰的吗? 怎么反倒打了自己,还称呼那个闹事的小子为“兄弟、大恩人”? 高帅霖瞥了一眼满地的狼藉,还有被钉在吧台上的黄毛,眉头微微一皱,谨慎地询问陈敢:“陈老弟,这是……你所为?” 他心中有些心疼,毕竟这酒吧的装修耗费了不少资金。 陈敢尚未开口,趴在地上的张经理便抢先告状:“老板!就是他!他废了王哥的手,还砸了咱们的桌子和酒!” 陈敢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我仅仅踢坏了一张椅子,砸了一个啤酒瓶。” 他指了指地上那摊昂贵的伏特加碎片:“这瓶价值八千八的酒,是这位张经理自己声称要算在我头上的。” “还有这张价值三万的桌子,五万的地板,再加上王哥他们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陈敢微微一笑:“张经理刚才给我算了一笔账,共计三十八万。” “什么?!”高帅霖的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他猛地回头,一把揪住张经理的衣领,如同拎起一只小鸡般将他提了起来。 “三十八万?你简直是在抢劫银行!我让你担任经理,你就是如此为我‘创收’的?!”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抽在张经理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老板,我……我并非……”张经理吓得魂飞魄散,话都说不连贯了。 “你并非什么!”高帅霖又是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张经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竟敢敲诈我陈老弟!你可知道陈老弟是什么人?他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敲诈他,便是敲诈我爹!” 高帅霖越说越气,对着张经理便是一顿拳打脚。 “开除!你即刻给我滚!工资一分钱都没有!今后别让我在这座城市见到你!” 张经理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处理完张经理,高帅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搓着手对陈敢说道:“陈老弟,让你见笑了,手下之人不懂事。” 他又看向地上哀嚎的黄毛几人,大手一挥:“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医药费算我的,再给他们每人拿两万块钱,让他们滚蛋!” “等等。”就在黄毛几人以为逃过一劫,准备挣扎着起身时,陈敢冷冷地开口了。 高帅霖一愣:“老弟,还有何吩咐?” 陈敢的目光落在黄毛身上,眼神冰冷:“酒钱、医药费,我可以不予计较。” “但是,他们刚才妄图让我这个妹妹,陪他们喝酒。” 陈敢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如冰锥般,刺进高帅霖的耳朵里。 高帅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的杀气! 他猛地转身,死死盯着黄毛:“你们竟然还想让我兄弟的妹妹陪酒?” 黄毛几人吓得浑身一颤,连疼痛都忘却了。 黄毛强撑着站起身来,色厉内荏地吼道:“高帅霖!你别太过分!我告诉你,我可是跟着城南乔家的豹哥混的!你今日若敢动我们,豹哥不会放过你!” “豹哥?” 高帅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屑地“呸”了一口。 “什么狗屁豹哥!不过是给乔家看门的一条狗罢了!他也配在我面前叫嚣?” “你拿他来威胁我?我今日就算打断你的腿,你看他敢不敢放一个屁!” 黄毛彻底傻眼了,他最大的靠山,在高帅霖眼中竟然一文不值! 陈敢并未理会他们的对话,他一步一步走到黄毛面前:“我再说一遍,给我妹妹跪下道歉。” 黄毛望着陈敢那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史前凶兽盯上了,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他毫不怀疑,倘若自己说一个“不”字,今日绝对无法走出这个门! “噗通!”黄毛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他身后的两个同伙见状,也吓得屁滚尿流,纷纷跟着跪了下来。 “对不起!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吧!” 黄毛朝着许梦瑶,把头磕得“砰砰”作响。 许梦瑶何曾见过这种阵势,吓得躲在陈敢身后,小脸煞白。 陈敢看着他们,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三人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酒吧,连那个被钉在吧台上的手都无暇顾及,匕首还插在上面,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高帅霖嫌恶地摆了摆手,立刻有保安上前清理现场。 酒吧里,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高帅霖这才凑过来,一脸敬佩地对陈敢说道:“老弟,还是你厉害!对付这种人就得强硬!” 陈敢没有回应,只是望着酒吧里那些战战兢兢的服务员,以及刚才混乱不堪的管理状况,摇了摇头。 “高总,你这酒吧,管理存在问题。” 高帅霖一愣:“老弟,此言何意?” “一个张经理,便能在你的场子里作威作福,敲诈客人三十八万。” “你不妨猜测一下,他平日里贪了你的多少钱?你这酒吧里,还有多少个‘张经理’?” 陈敢的话,让高帅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混迹江湖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门道,只是平日里懒得过问。 陈敢继续说道:“水至清则无鱼,但水过于浑浊,连鱼都无法存活。” “今日是我,倘若换作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被敲诈了三十八万,你这酒吧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高帅霖听得连连点头,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老弟,你说得没错!是哥哥我疏忽了!那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陈敢的目光,落在了旁边一直不敢言语的许梦瑶身上:“这个经理的职位,不如让我这个妹妹来担任。” 高帅霖有些迟疑:“她?她太过年轻,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能镇住场子的人。” “她若镇不住,我来替她镇。”陈敢淡淡地说道。 “而且,她只需做好一件事便足矣。” “何事?” “廉洁。” 陈敢望着许梦瑶,缓缓说道:“她曾饱受贫穷之苦,故而知晓钱财来之不易,不会像张经理那般贪得无厌。” “她曾被人欺负过,所以明白底层人的不易,会善待员工,你将财务和人事交由她管理,我保证,不出三个月,你这酒吧的利润至少能翻一倍。” 高帅霖望着陈敢笃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虽然害怕但眼神倔强的许梦瑶,一咬牙,一拍大腿! “好!就听从老弟的建议!” 他转向许梦瑶,大声宣布:“从现在起,你就是星辰酒吧的新任总经理!月薪五万,年底有分红!谁若不服,便是不给我高帅霖面子!” 许梦瑶彻底呆住了,她张着小嘴,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一般。 前一秒,她还是一个需要赔偿三十八万的穷苦服务员,下一秒,她就成了月薪五万的总经理? 她望向陈敢,眼眶瞬间泛红:“敢哥……” 第八十八章 她镇不住,我来镇! 陈敢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微笑着说道:“高总赏识你,这是你的机遇,应好好把握。” 高帅霖见状,愈发来劲,拍着胸脯向许梦瑶保证:“许……许总经理!你无需担忧!今后在这星辰酒吧,你拥有决策权!” “若有人不听从你的指令,便是不把我高帅霖放在眼里!” 言罢,他转过身去,对着周围仍呆立原地的客人们拱手行礼,声音洪亮。 “诸位!今日让大家受惊了!是我高某管理不力,致使出现败类!” “为表歉意,今日全场所有人的消费,均由我高帅霖承担!大家继续畅饮,尽情玩乐!” “高老板豪爽!” “高老板厉害!”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喝彩声,酒吧的氛围瞬间再度热烈起来。 高帅霖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神情一肃,对着剩下的几名服务员和保安吼道:“都愣着作甚!没看到许总上任吗?还不赶快过来开会!” 一群员工战战兢兢地围拢过来,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望着此前还与自己一样身着廉价工作服的许梦瑶,眼神中满是复杂,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敬畏。 高帅霖指着许梦瑶,再次郑重宣布:“从今日起,许梦瑶便是我们星辰酒吧的总经理,主管人事与财务!” “她的命令,等同于我的命令!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高总!”众人齐声回应,再看向许梦瑶时,眼神已然全然改变。 许梦瑶深吸一口气,在陈敢鼓励的目光下,终于鼓起勇气,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她深知,从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好了好了,都去工作吧!” 高帅霖遣散了员工,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陈老弟,许总,来来来,别站着了,楼上包厢,咱们喝几杯,为许总接风洗尘!” 许梦瑶下意识地想要去收拾地上的空酒瓶。 一只手拦住了她,是陈敢。 陈敢平静地说道:“你如今已是总经理,这些事务,无需你亲自处理。” 他拉着仍有些恍惚的许梦瑶,跟随高帅霖朝楼上走去,留下一片狼藉和一群眼神复杂的员工。 就在三人刚走到楼梯口时。 “砰!”酒吧的大门被人一脚粗暴地踹开! 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将刚刚恢复的热烈氛围再度冷却。 只见门口,一个身着黑色背心、露出满身狰狞纹身的男子,带着十几人闯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正是刚才连滚带爬逃走的黄毛! 只不过此刻,他那只被匕首钉穿的手已被简单包扎,脸上写满了怨毒与得意。 他指着酒吧内,对着身边一个戴着墨镜、气势凶悍的男子哭诉道:“豹哥!就是他们!就是那个高帅霖,还有那个小子!” “他们不仅打断了我兄弟的腿,还废了我的手!” 那个被称为“豹哥”的男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扫视全场。 所有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感觉仿佛被毒蛇盯上,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豹哥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楼梯口的高帅霖身上。 豹哥的声音沙哑而冰冷:“高帅霖,你倒是有本事了,我的人,你也敢动?” 高帅霖脸色一沉,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保镖。 “阿豹,你别血口喷人!是你的人在我场子里耍流氓,企图欺负我这儿的服务员!怎么,只许你的人横行霸道,不许我们还手了?” 阿豹冷笑一声,一脚将旁边的一张椅子踹翻:“我的人看上哪个女人,是她的福气!你跟我谈这个?” 他指着黄毛那只被包扎得如同粽子般的手。 “我只看到我的人手被废了!高帅霖,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说法,你这破酒吧,就别想开下去了!” 局势剑拔弩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此时,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人,是我打的。” 陈敢从高帅霖身后缓缓走出,站到了最前面:“此事与星辰酒吧无关,与高总也无关,你若要找麻烦,冲着我来便是。” 阿豹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陈敢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的轻蔑毫不掩饰:“小子,挺有胆量啊。”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陈敢的胸口:“行,既然你承认了,那这事就好办了。” 阿豹咧开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我这兄弟,手是用来谋生的,如今废了,下半辈子怎么办?还有我这几个兄弟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他掰着手指头,装模作样地计算起来:“我也不多要,凑个整数,一百八十万。” “你现在把钱拿出来,然后跪下给我兄弟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了结。” 一百八十万!全场一片哗然!这比刚才那个张经理还要狠!简直就是抢钱! 许梦瑶吓得脸色煞白,死死抓住陈敢的衣角。 高帅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刚要开口,却被陈敢一个眼神制止。 陈敢笑了,他看着阿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一百八十万?你刚才怎么不说一千八百万?那样听起来更威风。” 阿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小子,你在跟我开玩笑?” 他猛地向前一步,魁梧的身躯带着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几乎贴到了陈敢的脸上,恶狠狠地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高帅霖身后的保镖立刻就要上前。 但有人比他们更快! 一道倩影如鬼魅般闪现,瞬间挡在了陈敢和阿豹之间! 那是一个身着紧身皮衣、身材火辣的女子,正是之前一直跟在高帅霖身后的女保镖之一!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股比阿豹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杀气,瞬间笼罩了全场! 阿豹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骇!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仿佛见了鬼一般,声音都变了调:“是你?!‘黑寡妇’?!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八十九章 你也配提乔爷的名字? “黑寡妇”?!阿豹口中突然蹦出的这个名字,令全场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高帅霖也为之一愣,他身后保镖众多,却从未听闻其中有人拥有如此骇人的外号。 只见在酒吧一处昏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位女性。 此人并非高帅霖身后的任何一名保镖,而是一位身着黑色风衣、身姿挺拔的女子,正是柳叶叶! 此前,她在停车场便已认出陈敢的车辆,出于好奇,便跟随进入酒吧,欲一探究竟这位神秘的“陈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未曾想恰好撞上这一幕。 “阿豹,许久未见。”柳叶叶的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额头上已然冒出冷汗。 他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叶……叶姐,您为何会在此处?” “我大哥龙哥呢?他未与您一同前来?” 柳叶叶并未回应他,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他,以及他身后那群凶神恶煞的手下。 “你这是意欲何为?在城南,乔爷的地盘上,如此大张旗鼓?” 她的一句话,直接将“乔爷”这尊大佛搬了出来。 阿豹的腰瞬间又弯下几分,赶忙解释道:“叶姐,您误会了!是这小子,废了我兄弟的手,我不过是来讨个说法!” 柳叶叶的目光落在陈敢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转向阿豹。 “今日之事,看在我的情面,也看在你大哥龙哥和乔爷的面上,就此作罢。” “这……”阿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就此作罢?他今日带来如此多人,若就此灰溜溜地离去,日后还如何在道上立足? 他咬了咬牙,仗着柳叶叶似乎只是路过,不想将事情闹大,硬着头皮说道:“叶姐,您的面子我自然会给!乔爷的面子我更不敢不给!” 他指着陈敢,语气中带着一丝最后的挣扎:“这样,我也不再索要他一百八十万!” “让他跪下,给我这兄弟磕个头,再让我兄弟扇他几个巴掌,出出气!此事便算翻篇!这已然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最为轻微的惩罚了!” 他认为这已是极大的让步,高帅霖和许梦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柳叶叶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正要开口。 “呵呵。”一声轻笑,打破了凝重的氛围,是陈敢。 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看着阿豹,慢悠悠地开口:“乔零,就是这般教导你们出来办事的?” “乔零”二字一出。 阿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下一秒,勃然大怒!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配直呼乔爷的名讳!” 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指着陈敢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以为从何处听闻乔爷的名字,便能拿来吓唬老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身后的那群小弟也跟着起哄。 “豹哥,与这小子废话作甚!敢直呼乔爷大名,弄死他!” “就是!装逼装到豹哥头上了,不知死活!” 高帅霖和柳叶叶的脸色均变了,他们未曾料到陈敢竟如此直接。 许梦瑶更是吓得死死拽住陈敢的衣角,浑身颤抖。 然而,陈敢依旧一脸平静,甚至带着几分玩味。 他掏出手机,在阿豹那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找到了一个号码,直接拨了过去,还顺手按下了免提。 “嘟……嘟……”电话接通的声音,在死寂的酒吧里格外清晰。 阿豹的小弟们仍在冷笑,等着看陈敢出丑。 电话接通了,一个沉稳且带着威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喂?” 陈敢懒洋洋地开口:“乔零,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受宠若惊的激动:“陈先生?!您……您为何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何吩咐尽管说!” 轰!这一声“陈先生”,宛如一道惊雷,在酒吧里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阿豹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眼珠子瞪得滚圆,仿佛见了鬼一般! 他的那群小弟,脸上的嘲讽也凝固了,一个个张大嘴巴,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高帅霖和柳叶叶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震惊! 他们知晓陈敢不简单,但万万没想到,他竟能让城南的地下皇帝乔零,用如此恭敬的语气说话! “并无大事。”陈敢瞥了一眼已呆若木鸡的阿豹,淡淡地说道。 “只是你手下有个叫阿豹的,带着十几个人,将我堵在星辰酒吧,称我废了他兄弟的手,索要我一百八十万,还要我跪下给他兄弟磕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紧接着,是一阵滔天怒火的咆哮! “什么?!阿豹那个狗东西!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在您面前放肆!” 乔零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嘶哑:“陈先生!您别动怒!您在何处?我即刻赶过去!不!您将电话递给那个畜生!我今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陈敢未作声,只是将手机递到阿豹面前。 阿豹浑身颤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如纸,汗水顺着脸颊疯狂流淌。 他望着那部仍传出乔零咆哮声的手机,感觉那并非手机,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就在他犹豫是否要接时。 “嗡嗡嗡……”他自己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上“龙哥”两个字,差点让他当场吓尿! 是他的顶头上司,龙哥! 他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豹子!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惹谁不好,偏去惹陈先生!乔爷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你他妈想死别拉上我!” 龙哥的吼声比乔零的更加直接、更加暴躁! “我告诉你!陈先生是乔爷的救命恩人!是咱们整个城南都需供奉起来的活菩萨!你他妈竟敢得罪他?!” “现在!立刻!马上!跪下给陈先生道歉!若陈先生不原谅你,你就自己从江里跳下去,别等我动手!” 电话被狠狠挂断。 阿豹手中的两部手机,一部仍在咆哮,一部已没了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幸灾乐祸。 终于,阿豹再也支撑不住了。 “噗通!”他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陈敢面前,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先生!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我就是个狗东西!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吧!” 第九十章 钱,我收下了! 阿豹将头磕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整个人颤抖不止,犹如筛糠。 他身后的一众小弟,早已吓得双腿发软,个个面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 陈敢看都未看跪在地上的阿豹,目光越过他,落在那个仍捂着手的黄毛身上。 “他,适才妄图让我妹妹陪酒。” 陈敢的声音极为平淡,却让阿豹浑身猛地一颤,好似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 他猛地回头,双眼通红,死死地瞪着黄毛。 “你这混蛋!滚过来!”阿豹一声怒吼,连滚带爬地冲到黄毛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硬生生将他拖到陈敢脚下。 “向陈先生跪下!磕头!” 黄毛早已吓得呆若木鸡,被阿豹这么一拽,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连同他的两个同伙,也都争先恐后地跪倒在地。 “陈先生,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们有眼无珠!我们不是人!”黄毛一边哭喊,一边将头磕得“砰砰”作响。 陈敢微微一笑,看着他们:“若道歉有用,还要拳头何用?” 阿豹心中一紧,瞬间领悟!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黄毛脸上! “啪!”声音清脆响亮! “陈先生准许你说话了吗!自己掌嘴!给我用力地抽!没吃饭吗!” 黄毛被打得眼冒金星,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敢有丝毫迟疑,扬起手就往自己脸上狠狠扇去! “啪!啪!啪!” 他的那两个同伙见状,也赶忙效仿,左右开弓,清脆的巴掌声顿时在寂静的酒吧里回荡,格外刺耳。 周围的客人和员工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反转来得太过迅速,太过刺激! 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索要一百八十万的豹哥,此刻却如同孙子一般,逼着自己的小弟自扇耳光! 高帅霖凑到陈敢身旁,压低声音,满脸都是崇拜与好奇:“陈老弟,你与城南那位乔爷,究竟是何种关系?” 这可是乔零啊!城南说一不二的地下霸主! 陈敢居然只需一个电话,就能让他如此失态! 柳叶叶也竖起耳朵,目光紧紧地盯着陈敢,她同样好奇到了极点。 陈敢瞥了高帅霖一眼,淡淡地说道:“并不相熟,只是一个朋友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高帅霖和柳叶叶对视一眼,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话越是说得轻描淡写,就越证明陈敢背景深不可测! 能让乔零如此对待的“朋友的朋友”,那得是何等通天的人物?! 他们反而觉得,陈敢的身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百倍! “啪啪”的掌嘴声仍在持续,黄毛几人的脸已然肿成了猪头,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许梦瑶看得有些不忍,轻轻拉了拉陈敢的衣角。 陈敢心领神会,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行了。” 声音不大,但对黄毛几人而言,不亚于天籁之音。 阿豹更是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多谢陈先生!多谢陈先生宽宏大量!” “别急着谢。” 陈敢抬了抬眼皮:“砸坏的桌子,打碎的酒,吓跑的客人,还有我妹妹受到的惊吓,以及星辰酒吧的名誉损失。”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吧台:“这笔账,该如何计算?” 阿豹的心脏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他哆哆嗦嗦地问道:“陈先生,您的意思是……” 陈敢笑了:“刚才你们不是张口就要一百八十万吗?我这人不喜欢占便宜,凑个整,十万。” 十万!听到这个数字,阿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大地松了口气! 与一百八十万相比,十万块钱简直微不足道! 这是陈先生手下留情了! 阿豹点头如捣蒜,赶忙掏出手机:“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转!马上转!” 很快,高帅霖的手机便收到了一条到账十万的短信。 阿豹擦着冷汗,小心翼翼地请示:“陈先生,钱我收下了!那我们是否可以离开了?” 陈敢挥了挥手,阿豹如获新生,带着一群鼻青脸肿的小弟,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酒吧。 酒吧门外,冷风吹过,黄毛肿着脸,含糊不清地问道:“豹哥……那小子,到底……到底是谁啊?太他妈邪门了!” “啪!”阿豹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 “你他妈还敢问!老子差点被你害死!”阿豹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后怕。 “他是乔爷的救命恩人!你知道什么是救命恩人吗?就是乔爷拿命都得供奉的人!” “还有!”阿豹的声音更低了,“江仁医院可知?最近不是来了一批神药,外面炒到天价都买不到?那便是从陈先生的渠道来的!” “你招惹他,与招惹乔爷的命根子有何区别!” 轰!黄毛几人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愣住了。 他们今日,竟然妄图让这种人物的妹妹陪酒?还敲诈勒索? 这简直就是在阎王殿门口跳舞! 阿豹恶狠狠地说道:“这十万块,你们几个给我凑出来!一个星期之内凑不齐,你们自己清楚后果!” 酒吧内。 高帅霖看着手机里的十万块,正准备转给陈敢。 陈敢却摆了摆手,看向身旁仍处于震惊中的许梦瑶。 “高总,这钱你收下。扣除酒吧的损失,剩余的,都给她。” “啊?”高帅霖一愣。 许梦瑶也猛地回过神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敢哥,这钱我不能要!” “你是这里的总经理。”陈敢看着她,语气不容置疑。 “用这笔钱,请所有员工吃顿好的,收拢人心,剩下的,拿去给你妈买点补品,改善一下生活。” 许梦瑶的眼眶瞬间泛红,她张了张嘴,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声哽咽。 “敢哥……” 陈敢笑了笑,像小时候一样,宠溺地搓了搓她的头发:“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高帅霖在一旁看得是羡慕嫉妒恨,连忙凑上来。 “陈老弟!许总!今日这事多亏了您!时间尚早,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我安排一下,为许总接风洗尘!” 陈敢摇了摇头:“不了,太晚了,该回去了。” “那我马上安排车送您!”高帅霖殷勤地说道。 “不用了,高总。”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柳叶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晃着车钥匙。 “我送陈先生回去。” 第九十一章 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高帅霖望向柳叶叶,又瞥了一眼陈敢,脸上那殷勤的笑容瞬间凝滞了片刻。 “叶姐,这……实在不好意思劳烦您。” 柳叶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始终落在陈敢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探究与不容置疑。 “陈先生,可否?” 陈敢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走吧。” 言罢,他便率先朝着酒吧外走去。 许梦瑶望着陈敢的背影,又看了看紧随其后的柳叶叶,眼神略显复杂,但还是识趣地没有多问。 “高总,那……我先行告辞了。” 高帅霖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换上一副笑脸:“许总慢走!明日再会!” 他望着先后离去的陈敢和柳叶叶,心中满是疑惑。 这位叶姐,可是乔爷亲自安排过来的人,平日里冷若冰霜,今日为何对陈老弟这般主动? …… 停车场内。 柳叶叶开来的是一辆黑色的牧马人,其硬朗的线条与她本人的气质极为契合。 陈敢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混合着冷冽香水的气味。 引擎启动,牧马人平稳地驶出停车场,融入了夜色之中。 车内一片寂静,唯有导航发出的机械提示音。 陈敢闭着眼睛假寐,柳叶叶则专注地开着车,只是偶尔会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身旁的男人。 车子并未朝着陈敢家的方向行驶,而是在一个拐弯后,驶入了一条昏暗且空无一人的巷子。 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消失了,引擎也熄灭了。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唯有远处城市的光晕,勉强勾勒出巷口的轮廓。 陈敢睁开了眼睛,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有话便直说。” 柳叶叶解开安全带,转过身正对着陈敢,在昏暗的光线之下,她的眸子明亮得惊人。 “感谢您。”她的声音轻柔却又极为郑重。 “谢我何事?”陈敢明知故问。 “头哥。”柳叶叶只说了这两个字。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鼓足勇气,将一些深藏心底的秘密袒露出来:“头哥那个偷拍团伙,此前曾联系过我。” “他们想让我帮忙,在酒里下药,把一些来夜场消费的富家女带走,您应该明白,是为了拍摄视频进行勒索。” 陈敢的眼神变得冷峻起来。 柳叶叶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后怕:“我自然没有答应,但他们扬言,如果我不合作,下一个被下药的就是我。” “我这样一个在夜场讨生活的女子,无权无势,倘若真出了事,没人会相信我,更不会有人帮我。”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中带上了一丝颤抖:“若不是您那晚端掉了他们的老巢,或许我如今已经……”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然十分明了。 陈敢陷入了沉默,他想起了那个叫头哥的家伙,以及手机里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还有那些被毁掉人生的女孩。 柳叶叶望着陈敢,眼神变得极为复杂。 她出身贫寒,为了给家中生病的爷爷奶奶凑齐医药费,高中尚未读完便外出闯荡。 她容貌出众,身材姣好,除了夜场,她找不到任何能够快速赚钱的途径。 她拼命练习格斗,学习散打,将自己武装成一朵带刺的玫瑰,只为保护自己。 可她清楚,在这种地方,再尖锐的刺也有被拔掉的一天。 陈敢的出现,宛如一道光,驱散了笼罩在她头顶的浓重阴霾:“我没有什么能够报答您的。” 柳叶叶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望着陈敢,缓缓地拉开了自己紧身皮衣的拉链:“我既没有钱财,也没有背景能够帮到您,我唯有这个。” 黑暗中,她靠近陈敢,冰凉的唇印在了他的嘴上,动作生涩,甚至带着一丝笨拙的莽撞。 陈敢眉头一皱,刚想推开她,却感觉到了一丝冰凉的湿意。 是眼泪,他推拒的动作停住了,车内的温度开始急剧上升。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恢复了平静。 柳叶叶蜷缩在副驾驶座上,用皮衣紧紧裹着自己,一动不动,宛如一只受伤的猫。 陈敢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时明时暗。 他看到了座椅上那一抹刺眼的殷红。 陈敢的动作僵住了,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扭头看向柳叶叶,声音有些沙哑:“你……” “不必询问。”柳叶叶的声音闷闷地从皮衣里传了出来,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无所谓。 “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越是这样说,陈敢心中的愧疚就越发汹涌。 他明白,她刚才的“主动”,不过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女孩,用自己认为最珍贵的东西,来偿还一份救命之恩的笨拙方式。 车子再次启动,这一次,是朝着柳叶叶家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子停在了一个老旧小区的楼下。 “到了。”柳叶叶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朝着单元门走去,背影挺得笔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在路灯拉长的影子里,陈敢看到她抬手抹了一下脸。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楼道口的黑暗中时。 “柳叶叶。”陈敢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去。 柳叶叶的脚步停住了,但没有回头。 “从明天开始,别再给乔零当保镖了。”陈敢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去星辰酒吧报到,担任保安部主管一职,月薪五万,配备车辆,年终还有分红。” 柳叶叶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缓缓地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车里的男人。 路灯的光照在她脸上,那张故作坚强的脸庞,早已被泪水浸湿。 “为何?”她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陈敢望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因为你能够镇得住场面,星辰酒吧那种地方,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柳叶叶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里,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那哭声里,有委屈,有心酸,但更多的,是卸下所有伪装后的释放,以及被人救赎的感动。 陈敢默默地看着,并未去打扰她。 他知道,从明天起,这个女孩的人生,也将彻底改变。 第九十二章敢不敢上来喝杯水? 哭声逐渐停歇。 柳叶叶从膝盖处抬起头,脸上残留着泪痕,然而眼神已恢复了几分往昔的倔强与清冷。 她站起身来,轻轻拍去身上的尘土,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刚才那个崩溃痛哭之人并非她。 “为何是我?”她望向陈敢,声音仍略带沙哑。 “因为你足够狠辣,也足够重义气。” 陈敢吐出一个烟圈:“星辰酒吧需要一个,能够震慑场子的人,而非一个点头哈腰的经理。” 柳叶叶陷入了沉默,她明白,陈敢所言属实。 高帅霖虽为老板,但终究是个生意人,难以震慑那些道上的牛鬼蛇神。 而她,常年在夜场摸爬滚打,外号“黑寡妇”,道上之人哪个不忌惮她三分? “我凭什么相信你?”柳叶叶嘴上依旧强硬,然而内心早已波澜起伏。 月薪五万,配车,分红,这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陈敢笑了,径直将车钥匙抛给了她:“车已然归你,明日前往酒吧找高帅霖办理手续,信与不信随你。” 柳叶叶下意识地接住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令她全身为之一震。 她望着手中的牧马人车钥匙,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破旧不堪、连路灯都损坏了好几盏的老小区。 一种强烈的荒诞感与不真实感涌上心头。 她咬了咬嘴唇,似是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抬头看向陈敢,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我家就在楼上,又破又小,敢不敢上去喝杯水?” 这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一场赌气式的挑战。 陈敢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有何不敢。” 柳叶叶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泛起一抹复杂的笑意,转身在前带路。 楼道里一片漆黑,声控灯早已损坏。 柳叶叶的家位于五楼,是一间很小的一居室,但收拾得格外干净整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与她身上相同的冷冽香味。 “随意坐,只有白开水。”她丢下这句话,便走进了厨房。 陈敢环顾着这个狭小的空间,墙上张贴着几张格斗明星的海报,阳台上还悬挂着一个沙袋。 很快,柳叶叶端着一杯水走了出来,递给了他。 她换了一身宽松的T恤和短裤,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少了皮衣的束缚,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今晚……多谢你。”她坐在陈敢对面的小板凳上,低着头,声音极小。 “不必客气。”陈敢喝了口水。 气氛再度变得有些微妙。 “天色已晚,没有公交了。”柳叶叶突然开口,然而眼神却不敢与他对视。 “我打车。” “这里偏僻,打不到车。” 陈敢看着她,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柳叶叶被他看得脸颊一热,索性破罐子破摔,抬起头直视着他:“我家空间有限,只有一个沙发,你若不嫌弃,就将就一晚。” 说完,她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耳根红透。 陈敢看着她这副外强中干的模样,心中既觉好笑又有些心疼。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沙发就算了。” 柳叶叶心中一沉,以为他要离开。 却见陈敢一把将她从板凳上横抱起来,坏笑着走向那张唯一的小床。 “沙发太硬,我怕硌着。” “你!”柳叶叶惊呼一声,拳头下意识地捶打在他胸口,却绵软无力。 …… 次日,江仁医院。 陈敢打着哈欠走进医院大门,眼圈下方带着一抹淡淡的青色,整个人显得有些精神萎靡。 昨晚,他深切体会到了何为“沙发太硬”。 柳叶叶的那张床,比沙发也软不了多少。 “陈医生,早上好!” “陈医生,你昨晚没睡好吗?” 路过的护士和医生纷纷与他打招呼,眼神中都带着几分好奇。 陈敢只好顶着一张“纵欲过度”的脸,强笑着一一点头回应。 刚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迎面便撞上了苏文静的助理。 “陈医生,苏总请您去她办公室一趟。”助理的表情略显严肃。 陈敢心中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一进办公室,便看到苏文静面色寒霜地坐在办公桌后。 她上下打量了陈敢一番,目光停留在他略显凌乱的衣领和疲惫的神色上,眼神瞬间冰冷了几分。 “陈敢,你昨晚去了何处?”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审问的意味。 “没去什么地方,在家睡觉。”陈敢心虚地撒了个谎。 “在家睡觉?” 苏文静冷笑一声,将一份考勤表拍在桌上:“你别墅的管家告知我,你昨晚一夜未归!” 陈敢:“……” 他忘了这回事。 苏文静看着他无言以对的样子,心中莫名地一阵烦躁与失落。 昨晚,偌大的别墅里仅有她一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直至天亮她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然习惯了那个男人在隔壁房间的呼吸声。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很不安。 “看看你如今的样子!” 苏文静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指着他:“无精打采,精神萎靡!你身为一名医生!你这副状态如何给病人看病?如何对病人负责?” 她嘴上说着工作,然而连她自己都未察觉,语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倘若你的私生活已然严重影响到工作,我不介意给你放个长假,让你停职反省!” 听到“停职”二字,陈敢顿时打了个激灵。 他赶忙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凑到办公桌前:“别啊苏总!我错了!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保证!今后必定洁身自好,早睡早起,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为人民服务和为苏总服务的光荣事业中去!” 他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 “为表歉意,以后您的三餐以及别墅的卫生,我全包了!保证让您吃得开心,住得舒心!” “谁要你……”苏文静本想呵斥他油嘴滑舌。 然而听到后半句,心中的那股无名火莫名地消散了大半,嘴角甚至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但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板着脸,哼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若再有下次,你就卷铺盖走人!” “保证完成任务!”陈敢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逃也似的溜出了办公室。 看着他溜走的背影,苏文静脸上的冰霜终于消融,露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笑容。 陈敢刚松了口气,一转身,便看到一道火辣的身影,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是赵紫莹。 她今日身着一件紧身的白色护士服,将本就傲人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刚从苏总的‘冷宫’里出来?瞧你这被霜打过的模样。”赵紫莹调侃道。 “没办法,谁让咱是苏总面前的红人呢。”陈敢摊了摊手。 赵紫莹缓缓走上前来,绕着他转了一圈,鼻子在他身上轻轻嗅了嗅,宛如一只狡黠的狐狸。 “啧啧,一股陌生的香水味,还不是苏总所用的那种。” 她凑到陈敢耳边,吐气如兰,声音暧昧至极:“看你疲惫的样子,昨晚战况很激烈吧?要不要姐姐帮你,放松放松?” 第九十三章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耳廓,引发一阵酥麻的痒意。 陈敢下意识地侧了侧头,避开了赵紫莹的红唇。 “别胡闹,正忙碌着呢。”他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耐烦,昨夜的疲惫以及清晨苏文静的“训诫”,令他此刻心烦意乱。 赵紫莹预先准备好的万种风情,刹那间凝滞在脸上。 她望着陈敢那张写满“勿扰”的脸,眼圈莫名泛红,一股委屈之情涌上心头。 “哼,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赵紫莹跺了跺脚,扭动着腰肢,气呼呼地离去。 陈敢揉了揉眉心,并未多想,转身进入茶水间,脑海中仍在思索如何应对苏文静那愈发怪异的占有欲。 …… 傍晚时分,陈敢准时下班。 一想到自己清晨夸下的海口,他便无奈地先前往超市,大包小包地提回了苏文静的别墅。 系上围裙,他熟练地摘菜、洗米。 既然应允了要承担苏总的三餐,那就必须做到尽善尽美。 就在他哼着小曲,准备给一条活蹦乱跳的鲈鱼开膛破肚之际,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陈敢擦了擦手,划开接听。 “喂,是陈敢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子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陈敢眉头一皱:“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我是你这辈子都招惹不起的人!你他妈忘了王哥我了?” 王浪!陈敢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我告诉你,陈敢!你让我不好过,我他妈让你全家都活不成!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挺狂吗?” 王浪的声音癫狂而恶毒:“我给你寻了个好去处!城西的地下黑拳,你可知晓?那里的拳手,可都是手上沾过血的疯子!” “我倒要瞧瞧,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在台上撑几秒!” 陈敢冷笑一声,手持电话走到水池边,一刀将案板上的鱼拍晕:“话说完了?说完我便挂了,正忙着做饭呢。” 王浪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做饭?哈哈哈!你他妈还有心思做饭?你那个骚货前女友,杨艳,如今可是在我手上!” 陈敢刮着鱼鳞的手停顿了一下,旋即又继续动作,语气未有丝毫波澜:“哦,那又如何?你把她剁了喂狗都与我无关。” 电话那头的王浪明显噎了一下,他未曾料到陈敢竟会是这般反应! 这与他预想的跪地求饶截然不同! 王浪的声音变得愈发怨毒:“好!好!你他妈够狠!一个骚货你不在乎,那两个呢?!” “你医院那个身材火辣的小护士,叫赵紫莹是吧?啧啧,那身段,那脸蛋,兄弟们都等不及了!” “我们打算玩点刺激的,一对二,全程给你直播怎样?!” 轰!陈敢的脑海中嗡的一声,手中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入水槽。 他忆起了下午赵紫莹那委屈泛红的眼圈,一股夹杂着愧疚与暴怒的情绪,瞬间冲上他的天灵盖! “王浪!”陈敢的声音宛如从冰窖中取出,每一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看!” “哈哈哈!你终于着急了?你他妈终于着急了!”王浪的笑声充斥着报复的快感。 “想让她们安然无恙也行,来我这儿,跪下,给我磕头道歉!磕到我满意了,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了她们!” 陈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稍等我片刻。”他并未挂断电话,直接按下暂停通话键,迅速翻找出赵紫莹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冰冷的机械女声,犹如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陈敢的心上! 他切回与王浪的通话,声音已平静得可怖。 “地址。” “哟,想通了?”王浪得意洋洋地报出一个地址,“城西,猛虎俱乐部!我给你一个小时,过时不候!届时,你就只能在网上看直播了!” “我即刻就到。” 陈敢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不过我提醒你,你的号码,我们刚才的通话,我已发给我一位朋友。 倘若我遭遇不测,他会立刻报警,到时候,绑架、非法拘禁,足够你把牢底坐穿。” 王浪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敢耍我!?” “耍不耍你,你一试便知。”陈敢言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一眼流理台上准备了一半的晚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毫无犹豫地脱下围裙,换上一身便于活动的黑色休闲装,抓起车钥匙便冲出了别墅。 …… 四十分钟后。 一辆牧马人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市郊一处荒凉的厂房外。 厂房门口悬挂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招牌——猛虎俱乐部。 门口站着两个肌肉虬结、满脸横肉的壮汉,正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陈敢推开车门,大步走了过去。 “站住!”其中一个壮汉伸出胳膊拦住了他,瓮声瓮气地问道。 “来这里干什么?” “寻人。” 壮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满是轻蔑:“寻人?有入场券吗?” 陈敢眼神一眯:“何谓入场券?” 壮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没有入场券,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进去!滚蛋!” “我来找王浪”陈敢话音刚落,那个叫山哥的壮汉,轻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上下打量着陈敢,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找王浪?” “带路。”陈敢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山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然而笑容并未抵达眼底。 “行啊,敢来这儿找浪哥,是条汉子。” “不过我们这儿有我们这儿的规矩。” 山哥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随我来吧。” 陈敢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穿过一条阴暗的走廊,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狂热的嘶吼声扑面而来。 眼前豁然开朗,此处,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拳击场! 一个八角笼擂台矗立在中央,刺眼的灯光下,地面上暗红色的血迹斑斑驳驳。 擂台四周,围满了亢奋的人群,他们挥舞着钞票和拳头,疯狂地叫嚷着。 “打死他!打死他!” “吸血鬼!拧断他的脖子!” 就在陈敢踏入场内的瞬间,擂台上,一个身材瘦高、浑身刺青的拳手一记凶狠的高鞭腿,正中对手的太阳穴! 第九十四章 我兄弟! “嘭!” 一声闷响传来,那可怜之人仿若一滩烂泥般瘫倒于地,口鼻溢血,显然已无生还可能。 主持人迅速冲上擂台,高高举起瘦高拳手的手臂,以嘶哑的嗓音对着麦克风嘶吼道:“TKO!获胜者,‘吸血鬼’!” 刹那间,全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陈敢的目光扫视全场,最终停留在二楼视野绝佳的一间豪华包厢上。 透过玻璃,可见王浪正搂着两名女子,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那两名女子,正是杨艳和赵紫莹! …… 二楼包厢内。 杨艳面色煞白,身体僵硬地被王浪搂着,不敢有丝毫动弹。 赵紫莹则怒目圆睁,死死瞪着王浪,眼中满是怒火与厌恶:“王浪,你这个疯子!你究竟意欲何为!” 王浪捏着赵紫莹的下巴,狞笑着说道:“意欲何为?赵大护士,别着急,待会儿有更有趣之事。”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在医院里与那个姓陈的眉来眼去,风骚得很呐!我今日便让你瞧瞧,你那小白脸究竟是何种货色!” 就在此时,王浪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山哥打来的。 “浪哥,人已到。” “按计划行事。” 王浪嘴角浮现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切记,别让他活着下来。” 挂断电话,王浪心情大好,他端起酒杯,冲着两名面色惨白的女子晃了晃。 “来,两位美女,不要紧张。今日我请你们观赏一场好戏。” “保证精彩纷呈,而且……主角还是你们的熟人哦。” …… 在另一间更为豪华的包厢里,气氛略显沉闷。 一位身着限量版高级定制长裙、气质冷艳的女子,正百无聊赖地摇晃着杯中红酒。 她便是金安妮,江城地下世界,声名远扬的神秘女王。 “丁老板,你这儿的拳手水平愈发差劲,三两招便倒下,无趣至极。”金安妮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耐烦。 坐在她身旁的俱乐部老板丁刚,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赶忙赔笑着说道:“安妮姐所言极是,回头我便更换拳手!” 旁边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骆威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安妮姐,我看您是嫌刚才那个‘吸血鬼’长得太丑了吧?” “您来看拳赛,不就是图个乐子,顺便瞧瞧有无长得帅气、身材健硕的小狼狗嘛!” 话音刚落。 “哗啦!”一杯猩红的酒液尽数泼洒在骆威脸上。 金安妮面若冰霜,眼神冷冽如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编排我?” “扑通!”骆威连脸上的酒都来不及擦拭,双腿一软,直接跪地,浑身颤抖如筛糠。 “安妮姐!我错了!我口无遮拦!我罪该万死!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吧!”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赶忙站起身来,端着酒杯打圆场。 “安妮姐,骆威这小子口出秽言,您别与他计较,我替他向您赔罪!” 说话之人,正是高帅霖!他仰头将一杯洋酒一饮而尽。 金安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骆威,总算给了他面子,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高帅霖抹了把冷汗,心中暗骂骆威这个蠢货,险些将所有人都拖入麻烦之中。 “快看!又有人上台了!”旁边名为李豪的富二代指着楼下喊道。 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擂台上,几个壮汉正粗暴地推搡着一名男子上台。 那男子身着一身普通的黑色休闲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脸上毫无惧色,眼神冷若寒冰。 主持人拿起麦克风,怪笑着宣布:“各位!今晚的重头戏登场了!这位挑战者坏了我们猛虎俱乐部的规矩,依照规矩,他必须打赢一场!” “而他的对手,便是刚刚TKO获胜、连赢十场的拳王——吸血鬼!” 此言一出,全场沸腾! 所有人都以看待死人的目光注视着那名被强行推上台的男子。 王浪在包厢里得意地狂笑起来,仿佛已然看到陈敢被活活打死的凄惨场景。 赵紫莹和杨艳则瞬间血色尽失,惊恐地捂住嘴巴! 然而,在另一个包厢里。 高帅霖看清了台上男子的面容,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双眼圆睁,失声尖叫道:“陈老弟?那他妈是我兄弟!” 高帅霖这一声尖叫,让整个包厢的人都为之一惊。 他一把揪住旁边丁刚的衣领,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丁老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何我兄弟会在下面那个笼子里!” 丁刚被他勒得满脸通红,赶忙摆手:“高少您息怒!我也不知情啊!我这就询问!这就询问!” 他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门口山哥的电话。 “山哥!擂台上那个穿黑衣服的是怎么回事!是高少的朋友!” 电话那头,山哥依照王浪的吩咐,装出一副无奈的口吻。 “丁老板,这可不怪我。这小子自行找上门来,指名要找浪哥,狂妄至极,扬言要踢了咱们的场子!” “我们按规矩办事,让他上台打一场,他自己也同意了啊!” “什么?踢场子?”丁刚愣住了。 挂断电话,丁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高帅霖解释道:“高少,这是误会,全是误会,你这位朋友,似乎是自行前来踢馆的,脾气颇为暴躁。” 高帅霖松开手,眉头紧锁。 踢馆?他虽心存疑惑,但一想到陈敢那高深莫测的身手,又觉得并非没有可能。 这老弟,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就在这时,一旁的李豪嗤笑一声:“高帅霖,你这兄弟倒是有胆量,竟敢来猛虎俱乐部踢馆,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可是‘吸血鬼’,手上可是出过人命的!” “我赌十万,吸血鬼获胜!” 跪在地上的骆威也赶忙爬起来附和:“我也赌吸血鬼赢!二十万!高少,并非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你这兄弟太不自量力了!” 高帅霖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 他转向丁刚,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黑卡:“我押我兄弟赢,五百万!”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高帅霖。 五百万?押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去对抗连赢十场的地下拳王? 这哪里是讲义气,分明是在烧钱! “高帅霖,你疯了吧!”李豪惊叫道。 第九十五章打赢,或者被打死! 高帅霖不屑于瞥视对方,目光紧紧锁定在擂台上的陈敢身上。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我亦押他获胜。” 众人回首,只见金安妮优雅地晃动着酒杯,嘴角浮现出一抹略带玩味的笑容。 “生得如此英俊,若殒命实在可惜。” 她向丁刚抛了个媚眼,说道:“丁老板,我押一百万,就赌这位小帅哥。” 丁刚惊得下巴险些掉落,今日究竟是何状况?一个比一个疯狂! …… 擂台上。 陈敢全然未理会主持人的叫嚷,他目光死死地盯着二楼王浪所在的包厢,抬脚便要走下擂台。 “我并非来此打拳,而是寻人!” “小子,既登上这擂台,便需遵守此地规矩!” 那个外号“吸血鬼”的瘦高拳手,狞笑着拦住他的去路,身后的几个壮汉也堵住了他的退路。 规矩便是,要么打赢,要么被打死! “滚开!”陈敢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自寻死路!”吸血鬼不再多言,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带着破风之声直取陈敢面门! 陈敢满心牵挂着赵紫莹的安危,心神不宁,但身体的本能仍在。 他猛地侧头,堪堪躲过了这一拳! 然而,吸血鬼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一拳落空后,一记凶狠的扫腿已横踢向陈敢的腰腹! 陈敢抬起双臂格挡。 “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 他的双臂瞬间被震得麻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两步。 好大的力气! 还未等他稳住身形,吸血鬼的第二记直拳已然攻至!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陈敢的小腹上! “唔!”陈敢只觉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一股剧痛袭来,他瞬间弓下身子,冷汗唰地冒了出来。 他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 “噢噢噢噢——!”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与口哨声! 吸血鬼高高举起双拳,宛如得胜的君王,享受着观众的膜拜,眼神轻蔑地看着跪地的陈敢,仿佛在看一只随时可捏死的蝼蚁。 二楼包厢。 “陈敢!”赵紫莹和杨艳目睹此景,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欲冲出包厢。 “砰!”两人撞在门上,才发觉门不知何时已被反锁! “开门!王浪你这混蛋!快开门!”赵紫莹疯狂地拍打着房门,急得泪水夺眶而出。 王浪坐在沙发上,得意地摇晃着酒杯,脸上满是变态的快感。 “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场。” 他看着两位梨花带雨的美人,狞笑道:“瞧瞧你们对他如此心疼?可惜啊,他今日即便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一辈子!” “我告知你们,这不过是开胃菜!待他被吸血鬼打断手脚。” “我会将他拖至你们面前,让你们好好瞧瞧,你们心仪的男人,是如何如丧家之犬般,跪在我面前求饶的!” 高帅霖看着台下单膝跪地的陈敢,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一把揪住丁刚肥硕的衣领,双眼赤红地咆哮着:“丁老板!快叫停!赶紧给我终止这场比赛!” “高少!高少您请冷静!”丁刚吓得魂不附体,一张肥脸皱成了苦瓜。 “这登上擂台,签署了生死状,非死即残,无法叫停啊!这是规矩!” 旁边的李豪幸灾乐祸地嗤笑一声:“高帅霖,五百万付诸东流,心疼了吧?” “早便说过你那兄弟是来送死的,规矩就是规矩,如今想反悔,为时已晚!” 高帅霖懒得理会他,猛地甩开丁刚,对着他身后一位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的黑衣保镖吼道: “魏青鸾!下去!把陈老弟给我带上来!谁敢阻拦你,给我废了他!” “是,高少。”名为魏青鸾的保镖二话不说,身形一动,便欲往楼下冲。 “站住!”包厢门口,几个俱乐部安排的壮汉瞬间堵住去路,眼神不善地盯着魏青鸾。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擂台上,“吸血鬼”狞笑着,如戏耍猎物的野兽般,绕着单膝跪地的陈敢踱步,享受着全场的欢呼。 “小子,这便是你狂妄的下场!下一招,我便拧断你的脖颈!” 然而,陈敢缓缓抬起头。 他未看“吸血鬼”,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穿透人群,死死锁定了二楼包厢里王浪那张得意的脸!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陈敢站起身来。 他做出了一个令全场皆感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抬起拳头,对准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捶了下去! “砰!”沉闷的响声,让整个拳场瞬间安静下来。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仿佛在用自残的方式,唤醒身体里沉睡的恶魔! 二楼包厢里,王浪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猖狂的大笑:“哈哈哈!这是何新招数?自知不敌,开始自残求饶了?晚矣!” 赵紫莹和杨艳的心都碎了,她们疯狂地拍打着门,哭喊着:“陈敢!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不要啊!”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只见陈敢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宛如被煮熟的虾子! 他脖颈上、手臂上,一条条青筋如扭曲的蚯蚓般暴起,虬结的肌肉撑得休闲服紧绷起来,仿佛随时会炸裂! “吼——!”一声不似人声的低沉嘶吼,从陈敢的喉咙深处发出! 那双眼睛,已彻底变成骇人的赤红色! “故弄玄虚!” “吸血鬼”也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到,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狂人,短暂的惊愕后,杀心更盛! 他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记足以踢断钢板的高鞭腿,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直取陈敢的头颅! 他欲一击必杀! 可就在他出腿的瞬间,陈敢亦动了! 快!快到极致!在所有人眼中,仅剩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陈敢甚至未用拳,只是简单地抬起右腿,后发先至,迎着“吸血鬼”的攻击,一脚踹了出去! “砰——!!!”一声比此前所有撞击声总和,还要恐怖的巨响,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全场数千人,亲眼目睹了令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第九十六章一脚,秒杀! 那位不可一世、连赢十场的拳王“吸血鬼”,仿若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正面撞击的破旧麻袋,整个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向后倒飞出去。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七八米外的八角笼铁网上。 坚固的铁网被撞得向外凸出一个可怖的弧度。 “吸血鬼”顺着铁网滑落至地面,四肢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状态,胸口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一大块。 口鼻鲜血如注,连抽搐一下都没有,便彻底没了声息。 仅仅一脚!便实现了秒杀! 整个猛虎俱乐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安静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咕咚。”在高帅霖的包厢里,李豪和骆威不由自主地狠狠咽了口唾沫,手中的酒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们的脸色,比死了亲人还要难看。 足足过了五秒。 “卧槽——!!!”高帅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赢了!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 他一把抱住旁边的丁刚,像个两百斤重的孩童般又蹦又跳:“丁胖子!赔率是多少来着?一赔十!五百万!那就是五千万!给钱!快给我算钱!!” 丁刚的脑子依旧处于懵的状态,被他晃得晕头转向。 而一旁的金安妮,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然而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她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嘴角勾起一抹极具侵略性的笑意:“这个小帅哥……我要了。” 另一边,王浪的包厢内。 他脸上的狞笑彻底凝固,手中的高脚杯“哐当”一声滑落,猩红的酒液洒了一地。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刚刚在盘口押了三百万,赌“吸血鬼”获胜,如今,血本无归。 赵紫莹和杨艳也愣住了,她们捂着嘴,美眸圆睁,望着擂台上那个宛如魔神般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 王浪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盘口打来催账的电话。 他烦躁地挂断电话,面目狰狞地拨通了山哥的电话,压低声音怒吼:“山哥!你他妈找的是什么废物!一个照面都撑不住!” 电话那头的山哥也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声音颤抖着:“浪……浪哥,这小子太邪门了!我也不知道他……”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王浪恶狠狠地打断他。 “给我上!继续上!采用车轮战!把俱乐部里所有能打的都给我叫上去!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打得过十个!耗也把他耗死!” “是!是!我马上安排!” 擂台上。 陈敢身上的赤红颜色缓缓褪去,恢复了正常的肤色,但那股滔天的杀意,却愈发浓烈。 他无视了全场如海啸般的欢呼,也无视了那个冲上来,想要宣布结果,却又不敢靠近的裁判。 他抬起头,目光冰冷,再次锁定二楼的王浪。 那平静却又充满压迫感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拳场。 “王浪。”陈敢说出的那两个字,如同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王浪的心头。 这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嚣张! 王浪气得浑身颤抖,面目狰狞地对着电话那头的山哥咆哮:“听到了吗!听到了吗!给我上!” “把‘绞肉机’给我叫上去!我今天不弄死他,我就不姓王!” “是!浪哥!”山哥连滚带爬地去安排了。 很快,主持人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 “各位观众!情况有变!猛虎俱乐部正式启动……车轮战!” “我们的下一位勇士,是来自西伯利亚训练营,拥有18场KO记录的重量级选手——‘绞肉机’弗兰克!” 一个身高超过两米、壮得像头棕熊的白人壮汉,在一片惊呼声中跳上了擂台。 他每走一步,整个擂台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车轮战!?” “我的天,这是要往死里整啊!” “这小子死定了,打赢一个吸血鬼已经耗尽体力了,还想打绞肉机?”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看向陈敢的眼神又从崇拜变为同情。 然而,没人知道,此刻的陈敢,非但没有力竭,反而感觉体内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在横冲直撞! 金鳞强化! 刚才情急之下,他强行催动了体内那股神秘力量,虽然一脚秒杀了“吸血鬼”,但副作用也随之而来! 狂暴的能量无处宣泄,让他的肌肉骨骼都发出饥渴的嘶鸣。 他需要战斗!需要更强的对手!需要将这股力量彻底释放出去! 陈敢抬起头,那双赤红未褪的眼睛看向“绞肉机”,嘴角咧开一个嗜血的弧度:“来得好!” 与此同时,盘口赔率再次刷新。 陈敢 VS绞肉机。 赔率,一比十五! 高帅霖的包厢里,李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屏幕狂笑起来:“哈哈哈!一比十五!高帅霖,这次你还敢押吗?” “这可是绞肉机!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怪物!” 骆威也连忙附和:“高少,算了吧,刚才那是运气好!这次再押,五百万可就真没了!” 高帅霖看都没看他们,直接把那张黑卡又拍在了丁刚面前:“我还是押我兄弟赢!五百万!全押!” 李豪和骆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李豪尖叫道:“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好!你押他赢!我押绞肉机赢!我押一百万!” “我也押!五十万!”骆威咬牙跟上。 就在这时,金安妮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 “丁老板,我也跟五百万,还是押那个小帅哥。” “哗啦!”李豪和骆威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连安妮姐都如此看好他?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铛——!”比赛开始的钟声敲响。 “吼!”“绞肉机”弗兰克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如同一辆重型坦克,朝着陈敢碾压过来。 他那沙包大的拳头,带起一阵恶风,直直轰向陈敢的脑袋。 所有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 这一拳要是打实了,脑袋都得像西瓜一样爆开。 然而,陈敢动了。 第九十七章下一个,还有谁! 他的身形迅疾如鬼魅,仅向左侧微微一晃,便躲开了这石破天惊的一拳。 紧接着,在“绞肉机”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刹那。 陈敢非但未退,反而欺身向前,右拳紧握,如闪电般击出! 这一拳,未击其头,未打其脸,而是精准无误地点在了“绞肉机”那如铁板般坚硬的胸口正中央! 心窝大穴! “咚!”一声闷响,仿若敲击在破鼓之上。 “绞肉机”那庞大的身躯猛然一震,脸上的凶狠神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与茫然。 他低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毫发无损的胸口。 随后,“噗通”一声,这个两米有余的巨人,似一栋被抽掉地基的大楼,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砸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陷入人事不省之态! 又是一招秒杀!全场再度陷入死寂! 若说第一次是侥幸,那第二次又当如何? 短暂的寂静过后,整个俱乐部爆发出,比之前猛烈十倍的欢呼! “神奇!太神奇了!” “我的天!他是如何做到的!” “神奇小子!神奇小子!!” 不知是谁率先喊出,很快,整个场馆都回荡着“神奇小子”的呐喊声,声浪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王浪的包厢内。 “废物!全他妈是废物!”王浪愤怒至极,将手机砸了出去。 他指着擂台上的陈敢,对着电话那头的山哥疯狂嘶吼:“我不管!继续上!把所有人都给我叫上去!我就不信他真是铁打的!” 电话那头的山哥几近落泪:“浪哥,并非我们的拳手无能,而是那小子太过邪门啊!” “少废话!执行命令!” 另一边,俱乐部老板丁刚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比苦瓜还难看。 “山哥,老板怎么说?”丁刚对着电话小心翼翼地询问。 “丁老板,大老板发话了,说……说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神奇小子’再赢下去了!继续安排比赛!” 挂断电话,丁刚擦了擦满头的冷汗。 主持人再次冲上擂台,这一次,他看向陈敢的眼神满是敬畏。 “各位!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欢呼,迎接我们猛虎俱乐部,冉冉升起的新星——‘神奇小子’!他将接受我们的第三场挑战!” 高帅霖的包厢里,他笑得合不拢嘴:“安妮姐!瞧见没,我兄弟!厉害不厉害!” 他兴奋地凑到金安妮身旁:“安妮姐,说好了,等会儿结束了,我带我兄弟去给您敬酒!” 金安妮饶有兴致地望着擂台上的陈敢,舔了舔红唇:“好啊,我等着。” 一旁的保镖魏青鸾,眉头紧锁。 他难以理解,陈敢的每一次出手,看似简单,却蕴含着一种他无法参透的恐怖力量。这已超出了常规武学的范畴! 擂台上,第三个对手登场。 这是一位精通巴西柔术和古典式摔跤的高手。 比赛开始,那人如蟒蛇般瞬间缠上陈敢,企图用地面技将他降服。 然而,陈敢根本不与他比拼技巧!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陈敢双臂肌肉隆起,青筋暴突,竟硬生生地将那个一百八十多斤的壮汉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 接着,像扔垃圾一般,单手将他举过头顶! “嗖——!”那个摔跤高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砰”的一声,直接被扔出了八角笼,摔在几米外的地上,当场昏死过去! 全场欢呼!第四场!对手是一位泰拳王! 比赛开始,陈敢一步迈出,后发先至!一记手刀,斩在对方脖颈!KO! 第五场!一拳! 第六场!一脚! …… 高帅霖的包厢里,欢呼声已演变成单方面的狂欢:“又赢了!哈哈哈!丁胖子!算钱!快给老子算钱!” 李豪和骆威已彻底愣住,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而王浪的包厢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砰!砰!砰!”王浪疯狂地砸着桌上的物品,赵紫莹和杨艳缩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但看向擂台的美眸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此时,俱乐部老板丁刚的办公室内。 丁刚望着监控里陈敢如天神下凡般的表现,脸上的肥肉不住地抽搐。 他并非心疼输掉的赌注,而是心疼自己的拳手! 这些可都是他花大价钱从世界各地挖掘来的摇钱树!每一个都身价不菲! 如今可好,被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小子,如砍瓜切菜般,一招便打倒一个! 再如此打下去,他猛虎俱乐部的招牌就要砸了!这些拳王的身价也必将随之暴跌! 想到此处,丁刚猛地拿起桌上的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山哥!山哥!听到回话!” “在呢!丁老板!”山哥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丁刚咬着牙,压低声音,下达了一道命令:“别他妈再派人上去了!你!亲自下去一趟!找那个‘神奇小子’谈谈!” “告诉他,下一场,只要他肯输,价钱任他开!” 擂台上,最后一名对手的身体仍在抽搐。 陈敢甚至未看他一眼。 山哥连滚带爬地冲上擂台,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兄弟!不,大哥!您真是天神下凡!太厉害了!” 陈敢猛地转头,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山哥。 下一秒,他一把揪住山哥的衣领,像拎小鸡般将他提了起来。 “人在哪?”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大哥……大哥你先放手……我……”山哥吓得魂飞魄散,双脚在空中乱蹬。 “我再问一遍,王浪在哪?”陈敢的手臂青筋暴起,杀气四溢。 “在……在二楼!大哥,你听我说,我们老板说了,只要你再打一场……” “砰!”陈敢根本不听他废话,另一只手握拳,狠狠一拳砸在山哥的小腹上! 山哥整个人弓成了虾米,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陈敢松开手,任由他瘫软在地。 “现在,带我去!” “咳咳,大哥,我……我们老板想见你!”山哥捂着肚子,痛苦地哀嚎。 “他说……只要你下一场肯输,什么条件都好商量!价钱你随便开!” “让他来见我。”陈敢的声音冷若冰霜。 山哥不敢再有任何废话,挣扎着爬起来,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拨通了电话:“丁……丁老板,他……他要您亲自过来……” 片刻之后,山哥挂断电话,指了指二楼一个走廊尽头的豪华包厢。 第九十八章 老板?你也配! “大哥,我们大老板在那边……他请您过去。” 陈敢举步前行,山哥脚步踉跄地跟在后面充当向导。 二人来到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山哥正欲敲门,门便从里面开启了。 一位身着唐装、身材略显富态且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立于门口,此人正是猛虎俱乐部的真正老板——王虎。 王虎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容,正欲开口。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整个走廊回荡! 王虎整个人被这一耳光打得愣住了,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笑容僵在了嘴角,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身后的一众保镖即刻就要动手,却被王虎抬手制止。 “你……为何打我?”王虎捂着脸颊,声音低沉阴沉。 陈敢冷冷地注视着他:“把我当猴耍,很有趣吗?” 王虎脸色骤变,瞬间领悟过来。 他猛地回头,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山哥脸上:“废物!谁准许你擅自安排比赛的!” 王虎打完,立刻转身,朝着陈敢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微微躬身:“陈先生,这全是误会!是我对手下管教不力,特向您赔罪!” 陈敢根本不理会他的道歉,一把推开他,目光再度落在山哥身上:“带我去见王浪。” 就在此时,旁边的包厢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兄弟!我了不起的兄弟!” 高帅霖满脸红光,如同一只兴奋的狗熊冲了出来,一把搂住陈敢的肩膀:“卧槽!你他妈帅炸了!” “你知道你给哥赢了多少钱吗!走走走,安妮姐要见你!点名要见你!” 高帅霖不由分说,搂着陈敢就往自己的包厢里拉。 陈敢眉头一皱,刚想挣脱,却被高帅霖紧紧抱住:“哎呀我的亲哥,给个面子!就见一面!安妮姐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陈敢被拖进了包厢。 包厢内,金安妮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一双桃花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李豪和骆威像两条死狗一般瘫在角落,连看陈敢一眼的胆量都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金安妮晃动着酒杯,声音略带磁性。 陈敢面无表情,缄口不言,他体内的那股狂暴力量正在缓缓消散,他没有时间在此耗费。 “嘿,我兄弟叫陈敢!勇敢的敢!”高帅霖赶忙抢答。 金安妮的目光瞬间变冷,扫了高帅霖一眼:“我没问你。” 高帅霖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金安妮的目光重新回到陈敢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现在,可以自己说了吧?” “你不是已经听清楚了?”陈敢冷冷地回应了一句。 金安妮身边一个黑衣手下脸色一沉,呵斥道:“小子,怎么跟安妮姐说话的!” 陈敢眼皮都懒得抬:“她跟我说话,需要你这条狗来传话?” “你!”那手下勃然大怒。 “有意思。”金安妮却笑了。 她挥手制止了手下,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更具侵略性:“我欣赏你这种性格。” 陈敢扯了扯嘴角:“是吗?你看上去也没比我大几岁,别用长辈的口吻跟我说话。” 金安妮脸上的笑容一滞,整个包厢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高帅霖吓得脸色煞白,疯狂地给陈敢使眼色。 金安妮盯着陈敢看了足足三秒,忽然笑得更加灿烂:“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认识。”陈敢的回答简洁干脆,“也没必要知道。” 言罢,他直接转身,就要离开包厢。 他没时间陪这个女人,玩什么霸道总裁的游戏。 “哎!兄弟!陈敢!”高帅霖急忙想去拉他。 陈敢一把推开包厢门,恰好撞见站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的俱乐部老板王虎。 他看都不看王虎一眼,直接将他推到一旁。 接着,他走到还在地上颤抖的山哥面前,一脚踹在他身上:“最后一遍,带我去见王浪!” 体内的力量已然所剩无几,那股狂暴的感觉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虚弱感。 他必须在彻底脱力之前,找到赵紫莹! 山哥被这一脚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疼得他蜷缩成一团,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包厢门口,那个叫王虎的老板脸色铁青,他看着陈敢,又看了看被推开的自家大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但终究还是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走廊里一片死寂,唯有高帅霖的包厢里还传出靡靡之音。 金安妮的包厢门还敞开着,她优雅地站起身,走到门口,目光远远地投向陈敢的背影,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兴趣愈发浓厚。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有趣,不只是力量,更是那股无视一切规则的狂傲。 “安妮姐,我这兄弟脾气有点急躁,您别往心里去……”高帅霖满头大汗地跑出来打圆场,生怕陈敢得罪了这位大人物。 金安妮收回目光,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高帅霖的胸口:“你这个兄弟,我记住了。” 说罢,她便踩着高跟鞋,在一众黑衣保镖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离去。 高帅霖长舒一口气,只觉后背已然湿透。 他回到包厢,瘫坐在地上的李豪挣扎着爬起来。 他的脸上再无半点嘲讽之色,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谄媚:“高少,下次再有这种局,我也押你兄弟赢!” 另一头,陈敢已经走到了山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带路。”这冰冷的两个字,不带任何感情。 山哥不敢耽搁,强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佝偻着腰,在前面一瘸一拐地带路。 他带着陈敢穿过一条挂着“闲人免进”牌子的走廊,来到一间装修最为奢华的包厢门前。 门未上锁,山哥颤抖着手推开。 包厢里弥漫着一股劣质香水和酒精混合的刺鼻气味,猩红的酒液在雪白的地毯上,晕染开来,一片狼藉。 而包厢正中,两根华丽的罗马柱上,赫然绑着两个身影!正是赵紫莹和杨艳! 二人的嘴被胶带封住,头发散乱,意识模糊,俏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是被下了药。 陈敢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比之前在擂台上更加狂暴的杀意,轰然爆发! 他体内的虚弱感被这股怒火瞬间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王浪人呢?”陈敢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山哥吓得一哆嗦,指着包厢里一个不起眼的侧门:“那……那个门通向地下车库,浪……浪哥可能从那里跑了!” 第九十九章 不!不要!我给你钱! 话音未落,陈敢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残影,猛然撞开了那扇侧门! 深夜的地下车库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灰尘的混合气味。 王浪跌跌撞撞地,奔向自己那辆黑色保时捷,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精心策划的完美计划,怎会演变成一场噩梦?那个小子,究竟是从何处冒出的怪物! 他颤抖着手,几次才将车钥匙插入锁孔。 “滴滴!”车灯骤然亮起,在这昏暗的车库里显得格外刺眼。 王浪心中一喜,猛地拉开车门,正要钻入车内。 就在他半个身子已进入驾驶座的瞬间,一只手如铁钳般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 王浪浑身一僵,回头望去,正对上一双燃烧着怒火的赤红色眼睛!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尚未完全发出,一股巨力袭来,他整个人被硬生生从车里拖出,像个破布娃娃般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陈敢一言不发,单手拎起王浪的衣领,将他拖到一旁一根粗大的承重水泥柱前。 “不!不要!我给你钱!很多钱!”王浪彻底崩溃,裤裆里一片温热,腥臊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陈敢无视他的哀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朝水泥柱撞去! “砰!”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令人头皮发麻。 “砰!砰!”一下又一下。 王浪的额头瞬间皮开肉绽,鲜血顺着脸颊流淌,很快染红了半张脸。 他的惨叫渐渐变成微弱的呻吟,身体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全靠陈敢的手提着才未滑倒,水泥柱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陈敢眼中的赤红愈发炽烈,理智似乎正被那股狂暴的力量吞噬,他高高扬起手,准备砸下最后一击。 就在此时,一股强烈的虚弱感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席卷全身。 他手臂上的肌肉一软,那股支撑他暴走的神秘力量,如退潮般消失无踪。 眼中的赤红缓缓褪去,恢复了正常的黑色。 陈敢喘着粗气,看着手上和柱子上的鲜血,以及脚下已昏死过去的王浪,理智终于回笼。 他松开手,任由王浪的身体滑落在地。 他转身,踉跄地走向楼梯口,对着仍站在那里的山哥,用沙哑的声音命令道:“找一辆干净的出租车,把那两个女孩送回去。” “地址我会发给你,如果她们少了一根头发,我会回来找你。” 说完,他不再理会山哥,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山哥望着陈敢离去的背影,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派几个人到地下车库来…浪哥他…他出事了….” 几分钟后,几个身着黑西装的壮汉冲进车库,当他们目睹王浪躺在血泊之中,头部塌陷,一动不动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夜色深沉,出租车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 后座上,陈敢的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每一次颠簸都让他体内的虚弱感加剧。 那股曾支撑他,横扫猛虎俱乐部的狂暴力量,已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 身旁,赵紫莹和杨艳蜷缩在一起,俏脸上的潮红愈发不正常,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身体燥热得如同两个小火炉。 山哥找来的司机是个老实人,全程目不斜视,只依照导航的指示,将车稳稳停在了白星澜所住的高档小区门口。 陈敢费力地付了车费,然后半拖半抱地,将两个已失去意识的女孩架出车外。 她们的身体软若无骨,沉甸甸地挂在他身上。 他咬紧牙关,凭借最后一丝意志力,将她们一路拖进电梯,再拖进白星澜的公寓。 “砰”的一声,房门被他用后背撞上。 公寓内一片黑暗,仅有窗外透进的微弱城市光晕。 他将两个女孩扔在客厅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自己也随之瘫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宛如一架破旧的风箱。 然而,那药物的效力远比他预想的更为霸道。 地上的赵紫莹和杨艳忽然躁动起来,难受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紧接着,她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不约而同地朝着陈敢身上唯一的活物气息源爬去。 “热…好热….” 杨艳率先缠了上来,双手胡乱地在陈敢身上摸索,试图撕开他的衬衫。 赵紫莹也紧随其后,像一只八爪鱼,死死抱住了他的腿,两具滚烫的身体仿佛要将他融化。 陈敢的理智像一根绷紧的弦,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推开杨艳,又挣脱开赵紫莹的纠缠,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将她们一个一个地拎起来,扔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可他刚一转身,两个女孩又如同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她们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神采,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她们撕扯着彼此身上本就凌乱的衣物,也疯狂地撕扯着陈敢的衣服,扣子崩飞,布料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陈敢体力早已透支,此刻的他只是一个疲惫不堪的普通人。 在两个被药物控制的女孩面前,他竟显得有些狼狈,他死守着最后的防线,将她们一次次推倒在床上,自己却也被拉扯得衣衫不整。 这场混乱的角力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两个女孩的体力也终于耗尽,药劲带来的狂躁渐渐被疲惫取代,她们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陈敢也终于松了口气,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床边,意识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房间里洒下斑驳的光影。 赵紫莹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宿醉般的头痛使她皱紧了眉头,她微微动了动身体,却察觉到一丝异样。 低头一看,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喉咙里涌出一声即将冲破天际的尖叫。 她发现自己几乎一丝不挂,而身旁的杨艳也是同样的状况。 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在她们之间,陈敢闭着眼睛,正沉沉地睡着! “啊——!” 第一百章 你这个混蛋! 尖叫声最终爆发,将杨艳从昏睡中惊醒。 她茫然地睁开双眼,旋即看见了这令人崩溃的场景,也加入了尖叫的行列。 “陈敢!你这个混蛋!你对我们做了什么!”赵紫莹抓起床上的枕头,发疯似的朝着陈敢砸去。 陈敢被吵醒,头痛欲裂。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写满愤怒、羞耻与惊恐的脸。 “闭嘴!”他低声怒吼,声音极为沙哑。 他的吼声暂时震慑住了两个女孩。 陈敢撑着床坐起来,感觉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拆开重新组合了一番。 “你们两个蠢货,是被王浪下了药!若不是我,你们现在身在何处都难以知晓!” “你胡说!下药了你就可以…就可以…”杨艳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着床铺上的一片狼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床单上的确一片狼藉,有呕吐的污渍,还有一些不明的液体痕迹,散发着一股怪异的气味。 陈敢冷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被撕成布条的上衣,以及身上几道清晰的抓痕:“看清楚了,是你们自己脱下衣服,还想把我撕了。” “我要是真想做什么,还用等到现在?”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两个女孩的头上。 她们的脑海中开始闪现一些,混乱片段,以及陈敢一次次将她们推开的画面。 羞愧感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愤怒。 她们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窘迫与后怕,争吵声戛然而止,房间里只剩下尴尬的沉默。 陈敢无暇顾及她们的心理活动,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温度正在急剧上升。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捡起地上还能遮蔽身体的破布穿上,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他必须立刻回去,他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 陈敢几乎是凭借本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站在门口,连抬手敲门的力气都没有。身体一软,直接靠在了门板上。 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苏文静身着一身可爱的兔子睡衣,正准备出门购买早餐,一开门就看到陈敢像一滩烂泥般靠在门上。 “你还知道回来啊!一晚上不接电话,你…”她质问的话语尚未说完,便发现陈敢的状态极不正常。 他脸色惨白,嘴唇干裂,额头上满是虚汗,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不等苏文静反应过来,陈敢的身体一歪,直挺挺地朝着她倒了下去。 苏文静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两人一同摔倒在玄关的地板上。 陈敢沉重的身体,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伸手摸了摸陈敢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大吃一惊。 “陈敢!陈敢你醒醒!” 陈敢已陷入半昏迷状态,身体开始轻微抽搐,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 “梅姐…对不起…” 苏文静的心揪了起来,梅姐是谁? 紧接着,陈敢的呓语变得清晰了一些,他仿佛在做一个荒诞的梦,嘴角甚至还扯出了一丝微弱的弧度。 “苏文静,你还真喜欢,丁字裤。” 苏文静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的脸颊“轰”的一下变得滚烫,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混蛋!他怎么会知道!那是她上次购物节凑单购买的,一次都没穿过,就藏在衣柜最深处! 羞恼的情绪仅持续了一秒,就被更强烈的担忧所取代。他都开始说胡话了! 苏文静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陈敢从地上拖起来,架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向电梯。 “你给我撑住!我们去医院!” 早高峰时段的城市,每一条主干道都宛如一个巨大的停车场。 苏文静驾驶着她那辆红色的小甲壳虫,在车流中急得满头大汗。 喇叭声此起彼伏,身旁的陈敢呼吸愈发急促,体温高得吓人。 她心一横,猛打方向盘,将车开上了公交专用道,一路闯着红灯,朝着最近的江仁医院疯狂驶去。 与此同时,江仁医院的VIP病房外。 一个穿着考究、满脸戾气的中年男人,正聆听着主治医生的报告,他便是王浪的父亲,谢途。 “谢先生,令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然而他头部受到多次重击,造成了严重的颅内损伤和骨裂,即便康复恐怕也会有极为严重的后遗症。” 谢途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挥手让医生离开,然后走到缴费处,面色阴沉地刷着卡。 他一定要将那个,伤了他宝贝儿子的杂种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医院大厅的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苏文静几乎是拖着陈敢冲了进来,她焦急地大喊:“医生!医生!这里有人昏倒了!” 她狼狈的模样和陈敢虚弱的状态,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也包括刚刚缴完费的谢途。 谢途的目光扫过两人,当他看清苏文静搀扶着的人的面孔时,他眼中的阴沉瞬间被滔天的怒火所替代! 就是这张脸!他儿子手机里发来的监控截图,就是这张脸! “小杂种!我终于找到你了!” 谢途怒吼一声,像一头发狂的公牛,朝着陈敢猛冲过去,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直取陈敢的面部! 苏文静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想把陈敢拉开,却根本来不及。 眼看那拳头就要砸在陈敢脸上,斜刺里忽然伸出两只手,如同铁钳一般,一只精准地架住了谢途的手腕,另一只扣住了他的肩膀。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其中一人手臂一拧,只听“咔吧”一声,谢途的胳膊便被反剪到了背后,剧痛让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谢途疯狂挣扎。 黑衣人置若罔闻,直接将他架起来,朝着医院外拖去,完全无视他的咆哮和威胁。 苏文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还没等她弄明白这两个黑衣人从何而来,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快!快让开!”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者,在一群白大褂的簇拥下,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过来。 他胸前的铭牌上赫然写着——院长,魏长青。 魏长青无视了所有人,他的目光穿过人群,死死锁定在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陈敢身上。 那张向来沉稳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惊、焦急,甚至还有一丝敬畏。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跟前,声音都有些颤抖:“周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您这是怎么了?” 魏长青猛地回头,对着身后的专家团队厉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快!立刻启动最高应急预案!” “把周先生送进一号VIP急诊室!所有科室主任,马上到岗会诊!” 苏文静彻底懵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周先生?谁是周先生? 第一百零一章 周先生?他是谁? 魏长青一声令下,整个江仁医院的大厅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 几个护士推着最先进的移动病床飞奔而来,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医生更是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已经昏迷的陈敢从苏文静怀里横抱起来,稳稳地放在病床上。 那动作,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快!一号VIP急诊室!启动最高级别响应!”魏长青跟在病床旁,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对着身后的专家团队下达一连串指令。 整个队伍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浩浩荡荡地穿过走廊,留下一脸茫然的苏文静和满大厅目瞪口呆的病患家属。 苏文静回过神来,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她想去挂号缴费,却被一名护士长客气地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您不用担心费用问题,魏院长已经交代过了,周先生在这里的一切治疗,全部免费。” 周先生?苏文静彻底糊涂了,陈敢什么时候姓周了?还有,这江仁医院的院长,怎么对他如此恭敬,甚至带着一丝…敬畏? 她满腹疑云地跟到急诊室门口,却被拦在了外面。透过玻璃窗,她能看到里面人影晃动,各种她看不懂的仪器被推到了陈敢床边。 就在她心急如焚时,魏长青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安抚的微笑:“这位小姐,请放心,周…陈先生只是过度劳累加上病毒性感冒引发的高烧,没有生命危险。” 他看了一眼苏文静焦急的神色和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职业装,温和地问道:“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苏文静这才想起,下午公司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专利权会议,关系到公司未来的命脉。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急诊室大门,脸上写满了纠结。 “去吧。”魏长青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这里有我们,保证他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处理好自己的事,也是帮他减轻负担。” 在魏长青再三保证下,苏文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医院。她开着那辆伤痕累累的甲壳虫,脑子里却一团乱麻。 陈敢的身份,那个叫谢途的男人,还有院长口中的“周先生”,一个个谜团让她心神不宁。 急诊室内,魏长青的脸色变得无比严肃。他走到一个正在给陈敢进行物理降温的年轻女医生身边,低声问道:“晓蔓,情况怎么样?” 那女医生,正是他的女儿魏晓蔓,江仁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师。 她头也不抬,专注地记录着数据:“体温三十九度八,心率过快,白细胞指数异常偏高,身体有极度透支的迹象。爸,这个人…到底是谁?需要您动用最高应急预案?” 魏长青看着病床上昏睡的陈敢,眼神复杂,他压低声音:“别问那么多,从现在开始,你亲自负责他的一切,直到他醒过来。记住,是寸步不离。” 魏晓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时间流逝,窗外的天色从正午的刺眼,渐渐变得柔和。VIP病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陈敢的眼睫毛动了动,意识从一片混沌中缓缓浮出。他感觉头痛欲裂,浑身酸软无力,像被十几辆卡车轮流碾过一样。他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他动了动手指,感觉有人正在触碰他的胸口。他偏过头,正对上一张清丽而专注的脸。是魏晓蔓,她正小心翼翼地替他扣着崭新病号服的扣子。 他身上那件被撕成布条的衣服,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魏晓蔓见他醒来,语气平淡地问道,手上动作未停。 陈敢没有回答,他的大脑在短暂的宕机后,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专利会议! 他猛地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下午三点! “糟了!” 他低吼一声,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动作之大,让魏晓蔓都吓了一跳。 随着他的动作,盖在他下半身的那层薄薄的被子,如同慢镜头一般,顺滑地落在了床边。 空气,瞬间凝固了。 魏晓蔓正准备呵斥他不要乱动的手僵在半空,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饶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魏晓蔓,脸颊也不受控制地腾起一片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耳根。 陈敢却仿佛毫无察觉,他的脑子里只有那场该死的会议。他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翻身下床,抓起旁边衣架上不知是谁准备好的一套休闲服就要穿。 “你不能走!你还在发高烧,身体机能严重紊乱,现在出院会有生命危险!”魏晓蔓终于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拦住他。 陈敢哪里听得进去,他随手将魏晓蔓拨到一旁,动作虽不粗暴,但力道却不容置疑。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病房门被推开,魏长青走了进来。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他快步上前,抓起陈敢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闭目凝神了数秒。 再次睁开眼时,魏长青的眼中满是惊异。他松开手,对一脸焦急的女儿摆了摆手:“晓蔓,让他走吧。” “爸!他……” “他的身体,他自己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魏长青打断了女儿的话,语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感慨,“他的医术,在我之上。” 说完,他将陈敢的手机和钱包递了过去,又塞给他几张百元大钞。 陈敢接过东西,对着魏长青点了点头,算是道谢,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 申城医药集团大厦,三十六层,国际专利仲裁会议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会议室内,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长条会议桌的一侧,周茜和金发碧眼的BP制药代表苏珊脸色铁青。而在她们对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套裙,妆容精致的女人,正是英东药业的驻华首席代表,岛田由美。 在她们面前的全息投影上,正展示着两种极其相似的抗癌新药分子结构式。 “各位仲裁官,如大家所见,我方不仅拥有完整的实验数据,更有从药物靶点筛选到临床前毒理实验的全套研发日志。 而贵方,似乎只能拿出最终的成品结构。”岛田由美微笑着,语气优雅,却字字诛心。 仲裁席上的几位专家交头接耳,显然更倾向于证据链完整的英东药业。 周茜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她凑到苏珊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次…栽了。” 首席仲裁官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宣布初步裁定结果。 “砰——!” 会议室厚重的实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陈敢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还带着一层薄汗。 他无视了所有人惊愕的目光,径直伸手指着全息投影上岛田由美展示的研发思路,用沙哑却无比清晰的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室。 “不对,你说的不对!” 第一百零二章 釜底抽薪 偌大的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死死地钉在门口那个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男人身上。 他沙哑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胡闹!” 仲裁席正中,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威严的中年男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胸前的铭牌上写着——医药管理总司,朱宏。 “这里是国际专利仲裁会!不是你家后院!保安!把他给我轰出去!”朱宏的脸上布满了怒气,这场会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任何一点差池都可能引发外交纠纷。 周茜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她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快步走到陈敢面前,压低了声音,又急又气:“陈敢!你疯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快给我出去!” 她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在这一刻已经走到了尽头。 陈敢却没有看她,他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穿过人群,直刺对面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岛田由美。 “我听到了,你们的讲解,从根子上就是错的!”陈敢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周茜愣住了。她看着陈敢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一种荒诞的、几乎不可能的希望,在她心底的灰烬中,冒出了一点火星。 “朱司长,”金发碧眼的苏珊突然站了起来,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我请求给我们的研发人员一个发言的机会。事关重大,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 周茜也反应过来,转身面向朱宏,深深地鞠了一躬:“朱司长,我以申城医药的名誉担保,如果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们立刻放弃所有权利,并承担一切后果! 请您…再给我们五分钟!” 朱宏阴沉的目光在陈敢和周茜之间来回扫视,最终,他缓缓坐了下去,冷硬地吐出两个字:“开始。” 陈敢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虚弱感,一步步走到全息投影前。他没有去看那些复杂的分子式,而是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几位华夏籍仲裁官。 “在座的各位,都是医药领域的专家。我想先问一个问题,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最珍贵的宝藏是什么?” 不等众人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种奇特的感染力:“是我们的文化,是我们的历史,是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智慧。 比如,我们今天要讨论的这个新药,它的核心灵感,就来源于一张被尘封了数百年的古方。” 他的目光转向岛田由美,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总有些邻居,喜欢偷偷摸摸地拿走别人的宝贝,拆开来,换个新壳子,就宣称是自己的发明。甚至,还想高价卖回给原来的主人。” 这番话一出,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变了。几位华夏仲裁官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看向岛田由美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审视。 岛田由美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依旧保持着镇定:“这位先生,请不要用这种煽动性的言论来混淆视听,我们还是用科学和数据说话。” “好,那就说数据。”陈敢手指猛地指向投影上的一个化学名称,“聚乙二醇4000!你们的报告里,通篇都在强调使用它作为溶剂的高效性和稳定性。 但你们似乎忘了一份很重要的报告。”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敲在众人心上。 “一份你们没有上报的,关于肝脏靶向毒性的动物实验报告! 当聚乙二醇4000与我们的核心药剂成分结合后,在特定的酶催化下,会产生一种慢性毒素。这种毒素,对于携带一种特殊基因序列的人群来说,是致命的。 而这种基因,在东亚人种中的普遍率,超过百分之九十!” “轰!” 整个会场一片哗然!周茜和苏珊更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们从未听说过这个情况! 岛田由美脸色剧变,厉声反驳:“一派胡言!这纯属污蔑!” “污蔑?”陈敢冷笑,“我们当然知道它的毒性,所以,我们与BP制药的初步合作计划,就是将市场首先投放在北美和欧洲。 因为数据显示,这种毒性在白人族群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一点,苏珊女士可以作证。” 苏珊立刻心领神会,站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BP制药内部有完整的风险评估报告,申城医药从一开始就向我们阐明了这一点。” 这个信息,像一根救命稻草,被岛田由美死死抓住。她立刻调整表情,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这…这当然! 我们英东药业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我们未来的市场规划,同样是针对欧美市场!” 她话音刚落,陈敢嘴角的讥讽更盛了。 “是吗?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提交给仲裁委员会的这份详尽的上市计划书中,第一阶段的市场目标,赫然写着‘大中华区’?” 空气仿佛凝固了。 岛田由美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像一个被打坏了的调色盘。她彻底暴露了,她根本不知道药物的深层特性,她只是一个窃取了最终成果的小偷! 陈敢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继续说道:“你们只偷到了我们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却不知道我们真正的目的地在哪里。” 他面向所有仲裁官,声音变得激昂起来:“我们的第二阶段研发计划,是用一种成本更高、提纯工艺更复杂的‘黄芪多糖’,来完全替代聚乙二醇4000! 它不仅能完美解决毒性问题,还能作为药引,将药效提升至少百分之三十!这,才是我们真正想献给同胞们的礼物!一款安全、高效,属于我们华夏人自己的药!” 完整的研发思路,无可辩驳的远景规划,以及那份被隐藏的毒理报告,像一座大山,轰然压垮了英东药业所有的谎言。 陈敢向前一步,目光如炬,声音响彻全场:“专利的归属,从来不只是商业利益的争夺!更是对我们民族智慧的守护!我们绝不允许任何人,窃取我们的瑰宝,再把它变成一把插向我们同胞后心的毒刃!” 全场寂静。 朱宏缓缓站起身,他看着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岛田由美,眼神冷得像冰。 “我宣布,基于申城医药提供的完整证据链与更具前瞻性和安全性的研发思路,该项抗癌新药专利,归属申城医药集团所有。”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岛田由美女士,如果贵公司对此次仲裁结果有异议,那么本次会议的全部记录,包括你们自相矛盾的证词,将立刻移交司法部门。 届时,你们要面对的,将是关于商业欺诈和危害公共安全的刑事调查!” 最后的警告,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岛田由美死死地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怨毒地瞪了陈敢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骨子里。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们走!” 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带着她的团队,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狼狈地冲出了会议室。 厚重的木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喧嚣。 赢了。 周茜和苏珊怔怔地站在原地,巨大的喜悦和后怕交织在一起,让她们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而那个力挽狂澜的男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身体却猛地晃了晃。 那股支撑着他的意志力,在胜利的瞬间终于抽空,排山倒海的疲惫和高烧带来的眩晕感,瞬间将他吞没。 第一百零三章拒绝的下场 会议室厚重的木门关上,将岛田由美那怨毒的目光彻底隔绝。 “赢了!我们赢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整个会议室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欢呼。周茜和苏珊紧紧拥抱在一起,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 劫后余生的巨大狂喜,让她们的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朱宏快步走到陈敢面前,脸上再无之前的威严与怒气,取而代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歉意。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陈敢的手。 “小同志,对不起,是我刚才太武断了。我为我之前的态度,向你郑重道歉!” 他看着陈敢苍白的脸和额头上的虚汗,语气里满是敬佩,“你不仅守护了申城医药的专利,更是守护了我们华夏医药人的尊严!” 陈敢扯了扯嘴角,想说句什么,眼前却是一阵发黑。那股一直强撑着他的精神气,在胜利的喧嚣中彻底散了架。他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陈敢!”周茜尖叫一声,和苏珊一起手忙脚乱地扶住了他。 “快!快叫救护车!不!直接送江仁医院!”朱宏当机立断,对着助理大吼。 整个申城医药集团大厦,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胜利而彻底沸腾。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冰冷的写字楼镀上了一层暖金色。苏文静刚刚处理完手头积压的工作,正准备下班赶去医院,内线电话却急促地响了起来。 “苏总监,陈副总裁召开紧急高层会议,请您立刻到三十八楼大会议室。” 苏文静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一眼时间,只能匆匆拿起笔记本,踩着高跟鞋朝电梯跑去。 当她推开会议室的门时,里面已经坐满了集团的各部门高管。气氛有些凝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探究和疑惑。 副总裁陈跃明坐在主位,面色沉稳,看不出喜怒。 “各位,”陈跃明清了清嗓子,环视全场,“刚刚结束的国际专利仲裁,我们赢了。 不仅保住了抗癌新药的全部专利权,还与BP制药达成了初步协议,共同开拓欧美市场。”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议论声。 “赢了?怎么可能!我听说英东药业准备得万无一失!” “是啊,BP那边不是一直很强硬吗?”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周茜走了进来。她眼眶微红,但脸上洋溢着激动和自豪。 * 陈跃明对着她点了点头:“周茜,你来把下午会议的经过,给各位复述一遍。” 周茜走到台前,深吸一口气,将下午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娓娓道来。 她讲到陈敢如何带着三十九度八的高烧从医院冲到会场,讲到他如何一针见血地指出英东药业报告中隐藏的致命毒性,又如何用“黄芪多糖”的二期计划,彻底粉碎了对方的谎言。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堪比电影情节的叙述给镇住了。一个研发部的小职员,竟然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苏文静坐在角落,心脏砰砰狂跳。 她脑海里浮现出陈敢早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和他在梦里念叨着丁字裤的混蛋德行,怎么也无法将他和周茜口中那个光芒万丈的英雄联系在一起。 可那份自豪与骄傲,却不受控制地在心底疯长。 “这个陈敢,是个人才,更是我们申城医药的功臣!” 陈跃明一拍桌子,声音铿锵有力,“我宣布,即刻起,任命陈敢为集团研发部经理,薪资待遇,参照副总监级别执行! 另外,给予个人现金奖励一百万!” 会议室里再次炸开了锅,这次是羡慕和惊叹。 苏文静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她拿出手机,想给那个混蛋发个消息,屏幕却突然亮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她犹豫着走到走廊接通。 “喂,是嫂子吗?我是高帅霖啊!你跟敢哥在一起吗?安妮姐找他都快找疯了!” 电话那头传来高帅霖咋咋呼呼的声音。 安妮姐?苏文静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她立刻想到了早上那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这个陈敢,身边到底有多少不三不四的女人! “他不在我这儿!还有,别让他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苏文静冷冰冰地丢下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夜色渐深,陈敢租住的小区楼下,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旁,高帅霖正焦躁地来回踱步。当他看到陈敢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时,立刻迎了上去。 “敢哥!你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 陈敢没理他,径直朝楼道走去,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敢哥,别急着走啊!安妮姐真有急事找你!” 高帅霖连忙跟上,“安妮姐背后可是桑叔,整个申城娱乐口的地下皇帝!她看上你了,是你的福气!” 陈敢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 高帅霖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赶紧又加了一句:“对了敢哥,你拜托我的事办妥了。柳叶叶,以后就是我那酒吧的总经理,年薪一百万,签了三年合同!” 陈敢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路吧。” 半小时后,跑车驶入了一片隐匿在城市深处的别墅区——西苑。这里的每一栋建筑都像是艺术品,透露着非富即贵的冰冷气息。 高帅霖带着陈敢走进一栋灯火璀璨的别墅,里面的奢华程度让高帅霖都有些拘谨。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管家将他们领到客厅,奉上茶水后,便让他们等着。 这一等,就是足足一个小时。 就在陈敢耐心快要耗尽时,二楼的旋转楼梯上才传来脚步声。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披着一件丝质浴袍,赤着脚,慢悠悠地走了下来。 她就是金安妮,脸上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媚态与威严。 她走到陈敢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慵懒地翘起腿,浴袍的下摆滑开,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你就是陈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 “是我。” “不错,比照片上看着更有味道。”金安妮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开门见山,“来我手下做事吧,条件你开。” 陈敢端起面前那杯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多谢安妮姐赏识,不过我闲散惯了,不喜欢被人管着。” 金安妮的动作一滞,她缓缓放下茶杯,抬起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瞬间没了笑意,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你知道,拒绝我的下场么?” 第一百零四章 一亿五千万的教训 别墅客厅内的空气,仿佛被金安妮那句话冻结了。高帅霖坐在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金安妮缓缓起身,丝质浴袍随着她的动作,像水一样流淌。 她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步步走向陈敢,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变得浓郁起来,带着一丝侵略性。 她停在陈敢面前,微微俯身,一张美艳的脸凑到他眼前,吐气如兰:“整个申城,还没人敢这么干脆地拒绝我。我很好奇,你凭什么?” 陈敢靠在沙发上,身体的虚弱感还未完全褪去,但他眼神清明,没有半分退缩。 他甚至没有去看金安妮那近在咫尺的脸,目光落在她身后那盏昂贵的水晶吊灯上。 “安妮姐,我只是个制药的,打打杀杀的事情,做不来。” “制药的?”金安妮直起身,发出一声轻笑,笑声里满是讥讽,“陈敢,别跟我装了。 你在‘夜色’酒吧里,一个人放倒七八个壮汉的视频,现在还在我手机里存着呢。” 高帅霖一听,脸色煞白,急忙站起来打圆场:“安妮姐,您误会了,敢哥他…他那是喝多了,一时冲动….” 他的话还没说完,金安妮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来。 站在角落里的一个黑衣保镖,如同瞬移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高帅霖身后,一只手掌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高帅霖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麻,像是被铁钳夹住,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双腿一软,又跌坐回沙发上,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我不需要一个制药的,我缺一个能帮我办事的。” 金安妮的耐心似乎耗尽了,“开个价吧,钱,或者别的什么,只要我给得起。”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压抑到极点时,别墅厚重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管家刘伯快步走了进来,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躬身对金安妮低语:“小姐,桑叔来了。” 桑叔!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让金安妮和高帅霖的脸色同时一变。 高帅霖的脸上是纯粹的恐惧,而金安妮则是在惊讶之后,迅速恢复了镇定,甚至嘴角还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慌什么。”她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高帅霖,又看了一眼依旧淡然的陈敢,“都给我坐好,人来都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便出现在了客厅门口。 来人约莫六十岁上下,穿着一身中式对襟盘扣短衫,脚下一双老布鞋,看着像个晨练回来的邻家大爷。 但他步履稳健,一双眼睛虽然浑浊,却透着鹰隼般的锐利,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凝重了几分。 “桑叔!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呀。” 金安妮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换上了一副娇媚的笑容,快步迎上去,亲昵地挽住了老者的手臂。 被称作桑叔的老者拍了拍她的手,目光却越过她,落在了客厅里的陈敢和高帅霖身上。 “家里有客人?” “两个小朋友。”金安妮笑着介绍,“这是高帅霖,高家的小子。 这个嘛….”她眼珠一转,指着陈敢,“叫陈敢,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拳脚功夫很厉害的。” 桑叔的目光在陈敢身上停住了,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充满了审视和评估。 “哦?有多厉害?”桑叔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随即对他身后一个铁塔般的保镖招了招手,“铜山,跟这位陈小哥,比划比划。” 那个叫铜山的保镖,身高接近两米,浑身肌肉虬结,像一头直立的黑熊。他闻言,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脆响,狞笑着朝陈敢走来。 “桑叔!别!千万别!”高帅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敢哥他有伤在身,他真的不是….” 桑叔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了高帅霖,他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后面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铜山逼近陈敢。 “哎呀,桑叔,您一来就要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 金安妮忽然娇嗔一声,摇着桑叔的手臂,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我听说您今天淘到个好宝贝,快拿出来给我开开眼嘛。” 桑叔脸上的森冷缓和了几分,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点了点头,另一个保镖立刻会意,小心翼翼地捧上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 木盒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瞬间弥漫开来。 盒子中央的红色绸缎上,静静地躺着一根品相极佳的野山参。参体肥大,芦头、主根、须根一应俱全,形态酷似人形,品相堪称完美。 “长白山,百年老参。”桑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花了我一亿五千万。这玩意儿,固本培元,大补元气,尤其是对男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假的。” 是陈敢。 他甚至没站起来,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整个客厅瞬间死寂。 桑叔脸上的得意笑容一点点凝固,最后化为一片阴沉。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刀,死死地钉在陈敢身上。 “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知道说错话的下场吗?” 高帅霖已经快要吓晕过去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桑叔连连磕头:“桑叔饶命!我兄弟他发烧烧糊涂了,胡说八道的!我给您磕头了!” 桑叔根本不理他,只是盯着陈敢。 铜山会意,大步走到高帅霖面前,没有丝毫预兆,抡起蒲扇般的大手,狠狠一巴掌抽了下去!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高帅霖整个人被抽得飞了出去,撞在茶几角上,发出一声闷哼,嘴角立刻见了血。 桑叔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冰冷刺骨:“我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个一二三来。要是说得不对,今天,我就让铜山把你这双招子给你挖出来。” 面对如此赤裸裸的威胁,陈敢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他坐直了身体,指着那根人参,开始了他的论述。 “第一,看芦碗。野山参生长缓慢,一年只长一个芦碗,百年野山参的芦碗应该密集而深刻。 你这根,芦碗稀疏,年轮虚浮,像是用刀刻意做出来的,顶多是十年左右的人工速成参。” 桑叔的眉毛微微一挑。 “第二,看参体。野生环境恶劣,人参为了生存,会扎根石缝,参体必然是扭曲不对称的。你这根,体态匀称,须发飘逸,精致得像是模具里倒出来的,太完美了,反而假。” 金安妮脸上的媚笑也收敛了,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第三,看颜色。真正的百年老参,参皮颜色是黄褐色,有质感,像老树皮。 你这根,通体奶黄,颜色均匀得没有一丝杂色,这是用化学药剂漂白后,再统一染色的结果。”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气味。”陈敢的目光扫过桑叔阴沉的脸,“真正的人参,气味是醇厚甘甜的土腥香。 你这根,药香刺鼻,里面混杂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和福尔马林的味道,那是为了防腐和伪造年份留下的痕迹。” 桑叔的脸色已经从阴沉变成了铁青。 他猛地一挥手,保镖立刻将盒子捧到他面前。他俯下身,凑近了那根价值一亿五千万的人参,用力一吸。 下一秒,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 他闻到了,那股隐藏在浓郁药香之下的,刺鼻的化学品气味。 “还有第五点吗?”桑叔抬起头,声音沙哑地问道。 “有。”陈敢点了点头,“不过,第五点会彻底毁了这根参。” “我让你说!”桑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陈敢不再废话,他站起身,走到木盒前,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伸手拿起了那根“百年野山参”。 他双手握住人参的两端,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根号称价值一亿五千万的稀世珍宝,被他硬生生地掰成了两截。 第一百零五章还有他的家人!给我杀了他全 那根被桑叔视若珍宝、价值一亿五千万的“百年野山参”,就这么被陈敢像掰断一根干树枝般,轻易地分成了两截。 断口处,没有野山参应有的细腻纹理和淡黄色泽,反而露出了惨白如石膏的内芯,质地均匀得像是一块塑料。 一股更加浓郁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混杂着硫磺的味道,从断口处猛地散发出来。 “这,就是第五点。”陈敢随手将两截废品扔在地上,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用强效化肥和生长激素催大的园参,再经过硫磺熏蒸、化学药剂浸泡做旧,最后用胶水把须根一根根粘上去,做成完美的品相。 这东西,别说一亿五千万,连一千五都嫌多。” 客厅内落针可闻。高帅霖已经彻底傻了,瘫在地上,连求饶都忘了。 金安妮脸上的媚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与玩味的复杂神情,她看着陈敢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桑叔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两截白色断参,浑浊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从铁青涨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抬起头,那目光不再是刀,而是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扎向陈敢。 “杀了他。”桑叔的嘴唇蠕动着,吐出三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像是破旧的风箱,随即,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还有他的家人!给我杀了他全家!” 话音未落,桑叔的身体猛地一僵,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他抬起手,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胸口,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桑叔!”铁塔般的保镖铜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呼,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跪在地上抱起桑叔。 可怀里的老人,已经脸色发紫,嘴唇乌黑,彻底没了呼吸和心跳。 “快!快叫陈老!”铜山双眼赤红,对着另一个保镖疯狂地咆哮。 那保镖也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号,声音都在发抖:“陈老!不好了!桑叔他…他心肌急性休克!您快来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但内容却让人绝望:“急性心源性猝死?从西苑到我这里,最快也要四十分钟,来不及了…准备后事吧。” “不!不可能!”铜山抱着桑叔渐渐冰冷的身体,状若疯魔。 就在这片混乱绝望之中,陈敢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不是心源性猝死,是暴怒攻心引起的假性室颤,还有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铜山猛地抬起头,像一头绝望的野兽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嘶吼道:“你…你说什么?你能救?” 陈敢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走到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高帅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他的目光转向铜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让他打回来。你刚才怎么打的他,就让他怎么打你。一巴掌,换一条命。”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高帅霖愣住了,金安妮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而铜山那张狰狞的脸上,则写满了屈辱与挣扎。 他看了一眼怀里气息全无的桑叔,又看了看陈敢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几秒钟后,他咬碎了钢牙,将桑叔平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走到了高帅霖面前,闭上了眼睛,像一头引颈受戮的黑熊。“来吧。” 高帅霖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搞蒙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巨汉,腿肚子都在打颤。 可当他看到陈敢鼓励的眼神,和自己嘴角还未干涸的血迹时,一股混杂着恐惧与屈辱的怒火直冲脑门。 “啊!”高帅霖大吼一声,壮着胆子,用尽全身力气,抡圆了胳膊,狠狠一巴掌抽在了铜山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比之前铜山打他的那一下,还要响亮!铜山庞大的身躯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同样溢出了血丝。 但他只是闷哼一声,便立刻转身冲回桑叔身边,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陈敢。 陈敢不再耽搁,对旁边的管家冷声道:“水果刀,打火机,快!” 管家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取来了东西。陈敢接过水果刀,用打火机的蓝色火焰仔仔细细地烧灼着刀尖,直到它变得通红。 就在这时,金安妮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她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水味,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她凑到陈敢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吐气如兰:“让他死了,对你我都有好处。他的一切,我分你一半。” 陈敢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他拿着滚烫的刀尖,走到桑叔身边蹲下,左手抓住桑叔的手,右手握刀,没有丝毫犹豫,对着桑叔十根手指的指尖,也就是十宣穴的位置,快如闪电般一一刺下。 黑紫色的毒血,立刻从十个指尖冒了出来。 紧接着,陈敢并指如剑,在桑叔胸口的几个大穴上,用一种奇特的韵律,或点或按,暂时锁住了他正在消散的脉门,维持住了最后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提着一个急救箱冲了进来。 他正是电话那头的陈老,申城医学界泰山北斗般的人物——陈东升。 “我尽力…嗯?”陈东升话说到一半,便看到了眼前诡异的一幕。 他一眼就认出了陈敢正在施展的,是古籍中记载的“十宣放血”和“锁脉门”的急救手法。这…这怎么可能?这种近乎失传的古法,一个年轻人怎么会? 陈东升来不及多想,立刻冲上前,打开急救箱,一边用听诊器确认,一边对身后的护士下令:“准备除颤仪!肾上腺素一支!” 经过一番中西医结合的紧急抢救,几分钟后,原本已经没了生命体征的桑叔,胸口猛地起伏了一下。 随即发出一声剧烈的咳嗽,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接着便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桑叔!您醒了!”金安妮脸上瞬间堆满了担忧与惊喜,第一个扑了上去,眼泪说来就来,那模样,仿佛刚才恨不得桑叔立刻死去的人不是她一样。 然而,铜山却像一堵墙,面无表情地挡在了她和桑叔之间,声音低沉而沙哑:“安妮小姐,桑叔需要绝对的安静。” 他看了一眼金安妮,眼神里再无之前的恭敬,只剩下冰冷的审视与不信任。 金安妮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娇媚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冷漠,全被这个忠心耿耿的保镖看在了眼里。 她优雅地站起身,理了理浴袍。“既然桑叔没事了,那我也就放心了。铜山,你好好照顾桑叔。” 说完,她便袅袅婷婷地朝着门口走去。陈敢和高帅霖对视一眼,也准备开溜。这个是非之地,多待一秒都觉得瘆人。 两人刚走到门口,金安妮的声音却从前面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 “送我一程。” 第一百零六章小兄弟,请留步! 西苑别墅外,深秋的夜风带着凉意,吹得路旁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陈敢和高帅霖刚走出大门,陈东升便追了出来,手里攥着一张精致的名片。 “小兄弟,请留步。” 陈敢转身,看到这位医学界的泰斗满脸诚恳地走来。 “您刚才施展的古法急救,实在精妙。能否告知师承何处?我愿以重金求教。”陈东升的语气近乎恳求。 陈敢接过名片,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秒,随即摇了摇头。 “陈老,这只是些祖传的偏方,不成体系,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刚才那套手法…”陈东升还想再问,却被陈敢礼貌地打断。 “天色不早了,我朋友还在等我。” 陈东升看着陈敢转身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张被对方随手揣进口袋的名片,叹了口气。 这个年轻人,藏得太深了。 红色跑车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高帅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方向盘,脸上那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在路灯下格外刺眼。 “敢哥,对不起。”高帅霖的声音有些发颤,“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要栽在那儿了。” 陈敢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没说话。 “我真没想到金安妮会这么狠…”高帅霖越说声音越低,“还有桑叔那个老东西,动不动就要杀人全家,简直是个疯子!”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霓虹灯的光影在车窗上飞速掠过。 “敢哥,你听我说。”高帅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桑叔这个人,在申城道上混了三十多年,手底下养着上百号打手。 金安妮表面上是他的女人,实际上比他还要心狠手辣。你今天把桑叔那么大的面子踩在地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敢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所以呢?” “所以你最近最好躲一躲,关机,换号,最好连住的地方都换一换。”高帅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可以帮你安排,去外地避避风头,等这阵子过去了再回来。” “不用。”陈敢淡淡地说,“我的手机不能关,号码也不能换。” “为什么?”高帅霖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陈敢,“你是不是还想跟他们扯上关系? 我跟你说,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金安妮那个女人,她…” “我知道。”陈敢打开车门下了车,“谢了。” 高帅霖看着陈敢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力地喊了一句。 “敢哥,千万别再跟金安妮有任何接触了!真的会出人命的!” 陈敢挥了挥手,没有回头。 夜色更深了,小区门口的保安室里亮着昏黄的灯光。陈敢刚走到单元楼下,一辆出租车便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金安妮那妖娆的身影从车里走了出来。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丝质浴袍,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将曼妙的身材包裹得严严实实,头上还戴着一顶鸭舌帽,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陈敢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 金安妮摘下墨镜,那双漂亮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来看看你住的地方啊。” 陈敢皱了皱眉,他想起了高帅霖刚才的警告。 “有话快说,我还要休息。” “这么冷淡?”金安妮走到他面前,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水味再次扑面而来,“我可是甩开了好几个跟踪的尾巴,才偷偷跑出来找你的。” “那是你的事。” “别这么无情嘛。”金安妮娇笑一声,抬头看了看这栋老旧的居民楼,“这就是你住的地方?条件有点差啊。 要不要考虑换个环境?我可以帮你。” 陈敢转身就要走,金安妮却快步跟了上来。 “上去坐坐,不请我喝杯茶?” “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难道家里还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金安妮笑得更加妩媚,“还是说,有女人在?” 陈敢没理她,径直走进了楼道。金安妮却像个跟屁虫一样,紧跟在他身后。 电梯坏了,两人只能爬楼梯。 昏暗的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金安妮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我说真的,你这条件确实太差了。”金安妮喘着气跟在后面,“堂堂申城医药的研发部经理,住这种地方,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陈敢停在了五楼的楼梯口,掏出钥匙开门。 “你怎么知道我升职的事?”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金安妮挑了挑眉,“申城医药今天下午的高层会议内容,我早就拿到了。” 门开了,陈敢刚想把她挡在外面,金安妮却像泥鳅一样滑了进去。 “哎呀,总算到了。”她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出了口气。 屋子里很简陋,一室一厅的格局,家具老旧,墙皮也有些脱落。金安妮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玄关处那双女士高跟鞋上。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家里确实有女人啊。” 陈敢关上门,走到沙发旁坐下。 “合租的女房客,有问题吗?” “合租?”金安妮脱下风衣,随手扔在沙发上,那身黑色的紧身毛衣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你现在年薪可不低了,还需要合租?” “习惯了。” “习惯?”金安妮笑了,“我看你是舍不得吧。”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在陈敢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翘起了腿。 “你那个女房客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不想被当成第三者。” 陈敢瞥了她一眼。 “快了。所以你最好赶紧说完走人。” “这么急着赶我走?”金安妮的脸色变了变,“还是说,你怕你那个女房客看到我?” “随便你怎么想。” 金安妮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陈敢,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会医术,懂药理,能打,还冷静。”她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个小职员,能有什么来头。” “别跟我装傻。”金安妮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普通人可学不会你那套急救手法,更不可能一眼看穿那根假参。” 陈敢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金安妮叹了口气,靠回沙发。 “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但我要提醒你一句,桑叔醒过来之后,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你拉到他那边。 他这个人,要么是自己人,要么是死人,没有第三种选择。” “所以呢?” “所以我不希望你加入他。”金安妮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我希望你成为我的人。” 陈敢笑了。 “你和桑叔不是一伙的吗?” “一伙?”金安妮冷笑一声,“我跟他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他需要我帮他洗白资产,打理生意。我需要他的势力和资源。仅此而已。” “听起来挺恩爱的。” “恩爱个屁。”金安妮骂了一句粗话,“他那方面早就不行了,我跟他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女朋友。” 陈敢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直白。 金安妮站起身,走到陈敢面前,俯下身,那张美艳的脸离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你要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她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胁意味。 陈敢正要说话,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备注是江仁医院魏长青院长。 金安妮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陈敢接通了电话。 “喂,魏院长。” 电话那头传来魏长青焦急的声音。 “小陈,出事了。你之前打的那个叫王浪的人,因为治疗延误,现在成植物人了。他家里人找了个律师叫谢途,现在要起诉我们医院,还有你。” 陈敢的瞳孔微微收缩。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接到法院的传票。”魏长青的声音里带着怒火,“这个谢途可不是一般的律师,他专门接医疗纠纷的案子,而且从来没输过。 小陈,这事麻烦大了。” 陈敢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抬起头,正好对上金安妮那双充满探究的眼睛。 “看来,你的麻烦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啊。”金安妮若有所思地说。 第一百零七章消息挺灵通! 陈敢挂断电话,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屏幕的温热。 金安妮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下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听起来挺严重的。” 陈敢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的路灯照亮了一小片区域,秋风卷着落叶在地上打转。 他没有回应金安妮的话,只是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升腾。 “王浪这个人,我听说过。”金安妮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猛虎俱乐部的常客,家里有点钱,喜欢玩女人。 不过他那点资产,在申城算不上什么。” 陈敢弹了弹烟灰,转过身。 “你消息挺灵通。” “在申城混,不灵通早就死了。”金安妮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从他手里拿过香烟,吸了一口。 吐出的烟雾几乎贴着陈敢的脸飘散开来,“你这次麻烦不小。 植物人案子,医疗纠纷里最棘手的。赔钱是小事,关键是名誉。 你现在可是申城医药的研发部经理,这种丑闻一旦传出去,公司那边不会放过你。” 陈敢接过香烟,又吸了一口。 “我有分寸。” “有分寸?”金安妮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你知道谢途是谁吗? 申城金牌律师,专门接医疗纠纷案子,打了十几年官司,从来没输过。 他手底下养着一帮专门挖医院黑料的人,什么证据都能给你翻出来。” 陈敢掐灭烟头,丢进烟灰缸。 “那又怎样。” 金安妮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笑得很灿烂。 “陈敢,你这个人啊,真是有意思。明明麻烦缠身,还能这么淡定。” 她走回沙发,拿起风衣披在肩上,“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陈敢皱了皱眉。 “不用。” “别推辞了。”金安妮已经走到门口,回头冲他眨了眨眼,“你现在这个状态,连车都打不到。 再说了,我也想见见那个魏长青院长,听说他以前是青帮的人。” 陈敢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跟了出去。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MPV,车身在路灯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司机是个年轻人,穿着黑色西装,看到金安妮走过来,立刻下车拉开了后座车门。 陈敢坐进车里,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金安妮跟着坐了进来,关上车门。车子缓缓驶离小区,驶入夜色笼罩的街道。 “说说吧,王浪到底是怎么招惹你的?”金安妮靠在座椅上,侧着头看着陈敢。 陈敢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他简单地讲了那天晚上在猛虎俱乐部的事情。 王浪设局陷害,想把他送进拘留所,结果被他反过来教训了一顿。 不过他省略了很多细节,只是点到为止。 金安妮听完,轻笑一声。 “活该。”她的语气里没有半分同情,“像王浪那种人,在申城多得是。 仗着家里有点钱,就以为自己能为所欲为。你打他是对的,只是下手重了点。” 陈敢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 “不过你也别太自责。”金安妮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了一些。 “王浪这种人,早晚会出事。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陈敢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上官妃的号码。 他看了一眼金安妮,接通了电话。 “陈敢。”上官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疲惫,“王浪的事情,我听说了。” 陈敢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嗯。” “你现在在哪里?” “去江仁医院的路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上官妃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自责。 “这件事,是我的错。” 陈敢愣了一下。 “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上官妃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如果不是我让你去猛虎俱乐部,你也不会遇到王浪。 这件事的责任,应该由我来承担。” 陈敢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现在在燕京处理一些事情,短时间内回不了申城。”上官妃的声音里透着无奈,“最快也要一年以后。 你那边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去找陈跃明,他是公司的副总裁,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陈敢皱了皱眉。 “一年?” “对,一年。”上官妃的语气变得有些慌乱,像是在掩饰什么,“燕京这边的事情比较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你自己多保重,王浪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处理。” 说完,她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陈敢握着手机,盯着熄灭的屏幕,眉头皱得更紧了。 金安妮看着他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那位上官总,听起来对你挺上心的。” 陈敢收起手机,没有回应。 车子重新启动,驶向医院的方向。 此时此刻,在燕京某处高档酒店的套房里,上官妃坐在床边。 手里拿着一张验孕棒,上面显示着两条清晰的红线。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复杂。 怀孕了。 孩子是陈敢的。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让陈敢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是燕京繁华的夜景,万家灯火如同繁星点点。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帮我查一下申城江仁医院的魏长青,还有律师谢途。我要他们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应答声。 上官妃挂断电话,再次看向窗外的夜色,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王浪的事情,她会帮陈敢解决。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车子在江仁医院门口停下,陈敢推开车门准备下车,金安妮却跟了出来。 “你不是要见魏长青吗?”陈敢看了她一眼。 “我改主意了。”金安妮整理了一下风衣,“我就在车里等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 陈敢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医院。 医院的大厅里亮着惨白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值班护士看到陈敢,立刻站起来。 “陈经理,魏院长在办公室等您。” 陈敢点了点头,径直走向电梯。 三楼,院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魏长青焦躁的声音。 “谢律师,您先别激动,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谈…. 对对对,赔偿的事情好商量….您放心,我们医院一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敢推开门,魏长青正拿着电话,额头上满是汗水。 看到陈敢进来,他眼睛一亮,连忙对电话那头说道。 “谢律师,当事人已经到了,我们当面谈吧。” 挂断电话,魏长青长长地出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小陈,你可算来了。” 陈敢在对面坐下,看着魏长青疲惫的面容。 “魏院长,具体情况怎么样?” 魏长青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鼻孔里喷出来。 “王浪昏迷了三天,今天下午醒过来一次,但只持续了不到半小时,又陷入昏迷。医生诊断为脑部受到重创,短时间内很难恢复意识。” 陈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家里人呢?” “找了律师,一个叫谢途的。”魏长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个谢途,在申城律师界很有名气,专门接医疗纠纷案子。 他手底下有一帮人,专门盯着各大医院的事故。 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立刻就能闻到血腥味,然后扑上来咬一口。” 陈敢没说话,等着魏长青继续往下说。 “谢途给了我们两个选择。”魏长青弹了弹烟灰,“第一,赔钱。 王浪家里要求赔偿八百万,其中医院出五百万,你出三百万。 第二,打官司。不过他说了,如果真的打官司,最后的赔偿金额只会更高。” 陈敢靠在椅背上,沉默了几秒。 “还有别的办法吗?” 魏长青看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压低了声音。 “还有一个办法,不过….”他顿了顿,“不太光彩。” 陈敢抬起头,等着他继续说。 “我以前在青帮混过。”魏长青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现在已经退出来了,但还有一些老关系在。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找人去跟王浪的家属谈谈,让他们撤诉。” 陈敢摇了摇头。 “不用。” 魏长青叹了口气,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他掐灭烟头,“那就只能选第一条路了。 不过小陈,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件事对你的影响很大。 申城医药那边,恐怕不会坐视不管。” 陈敢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是医院的停车场,黑色的奔驰MPV静静地停在灯光下,车窗里隐约能看到金安妮的身影。 “王浪家里人主要针对的是谁?”陈敢忽然问道。 魏长青愣了一下。 “主要是你。”他苦笑一声,“谢途说得很明白,医院只是次要责任,主要责任在你。 第一百零八章脉象微弱! 走廊里的空气凝固了。 谢途被两个保镖架住,整个人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脸涨得通红,嘴巴张了又合,却发不出声音。 金安妮收回手,从手包里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 那动作优雅得仿佛刚才只是弹掉了一粒灰尘。 “谢律师,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跟我讲法律。” 她将湿巾扔进垃圾桶,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法律是什么?是有钱人定下的规矩,用来约束没钱人的工具。 你一个打工的律师,在我面前谈法律,不觉得可笑吗?” 谢途的嘴唇哆嗦着,额头上渗出密集的汗珠。 “你…你这是威胁!我要报警!” 金安妮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报警?好啊,你报。” 她从手包里掏出手机,递到谢途面前。 “我帮你拨号,报警电话是110对吧?你告诉警察,说有人逼你签字同意治疗自己儿子。 看看警察会怎么处理。” 谢途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嘴巴张了又合,最后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干笑。 陈敢靠在墙上,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不喜欢金安妮的做法,但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确实有几分手段。 魏长青站在一旁,眼神复杂。他在青帮混过,见过的黑暗比这残酷百倍。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这种方式逼迫一个律师,还是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魏晓蔓站在加护病房门口,双手紧紧攥着病历夹,指节都发白了。 “你们这样做,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明显的怒意。 金安妮转过头,目光落在魏晓蔓身上。 “小姑娘,你才工作几年?三年?五年?” 魏晓蔓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我看你这张脸,应该不超过三年。” 金安妮走到她面前,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 “在医院工作,最怕遇到的就是医闹。而医闹里最难缠的,就是那些打着法律旗号的律师。 他们会把一个简单的医疗事故,包装成医院草菅人命的丑闻。 然后呢?医院赔钱,医生背锅,患者家属拿着赔偿金走人。谁受益?律师。” 魏晓蔓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因为金安妮说的是事实。 “所以啊,对付这种人,就得用这种办法。” 金安妮拍了拍魏晓蔓的肩膀。 “记住了,善良是留给值得善良的人的。对待恶人,你就得比他更恶。” 说完,她转身走回谢途面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威严。 “谢律师,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签字,还是不签?” 谢途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看了看金安妮,又看了看陈敢,眼神里满是绝望。 “我…我签。”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金安妮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个保镖松开了谢途,后者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魏长青连忙拿出一份治疗同意书,递给谢途。 “谢律师,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 谢途接过同意书,手抖得连笔都握不稳。 他看着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医学术语和免责条款,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王浪…爸爸对不起你。” 他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同意书递给魏长青。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上。 魏长青接过同意书,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对陈敢点了点头。 “小陈,可以开始了。” 陈敢推开加护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魏晓蔓和魏长青跟在他身后,金安妮也想跟进去,却被陈敢拦住了。 “外面等着。” 金安妮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运转的嗡嗡声。 王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各种管子插在身上,胸口随着呼吸机的节奏微微起伏。 陈敢走到床边,伸手搭在王浪的脉门上。 脉象微弱,几乎感觉不到跳动。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生命迹象。 三分钟后,他睁开眼,对魏晓蔓说道。 “准备好了吗?” 魏晓蔓点了点头,将针灸理疗仪推了过来。 陈敢从仪器上取下一枚细长的银针,在灯光下仔细检查。 针身笔直,针尖锋利,没有任何瑕疵。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魏长青。 “魏院长,麻烦您扶住他的头,别让他动。” 魏长青走上前,双手按住王浪的额头和下巴。 陈敢深吸一口气,右手握针,左手在王浪的头顶上轻轻按压,寻找着穴位的位置。 百会穴。 他的手指停在王浪头顶正中央的位置,那里正是督脉的起点。 “醒阳还魂针第一针,百会穴。”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话音刚落,银针便刺了下去。 针尖破开皮肤,深入穴位,陈敢的手法极快,几乎看不清动作,银针便已经完全没入头皮之中。 魏晓蔓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她学过针灸,知道百会穴是人体最重要的穴位之一,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而陈敢刚才那一针,速度快得惊人,角度精准得可怕。 这根本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该有的手法。 陈敢没有停下,他又取出第二枚银针。 “第二针,神庭穴。” 银针再次刺下,这次落在王浪的额头正中央。 “第三针,印堂穴。” “第四针,人中穴。” “第五针,承浆穴。” 一根接一根的银针,精准地落在王浪面部和头顶的各个穴位上。 每一针都快如闪电,准如钟表,没有丝毫犹豫。 魏晓蔓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紧紧盯着陈敢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魏长青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虽然不懂针灸,但能感受到陈敢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 这不是一个普通医生该有的气势。 十分钟后,王浪的头部和面部,已经扎满了银针,远远看去,像是一只刺猬。 陈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了一眼仪器上的数据。 心率正常,血压正常,血氧饱和度正常。 但脑电波依然紊乱。 他皱了皱眉,又取出三枚银针。 “接下来这三针,是醒阳还魂针的核心。” 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魏院长,这三针下去之后,患者可能会出现剧烈的反应。 包括但不限于抽搐、呕吐、甚至短暂的心跳骤停。您要做好准备,一旦出现意外,立刻抢救。” 魏长青的脸色变了。 “小陈,你确定吗?” 陈敢点了点头。 “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魏长青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相信你。” 陈敢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银针。 “第一针,大椎穴。” 他走到病床的另一侧,掀开王浪的病号服,露出脊椎。 大椎穴位于第七颈椎和第一胸椎之间,是督脉和手足三阳经的交会之处。 陈敢的手指在王浪的后颈处按压了几下,确认了穴位的准确位置,然后举起银针,猛地刺了下去。 这一针,比之前所有的针都要深。 银针几乎没入大半,只留下针尾在外面微微颤动。 王浪的身体猛地一震,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呼吸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魏晓蔓脸色大变。 “不好!患者心率加快,血压升高!” 魏长青立刻冲到仪器前,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 “小陈,赶紧停下!” 第一百零九章心跳骤停! 陈敢没有理会他,而是又取出第二枚银针。 “第二针,命门穴。” 命门穴位于第二腰椎下方,是肾气的根本。 银针再次刺下,这次更深,几乎完全没入皮肤之中。 王浪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四肢不受控制地颤动着,嘴巴大张,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心率一百二!血压一百八!” 魏晓蔓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陈敢!他撑不住了!” 陈敢的额头上渗出大颗的汗珠,但他的手依然稳如磐石。 “最后一针,涌泉穴。” 他走到床尾,掀开被子,露出王浪的双脚。 涌泉穴位于足底,是肾经的起点,也是人体最重要的穴位之一。 陈敢握紧银针,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刺向王浪的左脚心。 就在针尖刺入的瞬间,病房里所有的仪器同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心率暴涨到一百八十,血压飙升到二百,脑电波的波形剧烈地跳动着,像是在跳最后的死亡之舞。 “不行了!心跳骤停!” 魏晓蔓失声尖叫。 魏长青冲上前,准备实施心肺复苏,却被陈敢拦住了。 “等。” 陈敢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等什么!再不抢救他就真的死了!” 魏长青怒吼道。 陈敢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仪器上的数据。 五秒… 十秒… 十五秒…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浪真的要死了的时候,仪器上的波形忽然平稳了下来。 心率开始下降,从一百八十降到一百五十,再降到一百二十…最后稳定在了八十。 血压也开始回落,从二百降到一百八十,再降到一百五十…最后稳定在了一百二十。 而最让人震惊的是,原本紊乱不堪的脑电波,竟然开始有规律地跳动起来。 那波形,分明就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状态。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魏晓蔓呆呆地看着仪器,双手捂住了嘴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魏长青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陈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缓缓松了口气。 他走到病床边,伸手搭在王浪的脉门上。 脉象强劲有力,生命迹象稳定。 成功了。 就在这时,王浪的眼皮忽然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病房里的气氛凝固了。 王浪缓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魏晓蔓握着病历夹的手松开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瞪大眼睛盯着病床上的人,仿佛见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 魏长青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病床边,伸手在王浪眼前晃了晃。 王浪的眼珠子动了动,但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沉睡。 “怎么回事?”魏长青扭头看向陈敢。 陈敢收回搭在王浪脉门上的手,缓缓直起身子。 “正常反应。醒阳还魂针只能唤醒他的神志,但他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时间恢复。” 魏晓蔓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查看仪器上的数据。 心率八十,血压一百二,脑电波平稳有序。所有指标都显示王浪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她抬起头看向陈敢,眼神里满是震撼。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谁? 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拥有如此精湛的针灸技术。刚才那一套针法,她从未在任何医学典籍上见过。 那种速度,那种精准度,简直不像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陈敢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洗着双手。水流冲刷过指尖,带走了手上残留的汗水。 他抬起头,透过镜子看到金安妮推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样?”金安妮站在门口,目光扫过病床上的王浪,又落在陈敢身上。 “醒过来了。”陈敢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干双手,“不过还需要观察几天,确保没有后遗症。” 金安妮走到病床边,低头看了看王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小子命还真大。” 她转身走向门口,对外面的保镖招了招手。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走进病房,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刚才被架出去的谢途。 谢途此刻的样子极为狼狈。西装凌乱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渗着血。看到陈敢,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 金安妮从手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到谢途面前。 “签字。” 谢途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文件,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这是什么?” “补充治疗协议。”金安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上面写得很清楚,王浪家属同意医院进行一切必要的治疗措施,并放弃追究医院和相关医护人员的责任。” 谢途的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个保镖一脚踹在小腿上。 “签不签?”保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谢途身体一软,跪倒在地上。他颤抖着伸手去捡文件,却被保镖一脚踩住了手背。 “等等。”保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金姐说了,光签字还不够,得按个血手印才算数。” 话音刚落,刀尖已经划破了谢途的手指。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文件上,在白纸上晕开一片红色。 谢途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发出声音。保镖抓着他的手,强行按在文件上,留下一枚鲜红的血手印。 “很好。”金安妮接过文件,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带他下去,找个地方看管起来。 等这件事彻底结束之前,别让他乱跑。” 两个保镖应了一声,架起谢途就往外走。谢途挣扎着想要说话,却被其中一个保镖捂住了嘴巴,拖出了病房。 病房的门关上,走廊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金安妮将文件递给陈敢。 “拿好。这份协议足够保你没事了。” 陈敢接过文件,看了一眼上面那枚血手印,眉头皱了起来。 “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 金安妮笑了,笑得很灿烂。 “过?对付谢途这种人,我这已经算仁慈了。”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陈敢,你记住一句话。 在这个世界上,讲道理的前提是你有足够的实力让对方愿意听你讲道理。 谢途不愿意听,那就只能用别的办法让他听。” 陈敢没有接话,只是将文件折好,放进了口袋里。 金安妮转过身,目光落在病床上的王浪身上。 第一百一十章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现在他醒了,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治疗。”陈敢走到病床边,开始逐一拔除王浪身上的银针。 “还魂针只是第一步,想要彻底恢复,还需要配合药物和康复训练。” 魏晓蔓站在一旁,看着陈敢拔针的动作。 他的手法依然快得惊人,每一根银针都被精准地取出,连带出的血珠都极少。 她偷偷掏出手机,调出刚才录下的视频。 屏幕上,陈敢的手指如同幻影般在王浪身上游走,银针一根接一根地刺入穴。 那种流畅的节奏感,简直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 她按下暂停键,将画面定格在陈敢刺入涌泉穴的那一刻。 屏幕上,陈敢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但他的手始终稳如磐石。 魏晓蔓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几拍。 她连忙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陈敢拔完所有的银针,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托盘里,然后对魏长青说道。 “魏院长,麻烦您准备一些药材。我列个单子给您。” 魏长青立刻拿出笔记本。 “你说。” 陈敢报了一串药名,魏长青一一记录下来。等陈敢说完,他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药….配在一起不会有问题吧?” “放心。”陈敢擦了擦手,“这是《金鳞》里记载的方子,专门用来调理气血,帮助植物人恢复意识。” 魏长青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病房去安排药材。 病房里只剩下陈敢、金安妮和魏晓蔓三个人。 金安妮走到陈敢身边,声音压得很低。 “你刚才说的《金鳞》,是什么东西?” 陈敢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一本古籍。”他简短地回答,“里面记载了一些失传的医术。” 金安妮盯着他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看来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要多。” 陈敢没有接话,只是转身走向门口。 “我去打个电话。” 他走出病房,沿着走廊朝安全通道走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远处值班护士站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陈敢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掏出手机,拨通了上官妃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便被接通了。 “陈敢。”上官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疲惫,“王浪怎么样了?” “醒过来了。”陈敢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的夜色,“不过还需要继续观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辛苦你了。”上官妃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 陈敢摇了摇头,尽管知道上官妃看不见。 “不怪你。是我自己做事不够谨慎。”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损失,公司会全部承担。” 上官妃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医药费、赔偿金,还有你在医院的开销,全部由我来负责。 你只管放心治疗,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陈敢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上官妃,你….在燕京还好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上官妃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疲惫。 “还行吧。就是事情比较多,需要处理的麻烦也不少。”她顿了顿,“不过你放心,我能应付得来。” 陈敢皱了皱眉。他能听出上官妃声音里的疲惫,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保重身体。” “嗯,你也是。”上官妃轻声说道,“王浪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从燕京这边施压。 他家里虽然在申城有点势力,但在燕京算不上什么。 我会让人去打个招呼,让他们别闹得太过分。” “谢了。” “不用谢。”上官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你是我的人,我当然要护着你。”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陈敢盯着熄灭的屏幕,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走回病房。 病房里,金安妮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撑着下巴,那双漂亮的眸子盯着病床上的王浪。 魏晓蔓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刚刚送来的药材,正在按照陈敢开的方子分类整理。 陈敢走进病房,金安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上官妃?” 陈敢点了点头。 金安妮笑了。 “看来你那位上官总,对你还真是上心。” 她站起身,走到陈敢面前,“不过你最好小心点。像她那种女人,心思深得很。 表面上对你好,说不定背地里早就给你挖好坑了。” 陈敢没有回应,只是走到魏晓蔓身边,检查她整理好的药材。 金安妮耸了耸肩,走向门口。 “行了,我先走了。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她停在门口,回头看了陈敢一眼,“有事随时找我。” 说完,她推开门走了出去,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病房里只剩下陈敢和魏晓蔓两个人。 陈敢拿起药材,开始配置药方。魏晓蔓站在一旁,看着他熟练地称量、研磨、调配,眼神里满是好奇。 “陈经理….你刚才用的那套针法,我从来没见过。”魏晓蔓忍不住开口,“那是什么针法?” 陈敢头也不抬。 “醒阳还魂针。” “醒阳还魂针…..”魏晓蔓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陈敢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你想学?” 魏晓蔓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了点头。 “想学!” 陈敢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这套针法太过凶险,稍有差池就会要人命。你现在的水平,还不够格。” 魏晓蔓咬了咬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陈敢看出了她的情绪,语气缓和了一些。 “不过你可以先跟着我学基础针法。等基础打牢了,再考虑学更高深的东西。” 魏晓蔓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真的吗?” “嗯。”陈敢继续配置药方,“从明天开始,你下班后来找我。我教你一些基础的穴位和手法。” 魏晓蔓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忙点头。 “好!我一定好好学!”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王浪忽然动了动。 陈敢立刻走到床边,伸手搭在王浪的脉门上。脉象依然稳定,但比之前更加强劲了几分。 魏晓蔓也凑了过来,紧张地盯着王浪的脸。 王浪的眼皮再次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他的眼神比之前清醒了许多,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陈敢身上。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魏晓蔓连忙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王浪喝了几口,喉咙总算舒服了一些。 “我….这是在哪里?”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江仁医院。”陈敢看着他,“你昏迷了好几天。” 王浪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猛虎俱乐部、包厢、陈敢….还有那一拳。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缠着厚厚的绷带。 “我的头…..” “脑部受创,差点变成植物人。”陈敢的语气很平静,“不过你运气好,被我救回来了。” 王浪盯着陈敢,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恐惧、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是你….打的我?” “对。”陈敢没有否认。 王浪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得很惨淡。 “那现在….你又把我救回来….是想让我欠你一条命吗?” 陈敢摇了摇头。 “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是医生。至于你欠不欠我的,那是你自己的事。”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 “好好休息。明天开始配合治疗,争取早点出院。”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魏晓蔓和王浪两个人在病房里。 魏晓蔓看了看王浪,又看了看门口,最后还是开口了。 “王先生,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王浪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 魏晓蔓叹了口气,转身走出病房。 走廊里,陈敢站在窗边,点燃了一根烟。烟雾在灯光下缓缓升腾,飘散在空气中。 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魏长青的号码。 “小陈,药材都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现在就过去。” 陈敢掐灭烟头,转身朝魏长青的办公室走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飞快地记录着! 魏长青的办公室里,暖黄色的灯光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魏长青坐在办公桌后,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眉头紧锁地盯着桌上摆放整齐的药材。 金安妮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漂亮的指甲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 陈敢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医用托盘,上面摆放着配好的药方和几盒银针。 “魏院长,药材我看过了,品质不错。” 魏长青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陈敢身边,看着托盘里的东西。 “小陈,你确定这些药配合针灸,真的能让王浪彻底恢复?” “至少能恢复八成。”陈敢将托盘放在桌上,开始检查银针,“剩下的两成,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金安妮抬起头,眼神在陈敢脸上停留了几秒。 “八成已经很不错了。那小子能活过来,已经算他命大。” 陈敢没有接话,只是拿起一根银针,在灯光下仔细检查。针身笔直,针尖锋利,没有丝毫瑕疵。 “魏院长,麻烦您安排一下,我需要用到电针仪器。” 魏长青愣了一下。“电针?你要给王浪做电针治疗?” “对。”陈敢放下银针,“普通针灸虽然能唤醒神志,但想要彻底恢复,还需要借助电流刺激神经系统。” 魏长青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行,我马上让人准备。”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医疗设备科的号码。 几分钟后,一台崭新的电针仪器被推进了王浪的病房。 病房里,魏晓蔓正在检查王浪的生命体征。看到陈敢推着电针仪器进来,她连忙走上前。 “陈经理,这是要做电针?” “嗯。”陈敢将仪器推到病床边,开始调试参数,“你过来帮忙。” 魏晓蔓走到他身边,看着仪器上密密麻麻的按钮和指示灯,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 陈敢打开仪器,调整好频率和电流强度,然后从托盘里取出几根特制的银针。 这些银针比普通的银针粗了一圈,针尾连接着细长的导线。 “看好了,这些穴位需要连接电针。” 陈敢指着王浪头部的几个位置,“百会、神庭、印堂、太阳,还有风池和大椎。 一共六个穴位,每个穴位的电流强度都不一样。” 魏晓蔓拿出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 陈敢开始施针,手法依然快得惊人。 银针刺入穴位后,他将导线连接到针尾,然后调整仪器上的参数。 “现在你来试试。”陈敢退后一步,给魏晓蔓让出位置。 “按照我刚才说的穴位,把剩下的几根针连上。” 魏晓蔓深吸一口气,接过银针。她的手有些颤抖,在王浪头皮上按压了好几次,才勉强找到穴位的位置。 银针刺下去的时候,角度偏了一些。陈敢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调整了方向。 “不要紧张,手要稳。” 魏晓蔓的脸腾地红了,手抖得更厉害了。 陈敢的手掌温度很高,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几拍。 “对,就是这个角度。”陈敢松开手,退后一步。 魏晓蔓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将银针刺入穴位。 接下来的几根针,魏晓蔓都是手忙脚乱地完成的。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最后一根针连接导线的时候,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陈敢的手。 两人同时一愣,魏晓蔓慌忙缩回手,差点把银针弄掉。 “对….对不起…..” 陈敢没有说话,只是帮她把导线连好,然后打开电针仪器的开关。 仪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电流通过导线传递到银针上,再由银针刺激王浪的穴位。 王浪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就稳定下来。 陈敢盯着仪器上的数据,不时调整着参数。 半小时后,电针治疗结束。陈敢关掉仪器,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你先出去休息吧,半小时后再进来拔针。” 魏晓蔓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病房。她的脸还是红的,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僵硬。 走廊里,金安妮靠在墙上,看着魏晓蔓出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小姑娘,脸怎么这么红?陈敢欺负你了?” 魏晓蔓连忙摇头。“没有,就是病房里太热了。” 金安妮笑而不语,转身朝魏长青的办公室走去。 魏晓蔓跟在她身后,低着头,脑海里还在回放刚才陈敢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幕。 办公室里,魏长青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病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看到金安妮和魏晓蔓进来,他抬起头。 “怎么样?治疗进展如何?” 魏晓蔓走到他面前,声音有些不确定。“陈经理给王浪做了电针治疗,手法很华丽,但是….” “但是什么?”魏长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但是病人没有明显的好转。” 魏晓蔓咬着嘴唇,“至少从仪器数据上看,脑电波的波形虽然平稳了,但王浪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魏长青沉默了。 金安妮靠在窗边,点燃了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在灯光下缓缓升腾。 第一百一十二章空气凝固了! 谢途的样子比之前更加狼狈,西装上沾满了灰尘,脸上的淤青更加明显了。 他看到金安妮,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就被愤怒取代了。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 金安妮冷笑一声。“报警?好啊,你报。” 谢途被保镖按在椅子上,他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愤怒地瞪着金安妮。 “你们这群人,擅自对我儿子进行治疗,还把我关起来!这是草菅人命!我要告你们!” 魏长青坐在一旁,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看了看金安妮,又看了看谢途,最后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陈敢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王浪没事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不会成为植物人的。”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魏长青猛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盯着陈敢。“你说什么?” “王浪醒了。”陈敢走进办公室,关上门,“虽然还很虚弱,但神志已经完全清醒了。” 魏晓蔓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金安妮靠在窗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就说他能创造奇迹。” 魏长青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在沙发上。他扶着桌子,声音颤抖着。“你….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陈敢看了一眼谢途,“不信的话,可以去病房看看。” 谢途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魏长青冲出办公室,几乎是跑着朝病房的方向冲去。 金安妮和魏晓蔓紧随其后,只留下陈敢和谢途两个人在办公室里。 陈敢走到谢途面前,看着他惊愕的表情。“谢律师,针还没拔。麻烦魏医生去处理一下。” 谢途的嘴唇哆嗦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儿子….真的醒了?” “醒了。”陈敢转身朝门口走去,“好好养着,半个月就能出院。” 谢途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抽动着。 病房里,魏长青站在病床边,看着王浪睁开的眼睛,整个人像是见了鬼一样。 魏晓蔓握着王浪的手腕,检查着脉搏,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不可思议。 “脉象稳定,心率正常,血压正常…..”她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 陈敢走进病房,对魏晓蔓说道。“把针拔了吧。” 魏晓蔓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开始拔针。她的手依然在颤抖,每拔下一根针,她的震惊就加深一分。 陈敢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魏院长,接下来的治疗方案,我会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给您。 按照计划书来,王浪半个月内就能恢复正常。” 魏长青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敬畏。 就在这时,谢途冲进病房,扑到病床边,握住王浪的手。“儿子!儿子你醒了!” 王浪虚弱地看着他,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容。“爸….” 谢途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转过头看向陈敢,眼神里的愤怒和敌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陈….陈先生。”他的声音哽咽着。 “如果我儿子真的能治好,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扰您。” 陈敢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行。” 说完,他转身走出病房。金安妮跟在他身后,两个保镖也押着另一个手下走了出来。 走廊里,陈敢停下脚步,看着金安妮。“走吧,去吃宵夜。” 金安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我请客。” 两人走出医院,保镖开着车停在门口。陈敢坐进后座,金安妮坐在他旁边。 “去哪儿?”司机问道。 “夜排挡。”陈敢靠在座椅上,“找个人多的地方。” 车子驶出医院,在夜色中穿行。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闪烁着,照亮了这座城市的夜晚。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条热闹的夜市街口。陈敢推开车门,走进一家看起来生意不错的夜排挡。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到陈敢和金安妮,眼睛一亮。 “两位里面请!今天刚进的小龙虾,新鲜得很!” 陈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菜和两瓶啤酒。金安妮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看着他。 “你今天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陈敢打开啤酒,喝了一口。“运气好而已。” “运气?”金安妮笑了,“你以为我会信?”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夜排挡门口。车门打开,苏靖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看起来刚下班。她的目光扫过夜排挡,落在陈敢身上,脚步微微一顿。 苏文静的车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着红绿灯变换。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公司刚发来的邮件,内容是关于明天早会的议程安排。 红灯还有三十秒。 她抬起头,目光无意间扫过路边的夜排挡。 那些摊位在夜色中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食客们围坐在塑料凳子上,吃着小龙虾,喝着啤酒,空气中弥漫着麻辣的香味。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凝固了。 靠窗的位置,陈敢正端着酒杯,对面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长发披肩,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精致。她正说着什么,陈敢听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苏文静的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泛白。 她认出了那个女人,金安妮,猛虎俱乐部的老板。 上次在俱乐部门口,这个女人就跟陈敢站得很近,两人之间的氛围暧昧得让人不舒服。 绿灯亮了。 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催促着她前行。苏文静深吸一口气,松开油门,车子缓缓驶过路口。 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个夜排挡上,直到车子拐进另一条街,那些暖黄色的灯光才彻底消失在后视镜里。 回到出租屋,苏文静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 她没有开灯,径直走进卧室,将包扔在床上,然后坐在书桌前,盯着墙上贴的那张日程表发呆。 桌上的台灯亮着,照亮了她苍白的脸。 她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公司发来的消息提醒。她点开屏幕,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扔在一旁。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四十分。 陈敢还没回来。 苏文静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的街道上,几个年轻人正骑着电动车经过,笑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她盯着那些年轻人的背影,脑海里却浮现出刚才在路口看到的画面。 陈敢和那个女人坐在一起,聊得很开心。 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电话铃声。苏文静走回书桌,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陈敢。 她盯着屏幕,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她的声音很冷。 “我在外面,可能会晚点回来。” 陈敢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很嘈杂,隐约能听到说话声和碰杯的声音。 苏文静的手指收紧,握着手机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晚点是多晚?” “可能….十二点左右吧。” “十二点?”苏文静的声音提高了几度,“陈敢,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陈敢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但我现在有点事,处理完就回去。” “什么事?”苏文静盯着窗外的夜色,“是什么事比回家还重要?” 陈敢没有回答。 苏文静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咬着嘴唇,眼眶微微发红。 “你是不是在外面跟那个女人喝酒?”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几秒。 “你怎么知道?” 苏文静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整个人愣在原地。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第一百一十三章这不太对劲! “苏文静,你听我解释。”陈敢的声音变得认真起来,“我只是在谈点事情,半个小时就能回去。” “不用了。”苏文静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爱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反正这个家也不是你的家。”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陈敢又打了过来。苏文静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最终还是按下了拒接键。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伸手拉上了防盗门的插销。 夜排挡里,陈敢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金安妮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怎么,家里有人等你?” 陈敢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机收了起来。 金安妮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看着陈敢。 “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陈敢抬起头,看着她。 “什么提议?” “来我身边工作。”金安妮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做我的私人医生,薪水双倍,其他福利你随便开。” 陈敢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不行。” “为什么?”金安妮盯着他。 “你现在在那家医药公司,做的不过是个经理,每天处理的都是些琐碎的事情。 你的医术那么好,跟着我,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陈敢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有祖训。” 金安妮愣了一下。 “祖训?” “对。”陈敢看着她,“陈家世代行医,但有一条规矩,不能做别人的私人医生。” 金安妮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破规矩?” “祖上传下来的。”陈敢站起身,“而且我已经犯过一次戒了,不能再犯第二次。” 金安妮盯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 “你就这么走了?” “嗯。”陈敢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我得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金安妮坐在原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查一下陈敢的底细。”她的声音很轻,“越详细越好。” 挂断电话后,她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陈敢….有意思。” 陈敢打了辆车,赶回出租屋的路上,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金安妮发来的消息。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陈敢看了一眼,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收了起来。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出租屋楼下。陈敢付了钱,推开车门下车。 他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的窗户,灯还亮着。 他快步走上楼,掏出钥匙打开门。 门没有被反锁。 陈敢愣了一下,推开门走进屋里。客厅的灯亮着,但没有人。 他走到苏文静的卧室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 这不太对劲。 苏文静平时睡觉前都会把卧室门关上,今天怎么开着? 陈敢推开门,走进卧室。 房间里空荡荡的,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头也摆得很规矩。 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但桌上原本摆放的笔记本电脑不见了。 陈敢的心沉了下去。 他走到书桌前,看着空荡荡的桌面。 那些原本摆放在桌上的书籍,文件,还有那个黑色的拉杆箱,全都消失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苏文静的号码。 手机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敢的手指微微收紧,握着手机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他转身走出卧室,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后在茶几上看到了一张纸条。 纸条是用便签纸写的,字迹有些潦草。 “陈敢,我回娘家了。家里的东西你随便用,租金我已经付到下个月。 至于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想管了。” 陈敢盯着纸条,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陈敢盯着手里的纸条,站在客厅中央,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纸条上的字迹有些潦草,但每一笔都透着决绝。 他把纸条放回茶几上,转身走进厨房。冰箱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几瓶矿泉水和一盒过期的鸡蛋。 他拧开一瓶水,仰头灌了大半瓶,然后靠在厨房门框上,闭上眼睛。 这个女人,说走就走。 陈敢睁开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晚上十一点二十分。他掏出手机,再次拨通苏文静的号码。 依然是关机。 他走回卧室,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楼下偶尔传来的汽车引擎声。 他翻了个身,把枕头压在脑袋下面,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第二天早上,陈敢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还暗着。他看了看手机,早上六点半。 他起床洗漱,换上衣服,然后出门去公司。 到公司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办公楼里静悄悄的,只有保安坐在大厅里打瞌睡。 陈敢刷卡进门,乘电梯上楼。 走廊里空荡荡的,办公室的灯还没开。陈敢走到自己的工位,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是白星澜发来的消息。 “陈经理,早上好呀。昨天按你说的方法调理了一下,今天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陈敢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打了几个字回复过去。 “不客气,有问题随时找我。”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白星澜又发来一条。 “陈经理,周末有空吗?我准备搬家,想请你帮个忙。” 陈敢愣了一下,随即回复。 “行,几点?” “周六上午十点,我把地址发给你。” 陈敢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几个早到的员工陆续走进来。陈敢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处理邮件。 九点整,市销部的人陆续到齐。陈敢起身走到茶水间,倒了杯咖啡。 就在这时,他听到走廊里传来议论声。 “你听说了吗?赵紫莹离职了。” “真的假的?昨天还在呢。” “真的,我早上看到人事部发的通知,说是个人原因。” 陈敢端着咖啡杯,走到走廊里。几个员工看到他,立刻闭上了嘴。 陈敢走到市销部的办公区,看了一眼赵紫莹的工位。桌上空荡荡的,电脑显示器也不见了。 他皱了皱眉,转身朝苏文静的办公室走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青筋暴起! 办公室的门开着,苏文静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看着文件。 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职业套装,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的妆容精致得挑不出毛病。 陈敢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框。 “苏总,有时间吗?” 苏文静抬起头,看到陈敢,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 “进来。” 陈敢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赵紫莹离职的事,你知道吗?” 苏文静放下手里的文件,靠在椅背上。 “知道。” “为什么?” “个人原因。”苏文静的声音很冷,“这是工作以外的事,与你无关。” 陈敢盯着她,沉默了几秒。 “她是不是被王星页逼走的?” 苏文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陈敢,你是经理,不是侦探。赵紫莹的离职手续已经办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陈敢的手指收紧,握着咖啡杯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苏总,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没有原因。”苏文静站起身,走到窗边,“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出去工作吧。” 陈敢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王星页正靠在墙上,手里拿着手机。看到陈敢出来,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哟,陈经理,这么早就来找苏总汇报工作?” 陈敢停下脚步,看着他。 “关你什么事?” 王星页收起手机,走到陈敢面前。 “当然关我的事。你以为拍拍马屁,就能让苏总对你另眼相看?做梦吧。” 陈敢冷笑一声。 “王星页,你是不是闲得慌?” “我闲不闲,跟你没关系。”王星页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倒是你,最近动作挺多啊。” 陈敢皱了皱眉。 “什么意思?” 王星页靠近一步,压低声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利用赵紫莹做商业间谍,套取了不少内部情报吧?” 陈敢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起来。 “你他妈说什么?” “我说你利用赵紫莹,套取公司的机密信息。” 王星页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不然她为什么突然离职?还不是因为被人发现了。” 陈敢的拳头握紧,青筋暴起。 “王星页,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我从来没有套取过任何信息,更没有利用赵紫莹做什么商业间谍。” 王星页冷笑一声。 “没有?那她为什么离职?”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陈敢盯着他,“是不是你逼她离职的?” 王星页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我逼她?陈经理,你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赵紫莹是自己提出离职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敢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怀疑。 王星页拍了拍陈敢的肩膀,转身朝电梯走去。 “陈经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有些事,不是你能碰的,就别瞎掺和。” 说完,他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 陈敢站在原地,盯着电梯门关上,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他掏出手机,拨通赵紫莹的号码。 手机接通了,但只响了两声就被挂断。 陈敢再次拨打,这次电话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敢收起手机,转身朝自己的工位走去。 走到工位旁,他看到桌上放着一份文件。文件是市销部的业绩报表,上面标注着红色的批注。 陈敢拿起文件,翻开看了几眼。报表上的数据密密麻麻,但有几个数字被红笔圈了出来。 他盯着那些数字,眉头越皱越紧。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陈敢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苏文静的名字。他接通电话。 “喂。” “陈敢,来我办公室一趟。”苏文静的声音依然很冷。 陈敢挂断电话,起身朝苏文静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依然开着,苏文静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电脑屏幕。 陈敢走进去,站在办公桌前。 “苏总,什么事?” 苏文静抬起头,看着他。 “明天你请假一天。” 陈敢愣了一下。 “为什么?” “身体过载,需要冷却。”陈敢随口编了个理由。 苏文静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身体过载?陈敢,你是不是又跟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陈敢的脸色一沉。 “苏总,我发誓,绝对没有。” 苏文静盯着他,沉默了几秒。 “行,批了。明天别来公司。” 陈敢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苏文静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陈敢离开的背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又放下。杯子里的咖啡早就凉了,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随时会下雨。 苏文静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这几天她对陈敢的态度确实有些过分。 从他深夜未归,到昨晚看到他和金安妮在夜排挡喝酒,她的情绪就一直压抑着。 可是仔细想想,陈敢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只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和金安妮谈的也是正事。 自己却像个泼妇一样,摔门离家,还把他的电话拉黑。 苏文静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盯着屏幕上陈敢的号码犹豫了很久。 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 陈敢走出公司大门,打了辆车直奔行政部。 行政部在公司大楼的三层,办公室里坐着几个文员,正在处理文件。 陈敢走到前台,敲了敲桌子。 “你好,我想查一下赵紫莹的资料。” 前台的女孩抬起头,看到陈敢,愣了一下。 “陈经理,您找赵紫莹的资料?” “对。” 女孩皱了皱眉,“可是赵紫莹已经离职了,她的资料应该转到人事部了。” 陈敢点了点头,“那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人事部。” 女孩拿起电话,拨通了人事部的内线。 几分钟后,陈敢拿到了赵紫莹的资料。 资料上显示,赵紫莹已经提出离职申请,预计月底正式离职。 目前她已经处于离职状态,不再到公司上班。 陈敢翻开资料,看到赵紫莹的登记地址有两个。 第一个是申城市区的一处老旧小区,第二个是申城北面二十公里外的东华村。 陈敢拿出手机,打开导航,输入了第一个地址。 二十分钟后,陈敢站在那处老旧小区的楼下。 楼道里昏暗潮湿,墙上贴满了小广告。陈敢走上三楼,找到赵紫莹登记的房间,敲了敲门。 没人应答。 陈敢又敲了几次,依然没有动静。 他掏出手机,拨通赵紫莹的号码。 手机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敢收起手机,转身下楼。 他走到楼下的物业办公室,敲了敲窗户。 物业的大爷正在看报纸,听到声音抬起头。 第一百一十五章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你找谁?” “三楼的赵紫莹,她还住这儿吗?” 大爷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姑娘搬走了,大概两个星期前。” 陈敢皱了皱眉,“她搬去哪儿了?” “不知道。”大爷摆了摆手,“她搬走的时候也没说。” 陈敢走出小区,站在路边,拿出手机,打开导航,输入了第二个地址。 东华村。 陈敢打了辆车,朝着申城北面驶去。 路上的车不多,车子开得很快。天空依然阴沉着,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压下来。 车子驶出市区,路边的建筑物逐渐稀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农田和零散的村庄。 两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东华村的村口。 村口立着一块褪色的牌子,上面写着“东华村”三个字。 牌子旁边是一条泥泞的土路,路两边种着几棵杨树。 陈敢付了钱,推开车门下车。 他站在村口,掏出手机,看了看导航。赵紫莹的地址在村子的西北角,距离村口大概还有一公里。 陈敢沿着土路往里走。 路边的房子大多是砖瓦结构,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院子里晾着衣服,偶尔能听到狗叫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泥土味,混合着炊烟的气息。 陈敢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找到了赵紫莹的家。 那是一座破旧的砖房,院子里堆满了杂物。院门半开着,能看到里面有个女人正在浇花。 陈敢停下脚步,盯着那个女人。 是赵紫莹。 她穿着一身灰色的旧衣服,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手里拿着一个塑料水瓢,正往花盆里倒水。 陈敢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赵紫莹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陈敢,整个人愣住了。 她手里的水瓢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陈…陈经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眼神闪烁着,像是想逃。 陈敢走到她面前,盯着她。 “赵紫莹,你为什么离职?” 赵紫莹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是不是王星页逼你的?” 赵紫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阵粗哑的骂声。 “你个赔钱货!整天在外面鬼混,也不知道回家干活!” 赵紫莹的身体一僵,脸色变得苍白。 陈敢皱了皱眉,看向屋子的方向。 屋门被推开,走出来两个年轻的女孩。她们看起来和赵紫莹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她的妹妹。 两个女孩走到赵紫莹身边,其中一个拉住她的手。 “姐,你别理他。他喝多了,又开始发疯了。” 另一个女孩看了看陈敢,眼神里带着几分戒备。 “你是谁?” “我是赵紫莹的同事。”陈敢说。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叹了口气。 “姐,你还是回申城吧。在这儿待着,迟早被他打死。” 赵紫莹摇了摇头,擦掉脸上的眼泪。 “我没事。” 就在这时,屋里又传来一阵响动。 一个穿着破旧背心的老汉提着半瓶白酒,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胡茬,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酒味。 老汉看到陈敢,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哎呀,这是哪位贵客啊?” 他走到陈敢面前,伸出手想要握手,却被陈敢躲开了。 老汉也不在意,只是笑得更加殷勤。 “您是紫莹的同事吧?快进屋坐,快进屋坐。” 说着,他转身朝屋里走去。 陈敢看了一眼赵紫莹,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陈敢跟着老汉走进屋里。 屋里的景象让陈敢皱起了眉头。 地上到处是垃圾,桌上堆满了空酒瓶。墙角有一堆脏衣服,散发着一股霉味。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气味,混合着烟草和汗臭,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老汉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来,坐,别客气。” 陈敢没有坐,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他。 老汉喝了口酒,擦了擦嘴。 “兄弟,你是紫莹的同事,那你肯定知道她的情况。” 他叹了口气,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你看看我这个家,穷得叮当响。我一个老头子,拉扯着三个丫头,容易吗?” 陈敢没有说话。 老汉继续哭诉。 “紫莹在城里工作,我以为她能挣点钱回来,结果她说辞职了。 辞职了也就算了,总该有点赔偿吧?” 他抬起头,看着陈敢,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 “兄弟,你说说,像紫莹这种情况,公司是不是应该给点补偿?” 陈敢皱了皱眉。 “她是主动离职的,没有补偿。” 老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赵紫莹走进屋里,站在门口。 “爸,你别问了。我是主动离职的,跟公司没关系。” 老汉猛地站起身,指着赵紫莹。 “你个赔钱货!你知不知道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两个妹妹都辍学了,就是因为没钱!” 赵紫莹咬着嘴唇,眼泪又涌了出来。 “那是因为你赌博!你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还怪我?” 老汉的脸涨得通红,举起手里的酒瓶。 “你还敢顶嘴?” 陈敢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老汉的手腕。 “放开。” 老汉挣扎了几下,挣不开,只能愤怒地瞪着陈敢。 陈敢松开手,老汉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他稳住身形,又看向陈敢,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甘。 “兄弟,真的一点补偿都没有?” 陈敢摇了摇头。 “抱歉。” 老汉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喝了口酒。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 三个穿着花哨的小青年走了进来。 他们的头发染成各种颜色,手里拿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其中一个看到院子里停着的车,眼睛一亮。 “哟,谁的车?挺不错啊。” 另一个小青年走到车旁,伸手摸了摸车门。 “这车得值不少钱吧?” 陈敢走出屋子,看着那三个小青年。 “别碰。” 寸头青年看了一眼陈敢,又看了看院子里停着的凯迪拉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叫赵东,是这片地界上有名的混子,专门放高利贷。 “哟,老赵家今天来贵客了?” 赵东走到院子中央,点了根烟,“开着凯迪拉克,看起来挺有钱啊。” 赵老汉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赵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赵…赵东哥,我还没凑够钱。” 赵东弹了弹烟灰,“你说这话我都听腻了。 每次都说没钱,可你家姑娘在城里工作,怎么会没钱?” 他走到赵紫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紫莹妹子,在申城混得不错吧?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挣不少吧?” 赵紫莹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满是厌恶。 赵东身后的两个小混混也跟着笑起来。 “东哥,这妹子长得不错,水灵灵的。” “就是,在城里做销售,肯定见过不少世面。” 第一百一十六章表情平静! 赵东吐了口烟圈,“老赵,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赵老汉搓着手,“东哥,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想办法凑。” “凑?”赵东冷笑一声,“你拿什么凑?你看看这破房子,屋顶都漏雨了,还能卖几个钱?” 他抬脚踢了踢门框,“我看你是不想还了。” 赵老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东哥,我真的没钱,你再给我点时间。” 赵东没理他,转而看向陈敢。 “这位是?” 陈敢站在原地,表情平静,“路过的。” 赵东打量着陈敢,目光在他身上的西装上停留了几秒。 “路过的能开凯迪拉克?兄弟,你是做什么的?” “EPS集团,经理。” 赵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经理?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呢。” 他走到车旁,伸手摸了摸车身,“不过这车倒是不便宜,看来你也算是有点本事的人。” 陈敢没有接话。 赵东回过头,看着赵老汉,“老赵,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要么还钱,要么…” 他看向赵紫莹,眼神里带着几分轻佻,“让你闺女陪我们玩几天,债就一笔勾销。” 赵紫莹脸色涨红,“你做梦!” 赵东嘿嘿一笑,“做梦?紫莹妹子,你在城里做销售,不就是陪客户喝酒吃饭吗? 跟我们玩玩,有什么不一样?” “你闭嘴!”赵紫莹的声音都在颤抖。 赵老汉突然抬起头,看着赵紫莹,“紫莹,要不你就跟着东哥吧,欠款就不用还了。” 赵紫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着东哥,债就能还清了。”赵老汉咬着牙,“反正你在城里也没混出什么名堂,不如回来跟着东哥,至少能有口饭吃。” “你不是人!”赵紫莹的眼泪夺眶而出。 赵东摆了摆手,“老赵,你这话说得倒是实在。不过啊,你闺女一个人可不够。” 他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个女孩,“我看你这三个闺女都不错,要不都跟着我们,你这债,我全免了。” 赵紫莹的两个妹妹吓得躲到了她身后。 赵东走到赵紫莹面前,伸手想要摸她的脸。 “紫莹妹子,在城里做销售,不就是陪客户吗?我们也是客户,陪陪我们怎么了?” 陈敢一步上前,抓住赵东的手腕。 “你欠多少钱?” 赵东转过头,看着陈敢,“你想替他还?” “多少?” “二十万。” 赵紫莹愣住了,“二十万?” 她看向赵老汉,“你到底借了多少钱?” 赵东冷笑一声,“本金五万,利息滚到现在,二十万不多。” 赵老汉缩在地上,不敢说话。 赵紫莹冲到赵老汉面前,“五万块钱你都能滚到二十万?这钱你都拿去干什么了?” “赌…赌博。”赵老汉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赵紫莹的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赵东拍了拍陈敢的肩膀,“兄弟,你要是想替他还,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陈敢甩开他的手,“把合同拿出来。” 赵东愣了一下,“什么合同?” “借款合同。”陈敢盯着他,“没有合同,我不会还一分钱。” 赵东的脸色沉了下来,“兄弟,你这是不相信我?” “我只相信白纸黑字。” 赵东盯着陈敢,沉默了几秒,“合同在家里,我现在去拿。” “那就去拿。”陈敢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合同,这钱我不认。 而且,如果利息超过法律规定的范围,我会报警。” 赵东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报警?兄弟,你知道报警是什么后果吗?” “合同诈骗,非法拘禁。”陈敢看着他,“你们擅闯民宅,威胁恐吓,这些都够你们喝一壶的。” 赵东身后的两个小混混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拿起桌上的酒瓶。 “小子,你他妈找死?” 赵紫莹急了,“陈经理,你快走,别管这事。” 陈敢没动,只是看着那个拿着酒瓶的小混混,“你想动手?” 小混混举着酒瓶,犹豫了一下。 赵东抬手拦住他,“别冲动。” 他看着陈敢,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这地方的规矩。” “我只知道法律。” 赵东冷笑一声,“法律?你以为法律能管到这乡下来?” 陈敢掏出手机,“那我现在就打电话试试。” 赵东盯着陈敢,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摩托车在院门外停下,车上跳下来几个村民,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手里拿着锄头。 “赵东,你又来老赵家闹事?”中年男人走进院子,看到地上跪着的赵老汉,皱起了眉头。 赵东转过身,看到来人,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刘叔,我这是来要账,不是闹事。” “要账?”刘叔冷哼一声,“你那高利贷,利息都快赶上本金了,这叫要账?” 赵东摆了摆手,“刘叔,这是我和老赵之间的事,您就别掺和了。” 刘叔握紧锄头,“我今天还就掺和了。老赵家三个闺女,你要是敢动她们,我第一个不答应。” 赵东脸色一沉,“刘叔,您这是要跟我过不去?” “我是跟你讲道理。”刘叔往前走了一步,“你要是再敢来老赵家闹,我就去镇上告你。” 赵东冷笑一声,“告我?刘叔,您去告啊,看看谁理你。” 刘叔还想说什么,陈敢抬手拦住了他。 “不用了。”陈敢看着赵东,声音很平静,“滚出去。” 赵东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我说,滚出去。”陈敢一字一顿。 赵东身后的两个小混混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冲上来,挥起拳头朝陈敢脸上砸去。 陈敢侧身躲开,抓住那人的手腕,顺势一扭。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院子里响起。 小混混惨叫一声,捂着手腕倒在地上。 另一个小混混拿起酒瓶冲过来,陈敢抬腿一脚踹在他胸口。 那人直接飞了出去,撞在院墙上,滑落下来,再也爬不起来。 赵东瞪大眼睛,看着地上两个手下,脸色铁青。 “你他妈敢动手?”赵东从腰间抽出一把弹簧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刘叔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第一百一十七章这辈子都硬不起来! 赵紫莹冲到陈敢面前,张开双臂。“陈经理,别冲动!” 陈敢轻轻推开她,盯着赵东手里的刀。“你确定要用这个?” 赵东握紧刀柄,“我告诉你,这地方是我的地盘。 村长是我叔,派出所所长跟我是兄弟。你敢动我,你走不出这个村子。” 陈敢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赵东挥刀朝陈敢刺去,陈敢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赵东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 弹簧刀掉在地上,赵东抱着手腕,疼得满地打滚。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陈敢捡起地上的刀,走到赵东面前,蹲下身。“你刚才说什么?村长是你叔,所长是你兄弟?” 赵东疼得脸色发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你…你敢打我,我叔不会放过你。” 陈敢抬手,一巴掌扇在赵东脸上。啪!清脆的耳光声在院子里回荡。 赵东被扇得转了半圈,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刘叔和几个村民都看呆了。 赵紫莹急了,“陈经理,快走!他叔真的是村长,这事要是闹大了…” 陈敢站起身,看了她一眼。“不用担心。” 赵东捂着脸,眼神里满是怨毒。“你他妈死定了!我叔马上就来,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陈敢没理他,转身朝院门走去。 就在这时,赵东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冲向陈敢的背影。 “去死吧!” 陈敢头也不回,抬腿一脚踢中赵东的腹部。这一脚踢得极准,正中某个穴位。 赵东的身体僵住了,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低头看去,裤裆处湿了一大片。 尿液顺着裤腿往下流。 院子里一片死寂。 赵东瘫坐在地上,裤子已经湿透了。他抬起头,看着陈敢,眼神里满是恐惧。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陈敢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现在开始,你硬不起来了。” 赵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 “我说,你硬不起来了。”陈敢重复了一遍,“这辈子都硬不起来。” 赵东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伸手摸向裤裆,感受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彻底崩溃了。 “不…不可能…”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你骗我…” 陈敢转身朝院门走去。 “等等!”赵东爬到陈敢脚边,抓住他的裤腿,“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我不能这样…” 陈敢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想让我救你?” “想!我什么都答应你!”赵东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求求你,救救我…” 陈敢蹲下身,看着赵东。“我可以帮你恢复,但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赵东连连点头,“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第一。”陈敢竖起一根手指,“勾销赵紫莹家的所有债务。” 赵东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答应!” “第二。”陈敢又竖起一根手指,“以后不准再引诱赵国富赌博,而且你要监督他戒赌。” 赵东咬着牙,点了点头。“我答应…” “第三。”陈敢看着他的眼睛,“以后不准再招惹赵紫莹一家人。” 赵东疯狂点头,“我答应!我都答应!你快救我!” 陈敢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那就等着吧。” 赵东急了,“你…你不是说要救我吗?” “我说了要救你,但没说现在。”陈敢转身朝院门走去。 “你骗我!”赵东的声音都变了调。 陈敢头也不回,“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只是没说什么时候救你而已。” 赵东瘫坐在地上,看着陈敢的背影,眼神里满是绝望。 刘叔和几个村民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赵紫莹追上陈敢,拉住他的衣袖。“陈经理,你真的能…能治好他?” 陈敢点了点头。“能。” 赵紫莹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可是你刚才说…” “我说了等着。”陈敢看着她,“等他真的答应了我的条件,我自然会治他。” 赵紫莹咬着嘴唇,眼泪又流了下来。“陈经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卷进这种事…” 陈敢摆了摆手,“别哭了,回去收拾东西,跟我走。” 赵紫莹愣住了,“什么?” “我说,跟我回申城。”陈敢看着她,“留在这儿,你只会被这个烂赌鬼拖累。” 赵紫莹摇了摇头,“我…我不能走。我两个妹妹还在这儿…” “那就一起走。”陈敢转身看向院子里的两个女孩,“你们俩,收拾东西,跟你姐一起走。”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怯生生地说,“可是…可是我们没钱…” “不用你们的钱。”陈敢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人事部吗?我这边有两个人需要安排工作…” 陈敢看着地上的赵东,声音很平静。 “把欠款合同拿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销毁。” 赵东捂着手腕,脸上还挂着泪痕。“合同…合同在家里。” “那就让人去拿。”陈敢指了指地上那两个小混混,“他们还能动。” 赵东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个手下,咬着牙。“老三,去我家把合同拿过来。” 那个胸口挨了一脚的小混混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地走出院子。 刘叔和几个村民还站在原地,谁也不敢动。 整个院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赵东粗重的喘息声。 大概十分钟后,小混混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沓纸。 陈敢接过来翻看了几眼,是赵国富的借款合同。上面写着本金五万,月利息百分之十。 陈敢把合同递给赵紫莹。“你自己看看。” 赵紫莹接过合同,看到上面的数字,整个人都呆住了。“月利息百分之十?” “没错。”陈敢看向赵东。 “高利贷的标准利率是年利率百分之三十六。 你这月息百分之十,年化就是百分之一百二十,早就超过法律保护范围了。” 赵东低着头,不说话。 陈敢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合同。火苗在纸张上跳跃,很快就把整份合同烧成了灰烬。 赵东看着那堆灰烬,眼神里满是不甘。 “还不够。”陈敢看着他,“你还要签一份协议,保证以后不再打扰赵家。” 赵东咬着牙。“我签。” 刘叔从屋里拿出纸笔,陈敢口述,让赵东签字按手印。 协议内容很简单,就是赵东保证不再以任何理由骚扰赵紫莹一家,否则自愿承担一切法律后果。 赵东签完字,按了手印。他抬起头看着陈敢,眼神里带着几分哀求。“现在可以治我了吗?” 陈敢收起协议,点了点头。“可以。” 赵东眼睛一亮。 第一百一十八章双手抱了起来! “但是。”陈敢顿了顿,“治疗需要时间。” 赵东急了。“多久?” “先针灸两个月,然后根据情况开药方服用一个半月,最后再进行理疗。” 陈敢看着他,“加起来大概四到五个月。” 赵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四到五个月?” “没错。”陈敢转身朝院门走去,“这段时间你好好反省,每周来申城找我针灸。” 赵东瘫坐在地上,双手抱了起来。 陈敢走到院子门口,突然停下脚步。他回过头,看向地上那堆被砸烂的花盆和凳子。 “对了。”陈敢指着那些碎片,“这些东西是你们砸的吧?” 赵东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怎么了?” “赔偿。”陈敢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片,“这些花盆,这张凳子,还有那扇被你们踢坏的门框,都得赔。” 刘叔看了看那堆破烂,又看了看陈敢,没说话。 陈敢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个花盆五百,三个就是一千五。凳子一千,门框五百。” 赵东瞪大眼睛。“你他妈抢钱啊?一个破花盆五百?” “破?”陈敢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可是赵紫莹精心养的花,你说破就破?” 赵东咬着牙,不说话。 “还有这些。”陈敢指着院子里的杂物,“你们进来的时候踢翻了水桶,踩坏了扫帚,这些也得算钱。” 赵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你到底要多少?” 陈敢掏出手机,低头算了算。“总共两万块。” 赵东差点跳起来。“两万?你怎么不去抢?” “我就是在抢。”陈敢收起手机,看着他,“你要是不给,我现在就走,你那病就自己留着吧。” 赵东瞪着陈敢,胸口剧烈起伏。他看了看自己的裤裆,又看了看陈敢,最终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转账还是现金?” “转账。”陈敢报出了自己的账号。 赵东颤抖着手指操作手机,很快就转了两万块过去。陈敢看了看到账信息,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陈敢转身走到赵国富面前,把手机递给他,“这两万块是见面礼,收好。” 赵国富愣住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整个人都傻了。“这…这是?” “赵东赔的钱。”陈敢看着他,“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赌博了。” 赵国富捧着手机,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陈经理,我…我一定金盆洗手,再也不碰那玩意儿了。” 陈敢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看向赵紫莹。 赵紫莹站在原地,眼眶通红。她走到陈敢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陈经理,谢谢你。” 陈敢摆了摆手。“别谢我,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赵紫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之前误会了你。”陈敢看着她,“以为你是因为攀附王星页才离职的,现在才知道你有这么多难处。对不起。” 赵紫莹摇了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不是你的错,是我没说清楚。” 陈敢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今天太晚了,我打算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说离职的事。” 赵紫莹急忙点头。“好,我这就去收拾房间。” 赵国富擦了擦眼泪,转身朝屋里走去。“我去买点酒菜,好好招待陈经理。” 刘叔和几个村民这才松了口气,纷纷离开了院子。 赵东和那两个小混混也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赵东还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恨。 陈敢没理他,只是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的天空。云层还是压得很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赵国富提着一袋子酒菜回来了。他在院子里摆了张桌子,把菜一样样摆上去。 “陈经理,坐。”赵国富拉开凳子,“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敢坐下,看着桌上的菜。都是些家常菜,红烧肉,炒青菜,还有一盘花生米。 赵国富打开一瓶白酒,给陈敢倒了一杯。 “来,陈经理,我敬你一杯。” 陈敢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一口喝干。酒很辣,一股热流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赵国富也喝了一杯,擦了擦嘴。“陈经理,我这辈子就毁在赌博上了。” 陈敢没说话,只是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好好过日子。” 赵国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是后来迷上了赌博,越陷越深,到最后连家都不要了。” 他喝了口酒,眼泪又流了下来。 “紫莹她妈走得早,留下三个闺女给我,我不但没照顾好她们,还把她们拖累成这样。” 陈敢看着他,没说话。 “我对不起她们。”赵国富捂着脸,肩膀剧烈颤抖着,“我不是人…” 赵紫莹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走到赵国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爸,别说了。” 赵国富抬起头,看着赵紫莹,眼神里满是愧疚。“紫莹,爸对不起你。” 赵紫莹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屋里。 陈敢又喝了几杯,酒意渐渐上来了。他靠在椅子上,看着夜空,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陈经理,你休息吧。”赵紫莹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站起来,“我带你去房间。” 陈敢站起身,跟着赵紫莹走进屋里。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 床上铺着干净的被褥,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陈经理,你先睡吧。”赵紫莹转身想走。 “等等。”陈敢叫住她。 赵紫莹停下脚步,回过头。 “明天我们谈谈离职的事。”陈敢看着她,“你还想回公司吗?” 赵紫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陈敢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酒精让他的意识变得模糊,整个人陷入了深度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敢突然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 窗外传来几声狗叫,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陈敢转过头,发现赵紫莹躺在他身边。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头发散在枕头上,正侧着身子看着他。 “你…你怎么在这儿?”陈敢坐起身。 赵紫莹也坐起来,低着头。“我…我想陪你。” 陈敢皱了皱眉。“你回自己房间睡。” “我没有别的意思。”赵紫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我只是想…想陪陪你。” 陈敢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窗外的狗叫声还在继续,夜色越来越深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擦了擦眼泪! 陈敢看着赵紫莹,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睡衣的吊带从肩膀滑落了一些。 “你先回去。”陈敢转过身,背对着她。 赵紫莹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颤抖。 “陈经理,我知道你救了我们一家,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清。” 陈敢没说话。 赵紫莹往前挪了挪,声音更低了。 “我想报答你。” “不用。”陈敢的声音很平静,“回去睡觉。” 赵紫莹伸手拉住陈敢的衣角,手指都在发抖。 “陈经理,我是真心想报答你的。”她停顿了一下,“我可以…可以把自己给你。” 陈敢转过身,眉头皱了起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赵紫莹点了点头,手指慢慢伸向吊带。 “我知道。” 吊带从肩膀滑落,月光下,她的皮肤白得像玉。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敞开了很多。 陈敢站起身,走到窗前。 “穿好衣服,回你自己房间。” 赵紫莹愣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陈经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干净?” “不是。”陈敢转过身,“我只是不想占你便宜。” “可是…”赵紫莹擦了擦眼泪,“可是我心甘情愿的。” 陈敢走到床边,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以身相许这种话,对我来说是侮辱。” 赵紫莹抓住被子,眼泪流得更凶了。 “那我该怎么报答你?” “好好工作,把两个妹妹照顾好。”陈敢转身朝门口走去,“这就是最好的报答。” “陈经理!”赵紫莹突然叫住他。 陈敢停下脚步。 “我不是为了报恩。”赵紫莹的声音很小,“我是真的喜欢你。” 陈敢转过身,看着她。 赵紫莹低着头,手指攥着被子。 “从你第一次来公司面试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 “你那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衬衫,但是很干净,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 陈敢没说话。 “后来你升职了,我每天都能看到你。”赵紫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对每个同事都很好,从来不摆架子,也不像其他领导那样对我们吆三喝四。” 她擦了擦眼泪。 “今天你来了,我整个世界都亮了。” 陈敢走回床边,在她旁边坐下。 “你确定?” 赵紫莹点了点头。 “我确定。”她看着陈敢,“而且我不要求你负责,我只是想…想给你。” 陈敢看着她,沉默了几秒。 赵紫莹凑过来,嘴唇轻轻碰到陈敢的脸颊。 陈敢转过头,两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被子滑落,月光洒在赵紫莹身上。她的手指颤抖着解开陈敢的衬衫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陈敢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赵紫莹把衬衫从他身上褪下来,手指摸到他的腹肌,停顿了一下。 “你身材真好。” 陈敢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赵紫莹的睡衣滑到地上,月光下,她的身体曲线柔美。 “我什么都没穿。”她低声说。 陈敢把她压在床上,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赵紫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伸手搂住陈敢的脖子。 “轻一点。”她在他耳边说,“我爸和妹妹都在隔壁。” 陈敢点了点头。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压抑的喘息声。 赵紫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她的手指抓着床单,指节都发白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几分钟后,赵紫莹瘫软在床上,整个人像是散了架。 “不行了。”她喘着气,“我受不了了。” 陈敢停下来,看着她。 赵紫莹摇了摇头。 “我怕他们听到。”她声音发颤,“让我休息一下。” 陈敢躺在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 赵紫莹靠在他胸口,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腹肌。 “陈经理,你对我真好。” 陈敢低头看着她,没说话。 赵紫莹抬起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我喜欢这种感觉。” 两人又缠绵了一阵,赵紫莹才彻底没了力气。 她趴在陈敢身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好累。” 陈敢把被子盖在她身上,拍了拍她的背。 “睡吧。” 赵紫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陈敢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了。 远处传来几声鸡鸣,村子慢慢醒了过来。 陈敢也闭上眼睛,抱着怀里的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陈敢醒来的时候,赵紫莹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坐起身,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房间里还残留着昨晚的气息,床单有些凌乱。 陈敢起身穿好衣服,走到窗前。 院子里,赵紫莹正端着脸盆从井边走回来。 她穿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陈敢推开门走出去。 赵紫莹看到他,脸一下子红了。 “陈经理,你醒了?”她低着头,声音很小,“我给你打了洗脸水。” 陈敢走过去,接过脸盆。 “谢谢。” 赵紫莹偷偷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我去做早饭,你先洗漱。” 陈敢点了点头。 赵紫莹转身朝厨房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陈敢洗完脸,走到院子里。 赵国富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陈敢,笑了笑。 “陈经理,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 赵国富点了点头。 “那就好,农村条件差,怠慢了。” 两人正说着话,赵紫莹的两个妹妹从屋里走出来。 大妹妹叫赵紫薇,今年十九岁,小妹妹叫赵紫兰,今年十七岁。 两人走到陈敢面前,有些拘谨。 “陈经理好。” 陈敢点了点头。 赵紫薇看了看姐姐的房间方向,又看了看陈敢住的房间,凑到赵紫兰耳边说了句什么。 赵紫兰脸一下子红了,捂着嘴偷笑。 赵紫薇走到陈敢面前,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陈经理,你昨晚…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陈敢愣了一下。 “什么声音?” 赵紫薇指了指他住的房间方向。 “就是那边,好像有人在叫。” 赵紫兰也凑过来。 “是啊,我也听到了,像是姐姐的声音。” 陈敢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可能是做噩梦了吧。” 赵紫薇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可是听着不像啊。” 就在这时,赵紫莹端着早饭从厨房走出来。 她看到两个妹妹围着陈敢,脸色一下子变了。 “你们俩干什么呢?” 赵紫薇转过身,笑嘻嘻地看着姐姐。 “姐,我们在问陈经理昨晚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赵紫莹的脸瞬间红透了。 第一百二十章又低下去! 赵紫莹端着早饭的手僵住了,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我昨晚睡在楼下沙发上。”她瞪了妹妹们一眼,声音有些急促,“你们别瞎说。” 赵紫薇眨了眨眼睛。 “可是姐,我明明看到你房间的灯一直亮着,而且…” “而且什么?”赵紫莹打断她。 “而且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你房间门缝底下有影子在动。”赵紫兰凑过来,“姐,你是不是……” “吃饭!”赵紫莹把早饭重重放在桌上,“再乱说话就不给你们吃。” 两个妹妹吐了吐舌头,乖乖坐下吃饭。 陈敢走到桌边坐下,赵紫莹给他盛了碗粥。 “陈经理,你将就着吃点。”她低着头,不敢看陈敢的眼睛。 “我爸一早就出门钓鱼去了,说要给你钓点野味尝尝。” 陈敢接过粥碗。 “你爸挺有心的。” 赵紫莹坐在他旁边,手指绞着衣角。 “陈经理,关于离职的事……” 陈敢喝了口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紫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 “王星页把我调到金湾区了。” “金湾区?”陈敢放下碗,“那地方偏得要命,而且市场早就饱和了,根本没什么潜力。” 赵紫莹点了点头。 “就是啊,所以我才……” “他为什么要调你去那儿?” 赵紫莹咬了咬嘴唇。 “他说我家离金湾区近,这样方便我照顾家里。” 陈敢皱起眉头。 “这理由听着挺冠冕堂皇,但实际上…” “实际上就是想逼我离职。”赵紫莹打断他,“金湾区那边根本做不出业绩,去了就等于被雪藏。” 陈敢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赵紫莹深吸了口气。 “陈经理,其实我离职还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 “我不想连累你。” 陈敢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赵紫莹抬起头,眼眶有些红。 “王星页盯着你很久了,他知道我是你手下最得力的销售,所以故意调我走,就是想削弱你的团队。” 她停顿了一下。 “如果我不走,他肯定会找更多借口来为难你。我怕他借机陷害你,影响你的前途。” 陈敢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这个看起来市侩圆滑的女人,背后是这样的处境。 瘫痪的母亲、赌博的父亲、还有两个要上学的妹妹,全都压在她一个人肩上。 她每天笑脸迎人,八面玲珑,不是因为爱慕虚荣,而是为了养活这个家。 “你真傻。”陈敢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赵紫莹擦了擦眼角。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陈敢打断她,“从今天开始,你回到原来的片区工作。” 赵紫莹瞪大眼睛。 “真的?可是王星页那边……” “王星页那边我来解决。”陈敢端起粥碗又喝了一口,“你只管好好工作就行。” 赵紫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陈经理,谢谢你。” “别哭了。”陈敢递给她一张纸巾,“哭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赵紫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突然笑了。 “能回到你手下工作,我真的太高兴了。” 陈敢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你在我上面也挺努力的。” 赵紫莹的脸瞬间红透了。 “陈经理!”她小声叫道,“你……” “怎么了?”陈敢装作不解,“我说的是工作啊。” 赵紫莹低下头,耳根都红了。 两个妹妹在旁边偷笑,赵紫薇凑到赵紫兰耳边说了句什么,两人笑得更厉害了。 陈敢放下碗筷,看着赵紫莹。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赵紫莹抬起头。 “什么事?” “我对年底的副总监评选很有信心。” 陈敢靠在椅背上,“到时候我升上去了,销售经理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赵紫莹眼睛一亮。 “你是说……” “你好好干,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陈敢看着她,“不过你得拿出点真本事来,让所有人都服气才行。” 赵紫莹用力点头。 “我一定努力!” 陈敢又补充了一句。 “就算年底评不上副总监,我也会让出经理位置专心搞科研。” 赵紫莹愣住了。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已经拿副总监的工资了。”陈敢笑了笑,“职位晋升只是时间问题,我不着急。” 赵紫莹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崇拜。 “陈经理,你真厉害。” 陈敢又调侃道。 “你昨晚不是已经感受过了吗?” 赵紫莹的脸又红了,她捂着脸。 “陈经理,你别说了……” 陈敢笑了笑,站起身。 “好了,吃完饭我们就回申城。” 赵紫莹点了点头,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很多。 她站起来收拾碗筷,走到厨房门口时回头看了陈敢一眼。 “陈经理,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像个新兵蛋子。” 陈敢看着她。 “什么意思?” 赵紫莹低下头。 “就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学。” 陈敢走到她身边。 “那就慢慢学,我教你。” 赵紫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 “嗯。” 她转身走进厨房,背影看起来轻快了许多。 陈敢站在原地,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在感情的世界里,一旦动了真情,智商就会直线下降。 他摇了摇头,走到院子里。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洒在院子里的花盆上。 那些被赵东砸烂的花盆已经被收拾干净,地上还留着一些碎片。 赵紫薇和赵紫兰从屋里走出来,两人凑到陈敢身边。 “陈哥。”赵紫薇叫道,“你真的要带我们去申城吗?” 陈敢点了点头。 “嗯,你们收拾好东西了吗?” 赵紫兰举起手里的包。 “收拾好了!” “那就走吧。”陈敢看了看手表,“再不走就赶不上高铁了。” 赵紫莹从厨房出来,手里拎着个袋子。 “陈经理,我给你装了点家里的土特产。” 陈敢接过袋子。 “谢了。” 赵国富这时候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串鱼。 “陈经理,看我钓到什么了!”他举起鱼,脸上满是笑容,“都是野生的,给你带回去尝尝。” 陈敢看着那串鱼。 “谢谢赵叔。” 赵国富把鱼递给他,眼眶有些红。 “陈经理,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陈敢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叔,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赌博了。” 赵国富用力点头。 “不赌了,再也不赌了。” 陈敢带着赵紫莹和两个妹妹走出院子。 村口,刘叔和几个村民站在那里。 “陈经理,走了?”刘叔问道。 陈敢点了点头。 “嗯,回申城了。” 刘叔看了看赵紫莹,又看了看陈敢。 “陈经理,紫莹这孩子不容易,你多照顾照顾她。” 陈敢笑了笑。 “会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眼泪又流了下来! 陈敢转身看向赵紫莹。 “去收拾东西,跟我回公司。” 赵紫莹愣了一下。 “现在?” “对,现在。”陈敢看了看手表,“正好赶上下午上班时间。” 赵紫莹咬了咬嘴唇。 “可是我…” “别可是了。”陈敢打断她,“你不是说想回来工作吗?机会就在眼前。” 赵紫莹点了点头,转身跑进屋里。 陈敢走到赵紫薇和赵紫兰面前,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 “这是五千块。”陈敢把钱递给赵紫薇,“拿去交学费,好好上学。” 赵紫薇接过钱,眼睛瞪得老大。 “陈哥,这太多了…” “不多。”陈敢摆了摆手,“你爸现在戒赌了,你们不用担心学费的事。” 赵紫兰抓着姐姐的衣角,眼眶有些红。 “陈哥,谢谢你。” 陈敢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好读书,别让你姐姐操心。” 赵国富站在一旁,眼泪又流了下来。 “陈经理,你这…” 陈敢看着他。 “赵叔,这些钱你别碰,让她们自己保管。” 赵国富用力点头。 “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碰钱了。” 陈敢掏出手机,翻到赵东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 “喂?”赵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赵东,我是陈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陈经理,有什么事?” 陈敢看了看院子外面。 “你现在怎么样?” “还行。”赵东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就是…有点不方便。” 陈敢笑了笑。 “那就好,记得每周来申城找我针灸。” “我记着呢。” 陈敢顿了顿。 “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赵东警惕起来。 “什么事?” “赵国富一家我挺照顾的。” 陈敢看向屋里,“特别是他两个女儿,以后在村里要是有人欺负她们,你帮忙照看一下。” 赵东愣住了。 “你…你让我照顾她们?” “对。”陈敢的声音很平静,“就当是给你治病的条件。” 赵东沉默了几秒。 “行,我知道了。” 陈敢挂了电话,把号码存到赵紫薇的手机里。 “这是赵东的电话。” 陈敢看着两个女孩,“以后在学校或者村里被人欺负了,就给他打电话。” 赵紫薇看着手机屏幕。 “赵东?就是昨天那个…” “对,就是他。”陈敢点了点头,“他现在欠我人情,不敢不帮忙。” 赵紫兰小声问道。 “可是他那么坏,会帮我们吗?” 陈敢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他不敢不帮。” 赵紫莹这时候提着行李箱从屋里出来了。 她换了一身职业装,淡蓝色的衬衫配黑色半身裙,头发扎成低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干练了很多。 “陈经理,我收拾好了。” 陈敢看着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吧。” 赵紫莹走到两个妹妹面前,蹲下身子。 “你们在家好好听爸爸的话,别乱跑。” 赵紫薇抱住她。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赵紫莹摸了摸她的头发。 “过段时间就回来,你们照顾好自己。” 赵紫兰也凑过来。 “姐,我们会想你的。” 赵紫莹的眼眶红了。 “我也会想你们。” 陈敢站在一旁,没有催促。 几分钟后,赵紫莹站起身,拖着行李箱朝村外走去。 陈敢跟在她身后。 走到村口的时候,赵紫莹突然转过身,扑进陈敢怀里。 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陈经理,谢谢你。” 陈敢愣了一下。 “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赵紫莹松开他,脸上带着笑容。 “我就是太感激你了。” 陈敢看着她。 “好好工作就是最好的感激。” 两人打车去了高铁站。 一路上,赵紫莹一直看着窗外,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 “陈经理,我真的能回去吗?” 陈敢靠在座位上。 “能。” 赵紫莹转过头看着他。 “可是王星页那边…” “他那边我会处理。”陈敢闭上眼睛,“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赵紫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下午三点半,两人到了公司楼下。 陈敢推开玻璃门,带着赵紫莹走进大厅。 前台的小姑娘看到他们,眼睛瞪得老大。 “陈经理,赵姐?” 陈敢点了点头,没说话。 赵紫莹朝她笑了笑,跟着陈敢进了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 赵紫莹站在陈敢身边,手指攥着行李箱把手。 “陈经理,我有点紧张。” 陈敢看了她一眼。 “紧张什么?” “我怕王星页…” 电梯门开了。 陈敢走出去。 “别怕,有我在。” 销售部的办公区里,几个同事正在打电话。 看到陈敢带着赵紫莹进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王星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了。 他站起身,走到陈敢面前。 “陈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陈敢看着他。 “赵紫莹回来工作了。” 王星页皱起眉头。 “可是她已经离职了。” “我让她撤回离职申请了。”陈敢的声音很平静,“有问题吗?” 王星页的表情有些僵硬。 “这…这不符合流程吧?” 陈敢转身看向赵紫莹。 “去收拾一下,准备工作。” 赵紫莹点了点头,拖着行李箱朝自己的工位走去。 她走到工位前,愣住了。 一个年轻女孩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正低头整理文件。 赵紫莹看了看陈敢。 陈敢走过来。 “怎么了?” 赵紫莹指了指工位。 “有人坐了。” 王星页这时候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赵紫莹,你的工位已经安排给新人了。” 赵紫莹咬了咬嘴唇。 “可是我…” “你离职的时候没说要回来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沉默了几秒! 陈敢转身看着他。 “哪里不合适?” 王星页指了指赵紫莹。 “她离职了,工位自然要给新人用。” 陈敢走到自己的工位前。 “赵紫莹,坐这儿。” 赵紫莹愣住了。 “陈经理,这是你的位置…” “先坐着。”陈敢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我去总监办公室一趟。” 王星页看着陈敢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 陈敢走出办公区,朝苏文静的办公室走去。 他敲了敲门。 “进来。” 陈敢推开门。 苏文静坐在办公桌前,正低头看文件。 “陈经理,什么事?” 陈敢走到她面前。 “苏总监,我想跟你说件事。” 苏文静抬起头。 “说吧。” 陈敢把赵紫莹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文静听完,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王星页故意调整销售区域,逼赵紫莹离职?” 陈敢点了点头。 “对。” 苏文静靠在椅背上。 “你有证据吗?” 陈敢摇了摇头。 “没有,但我去过赵紫莹家,了解了她的情况。” 苏文静沉默了几秒。 “所以你把她带回来了?” “对。”陈敢看着她,“我想把她调到我手下工作。” 苏文静盯着他。 “陈经理,你这么热心,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陈敢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苏总监,赵紫莹是我们部门最好的销售之一。” 苏文静敲了敲桌子。 “可是她已经离职了。” “她撤回了离职申请。” 陈敢顿了顿,“而且她的能力你是知道的,这样的人才流失对公司来说是损失。” 苏文静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你就这么看重她?” 陈敢点了点头。 “对,她能帮我带新人,提升整个团队的业绩。” 苏文静沉默了几秒。 “行,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苏文静接起电话。 “喂?” “苏总监,总裁要求立即召开紧急会议。” 电话那头传来秘书的声音,“请您和陈经理一起过来。” 苏文静愣了一下。 “陈经理也要参加?” “对,总裁特意提到了。” 苏文静挂了电话,看向陈敢。 “总裁找我们,走吧。” 陈敢皱起眉头。 “什么事?” 苏文静站起身。 “不知道,过去就知道了。” 两人走出办公室,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陈敢心里有些疑惑。 总裁突然召开紧急会议,还特意点名要他参加,肯定不是小事。 两人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秘书已经在等着了。 “苏总监,陈经理,总裁在里面等你们。” 苏文静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敢跟在她身后。 总裁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整个申城的天际线。 江鹏程坐在办公桌后,手里端着咖啡杯。 他五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笔挺,眼神锐利。 “苏总监,陈经理,坐。”江鹏程指了指沙发。 苏文静和陈敢坐下。 江鹏程放下咖啡杯,看着陈敢。“陈经理,最近工作怎么样?” 陈敢有些摸不着头脑。“还好,团队业绩稳定。” 江鹏程点了点头。“听说你最近在搞研发?” 陈敢愣了一下。“是,我在研究一些新材料的应用。” 江鹏程笑了笑。“不错,年轻人就该有冲劲。” 苏文静在旁边插话。“江总,您找我们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江鹏程站起身。“确实有事,不过不在这里说。”他看了看手表,“走吧,去顶楼会议室。” 苏文静皱起眉头。“顶楼会议室?那不是总监级别以上才能用的吗?” 江鹏程朝门口走去。“今天特殊。” 三人走出办公室,秘书已经在等着了。 “江总,车已经准备好了。” 江鹏程摆了摆手。“不用车,就在大楼里。” 几人走进电梯,一路无话。 电梯门在顶楼打开,眼前是一条铺着地毯的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扇双开门,门上挂着“会议室”的牌子。 江鹏程推开门。 会议室很大,中间是一张长条形的会议桌,能坐二十多人。 此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公司的高层。 苏文静看到研发部的周茜坐在右边,生产部的总监坐在左边,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面孔。 王星页也在,他坐在角落里,看到陈敢进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陈敢扫了一眼会议室,心里有些疑惑。 这种级别的会议,自己一个销售经理凭什么参加? 江鹏程走到主位坐下。“都到齐了吧?” 秘书点了点头。“人都到了,江总。” 江鹏程敲了敲桌子。“那就开始吧。” 苏文静和陈敢在会议桌边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陈敢刚坐下,就听到有人叫他。 “陈经理,这边。” 陈敢抬头一看,是副总裁陈跃明。 陈跃明坐在江鹏程右手边,朝陈敢招手。“来这边坐。”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盯着陈敢。 苏文静也愣住了,她看了看陈跃明,又看了看陈敢。 陈敢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走过去。 陈跃明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坐这儿。” 陈敢坐下,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 王星页坐在角落里,脸色铁青。他低头看着桌面,手指攥成拳头。 江鹏程看着众人。“今天召集大家来,有两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会议室里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等着江鹏程开口。 江鹏程看向门口。“把人带进来。” 秘书推开门,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三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深蓝色西装,头发梳得很整齐,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 “各位好,我叫蒋再明。”男子站在会议桌前,声音很温和。 江鹏程站起身。“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蒋再明博士,刚从北美哈佛大学毕业回国。”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声议论。 周茜坐在右边,表情有些复杂。 江鹏程继续说。“从今天起,蒋博士将担任我们研发部的副总监,协助周总监的工作。” 会议室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蒋再明朝众人点了点头。“以后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周茜站起身,朝蒋再明伸出手。“欢迎加入。” 蒋再明握住她的手。“谢谢周总监。” 第一百二十三章瞳孔瞬间收缩! 两人握手的时候,周茜的表情有些僵硬。 江鹏程示意蒋再明坐下。“接下来说第二件事。”他看向陈跃明,“陈总,你来讲。” 陈跃明点了点头,站起身。 他走到会议室前面,拿起遥控器。 投影仪亮了,墙上出现一个视频播放器的界面。 陈跃明按下播放键。 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里是一间病房,很简陋,墙壁有些发黄。 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正在给病人扎针。 陈敢看到画面,瞳孔瞬间收缩。 那个年轻人是他自己。 病床上的中年男人是王浪。 视频里,陈敢正在给王浪针灸。他的手很稳,每扎一针都很精准。 旁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记录什么。 陈敢认出来了,那是魏晓蔓。 视频继续播放。 陈敢扎完最后一针,退后两步。 病床上的王浪突然睁开眼睛。 他看着天花板,嘴唇动了动。 魏晓蔓冲上去。“王浪,你醒了?” 王浪转过头,看着她。“我…我在哪儿?”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陈跃明关掉投影仪,转身看着众人。“大家看到了,视频里的年轻人用针灸救醒了一个植物人。”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惊呼。 “植物人?” “针灸能救醒植物人?” “这不可能吧?” 陈跃明敲了敲桌子。“安静。” 会议室里慢慢安静下来。 陈跃明继续说。“这件事已经得到医院的确认。 病人王浪昏迷了三个月,医院下了植物人诊断,但这个年轻人用针灸把他救醒了。” 周茜皱起眉头。“陈总,这种事情在医学上有可能吗?” 陈跃明看着她。“不仅有可能,而且已经发生了。” 他顿了顿,“如果这件事能够推广,将会改写整个医疗体系的历史。” 会议室里再次响起议论声。 江鹏程敲了敲桌子。“这件事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他看着众人。 “如果我们能把这项技术掌握在手里,不仅能造福社会,还能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 陈跃明接着说。“所以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找到这个年轻人。”他指着投影幕布,“谁认识他?”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在摇头。 陈跃明看向苏文静。“苏总监,你认识吗?” 苏文静摇了摇头。“不认识。” 陈跃明又看向周茜。“周总监呢?” 周茜也摇头。“我也不认识。” 陈跃明的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个人。 王星页低着头,不敢看他。 陈跃明叹了口气。“看来大家都不认识。” 江鹏程站起身。 “这个年轻人是天才,他对公司、对国家的中医发展都有巨大的贡献。” 他的声音很严肃,“我希望大家能帮忙找到他。” 陈跃明补充道。“如果有人能提供线索,公司会给予重奖。”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声讨论。 陈敢坐在陈跃明旁边,表情很平静。 他知道这个视频是魏晓蔓拍的,但他没想到会传到公司来。 陈跃明看着他。“陈经理,你觉得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陈敢抬起头。“很厉害。” 陈跃明笑了笑。“确实厉害。”他拍了拍陈敢的肩膀,“希望你们年轻人都能向他学习。” 陈敢点了点头,没说话。 江鹏程看了看手表。“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后多留意,如果有线索立刻报告。” 众人站起身,陆续走出会议室。 苏文静走到陈敢身边。“陈经理,走吧。” 陈敢跟着她走出会议室。 走廊里,王星页追了上来。 “陈敢。”王星页叫住他。 陈敢转过身。“王经理,有事?” 王星页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你告状了?” 陈敢看着他。“什么意思?” 王星页咬牙切齿。“别装了,赵紫莹的事是不是你告诉苏总监的?” 陈敢笑了笑。“你猜。” 王星页的脸涨得通红。“陈敢,你别太得意。” 陈敢转身朝电梯走去。“王经理,好好工作,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王星页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会议室里的气氛还没散去,众人走在走廊里,三三两两地议论着。 “这针灸技术要是真的,那可了不得。” “植物人都能救醒,这简直是奇迹。” “公司要是能拿下这个项目,股价肯定暴涨。” 生产部总监走在前面,满脸兴奋: “老江这次找到宝了,要是能把这个年轻人挖过来,咱们公司就能在医疗领域站稳脚跟。” 周茜跟在旁边,神色复杂:“不过这种事情,听起来有点玄乎。” “玄乎什么?”生产部总监瞪了她一眼,“视频都摆在那儿了,还能有假?” 几个人走进电梯,继续聊着。 陈敢和苏文静走在后面,没有跟上去。 苏文静看着陈敢:“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陈敢笑了笑:“说什么?” “视频里那个年轻人,你认识吗?” 陈敢摇头:“不认识。” 苏文静盯着他,眼神里带着审视:“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陈敢转身朝另一部电梯走去:“可能是你多想了。” 苏文静跟上来,刚要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 江鹏程和陈跃明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后面跟着蒋再明。 江鹏程边走边说:“小蒋,你觉得这个视频怎么样?” 蒋再明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几分冷笑:“江总,恕我直言,这个视频的真实性值得商榷。” 陈跃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什么意思?” 蒋再明整理了一下领带:“我在北美学习期间,研究过大量植物人案例。”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傲慢: “根据现代医学的研究,植物人的治疗需要长期的康复训练和药物治疗,单靠针灸是不可能做到的。” 陈跃明皱起眉头:“可是视频里…” “视频可以造假。”蒋再明打断他,“陈总,您应该知道,现在的视频剪辑技术有多发达。” 走廊里安静了几秒。 江鹏程咳嗽了一声:“小蒋,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 蒋再明转身看着江鹏程:“江总,我不是怀疑视频的真实性,只是觉得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 陈跃明的脸色有些难看:“魏医生是我们合作多年的老朋友,她提供的视频不会有假。”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要太激动! 蒋再明笑了笑:“陈总,我相信魏医生的人品,但医学是讲证据的。”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挑战: “您说这个年轻人用针灸救醒了植物人,那请问他有相关的医学背景吗?有发表过相关的学术论文吗?” 陈跃明被问住了。 蒋再明继续说:“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次炒作。” 走廊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陈跃明盯着蒋再明,眼神里闪过一丝怒火:“炒作?” 蒋再明推了推眼镜:“对,炒作。”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字字都带着刺: “中医针灸虽然有一定的辅助作用,但要说能治愈植物人,这在学术界是站不住脚的。” 陈跃明的脸涨得通红:“你这是在质疑中医?” 蒋再明摇头:“我不是质疑中医,我只是在用科学的态度看待问题。” 他看着陈跃明,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陈总,您不能因为是副总裁,就无视科学规律吧?” 陈跃明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情绪:“我没有无视科学规律,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蒋再明冷笑:“事实?那请问这个事实有没有经过医学界的认证?” 陈跃明被问得哑口无言。 江鹏程看着两人,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好了,小蒋,不要太激动。” 他转身看着陈跃明:“陈总,小蒋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确实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 陈跃明看着江鹏程,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 江鹏程拍了拍蒋再明的肩膀:“小蒋刚回国,很多事情不了解,陈总你别介意。” 陈跃明冷笑一声:“我能介意什么?” 江鹏程笑了笑:“那就好,咱们都是为了公司好。” 他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蒋再明朝陈跃明点了点头:“陈总,抱歉,刚才有些冲动。” 他转身朝电梯走去。 江鹏程跟在他身后,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回头看了陈跃明一眼。 那一眼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陈跃明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发白。 苏文静走过来:“陈总,您没事吧?” 陈跃明摆了摆手:“没事。” 他看着电梯门关上,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江鹏程这是在试探我。” 苏文静愣了一下:“试探?” 陈跃明转身朝另一部电梯走去:“蒋再明是他的人,这次刚好拿这件事来挑衅我。” 苏文静跟上来:“那您打算怎么办?” 陈跃明按下电梯按钮:“先把这个年轻人找出来,证明视频是真的。” 电梯门打开,陈跃明走了进去。 苏文静和陈敢也跟了进去。 电梯缓缓下降,陈跃明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这个视频是魏医生提供的,她不会骗我。” 陈敢站在角落里,没说话。 电梯到了销售部楼层,门打开了。 陈跃明看着陈敢:“陈经理,你跟我来一下。” 陈敢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出电梯。 苏文静也跟了出来。 三人走进陈跃明的办公室。 陈跃明关上门,转身看着陈敢:“你觉得这个视频是真的吗?” 陈敢愣了一下:“应该是真的。” 陈跃明盯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陈敢顿了顿:“因为魏医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陈跃明点了点头:“对,她不会。”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帮忙找到这个年轻人。” 电话接通了。 “魏医生,是我,陈跃明。” 电话那头传来魏晓蔓的声音:“陈总,有什么事吗?” 陈跃明看着窗外:“你之前给我发的视频,那个年轻人是谁?” 魏晓蔓沉默了几秒:“陈总,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陈跃明打断她,“我现在需要找到他,这对公司很重要。” 魏晓蔓叹了口气:“陈总,那个年轻人不愿意透露身份。” 陈跃明皱起眉头:“为什么?” “他说不想出名,只想安安静静地帮人看病。” 陈跃明有些急了:“可是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我们公司现在需要他来证明视频是真的。” 魏晓蔓的声音有些为难:“陈总,我答应过他保密。” 陈跃明沉默了几秒:“魏医生,你知道这件事对我意味着什么。” 魏晓蔓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不能违背承诺。” 陈跃明放下电话,脸色很难看。 苏文静看着他:“陈总,怎么办?” 陈跃明靠在椅背上:“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门被推开,王星页走了进来。 他看到陈敢坐在沙发上,脸色瞬间变了。 陈跃明抬起头:“王经理,有事?” 王星页收回目光:“陈总,我想跟您汇报一下这个月的销售情况。” 陈跃明摆了摆手:“等会儿再说,你先出去。” 王星页愣了一下:“可是…” “出去。”陈跃明的语气很不耐烦。 王星页只好转身走出办公室。 门关上后,陈跃明看着陈敢:“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陈敢摇头:“没有。” 陈跃明盯着他:“真的没有?” 陈敢点头:“真的没有。” 陈跃明叹了口气:“那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陈敢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到是魏晓蔓打来的。 陈敢接起电话:“喂?” 魏晓蔓的声音传来:“陈敢,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陈敢看了看陈跃明和苏文静:“不太方便。” “那你找个地方,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陈敢站起身:“陈总,我出去接个电话。” 陈跃明点了点头。 陈敢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尽头。 “魏医生,什么事?” 魏晓蔓的声音很急:“陈敢,视频的事情闹大了。” 陈敢皱起眉头:“我知道。” “你知道?”魏晓蔓愣了一下,“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敢看着窗外:“先看看情况再说。” 魏晓蔓叹了口气:“陈跃明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找你。” 陈敢沉默了几秒:“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不愿意透露身份。” 陈敢松了口气:“谢谢。” 魏晓蔓的语气有些担心:“可是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公司肯定会想办法找到你。” 陈敢靠在墙上:“到时候再说吧。” 挂了电话,陈敢转身准备回办公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里面传来陈跃明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五章没再说话! “这个视频必须证明是真的,不然江鹏程那边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苏文静的声音响起:“可是那个年轻人不愿意出面…” “那就想办法让他出面。”陈跃明的语气很坚决,“这件事关系到公司的未来,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敢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跃明看着他:“电话打完了?” 陈敢点头:“打完了。” 陈跃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陈经理,这件事你帮我留意一下。” 陈敢愣了一下:“留意什么?” “那个年轻人。”陈跃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有任何线索,立刻告诉我。” 陈敢点头:“好。” 陈跃明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工作吧。” 陈敢和苏文静走出办公室。 走在走廊里,苏文静看着陈敢:“你真的不认识那个年轻人?” 陈敢摇头:“不认识。” 苏文静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说话。 两人走进销售部办公区。 赵紫莹正坐在陈敢的工位上,低头整理文件。 看到陈敢进来,她站起身:“陈经理,您回来了。” 陈敢点了点头:“收拾好了?” 赵紫莹笑了笑:“收拾好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蒋再明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江鹏程。 江鹏程看到陈敢,脸上带着笑容:“陈经理,过来一下。” 陈敢走过去:“江总。” 江鹏程拍了拍蒋再明的肩膀:“这是我们的新副总监蒋再明博士,以后你们要多配合。” 蒋再明朝陈敢伸出手:“你好,陈经理。” 陈敢握住他的手:“蒋博士。” 蒋再明笑了笑:“刚才在会议上,我对那个视频提出了一些质疑。” 陈敢点头:“我听到了。” 蒋再明推了推眼镜:“陈经理,你觉得那个视频是真的吗?” 陈敢看着他:“应该是真的。” 蒋再明的笑容淡了一些:“为什么这么肯定?” 陈敢顿了顿:“因为针灸确实能治疗很多疾病。” 蒋再明冷笑一声:“治疗疾病是一回事,治愈植物人是另一回事。” 他看着陈敢,眼神里带着挑战:“陈经理,你不会也相信这种玄学吧?” 办公区里的同事都抬起头,看着这边。 陈敢看着蒋再明,表情很平静:“我不信玄学,但我信事实。” 蒋再明笑了:“事实?那个视频就是事实?” 陈敢点头:“对。” 蒋再明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陈经理,你知道植物人的治疗有多复杂吗?” 陈敢没说话。 蒋再明继续说:“我在北美研究神经科学五年,见过上百个植物人案例。”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傲慢:“没有一个是靠针灸治好的,都是通过现代医学的综合治疗才恢复的。” 陈敢看着他:“那可能是你见识少。” 办公区里瞬间安静了。 蒋再明的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陈敢的声音很平静:“我说,可能是你见识少。” 蒋再明的脸涨得通红:“陈经理,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专业?” 陈敢摇头:“我没有侮辱你的专业,只是在陈述事实。” 蒋再明冷笑:“那请问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的专业?” 陈敢看着他,缓缓举起手:“因为我觉得,植物人不是不能治,只是你不会治。” 办公区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所有人都盯着陈敢,眼神里满是震惊。 蒋再明的脸色从红变白,又从白变青。他盯着陈敢,嘴唇颤抖着:“你说什么?” 陈敢放下手,表情依然平静:“我说,植物人不是不能治,只是你不会治。” 办公区里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蒋再明的眼睛瞪得溜圆:“你凭什么这么说?” 陈敢看着他:“凭事实。” 蒋再明冷笑:“事实?你一个研发部的小职员,懂什么医学?” 陈敢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本泛黄的古书。书的封面上写着四个繁体字:针灸大成。 他走回来,把书放在桌上。 蒋再明看了一眼,不屑地笑了:“你拿这个来证明什么?” 陈敢翻开书,指着其中一页:“针灸治疗植物人,在中医里叫做醒神开窍。” 他的手指滑过书页。 “用百会、神庭、人中、内关、涌泉这几个穴位,配合特定的手法,可以唤醒昏迷的病人。” 蒋再明皱起眉头:“这只是理论,没有现代医学的临床验证。” 陈敢抬起头:“那视频就是临床验证。” 蒋再明冷笑:“那个视频根本就是假的,我已经说过了。” 陈敢合上书:“你说是假的,有证据吗?” 蒋再明愣了一下:“这还需要证据?植物人的治疗涉及神经系统的修复,针灸怎么可能做到?” 陈敢看着他:“西医能做到的,中医为什么不能做到?” 陈敢继续说:“你在北美研究神经科学五年,见过上百个植物人案例。” 他顿了顿,“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病人为什么会醒?” 蒋再明皱起眉头:“因为大脑的神经元在慢慢修复。” 陈敢点头:“对,神经元在修复。”他看着蒋再明,“那你知道针灸能促进神经元修复吗?” 蒋再明愣住了。 陈敢的声音很平静:“针灸通过刺激特定穴位,能激活神经系统的自我修复机制。” 他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头顶。 “百会穴对应的是大脑皮层,神庭穴对应的是额叶,人中穴对应的是延髓。” 办公区里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陈敢放下手:“这些穴位的刺激,能唤醒沉睡的神经元,促进大脑功能的恢复。” 他看着蒋再明,“这不是玄学,这是中医几千年积累下来的经验。” 蒋再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敢继续说:“你刚才说,植物人的治疗需要现代医学的综合治疗。” 他笑了笑,“那我问你,西医能治好植物人,中医为什么不能?” 蒋再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陈敢的语气变得尖锐:“是因为西医比中医高级? 还是因为你在北美学了几年,就觉得中医不入流?” 蒋再明的脸涨得通红:“你……” 陈敢打断他:“你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质疑中医,质疑那个视频。”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蒋博士,你的学问都学到哪里去了?” 办公区里响起一阵低声议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蒋再明站在那里,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盯着陈敢,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那个视频就是假的,我不相信针灸能治好植物人。” 陈敢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就在这时,陈跃明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脸上带着笑容:“蒋博士,你说那个视频是假的?” 蒋再明转过身:“陈总,我只是在用科学的态度看待问题。” 陈跃明点了点头:“科学的态度很好。” 他走到办公区中间,目光扫过所有人,“但事实比科学更重要。” 蒋再明皱起眉头:“陈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跃明看着他,语气变得严肃:“那个视频是真的。” 蒋再明愣了一下:“可是……” 陈跃明打断他:“我可以证明,那个视频是真的。” 他转身看着陈敢,“因为视频里用针灸治疗植物人的年轻人,就是陈敢。” 办公区里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苏文静站起身,看着陈敢:“陈经理,陈总说的是真的?” 陈敢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苏文静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紫莹站在一旁,满脸震惊。她看着陈敢,眼神里满是崇拜:“陈经理,您真的救醒了植物人?” 陈敢笑了笑:“只是碰巧而已。” 蒋再明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陈跃明:“陈总,您确定没有搞错?” 陈跃明冷笑:“我会搞错吗?”他走到陈敢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年轻人不仅救醒了植物人,还拒绝了我们公司的重金邀请。” 办公区里再次响起惊呼声。 江鹏程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他听到了陈跃明的话,脸上带着笑容:“陈经理,原来是你。” 陈敢站起身:“江总。” 江鹏程走到他面前,伸出手:“陈经理,你很厉害。” 陈敢握住他的手:“江总过奖了。” 江鹏程笑了笑:“不是过奖,是实话。” 他转身看着办公区里的所有人,“大家都看到了,陈经理用针灸救醒了植物人。” 他的声音很洪亮,“这不仅是对中医的贡献,更是对整个医学界的贡献。” 办公区里响起一阵掌声。 江鹏程看着陈敢,眼神里满是赞许:“陈经理,你为公司争光了。” 陈敢笑了笑:“江总,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江鹏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很好。”他顿了顿,“我决定,从今天起,提拔你为副总监。” 办公区里再次炸开了锅。 苏文静瞪大了眼睛:“江总,您说什么?” 江鹏程转身看着她:“我说,提拔陈敢为副总监。” 苏文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恭喜陈经理。” 陈敢站在那里,表情依然平静。 江鹏程看着他:“怎么样,愿意接受这个任命吗?” 陈敢点了点头:“愿意。” 江鹏程笑了:“那好,从今天起,你就是研发部的副总监。” 他顿了顿,“至于接下来的发展,我们会根据你的表现再定。” 办公区里响起一阵掌声。 蒋再明站在一旁,脸色铁青。他看着陈敢,眼神里闪过一丝嫉妒和不甘。 就在这时,人事部总监白洁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听到掌声,走了过来:“江总,发生什么事了?” 江鹏程笑了笑:“我刚刚宣布,提拔陈敢为副总监。” 白洁愣了一下:“副总监?”她看了看蒋再明,又看了看陈敢。 “可是江总,研发部已经有一个副总监了。” 江鹏程点了点头:“我知道。” 白洁皱起眉头:“那陈经理的副总监职位怎么安排?” 江鹏程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容。 江鹏程没有马上回答白洁的问题,只是笑着看了蒋再明一眼。 蒋再明站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他推了推眼镜,开口道:“江总,我有个建议。” 江鹏程转过身:“你说。” 蒋再明看了看陈敢,又看了看办公区里的所有人: “既然陈经理的针灸技术这么厉害,我觉得公司应该好好利用起来。” 江鹏程眯起眼睛:“怎么利用?” 蒋再明走到办公区中间,声音变得洪亮:“我建议公司将陈经理的针灸法申请专利,然后贴牌公司。” 他顿了顿,“这样不仅能保护陈经理的成果,还能为公司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 办公区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陈跃明皱起眉头:“蒋博士,这个建议有些不妥吧?” 蒋再明转身看着他:“陈总,有什么不妥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陈经理既然在公司工作,他的成果自然属于公司。” 陈跃明的脸色沉了下来:“这是陈经理的个人技术,不是公司的。” 蒋再明笑了笑:“可是陈经理用这项技术为公司争了光,现在公司想保护这项技术,有错吗?” 办公区里又响起一阵议论声。 蒋再明继续说:“而且这不仅是为了公司,也是为了在座的各位。” 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如果这项技术能申请专利,贴牌公司,公司的营收就会大幅增长。” 他抬起手,“到时候大家的收入也会跟着涨,这不是双赢吗?” 办公区里的议论声更大了。 有人开始小声说:“蒋博士说得有道理啊。” “对啊,如果公司能申请专利,我们都能分一杯羹。” “陈经理这么厉害,应该为公司做点贡献。” 蒋再明听到这些声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转身看着陈敢:“陈经理,你觉得呢?” 陈敢站在那里,表情依然平静。他看着蒋再明,缓缓开口:“蒋博士,我明白你的意思。” 蒋再明笑了:“那你愿意为公司做贡献吗?” 陈敢点了点头:“我当然愿意为公司付出。”他顿了顿,“但我的针法有些特殊。” 蒋再明皱起眉头:“特殊?” 陈敢看着他:“我的针法叫还魂针,变数很多,因人而异。” 他的声音很平静,“每个病人的情况不同,用针的手法和穴位都不一样。” 蒋再明的笑容淡了一些:“那又怎么样?” 陈敢看着他:“所以这个针法无法申请专利,也无法普遍应用。” 办公区里的议论声停了。 蒋再明盯着陈敢:“陈经理,你这是在推脱吧?” 陈敢摇头:“我没有推脱,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看着蒋再明,“我之前救治的那个植物人,是初期患者,而且他的受伤跟我有关。” 蒋再明愣了一下:“跟你有关?” 陈敢点头:“对,我了解他的病情,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他顿了顿,“所以我才能用还魂针救醒他。” 蒋再明冷笑:“你的意思是,你只能救自己认识的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却说不出话来! 陈敢看着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声音变得严肃,“我是说,还魂针的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有很大的特殊性。” 蒋再明盯着他:“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陈敢笑了笑:“因为你没问。” 办公区里响起一阵低笑声。 蒋再明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盯着陈敢,咬牙道:“陈经理,你这是在吹嘘吧?” 陈敢抬起头:“蒋博士,你觉得我在吹嘘?” 蒋再明冷笑:“不然呢?你说你的针法因人而异,无法普及,这不就是吹嘘吗?” 陈敢看着他,表情依然平静:“我的针法是祖传的。” 蒋再明愣了一下:“祖传的?” 陈敢点头:“对,祖传的。”他的声音很坚定,“我对它有信心。” 蒋再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江鹏程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峙,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拍了拍手:“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办公区里的人都看着他。 江鹏程看着陈敢:“陈经理,你的副总监职位,我会让人事部尽快安排。” 他顿了顿,“至于针法的事,我们以后再讨论。” 陈敢点了点头:“江总。” 江鹏程转身看着蒋再明:“小蒋,走吧。” 蒋再明看了陈敢一眼,转身跟着江鹏程朝电梯走去。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蒋再明低声道:“江总,这个陈敢有些难缠。” 江鹏程笑了笑:“你才看出来?” 蒋再明愣了一下:“江总,您是说…” 江鹏程按下电梯按钮:“小蒋,你还是太年轻了。” 他转身看着蒋再明,“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舅舅把你调到这里吗?” 蒋再明摇头。 江鹏程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你需要历练。” 电梯门打开了,两人走了进去。 办公区里,陈敢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关上。 陈跃明走过来:“陈经理,刚才辛苦你了。” 陈敢笑了笑:“陈总,没什么。” 陈跃明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欣赏:“你表现得很好。” 他顿了顿,“不过蒋再明这个人,你要小心点。” 陈敢点头:“我知道。” 陈跃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先回办公室了,你也回去工作吧。” 陈敢转身朝销售部走去。 走进销售部办公区的时候,陈敢看到赵紫莹坐在角落里,低着头整理文件。 她的工位很偏僻,周围堆满了纸箱和杂物。 陈敢走过去:“紫莹,你在干什么?” 赵紫莹抬起头,看到陈敢,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陈经理,我在整理客户资料。” 陈敢看了看她的工位:“怎么坐在这里?” 赵紫莹低下头:“王经理让我坐这里的。” 陈敢皱起眉头。他转身看向王星页的工位,发现王星页正坐在那里,盯着他。 王星页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满和嫉妒。 陈敢走过去:“王经理,你让紫莹坐在那个角落?” 王星页抬起头,脸上带着笑容:“陈经理,那个位置不是挺好的吗?” 陈敢看着他:“那个位置连窗户都没有,光线很暗。” 王星页笑了笑:“紫莹是新人,坐哪里都一样。” 陈敢盯着他:“王经理,你这是在刁难新人吧?” 王星页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陈敢,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陈经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敢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朝赵紫莹走去。 他走到赵紫莹的工位前,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纸箱:“把东西收拾一下,换个位置。” 赵紫莹愣了一下:“陈经理,可是王经理…” 陈敢打断她:“听我的。” 赵紫莹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陈敢转身朝自己的工位走去。他刚坐下,就听到身后传来王星页的声音。 “陈经理,你这是要跟我作对吗?” 陈敢转过身,看着王星页。 王星页站在那里,脸色很难看:“我是销售部经理,我安排人员的工位,你有什么意见?” 陈敢看着他:“我没有意见,只是觉得你的安排不合理。” 王星页冷笑:“不合理?那你说什么样的安排才合理?” 陈敢站起身,走到王星页面前:“把赵紫莹安排到光线好一点的位置,这就是合理的安排。” 王星页盯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怒火。 就在这时,苏文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两人对峙的场面,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王星页转身看着她:“苏总监,陈经理在质疑我的工作安排。” 苏文静看了看陈敢,又看了看王星页:“什么事?” 陈敢指了指赵紫莹的工位:“我觉得那个位置不适合新人。” 苏文静走过去,看了看那个角落,皱起眉头:“确实不太合适。” 她转身看着王星页,“星页,重新安排一下紫莹的工位。” 王星页的脸色更难看了:“苏总监…” 苏文静打断他:“就这样吧。” 王星页没再说话,只是转身走回自己的工位。 苏文静看着陈敢:“跟我来一下。” 陈敢跟着她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苏文静转身看着陈敢:“你跟王星页的矛盾越来越大了。” 陈敢点头:“我知道。” 苏文静靠在办公桌上:“你打算怎么处理?” 陈敢看着她:“苏总监,我没想处理。” 苏文静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陈敢笑了笑:“王星页针对我,我不会主动找他麻烦。” 他顿了顿,“但如果他继续针对我,我也不会客气。” 苏文静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好,我知道了。” 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我现在给销售部开个会,宣布你的职位。” 陈敢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销售部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会议室里。 苏文静站在最前面,看着所有人:“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办公区里的人都看着她。 苏文静看了陈敢一眼:“从今天起,陈敢正式升任销售部副总监。”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掌声。 王星页坐在角落里,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以后还请多关照! 会议室里的掌声渐渐停息,陈敢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苏文静补充道:“陈副总监升职后,销售部的工作都要向他汇报。” 王星页坐在角落,脸色铁青,拳头在桌下攥得发白。 陈敢点了点头:“谢谢苏总监的信任。” 散会后,几个同片区的同事围了上来。 “陈哥,恭喜啊!” “副总监,以后还请多关照。” 陈敢笑着摆手:“都是同事,别这么客气。” 其中一个叫张磊的年轻人凑过来:“陈哥,升职了得请客吧?” 周围几个人也跟着起哄。 陈敢看了看众人:“行,周末我请大家吃饭。” “陈哥够意思!” 人群散去后,陈敢走进苏文静的办公室。 苏文静正在整理文件,抬头看到他:“有事?” 陈敢在办公桌前坐下:“苏总监,我想确认一下副总监的权限。” 苏文静放下手里的文件:“你想问什么?” “副总监有任免经理的权力吗?” 苏文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你想动王星页?” 陈敢摇头:“不是动他,是想调整一下团队。” 苏文静靠在椅背上,沉默了几秒:“副总监有建议权,但最终决定权在我这里。” 陈敢点头:“我明白了。” 苏文静看着他:“你想调整什么?” “东区现在缺一个代理经理,我想提拔赵紫莹。” 苏文静皱起眉头:“她才来几天?” “正因为是新人,才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陈敢的语气很平静,“而且她能力不错,值得培养。” 苏文静沉思片刻:“你确定?” “确定。” “好,我批准了。” 陈敢站起身:“谢谢苏总监。” 走出办公室,陈敢直接回到销售部办公区。 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工位上工作,气氛比刚才要安静很多。 陈敢拍了拍手:“大家都过来一下。” 众人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 陈敢看着所有人:“我刚从苏总监那边回来,有个决定要宣布。” 王星页站在人群后面,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 “从今天起,赵紫莹担任东区代理销售经理。” 办公区里瞬间炸开了锅。 赵紫莹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 王星页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陈副总监,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陈敢转身看着他:“王经理觉得哪里草率?” 王星页深吸一口气:“赵紫莹才入职几天,就让她当代理经理,这不是儿戏吗?” 陈敢笑了:“王经理,你当初入职多久才升经理的?” 王星页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陈敢继续说:“公司用人看的是能力,不是资历。” 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在座的各位经理,如果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可以主动提出降职。” 办公区里鸦雀无声。 陈敢的语气变得冷冽:“从今天起,销售部会进行严格考核。连续三个月业绩垫底的经理,自动降为普通销售员。” 王星页的脸色更难看了。 陈敢扫了他一眼:“散会吧。” 众人各自散去,赵紫莹走到陈敢面前,眼眶有些湿润:“陈经理,谢谢你。” 陈敢笑了笑:“别叫我经理了,叫我陈哥。” 赵紫莹点头:“陈哥。” 陈敢转身看向陈雪:“陈雪,把我原来的工位整理一下,给赵紫莹用。” 陈雪愣了一下:“那您呢?” “给我在窗边安排一个新工位就行。” 陈雪点头:“好的,陈副总监。” 陈敢回到原来的工位,拿出手机,拨通了魏长青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 “陈先生?”魏长青的声音有些意外。 陈敢开门见山:“魏总,你女儿魏晓蔓的事,我需要和你谈谈。” 魏长青愣了一下:“什么事?” “她未经我允许,偷拍了我治疗你的过程,还发到网上。” 陈敢的语气很冷,“这件事,魏总打算怎么解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魏长青的声音带着几分尴尬:“陈先生,我真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知道了吧?” “我马上让她把视频下架。”魏长青连忙说,“陈先生,实在抱歉,这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 陈敢冷冷道:“希望魏总说到做到。” “一定,一定。”魏长青顿了顿,“陈先生,我想问一下,您能不能收晓蔓为徒?” 陈敢皱起眉头:“收徒?” “对,这丫头对中医很感兴趣,我想让她跟您学习。” 陈敢直接拒绝:“不行。” 魏长青的声音有些焦急:“陈先生,我知道晓蔓这次做错了,但她真的很想学医。” “魏总,我没时间教徒弟。”陈敢的语气很坚决,“视频尽快下架,这事就算了。” 说完,陈敢挂断了电话。 魏家别墅里,魏长青拿着手机,脸上露出苦笑。 魏晓蔓从楼上走下来:“爸,陈先生怎么说?” 魏长青转身看着她:“他很生气。” 魏晓蔓低下头:“我知道错了。” 魏长青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赶紧把视频下架。” 魏晓蔓点头:“我马上下架。” 魏长青看着她:“晓蔓,你真想拜他为师?” 魏晓蔓抬起头,眼神很坚定:“想。” 魏长青沉思片刻:“那你得亲自上门道歉。” 魏晓蔓愣了一下:“上门?” “对,诚意要足。”魏长青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地址,“这是陈先生的住址。” 魏晓蔓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地址。 魏长青笑了笑:“收拾一下,明天上门。” 魏晓蔓点头:“好。” 魏长青拍了拍她的肩膀:“记住,态度要诚恳。” “我知道了,爸。” 晚上七点,陈敢回到出租屋。 他刚打开门,就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陈敢转身看去,赵紫莹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陈哥。”赵紫莹的声音有些紧张。 陈敢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赵紫莹举起手里的塑料袋:“我来谢谢你。” 陈敢笑了笑:“进来吧。” 赵紫莹走进屋里,把塑料袋放在茶几上:“我买了点水果。” 陈敢关上门:“你太客气了。” 赵紫莹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陈哥,今天谢谢你。” 陈敢走到沙发前坐下:“别这么说,你有能力,我只是给你机会。” 赵紫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感动。 她走到陈敢面前,突然伸出双臂,抱住了他。 陈敢愣住了。 赵紫莹的头埋在他胸口:“陈哥,我想完成上次没完成的事。” 陈敢的身体僵了一下。 赵紫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上次在医院,被打断了。” 陈敢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 赵紫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陈哥,可以吗?”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温热的气息喷在陈敢耳边。 陈敢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伸手搂住赵紫莹的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赵紫莹闭上眼睛,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两人缠绵了片刻,陈敢抱起她,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关上,屋里的灯光也暗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身体微微颤抖! 卧室里的灯光昏暗,陈敢将赵紫莹放在床上。 赵紫莹的脸颊泛着红晕,双手环住陈敢的脖子,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和期待。 陈敢俯身吻住她的唇,赵紫莹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 她的手指抚摸着陈敢的后背,动作带着几分生涩,却又格外主动。 陈敢感觉到她的紧张,放慢了动作。 赵紫莹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陈敢,轻声说:“陈哥,我不怕。”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 陈敢低头吻住她的额头,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赵紫莹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紧紧抱住陈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陈敢的动作停住了。 赵紫莹也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 “陈先生!陈先生!我知道你在家!” 门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陈敢皱起眉头,认出了那个声音。 是魏晓蔓。 赵紫莹小声问:“陈哥,是谁?” 陈敢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声说:“别出声。” 赵紫莹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紧张。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陈先生,我是魏晓蔓!我是来道歉的!” 魏晓蔓的声音很大,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陈敢从床上坐起来,深吸一口气。 赵紫莹拉住他的手:“陈哥,要不别理她?” 陈敢摇头:“她不会走的。” 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衬衫和裤衩,快速穿上。 赵紫莹坐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身体,眼神里带着几分失落。 陈敢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别出声,我去看看。” 赵紫莹点头。 陈敢走出卧室,关上门,朝大门走去。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陈先生,我知道你在家!我看到你房间的灯亮着!” 魏晓蔓的声音带着几分执拗。 陈敢走到门口,隔着门问:“你来干什么?”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 魏晓蔓的声音传来:“陈先生,我是来道歉的。” 陈敢冷冷道:“不用道歉,你走吧。” 魏晓蔓的声音变得急切:“陈先生,我必须当面道歉!我爸说了,如果我不当面道歉,他就不让我回家!” 陈敢皱起眉头。 魏晓蔓继续说:“陈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偷拍你的视频,更不该发到网上! 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当面道歉!” 陈敢站在门口,沉默了几秒。 魏晓蔓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陈先生,我就站在门口,你不让我进去,我就不走!” 陈敢叹了口气,伸手打开门。 门只开了一条缝,陈敢站在门后,看着门外的魏晓蔓。 魏晓蔓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在肩上,眼眶有些发红。 她看到陈敢,眼睛一亮:“陈先生!” 陈敢冷冷道:“说吧。” 魏晓蔓深吸一口气:“陈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偷拍你的视频,更不该发到网上!我真的知道错了!” 陈敢看着她:“视频下架了吗?” 魏晓蔓连忙点头:“下架了!我回家就下架了!” 陈敢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魏晓蔓愣了一下:“陈先生,你就这么原谅我了?” 陈敢没说话,准备关门。 魏晓蔓突然伸手,将手臂伸进门缝里:“陈先生,等一下!” 陈敢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魏晓蔓用力推门,陈敢没防备,门被推开了。 魏晓蔓冲进屋里,抬头看到陈敢只穿着衬衫和裤衩,愣住了。 陈敢的衬衫只扣了两颗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 魏晓蔓的目光下移,落在陈敢的下半身,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陈敢冷冷道:“你看够了吗?” 魏晓蔓连忙移开目光,低下头:“对不起,陈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陈敢转身走到沙发前,拿起一条毛巾围在腰上:“说完了就走。” 魏晓蔓抬起头,看着陈敢:“陈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 陈敢转身看着她:“什么事?” 魏晓蔓走到陈敢面前,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我想拜你为师。” 陈敢皱起眉头:“我不收徒。” 魏晓蔓咬了咬嘴唇:“陈先生,我真的很想学医。” 陈敢冷冷道:“想学医去医学院。” 魏晓蔓摇头:“医学院学不到你这样的针法。” 陈敢看着她,语气变得冷冽:“我说了,我不收徒。” 魏晓蔓的眼眶红了:“陈先生,求你了。” 陈敢转身朝门口走去,打开门:“你走吧。” 魏晓蔓站在原地,没有动。 陈敢转身看着她:“你还想干什么?” 魏晓蔓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倔强:“我不走。” 陈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什么?” 魏晓蔓走到陈敢面前:“陈先生,我知道你对我有想法。” 陈敢愣了一下:“什么?” 魏晓蔓的脸颊泛着红晕:“你刚才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了。” 陈敢的脸色变得铁青:“你在胡说什么?” 魏晓蔓咬了咬嘴唇:“陈先生,如果你收我为徒,我可以…” 陈敢打断她:“够了!” 他走到魏晓蔓面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你给我出去!” 魏晓蔓挣扎着:“陈先生,你听我说完!” 陈敢用力拉扯她,魏晓蔓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朝后倒去。 陈敢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魏晓蔓拉住,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陈敢趴在魏晓蔓身上,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魏晓蔓的眼睛瞪得很大,脸颊通红。 陈敢连忙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 魏晓蔓却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陈敢愣住了。 魏晓蔓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陈先生,我可以做你的徒弟,也可以做你的…” 话还没说完,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赵紫莹站在门口,穿着陈敢的衬衫,看着地上的两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赵紫莹站在卧室门口,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地上的陈敢和魏晓蔓。 陈敢猛地推开魏晓蔓,从地上爬起来。 魏晓蔓还想说什么,陈敢直接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到门口。 “你给我出去!” 陈敢的语气冰冷,一把将魏晓蔓推出门外。 魏晓蔓站在楼道里,脸上带着愤怒:“陈先生,你会后悔的!” 陈敢砰的一声关上门,转身走回卧室。 赵紫莹坐在床边,穿好了衣服,眼眶泛红。 “紫莹……” 陈敢走过去,伸手想拉她。 赵紫莹站起身,避开他的手:“陈哥,我该走了。” 陈敢拉住她的手腕:“你听我解释。” 赵紫莹转过身,眼神里带着委屈:“解释什么?我都看到了。” 陈敢握紧她的手:“她是来道歉的,我拒绝了她,她自己冲进来的。” 赵紫莹低下头,没说话。 第一百三十章 别敲了! 陈敢看着眼前的这个娇媚的可人儿,也是嘴角微微扬起,享受这美好的夜晚。 就在这亲密无间的时刻,气氛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撕裂。 咚、咚咚! 敲门声很急,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陈哥!陈敢!我知道你在家!” 一个清脆又有些焦急的女声从门外传来,穿透了门板,也穿透了卧室里旖旎的氛围。 陈敢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立刻伸手捂住了赵紫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赵紫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懵,她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询问。 “谁?” 门外的呼喊还在继续,是魏晓蔓。 “陈哥,你开开门好不好?我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跟你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不开门我就不走了!我就在门口一直等你!” 陈敢的脸沉了下来。 她还来干什么? 这个魏晓蔓,真是阴魂不散。 他从床上起身,随手抓过旁边的衬衫套上,又穿上一条宽松的裤衩,这才走出卧室。 卧室的门被他轻轻带上,隔绝了赵紫莹探寻的视线。 他来到门口,但没有立刻开门。 “有事?” 他的嗓音隔着门板传出去,显得有些沉闷和不耐。 门外的魏晓蔓听到他的回应,立刻激动起来。 “陈哥!你终于肯理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你道歉,你让我进去跟你说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 陈敢并不想让她进来。 屋里还有一个人,这要是让她撞见了,事情只会变得更加复杂。 “不必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走吧。” 他的拒绝干脆利落。 但魏晓蔓显然不打算就此放弃。 “我不走!陈哥,我特意给你带了礼物的,你让我进去,我把礼物放下就走,绝不打扰你!” 陈敢沉默了片刻。 他只想尽快打发掉这个麻烦。 他将门锁拧开,只拉开了一道窄窄的门缝,宽度仅够他半个身子探出去。 “东西给我,然后离开。” 门缝一开,魏晓蔓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 就好像是生怕下一秒陈敢就会彻底关掉门一般。 她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的白色连衣裙,勾勒出玲珑的曲线,身上喷着浓郁的香水。 “陈哥,你看,这是我托人从国外买的顶级雪茄,很贵的,专门给你赔罪的。” 她举起手里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试图从门缝里递进来。 陈敢看都没看那个礼盒。 “我不要你的东西。” “你现在要做的,是立刻把手机里的视频删掉,然后从我眼前消失。” 魏晓蔓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陈哥,视频我早就删了,真的!我发誓!” “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把礼物放一下,顺便……顺便想问问你,还收不收徒弟?” 她的话题转得很快。 “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画符!” 拜师? 陈敢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收。” “你马上走,不然我报警了。” 陈敢失去了所有耐心,他伸手就准备把门关上。 “别!” 魏晓蔓见状,急忙把拎着礼盒的胳膊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死死抵住门板。 陈敢收力不及,门板“砰”的一声夹住了她的胳膊。 “啊!” 魏晓蔓发出一声痛呼,手里的礼盒也掉在了地上。 陈敢下意识地松开了门。 就是这个空当。 魏晓蔓忍着疼,猛地用肩膀向前一撞,竟硬生生将门推开,整个人挤了进来。 “你!” 陈敢猝不及防,被她撞得后退了一步。 魏晓蔓成功闯入玄关,她一边揉着被夹疼的胳膊,一边抬起头,脸上还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 总算是进来了,只要进来就总会有机会的! 可当她的视线落在陈敢身上时,那丝狡黠瞬间凝固了。 她的目光从陈敢只随意扣了两颗扣子的衬衫上滑下,落在了他下身只穿着的那条平角裤衩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陈敢的脸彻底黑了。 魏晓蔓的脸颊却在一瞬间腾起了两抹红晕。 原来他刚才在…… 一个荒唐又让她心跳加速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是了,一定是这样! 陈哥嘴上说得那么决绝,身体却很诚实嘛。 果然还是放弃不了我啊~ 一股莫名的自豪感和悸动涌上心头,魏晓蔓甚至觉得胳膊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礼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的鞋柜上。 然后,她转过身,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敢。 心里想着陈敢既然这么放不下我,那我今晚岂不是恰好撞上他的枪口上了? 只要稍微撒娇一下,岂不是轻松套牢? “陈哥,你就收下我吧。” 她的声音变得又软又媚。 “只要你肯教我,你让我做什么……” “什么都可以。” 陈敢的额角青筋跳了跳。 就她这样的女人,也敢在我面前蹦跶谈条件? 这个女人不仅是疯了,而且蠢得无可救药。 “我最后说一遍,我不收徒。” “现在,立刻,从我的房子里出去。” 他的话语里已经带上了压抑的怒火,眼神变得冷冽,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将眼前这个人给吞噬掉! “我不!” 魏晓蔓非但没走,反而向前又走了一步。 “陈哥,你别口是心非了,我都看到了……” 陈敢忍无可忍。 他是万万都没有想到这个魏晓蔓的脸,居然会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 直接伸手抓住了魏晓蔓的胳膊,打算用强硬的手段把她拖出去。 “你给我滚!” “啊!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魏晓蔓没想到他会真的动手,开始用力挣扎。 她脚上穿着一双细高跟鞋,本就站立不稳,在光滑的地板上被陈敢这么一拽,脚下猛地一滑。 “小心!” 陈敢下意识想拉住她,但魏晓蔓倒下去的力道太大,反而将他也一起带倒。 “砰”的一声闷响。 魏晓蔓摔倒在地,而陈敢则因为惯性,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趴在了她的后背上。 她的心跳,在这一瞬间漏跳了半拍,紧接着便如擂鼓般狂跳起来。 “哼~” 这声轻哼,像是一根烧红的针,瞬间刺破了陈敢紧绷的神经。 “你疯了!” 他低吼一声,手掌猛地在地板上一撑,试图立刻从这该死的女人身上起来。 可魏晓蔓的反应比他更快,就在他起身的瞬间,她的双臂竟闪电般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她懂什么?她懂个屁! 第一百三十一章 帮我调理一下! 卧室的门打开了,陈敢走了出来。 他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 苏文静转过头,盯着他:“陈敢,你昨晚到底在干什么?” 陈敢愣了一下:“什么?” 苏文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昨晚拍打经络的声音,吵醒了我好几次。” 陈敢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 苏文静皱起眉头:“你这身体到底怎么了?需要拍打这么久?” 陈敢摸了摸鼻子:“最近工作压力大,身体有点虚。” 苏文静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说:“那你也帮我调理调理身体吧。” 陈敢愣住了:“什么?” 苏文静走到他面前,眼神里带着期待:“你不是会针灸吗?帮我调理一下。” 陈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个…” 苏文静笑了笑:“怎么?不愿意?” 陈敢摇头:“不是,只是现在不太方便。” 苏文静歪着头:“为什么不方便?”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苏文静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她转身朝卧室走去。 陈敢连忙拦住她:“苏总监,你要干什么?” 苏文静推开他,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 赵紫莹坐在床上,穿着陈敢的衬衫,脸颊通红。 苏文静看着她,又看了看陈敢,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苏文静站在卧室门口,目光在陈敢和赵紫莹之间来回扫视。 赵紫莹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被子,脸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陈敢站在苏文静身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文静转过身,盯着陈敢的眼睛:“所以,你昨晚拍打经络的声音,其实是…” 陈敢咳了一声,打断她的话:“苏总监,这个…” 苏文静抬起手,示意他别说话。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客厅:“我去公司了。” 陈敢跟在她身后:“苏总监,你听我解释…” 苏文静头也不回:“不用解释,你的私生活我管不着。” 她拎起包,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陈敢,“但是,下次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这房子是我租的。” 话音落下,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陈敢站在原地,揉了揉太阳穴。 赵紫莹从卧室里走出来,穿好了衣服,眼神里带着歉意:“陈哥,对不起,都怪我…” 陈敢转过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不怪你。” 赵紫莹抬起头,看着他:“那个苏总监,她不会生气吧?” 陈敢摇头:“不会,她只是有点意外。” 赵紫莹咬了咬嘴唇:“那我先走了,免得再遇到她尴尬。” 陈敢点头,送她到门口。 赵紫莹走出门,突然转过身,踮起脚尖,在陈敢脸颊上亲了一下:“陈哥,昨晚谢谢你。” 陈敢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赵紫莹已经跑远了。 陈敢关上门,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他起身走进卧室,换好衣服,准备去公司。 刚走到门口,手机响了。 陈敢拿出手机,看到是苏文静打来的,接通电话:“苏总监?” 苏文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陈敢,你今天不用来公司了。” 陈敢愣了一下:“为什么?” 苏文静顿了顿:“我给你放一天假,好好休息。” 陈敢皱起眉头:“苏总监,你是不是生气了?” 苏文静笑了一声:“我生什么气?只是觉得你昨晚太辛苦了,需要休息。” 陈敢听出她话里的调侃,脸颊有些发烫:“苏总监,我…” 苏文静打断他:“行了,别解释了。记住,下次注意点影响。”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陈敢放下手机,坐回沙发上。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公司。 刚走到门口,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白星澜打来的。 陈敢接通电话:“喂?” 白星澜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陈敢,你现在有空吗?” 陈敢看了看时间:“有,怎么了?” 白星澜松了口气:“太好了,我需要你帮个忙。” 陈敢皱起眉头:“什么忙?” 白星澜顿了顿:“我姐姐想见你。” 陈敢愣住了:“你姐姐?为什么要见我?” 白星澜的声音变得有些尴尬:“这个…说来话长,你能不能先过来?我在星巴克等你。” 陈敢想了想:“好,你把地址发给我。” 白星澜报了地址,挂断电话。 陈敢收起手机,走出门。 半小时后,陈敢到了星巴克。 白星澜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穿着一身职业套装,长发盘在脑后,气质优雅。 陈敢走过去,白星澜站起身:“陈敢,你来了。” 陈敢点头,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 白星澜介绍道:“这是我姐姐,白默默。” 白默默站起身,伸出手:“你好,我是白星澜的姐姐。” 陈敢握住她的手:“你好。” 白默默的手很凉,握了一下就松开了。 白星澜拉着陈敢坐下:“陈敢,我给你点杯咖啡。” 陈敢摆手:“不用,我不喝咖啡。” 白星澜笑了笑:“那我给你点杯茶。” 她起身走向吧台。 白默默看着陈敢,眼神里带着打量:“听星澜说,你是她的男朋友?” 陈敢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白星澜的背影。 白星澜正在吧台前点单,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对话。 陈敢转回头,看着白默默:“这个…” 白默默笑了笑:“不用紧张,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陈敢咳了一声,正要说话,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那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穿着一身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 他走到桌前,看到陈敢,愣了一下:“周总?” 陈敢抬起头,认出了他。 是蒋再明,研发部的副总监。 蒋再明走到桌前,伸出手:“周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陈敢站起身,握住他的手:“蒋总监,叫我陈敢就行。我昨天刚被提拔为销售部副总监。” 蒋再明笑了笑:“恭喜你,陈总监。”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眼神里带着温柔! 他松开手,目光落在白默默身上,眼神变得温柔:“默默,我来晚了。” 白默默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没事,我们也刚到。” 蒋再明搂住她的腰,看向陈敢:“陈总监,这是我女朋友,白默默。” 陈敢点头:“我知道,刚才白小姐介绍过了。” 蒋再明看了看陈敢,又看了看白默默,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你们认识?” 白默默笑了笑:“他是星澜的男朋友。” 蒋再明愣住了,转头看向吧台前的白星澜。 白星澜端着两杯茶走过来,看到蒋再明,笑着打招呼:“蒋总监,你也来了。” 蒋再明点头,目光在白星澜和陈敢之间来回扫视。 白星澜把茶放在桌上,坐到陈敢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陈敢,你和蒋总监认识?” 陈敢点头:“同事。” 蒋再明坐下,目光落在白星澜挽着陈敢手臂的手上,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白默默看出了他的异样,轻声问:“怎么了?” 蒋再明摇头:“没事。” 白星澜看着陈敢,眼神里带着几分歉意。 陈敢明白过来,白星澜是让他假扮男朋友。 他轻咳一声,配合着说:“星澜跟我提过你们,说你们是大学时期的恋人。” 蒋再明点头:“是的,我在国外读博的时候,我们分开了几年。去年我回国,我们才重新在一起。” 白默默看着蒋再明,眼神里带着温柔。 白星澜笑了笑:“姐姐和蒋总监感情真好。” 白默默转过头,看着白星澜:“你和陈敢是怎么认识的?” 白星澜看了陈敢一眼,笑着说:“我们是在公司认识的。” 白默默点头:“那你们交往多久了?” 白星澜顿了顿:“快三个月了。” 白默默看着陈敢:“陈敢,你对星澜怎么样?” 陈敢愣了一下,看向白星澜。 白星澜眼神里带着期待。 陈敢咳了一声:“我…我对她很好。” 白默默笑了笑:“那就好。星澜从小就任性,你要多包容她。” 陈敢点头:“我会的。” 蒋再明看着白星澜,突然说:“星澜,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白星澜笑了笑:“我们低调,没跟太多人说。” 蒋再明的目光落在陈敢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陈总监,你是哪里人?” 陈敢淡淡道:“江城。” 蒋再明点头:“家里做什么的?” 陈敢皱起眉头,这问题有些越界了。 白星澜拉了拉陈敢的手臂,轻声说:“蒋总监,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蒋再明笑了笑:“我只是关心你,毕竟你是默默的妹妹。” 白默默看着蒋再明,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满。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白星澜站起身:“姐姐,我们该走了。” 白默默点头,站起身。 蒋再明也站起来:“我送你们。” 白默默摇头:“不用,我们自己走就行。” 蒋再明愣了一下,看着白默默。 白默默转身走向门口,白星澜拉着陈敢跟在后面。 走出咖啡厅,白星澜松了口气。 白默默转过身,看着陈敢:“陈敢,谢谢你今天过来。” 陈敢摇头:“没事。” 白默默看了看白星澜,又看了看陈敢,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星澜,你们…” 白星澜连忙打断她:“姐姐,我们是真的在交往。” 白默默看着她,没说话。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跑车从旁边呼啸而过,差点撞到白默默。 白默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跑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探出头,冲着白默默骂道:“走路不长眼睛吗?” 白默默皱起眉头:“明明是你开车不注意。” 那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年轻的脸,眼神里带着不屑:“老子的车值几百万,撞到你赔得起吗?” 陈敢走上前,挡在白默默面前:“你说话注意点。” 那男人看着陈敢,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子的事?” 陈敢盯着那男人,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那男人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白星澜拉住陈敢的手臂:“陈敢,算了,我们走吧。” 陈敢没动,目光依旧锁定着那男人:“开车不看路,差点撞到人,还有理了?” 那男人冷笑:“老子就是有理,怎么着?” 话音刚落,一个壮汉从跑车副驾驶下来。 壮汉身高接近一米九,肩膀宽得像门板,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 白默默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两步。 壮汉走到那男人身边,声音低沉:“桑少,怎么回事?” 那男人指着陈敢:“铜山,这小子不识抬举。” 铜山转头看向陈敢,眼神里带着威胁。 陈敢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蒋再明这时候从咖啡厅里追了出来,看到这一幕,连忙跑过来:“几位,有话好好说。” 桑兵斜眼看着他:“你又是谁?” 蒋再明赔笑:“我叫蒋再明,我父亲是蒋长兴。” 桑兵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蒋长兴?那个做房地产的蒋长兴?” 蒋再明点头:“对,就是他。” 桑兵笑得更大声了,转头看向铜山:“听到没?他爹是蒋长兴。” 铜山也笑了,笑声闷得像打雷。 蒋再明脸色变得难看:“你们什么意思?” 桑兵收起笑容,走到蒋再明面前:“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蒋再明摇头。 桑兵拍了拍他的脸:“回去问问你爹,桑叔是谁。” 蒋再明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桑兵看着他的反应,满意地笑了:“看来你听说过。” 蒋再明张了张嘴,声音都在发抖:“你是桑坤的儿子?” 桑兵点头:“算你还有点见识。” 蒋再明往后退了一步,额头上冒出冷汗。 白默默看着蒋再明的反应,心里一沉。 她虽然不知道桑坤是谁,但从蒋再明的表情就能看出,这个人不好惹。 桑兵转过身,目光落在白默默的车上。他走到驾驶位旁边,透过车窗看到白默默的脸,眼睛一亮。 他敲了敲车窗:“美女,开门。” 白默默坐在车里,双手紧握方向盘,没有动。 桑兵又敲了几下:“听到没?开门。” 白星澜走上前:“你想干什么?” 桑兵转过头,看着白星澜:“你是她什么人?” 白星澜抬起下巴:“我是她妹妹。” 桑兵笑了:“那正好,你们姐妹俩一起陪我喝杯酒。” 白星澜脸色一变:“你做梦。” 桑兵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阴冷:“不识抬举。” 第一百三十三章 老子就是法! 铜山走上前,棒球棍在手里转了一圈。 就在这时,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 陈敢坐在里面,看着桑兵:“你们这样做,犯法。” 桑兵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犯法?老子就是法。” 陈敢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冷笑:“滚。” 一个字,简单直接。 桑兵的笑容僵住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举起手里的棒球棍,朝着车窗砸去。 铜山突然伸手拦住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桑兵愣住了,转头看向陈敢,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 铜山继续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桑兵的脸色变了几次,最后放下棒球棍。 他盯着陈敢看了几秒,冷笑一声:“算你走运。” 说完,他转身走向跑车。 铜山跟在他身后,上车前回头看了陈敢一眼,眼神里带着深意。 跑车发动,呼啸着离开。 白星澜松了口气,走到车边:“陈敢,你没事吧?” 陈敢推开车门下车:“没事。” 蒋再明走过来,脸色还是很难看:“陈总监,你刚才太冲动了。” 陈敢看着他:“冲动?” 蒋再明点头:“你知道桑坤是谁吗?他是江城地下的大人物,连我爸都不敢得罪他。” 陈敢淡淡道:“那又怎么样?” 蒋再明愣住了:“你…你不怕?” 陈敢没回答,转身走向白默默的车。 白默默从车里下来,脸色还有些苍白:“陈敢,谢谢你。” 陈敢摇头:“没什么。” 白星澜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陈敢,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陈敢点头。 蒋再明站在原地,看着陈敢的背影,眼神复杂。 白默默走到蒋再明面前:“你先回去吧,我送星澜回家。” 蒋再明看着她:“默默,你…” 白默默打断他:“我没事,你放心。” 蒋再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白默默坐进驾驶位,白星澜和陈敢坐在后排。 车子启动,驶离咖啡厅。 白星澜靠在陈敢肩膀上,轻声说:“陈敢,你刚才真帅。” 陈敢没说话,目光看向窗外。 白默默透过后视镜看了陈敢一眼,眼神里带着好奇。 车子在路上行驶,白默默突然皱起眉头:“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陈敢转过头,透过后窗看去。一辆黑色轿车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白星澜也看到了,脸色一变:“是他们吗?” 陈敢眯起眼睛:“应该是。” 白默默握紧方向盘:“怎么办?” 陈敢想了想:“找个人多的地方停车。” 白默默点头,加快车速。 黑色轿车也跟着加速。 白星澜紧张地抓住陈敢的手臂:“他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 陈敢拍了拍她的手:“别怕。” 车子开进一个商场的停车场,白默默找了个靠近电梯的位置停下。 三人下车,快步走向电梯。 黑色轿车也开了进来,停在不远处。 陈敢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铜山从车里下来。 铜山站在车边,没有追上来,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 白星澜拉着陈敢的手:“快走。” 三人进了电梯,门关上。 白默默靠在电梯壁上,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白星澜也松了口气:“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默默想了想:“先去商场里待一会儿,等他们走了再说。” 电梯门打开,三人走进商场。 商场里人来人往,白默默带着他们走进一家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白星澜点了三杯咖啡,坐到陈敢身边。 白默默看着陈敢:“陈敢,你刚才为什么不怕他们?” 陈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怕有用吗?” 白默默愣了一下,笑了:“说得也是。” 白星澜看着陈敢,眼神里带着崇拜:“陈敢,你真厉害。” 陈敢放下咖啡杯:“别夸我了。” 白默默看着他们,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就在这时,白默默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到是蒋再明打来的,接通电话:“喂?” 蒋再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默默,你们现在在哪?” 白默默看了陈敢一眼:“我们在商场。” 蒋再明顿了顿:“你们小心点,桑兵那个人睚眦必报。” 白默默皱起眉头:“我知道了。” 蒋再明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白默默放下手机,看着陈敢:“蒋再明让我们小心点。” 陈敢点头,没说话。 白星澜靠在他肩膀上:“陈敢,你说他们还会找我们麻烦吗?” 陈敢看着窗外:“不知道。” 三人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白默默站起身:“我们走吧。” 陈敢和白星澜跟着她走出咖啡厅,乘电梯回到停车场。 黑色轿车还停在原地,铜山靠在车边抽烟。 看到他们出来,铜山掐灭烟头,走了过来。 白默默停住脚步,陈敢挡在她们前面。 铜山走到陈敢面前,声音低沉:“陈先生,桑少让我给你带句话。” 陈敢看着他:“什么话?” 铜山盯着他的眼睛:“今天的事,他记住了。” 陈敢淡淡道:“然后呢?” 铜山笑了:“没有然后,只是让你小心点。” 说完,他转身走回车边,开车离开。 白星澜松了口气:“他们终于走了。” 白默默看着陈敢:“陈敢,你得罪了桑兵,以后要小心点。” 陈敢点头:“我知道。” 三人上车,白默默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车子在路上行驶,白星澜靠在陈敢肩膀上,轻声说:“陈敢,今天谢谢你。” 陈敢看着窗外:“不用谢。” 白星澜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车子开到白星澜的公寓楼下,白默默停车。 白星澜下车,转身看着陈敢:“陈敢,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陈敢摇头:“不了,我该回去了。” 白星澜咬了咬嘴唇:“那…明天见?” 陈敢点头:“明天见。” 白星澜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公寓楼。 白默默看着她的背影,转头看向陈敢:“陈敢,你和星澜…” 陈敢打断她:“白小姐,你想说什么?” 白默默顿了顿:“你们真的在交往吗?” 陈敢没说话。 白默默笑了:“我明白了。” 陈敢推开车门下车:“白小姐,今天谢谢你送我。” 白默默点头:“不客气。” 陈敢关上车门,白默默的车子驶离。 陈敢站在路边,拿出手机,看到苏文静发来的消息:“陈敢,你在哪?” 陈敢回复:“在外面。” 苏文静很快回复:“回来吗?” 陈敢想了想,回复:“回来。” 他打了辆车,回到公寓。 推开门,苏文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陈敢走进去,苏文静转过头:“回来了?” 陈敢点头:“嗯。” 苏文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陈敢,我们谈谈。”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刚才那句滚真的 白默默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车窗外的街景不断后退,白星澜靠在后座上,低声说: “姐,今天真是吓死我了。” 白默默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以后遇到这种事,躲远点。” 陈敢坐在副驾驶,目光盯着外后视镜。一辆黑色轿车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他们后面。 白默默注意到陈敢的目光,压低声音:“他们还在跟着我们?” 陈敢点头:“嗯。” 白星澜转头看向后方,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怎么办?” “别慌。”陈敢的声音很平静,“他们只是跟着,没有其他动作。” 白默默握紧方向盘,车速稍微提了一些。黑色轿车也跟着加速,但依旧保持着距离。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西式餐厅门口。 白默默熄火,侧过身看向陈敢:“陈敢,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和星澜肯定被那个桑兵欺负了。” 陈敢推开车门:“举手之劳。” 白星澜也下了车,走到陈敢身边:“陈敢,你刚才那句''滚''真的太帅了。” 白默默锁好车,笑着说:“是啊,桑兵那副表情,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解气。” 三人刚走到餐厅门口,蒋再明的车也开了过来。 他从车里下来,快步走到白默默身边,脸色难看:“默默,你们没事吧?” 白默默摇头:“没事。” 蒋再明的目光落在陈敢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恼怒:“陈总监,你刚才太鲁莽了。 你知道桑坤是什么人吗?” 陈敢看着他,没说话。 蒋再明继续说:“桑坤是境外的大毒枭,手里有几百号人,连警方都拿他没办法。 你得罪了他儿子,以后有你受的。” 白星澜皱起眉头:“蒋总监,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就该任由桑兵欺负?” 蒋再明转头看着她:“星澜,我这是为你们好。 你不知道桑兵那个人有多狠,得罪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陈敢淡淡道:“说完了?” 蒋再明愣了一下:“你…” “说完了我们就走。”陈敢转身朝餐厅门口走去。 白星澜跟在他身后,回头看了蒋再明一眼:“蒋总监,陈敢做得没错。” 蒋再明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白默默走到他身边,轻声说:“再明,别说了。今天这事是桑兵的错,陈敢只是保护我们。” 蒋再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四人走进餐厅,服务员把他们领到预定好的位置。 陈敢坐下后,目光扫过餐厅,黑色轿车停在了对面街道上,桑兵和铜山坐在车里,没有下来。 白默默点了几道菜,放下菜单,看着陈敢:“陈敢,你和星澜是怎么在一起的?” 白星澜连忙接话:“姐,我们是在公司认识的。陈敢人很好,对我也很照顾。” 白默默笑了笑:“我看得出来。不过陈敢,星澜从小被家里宠坏了,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你要多担待。” 陈敢点头:“我知道。” 白默默继续说:“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陈敢淡淡道:“普通家庭。” 白默默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欣赏:“你这个人很特别。” 蒋再明坐在一旁,听着白默默和陈敢的对话,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拿出手机,低头发了几条消息。 服务员端来菜品,白默默夹了一筷子放在白星澜碗里:“星澜,多吃点。” 白星澜笑着说:“姐,你也吃。” 白默默转头看向陈敢:“陈敢,你一定要好好对待星澜。她虽然有时候任性,但心地很善良。” 陈敢放下筷子:“白小姐放心。” 蒋再明终于忍不住插话:“默默,你今天怎么一直关心星澜的事?咱们不是说好今天要商量婚期吗?” 白默默愣了一下,看着他:“婚期?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商量婚期了?” 蒋再明脸色一僵:“你…你上次不是说…” “我上次说什么了?”白默默皱起眉头,“再明,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和你结婚。” 蒋再明张了张嘴,脸色变得更难看。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白星澜低头吃菜,不敢说话。 陈敢继续吃东西,对周围的气氛毫不在意。 白默默看着蒋再明,语气缓和了一些:“再明,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蒋再明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菜,但一口都吃不下去。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走进来三个男人。他们穿着夹克,其中一人脖子上还戴着粗金链子。 三人走进餐厅,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白默默她们这桌。 为首的男人走过来,脸上挂着笑容:“两位美女,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吧?要不要我们陪陪你们?” 白默默皱起眉头:“不用,谢谢。” 那男人笑得更大声了:“别这么冷淡嘛。我们就是想和两位美女交个朋友。” 另一个男人走到白星澜身边,伸手想去摸她的肩膀:“小妹妹,长得真水灵。” 白星澜吓得往陈敢身边靠了靠。 蒋再明突然站起身,怒声道:“你们干什么?” 三个男人转头看着他,为首的男人笑了:“哟,还有个男的呢。怎么,这两个美女是你的?” 蒋再明挺直胸膛:“没错,她们是我的朋友。你们最好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为首的男人装作害怕的样子:“哎呀,好怕怕哦。” 蒋再明冷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叫蒋再明,我父亲是蒋长兴。”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为首的男人突然收起笑容:“蒋长兴?那个做房地产的蒋长兴?” 蒋再明点头:“没错。” 为首的男人脸色一变:“对不起,蒋少,我们不知道她们是您的朋友。打扰了。” 说完,三人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蒋再明坐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默默,没事了。” 白默默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 白星澜拉了拉陈敢的袖子:“陈敢,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陈敢抬起头,看了那三个男人一眼,继续低头吃东西。 蒋再明看着陈敢,嘴角勾起一丝嘲讽:“陈总监,遇到这种事,你就这么躲在后面?” 陈敢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他。 蒋再明继续说:“作为星澜的男朋友,你不应该站出来保护她吗?” 陈敢擦了擦嘴:“戏演完了?” 蒋再明愣住了:“你说什么?” 陈敢指了指那三个男人:“你安排的吧?” 蒋再明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被推开。桑兵和铜山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大厅,最后落在陈敢他们这桌。 白默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桑兵笑着走过来,在他们桌边停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们又见面了! 桑兵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他翘起二郎腿,目光在白默默和白星澜脸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笑: “两位美女,这么巧啊。” 白默默脸色煞白,双手紧握着筷子。白星澜下意识往陈敢身边靠了靠。 铜山站在桑兵身后,双手抱胸,目光锁定陈敢。 桑兵伸手敲了敲桌面:“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陈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没说话。 桑兵笑容渐渐收敛:“我刚才让铜山给你带了句话,看来你没放在心上啊。” 蒋再明站起身,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桑少,这是个误会。我们马上就走。” 桑兵转头看着他,眼神冰冷:“我让你说话了吗?” 蒋再明脸色一僵,额头上冒出冷汗:“桑少,我爸和您爸是朋友…” “朋友?”桑兵冷笑,“你爸在我爸面前就是条狗。” 蒋再明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桑兵站起身,走到白默默身边,伸手想摸她的脸。白默默猛地往后躲,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桑兵笑了:“这么怕我啊?” 陈敢放下茶杯,抬起头看着桑兵。 桑兵转过身,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看着陈敢:“怎么,想英雄救美?” 陈敢没回答。 桑兵直起身,拍了拍手。铜山走到餐厅中央,扯开嗓子喊:“今天餐厅临时关门,所有人免单离开。” 其他食客愣住了,面面相觑。 铜山从腰间抽出一根棒球棍,在手里转了一圈:“听不懂人话?” 众人纷纷起身,匆匆离开。服务员和经理也躲进后厨,门关得紧紧的。 不到两分钟,偌大的餐厅里就剩下他们几个人。 桑兵走到门口,亲手把门关上,反锁。他转过身,看着陈敢他们这桌:“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 蒋再明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他看了看陈敢,又看了看桑兵,脸色白得像纸。 桑兵走回来,目光落在那三个穿夹克的男人身上。三人还坐在角落的位置,没有离开。 桑兵皱起眉头:“你们几个怎么还在?” 为首的男人站起身,脸上堆着笑:“桑少,我们…” “滚。”桑兵打断他。 三人对视一眼,为首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说:“桑少,那个…蒋少还欠我们钱…” 桑兵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蒋再明:“你认识他们?” 蒋再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忙摆手:“不认识,我不认识他们。” 为首的男人脸色一变:“蒋少,您说好给我们一万块钱的。” 桑兵笑了,走到蒋再明面前:“一万块钱干什么?” 蒋再明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为首的男人继续说:“蒋少让我们假装调戏那两位美女,然后他出面赶我们走…” 话音未落,桑兵突然笑出声。他笑得前仰后合,用手拍着桌子: “英雄救美?哈哈哈,蒋少可真会玩啊。” 白默默脸色铁青,转头死死盯着蒋再明。 蒋再明低着头,不敢看她。 桑兵擦了擦眼角的泪:“铜山,让他们说清楚。” 铜山走到三人面前,抡起棒球棍砸在为首男人脚边的地砖上。地砖炸开一条裂缝,碎片飞溅。 三人吓得跪在地上,为首的男人哭喊着说:“桑少饶命,是蒋少让我们干的。 他说只要我们配合演戏,就给我们一万块钱。” 另一个男人也跟着说:“我们真的只是拿钱办事,没想伤害那两位美女。” 白默默猛地站起身,走到蒋再明面前。她抬起手,一巴掌甩在蒋再明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餐厅里回荡。 蒋再明捂着脸,愣愣地看着她。 白默默眼眶发红:“蒋再明,你真让我恶心。” 蒋再明伸手想拉她:“默默,我是为了你好…” 白默默甩开他的手:“滚开。” 桑兵看着这一幕,脸上笑容更盛。他走到白默默身边,伸手想搂她的肩膀: “美女,别生气了。像这种废物,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白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 桑兵眯起眼睛:“不给面子?” 白默默咬着嘴唇,不说话。 桑兵笑了:“那我只好强行带你走了。” 他伸手去抓白默默的手臂。 陈敢站起身,挡在白默默面前。 桑兵停住动作,抬头看着陈敢:“你想干什么?” 陈敢没说话,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桑兵冷笑一声:“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转身走到吧台边,拿起一个空酒瓶,回头朝陈敢砸过去。 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奔陈敢头部。 白星澜尖叫一声。 陈敢抬起手,准确地抓住酒瓶。他的手指收紧,握住桑兵的手腕。 桑兵脸色一变,想挣脱,却发现陈敢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陈敢看着桑兵的眼睛,声音很轻:“别自找麻烦。” 桑兵恼羞成怒,转头看向铜山:“愣着干什么?” 铜山扔掉棒球棍,活动了一下手腕,朝陈敢走来。他身高接近一米九,站在陈敢面前像座小山。 陈敢松开桑兵的手腕,转身面对铜山。 铜山冷笑:“小子,识相的就跪下道歉。” 陈敢没动。 铜山眼神一冷,抡起拳头朝陈敢面门砸去。拳风呼啸,带着破空声。 白星澜闭上眼睛,不敢看。 就在拳头距离陈敢脸颊不到十厘米的时候,陈敢体内突然涌起一股热流。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肌肉膨胀,力量暴增。 金鳞增益秘术自动启动。 陈敢抬起手,稳稳接住铜山的拳头。他的手掌看起来并不大,却像钢铁浇铸的一样,纹丝不动。 铜山脸色大变,想抽回拳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死死钳住。 陈敢眼神一凝,手腕翻转,整个人向前跨出一步。他的肩膀顶在铜山胸口,借力发力,一个过肩摔。 铜山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半圈,重重砸在地上。 “砰!” 地面震动,几张桌子都跟着晃了晃。 铜山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半天爬不起来。 餐厅里一片死寂。 桑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蒋再明张着嘴,脸上写满震惊。 白默默和白星澜同样愣住了。 那三个跪在地上的男人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恐惧。 陈敢站在原地,呼吸平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受着体内缓缓退去的热流。刚才那一瞬间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桑兵回过神,脸色变得铁青。他指着陈敢,声音都在发抖:“你敢打我的人?” 陈敢转过头,看着他。 桑兵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底气:“你死定了。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陈敢走到桌边,拿起纸巾擦了擦手,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白星澜连忙跟上,拉着白默默的手:“姐,我们走。” 白默默回过神,跟着陈敢朝门口走。 桑兵咬牙切齿:“站住。” 陈敢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桑兵脸色阴沉:“你以为你能走出这个门?” 陈敢没说话,继续朝门口走。 桑兵从腰间掏出一把折叠刀,弹开刀刃,朝陈敢冲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砸在墙上摔得粉碎! 陈敢松开桑兵,转身走向门口。 白星澜拉着白默默快步跟上,两人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神色。 桑兵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被抓疼的头发,眼神里满是怨毒。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爸,我在西城路的维拉餐厅,被人打了。”桑兵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谁敢动你?” “一个叫陈敢的,他…” 话没说完,陈敢突然转身,几步走到桑兵面前。他抬腿一脚,踹飞桑兵手里的手机。 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墙上摔得粉碎。 桑兵愣住了,随即恼羞成怒:“你…” 陈敢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道歉。” 桑兵咬着牙:“做梦。” 陈敢手上稍微用力,桑兵疼得龇牙咧嘴。 白默默走到桑兵面前,声音冰冷:“你今天调戏我们,还想动手打人。现在不道歉,这事没完。” 白星澜也走过来,抱着陈敢的胳膊:“就是,必须道歉。” 蒋再明站在一旁,脸色发白:“陈敢,算了吧。桑叔那个人很难缠的,你这样做会惹大麻烦。” 陈敢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铜山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他低声说:“桑叔,桑少被人打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谁打的?” “一个叫陈敢的年轻人。”铜山看了陈敢一眼,“桑少的手机被他踢坏了。” “你呢?” 铜山沉默片刻:“我…也打不过他。”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冰冷:“废物。把手机给那小子,我跟他说。” 铜山举起手机,看着陈敢:“桑叔要跟你说话。” 陈敢松开桑兵的头发:“开免提。” 铜山按下免提键,手机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就是陈敢?” “是。”陈敢的声音很平静。 “听说你打了我儿子?” “他先欺负我女朋友和她姐姐。”陈敢淡淡道,“我只是让他道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年轻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我儿子。这事到此为止。” 陈敢摇头:“不道歉,我不会放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陈敢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我只知道你儿子欺负人,必须道歉。”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好,很好。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来。” 说完,电话挂断。 铜山收起手机,看着陈敢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怜悯。 蒋再明脸色更白了:“完了,桑叔要亲自来了。陈敢,你惹大祸了。” 白默默皱起眉头:“蒋再明,你能不能别说丧气话?” 蒋再明苦笑:“默默,你不知道桑叔有多可怕。 他手底下几百号人,在江城地下势力中数一数二。得罪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白星澜握紧陈敢的手:“陈敢,要不我们先走吧?” 陈敢看着她,轻声说:“不用怕,有我在。” 白星澜点点头,靠在他肩膀上。 桑兵捂着头,眼神怨毒地盯着陈敢:“等我爸来了,你就知道厉害了。” 陈敢没理他,走到吧台边,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餐厅角落的乐队成员缩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 陈敢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唱歌。” 主唱愣住了:“啊?” “听不懂人话?”陈敢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主唱连忙点头:“懂,懂。您想听什么歌?” 陈敢想了想:“随便。” 主唱咽了口唾沫,拿起吉他,颤抖着弹起前奏。 其他乐队成员也跟着配合,几个人战战兢兢地唱起一首流行歌曲。 歌声在空荡荡的餐厅里回荡,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白默默看着陈敢,眼神复杂。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年轻人,竟然有这样的胆量和实力。 白星澜低声说:“姐,陈敢真厉害。上次有几个小太妹欺负我,也是他把她们打跑的。” 白默默点点头,没说话。 十几分钟后,餐厅外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 几辆黑色越野车停在门口,车门打开,陆续下来二十多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短发,脸上有一道疤痕,眼神锐利如鹰。 正是桑叔——桑坤。 他走进餐厅,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陈敢身上。 桑兵看到父亲来了,连忙跑过去:“爸,就是他打我。” 桑坤抬手示意他安静,盯着陈敢打量了几秒。 陈敢放下水瓶,平静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空气仿佛凝固了。 桑坤突然笑了:“年轻人,胆子不小。” 陈敢没接话。 桑坤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翘起二郎腿:“我儿子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他调戏这两位女士,还想动手打人。”陈敢的语气很淡,“我只是让他道歉。” 桑坤转头看向桑兵:“是这样吗?” 桑兵低着头,不敢说话。 桑坤眯起眼睛:“看来是真的了。” 他站起身,走到桑兵面前,抬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餐厅里回荡。 桑兵捂着脸,愣愣地看着父亲。 桑坤冷声道:“没用的东西,连个道歉都不会说。” 他转身看向白默默和白星澜,脸上挂起笑容:“两位美女,是我儿子不懂事。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白默默和白星澜对视一眼,没说话。 桑坤又看向陈敢:“这样可以了吧?” 陈敢摇头:“我要他亲自道歉。” 桑坤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年轻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已经替他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陈敢看着他:“我说了,要他亲自道歉。” 桑坤的眼神变得冰冷:“如果我说不呢?” 陈敢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那二十多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围了上来,把陈敢他们围在中间。 白星澜紧紧抓着陈敢的手臂,脸色发白。 白默默也紧张得呼吸都变得急促。 蒋再明躲在角落,双腿发软。 桑坤盯着陈敢,声音低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离开,这事到此为止。” 陈敢摇头。 桑坤眼神一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抬手示意,二十多个男人朝陈敢逼近。 就在这时,陈敢体内再次涌起那股热流。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说不出话来! 电话挂断后,蒋再明脸色煞白,指着陈敢说:“你疯了吗?桑坤那种人是你能得罪的?” 陈敢瞥了他一眼,没接话。 蒋再明急得直跺脚:“你打了桑兵,还毁了他的手机,这下好了,桑坤肯定不会放过你。” “放了又怎样?”陈敢语气平淡,“桑兵这种人记仇,今天就算我跪下来求饶,他也不会罢休。” 蒋再明愣住了。 陈敢继续说:“何况我放了他,他反过来会对白默默和白星澜怎么样?你有想过吗?” 蒋再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白默默看着陈敢,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 白星澜抱紧陈敢的胳膊:“我就知道陈敢最靠谱。” 蒋再明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先走了。” 陈敢指了指门口:“那就走吧。” 蒋再明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回头看向白默默和白星澜:“默默,星澜,你们跟我一起走。” 白默默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蒋再明走到她身边,伸手想拉她:“桑坤马上就到了,你们留在这里太危险。 跟我走,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事。” 白默默甩开他的手:“我不走。” 蒋再明愣住了:“你疯了?” 白星澜也说:“我也不走。” 蒋再明脸色变得难看:“你们两个是不是糊涂了?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白默默冷冷地看着他:“陈敢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得罪桑兵的。你让我们现在丢下他跑?” 蒋再明急了:“这能怪我吗?是他自己非要逞英雄,关我们什么事?” 白默默一巴掌打在蒋再明脸上。 蒋再明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白默默眼神冰冷:“蒋再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窝囊? 对外人胆小如鼠,对自己人倒是挺有底气。” 蒋再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默默,你…” “别叫我名字。”白默默打断他,“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蒋再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朝门口走去。 那三个穿夹克的男人对视一眼,也跟着往门口走。 就在蒋再明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餐厅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穿黑衣服的打手。 为首的男人脖子上纹着一条青龙,眼神凶狠,正是桑坤手下的得力干将——泰岳。 蒋再明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到那三个穿夹克的男人身上。 泰岳走到餐厅中央,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陈敢身上。 他掏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谁都不许走。” 蒋再明咽了口唾沫:“泰哥,我和这事没关系,我能不能先走?” 泰岳看了他一眼:“你是谁?” 蒋再明连忙说:“我是蒋长兴的儿子,蒋再明。我爸和桑叔是朋友…” “闭嘴。”泰岳打断他,“桑少还在这,你走个屁。” 蒋再明脸色煞白,不敢再说话。 泰岳走到桑兵身边,看了看他的脸色:“桑少,没事吧?” 桑兵捂着脸,咬牙切齿地说:“我没事,但这小子死定了。” 泰岳转头看向陈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子,放了桑少。” 陈敢依旧薅着桑兵的头发,看都没看泰岳一眼。 泰岳眼神一冷:“听不懂人话?” 陈敢这才转过头,平静地说:“让他先道歉。” 泰岳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道歉?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 陈敢没接话。 泰岳扔掉烟头,用脚碾灭:“我再说最后一遍,放了桑少。否则…” “否则怎么样?”陈敢问。 泰岳冷笑:“否则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白星澜紧紧抓着陈敢的手臂,低声说:“陈敢,要不算了吧。” 陈敢看着她,轻声说:“他必须道歉。” 泰岳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抬手示意,十几个打手围了上来。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餐厅外又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门口,车门打开,桑坤从车里走下来。 他穿着一身灰色西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身后跟着五六个保镖,个个身材魁梧,眼神锐利。 桑坤走进餐厅,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陈敢身上。 泰岳连忙走到他身边:“桑叔。” 桑坤点了点头,看着陈敢,沉默了几秒,突然说:“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陈敢松开桑兵的头发,转身面对桑坤。 桑坤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翘起二郎腿: “上次在古玩街,你帮我识破了假人参的局。这个人情,我桑坤记着。” 陈敢没说话。 桑坤继续说:“但今天你打了我儿子,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陈敢平静地说:“他调戏我朋友,还想动手。我只是让他道歉。” 桑坤眯起眼睛:“就为了这个,你把他打成这样?” 陈敢看着桑坤的眼睛:“桑先生,换成你儿子被人欺负,你会怎么做?” 桑坤愣住了。 餐厅里一片寂静。 泰岳握紧拳头,眼神里满是杀意。 桑兵捂着脸,等着父亲发话。 白默默和白星澜紧张地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裙的女人走了进来,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长发披肩,眼神凌厉。 正是金安妮。 她走到餐厅中央,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陈敢身上。 金安妮皱起眉头:“陈敢,你又惹事了?” 陈敢看着她,没说话。 金安妮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在餐厅里回荡。 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星澜瞪大眼睛:“你…” 金安妮回头瞪了她一眼:“闭嘴。” 白星澜被她的气势震住,不敢再说话。 金安妮转身看向桑坤,脸上挂起笑容:“桑叔,好久不见。” 桑坤站起身,脸上露出几分惊讶:“安妮?你怎么来了?” 金安妮走到他面前:“我听说陈敢在这里惹了麻烦,特地过来看看。” 桑坤看了陈敢一眼:“他是你什么人?” 金安妮犹豫了一下:“他…算是我的朋友吧。” 桑坤眯起眼睛:“朋友?” 金安妮点头:“桑叔,今天这事是个误会。 陈敢这个人脾气直,但心地不坏。您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 “不能。”桑坤打断她,“他打了我儿子,这笔账必须算清楚。” 金安妮叹了口气:“桑叔,您还记得上次在医院的事吗?” 桑坤愣住了:“什么意思?” 金安妮看着他:“上次您被人下毒,差点没命。是谁救了您?” 桑坤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金安妮转头看向陈敢:“就是他。” 桑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敢。 铜山也愣住了。他走到桑坤身边,低声说:“桑叔,我想起来了。 上次在医院,确实是这个年轻人帮您解毒的。” 桑坤盯着陈敢,眼神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陈敢面前。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桑坤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抽在桑兵脸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给两位女士发个毒誓! 桑兵捂着脸,整个人都懵了。 餐厅里所有人都愣住,谁都没想到桑坤会打自己的儿子。 桑坤盯着桑兵,声音冰冷:“给我跪下。” 桑兵嘴唇颤抖:“爸…” “跪下!”桑坤怒喝。 桑兵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桑坤转身走到陈敢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陈先生,上次在医院您救了我的命,这个恩情我桑坤记着。 今天是我儿子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我替他向您道歉。” 陈敢看着他,没说话。 桑坤直起身,目光诚恳:“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桑坤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陈敢指了指白默默和白星澜:“让他向她们道歉,以后不许再找她们麻烦。” 桑坤点头,转身看向桑兵:“听到了?” 桑兵咬着牙,艰难地开口:“对不起。” 白默默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桑坤脸色一沉:“大声点。” 桑兵抬起头,看着白默默和白星澜:“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招惹你们。” 白星澜哼了一声,转过头。 桑坤又说:“给两位女士发个毒誓。” 桑兵愣住了:“爸…” 桑坤眼神冰冷:“说。” 桑兵深吸一口气:“我桑兵发誓,以后再也不招惹白默默和白星澜。如果违背誓言,就让我…” “够了。”陈敢打断他。 桑坤脸上露出几分笑容:“陈先生,改日我做东,请您吃顿饭,也好当面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陈敢摇头:“不必了。” 桑坤愣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金安妮这时走过来,笑着说:“桑叔,陈敢这段时间工作很忙,恐怕没时间赴宴。” 桑坤看了金安妮一眼,点点头:“那就等陈先生有空了再说。” 陈敢转身看向白默默和白星澜:“走吧。” 白默默和白星澜跟在他身后,朝门口走去。 蒋再明站在角落,看着白默默离开的背影,犹豫了几秒,快步追了上去。 他跑到白默默身边,伸手想拉她:“默默,你听我解释…” 白默默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蒋再明,我不想再见到你。” 蒋再明脸色难看:“默默,我承认今天是我不对,但我是真心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白默默冷笑,“你花钱雇人演戏,想骗我对你好感,这就是你说的为了我好?” 蒋再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白默默转身离开,白星澜跟在她身后,挽着她的胳膊。 陈敢走在最后,金安妮追上来:“陈敢,等等。” 陈敢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金安妮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陈敢摇头:“没有。” 金安妮皱起眉头:“桑坤这个人心思深沉,你刚才拒绝他的邀请,可能会让他不高兴。” 陈敢淡淡道:“那是他的事。” 金安妮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别这么直?好歹给人留点面子。” 陈敢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餐厅。 白默默和白星澜已经站在路边等他。 陈敢走过去:“你们住哪?我送你们回去。” 白默默摇头:“不用了,我们住在附近的酒店,走几步就到。” 白星澜拉着她的手:“姐,让陈敢送我们吧。” 白默默看了陈敢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三人沿着街道往前走,路灯昏黄,照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白默默走在中间,脸色有些苍白。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皱。 白星澜注意到了:“姐,你又头疼了?” 白默默点点头:“嗯,有点。” 陈敢看了她一眼:“你这个头疼多久了?” 白默默犹豫了一下:“断断续续快一年了。” 陈敢停下脚步:“你去医院检查过吗?” 白默默点头:“检查过,医生说是神经性头疼,开了一些止疼药,但效果不太好。” 陈敢看着她的脸色,眼神微微凝重:“你头疼的时候,是不是太阳穴和后脑勺都疼?” 白默默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陈敢没回答,继续问:“疼的时候是不是还会恶心,眼睛发胀?” 白默默点头:“对,就是这样。” 陈敢沉默了几秒:“你这不是普通的神经性头疼,是脑神经综合痉挛症。” 白默默和白星澜都愣住了。 白星澜紧张地问:“那怎么办?严重吗?” 陈敢摇头:“不算严重,但如果不治疗,会越来越频繁。” 白默默咬着嘴唇:“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吃药就行。” 陈敢看着她:“你吃药有用吗?” 白默默沉默了。 白星澜说:“我姐吃了药也只能缓解一会儿,过几个小时又开始疼。” 陈敢想了想:“我学过中医,可以帮你按摩缓解。” 白默默愣住了:“按摩?” 陈敢点头:“脑神经综合痉挛症是因为颈椎压迫神经导致的,按摩可以疏通经络,缓解症状。” 白默默犹豫了:“这个…真的有用吗?” 陈敢看着她:“试试总比一直吃药强。” 白星澜拉着白默默的手:“姐,你就让陈敢试试吧。反正吃药也没用。” 白默默看了陈敢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好吧。” 三人继续往前走,几分钟后到了一家星级酒店门口。 白默默停下脚步:“我们就住这里。陈敢,谢谢你今天帮我们。” 陈敢点头:“不客气。” 白星澜拉着白默默的手:“姐,你不是头疼吗?让陈敢上去帮你按摩吧。” 白默默脸色微红:“这不太好吧…” 白星澜说:“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外人。” 白默默犹豫了几秒,看向陈敢:“那…麻烦你了。” 陈敢跟着她们走进酒店,乘电梯上到八楼。 白默默打开房门,是一间双人套房。房间里收拾得很整洁,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 白星澜放下包:“姐,你坐着休息一下,我下楼去买瓶水。” 说完,她朝陈敢眨了眨眼睛,转身走出房间。 白默默坐在沙发上,抬手揉着太阳穴,脸色越来越苍白。 陈敢走到她身边:“你这个症状,最好躺在床上按摩,效果会更好。” 白默默愣住了:“床上?” 陈敢点头:“嗯,因为需要按摩颈椎和后脑勺,坐着不方便。” 白默默咬着嘴唇,沉默了几秒:“好吧。” 她站起身,刚走了两步,突然脚下一软。 陈敢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 白默默靠在他胸口,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她脸色通红,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头疼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力气。 陈敢扶着她走到床边,轻声说:“你先躺下。” 白默默点点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变得 陈敢站在床边,活动了一下手指,声音平静:“放松,别紧张。” 白默默闭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 她能感觉到陈敢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的太阳穴上,指腹温热,力道恰到好处。 陈敢的手指沿着太阳穴缓缓移动,按压着她头部的穴位。 白默默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指尖传来,原本剧烈的疼痛竟然真的开始减轻。 “颈椎这里有些僵硬。”陈敢的手移到她的后颈处,“你平时是不是经常低头工作?” 白默默轻声说:“嗯,我在设计公司上班,每天对着电脑十几个小时。” 陈敢的手指按在她颈椎的位置,稍微用力揉捏。 白默默突然感觉一股酸麻的感觉从颈椎处传来,她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娇羞的哼声。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白默默的脸顿时红透了,她紧咬着嘴唇,不敢再出声。 陈敢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按摩,语气依旧平静: “你的颈椎压迫神经比较严重,按起来会有些酸痛,忍一下。” 白默默点点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嗯。” 陈敢的手指继续在她颈椎处按压,每次按到某个穴位时,白默默都会感觉到一股酸麻的感觉传来。 她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几分钟后,陈敢收回手:“好了,你试试还疼不疼?” 白默默睁开眼睛,发现原本剧烈的头疼竟然真的消失了。她坐起身,眼神里满是惊讶:“真的不疼了!” 就在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白默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是蒋再明的名字。她皱起眉头,直接按掉了电话。 陈敢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手机再次响起,依旧是蒋再明。 白默默叹了口气:“这个人怎么没完没了。” 陈敢淡淡道:“不接?” 白默默摇头:“不想接。” 手机第三次响起,白默默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她担心蒋再明真的找到酒店来,那样会更麻烦。 “喂。”白默默的声音很冷。 电话那头传来蒋再明急切的声音:“默默,你在哪?我有话跟你说。” 白默默靠在床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任何联系。” 蒋再明的声音带着几分祈求: “默默,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今天的事我承认是我不对,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白默默冷笑:“为了我好?你花钱雇人演戏,这就是你说的为了我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陈敢这时开口:“你的头疼虽然暂时缓解了,但如果想彻底消除,还需要扩散按摩。” 白默默看向他:“扩散按摩?” 陈敢点头:“嗯,需要按摩整个肩背部位,疏通经络。不然过几个小时又会开始疼。” 白默默犹豫了:“这个…需要多久?” 陈敢想了想:“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白默默咬着嘴唇,最终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她挂断电话,趴在床上,背对着陈敢。 陈敢走到床边,手指按在她的肩胛骨处。 白默默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轻没有效果,也不会太重让她疼痛难忍。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蒋再明发来一条消息: “默默,我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 白默默看了一眼,没有回复。 紧接着,蒋再明又发来几条消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这几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能这样对我。” “如果你不给我机会,别怪我做出什么事来。” “我知道你在哪家酒店,我现在就去找你。” 白默默看着这些消息,眉头紧皱。她正想回复,手机又响了。 陈敢的手指按在她肩胛骨的位置,稍微用力揉捏。 白默默突然感觉一股酸痛的感觉传来,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 “啊…”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白默默脸色通红,赶紧咬住嘴唇。 手机那头传来蒋再明急促的声音:“默默,你怎么了?你在干什么?” 白默默这才意识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接通了,可能是她刚才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 她想挂断电话,陈敢的手指却又按到另一个穴位上。 一股更强烈的酸痛感传来,白默默忍不住又发出一声叫声。 “疼…轻点…” 蒋再明的声音变得尖锐:“白默默,你在干什么?你旁边是不是有男人?” 白默默咬着牙:“这不关你的事。” 蒋再明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你…你竟然和陈敢在一起?你们在酒店房间里做什么?” 白默默深吸一口气:“蒋再明,我和谁在一起,做什么,都不需要向你汇报。” 陈敢的手指继续按摩,白默默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陈敢每次按到某个穴位时,那股酸麻的感觉都会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蒋再明在电话那头几乎要疯了:“白默默,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和那个穷小子在一起!” 白默默冷冷道:“我说过了,这不关你的事。” “你们…你们在做那种事对不对?”蒋再明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白默默,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和他…你才认识他几天?” 白默默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你够了!” 陈敢的手移到她腰部的位置,按压着那里的穴位。 白默默突然感觉一股强烈的酸痛感传来,她忍不住叫出声:“啊…太疼了…” 蒋再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愤怒的吼声:“白默默,你太贱了!我真是看错你了!” 白默默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咬着嘴唇,声音冰冷:“蒋再明,你说够了吗?” “够?我还没说够!”蒋再明的声音里满是怨恨。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姐姐白星澜也和他不清不楚!你们姐妹俩都是一个德行!” 白默默猛地坐起身,眼神冰冷:“你再说一遍?” 蒋再明冷笑:“我说你们姐妹俩都是贱货!和那个穷小子…” 啪! 白默默直接挂断电话,手指颤抖着将蒋再明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陈敢看着她,平静道:“还继续吗?” 白默默深吸一口气,重新趴回床上:“继续。” 第一百四十章 不需要你操心! 陈敢的手指再次按在她的腰部,这次力道更轻了一些。 白默默能感觉到那股暖流从指尖传来,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陈敢按摩时发出的轻微响声。 几分钟后,白星澜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 她看到白默默趴在床上,陈敢站在床边为她按摩,眼睛顿时睁大了。 “哇,陈敢,你真的在给我姐按摩啊?”白星澜走到床边,好奇地问,“有效果吗?” 白默默脸色微红:“有效果,刚才头疼都消失了。” 白星澜笑着说:“那太好了!陈敢,等会儿也帮我按摩一下吧,我这几天脖子也有点酸。” 陈敢点头:“可以。” 白默默的手机再次亮起,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蒋再明的声音:“白默默,我警告你,你最好离那个陈敢远点。 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迟早会后悔的。” 白默默冷冷道:“我会不会后悔,不需要你操心。” 说完,她再次挂断电话,将这个号码也拉入黑名单。 陈敢收回手:“好了,这几天你注意休息,不要长时间低头工作。 过几天我再帮你按摩一次,应该就能彻底治好。” 白默默坐起身,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陈敢。” 蒋再明站在酒店楼下,脸色铁青。 他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白默默要么不接,要么直接挂断。 最后一次,他听到白默默在电话里发出那些娇羞的叫声,整个人差点疯掉。 “贱人!” 他抬手狠狠将手机砸在地上。 手机屏幕碎裂,散落一地。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蒋再明却毫不在意,他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团火,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他对白默默那么好,追了她两年多,花了那么多钱,结果她转眼就和陈敢搞在一起。 蒋再明越想越气,抬脚踩碎了手机,转身朝停车场走去。 酒店房间里,白默默趴在床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陈敢收回手,走到沙发边坐下。 白星澜拧开矿泉水递给白默默,关心道:“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默默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好多了,头不疼了。” 白星澜看了陈敢一眼,笑着说:“陈敢,你真厉害,按摩几下就把我姐的头疼治好了。” 陈敢摇头:“只是暂时缓解,想要根治还需要一个疗程。” 白默默喝了口水:“疗程是多久?” 陈敢想了想:“大概七天左右,每天按摩一次。” 白默默犹豫了:“可是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 白星澜突然说:“姐,要不我们在申城多待几天吧?反正公司那边你也请了假。” 白默默咬着嘴唇,没说话。 白星澜继续劝:“你的头疼都快一年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 难得遇到陈敢能帮你治疗,你就在这里多住几天。” 白默默看了陈敢一眼,脸色微红:“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陈敢摇头:“不麻烦。” 白星澜拉着白默默的手:“姐,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去把酒店续上,我们在申城多住几天。” 白默默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 陈敢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晚上这个时间我再过来。” 白默默送他到门口:“陈敢,今天真的谢谢你。” 陈敢看着她:“不客气。” 他转身离开,白星澜关上门,看着白默默脸上的红晕,忍不住笑了:“姐,你脸红什么?” 白默默瞪了她一眼:“没有。” 白星澜凑过来:“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陈敢了吧?” 白默默的脸更红了:“别瞎说。” 白星澜笑着说:“我看陈敢对你也挺不错的,比蒋再明强多了。” 白默默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 她想起刚才蒋再明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烦躁。 她和蒋再明认识三年了,这三年里蒋再明对她确实很好,经常送她礼物,带她去高档餐厅吃饭。 可是这三年里,蒋再明也总是用各种方式威胁她。 如果她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会说要去公司闹,或者去她家里闹。 白默默每次都妥协了,因为她不想让家人担心,也不想影响工作。 可是今天,蒋再明居然雇人演戏,想让她欠他人情。 这让她彻底看清了蒋再明的真面目。 白星澜走到她身边:“姐,你在想什么?” 白默默摇头:“没什么。” 白星澜犹豫了一下:“姐,你和蒋再明…真的结束了吗?” 白默默点头:“结束了。” 白星澜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白默默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白星澜想了想:“就是感觉…他看人的眼神特别不舒服,总是带着一种算计的感觉。” 白默默沉默了。 她想起刚才陈敢帮她按摩的时候,蒋再明打来的那几个电话。 蒋再明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吼叫,说她和陈敢在做那种事。 白默默当时只觉得他神经病,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她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白星澜看着她的脸色:“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白默默摇头:“没事。” 她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 白星澜也躺在另一张床上,拿起手机刷起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发出的轻微响声。 白默默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一直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想起陈敢在餐厅里为她出头的样子,想起他帮她按摩时认真的表情。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 白默默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她和陈敢才认识几天,怎么可能有什么感情。 可是她的脸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白默默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公司同事的名字。 “喂?” 电话那头传来同事急促的声音:“默默,你快看群里的消息。” 白默默愣住了:“什么消息?” 同事犹豫了一下:“蒋再明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说你…说你不检点。” 白默默猛地坐起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他就是想毁掉我的名 同事继续说:“他还在公司群里发了消息,说你和别的男人在酒店开房。很多同事都看到了。” 白默默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了。” 她挂断电话,打开微信朋友圈。 蒋再明的动态就在最上方,配了一张酒店的照片,文字写着: “有些人表面清高,背地里却不知检点。追求她三年,她都不答应,结果转眼就和别的男人开房。” 下面已经有几十条评论,大部分都是问怎么回事。 白默默的手颤抖着,她想删掉蒋再明的好友,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拉黑了。 白星澜这时也醒了,看到白默默的脸色不对:“姐,怎么了?” 白默默把手机递给她。 白星澜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个王八蛋!他怎么能这样?” 白默默深吸一口气:“他就是想毁掉我的名声。” 白星澜气得浑身发抖:“姐,我们报警吧。他这是诽谤。” 白默默摇头:“没用的,他没有指名道姓,警察也管不了。” 白星澜咬着牙:“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白默默看着窗外,沉默了几秒:“算了吧。” 白星澜看着她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给陈敢发了条消息:“陈敢,我姐出事了,你能过来一下吗?” 陈敢很快回复:“什么事?” 白星澜把蒋再明发朋友圈的事情告诉了他。 陈敢看完消息,沉默了几秒:“我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陈敢出现在酒店房间门口。 白星澜开门让他进来。 白默默坐在沙发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 陈敢走到她面前:“让我看看。” 白默默抬起头,把手机递给他。 陈敢看了一眼蒋再明的朋友圈,眉头微皱。 白默默低着头:“对不起,连累你了。” 陈敢摇头:“这不关你的事。” 他想了想:“你们昨天见蒋再明的时候,他脸上是不是有几块褐色的斑点?” 白默默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陈敢淡淡道:“我昨天在餐厅看到他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那种斑点不是普通的色斑,而是梅毒治愈后留下的痕迹。” 白默默和白星澜都愣住了。 白星澜惊讶道:“梅毒?” 陈敢点头:“根据医书记载,梅毒治愈后,脸上会留下特殊的褐色斑点。 这种斑点一般人看不出来,但学过中医的人能认出来。” 白默默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陈敢继续说:“蒋再明不是在国外待过几年吗? 他那个时候应该不太检点,感染过梅毒。虽然现在治好了,但痕迹还在。” 白默默突然想起来,蒋再明确实在国外待过三年。 回国之后,他曾经跟她说过,在国外的那段时间,他过得很自由。 当时她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白默默只觉得一阵恶心,她捂着嘴跑进卫生间,趴在马桶边干呕起来。 白星澜连忙跟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 陈敢站在门口,看着白默默的样子,眉头微皱。 几分钟后,白默默漱了口,脸色苍白地走出卫生间。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白星澜倒了杯水递给她:“姐,你别想太多。” 白默默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陈敢看着她:“你还头疼吗?” 白默默摇头:“不疼了。” 陈敢走到她身边:“我再帮你按摩一下,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容易引发头疼。” 白默默点点头,躺在沙发上。 陈敢的手指按在她的太阳穴上,力道温柔而稳定。 白默默闭着眼睛,能感觉到那股暖流从指尖传来。 她紧绷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整个人也不再那么烦躁了。 陈敢的手指沿着她的太阳穴移动到后颈处,轻轻按压着那里的穴位。 白默默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适感传来,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白星澜坐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感叹陈敢的手法确实厉害。 十几分钟后,陈敢收回手:“好了。” 白默默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她坐起身,看着陈敢:“谢谢你。” 陈敢摇头:“不客气。” 白星澜这时说:“陈敢,你昨天说我姐的头疼需要一个疗程才能根治,对吧?” 陈敢点头:“嗯,大概七天左右。” 白星澜看向白默默:“姐,那我们就在申城多住几天吧。正好让陈敢帮你把头疼治好。” 白默默犹豫了一下,脸色微红:“会不会太麻烦陈敢了?” 陈敢淡淡道:“不麻烦。” 白星澜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姐,我去前台把酒店续上。” 说完,她拿起钥匙走出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白默默和陈敢两个人。 白默默看着陈敢,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敢看了她一眼:“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过来。” 白默默点头:“好。” 陈敢转身离开,白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白默默和白星澜相拥躺在床上,房间里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声响。 白星澜搂着姐姐的胳膊,轻声说:“姐,你别想太多,蒋再明那种人不值得。” 白默默闭着眼睛,声音有些疲惫:“我知道。” 白星澜犹豫了一下:“姐,你说陈敢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白默默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可能…只是出于好心吧。” 白星澜嘟着嘴:“我看不像。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白默默的脸微微发烫:“别瞎说。” 白星澜笑了:“姐,你脸红了。” 白默默伸手捂住她的嘴:“睡觉。” 另一边,陈敢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推开门,发现苏文静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苏文静看到他回来,站起身:“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陈敢点头:“吃过了。” 苏文静走到厨房倒了杯水递给他:“对了,明天研发部有个重要会议,总裁江鹏程也会来。” 陈敢接过水杯:“什么会议?” 苏文静想了想:“好像是讨论新药研发方向的。周主任让我通知你,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到会议室。” 陈敢喝了口水:“江鹏程怎么会关注这种事?” 苏文静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最近公司高层对研发部的重视程度提高了不少。” 陈敢放下水杯,想起白天蒋再明的事情。那个人能进入研发部,恐怕和江鹏程脱不了关系。 苏文静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陈敢回过神:“没什么。对了,你的衣服我帮你洗了吧。” 苏文静愣住了:“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第一百四十二章 气氛突然有些微妙! 陈敢已经走到阳台,看到晾衣架上挂着几件苏文静的衣服。 他想起上次帮她洗衣服的时候,她的贴身衣物都是单独手洗的。 苏文静跟过来,脸色微红:“那个…内衣我自己洗就行。” 陈敢点头:“我知道。” 两人站在阳台上,气氛突然有些微妙。 苏文静低着头,声音很小:“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陈敢看着她:“还好。” 苏文静咬着嘴唇:“我看你这几天经常出去,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陈敢笑了:“你觉得呢?” 苏文静抬起头,脸更红了:“我…我怎么知道。” 陈敢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没有。” 苏文静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自己反应太明显了,连忙转移话题: “那…那你最近为什么不拍打经络了?” 陈敢想了想:“身体好了,就不用拍了。” 苏文静点点头,转身想回客厅。陈敢突然凑近她,深吸了一口气。 苏文静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陈敢直起身:“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苏文静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推开陈敢跑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陈敢站在阳台上,嘴角带着笑意。 他想起今天白默默和白星澜的事情,又想起苏文静刚才的反应,暗暗感叹自己最近的桃花运确实旺盛。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陈敢准时出现在研发部门口。周茜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她看到陈敢进来。 点了点头:“来了?一会儿会议上,你尽量少说话。” 陈敢坐下:“为什么?” 周茜叹了口气:“这次会议江总裁亲自参加,肯定有什么重要决定。你是新人,说多了不好。” 陈敢点头,没再多问。 九点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江鹏程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副总裁陈跃明和几位高层。 江鹏程五十多岁,穿着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陈跃明坐在江鹏程旁边,拿出一份文件:“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讨论公司未来的新药研发方向。” 周茜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 江鹏程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我们公司成立二十年,一直走的是中药制剂路线。 这条路线让我们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但也限制了我们的发展空间。” 他顿了顿:“现在市场环境变了,消费者的需求也变了。 我们需要考虑,是继续坚持中药路线,还是转向中西医结合,甚至是纯西药方向。”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周茜举手:“江总,我认为我们应该坚持中药制剂方向。” 江鹏程看着她:“说说你的理由。” 周茜站起身:“首先,中药是我们的品牌特色。 如果加入西药成分,会让消费者对我们的品牌定位产生混淆。其次,西药研发周期长,投入大,风险高。 我们现在的资金和技术储备,不一定能支撑这样的转型。” 江鹏程点点头,没说话。 这时,蒋再明突然开口:“周主任,我不同意你的观点。” 周茜皱起眉头,看向他。 蒋再明站起身,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我认为,公司应该转向西药方向。中药市场已经饱和,利润空间越来越小。而西药市场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他看向江鹏程:“我建议,我们先开展中西医结合制药,积累经验和技术。 等时机成熟,再主打西药业务。这样既能保持品牌延续性,又能开拓新市场。” 江鹏程眼睛一亮:“继续说。” 蒋再明更加自信了:“我在国外的时候,接触过很多西药研发项目。 我可以把那些经验和技术带到公司来。只要给我足够的资源和支持。 我有信心在三年内让公司的西药业务占据市场份额的百分之三十。”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周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知道,如果公司真的转向西药方向,她这个坚持中药路线的研发主任,地位会岌岌可危。 江鹏程看着蒋再明,满意地点头:“蒋工程师说得很有道理。” 他看向周茜:“周主任,你怎么看?” 周茜深吸一口气:“江总,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中药是我们的根基,不能轻易放弃。” 江鹏程皱起眉头:“可是市场不会等我们。如果我们不转型,迟早会被淘汰。” 周茜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就在这时,陈敢突然开口:“江总,我不认同蒋工程师的观点。”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陈敢,包括江鹏程。 江鹏程眯起眼睛:“你是…” 周茜连忙说:“江总,这是陈敢,我们研发部新来的技术员。” 江鹏程点点头:“说说你的理由。” 陈敢站起身,语气平静:“首先,蒋工程师说中药市场饱和,这个判断不准确。 中药市场确实竞争激烈,但并不是没有增长空间。关键在于我们能不能研发出真正有效的新药。” 蒋再明冷笑:“你一个技术员,懂什么市场?” 陈敢看着他:“我不懂市场,但我懂中药。” 他转向江鹏程:“其次,蒋工程师说要转向西药方向,但他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 西药研发需要大量的临床试验和审批流程,周期至少五到十年。这期间,公司的资金链能不能支撑?” 江鹏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陈敢继续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中药和西药的理念完全不同。 中药讲究辨证施治,西药讲究对症下药。如果我们贸然转型,很可能两头都做不好。” 他看向周茜:“我支持周主任的方向。 我们应该坚持中药路线,但要在研发上下功夫,做出真正有效的新药。” 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江鹏程看着陈敢,眼神里带着审视。 江鹏程的目光在陈敢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后缓缓开口: “陈工,你的观点很有意思。不过我想听听,你对公司未来发展有什么具体建议?” 陈敢平静地迎上江鹏程的目光:“江总,我认为公司应该坚守中药优势,而不是盲目追求中西药结合。”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蒋再明冷笑:“你这是要让公司原地踏步?” 陈敢没理会他,继续说道: “中西药结合听起来很美好,但实际操作中会遇到很多问题。中药讲究君臣佐使,西药讲究靶向治疗。 两种体系的理念完全不同,强行结合只会让产品失去特色,变得泯然众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能轻易动摇! 周茜点头:“陈敢说得对。我们现在的优势就在于纯中药制剂,市场认可度很高。 如果加入西药成分,消费者反而会质疑我们的专业性。” 陈跃明也开口了:“我同意陈工的观点。中药是我们的根基,不能轻易动摇。” 江鹏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陈工的分析确实有道理。” 蒋再明站起身,语气激动:“江总,我不同意。陈敢对药物研发市场和全球医药大方向了解多少? 他知道西药市场的增长率是中药的三倍吗? 他知道国际上对中药的认可度有多低吗?固步自封只会让公司走向衰败。” 陈敢转头看向蒋再明:“蒋工,你是在进行人身攻击和以职压人吗?这不符合会议讨论的规范。” 蒋再明脸色一变:“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够了。”江鹏程抬手制止,“都别吵了。我们今天是来讨论研发方向的,不是来争论个人观点的。” 陈敢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却有力:“江总,我想说的是,中医不是落后的代名词。 中医有五千年的历史传承,有无数临床验证的经典方剂。 我们应该有民族自信和文化自信,而不是盲目崇拜西药。” 这番话在会议室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几位年长的技术人员纷纷点头,其中一人开口: “陈工说得对。我们公司靠中药起家,现在要转型西药,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另一人也附和:“而且西药研发投入太大,风险太高。万一失败了,公司可能会一蹶不振。” 周茜看着这一幕,心里松了口气。 她知道,只要大部分技术人员反对转型,江鹏程就不得不重新考虑。 蒋再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原本以为这次会议能顺利推动公司转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敢,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他握紧拳头,心里涌起一股愤怒。陈敢这个混蛋,不仅抢走了白默默,现在还要阻碍他在公司的发展。 这个人必须除掉。 江鹏程看着争论不休的众人,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再想想,下周我们再讨论。”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 蒋再明走到门口,突然转身:“江总,我有个建议。” 江鹏程抬起头:“说。” 蒋再明看了陈敢一眼:“我认为陈敢不应该参与这种核心会议。” 周茜皱起眉头:“蒋工,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再明冷笑:“周主任,你知道陈敢是什么人吗?” 陈跃明也不满了:“蒋工,注意你的言辞。” 蒋再明没理会他们,直接看向江鹏程:“江总,我有证据证明,陈敢的身份有问题。” 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江鹏程眯起眼睛:“什么证据?” 蒋再明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这是昨晚我在酒店附近拍到的。 照片上那个和陈敢握手的人,叫桑坤,是东南亚某制毒集团的老大。”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跃明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蒋再明把手机递给江鹏程:“江总,您可以仔细看看。 照片上的人确实是陈敢,而那个桑坤在东南亚可是赫赫有名的毒枭。” 江鹏程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照片。照片很清晰,确实是陈敢和一个中年男人握手的场景。 周茜走过来:“让我看看。” 江鹏程把手机递给她。周茜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蒋再明继续说:“昨晚我在酒店附近遇到陈敢,看到他和桑坤谈笑风生。 桑坤对他极其尊敬,甚至称呼他为''陈先生''。 我怀疑,陈敢很可能是桑坤的私人医生,甚至参与了制毒活动。” 陈跃明怒道:“蒋再明,你有什么证据?” 蒋再明冷笑:“证据就是这张照片。 江总,您想想,一个普通的技术员,怎么可能和东南亚的大毒枭有交情? 这种人如果留在公司,万一出事,对我们集团的声誉和股价会造成致命打击。” 江鹏程的脸色变得阴沉:“蒋工,你确定照片上那个人是毒枭?” 蒋再明点头:“我一个学药物化学的同学在东南亚工作,他认识桑坤。 我把照片发给他,他确认了桑坤的身份。” 陈跃明皱起眉头:“既然桑坤是毒枭,为什么能在申城安然无恙?” 蒋再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敢和毒枭有交情,这对公司来说是个定时炸弹。我建议,至少在调查清楚之前,陈敢不应该参与任何核心会议。” 江鹏程看向陈敢:“陈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敢平静地看着蒋再明:“照片确实是我,但蒋工说的那些话,完全是诽谤。” 蒋再明冷笑:“你承认照片是你,那就够了。” 陈敢继续说:“我确实认识桑坤,但我不是他的私人医生,更没有参与什么制毒活动。 昨晚我在酒店附近偶遇他,他心脏不舒服,我帮他缓解了一下。仅此而已。” 蒋再明不屑地说:“你以为我会信?” 陈敢的语气变得冰冷:“蒋工,你恶意偷拍并污蔑我,我可以起诉你诽谤。 如果你不收回刚才的话,我会立刻报警。”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江鹏程看着两人,沉默了几秒:“蒋工,你有没有其他证据证明陈敢参与制毒活动?” 蒋再明愣住了:“江总,这张照片还不够吗?” 江鹏程摇头:“仅凭一张照片,不能证明陈敢有问题。 如果桑坤真是毒枭,陈敢偶然帮他看病也说得过去。” 蒋再明的脸色变得难看:“江总,您这是在包庇他?” 江鹏程的眼神变得锐利:“蒋工,注意你的言辞。” 蒋再明咬着牙,不再说话。 陈跃明开口:“江总,我建议先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如果陈工真的有问题,公司绝不姑息。但如果是蒋工恶意诽谤,也要追究责任。” 江鹏程点头:“就这样吧。会议到此结束,大家都散了。” 众人陆续离开会议室。 蒋再明走在最后,回头看了陈敢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恨意和不甘。 陈敢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开。 周茜走到陈敢身边,低声说:“你最好小心点。蒋再明这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敢点头:“我知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无 会议室的门关上后,江鹏程重新坐回主位,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位高层。 “陈工虽然观点有独到之处,但既然身份存在疑点,还是先让他回避比较稳妥。” 江鹏程敲了敲桌面,“蒋工,你继续说说中西医结合的具体方案。” 蒋再明脸上露出笑容,站起身打开投影仪。屏幕上显示出一份详细的研发计划书。 “江总,各位领导,我的方案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在现有中药制剂中加入西药辅助成分,提升药效。 第二阶段,开发中西药配方新品。 第三阶段,逐步转型为以西药为主的制药企业。” 陈跃明皱起眉头:“这个转型周期要多久?” 蒋再明自信地回答:“预计五到七年。 前三年是过渡期,我们可以同时保留纯中药产品线,观察市场反应。” 周茜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她知道,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无法改变了。 江鹏程看着投影上的数据,点了点头: “方案不错。蒋工,这个项目就交给你负责。周主任,研发部全力配合。” 周茜勉强挤出笑容:“是,江总。” 蒋再明收起电脑,心里涌起一股得意。陈敢那个混蛋,以为能在会议上反驳他? 现在还不是被停职了。至于白默默,等他坐上研发部主任的位置,再慢慢收拾她。 会议又持续了半个小时,最终确定了公司未来三年的研发方向。 江鹏程宣布散会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蒋再明走出会议室,掏出手机给一个国外的朋友发消息: “搞定了。陈敢那小子被停职,接下来就是我的天下了。” 对方很快回复:“恭喜啊,老蒋。不过你得小心点,那个陈敢看起来不简单。” 蒋再明冷笑着回复:“他再不简单也没用。在公司里,有江总撑腰,谁都动不了我。” 另一边,陈敢走出公司大楼,站在门口点了根烟。秋天的风吹过来,带着些许凉意。 他掏出手机,给桑坤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一下蒋再明在国外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桑坤秒回:“陈先生,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陈敢收起手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蒋再明以为拿张照片就能扳倒他?太天真了。 他开车离开公司,直奔白默默住的酒店。路上他给白星澜打了个电话。 “星澜,你姐在酒店吗?” 白星澜的声音传来:“在的,陈敢哥。我们刚吃完午饭。你要过来吗?” 陈敢嗯了一声:“我过去给你姐调理身体。” 白星澜笑着说:“好的好的,我姐肯定很开心。对了,我下午要出去办点事,你们慢慢聊。” 陈敢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也没多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陈敢的车停在酒店门口。他拎着医药箱走进大堂,乘电梯上了八楼。 白星澜开门,笑嘻嘻地看着他:“陈敢哥,我姐在里面。我先走了,晚点回来。” 说完,她拿起包就往外走,留下陈敢一个人站在门口。 陈敢走进房间,看到白默默坐在沙发上。 她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保守睡衣,长发披散在肩上,脸上没有化妆,却显得格外清纯。 白默默看到陈敢,脸微微一红:“你来了。” 陈敢点头,放下医药箱:“星澜说你同意了,我过来给你调理。” 白默默低着头:“嗯,谢谢你。” 陈敢在她对面坐下:“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白默默摇头:“好多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晕,现在完全没事了。” 陈敢看了她一眼:“那就好。不过要彻底根治,还需要几天的调理。” 白默默咬着嘴唇:“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陈敢淡淡道:“不麻烦。” 两人沉默了几秒,气氛有些微妙。 陈敢站起身:“我先帮你按摩后背的穴位。你趴在沙发上。” 白默默愣了一下,脸更红了:“后背?” 陈敢点头:“对,你的头疼是因为气血不畅导致的。后背有几个关键穴位,按摩之后能疏通经络。” 白默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趴在沙发上,脸埋在抱枕里。 陈敢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我要掀开你的睡衣。” 白默默的声音闷闷的:“嗯。” 陈敢掀起她的睡衣,露出光滑白皙的后背。他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的肩胛骨处,开始缓缓按压。 白默默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指尖传来,瞬间扩散到全身。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 陈敢的手指沿着她的脊椎往下移动,每按压一个穴位,白默默就感觉身体里有股热流涌动。 那种感觉让她既舒服又紧张,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放松点。”陈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默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可是陈敢的手指每次按压,都会带来一种奇异的快感,让她无法控制地想要呻吟出声。 她咬着嘴唇,把脸埋得更深。 陈敢的手指移到她的腰部,轻轻揉按着那里的穴位。 白默默只觉得腰部酥酥麻麻的,像是有无数小虫在爬。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滚烫。 十几分钟后,陈敢收回手:“好了。” 白默默趴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起身,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陈敢倒了杯水递给她:“喝点水。” 白默默接过水杯,手还在微微颤抖。她喝了几口水,才觉得好了一些。 “感觉怎么样?”陈敢问。 白默默低着头,声音很小:“很…很舒服。” 陈敢点头:“这几天我每天过来给你调理一次。大概五天左右,你的头疼就能彻底根治了。” 白默默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真的很感谢你。” 陈敢看着她:“不客气。” 两人又沉默了几秒。 白默默突然开口:“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用上班吗?” 陈敢靠在沙发上:“公司有点事,暂时不用去了。” 白默默愣住了:“出什么事了吗?” 陈敢摇头:“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 白默默看着他的表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她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陈敢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晚上我再过来。” 白默默点头:“好。” 陈敢拎起医药箱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白默默轻声说:“嗯。” 陈敢离开后,白默默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 她能感觉到身体里还残留着刚才按摩时的余韵,那种奇异的舒适感让她脸颊发烫。 她想起陈敢刚才的手指,想起那股暖流。 想起自己差点忍不住呻吟出声的样子,整个人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白默默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对陈敢的感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敢走出酒店电梯,刚要按下车钥匙,白默默从身后追了上来。 “等等。” 陈敢回过头,白默默站在大堂门口,脸上还带着刚才按摩后的红晕。 “还有事?” 白默默走到他面前,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你刚才说公司出了点事,是不是…和蒋再明有关?” 陈敢看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白默默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你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敢沉默了几秒,“被停职了。” “什么?”白默默瞪大眼睛。 陈敢靠在车门上,语气平静。 “蒋再明拍了一张我和桑坤握手的照片,拿到公司会议上告状,说我跟东南亚的毒枭有来往。 公司总裁江鹏程暂时让我回避。” 白默默愣住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微微发抖。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陈敢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蒋再明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白默默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太过分了。” 陈敢拉开车门,“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等等。”白默默拉住他的胳膊,眼睛里闪着泪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 陈敢转过身,看着她,“这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白默默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就是因为我才这样对你的,我…我去找他。”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陈敢拉住她的手腕,“你找他干什么?” 白默默抬起头,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我去让他收回那些话,我去让他向公司解释清楚。” 陈敢松开手,“随便你。” 白默默擦了擦眼泪,掏出手机拨通蒋再明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蒋再明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得意。 “默默?” 白默默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蒋再明,你对陈敢做了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蒋再明笑了,“你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陷害他?”白默默的声音在颤抖。 蒋再明冷笑,“陷害?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 他跟桑坤那个毒枭握手的照片,难道是我P的?” “你知道他只是帮桑坤看病,你故意曲解他们的关系。” “默默,你怎么向着他说话?”蒋再明的声音变得阴沉,“你忘了我们的关系吗?” 白默默咬着牙,“什么关系?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默默…” “你听好了,蒋再明。” 白默默打断他,“你马上去公司,向江总裁说清楚,陈敢跟那些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蒋再明笑了,“你在命令我?” “如果你不照做,我们就彻底结束。”白默默的声音很坚定。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蒋再明的声音带着怒意,“你为了陈敢那个混蛋,要跟我分手?” “对。” “白默默,你疯了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一个穷鬼,一个租房子住的技术员。 你跟了他,能有什么好日子?” 白默默闭上眼睛,“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默默,你冷静点。” 蒋再明放低语气,“我知道你心软,看不得别人受委屈。但陈敢这个人真的有问题,我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白默默冷笑,“你偷拍别人,恶意诋毁,这就是为我好?” “默默…” “我不想听你解释。”白默默打断他,“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帮陈敢复职,要么我们分手。” 蒋再明沉默了。 几秒后,他的声音变得冰冷,“白默默,你会后悔的。” 白默默挂断电话,直接把蒋再明拉黑。她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在发抖。 陈敢站在旁边,看着她的样子,“打完了?” 白默默转过身,眼泪又流了下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陈敢递给她一张纸巾,“别哭了。” 白默默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他,“我…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就当是道歉。” 陈敢看了她一眼,“不用。” “你别拒绝。”白默默拉住他的衣袖,“就当是…就当是感谢你帮我治病。” 陈敢沉默了几秒,“你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不适合出去。” “那…那就晚上。”白默默咬着嘴唇,“晚上我和璐璐一起请你吃饭,就在酒店附近,不会走太远。” 陈敢想了想,点点头,“行。” 白默默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晚上见。” 陈敢开车离开酒店,回到住处已经是下午两点。 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回想着上午会议上的事情。 蒋再明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心狠手辣。 这次虽然没能把他彻底搞垮,但也让他暂时失去了公司的信任。 不过,蒋再明以为这样就能赢?太天真了。 陈敢拿出手机,看到桑坤发来的消息,“陈先生,蒋再明在国外的资料已经查到了。我发到您邮箱里。” 陈敢打开邮箱,仔细看了看桑坤发来的资料。 资料很详细,包括蒋再明在国外的工作经历、人际关系、甚至私生活。 其中有一条信息让陈敢眯起了眼睛。 蒋再明在国外期间,曾经参与过一个违规的药物试验项目。这个项目因为安全问题被当地监管部门叫停,但蒋再明提前离职,躲过了追责。 陈敢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条信息足够让蒋再明在公司里身败名裂。 他把资料存好,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下午五点,陈敢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白默默发来的消息,“陈敢,晚上六点半,我订了一家新开的酒店餐厅,环境很好。” 陈敢回了一个“好”字。 晚上六点,陈敢换了身衣服,开车去接白默默。 白默默和白星澜已经在酒店大堂等着了。 白默默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在肩上,脸上化了淡妆。 白星澜看到陈敢,笑着打招呼,“陈敢哥,你来了。” 陈敢点点头,目光落在白默默身上,“恢复得不错。” 白默默脸微微一红,“都是你的功劳。” 三人上了车,白默默坐在副驾驶,白星澜坐在后排。陈敢发动车子,“去哪?” 白默默报了个地址,陈敢点点头,“那家店我知道。” 车子开出酒店,沿着申城的主干道往东走。 白默默看着窗外的夜景,轻声说,“这家店是朋友推荐的,听说景色特别好。” 陈敢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第一百四十六章 环境很安静!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高层建筑前。白默默下车,看着眼前的建筑,眼睛一亮,“就是这里。” 三人走进大堂,服务员带他们上了顶楼。 餐厅在三十二楼,整面墙都是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申城的夜景。 白默默站在窗前,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好漂亮。” 白星澜也凑过去,“姐,这家店你是怎么找到的?太棒了。” 白默默笑了笑,“朋友推荐的。” 陈敢站在她们身后,目光扫过餐厅的布局。 餐厅里客人不多,环境很安静。但他注意到,角落里坐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起来不像普通食客。 白默默转过身,“陈敢,你觉得怎么样?” 陈敢收回目光,“还行。” 三人坐下,服务员递上菜单。白默默翻开菜单,“你想吃什么?” 陈敢看了一眼,“随便。” 白默默点了几道菜,又点了两瓶红酒。服务员记下单子离开了。 白星澜托着下巴看着陈敢,“陈敢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陈敢靠在椅背上,“有点累。” 白默默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歉意,“都是我不好,让你操心了。” 陈敢摇头,“跟你没关系。” 白星澜看看姐姐,又看看陈敢,笑着说,“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白默默脸一红,“别乱说。” 白星澜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说。 菜很快上来了,三人开始吃饭。气氛有些沉默,只有白星澜偶尔说几句话活跃气氛。 吃到一半,陈敢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陈先生,我是江鹏程。” 陈敢听到江鹏程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 他站起身,朝白默默和白星澜示意了一下,走到餐厅靠窗的位置。 “江总,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江鹏程的语气带着些许疲惫,“陈工,关于上午会议的事,我想跟你聊聊。” 陈敢靠在窗边,目光扫过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江总请说。” “蒋再明提供的那张照片,我让人核实了一下。” 江鹏程顿了顿,“确实是你本人没错,但照片拍摄的角度和时间都很刻意,像是特意安排的。” 陈敢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江总的意思是?” “我想听听你的解释。”江鹏程的声音沉稳,“如果你能提供合理的说明,我会重新考虑停职的决定。” 陈敢看着窗外的夜景,语气平静,“那个人叫桑坤,东南亚的商人。 他找我看病,我给他治病,仅此而已。” “仅仅是医患关系?” “对。” 江鹏程沉默了几秒,“陈工,我知道你医术高明。 但桑坤这个人在东南亚的名声不太好,你跟他走得太近,对公司的声誉会有影响。” 陈敢转过身,看着餐厅里的白默默。 “江总,我只是个技术员,不是公司的代言人。我给谁看病,应该是我的私事。” 江鹏程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公司也要考虑形象。 这样吧,你暂时先休息几天,等这阵风头过去,我会让你回来。” 陈敢没再多说,“好,那就这样。” 他挂断电话,刚要回到座位,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桑坤打来的。 陈敢接起电话,还没开口,桑坤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陈先生,今晚我爸想请您到家里吃饭,您看方便吗?” 陈敢皱起眉头,“不方便。” “陈先生,我爸特意准备了…” “我说不方便就是不方便。”陈敢打断他,语气不耐烦,“别总来烦我。” 桑坤愣了一下,“陈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敢正要挂电话,白默默突然走了过来。 她看着陈敢,轻声提醒,“你因为跟桑家接触被停职了,还是少跟他们来往比较好。” 她的声音不大,但电话那头的桑坤听得一清二楚。 桑坤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陈先生,您被停职了?是因为我?” 陈敢看了白默默一眼,没说话。 桑坤深吸一口气,“陈先生,我明白了。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陈敢挂断电话,回到座位上。白默默咬着嘴唇,“对不起,我不该多嘴的。” 陈敢摇摇头,“没事。” 白星澜看着两人,笑着说,“你们俩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劲儿地道歉。” 白默默瞪了她一眼,“吃你的饭。” 三人继续吃饭,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没过多久,白星澜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一变。 “姐,我接个电话。” 白星澜走到餐厅外面,接起电话。陈敢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闪了闪。 白默默放下筷子,看着陈敢,“陈敢,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陈敢抬起头,“什么事?” 白默默犹豫了几秒,“璐璐跟我说,她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陈敢眯起眼睛,“什么事?” 白默默深吸一口气,“她说…你们其实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陈敢沉默了。 白默默看着他的表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她的手指紧紧握着酒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是真的吗?”白默默的声音很轻。 陈敢点点头,“对,是真的。” 白默默愣住了。她的脸色先是苍白,然后慢慢泛起红晕。她低下头,不敢看陈敢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陈敢靠在椅背上,“璐璐有她的理由。” 白默默咬着嘴唇,眼眶微微泛红。她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时,白星澜走了回来。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看着陈敢和白默默,“姐,我…我有点不舒服,想回酒店休息。” 白默默立刻站起身,“怎么了?” 白星澜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陈敢看着她,“我送你们回去。” 三人结账离开餐厅。路上,白星澜坐在后座,一言不发。白默默回头看了她几眼,眼神里满是担忧。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白星澜下车前看了陈敢一眼,“陈敢哥,谢谢你。” 陈敢点点头,“回去好好休息。” 白星澜进了酒店,白默默站在车旁,犹豫了几秒,“陈敢,我也回去了。” 陈敢嗯了一声,“晚上我再过来给你调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白默默脸一红,“好。” 陈敢开车离开酒店,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八点。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白默默的反应。 她知道他和璐璐不是情侣关系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 陈敢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另一边,桑家别墅里。 桑坤挂断电话后,脸色变得阴沉。他走进客厅,桑兵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陈先生出事了。” 桑兵抬起头,“什么事?” 桑坤把陈敢被停职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桑兵听完,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我们?” 桑坤点头,“对,因为那张照片。” 桑兵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几分钟后,他停下脚步,看着桑坤,“这件事必须解决。” 桑坤皱起眉头,“怎么解决?” 桑兵想了想,“去找金安妮,让她想办法。” 桑坤点点头,拿起手机给金安妮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金安妮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慵懒。 “阿坤?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桑坤把情况跟她说了一遍。金安妮听完,沉默了几秒,“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 “怎么做?” 金安妮的声音变得冷静,“暗中帮他。陈先生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如果我们明着帮他,他反而会不高兴。” 桑坤皱起眉头,“暗中怎么帮?” 金安妮笑了,“这就要看那个叫蒋再明的人有什么把柄了。” 桑坤眼睛一亮,“你是说…” “对,查他的底细。”金安妮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既然他敢动陈先生,就要做好被反击的准备。” 桑坤点点头,“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挂断电话后,桑坤坐在沙发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蒋再明,你死定了。 与此同时,白默默的酒店房间里。 白星澜坐在沙发上,看着姐姐脸上的红晕,笑着问,“姐,你是不是很高兴?” 白默默脸一红,“胡说什么。” 白星澜吐了吐舌头,“我都看出来了。陈敢哥跟我不是情侣关系,你开心得不得了。” 白默默咬着嘴唇,不说话。 白星澜靠过去,“姐,你是不是喜欢陈敢哥?” 白默默的脸更红了,“别乱说。” 白星澜笑了,“你就是喜欢他。” 白默默推了她一下,“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 白星澜笑嘻嘻地跑开了。白默默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陈敢的样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脸颊滚烫。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蒋再明打来的。 白默默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起了电话。 “默默。”蒋再明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急切,“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白默默语气冷淡,“有事吗?” 蒋再明沉默了几秒,“默默,我知道你误会我了。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白默默冷笑,“为我好?你偷拍别人,诋毁别人,这就是为我好?” 蒋再明深吸一口气,“默默,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我解释。 但我必须告诉你,陈敢那个人真的有问题。” 白默默握紧手机,“够了,我不想听。” “默默,你听我说。”蒋再明的声音变得急促。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心转意。” 白默默闭上眼睛,“蒋再明,我们分手已经两年了。你该放手了。” 蒋再明的声音带着哭腔,“默默,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能…” “你做了什么?”白默默打断他,“你陷害陈敢,这就是你为我做的事?” 蒋再明愣住了。 白默默深吸一口气,“蒋再明,我最后告诉你一次。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了。你别再来烦我。” 蒋再明沉默了几秒,声音变得阴冷,“默默,你会后悔的。” 白默默正要挂电话,蒋再明突然说,“你知道吗?陈敢和白璐根本不是情侣关系。他们只是在演戏,骗你的。” 白默默愣住了。 蒋再明冷笑,“你以为陈敢是个好人?他就是个骗子。” 白默默握紧手机,“你怎么知道的?” 蒋再明笑了,“我当然有我的办法。默默,你被骗了,你知道吗?” 白默默挂断电话,整个人愣在原地。 她刚才已经从陈敢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但从蒋再明嘴里听到,又是另一种感觉。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兴奋,也有困惑。 她不明白,陈敢和璐璐为什么要装成情侣?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白默默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晚上九点,陈敢开车回到白默默住的酒店。 他推开1008房间的门,白默默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你来了。”白默默站起身,声音有些不自然。 陈敢点点头,把手里的药袋放在桌上,“今晚继续调理。” 白默默咬着嘴唇,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几秒,“陈敢,我能问你件事吗?” 陈敢转过身,“什么事?” 白默默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开口,“你和璐璐…真的不是情侣关系?” 陈敢看着她的眼睛,“对。” 白默默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那你们为什么要装成情侣?” 陈敢沉默了几秒,“这是璐璐的要求。” “为什么?”白默默追问道。 陈敢靠在桌边,“她有她的理由,我不方便说。” 白默默咬着嘴唇,眼眶有些泛红,“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陈敢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骗你什么?” 白默默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们瞒着我很多事情。” 陈敢走到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多想,躺下吧,我给你调理。” 白默默抬起头看着他,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陈敢皱起眉头,“哭什么?” 白默默擦了擦眼泪,“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很委屈。” 陈敢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张纸巾,“行了,别哭了。” 白默默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陈敢坐在床边,开始给她按摩调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车鸣。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对我有没有好感! 半小时后,白默默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陈敢收回手,站起身准备离开。 “陈敢。”白默默突然睁开眼睛,叫住了他。 陈敢回过头,“还有事?” 白默默坐起身,看着他的眼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敢点点头。 白默默咬着嘴唇,声音很轻,“你…对我有没有好感?” 陈敢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白默默的脸瞬间红了,她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我不该问这种问题。” 陈敢转身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早点休息。”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白默默愣愣地看着关上的门,眼泪又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北区的一间公寓里。 桑兵带着几个小弟站在蒋再明的门前。 他示意一个小弟上前,小弟拿出工具在门锁上捣鼓了几下,咔哒一声,门开了。 桑兵走进去,扫了一眼屋内的布局。公寓不大,一室一厅,装修简单。 客厅里摆着一张沙发,茶几上放着几本医学杂志。 “老大,没人。”一个小弟从卧室走出来。 桑兵皱起眉头,“去查他的行踪。” 小弟点点头,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几分钟后,他挂断电话,脸色有些难看。 “老大,蒋再明去了北区。” 桑兵眯起眼睛,“北区?去那干什么?” 小弟摇摇头,“不清楚,但有人看到他开车往北湖山庄方向去了。” 桑兵脸色一沉,“北湖山庄?那不是…” 小弟点点头,“对,就是白默默住的酒店。” 桑兵握紧拳头,“走,马上过去。” 几个人冲出公寓,上了车,朝北区方向开去。 蒋再明开着车,沿着北湖山庄的山路往上开。夜风吹进车窗,他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平静。 白默默挂了他的电话,还把他拉黑了。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爱了白默默那么多年,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却为了陈敢那个穷鬼跟他翻脸。 蒋再明越想越气,脚下油门踩得更重了。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北湖山庄度假酒店。蒋再明停好车,走进酒店大堂。 前台服务员看到他,礼貌地笑了笑,“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蒋再明走到前台,压低声音,“我想问一下,白默默女士住在哪个房间?” 服务员愣了一下,“对不起先生,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 蒋再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柜台上,“我是她的朋友,有急事找她。” 服务员看了看钱,犹豫了几秒,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先生,这是规定。” 蒋再明脸色一沉,正要发火,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蒋先生,白默默女士住在1008房间。” 蒋再明愣了一下,“你是谁?” 电话那头笑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蒋再明看着手机,眉头紧皱。但他没时间多想,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他走了进去,按下十楼的按钮。 电梯缓缓上升,蒋再明站在里面,脑子里盘算着该怎么跟白默默说话。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蒋再明走出电梯,沿着走廊找到1008房间。 他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没人应。 蒋再明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 他拿出手机,拨通白默默的号码,提示音传来,“您拨打的号码已被拉入黑名单。” 蒋再明握紧手机,脸色变得阴沉。 他站在门前等了十几分钟,房间里依然没有动静。他掏出手机,拨通刚才那个陌生男人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接了起来。 “白默默不在房间里。”蒋再明压低声音。 对方沉默了几秒,“可能外出了。” 蒋再明皱起眉头,“你确定她住在这个房间?” “确定。”对方的声音很肯定,“入住记录显示,她今天下午入住的1008房间。” 蒋再明挂断电话,转身走向电梯。既然白默默不在,他就在大堂等她回来。 电梯门打开,蒋再明走了进去。电梯下降到一楼,他走出大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的停车场灯光昏暗,几辆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蒋再明点了杯咖啡,目光盯着酒店大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堂里陆续有客人进进出出,但没有看到白默默的身影。 蒋再明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点了。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有些苦涩。 就在这时,大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蒋再明抬起头,看到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看起来凶神恶煞。 蒋再明心里一紧,总觉得这些人来者不善。 果然,那个中年男人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蒋再明身上。 “就是他。”中年男人指着蒋再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蒋再明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你们是谁?” 中年男人没说话,带着几个小弟朝蒋再明走了过来。 蒋再明转身就跑,但刚跑了几步,就被两个小弟拦住了去路。 “跑什么?”其中一个小弟冷笑着抓住蒋再明的胳膊。 蒋再明挣扎着,“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蒋再明是吧?我们老大想见你。” 蒋再明脸色发白,“你们老大是谁?” 中年男人笑了,“见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示意小弟把蒋再明带走。 几个小弟架着蒋再明往外走,蒋再明挣扎着大喊,“救命,救命。” 大堂里的服务员和几个客人都看了过来,但没人敢上前。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冷冷地说,“都别多管闲事。” 几个人把蒋再明拖出酒店,塞进一辆黑色商务车里。 车门关上,商务车启动,朝山下方向开去。 蒋再明被夹在两个小弟中间,动弹不得。他的额头冒出冷汗,声音颤抖,“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坐在副驾驶,回过头看着他,“蒋先生,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现在怂了?” 蒋再明咽了口唾沫,“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抓错人了吧?” 中年男人冷笑,“抓错人?你诬陷我们老大是毒枭,还陷害陈先生,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蒋再明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终于明白了,这些人是桑家的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没想到会这样! 商务车在山路上疾驰,车灯照亮前方的路面。 蒋再明瘫坐在座位上,声音颤抖: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让白默默看清陈敢的真面目。” 桑兵冷笑一声,转过身盯着他:“所以你就诬陷我们是毒枭?就陷害陈先生?” 蒋再明脸色惨白,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我…我只是拍了几张照片,我没想到会这样。” “没想到?”桑兵的声音陡然提高,“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那几张照片,陈先生被公司停职了。” 蒋再明咽了口唾沫,声音细若蚊蝇:“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桑兵伸手一把抓住蒋再明的衣领,把他拽到面前:“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 蒋再明被吓得浑身发抖:“你们要怎么样?要钱吗?我给,我全给。” 桑兵松开手,冷冷地看着他:“钱?你以为我们缺钱?” 车子在一个急转弯处猛打方向盘,蒋再明的身体歪向一侧。 桑兵示意司机开慢点,然后看向蒋再明: “姓蒋的,你听好了。我们老大念你是个医生,给你一次机会。” 蒋再明眼睛一亮:“什么机会?” “做两件事。”桑兵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收回你对我们的污蔑,澄清谣言。 第二,担保陈先生跟我们没关系,让他回公司上班。” 蒋再明愣住了:“这…这我做不到啊。” 桑兵眯起眼睛:“做不到?那你就等着吧。” 蒋再明慌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已经闹大了,我现在说话,公司也不一定信啊。” 桑兵冷笑:“这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 车子重新回到北湖山庄酒店附近,在停车场停了下来。 桑兵推开车门:“下车。” 几个小弟架着蒋再明下了车,朝酒店方向走去。 夜风吹过,蒋再明打了个哆嗦。他抬头看着酒店大楼,心里满是恐惧。 走到酒店大堂门口,桑兵突然停下脚步。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上楼。”桑兵低声说。 几个人走进电梯,按下十楼的按钮。 电梯缓缓上升,蒋再明站在中间,双腿发软。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桑兵走出电梯,沿着走廊朝1008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 房间里没有声音。 桑兵示意一个小弟上前开门。小弟从口袋里掏出工具,在门锁上捣鼓了几下。 咔哒一声,门开了。 桑兵推开门,几个人鱼贯而入。 房间里黑漆漆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桑兵打开灯,扫了一眼房间布局。客厅不大,沙发靠墙摆着,茶几上放着几瓶矿泉水。 “把他绑起来。”桑兵指着蒋再明。 两个小弟立刻动手,从背包里掏出绳子,把蒋再明捆在椅子上。 蒋再明想要挣扎,被其中一个小弟狠狠按住:“老实点。” 绳子很快绑好了,蒋再明动弹不得。 桑兵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塞进蒋再明嘴里:“别出声。” 蒋再明瞪大眼睛,拼命摇头。 桑兵不理他,转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 楼下的停车场灯光昏暗,几辆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桑兵立刻示意大家安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1008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桑兵屏住呼吸,握紧拳头。 门外传来说话声:“这层楼巡查完了,走吧。” 另一个声音回答:“行。” 脚步声渐渐远去,走廊重新恢复安静。 桑兵松了口气,转身看着蒋再明:“听好了,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 蒋再明拼命点头。 桑兵走到他面前,把手帕拿出来:“我问你,你能不能做到我刚才说的那两件事?” 蒋再明大口喘着气:“我…我试试。” “试试?”桑兵冷笑,“姓蒋的,你以为这是在跟你开玩笑?” 蒋再明脸色发白:“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会尽力。” 桑兵盯着他的眼睛:“你最好记住,如果你敢耍花招,后果自负。” 蒋再明连忙点头:“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桑兵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十一点,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看到结果。” 蒋再明咽了口唾沫:“三天…会不会太短了?” 桑兵没说话,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力道不重,但蒋再明吓得浑身一颤。 “三天已经够多了。”桑兵站起身,“记住,别让陈先生知道这件事。” 蒋再明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桑兵转身朝门口走去,“只需要记住,如果陈先生知道了,你就完了。” 几个小弟跟在桑兵身后,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走廊里又传来脚步声。 桑兵脸色一变,立刻示意大家藏起来。 几个人慌忙找地方躲。两个小弟钻进衣柜,桑兵和另一个叫铜山的小弟拉着蒋再明躲到床底下。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桑兵屏住呼吸,透过床沿的缝隙往外看。 门把手转动,门被推开了。 白默默和陈敢走了进来。 陈敢打开灯,扫了一眼房间。 他的目光在凳子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白默默走过来问。 陈敢指着凳子:“这个凳子之前不是在这个位置。” 白默默看了看:“可能是服务员收拾房间的时候移动的吧。” 陈敢没说话,走到凳子前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 地上有几道细微的拖痕,像是凳子被移动过的痕迹。 陈敢站起身,目光扫过整个房间。 沙发、茶几、电视,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默默走到床边坐下,脱掉高跟鞋:“你今天怎么这么紧张?” 陈敢转过身:“没什么。” 白默默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疑惑:“陈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陈敢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 楼下的停车场依然安静,几辆车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躺下吧,我给你调理。”陈敢转过身说。 白默默咬着嘴唇,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躺了下来。 陈敢坐在床边,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床底下,桑兵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蒋再明躺在他旁边,嘴里塞着手帕,眼睛瞪得老大。 桑兵伸手捂住蒋再明的嘴,在他耳边低声威胁:“敢出声就弄死你。” 蒋再明拼命点头,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床上,陈敢的手在白默默肩膀上缓缓移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风声。 白默默闭着眼睛,渐渐放松下来。 陈敢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床边的地面上。 地上有几滴水渍,看起来像是刚滴下来不久的。 他眯起眼睛,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章 心里咯噔一下! 陈敢的目光停留在地上的水渍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站起身,走到衣柜前,伸手拉开柜门。 衣柜里挂着几件白默默的衣服,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陈敢关上柜门,转身走回床边。 “怎么了?”白默默睁开眼睛问。 “没什么。”陈敢坐回床边,“翻个身,我给你按肩膀。” 白默默乖乖翻过身,趴在床上。 陈敢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精油,倒在手心搓热。 床底下,桑兵听到精油瓶打开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 他侧头看了看蒋再明,发现这家伙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脸涨得通红。 桑兵在心里暗骂一声,伸手捂住蒋再明的嘴更紧了些。 陈敢的手按在白默默的肩膀上,指尖顺着肩胛骨的纹路缓缓移动。 白默默闭着眼睛,感觉一股暖流从肩膀传遍全身。 “疼吗?”陈敢问。 “不疼。”白默默的声音有些发软,“就是有点…有点麻。” 陈敢加重了些力道,手掌顺着脊椎两侧往下按。 白默默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床底下,蒋再明听到这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在地上。 桑兵注意到他的异样,在他耳边低声威胁:“别乱想,给老子老实点。” 蒋再明拼命点头,但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床板。 陈敢的手移到白默默的腰部,指尖顺着腰线按压。 “这里有些僵硬。”陈敢说。 “嗯。”白默默的声音更软了,“可能是今天走太多路了。” 陈敢没说话,继续按摩。 房间里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空气里弥漫着精油的香味。 白默默感觉身体越来越放松,呼吸也变得绵长起来。 “用力点。”她突然开口。 陈敢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会疼。” “没事。”白默默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我受得住。” 陈敢看了她一眼,加重了力道。 白默默咬着嘴唇,又发出一声闷哼。 床底下,蒋再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桑兵感觉到他身体在发抖,伸手在他后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蒋再明吃痛,差点叫出声来,好在桑兵捂得紧,声音被闷在喉咙里。 陈敢的手移到白默默的小腿上,顺着肌肉的纹路往下按。 “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白默默突然问。 陈敢愣了一下:“平时不温柔?” “也温柔。”白默默的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闷,“就是今天特别温柔。” 陈敢没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更轻柔了些。 几分钟后,他收回手:“好了,翻过来。” 白默默翻过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 “还要继续吗?”她问。 陈敢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要不…你上来?”白默默突然开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陈敢皱起眉头:“上来干什么?” “上来继续按啊。”白默默的脸更红了,“这样你省力点。” 陈敢沉默了几秒,脱掉鞋子上了床。 他跪坐在白默默身边,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床底下,桑兵听到床板发出吱呀的响声,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他看了看蒋再明,发现这家伙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 陈敢的手顺着白默默的手臂往下按,动作专业而流畅。 白默默闭着眼睛,感觉身体像是飘在云端。 “陈敢。”她突然开口。 “嗯?” “你说…我们以后会是什么关系?” 陈敢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什么意思?” 白默默睁开眼睛看着他:“就是…会不会一直这样?” 陈敢看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白默默咬着嘴唇:“我知道你和璐璐不是情侣关系…但我还是想问…” “问什么?”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陈敢沉默了几秒:“别多想,好好躺着。” 白默默的眼眶有些发红,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陈敢继续按摩,手指顺着她的锁骨往下移。 “别憋着。”陈敢突然说。 白默默愣了一下:“什么?” “想叫就叫出来。”陈敢的声音很平静,“憋着对身体不好。” 白默默的脸瞬间红透了:“我…我没憋着。” “有。”陈敢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肌肉都绷着。” 白默默咬着嘴唇,不说话。 陈敢的手移到她的小腹上,用指尖轻轻按压。 白默默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床底下,蒋再明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各种画面在脑海里翻滚。 桑兵注意到他的异样,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了一巴掌。 蒋再明吓得浑身一颤,差点从床底下滚出去。 陈敢听到床底下传来细微的响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侧耳听了听,房间里很安静,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白默默问。 “没事。”陈敢继续按摩。 白默默闭着眼睛,感觉身体越来越热。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根。 “陈敢…”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有点…有点受不了了。” 陈敢看着她:“哪里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白默默咬着嘴唇,“就是…就是很舒服。” 陈敢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些:“那就放松。” 白默默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床底下,蒋再明听到这声音,眼睛瞬间通红。 他拼命挣扎,想要从床底下钻出去,但被桑兵死死按住。 桑兵在他耳边低声威胁:“再动一下,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蒋再明不敢动了,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陈敢继续给白默默按摩,手法越来越娴熟。 白默默的声音越来越放松,偶尔发出几声满足的叹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暧昧。 一个小时后,陈敢终于停下手。 白默默躺在床上,整个人像是散了架。 “怎么样?”陈敢问。 白默默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陈敢站起身,走到洗手间洗手。 白默默坐起来,整理了下衣服。 “我去接星澜。”陈敢走出洗手间说。 白默默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穿好鞋子,走出房间。 房门关上,走廊重新恢复安静。 床底下,桑兵松了口气。 他松开捂在蒋再明嘴上的手,整个人都瘫在地上。 蒋再明大口喘着气,眼睛死死盯着床板。 “出来吧。”桑兵低声说。 几个人从床底下爬了出来,衣柜里的两个小弟也打开柜门走了出来。 蒋再明站在床边,目光落在垃圾桶上。 垃圾桶里有几张揉成团的纸巾,上面沾着黏糊糊的东西。 蒋再明走过去,弯腰捡起一张纸巾。 “你干什么?”桑兵皱起眉头。 蒋再明没说话,眼睛通红地盯着手里的纸巾。 桑兵走过去,一把夺过纸巾扔回垃圾桶:“别看了,走。” 几个小弟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先生的体力真不错。”铜山低声说。 另一个小弟笑道:“一个小时,啧啧。” “说不定还要去接另一个。”铜山挑眉,“一对二,陈先生猛啊。” 桑兵瞪了他们一眼:“少说废话,走。” 几个人离开房间,走进电梯。 电梯下降到一楼,桑兵带着蒋再明走出酒店。 停车场里,桑兵打开车门:“上车。” 蒋再明钻进车里,整个人像是丢了魂。 桑兵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车子驶出停车场,沿着山路往下开。 “记住我说的话。”桑兵开口,“三天时间,办好那两件事。” 蒋再明没说话。 桑兵侧头看了他一眼:“听到没有?” “听到了。”蒋再明的声音很轻。 桑兵冷笑:“如果你敢耍花招,我就切了你的小弟弟。” 蒋再明浑身一颤:“我不敢。” “最好不敢。”桑兵把车速提起来,“你现在去哪?”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蒋再明坐在驾驶座上,方向盘被他握得咯吱作响。车子停在路边,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在床底下听到的那些声音。 白默默的喘息声,陈敢低沉的话语声,还有床板发出的吱呀声。 蒋再明越想越憋屈,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车喇叭发出尖锐的鸣响,把路边的几只野猫吓得四散逃窜。 他拿出手机,翻出白默默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挂断了。 蒋再明咬着牙,又拨了一次。 这次电话直接被挂断。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微信,给白默默发了条消息。 “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蒋再明等了几分钟,没等到回复。他又发了一条。 “默默,我就在你楼下。你出来见我一面,当面把话说清楚。” 这次白默默回复了。 “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蒋再明盯着屏幕上的字,手指发抖。 他又发了一条。 “我不走。你不出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 白默默没再回复。 蒋再明扔掉手机,推开车门下了车。夜风吹过,他打了个哆嗦,转身朝酒店大堂走去。 此时,1008房间里。 白默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脸色有些难看。 白星澜从卧室走出来,揉着眼睛。 “姐,谁给你发消息?” 白默默抬起头,声音有些疲惫。 “蒋再明。” 白星澜皱起眉头。 “他又来干什么?” 白默默把手机递给她。 白星澜看完消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个人怎么这么烦?” 白默默揉了揉太阳穴。 “他说在楼下等我。” 白星澜把手机扔回沙发上。 “不用理他,让他等着。” 白默默沉默了几秒。 “我还是出去见他一面吧。有些话,该说清楚了。” 白星澜看着她。 “你确定?” 白默默点点头,站起身走向门口。 白星澜跟在她后面。 “我陪你去。” 两人走出房间,乘电梯下到一楼。 电梯门打开,白默默看到蒋再明站在大堂门口。 蒋再明看到她,立刻走了过来。 “默默。” 白默默停下脚步,声音很冷。 “你想说什么?” 蒋再明看了眼白星澜,又看向白默默。 “陈敢呢?” 白默默皱起眉头。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蒋再明的声音提高了些。 “当然有关系。我问你,他是不是在你房间过夜了?” 白默默脸色一沉。 “你什么意思?” 蒋再明冷笑一声。 “什么意思?白默默,你真当我傻吗?我都看到了。” 白默默愣了一下。 “看到什么?” 蒋再明指着她。 “你和陈敢在房间里,搞了一个多小时。” 白默默的脸瞬间涨红。 “你胡说八道什么?” 蒋再明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胡说八道?白默默,你敢说你没跟陈敢上床?” 大堂里几个住客都看了过来。 白默默咬着嘴唇,声音发抖。 “蒋再明,你疯了吗?” 蒋再明冷笑。 “我没疯。我只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他走近一步,盯着白默默的眼睛。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白默默被这话刺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白星澜冲上去,一巴掌甩在蒋再明脸上。 “你说谁贱人?” 蒋再明捂着脸,眼睛通红。 “我说她。她就是个贱人。” 他看着白默默,声音带着哭腔。 “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却为了陈敢那个穷鬼跟我翻脸。 现在好了,你终于如愿以偿,跟他上床了。” 白默默浑身发抖。 “你够了。” 蒋再明冷笑。 “够?我还没说够呢。白默默,你知道陈敢是什么人吗? 他就是个骗子。他不光骗了你,还骗了白星澜。你们姐妹俩,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白星澜脸色发白。 “你闭嘴。” 蒋再明不理她,继续盯着白默默。 “你还装什么装?我都听到了。你在床上叫得那么浪,不就是被陈敢弄爽了吗?” 白默默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你在胡说什么…” 蒋再明冲上去,一把抓住白默默的手腕。 “我胡说?那我问你,你身上为什么有精油的味道?” 白默默想要挣脱,但蒋再明抓得太紧。 “放开我。” 蒋再明不但没放,反而抓得更紧了。 “我不放。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白星澜冲上去,想要拉开蒋再明。 “你放开她。” 蒋再明一把推开白星澜。 “滚开。” 白星澜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白默默看到妹妹摔倒,挣扎得更厉害了。 “你疯了吗?” 蒋再明冷笑,另一只手扯住白默默的衣领。 “我没疯。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贱。” 白默默的衣服被扯得变了形,露出一截白皙的肩膀。 “蒋再明,你放手。” 蒋再明不理她,继续撕扯。 白默默的上衣被扯出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的内衣。 大堂里的住客都惊呆了,有人掏出手机拍照。 前台的服务员赶紧跑过来。 “先生,请您冷静一下。” 蒋再明推开服务员。 “别碰我。”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推开,白星澜跑了出来。 她看到白默默被蒋再明按在墙上,衣服凌乱,立刻冲了过去。 “你个畜生。” 白星澜抬起腿,狠狠踢在蒋再明的小腿上。 蒋再明吃痛松手,白默默趁机挣脱。 蒋再明捂着小腿,眼睛通红地看着白星澜。 “你也一样。你这个小贱人,跟你姐一样不要脸。” 白星澜冷笑。 “我不要脸?蒋再明,你是不是忘了,你才是那个在背后捅刀子的人。” 蒋再明咬着牙。 “我捅刀子?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白星澜走到他面前。 “实话?你说的哪句话是实话?” 蒋再明指着白默默。 “她跟陈敢上床了,这就是实话。” 白星澜摇摇头。 “你真是猪脑子。” 蒋再明愣了一下。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就是性格有点冷! 白星澜抿了抿嘴唇,眼神闪烁了一下。 “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默默看着妹妹的眼睛。 “我就是想知道。” 白星澜沉默了几秒,点点头。 “对,我们是男女朋友。” 白默默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光彩。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发涩。 “这样啊…” 白星澜看着姐姐失落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 但她不能让姐姐陷得太深,陈敢的身份太复杂,姐姐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姐,你别多想。陈敢人挺好的,就是性格有点冷。” 白默默勉强笑了笑。 “挺好的。你找到喜欢的人,我替你高兴。” 白星澜握住姐姐的手。 “姐,你也会遇到对的人的。” 白默默点点头,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白默默收拾好行李,准备回老家。 白星澜帮她拎着箱子,送到楼下。 “姐,你真要走?” 白默默点点头。 “在这边待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陪爸妈。” 白星澜咬着嘴唇。 “那陈敢说好的最后一次理疗…” 白默默愣了一下。 “对啊,我差点忘了。”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九点了。 “要不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就说我临时有事,下次再说。” 白星澜摇摇头。 “不行,陈敢说了,这次理疗很重要。你要是不做完,之前的效果会打折扣。” 白默默犹豫了一下。 “那…那我做完再走。” 白星澜松了口气。 “我给陈敢打电话,让他过来。” 十分钟后,陈敢敲响了1008房间的门。 白默默打开门,陈敢看到她的样子,眼睛微微一亮。 白默默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换上一条修身的长裙,化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美丽。 “进来吧。”白默默侧身让开。 陈敢走进房间,把医疗包放在茶几上。 白星澜看了看时间。 “姐,我去楼下买点东西,你们先开始吧。”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陈敢和白默默两个人。 白默默有些紧张,走到沙发边坐下。 陈敢从医疗包里拿出精油和毛巾。 “躺下吧。” 白默默乖乖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陈敢把精油倒在手心,搓热后按在她的肩膀上。 “你今天很漂亮。”陈敢突然开口。 白默默睁开眼睛,脸有些红。 “是吗?” 陈敢点点头。 “不过你本来就很漂亮,只是之前太压抑自己了。我只是帮你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白默默的心跳加快了些。 “你真会说话,怪不得星澜喜欢你。” 陈敢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跟你说了?” 白默默点点头。 “昨晚她告诉我的。” 陈敢没说话,继续按摩。 白默默闭着眼睛,感觉陈敢的手在她身上移动,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很安静。 陈敢的手移到白默默的腰部,顺着腰线往下按。 白默默穿的长裙面料很滑,陈敢按压的时候,裙子顺着身体的曲线往下滑了一些。 陈敢想要调整一下姿势,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倒在白默默身上。 白默默感觉到陈敢的重量压在身上,睁开眼睛。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白默默转过身,含情脉脉地盯着陈敢。 陈敢想要起身,但白默默的眼神让他动弹不得。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白默默的手抬起来,轻轻碰了碰陈敢的脸。 就在这时,她突然收回手,别过脸去。 “对不起,我失神了。” 白默默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 “陈敢,我要回老家了。星澜就拜托你照顾了。” 陈敢站起身,看着白默默。 “白默默,我有话要跟你说。” 白默默抬起头。 “什么话?” 陈敢深吸一口气。 “我和白星澜不是男女朋友。” 白默默愣住了。 “什么?” 陈敢看着她的眼睛。 “我们只是同事关系。她之所以那么说,可能是不想让你多想。” 白默默的心跳瞬间加快,脸上涌起一股热意。 “你…你说真的?” 陈敢点点头。 白默默站起身,走到陈敢面前。 “你确定?你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陈敢看着她激动的样子。 “确定。” 白默默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你…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陈敢沉默了几秒。 “有。” 白默默的心沉了一下。 “是谁?” 陈敢看着她。 “你。” 白默默愣住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你说什么?” 陈敢走近一步。 “我说,我喜欢你。” 白默默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你不是在骗我吧?” 陈敢摇摇头。 “我从不骗人。” 白默默扑进陈敢怀里,紧紧抱住他。 “我也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陈敢抱住她,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白默默抬起头,闭上眼睛。 陈敢低下头,吻了上去。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 白默默的手攀上陈敢的肩膀,陈敢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 长裙的拉链被拉开,衣物一件件散落在地上。 沙发上,两个身影紧紧缠绕在一起。 白默默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陈敢的动作越来越温柔。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 一个半小时后。 蒋再明顶着一双熊猫眼,站在1008房间外。 他昨晚一夜没睡,脑子里全是白默默的样子。 蒋再明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想白默默应该还在睡觉,就在走廊的窗边等着。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蒋再明靠在墙上,眼皮越来越重。 又过了一个小时,蒋再明终于忍不住了。 他走到1008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默默,你醒了吗?” 房间里没人回应。 蒋再明又敲了几下。 “默默,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你听我解释,我昨晚真的是误会了。” 房间里传来脚步声。 蒋再明精神一振。 “默默,你开门,我当面跟你道歉。”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白默默站在门后,只露出半张脸。 “蒋再明,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分手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蒋再明看着她。 第一百五十三章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蒋再明盯着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红,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指着床单,手指发抖。 “你们…你们真的…” 白默默脸色微红,却没有躲闪。 “蒋再明,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跟谁在一起,不需要向你汇报。” 蒋再明的脸色从惨白变成铁青。 “白默默,你这个贱人!你居然真的跟他上床了!” 话音刚落,陈敢一脚踹在蒋再明胸口。 蒋再明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走廊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敢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嘴巴放干净点。” 蒋再明捂着胸口,眼睛通红。 “陈敢,你就是个骗子!你骗了白星澜,现在又骗白默默!你就是个人渣!” 白默默走出房间,站在陈敢身边。 “蒋再明,你够了。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没资格管我的事。” 蒋再明挣扎着站起来。 “没关系?白默默,你忘了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吗?你忘了我对你有多好吗?” 白默默摇头。 “你对我好?你哪次不是把我当成你的附属品?你从来没有真正尊重过我。” 蒋再明咬着牙。 “我没有尊重你?那陈敢呢?他把你骗上床,这就是尊重?” 陈敢冷笑一声。 “蒋先生,你脸上的那些斑点,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了?” 蒋再明愣了一下。 “什么斑点?” 陈敢指了指他的脸。 “你左脸颧骨下方,有几个暗红色的斑点。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梅毒的早期症状。” 蒋再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胡说什么!” 陈敢淡淡地说。 “我是医生,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梅毒早期会在面部出现玫瑰疹,暗红色,不痛不痒。你最近是不是经常觉得浑身乏力,低烧不退?” 蒋再明的嘴唇开始发抖。 “我…我没有…” 陈敢继续说。 “建议你尽快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果真的是梅毒,早治疗还来得及。” 蒋再明捂着脸,眼神闪烁。 他想起前段时间确实去过几次会所,那些女人… 白默默看着蒋再明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恶心。 “蒋再明,你真让我恶心。” 蒋再明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 “白默默,你会后悔的!陈敢这种人,迟早会抛弃你!” 他转身朝电梯走去,脚步踉跄。 “你们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电梯门关上,走廊重新恢复安静。 白默默靠在陈敢肩膀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真的有梅毒吗?” 陈敢摇头。 “不知道,但他脸上确实有斑点。” 白默默笑了。 “你真坏,故意吓他。” 陈敢看着她。 “他该吓吓。” 两人回到房间,白默默关上门。 她转身看着陈敢,脸上带着笑意。 “陈先生,床上和床下,我该怎么称呼你?” 陈敢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白默默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 “床上叫陈敢,床下叫陈先生?” 陈敢失笑。 “随你。” 白默默抱住他的腰。 “那我床上叫你敢敢,床下叫你陈先生。” 陈敢揉了揉她的头发。 “幼稚。” 白默默抬起头,眼神突然认真起来。 “陈敢,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陈敢看着她。 “说。” 白默默咬着嘴唇。 “星澜她…她可能也喜欢你。” 陈敢皱起眉头。 “你怎么知道?” 白默默叹了口气。 “我看得出来。她看你的眼神,跟我看你的眼神一样。” 陈敢沉默了几秒。 “那你想怎么办?” 白默默抱紧他。 “我想先瞒着她。等她慢慢接受了,我们再公开。” 陈敢点点头。 “好。” 白默默松了口气。 “谢谢你。” 就在这时,白默默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白星澜打来的。 “姐,你在哪?” 白默默看了眼陈敢。 “我在房间。” 白星澜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在楼下等你,快下来。” 白默默挂断电话,看着陈敢。 “星澜在楼下等我,我得走了。” 陈敢点头。 “去吧。” 白默默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晚上见。” 她拎起行李箱,走出房间。 陈敢站在窗边,看着白默默走出酒店大门。白星澜站在门口,看到姐姐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两人说了几句话,白默默转身朝停车场走去。 陈敢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苏文静打来的。 “陈敢,你可以回公司上班了。” 陈敢愣了一下。 “这么快?” 苏文静的声音带着笑意。 “蒋再明给你做了担保,说你是被人陷害的。公司决定恢复你的职位。” 陈敢冷笑一声。 “蒋再明?” 苏文静说。 “对,他昨天晚上找到我,说了很多你的好话。” 陈敢挂断电话,眼神变得冰冷。 蒋再明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半小时后,陈敢开车来到公司楼下。 他走进大厅,几个同事看到他,纷纷打招呼。 “陈医生回来了?” “陈医生,听说你被冤枉了?” 陈敢点点头,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他按下十楼。 十楼是销售部,也是苏文静的办公室所在。 电梯门打开,陈敢走出来。 走廊里很安静,大部分人都在外面跑业务。 陈敢走到苏文静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陈敢推开门,苏文静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看文件。 她抬起头,看到陈敢,脸上露出笑容。 “陈敢,你来了。” 陈敢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苏总,谢谢你帮我说话。” 苏文静摆摆手。 “不用谢我,是蒋再明帮的你。” 陈敢坐在她对面。 “蒋再明为什么要帮我?” 苏文静笑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昨晚找我的时候,态度很诚恳。”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们见一面! 陈敢回到自己的工作位,刚坐下,隔壁工位的小李就凑了过来。 “陈医生,听说你这几天去培训了?” 陈敢打开电脑,头也不抬。 “嗯。” 小李嘿嘿一笑。 “培训什么啊?怎么身上这么香?” 陈敢皱起眉头。 “工作。” 小李还想说什么,陈敢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蒋再明的声音。 “陈敢,我们见一面。” 陈敢靠在椅背上。 “没什么好见的。” 蒋再明的声音很平静。 “我想跟你谈谈白默默的事。” 陈敢沉默了几秒。 “在哪?” 蒋再明报了个地址,是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 “一个小时后。” 陈敢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一个小时后正好四点。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 “苏总,我出去办点事。” 苏文静抬起头。 “多久回来?” 陈敢想了想。 “两个小时。” 苏文静点点头。 “去吧。” 陈敢走出公司,开车朝市中心驶去。路上车流量很大,他开得不快。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咖啡厅门口。 陈敢推开门,店里客人不多。蒋再明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杯咖啡。 陈敢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说吧,找我什么事。” 蒋再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白默默?” 陈敢看着他。 “这跟你有关系?” 蒋再明放下杯子。 “当然有关系。白默默是我女朋友,我有权知道。” 陈敢冷笑一声。 “前女友。” 蒋再明的脸色沉了下来。 “陈敢,你别太过分。” 陈敢靠在椅背上。 “过分?蒋先生,你昨晚在白默默房间门口说的那些话,才叫过分。” 蒋再明咬着牙。 “我那是一时冲动。” 陈敢没说话。 蒋再明盯着他。 “陈敢,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谈个条件。” 陈敢挑起眉毛。 “什么条件?” 蒋再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陈敢面前。 “五十万。只要你离开白默默,这钱就是你的。” 陈敢看了眼支票,笑了。 “蒋先生,你是不是看多了电视剧?” 蒋再明的脸色变得难看。 “你什么意思?” 陈敢把支票推回去。 “我的意思是,你这招太老套了。” 蒋再明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 “陈敢,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敢抬起头,眼神冰冷。 “罚酒?蒋先生打算怎么罚?” 蒋再明咬着牙。 “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 陈敢站起身,比蒋再明高出半个头。 “那你试试。” 两人对视了几秒,蒋再明突然笑了。 “陈敢,你以为白默默真的喜欢你?她只是一时新鲜感而已。” 陈敢没说话。 蒋再明继续说。 “你知道白默默是什么人吗?她从小被家里宠坏了,什么都要最好的。 你一个月赚多少钱?够给她买一个包吗?” 陈敢转身朝门口走去。 “陈敢,你给我站住!” 陈敢推开门,走了出去。 蒋再明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是王律师吗?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陈敢开车回到公司,已经快六点了。他走进办公室,苏文静还在。 “陈敢,事情办完了?” 陈敢点点头。 “办完了。” 苏文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陈敢,我问你件事。” 陈敢看着她。 “什么事?” 苏文静盯着他的眼睛。 “你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 陈敢愣了一下。 “苏总,这是我的私事。” 苏文静冷笑一声。 “私事?陈敢,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欠我一个人情。” 陈敢皱起眉头。 “什么人情?” 苏文静走回办公桌,拿起一份文件。 “上次你被人陷害,是我帮你说话,公司才同意恢复你的职位。” 陈敢沉默了几秒。 “苏总想让我怎么还?” 苏文静把文件递给他。 “这是一份合同。签了它,你就是我的私人医生。” 陈敢接过文件,翻开看了几眼。 “私人医生?” 苏文静点点头。 “对。以后我有任何身体不适,你都要随叫随到。” 陈敢合上文件。 “苏总,我还有工作。” 苏文静笑了。 “工作?陈敢,你现在的工作就是我安排的。如果我想,随时可以让你离开。” 陈敢看着她。 “苏总,你这是在威胁我?” 苏文静走到他面前,伸手整理他的领口。 “威胁?陈敢,我只是在提醒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的老板。” 陈敢握住她的手腕。 “苏总,请自重。” 苏文静挣脱他的手,退后一步。 “陈敢,你最好考虑清楚。这份合同,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陈敢把文件放在桌子上。 “我需要时间考虑。” 苏文静点点头。 “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你的答复。” 陈敢转身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很安静,大部分人都下班了。陈敢走进电梯,按下一楼。 电梯门打开,他走出大厅。夜幕已经降临,路灯亮起来,把街道照得通透。 陈敢掏出手机,给白默默发了条消息。 “在干什么?” 几秒后,白默默回复了。 “在家做饭。你呢?” 陈敢笑了。 “刚下班。” 白默默又发来一条。 “要不要过来吃饭?” 陈敢想了想。 “地址。”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门铃声响起的瞬间,白默默愣了一下。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走廊里站着白星澜。 白默默回头看了陈敢一眼,陈敢已经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白默默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白星澜提着两个袋子,笑着说:“姐,我给你买了点水果。” 白默默侧身让她进来:“这么晚了,你还跑过来。” 白星澜换上拖鞋,把袋子放在茶几上。她看了眼餐桌,两副碗筷,菜还冒着热气。 “姐,你有客人?” 白默默走到餐桌前,收拾碗筷:“没有,我自己吃的。” 白星澜皱起眉头:“两副碗筷?” 白默默顿了顿:“我刚才饿得慌,不小心多拿了一副。” 白星澜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姐,你骗我。” 白默默端着碗筷走进厨房,没接话。 白星澜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她抬手想推门,犹豫了几秒,最终放下手。 白默默从厨房出来,看到妹妹站在卧室门口,心跳加快了几拍。 “星澜,你找什么?” 白星澜转过身:“姐,你房间里是不是有人?” 白默默摇头:“没有,我一个人住。” 白星澜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姐,你脸红了。” 白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脸:“厨房热的。” 白星澜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白默默在她对面坐下:“没有。” 白星澜眼睛一转:“那你今天为什么打扮得那么漂亮?还化了妆?” 白默默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平时也化妆。” 白星澜突然站起身,走到餐桌边。她拿起一根筷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姐,这筷子上有男人的味道。” 白默默心里一慌,脸上却保持镇定:“你闻错了。” 白星澜放下筷子,走到白默默面前,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把姐姐困在沙发里。 “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 白默默抬起头,看着妹妹的眼睛:“星澜,就算我谈恋爱了,也不用向你汇报吧?” 白星澜的脸色沉了下来:“姐,你变了。” 白默默推开她,站起身:“我怎么变了?” 白星澜咬着嘴唇:“以前你什么事都会跟我说,现在你开始瞒着我了。” 白默默叹了口气:“星澜,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白星澜眼眶红了:“不想让我担心?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你刚跟蒋再明分手,现在又跟别人在一起,万一那个人也是骗子怎么办?” 白默默握住妹妹的手:“星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能力判断一个人。” 白星澜甩开她的手:“那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白默默沉默了几秒:“现在不能说。” 白星澜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姐,你真的变了。”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白默默想要拉住她,却被妹妹躲开了。 门被打开,白星澜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白默默站在原地,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卧室门被推开,陈敢走了出来。 他走到白默默身边,把她拥进怀里。 白默默靠在他肩膀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是不是做错了?” 陈敢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你没做错。” 白默默抬起头:“可是星澜她…” 陈敢擦掉她脸上的泪:“给她一点时间,她会理解的。” 白默默点点头,再次把脸埋进陈敢的怀里。 第二天上午九点,陈敢准时出现在公司。 他走进销售部,几个同事正围在一起讨论什么。 小李看到他,立刻招手:“陈医生,你来得正好。” 陈敢走过去:“什么事?” 小李压低声音:“听说研发部那边出大事了。” 陈敢挑起眉毛:“什么事?” 小李神秘兮兮地说:“通山县那边爆发了传染性病毒,整个县都被封锁了。公司要派人去支援。” 陈敢皱起眉头:“派谁去?” 小李摇摇头:“还不知道,不过听说研发部的周芳主任压力很大。” 陈敢没说话,转身朝电梯走去。 他按下十楼,电梯缓缓上升。 电梯门打开,陈敢走出来,径直朝苏文静的办公室走去。 他敲了敲门。 “进来。” 陈敢推开门,苏文静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 她抬起头,看到陈敢,脸上露出笑容:“陈敢,你来了。” 陈敢走进办公室,关上门:“苏总,我听说通山县那边出事了?” 苏文静放下文件:“对,昨晚刚接到通知。” 陈敢在她对面坐下:“公司要派人去支援?” 苏文静点点头:“董事会已经决定了,每个部门要出一个人。” 陈敢沉默了几秒:“苏总,我想去。” 苏文静愣了一下:“你去?” 陈敢点头:“对。” 苏文静皱起眉头:“陈敢,那边现在很危险。传染性病毒的致死率很高。” 陈敢看着她:“我知道。但我是医生,这种时候我应该去。” 苏文静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陈敢,你还真是个好人。” 陈敢没接话。 苏文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不过销售部这边暂时不需要派人。研发部那边压力比较大,你要去的话,得找周芳谈。” 陈敢点点头,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苏文静叫住他:“陈敢,等等。” 陈敢回过头。 苏文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这是周芳上次送来的山茶。你帮我转告她,茶很好喝。” 陈敢接过盒子,转身离开。 他乘电梯来到八楼,这里是研发部所在。 走廊里很安静,大部分办公室的门都关着。 陈敢找到周芳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陈敢推开门,周芳坐在办公桌后,眉头紧锁。 她看到陈敢,愣了一下:“陈医生?你怎么来了?” 陈敢走进办公室,把小盒子放在桌上:“苏总让我转告你,你的山茶很好喝。” 周芳看了眼盒子,勉强笑了笑:“谢谢。” 陈敢在她对面坐下:“周主任,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周芳叹了口气:“陈医生,你也听说通山县的事了吧?” 陈敢点头:“听说了。” 周芳揉了揉太阳穴:“公司要派人去支援,但研发部这边…没人愿意去。” 陈敢看着她:“蒋再明呢?” 周芳苦笑一声:“他现在是研发部的主管,他说要留在这边主持工作。” 陈敢皱起眉头:“那你呢?” 周芳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我可能要去。” 陈敢沉默了几秒:“周主任,让我去吧。” 周芳摇头:“陈医生,你是销售部的人,这事跟你没关系。” 陈敢站起身:“我是医生,这就够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蒋再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研发部的员工。 他看到陈敢,眼神闪过一丝厌恶:“陈敢?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敢转过身:“来找周主任谈点事。” 蒋再明冷笑一声:“谈事?陈医生,这里是研发部,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敢没理他,看向周芳:“周主任,我的话还有效吗?” 周芳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蒋再明脸色一沉:“什么话?” 陈敢转身朝门口走去:“通山县的支援,我去。” 蒋再明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好啊,陈医生真是有担当。不过我得提醒你,那边的情况很危险,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敢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蒋先生,希望你照顾好白默默。” 蒋再明的笑容僵在脸上。 陈敢走出办公室,关上门。 周芳站起身:“蒋主管,陈医生是销售部的人,我不能让他代替研发部去。” 蒋再明走到她面前:“周主任,既然他主动请缨,那就让他去吧。反正研发部也没人愿意去。” 周芳摇头:“不行,我不能让其他部门的人代替我们去冒险。” 蒋再明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你说怎么办?你要去?” 周芳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对,我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周芳站在办公室里,脸色苍白。 “我必须去。” 蒋再明眯起眼睛:“周主任,你确定?那可是传染病疫区。” 周芳握紧拳头:“通山县是我家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里的人受苦。” 蒋再明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有觉悟,那我就不拦着了。” 他转身带着几个员工走出办公室,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周芳坐回椅子上,手指微微发抖。她拿起桌上的相框,照片里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 那是她在通山县的侄女。 销售部办公区,气氛压抑得像块湿透的抹布。 王星页站在中间,手里拿着一个纸箱。 “各位,公司要求每个部门出一个人去通山县支援。为了公平起见,咱们用抓阄的方式决定。” 小李咽了口唾沫:“王主管,那边很危险吧?” 王星页点点头:“确实危险,但这是公司的决定,谁也没办法。” 办公区里一片寂静。 陈雪坐在工位上,低着头不说话。其他几个同事也是面面相觑,没人敢主动站出来。 王星页把纸箱举高:“里面有十张纸条,只有一张写着''去''字。谁抽到,谁就得去。”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陈敢走了进来。 王星页看了他一眼:“陈医生,你来得正好,一起抓阄吧。” 陈敢没说话,走到自己的工位坐下。 王星页把纸箱放在办公桌上:“那就开始吧,谁先来?” 没人动。 王星页皱起眉头:“不能都不抽吧?要不这样,按工号顺序,从001开始。” 陈雪是001号,她慢慢站起身,走到纸箱前。手伸进去摸了半天,最终抽出一张纸条。 她打开看了一眼,松了口气:“不是我。” 接下来是002号,003号,一个接一个上去抽。 轮到新来的销售陶兮时,她的手都在发抖。 陶兮才入职三天,长得挺清秀,说话声音很小。她走到纸箱前,闭着眼睛抽了一张。 打开纸条的瞬间,她脸色变得惨白。 纸条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去”字。 办公区里响起几声叹息。 陶兮握着纸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主管,我…我才刚入职,员工关系还没调过来,能不能…” 王星页摇头:“公司抓阄就是为了公平。” 陈雪站起身:“王主管,陶兮确实刚来,要不换个人?” 王星页冷着脸:“换谁?你去?” 陈雪不说话了。 陶兮抓住王星页的胳膊:“王主管,求求你,我真的不能去。我妈身体不好,她就我一个女儿…” 王星页甩开她的手:“陶兮,别闹了。公司规定就是规定,你要么接受,要么辞职。” 陶兮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 她转身跑出办公区,王星页追了出去。 走廊尽头的窗户边,陶兮靠着墙,哭得浑身发抖。 王星页走过去,压低声音:“陶兮,你别这样。我也没办法。” 陶兮抬起头,眼睛通红:“你明明可以帮我的。” 王星页叹了口气:“我帮你?那谁帮我?陶兮,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要不你就辞职吧,反正才入职三天。” 陶兮咬着嘴唇,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陈敢走了过来。 王星页看到他,脸色有些不自然:“陈医生,你…” 陈敢看向陶兮:“你不想去?” 陶兮点点头。 陈敢转身朝办公区走去:“那我去吧。” 王星页愣了一下:“陈医生,你说什么?” 陈敢停下脚步:“我说,我去通山县。” 王星页快步跟上去:“陈医生,你开玩笑吧?抓阄已经结束了。” 陈敢推开办公区的门。 所有人都看着他。 陈敢走到王星页的办公桌前:“王主管,我主动请缨,去通山县支援。” 办公区里鸦雀无声。 小李站起来:“陈医生,你疯了?那边可是疫区!” 陈雪也站起来:“陈敢,你别冲动。” 陈敢看向众人:“我家是中医世家,从小跟着爷爷学医。 懂医术,也懂护理。我去疫区,比其他人更合适。” 王星页盯着他看了几秒:“陈医生,你确定?” 陈敢点头。 王星页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 办公区里响起一阵掌声。 苏文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她走进来,带头鼓掌:“陈医生,你真是好样的。” 其他人也纷纷鼓掌。 陈敢没说话,回到自己的工位坐下。 陶兮站在门口,看着陈敢的背影,眼泪又流了下来。 下午五点,办公区里的人陆续下班。 陶兮走到陈敢工位旁,小声说:“陈医生,谢谢你。” 陈敢抬起头,笑了笑:“不用谢。” 陶兮咬着嘴唇:“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又不熟。” 陈敢收拾桌上的文件:“因为你不想去,而我不怕去。” 陶兮眼眶又红了:“可是那边很危险…” 陈敢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工作,多为部门分忧,就是最好的感谢了。” 陶兮用力点头。 陈敢拿起外套,朝门口走去。 走廊里,王星页正靠在窗边抽烟。 看到陶兮出来,他扔掉烟头,快步走过去。 “陶兮,等等。” 陶兮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王星页追上来:“陶兮,我刚才说的话…我也是没办法。你别怪我。” 陶兮转过身,脸色冷淡:“王主管,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了。” 王星页皱起眉头:“你明白什么?” 陶兮看着他的眼睛:“我明白了,在公司只能谈工作。其他的,都是多余的。” 王星页的脸色变得难看。 陶兮转身走进电梯,门缓缓关上。 王星页站在原地,点燃了另一根烟。 夜幕降临,陈敢开车回到白默默的公寓楼下。 他拿出手机,给白默默发了条消息。 “在家吗?” 几秒后,白默默回复:“在,你上来吧。” 陈敢乘电梯上到十八楼,按响门铃。 门打开,白默默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口。 “你回来了。” 陈敢走进房间,换上拖鞋。 白默默关上门,走到他身边:“今天怎么样?” 陈敢坐在沙发上:“还行。” 白默默在他旁边坐下:“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陈敢看着她。 白默默咬着嘴唇:“公司要派人去通山县支援,我报名了。” 陈敢愣了一下:“你报名了?” 白默默点头:“对,我是护士,这种时候应该去。” 陈敢沉默了几秒:“公司批了?” 白默默摇头:“还没批,不过应该没问题。” 陈敢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的夜景灯火璀璨,车流在街道上缓缓移动。 白默默走到他身后:“你在想什么?” 陈敢回过头:“我也要去通山县。” 白默默的脸色变了:“你也要去?” 陈敢点头:“销售部抽签,我主动请缨了。” 白默默抓住他的手:“陈敢,那边很危险。” 陈敢握住她的手:“正因为危险,所以我更要去。” 白默默眼圈红了:“那我们一起去。” 陈敢没说话。 两人站在窗前,外面的风吹动窗帘,带进来一股凉意。 白默默突然笑了:“也好,至少我们能在一起。” 陈敢把她拥进怀里。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第一百五十七章 手里提着个大袋子! 清晨六点,公司大楼前的广场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陈敢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看到周芳站在人群中间,手里拿着一份名单。 她穿着一身运动服,头发扎成马尾,脸上没什么表情。 “人都到齐了吗?”周芳扫了一眼周围。 研发部的几个员工点点头,销售部这边只有陈敢一个人。 周芳看向陈敢:“陈医生,你就是销售部派来的?” 陈敢点头。 周芳在名单上打了个勾:“好,那我宣布一下,这次支援小组一共八个人。 我是队长,陈敢是副队长,其他人听从指挥。” 研发部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个戴眼镜的男生小声嘀咕:“凭什么他是副队长?” 周芳冷冷看了他一眼:“有意见?” 那男生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广场边。车门打开,苏文静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职业装,手里提着个大袋子。 陈敢愣了一下:“苏总?” 苏文静走到他面前,把袋子塞进他手里:“给你收拾的行李,里面有换洗衣服和常用药。” 陈敢接过袋子,感觉沉甸甸的。 苏文静盯着他的眼睛:“陈敢,你给我听好了。这次去通山县,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平安回来。” 陈敢点头:“我会的。” 苏文静又说:“如果你敢出事,我就去你家把你爷爷接过来,让他天天住我那儿。” 陈敢笑了:“苏总,你这是威胁我?” 苏文静没笑:“你就当是威胁。” 说完,她转身上车,车子很快驶离广场。 周芳看了陈敢一眼,没说话。 一辆大巴车开了过来,停在广场边。司机探出头:“支援小组的人上车。” 八个人拖着行李上了车,车门关上,大巴车缓缓驶出公司。 车子开上高速,窗外的景色飞快后退。 陈敢坐在靠窗的位置,闭着眼睛养神。旁边坐着研发部的一个女生,叫林薇,一直在玩手机。 周芳坐在最前排,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妈,我今天就到了…你别担心…我会小心的…嗯,我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周芳的眼眶红了,但她很快擦掉眼泪,挂断电话。 车子开了三个小时,终于驶入通山县境内。 路边开始出现警戒线,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检查过往车辆。 大巴车被拦下,一个工作人员上车检查了所有人的证件和健康码。 “你们是支援小组?” 周芳站起来:“对,我们是来支援的。” 工作人员点点头:“好,你们直接去县医院报到。” 大巴车继续前行,街道上空荡荡的,商铺全都关着门。偶尔能看到几个戴着口罩的人匆匆走过。 林薇看着窗外,小声说:“好吓人…” 陈敢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县医院的大门口拉着警戒线,几辆救护车停在门口。大巴车停下,八个人下车,拖着行李走进医院。 大厅里挤满了人,有的在排队,有的躺在担架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和汗臭味。 一个护士长走过来,看了眼周芳手里的文件:“你们是支援小组?” 周芳点头。 护士长松了口气:“太好了,你们来得正好。医疗物资刚到,需要人手搬运。” 周芳转身看向队员们:“都听到了吗?放下行李,跟我来。” 八个人跟着护士长走进仓库,里面堆满了纸箱。 护士长指着纸箱:“这些都要搬到楼上的病房区。” 陈敢走过去,抱起一个纸箱。箱子很重,至少有二十斤。 其他人也开始搬运,一趟又一趟。 林薇搬了两趟就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地上休息。周芳走过去,冷着脸说:“起来,继续搬。” 林薇咬着嘴唇站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陈敢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帮你。” 他接过林薇手里的箱子,转身朝楼梯走去。 搬到第五趟的时候,陈敢经过一间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 病房里躺着七八个病人,有的在咳嗽,有的在呻吟。 一个医生穿着防护服在给病人打针,护士在旁边记录数据。 突然,一个病人开始剧烈抽搐,医生立刻冲过去,按住他的身体。 护士拿起对讲机大喊:“抢救室,快来人!” 几个医护人员冲进病房,推着担架把病人抬走。 陈敢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周芳走过来,站在他旁边:“看到了?” 陈敢点头。 周芳的声音很平静:“这就是疫区。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人在跟死神抢时间。” 陈敢没说话。 周芳转身继续搬运物资,陈敢跟在她身后。 物资搬运完,已经是下午两点。八个人累得瘫坐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护士长走过来,递给每人一瓶水:“辛苦了。休息一下,等会儿还有任务。” 周芳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什么任务?” 护士长拿出一张地图:“县里下辖的几个乡镇也需要物资。你们要开车去分发。” 周芑看着地图,皱起眉头:“这些地方都很偏远。” 护士长点头:“对,所以才需要你们去。医院这边人手不够。” 周芳站起来:“好,我们马上出发。” 八个人跟着护士长走到医院后门,那里停着一辆小货车。车厢里装满了纸箱。 护士长把车钥匙递给周芳:“路上小心,有些村子已经封锁了,你们要做好防护。” 周芳接过钥匙,转身看向队员们:“都上车。” 陈敢坐在副驾驶,其他人挤在后排。周芳发动车子,驶出医院。 车子开上乡道,路面坑坑洼洼,颠得人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林薇趴在车窗上呕吐,脸色惨白。 陈敢递给她一瓶水:“喝点水,会好点。” 林薇接过水,小声说:“谢谢…”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第一个乡镇。 镇上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野狗在垃圾堆旁翻找食物。 周芳停下车,拿出名单:“这里要分发五箱物资。” 陈敢和另外两个男生下车,从车厢里搬出纸箱。 镇卫生院的门紧闭着,陈敢敲了敲门。 半天没人应。 陈敢又敲了几下,门终于被打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探出头:“你们是谁?” 周芳走过来:“我们是县里派来的支援小组,给你们送物资。” 医生的眼睛亮了:“太好了!快进来!” 几个人把纸箱搬进卫生院,医生打开箱子检查,脸上露出笑容:“这些东西我们正缺。” 周芳问:“镇上情况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不太好。已经有十几个人感染了,其中三个重症。” 周芳沉默了几秒:“你们要坚持住。” 医生点点头。 几个人回到车上,继续朝下一个目的地驶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车子开进一条狭窄的山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林,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林薇缩在座位上,小声说:“这地方好阴森…” 陈敢看着窗外,没说话。 车子又开了半小时,终于到了最后一站——碧山村。 村口拉着警戒线,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站在那里。 周芳停下车,走过去出示证件。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摇摇头:“这个村子已经封锁了,不能进。” 周芳皱起眉头:“我们是来送物资的。” 工作人员还是摇头:“上面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周芳咬着嘴唇,眼眶红了。 陈敢走过来,看了她一眼:“这是你老家?” 周芳点点头,声音哽咽:“我三叔一家都在里面…” 就在这时,村子里传来一阵哭喊声。 一个老人抱着一个婴儿,跌跌撞撞朝警戒线跑来。 他的脸上满是泪水,嘴里不停地喊:“放我们出去!求求你们!孩子还没满月,他不能死在这里!” 工作人员冲上去拦住他:“大爷,你不能出来!” 老人跪在地上,抱着婴儿哭喊:“求求你们,放我孙子出去!他还那么小…” 周芳看到老人,整个人僵住了。 她冲过去,扶起老人:“三叔…” 老人抬起头,看到周芳,愣了一下:“芳芳?你怎么…” 周芳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三叔,我来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发出沉闷的响声! 周芳的三叔透过防护服的面罩,死死盯着她的脸。他的手抓住周芳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芳芳,真的是你!” 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一脸。怀里的婴儿哭得撕心裂肺,小脸憋得通红。 周芳扶住三叔的肩膀,声音颤抖: “三叔,你先别激动。听我说,现在村子封锁是为了防止病毒扩散。 你要配合管理,医疗部门会尽快给出治疗方案。” “治疗?”三叔的眼神突然变得绝望,“芳芳,村里已经死了七个人了!昨天你三婶也走了…” 周芳的身体晃了一下。 三叔抱着孩子,双膝跪地。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芳芳,我求你了!把孩子带出去!他才二十三天,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老人的头一下接一下地磕着,额头很快渗出血迹。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弱,小手无力地挥动着。 周芳蹲下身,想要扶起三叔,却被他死死抓住手腕。 “芳芳,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这次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子,救救孩子…” 周芳的眼泪滚落下来。她看着三叔布满血丝的眼睛,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陈敢走过来,站在周芳身边。 周芳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她睁开眼时,眼神变得坚定。 “三叔,我不能带他出去。” 老人的手松开了,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病毒的传播途径还不明确。如果孩子已经感染,带出去会害更多人。” 周芳的声音很轻,每个字却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我是医护人员,我不能拿更多人的命去冒险。” 三叔瘫坐在地上,抱着孩子,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两个守卫走过来,一左一右架起老人。 “大爷,回去吧。” 三叔挣扎着,冲周芳喊:“你不是我侄女!你是个冷血的畜生!” 守卫拖着老人往村里走,婴儿的哭声渐渐远去。 周芳站在原地,脸上没有表情。她的双手紧紧攥着,指甲陷进掌心,渗出血珠。 陈敢伸手想扶她,周芳的身体突然软了下去。 她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肩膀剧烈颤抖。没有声音,只有眼泪一滴滴砸在泥土上。 林薇从车上跑下来,想要过去扶周芳。陈敢摆摆手,示意她别过来。 周芳跪了很久,最后整个人倒在地上。 陈敢走过去,蹲下身,把她背起来。周芑的身体很轻,像一片树叶。 一个守卫走过来,看了眼周芳:“她这样不行,得找地方休息。” “附近有地方吗?”陈敢问。 守卫指了指远处的山路:“沿着这条路走三公里,有个农家乐。老板跑了,但房子还能住。” 陈敢点点头,背着周芳朝山路走去。 林薇想跟上来,被另一个守卫拦住:“你们回县城吧,这边我们会安排。” 夜幕完全降临,山路上只有手电筒的光。陈敢背着周芳,一步步往前走。 周芳靠在他背上,眼睛睁着,却没有焦距。 “陈医生…”她的声音很轻。 “嗯?” “我是不是很没用?” 陈敢没说话。 “我连自己的亲人都救不了…”周芳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算什么医生?” 陈敢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背上的人。 “你做了该做的事。” 周芳笑了,笑声里全是苦涩。 走了半小时,前方出现一栋两层小楼。招牌上写着“山水农家乐”,字迹已经褪色。 守卫在门口等着,看到陈敢过来,打开了门。 “二楼有几间客房,被褥都是干净的。”守卫递给陈敢一串钥匙,“有事就喊我,我在楼下。” 陈敢背着周芳上楼,推开最里面的房间。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窗户对着山林。 他把周芳放在床上,从背包里翻出一瓶安神药。 “吃一颗,睡一觉就好了。” 周芳接过药,就着矿泉水吞下去。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陈敢拉上窗帘,走到门口。 “陈医生…”周芳叫住他。 “嗯?” “谢谢你。” 陈敢关上门,下楼找到守卫。 “这次的病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守卫点燃一根烟,吐出烟圈: “专家说可能是野生动物带来的。村里有人打猎,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症状呢?” “发烧,咳嗽,呼吸困难。严重的会吐血,器官衰竭。” 守卫弹了弹烟灰,“传播速度很快,空气、水、食物都能传。” 陈敢沉默了。 守卫看了他一眼:“你是医生?” “算是吧。” “那你应该明白,这种时候,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守卫掐灭烟头,“别想太多,保护好自己才是正事。” 陈敢回到楼上,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窗外一片漆黑,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他想起村口那个老人,想起婴儿无力的哭声,想起周芳跪在地上的样子。 胸口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不知不觉,陈敢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醒来时,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他看了眼手机,晚上九点。 手机上有条未读消息,是小李发的:“陈医生,我们已经安全回到县城了。你那边怎么样?” 陈敢回了句:“还行,明天回去。” 他站起身,推开房门。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周芳房间里传出轻微的呼吸声。 陈敢下楼,守卫坐在门口,正在吃泡面。 “醒了?”守卫递给他一桶泡面,“将就着吃点。” 陈敢接过泡面,坐在台阶上。热气腾腾的面条散发着香味,他却没什么胃口。 吃了几口,楼上突然传来哭声。 陈敢放下泡面,快步上楼。周芳房间的门虚掩着,哭声从里面传出来。 他推开门,周芳蜷缩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肩膀剧烈颤抖。 陈敢走过去,坐在床边。 周芳抬起头,眼睛红肿:“我梦到三叔了…他抱着孩子,站在火堆旁边…” 陈敢没说话,只是静静坐着。 周芳擦掉眼泪:“陈医生,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是。” “可我明明可以救他们…” “你救不了。”陈敢的声音很平静,“你只是个普通人,不是神。” 周芳愣了一下。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陈敢站起身,“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走出房间,关上门。 站在走廊里,陈敢看着窗外的夜色。远处的村子里,偶尔闪过几点灯光。 那些灯光下,有多少人在挣扎,有多少人在等待? 胸口那股燃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陈敢握紧拳头。 他想为这些人做点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陈敢站在农家乐的走廊尽头,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的脸。 电话拨出去,响了三声才被接通。 “爸。” 电话那头传来周大生的声音,带着睡意:“这么晚打电话干什么?” “我在通山县。” 周大生愣了几秒:“你说什么?” “通山县疫区,我跟公司支援小组过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陈敢能听到父亲粗重的呼吸声。 “你疯了?”周大生的声音突然拔高,“那边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知道。”陈敢看着窗外的夜色,“爸,我想问你,咱家的医书里,有没有关于这种病的记载?” 周大生的呼吸声更重了:“什么病?” “高烧,咳血,呼吸困难,传染性极强。” 电话那头安静了十几秒。 周大生的声音变得低沉:“你等着。” 陈敢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持续了五六分钟。 “找到了。”周大生喘着粗气,“宋朝末年,岭南发生过一场瘟疫。 医书上叫''干渴症'',症状跟你说的差不多。” 陈敢握紧手机:“怎么治?” “祖上留了方子。” 周大生翻动纸张的声音传来,“用桑叶、贯众、麻黄…等十三味药材,按特定比例配制。 先退热,再清肺,最后固本。” 陈敢拿出笔记本,把药方一笔一划记下来。 “爸,我要开诊所。” 周大生的声音卡住了。 “你说什么?” “我要行医。”陈敢的声音很平静,“这次疫情让我想明白了,咱家的医术不能就这么断了。” “陈敢!”周大生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祖训怎么说的?周家世代不得行医!你忘了?!” “我没忘。” “那你还…” “但我看到有人在死。” 陈敢打断他,“今天一个老人抱着刚满月的孩子,跪在地上求人救命。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可没人敢碰他。” 周大生不说话了。 “那个老人磕头磕得满脸是血,最后被拖回村子。” 陈敢的声音很轻,“爸,我们家有能救人的本事,却因为祖训不敢用,这不是更大的罪过吗?” 电话那头传来桌子被拍响的声音。 “你懂什么?!”周大生的声音在颤抖,“当年你太爷爷就是因为行医,害死了一船人! 那些人的家属找上门来,差点把咱家祖宅给烧了!” 陈敢沉默了。 “从那以后,周家就立下规矩,世世代代不得行医。” 周大生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爷爷守了一辈子,我也守了一辈子,凭什么到你这儿就要破坏规矩?” “因为时代变了。” 陈敢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星空。 “爸,现在是法治社会,医疗事故有保险公司赔偿,有法律保护。不像以前,出了事就要血债血偿。” 周大生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 “你…你真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电话那头传来老爷子的声音:“让我跟他说。”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老爷子沙哑的嗓音传来:“小敢?” “爷爷。” “你在疫区看到了什么?” 陈敢把村口的事又说了一遍。 老爷子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说完后,陈敢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抽泣声。 “爷爷…” “我知道了。”老爷子的声音很平静,“小敢,你知道你爸为什么叫济生吗?” 陈敢愣了一下。 “当年你爸出生的时候,我爹坐在床边,盯着襁褓里的孩子看了很久。” 老爷子的声音带着回忆,“最后他说,就叫济生吧。悬壶济世,救治苍生。” 周大生在旁边低声说:“爸…” “你们以为我不想行医?”老爷子的声音突然拔高,“我做梦都想!可祖训就是祖训,我不敢违背!” 陈敢握紧手机。 “小敢,你爸叫济生,你叫陈敢。” 老爷子顿了顿,“一个济世苍生,一个敢作敢当。这名字里藏着的,都是我们周家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周大生的哽咽声。 “祖训是死的,人是活的。”老爷子的声音变得坚定,“小敢,从你这一代开始,周家恢复行医。” 陈敢的眼眶热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老爷子说,“学好本事,别让人死在你手里。” “我会的,爷爷。” “那个方子你记下了?” “记下了。” “好。”老爷子咳嗽了几声,“明天一早,我让你爸把祖传医书全寄过去。你照着方子治病,别出岔子。” “知道了。” “还有,注意防护,别被传染了。” “嗯。” 老爷子挂断电话。 陈敢站在走廊里,看着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去。 胸口那股燃烧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低头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药方,每个字都像在发光。 楼下传来守卫的脚步声。 陈敢收起笔记本,走下楼梯。 守卫正在门口抽烟,看到陈敢下来,递给他一根。 “不抽。” 守卫耸耸肩,把烟叼回嘴里。 “刚才跟家里人打电话?” 陈敢点点头。 “家里人肯定急坏了吧?”守卫吐出烟圈,“我老婆也是,天天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陈敢看着远处的村子:“还要守多久?” “不知道。”守卫弹了弹烟灰,“上面说要等疫情彻底控制住才能解封。” 村子里传来几声犬吠。 守卫掐灭烟头:“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回县城。” 陈敢没动。 他盯着村子的方向,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药方的细节。 桑叶清肺,贯众解毒,麻黄宣肺平喘… 如果方子真的有效,那些村民就有救了。 可问题是,药材从哪儿来? 县医院肯定有,但这种古方的药材配比,现代医院不一定愿意用。 陈敢转身上楼,推开周芳的房门。 周芳侧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盯着墙壁。 “周主任。” 周芳转过头,眼睛红肿。 “我有个方子,可能能治这次的瘟疫。” 周芳愣了一下:“什么方子?” 陈敢把笔记本递给她。 周芳接过去,借着手机的光看了起来。 看完后,她皱起眉头:“这是中药方?” “祖传的。” 周芳沉默了几秒:“你确定有效?” “不确定。”陈敢看着她的眼睛,“但值得一试。” 周芳把笔记本还给他:“县医院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因为没有临床数据。” 周芳坐起身,“现代医学讲究的是证据,你这个方子连实验都没做过,医院怎么可能批准?” 陈敢握紧笔记本。 周芳看着他:“你是想绕过医院,直接给村民用药?” 陈敢没说话。 “那是违法的。”周芳的声音很平静,“一旦出事,你不仅要坐牢,还会害死人。” “可如果有效呢?” 周芳愣住了。 陈敢的眼睛很亮:“如果这个方子真的能救人,那些规矩算什么?” 周芳盯着他看了很久。 最后她叹了口气:“你要怎么做?” “先配药,再做实验。”陈敢说,“找几个病情较轻的患者,征得他们同意后试药。如果有效,再推广。” 周芳摇头:“太冒险了。” “不冒险的话,那些人只能等死。” 房间里陷入沉默。 远处的村子里,又传来几声哭喊。 那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周芳闭上眼睛。 第一百六十章 走廊里很安静! 电话那头传来周大生激动的声音。 “爸,既然你都同意了,那我明天就去办手续,咱家的中医馆必须开起来!” “你给我站住!” 老爷子的声音炸开,周大生的话戛然而止。 “我说的是从陈敢这一代开始,你听不懂人话?” 老爷子咳嗽几声,“你这辈子都别想碰医术,老老实实守着规矩。” 周大生愣在原地,嘴巴张了张,最后只能憋出一句:“爸,这不公平…” “公平?”老爷子冷笑,“当年你太爷爷出事的时候,周家差点被灭门,这公平吗? 规矩就是规矩,你要是敢擅自行医,我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陈敢听着电话里的争吵,嘴角扯出一丝笑。 “爷爷说得对,爸你就别折腾了。” 周大生叹了口气:“行吧,听你爷爷的。” 挂断电话,陈敢刚走回房门口,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是周芳。 “陈医生,总部来通知了。”周芳的声音很疲惫,“要求医疗队明天撤回。” 陈敢握紧手机:“为什么?” “病毒传播太快,公司担心队员被感染。” 周芳顿了顿,“而且特效药研发至少需要半个月,上面觉得留在这里风险太大。”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远处村子传来的犬吠声。 “你呢?”陈敢问。 “我不走。”周芳的声音很坚定,“碧山村是我老家,我三叔一家都在里面,我不能丢下他们。” 陈敢靠在墙上:“那我也留下。” “你疯了?” “我有办法治这个病。”陈敢压低声音,“刚才跟我爸通过电话,周家祖上治过类似的瘟疫。当年岭南那场干渴症,症状跟现在这个病几乎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确定?” “七八成把握。”陈敢看着窗外的夜色,“明天我去县医院拿病毒的官方资料,对比一下病症。 如果相似度够高,我就调整药方试试。” 周芳的呼吸声变得急促:“陈医生,你这…你这也太…” “太什么?” “太厉害了!”周芳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没想到你家还有这种底蕴。” 陈敢笑了:“别高兴太早,药方能不能用还得看实际情况。” “不管怎样,至少有希望了。”周芳的声音轻快了许多,“陈医生,谢谢你。” “客气什么。”陈敢转身往楼梯走,“对了,你把眼镜摘了挺好看的。”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陈敢走下楼梯,守卫正在门口抽烟。 “还有空房间吗?” 守卫摇摇头:“都住满了,你要是不嫌弃就睡沙发。” “算了。” 陈敢转身上楼,走到周芳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谁?” “我,开门。” 房门打开一条缝,周芳的脸露出来,眼镜又戴上了。 “怎么了?” “楼下没房间了,我能在你这儿凑合一晚吗?”陈敢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沙发,“我睡那边。” 周芳犹豫了几秒,最后打开门。 房间里很暖和,暖气开得足。周芳的行李箱敞开着,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你先坐会儿。”周芳走到行李箱前,翻出一套睡衣,“我去洗个澡。” 陈敢坐在床边,拿出笔记本继续研究药方。 浴室里传来水声,哗啦啦的,混着周芳轻微的呼吸声。 十分钟后,水声停了。 “陈医生…”周芳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嗯?” “我睡衣忘拿进来了,你能帮我挂在门把手上吗?” 陈敢放下笔记本,从行李箱里拿出那套睡衣。粉色的,料子很软,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他走到浴室门口,刚要把睡衣挂上去,脚下突然一滑。 整个人失去平衡,身体撞向浴室门。 门锁本来就没扣紧,被这一撞直接开了。 陈敢整个人冲进浴室,手里的睡衣飞了出去。 周芳站在淋浴间里,水珠顺着皮肤往下滴。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肩膀上。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静止了。 周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陈敢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往外冲,脚下又是一滑,整个人摔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冲出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陈敢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浴室里传来周芳的尖叫声,紧接着是摔东西的声音。 “陈敢你个王八蛋!” “我不是故意的!”陈敢扶着额头,“地太滑了,我真没想进去…” “你给我滚出去!” “外面没房间了…” “那你去睡走廊!” 陈敢叹了口气,拿起背包往门外走。 刚打开房门,周芳的声音又传来:“站住。” 陈敢转过身,浴室门打开一条缝,周芳裹着浴巾,只露出半张脸。 她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你…你看到什么了?” 陈敢挠挠头:“什么都没看到。” “撒谎!” “真的,灯光太暗了,我什么都没看清。” 周芳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啪的一声关上门。 陈敢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又开了。周芳穿好睡衣,头发还在滴水。她走到床边坐下,低着头不说话。 “那个…”陈敢试探着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周芳没抬头。 “要不你打我一顿?” 周芳还是不说话。 陈敢叹了口气,转身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 “睡走廊啊。” “回来。”周芳的声音很轻,“外面冷,你会感冒的。” 陈敢愣住了。 周芳抬起头,眼眶还红着:“你睡床,我睡沙发。” “那怎么行…” “你要是再啰嗦,我就真把你赶出去。”周芳站起身,抱着枕头走到沙发那边。 陈敢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房间里的灯熄了,只剩窗外微弱的月光。 沙发上传来周芳翻身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持续了很久。 “陈医生…” “嗯?” “你说的药方…真的能治好他们吗?” 陈敢看着天花板:“会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不会让他们死。” 周芑没再说话,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 陈敢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今天看到的画面。 那个抱着婴儿的老人,村口拉起的警戒线,病房里痛苦呻吟的病人… 胸口那股燃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睁开眼睛,盯着窗外的夜空。 明天,必须把药方配出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试图把那些画面赶出去! 陈敢靠在门板上,额头冒着冷汗。 浴室里传来水声,周芳应该在冲洗身体。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才那一幕。 湿漉漉的长发,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滑,还有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操。” 陈敢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把那些画面赶出去。 门突然开了。 周芳裹着浴巾站在门口,头发还在滴水。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却死死盯着陈敢。 “你…” 话还没说完,脚下一滑。 周芳整个人失去平衡,身体往前扑。陈敢下意识伸手去接,两人撞在一起。 柔软的触感贴上来,带着沐浴露的香味。 陈敢的手按在周芳肩膀上,想要稳住她。可脚下的水渍太滑,两人一起摔向墙壁。 砰的一声。 陈敢的后背撞在墙上,周芳压在他身上。 四目相对。 周芳的嘴唇贴在陈敢唇上,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 时间静止了。 陈敢的右手还按在周芳香肩上,能感受到皮肤的细腻和温度。周芳的眼睛瞪得老大,睫毛在颤抖。 三秒后,周芳猛地推开陈敢。 “你!” 她抬手就要扇过来。 “我不是故意的!”陈敢举起双手,“真的,地太滑了,我…” 周芳的手停在半空中,胸口剧烈起伏。她盯着陈敢看了几秒,最后啪的一声甩在他脸上。 “滚出去!” 陈敢捂着脸,转身就往门外冲。刚跑到门口,周芳的声音又传来。 “站住。” 陈敢僵在原地。 周芳蹲下身,检查浴室门下面的隔水条。那块橡胶条已经开胶,翘起来一大截。 她伸手摸了摸地面,到处都是水渍。 “你真的是滑倒的?” “对!”陈敢转过身,“我发誓,我真没想…” “行了。”周芳站起来,拉紧浴巾,“我信你。” 陈敢愣住了。 周芑走到床边坐下,低着头不说话。她的手指抓着浴巾边缘,指节泛白。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那个…”陈敢试探着说,“我去楼下睡沙发?” “不用。”周芳抬起头,脸还是红的,“你睡床,我睡沙发。” “怎么能让你…” “你要是再啰嗦,我就真把你赶出去。” 陈敢闭上嘴。 周芳站起身,走到衣柜前翻出一套睡衣。她转身进浴室,这次把门锁死了。 十分钟后,周芳穿着睡衣出来。 粉色的棉质睡衣,领口很高,袖子很长,把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 她抱着枕头走到沙发那边,背对着陈敢躺下。 陈敢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背影。 “周主任…” “别说话。”周芳的声音闷闷的,“让我静一静。” 陈敢叹了口气,躺在床上。 天花板上有道裂缝,像闪电一样劈开。他盯着那道裂缝,脑子里乱糟糟的。 沙发那边传来翻身的声音。 “陈医生…” “嗯?”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陈敢愣了一下。 “什么都没看清。” “撒谎。”周芳的声音带着哭腔,“灯那么亮,你还要看得多清楚?” 陈敢捂住脸。 “对不起…” “算了。”周芳的声音变得平静,“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敢坐起来。 “什么叫不是大事?” “就是字面意思。”周芳还是背对着他,“我又不是什么好女孩,被看一眼也没什么。” 陈敢皱起眉头。 “你别这么说自己。” “为什么不能说?”周芳转过身,眼睛红红的,“你知道我大学是怎么过来的吗?” 陈敢没说话。 周芳坐起来,抱着膝盖。 “我爸去世的时候,我才十二岁。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我妈改嫁了,把我扔给三叔。” 窗外的风声更大了。 “三叔那时候也不富裕,三个孩子都要养。但他还是把我留下来,供我上学。” 周芳的声音很轻,“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他倾尽所有让我考上大学。” 陈敢看着她。 “大学学费太贵了,三叔拿不出来。” 周芳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他跑遍整个碧山村,挨家挨户借钱。 村里的乡亲们凑了两万块,才够我第一年的学费。” 房间里只剩下周芳的哭声。 “我欠他们的。”周芳擦掉眼泪,“欠三叔的,欠碧山村所有人的。” 陈敢走过去,坐在沙发边上。 “所以你才拼命工作,想要还债?” 周芳点点头。 “可是不够。”她的声音带着绝望,“我工作三年,存下来的钱连当年借的本金都还不上。” 陈敢沉默了。 “大四那年,我妈病了。” 周芳的声音开始颤抖,“需要做手术,要十万块。我打电话给三叔,他说家里真的拿不出来了。” 窗外传来雷声。 “我去酒吧应聘陪酒女郎。”周芳的眼泪又流下来,“老板说我长得还行,一晚上能赚两千。” 陈敢握紧拳头。 “我干了两个月,攒够了手术费。” 周芳抬起头,眼神空洞,“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有男人搂着我,灌我酒,摸我的腿。” “周芳…” “你知道吗?” 周芳突然笑了,笑得很苦,“我每次被那些男人碰的时候,都在想,我还算是个好女孩吗?” 陈敢伸手想要抱她,周芳却往后缩。 “别碰我。”她的声音很冷,“我脏。” “你没有。”陈敢的声音很坚定,“你只是为了救你妈。” “可我还是被那些男人碰过。” 周芳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所以你刚才看到我,摸到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敢站起来,走到窗边。 外面开始下雨了,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声音。 “那是你的初吻吗?” 周芳愣住了。 “刚才…那个吻。”陈敢转过身,“是你的初吻吗?” 周芳的脸瞬间涨红。 “是又怎样?” 陈敢走回沙发边,蹲下身。 “那我很荣幸。” 周芳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 “你说什么?” “我说,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初吻对象。” 陈敢看着她的眼睛,“不管你经历过什么,在我眼里,你都是个好女孩。” 周芳的眼泪又流下来。 “你骗人…” “我没有。”陈敢伸手擦掉她的眼泪,“你为了家人牺牲自己,这不是脏,这是伟大。” 周芳抓住陈敢的手。 “可我还是觉得…觉得自己配不上任何人。” “那就配我。” 周芳愣住了。 陈敢也愣住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陈敢突然站起来。 “我…我去倒杯水。” 他转身往饮水机走,脚下又是一滑,整个人摔在地上。 周芳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今天是跟地面有仇吗?” 陈敢爬起来,挠挠头。 “可能是。” 周芳擦掉眼泪,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陈医生,谢谢你。” “别客气。”陈敢倒了杯水递给她,“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周芳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那个药方…你真的有把握吗?” “七八成。”陈敢坐回床边,“明天去县医院拿资料,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周芳点点头。 “如果真的能治好他们…”她的声音变得坚定,“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情。” 陈敢笑了。 “记什么恩情,咱们是同事。” 第一百六十二章 眼眶还有些红肿! 雨点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陈敢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那道裂缝。 脑子里乱糟糟的,周芳刚才说的话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在脑海里重播。 沙发那边传来翻身的声音。 “陈医生,你睡着了吗?” “没。” 周芳坐起来,抱着膝盖。窗外的闪电照亮她的侧脸,眼眶还有些红肿。 “我跟你说个事。” 陈敢转过头。 “你刚才问我大学怎么过来的。”周芳的声音很轻,“其实那两个月,我不只是陪酒。” 陈敢的心提了起来。 “老板教我抽烟,说抽烟的女孩看起来更有味道。” 周芳从枕头下摸出一盒烟,“我学了三天才学会。” 她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第一次抽的时候,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老板笑我,说我连抽烟都不会,怎么在这行混。” 陈敢坐起来。 “后来我就天天练,一包接一包地抽。” 周芳把烟叼在嘴里,没点燃,“练了一个星期,终于能像模像样地吐烟圈了。”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 “有天晚上,来了个公子哥。” 周芳的手指捏紧烟,“他喝多了,非要拉我去开房。 我不同意,他就掏出一个碎酒瓶,说不跟他走就划花我的脸。” 陈敢握紧拳头。 “我跑了,他追上来,抓住我的衣服。”周芳转过身,“我挣脱的时候,碎酒瓶划在我后背上。” 她掀起睡衣下摆,露出后背。 一道十几厘米长的疤痕,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部。疤痕有些泛白,在皮肤上格外刺眼。 陈敢的呼吸停了。 “缝了二十三针。”周芳放下衣服,“老板给了我五千块封口费,让我别报警。” 房间里只剩下雨声。 “那天之后,我就辞职了。” 周芳把烟放回烟盒,“虽然我在酒吧干了两个月,但我守住了底线。 那些男人摸过我的腿,搂过我的腰,但没人碰过我的身体。” 陈敢走过去,坐在沙发边上。 “你做得很好。” 周芳摇摇头。 “不好。”她的眼泪又流下来,“我妈的手术做完后,我拿着剩下的钱回了碧山村。 想把当年借的钱还给乡亲们。” 陈敢没说话。 “三叔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问我钱哪来的。” 周芳抬起头,“我说打工赚的。他不信,非要我说实话。” 窗外的雷声更响了。 “我说了。”周芳的声音开始颤抖,“说我在酒吧当陪酒女郎,被男人搂着喝酒,被碎酒瓶划伤后背。” 陈敢的心揪了起来。 “三叔听完,当着全村人的面,扇了我一巴掌。” 周芳捂住脸,“他说我丢了周家的脸,让我滚出碧山村,以后别再回来。” 陈敢伸手想要抱她,周芳却推开了。 “我妈站在旁边,看着我被打。”周芳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 “第二天,我妈病倒了。” 周芳抬起头,眼神空洞,“医生说是心脏病突发,抢救了三个小时,还是没救回来。” 陈敢的拳头握得更紧。 “我妈走的时候,连眼睛都没闭。”周芳的声音带着绝望,“她到死都觉得,我是个丢人的女儿。”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是有人在敲门。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回过碧山村。” 周芳擦掉眼泪,“这次要不是疫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个地方。” 陈敢站起来,走到窗边。 外面的村子笼罩在雨幕中,看不清轮廓。 “你三叔…他知道你妈的事吗?” 周芳点点头。 “他知道。”她的声音很冷,“但他从来没跟我道过歉。” 陈敢转过身。 “那你博士毕业后,为什么还要回来?” 周芳愣住了。 “因为…因为我欠他们的。” “欠什么?”陈敢走回沙发边,“你三叔打了你,害死了你妈,你还欠他什么?” 周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你知道你三叔为什么打你吗?”陈敢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因为他心疼你。” 周芳的眼泪又流下来。 “他看着你从小长大,供你上学,把你当亲女儿养。” 陈敢的声音很轻,“结果你告诉他,你在酒吧陪酒,被男人占便宜,被碎酒瓶划伤。他能不心疼吗?” 周芳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 “可他不该当着全村人的面打我…” “他是想保护你。”陈敢站起来,“如果他不打你,村里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议论你?” 周芳抬起头。 “他用那一巴掌,告诉所有人,周家不认这个女儿。” 陈敢看着窗外,“这样一来,村里人就不会再说你的闲话,也不会再议论周家。”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可我妈…” “你妈是因为心疼你才病倒的。”陈敢转过身,“她看着你被打,心里比谁都难受。” 周芳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陈敢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因为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全世界都欠你的。” 周芳抓住陈敢的手。 “可我真的很努力了…” “我知道。”陈敢握住她的手,“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三叔也很努力?” 周芳愣住了。 “你博士毕业后,有没有回过碧山村?” 周芳摇摇头。 “那你知道你三叔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吗?” 周芳还是摇头。 陈敢叹了口气。 “你三叔这些年一直在资助你。” 周芳的眼睛瞪大了。 “你读研究生的学费,读博士的生活费,都是他出的。” 陈敢看着她,“他让你的导师别告诉你,说是学校的奖学金。” 周芳的手开始颤抖。 “你以为你是靠自己的努力拿到奖学金的?” 陈敢摇摇头,“那些钱都是你三叔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周芳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这些年没少受苦。” 陈敢的声音变得沉重,“村里人都说他养了个白眼狼,说你拿了钱就跑,连面都不露。” 周芳的身体开始颤抖。 “可他从来没解释过。” 陈敢握紧她的手,“他就这么默默承受着,一边被人骂,一边继续给你寄钱。” 房间里只剩下周芳的哭声。 陈敢站起来,走到窗边。 “你现在明白了吗?”他看着窗外的雨幕,“你三叔为什么会在村口晕倒?” 周芳抬起头,眼睛红肿。 “因为他看到你回来了。” 陈敢转过身,“他以为你是来看他的,结果你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往村子里走。” 周芳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追上去,想跟你说句话。” 陈敢的声音带着心疼,“结果你甩开他的手,说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看他的。” 周芳捂住脸,哭得撕心裂肺。 “他站在那里,看着你走远。”陈敢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然后就晕倒了。” 周芳抓住陈敢的衣服。 “我…我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陈敢擦掉她的眼泪,“所以你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周芳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恐惧。 “可我…我不敢见他…” “为什么不敢?” “因为我…我对不起他…” 陈敢站起来。 “那就更应该见他。”他看着周芳的眼睛,“你欠他一个道歉,也欠他一句谢谢。” 周芳擦掉眼泪,点点头。 “可现在村子封了,我进不去。” “会有办法的。”陈敢走回床边,“等疫情控制住,你就能见到他了。” 周芳站起来,走到陈敢面前。 “陈医生,如果你真的能搞定病毒…”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情。” 陈敢笑了。 “别说什么恩情,咱们是同事。” 周芳摇摇头。 “不只是同事。”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如果你能救活我三叔,我…我愿意报答你。” 陈敢愣住了。 “报答?” 第一百六十三章 毕业就分了! 陈敢挂断电话,脸色沉了下来。 周芳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又死人了?” “嗯,三个。”陈敢把手机还给守卫,“都是老人,熬不住了。” 守卫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房间里又剩下两个人。 周芳咬着嘴唇,眼眶泛红。 “我三叔…” “应该还好。”陈敢看着窗外,雨势渐小,“县医院说他情况稳定,只是还在昏迷。” 周芳松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 “今晚睡不着了。” 陈敢也走过去,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那就聊聊天。” 周芳转过身,侧躺着看他。 “聊什么?” “随便。”陈敢枕着手臂,“比如…你有男朋友吗?” 周芳愣了一下。 “没有。” “追你的人应该不少吧?” “有几个。”周芳的声音很轻,“但我都拒绝了。” 陈敢转过头。 “为什么?” 周芳沉默了几秒。 “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别人。” 陈敢皱起眉头。 “又是这个想法?” “对。”周芳抱着枕头,“我总觉得,那些追我的人要是知道我的过去,肯定会离开。” 陈敢坐起来。 “那你呢?”周芳也坐起来,“你有女朋友吗?” “以前有过。” “分手了?” “嗯。”陈敢靠在床头,“大学的时候谈的,毕业就分了。” 周芳往他那边挪了挪。 “为什么分手?” 陈敢笑了笑。 “因为穷。” 周芳愣住了。 “她家里条件挺好的,父母都是公务员。” 陈敢看着天花板,“毕业那年,她爸妈让我拿出二十万彩礼,还要在市里买房。” “你拿不出来?” “拿得出来。”陈敢转过头,“但我不想拿。” 周芳不解地看着他。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如果一段感情需要用钱来证明,那这段感情本身就有问题。” 陈敢的声音很平静,“她父母要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经济实力。” 周芳点点头。 “所以你就分手了?” “对。”陈敢笑了,“分手那天,她哭得很伤心,说她爱的是我,不是钱。” “那你…” “我说,既然爱我,那就别要彩礼。”陈敢看着周芳,“结果她沉默了。”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后来呢?” “后来她还是选择了分手。”陈敢耸耸肩,“说她父母不同意,她也没办法。” 周芳抓住陈敢的手。 “你一定很难过吧?” “一开始是。”陈敢握住她的手,“但后来想通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强求也没用。” 周芳低着头,手指在他掌心画圈。 “那你现在…还会想她吗?” 陈敢摇摇头。 “不会了。” 周芳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期待。 “那你…你现在喜欢谁?” 陈敢的心跳突然加快。 他看着周芳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我…” 话还没说完,床突然震动了一下。 两人同时愣住。 “怎么回事?”周芳抓紧陈敢的手。 床又震了一下,这次幅度更大。 陈敢低头看床头,发现自己的手肘压在一个按钮上。 按钮是红色的,上面写着“情趣模式”。 “操。” 他刚想把手挪开,床突然开始有规律地震动。 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床头的音响里传出暧昧的音乐。 周芳的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往陈敢身上倒。 两人撞在一起,周芳的手撑在陈敢胸口。 音乐声更大了,带着节奏感的鼓点,配合着床的震动。 周芳的脸瞬间涨红。 “这…这是什么?” 陈敢也慌了。 “情趣床…” “什么?” “这是情趣床!”陈敢伸手去按床头的按钮,“我刚才不小心碰到开关了!” 可床震得太厉害,他根本按不准。 周芳趴在他身上,随着床的震动一起一伏。 她的头发散开,垂在陈敢脸上。 “快…快关掉…” 陈敢终于按到了按钮。 床停了。 音乐也停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周芳还趴在陈敢身上,两人的脸离得很近。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周芳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睛盯着陈敢。 陈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个…” 周芳突然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陈敢的大脑一片空白。 周芳的吻很青涩,带着试探和紧张。 她的手抓着陈敢的衣服,身体微微颤抖。 陈敢回过神来,伸手搂住她的腰。 吻变得更深了。 周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越来越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 周芳的脸红得像要滴血,眼睛里雾蒙蒙的。 “我…” 陈敢摸了摸她的头。 “别说话。” 周芳点点头,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陈敢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 胸口那股燃烧的感觉更强烈了,像是要把整个人点燃。 窗外的雨停了,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 周芳在他怀里睡着了,呼吸声很轻。 陈敢没睡,眼睛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刚才那个吻的画面。 天亮了。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芳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陈敢的脸。 她愣了几秒,突然想起昨晚的事,脸瞬间红了。 “你…你醒了?” 陈敢点点头。 “嗯。” 周芳从他怀里爬起来,裹紧睡衣。 “昨晚…” “我知道。”陈敢坐起来,“是我不好,不该碰那个按钮。” 周芳咬着嘴唇。 “不怪你。” 陈敢站起来,走到窗边。 “我去洗把脸。” 周芳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有些红。 “陈敢…” 陈敢转过身。 “嗯?” 周芳低着头。 “昨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第一百六十四章 脸色难看! 江总敲了敲桌子,镜头里的他表情严肃。 “蒋总监,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蒋再明站起来,脸色难看。 “江总,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江总打断他,“你是医疗专家还是家具鉴定师?一个视频会议,你盯着人家床看什么?” 会议室里传来压抑的笑声。 蒋再明的脸涨得通红,坐回位置上,一句话也不说了。 陈敢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笑意。周芳偷偷瞄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感激。 “好了,继续开会。”江总翻开文件,“医疗队今天下午三点撤离,周主任先汇报一下物资交接情况。” 周芳整理了一下笔记本,对着镜头说: “江总,目前我们带来的医疗物资已经全部移交给县医院。 包括三十箱口罩、二十箱防护服、十箱消毒液,还有各类药品若干。县医院那边已经签收确认。” “很好。”江总点点头,“撤离的时候记得带好所有文件资料。” 周芳抿了抿嘴唇。 “江总,我想申请留下。”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 江总抬起头,盯着镜头。 “留下?你知道现在疫区什么情况吗?” “知道。”周芳的声音很坚定,“碧山村是我的家乡,我三叔还在县医院昏迷,村里的乡亲们还在受苦。 我不能就这么走。” 屏幕上的总监们面面相觑。 “周主任,你这是意气用事。”蒋再明又开口了,“疫情这么严重,你一个人留下能做什么?” 周芳转头看向镜头。 “我可以做志愿者,帮县医院分担压力,也能照顾我三叔。” 江总沉默了几秒。 “周主任,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江总。”陈敢突然开口,“我也申请留下。” 周芳愣住了,转头看向他。 江总皱起眉头。 “陈医生,你也要留下?” “对。”陈敢看着镜头,“我想为治疗病毒出一份力。” 蒋再明冷笑一声。 “陈医生,你以为你是谁?钟南山吗?” 陈敢没理他,继续说:“江总,我研究过这次病毒的症状,有些想法想要验证。 如果能找到治疗方案,对整个疫区都有帮助。” 江总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 “陈医生,你确定?” “确定。” 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张脸,是陈总。 他盯着镜头,眼神锐利。 “陈敢,你知道留下意味着什么吗?万一感染了,公司可不负责。” 陈敢笑了。 “陈总,我当初签的合同里,好像没有遇到疫情就逃跑这一条。” 陈总的脸色变了。 “你…” “我知道风险。”陈敢打断他,“但我既然来了,就要做点实事。不然这趟白跑了。” 会议室里又安静了。 江总看着镜头,沉默了很久。 “陈医生,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那你能保证什么?” 陈敢站起来,看着镜头。 “我保证,如果出了任何问题,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公司不用负责,家属也不会找公司麻烦。” 周芳拉了拉他的衣角,眼里带着担心。 陈敢握住她的手,冲她笑了笑。 江总和陈总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在用眼神交流。 过了半分钟,江总开口。 “好,我同意你们留下。” 蒋再明猛地站起来。 “江总,这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江总看着他,“公司从来没规定过员工不能做志愿者。” 蒋再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江总转向镜头。 “周主任,陈医生,你们留下可以,但是要做好防护,定时汇报情况。如果有任何危险,立刻撤离,听到了吗?” “听到了。”两人异口同声。 “其他人员今天下午三点准时撤离,不得延误。”江总合上文件,“散会。” 屏幕黑了。 周芳转过身,看着陈敢。 “你干嘛也留下?太危险了。” 陈敢笑了。 “你都留下了,我怎么能走?” 周芳的脸又红了。 “可是…” “别可是了。”陈敢站起来,“收拾东西,下午送走大部队,咱们就能专心干活了。” 周芳咬着嘴唇,眼眶有些红。 “陈敢…” “嗯?” “谢谢你。” 陈敢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跟我还客气什么。” 守卫敲门进来。 “周主任,陈医生,县医院来电话了,说你们三叔醒了。” 周芳猛地站起来。 “真的?” “真的。”守卫把手机递过来,“医生说情况稳定,可以探视了。” 周芳接过手机,手都在抖。 “喂?” 电话那头传来医生的声音。 “周主任,你三叔刚醒,精神状态还不错。不过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周芳的眼泪流下来。 “我…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周芳转身就往门外跑。 陈敢拉住她。 “别急,咱们开车过去。” 两人下楼,守卫已经把车准备好了。 车子驶出招待所,往县医院的方向开去。 路上很安静,只有引擎的声音。 周芳坐在副驾驶,手指抓着安全带,指节泛白。 “陈敢…” “嗯?” “我…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陈敢握住她的手。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憋着。” 周芳点点头,眼泪又流下来。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到了县医院门口。 医院的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穿防护服的保安。 陈敢摇下车窗。 “我们是来探视病人的。” 保安走过来,拿着测温枪。 “体温正常才能进。” 两人测完体温,保安打开大门。 车子开进医院,停在住院部门口。 周芳下车,脚步有些踉跄。 陈敢扶住她。 “慢点。” 两人走进住院部,医生已经在门口等着。 “周主任,你三叔在三楼,跟我来。” 三人上楼,走到病房门口。 医生推开门。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的滴滴声。 周三叔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盯着天花板。 周芳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陈敢推了推她。 “进去吧。” 周芳深吸一口气,走进病房。 周三叔听到脚步声,转过头。 看到周芳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瞬间红了。 “芳芳…” 周芳扑到床边,抓住他的手。 “三叔…” 两人对视了几秒,周芳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三叔,对不起…” 周三叔摇摇头,声音很虚弱。 “傻孩子,哭什么…” 周芳趴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第一百六十五章 没有详细数据! 车子开进县医院,陈敢和周芳直奔住院部。 医生正在护士站整理病历,看到两人走过来,抬起头。 “周主任,你们来得正好,我这里有份汇总资料。” 周芳接过文件夹,翻开看了几页。 “这些是所有感染患者的病例吗?” “对,从第一例到现在,一共五十三份。”医生推了推眼镜,“不过详细的病毒检测报告不在我们这儿。” 陈敢皱起眉头。 “在哪儿?” “在科研大楼,县里专门成立了个项目组,所有病毒样本都送到那边去了。” 周芳合上文件夹。 “科研大楼在哪?” “就在医院西边,走路十分钟。”医生指了指窗外,“不过那边管得严,没有通行证进不去。” 陈敢转身往外走。 “走,去看看。” 周芳跟上去。 “你想干嘛?” “拿病毒报告。”陈敢头也不回,“没有详细数据,我没法分析。” 两人出了医院,沿着西边的路走过去。 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偶尔有辆车开过,扬起一阵灰尘。 十分钟后,一栋五层高的灰色建筑出现在眼前。 楼前立着块牌子,上面写着“通山县疾控中心科研大楼”。 大门口站着两个保安,穿着制服,腰间挂着对讲机。 陈敢走过去。 “你好,我想进去看看。” 保安拦住他。 “有通行证吗?” “没有。” “那不行,这里是疫情防控重点区域,闲杂人等不能进。” 陈敢掏出工作证。 “我是医疗队的,来配合调查。” 保安看了一眼。 “医疗队的也不行,只有项目组人员才能进出。” 周芳走上前。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就看几份报告,很快就出来。” 保安摇摇头。 “不行就是不行,你们要是有问题,找项目组负责人去。” 陈敢正想说话,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一个女人从路边走过来,穿着酒红色西服,戴着墨镜,手里拎着个公文包。 女人走到门口,保安立刻让开。 “沈主任好。” 女人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敢眼睛一亮,追上去。 “等等!” 女人停下脚步,转过身。 “有事?” 陈敢跑过去。 “你是项目组的吧?能不能帮个忙,我想看看病毒报告。” 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我不是项目组的。” “可保安刚才叫你沈主任…” “我是后勤部主任。”女人打断他,“病毒报告的事,我管不了。” 保安走过来。 “你们别在这儿闹,快走快走。” 陈敢还想说话,女人已经转身进了大楼。 保安推了推陈敢。 “听到没有?快走。” 周芳拉住陈敢。 “算了,咱们想别的办法。” 陈敢站在原地,盯着那栋灰色建筑。 楼后面是一片山坡,树木茂密。 他转身往山坡方向走去。 周芳跟上来。 “你要干嘛?” “爬山。” “爬什么山?” 陈敢指了指科研大楼。 “从后面进去。” 周芳愣住了。 “你疯了?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办?” 陈敢笑了。 “放心,摔不死。” 他走到山坡下,抬头看了看。 山坡不算陡,但树木很密,爬上去不容易。 陈敢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往上爬。 脚下的泥土有些松,踩上去容易打滑。 他抓住树枝,一点一点往上挪。 周芳站在下面,急得直跺脚。 “陈敢,你别爬了,太危险了!” 陈敢没理她,继续往上爬。 爬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山顶。 山顶上是一片平地,能看到科研大楼的后院。 后院围着铁栅栏,里面停着几辆车。 陈敢估算了一下距离,大概七八米。 他退后几步,深吸一口气。 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检测到宿主需要强化肉身,是否启用《金鳞》天神下凡?” 陈敢愣了一下。 “启用。” 一股热流从胸口涌出,瞬间扩散到全身。 肌肉开始膨胀,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 陈敢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暴涨,整个人像是充满了电。 他往前冲了几步,纵身一跃。 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后院的地上。 沈满正站在三楼的窗前,手里拿着杯咖啡。 她看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手一抖,咖啡洒了一地。 “什么东西?” 她趴在窗前往下看,后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陈敢躲在车后面,等了几秒,确定没人发现,才站起来。 他溜到楼后门,推了推,门锁着。 旁边有扇窗户,开了一条缝。 陈敢撬开窗户,翻了进去。 里面是个储藏室,堆着一些杂物。 他推开门,走进走廊。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陈敢沿着走廊往前走,看到一扇门上挂着“项目组办公室”的牌子。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 门开了,沈满站在门口。 她看到陈敢,眼睛瞪大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 陈敢指了指身后。 “从后山跳进来的。” 沈满的嘴巴张成了O型。 “跳…跳进来的?” “对。”陈敢笑了,“没办法,保安不让进。” 沈满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你胆子够大的。” 陈敢耸耸肩。 “没办法,想看病毒报告。” 沈满靠在门框上。 “我说了,我管不了这事。” “那谁能管?” 沈满指了指办公室里面。 “项目组组长,不过他现在不在。” 陈敢往里面看了一眼。 办公室里坐着七八个人,都在埋头工作。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抬起头,看到陈敢,皱起眉头。 “谁让你进来的?” 陈敢走进去。 “我想看看病毒报告。” 眼镜男站起来,走过来。 “你是谁?” “陈敢,医疗队的。” 眼镜男上下打量他。 “医疗队的?那你应该知道,病毒报告是机密,不能随便看。” 陈敢点点头。 第一百六十六章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眼镜男的脸瞬间涨红,指着沈满结结巴巴。 “沈主任,这…这不合规矩啊!” 沈满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什么规矩?郭教授定的规矩,还是你定的规矩?” 眼镜男噎住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低着头,假装在忙自己的事。 沈满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郭教授吗?我是沈满。”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沈啊,什么事?” “有个医疗队的医生想看病毒报告,我想问问您的意见。” 郭教授沉默了几秒。 “医疗队的?叫什么名字?” 沈满看向陈敢。 “陈敢。” “陈敢…”郭教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让他看一眼吧,不过只能看,不能拍照,也不能带走。” 沈满挂断电话,看向眼镜男。 “听到了?郭教授同意了。” 眼镜男的脸色更难看了,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走到文件柜前,打开锁,从里面抽出一份厚厚的报告。 “只能看五分钟。” 眼镜男把报告甩在桌上,冷着脸站在一旁。 陈敢走过去,翻开报告。 第一页是病毒的显微镜照片,螺旋状的结构,密密麻麻布满整个视野。 第二页是感染途径分析,飞沫传播,接触传播,潜伏期三到七天。 第三页是临床症状,发热,咳嗽,呼吸困难,意识模糊… 陈敢快速翻着报告,眼睛扫过每一行字。 眼镜男站在旁边,手指敲着桌面。 “时间到了。” 陈敢抬起头。 “才三分钟。” “我说到了就到了。”眼镜男伸手要拿报告。 陈敢按住报告。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眼镜男冷笑,“你以为你是谁?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陈敢的火气上来了。 “我只是想帮忙找治疗方案,你至于这么针对我吗?” “针对你?”眼镜男指着陈敢的鼻子, “你一个医疗队的,懂什么病毒学?懂什么分子生物学?就凭你看几页报告,就能找到治疗方案?” 办公室里的人都抬起头,看着两人。 陈敢握紧拳头。 “我不懂病毒学,但我懂中医。” “中医?”眼镜男笑得更大声了,“你还想用中医治病毒?你以为这是感冒吗?” 办公室里传来几声嗤笑。 陈敢的脸涨得通红,正要说话,沈满突然拍了拍桌子。 “够了。”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沈满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 “小陈,你过分了。” 眼镜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沈满的眼神,又闭上了嘴。 沈满转向陈敢。 “报告你可以继续看,但只有两分钟。” 陈敢点点头,低头继续翻报告。 眼镜男站在一旁,脸色铁青。 陈敢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病毒的化学成分分析。 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还有一行红色的字:病毒代谢产物中检测到高浓度聚夕乙酚。 陈敢的心跳加快了。 聚夕乙酚,这个词他在《金鳞》里见过。 眼镜男突然伸手,啪的一声合上报告。 “时间到了。” 陈敢还想再看,眼镜男已经把报告抱在怀里。 “看完了就走,别在这儿碍事。” 陈敢站起来,深吸一口气。 “谢谢。” 他转身往门口走,手伸进口袋,摸到手机。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身。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 眼镜男不耐烦地看着他。 “什么问题?” “报告最后一页那个聚夕乙酚…” 眼镜男翻开报告,找到最后一页。 “怎么了?” 陈敢趁他低头看报告的瞬间,掏出手机,对着报告按下快门。 咔嚓一声。 眼镜男猛地抬起头。 “你干什么?” 陈敢已经把手机塞回口袋,摊开双手。 “没干什么啊。” 眼镜男冲过来,抓住陈敢的手腕。 “把手机拿出来!” 陈敢甩开他的手。 “凭什么?” “你刚才拍照了!” “我没有。” “你有!”眼镜男指着陈敢,“我听到快门声了!” 沈满走过来。 “怎么回事?” 眼镜男指着陈敢。 “他偷拍报告!” 沈满看向陈敢。 “真的?” 陈敢摇摇头。 “没有,我只是在看时间。”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 眼镜男愣住了。 “可我明明听到…” “你听错了。”陈敢把手机塞回口袋,“可能是外面的声音。” 沈满盯着陈敢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行了,别闹了。” 她转向眼镜男。 “小陈,你也别太紧张,人家都说了没拍。” 眼镜男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沈满的眼神,只能咽下去。 陈敢冲沈满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 他转身出了办公室,走进走廊。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陈敢靠在墙上,掏出手机。 相册里躺着一张照片,正是报告的最后一页。 他放大照片,仔细看着那行红字。 病毒代谢产物中检测到高浓度聚夕乙酚。 陈敢的嘴角勾起一丝笑。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沈满走过来,靠在他旁边。 “你这人挺鸡贼啊。” 陈敢愣住了。 “你…” “我看到了。”沈满指了指他的口袋,“你拍照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口。” 陈敢的心提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说?” 沈满笑了。 “因为我觉得你有意思。” 陈敢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满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塞进他手里。 “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可以找我。” 陈敢看着名片,上面写着“通山县疾控中心后勤部主任沈满”。 “不过…”沈满的声音突然变冷,“你要是敢用那份报告做什么非法的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陈敢点点头。 “放心,我只是想研究治疗方案。” 沈满转身往回走。 “那就好。”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 “对了,你是怎么跳进来的?” 陈敢笑了。 “翻墙。” “翻墙?”沈满的眼睛瞪大了,“那可是七八米高!”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范围太大了吧! 周芳凑过来,盯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找到什么了?” 陈敢指着纸上的计算结果。“聚夕乙酚的化学结构,如果用中医理论来解释,它属于金木相克的产物。”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需要找一味能够破解金木相克的药材。” 陈敢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味药必须生长在通山县本地,而且要有醒神开窍的功效。” 周芳皱起眉头。“通山县的本地药材?这范围太大了吧。” 陈敢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你三叔醒过来的时候,有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草药?” 周芳摇摇头。“没有,他就说了几句话,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陈敢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那头传来周大生的声音。“小敢,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爸,我想问你个事。” 陈敢看着纸上的药方,“有没有什么草药,能治疗昏睡症状的,而且必须是通山县本地产的。” 周大生沉默了几秒。“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研究一个病毒,病人会陷入昏迷,我想用中药治疗。” 电话那头传来周大生点烟的声音。“昏睡症状啊…这可不好办。” 陈敢握紧手机。“爸,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倒是有。”周大生吸了口烟,“但是我得先问你,这个病毒是从哪儿来的?” “从山里的野生动物身上。” 周大生笑了。“那就对了。” 陈敢坐直身体。“什么对了?” “万物相生相克,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周大生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既然病毒来自通山县的山上,那解药肯定也在那座山上。” 陈敢的眼睛亮了。“你是说…” “对,你去山上找找,肯定有能治昏睡的草药。” 周大生顿了顿,“不过具体是什么药,我也说不准,得你自己去找。” 陈敢站起来。“我知道了,谢谢爸。” “等等。”周大生突然提高声音,“你小子别乱来,山里危险,万一出事怎么办?” “放心,我会小心的。”陈敢挂断电话,转身看向周芳,“走,咱们去找药农。” 周芳愣住了。“现在?都快十点了。” “对,现在。”陈敢拿起外套,“早一分钟找到药,就能早一分钟救人。” 两人下楼,开车往县城方向开去。 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路灯昏黄的光照在地上。 陈敢把车停在一家药材铺门口,推开门走进去。 店里坐着个老头,正在抽烟。看到有人进来,抬起头。“买药?” 陈敢走到柜台前。“老板,我想问你个事。” 老头吐出一口烟。“什么事?” “通山县的山上,有没有什么草药,能治昏睡的?” 老头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陈敢。“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买点。” 老头摇摇头。“没有。” 陈敢皱起眉头。“真没有?” “真没有。”老头低头继续抽烟,“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赶紧走吧,我要关门了。” 陈敢还想说话,周芳拉了拉他的衣角。“算了,咱们换一家。” 两人出了药材铺,又去了三家。 每家的回答都一样,要么说不知道,要么说没有。 陈敢站在街上,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里有些烦躁。 周芳走过来,轻轻拉住他的手。“别急,咱们明天再找。” 陈敢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明天又有多少人会昏迷?” 周芳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陈敢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手。“走吧,回去。” 两人开车回到招待所,已经快十一点了。 陈敢推开房门,直接瘫在床上。 周芳走到桌前,拿起水壶倒了杯水。“喝点水吧。” 陈敢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 周芳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你先休息吧,明天再想办法。” 陈敢摇摇头。“睡不着。” 周芳站起来,走到柜子前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陈敢问。 “茶叶。”周芳拿出一个小布袋,“我记得我带了点家乡的特产。” 她打开布袋,里面装着一些干枯的叶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周芳拿出几片叶子,放进杯子里,倒上热水。 热水冲下去的瞬间,叶子舒展开来,散发出更浓郁的香味。 “这是什么茶?”陈敢问。 “刺九佳茶。”周芳把杯子递给他,“通山县的特产,提神醒脑特别管用。” 陈敢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茶水入口微苦,随后回甘,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脑子里。 陈敢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茶真不错。”陈敢又喝了一口,“哪儿能买到?” 周芳坐在他旁边。“买不到,这是我三叔上山采的,只有通山县的深山里才有。” 陈敢的手突然停住了。 “你说什么?”他转过头,盯着周芳。 周芳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你刚才说,这茶只有通山县的深山里才有?” “对啊。”周芳点点头,“而且很难采,听说那地方有毒蛇守着。” 陈敢猛地站起来,抓住周芳的肩膀。“你再说一遍,什么毒蛇?” 周芳被他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就是传说中有毒蛇守着刺九佳茶,谁要是敢去采,就会被咬。” 陈敢的心跳加快了。 病毒来自山里的野生动物,而刺九佳茶也生长在山里,还有毒蛇守护。 万物相生相克,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陈敢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 “被毒蛇咬了之后,人会怎么样?”他问。 周芳想了想。“会晕过去,我小时候听村里人说过,有个采药的被咬了,昏迷了三天才醒。” 陈敢的呼吸急促起来。 晕过去,昏迷三天。 这不就是病毒感染后的症状吗? 而刺九佳茶能提神醒脑,正好对症! 陈敢放下茶杯,抓住周芳的手。“就是它!” 周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什么就是它?” “刺九佳茶!”陈敢的眼睛里闪着光,“这就是我要找的那味药!” 周芳愣住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刺九佳茶能治病毒?” “对!”陈敢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病毒来自山里,刺九佳茶也在山里。 毒蛇咬人会让人昏迷,而刺九佳茶能提神醒脑。这不是巧合,这就是相生相克!” 周芳也站起来,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那…那咱们找到解药了?” 陈敢转过身,一把抱住她。“对,咱们找到了!” 周芳被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脸一下子红了。 “陈敢…” 陈敢松开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周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咱们能救人了!” 周芳看着他兴奋的样子,眼眶突然红了。 她踮起脚尖,在陈敢脸上亲了一下。 陈敢愣住了。 周芳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陈敢回过神来,笑了。 他伸手托起周芳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我也很高兴。” 周芳看着他的眼睛,心跳快得像要跳出来。 陈敢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周芳闭上眼睛,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房间里的灯光昏黄,照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过了很久,陈敢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周芳…” “嗯?” “咱们…” 周芳捂住他的嘴。“别说话。” 陈敢笑了,一把抱起她。 周芳惊呼一声,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庆祝。”陈敢抱着她走向床边,“庆祝咱们找到解药。” 第一百六十八章 看着他的背影! 陈敢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的天光已经泛白。 周芳蜷缩在被子里,露出半边脸,睡得正香。 陈敢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起身穿好衣服。 周芳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这么早就走?” 陈敢转过身,笑了。 “不是走,是去准备药材。” 周芳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她没有拉被子,而是看着陈敢。 “昨晚的事…” 陈敢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 “怎么?后悔了?” 周芳摇摇头。 “没有,就是想说,咱们还是同事,也是朋友。” 陈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行,朋友就朋友。” 周芳松了口气,拉过被子裹住自己。 “那你赶紧去吧,我一会儿就起来帮你。” 陈敢穿上外套,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陈敢下楼,开车往县城方向开去。 早上六点,街上已经有零星的人影。几个菜贩子推着车往市场走,车上堆着新鲜的青菜。 陈敢把车停在市场门口,直奔药材区。 药材区在市场最里面,十几家铺子排成一排,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味道。 陈敢走进第一家,老板正在擦柜台。 “要买药?” “对。” 陈敢掏出手机,翻出昨晚写好的药方。 “石菖蒲、远志、郁金、黄连、栀子,还有刺九佳茶。” 老板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摇摇头。 “前面几味都有,就是刺九佳茶没货。” 陈敢皱起眉头。 “为什么没货?” “这东西太难采了。” 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布袋,打开给陈敢看。 “你看,这就是刺九佳茶,我这儿就剩这么一点了,还是去年存的。” 陈敢看着布袋里干瘪的叶子,抓起一把闻了闻。 味道很淡,几乎没有药效了。 “那哪儿能买到新鲜的?” 老板指了指外面。 “得去山上采,不过那地方有毒蛇,一般人不敢去。” 陈敢把布袋还给老板。 “那前面几味药先给我抓一份。” 老板拿起秤,开始称药。 陈敢站在柜台前,掏出手机拨通周芳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周芳接起来。 “喂?” “刺九佳茶没货,得去山上采。” 周芳沉默了几秒。 “你想自己去?” “对。” “太危险了。” 陈敢笑了。 “放心,我有《金鳞》。” 周芳咬着嘴唇。 “那我陪你去。” “不用。” 陈敢看了一眼老板,压低声音。 “你帮我把其他药材都准备好,我去去就回。” 周芳不说话了。 陈敢知道她在担心。 “听话,两天后,咱们去见郭教授。” 周芳这才松口。 “那你小心点。” 陈敢挂断电话,老板已经把药抓好了。 “一共一百二十块。” 陈敢扫码付了钱,提着药材往外走。 接下来的两天,陈敢白天进山采药,晚上回招待所熬药。 周芳负责采购其他药材,两人分工合作,倒也顺利。 第三天早上,汤药熬制完成。 陈敢把药汁装进保温瓶里,拧紧盖子。 周芳站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 “真的要去找郭教授?” 陈敢点点头。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 周芳叹了口气。 “那我陪你去。” 两人开车往科研大楼方向开去。 路上,陈敢掏出手机,翻到沈满的号码。 电话响了七八声才接通。 “喂?” 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陈敢愣了一下。 “请问沈主任在吗?” “沈主任在开会,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陈敢,想找她帮个忙。” 电话那头传来翻纸的声音。 “陈敢…哦,我记得了,您就是上次翻墙进来的那位医生吧?” 陈敢尴尬地笑了。 “对。” “您等一下,我转达给沈主任。” 电话挂断了。 周芳看着他。 “怎么样?” “她助理接的,说在开会。” 车子开进科研大楼门口,保安还是上次那两个。 陈敢推开车门下车,保安立刻走过来。 “干什么的?” “我找郭权教授。” 保安上下打量他。 “有预约吗?” 陈敢掏出手机。 “我朋友会安排。”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是沈满的号码。 “喂?” “陈敢吧?” 沈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已经跟郭教授说了,你过来吧。” “谢谢。” 陈敢挂断电话,冲保安扬了扬手机。 “可以进去了吗?” 保安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这才让开。 陈敢和周芳走进大楼,直奔三楼。 走廊里比上次热闹了些,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在来回走动。 陈敢推开项目组办公室的门。 眼镜男小陈正站在门口,看到陈敢,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又是你?” 陈敢没理他,径直往里走。 小陈伸手拦住他。 “谁让你进来的?” “郭教授。” 小陈冷笑一声。 “郭教授?你以为郭教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周芳走过来,拉了拉陈敢的衣角。 “算了,咱们等等。” 小陈的目光落在周芳身上,上下打量着。 “哟,还带了个美女来?” 周芳皱起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小陈笑得更猥琐了。 “怎么?害羞了?” 陈敢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他抓住小陈的衣领,把他推到墙上。 “嘴巴放干净点。” 小陈挣扎着。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第一百六十九章 用镜布擦着镜片! 郭权推开保温瓶,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陈医生,你说你祖上行医三代,那我问你,病毒的复制机制是什么?它的蛋白质结构你清楚吗?” 陈敢愣了一下。 “我不需要知道这些。” “不需要知道?” 郭权摘下眼镜,用镜布擦着镜片,“你连病毒的基本原理都不懂,就敢说自己有特效药?” “中医治病不需要懂病毒原理。” 陈敢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祖上留下的方子能治干渴病,这个病毒引起的症状跟干渴病一模一样。” 郭权戴回眼镜,盯着陈敢。 “干渴病?这是什么病?现代医学里有这个病名吗?” 陈敢咬了咬牙。 “这是古代的病名,现代医学当然没有。” 小陈靠在门框上,笑出了声。 “古代的病名?陈医生,你这是打算带我们穿越回古代治病吗?” 周芳握紧拳头,想站起来说话,被陈敢按住了肩膀。 陈敢转向郭权。 “郭教授,现代医学研究病毒几十年,有没有找到特效药?” 郭权皱起眉头。 “这需要时间。” “时间?”陈敢指着窗外,“外面每天都有人倒下,你要他们等多久? 等你们研究出特效药,恐怕人都死光了。” 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 小陈的笑容僵在脸上,郭权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陈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郭权的声音冷了几分,“你是在质疑我们的专业能力?” 陈敢没有退缩。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郭权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 “陈医生,我理解你的焦急,但治疗病毒不是喝碗汤药就能解决的。 你知道吗?一个新药从研发到上市,需要经过多少道程序? 动物实验、临床试验、药效评估、毒理分析…这些你都没做,就敢说这是特效药?” 陈敢也站起来,两人隔着桌子对视。 “那些程序我当然知道,但病人等不了。” “等不了?”郭权冷笑,“那你就拿病人的命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陈敢的声音提高了,“这个方子是我家族世代传承的,治好过无数病人!” 郭权摇头。 “世代传承?陈医生,你说你是中医,我尊重中医。 但中医也得讲究辨证施治,你连病人都没见过,就敢说能治?” 陈敢愣住了。 郭权看着他,继续说道:“你知道这次的病毒有多复杂吗?它的变异速度极快,每个病人的症状都不一样。 有的发热,有的咳嗽,有的直接昏迷。你这一碗汤药,能治所有症状?” 陈敢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说不出话。 小陈冷笑着走过来。 “郭教授,您别跟他浪费时间了。这种江湖郎中,就会吹牛。” 陈敢猛地转头,盯着小陈。 “你再说一遍?” 小陈往后退了一步,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我说你是江湖郎中,怎么了?有本事你就让药说话啊。” 郭权拍了拍桌子。 “够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郭权看着陈敢,语气缓和了些。 “陈医生,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治疗病毒这件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做吧。” 陈敢握紧拳头。 “我可以找人试药。” 郭权摇头。 “不行。试药必须经过正规的审批流程,你没有资质。” “那我申请资质。” “申请资质需要时间,至少半年。” 陈敢的声音压得很低。 “那病人怎么办?” 郭权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陈敢拿起桌上的保温瓶,转身往外走。 周芳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郭权。 郭权坐在椅子上,低头翻着报告,仿佛刚才的争论从未发生过。 走出大楼,阳光刺得陈敢睁不开眼。 周芳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陈敢没说话,抱着保温瓶往停车场走。 周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心疼。 车子开出科研大楼,周芳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泛白。 “陈敢,郭权为什么不肯试药?” 陈敢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他怕。” “怕什么?” “怕我的药真的有效。” 陈敢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如果我的药有效,那他研究了几十年的病毒学就成了笑话。” 周芳愣住了。 陈敢转过头,看着她。 “你想啊,他是病毒学专家,国内顶尖的科学家。结果一个中医医生拿着祖传方子就把病毒治好了,他的脸往哪儿放?” 周芳咬了咬嘴唇。 “可是人命关天啊。” “对,人命关天。”陈敢的声音里带着嘲讽,“但在某些人眼里,面子比人命更重要。” 车子开进招待所门口,陈敢推开车门下车。 周芳跟在他身后,两人沉默着上楼。 推开房门,陈敢把保温瓶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周芳走到他身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别灰心,咱们还有其他办法。” 陈敢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什么办法?” 周芳想了想。 “咱们可以自己找病人试药啊。” 陈敢摇头。 “不行,现在所有病人都在隔离区,根本接触不到。” 周芳咬着嘴唇,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手机突然响了。 陈敢掏出手机,是沈满的号码。 “喂?” “陈敢吧?”沈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听说你今天找郭教授了。” “对。” “结果怎么样?” 陈敢冷笑一声。 “被赶出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听说了,郭教授不肯让你试药。” 陈敢没说话。 沈满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你那个药真的有效吗?” 陈敢坐直身体。 “有效。” “你怎么确定?” “我祖上治过这种病。” 沈满笑了。 “祖上治过?这理由可不够充分啊。” 陈敢握紧手机。 “我对我的药有信心。” “有多大信心?” “百分之百。”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 沈满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陈敢愣住了。 “什么机会?” “我做你的试药志愿者。” 陈敢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试你的药。”沈满的声音很平静,“不过你得保证,这药不会要我的命。” 陈敢站起来,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你…你真的愿意?” “对,我愿意。”沈满顿了顿,“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你的药有效,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陈敢没有犹豫。 “好,你说。” “具体什么忙,等药有效了我再告诉你。”沈满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怎么样,敢不敢赌?” 陈敢深吸一口气。 “敢。” “那好,明天早上八点,县医院隔离区门口见。” 第一百七十章 屏幕上没有新消息! 早上七点半,陈敢提着保温瓶站在县医院隔离区门口。 周芳蹲在花坛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你说沈满真会来吗?”周芳抬起头,看着陈敢。 陈敢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没有新消息。 “她说八点,现在才七点半。” 周芳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万一她反悔了呢?” 陈敢没说话,只是盯着隔离区的大门。 七点四十五分,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医院门口。 车门打开,沈满走下来。她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脸色有些苍白。 陈敢快步走过去。 “沈主任,你怎么…” 沈满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 “别废话了,我已经感染了。” 陈敢愣住,周芳也走过来,看着沈满。 沈满从包里掏出一张化验单,递给陈敢。 “昨天晚上开始发烧,今天早上去做了检测,结果出来了。” 陈敢接过化验单,上面的数据触目惊心。病毒载量已经超过了安全值的三倍。 “除了我,还有我的两个下属。”沈满转身指了指车里,“他们也感染了,都是昨天晚上发病的。” 车后座坐着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都戴着口罩,脸色难看。 陈敢握紧手里的保温瓶。 “你们…为什么不去隔离区?” 沈满笑了。 “去了又怎么样?躺在病床上等死?” 周芳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沈满看着陈敢,眼神很平静。 “陈医生,我相信你的药。不过我得先跟你说清楚,我这次不止是来试药的。” 陈敢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 沈满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陈敢。 “这是我昨晚连夜准备的临床试验申请书,已经找人走了快速通道。 只要你的药对我们三个有效,我会立刻启动正式的临床试验。” 陈敢翻开文件,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他头晕。 “这些…” “别管这些。” 沈满打断他,“你只需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无照医生,而是我们公司的新药研发专家。” 陈敢抬起头,看着她。 沈满继续说:“我已经动用了所有人脉,给你的试药开绿灯。 但是,你得保证药有效。如果没效,我死了不要紧,你也得跟着完蛋。” 陈敢握紧文件。 “我保证。” 沈满点点头,转身招呼车里的两个人下来。 两个年轻人下车,走到陈敢面前。 男的叫李旭,女的叫张婷,都是沈满的助理。 李旭的嘴唇已经发紫,呼吸有些急促。张婷稍微好一点,但眼睛里满是疲惫。 陈敢打开保温瓶,倒出三杯汤药。 “喝吧。” 李旭接过杯子,闻了闻,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味道?” “中药。”陈敢看着他,“怕就别喝。” 李旭咬了咬牙,一口气喝了下去。 张婷也跟着喝了,沈满最后喝。 三人喝完药,都皱着眉头。 “好苦。”张婷捂着嘴。 沈满放下杯子,看着陈敢。 “多久能见效?” 陈敢收起保温瓶。 “快的话,两个小时。” 沈满点点头,转身往隔离区走。 “那就等两个小时。” 四个人进了隔离区,护士把他们带到一间观察室。 观察室很大,摆着十几张病床,墙上挂着监控设备。 沈满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李旭和张婷也各自躺下,陈敢和周芳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陈敢盯着墙上的钟,秒针每走一圈,他的心就跟着紧一下。 一个小时过去了。 沈满突然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额头。 “有点出汗了。” 陈敢站起来,走到她床边。 “还有其他感觉吗?” 沈满想了想。 “头没那么疼了,呼吸也顺畅了一些。” 陈敢转头看向李旭和张婷。 李旭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张婷也闭着眼睛,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 周芳走过来,小声问:“有效?” 陈敢点点头,没说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 李旭醒了,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感觉好多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刚才还抖得厉害,现在不抖了。” 张婷也醒了,摸了摸脖子。 “淋巴结不肿了。” 沈满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沈满?”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爸。”沈满的声音很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在哪儿?” “县医院隔离区。” 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 “你疯了?你感染了?” 沈满靠在床头,看着窗外。 “对,我感染了。” “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中年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怒气,“我马上让郭权去看你!” 沈满笑了。 “不用了,我已经喝了药。” “什么药?” “中药。” 电话那头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沈满!你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中药能治什么病毒!” 沈满的声音依然平静。 “爸,我已经喝了,而且很有效。” “有效?你怎么知道有效?” 沈满看了一眼陈敢。 “我能感觉到。” 中年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沈满,你听我说,马上停药,我让郭权过去…” “郭权?”沈满打断他,“郭权的团队研究了三个月,有任何进展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沈满继续说:“三个月时间,他连病毒的传播途径都没搞清楚。我等不了了,爸。” 中年男人的声音低了下来。 “沈满,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赌…” “对,我在赌。”沈满的声音突然强硬起来,“但我不赌,就只能等死。” 电话那头传来叹气声。 “你…你让我怎么说你…” 沈满闭上眼睛。 “爸,这次让我自己做主,行吗?” 中年男人沉默了很久。 “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 “那好。”中年男人的声音变得疲惫,“你要是出了事,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沈满笑了。 “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电话挂断了。 沈满放下手机,看着陈敢。 “我爸是沈万山,卫生部的副主任。” 陈敢愣住了。 沈满继续说:“我已经跟他说了你的事,他不会阻止我们。但是,如果你的药没效,他也保不了你。” 陈敢点点头。 “我明白。” 沈满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那就好。” 另一边,科研大楼三楼的办公室里。 郭权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电话,脸色铁青。 “郭教授,这是上面的命令。” 电话里的声音很冷硬,“一个星期之内,必须研发出特效药。否则,你这个项目负责人就不用干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下午两点,隔离区的走廊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的嗡嗡声。 陈敢推开病房门,手里拎着医药箱。沈满躺在床上,脸色比早上好了些,但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她的颧骨突出,眼窝深陷,原本合身的病号服现在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沈主任。” 沈满睁开眼睛,看到陈敢,嘴角勉强挤出个笑容。 “你来了。” 陈敢走到床边,放下医药箱。沈满撑着床沿坐起来,病号服的领口松松地垂下来,露出瘦削的锁骨。 “三天时间,瘦了十几斤。” 沈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皮肤松弛,青筋暴起。 “看来这病毒还挺贴心,省得我花钱去美容院了。” 陈敢看着她,眉头皱起来。 “会好的。” 沈满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多久能好?” 陈敢拉过椅子坐下。 “一个月,保证让你恢复到生病前的状态。” 沈满笑了,这次笑容真实了些。 “那我可得记住你这话。” 陈敢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和几支温度计。 “今天亲自来,是想看看你的身体状况。药效如何,得根据具体情况调整。” 沈满的手指抓住被子边缘,指关节泛白。 “谢谢。” 陈敢抬起头,看着她。 “谢什么?你是我的志愿者,我当然得对你负责。” 沈满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睛。 是了,她只是个志愿者。刚才还以为这人是特意来关心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陈敢翻开笔记本,在上面写着什么。 “试药前,我得详细记录你的身体状况。” 沈满点点头。 “需要我做什么?” 陈敢合上笔记本。 “先测体温,然后检查全身皮肤。” 沈满的手指收紧。 “检查皮肤?” 陈敢点点头。 “病毒会在皮肤表层留下斑点,得仔细看才行。” 沈满咬了咬嘴唇。 “那…能找个女护士帮忙吗?” 陈敢摇头。 “女护士看不准,我得亲自检查。” 沈满的脸红了。 “可是…” 陈敢站起来。 “怎么?不信任我?” 沈满摇头。 “不是不信任,就是…从小到大,还没有男人看过我全身。” 陈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 沈满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 “我知道…” 陈敢拿起第一支温度计,递给她。 “先测口温。” 沈满接过温度计,含在嘴里。三分钟后,陈敢取出温度计看了看,在笔记本上记下数字。 “37度8,还在发烧。” 接着,陈敢拿起第二支温度计,塞进沈满的耳朵里。耳温比口温高一些,38度2。 陈敢又拿起第三支温度计,递给沈满。 “这个夹在腋下。” 沈满接过温度计,顺手往胸前一夹。温度计卡在病号服领口下面,正好夹在两团柔软之间。 陈敢的手僵在半空。 沈满低头看了看,脸瞬间红到耳根。 “我…我夹错了…” 陈敢转过身,背对着她。 “腋下,不是…那里。” 沈满的手抖着把温度计拿出来,重新夹到腋下。她的脸烫得像火烧,眼泪差点掉下来。 “对不起…我最近脑子不太好使…” 陈敢转过身,看着她通红的脸。 “是我没说清楚。” 沈满咬着嘴唇,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生病之后,我觉得自己变笨了…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陈敢坐回椅子上,拿出纸巾递给她。 “别哭了,腋温测完就行。” 沈满接过纸巾擦眼泪,温度计在腋下夹了五分钟。陈敢取出来看了看,38度整。 他在笔记本上记完数据,合上本子。 “现在开始检查皮肤。” 沈满握紧被子。 “要…要脱衣服吗?” 陈敢点点头。 “脱到剩内衣就行。” 沈满的手指颤抖着解开病号服的扣子。第一颗扣子解开,露出锁骨。 第二颗扣子解开,露出胸口。第三颗扣子解开的时候,她的手停住了。 陈敢翻开笔记本,假装在看记录。 沈满咬着牙,把剩下的扣子全解开了。病号服滑落到床上,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衣。 陈敢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满瘦得皮包骨头,肋骨清晰可见,皮肤上散布着大大小小的红色斑点。 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肩膀上的斑点。 “这些斑点多久出现的?” 沈满的身体绷得像根弦。 “两天前…” 陈敢的手指顺着肩膀往下移,检查手臂上的皮肤。沈满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起伏。 “背后也得看。” 沈满转过身,背对着他。陈敢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背上,从上往下慢慢摸过去。 沈满的身体颤抖着,指甲抠进掌心里。 检查完后背,陈敢退后一步。 “躺下。” 沈满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陈敢俯下身,检查她腹部的皮肤。 他的手指冰凉,贴在她的肚子上,一寸一寸地摸过去。 沈满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好了。” 陈敢直起身,走回椅子旁。 沈满睁开眼睛,看到他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她拉起被子盖住身体,把病号服穿回去。 陈敢写完最后一行字,合上笔记本。他站起来,走到床边。沈满还在系扣子,手指抖得系不上。 陈敢突然伸手,抱起了她。 沈满尖叫一声,双手抓住他的肩膀。 “你干什么!” 陈敢面无表情地把她放在地上。 “别动。” 沈满站在地上,双腿发软。陈敢蹲下来,掀起她的裤腿,检查小腿上的皮肤。 红色的斑点从膝盖一直延伸到脚踝,密密麻麻的。陈敢的手指按在一个斑点上,沈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疼?” 沈满咬着牙点头。 陈敢松开手,站起来。 “记录完了。” 沈满扶着床沿坐下,腿还在抖。陈敢收拾医药箱,背对着她。 “今晚开始,每天三次,早中晚各喝一碗药。” 沈满看着他的背影。 “就这些?” 陈敢转过身。 “怎么?还想要别的?” 沈满摇头。 “没有…” 陈敢拎起医药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 “对了,下次检查提前跟你说一声。” 沈满愣住了。 “还…还有下次?” 陈敢推开门。 “当然,每三天检查一次,直到你痊愈。” 门关上了。 沈满坐在床上,盯着关上的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皮肤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风吹进来,带着冬天的寒意。沈满拉起被子裹住自己,闭上眼睛。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远。 第一百七十二章 身体往后缩了缩! 陈敢放下笔记本,视线落在角落的体重秤上。 “得量体重。” 沈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身体往后缩了缩。 “现在?” 陈敢走到体重秤旁,拍了拍上面的灰。 “对,得记录精确数据。” 沈满撑着床沿想站起来,双腿刚一用力就软了。她扶着床头柜喘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陈敢走过来,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沈满惊呼一声,双手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 “你…” 陈敢抱着她往体重秤走,脚步稳当。 “别乱动,站不稳会摔。” 沈满的脸烧得厉害,鼻尖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中药味。她想挣扎,胳膊却软得像面条,根本使不上劲。 陈敢把她放在体重秤上,手还扶着她的腰。 沈满双腿打颤,站了两秒就往下滑。 陈敢的手臂收紧,把她整个人拉回怀里。 “这样不行。” 沈满低着头,声音小得可怜。 “要不…别量了…” 陈敢抱着她退后一步。 “不量怎么记录?” 他想了想,又抱着她站上体重秤。 沈满的身体僵硬,整个人贴在他胸口。 “你…这是干什么…” 陈敢盯着体重秤上跳动的数字。 “量完减去我的体重就行。” 数字停在120斤。 陈敢记住这个数,抱着沈满下来。 他把她放回床上,自己站上体重秤。 75斤。 陈敢在笔记本上写下:45斤。 沈满躺在床上,被子拉到下巴,眼睛盯着天花板。 脸还在烧,心跳快得像打鼓。 刚才被他抱着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羞愧,屈辱,但又有种奇怪的… 沈满咬住嘴唇,不敢往下想。 陈敢合上笔记本,转身看她。 “还得记录皮肤状态。” 沈满的手指抓紧被子。 “怎么记录?” 陈敢从医药箱里拿出相机。 “拍照。” 沈满愣住了。 “拍…拍照?” 陈敢点头。 “每次检查都得拍,方便对比。” 沈满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那…那要脱到什么程度?” 陈敢翻开笔记本,指着上面画的人体图。 “红色斑点的位置都得拍清楚。” 沈满看着图上标记的部位,手心全是汗。 “我…” 她咬了咬牙,别过脸去。 “拍吧。” 陈敢举起相机。 “把裤子脱了。” 沈满的身体抖了一下。 “什么?” 陈敢指着图上腿部的标记。 “这些斑点也得拍。” 沈满闭上眼睛,手指颤抖着解开裤腰。 裤子褪到膝盖的时候,她停下了。 “能…能不能快点…” 陈敢举着相机走近,镜头对准她的大腿。 咔嚓。 咔嚓。 连续几声快门声。 沈满把头埋进枕头里,整个人缩成一团。 心里那种羞耻和刺激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应该愤怒,应该拒绝,可身体却软得像水。 陈敢拍完照,放下相机。 “好了。” 沈满趴在床上,不敢动。 陈敢走过来,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穿上吧。” 沈满的手伸到被子下面,胡乱地把裤子提上去。 系扣子的时候,手指抖得厉害,试了三次才系上。 陈敢把相机收进医药箱,又从里面拿出保温瓶。 “喝药。” 沈满坐起来,接过保温瓶盖。 黑色的汤药冒着热气,苦味扑鼻。 她端起来,仰头喝下。 陈敢看着她,等她喝完,接过保温瓶盖。 “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 沈满舔了舔嘴唇,苦味还在。 “好。” 陈敢拎起医药箱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沈满坐在床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睛却亮得吓人。 门关上了。 沈满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明天…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接下来的三天,陈敢准时出现在病房门口。 每次都带着医药箱和保温瓶。 量体温,检查皮肤,拍照,喂药。 沈满从最初的抗拒,变得习惯,甚至有些期待。 第三天傍晚,陈敢拿着体重秤的数据皱起眉头。 “52斤了。” 沈满靠在床头,脸色比前两天红润了些。 “涨了7斤?” 陈敢点头。 “药效不错。” 沈满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不像之前那么干瘪了。 “我感觉好多了。” 陈敢拿出温度计。 “张嘴。” 沈满乖乖张开嘴,含住温度计。 三分钟后,陈敢看了看温度计。 “36度8,体温正常了。” 沈满的眼睛一亮。 “真的?” 陈敢在笔记本上记下数据。 “斑点也淡了很多,再过一个星期应该能完全消退。” 沈满的手指抓住被子,声音有些颤抖。 “那…我是不是快好了?” 陈敢合上笔记本。 “算是吧。” 沈满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陈敢愣住了。 “怎么了?” 沈满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没事…就是太高兴了…” 她擦了擦眼泪。 “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陈敢站起来,走到窗边。 “不会死的。” 沈满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止不住。 窗外的天空开始飘雪,细碎的雪花打在玻璃上,融化成水珠。 隔壁病房里,小于躺在床上玩手机。 周芳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药碗。 “小于,喝药了。” 小于放下手机,接过药碗。 “芳姐,我感觉好多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成分都没分析过! 科研大楼的实验室里,一群白大褂围在电脑前,屏幕上跳动着县医院传来的最新数据。 “你们看,三个病例的病毒载量都降到安全值以下了。” “真的假的?咱们研究了三个月,还没摸清病毒的传播规律,一个乡下郎中就把人治好了?” “听说用的是中药汤剂,成分都没分析过。” 角落里有人叹气。 “要是中药真管用,咱们这几个月算什么?白忙活了?”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郭权阴沉着脸走进来,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都闲着没事干了?” 实验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年轻研究员慌忙回到各自的工作台,假装盯着显微镜看。 郭权站在门口,手指敲了敲门框。 “小陈,跟我来。” 叫陈刺的年轻人放下手里的试管,跟着郭权走进办公室。 门关上了。 郭权在椅子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陈刺坐下来,看着郭权的脸色,不敢说话。 郭权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扔在桌上。 “县医院的事,你了解多少?” 陈刺咽了口唾沫。 “只知道三个病例好转了,其他的不太清楚。” 郭权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敲着。 “给他们治病的人,叫陈敢,你还记得吗?” 陈刺愣了一下。 “陈敢?是不是上个月来找您试药的那个?” 郭权点头。 “就是他。” 陈刺的眼睛瞪大了。 “他…他真敢给病人用药?” 郭权的手指停下来,盯着陈刺。 “不止用了,还成功了。” 陈刺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郭权打开文件夹,翻出几张纸。 “他的手续都合规,卫生厅那边给开了绿灯。” 陈刺接过文件看了看,上面盖着卫生厅的红章。 “这…怎么可能…” 郭权冷笑一声。 “沈满是他的试药志愿者,你知道吗?” 陈刺的手抖了一下。 “沈主任?她怎么会…” 郭权靠近了些。 “她感染了病毒,咱们项目组又没进展,她等不了,就找了陈敢。” 陈刺放下文件,脸色发白。 “那咱们…” 郭权站起来,走到窗边。 窗外的天空飘着雪,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 “我的人传来消息,陈敢成功的概率很大。” 陈刺的呼吸变得急促。 “郭教授,那咱们怎么办?” 郭权转过身,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意。 “不能再轻视他了。” 陈刺站起来。 “您是说…” 郭权走回桌前,压低声音。 “我有个计划,需要你去执行。” 陈刺的手心全是汗。 “您说。” 郭权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陈刺的脸色变了几次,最后咬着牙点头。 “我明白了。” 郭权拍了拍他的肩膀。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刺握紧拳头。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县医院的隔离区里,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沈满的床上。 她坐在床边,拿着镜子看自己的脸。 脸颊不再凹陷,皮肤也恢复了光泽,唯一还剩下的就是胳膊上几个淡淡的红色斑点。 李旭推门进来,手里端着饭盒。 “沈主任,该吃饭了。” 沈满放下镜子,接过饭盒。 “今天感觉怎么样?” 李旭笑了。 “比昨天好多了,刚才下楼溜达了一圈,腿都不抖了。” 沈满打开饭盒,里面是清淡的蔬菜粥。 “张婷呢?” 李旭坐在椅子上。 “她去做检测了,说今天能出结果。” 沈满喝了一口粥,抬起头。 “咱们三个,应该快能出院了吧?” 李旭的眼睛亮了。 “希望吧,我都快憋疯了。” 隔壁病房里,张婷躺在床上玩手机。 护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化验单。 “张婷,检测结果出来了。” 张婷坐起来,接过化验单。 上面的数据让她愣住了。 病毒载量:阴性。 张婷的手抖了一下,眼泪瞬间涌出来。 “真的…真的好了…” 护士笑着点头。 “恭喜你,明天就能办出院手续了。” 张婷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流。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陈敢拎着保温瓶走过来。 护士看到他,让开了路。 “陈医生,张婷的检测结果是阴性。” 陈敢点点头,推开病房门。 张婷看到他,眼泪流得更凶了。 “陈医生…谢谢你…” 陈敢放下保温瓶。 “别哭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张婷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 “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陈敢拧开保温瓶盖,倒出一碗药。 “再喝三天,巩固一下。” 张婷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陈敢收起保温瓶,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 “对了,沈主任的检测结果应该也快出来了。” 张婷愣住。 “沈主任也转阴性了?” 陈敢转过身。 “她比你早两天喝药,应该差不多。” 话音刚落,陈敢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沈满。 陈敢接通电话。 “喂。” 沈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陈医生,我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陈敢握紧手机。 “阴性?” 沈满笑了。 “对,阴性。” 陈敢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恭喜。” 沈满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陈医生,我能…能见你一面吗?” 陈敢睁开眼睛。 “现在?” 沈满咬着嘴唇。 “对,我有话想跟你说。” 陈敢看了眼手表。 “十分钟后,我在你病房门口等你。” 电话挂断了。 陈敢收起手机,往沈满的病房走。 走廊里的护士们小声议论着什么,看到他,纷纷让开了路。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陈敢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沈满红扑扑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吃饭就算了,你身体刚好,还是多休息。” 陈敢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定位。“行,你来我住的地方吧,房间号是302。” 沈满接过手机看了眼定位,眼睛一亮。“好,我现在就过去。” 陈敢转身往外走,刚走到走廊拐角,就看到周芳换了身黑色运动装,背着个双肩包站在那儿。 “芳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周芳拉开包的拉链,给他看里面装的水和干粮。“我得连夜去趟碧山村。” 陈敢皱起眉头。“现在去?那边信号被屏蔽了,天又黑,路不好走。” 周芳摇摇头,眼睛里闪着光。 “乡亲们等太久了,我得第一时间把特效药试药成功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心里有个盼头。” 陈敢想劝她明天再去,可看着周芳坚定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你小心点,手机保持畅通。” 周芳点点头,转身往楼梯口走。 夜里十点半,民宿的走廊里只剩下昏黄的壁灯。 陈敢推开302的房门,屋里的陈设简陋得可怜,一张单人床,一张木桌,两把椅子,连个电视都没有。 他坐在床沿上,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沈满应该快到了。 敲门声响起。 陈敢走过去开门,沈满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件米色风衣,头发披散下来,脸上化了淡妆,眼睛亮得像星星。 陈敢愣了两秒,让开身子。“进来吧。” 沈满走进屋,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眉头微微皱起。“你就住这儿?” 陈敢关上门。“凑合住呗,县城也没几家像样的酒店。” 沈满走到桌前,看着桌上堆满的药材和笔记本,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陈敢在椅子上坐下。“说正事吧,后续打算怎么办?” 沈满走到沙发前,刚要坐下,鼻子突然动了动。她弯腰凑近沙发垫,闻了闻。 陈敢的手指在桌上顿了一下。“可能是之前住的客人留下的。” 沈满直起身,眼神有些玩味。“这香水挺贵的,迪奥的真我,不适合男人用。” 陈敢咳了一声,转开话题。“药的事,你打算怎么推进?” 沈满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手指搭在膝盖上。 “我会马上向卫生厅申请专利保护,同时联系药材供应商,确保原料充足。 生产厂商那边,我已经有几家备选了。” 陈敢点点头。“时间紧,得尽快。” 沈满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声音突然低了下来。“陈敢。” 陈敢抬起头。“嗯?” 沈满笑了。“以后别叫我沈主任了,叫我名字就行。” 陈敢愣了一下。“这不太合适吧。” 沈满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俯身看着他。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检查过我全身,还抱过我,咱们的关系可不一般。” 陈敢的身体往后靠了靠。“那是治病需要。” 沈满直起身,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我知道,所以你不用负责。”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风声。 沈满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些许笑意。“不过,你要是真想负责,我也不会拒绝。” 陈敢站起来,正要说话,门铃突然响了。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陈敢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 “陈医生,我是郭教授的助手,陈晨。” 陈敢的眉头皱起来。“这么晚了,有事?” 陈晨推了推眼镜,目光越过陈敢看向屋里。“我有些事想跟您谈谈,不知道方不方便?” 沈满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陈晨?你怎么在这儿?” 沈满靠在门框上,嘴角挂着笑。“我在这儿不行吗?” 沈满往旁边让了让。“那进来谈吧,我也听听。” 陈晨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陈敢看着他,声音平淡。“有话就说,别磨磨蹭蹭的。” 陈晨咬了咬牙,走进屋里。他把公文包放在桌上,打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 “陈医生,这是郭教授让我送来的合作协议。” 陈敢接过文件,翻开看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 沈满凑过来,扫了眼文件内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这叫合作协议?这是霸王条款吧?” 陈晨推了推眼镜。 “沈主任,郭教授的意思是,陈医生的药还需要进一步的临床验证。 沈满打断他。“需要陈敢把配方交出来,然后你们拿去申请专利,对不对?” 沈满冷笑一声。“确保安全性?你们研究了三个月,连病毒的传播规律都没摸清楚,现在来谈安全性?” “够了。”陈敢把文件扔在桌上。“回去告诉郭教授,我的药不需要他的技术支持。” 陈晨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沈满走到陈晨面前,声音冷得像冰。“谁说不会批准?我就是卫生厅的主任,批不批准,我说了算。” 沈满往前逼近一步。“郭教授说什么?说他能压住我?” 陈晨往后退了两步,撞在桌角上,公文包掉在地上。 沈满指着门口。“传完了就滚,别在这儿碍眼。” 陈晨弯腰捡起公文包,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连门都没关就消失在走廊里。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沈满转过身,看着陈敢。“郭教授这是急了。” 陈敢靠在椅背上。“他急不急跟我没关系。” 沈满走回沙发,重新坐下。“你不怕他使绊子?” 陈敢摇摇头。“怕有什么用?” 沈满笑了,眼睛里闪着光。“说得对,怕也没用。”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认真起来。 “不过你得小心点,郭教授在卫生系统的关系网很广,他要是铁了心要搞你,还是挺麻烦的。” 陈敢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远处的山影模糊不清。 “他想搞就搞呗,我又不是没被人搞过。” 沈满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夜风吹进来,带着山里特有的草木味。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先进去避一下! 陈敢站在窗边,外面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更急促。 陈敢转过身,看向门口。沈满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眉头微皱。 “这么晚了还有人?” 陈敢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站着五个人。 为首的正是刚走的陈刺,身后还跟着四个陌生面孔。 他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两秒。 沈满走过来,压低声音。“怎么了?” 陈敢回头看她。“陈刺又回来了,还带了四个人。” 沈满的脸色变了。“他想干什么?” 敲门声越来越急,陈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陈医生,我知道您在里面,开门吧,我们好好谈谈。” 沈满咬了咬嘴唇,快步走向卧室。“我先进去避一下。” 陈敢点点头,等她关上卧室门,才拉开房门。 陈刺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笑,身后四个人面无表情。 “陈医生,不好意思又打扰了。”陈刺推了推眼镜。“刚才走得太急,有些话还没说清楚。” 陈敢靠在门框上,没让开。“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刺往前走了一步。“郭教授让我再来谈谈,关于药方的事。” 陈敢的眉头皱起来。“我说得够清楚了。” 陈刺笑容不变。“陈医生,您先听我说完。 郭教授的意思是,可以给您一笔研发费用,十万块,买断您的药方。” 陈敢冷笑一声。“十万?打发叫花子呢?” 陈刺的笑容僵了一下。“那您觉得多少合适?” 陈敢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关门。“多少都不合适,滚吧。” 陈刺伸手挡住门。“陈医生,别这么冲动。三十万,这是我能做主的最高价格。” 陈敢的手指握紧门把手。“当初我去找郭教授的时候,他怎么说的?现在又来谈合作?晚了。” 陈刺的脸色沉下来。“陈医生,您得想清楚。 您的药方还有两个病人没治好,药效还没完全证明。要是出了问题,您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陈敢盯着他。“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陈刺往前逼近一步。“我是为您好。没有郭教授的支持,您的药根本推不出去。” 陈敢的声音冷得像冰。“滚。” 陈刺的眼神变了,转头看向身后四人。“看来陈医生是不想好好谈了。” 四个人往前走了一步,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为首的是个戴鸭舌帽的壮汉,脖子上纹着条青龙,手臂粗得像树干。他抬起头,眼神凶狠。 “小子,识相的就把药方交出来。” 陈敢的身体往后退了半步。“你们想干什么?” 鸭舌帽冷笑一声。“干什么?不交药方,你今晚就走不出这个房间。” 陈敢的手指摸向口袋,那里放着手机。 鸭舌帽眼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动歪心思。” 陈敢的手腕被握得生疼,额头冒出冷汗。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沈满冲出来,脸色铁青。“你们干什么!” 陈刺看到她,整个人愣住了。“沈…沈主任?您怎么在这儿?” 沈满走到陈敢身边,目光扫过门口五个人。“我在哪儿需要向你汇报?” 陈刺的额头冒出冷汗。“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鸭舌帽松开陈敢的手腕,眼睛盯着沈满,上下打量。“哟,还有个美人儿。” 沈满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说什么?” 鸭舌帽往前走了一步,嘴角挂着笑。“美人儿,这么晚了还在男人房间,不太好吧?” 陈刺的脸色变了。“老张,别乱说话。” 鸭舌帽回头看他。“怕什么?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陈刺擦了擦额头的汗。“她是沈万三的女儿。” 鸭舌帽愣了一下。“沈万三是谁?” 陈刺咬着牙。“卫生厅的副厅长。” 鸭舌帽笑了。“副厅长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体制内的人。” 他转头看向沈满,眼神越来越放肆。“美人儿,要不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沈满的手指颤抖着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郭权打电话。” 鸭舌帽的眼神变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打电话?报警是吧?” 沈满的手机掉在地上。 鸭舌帽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寒光。“不想死就老实点。” 他往前冲了两步,匕首直指沈满。 沈满的身体僵住了,脸色惨白。 陈敢的瞳孔收缩,身体本能地往前扑。 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一个黑影从卧室里冲出来,速度快得像道闪电。 鸭舌帽的手腕被一只手抓住,整个人被甩到墙上。 墙面被撞出一道裂纹。 鸭舌帽滑落在地,匕首掉在脚边。 陈敢抬起头,看到周芳站在沈满面前,眼神冷得吓人。 陈刺的脸色变得煞白。“你…你是谁?” 周芳没说话,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刀刃在手里转了个圈。 鸭舌帽捂着手腕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你他妈找死!” 他冲向周芳,拳头带着风声。 周芳侧身躲开,手里的匕首划过他的胳膊。 鸭舌帽惨叫一声,胳膊上出现一道血口。 其他三个人冲上来,周芳的身影在他们之间穿梭。 不到十秒,三个人全倒在地上,捂着胳膊或腿呻吟。 陈刺的腿软了,靠在墙上站不稳。 周芳走到他面前,匕首抵在他脖子上。“滚。” 陈刺的声音抖得厉害。“我…我这就走…” 他转身往外跑,连滚带爬地消失在走廊里。 鸭舌帽捂着胳膊,眼神怨毒地看了周芳一眼,带着三个手下也跑了。 走廊里恢复安静。 周芳把匕首扔在地上,转身看向沈满。“没事吧?” 沈满的脸色还是苍白,点了点头。 陈敢走到周芳面前。“芳姐,你不是去碧山村了吗?” 周芳拍了拍手上的灰。 “走到半路想起来忘了拿地图,就回来了。刚进走廊就听到你们房间里有动静。” 陈敢松了口气。“幸好你回来了。” 周芳弯腰捡起沈满的手机,递给她。“以后小心点,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沈满接过手机,手指还在抖。“谢谢你。” 周芳摆摆手。“小事。” 她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下脚步。“陈敢,你得注意安全。郭权这个人不好对付。” 陈敢点点头。“我知道。” 周芳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 房间里只剩下陈敢和沈满。 沈满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 陈敢走到窗边,点了根烟。烟雾在灯光下缓缓升起。 外面的夜色更浓了,远处的山影完全看不清。 沈满放下手,声音有些哑。“陈敢。” 陈敢转过身。“嗯?” 沈满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刚才…刚才我在卧室里看到…” 陈敢的手指夹着烟,愣住了。 沈满的脸红了。“你房间里那些东西…” 陈敢的烟掉在地上。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手指绞着衣角! 陈敢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烟,烟头已经熄灭了。他把烟扔进垃圾桶,转身面对沈满。 沈满坐在沙发上,脸颊绯红,手指绞着衣角。 陈敢走到桌前,拿起水杯喝了口凉水。 "看到就看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鸭舌帽捂着流血的胳膊,跌跌撞撞地跑在最前面。 他身后三个同伴也是一瘸一拐,脸上写满恐惧。 陈敢推开门,看着走廊里狼狈逃窜的四人。 "站住。" 鸭舌帽身体一僵,慢慢转过身。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滴,在地板上留下一串红色印记。 陈敢走出房间,步伐不紧不慢。 "跑什么?" 鸭舌帽咽了口唾沫,眼神闪躲。 "兄弟,我们错了,放我们走吧。" 陈敢在他面前三米处停下,双手背在身后。 "谁让你们来的?" 鸭舌帽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 陈敢往前走了一步,鸭舌帽下意识地往后退。 "不说?" 鸭舌帽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身后一个瘦高个推了他一把。 "大哥,说了吧,命要紧。" 鸭舌帽咬咬牙,声音颤抖。 陈敢的眼睛眯了起来。 "郭权?" 鸭舌帽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就是他。他给了我们五万块定金,让我们来逼你交出药方。" 沈满从房间里走出来,靠在门框上。 "还有呢?" 鸭舌帽看了她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陈敢的手指动了动。 "教训?怎么个教训法?" 瘦高个抢着回答。 "断手断脚,让你写不了字。" 走廊里的温度似乎降了几度。 陈敢的身影突然动了。 鸭舌帽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 他的脚尖离地,脖子被一只手掐住,呼吸瞬间变得困难。 "你刚才拿刀对着她?" 陈敢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鸭舌帽的脸涨成猪肝色,双手拼命掰着陈敢的手指。 陈敢松开手,鸭舌帽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滚吧。" 四个人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往楼梯口跑。 陈敢转身往回走,却看到陈刺正贴着墙角,想偷偷溜走。 "陈刺。" 陈刺的身体僵住了,慢慢转过身,脸色惨白。 陈敢走到他面前。 "你也想跑?" 陈刺的腿软得像面条,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沈满走过来,从包里拿出手机。 "既然是传话的,那就把话说清楚。" 她打开录音功能,把手机递到陈刺面前。 "把郭权让你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陈刺的眼珠子转了转。 陈敢伸手按在他肩膀上。陈刺疼得龇牙咧嘴,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刺的冷汗刷刷往下流。 "我说,我说!是郭教授让我来的,他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陈医生的药方。" 沈满把手机凑近些。 "继续。" 陈刺咽了口唾沫。 "他还说,如果陈医生不配合,就找人教训他。那四个人是他花钱雇的,专门干这种脏活。" "还有吗?" 陈刺想了想。 陈医生的药肯定有问题,让我想办法搞到药方,然后找出漏洞,到时候就能把陈医生搞垮。" 沈满关掉录音,收起手机。 "够了。" 陈敢松开手,陈刺瘫坐在地上。 夜里两点,警车的红蓝灯光照亮了整条街道。 郭权穿着睡衣被从家里带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眼镜都歪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见律师!" 带队的警官面无表情。 "涉嫌教唆他人故意伤害,请配合调查。" 郭权挣扎着不肯上车。 "我是科研人员!我有豁免权!" 警官冷笑一声。 "豁免权?雇凶伤人也有豁免权?" 陈刺被两个警察架着,低着头一言不发。路过郭权身边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 "老师,对不起。" 郭权的脸扭曲了。 "你这个叛徒!" 警车呼啸而去,街道重新恢复宁静。 第二天上午九点,县医院会议室。 院长坐在主位上,脸上挂着笑容。旁边坐着卫生厅的几位领导,沈满也在其中。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院长清了清嗓子。 "经过七天的治疗,三位螺状病毒感染者全部康复出院。 这标志着陈敢医生研发的特效药第一轮试药取得圆满成功!" 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站起来。 "既然试药成功,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是什么?" 院长看向沈满。 沈满站起来,扫视全场。 "鉴于原项目组负责人郭权涉嫌违法犯罪已被警方控制,卫生厅决定重新组建螺状病毒特效药项目组。" 她顿了顿。 "经厅党组研究决定,特聘陈敢同志为新任项目组负责人。"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有人小声议论。 "陈敢?就是那个乡下郎中?" "他有什么资格当负责人?" 沈满敲了敲桌子。 "安静。陈敢同志虽然年轻,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特效药是他研发的,由他来负责项目组最合适不过。" 门被推开,陈敢走进会议室。 他换了身干净的白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院长站起来,主动伸出手。 "陈医生,恭喜你。" 陈敢握了握他的手。 "谢谢。" 沈满把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任命书,从今天起,你就是项目组的负责人了。" 陈敢接过文件看了一眼,上面盖着卫生厅的大红章。 一个秃顶的中年人站起来。 陈敢抬起头。 "原项目组的人,全部开除。" 王明的脸色变了。 "什么?全部开除?凭什么?" 陈敢把任命书放在桌上。 "三个月了,你们连病毒的基本特性都没搞清楚。留着有什么用?" 王明涨红了脸。 陈敢打断他。 "病人等得起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王明咬着牙坐下,拳头握得咯咯响。 院长赶紧打圆场。 陈敢看向窗外。 "我自己会重新招人。" 深夜十一点,碧山村。 月光洒在山路上,周芳背着包快步走着。村口的灯还亮着,几个村民坐在石凳上聊天。 看到周芳,他们赶紧站起来。 "周医生,这么晚了还来?" 周芳放下包,擦了擦额头的汗。 "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村民们围了上来。 "什么好消息?" 周芳深吸一口气。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继续翻看简历! 县医院的会议室里,空调嗡嗡作响。 陈敢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一叠简历。王明等几个原项目组成员站在门外,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 “陈负责人,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王明推开门冲进来,手里攥着一份解聘通知书。“我们跟了郭教授三年,就这样被一脚踢开?” 陈敢头也不抬,继续翻看简历。“过分?三个月时间,连病毒的传播途径都搞不清楚,留着浪费粮食?” 王明的脸涨得通红。“科研需要时间积累,你懂什么?” 陈敢放下简历,抬起头看着他。“我懂什么?我懂得救人。” 门外传来嘈杂声,几个被解聘的研究员聚在走廊里议论纷纷。 “这小子太狂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才?” “等着瞧吧,没有我们,他什么都干不成。” 沈满从电梯里走出来,听到这些话,眉头微皱。她走到人群中间,声音不大但很有威慑力。 “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王明看到沈满,眼睛一亮。“沈主任,您评评理,陈敢这样做合适吗?” 沈满扫了他一眼。“合适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 她转身走进会议室,关上门。 “芳姐呢?”陈敢问道。 “去药厂了,监督生产线的改造。”沈满在他对面坐下,“外面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陈敢耸耸肩。“不用处理,过几天就消停了。” 沈满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 “爸,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沈为克的声音。“网上有些不好的声音,说陈敢独断专行,排除异己。我已经让人处理了。” 沈满看了陈敢一眼。“知道了。” 挂断电话,沈满笑了笑。“我爸说网上有人黑你,不过已经压下去了。” 陈敢点点头,继续看简历。 三天后,省城。 一栋三十层的写字楼顶层,会议室里坐满了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主位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这是伊氏集团的董事长伊以。 “各位,今天召开董事会,主要讨论一个人事任命。” 伊以敲了敲桌子,“经董事会研究决定,授予陈敢同志''研发部首席研发工程师''头衔。” 会议室里响起掌声。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举手。 “董事长,这个陈敢我们都不认识,直接给这么高的职位,是不是太草率了?” 伊以笑了。“草率?他研发的特效药,给我们带来了多少价值,你算过吗?” 金丝眼镜男人闭嘴了。 “散会后,我要亲自给陈敢打电话。”伊以站起来,“这样的人才,必须重视。” 当天下午,陈敢正在新组建的实验室里忙碌,手机响了。 “陈敢同志吗?我是伊以。” 陈敢愣了一下。“伊董事长?” “听说你最近很辛苦,身体怎么样?” 伊以的声音很和蔼,“公司决定给你一个新职位,首席研发工程师,你看怎么样?” 陈敢看了眼正在调试设备的助手们。“谢谢伊董事长的信任。” “应该的,应该的。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公司全力支持。” 挂断电话,陈敢的助手小李凑过来。“老大,刚才是谁啊?” “公司董事长。”陈敢继续调试设备。 小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董事长亲自给你打电话?厉害了!” 一周后,县城的制药厂里机器轰鸣。 沈满穿着白大褂,在生产线上来回巡视。 工人们正在包装一批批特效药,包装盒上印着“螺状病毒特效药”几个大字。 周芳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第一批药已经生产完毕,总共五万盒。”周芳把报告递给沈满,“质检全部合格。” 沈满接过报告看了看。“按计划,明天开始第二轮试药。” “覆盖范围呢?” “全县两万名志愿者,包括碧山村的所有村民。”沈满收起报告,“这次规模大,不能出任何差错。” 周芳点点头。“我亲自去碧山村监督。” 第二天一早,碧山村的村委会门口排起了长队。 村民们手里拿着号码牌,脸上写满期待。村长站在门口维持秩序。 “大家别急,人人都有份!”村长扯着嗓子喊,“按号码排队,一个一个来!” 周芳坐在桌子后面,旁边放着一箱箱特效药。她给每个村民发药,并详细记录用药情况。 “大娘,这药一天吃三次,饭后服用。”周芳把药递给一个老太太,“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告诉我。” 老太太接过药,眼睛湿润了。“周医生,谢谢你们啊。” 一个星期过去了。 县医院的检验科里,技术员小张拿着一叠检验报告跑进陈敢的办公室。 “陈主任,第二轮试药结果出来了!” 小张兴奋得脸都红了,“两万名志愿者,百分之九十五的感染者转为阴性!” 陈敢放下手里的文件。“副作用呢?” “轻微的恶心和头晕,三天后自动消失。”小张翻开报告,“没有严重不良反应。” 陈敢的手机响了,是省卫生厅的电话。 “陈负责人,第二轮试药数据我们已经收到了。” 电话里传来厅长的声音,“上级指示,立即全面投入使用!” 两周后,通山县的大街小巷贴满了“全面解封”的通告。 县政府门口聚集了上千名群众,大家脸上洋溢着笑容。有人放鞭炮,有人敲锣打鼓。 “解封了!解封了!” “终于可以出门了!” 县医院门口,更是人山人海。 老百姓们手里拿着鲜花,排队等着见陈敢。有人举着横幅,上面写着“陈敢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陈敢站在医院大楼的窗户前,看着楼下的人群,心情复杂。 “没想到会这样。”他对身边的周芳说道。 周芳笑了。“你现在可是通山县的大英雄。” 楼下传来记者的声音。 “陈医生,请问您对这次成功有什么感想?” “陈医生,您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陈敢的手机响了,是父亲周济生打来的。 “敢子,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周济生的声音有些激动,“不过你要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做人要谨小慎微,低调行事。” 陈敢握紧手机。“爸,我知道。” “好好的,我和你妈都为你骄傲。” 挂断电话,陈敢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周芳问道。 “记者会交给你了,我有点事。”陈敢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顶楼的天台上,风很大。 沈满靠在栏杆上,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换了个新发型,刘海遮住了额头,看起来更年轻了。 陈敢推开天台的门走出来。 “怎么跑这儿来了?” 沈满回头看他,笑了。“想静静。” 陈敢走到她身边,也靠在栏杆上。远处的山峦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美丽。 “想起刚认识的时候,谁能想到会有今天。”沈满感叹道,“缘分这东西,真奇妙。” 陈敢点点头。“是啊。” “我明天就回申城了。”沈满的声音有些低落,“说不舍得,是假的。” 陈敢转头看她。“我也要请几天假,回家看看爷爷和父母。” 沈满笑了。“那正好,我们一起走。” 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 “对了,郭权的事有结果了。” 沈满说道,“可能要坐几年牢。陈刺虽然没什么实质犯罪,但前途算是毁了。” 陈敢没说话。 沈满突然想起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那天在你房间,我看到卧室里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陈敢的脸红了。“别乱说。” “哈哈,害羞了?”沈满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陈大医生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夕阳西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第一百七十八章 路上饿了就吃点! 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人头攒动,陈敢拖着行李箱走向检票口。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陈医生!陈医生!” 陈敢回头,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小跑着追过来,手里还拿着个保温盒。 “大娘,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今天回家,特意给你带了点家乡菜。”大娘把保温盒塞到他手里,“路上饿了就吃点。” 陈敢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检票开始,他跟着人流上了火车。 车厢里空调开得很足,陈敢找到座位坐下,刚放好行李,手机就响了。 “敢子,看新闻了吗?你上央视了!”母亲王秀兰的声音透着兴奋。 “妈,别激动,就是个采访而已。” “什么叫就是个采访?全国人民都知道我儿子了!” 王秀兰的声音越来越高,“你爸昨天晚上激动得一宿没睡,今天一早就去菜市场炫耀去了。” 陈敢笑了。“行了妈,我马上就到家了。” 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大学同学打来的。 “陈敢,你小子可以啊,现在是大名人了!” “别闹,还是原来那个我。” “原来那个你可没这么厉害。对了,下个月我结婚,你一定要来啊。” 陈敢应承下来,刚挂断,又是一个电话。这样接了七八个电话,他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风景开始向后退去。陈敢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陈敢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拖着行李箱往里走。 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皮肤白皙,眼睛很大,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 女孩走到陈敢旁边时,行李箱的轮子卡住了,她用力一拉,整个人往后倒,高跟鞋正好踩在陈敢的脚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女孩脸红了,赶紧道歉。 陈敢站起来。“没事,我帮你放行李吧。” “谢谢你。”女孩感激地看着他,“我叫杨小仙。” “陈敢。” 陈敢帮她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杨小仙坐在他对面的座位。 “你也去金沙市吗?”杨小仙问道。 “嗯,回家看父母。”陈敢点点头,“你呢?” “我去找朋友。” 杨小仙从包里拿出一本黄历翻看,“今天出门真不应该,黄历上说今日不宜出行,容易有口角和感情纠纷。” 陈敢笑了。“你还信这个?” “信啊,我奶奶说女孩子出门要看黄历,免得遇到不好的事。”杨小仙认真地说道。 这时,车厢门又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陈敢的笑容僵住了。 陈刺拖着行李箱,戴着口罩和帽子,看起来很憔悴。他看到陈敢时,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仙,你怎么跑这么前面?”陈刺走到杨小仙身边坐下。 杨小仙指了指陈敢。“这位先生帮我放行李,人很好的。” 陈刺这才正眼看向陈敢,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敌意。 “陈医生,真巧啊。”陈刺的声音有些冷。 杨小仙愣了一下。“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陈刺冷笑一声,“陈医生可是大名人,我这种小人物哪敢高攀。”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杨小仙察觉到不对劲,小声问陈刺。“怎么了?” “没什么。”陈刺摘下口罩,脸上还有些淤青,“就是以前的同事。” 陈敢看到他脸上的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陈刺做错了事,但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还是有些同情。 火车在轨道上平稳行驶,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 陈敢拿出手机看新闻,杨小仙在看书,陈刺则闭着眼睛假寐。 过了一会儿,车厢门又开了,三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染着黄毛的瘦高个,后面跟着两个同样打扮的青年。 他们身上散发着烟味和酒味,说话声音很大。 “妈的,这破火车怎么这么挤。”黄毛青年找到座位坐下,正好在陈敢他们附近。 另外两个青年也坐下了,其中一个胖子从包里拿出一袋瓜子,开始嗑起来。 瓜子皮随意往地上吐,有些还飞到了杨小仙的白色小皮鞋上。 杨小仙皱了皱眉头,用纸巾擦了擦鞋子。 胖子看到了,不但没有道歉,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吐瓜子皮,有几片直接吐到了杨小仙的裙子上。 “你能不能注意点?”杨小仙终于忍不住了,声音有些颤抖。 胖子抬起头,上下打量着杨小仙。“哟,小妞挺漂亮啊。怎么,嫌我脏?”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注意一下卫生。”杨小仙的脸红了。 黄毛青年也转过头来。“小妞,你算老几啊?管得着我们吗?” 陈刺拉了拉杨小仙的袖子。“算了,别和他们计较。” “就是,听你男朋友的话,别多管闲事。”胖子继续嗑瓜子,瓜子皮吐得更加放肆。 这时,列车员走了过来。“几位,请保持车厢卫生,不要随地吐瓜子皮。” 黄毛青年站起来。“怎么了?我们买票了,凭什么不能吃瓜子?” “可以吃,但请不要随地吐皮。”列车员耐心地解释。 “行行行,知道了。”黄毛青年敷衍地应付着。 列车员走后,三个青年变本加厉。 胖子故意将瓜子皮吐到杨小仙和陈刺身上,另一个青年脱掉鞋子,把脚翘到对面的座位上。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脚臭味。 “小妞,刚才是你告状的吧?”黄毛青年走到杨小仙面前,“给我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杨小仙咬着嘴唇,眼圈有些红。“我为什么要道歉?” 陈刺赶紧站起来。“小仙,算了,道个歉吧,大家都消消气。” “听到没有?你男朋友都让你道歉了。”胖子继续嗑瓜子,“识相点,别给脸不要脸。” 杨小仙摇摇头。“我没做错什么,不道歉。” 黄毛青年的脸色沉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他从胖子手里抓了一把瓜子皮,直接朝杨小仙脸上撒去。 杨小仙惊叫一声,瓜子皮粘在她的头发上和脸上。 “住手!” 陈敢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声音如雷鸣般响彻整个车厢。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还有英雄救美的! 陈敢的声音在车厢里回响,周围的乘客纷纷抬起头。 黄毛青年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狞笑。 “哟,还有英雄救美的?” 他走到陈敢面前,伸手推了推陈敢的肩膀。 “小子,你算哪根葱?” 陈敢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眼神平静地看着对方。 胖子和另一个青年也围了过来,三个人把陈敢团团围住。 “兄弟,劝你别多管闲事。”胖子嗑着瓜子,瓜子皮落在陈敢的鞋上。 陈敢低头看了眼鞋面,抬起头时眼神变冷了。 “我再说一遍,住手。” 黄毛青年笑了,转头看向同伴。 “听见没?这小子让我们住手。” 三个人哄堂大笑。 胖子突然伸手去推陈敢的胸口。 陈敢侧身一闪,顺势抓住胖子的手腕。 咔嚓一声,胖子惨叫着跪在地上。 “我的手!我的手!” 黄毛青年脸色一变,抡起拳头朝陈敢脸上砸来。 陈敢松开胖子,反手一巴掌扇在黄毛青年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黄毛青年整个人转了半圈,撞在座位上。 第三个青年看到同伴吃亏,从包里摸出一把弹簧刀。 刀刃弹出,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车厢里响起几声尖叫。 陈敢眼神一凛,脚下一动,整个人已经到了那青年面前。 青年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陈敢抓住。 陈敢用力一拧,弹簧刀掉在地上。 紧接着一记膝撞,青年捂着肚子弯下腰。 陈敢抬起脚,踩在黄毛青年的胸口。 “现在,给她道歉。” 黄毛青年的脸憋得通红,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道…道歉…我道歉…” 这时,列车长带着两个列车员急匆匆跑过来。 “怎么回事?谁打架?” 列车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戴着眼镜,脸色严肃。 胖子捂着手腕,指着陈敢。 “他!他先动手打人!” 黄毛青年也挣扎着爬起来。 “列车长,我们好好坐在这里,这小子突然发疯打人!” 第三个青年捂着肚子附和。 “对对对,他还用刀威胁我们!” 列车长看向地上的弹簧刀,眉头皱了起来。 “这刀是谁的?” 三个青年异口同声。 “他的!” 杨小仙急了。 “不是的!明明是他们先欺负人,乱扔瓜子皮,还用刀威胁我们!” 列车长看向杨小仙。 “小姑娘,你是当事人吗?” “我…”杨小仙刚要说话,陈刺突然捂住她的嘴。 陈刺站起来,对列车长说道。 “列车长,我看得很清楚,是这个人先动的手。” 他指着陈敢,眼神里带着快意。 杨小仙挣扎着,呜呜地想说话。 列车长看向陈敢。 “你叫什么名字?” “陈敢。” 陈敢平静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一个坐在后排的中年男人突然站起来。 “陈敢?你是研发螺状病毒特效药的陈敢医生?” 陈敢转头看他。 “是我。” 车厢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天啊,真的是陈医生!” “我在电视上看过他!” “就是他救了我们通山县!” 列车长的表情变了,她摘下眼镜,仔细打量着陈敢。 “你真的是陈敢医生?” 陈敢点点头。 列车长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陈医生,真是失礼了!我看过您的新闻报道,您是国家功臣!” 周围的乘客纷纷围过来。 “陈医生,能给我签个名吗?” “陈医生,我儿子就是吃了你的药才好的!” “陈医生,谢谢您救了我们全家!” 三个青年脸色煞白,黄毛青年的嘴唇哆嗦着。 “陈…陈医生…” 后排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站起来。 “列车长,我可以作证,是这三个混混先欺负那位姑娘的。” “我也看到了,他们乱扔瓜子皮,还用脚臭熏人。” “对对对,刀也是他们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乘客们纷纷站出来为陈敢作证。 列车长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向三个青年。 “你们三个,跟我去列车长室!” 黄毛青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陈医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扇着自己的耳光。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胖子和另一个青年也跪下了。 “陈医生,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欺负一个女孩子,你们还算人吗?” 黄毛青年哭了。 “不算,我们不算人,我们是牲口!” 陈敢转身看向列车长。 “交给你处理了。” 列车长点点头。 “放心,绝不轻饶。” 她看向三个青年。 “你们三个,老实交代,是谁的刀?” 黄毛青年赶紧指着第三个青年。 “是他的,列车长,这事跟我没关系!” 第三个青年急了。 “你放屁!刀是你的!” 三个人争吵起来,列车长厉声喝止。 “都给我闭嘴!走!” 两个列车员架起三个青年,往列车长室走去。 临走前,黄毛青年回头看向陈敢。 “陈医生,都是我们的错,求您原谅!” 列车长走到陈敢面前,脸上堆满笑容。 “陈医生,实在抱歉让您遇到这种事。这样吧,我带您去软包休息,环境更好,也更安静。” 陈敢看了眼周围围观的乘客,又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陈刺。 “好。” 列车长亲自带着陈敢往前走,路过陈刺身边时,陈刺低下头。 杨小仙挣脱陈刺的手,眼眶红红的。 “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明明是他们先欺负人的!” 陈刺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 杨小仙站起来。 “我去上厕所。” 她快步走向车厢连接处,回头看了眼陈敢离开的方向。 软包在列车中段,是个独立的小房间。 里面有两张软卧,一张小桌子,还有独立的卫生间。 列车长打开门。 “陈医生,您先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陈敢走进去,放下行李箱。 “谢谢。” 列车长关上门,陈敢坐在软卧上,长长地呼了口气。 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向后退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敲门声响起。 陈敢以为是列车长,打开门,看到杨小仙站在门外。 “杨小姐?” 杨小仙低着头,手指绞着裙角。 “陈先生,我能进来吗?” 陈敢让开身子。 “进来吧。” 杨小仙走进来,门关上了。 第一百八十章 跟我没关系! 软卧车厢里的暖黄灯光照在杨小仙的脸上,她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陈敢靠在卧铺上,看着门口的女孩。“你和陈刺的事,跟我没关系。” 杨小仙咬了咬嘴唇,走到床边坐下。她的裙子蹭在床单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陈刺那个人,胆子特别小。” 杨小仙的声音很轻,“刚才那些混混欺负我,他就知道拉着我躲,连句话都不敢说。” 陈敢没接话,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两口。 “你不一样。”杨小仙的手指在床单上画着圈,“你看起来就很有男人味。” 陈敢拧上瓶盖。“你该回去了,你男朋友会担心。” 杨小仙摇摇头,身体往陈敢那边靠了靠。“他睡着了,打呼噜特别响。” 车厢外传来火车压过铁轨的咔嚓声,窗外已经完全黑了。 陈敢站起来,走到门边。“我累了,想休息。” 杨小仙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她仰着头,眼睛里写满了大胆。 “陈医生,我知道你是好人。”杨小仙的手搭在陈敢的胳膊上,“但好人也会有需要的时候吧?” 陈敢皱起眉头,推开她的手。“你最好离开。” 杨小仙不退反进,整个人贴了上来。她身上的香水味混着洗发水的香气,钻进陈敢的鼻子里。 “我就待一会儿,不会打扰你的。”杨小仙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那个硬座太难受了,我腰都疼了。” 陈敢叹了口气,退开一步。“随便你,但休息完就走。” 杨小仙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她转身把门锁上,咔哒一声,锁扣弹进锁孔。 “你锁门干什么?”陈敢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怕有人进来打扰你休息啊。” 杨小仙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陈医生,你说陈刺那个人是不是特别没用?” 陈敢重新坐回床上,背靠着墙。“你们的事我不想掺和。” “他就是个怂包。” 杨小仙坐到陈敢旁边,两条白皙的腿晃来晃去。 “上次我们去酒吧,有人喝醉了想占我便宜,他拉着我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窗外的风景像幻灯片一样飞快掠过,车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 杨小仙的手搭在陈敢的肩上。“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 陈敢转过头,看到女孩眼里毫不掩饰的欲望。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像你这样的。” 杨小仙的脸凑近了,呼吸喷在陈敢的下巴上,“有本事,敢担当,关键时刻能站出来。” 陈敢抓住她的手腕。“你有男朋友。” “那又怎么样?”杨小仙笑了,眼神大胆得吓人,“你以为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爱情吗? 不过是因为他家里有钱罢了。” 列车长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正在检查其他车厢的卫生。脚步声渐渐远去,软卧车厢重新安静下来。 杨小仙挣脱陈敢的手,整个人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的裙子蹭在陈敢的裤子上,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 “陈医生,你救了那么多人,今晚让我来救救你吧。” 杨小仙的手绕到陈敢的脖子后面,“你看起来太累了,需要放松一下。” 陈敢的手按在她的腰上,想把她推开,但不知为什么力气像泄了气的皮球。 “你会后悔的。”陈敢的声音有些哑。 “不会。”杨小仙低下头,嘴唇贴在他的耳边,“我只是想让今晚变得特别一点。” 车厢的灯光熄灭了,只剩下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进来。 两个小时后,杨小仙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肩膀。她的头发散乱在枕头上,脸颊泛着红晕。 陈敢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火车正穿过一片山区,两边都是黑黢黢的山影。 “你和陈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杨小仙突然问道。 陈敢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工作上的矛盾。” “他跟我说过一点。”杨小仙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落到腰间,“说你抢了他的位置,还害他被调查。” 陈敢弹了弹烟灰。“他自己做的事,怪不了别人。” 杨小仙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陈刺这个人挺可怜的,家里条件好,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挫折,遇到事就怂。” “这次他被拘留了一个月。”杨小仙穿上衣服,“说是涉嫌学术造假,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陈敢转过身。“你知道了还跟他在一起?” 杨小仙笑了。“我爸妈看上他家的钱了,逼着我和他处对象。反正也就这样了,过一天算一天。” 她走到镜子前,整理头发和衣服。镜子里的女孩重新变得光鲜亮丽,看不出任何异样。 “怂也有怂的好处。”陈敢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至少老实。” 杨小仙转过身,走到陈敢面前。她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谢谢你今晚的款待,陈医生。”杨小仙的眼睛里带着笑意,“这段经历我会记一辈子的。” 她走到门边,打开锁,回头看了陈敢最后一眼。“再见。” 门关上了,走廊里传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渐渐远去。 陈敢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火车驶出山区,进入一片平原,远处隐约能看到零星的灯光。 他想起父亲周济生说过的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做人要谨小慎微。 窗户上映出他的脸,模糊不清。 杨小仙回到硬座车厢,陈刺正醒着,靠在座位上玩手机。看到她回来,抬起头。 “去哪儿了?这么久。” “厕所。”杨小仙坐下来,眼睛都不抬,“人多排队。” 陈刺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重新低头看手机。 杨小仙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开黄历软件。今天的宜忌上写着:诸事不宜。 她笑了笑,把手机扔回包里。 “陈刺。” “嗯?” “你以后骑自行车,能不能站起来蹬?” 陈刺愣了一下。“为什么?” “看着有力气一点。”杨小仙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总坐着蹬,感觉你特别怂。” 陈刺的脸红了,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车厢里很吵,有小孩在哭,有人在打电话,还有人在吃泡面。陈刺缩在座位上,脸上的淤青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杨小仙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软卧车厢里的画面。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很快压了下去。 火车继续向前开,穿过黑夜,驶向黎明。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多加点辣椒! 火车驶进金沙市站台时,天刚蒙蒙亮。站台上挤满了接人的乘客,手里举着各种牌子。 陈敢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台,深秋的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 他看了眼手机,早上六点半,父母还没起床。 车站广场旁边有几家通宵营业的大排档,陈敢走到最近的一家坐下。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光头大叔,正在灶台前忙活。 “要什么?” “牛肉面,多加点辣椒。” 老板应了一声,麻利地下面煮料。陈敢点了根烟,看着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没过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来。 陈敢拿起筷子刚要吃,就听到身后传来陈刺的声音。 “老板,两碗面,一碗加肉,一碗素的。” 陈敢的筷子顿了顿,没回头,低头吃面。 陈刺拉着杨小仙坐在陈敢斜后方的桌子,两人背对着他。 杨小仙打了个哈欠,头发有些凌乱。 “累死了,早知道就订酒店了。” 陈刺掏出手机看了眼。“现在订也来得及,吃完面我们就去休息。” 杨小仙撇撇嘴,没说话。她转头扫视周围,目光落在陈敢背影上,眼睛突然亮了。 “我去上厕所。” 杨小仙站起来,陈刺点点头,继续刷手机。 杨小仙走到厕所门口,回头确认陈刺没注意,转身绕到陈敢桌边坐下。 “陈医生,真巧啊。” 陈敢抬起头,看到女孩眼里的兴奋,皱了皱眉。 “你男朋友在那边。” “我知道。” 杨小仙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刚才车上我想了想,你骑自行车的时候,肯定会站起来蹬吧?” 陈敢放下筷子,脸色沉下来。 “你该回去了。” 杨小仙笑了,眼神大胆得吓人。“别这么冷漠嘛,我们不是…” “闭嘴。”陈敢打断她,声音很轻但带着威慑力,“回去。” 杨小仙的笑容僵住,咬了咬嘴唇,站起来走回陈刺那桌。 陈刺抬头看她。“怎么去这么久?” “人多,排队。”杨小仙坐下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面端上来,陈刺把加肉的那碗推到杨小仙面前。“你多吃点,补充体力。” 杨小仙看着碗里的牛肉,又看看陈刺碗里寥寥无几的面条和青菜,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陈刺。” “嗯?” “你骑自行车的时候,为什么不站起来蹬?” 陈刺愣了愣。“站起来蹬干什么?多费劲啊,坐着蹬挺好的。” 杨小仙放下筷子,看着他。“你就不能有点男子气概吗?” “这和男子气概有什么关系?”陈刺一脸茫然,“骑车就是骑车,怎么舒服怎么来。” 杨小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算了,当我没说。” 陈刺挠挠头,继续低头吃面。 杨小仙吃了两口,突然开口。“你的自行车,都快被别人蹬坏了。” 陈刺抬起头。“什么自行车?我没自行车啊。” 杨小仙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说什么?”陈刺完全懵了。 “没什么。”杨小仙擦擦眼角,端起碗继续吃面,“真的没什么。” 陈敢吃完面,放下二十块钱,拖着行李箱离开。路过陈刺那桌时,陈刺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杨小仙盯着陈敢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留恋,很快又被失望取代。 陈刺终于吃完面,抹了抹嘴。“走吧,我订了附近的快捷酒店。” 杨小仙站起来,突然开口。“我去买瓶水。” “我有水。”陈刺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 “我要冰的。”杨小仙说完转身走向车站便利店。 陈刺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掏出手机继续刷新闻。 杨小仙走进便利店,在冰柜前站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 “陈医生,我在车站便利店,能来一下吗?有话想跟你说。” 信息发出去,很快显示已读,但没有回复。 杨小仙等了五分钟,咬咬牙,走出便利店。 她快步走到车站出口,四处张望,没看到陈敢的身影。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探出头。“姑娘去哪儿?” 杨小仙看看周围,最后还是摇摇头,转身往大排档走。 陈刺还在那桌坐着,看到她回来,抬起头。“买到水了?” “没有我要的牌子。”杨小仙坐下来,“走吧。” 两人拖着行李往酒店方向走,路上杨小仙一直沉默。陈刺试图找话题。 “小仙,这次来金沙市,咱们多玩几天吧。我查了攻略,有几个景点挺不错的。” 杨小仙看着路边的广告牌,突然开口。“你今晚睡地上。” 陈刺脚步一顿。“啊?为什么?” “我想一个人睡床。” “可是…”陈刺的声音弱下去,“酒店的地板挺凉的。” “那你睡沙发。” “好吧。”陈刺低下头,拖着行李继续走。 杨小仙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酒店大堂里,陈刺办理入住手续。杨小仙站在旁边玩手机,不时抬头看向门口。 服务员递过房卡。“您好,218房间,祝您入住愉快。” 两人坐电梯上楼,陈刺试图牵杨小仙的手,被她避开了。 “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杨小仙靠在电梯壁上,“就是累了。” 电梯门打开,走廊里铺着红色的地毯,墙上挂着装饰画。 陈刺刷卡开门,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一张小沙发,落地窗外能看到车站广场。 杨小仙把行李箱放在角落,直接躺到床上。“我要睡了,你别吵我。” 陈刺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那我…我去楼下买点吃的?” “随便。” 陈刺轻轻关上门,走廊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声音。 杨小仙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 她掏出手机,看着陈敢没有回复的信息,删掉重新编辑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放弃了。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房间里很安静。 杨小仙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软卧车厢里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很快消失。 另一边,陈敢坐上回江源县的大巴车,车窗外的城市景色渐渐被农田取代。 他靠在座椅上,掏出手机,看到杨小仙发来的信息,直接删除拉黑。 大巴车行驶在省道上,两边是成片的玉米地。秋收刚过,地里只剩下玉米秆。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母亲王秀兰打来的。 “敢子,到哪儿了?” “刚上大巴,还有一个小时到家。” “行,妈去给你买点菜,晚上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王秀兰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对了,你魏姨给你介绍了个姑娘,今晚就来家里吃饭。” 陈敢皱了皱眉。“妈,我不相亲。” “不相亲干什么?你都快三十了,该成家了。” 王秀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这姑娘可好了,人家魏姨说了,屁股大,肯定能生小子。” 第一百八十二章 对方也在打量他! 大巴车颠簸着驶进江源县,路边的行道树叶子已经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陈敢拖着行李箱走下车,县城车站比金沙市小得多,站台上只有零星几个人。 手机又响了,陈敢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母亲王秀兰。 “妈,我到了。” “快回来,菜都买好了,你魏姨带着姑娘已经在路上了。” 王秀兰的声音里满是兴奋,“这姑娘长得可水灵了,一米六五,白白净净的。” 陈敢揉了揉太阳穴。 “妈,我说了不相亲。” “你不相亲谁给我生孙子?” 王秀兰的声音拔高了,“你看看你表哥,人家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你还一个人晃荡。” 陈敢没接话,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青山巷。”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边开车一边跟陈敢唠嗑。 “小伙子回家啊?在外面工作?” “嗯。” “现在年轻人不容易啊,出去打工赚钱,家里老人盼着抱孙子。”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陈敢,“有对象了吗?” 陈敢看着窗外,没说话。 出租车拐进青山巷,两边都是老式的筒子楼,楼下晒着被子和衣服。 陈敢家住在三楼,楼道里贴满了小广告,楼梯扶手上的油漆都掉光了。 陈敢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母亲王秀兰的大嗓门。 “来来来,快坐,别客气。” 陈敢推开门,客厅里坐着三个人。王秀兰穿着新买的碎花围裙,正往茶杯里倒水。 魏琴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长得确实不错,圆脸大眼睛,穿着粉色的羽绒服。 父亲周济生坐在角落里看报纸,看到陈敢回来,放下报纸站起来。 “回来了?” “爸。” 王秀兰听到声音,扭头一看是陈敢,立刻迎上来。 “敢子回来了,快过来坐,这是魏姨,这是静静,人家专门来看你的。” 陈敢站在门口,看着沙发上的姑娘,对方也在打量他。 “阿姨好,魏姨好。” 魏琴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敢子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现在出息了,在大公司上班。” 姑娘叫刘静静,低着头玩手机,听到魏琴的话,抬头看了陈敢一眼,又低下头。 王秀兰拉着陈敢坐下。 “静静在县医院当护士,工作稳定,人也踏实。” 陈敢放下行李箱,掏出烟点上。 “妈,我不是说了不相亲吗?” 王秀兰的脸色沉下来。 “你不相亲我怎么抱孙子?你看看你表哥,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魏琴打圆场。 “秀兰,别急啊,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王秀兰瞪了陈敢一眼。 “我不管他什么想法,今年必须给我把事情定下来,明年我要抱孙子。” 陈敢弹了弹烟灰,看向刘静静。 “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了。” 刘静静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恢复正常。 “没关系,我理解。” 魏琴拉着刘静静站起来。 “那我们就先走了,秀兰,下次再聊。” 王秀兰送两人到门口,关上门转身冲陈敢发火。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姑娘大老远跑来,你就这么把人家赶走了?” 陈敢掐灭烟头。 “我不想结婚。” “不想结婚?那你想干什么?” 王秀兰的声音越来越高,“你今年多大了?二十八了,再不结婚就成老光棍了。” 周济生放下报纸。 “行了,孩子刚回来,你就唠叨个没完。” “我唠叨?”王秀兰转头冲周济生发火,“你儿子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你就不着急?” 周济生摘下老花镜。 “着急有什么用?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我不管,反正今年必须给我把事情定下来。” 王秀兰坐到沙发上,眼泪掉下来,“我就这一个儿子,我容易吗?” 陈敢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 “妈,别哭了。” 王秀兰抹了把眼泪。 “你说你到底想娶什么样的?我给你找,只要你能结婚,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陈敢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王秀兰眼尖,探头一看。 “谁啊?” 陈敢按下接听键,还没说话,就听见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陈医生,我是苏文静,方便视频吗?” 陈敢皱了皱眉。 “现在不太方便。” “就两分钟,有重要的事跟你说。”苏文静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陈敢看了眼母亲,走到阳台上。 “等一下。” 他切换成视频通话,屏幕上出现苏文静的脸。女孩画着淡妆,穿着白色的衬衫,坐在办公室里。 “陈医生,公司股票因为你在通山县的贡献涨了两个点,董事长要亲自见你。” 陈敢正要说话,王秀兰突然从身后探出头。 “敢子,谁啊?” 她看到屏幕上的苏文静,眼睛一下子亮了。 “哎呀,这姑娘长得真好看。” 苏文静愣了一下,笑着打招呼。 “阿姨好。” 王秀兰一把抢过陈敢的手机。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有对象了吗?” 陈敢的脸瞬间黑了。 “妈,你干什么?” 王秀兰推开陈敢,拿着手机走到客厅里。 “姑娘,阿姨问你话呢,你和我儿子是什么关系?” 苏文静的脸微微泛红。 “阿姨,我是陈医生的同事。” “同事好啊,同事好。”王秀兰笑得合不拢嘴,“姑娘,你有对象吗?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儿子?” 陈敢冲过去想抢回手机,被王秀兰躲开了。 周济生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嘴角带着笑意。 苏文静的脸更红了。 “阿姨,我….我还没有对象。” “太好了。”王秀兰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掉地上,“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家里是哪里的?” 陈敢终于抢回手机,苏文静已经挂断了。 王秀兰拍着大腿。 “你这孩子,人家姑娘多好啊,长得漂亮,又有礼貌,你怎么把人家电话挂了?” 陈敢把手机塞进口袋。 “妈,她是我同事。” “同事怎么了?同事就不能结婚了?” 王秀兰激动得脸都红了,“我跟你说,这姑娘我看上了,你必须给我把她娶回来。” 陈敢揉了揉太阳穴。 “妈,别闹了。” “我没闹。” 王秀兰认真地看着陈敢,“我看那姑娘对你有意思,你要是不抓紧,被别人抢走了你就后悔去吧。” 周济生放下报纸。 “秀兰,你别逼孩子了。” “我逼他?”王秀兰转头冲周济生发火。 “你说说,那姑娘长得多好看,又是大公司的,这种好姑娘上哪儿找去?” 周济生笑了。 “好看归好看,人家姑娘不一定看得上咱们敢子。” “你胡说什么?”王秀兰瞪了周济生一眼,“我儿子哪里不好了? 人家现在可是大医生,救了那么多人,多少姑娘想嫁呢。” 陈敢走回房间,关上门,世界终于安静了。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房间还是老样子,墙上贴着小时候的奖状,书桌上摆着初中的毕业照。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条短信。 “陈医生,不好意思,刚才阿姨的热情让我有点招架不住。董事长的事,明天我再跟你详细说。” 陈敢没回复,把手机扔到一边。 窗外传来楼下大妈们跳广场舞的音乐声,陈敢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火车上的画面,又很快被苏文静的脸取代。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手里拿着保温杯! 大巴车的发动机声音在楼下响了一夜,陈敢睁开眼睛时天还没亮。 他翻身坐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早上五点半。 王秀兰已经起床了,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 陈敢走出房间,看到母亲正在灶台前忙活,锅里炒着鸡蛋。 “醒了?赶紧洗脸,妈给你做了早饭。” 陈敢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脸。镜子里的人眼睛里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 周济生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保温杯,杯子里泡着枸杞和红枣。 “今天就回金沙市?” “嗯,公司有事。” 陈敢走到餐桌前坐下,王秀兰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两个荷包蛋。 “多吃点,路上别饿着。” 王秀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昨天视频里那个姑娘,你好好把握住。妈看她对你有意思。” 陈敢夹起面条吃了一口,没接话。 “你听见没有?” 王秀兰的声音拔高了,陈敢放下筷子。 “妈,她是我同事。” “同事怎么了?你爸当年还是我邻居呢,后来不也结婚了。” 周济生喝了口枸杞水,“秀兰,别逼孩子了。” “我没逼他。” 王秀兰坐到陈敢旁边,“敢子,妈就问你一句,那姑娘你喜欢吗?” 陈敢继续低头吃面,王秀兰盯着他看了半天。 “行,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等你回金沙市,多和人家姑娘接触接触,别整天就知道工作。” 陈敢吃完面,擦了擦嘴。 “妈,我走了。” 王秀兰追到门口,“路上小心,到了给妈打电话。” 陈敢拖着行李箱下楼,楼道里的灯还没亮,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 县城车站的候车室里人不多,陈敢买了去金沙市的车票,坐在角落里等车。 手机响了,是苏文静发来的信息。 “陈医生,董事长今天上午十点在办公室等你,记得准时到。” 陈敢回了个“好”字,把手机塞进口袋。 大巴车准时发车,窗外的县城还在沉睡中,路边的早餐店刚开始营业。 陈敢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脑子里过着待会儿见董事长的事。 三个小时后,大巴车驶进金沙市,陈敢下车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公司。 益年集团的大楼矗立在市中心,三十二层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陈敢走进大厅,刷卡进入电梯。 电梯停在二十八层,陈敢走出来,走廊里铺着深灰色的地毯,墙上挂着公司历年来获得的各种奖牌。 “陈医生。” 王平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文件夹,“董事长在等你,跟我来。”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王平推开一扇厚重的实木门。 办公室很大,落地窗外能看到整个金沙市的景色。 伊以坐在办公桌后面,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藏青色的西装。 看到陈敢进来,他站起来,脸上带着笑容。 “陈医生,终于见到真人了。” 伊以走到陈敢面前,主动伸出手。陈敢和他握手,对方的手掌干燥有力。 “董事长,您好。” “坐,别客气。” 伊以指了指沙发,王平给两人倒了茶,退出办公室关上门。 “这次通山县的事,做得漂亮。” 伊以端起茶杯,“百姓得救,难题解决,公司也赢得了荣誉。 这种事,我干了三十年企业,头一回遇到。” 陈敢喝了口茶,没说话。 伊以放下茶杯,走到办公桌旁边的墙上,那里挂着一面锦旗。 红色的绸缎上绣着金色的大字:“医者仁心,功德无量。” “沈为克亲自送来的。” 伊以指着锦旗,“人家是冲着你,也是冲着益年集团首席工程师这个身份。 你救了他女儿沈满,他感激。” 陈敢站起来,走到锦旗前面看了看。 “沈为克在申城卫生部和药品监督管理局那边说话管用。” 伊以转过身,“他们打算联合颁发一个特别贡献奖,给你,也给公司。 另外,申城十佳杰出青年的名单,你八成跑不了。” 陈敢的眉毛挑了挑,没说话。 “短时间内研发出特效药,这事说出去别人都不信。” 伊以走回沙发坐下,“陈跃明跟我说过,你是中药世家出身,之前还力挽狂澜保护过公司的专利。 这种人才,我得留住。” 陈敢重新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董事会开会讨论了两天,决定新设一个技术部门,专门负责新药研发。” 伊以看着陈敢,“这个部门的总监,我打算让你来当。” 陈敢放下茶杯,“技术部门的职能是什么?” “把控新药研发的大方向,提供技术支持。” 伊以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和研发部相辅相成,但又有监管性质。 说白了,研发部提出方案,技术部把关,确保方向不跑偏。” 陈敢的眼睛微微眯起,心里盘算着这个新部门的权力范围。 “公司现在的研发部,说实话问题不少。” 伊以端起茶杯,“之前陈刺那档子事,你也清楚。 我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设立技术部,一来是给你一个施展拳脚的平台,二来也是为了留住人才。” “你家里的秘方,我听陈跃明说过。” 伊以放下茶杯,“如果能把这些秘方开发出来,对公司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陈敢点点头,“董事长的意思我明白了。” “明天江总会牵头开会,宣布你的任命。” 伊以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技术部的人员编制,你可以自己选。 研发部、生产部、市场部,哪个部门的人你看得上,直接跟江总说。” 陈敢接过文件,翻开看了看。 文件上写着技术部的组织架构和权限范围,总监下面设三个副总监,还有若干技术员和助理。 “研发部那边,你有什么想法吗?” 伊以回到沙发上坐下,“我是说,人员调整方面。” 陈敢合上文件,“暂时没有。” “行,那就这样。” 伊以看了眼手表,“明天上午九点,会议室见。” 陈敢站起来,和伊以握手告别。走出办公室,王平已经在外面等着。 “陈医生,明天的会议材料我给你准备好了,一会儿送到你办公室。” 陈敢点点头,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他靠在电梯壁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新部门的成立,意味着研发部以后做任何决策都得经过技术部审核。 陈刺那帮人想再搞小动作,难了。 电梯停在二十层,陈敢走出来,走廊里几个员工看到他,纷纷打招呼。 “陈医生好。” “陈医生,通山县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真厉害。” 陈敢笑着点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办公桌上堆着一摞文件,都是这几天积压的工作报告。 他坐下来,打开电脑,邮箱里躺着几十封未读邮件。 陈敢一封一封看过去,大部分是研发部发来的技术咨询,还有几封是市场部关于新药推广的方案。 手机响了,陈敢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陈跃明。 “陈医生,伊董那边谈得怎么样?” “挺好的。” 陈敢靠在椅背上,“明天开会宣布任命。” “那就好。” 陈跃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技术部的事,我跟伊董提过好几次了。 这次通山县的事正好给了个契机,董事会那边总算同意了。” “谢谢陈总。” “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 陈跃明顿了顿,“对了,技术部的人选你想好了吗?” “还没有。” 陈敢转着手里的笔,“我打算先看看研发部的人,再做决定。” “行,你自己把握。” 陈跃明挂了电话,陈敢放下手机,继续处理邮件。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 陈敢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关上电脑,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金沙市的夜景尽收眼底,万家灯火点亮了整座城市。陈敢掏出烟,点上深吸一口,烟雾在窗前慢慢散开。 研发部那边,估计已经听到风声了。 明天的会议,肯定有人会跳出来反对。陈敢弹了弹烟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反对就反对,新部门已经成立,谁都改变不了。 他掐灭烟头,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加班的员工还在电脑前忙碌。 陈敢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上,镜面反射出他的脸,眼睛里闪着光。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主要说两件事! 金沙市的清晨笼罩着薄雾,益年集团大楼前的停车场陆续驶入车辆。 陈敢八点半到公司时,会议室外已经站了不少人。 研发部的员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看到陈敢走过来,声音戛然而止。 周芳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保温杯。 “陈医生,早。” 陈敢点点头,推开会议室的门。 长条桌两侧摆着二十多把椅子,墙上的投影仪已经打开,屏幕上显示着益年集团的标志。 王平正在调试设备,看到陈敢进来,抬头打了个招呼。 “陈医生,您的座位在这边。” 王平指了指靠近主位的位置,桌上摆着文件夹和矿泉水。 陈敢走过去坐下,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今天会议的议程和相关资料。 会议室的门陆续被推开,研发部的人鱼贯而入。 蒋再明走在最前面,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他看到陈敢坐的位置,眉头皱得更紧了。 陈刺跟在蒋再明身后,低着头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九点整,江彭叶走进会议室,身后跟着陈跃明和几个高层。所有人起身,江彭叶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今天这个会,主要说两件事。” 江彭叶坐到主位上,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个人。 “第一件,通山县的援助行动圆满结束。陈医生和周工程师深入疫区,成功研发出特效药,救治了上千名患者。 这次行动,不仅为公司赢得了荣誉,也践行了我们益年集团服务人民的宗旨。” 会议室里响起掌声,陈敢和周芳站起来点头致意。 江彭叶等掌声停下,继续说道。 “董事会决定,给予陈医生和周工程师各五十万奖金,以及今年的特殊贡献奖。 另外,研发部其他参与援助的同事,每人奖励五万块。” 掌声再次响起,这次更热烈了。蒋再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眼睛里还是带着不满。 “第二件事。” 江彭叶的声音沉下来,会议室瞬间安静。 “董事会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成立技术部。 这个部门主要负责新药研发的技术把关和方向监督,与研发部相辅相成。” 蒋再明的脸色又沉下来,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技术部的级别与研发部平级,但在技术决策上拥有一票否决权。 这是董事会的决定,也是公司未来发展的需要。” 江彭叶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蒋再明身上。 “蒋总,你有什么意见吗?” 蒋再明的手指停止敲击,抬起头看着江彭叶。 “江总,我觉得这个决定有待商榷。 研发部一直运转良好,现在突然冒出个技术部来监督,这不是给我们添堵吗?” 江彭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蒋总,这不是添堵,是制衡。公司越大,监督机制就越重要。 技术部的成立,是为了保证研发方向不跑偏,避免资源浪费。” 蒋再明冷笑一声。 “说得好听,还不是因为之前陈刺那档子事?” 陈刺低着头,肩膀微微缩了缩。 江彭叶放下茶杯,脸色变得严肃。 “蒋总,话不能这么说。陈刺的事确实给了我们教训,但技术部的成立是董事会综合考虑的结果。 你要是有意见,可以直接去找伊董。” 蒋再明没再说话,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 江彭叶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 “技术部总监的人选,董事会也已经定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江彭叶身上,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敢陈医生,从今天起担任技术部总监。副总监和其他成员,由陈医生自己选拔。” 会议室炸开了锅,研发部的员工纷纷交头接耳。周芳第一个站起来鼓掌,其他人陆续跟上。 陈敢站起来,冲大家点点头。 蒋再明的脸色彻底黑了,但碍于江彭叶在场,没敢发作。 陈跃明笑着说道。 “陈医生年轻有为,这个任命实至名归。 我相信技术部在陈医生的带领下,一定能为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 江彭叶看向陈敢。 “陈医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敢站着,目光平静地看向在座的每个人。 “谢谢江总和董事会的信任。技术部刚成立,很多工作还需要大家配合。 散会后,我想和江总、陈副总,还有研发部的同事们详细聊聊工作安排。” 江彭叶点点头。 “行,那就这么定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会议室里没人说话,江彭叶站起来。 “没问题就散会。陈医生、蒋总、周工,还有研发部的骨干留下。” 其他人陆续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十几个人。 陈敢重新坐下,翻开文件夹。 “我先说第一点。技术部现在就我一个光杆司令,需要招人。 我打算在公司内部选拔,研发部、生产部、市场部的同事都可以申请。” 蒋再明冷冷地开口。 “陈医生这是打算挖研发部的墙角?” 陈敢看向蒋再明。 “蒋总误会了。我只是给大家提供一个选择的机会,来不来全凭自愿。” 周芳突然举手。 “陈医生,我申请调到技术部。”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向周芳。 蒋再明的脸色变了。 “周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芳站起来,看着蒋再明。 “蒋总,我很清楚。通山县的事让我明白,跟着陈医生能学到真东西。我想去技术部。” 陈敢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周芳的话像是捅破了窗户纸,会议室里陆续有人举手。 “陈医生,我也想去技术部。” “我也是。” “算我一个。” 蒋再明的脸色彻底铁青,研发部三十多个人,现在有一大半举起了手。 陈跃明笑了,眼睛里满是赞叹。 “陈医生的人格魅力确实了不得。” 江彭叶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保持着冷静。 “大家的申请我记下了。不过技术部的人员编制有限,需要评估后再做决定。” 陈敢合上文件夹。 “第二点,我想谈谈研发方向。” 江彭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警告。 “陈医生,这个话题可以放到以后慢慢讨论。” 陈敢摇摇头。 “不行,这事必须现在说清楚。” 他站起来,走到投影仪前,打开文件夹里的资料。 屏幕上显示出一份研发计划书,标题是“新型抗生素研发方向探讨”。 “这是研发部上个月提交的方案,打算研发新一代西药抗生素。我看过了,方向有问题。” 蒋再明拍桌子站起来。 “陈医生,你懂什么?这个方案是我们研发部十几个人讨论了两个月的成果,你凭什么说有问题?” 陈敢转过身,看着蒋再明。 “就凭我是技术部总监。” 江彭叶的脸色沉下来。 “陈医生,你操之过急了。这个方案已经通过了董事会的初步审核,你现在否决,是不是不太合适?” 陈敢看向江彭叶。 “江总,董事长给了我技术把关的权力,就是让我在这种时候站出来。 益年集团是中药起家,现在突然转向西药,这不是找死吗?” 江彭叶的手指敲击桌面,声音越来越响。 “陈医生,你是要驳回董事会的意见?” 陈敢点点头。 “如果董事会坚持这个方向,那我只能行使一票否决权。” 会议室里的气氛降到冰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两人。 江彭叶站起来,盯着陈敢。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陈敢迎着江彭叶的目光。 “我很清楚。益年集团的根在中药,这个根不能丢。 西药市场早就被国外大公司瓜分完了,我们现在杀进去,就是拿钱打水漂。” 江彭叶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冷笑一声。 “好,很好。陈医生刚上任就要和董事会对着干,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多远。” 陈敢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这是我的离职申请。如果江总觉得我不适合这个位置,我现在就可以走。 但在我走之前,这个方案必须否决。” 江彭叶愣住了,陈跃明也愣住了。 周芳站起来,声音很大。 “江总,我也申请离职。陈医生走到哪,我跟到哪。” 其他人纷纷站起来,会议室里一片混乱。 第一百八十五章 声音不急不缓! 会议室里的气氛像被人用刀劈开了似的,所有人的目光在江彭叶和陈敢之间来回跳动。 江彭叶盯着桌上那摞离职申请书,太阳穴的青筋跳了两下。 他扫了眼陈跃明,后者正端着茶杯看着天花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投票?”江彭叶冷笑,“陈医生,公司不是菜市场,重大决策怎么能靠投票来定?” 陈跃明放下茶杯,声音不急不缓。 “江总,投票恰恰是最公平的方式。 在座的都是公司骨干,对研发方向最有发言权。既然大家意见不统一,不如就让事实说话。” 蒋再明腾地站起来。 “陈副总,这不合规矩。研发方向是董事会的事,怎么能让下面的人决定?” 陈跃明看向蒋再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蒋总担心什么?担心投票结果不如你意?” 蒋再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张嘴想反驳,却被江彭叶抬手拦住。 江彭叶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个人。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行,就投票。”江彭叶的声音很平静,“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投票结果出来后,谁都不许后悔。” 陈敢从文件夹里抽出笔记本,撕下十几张纸,一张张放到每个人面前。 “规则很简单,想支持中药研发的写''中'',支持西药的写''西''。不记名,写完对折放到桌子中间。” 周芳第一个拿起笔,刷刷写了个字。 对折扔到桌上。其他人陆续动笔,会议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蒋再明握着笔,手指微微发抖。他瞥了眼江彭叶,后者正盯着桌面,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陈敢写完字,把纸条扔到桌上,然后看向江彭叶。 “江总,你也写一张。” 江彭叶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碴子。 “我是总裁,不参与投票。” 陈敢笑了。 “江总这是耍赖?刚才不是说投票最公平吗?怎么轮到自己就不玩了?” 江彭叶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最后拿起笔,刷刷写了个字,用力把纸条拍到桌上。 所有人都写完了,桌子中间堆着一小摞纸条。陈跃明站起来,走到桌边。 “我来唱票。” 他拿起第一张纸条打开,上面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中”字。 “中药研发,一票。” 第二张,还是“中”。 第三张,依然是“中”。 陈跃明一张张打开,会议室里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中药研发,五票。” “中药研发,八票。” “中药研发,十票。” 蒋再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汗珠从额头滚下来。他偷偷瞥了眼江彭叶,后者面无表情,像尊石雕。 陈跃明打开倒数第二张纸条,上面写着“西”。 “西药研发,一票。” 最后一张纸条,还是“西”。 “西药研发,两票。” 陈跃明把纸条放下,看向江彭叶。 “投票结果,中药研发十票,西药研发两票。江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彭叶的脸色铁青,手指在桌面上敲得啪啪响。他扫了眼蒋再明,后者低着头不敢看他。 “投票结果我看到了。” 江彭叶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不过这只是大家的意见,最终决策还得董事会来定。” 陈敢也站起来。 “江总这是要耍赖到底?” 江彭叶冷笑。 “陈医生,我不是耍赖,是尊重流程。董事会要是怪罪下来,你担得起吗?” 陈跃明走到陈敢身边。 “江总,投票结果已经很清楚了。要是董事会有意见,我和陈医生一起去提审,责任我们一起扛。” 江彭叶盯着两人看了半天,最后冷哼一声。 “行,你们有种。散会。” 他转身走出会议室,蒋再明赶紧跟上。其他人松了口气,纷纷站起来往外走。 周芳走到陈敢身边,压低声音。 “陈医生,刚才真够刺激的。我还以为江总要翻脸呢。” 陈敢收拾文件夹。 “翻脸?他不敢。” 陈跃明拍了拍陈敢的肩膀。 “走,去我办公室坐坐。” 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走廊里的员工看到他们,纷纷让到一边。 陈敢跟着陈跃明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陈跃明突然笑了。 “小子,胆子够大的。” 陈敢靠在电梯壁上。 “不大不行,蒋再明那帮人得治。” 陈跃明点点头。 “技术部的人选,你心里有数了吗?” “有几个备选,过两天给你名单。” 电梯停在二十二层,陈跃明走出去,陈敢按下二十层的按钮。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销售部的走廊里人声鼎沸。陈敢刚走出电梯,就被一群人围住了。 “陈医生,听说你升总监了?” “陈医生,技术部还招人吗?” “陈医生,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们给你接风。” 陈敢笑着摆摆手。 “行行行,晚上一起吃饭。” 苏文静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拿着文件夹。 “大家让一让,陈医生刚开完会,让他先休息一下。” 人群慢慢散开,陈敢跟着苏文静走进销售部的办公区。同事们纷纷站起来鼓掌,陈敢点头致意。 苏文静走到办公区中间,拍了拍手。 “跟大家宣布个好消息,陈医生已经升任公司新部门技术部总监。 以后大家有技术方面的问题,可以直接找陈总。” 办公区里再次响起掌声,几个女同事还吹起了口哨。 陈敢正想说点什么,陶兮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走到他面前。 “陈医生,我有事找你,能单独聊聊吗?” 陈敢看着陶兮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 “什么事?” 陶兮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 “很机密的事,关系到你和苏主管的安全。” 陈敢的眼神变了。他看了眼苏文静,后者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走,去我新办公室说。” 陈敢带着陶兮走出销售部,两人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陶兮的脸色更加凝重。 “陈医生,你可能有麻烦了。” 陈敢靠在电梯壁上,掏出烟点上。 “什么麻烦?” 陶兮咬了咬嘴唇。 “我听说,江总那边已经在布局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手指绞着衣角! 电梯门在二十层打开,陈敢带着陶兮走进走廊。 技术部的临时办公室就在销售部旁边,门牌还是新挂上去的,油漆味还没散干净。 陈敢推开门,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张办公桌和椅子。他走到窗边的位置坐下,从抽屉里摸出烟盒。 “说吧,什么麻烦。” 陶兮关上门,走到陈敢对面站着,手指绞着衣角。 “陈医生,我先跟你说件事。” 陈敢点上烟,吐出一口烟雾。 “什么事?” “我是王星页的女朋友。” 陈敢的手顿了顿,烟灰掉在桌上。他抬起头,盯着陶兮的脸看了几秒钟。 “前女友。”陶兮赶紧补充,“我已经跟他提分手了,但他不同意,一直纠缠我。” 陈敢弹了弹烟灰。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陶兮咬咬嘴唇。 “王星页背地里做违法的事,可能会连累你和苏主管。” 陈敢的眼睛眯起来。 “什么违法的事?” 陶兮深吸一口气,走到办公桌前。 “他让家人和亲戚注册空壳公司,公司名字叫什么我记不清了,反正有好几家。 然后拿这些空壳公司跟益年集团签合同,享受七折优惠。” 陈敢没说话,手指夹着烟,等她继续往下说。 “签完合同后,他再把货以八折的价格卖给真正的客户。 中间赚的那一成差价,全进他自己口袋。” 陶兮说完,看着陈敢的反应。 陈敢吸了口烟,烟雾从鼻腔里喷出来。 “一年能赚多少?” “几千万吧。”陶兮的声音有点发抖,“他有一次喝醉了,跟我说过这些。” 陈敢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这种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陶兮的眼睛红了。 “你帮过我,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王星页这事要是被查出来,金额这么大,肯定得坐牢。你和苏主管是部门领导,管理不善也要担责任。” 陈敢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的天色有点阴,乌云压得很低,看着要下雨。 “就因为我帮过你?” 陶兮擦了擦眼角。 “还有别的原因。” 陈敢转过身。 “说。” “我怕他拉我下水。”陶兮的声音更小了,“他一直纠缠我,说要跟我结婚。 我要是不答应,他就威胁我,说要把我牵扯进去。” 陈敢走回办公桌前坐下,从烟盒里抽出第二根烟。 “他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陶兮低着头。 “他想挽留我,觉得说了这些我就不敢离开他。” 陈敢点上烟,烟雾在办公室里慢慢散开。 “你让他说这些,就不怕他翻脸?” 陶兮摇摇头。 “他不敢。” 陈敢吸了口烟。 “为什么?” 陶兮的脸有点红,声音更小了。 “他在我这能找到做男人的尊严。” 陈敢愣了愣,差点被烟呛到。他咳了两声,看着陶兮的脸。 “什么意思?” 陶兮的脸更红了,几乎要埋到胸口。 “他年轻时候生活太乱,身体被掏空了。现在那方面不行,很自卑。” 陈敢没说话,等她继续往下说。 “我刚来公司的时候,想进销售部,就主动接近他。” 陶兮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我发现他那方面不行,但我为了工作,每次都夸他,说他很厉害。” 陈敢把烟按灭。 “所以他就离不开你了?” 陶兮点点头。 “他说只有在我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男人。他想跟我结婚,说结婚后会对我好。” 陈敢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 “你有证据吗?” 陶兮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 “这是他家人注册的公司资料,我偷拍的。” 陈敢接过手机,照片上是几份工商登记信息。 公司法人分别叫王建国、李秀芳、王小刚,地址都在金沙市郊区。 “这些人都是他家人?” 陶兮点头。 “王建国是他爸,李秀芳是他妈,王小刚是他弟弟。” 陈敢把手机还给陶兮。 “还有别的证据吗?” 陶兮摇头。 “他平时很小心,这些照片还是我趁他睡着的时候拍的。” 陈敢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撕下一张纸。 “把公司名字写下来。” 陶兮接过纸和笔,刷刷写了几个名字。 陈敢接过纸看了看,叠好塞进口袋。 “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工作。” 陶兮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过头。 “陈医生,你会保护我吧?” 陈敢点上第三根烟。 “放心,没人能动你。” 陶兮松了口气,打开门走出去。 陈敢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烟雾把窗外的景色变得模糊。他掏出手机,给陈跃明打了个电话。 “陈副总,有点事想跟你说。” 电话那头传来陈跃明的声音。 “什么事?” “能当面说吗?” 陈跃明沉默了几秒钟。 “十分钟后,我办公室见。” 陈敢挂了电话,站起来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的员工看到他,纷纷打招呼。 “陈总好。” “陈总,新办公室还习惯吗?” 陈敢笑着点头,走进电梯。电梯停在二十二层,陈跃明的办公室门开着。 陈敢敲了敲门,陈跃明正在看文件。 “进来,把门关上。” 陈敢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陈跃明放下文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什么事这么神秘?” 陈敢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放在办公桌上。 “销售部有人搞鬼。” 陈跃明拿起纸看了看,眉头皱起来。 “空壳公司?” 陈敢点点头,把陶兮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陈跃明听完,把纸放在桌上,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有人告诉我的。” 陈跃明盯着陈敢的脸。 “可靠吗?” “应该可靠。” 陈跃明拿起纸,走到办公室角落的保险柜前。他打开保险柜,把纸塞进去,又锁上。 “这事先不要声张。”陈跃明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我会安排人查。” 陈敢站起来。 “那我先走了。” 陈跃明摆摆手。 “等等。” 陈敢重新坐下。 “还有事?” 陈跃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技术部的人选定了吗?” 陈敢点点头。 “周芳当副总监,其他的还在考虑。” 陈跃明放下茶杯。 “销售部那边,我打算让你兼任副总监。” 陈敢愣了愣。 “为什么?” 陈跃明笑了。 “销售部现在是个烂摊子,王星页这事只是冰山一角。你兼任副总监,方便查账。” 陈敢沉默了几秒钟。 “苏主管那边怎么说?” “我跟她商量过了,她同意。”陈跃明站起来,走到窗边,“明天董事会开会,会通过这个任命。” 陈敢也站起来。 “行,我知道了。” 他走出办公室,电梯门刚打开,苏文静从里面走出来。两人在电梯口碰了个正着。 第一百八十七章 声音有些哽咽! 陈敢离开陈跃明的办公室,回到技术部的临时办公室。 陶兮还站在门口,手指绞着衣角,眼睛红红的。 “陈医生,我能再跟你说几句话吗?” 陈敢推开门,侧身让她进来。 “说吧。” 陶兮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声音有些哽咽。 “我真的不想再跟王星页有任何瓜葛了。 他这个人太可怕,表面上对我好,背地里却做这种违法的事。我怕有一天他被抓,会把我也拖下水。” 陈敢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你现在跟他分手,他肯定不会轻易放手。” 陶兮咬着嘴唇。 “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 陈敢点上烟,吸了一口。 “你想我怎么帮你?” 陶兮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 “我想请你帮我彻底摆脱他。” 陈敢弹了弹烟灰。 “光凭那几张照片还不够,得有更实质的证据。” 陶兮的眼睛亮了一下。 “什么证据?” 陈敢吐出一口烟雾。 “合同、转账记录、货物流向,这些东西才能定性。” 陶兮的脸色变了。 “这些东西我拿不到,他平时防得很紧。” 陈敢靠在椅背上,手指夹着烟,眼睛盯着陶兮的脸。 “你得想办法接近他,让他放松警惕。” 陶兮愣了愣。 “你的意思是…” 陈敢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暂时别跟他提分手,继续跟他在一起,想办法套出那些资料。” 陶兮的脸色更白了。 “可是我…” 陈敢站起来,走到窗边。 “你自己想清楚,要么现在跟他一刀两断,以后他被抓了可能会咬你一口。 要么配合我把证据拿到手,到时候不仅能全身而退,还能拿一笔奖金。” 陶兮沉默了很久,最后咬咬牙。 “好,我听你的。” 陈敢转过身,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聪明。” 陶兮擦了擦眼角。 “那我具体该怎么做?” 陈敢走回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撕下一张纸。 “他的电脑密码你知道吗?” 陶兮点点头。 “知道,他告诉过我。” 陈敢把笔和纸推到陶兮面前。 “把密码写下来。” 陶兮接过笔,刷刷写了几个字。 “他平时都把电脑放在家里书房,上面有公司的财务系统。” 陈敢接过纸看了看,叠好塞进口袋。 “这几天找机会,用U盘把他电脑里的文件拷出来。” 陶兮的手抖了一下。 “要是被他发现…” 陈敢点上第二根烟。 “不会被发现,你不是说他那方面不行吗?找个晚上,等他睡着了再动手。” 陶兮的脸又红了。 “我试试吧。” 陈敢吸了口烟。 “拷完文件就给我打电话,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陶兮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走到门口时,她又回过头。 “陈医生,这事办成了,真的能拿奖金吗?” 陈敢弹了弹烟灰。 “放心,少不了你的。” 陶兮松了口气,打开门走出去。 陈敢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烟雾在空气中慢慢散开。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距离晚上七点的饭局还有两个半小时。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沈满的名字。陈敢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沈满慵懒的声音。 “陈医生,晚上有空吗?” 陈敢靠在椅背上。 “晚上有个饭局,可能走不开。” 沈满轻笑了一声。 “是嘛,那真可惜。我朋友好不容易从省城过来,还想介绍给你认识呢。” 陈敢挑了挑眉。 “什么朋友?” 沈满的声音变得神秘起来。 “一个大美女,你绝对会感兴趣。” 陈敢吐出一口烟雾。 “有多美?” 沈满在电话那头笑得花枝乱颤。 “比我还美,身材比我好,气质也比我好。” 陈敢弹了弹烟灰。 “那确实值得见一面。” 沈满的声音变得更兴奋了。 “所以你能来吗?” 陈敢沉默了几秒钟。 “晚上八点,青藤温泉度假山庄,我尽量赶过去。” 沈满在电话那头欢呼了一声。 “太好了,我们等你。” 陈敢挂了电话,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青藤温泉度假山庄在金沙市郊区,开车过去要半个小时。 晚上七点的饭局,八点赶到青藤应该来得及。 他站起来,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的员工看到他,纷纷打招呼。 陈敢笑着点头,走进电梯。电梯停在一楼,陈敢走出大楼,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停车场里,他的车停在角落。陈敢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刚启动引擎,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苏文静打来的。 “陈总,晚上的饭局改地点了。” 陈敢踩着刹车。 “改哪了?” 苏文静的声音有些犹豫。 “蒋总说金沙大酒店太吵,改到青藤温泉度假山庄。” 陈敢愣了愣,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行,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把车开出停车场。金沙市的晚高峰还没过去,路上车流密集。 陈敢开着车,脑子里转着几个念头。蒋再明突然改地点,还改到青藤温泉度假山庄,这事透着古怪。 车子开出市区,路上的车渐渐少了。陈敢点上烟,单手握着方向盘。 青藤温泉度假山庄建在半山腰,周围都是树林,环境清幽。 平时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不是泡温泉就是谈生意。 车子拐进山路,两边的树影在车灯下摇晃。 陈敢开得很慢,烟雾在车厢里弥漫。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度假山庄的停车场。 陈敢下车,看了眼手机,六点五十分。他锁上车,朝山庄的大门走去。 门口站着两个穿旗袍的迎宾小姐,看到陈敢走过来,立刻鞠躬。 “先生晚上好,请问有预订吗?” 陈敢点点头。 “蒋再明订的包厢。” 迎宾小姐查了查电脑,抬起头笑着说。 “在三号楼的竹林厅,我带您过去。” 陈敢跟着迎宾小姐走进山庄,沿着石板路往里走。山庄里灯光昏暗,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硫磺味。 路两边是修剪整齐的竹林,风吹过来,竹叶沙沙作响。 走了大概五分钟,迎宾小姐停在一栋两层小楼前。 “竹林厅就在二楼,您顺着楼梯上去就能看到。” 陈敢点点头,掏出手机给了她一个红包。迎宾小姐鞠躬道谢,转身离开。 陈敢抬头看了眼小楼,一楼的灯光很暗,二楼有几扇窗户透出黄色的光。 他走进楼道,顺着楼梯往上走。楼梯很窄,木头的台阶踩上去吱吱作响。 二楼走廊的尽头,竹林厅的门关着。陈敢走过去,推开门,屋里的热气扑面而来。 包厢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蒋再明坐在主位,旁边是江彭叶和几个陌生面孔。 看到陈敢进来,蒋再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陈医生来了,快坐快坐。” 陈敢扫了眼包厢里的人,苏文静和陈跃明都在,还有几个研发部的骨干。 他走到靠门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立刻上来倒茶。 江彭叶端起茶杯,脸上看不出表情。 “人都到齐了,上菜吧。” 服务员退出去,不一会儿端上来一道道菜。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大家低着头吃菜,没人说话。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这样都被您认出来! 二人进了包厢,见里面正坐着两位肤白貌美的女子。 她们两个都穿着樱花国传统服饰,妆容精致,头发盘起,露出雪白的肩颈。 靠近门口的那位美女,陈敢不认识,但是里面的那位,陈敢眼熟。 想了片刻,陈敢眼前一亮:“你是......田由美小姐?” “这样都被您认出来,陈先生好眼力!” 田由美微笑起身,与陈敢握手。 田由美,英东制药集团的事业部负责人。 上一次,她带领英东制药的研发团队, 与周芳和苏珊带领的公司+BP制药项目组,进行了关于新药专利的PK。 那一次,陈敢力挽狂澜,大放异彩,击败田由美,将专利带回公司。 “陈先生,我是您的手下败将,我敬您一杯!”田由美上来就开始敬酒。 “不敢当不敢当!” 陈敢见对方如此客气,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礼貌回应,端起沈满递过来的酒杯喝掉。 “陈敢,岛田小姐和我是剑桥大学的同窗,她得知我和你认识后,便缠着我,要我搭桥来认识你!” 沈满笑道:“看来,他上一次对你的印象很深刻啊!” “哪里哪里!”陈敢谦逊一笑。 “你们两个都见过面了,我就不多介绍了!” 沈满指着田由美身旁的女子,说道: “我介绍一下这位,这位美女是田由美的妹妹,谷语!我也是第一次见面!” “陈先生,尼豪!” 谷语微微含笑,看了陈敢一眼,随即眼神急忙低下去,那幅样子,十分娇羞可人。 “我妹妹普通话还不是很标准,请陈先生见谅!”田由美说道。 “挺好的!”陈敢微笑看着谷语:“你们两个不是亲姐妹吧?” 姓氏都不一样。 “对,我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姐妹!比亲姐妹还亲!”田由美道。 谷语一手捂嘴,娇滴滴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既然人都到齐了,正餐开始吧!”沈满叫山庄侍从上餐。 很快一道道餐食端上桌,刺身居多,喝的是百川清酒,典型的樱花国风格。 双方寒暄了一阵,几杯下肚后,田由美说道: “陈先生,我听沈满说,您研发出了螺状病毒的特效药,真是厉害啊!” “运气好而已!”陈敢淡淡一笑。 虽然陈敢今晚一直都很客气,但是,他知道,对方突然找他来聚餐,绝对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上一次英东制药差点窃取了公司的新药专利,所以陈敢面对这些樱花女人,格外的小心。 见陈敢说话一直很谨慎,田由美微微一笑道: “陈先生,咱们今天只是朋友见面聊天,不谈工作的事,我个人对陈先生的能力和才华,是十分钦佩的!” 说着,她再次举杯,与陈敢对饮。 一场酒宴,真的就如田由美说的那般,没有聊半点的公事。 这也让陈敢放松了不少。 酒宴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青藤山庄哪里都好,就是晚上十一点以后,没有车辆愿意过来。 因为这里距离市区远,且山路九曲十八弯,没有路灯,很危险。 尤其还要路过一片坟茔地,司机们都比较忌讳。 无奈当晚大家只能住在山庄。 “这山庄的汤浴很出名,听说是温泉水混合药剂,让人泡了神清气爽!” 由美对谷语说道:“你带陈先生去泡温泉吧,我和沈满好久没见面了,还有好多话要聊呢!” “好的!” 谷语对陈敢说道:“陈先生,您跟我来!” 陈敢也不方便打扰人家老同学叙旧,便起身随谷语前往浴场。 来到一处浴场后,谷语对陈敢说道:“陈先生,脱衣服!” 然后,朝陈敢伸手过来。 “干什么?” 陈敢大喝一声,向后退一步。 “啊?”谷语顿时害怕地叫了一声,急忙摆手道: “陈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泡汤泉,不能......不能穿衣服!” 她伸手过来,是想指陈敢身后的牌子。 陈敢回头一看,上面写着:禁止穿戴任何衣物入场。 这时服务人员打着哈欠过来,说道: “先生,那边有换衣间,可以直接进入浴场,随身只需带钥匙牌。 其他都不需要带,泡浴结束后,会有专人为您送去衣物!” “好!” 陈敢点了点头,对谷语说道:“妹妹,我就先去泡一下温泉了,你也自己去消遣吧!” “好!” 谷语眼眸闪过一抹精光,微笑着点头。 陈敢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脱了衣服冲了水,来到温泉池。 温泉池十米见方,因为很晚了,所以没有其他人。 “倒是挺安静的!” 陈敢缓缓走入池中,慢慢坐下。 水温适宜,十分舒服。 “舒服!” 陈敢闭上眼缓解一天的疲惫。 这时,他却听见了脚步声。 随即,陈敢睁眼看过去,却见池边一道身影走来。 那身影穿着红色裙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子遮住嘴,却看得出她的笑意盈盈。 “陈先生,我来陪您了!” 竟是谷语。 “你怎么来了?” 陈敢急忙下沉到水里,他现在可身无片缕。 “谷小姐,男女有别,您去女浴池那边泡啊!怎么还来我这边了?” 谷语微微一笑道:“陈先生,这里是男女共浴的汤池啊!” “共浴?” 陈敢一惊。 他很少来这种地方,不是很熟,并且今晚喝了许多酒,也有些晕,根本没注意这些。 谷语说道:“陈先生,您别见怪,这在我们国家是很常见的。” 她来到池边,微微俯身。 刚才谷语穿着他们国家的服侍,包裹得比较严,此刻穿着十分露骨的红裙,那傲人的身材叫人惊叹。 “陈先生,姐姐让我招呼好您,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 不过,我听说贵国的人,年少那会儿都喜欢玩一款叫拳皇的游戏,里面有一名美女,深得玩家的心!” “不知火舞?”陈敢惊呼出声。 “陈先生果然懂!” 谷语起身,身体沉甸甸地晃了晃。 她此刻的穿着,发型,妆容,甚至手里的折扇,都是在COS不知火舞。 她那丰腴的身材,简直把不知火舞的性感和美丽,演绎得淋漓尽致。 “谷小姐,您听我说,对于你们姐妹的热情,我已经十分感激了,你也不需要再陪我。” 陈敢揉着太阳穴道:“我现在头有点晕,想休息!” “陈先生,您不要客气!我是学舞蹈的,给您跳一支舞缓解一下情绪吧!” 说着,她竟真的翩翩起舞。 汤池上散着雾气,随着微风飘荡,四周灯光氤氲。 谷语身在雾气和灯光中,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如梦如幻。 半晌过后,她舞蹈结束,轻轻来到池边,一步一步走入水中,坐到陈敢身边。 “陈先生,我来陪您沐浴!” 说着,她解开扣子,红色衣服浮出水面,轻轻飘起。 第一百八十九章 保持着距离! 陈敢在水里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闪过一丝警惕。 “谷小姐,你别乱来。” 谷语爱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手指在水面轻轻划过。 “陈先生,我听姐姐说,你在国内很有名气,我一直很想认识你。” 陈敢靠着池壁,保持着距离。 “你姐姐过奖了,我就是个普通的医生。” 谷语爱往前游了几步,雾气中那张脸若隐若现。 “陈先生太谦虚了,能研发出螺状病毒的特效药,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陈敢的眉头皱起来,酒劲上头让他脑子有些昏沉。 “你们姐妹专门来金沙市,不会就是为了泡温泉吧?” 谷语爱停在距离陈敢两米的位置,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 “当然不是,姐姐说想跟陈先生合作,做一笔大生意。” 陈敢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什么生意?” 谷语爱笑而不语,只是用扇子轻轻遮住嘴角。 “这个要问姐姐才知道,我只是负责陪陈先生放松的。” 陈敢站起身,水从身上滴落。 “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 他转身准备离开温泉池,谷语爱突然从水中站起来。 “陈先生,你真的要走吗?” 陈敢没有回头,大步走向池边。 “今天玩得很开心,改天再聚。” 他拿起浴巾裹在身上,快步走进更衣间。换好衣服后,陈敢走出浴场,沿着走廊往客房走。 山庄的走廊很安静,灯光昏暗,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 陈敢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掏出钥匙卡正要开门,身后传来脚步声。 “陈医生。” 陈敢转过身,看到沈满站在走廊尽头,手里端着一杯茶。 “怎么还没睡?” 沈满走过来,把茶递给陈敢。 “刚才岛田给我倒了不少酒,有点睡不着。你呢,温泉泡得舒服吗?” 陈敢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还行。” 沈满靠在墙上,眼神有些复杂。 “陈医生,我得跟你说句实话。” 陈敢放下茶杯。 “说。” 沈满咬了咬嘴唇。 “岛田她们不是专门来找我的,是来找你的。” 陈敢没有说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沈满的声音压得很低。 “英东制药这次带了一个大项目过来,想跟益年集团合作。 但她们听说你现在是技术部的总监,就想先认识你,铺铺路。” 陈敢把茶杯放在走廊的桌子上。 “什么项目?” 沈满摇摇头。 “具体的我不清楚,但听岛田的口气,应该跟你研发的特效药有关。” 陈敢的眼神变冷。 “她们想要我的技术?” 沈满点点头。 “应该是这样,英东制药在亚洲的影响力很大,如果能跟他们合作,对益年集团来说是个机会。” 陈敢靠在墙上,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 “这事陈跃明知道吗?” 沈满的脸色有些为难。 “应该知道,岛田说过她联系过陈副总,但陈副总没给明确答复。” 陈敢冷笑了一声。 “所以她们就来找我,想从我这打开突破口?” 沈满低着头。 “对不起陈医生,我不该瞒着你。但岛田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她求我帮忙,我没办法拒绝。” 陈敢拍了拍沈满的肩膀。 “没事,你也不容易。” 他推开房门走进去,沈满站在门口。 “陈医生,你会答应她们吗?” 陈敢转过身。 “看情况吧,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沈满点点头,转身离开。陈敢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房间里很安静,窗外的虫鸣声断断续续传进来。 他掏出手机,给陈跃明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陈跃明的声音有些困倦。 “这么晚打电话,什么事?” 陈敢靠在床头。 “陈副总,英东制药找过你吧?” 陈跃明沉默了几秒钟。 “你怎么知道?” 陈敢点上烟。 “她们的人现在就在青藤山庄,刚才跟我聊了不少。” 陈跃明的声音变得警惕起来。 “她们跟你说了什么?” 陈敢吐出一口烟雾。 “没说太多,但意思很明显,想拿我的特效药技术合作。” 陈跃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这事我本来想等明天跟你商量,没想到她们动作这么快。” 陈敢弹了弹烟灰。 “陈副总,你的意思呢?” 陈跃明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英东制药的实力不容小觑,如果能跟他们合作,对益年集团的国际化发展有好处。 但这事涉及到核心技术,不能轻易答应。” 陈敢吸了口烟。 “我明白了。” 陈跃明停顿了一下。 “明天回公司我们详谈,现在先休息吧。” 陈敢挂了电话,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他躺在床上,脑子里转着几个念头。 英东制药上次专利的事还没过去多久,现在又盯上他的特效药技术,这帮人果然不会轻易放弃。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号码。陈敢接起电话,对面传来陶兮的声音。 “陈医生,我是陶兮。” 陈敢坐起来。 “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陶兮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按你说的做了,用U盘拷了王星页电脑里的文件。” 陈敢站起来,走到窗边。 “拷完了?” 陶兮的呼吸声有些急促。 “拷完了,但我觉得王星页好像发现了什么,刚才一直盯着我看。” 陈敢皱起眉头。 “他说什么了吗?” 陶兮的声音更小了。 “他问我最近是不是跟别人走得近,还说如果我敢背叛他,他会让我好看。” 陈敢在窗前站定,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 “文件现在在哪?” 陶兮说。 “在我包里,我现在不敢回家,怕他会来找我。” 陈敢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 “你现在在哪?” 陶兮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不知道该去哪。” 陈敢沉默了几秒钟。 “你先在那等着,明天早上八点,到公司楼下停车场找我。” 陶兮松了口气。 “好,谢谢陈医生。” 陈敢挂了电话,重新躺回床上。天花板上的灯光有些刺眼,他伸手关掉灯,房间陷入黑暗。 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像过电影一样,把今晚发生的事过了一遍。 英东制药的突然出现,陶兮拷贝的文件,王星页的怀疑,这些事串在一起,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窗外的风吹进来,带着山里的凉意。陈敢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觉。 第二天早上七点,陈敢被手机闹钟吵醒。他起床洗漱,走出房间。走廊里很安静,客房的门都关着。 下楼来到餐厅,田由美和谷语爱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陈敢走进来,田由美招手示意。 “陈医生,过来一起吃早餐。” 陈敢走过去,在她们对面坐下。服务员端上来几碟小菜和一碗白粥。 田由美笑着说。 “陈医生昨晚睡得好吗?” 陈敢端起粥碗。 “还行。” 谷语爱坐在旁边,低着头吃东西,脸上还有些红。 田由美放下筷子,看着陈敢的眼睛。 “陈医生,我们姐妹这次来金沙市,确实有事想跟你谈。” 陈敢喝了口粥。 “什么事?” 田由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英东制药想跟益年集团合作,引进你研发的特效药技术。” 第一百九十章 他眯起眼睛扫过四周! 陈敢靠在池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温泉的热气混着药剂的味道,让他脑子越来越昏沉。 谷语爱站在水中,红裙飘在水面,那张脸在雾气里若隐若现。 她往前游了两步,手指在水面划过一道波纹。 “陈先生,温泉水很舒服吧?” 陈敢揉了揉太阳穴,身体开始发烫。不对劲,这水有问题。 他眯起眼睛扫过四周,竹林掩映的角落里,隐约闪过一个红点。 是摄像头。 陈敢的酒意瞬间清醒了一半。这帮人设了局,从沈满的邀请到这个温泉池,全是圈套。 谷语爱又往前游了一步,距离陈敢只有一米。她的眼神变得大胆起来,伸手想碰陈敢的肩膀。 陈敢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池壁上。 “谷小姐,这里太空旷了,咱们换个地方聊?” 谷语爱愣了愣,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换地方?” 陈敢点点头,声音压得很低。 “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说话。” 谷语爱脸上露出笑容,扇子在水面轻轻拍了拍。 “陈先生说得对,那跟我来。” 她转身走出温泉池,红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陈敢裹上浴巾跟在后面,眼角余光扫过那个摄像头的位置。 谷语爱带着陈敢沿着走廊往里走,拐进一条幽静的小道。 小道尽头是一栋独立的客房,门上挂着“贵宾”两个字。 她推开门,回头看了陈敢一眼。 “陈先生,请进。” 陈敢走进房间,环视一圈。房间布置得很精致,榻榻米上铺着白色的垫子,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窗帘半掩着,月光从窗外透进来。 谷语爱关上门,走到榻榻米旁边坐下。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变得更柔软。 “陈先生,坐。” 陈敢站在原地,双手插在浴袍的口袋里。 身体的燥热越来越明显,他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谷语爱的笑容凝固了一秒,随即又恢复如常。 “陈先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敢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了眼外面。楼下的小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 “你姐姐派你来接近我,不会只是为了聊天吧?” 谷语爱站起来,走到陈敢身后。她的声音在陈敢耳边响起,带着一股香气。 “陈先生真聪明,姐姐说你是个明白人。” 陈敢转过身,和谷语爱面对面站着。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谷语爱的手指在陈敢的胸口画了个圈。 “很简单,把公司新药研发的资料给我们,英东制药会让你过上神仙一样的日子。 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 陈敢抓住谷语爱的手腕,把她的手推开。 “想都别想。” 谷语爱的脸色变了,眼神变得冰冷。 “陈先生,做人不要太不识抬举。” 她走到门边,拍了拍手。房门被推开,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 陈敢靠在墙上,眼神在那三个人脸上扫过。这帮人看起来训练有素,不是普通的打手。 谷语爱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陈先生,今晚你走不出这个房间的。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资料交出来,我们好聚好散。” 陈敢没有说话,手指在口袋里摸到浴袍的腰带。他眼角余光瞥了眼窗户的位置,心里飞快算着距离。 就在那三个男人往前走的瞬间,陈敢突然喊了一声。 “沈满?” 那三个人下意识回头看向门口,陈敢抓住机会冲出房间。 走廊里静悄悄的,他拔腿就跑,身后传来脚步声。 陈敢跑到走廊拐角,看到墙边摆着一个花瓶。 他抓起花瓶往后一扔,花瓶在地上摔成碎片,那三个人的脚步慢了一拍。 陈敢冲下楼梯,跑到一楼更衣室。他抓起自己的衣服和手机,直接冲出大门。 山庄的夜风吹在身上,陈敢感觉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躲到假山后面,掏出手机给沈满发了条消息。 “假山后面,快来。” 发完消息,陈敢靠在假山上,喘着粗气。药劲还在身体里翻腾,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另一边,沈满正和田由美站在窗边看月亮。田由美端着红酒杯,笑得很轻松。 “沈满,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帅哥?省城那边可是有不少优质男人。” 沈满笑着摇摇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低头看了眼屏幕,脸色一变。 “由美,公司那边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了。” 田由美皱起眉头。 “这么晚还有什么急事?” 沈满已经拿起包,朝门口走去。 “客户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得赶紧处理。改天再聊。” 她推开门,脚步匆匆地往楼下跑。田由美站在窗边,看着沈满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得阴沉。 沈满跑到假山后面,看到陈敢靠在石头上,头发湿漉漉的,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 “陈敢,你怎么了?” 陈敢抓住沈满的胳膊,声音沙哑。 “快,带我离开这里。” 沈满扶着陈敢往停车场走,两人上了车。沈满启动自动驾驶,车子朝山庄大门驶去。 陈敢靠在副驾驶座上,脑子昏昏沉沉的。 “谷语爱给我下了药,还想偷拍我,这帮人是要搞仙人跳。” 沈满的手握着方向盘,指关节都白了。 “该死的,田由美怎么能干这种事!” 她掏出手机想打电话,陈敢按住她的手。 “别打了,先离开再说。” 车子开到山庄大门,两个保安拦在前面。护栏放下来,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沈满摇下车窗。 “麻烦让一下,我们有急事。” 保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山庄现在要盘点,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沈满皱起眉头。 “盘点?大半夜盘什么点?” 保安冷冷地说。 “这是规定,请配合。” 陈敢靠在座位上,眼神开始涣散。药劲越来越猛,他感觉身体像着了火。 “沈满…撞出去。” 沈满转过头看着陈敢。 “你说什么?” 陈敢的声音很低,但很坚定。 “撞开护栏,冲出去。” 沈满咬了咬嘴唇,一脚踩下油门。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车头灯在夜色里划出一道白光,沈满踩死油门,发动机轰鸣声震得整个车厢都在颤。 护栏在车头的撞击下发出刺耳的断裂声,金属杆子弯成弧形飞向路旁。 两个保安急忙往旁边躲,嘴里骂骂咧咧。 车子冲出山庄大门,拐上山路,尾灯在黑暗中越来越远。 沈满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山路崎岖,转弯处的护栏在车灯照射下一闪而过。 陈敢靠在副驾驶座上,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扯开浴袍的领口,胸口像压着一块烧红的铁,喘不上气来。 脸色从通红变成紫青,额头的汗珠滚下来,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陈敢,你撑住!” 沈满看了眼后视镜,山庄的灯光已经看不见了。她把车速提到最快,山风从车窗缝隙钻进来,呼呼作响。 陈敢想说话,但嗓子像被火烧过,发不出声音。他的手抓着座椅扶手,指节泛白,身体不住地颤抖。 沈满瞄了眼陈敢的脸色,心里一紧。这药劲太猛了,再这么下去要出人命。 她打开手机导航,附近连个医院都没有,最近的诊所也要开半小时。 车子开到山腰,沈满一把方向盘,拐进路边的小道。轮胎碾过碎石,在泥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小道两边是密密麻麻的树林,月光被枝叶遮住,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 沈满把车停在树丛深处,熄了火,车灯也关掉。 车厢里一片漆黑,只有陈敢粗重的喘息声。 沈满转过身,看着陈敢。他的眼睛半闭着,嘴唇发青,整个人像要烧起来。 “陈敢,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陈敢勉强点了点头,手指在座椅上抓出几道印子。 沈满咬了咬嘴唇,伸手摸了摸陈敢的额头。滚烫,像碰到火炉。 “没办法了…” 她深吸一口气,解开陈敢浴袍的腰带。 陈敢想推开她的手,但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她动作。 沈满的手指有些发抖,动作却很利落。车厢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许久后,车门被推开。 沈满下了车,走到路边的水沟旁蹲下。山泉水冰凉,她捧起水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夜风吹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沈满抬头看着天空,月亮从云层后面露出半边脸。 “都怪我…” 她自言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山林里飘散。 要不是她把陈敢带来这个鬼地方,他也不会被田由美她们算计。 沈满站起身,走回车边。陈敢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呼吸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她站在车门外,透过窗户看着陈敢的侧脸。 “还挺帅的…” 沈满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随即又叹了口气。她拉开车门坐进去,靠在驾驶座上,眼皮越来越重。 凌晨的山林格外安静,偶尔有几声鸟叫从远处传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树叶洒进车厢。 陈敢睁开眼,脑子还有些昏沉。他动了动身体,发现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裤子拉链也开着。 “我…” 陈敢猛地坐起来,看向旁边的驾驶座。 沈满趴在方向盘上,睡得正香,头发散乱地盖住半边脸。 陈敢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沈满,喉结滚动了几下。 “沈满?” 沈满被叫醒,揉着眼睛抬起头。看到陈敢醒了,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镇定。 “你醒了?” 陈敢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昨晚…发生了什么?” 沈满别过脸,看着窗外的树林。 “你自己解决的,我当时在外面。” 陈敢皱起眉头,扫了眼车厢。座椅很干净,裤子上也没有污渍,就连纸巾盒都是满的。 “你…帮我打扫了?” 沈满的脸唰地红了,声音变得很小。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陈敢看着她的侧脸,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沈满启动车子,倒出小道,重新上了山路。 晨光照在山间,露水挂在草叶上,闪着亮光。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下开,经过昨晚撞坏的护栏,金属杆子歪歪斜斜地立在路边。 “田由美这个贱人!” 沈满握着方向盘,越想越生气。 “我跟她是大学同窗,她竟然用我来设局害你!这种人简直不配做朋友!” 陈敢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算了,人家也没得逞。” 沈满冷笑一声。 “没得逞?你知不知道她们这招有多损!樱花国那边专门靠这种手段控制人,先设局拍照,然后威胁。 多少教授专家就是被这样搞定的,最后成了他们的走狗!” 陈敢转过头看着沈满。 “你了解得很清楚?” 沈满点点头,眼神变得严肃。 “我在剑桥读书的时候,听说过不少这种事。 有个化学系的教授,被拍到和女学生在酒店,后来就乖乖给樱花国的制药公司干活。 还有个搞芯片研发的,也是这么被搞的。” 陈敢沉默了几秒。 “那些毒教材…” 沈满接过话头。 “对,就是这帮人搞的鬼。他们在教育系统安插了多少人,篡改教材,扭曲历史,一点点渗透进来。” 车子开到山脚,前方出现一条宽阔的公路。沈满把车开上主路,加快速度往市区方向驶去。 “我原本以为田由美只是想做生意,没想到她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陈敢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树木。 “人心难测。” 沈满瞥了眼陈敢。 “你打算怎么办?报警?” 陈敢摇摇头。 “报警也没用,她们又没成功。再说了,惹急了她们,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沈满咬了咬嘴唇。 “那就这么算了?” 陈敢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先看看再说。” 车子驶进市区,街道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早餐店门口排起长队,卖菜的小贩吆喝着,空气里飘着油条和豆浆的香味。 沈满把车开进公司停车场,熄火后转头看着陈敢。 “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陈敢推开车门下车,站在车外看着沈满。 “谢了。” 沈满笑了笑。 “应该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伸手按下接听键! 车子驶出停车场,沈满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 挡风玻璃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压得很低,空气里弥漫着雨前的潮湿气息。 她把车开上主路,准备去父亲的公司。 这件事必须让父亲知道,田由美她们不是普通的商人,背后藏着见不得光的勾当。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田由美”三个字。 沈满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伸手按下接听键。 “沈满,听我解释…”田由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几分焦急。 沈满把车靠边停下,声音冷得像结了冰。“不用解释了,昨晚的事我都知道。” 田由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不是我想的那样?”沈满冷笑一声。 “温泉池里下药,安排你妹妹勾引陈敢,还准备拍照威胁。这些都不是你安排的?” 田由美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那些都是语爱擅自做主,我事先根本不知道!” 沈满看着窗外灰暗的天空,眼眶有些发红。 “事先不知道?你约我来青藤山庄,说是姐妹聚会。 结果呢?你把我当枪使,利用我把陈敢骗过来,然后看着你妹妹给他下套。田由美,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电话那头传来田由美哽咽的声音。“沈满,我真的…” “够了。”沈满打断她的话。 “从今天开始,咱们的朋友关系到此为止。以后见面就当陌生人,谁也别跟谁打招呼。” 田由美急切地喊道:“沈满,你听我说…” 沈满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她靠在座椅上,脑子里闪过大学时的画面。 那年秋天,她刚到剑桥报到,人生地不熟,连英语都说得磕磕巴巴。 田由美在图书馆找到她,递给她一杯热咖啡,用生硬的中文说:“我们做朋友吧。” 从那以后,两个人形影不离。 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熬夜写论文。田由美教她英语,她教田由美数学。 圣诞节的时候,田由美带她去京都玩,穿和服,吃怀石料理,在清水寺许愿说永远做好姐妹。 现在呢?那些美好的回忆全成了笑话。 沈满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启动车子重新上路。 青藤山庄的客房里,田由美坐在床沿,手机掉在脚边。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房间里没开灯,她的脸隐在阴影里。 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滴在手背上。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沈满,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 房门被推开,谷语爱走进来,看到田由美的样子,眉头皱起来。 “姐姐,你哭什么?” 田由美抹了把脸,站起来走到窗边。“没什么。” 谷语爱关上门,走到田由美身后。“是不是因为那个沈满?” 田由美没有回答,手指抓着窗帘,指节泛白。 谷语爱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昨晚派人跟着陈敢和沈满,是不是?” 田由美转过身,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你在说什么?” 谷语爱走到梳妆台旁,拿起一瓶香水闻了闻。 “别装了姐姐,昨晚陈敢中了药,按理说跑不出山庄。可是他不但逃出去了,还顺利下山。 要不是有人暗中帮忙,他们早被咱们的人抓回来了。” 田由美别过脸,声音很低。“我只是让人保护沈满的安全,别的什么都没做。” 谷语爱把香水放回原处,走到田由美面前。 “保护?你是在破坏计划! 社长让咱们拿到陈敢的资料,你却在关键时刻放水。田由美,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田由美的手握成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我没忘。” 谷语爱盯着她的眼睛。“没忘?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们?难道你真把那个沈满当姐妹了?” 田由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和沈满的情分已经断了,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 谷语爱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社长的任务永远是第一位的。 谁要是坏了社长的事,下场你应该很清楚。” 田由美睁开眼,眼神变得空洞。“我知道。” 谷语爱转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暗的天空。 “姐姐,陈敢这条线已经断了。昨晚的事闹成那样,他肯定对咱们有防备,再盯着他没意义。” 田由美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那接下来怎么办?” 谷语爱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扔在桌上。“换个目标。” 田由美拿起资料翻开,里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戴着金边眼镜,梳着大背头,笑得很温和。 “这是谁?” 谷语爱坐在对面,翘起二郎腿。 “蒋再明,益年集团研发部副总监。负责的项目不比陈敢少,而且这个人好色,容易下手。” 田由美盯着照片看了几秒。“你确定?” 谷语爱点点头。“我让人查过了,这个蒋再明在公司外面养了两个情人,老婆不知道。 这种人最怕曝光,只要抓住把柄,他比陈敢好搞定多了。” 田由美合上资料,眼神变得冰冷。“那就按你说的办。” 谷语爱站起来,走到门口。 “今天下午就行动,姐姐你去联系蒋再明,就说英东制药想跟他合作。我去安排其他事。” 田由美点点头,看着谷语爱离开房间。 房门关上,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窗外的乌云越来越低,第一滴雨水砸在玻璃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沈满的车开进一栋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她关掉发动机,坐在车里缓了缓神。 父亲的办公室在二十八层,她得把昨晚的事完整说一遍,让父亲提防着点田由美那帮人。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陈敢打来的。 “喂?” 陈敢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恢复正常。“到你父亲那了?” 沈满推开车门下车。“刚到,正准备上楼。” 陈敢在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 “有件事得跟你说,刚才陶兮给我发消息,说王星页这两天一直盯着她,她怕出事。” 沈满走进电梯,按下二十八楼。“那怎么办?” 陈敢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我让她先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说。你那边小心点,英东制药的人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沈满靠在电梯壁上。“知道了。” 电梯门打开,走廊里铺着深灰色的地毯,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 沈满走到父亲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宣布你晋升研发部总监! 办公室里的空调嗡嗡作响,蒋再明坐在皮椅上,看着研发部空荡荡的工位。 早上九点,人事部的通知就下来了。 陈敢那边成立技术部,研发部的十几个人直接划过去。 桌上的电脑还开着,椅子歪歪斜斜,连杯子都来不及收拾。 蒋再明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茶水已经凉透了,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化不开。 手机震了震,总经理发来消息:下午三点开会,宣布你晋升研发部总监。 蒋再明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嘴角扯出个笑。总监,听起来挺风光,实际上就剩他一个光杆司令。重组团队得招人,招人得走流程,少说也要两个月。 他放下手机,目光落在桌上那份项目报告上。 那是他熬了半个月写出来的方案,结果被陈敢三言两语驳回,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压得很低。蒋再明站起来走到窗边,俯瞰楼下的街道。车流像蚂蚁,行人像黑点,一切都显得渺小而无力。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前台小姑娘的声音传出来:“蒋总监,销售部王经理找您。” 蒋再明转身走回办公桌,按下通话键:“让他进来。” 几分钟后,王星页推门而入。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 蒋再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转身反锁上门。咔哒一声,门锁扣紧。 王星页愣了愣,笑容僵在脸上:“蒋总监这是…” 蒋再明走回办公桌,坐下后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听说你跟陈敢走得挺近?” 王星页的笑容彻底消失,眼神闪烁了一下:“蒋总监哪儿听来的?” 蒋再明靠在椅背上,食指在桌面轻敲: “上个月销售部年会,你跟陈敢喝到半夜。别告诉我你们只是聊工作。” 王星页舔了舔嘴唇,声音放低:“那天确实喝多了,但也没聊什么私事。” 蒋再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笑声很短促,像刀子划过玻璃。 “我跟陈敢有过节,这事你应该知道。” 王星页点点头,没说话。 蒋再明从抽屉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打火机的火苗蹿起来,烟头烧红,烟雾在空气里弥散开。 “我想扳倒他。”蒋再明吐出一口烟,眼神变得锐利。“你有这个意思吗?” 王星页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的嗡鸣声,窗外传来远处的车鸣,隔着玻璃显得模糊不清。 “蒋总监,扳倒陈敢对我有什么好处?” 蒋再明弹了弹烟灰:“陈敢走了,他那些项目总得有人接手。 到时候我提名你做技术部副职,销售和研发两手抓,年薪翻倍。” 王星页的眼神亮了亮,但很快又暗下去:“他现在风头正盛,公司上下都看好他。想扳倒他,谈何容易?” 蒋再明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压得很低:“查他的污点,越严重越好。” 王星页沉默了几秒,慢慢摇头: “我之前查过他,这人滴水不漏。不贪不占,连应酬都很少去,找不到把柄。” 蒋再明的手指在桌面敲了三下,每一下都很用力。 “找不到,就造一个。” 这句话像石头砸进水里,激起一圈圈涟漪。王星页抬起头,眼神变得复杂。 蒋再明站起来走到窗边,背对着王星页: “铤而走险这个词,你应该懂。有些事不做则已,要做就做绝。” 王星页也站起来,走到蒋再明身边:“蒋总监,您具体想怎么做?” 蒋再明转过身,拍了拍王星页的肩膀:“这事得你来想办法。但有一点,做得干净利落,别留尾巴。” 王星页点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色:“明白了。” 蒋再明掐灭烟头,扔进烟灰缸: “事成之后,副职的位置就是你的。另外再给你二十万奖金,够你买辆不错的车了。” 王星页伸出手:“一言为定。” 两只手握在一起,用力压了压。 王星页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完全变了。他快步走进电梯,掏出手机拨通陶兮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陶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怎么了?” 王星页压低声音:“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我答应了。” 陶兮那边安静了几秒:“真的?” 王星页靠在电梯壁上,眼神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但现在有个麻烦,陈敢盯上我了。” 陶兮的声音一下子提高:“怎么会?” 王星页叹了口气:“昨天他专门找我谈话,问东问西,明显是在试探。我觉得他可能察觉到什么了。” 陶兮那边沉默了,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王星页继续说:“如果不把陈敢这个障碍扫掉,咱们什么都做不成。” 陶兮的声音变得犹豫:“你想怎么做?” 电梯门打开,王星页走进地下停车场。车灯在黑暗里闪了闪,他按下车钥匙,车门自动解锁。 “给他制造个污点,越大越好。这样他自身难保,就顾不上管咱们的事了。” 陶兮那边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声音很轻:“要我做什么?” 王星页坐进车里,关上车门。车厢里的光线昏暗,仪表盘上的数字跳动着。 “需要你…做点牺牲。” 陶兮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电话里传来她翻动东西的声音,像是在找什么。 “什么样的牺牲?” 王星页启动车子,车灯照亮前方灰暗的墙壁。他握着方向盘,声音变得低沉。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但我保证,事成之后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陶兮那边安静了很久,久到王星页以为她挂断了电话。 “好,我答应你。” 王星页的嘴角勾起一个笑,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那就这么定了,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王星页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阳光从车窗照进来,刺得他眯起眼睛。 远处的乌云越压越低,雨水随时可能倾盆而下。 第一百九十四章 表面磨得发亮! 王星页靠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着,陶兮发来的消息在眼前跳动。 “今晚七点,翠湖酒楼,陈敢答应了。” 他把手机举到眼前,仔细看了三遍,嘴角勾起一个笑。三天,只用了三天,这女人就搞定了。 客厅里的落地钟敲了五下,夕阳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王星页站起来,走到书房,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盒子巴掌大小,表面磨得发亮。他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个纽扣大小的摄像头。 摄像头是上个月从深圳买的,卖家说能录四个小时,画质高清,声音也清楚。 王星页拿起摄像头对着光看了看,镜头反射出冷冷的光。 他拨通蒋再明的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蒋总监,今晚有空吗?” 电话那头传来蒋再明沉闷的声音。“什么事?” 王星页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流。“好戏要上演了,您不来看看?” 蒋再明那边安静了几秒。“你搞定了?” 王星页点点头,虽然对方看不见。“陶兮今晚约陈敢吃饭,我安排好摄像头,保证拍得清清楚楚。” 蒋再明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在哪儿?” 王星页报了个地址。“翠湖酒楼三楼,包厢名叫水榭。 您直接来就行,我让人给您留个位置,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蒋再明在电话里笑了,笑声有些沙哑。“行,我七点到。” 挂断电话,王星页把摄像头装进口袋,换上一身黑色休闲服。镜子里的他眼神发亮,像只盯上猎物的狼。 傍晚六点半,陶兮站在衣柜前,翻了半天也不知道穿哪件。 最后挑了条黑色连衣裙,领口开得不高不低,腰身收得刚好。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裙摆在空中划出弧度。 化妆台上摆着口红,她拿起一支红色的,涂在嘴唇上。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里写着疲惫。 手机震了震,王星页发来消息:“记住,引他动手,别真让他得逞。” 陶兮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停,最终删掉打好的回复,只回了个“知道”。 她拿起包走出门,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 翠湖酒楼在市中心,门口挂着红灯笼,服务员穿着旗袍站在门边招呼客人。 陶兮走进大厅,报了包厢号,服务员领着她上了三楼。 水榭包厢在走廊尽头,推开门,里面灯光昏黄,圆桌摆着白瓷餐具,墙上挂着山水画。 陶兮坐下来,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十五。 王星页已经到了,躲在隔壁包厢。 那间包厢和水榭只隔了一面屏风,屏风上镂空的花纹正好能看见里面的动静。 他把摄像头固定在花瓶后面,调好角度,确认能拍到整个包厢。 蒋再明七点整到的,穿着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王星页给他倒了杯茶,压低声音说:“待会儿您就坐这儿,什么都别说,安静看着就行。” 蒋再明端起茶杯喝了口,眼睛盯着屏风那边。“陈敢什么时候到?” 王星页看了眼手机。“快了。” 话音刚落,走廊传来脚步声。 陈敢推开水榭包厢的门,看见陶兮坐在窗边,夕阳从窗外照进来,在她脸上镀了层金色。 “陈经理来了。”陶兮站起来,脸上挂着笑。 陈敢走进包厢,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什么事这么急,非得今晚见面?” 陶兮给他倒了杯茶。“想跟您聊聊工作上的事,公司那边有些情况我拿不准。” 陈敢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什么情况?” 陶兮咬了咬嘴唇,眼神闪烁了一下。“是关于王星页的。” 陈敢放下茶杯,眼神变得锐利。“说。” 陶兮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敲。 “他最近有些不对劲,经常跟蒋总监待在一起,还让我帮他做一些奇怪的事。” 陈敢靠在椅背上,目光盯着陶兮的眼睛。“什么样的奇怪事?” 陶兮别过脸,声音变得很小。“他让我接近您,说是为了工作,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隔壁包厢里,王星页的脸色变了。他转头看向蒋再明,蒋再明皱着眉头,眼神阴沉得吓人。 陈敢的手指在桌面敲了三下,每一下都很用力。“他还让你做什么?” 陶兮抬起头,眼眶有些泛红。 “陈经理,我知道这样说王星页不好,但他真的在算计您。 他让我今晚约您出来,说要拍下什么东西做把柄。” 陈敢的表情没变,声音却冷了几度。“你为什么告诉我?” 陶兮的眼泪掉下来,顺着脸颊滚落。 “因为我不想伤害您。王星页他…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只是利用我做这些肮脏的事。” 隔壁包厢里,王星页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 蒋再明拉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先别急,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陈敢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陶兮。“把话说清楚,王星页到底想要什么?” 陶兮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他想搞垮您,然后接手您的项目。他跟蒋总监联手,已经计划了很久。” 陈敢的眼神变得更冷。“摄像头在哪儿?” 陶兮愣了愣,手指颤抖着指向花瓶。“应该…在那边。” 陈敢站起来走到花瓶旁,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把摄像头拿出来,对着光看了看,然后转身看向屏风。 “王星页,蒋再明,你们在隔壁是吧?” 隔壁包厢里,王星页的脸色变得煞白。蒋再明站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陈敢走到屏风前,用力推开。屏风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王星页和蒋再明站在那里,像两尊雕像。 陈敢把摄像头扔在桌上。“你们两个,跟我去公司。” 王星页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蒋再明转身想走,陈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想跑?晚了。” 夜色越来越浓,翠湖酒楼的灯光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刺眼。 陈敢开车回家,车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他把车停在楼下,熄了火,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今晚的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陶兮突然倒戈,王星页和蒋再明的计划彻底暴露,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个烂摊子? 他推开车门下车,走进楼道。电梯门打开,他按下十八楼。 家里的灯亮着,苏文静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公司的财务报表。 陈敢换了鞋走进客厅,苏文静抬起头,眼神很严肃。 “你跟陶兮走得挺近的。” 陈敢愣了愣,走到沙发旁坐下。“谁跟你说的?” 苏文静把平板电脑放在茶几上。“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你们俩最近经常单独见面。” 陈敢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工作上的事,没什么特别的。” 苏文静盯着他的眼睛。“工作上的事? 那为什么要单独见面?公司里那么多会议室,非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陈敢的眉头皱起来。“你这是在查我?” 苏文静摇摇头。“我没查你,是别人告诉我的。陈敢,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做事得注意影响。” 陈敢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城市的灯光像星星,密密麻麻铺满整个视野。 “我知道分寸。” 苏文静也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我不是不信任你,但你得明白,现在公司里多少人盯着你。你跟陶兮走得近,别人会怎么想?” 陈敢转过身,看着苏文静。“以后我会跟她划清界限。” 苏文静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还有件事,销售部的业绩这个月有些问题。” 陈敢的眼神变得锐利。“什么问题?” 苏文静走回沙发,拿起平板电脑递给陈敢。 “有几家老客户临时撤销了合作,每个月少了五千多万的订单。” 陈敢接过平板电脑,翻看着报表。数字在屏幕上跳动,每一个都刺眼。 “撤销的原因是什么?” 苏文静摇摇头。“不清楚,对方只说暂时不需要了。王星页的团队补上了四千多万,但还差一千万的空缺。” 陈敢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停,眼神变得冰冷。 一千万,正好是王星页用空壳公司赚取差价的数目。 第一百九十五章 转过身看她!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吹动窗帘。 陈敢放下平板电脑,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烟雾在夜色里飘散,楼下的路灯把树影拉得很长。 苏文静跟出来,靠在玻璃门边。 “这些异常订单取消,背后肯定有问题。我明天去查查那几家公司的底细。” 陈敢弹了弹烟灰,转过身看她。“别查了,销售部的事够你忙的。这事我来处理。” 苏文静皱起眉头。“可是…” “没什么可是。”陈敢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 “王星页那边我已经有安排,你专心把销售部的业绩稳住就行。” 苏文静叹了口气,走到栏杆边。 夜风吹乱她的头发,她伸手拢了拢。“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说得真没错。 公司表面风平浪静,底下多少暗流涌动。” 陈敢走回客厅,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陶兮发来消息: “明晚有空吗?想当面谢谢你上次的帮忙。” 他想了想,回复:“可以。” 第二天傍晚六点,陈敢对着镜子整理领带。深蓝色的衬衫配黑色西裤,头发用发胶梳得整齐。 苏文静从卧室出来,看见他这副打扮,眉毛挑了挑。“打扮这么正式,交女朋友了?” 陈敢系好领带,拿起车钥匙。“工作上的应酬。” 苏文静走近两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哪个客户值得你喷香水?” 陈敢转身往门口走。“陶兮约的,说要谢谢我。” 苏文静的脸色变了,眼睛里闪过一丝醋意。“陶兮?就是销售部那个?” 陈敢换鞋的动作停了停。“对,怎么了?” 苏文静双手抱胸,声音带着酸味。“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对下属挺上心的。” 陈敢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纯粹工作关系。” 门关上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苏文静站在玄关,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 陶兮的家在江边的高档公寓,二十三楼,落地窗能看见整条江的夜景。 她穿着米色家居服,头发松松挽起,在厨房忙活。 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番茄鸡蛋汤,还有一瓶82年的拉菲。 门铃响起,她快步走过去开门。陈敢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盒茶叶。 “陈经理来了,快进来。”陶兮接过茶叶,脸上带着笑。 陈敢换了拖鞋走进客厅,目光扫过餐桌。“准备这么多菜,太客气了。” 陶兮把茶叶放在茶几上。“应该的,上次要不是你帮忙,我早被王星页和蒋再明坑死了。” 两人在餐桌旁坐下,陶兮开了红酒,给陈敢倒了一杯。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像血一样。 楼下的商务车里,蒋再明盯着平板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陶兮家客厅的画面,针孔摄像头藏在墙上的装饰画里,角度正好能拍到餐桌。 副驾驶座上,刘焱嘴里叼着烟,眼睛眯成一条缝。 “陶兮这女人有两下子,陈敢看起来挺放松的。” 蒋再明冷笑一声。“等着看好戏吧。” 楼上,陶兮端起酒杯。“陈经理,我敬你一杯。” 两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陈敢抿了一口,陶兮却一口干了。 “慢点喝。”陈敢放下酒杯。 陶兮又给自己倒满。“高兴,今天必须喝个痛快。” 三杯下肚,陶兮的脸颊泛起红晕。她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到陈敢身边。 “陈经理,我再敬你一杯。” 她身子摇晃了一下,酒杯里的酒洒出来几滴,落在陈敢的衬衫袖口上。 “不好意思。”陶兮慌忙拿纸巾擦。 陈敢按住她的手。“没事,你别再喝了。” 陶兮的手在他掌心停了两秒,慢慢抽回来。她转身想回座位,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 哗啦一声,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碎了。红酒洒了陈敢一身,白衬衫瞬间染成暗红色。 “对不起对不起!”陶兮急忙站起来,拿毛巾给他擦。“衬衫都脏了,我帮你洗洗吧。” 陈敢站起来,衬衫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不用了,我回去换就行。” 陶兮拉住他的胳膊。“别走啊,衬衫湿成这样怎么开车?我给你找件干净的。” 她转身往卧室走,走到一半又是一个踉跄。 家居服侧面的扣子啪啪啪全崩开了,整件衣服松垮垮挂在身上。 陶兮尖叫一声,双手抱胸蹲在地上。“别看!” 陈敢转过身背对着她。“你没事吧?” 商务车里,刘焱吹了声口哨。“这演技,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蒋再明眼睛发亮,手指在平板上放大画面。“快了,马上就要上钩了。” 陶兮的声音带着哭腔。“陈经理,能帮我一下吗?我站不起来。” 陈敢脱下西装外套,闭着眼睛递过去。“披上。” 陶兮接过外套裹在身上,慢慢站起来。她的手搭在陈敢肩膀上,呼吸打在他耳边。 “谢谢。” 陈敢睁开眼,看见她眼眶红红的,头发散乱,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先走了。”他转身往门口走。 陶兮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他。“别走,求你了。” 陈敢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掰开她的手。“陶兮,你喝多了。” 陶兮的眼泪掉下来。“我没喝多,我清醒得很。陈经理,我喜欢你很久了。” 商务车里,刘焱兴奋地搓手。“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蒋再明调整摄像头角度,确保能拍清楚每个细节。“陈敢要是真推开她,我把姓倒过来写。” 陈敢看着陶兮,眼神很平静。“陶兮,我们不合适。” 陶兮摇着头,眼泪流得更凶。“为什么不合适?是因为苏文静吗?” 陈敢皱起眉头。“这跟她没关系。” 陶兮抓住他的手。“那是为什么?我哪里不如她?” 陈敢抽回手,声音变冷。“够了,别再说了。” 他拉开门走出去,陶兮追到门口,看着他进了电梯。 商务车里一片安静。刘焱的烟掉在腿上,烫得他嗷一声跳起来。 蒋再明的脸色铁青,平板电脑屏幕上,陶兮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滑坐在地。 “这个废物!”蒋再明一拳砸在座椅上。 刘焱拍掉裤子上的烟灰。“现在怎么办?” 蒋再明眼睛盯着屏幕,陶兮还坐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计划失败了,启动B方案。” 第一百九十六章 起手机看了眼消息! 商务车里,蒋再明盯着屏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画面上,陶兮靠着门板,身上只裹着陈敢的西装外套。 “这招不行,换下一个。” 刘焱掐灭烟头,转头看他。 “什么下一个?” 蒋再明没回答,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 几秒钟后,陶兮的手机震了震。她抹了把眼泪,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 “计划改变,按B方案执行。” 陶兮站起来,走进卧室。她换上一件黑色吊带裙,领口开得很低,裙摆只到大腿中间。 梳妆台前,她补了个浓妆,口红换成艳红色。镜子里的女人眼神里闪着某种决绝的光。 半小时后,陶兮拨通陈敢的电话。 “陈经理,刚才对不起,是我喝多了失态。” 陈敢那边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没事,你早点休息。” 陶兮咬了咬嘴唇。 “能不能再过来一趟?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明天再说吧。” 陶兮的声音变得恳切。 “就几分钟,我保证不会再做出过分的事。求你了,让我把话说完,否则我今晚肯定睡不着。” 陈敢叹了口气。 “好,我马上回来。” 商务车里,刘焱吹了声口哨。 “这女人有两下子,三言两语就把人骗回来了。” 蒋再明点了根烟,眼睛盯着屏幕。 “戏才刚开始。” 二十分钟后,陈敢再次出现在陶兮家门口。陶兮开门时,吊带裙的领口滑落了一些,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 陈敢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秒,随即移开。 “进来吧。” 陶兮侧身让开,陈敢走进客厅。地上的红酒已经清理干净,餐桌上的菜也撤了,只剩下两个空酒杯。 “坐。” 陶兮指了指沙发,自己坐在对面的单人椅上。两人之间隔着茶几,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 “你想说什么?” 陈敢靠在沙发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陶兮低下头,手指绞着裙摆。 “刚才那些话,是真心的。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也知道我们不可能。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陈敢没说话,等着她继续。 陶兮抬起头,眼眶又红了。 “说完了,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 她站起来,往厨房走。 “我去给你倒杯水。” 话音刚落,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前扑,茶几边沿正好顶在她腰间。 “啊!” 陶兮尖叫一声,吊带裙的细带断了一根。 陈敢站起来伸手去扶,陶兮顺势靠在他怀里。断了带子的裙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随时可能滑落。 商务车里,刘焱眼睛瞪得溜圆。 “卧槽,这演技绝了!” 蒋再明放大画面,盯着屏幕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陶兮的手攀上陈敢的肩膀,身体紧紧贴着他。裙子往下滑了一截,腰间露出一片红色。 陈敢低头看见她裤腰处的红色底裤边,还有若隐若现的纹身图案。 “对不起对不起…” 陶兮抓着裙子想往上拉,却不小心扯掉了腰间的扣子。啪啦一声,裙子滑到脚踝。 她只剩下黑色的胸衣和红色底裤,站在陈敢面前。腰间的纹身是一朵彼岸花,鲜艳得像要滴血。 陈敢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他的手抬起来,在空中停了两秒,最终落在陶兮的肩膀上。 商务车里,蒋再明猛地坐直身体。 “来了!” 刘焱也凑近屏幕,连烟都忘了抽。 陈敢的手从陶兮肩膀滑到腰间,力道很重。陶兮的身体往上提了提,双脚离开地面。 她被陈敢抱了起来。 “陈经理…” 陶兮的声音带着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陈敢没说话,抱着她往卧室方向走。脚步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重。 商务车里,蒋再明兴奋地拍了下大腿。 “成了!王星页这回该满意了吧?” 刘焱掏出手机。 “我现在给王星页打电话?” 蒋再明摆摆手。 “等等,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王星页正在楼下的面包车里,手机屏幕上同样显示着陶兮家的监控画面。 看见陈敢抱起陶兮,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陶兮!” 他对着屏幕喊了一声,当然没有任何回应。 副驾驶座上,他的朋友老赵转过头。 “老王,要不要现在冲上去?” 王星页咬着牙,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再等等。” 画面上,陈敢抱着陶兮走到卧室门口。陶兮突然开始挣扎,双手推着陈敢的胸口。 “不要…放开我…” 她的声音很大,整栋楼都能听见。 陈敢的手臂收得更紧,陶兮的挣扎显得无力。 “救命!” 陶兮尖叫起来,声音凄厉得像受伤的鸟。 王星页再也坐不住了,猛地推开车门。 “冲!” 老赵跟着跳下车,两人冲进楼道。电梯门刚好打开,他们跳进去狂按23楼。 商务车里,蒋再明看着监控画面笑了。 “王星页这蠢货,现在冲上去正好。” 刘焱点了根烟。 “要不要咱们也上去?” 蒋再明摇摇头。 “不去,让王星页自己出头。咱们在这儿看戏就行。” 监控画面上,陈敢抱着陶兮走到卧室门口,脚步突然停了。他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蒋再明愣了愣。 “他要干嘛?” 刘焱凑近屏幕。 “那边是洗手间。” 画面里,陈敢抱着陶兮推开洗手间的门。陶兮还在挣扎,双腿在空中乱蹬。 “放开我!陈敢你混蛋!” 陈敢一脚踢上门,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商务车里一片安静。 蒋再明皱起眉头。 “洗手间?他去洗手间干嘛?” 刘焱挠了挠头。 “可能…想玩点花的?” 蒋再明的眼睛亮了。 “对!洗手间有花洒,这小子想玩水。” 他飞快地切换监控画面,找到对着洗手间的那个摄像头。画面放大,能看见洗手间里的布局。 浴室是透明玻璃门,现在门关着,玻璃上蒙了层水汽。隐约能看见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 王星页冲到23楼,老赵已经掏出工具开始撬锁。 “快点!” 王星页急得直跺脚。 老赵满头大汗。 “这锁是进口的,不好撬。” 王星页掏出手机看监控,画面上浴室玻璃门后两个身影的动作越来越激烈。 陶兮好像被按跪在地上,身体一起一伏。 “草!” 王星页一拳砸在墙上。 老赵抬起头。 “要不报警?” 王星页摇摇头。 “来不及了!” 他后退两步,助跑撞向大门。砰的一声,肩膀撞得生疼,门纹丝不动。 老赵拉住他。 “别撞了,这门是防盗的,撞不开。” 王星页喘着粗气,眼睛通红。他掏出手机拨通陶兮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没人接。 又打,还是没人接。 第五次打过去,直接显示关机。 王星页的手抖了,手机掉在地上。 商务车里,蒋再明笑得前仰后合。 “这王星页,真是个傻子。” 刘焱也跟着笑。 “要不要告诉他,陶兮的手机在包里,她根本听不见?” 蒋再明摆摆手。 “别告诉他,让他干着急。” 第一百九十七章 里面传来水声! 门锁啪嗒一声开了。 王星页像疯了一样冲进屋,客厅空荡荡的,只有餐桌上残留的酒杯反射着昏黄的灯光。 他直奔卧室,推开门,床上空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浴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水声。 王星页一脚踹开门,陈敢光着膀子站在洗手台前,正用毛巾擦脸。 看见王星页闯进来,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换上惊讶的表情。 “王星页?你怎么进来的?” 王星页没理他,目光扫向浴室。 透明玻璃门后,陶兮蜷缩在角落里,身上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 她看见王星页,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陶兮!” 王星页冲过去拉开玻璃门,陶兮浑身发抖,嘴唇毫无血色。她的肩膀上有几道红印,脖子上也是。 王星页转身揪住陈敢的衣领,拳头举起来。 “我杀了你!” 陈敢没躲,反而伸手抓住王星页的手腕。 “等等!你听我解释!” 王星页的拳头停在半空,眼睛通红。 “解释什么?我都看见了!” 陈敢松开他的手,后退两步靠在墙上,脸上写满懊悔。 “是我不对,我喝多了,一时糊涂…” 老赵冲进浴室,看见这场面愣住了。他拉住王星页的胳膊。 “老王,报警!现在就报警!” 王星页甩开他的手,眼神变得狠戾。 “闭嘴!” 老赵还想说什么,王星页猛地转过头瞪着他。 “我让你闭嘴!” 陈敢看了眼陶兮,又看向王星页,声音带着恳求。 “王星页,这事是我不对,你想怎么样都行,就是别报警。 我还有老婆孩子,要是传出去,我这辈子就完了。” 老赵在旁边急得直跺脚。 “老王,你疯了?这种事不报警还能怎么办?” 王星页转过身,一把推开他。 “滚!” 老赵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王星页的眼神像看陌生人。 “你…” “我说滚!” 王星页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老赵愣了两秒,最终摇摇头走出浴室。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陶兮还蜷缩在角落,眼泪一滴滴往下掉。陈敢低着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肩膀微微颤抖。 王星页盯着陈敢看了很久,突然冷笑一声。 “想让我不报警?行啊。” 陈敢抬起头,眼睛里闪过希望。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王星页走到他面前,两个人的脸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写检讨,承认自己能力不足,配不上现在的职位。” 陈敢皱起眉头。 “这…” “怎么,不愿意?”王星页的声音冷得像冰。 陈敢咬了咬牙。 “写可以,但是…” “没有但是。”王星页打断他,“写完之后,在公司全体会议上念出来,然后辞职,永远离开公司集团。” 陈敢的脸色变得煞白。 “王星页,你这是要我的命。” “要你的命?”王星页指了指陶兮,“她呢?她的清白你还了吗?” 陈敢沉默了,过了好半天才点点头。 “行,我答应你。” 王星页冷笑。 “别急,还没说完。检讨要你亲手写,不许找人代笔。 明天早上九点之前交给我,要是敢耍花样,我马上报警。” 陈敢擦了把脸上的汗。 “我需要时间…” “没时间。”王星页看了眼手机,“现在十一点,给你十个小时够了。” 陈敢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从衣架上拿起外套穿上,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陶兮。 陶兮别过脸,不看他。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砸在王星页心口。 浴室里只剩下他和陶兮。 王星页走过去蹲在陶兮面前,伸手想碰她的脸,陶兮躲开了。 “别碰我。” 王星页的手停在半空,慢慢放下来。 “陶兮,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陶兮抬起头,眼睛红肿。 “来晚了?你明明就在楼下看着,为什么不早点上来?” 王星页愣住了。 “你说什么?” “别装了!”陶兮的声音变得尖锐,“我知道你在楼下装了监控,你从头到尾都在看着!” 王星页的脸色变了。 “陶兮,你听我说,门锁坏了,我撬了半天才撬开…” “坏了?”陶兮冷笑,“这是你昨天特意让人换的锁,怎么今天就坏了?” 王星页想辩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陶兮站起来,裹紧浴巾走出浴室。她在卧室换上衣服,王星页跟在后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客厅里,陶兮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王星页,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清白没了,工作也保不住。” 王星页走到她旁边坐下。 “不会的,我会娶你,会对你好…” “娶我?”陶兮弹了弹烟灰,“拿什么娶?你现在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 王星页抓住她的手。 “我保证,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陶兮甩开他的手。 “我不要你的保证,我要实实在在的东西。” 王星页的喉咙动了动。 “你想要什么?” 陶兮掐灭烟头,转过身看着他。 “你之前说,有个生意能赚大钱,让我入伙。现在我要你兑现承诺。” 王星页犹豫了。 “这事…” “怎么,现在反悔了?” 陶兮站起来,“那好,我明天就去报警,告陈敢强奸,顺便把你在楼下装监控的事也说出来。” 王星页猛地站起来。 “你疯了?报警对你有什么好处?” 陶兮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没好处,但我恶心。既然已经这样了,干嘛不拉几个垫背的?” 王星页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 “行,我答应你。” 陶兮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说具体点,什么生意,怎么做,我能分多少。” 王星页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还记得公司那批货吗?我找了个买家,能以原价的八成出手。 公司进价六成,我们能赚两成的差价。” 陶兮走到他身边。 “多少钱?” “至少五千万。” 陶兮倒吸一口冷气。 “五千万?你疯了?这么大的窟窿怎么填?” 王星页转过身,眼神变得阴冷。 “谁说要填了?拿到钱就跑,去国外,他们找都找不到。” 陶兮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 “你早就计划好了?” 王星页没回答,只是点了根烟。 烟雾在昏暗的客厅里飘散,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陶兮走到沙发边坐下,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要三成。” 王星页转过头。 “不可能,最多两成。” “那我明天就去报警。”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王星页妥协了。 “好,三成。” 陶兮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今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荒诞的梦,可身上的疼痛提醒着她,这都是真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声音压得很低! 陈敢回到工位,电脑屏幕上弹出三十几条消息提示。他点开邮箱,同事们的议论声像针扎在后背。 赵紫莹端着咖啡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 “陈经理,那封邮件….” 陈敢头也不抬。 “别信那些。” 杨艳从茶水间出来,眼神里写满担忧。 “陈经理,要不要报警?” “别信那些。” 陈敢重复同样的话,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 手机震了震,白星澜发来消息:“我爸说公司出事了,你还好吗?” 陈敢回了四个字:“别信那些。” 周茜从财务部跑过来,脸上带着焦急。 “陈敢,我帮你查了邮件源头,可以追踪到….” “别信那些。” 陈敢站起来,拿起水杯往茶水间走。走廊里遇见的同事纷纷侧身让开,眼神闪烁。 中午十二点,苏文静的办公室门被敲响。 陈敢推门进去,苏文静坐在办公桌后,脸色冷得像冰。 桌上摊开一份打印出来的邮件,旁边放着一份手写的检讨书。 “关门。” 苏文静的声音没有温度。 陈敢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前站定。 苏文静拿起那份检讨书,纸张在指尖颤抖。 “这是上周五下班前,你放在我桌上的辞职信。说自己能力不足,配不上现在的职位。” 陈敢看着那份检讨书,眉头皱起来。 “我没写过这个。” “没写过?” 苏文静把检讨书扔在桌上。 “字迹鉴定过了,就是你的笔迹。陈敢,你要辞职为什么不当面说?心虚什么?” 陈敢拿起检讨书看了几眼,纸张上的字迹确实像他的,但用词和语气不对。 “这不是我写的。” “还狡辩!” 苏文静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 “陈敢,我真是看错你了。刚有点权力就玩职场潜规则,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毁了多少人?” 办公室里的空气像凝固了。 陈敢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苏文静。 “苏总,给我点时间,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飞什么飞?” 苏文静的声音拔高了。 “证据确凿,你还想怎么辩解?” 陈敢转身往门口走。 “继续信我,别的不用管。” 门关上后,苏文静瘫坐在椅子上。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桌上的检讨书格外刺眼。 她拿起手机,翻出陈敢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笑得很灿烂,眼神清澈。 手机铃声响起来,屏幕上显示“陈跃明”三个字。 苏文静接通电话。 “苏总,方便说话吗?” 陈跃明的声音听起来很凝重。 “什么事?” “关于陈敢的事,我这边有些证据,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苏文静握紧手机。 “什么证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监控视频。上周五晚上,陈敢在销售部陶兮家里,对她….” 陈跃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 苏文静的手开始发抖。 “你说什么?” “视频很清楚,陈敢抱着陶兮进了浴室,后来王星页冲进去,陶兮身上都是伤….” 手机从苏文静手里滑落,砸在桌上。屏幕还亮着,陈跃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苏总?苏总你还在吗?” 苏文静捡起手机,声音空洞。 “把视频发给我。” “这….” “发过来!” 苏文静挂断电话,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天花板的灯光晃得眼睛疼,她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陈敢回到工位,同事们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在偷偷拍照,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赵紫莹走过来,把一杯热咖啡放在他桌上。 “陈经理,别理那些人。” 陈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味在嘴里化开。 下午三点,苏文静的手机收到一封邮件。发件人是陈跃明,附件里有一个视频文件。 她点开视频,画面里是陶兮家的客厅。时间显示是上周五晚上九点四十分。 陈敢穿着白衬衫走进画面,陶兮迎上去,两人在客厅聊天。接着陶兮去厨房,回来时端着酒杯。 镜头切换,变成浴室的监控。陈敢抱着陶兮推开浴室门,陶兮在挣扎,嘴巴张得很大,像在喊叫。 画面模糊了一下,等再清晰时,浴室玻璃门关着,里面水雾弥漫。两个模糊的身影纠缠在一起。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苏文静盯着黑掉的屏幕,眼泪一滴滴砸在桌上。 她给陈敢打电话,响了三声,对方挂断了。 又打,还是挂断。 第五次打过去,陈敢接了。 “苏总。” “陈敢,你在哪儿?” 苏文静的声音在颤抖。 “公司。” “来我办公室。” “现在?” “马上!” 陈敢挂断电话,站起来往总裁办公室走。走廊里的人纷纷让开,眼神里写满鄙夷。 苏文静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陈敢推门进去。 苏文静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的天际线,夕阳把半边天染成暗红色。 “看看这个。” 苏文静把手机扔在桌上,视频自动播放。 陈敢看了几秒,眉头皱得更深。 “这视频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苏文静转过身,眼睛红肿。 “画面里就是你,你还想狡辩什么?” 陈敢拿起手机,把视频快进到浴室那段。 “看这里,玻璃门的水雾太均匀了,像是后期加的。还有这个角度,摄像头位置不对。” 苏文静抢过手机。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视频就是视频,哪来那么多问题?” 陈敢沉默了。 苏文静的眼泪又流下来。 “陈敢,我一直信你,从你进公司第一天就信你。 可你让我信什么?信你没对陶兮做那些事?信你不是那种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我现在什么都信不了了。” 陈敢往前走了一步。 “苏总….” “别过来!” 苏文静后退两步,靠在落地窗上。 “陈敢,你走吧。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我会让人事部办理你的离职手续。” 陈敢的手停在半空。 “给我三天。” “三天?” 苏文静冷笑。 “三天后你能把陶兮身上的伤抹掉吗?能把那些监控视频删掉吗?” “我能查出真相。” 陈敢的声音很平静。 苏文静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失望。 “真相?真相就是你对女下属施暴,这就是真相!”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陈跃明走进来。他看了眼陈敢,又看向苏文静。 “苏总,公司紧急会议,董事会的人都到了。” 苏文静擦了擦眼泪。 “知道了。” 陈跃明转身要走,陈敢叫住他。 “陈副总,这视频你哪来的?” 陈跃明停下脚步,没转身。 “匿名邮件,早上发到我邮箱的。” “能把原件转发给我吗?” 陈跃明回过头,脸上带着嘲讽。 “陈敢,都这时候了,你还想毁灭证据?” 陈敢没说话,眼神冷得像刀。 陈跃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两个人。夕阳西沉,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 苏文静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检讨书。 “陈敢,这是你的辞职信,我批了。明天财务部会结清你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