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必死?缠上疯批夫君我躺赢了》 第1章 火烧东宫 大燕国,守卫森严的东宫内。 红烛摇曳,大红帷幔之内躺着一名瘦弱女子,她身穿大红喜服却浑身湿漉漉的,奄奄一息犹如死人。 呵!装死? 身着明黄蟒袍的男子疾步走到床榻边,睨了一眼面无血色的女人,蓦地伸手掐住她的脖颈,恼火地低吼道,“许茵兮,你胆敢跳河自尽,孤真是小瞧你了!”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强行唤醒了许茵兮。 “咳咳、放、开”许茵兮不停地拍打他的手臂,但这在男人眼中却是无谓的挣扎。 大婚当日,入主东宫之时,这个死女人竟敢坑害孤,孤要将她碎尸万段! 陈言澍冷凝着女人的脸,厌恶之余加重了手下的力道,“许茵兮,去死吧!” 这一刻,许茵兮死命挣扎着,却逃不掉这强有力的宿命感,已然感受到死神的降临。 忽而,许茵兮的脑海中浮现出此男人的全部信息。 他叫陈言澍,是大燕国皇帝的嫡长子,因性格温顺、谦和有礼而备受皇帝喜爱,故而顺理成章入主东宫。 可是眼下的他好狂躁诶!与原著人设完全不搭。 至于许茵兮,炮灰女配一枚,刚出场就跳河自尽。 “松开、我,我不是有意活过来的!”许茵兮拼命挣扎着,不想就这样死在一本莫须有的小说里。 然而,眼前的男人仿若死神一般死死地扼住许茵兮命运的咽喉。 许茵兮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小脸煞白一片,以至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杜公公手持圣旨急匆匆赶到。 “圣旨到!殿下还不快快跪下听旨。”杜公公走到陈言澍的跟前,瞄了一眼快断气的许茵兮,好言提醒道。 陈言澍冷哼一声,手下一用力像是丢垃圾一样将许茵兮丢在地上。 许茵兮得了自由后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还未等搞清楚状况就无意中撞见男人的死亡凝视。 许茵兮浑身一颤,赶紧学着陈言澍的样子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等候杜公公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身有顽疾,恐难开枝散叶、延绵子嗣,是为不孝。加之太子妃自尽之举有负圣恩,朕失望至极,故而废黜太子,令封其为敬王,即日起移居敬王府’,钦此!”杜公公尖锐的嗓音格外刺耳。 陈言澍闻听此言,夺过圣旨反复查看,漆黑的眸中尽是惊讶之色。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父皇一定是在开玩笑。” “敬王殿下,君无戏言,还请您即刻腾出东宫。”杜公公瞧他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微微一笑轻声劝说道。 陈言澍仍旧难以置信,蹙着眉头逼问道,“难道父皇要封老三为太子?” “这个……殿下莫要为难奴婢。”杜公公欲言又止,趁着他失神的时候便悄悄退下了。 一旁的许茵兮眼见着陈言澍情绪低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便小心翼翼地靠近,怯生生地劝说道,“那个、你别难过,不就是太子之位嘛!自古以来能当上太子的,不见得就能登基称帝,你要想开些。” “呵!你知道什么!老三这招真是好算计!”陈言澍狠狠地剜了女人一眼,冷笑一声自嘲道,“亏得我兢兢业业多年,又是秉烛夜读、又是上阵杀敌,原以为能文能武定能博得父皇欢心。可到头来,他许我的太子之位就这样轻松收了回去。真讽刺!” 话音刚落,陈言澍长袖一挥径直打翻殿内的所有宫灯。 霎那间,火光冲天大有蔓延之势。 许茵兮看到这里美眸瞪得溜圆。 难道陈言澍是要自焚? 下一瞬整座殿宇都烧着了,浓烟刺鼻。 女人瞬间慌了神。 “陈言澍,你理智一点,你是男主不能死的!你死了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这样一点也不划算!快走!”许茵兮抬手捂住口鼻抓住男人的手便朝殿外冲去。 这一刻在陈言澍的眼中,眼前的女人像是神明降临极力护佑他周全。 陈言澍看着一反常态的女人,心底甚是疑惑。 这女人莫非是脑子进水坏掉了? 明明跳河自尽时一脸决绝,如今却迫切地想要活下去,她还是她么? 忽而,只听‘咔嚓’一声,房梁断裂垂直砸下。 “快跑!”许茵兮大喊一声,用力拽着男人的手臂,不曾撒手。 奈何,存了必死之心的陈言澍不想牵连无辜,只得用力甩开许茵兮。 结果房梁砸下来时,许茵兮的手臂烫伤了。 “嘶!”许茵兮吃痛一声,眼看陈言澍作死玩自焚,顿时气得不轻,直接开麦吐槽。 “陈言澍,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么?你想想你的母亲,难道你就忍心看她日日承受皇后的欺压?!像你这种寻死觅活的男人就是废物!根本不配当男主!” 陈言澍听到这里阴鹜的眸子忽而闪过一抹狠厉。 任何人都别想伤害母亲,皇后也不行! 现在失了太子之位又如何,活下去才有翻盘的机会! 陈言澍打定主意后,原本失落的眸子里瞬间燃起熊熊烈火,那是复仇之火。 —— 敬王府位于京城东郊一处偏僻地带。 这座府邸原是前朝废弃的皇家别苑,经过战火之后其中的房屋殿宇所剩无几,说是一片废墟也不为过。 皇帝竟然将陈言澍丢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废墟里,存心坑人嘛! 不过也好,老子赐儿子一个废墟,儿子烧了老子东宫,扯平了! 许茵兮如是想着,搀扶着受伤的男人进了仅剩的一处殿宇内。 殿内异常空旷,仅有一张桌子和一个床榻,可惜上面布满灰尘,脏得很。 “你先坐这里,我去打水清理一下。”许茵兮丢下一句话,便出去找工具打扫卫生。 男人看着许茵兮主动忙碌的身影,眸光一暗,心中难免疑惑。 难道这女人不想共富贵,只想共苦难? 陈言澍百思不得其解,忽而起身慢条斯理地靠近许茵兮,薄唇轻启冷冰冰质问道,“为何救本王?” 第2章 注孤生 超强威压突然袭来,害得许茵兮身子一颤,心底腹诽着,救人是为了自保,毕竟炮灰要抱大腿才能苟活嘛! 不过许茵兮可不会实话实说。 面对男人的盘问,许茵兮嘿嘿一笑,故作痴迷地望着男人的俊脸敷衍道,“瞧你长相俊朗、很是养眼。况且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不能见死不救。” 果然,俗不可耐。 陈言澍看着许茵兮与其他女子无异,刚刚提起的一丝兴趣瞬间消耗殆尽。 恰好此时许茵兮已然将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男人二话不说一转身便坐到桌子上,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许茵兮眼见着盆中清水脏了,想着陈言澍无事可做,便开口叫人帮忙,“你能帮忙打盆清水么?” 正在闭目养神的陈言澍突然被打断,俊脸一沉,“不能!” “那你能……”许茵兮还想让男人帮忙将屋内的碎瓦片清一清,结果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某人无情拒绝的声音。 “不能!” 男主有什么了不起的?男主就能为所欲为偷闲躲懒么? 许茵兮一抬手脏兮兮的抹布径直砸向陈言澍的俊脸,双手叉腰气急败坏地斥责道,“喂!你这也不能那也不能,你究竟能干什么?在我们那边,像你这种啥也不会的男人必定注孤生!” “呵!牙尖嘴利!”陈言澍冷嗤一声,倏地掐住女人的脖颈,五指逐渐收紧,似要将那细长的脖子硬生生掐断。 母亲究竟相中这女人哪一点? 既会坏事脾气又差,讨厌! 陈言澍思及此,看向女人因恐惧逐渐放大的瞳孔时,毫无半点疼惜之色。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袭来,许茵兮心底一阵懊恼。 早知道男主暴躁至此就不该吐槽的! 许是畏惧死亡的缘故,许茵兮不争气的落了泪。 恰巧,滚烫的泪珠顺势滑落滴在男人的手背上,男人微微一怔。 这女人在害怕?可跳河的时候…… 突然,某人的出现救了许茵兮一命。 向公公手持拂尘走进殿内,看见这骇人的场景目瞪口呆。 “哎呦!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快快放下王妃,她可是要与您共度一生的人,您怎能如此粗鲁,使不得啊使不得!”向公公急忙冲上前好声劝阻着,只觉得陈言澍不懂得怜香惜玉。 陈言澍冷笑一声,毫无征兆地收回手来,随后自顾自地擦掉俊脸上的灰尘,仿若什么都没发生。 得了自由的许茵兮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中感慨着,好险啊!下次可不能胡乱开麦,否则小命不保! 陈言澍睨了一眼瘫坐在地的女人,玩味一笑,旋即抬眸审视着向公公,冷声质问道,“你因何来此处?” 向公公闻声立即上前答话,“禀殿下,贵妃娘娘听闻您受了伤,特意让太医前来为您诊治。” 陈言澍闻听此言点点头默许了。 向公公立即给身后的太医荀宏使眼色。 荀宏赶忙放下药箱,上前小心翼翼褪去陈言澍的外衫,仔细检查着他胸前背后的伤。 “殿下,您身上的烫伤要多养些时日,这药膏一日三次,十日后便可痊愈。”荀宏从药箱之中取出一瓶药膏交到陈言澍的手上,轻声叮嘱着。 陈言澍睨了一眼药膏,忽而想起大火之时许茵兮也有受伤,而且差点咽了气,于是良心发现,便对荀宏吩咐道,“荀太医,去瞧瞧她,本王不想当鳏夫。” 荀宏听到这里心下了然,赶紧走到许茵兮的跟前诊脉看伤。 很快便得出结论。 “禀殿下,王妃惊吓过度,需要静养。至于手上的烫伤,用了臣的药膏定能恢复如初,不会留疤,但切记不能碰水。还有王妃落水得了风寒,不易操劳。” 陈言澍听见这话立即示意荀宏开药方,而后朝向公公勾勾手,低声吩咐道,“去安排几个手脚勤快的丫鬟,免得这女人累死。” 殿下这是在关心王妃呢!回宫便将此事说与贵妃娘娘听,想来娘娘听了定是欢喜的! 向公公思及此翘着兰花指笑着回应着,“殿下您这是刀子嘴豆腐心,奴婢懂!” 懂个屁! 既然这女人没死了,那这条命就是本王的,没有本王的允许,想死都不成! —— 入夜,许茵兮喝了苦兮兮的汤药,困意袭来,便急忙铺床准备休息。 哪知,某人抢先一步躺下了。 “你、你什么意思?”许茵兮眨眼之间就看到陈言澍横躺在床榻上,一点空隙都不留,顿时杏眼圆睁十分不悦。 陈言澍瞥了女人一眼,轻飘飘吐了两字,“睡觉。” “那我睡哪里?” “地上。” 许茵兮听见这话震惊不已。 书里的男主不是温润如玉就是翩翩公子,为何陈言澍却是这个鬼样子? 不温柔还嘴毒,连一点绅士的样子都没有,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许茵兮这次学聪明了,虽然心有不满但嘴巴却闭得严严实实,深怕让人抓住错处。 算了,身为炮灰女配能苟一天是一天。 许是白日里打扫卫生太过劳累,许茵兮刚一闭眼便进入了梦乡。 春日的夜,风很凉。 殿内四处透风,吹得人直打寒颤。 “冷、好冷”许茵兮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明显感受到一股凉意袭来,冷得直打寒颤,犹如掉入冰窖一般。 女人的呓语传入陈言澍的耳中,吵得睡不着。 这女人该不会活活冻死吧! 不行,若是死了还要大操大办,本王才不会浪费银钱! 陈言澍思及此迅速起身走到许茵兮的跟前,瞧着女人像个小猫一样蜷缩在被子里,竟觉得这般安静的样子比白日张牙舞爪好很多。 陈言澍长臂一伸连人带被直接抱了起来,旋即轻轻将女人安置在床榻上。 原以为二人互换地方,许茵兮就能睡得安稳些。 可陈言澍万万没想到,某人又开始呓语了,“冷” 为何还冷? 陈言澍伸手探向女人的额头,只觉得额头滚烫、冷汗直流。 “麻烦!”陈言澍蹙着眉头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多了盆水和帕子。 本王还没干过伺候人的活儿,这女人真是命好! 陈言澍不厌其烦地为许茵兮热敷,直到后半夜这才有好转的迹象。 男人借着朦胧的月色,望着许茵兮脖颈上的两道掐痕陷入了沉思。 这女人真是本王的良缘? 第3章 天王老子既视感 翌日清晨,和煦的阳光洒进殿内,照在许茵兮的脸蛋上微微发热,害得女人嘤咛一声,翻身躲开了。 当许茵兮睡饱后睁开眼的刹那间,看见那张逆天的俊脸时,双眸之中盈满了粉红泡泡。 哇塞!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完美的下颌线,一看就是男主标配。 如果说话温柔些就好了,可惜是个毒舌! “看什么?”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二人四目相对,许茵兮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瞬间被那冰冷的眼神吓得直打颤。 许茵兮记得清清楚楚,眼前这男人随时都有可能发疯。 好在许茵兮反应飞快,趁男人愣神的工夫,急忙缩进被窝闭眼假寐。 胆小的女人! 陈言澍见状讥笑一声,从地上缓慢爬起,一步步走向殿门。 说是殿门,实则只剩下门框,朝外看去一览无余。 陈言澍打开殿门,睨了一眼候在门外的丫鬟,冷声命令道,“进来。” 两名丫鬟一看主子醒了,赶紧端着脸盆走进殿内,服侍主子洗漱穿戴。 许茵兮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不敢多嘴,深怕男人借题发挥搞针对。 早膳过后,许茵兮想为新家置办些东西,但是身无分文,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陈言澍讨要。 “你、你能不能给点银子,我想上街买些日用品。”许茵兮小手一伸,厚着脸皮唯唯诺诺地请求道。 却不料,男人抬手指向候在门外的一名丫鬟,冰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响起,低沉却刺耳,“需要什么告诉阿雪。” 许茵兮一看没要来银钱,脸色难看至极。 “可是这房子需要修缮,又要请木匠、又要买家具……”许茵兮不愿放弃,继续念念有词着。 不料,某人直接打断。 “修缮之事自有人来做,你无需操心。” “你看我这衣裳都坏了,需要去成衣铺定制衣裳,而且你身上的蟒袍也不成样子,我想着给你做两套合身的衣裳。”许茵兮灵机一动,立即拿二人的破烂衣裳说事。 这女人还算有良心,竟然想着给本王定制衣裳。 陈言澍思及此,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容,旋即拿出钱袋丢给许茵兮。 许茵兮接过钱袋掂量了一下,心中一喜。 哇好重呀!看来有好多银子呢! 许茵兮一边朝府门口走去,一边打开钱袋清点银钱。 钱袋刚一打开,金光四射,格外亮眼。 发了发了,居然全是金子诶! 不愧是男主,果然有光环在身上。 许茵兮握着钱袋美滋滋地走到府门前,刚推开大门,一道剑光袭来,只觉得眼睛一痛,连连后退。 稳住脚跟定睛一看,就见府门口多出几名身披铠甲的士兵。 这些人面露凶光,仿若将敬王府当成了囚笼,严防死守。 许茵兮疑惑地打量着为首的士兵,“你们这是何意?” 手持利剑的士兵直指踏出门槛的女人,义正言辞地警告道,“站住!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出入敬王府,违令者杀无赦。” “这位小哥,我是出门采买的,还请你通融一下!”许茵兮见状立即换上笑脸,从钱袋中拿出一块碎金子递到士兵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商量着。 岂料,人家根本不吃这套。 “回去回去!任何人休想出去!”士兵收起利剑毫不客气地推搡着女人。 许茵兮踉跄着向后退去,奈何无意中踩到裙摆身子一倾径直摔下台阶,钱袋中的碎金子散落一地。 许茵兮暗道不妙,想要补救却为时已晚,身子摇摇欲坠,下一瞬却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个怀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说不清道不明,而且有一股淡淡的草本香气萦绕鼻尖,令人心安。 就在女人愣神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鄙夷声,“笨蛋”。 陈言澍扶稳许茵兮后,恶狠狠地瞪向士兵,上前一步径直夺下长剑。 士兵见到来人是敬王,十分害怕地后退两步,急忙解释着,“敬王殿下恕罪,小的是奉旨办差,还请……啊!” 士兵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一剑封喉。 本王的女人岂是谁都能碰的?!不长眼的东西! 陈言澍睨了一眼血流不止的士兵,深邃的眸中毫无半点怜悯之色。 男人倒是淡定,可怀中的许茵兮却不寒而栗。 死人了! 许茵兮看着那人死不瞑目骇人模样,连忙躲到男人身后紧闭双眸装作看不见。 然而,这在男人眼里只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陈言澍丢下染血的长剑,对着另外两名士兵冷声吩咐道,“抬走”。 那两名士兵见状连大气都不敢喘,赶紧将尸体抬走。 这时,一名士兵首领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解释道,“殿下,是圣上下旨禁了您的足,我等也是奉旨办差,您或是府上的人若想出门,还要圣上首肯才行。” “呵!本王软禁在此出不去,让他来见本王。”陈言澍一挑剑眉,不耐烦地吐了句,说得理直气壮。 “呃……”士兵首领听了后不敢拒绝也不敢答应,杵在原地直冒冷汗。 一旁的许茵兮看着男人潇洒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竟然有种错觉,仿若陈言澍是天王老子,不容任何人忤逆。 既然不能出府,许茵兮只好叫来丫鬟阿雪帮忙。 阿雪身着一袭暗粉色丫鬟装,长得眉清目秀,举手投足十分稳重,想来是个可靠的。 许茵兮先是交代一下要买的东西,而后好奇地问向阿雪,“阿雪,你是有办法出府去么?” “并非如此。奴婢只需传信出去即可,稍后自会有人将您要的东西送上门来,您无需担心。”阿雪微微一笑,低垂着眸子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许茵兮点点头,旋即指了指府内诸多破烂不堪的殿宇,急忙追问一句,“那这房屋谁来修缮?何时修缮?” 阿雪眼见着许茵兮满脸担忧的样子,立即开口宽慰道,“王妃只管放心,圣上与贵妃娘娘最是关心王爷,平日里王爷磕着碰着,他们都要心疼好一会儿。想来此事圣上定不会亏待王爷的。” 难怪陈言澍拽上天,原来是仗着有人宠才这般肆无忌惮。 不过,太子被废一事的确蹊跷。 莫非书中大反派提前动手了?! 若是能替男主解决大反派,或是尽早获得他的好感度,必定能逆转炮灰结局。 许茵兮思及此眼前一亮。 第4章 这胸膛是混凝土做的么? 京城守卫森严的皇宫之中,御书房内。 年过五旬的陈斌身着一袭明黄龙袍端坐在书案边,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头紧拧,略带褶皱的脸上尽是不悦之色,心底还不断替宝贝儿子开脱着。 澍儿绝嗣一事尚未查清,这群朝臣便迫不及待扣帽子,递折子说澍儿火烧东宫藐视皇权,真是岂有此理! 陈斌越想越气,大手一挥,厚厚一摞的奏折散落一地。 这时,太监总管杜公公神色慌张地走进御书房,见到陈斌龙颜不悦,他欲言又止,“陛下,大事不妙!” 陈斌一拍桌案,沉下脸怒斥道,“没规矩!” “奴婢该死!还请陛下恕罪!陛下,您下旨围了敬王府,可敬王殿下心有不快杀了守门的士兵,如今外面都在传敬王殿下……”杜公公跪在地上夸大其词地禀报着,说到关键处故意停顿一下,有意引起陈斌的注意。 果不其然,陈斌听见这话剑眉一挑,冷声催促道,“快说!” “陛下,外面都在传敬王殿下得了失心疯。”杜公公如实禀报着,不敢有任何隐瞒,“还有,守门士兵来报,敬王殿下扬言要您亲自去见他。” “逆子!还想让朕去见他,他怎么不上天呢!”陈斌大骂一声,抓起书案上的茶盏径直摔在地上,但仍难消解心底的怒气。 “陛下息怒!”杜公公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但是埋起来的那张脸上却是笑意满满,摆明是在幸灾乐祸。 陈斌气得在御书房内踱来踱去,忽而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于是冷声吩咐道,“去,让老四去,朕没空见他!” “诺!”杜公公应了一声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御书房。 —— 敬王府,空荡荡的大殿之内很快便被一应家具填满了,而且窗子门框也在最短时间内修缮妥当。 殿内焚着甘松香,淡淡的草本香味混合着泥土的芳香,凝神静气,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静谧感。 许茵兮看着四处漏风的大殿如今焕然一新,很是开心。 总算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傻笑什么?”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吓得女人浑身一颤。 “你走路没声的么?!”许茵兮蓦地抬眸看去,对上男人冷冰冰的眼神,顿时心头一紧,“你有事?” 陈言澍对此置若罔闻,一伸手直接拽去女人的外衫。 “啊!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许茵兮急忙捂住胸口,满脸警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若不是因为见识过男人超凶的样子,许茵兮真想暴揍一顿。 奈何打不过呀,只能声讨一下。 “新衣裳。”陈言澍睨了一眼丢在地上破破烂烂的外衫,旋即指了指衣架上的衣裳意思很明显。 原来是这样! 许茵兮长舒一口气,随即取下那套绯色牡丹金丝长裙,站在铜镜前比量一下,只见这套裙子不仅做工精致而且大小合身,不禁感叹一句,“阿雪办事好快啊!” 陈言澍看着铜镜中的女人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忽而心血来潮解释一句,“大婚前,母亲曾经派人为你丈量过。” 许茵兮听见这话微微一怔。 咦!这男人说话居然用了长句诶! 许茵兮惊讶之余连忙回眸指着托盘中的衣裳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衣裳是你母亲送来的?” 陈言澍微微颔首,发觉女人迟迟不穿这新衣裳,眉头一蹙沉声催促道,“穿上!” 许茵兮不由分说,赶紧套上长裙美滋滋地照着镜子。 哎呀!新衣裳刚好合身,而且这款式尽显大气,又不失华丽,爱了爱了! 许茵兮开心之余不忘夸赞一句,“你母亲真好!” 陈言澍听到这里俊脸一沉,深邃的眸中迸发出一道寒光。 男人倏地抬手扳过许茵兮的小脸,蹙着眉头纠正道,“错了,她也是你的母亲。” 对上男人那双冰冷的眸子,许茵兮强扯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就在气氛一度紧张的时候,阿雪急匆匆地走进殿内,隔着鎏金莲花屏风轻声禀报道,“禀王爷,四皇子正在府门口等您。” 陈言澍闻听此言不动声色,蓦地松开许茵兮的小脸,单手直指一旁的玄色金丝长袍。 许茵兮微微一愣,旋即手忙脚乱地取来长袍,小心翼翼地为男人更衣。 当男人穿上玄色金丝长袍时,整个人气场全开,没由来的压迫感席卷而来,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许茵兮却眨巴着一双美眸直视着陈言澍,从头看到脚,不禁被男人那清冷的气质深深吸引了。 “真帅!” 这颜值这气质简直就是古装男神! 许茵兮花痴地盯着陈言澍,有那么一刻甚至产生了莫须有的错觉,竟然天真的以为这男人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不料,陈言澍的一句话直接打破女人的美好幻想。 “不要对本王流口水。”陈言澍狠狠地剜了女人一眼,十分鄙夷地制止着。 许茵兮看见男人的眸中尽是厌恶的神情,立即收回视线,气恼地擦掉嘴角的口水,心底暗骂道,长得帅很了不起么?眼睛长在犄角上,目中无人! 却不料,许茵兮的异常神色落入男人的眼中,立即引起男人的不满。 男人突然抓住许茵兮的手臂用力一带,许茵兮便无意识地摔进男人的怀中。 嘶!这胸膛是混凝土做的么?肩膀好痛啊! 许茵兮吃痛一声,连忙抬手揉捏肩膀,结果耳边就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有本事骂出来。”陈言澍单手扣住女人的手腕,话语中尽是挑衅意味。 许茵兮迎上陈言澍的眸子,发觉男人眸中似乎在无声地警告着,‘敢骂出声你就死定了’。 好吧,任谁来了也不敢跟疯批硬刚! 许茵兮一看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赶紧认怂,“嘻嘻!您说什么呢!我哪敢骂您,夸您还来不及呢!” 岂料,男人听了无情嫌弃道,“谄媚!”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殿门口,话语之中尽是调侃的语气,“呦!大皇兄竟然有时间与女人谈情说爱,真是好雅兴!” 陈言澍听见刺耳的声音,快走两步,蓦地拿起梳妆台上的紫檀木首饰盒径直砸向来人。 那人躲闪不及,脑门直接被砸了个坑。 “啊啊!陈言澍你谋害皇子!本殿下要去父皇跟前参你一本!”陈玉衍痛得哇哇大叫,一手捂着额头一手直指陈言澍,嚷嚷着要到御前讨公道。 第5章 平地一声雷 陈言澍闻听此言毫无半点慌张之意。 男人甩开玄色金丝长袖,随手拿起桌案上的长剑,不紧不慢地绕过鎏金屏风,走到陈玉衍的面前,条理清晰地反驳道,“陈玉衍,你未经通禀擅自入殿、公然调侃兄嫂,甚至直呼兄长名讳。此举有违礼制,真要告到御前,也是你挨板子!” 等等,‘陈玉衍’好耳熟的名字。 此人是原著中的四皇子,与三皇子狼狈为奸,是陈言澍的宿敌,巴不得陈言澍早点死。 莫非陈言澍被废太子是此人所为? 许茵兮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某人作死的声音传来。 “那又如何?你残害手足,单凭这额头上的伤就足以定你的罪。”陈玉衍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指着陈言澍极力反击道。 真吵! 陈言澍一声不吭,大手一挥直接掌嘴。 ‘啪’的一声脆响,抽得某人心惊肉跳。 陈玉衍后知后觉,瞪大双眸呵斥道,“你、你敢打我?!你疯了!” 陈言澍看到老四又怂又嘴贱的样子,冷嗤一声,“失心疯打人很正常。” “你知道了什么?”陈玉衍微微一愣,十分紧张地盯着陈言澍。 陈言澍唇角微勾诡异一笑,气场全开,“你散播谣言,谎称本王患有失心疯。不好意思,那本王就只能成全你。” 陈言澍话音一落,利剑出鞘,直抵陈玉衍的咽喉。 当然,陈玉衍也不是傻子,瑟缩着脖子连连后退,仍不忘搬出皇帝压人一头,“停!我今天来是代替父皇来传话。父皇有言在先,你若安分守己、闭门思过,往事不再追究。如若不然,有你受的。” 陈言澍低吼一声,“滚!” 陈玉衍听见这话扭头就跑,结果刚跨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若有所思地回眸看向陈言澍。 “皇兄,绝嗣的滋味如何呀?”陈玉衍此话一出,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平地一声雷炸的许茵兮外焦里嫩。 看这架势,陈言澍绝嗣是陈玉衍害的! “找死?”陈言澍手持利剑逼上前去,一双冷眸瞪向陈玉衍,恨不得将这家伙的嘴缝上。 陈玉衍瞧见男人急了,便知是戳到了痛处,得意之余旋即言归正传,“皇兄别急,你兄弟我为了你的幸福生活可是煞费苦心呢!为了能够安抚你受伤的心灵,我特意寻来十位绝色美人送予皇兄,还望皇兄笑纳!” 陈玉衍话音刚落,便有十位绝色美人出现在殿内。 美人们一字排开,个个美若天仙,穿衣打扮十分华丽。 “妾身拜见敬王殿下。”美人们见到陈言澍后纷纷行礼,一颦一笑皆是妩媚动人。 陈言澍扫了一眼,旋即利剑入鞘,冰冷的脸上立即露出一抹笑意,“老四有心了。” 陈玉衍亲眼见到陈言澍放下了戒心,心中一阵得意。 哼!是男人都无法抗拒美色的诱惑。 陈言澍再怎么高高在上,终归是要败在女人的石榴裙下,接下来就等着受死吧! 陈玉衍得意之余,皮笑肉不笑地巴结道,“知道皇兄挑剔,这些都是按照您的审美精心挑选的,还望皇兄喜欢。” “送客!”陈言澍轻笑一声,旋即毫不客气地将陈玉衍打发了。 陈玉衍走后,陈言澍对那十位美人不理不睬,任由阿雪带下去安顿。 此时,许茵兮坐在窗边,望着蓝天白云陷入了沉思。 原来陈言澍是因为绝嗣的事情才会变成样的,可是想要治疗绝嗣之症很难! 有了,炮灰要想苟得住,第一步治愈陈言澍受伤的心灵。 许茵兮思及此,收回视线就看到殿外摆满了新鲜的月季花,虽然品种单一但却红艳得令人倾慕。 “想要治愈一个人,美好的氛围是必不可少的!”许茵兮眼前一亮,开心地走出殿外,卷起衣袖开始忙着栽种月季。 起初,是阿雪带着丫鬟们前来帮忙,不知何时十位美人也凑过来表示愿意帮忙栽种月季。 正在低头刨土的许茵兮看见大家都主动过来帮忙,心中一喜,忙不迭开口感激地道谢着,“谢谢大家帮忙!晚上请你们吃大餐。” 许茵兮话音一落,就发现有一位身着花色衣裙的女子扭着纤细的水蛇腰若有似无地靠过来。 “王妃,瞧您这可怜模样,想来这两日在敬王身边吃了不少苦头吧!”虞美人捧着一盆月季走到许茵兮的身边,捏着夹子音面带笑意地调侃着。 许茵兮闻声看去,只见来人长着一张蛇精脸,那双美眸似有魔力一般,令人见了挪不开眼。 “还好!”许茵兮随口敷衍一句,连忙收回心神低头干活,心底有点慌慌的,总觉得这人太过诡异。 虞美人顺势放下花盆,妩媚一笑,低声揶揄道,“王妃记性真差,你我见过面的。” 天知道这女子是何许人,万一是陈玉衍派来的美人刺客呢! 许茵兮深知炮灰女配理应杜绝一切危险分子的靠近,尤其是这种看似无害实则心机深沉的人。 于是许茵兮随口敷衍一句,“我不记得了。” 许茵兮迫不及待将月季栽种到土坑里,而后填上土,杜绝和虞美人交谈。 原以为杜绝交流就能摆脱虞美人,却没想到虞美人阴魂不散。 “王妃,主子有令,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虞美人忽而从衣袖中取出一包药粉顺势塞入许茵兮的手中,冷冰冰地敦促道。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害得许茵兮浑身一颤。 许茵兮目瞪口呆地看向面前的美人,“主子?” “难道王妃连四皇子都忘了?看来您所谓的情根深种不过是哄四皇子开心罢了。”虞美人瞧见许茵兮一脸震惊的模样,掩面一笑,反唇讥讽着。 许茵兮听了虞美人的话后,瞬间石化在原地,风中凌乱了。 炮灰跟陈玉衍有一腿,无语! 许茵兮收回思绪,指着手中这包药粉,好奇地问向虞美人,“这是什么东西?” “曼陀罗烬,可使人致幻,致幻后可见魑魅魍魉,易使人癫狂,不出一个时辰此人便会暴毙而亡。”虞美人妩媚一笑低声介绍着曼陀罗烬的毒性。 好狠的毒药,若是用在疯批身上,是不是就能逃离这个小说世界呢? 这边许茵兮异想天开着,殊不知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正有一双阴鹜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第6章 心疼你 “千刃,可探到许茵兮的底细?”陈言澍面沉似水站在暗处打量着院中的许茵兮,沉声问向侍卫。 侍卫千刃立即抱拳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爷,最新情报,王妃是四皇子的人,就连这些美人也都是四皇子安排过来刺杀您的。” “甚好!”陈言澍不怒反笑。 千刃听见这一声笑满脸不解,“爷,王妃极有可能是来刺杀您的,您怎还蛮期待的?” 陈言澍没有解释,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问道,“王妃可是完璧之身?” 啊?这种私密的事情可不敢妄议。 千刃挠挠头,抓耳挠腮想了半天,这才慢吞吞地回答道,“回王爷的话,您大婚前日宫里的嬷嬷验过,王妃确实是完璧之身。传闻她心悦四皇子,但、四皇子对她没有半分兴趣。” “有意思!”陈言澍望着许茵兮时深邃的眸中忽而闪过一抹精光。 老四千方百计安插进来的女人一定很有趣。 陈言澍思及此瞬间对许茵兮来了兴致,却突然被千刃打断了。 “爷!那个虞美人塞给王妃的药粉怕是毒药,您看是否让属下替您分忧解难?”千刃护主心切,欲要替陈言澍解决这个麻烦。 岂料,陈言澍摆摆手表示不必,“母亲千辛万苦求大师卜算来的好姻缘,本王不想让她寒心。” 陈言澍想到这桩姻缘是母亲尤为期待的,即使是苦难险阻、丢掉性命,也甘之如饴。 不为别的,只因母亲是这世上唯一一位牵挂他的人。 “可万一您有性命……”千刃皱着眉头非常不放心。 不料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了。 “无妨!”陈言澍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旋即大步流星朝许茵兮所在的方向走去。 很快,陈言澍的出现瞬间引起在场美人的注意。 一群美人蜂拥而上,对着陈言澍搔首弄姿。 “王爷,妾身搬不动这盆月季,您帮帮妾身嘛!” “王爷,妾身一见到您就胸口疼,您可要对妾身负责啊!” 美人们扭捏着妖娆的身姿试图吸引男人的注意。 然而,这些平平无奇的美人落在男人眼中无非都是凡间俗物,根本入不得眼。 “滚!”陈言澍剑眉一挑,寒气逼人,令人靠近不得。 美人们仍不死心,还想靠近,但在对上男人冰冷视线时,各个落荒而逃。 霎那间,原本闹哄哄的院落瞬间静的可怕。 陈言澍走到许茵兮的跟前,居高临下地凝着女人的后脑勺,冷冰冰地问道,“王妃因何种花?” “既然这里是咱们的新家,就要好好布置嘛!家要有家的样子,布置得温馨一点,这样住起来才舒心呀!”许茵兮栽下最后一盆月季,旋即拍拍手站起身对着男人笑嘻嘻地回答道。 陈言澍闻听此言微微一愣,略带疑惑地思索着,温馨的家是什么样的? 男人没有找到答案,但却很想破坏掉眼前的美好。 “真丑!”陈言澍唾弃一声,抬脚无情地踩断月季的花枝,将红艳的花瓣一点点碾碎在泥土之中,冰冷的眸子还时不时地偷瞄着女人的神情。 许茵兮亲眼见到鲜花被毁,心情很糟糕,但一想到陈言澍心灵受创便释然了。 不过,这疯批的破坏力真强! 许茵兮震惊之余,急忙上前拉住男人的手臂,好声阻止着,“你别这样。” 男人闻听此言,冰冷的眸中忽而闪过一抹寒光。 陈言澍平生最讨厌他人指指点点,尤其对这句话极为厌恶。 陈言澍蓦地抬手捏住许茵兮的下颌,不悦地质问道,“你在心疼花?” 面对男人的质问,许茵兮不敢不答,但也不能实话实说。 心灵受创的人往往最需要人文关怀。 许茵兮思及此,美眸流转,嘻嘻一笑,“我不是心疼花,是心疼你。这花径带刺,万一伤到你怎么办!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若有任何闪失,会令陛下和娘娘担心的!” 陈言澍闻听此言,怔愣地打量着女人,有那么一瞬似是被女人灿烂的笑容打动了。 看着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意,不似那些美人只是一味讨好。 许茵兮眼见着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瞬间心虚了,深怕男人一个不痛快就掐脖子。 许茵兮害怕之余赶紧护住脖颈,笑嘻嘻地试探着,“你若是不喜欢这月季花,我现在就清理掉。” “不必,王妃辛苦栽种的花还是留着吧!”陈言澍摆摆手,冷冰冰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许茵兮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发觉危险已解除,不禁长舒一口气。 果然真诚是必杀技! —— 夕阳西下,偏殿内。 偌大的饭桌上摆着四道菜,有荤有素,这在许茵兮的眼中已是小康水平了。 可某人却冷着脸面露不悦地问向阿雪,“是想饿死本王?” 阿雪见势不妙,先跪为敬。 “王爷恕罪!是四皇子入宫面圣说了您的坏话,圣上一怒之下便削减了您的用度。”阿雪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地解释着。 在旁伺候的丫鬟们看见阿雪下跪,也纷纷跟着跪下,皆是低头不语,深怕惹怒眼前的男人。 静,异常的静。 许茵兮瞧着丫鬟们没做错事,却要跪在地上默默承受着男人的问责,实在是不忍心,便笑着劝道,“四道菜已经很好了,而且荤素搭配营养齐全。” “你倒是好养活。”陈言澍睨了一眼替人求情的女人,随即摆摆手不再追究此事。 丫鬟们见状谢恩后连忙起身退至一侧候着。 许茵兮嘻嘻一笑,大献殷勤地为男人夹肉丝,“填饱肚子要紧,快吃吧!” 岂料,男人非但不领情,第一时间拿起筷子拦下了。 许茵兮以为男人不喜欢这种相处模式,态度较好地道歉着,“抱歉,是我唐突了。” 许茵兮话音一落便将肉丝送入自己的口中。 不曾想,已到嘴边的肉丝直接让人打飞。 紧接着‘哗啦’一声响,四道菜齐刷刷地散落在地,一片狼藉。 不是吧!肉丝还没吃上,就全洒了! 目瞪口呆的许茵兮看到这里,实在是忍无可忍,暴怒之下指着陈言澍责怪道,“你干什么?这可是阿雪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补给,你不吃也别浪费呀!” “有毒!”陈言澍轻飘飘一句话,愣是硬控许茵兮好半天。 第7章 下毒之人是她 许茵兮看着散落一地的肉丝,心惊胆战地对陈言澍说道,“你、你别吓唬我,我胆子很小的。” 陈言澍微微摇头表示没有骗人。 这时,许茵兮就看见千刃押着一个美人走进偏殿。 “爷,下毒之人是她。” 陈言澍瞥了一眼美人,单手指向散落在地的饭菜,冷声命令道,“全部吃掉。” 美人听见这话连连摇头,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道,“王爷,妾身知道错了,还请……” “真吵!”陈言澍皱着眉头看向千刃,意思非常明显。 千刃见状立即上前抓起地上的青菜,毫不怜惜地塞入美人的口中,而后再惯下热水。 下一瞬,美人应声倒地,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许茵兮看着美人死状惨烈,顿时目瞪口呆,已然因为恐惧而完全忘记了尖叫。 又死人了!好可怕! 许茵兮惊魂未定,就听见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王妃可吃饱了?”陈言澍看着女人如此胆小的模样,不禁嗤笑一声,饶有耐心地等待女人的回应。 许茵兮倒吸一口凉气,面对男人的关心,支支吾吾地回一句,“我、我已经吓饱了。” “可本王还饿着。”陈言澍单手挑起女人的下颌,轻轻摩挲着,似笑非笑地提议道,“不如王妃亲自下厨做道菜吧!” 许茵兮迎上男人那双漆黑的眸子,瑟瑟发抖地问道,“你想吃什么?” “王妃做什么,本王就吃什么。”陈言澍话音一落,还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仿若刚才的一切只是个小插曲,丝毫不影响胃口。 许茵兮乖巧地点点头,旋即起身怯生生地走出了偏殿,逃也似的去了厨房。 厨房内,可用的食材并不多,许茵兮从篮子里找来两个鸡蛋下锅做汤。 许茵兮一边熬汤一边小声嘀咕着,“万幸万幸,我没有下毒害他,否则死的就是我了!” 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蛋花汤出锅,许茵兮自顾自地尝了一口。 味道不错,希望疯批喝了定能心情大好。 许茵兮如是想着,端起汤碗便朝外面走去,不料还未等踏出门槛,便被人拦了回去。 厨房的门瞬间合上,害得许茵兮浑身一颤。 “许茵兮,现在轮到你了。”虞美人扭着水蛇腰一步步逼近许茵兮,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里布满了诡异的神色。 许茵兮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不禁联想起死在偏殿的美人,顿时心头一紧,“你、你要干什么?” “许茵兮,你忘记下毒了,我是来好心提醒你的。”虞美人坏笑着指了指汤碗,摆明是让许茵兮投毒。 许茵兮连忙护住汤碗,一脸警惕地盯着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监视我!” “赶紧动手,否则坏了四皇子的大计,你小命休矣!”虞美人忽而抽出匕首直指许茵兮,不耐烦地催促着。 许茵兮眼见着虞美人这是要玩命,来不及犹豫,赶紧拿出那包曼陀罗烬,当着虞美人的面乖乖投毒。 虞美人见状满意一笑,“算你识相,赶紧送去。” 许茵兮点点头,迈着小碎步朝门外走去,而身后的女人依旧在监视着她。 倘若将这有毒的蛋花汤送给陈言澍,依照疯批的性子定是要闹出人命。 不行,好不容易取得男人的信任,可不能让一碗汤毁了。 许茵兮走进前院,瞧好遇见前来寻人的阿雪。 行色匆匆的阿雪见到许茵兮的一刹那面露喜色,赶紧迎了上去,“王妃,王爷饿坏了,您快过去吧!” 许茵兮一看机会来了,便对阿雪交代一句,“阿雪,我想起来锅里还剩了些蛋花汤,你去把汤盛出来,免得王爷不够喝。” “诺!”阿雪应了一声赶紧去照做。 偏殿内,陈言澍紧绷着俊脸不耐烦地轻敲着饭桌。 也不知那女人做出的饭菜是什么味道。 “爷,王妃来了。”这时,千刃眼尖地看到殿外有人影闪过,连忙低声提醒一句。 陈言澍闻听此言,略显期待地看向殿门处,只见许茵兮端着一碗蛋花汤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但是脸色不佳,心事重重的。 陈言澍剑眉一挑,瞪着走上前来的女人,略带不满地质问道,“王妃做道菜很委屈?” “呃、哪有!我只是不了解你的口味,担心你不喜欢这汤。”许茵兮强扯出一丝笑容顺势回应着,但心底急得要命。 阿雪快回来呀!急死了! 许茵兮端着汤碗不曾放下,深怕男人误食出人命。 好在下一瞬,阿雪端着另一碗蛋花汤回来了。 许茵兮眼前一亮,连忙夺过阿雪手中的蛋花汤,旋即将有毒的那碗汤递给阿雪,一再叮嘱着,“阿雪,这汤凉了赶紧倒掉,还有这汤碗也丢掉吧!” “诺!”阿雪不敢多问赶紧照做。 许茵兮端着无毒的蛋花汤神采奕奕地走到饭桌边,旋即拿过陈言澍精致的玉碗,小心翼翼地盛汤。 陈言澍看着女人递来一碗蛋花汤,刚伸出的手忽而停顿一下,似是想到一个好主意,便伸出修长的食指直指汤碗,旋即对着女人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 什么意思? 许茵兮面露疑惑地看向面前的男人,试探性地劝一句,“这汤再不喝就凉了。” “既然王妃亲手做汤,不如好人做到底,服侍本王喝下这汤,可好?”陈言澍话音一落,薄唇微张着,静静等待女人的投喂。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算了,看在男人长得帅的份儿上,就牺牲一次吧!全当照顾患者了。 许茵兮下定决心后,硬着头皮拿起汤匙舀了一勺蛋花汤放在嘴边,轻轻吹凉,而后小心翼翼递到男人的嘴边。 “你确定这汤是做给本王的?”陈言澍看着喂到嘴边的蛋花汤,眸中忽而闪过一抹寒光。 许茵兮肯定地点点头,深怕男人不信任自己,于是便当着男人的面喝下这口汤全当试毒了。 果不其然,男人见了非常满意,示意许茵兮继续。 疑神疑鬼的疯批真难伺候! 许茵兮不敢多言,只想快些投喂,赶紧结束这顿饭。 男人喝了几口蛋花汤,突然抬手叫停。 “王妃的厨艺很一般。”陈言澍嫌弃之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难以抑制的弧度,摆明很开心。 许茵兮察觉有异,心中暗自嘀咕着,呦,疯批还会口是心非呢!明明很得意嘛! 第8章 受惊 突然,一道剑光袭来,害得许茵兮眼睛一痛。 “小心!”陈言澍迅速起身一把抓过女人的肩膀,连连后退躲开突然刺来的利剑。 许茵兮惊魂未定,结果就看到虞美人手持利剑又一次刺了过来。 “快跑!”陈言澍看见女人吓傻了,便拽着女人的手退至殿内一侧。 却不料,虞美人身手了得,任凭千刃上前阻挡也无济于事。 “许茵兮你个叛徒!今日我就送你们这对狗男女上西天!”虞美人怒骂一声,长剑一出再次刺向许茵兮。 许茵兮看着长剑刺来,本能蹲下身去,紧闭双眸惊叫一声,“啊!” 原以为死定了,结果只听‘哐啷’一声,长剑掉落在地。 许茵兮蓦地睁眼看去,就见到虞美人应声倒地,胸口处血流不止,死状惨烈。 “没事了。”低沉的声音在许茵兮的耳边响起,十分动听。 许茵兮微微抬眸,只见陈言澍捂着腹部的伤口面带笑意地站在原地,仿若救世的神明,孤傲不可一世,但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死人了,又死人了!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许茵兮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精神打击,孤单一人非常害怕地蜷缩在角落里,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直到夜深人静,许茵兮还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 寝殿内,许茵兮一闭眼就能清楚地想起虞美人的惨状,无奈只好睁着眼睛根本不敢睡觉。 “不过是死个人而已,矫情!”陈言澍看着床榻上的女人惊魂未定,轻蔑一笑,不予理睬,自顾自地躺在地上歇息了。 不曾想,男人刚睡着就让人吵醒了。 “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你是男主一定有办法送我回家的对不对!”许茵兮紧紧抓住陈言澍的手臂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嚷嚷着要回家。 陈言澍微微睁眼偏头看向哭闹不止的许茵兮,于心不忍,抬手抚了抚女人的小脑袋,轻柔地安慰道,“明日你就能回家了。” “真的么?”许茵兮眨巴着泪眼朦胧的眸子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陈言澍坐起身来点点头,旋即起身走到茶桌跟前,掀开香炉的炉盖,顺势点燃了甘松香。 淡淡的草本香气弥漫着整座寝殿,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上心头,逐渐抚平许茵兮心底的创伤。 “乖!快睡吧!”陈言澍将许茵兮抱回到床榻上,拽过被褥为她盖好被子,轻柔地哄睡着,完全没了往日那般凶残。 许茵兮一只小手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衣袖,仿若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许是太过困倦,许茵兮终是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安静地睡着了。 —— 清晨,阳光和煦。 许茵兮缓缓转醒,看见男人伏在床边打瞌睡,不由得微微一愣。 疯批居然会照顾人! 许茵兮想到昨晚自己又哭又闹,而陈言澍却没有半分责怪,还很有耐心地哄自己睡觉,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正当许茵兮欲要起身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许茵兮听见这话瞬间慌了神,赶紧起身准备接驾。 却不料,某人伸手直接拦住女人的腰身。 “躺好。”陈言澍迅速将许茵兮按回到床榻上,使了个眼色,而后晃悠着身子直接躺在女人的身侧假寐。 许茵兮见状震惊不已。 皇帝来了还能淡定睡觉,疯批果然牛啊! 通报声过后,陈斌身后的太监总管杜公公眼见里间没有动静,便隔着鎏金屏风呵斥道,“敬王好大的胆子,陛下驾临,尔等还不快快出来接驾!” 然而,里间仍没有动静。 杜公公立即看向陈斌轻声请示着,“陛下,您看?” 陈斌朝杜公公摆摆手,绕过鎏金屏风走进里间想要一探究竟。 结果,刚一踏入里间,陈斌就看到陈言澍晃荡着虚弱的身子下了床,刚走两步便摔倒在地。 “父皇,儿臣有伤在身,接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陈言澍蠕动着干瘪的唇瓣,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表达着歉意。 陈斌亲眼见到陈言澍面色惨白,且白色里衣有个破洞,破洞周边染着暗红的血迹,显然是受伤了,顿时心疼不已。 “澍儿,朕听闻昨日你府上闹刺客,原以为不要紧,没想到你竟然受伤了,快快请起!”陈斌快步上前扶起宝贝儿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个遍,确认陈言澍身上只有一处伤,这才稍稍松口气。 陈言澍看着陈斌如此关心自己,忽而计上心头,立即双膝跪地,磕头认错,“父皇,是儿臣无用,既不能在朝堂上为您分忧解难,又让您时刻挂怀,儿臣有罪!” 陈斌听见这话瞬间雷霆震怒,指着陈言澍气急败坏地呵斥道,“确实有罪!你火烧东宫,怒杀守卫士兵,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传你敬王得了失心疯!你还打了老四,老四回宫就找丽妃告状,丽妃为这事跑朕面前哭闹了好几次,若不是朕及时压下此事,那弹劾你的奏折都能堆满御书房了!” 陈言澍面对陈斌的斥责,眼睛一酸,眼泪噼里啪啦地滚落在地,像个有苦说不出的小孩子委屈得很。 “朕不过是说你两句,你哭什么?!”陈斌还从未见过陈言澍这般难过的样子,今日一见便不忍心斥责了,看向男人时的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地上凉,快起来吧!” “谢父皇!”陈言澍抬手抹去眼角泪水,刚一起身就听见某人关切的声音。 “澍儿,你这伤可有医治过?” 陈言澍摇摇头,轻声回答道,“只是简单处理一下,不打紧。如今还让父皇跑来一趟,是儿臣不孝。” 陈斌闻听此言懒得计较这事,但瞧着床榻上的某人至今纹丝不动,便心有不满,“这敬王妃因何还不起身接驾?难道要让朕三催四请不成?” “父皇,昨日府上闹刺客,王妃惊吓过度,儿臣哄了她许久这才勉强入睡,您就让她多睡会吧!”陈言澍见势不妙赶紧轻声解释一句,希望陈斌能宽恕。 陈斌听了宝贝儿子的解释后,冷哼一声,略带不满地责怪道,“你呀就知道心疼旁人,连自己的伤都不顾了。” 第9章 换称呼 “王妃是儿臣的女人,儿臣不心疼她又有谁会心疼她呢!儿臣不过是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罢了!”陈言澍说得头头是道,果不其然竟然将陈斌绕进去了。 澍儿倒是个情种,有朕当年的风范,甚好! 陈斌思及此,大手一挥表示不再追究,“既如此,这次朕就不予追究,但下不为例。” 陈言澍点头应下,眼见着陈斌转身要走,赶紧追上前去跪地央求道,“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父皇成全。” “何事?”陈斌眉头一皱,居高临下地凝着宝贝儿子,等待其开口。 陈言澍立即说出所求之事,“父皇,儿臣想着王妃嫁给儿臣后至今还未归宁,着实委屈了她,故儿臣想请父皇恩准,容儿臣陪同王妃归宁。” “准了!不过你别得意,朕还未解除你的禁足,待归宁之后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别出去惹事!”陈斌故作气恼地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陈言澍望着陈斌离去的背影,连忙行了一礼,“儿臣谢父皇体恤!” 陈斌离开之后,一直躲在被窝里的许茵兮这才露出小脑袋四处打量着,眼见着危险解除,这才坐起身来。 “那个、你为何不让我起身接驾?”许茵兮疑惑地看向床边的男人,想要一个答案。 岂料,陈言澍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女人打发了,“任性。” “你真牛!”许茵兮咧了咧嘴连忙竖起大拇指,心中暗自感慨着。 疯批这招苦肉计真妙,既能令皇帝不忍心苛责宝贝儿子,又能换来一天的自由,真划算! 而且疯批男人似乎开始护短了,说明以诚相待这一招还是管用滴! 这边,陈言澍命人准备归宁的事宜。 而陈斌离开敬王府后,便连下三道旨意。 一是命人加快修缮敬王府的进度,送些丝绸锦缎、珍馐美味给敬王;二是命杨锐楠将军带队驻守敬王府,时刻保障敬王的安全;三是敲打陈玉衍将其禁足。 一时间朝廷上下都看出皇帝是偏袒敬王的,便不敢再去招惹敬王,就连弹劾敬王的折子也少了很多。 —— 敬王府门前,一切准备就绪。 许茵兮跟着陈言澍怯生生地踏出府门,深吸一口气,昨日的恐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因为只要危险时刻躲到陈言澍的身后,总能保住小命的。 可好景不长,许茵兮刚步下门前台阶,就看到有一队士兵雄赳赳气昂昂地朝这边走来,想必是来者不善。 “你快看有人来,好凶的样子!”许茵兮下意识地躲到陈言澍的身后,一双小手紧紧地揪住男人玄色金丝长袖,胆怯地偷瞄着来人。 然而,陈言澍对来人并不感兴趣,反手将女人搂在怀中,薄唇轻启沉声要求道,“换个称呼。” “王爷?”许茵兮不明所以只得学着丫鬟们的口吻如此唤道。 奈何,陈言澍闻听此言眉头紧拧,显然不满,“换!” 许茵兮被迫靠在男人的怀中,嗅着独属于男人的甘松香气,明显感觉到二人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这种时候要用什么称呼才能令疯批满意呢? 许茵兮忽而眼前一亮,试探性地轻唤一声,“夫、君?” 陈言澍听到这里,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夫、君,他们该不会是来针对你的吧!要不咱们还是先躲府里避一避吧!”许茵兮十分害怕地躲在男人怀中,瘪着小嘴呢喃着,恨不得立刻躲进府里。 陈言澍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来人。 “末将杨锐楠拜见敬王殿下、敬王妃!”为首的将领杨锐楠行至府前翻身下马,毕恭毕敬地问候道。 陈言澍一抬手,似笑非笑地说道,“免礼。” 当杨锐楠起身之时,许茵兮这才看清楚来人的长相。 只见杨锐楠身着一套银色铠甲,腰间佩剑,将其映衬得杀气腾腾。 但是此人脸颊白皙,五官精致,看上去更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就连说话的神情动作都极具少年感,令人见了不由自主地放松戒备。 “言澍,你猜我这次来是干什么的?”杨锐楠笑嘻嘻地看向陈言澍,自讨没趣地发问道。 陈言澍眨了眨眼,不情不愿地吐了两个字,“不知。” “嘿嘿!陛下命我前来保护你的安全,顺便送来归宁的礼品,决不能让你在岳丈家抬不起头。”杨锐楠说到这里,立即指向身后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意思很明显。 陈言澍一听这话满意一笑。 “看吧,陛下还是关心你的!”杨锐楠说完话后,赶紧命人将礼品一并搬到后面的马车上。 陈言澍没再多言,带着许茵兮上了豪华马车。 一切准备妥当后,杨锐楠对着马车夫开口命令道,“启程。” 于是,一行人浩浩汤汤地驶离敬王府,穿过最热闹的街区直奔许家。 原本,许茵兮还担心这一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结果一想到陈言澍的死忠粉杨锐楠在,便放心了。 不为别的,只因陈言澍与杨锐楠是过命的交情,而且杨锐楠心地善良重朋友讲义气,是文武百官当中最忠诚陈言澍的人。 半个时辰后,豪华马车停在许府门前。 许茵兮跟着陈言澍走下马车,抬眸便看到许家人上前行礼。 “臣拜见敬王殿下、敬王妃!”许茵兮的父亲许正修携许家一家笑着向陈言澍夫妇行礼,话语之中充满了敬意。 陈言澍一抬手淡淡地说道,“免礼!” “敬王殿下、敬王妃,二位里面请。”许正修客气地让出一条路来,热情地请陈言澍夫妇进门。 许茵兮跟在陈言澍的身后,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只见这许府内的陈设布置很是简朴,一看就是个清官之家。 正厅内,众人落座,不等许茵兮开口向长辈问好,陈言澍便命人将礼品一一搬进院中。 许正修看见院中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而且这些箱子里除了金银珠宝之外,还有诸多价值不菲的名人字画、名贵药材,顿时开心至极。 第10章 炮灰一家名不虚传 “敬王殿下,您真是太客气了!能有您这位女婿,已是三生有幸,您又带来这么多礼品,我这都不好意思了。”许正修来到陈言澍的面前,许是太过激动,抓起陈言澍的手一个劲儿地拍着,把男人的手都拍红了。 陈言澍瞧见岳丈如此热情的模样,一时难以招架,费力抽回手臂,尴尬一笑,转身端起茶盏抿口茶水压压惊。 一旁许茵兮的母亲赵丽梅眼见形势不妙,赶紧上前拉过许正修,好心劝说道,“咳咳、老爷,现在咱们与敬王是一家人,可不能说两家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女婿孝敬咱们的。” “夫人说得是!”许正修连忙点头附和,还一个劲儿地为陈言澍续茶水,“敬王请用茶。” 赵丽梅则是站在一旁客气地对陈言澍说道,“女婿,你岳丈是高兴昏了头,你别介意哈!” 陈言澍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喝着茶水。 可没想到的是,一杯茶水刚好下肚,许正修便迫不及待续上一杯,如此往复,害得陈言澍喝茶喝到饱。 陈言澍最终实在是顶不住了,赶紧看向身侧的许茵兮,有意让其帮忙解围。 许茵兮见状尴尬一笑。 啧啧啧!炮灰一家果然名不虚传,举手投足之间没有半点分寸。 再这样下去,疯批夫君就要暴走了! 许茵兮思及此赶忙起身笑着阻拦道,“父亲、母亲,难得敬王来一次,怎么能少了糕点水果呢!”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许正修一拍脑门立刻吩咐人端来糕点和水果。 许茵兮见状不禁在心底感慨着。 唉!父亲身为礼部员外郎,竟然连这点礼节都忘了,可见工作能力不是一般的差,难怪一把年纪还是个六品官! 就在双方尴尬互动的时候,突然一道犀利的说话声传来。 “呦!我道是谁回来了,好大的阵仗,原来是三妹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父亲犯了事,引来杨将军抓人呢!”许如薇身着一袭华丽绛紫长裙出现在众人面前,话里话外充满了讽刺意味,摆明是冲着许茵兮去的。 许茵兮听见这话扯了扯唇角,尴尬一笑没有反击,但心底已经猜出此人的身份了。 此人是原主的长姐,虽然是庶出但是吃穿用度从未少过,难免骄纵了些。 不过,这许如薇可是炮灰中的顶级炮灰,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 许茵兮不吭声,许如薇便觉得是自讨没趣,先是给许正修夫妇见了礼,而后就落座了。 许如薇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在意某人的感受。 跟着许如薇前来的是其丈夫费宜春。 费宜春向来知书达理,眼见着自家夫人如此不懂礼数,赶紧走到陈言澍的面前,笑脸赔罪着,“敬王殿下、敬王妃,薇薇她刁蛮任性惯了,臣在这里向二位赔罪,望二位海涵。” 陈言澍抬眸睨了一眼费宜春,左思右想这才想起此人是吏部郎中。 “费郎中年纪轻轻就官居五品,想来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本王倒是想与你畅谈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陈言澍面无表情地凝着费宜春,有意试探。 费宜春闻听此言一头雾水。 我与敬王素日毫无瓜葛,敬王怎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难道是要给我升官? 费宜春想到这种可能,一双狭长的眸子里盈满了笑意,赶紧点头应下,“微臣能与敬王殿下是微臣的荣幸。” 陈言澍没再多言,就这样,在许正修的安排下,一行三人前去茶室详谈。 正厅内则是剩下赵丽梅、许如薇和许茵兮大眼瞪小眼。 许茵兮明显感觉气氛很差,浑身不自在,便看向赵丽梅轻声提议道,“母亲,坐在这里未免太枯燥,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恰好花园中的芍药花开了,咱们母女三人一同去赏花。”赵丽梅点点头,旋即起身拉着许如薇和许茵兮开心地前往后花园。 后花园内,除了简单地布景外,最惹眼的便是长在池塘边的芍药花。 只见遍地的芍药花将池塘团团围住,唯独凉亭通往池塘边的这条青石板路边上干干净净。 许茵兮看到怒放的芍药花顿时来了兴致,连忙提起裙摆快步穿过凉亭,来到池塘边站定,瞧见那一朵朵争相开放的芍药,便蹲下身来开心地赏花。 “母亲,这芍药花开得好漂亮呀!”许茵兮爱不释手地摸着超大朵的芍药花,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赵丽梅眼见着许茵兮如此喜爱芍药花,便笑着提议道,“你若是喜欢,我这就命人移栽几盆送你。” 结果,不等许茵兮点头答应,一旁的许如薇急忙抢过话茬。 “不过是个芍药,三妹何必大惊小怪的。”许如薇说到这里眸光微闪,忽而笑着看向身侧的赵丽梅,好心提议着,“母亲,三妹最喜欢吃您做的点心了,您看三妹难得回来一趟,不如您就为她做些点心吧!” “薇薇说得是。女儿,你先在这里赏花,我这就去做点心。”赵丽梅轻声叮嘱一句,转身就走。 许茵兮一门心思赏花,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许如薇走到许茵兮的跟前,居高临下地凝着女人天真无邪的笑容,冷嗤一声,“许茵兮,母亲走了,你就别装了。” “我装什么了?”许茵兮迟疑地起身看向许如薇,不明白话中意思。 许如薇红唇轻启,无情揭穿道,“许茵兮,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出心里话么?你不是喜欢四皇子么,为何还要嫁给敬王,难不成你是想当太子妃?” 许茵兮听见这话赶紧澄清着,深怕与四皇子扯上关系。 “大姐,我想你误会了,我与四皇子不熟!”许茵兮板着小脸非常严肃地强调着。 哪知,某人对此置若罔闻,仍旧妄自揣度着。 “哼!就凭你这姿色还想当太子妃,真是可笑!实不相瞒陛下有意册封三皇子为太子,你若真想当太子妃,不如想办法去勾引三皇子,说不定以你的姿色还能混个美人当当!”许如薇看向许茵兮时眼神中充满了鄙夷的神色,话语中也尽是调侃意味。 许茵兮听见侮辱性极强的话语后,气恼至极。 这女人身为长姐竟然如此诋毁妹妹的名节,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11章 狡猾的小狐狸 许茵兮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瞪向面前的女人,“许如薇,你敢侮辱我?” “哼!你出嫁前处处压我一头,还夺走父母亲的爱。如今你归宁又搞这么大的阵仗,摆明是要父母亲高看你一眼。我身为长姐理当教训你这个眼高于顶的妹妹!”许如薇非常嫉妒地说着,顺势抓过许茵兮的手臂,扬起手毫不客气地朝着白皙的小脸扇去。 许茵兮见状岂会站在原地挨打,一边用力推搡着许如薇,一边开口反击着,“许如薇,以前你趁着父母不在家就欺负我,我忍你很久了!” 许茵兮铆足了劲去推许如薇,奈何人家像块大石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许茵兮蓦地抬眸瞪向许如薇,嫌弃地说道,“你好重啊!” “哼!下去醒醒脑吧!”许如薇冷哼一声,双手一用力便将面前的女人推入池塘。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许茵兮惊恐万分,原以为就这样惨兮兮地掉入池塘溺亡,却不曾想,下一瞬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男人身上独有的甘松香味萦绕鼻尖,令许茵兮微微一怔。 “是你!”许茵兮看见那张俊逸的面庞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袭上心头。 呼,万幸! “才片刻不见,王妃因何这般狼狈?”陈言澍扶着许茵兮站稳之后,瞧着女人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薄唇轻启冷不丁调侃一句。 许茵兮听见男人调侃的声音,明亮的眸子忽而闪过一抹精光,单手直指许如薇,委屈巴巴地告状道,“是她欺负我,她不但欺负我,还嘲笑你是个废太子!” 陈言澍听见女人睁眼说瞎话,不禁暗自腹诽着。 原以为王妃是只乖巧的小白兔,如今一见却是个狡猾的小狐狸。 不过,这女人倒是懂得狗仗人势的道理! 陈言澍思及此,人狠话不多,一抬腿径直将许如薇踹入池中。 只听‘扑通’一声,许如薇仿若鱼雷一样掉入池塘之中,还炸出朵朵水花。 许茵兮看着许如薇在水中不停挣扎的狼狈模样,得意一笑。 “大姐,脑子清醒没?以后别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许茵兮看着还在池中扑通的许如薇,撇着小嘴警告一句,转身便拉着陈言澍的衣袖离开了。 许如薇眼见着许茵兮和陈言澍走远了,而费宜春还愣在岸边一动不动,顿时火冒三丈。 “费宜春,你个窝囊废,快救我!” 许如薇不习水性,只得等费宜春来救。 奈何当费宜春好不容易将其拖上岸后,又引来一顿责骂。 “你个窝囊废,跟在敬王身后连个屁都不敢放,要你何用!早知道当初就不嫁你了!”浑身湿漉漉的许如薇揪住男人的耳朵破口大骂着,恨不得将气全撒在男人身上。 费宜春早已习惯母老虎的骂骂咧咧,对此面不改色,甚至还大着胆子反驳一句,“夫人,我知道你嫉妒三妹嫁得好,那也没必要拿我撒气。” “你还敢顶嘴!”许如薇瞬间气急败坏,揪住男人的耳朵毫不客气地扇去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男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母老虎越来越难对付,这日子没法过了! 费宜春越想越气,但是眼下还不是反目的好时机,只得隐忍。 费宜春退去外衫好心地披在许如薇的肩上,好言好语地劝说着,“夫人,那敬王可是陛下的嫡长子,就算再不济也有陛下宠着。如今三妹嫁与敬王,说明是你许家攀了高枝,你一天不想着如何巴结三妹,却明目张胆欺负人家,对我对许家都不利!” 许如薇听到这里狠狠地踩了男人一脚,扭头跑开了。 —— 回府路上,豪华马车内。 许茵兮掀开食盒看着里面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开心一笑,连忙拿起一块尝尝鲜。 “母亲做的点心真好吃,你也尝尝。”许茵兮看着身旁的男人不动声色,好心送去一块点心。 不曾想,陈言澍微微张口,身子一动不动,摆明是要某人投喂。 许茵兮瞧见男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吃点心都要人喂,顿时起了坏心思。 许茵兮突然收回递出去的点心,自顾自地咬下一块开心地咀嚼着,还故意挑衅道,“不给你。” 陈言澍俊脸一沉,忽而单手扣住许茵兮的手腕,用力一带,径直将女人拽入怀中。 这、这是要做什么? 许茵兮看着逐渐逼近的那张俊脸,呼吸瞬间凝滞,小脸涨红一片。 温热的气息喷洒而来,令许茵兮心痒难耐,仿佛有小蚂蚁在啃噬着乱跳的小心脏。 许茵兮想要推开面前的男人,但却被男人的魅力深深吸引,无法自拔。 一时间,许茵兮痴迷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点怦然心动。 “呵!”陈言澍瞧见许茵兮紧张的可爱模样,轻嗤一声,旋即拽过女人的手腕,将剩下的半块点心送入自己口中。 许茵兮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蜜汁操作,有种让人耍了的错觉。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陈言澍竟然只是想吃个点心。 许茵兮想到这里,深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收回思绪,许茵兮靠坐在马车一角,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欲要压压惊。 岂料,眨眼之间,茶杯便落入到陈言澍的手中。 陈言澍抿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旋即饶有兴致地逼近身侧的女人,薄唇轻启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准备如何答谢本王?” “今天谢谢你替我出口恶气,母亲做的点心送你。”许茵兮指了指茶桌上的那盒点心,真诚实意地感谢着。 不料,陈言澍十分不满,“敷衍!” 许茵兮尴尬一笑,对上男人那双冰冷的眸子,大脑飞速运转着,一双小手更是无处安放,又是挠头又是抓衣角,结果无意中就碰见男人的长袍。 奇怪,这手感不对啊! 许茵兮蓦地收回手来,看见手心鲜红一片,恍然大悟。 “呀!你的伤口出血了。” 陈言澍听见这话微微一愣,低头检查这才发现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想来是因为踹人时扯动了伤口,这才出血的。 陈言澍立即从一侧暗格之中取出纱布包扎伤口,动作简单利落,眨眼之间就将伤口包好了。 一旁的许茵兮看着男人不慌不忙的样子钦佩不已。 不过,想要让伤口恢复快一些,除了及时用药之外食补也是必不可少。 许茵兮打定主意后,抬手掀起车帘,对着外面的阿雪吩咐道,“阿雪,去买些猪肝。” “诺!”阿雪应了一声,赶紧去采买。 第12章 恋爱脑上线 敬王府,偏殿内。 陈言澍坐在饭桌前,盯着琉璃盘中的猪肝,眉心紧拧。 “这东西能吃么?”陈言澍犹豫着夹起一块猪肝,端详了许久,又放下了。 许茵兮瞧着男人满脸质疑的模样,立即夹起一块猪肝放入口中,仔细咀嚼着,还不忘自我夸赞道,“我这厨艺是越来越精湛了,爆炒猪肝真好吃!” 陈言澍狐疑地盯着许茵兮,摆明不相信。 “谁不吃谁后悔!”许茵兮故意吧唧吧唧嘴,有意馋人。 陈言澍瞧见许茵兮吃得正起劲,便有所动摇。 上次的蛋花汤色香味美,想必这次的爆炒猪肝应该不会太差。 陈言澍进行一番自我心理建设之后,这才慢吞吞地夹起一块猪肝放入口中。 陈言澍细细咀嚼着,只觉得这猪肝焦香酥软,毫无半点腥味,很是可口。 “味道怎么样?”许茵兮瞧着男人吃得正起劲,便关心一句。 只见陈言澍点点头,一声不吭将猪肝席卷一空,吃完之后还优雅地拿起手帕擦擦嘴,嘴角处露出一抹开心的弧度。 “今日归宁,你可开心?”陈言澍偏头看向许茵兮,大发慈悲地关心一下。 许茵兮扒拉完一碗米饭后,面对男人突如其来的关心,嘻嘻一笑,非常肯定地回答着,“开心开心!尤其是你踹大姐那一脚,真解气!” 陈言澍瞧着许茵兮又像往常一样活蹦乱跳起来,想必昨日的恐惧早已抛诸脑后,于是便放心了。 夕阳西下。 陈言澍站在寝殿门口,看着即将落下的红日,似有心事地看向守在一侧的千刃,沉声盘问道,“可查出费宜春有何不妥?” 千刃闻听此言,立即一五一十地禀报着,“禀王爷,费宜春只是个小角色,虽说经常替四皇子做事,但却触碰不到核心机密,顺着他这条线恐怕什么都查不出。” 看来想要找到老四的破绽有些难度。 陈言澍仍旧不死心,又追问一句,“最近费宜春可有接触什么人?” “禀王爷,费宜春前些时日见了一个淮南王府的丫鬟,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下文。”千刃轻声道出这个消息,还时不时地偷瞄着男人的脸色,深怕男人一怒之下要杀人。 “继续盯着。”陈言澍沉声吩咐一句,旋即话锋一转,径直问起另一件事,“之前暗地培养的那几名寒门学子情况如何?” 千刃听到这里,面带笑意地向男人报喜,“恭喜王爷,几位寒门学子全都高中,不日便会在曲江宴上露面。” “甚好!”陈言澍欣慰一笑,却不料接下来某人的话直接戳中要害。 千刃趁着男人高兴之余,赶紧说出一个坏消息,“爷,有件事您听了可别生气。陛下今日已经册立三皇子为太子,不日太子便会入主东宫。” 预料之中,不惊讶! 陈言澍冷嗤一声,径直走开了。 月季花田中,许茵兮正忙着为月季花浇水,一抬眸就看到黑压压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许茵兮起身看去,瞧见陈言澍面沉似水的可怕模样,微微讶异。 “咦!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陈言澍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花田中的月季花,满脸疑惑地质问道,“你侍弄这些花草有何用?到头来双手被花刺伤到,值得么?” 许茵兮嘻嘻一笑,肯定地点点头。 “值得呀!这么美丽的月季花能给人提供情绪价值,多好呀!而且在我看来,只要能给人带来快乐的东西都是值得呵护的!”许茵兮甜甜地笑着,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天真。 陈言澍闻听此言,倏地扣住女人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求证道,“所以,你没有下毒是想要呵护本王?” 怎么感觉这个话题有点暧昧呢! 许茵兮迎上男人渴求答案的眸子,努力措辞着,“这个……” 陈言澍看着许茵兮纠结的模样,已然有了答案,复而继续追问道,“所以,本王能给你带来快乐?” 许茵兮闻听此言微微一愣,心中暗道。 这是什么逻辑鬼才?疯批夫君是恋爱脑上线了?! 许茵兮收回心神,恰好撞见男人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便轻声回答一句,“呃、我只是觉得在你身边很有安全感。” 看来本王在这女人的眼中没有那么不堪。 陈言澍得到答案之后暗自松口气。 “以后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即可。”陈言澍瞧见女人的裙摆沾上了泥巴,俊脸一沉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许茵兮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喜。 太好了,疗愈心灵创伤的方法奏效了! —— 入夜,月色迷人。 京城某条街上冷冷清清,唯独藏春阁的门前客人络绎不绝。 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台阶上搔首弄姿,引得进门的男客心痒难耐。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藏春阁门前。 费宜春快步走下马车,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没人跟过来,这才鬼鬼祟祟地进了藏春阁。 男人轻车熟路上了二楼,加快脚步穿过长廊,走到一个僻静的房门口,再三确认身后没有尾巴,便急匆匆地进去了。 费宜春一进房间,隔着绯红的珠帘隐约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姿站在里间。 此人身着一袭暗黑色劲装,穿着打扮皆是男子模样,但是肩窄腰细,面施粉黛,一看就是女子特征。 “臣费宜春拜见淮南郡主。”费宜春走到珠帘前站定,朝此女子行了一礼,旋即抬眸看向女子时,眼神里尽是难以克制的欲望。 淮南郡主陈南燕看见费宜春的霎那间,勾起红唇,笑得格外撩人。 “费大人真是个大忙人,本郡主几次三番请你前来,你却找各种理由搪塞本郡主,真是好大的架子!”陈南燕落座之后,隔着珠帘十分不满地凝着费宜春,想要讨个说法。 费宜春眼见着陈南燕不高兴了,便狗腿子似的掀起珠帘走到女人的跟前,蹲下身来一边为女人捏腿,一边讨好般地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不是我不愿前来见您,而是家有母老虎,实在是走不开,还请郡主恕罪!” 陈南燕闻听此言小脸一沉,单手挑起男人的下颌,望着这张俊俏的面容竟然不忍心苛责半分。 陈南燕忽而挑起柳叶眉,略带不悦地质问一句,“费大人,那你今日是如何从母老虎的口中逃脱的?” 第13章 轰出家门 “自然是假借与友饮酒之名才得以逃脱的。”费宜春一边为女人殷勤捶腿一边笑着邀功道,“郡主,您看我出来一次不容易,不知郡主打算如何奖赏我?” 陈南燕听见这话妩媚一笑,指着床榻上的那套绯红长裙,笑着说道,“本郡主今日乏了,不如就由费大人替本郡主更衣吧!” “好!”费宜春手脚麻利地拿过长裙,小心翼翼地为陈南燕更衣。 当男人看见陈南燕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时,笑得眉飞色舞,甚至还想借机揩油。 岂料,陈南燕直接拍开男人的大猪蹄子,有意阻拦。 “这件绯红长裙衬得郡主娇俏可人,着实令我心动啊!”费宜春忽而大着胆子搂住陈南燕的腰身,附在女人的耳边如实告白着,双手却不安分。 这次,陈南燕不但没有阻止,反而纵容费宜春得寸进尺,甚至还随口夸赞一句,“费大人的嘴是越来越甜了嘛!” 费宜春一听这话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迫不及待与陈南燕亲昵。 陈南燕得意一笑,时不时地回应着。 一番缠绵之后,双眼迷离的陈南燕睡意袭来便闭上双眸要歇息。 不曾想,听见某人的话后,陈南燕困意全无。 “郡主,您看我这几年尽心竭力侍奉您的份儿上,您帮忙想想办法,我要怎样才能休了那母老虎,还不会落下骂名。”费宜春面露难色地看向怀中人儿,有意让女人想办法解决家中悍妻。 然而,男人的请求落在陈南燕的耳中变成了笑话。 这男人成天想着休妻,怕不是想要当淮南王府的乘龙快婿吧! 本郡主不过是玩玩而已,这男人居然当真了,真蠢! 陈南燕收回心神慵懒地睁开双眸看向身侧的男人,莞尔一笑,“费大人,这种事情急不得,要好好筹谋一番才是。如今咱们只管逍遥快活才能不负良宵啊!” “燕儿说得是!”费宜春哪里招架得住女人的撩拨,轻笑一声继续逍遥。 —— 翌日晌午,费府正厅内。 许如薇身着一袭淡紫长裙端坐在主位上,面露严肃地盯着晃晃悠悠走回来的费宜春。 许如薇眼见着费宜春无视自己,顿时火大,一拍桌案直接叫住男人,“费宜春,你因何一夜未归?” 迷迷糊糊的费宜春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男人蓦地停下脚步看向许如薇,猜不出许如薇究竟知道些什么,但是在双方还未将话挑明的时候,男人理智地选择装傻。 “昨天不是和你交代过,我与朋友喝酒去了。”费宜春不耐烦地回答一句,甩都不甩许如薇一眼,径直走开了。 岂料,许如薇突然拿过一根鸡毛掸子直接拦下费宜春,沉着脸冷声质问道,“是哪个狐朋狗友竟能与你喝上一夜?老实交代!” “许如薇,我只是出门喝酒而已,我又不是犯人,你没必要这么审我吧!”费宜春面对许如薇咄咄逼人的样子,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回击着,显然是不想再隐忍了。 许如薇听见这话,万万没想到往日里乖得像只老鼠一样的费宜春,今天竟然敢顶嘴了,顿时火冒三丈。 “你竟敢跟老娘顶嘴,赶紧给我跪下!”许如薇扬起鸡毛掸子打在费宜春的翘臀上,气呼呼地呵斥道。 费宜春吃痛一声,本想反抗,但是迎上女人那双满是杀气的眸子,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许如薇见状满意点点头,居高临下地凝着费宜春,总觉得男人身上的味道不对劲,于是试探性地问道,“老实说,昨晚你究竟与谁喝的酒?我怎么闻着你身上有股女人的味道!” 这女人是属狗的吧!不对,这衣裳除了酒味并无其他。 费宜春意识到许如薇是有意套话,于是连忙收起心虚的表情,一口咬定道,“一定是你鼻子不好使闻错了。” 许如薇闻听此言并未相信男人的话。 因为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 许如薇忽而蹲下身来,盯着男人的脖子看了又看,这可吓坏了某人。 费宜春见势不妙身子后倾,想要躲开许如薇那审视的眼神。 却不料,许如薇非但没有就此作罢,反而伸出双手扒开男人的衣领。 下一瞬,许如薇就在男人的脖颈上看到两道清晰的吻痕。 “费宜春,你这脖子上的是什么?别告诉我是狗咬的!”许如薇腾地起身扬起鸡毛掸子毫不客气地抽打着男人,势必弄清楚这一切的由来。 “脖子?脖子怎么了?”费宜春不明所以地摸着自己的脖子,疑惑地看向许如薇,显然还没有发觉自身漏洞。 许如薇瞧见费宜春似乎是在装傻充愣,立即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来人拿镜子。” 很快,丫鬟拿过一面铜镜交到许如薇的手中。 许如薇不由分说立即接过铜镜照向费宜春。 费宜春迟疑地看向镜中的自己,在看到脖颈处有两道明显的吻痕时,心头一惊,瞳孔不自觉地放大,脑中不停地回想着吻痕的来历。 难道是昨夜郡主太激动才会…… 费宜春想到这里,俊俏的脸蛋上尽是无奈的神情。 “费宜春,你说狐狸精究竟是谁?”许如薇扬起鸡毛掸子继续抽打着费宜春。 然而,这一次费宜春直接奋起反击,一把夺过女人手中的鸡毛掸子气恼地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许如薇,你别胡搅蛮缠!我就是出去睡个女人,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自从成婚以来,我一直守着你没纳妾,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你别找不痛快!”费宜春恼羞成怒地反击着。 许如薇看着一向唯唯诺诺的男人今日却敢站出来反抗,顿时脸色骤变,气急败坏地威胁道,“费宜春,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竟然还理直气壮,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爱过不过!若不是我看你许家傍上了敬王,像你这种母老虎,我早就休了,才不会留着过年!”费宜春根本不惯着,直接说出心中所想,丝毫不给许如薇留半点情面。 许如薇听见男人绝情的话语,两眼一红落了泪。 “费宜春,你扪心自问,自从我嫁进你费家,既要为你生儿育女又要伺候公婆,我哪里对不起你!事到如今你想休了我,门都没有!”许如薇强忍着泪水气恼地大吼着,不想就此服软。 “赶紧滚,老子不想看见你!”费宜春终是翻了脸,直接撵人走,“来人,将她轰出去,没我的允许,她休想踏进费家一步!” “费宜春,你个混蛋王八蛋!”许如薇被丢出府外,看着逐渐合上的府门,泪如雨下。 第14章 求收留 天空乌云密布,倏然一道惊雷响起,豆大的雨滴砸落而下,路人们纷纷找地方避雨,唯独许如薇像个孤魂一样游荡在街上,漂泊无定。 瓢泼大雨倾盆而至,许如薇看着身上湿漉漉的衣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如今费宜春那个混蛋将我扫地出门,我该去往何处? 若是此时回娘家,单就这副狼狈模样怕是要引得父母白眼,决不能回娘家! 许如薇思来想去纠结再三,冒着大雨终是来到了敬王府门前。 “守卫大哥,我是敬王妃的姐姐,烦请您帮忙通禀一声,我有要事找她。”许如薇从荷包里取出碎银子递到守卫士兵面前,真切地恳求道。 守卫士兵打量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女人,并未收下银钱,反手将银钱退回去,淡漠地吐了句,“等着。” 许如薇闻听此言就见到守门士兵进了王府,等里面有动静的时候,便看到许茵兮撑着一把青色油纸伞出现在府门口。 许茵兮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来人是许如薇,不由得微微讶异,“大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三妹,我现在遇到了难事,无处可去,求求你暂且收留我好不好?”许如薇立即放下往日的自尊,跪在许茵兮的面前苦苦哀求着。 许茵兮看着许如薇这般低声下气的样子,顿时心软了,欲要开口答应,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不可!”陈言澍果断拒绝着,不想让许如薇踏进王府半步。 许如薇见状连忙开口恳求着,“敬王殿下,求求您暂且收留我吧!我真的遇到了难处!” 许茵兮深怕男人不答应,于是踩着小碎步急急忙忙走到男人的身边,伸出食指轻戳了一下男人的手背,怯生生地劝说着,“是啊!不如就暂且收留大姐,等弄清楚原由,再让大姐离开也不迟。” 然而,陈言澍对此无动于衷。 “父皇有旨,任何人不得出入敬王府,难道王妃是要本王抗旨不尊?”陈言澍站在油纸伞下,双手背于身后,面露严肃地看向许茵兮,显然对女人的求情很不满。 许茵兮听见这话,撇着小嘴偷偷嘀咕一句,“你好像一直都在抗旨吧!也不差这一件。” “嗯?”陈言澍看着顶嘴的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单手捏住女人的两腮,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归宁那日,她处处刁难于你,如今你听了她的片面之词就要收留她,莫非你是在以德报怨?” 许茵兮肯定地点点头,一股脑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对啊!虽然大姐平日里心高气傲的,但是如今她都这样低三下四地来求我了,想必定是遇到了困难。我作为她的妹妹,关键时候搭把手也是人之常情。” 陈言澍听到这里,看向许茵兮时眼神中忽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 这时,许如薇看着许茵兮为了自己而与陈言澍闹僵了,心中过意不去。 原以为三妹备受敬王的宠爱,如今看来三妹在敬王府也是如履薄冰。 许如薇思及此,赶紧磕头求情,“敬王殿下,求您行行好通融一下,我现在真的无路可去,求求您暂且让我住下吧!如若您不同意,还请您不要迁怒三妹。” 陈言澍瞧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倒还有几分真诚,蓦地松开许茵兮,看向身后撑伞的杨锐楠。 “今日之事,你敢泄露半个字,本王拿你是问。”陈言澍冷冰冰警告一句,旋即拂袖而去。 杨锐楠见状撑着油纸伞赶紧跟上,嬉皮笑脸地说道,“嘿嘿,言澍你放心,欺君犯上之事,打死我都不会说的。” 许茵兮看着陈言澍离开的背影,想来男人是默许了,便赶紧扶起地上的许如薇一路朝院中走去。 好在近日匠人加紧修缮殿宇,如今有一间偏殿已然修葺妥当,正好可以安置许如薇。 偏殿内,许茵兮先是让人给许如薇换了套干净的衣裳,而后煮了碗姜汤叮嘱许如薇喝下。 当姐妹二人总算可以坐下来安静说会话的时候,许如薇一句话差点把许茵兮送走。 “三妹,我之前还嫉妒你嫁得好,看来是我多虑了。没想到这敬王府竟然残破不堪,你在这里受委屈了。”许如薇拉过许茵兮的手,不停地感叹着,看向许茵兮时眼神中更是盈满了悲悯之色。 许茵兮听见这话真想送上一个白眼。 顶级炮灰果真名不虚传,不会说话就别说! 许茵兮瞧着许如薇可怜模样懒得与其计较,扯扯嘴角应付一句,“还好还好。” 算算时间,想来是大姐发现费宜春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实,可是依照大姐无脑好冲动的性子,定会打草惊蛇。 不如这次就帮帮大姐,免得捉奸不成让人毒哑了。 许茵兮打定主意后,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皱着小脸轻声关切道,“大姐,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难事?” “我、我……三妹,我的命好苦啊!原以为跟着你姐夫定能过上好日子,哪知这个窝囊废竟然在外面养了只骚狐狸,他还把我赶出家门,你说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许如薇说到这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许茵兮痛哭不止。 许茵兮听着女人的哭声犹如外面的惊雷一般震耳朵,实在是受不了,赶紧挪了挪有意躲开。 “大姐有何打算?”许茵兮一边为许如薇擦拭眼泪一边轻声问询着,想看看顶级炮灰又要做出什么惊天的举动。 许如薇闻听此言,气呼呼地抹掉眼角泪痕,非常冲动地说道,“哼!当然是揭穿窝囊废的真实嘴脸,我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既然费宜春不让我好过,那么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许茵兮瞧着许如薇这般激动的模样,瞬间想起某种可能,试探性地问上一句,“大姐该不会是想着去捉奸?” “三妹,还是你懂我!”许如薇肯定点点头。 许茵兮听到这里,急忙开口劝说着,“大姐,捉奸的事情非同小可,我们要从长计议。再者,你知道去哪里捉奸么?还有那个狐狸精的身份,你了解多少?” 许如薇听见许茵兮的问题后,两手一摊,“这个、我确实不知。” “大姐你先歇着,我让人去打探一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等了解实情后,咱们再好好谋划一番,争取一击即中。”许茵兮好声劝说着,只希望许如薇不要冲动行事。 许如薇一看许茵兮说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答应了,“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那就全听三妹的。” 第15章 暧昧 这日,曲江河畔热闹非凡。 众人皆知今日是皇帝专门为新科进士设宴,以示恩赐。 此次参加曲江宴之人颇多,除去今年榜上有名之士外,还有许多世家大族参与此次宴会。 不仅如此,皇帝也会亲临现场,带着众大臣与之同乐。 宴会还未开始之时,许茵兮便身着一袭绯红金丝长裙跟着陈言澍来到曲江河畔。 “这里好热闹呀!他们吟诗作对的样子看着好文雅,羡慕了!”许茵兮望着不远处的几位才子吟诗作对,非常羡慕。 岂料,陈言澍听见这话冷嗤一声,鄙夷道,“呵!华而不实。” 许茵兮闻听此言撇撇嘴,只好默默地看着,深怕哪句话说错引得男人不快。 正当许茵兮跟着男人踏过绿茵来到一处亭子内纳凉时,忽而听见一道刺耳的声音。 “呦!这不是大皇兄和皇嫂嘛!大皇兄向来不喜热闹,今日因何会来曲江宴?” 来人话语之中夹杂着几许嘲讽之意,想来根本不待见陈言澍。 陈言澍倏地回眸看去,只见来人是欠削的陈玉衍,剑眉一挑,冷声讽刺道,“禁足滋味如何?” 陈玉衍听见这话,顿时脸色骤变,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若不是陈言澍,本皇子又怎会沦落到禁足的下场,说到底都是陈言澍惹的祸! 陈玉衍思及此,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回击着,故意挑起男人的怒意,“哼!同样是禁足,本皇子自然要比你舒坦些,不像你每日都要承受他人暗杀的痛苦。” 然而,陈言澍听后毫无半分恼火之意,仿若将陈玉衍无形屏蔽了。 陈言澍面带笑意地牵起许茵兮的小手,望着女人漂亮的脸蛋,十分温柔地说道,“王妃,此处风景不佳,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好呀!都听夫君的。”许茵兮莞尔一笑乖巧地点点头,半倚在男人怀中一同离开了凉亭,好生暧昧。 岂料,某人阴魂不散。 “等等!皇嫂就没有什么话要与本皇子说的?”陈玉衍突然叫住许茵兮,快步追上前,犀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女人,仿若自己是正主,而陈言澍才是第三者。 许茵兮闻听此言心里咯噔一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陈玉衍找过来肯定是兴师问罪的,这种时候千万不能与之纠缠,否则疯批夫君会动怒的! 许茵兮思及此,面对追过来的陈玉衍礼貌一笑,直接装傻充愣,“四皇子,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这般唐突容易让人误会。” 陈玉衍闻听此言俊脸黑成了锅底。 真是不听话的女人,看来要找时间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陈玉衍收回心神看向面前的女人,忽而诡异一笑,别有深意地说道,“皇嫂所言极是。本皇子瞧你与皇兄如此恩爱,想来是日子过得舒坦忘了来时的路,不过不妨事,等有机会定让你好好回忆一番。” 许茵兮听到这里连忙躲进陈言澍的怀中,瘪着小嘴闷闷地告状道,“夫君,他凶人家!” 陈言澍听着怀中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心脏漏跳一拍。 这声音动听极了,犹如夏日的绵绵细雨,柔弱且缠绵。 有趣! 陈言澍抬手护住怀中的女人,俊脸一沉,十分不悦地瞪向陈玉衍,冷声呵斥道,“老四,你吓到王妃了,快滚!” 陈玉衍怎么都没想到手中的棋子竟然成了陈言澍的心头好,一时间是哭笑不得。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一声唱报传来,“陛下驾到!” 许茵兮和陈言澍对视一眼,不由分说立刻前去接驾。 陈玉衍也急忙跟上,甚至快跑两步有意超过陈言澍,深怕让人抢了风头。 陈言澍懒得理会幼稚的陈玉衍,先行一步来到圣驾前。 “儿臣拜见父皇!”陈言澍与许茵兮异口同声向陈斌问候着。 陈斌一看到陈言澍夫妇就笑意满满,十分和蔼地说道,“不用跪,快起来吧!” “谢父皇!”陈言澍应了一声,立即与许茵兮起身。 这时,追上前来的陈玉衍见状也想偷懒不下跪,结果立即引起陈斌的不满。 “老四,朕瞧你近日来是越发不像话,看来是禁足时间太短,从今日起再加十日!”陈斌面沉似水地瞪着不争气的儿子,冷声呵斥道。 陈玉衍一听这话欲哭无泪。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求求您别禁足了,只要不禁足,惩罚儿臣做什么都行。”陈玉衍跪在陈斌的面前,抓着龙袍苦苦求饶着。 奈何,陈斌对此置若罔闻,视线一转径直落在跪在地上的文武群臣,笑着说道,“今日设宴实为庆功,诸位都落座吧!” “谢陛下!”文武群臣谢恩之后纷纷起身,旋即随着圣驾一路前往浮在曲江之边的龙船上。 龙船之上大摆宴席,文臣武将见到皇帝落座后,这才规规矩矩落座。 宴会之上,陈斌照例接见新科状元,与之畅谈一番,而后歌舞助兴,很是热闹。 许茵兮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宴会上的美味佳肴。 正当许茵兮吃得正起劲的时候,手中的碗筷突然被人夺走。 偏头一看,只见陈言澍正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什么意思? 许茵兮顺着陈言澍的视线看去,瞧见皇帝与皇后端坐在主位上,而皇帝右侧下手边则是坐着一位嫔妃。 此嫔妃身着一袭水蓝金丝长裙,头戴莲花金簪,看上去虽然朴素些,但却也别致,与主位上的皇后相比倒是更平易近人。 在许茵兮的印象中,今日曲江宴上,皇帝只带了皇后与淑贵妃前来,想必此人就是皇帝的发妻淑贵妃了。 许茵兮略带迟疑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低声询问一句,“你是要我过去?” 陈言澍懒得解释,起身拽着许茵兮直奔淑贵妃。 当陈言澍来到淑贵妃陆芷荷面前时,不再像往日那般盛气凌人。 “母亲,自从大婚之日起,儿臣还未带王妃入宫拜谒,还望母亲恕罪!”陈言澍乖巧地向陆芷荷道歉着,说话声音也柔和许多。 陆芷荷一见来人是陈言澍与许茵兮,莞尔一笑,“无妨。只要你们夫妻二人能过得和和美美,本宫就心满意足了。” 第16章 暗自较量 陈言澍回以一笑,立即端来一杯茶水塞入许茵兮的手中,示意女人赶紧敬茶。 许茵兮后知后觉,连忙上前敬茶,“母亲,请喝茶!” “好孩子!”陆芷荷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旋即笑着拿出一份礼物送与许茵兮,“这是本宫特意命人打造的翡翠簪子,希望你能喜欢。” 许茵兮接过木盒打开一看,便被其中的翡翠成色深深吸引了。 只见此翡翠簪子晶莹剔透,光泽鲜亮,一看就是上乘货。 许茵兮手下礼物后甜甜地感谢着,“谢谢母亲,儿媳很喜欢!” 陆芷荷没再多言,摆摆手示意陈言澍带着许茵兮回到座位上。 陈言澍点头应下,带着许茵兮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落座之后,许茵兮不时地偷瞄着陆芷荷,漂亮的眸子里盈满了惋惜之色。 陈言澍的母亲实数可怜,身为皇帝发妻,却因母家势弱未能如愿坐上皇后之位,只得屈居人下当个贵妃。 也正是因为淑贵妃的存在太过尴尬,以至于陈言澍也备受牵连。 即便陈言澍身为嫡长子想要名正言顺当太子,却因身份问题饱受群臣的质疑之声。 也许陈言澍太子之位被废是冥冥之中的事情。 正当许茵兮胡思乱想着,伴随着丝竹之声的旋律,隐约听见有大臣在议论东宫的事情。 “听闻东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陛下却只禁足敬王,并没有其他惩罚,这若是换了其他皇子定是不会轻饶。” “陛下偏心敬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又何须大惊小怪。”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显然是没把陈言澍放在眼里。 然而,陈言澍今日碍于淑贵妃在场不好发作,便没与人计较。 反倒是某人偏要主动上前触霉头。 “皇兄自己饮酒一定无趣极了,不如本太子陪你喝两杯。”陈霄然身着一袭明黄蟒袍出现在陈言澍的面前,欲要与其把酒言欢。 陈言澍蓦地抬眸瞧见陈霄然分明是来恶心人的,冷笑一声,“老三,东宫可还住得惯?” 陈霄然闻听此言也不恼火。 “托皇兄的福,虽然东宫主殿烧的不成样子,但是好歹偏殿能住人。”陈霄然笑着为陈言澍斟一杯酒,话语中尽是满足之意。 陈言澍瞧着男人如此气定神闲,不似陈玉衍那般火爆脾气,嗤笑一声,“看来这把火还是太小了。” 陈霄然闻听此言不怒反笑,甚至还故作好人贴心地奉劝着,“皇兄,话虽如此,但是还希望你以后做事不要太冲动,倘若引得父皇不快,那就得不偿失了。” “呵!本王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有空就管管老四,莫要他三天两头派刺客打扰本王,否则本王不介意大开杀戒。”陈言澍冷凝着面前的笑面虎,深邃的眸中迸发出一抹寒光,似要将陈霄然生吞活剥了。 陈霄然也不甘示弱,与之对视着,双方暗自较量。 坐在陈言澍身侧的许茵兮瞧见这兄弟二人火药味十足,不禁一皱眉。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大姐应该是在去捉奸的路上了!要赶紧行动才行。 许茵兮思及此,趁着无人注意悄咪咪地溜走了。 下了龙船,许茵兮直奔曲江河畔最东侧的一处树林中。 恰好此时许正修与许浩宇已就位。 起初许如薇并不想将事情闹大,但是经过许茵兮的劝说之后,便同意让家人帮忙。 许茵兮这才叫来许正修和许浩宇。 许正修代表长辈见证女婿出轨的事实再合适不过,而许浩宇身为校尉孔武有力,如若费宜春有反抗举动,凭借许浩宇的伸手定能将其治服。 “父亲、二哥,现在情况怎么样?大姐那边还顺利么?”许茵兮来到许正修父子身侧,望着树林深处似乎没有动静,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许浩宇深怕打草惊蛇,连忙给许茵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屏住呼吸观察着树林深处的敌情。 许茵兮见状不再多言,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 树林深处时不时地有狗男女的欢笑声传来,声音异常刺耳。 “燕儿,最近的你越发香甜,可比那只母老虎强多了。”草丛里,费宜春单手卷起陈南燕的乌黑秀发,放在鼻尖仔细嗅着,只觉得这秀发的芳香异常迷人。 陈南燕小鸟依人般靠在男人的怀中,听见男人的话语后,咯咯一笑,好奇地问道,“听闻你将母老虎赶出家门,你就不怕许家找你麻烦?” 费宜春闻听此言,十分不屑地嗤笑一声,“呵!许家算什么东西,他们哪里能与郡主你相提并论。只要有郡主护着我,任谁来了也奈何不了我。” 费宜春话音一落,便对怀中的女人动手动脚想要直奔主题。 岂料,陈南燕忽而抬手拦住男人,微眯着美眸狐疑地盯着费宜春,冷不丁开口问道,“是么?那我若不护着你呢?” 费宜春听见这话莞尔一笑,白皙的脸蛋上没有半点慌张之色。 “燕儿,你看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不能薄情寡义啊!”费宜春勾起女人的下颌,坏笑着亲了上去。 陈南燕听见这话莞尔一笑,伸出纤纤手指按住男人的薄唇,欲拒还迎着,“想让本郡主对你深情,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费宜春见状自信一笑径直欺身而上,全然将礼法抛诸脑后。 一直躲在树后面的许如薇亲眼见证费宜春丑陋嘴脸,瞬间胃里翻江倒海,一阵作呕。 看着文质彬彬的费宜春竟然还有这般不堪的一面,着实恶心。 什么往日的情分,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许如薇火爆脾气一上来,完全乱了章法,趁着二人最亲热之时,气恼地冲过去,朝着费宜春的翘臀狠命踹上一脚。 衣衫不整的费宜春猝不及防吃痛一声,直接从陈南燕的身上摔了下来。 许如薇看清陈南燕的面容后,指着狗男女破口大骂道,“好啊!原来你们这对狗男女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还敢白日宣淫,简直有伤风化!我今天就杀了你们,让你们去地下做一对苦命鸳鸯!” 许如薇怒斥一声,抽出匕首精准地刺向费宜春的命根子。 第17章 非礼勿视 费宜春见势不妙连续几个翻滚这才躲闪开来。 “许如薇,你疯了!”费宜春急忙从草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提裤子一边大声呵斥道,试图阻止疯女人。 不曾想,许如薇一个匕首挥过去直接将男人的裤子劈成两截,害得男人叫苦不迭。 费宜春眼见着许如薇动真格的,急忙叫来陈南燕帮忙。 二对一,很快许如薇就落入了狗男女的手中。 但是,许如薇可不是个轻易屈服的人。 “陈南燕,你身为郡主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就不怕皇帝知道治罪你们淮南王府?”许如薇虽然双手双脚动弹不得,但是嘴没闲着,话里话外都在威胁陈南燕,想让眼前的女人知难而退。 哪知,陈南燕听见这话忽而笑了起来。 “费大人,你家这只母老虎好凶啊!她说出的话更是难听,要不咱们想个办法让她闭嘴呗!”陈南燕说到这里,漂亮的眸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 费宜春听到这里,居高临下地凝着不停挣扎的女人,若有所思地嘀咕道,“把嘴缝上?” 费宜春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了陈南燕的不满。 “哎呀!这般血淋淋的场景,人家可见不得,人家怕见血嘛!”陈南燕故作害怕地钻进男人怀中,娇滴滴地表态着,那柔弱无骨的样子简直堪称狐狸精。 偏偏费宜春最吃这一套。 “那燕儿有什么好打算?”费宜春单手挑起女人的下颌,满眼期待地追问着,巴不得赶紧处理掉许如薇这个棘手的麻烦。 陈南燕妩媚一笑,径直从衣袖之中取出一瓶药水递到费宜春的手中。 “这瓶失声散给她服下,就没人能说出我们的秘密。到时你再放出消息说她得了失心疯,即使她还有再开口的机会,也定会让人误以为是疯子。”陈南燕十分笃定地说着,漂亮的美眸中盈满了歹毒的神色。 费宜春接过失声散满意一笑,“燕儿想得真周到!” 费宜春话音一落,还不忘在女人那粉红的脸颊上留下一吻以示奖励。 陈南燕见状立即躲开了,单手直指地上的许如薇,不悦地催促着费宜春,“别耽搁,快解决掉她,然后咱们好继续!” 费宜春闻听此言蹲下身去,捏住许如薇的下颌,毫不犹豫地便将失声散倒入女人的口中。 许如薇紧紧地咬住双唇,用力挣扎着,拼命躲闪着,心中哀嚎不止。 三妹快来帮忙啊! 就在许如薇最无助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大姐,我来了!”许浩宇身着一袭校尉铠甲,手持银枪气急败坏地冲过来,矛头直指刺向费宜春的脑袋。 费宜春身为一介文官,敏锐度非常差,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一旁看热闹的陈南燕见状快速上前拦住许浩宇。 “大胆!本郡主在此,岂容你放肆!”陈南燕柳眉一挑,瞪大双眸紧紧地盯着许浩宇,势必要将其喝退。 许浩宇睨了一眼身穿劲装的陈南燕,以为是眼睛出了问题看错了。 于是,许浩宇便又多看两眼,打量一番后这才认出此人是淮南郡主。 “儿子,她可是淮南郡主,咱们惹不起!”许正修见势不妙赶紧跑过来阻止,不想因为此事而得罪淮南王府的人。 许浩宇一向耿直,认定的事情就没有退缩的可能。 “不对!她与费宜春苟合对不起大姐在先,错的是她,即使她是当朝公主,错的也是她!”许浩宇径直推开许正修,矛头直指陈南燕。 躲在暗处的许茵兮眼见着许浩宇还在纠结谁对谁错,而许如薇马上就要被毒哑了,顿时急得直跺脚。 “别管谁对谁错,先救大姐!”许茵兮一股脑地冲上前,一脚踹开作恶的费宜春,赶紧给许如薇解绑。 许正修、许浩宇父子闻听此言这才反应过来,立即上前按住费宜春,而后将人五花大绑捆在了树上。 “郡主救我!”费宜春一边向陈南燕求救着,一边看向下半身,急忙加上一句,“燕儿,快拿件披风帮我遮一遮!” 不曾想,某人非但没有想要帮忙遮丑,反而直接将人晾在一边。 “哼!费宜春,事到如今你竟然连家事都处理不好,你让本郡主很失望!”陈南燕冷哼一声,无情地丢下一句话,整理好衣裳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费宜春万万没想到陈南燕竟然这般绝情,瞬间慌了神。 “郡主,你这是何意?别丢下我啊!”费宜春扯着脖子大喊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人离去的背影,非常希望有奇迹发生。 果不其然,女人去而复返,不过是被人逼着退回来的。 费宜春见状笑得合不拢嘴,“郡主,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快救……” 费宜春话还未说完,结果在看到某人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敬、敬王殿下?”费宜春看见陈言澍的霎那间,小脑萎缩了。 陈言澍循声看去,就看到费宜春一丝不挂的不雅形象,顿时俊脸一沉,快走两步迅速将许茵兮拽入怀中,玄色金丝长袍霸气地挡住女人的视线,“王妃,非礼勿视。” 许茵兮闻听此言,这才意识到面前的画面少儿不宜。 不过,这渣男没什么好看的,让人见了直呕酸水。 许茵兮扬起小脑袋看向面前的男人,瘪着小嘴气呼呼地控诉着狗男女的恶行,“夫君,他们这对狗男女白日宣淫,还要毒哑大姐,如此歹毒的心思,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自然。”陈言澍肯定地点点头,旋即对身后的杨锐楠吩咐道,“杨将军,把这二人带到龙船之上,说清楚来龙去脉交由圣上裁决。” “末将领命!”杨锐楠应了一声,立即示意手下动手,结果却受到阻碍。 “慢着!”陈南燕眼见有士兵胆敢动手,顿时小脸一沉不悦地看向陈言澍,“堂兄,不管怎么说,我可是淮南郡主,你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将我绑到圣上面前,就不怕丢了皇室的脸引来圣上怪罪?” 陈言澍一双冷眸紧紧地盯着不知死活的女人,别有深意地说道,“呵!本王火烧东宫,怒砸老四,又被人疯传患有失心疯,你觉得本王还会怕圣上责罚?” 第18章 休夫 “况且,此次错在你,本王只是护妻心切,欲要替王妃、替许家讨一个公道,圣上定不会责怪。反倒是你,还是想想要如何向淮南王交代吧!”陈言澍话音一落,根本不给陈南燕思考时间,立即示意杨锐楠动手。 陈南燕深知此事不宜声张,而陈言澍又如此咄咄逼人,眼下必须以退为进才能化险为夷。 陈南燕见势不妙,赶紧开口服软,“等等!堂兄,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陈言澍对此无动于衷,这可难坏了陈南燕。 陈南燕深知陈言澍是个难应付的狠角色,如今不拿出十足的诚意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陈南燕思虑再三,终是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 “堂兄,我父王近来新得一至宝,倘若你能放我一马,我必定双手奉上至宝。”陈南燕直接投其所好,想要献上至宝以此保全自己。 “何物?”陈言澍微眯着双眸打量着陈南燕,深邃的眸中盈满了期待。 陈南燕微微一笑,夸大其词地说道,“紫玉。堂兄想必知道紫玉的珍贵性,此玉可是玉中极品,极为稀有,就连皇宫之中都鲜少见到此物,可谓是千金难求。” 陈言澍听见‘紫玉’二字瞬间眼前一亮。 然而,男人身旁的许茵兮听到这里不淡定了。 糟糕,陈言澍最喜欢紫玉,可千万不能上当! 许茵兮思及此急忙抓住男人的衣襟,柔声呼唤着,“夫君……” 岂料,陈言澍完全没有领悟到许茵兮的意图,而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曲江宴结束前,紫玉务必送到本王手中。” “多谢堂兄!”陈南燕客气地道了声谢,脚底一抹油溜之大吉。 许茵兮眼见着陈南燕就这样轻而易举逃脱了,看向陈言澍时,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哀怨之色。 然而,陈言澍对此视而不见。 “王妃想如何处理费宜春?”陈言澍仍旧抬手挡住许茵兮的视线,深怕女人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许茵兮闻听此言不好做决定,只好叫来许如薇。 “大姐,费宜春干出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是打算原谅他还是与他和离?”许茵兮扒开男人的衣袖,面带严肃地看向许如薇,等待许如薇拿主意。 许如薇听见这话立即表明态度,“哼!和离太便宜他,我要休了他!” 许茵兮闻听此言非常钦佩地竖起大拇指,“大姐有骨气!” 岂料,姐妹之间的对话落入费宜春的耳中,瞬间引起男人的反抗。 “许如薇,你别白日做梦,要休也是老子休你,你没资格与老子讨价还价!”费宜春朝着许如薇大喊大叫着,妄图保住男人的颜面。 奈何,许如薇根本不给男人任何商量的余地,“费宜春,事到如今你就是砧板上的肉,只有我宰割你的份儿!” 许如薇得意一笑,旋即回眸看向陈言澍,主动请男人做主,“敬王殿下,还请您做个见证,我在此处休了他,免得过后这狗人不认账。” “准了。”陈言澍微微颔首准允了。 很快,许茵兮忙不迭让许浩宇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房四宝,而后让许正修拟一份休书。 当休书拟好之后拿给费宜春的时候,费宜春见了直摇头。 “许如薇,小宝是我费家人,你凭什么抱走他?我不同意!”费宜春动弹不得只得费力抗议着,试图要回孩子。 却不料,许如薇不但固执己见,甚至还请陈言澍出面公断。 “敬王殿下,常言道有后娘就有后爹,如今小宝跟着我是最好的选择。倘若小宝跟着费宜春,日后费宜春续弦定会冷落小宝,到时候受伤的就是无辜的小宝。还请敬王殿下做主,让我带走小宝。”许如薇爱子心切,字字句句皆是坦诚,是真心实意为孩子考虑。 陈言澍听着女人的话很是在理,于是点头应允道,“有道理,准了。” 许如薇闻听此言心中一喜,激动地开口道谢,“谢敬王殿下!” 可是某人听见瞬间脸色骤变。 费宜春怒瞪着陈言澍,气恼地警告道,完全失去了理智,“敬王,这是我的家事,你没资格插手!” “真吵!”陈言澍懒得还嘴,单手直指费宜春的嘴。 候在一侧的千刃见状秒懂,连忙拽下费宜春的袜子,而后将其塞入费宜春的口中,还不忘奚落一句,“费大人,想必你不嫌弃自己的味道吧!” “呕”费宜春只觉得满嘴都是臭脚丫子的酸臭味,不停地呕酸水,想杀了千刃的心都有。 “费宜春,从此以后你我一刀两断!”许如薇咬牙切齿地说完后,毫不客气地将休书摔在男人脸上,扬长而去。 当许茵兮跟着陈言澍回到龙船之上时,发觉曲江宴已经接近尾声,空留下一群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在场,陈斌等人早已起驾回宫。 许茵兮端来一杯茶水递到陈言澍的面前,轻声感谢道,“今天谢谢你出面帮忙。不过,那个淮南郡主真的会送紫玉过来么?” 陈言澍睨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冷嗤一声,面露杀意地说道,“呵!胆敢违背本王的意思,她活腻了!” 还别说,陈言澍这副佛挡杀佛的疯批模样很带感呢! 许茵兮思及此看向男人时,清澈的眸中忽而盈满了崇拜神色。 在许茵兮的眼中,此刻的陈言澍仿若是阳光下的一枝黑玫瑰,虽然浑身长满了尖刺却黑得别具一格,令人倾慕。 突然,一道极具嘲讽的声音在许茵兮的耳边响起。 “王妃是在眼馋本王?”陈言澍单手搂住女人的腰身,附在女人的耳畔低声问询着,话语之中夹杂着几许暧昧之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许茵兮的耳边,害得女人羞红了小脸。 “你别胡说,我没有!”许茵兮握着小拳头害羞地推搡着男人的胸膛,别过小脸试图掩饰掉心中所想。 岂料,许茵兮越是这样,男人越是不依不饶。 “撒谎。”陈言澍抬手扳过女人的小脸,望进女人躲闪的美眸中,很快便捕捉到羞愤的神色。 男人玩味一笑,继续附在许茵兮的耳边低声问道,“今日之事你要如何答谢本王?” 第19章 凤凰对佩 “我、我……”许茵兮支支吾吾了好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脑袋像是被一键清空般,什么答谢方式都想不起来。 陈言澍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邪魅一笑,“不如今晚……” 岂料,某人的突然出现打断了男人的兴致。 “敬王殿下,这是我家郡主送您的至宝,还请您笑纳!”一名侍卫走到陈言澍的面前,双手奉上一个紫檀盒子,毕恭毕敬地说着,完全没有半点眼力见。 此时,陈言澍被打断心有不爽,但看在至宝的份儿上,没有与侍卫计较。 男人顺势接下紫檀盒子,打开盒盖,看着盒中如同夜明珠大小的紫玉,心情甚好。 “淮南郡主有心了!”陈言澍满意一笑,旋即便将侍卫打发了。 许茵兮眼巴巴地看着盒中那如同石榴般大小的紫玉,见其光泽清透、质地光滑,不由得感慨一句,“哇!紫玉真漂亮!” “喜欢?” “嗯嗯!第一次见到紫玉,有点激动。”许茵兮点点头,看着紫玉这种稀世珍宝激动不已。 不曾想,下一瞬陈言澍蓦地合上盒盖,根本不让人多看一眼。 许茵兮见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只是看看都不行,真小气! 片刻后,曲江宴结束。 文武大臣、皇亲国戚各自散去,但众人嘴里都在议论着淮南郡主的事情。 三五成群的大臣走在一处,有个大臣喝得醉醺醺的,说话口无遮拦,直接提起刚刚听来的传闻。 “你们听说了么,淮南郡主与人有染。” 其他大臣听见这话轻笑一声不慎在意,显然是对此事习以为常。 “淮南郡主放荡成性,与人有染也不足为奇,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公子能经受得住淮南郡主的折磨!” 突然,有个精神抖擞的男人挤上前来,笑着接过话茬,“据说此人是个五品官,还和敬王有亲戚呢!” 众人狐疑地看向来人,“楚昭王,您这话可是真的?那与敬王有亲戚的五品官太明显了,不就是敬王妃的姐夫嘛!” 楚昭王陈茂听到这里立即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只是一味点头不语。 在场大臣闻听此言恍然大悟。 “没想到淮南郡主竟然喜欢五品官,若是这样,那我也行。”喝得醉醺醺的文官老头拍了拍胸脯忍不住打趣着。 其他人随之一笑,更有甚者开玩笑着,“要是淮南郡主相中我该多好,有淮南王当岳父,这辈子不愁了。” 众人晃晃悠悠地下了龙船,还不时地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走在一侧的楚昭王陈茂忽而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泼冷水,“淮南王眼光高,哪能看上你们。” 众人一听这话瞬间没了兴致,加快脚步离开了,但是嘴上仍旧议论着淮南郡主与费宜春有染的事情。 就这样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楚昭王陈茂一看任务完成了,便回头看向龙船上的陈言澍,笑眯眯地凑到男人跟前,主动邀功着,“大侄子,任务完成,报酬呢?” “这家珠宝铺子送你了。”陈言澍立即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契书交到陈茂的手中。 陈茂接过契书一看,顿时喜笑颜开,“若本王记得没错,这家珠宝铺子可是你及冠时圣上赏你的,你真打算把它送给本王?” 陈言澍十分肯定地点点头,似笑非笑地回答道,“自然。毕竟这次皇叔亲自出手,我这个做侄子的不能亏待了您。” 陈茂一听这话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收好契书,深怕某人反悔。 不仅如此,陈茂还抬手拍了拍陈言澍的肩膀,十分欣喜地说道,“好侄子!这些侄子里面就属你说话算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陈言澍微微一笑,牵起许茵兮的小手径直下了龙船。 陈茂见到许茵兮的刹那间,不知怎的,只觉得这丫头长得干干净净很是漂亮,而且与京城富贵千金完全不同,其身上似有一股无形的魅力,令人见了忍不住想要靠近。 “大侄子,你不厚道啊!娶了媳妇也不知给本王介绍一下。”陈茂快走两步追上陈言澍,有意与之攀谈。 陈言澍闻听此言立即停下脚步,面带笑意地引荐着,“王妃,这位是楚昭王,父皇的同胞弟弟,我们的皇叔。” 许茵兮听见‘楚昭王’三个字,脑海中瞬间冒出一大串信息。 楚昭王陈茂排行老九,是陈言澍的亲叔叔。 此人一门心思扑在吃喝玩乐上,最喜欢出门远游,是众藩王之中最为逍遥的一位。 不仅如此,此人最擅长八卦轶事,经其之口传出去的消息定会传得沸沸扬扬。 像陈茂这种人物要好好拉拢才行,否则一不小心声誉受损那就得不偿失。 许茵兮思及此,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礼貌地向陈茂问候道,“侄媳拜见九皇叔。” “免礼!”陈茂微眯着双眸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只一眼便笃定地说道,“听闻你是皇嫂亲自选定的儿媳,如今看来皇嫂的眼光真好,想必你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许茵兮闻听此言连忙笑着回应道,“哪里!九皇叔谬赞了。听闻九皇叔此次出游,不知玩得是否尽兴?” “尽兴,尤其是今日听闻淮南郡主的事情,本王开心得很。”陈茂话音一落,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从衣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送予许茵兮,“对了,本王此次出游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凤凰对佩就送你了,全当是见面礼。” 许茵兮定睛一看只见对佩左面是凤、右面是凰,凤凰纹样栩栩如生。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许茵兮礼貌地回绝了。 岂料,此话一出,陈茂顿时急了。 “侄媳,你这样就见外了。这凤凰对佩可是当年最好的皇宫匠师精心打造的,不论是纹样还是玉佩质地都是上乘的。再者,你身为澍儿的王妃理当用最好的,这凤凰对佩送你最为合适!”陈茂极力推荐着凤凰对佩,深怕许茵兮不收。 许茵兮听见这话受宠若惊,连忙看向身旁的陈言澍,想要征求男人的意见。 第20章 两个王爷互撕 陈言澍见状毫不犹豫地伸手夺过凤凰对佩,放在阳光下仔细打量一番,确认此物是个好物件,便急忙替许茵兮收下了,还不忘对陈茂客气一句,“多谢皇叔!” 陈茂一看陈言澍夫妇收下了这个对佩,瞬间露出了笑脸,还开心地催促一句,“大侄子,快把这玉佩给侄媳戴上!” 陈言澍闻听此言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皇叔的见面礼送得真及时。 陈言澍是个行动派,睨了一眼对佩上的纹样,深知雄为凤、雌为凰,不由分说果断拿起刻有凰的纹样玉佩,亲自戴在许茵兮的腰间,旋即将刻有凤的纹样玉佩塞入女人的手中,意思很明显。 许茵兮见状心下了然,但是伸出去的手就是不听使唤,几次三番都没能为男人戴上玉佩。 “真笨!”陈言澍轻嗤一声,单手抓住女人的小手,饶有耐心地引导着。 不多时,许茵兮终于将玉佩戴在了男人的腰间,但是白皙的小脸已然绯红一片。 杵在一旁的陈茂瞧见这小两口的互动格外暧昧,不禁露出了姨母笑,心底还不断地肯定着,不错不错,小两口这般恩爱定能幸福的! 陈茂如是想着,结果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 “陈茂,你竟敢散播流言蜚语诋毁本王的女儿,本王跟你拼了。” 陈茂循声看去,只见来人骑马赶来,手持利剑直接刺了过来。 “淮南王,这可是天子脚下,你别胡来!”陈茂见势不妙急忙躲到陈言澍的身后,有意避其锋芒。 不曾想,淮南王陈峰翻身下马,揪住陈茂的衣领不撒手。 “陈茂,在此胡闹的人是你!南燕好歹是你侄女,你却全然不顾皇家颜面诽谤她,我看你就是皮痒了!”陈峰揪着陈茂恶狠狠地咒骂着,话音一落,丢掉利剑扬起拳头径直朝陈茂的老脸砸去。 陈茂向来最讨厌陈峰,眼见着陈峰要大打出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和陈峰撕吧起来。 “淮南王,是你女儿不检点在先,干嘛要怪别人!再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王散播流言蜚语的?你有证据么?”陈茂一边推搡着陈峰,一边竭力反驳着,甚至还让陈峰拿证据。 陈峰听见这话脸色骤变。 这证据确实拿不出来,但是也不能就此服软。 “哼!全天下都知道,你楚昭王处处与本王作对,不是你还会是谁,你休要抵赖,赶紧澄清事实还南燕清白。”陈峰一口咬定就是陈茂干的,势必要陈茂出面挽回局面。 然而,陈茂哪里是好说话的。 “切!陈南燕是什么德行,你这个当老子的比谁都清楚,这种时候还想要补救,别白日做梦了!”陈茂冷嗤一声,看向陈峰时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陈峰,本王劝你赶紧撒手,否则本王就到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到时候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不但要去就藩,还要受圣上责罚!” “你!”陈峰面对陈茂的威胁,气得浑身直打颤,最终只憋出一句话,“陈茂,别以为有圣上袒护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这笔账本王早晚会清算的。” 陈茂闻听此言毫无半点慌张之色,“切!本王才不怕你!” 就这样,淮南王与楚昭王不欢而散。 —— 淮南王府。 淮南王陈峰一进府邸便气恼地踹到院中所有花瓶,甚至连正厅内那些价值不菲的玉器一并摔得粉碎。 这时,陈南燕还未踏足正厅就听见里面尽是玉器碎裂的声音,不由得心头一紧。 陈南燕蹑手蹑脚地走进正厅,望着陈峰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王,您为何如此生气?” 陈峰听见这话倏地转身瞪向陈南燕,非常气恼地大骂道,“你个不孝女,给本王跪下!” 陈南燕面对如此严厉的父亲,别无他法,说跪就跪。 “父王,别这么凶嘛!人家怕怕的。”陈南燕耷拉着脑袋撒娇地抗议着,想以此获得陈峰的同情,免得挨骂。 岂料,陈峰根本不吃这套。 “少装可怜!若不是你在外面胡来,本王千方百计得来的紫玉又怎会落到陈言澍的手里!”陈峰瞧见陈南燕撒娇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女人骂骂咧咧道,“说到底都是因为你风流成性惹的祸!现在你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你让本王这张老脸往哪搁?!” 陈南燕听见陈峰的咒骂声,可谓是脸不红心不跳,显然是早已习惯了。 “父王,此事无足轻重,只要不影响您的大局就没必要斤斤计较吧!”陈南燕瘪着小嘴可怜兮兮地劝说着,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岂料,陈峰一想到刚才受人威胁的场景就火大。 “哼!本王可咽不下这口气。你赶紧想办法报复回去,那紫玉可不能白白便宜了陈言澍。”陈峰冷哼一声,扬言要报复陈言澍。 陈南燕闻听此言连忙应下,“孩儿知道了。” 陈峰闻听此言发觉陈南燕跪在地上没有动弹,瞬间老脸一黑,气冲冲地催促道,“现在就去想办法!” 陈南燕眼见着陈峰态度坚决,恐怕这次不好应付,只得起身去想办法。 —— 藏春阁,二楼雅间内。 陈南燕无精打采地坐在窗边,双眼无神地看着夕阳西下,说不出来的郁闷。 “呦!我的燕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人欺负了?”陈玉衍身穿一袭墨绿常服推门而入,双臂一伸径直搂住陈南燕,嗅着女人身上的芳香笑眯眯地关心一句。 陈南燕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毫不犹豫地靠近男人的怀中,撇了撇嘴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不是被禁足了么?” 陈玉衍轻笑一声,“今日出来参加曲江宴,回去晚些无人在意的。” 陈玉衍话音一落,便明目张胆地褪去陈南燕的劲装,而后抱着女人缩在床上躲清闲。 “唉!说到底是我粗心了,那个费宜春坏了事,惹得父王不悦,我要尽早平息此事,还要报复陈言澍,想想就头疼。”陈南燕一边感受着陈玉衍的热情,一边闷闷地叹气,可谓是满脸愁容。 陈玉衍听见这话忽而灵机一动,“要不,来个一石二鸟?” 陈南燕不明所以地看向努力的男人,饶有兴致地催促道,“说来听听。” 第21章 有家人做后盾 陈玉衍神秘一笑,抱住陈南燕开心享受一番,这才娓娓道来。 “据本皇子所知,陈言澍正在暗中调查吏部收受贿赂的事情,而刚好费宜春身在吏部。不如我们将收受贿赂一事全都推到费宜春身上,这样一来陈言澍定会咬死费宜春,等到他深信不疑的时候,我们再反将一军,到时圣上定会责难陈言澍。” 陈南燕听完之后微微一愣,皱着小脸狐疑地看向陈玉衍,摆明是对男人的计策有所怀疑。 “圣上责难他也只是一时的,并不能扳倒他。你这想法行不通。”陈南燕反驳一句径直躺在男人怀中准备歇息了。 “那可未必!一旦他们父子之间出现信任危机,以后咱们再来个挑拨离间,说不定就成了。”陈玉衍轻笑一声,好心地为陈南燕盖上被褥,看向女人时,满眼温柔。 陈南燕听见这话,又开始犹豫了,“这种事情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不过,你这计策倒是可以一试。” “若是成了,你打算如何奖励本皇子?”陈玉衍抬手拨开女人额前凌乱的秀发,坏笑着等待回答。 陈南燕见此情形,立即拍开男人的手,开口敷衍道,“哎呀!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 陈玉衍不再多言,直接扑上去亲昵地教训着陈南燕,害得陈南燕叫苦不迭。 —— 许府饭厅内,许正修夫妇与许浩宇相继落座。 而许如薇抱着仅有两岁的儿子小宝走进饭厅,耷拉着脑袋杵在一侧却不敢落座。 许正修看着大女儿一直站在旁侧,便轻声催促一句,“薇薇,快落座吧!” 许如薇听见这话偷偷看向许正修身侧的赵丽梅,眼见着赵丽梅沉着脸满是不悦的样子,愣是没敢坐下。 “父亲、母亲,是女儿不好,给您二老丢脸了。”许如薇低着头很是自责地道歉着,眼睛一酸还落了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许正修瞧见大女儿哭天抹泪的模样,无奈叹口气,“这种事情并非人能控制的,你又何必自责!快坐吧!” 许如薇闻听此言,又偷瞄一眼赵丽梅,瞧见嫡母没有吭声,这才战战兢兢坐了下来。 岂料,刚一落座,赵丽梅就发话了,吓得许如薇惊慌失措急忙站起来。 “薇薇,我时常告诫你要管好你男人,你是要手段没手段要脑子没脑子!这次若非你三妹出手帮忙,何止是丢我们的脸,怕是连带着你三妹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赵丽梅板着张脸非常严肃地指责道,看向许如薇时眸中尽是嫌弃之色。 许如薇听见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眼朦胧地哀求道,“母亲,我知道错了,都是我没用连男人都管不住。您要打要罚尽管冲着我来,可是小宝是无辜的,还希望母亲能收留小宝。” 赵丽梅看着许如薇哭天抹泪的可怜模样,于心不忍。 虽然这许如薇是庶出,但好歹是赵丽梅看着长大的,脾气秉性都是好的。 赵丽梅与许如薇同为女人,深知宅院里的女人大多不易。 如今许如薇出事,赵丽梅无非是说些气话,并不是有意苛责。 “行了,你赶紧起来,别好像我这个嫡母苛待你一样。不就是个男人嘛,休了就休了,咱不受那个窝囊气。况且咱们家虽不是达官显贵,但是与普通百姓相比,添双筷子不是难事,你且安心住在家里。倘若谁敢嚼舌根子,我定撕烂她的嘴。”赵丽梅直接示意许如薇起身,不想与其为难。 许如薇听见赵丽梅的后哭声戛然而止,万万没想到一向十分严肃的嫡母,今日竟能说出这般贴心的话来。 一时间,许如薇对赵丽梅感激不尽。 “母亲说得对!”许浩宇赶回来时恰好听见赵丽梅的话,连忙接过话茬,拍着胸脯向许如薇保证道,“大姐放心,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小宝,咱们许家再不济也比费宜春那个混蛋强!” 许如薇听到这里,瞬间落了泪,这一次不是因为担惊受怕而落泪,而是被感动的。 有家人做后盾,真好! 许浩宇刚一落座,就瞧见许如薇还杵在原地没动,连忙笑着催促道,“大姐,快坐下吃饭吧!再不吃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许如薇应了一声,赶紧看向赵丽梅,待赵丽梅点头后这才落座吃饭。 这边许如薇规规矩矩地吃着饭,另一侧的许浩宇则是大快朵颐,毫无半点形象可言。 赵丽梅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冷不丁开口嫌弃道,“浩宇,你一天就知道吃。行了,等用过饭后,你将我做好的枣泥山药糕装好了送去敬王府,还有上次酿的琼花露一并送去。” 许浩宇闻听此言微微一愣,蓦地抬眸好奇地追问道,“母亲,这些不起眼的东西为何要送去敬王府?敬王见了怕是要嫌弃的。” “这次多亏敬王出面,否则费宜春与淮南郡主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思来想去家里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送这两样过去感谢一下敬王。”赵丽梅一边开口解释着,一边贴心地给许如薇夹菜。 许如薇默默地吃着饭,看着赵丽梅如此温和的一面,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可赵丽梅的一番话落在许浩宇的耳中就变了味。 许浩宇一想到父亲的俸禄少,便随口抱怨一句,“唉!父亲,您什么时候才能升官啊!一直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您女婿嫌弃的。” 安静吃饭的许正修听见这话,尴尬地咧了咧嘴。 这混小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正修瞥了一眼许浩宇,十分鄙夷地反击道,“我好歹是六品官,说出去不丢人,你还是想想你这七品校尉该怎么晋升吧!” 许浩宇一听这话瞬间心虚了,赶紧低头吃饭。 一旁的赵丽梅看见这父子俩个个不争气,直接开口叫停,“行了,你们父子俩一个六品一个七品,是没指望了,还是指望浩瀚吧!” 许浩宇闻听此言突然发现身旁的座位是空的,这才想起四弟许浩瀚,便急忙问向许正修,“父亲,怎么没见到浩瀚?” “这小子一下学就把自己关在书房读书,我已经差人送饭菜过去了,不用担心他。”许正修随口回应一句,旋即收回视线默默吃饭。 第22章 神助攻 敬王府内,寝殿外月季花田旁侧,绿茵之上摆放着一张饭桌,饭桌上铺有米白镶金边的桌布,看上去别出心裁。 此时,陈言澍坐在饭桌边,看着饭桌子上摆着四菜一汤,不知怎么竟然想要立刻尝尝许茵兮的手艺。 结果许茵兮左忙右忙迟迟不上桌,可把陈言澍急坏了。 “王妃拿剪子做什么?”陈言澍定睛一看,只见许茵兮手持剪刀站在月季跟前左看右看,不禁眉头一皱,狐疑地上前试探着。 许茵兮嘻嘻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当陈言澍疑惑不解的时候,就看到许茵兮果断地剪下几朵盛开的月季花,将其插入瓷瓶之中,而后放置在饭桌边。 鲜艳的月季花在月色的笼罩下犹如娇俏的舞女平添了些许神秘的气息。 “好了,我们可以动筷了。”许茵兮看着饭桌上有菜有鲜花,氛围感拉满,瞬间满意至极。 陈言澍见此情景微微一愣。 这女人亲自张罗一番,莫非是被本王今日的表现惊艳到,所以迫不及待要向本王表白? 陈言澍思及此,嘴角处露出一抹上扬的弧度,“王妃有心了。” 许茵兮回以一笑,亲自为陈言澍斟酒,而后端起一杯茶水满怀诚意地道谢着,“今日多谢夫君出面帮忙,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陈言澍看着女人手中的茶水俊脸一沉。 “呵!王妃好没诚意。”陈言澍别有深意地说道,看向女人时深邃的眸中盈满了不悦。 这男人真难应付! 许茵兮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思绪后,满脸歉意地解释道,“我、我不会喝酒。” 陈言澍闻听此言,一张俊脸上写满了不痛快,剑眉一挑笃定地说道,“你在提防本王。” 糟了,疯批夫君的疑心病犯了! 许茵兮意识到这点后,赶紧换上笑脸,柔声解释道,“夫君,人家只是害怕醉酒之后有失礼节,并不是要提防你嘛!” 陈言澍半信半疑地凝着面前的女人,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话中真假。 就在氛围一度尴尬的时候,阿雪带着丫鬟手持食盒快步来到陈言澍的面前。 阿雪毕恭毕敬地向男人行了一礼,旋即将两份食盒奉上,“禀王爷,许家二公子送来点心与琼花露以表谢意。” 陈言澍听见‘琼花露’三个字,顿时来了兴致,立即命人取出琼花露。 “二舅哥有心了。”陈言澍打开瓶塞闻了闻,瞬间被琼花露那淡淡的酒香深深吸引了。 男人不由分说立即屏退左右,旋即将眼前这瓶琼花露推至许茵兮的面前。 “王妃,斟酒。”陈言澍似笑非笑地看着许茵兮,十分期待女人接下来的表现。 不是吧!炮灰一家这是唱的哪一出?! 危急时刻怎么还递刀子呢! 许茵兮叫苦不迭,只好硬着头皮将二人的酒杯全部满上。 既然逃不掉那就勇敢面对,只是喝酒而已又不是掉块肉。 许茵兮咬咬牙下定决心,立即端起酒杯表明态度,“夫君,这次费宜春的事情幸好有你帮忙,我大姐才得以轻松摆脱那个渣男。我代表我全家谢谢你,我先干为敬!” 许茵兮一杯酒下肚,感觉肚子里火辣辣的,仿佛有团火在不断燃烧着,害得人口渴难耐,欲火焚身。 “本王是你的夫君,帮你是应该的。”陈言澍借着月色瞧见女人的小脸逐渐变红,温柔一笑,旋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许茵兮见状嘻嘻一笑,赶紧狗腿子似的给男人布菜,还不时地邀功着,“夫君,你对这月季花可还满意?若是满意的话就给我个奖励呗!我想要你的免死金牌。” 陈言澍闻听此言没有吭声,仔细品尝一番菜肴之后,便默默地打量着月季花田中的鲜艳花朵。 忽而惊奇地发现这些月季花时常风吹雨淋,不但没有半点破败之相,反而长势喜人,甚至还有几根新笋争先恐后破土而出,好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陈言澍见此情景,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王妃精挑细选的月季花竟然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真是用心良苦!”陈言澍亲自为许茵兮倒了杯酒,与之对饮着。 许茵兮又一杯酒下肚,瞬间觉得脑袋胀胀的,很是不舒服。 “嘻嘻!其实夫君可以像月季花这样,虽然浑身布满了刺,遇到许多荆棘坎坷,但是只要保持初心、一直向上,相信夫君定能迎来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许茵兮慷慨激昂地陈词着,振奋之余还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像是朋友一样极力鼓舞着,“不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你千万别灰心、别气馁,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实现自己的抱负!” 这女人忙碌这么久,竟然只是想让本王振作起来,本王可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 陈言澍思及此,淡淡一笑,轻声附和道,“王妃此言有理。” 许茵兮听见这话,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连忙拿起一瓶琼花露一饮而尽,不为别的只为接下来的事情壮胆。 “嘻嘻,那免死金牌能给我了吧!”许茵兮一双小手伸到男人的面前,笑眯眯地央求着,想要拿到免死金牌保平安。 陈言澍看见面前的女人红着小脸晃来晃去,连坐着都坐不稳,显然是喝醉了,不由得轻嗤一声,“王妃喝多了,本王没有免死金牌。” 岂料,许茵兮听见这话,急忙起身反驳道,“没有,我这身板虽小但是千杯不倒!再者,你就是我的免死金牌,只要你答应不杀我,我就很知足了。” 许茵兮话音一落,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摇摇欲坠的身子径直倒了下去。 陈言澍见状长臂一伸准确无误地接住女人。 二人四目相对,陈言澍瞧着女人红扑扑着小脸神游物外的模样,一时令人哭笑不得。 王妃不胜酒力也罢,没想到酒后吹起牛皮竟如此响亮。 陈言澍无奈一笑,将女人打横抱起径直回了寝殿。 灯火通明的寝殿内,许茵兮倒下后抓着男人的衣襟不撒手,嘴里还不时地嚷嚷着,“我要免死金牌,快给我!” 陈言澍看着女人如此张牙舞爪的样子,势必要到免死金牌才肯罢休,不由得叹口气。 这女人真是难缠! 陈言澍本想就此推开许茵兮,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陈玉衍与许茵兮对话的情景,瞬间俊脸一沉。 “王妃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陈言澍突然倾身而下,单手挑起女人的下颌,黑着张俊脸冷冰冰地试探着。 第23章 酒后失德 倘若这女人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陈言澍敢保证立即送许茵兮下去见阎王。 然而,许茵兮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女人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庞,花痴地笑了,“嘻嘻!当然是喜欢你这种帅气又多金的男人了!” 陈言澍闻听此言暗中窃喜。 这女人眼光不错! 陈言澍窃喜之余,深邃的眸中忽而闪过一抹精光,单手捏住女人的下颌继续试探道,“王妃之前可是一直钟情陈玉衍,因何突然改变心意钟情于本王?” 许茵兮听见‘陈玉衍’的名字,瞬间失去了理智,直接开麦吐槽道,“我呸!陈玉衍就是个玩弄少女感情的渣男,他根本配不上我的喜欢!更何况,我从未喜欢过他,就他那副皮囊与夫君你相比,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难道是本王想多了? 陈言澍看着女人说得言之凿凿的模样,有那么一刻竟然相信了。 “看来王妃很喜欢本王。”陈言澍满意一笑,为此有所动容。 许茵兮听见这话肯定地点点头,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的俊脸,可谓是满心欢喜、春心荡漾。 “夫君,你好帅呀!老夫的少女心蠢蠢欲动了,这可怎么办呀!来,给本小姐香一个!” 许茵兮大着胆子伸出一双小手,故意使坏地捏着男人的俊脸,一双美眸下移,眼见着男人薄凉的唇瓣很是诱人,一时情难自抑,直接吻了上去。 哇塞!疯批夫君的唇像是甜甜的QQ糖,香香软软,堪比人间美味! 许茵兮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搂住陈言澍的脖颈不撒手,愣是要仔细尝尝这其中味道。 此时,陈言澍俊脸绯红一片,见过主动示好的女人,但却没见过这般热情似火却极为单纯的女人。 说好的官家小姐很矜持呢?这怎么货不对版! 陈言澍震惊之余慌忙推开许茵兮。 奈何人是推开了,玄色金丝腰带却让人拽掉了。 “不愧是本小姐看上的男人,身材如此健硕,I Like!”许茵兮半睁着美眸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陈言澍的腹肌,一时间竟然移不开眼。 陈言澍发觉眼前的一切已经脱离了掌控,自己更是犹如羊入虎口,难以逃脱,顿时两眼一黑。 这该死的女人竟敢对本王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我的帅气夫君你别走、别走嘛!”许茵兮愣神的时候发觉陈言澍走了,顿时气得不轻,瘪着小嘴不开心地拍着床榻,以此来抗议。 结果,抗议无效。 许茵兮看着一去不复返的男人瞬间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结果下一瞬手里突然多出一个冷冰冰的令牌,哭声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许茵兮拿起令牌仔细打量着,发觉令牌正面刻有蟒纹,金灿灿的很是耀眼,而令牌背面却刻着看不懂的符号,不禁让人疑惑不解。 陈言澍瞧见女人绯红的小脸上尽是疑惑的表情,微微一笑,耐心解释一句,“你要的免死金牌。” 许茵兮一看免死金牌到手了,瞬间内心的恐惧消失不见。 “太好了,令牌在手,你可不许掐我脖子、不许杀我!”许茵兮非常嘚瑟地炫耀着手中令牌,明目张胆地对男人发号施令着。 男人闻听此言没有生气,点点头很是配合的答应了。 许茵兮见状开心一笑,嘟嘟着红唇又一次主动吻了上去,“夫君你真好!木、马……” 结果,还未等亲到男人性感的薄唇,许茵兮眼皮直打架,身子一软、倒头睡过去了。 陈言澍看着酒后失德的女人终于睡着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个女人是越来越会撩拨本王,若是长此以往,本王何谈主动权? 陈言澍不论何时何事何境遇都要拥有绝对的主动权,如今这还是第一次丧失主动权,如此感觉非常不爽。 突然,男人灵机一动径直起身出去了。 —— 清晨的阳光洒进殿内,女人慵懒地翻了个身,小腿径直勾住陈言澍的大腿,肆无忌惮地将其当做布娃娃搂着继续睡觉。 可某人却在心底叫苦不迭。 这女人毫无边界感,真讨厌! 陈言澍内心深处很是抵触许茵兮的行径,但是身体很诚实,不但没有乱动,反而还无意识地伸手搂住女人的脖颈,二人交颈而眠。 日上三竿,许茵兮醒来的时候看见近在咫尺的俊脸时,心脏漏跳了一拍。 天啊!昨晚做了什么?莫非…… 正当许茵兮胡乱脑补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倏地睁开双眸,吓得女人急忙闭眼假寐。 然而,陈言澍可没打算放过许茵兮。 “怎么?瞧王妃这脸色,难道还未醒酒?”陈言澍翻过身子居高临下地凝着许茵兮,冷着张脸无情地质问着,周身上下散发着寒气,令人浑身一颤。 许茵兮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眸,怯生生地看向陈言澍,支支吾吾地追问道,“那个、昨天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陈言澍看着女人酒后忘事,很是不满,忽而单手掐住女人的脖颈,气呼呼地强调道,“你酒后失德强迫本王。” 许茵兮听见如此炸裂的消息,两眼一黑又一黑。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一个弱女子怎会……”许茵兮急忙开口反驳着,岂料话音未落便让人打断了。 陈言澍忽而邪魅一笑,冷着脸逼近许茵兮,直到女人害怕的别过脸去,这才附在女人的耳畔,意味深长地质问道,“王妃是想抵赖?” 怎么办?疯批夫君这眼神分明是要杀人的节奏! 许茵兮担惊受怕之余赶紧摇摇头否认着,“不、不是!” 陈言澍看着求生欲满满的女人,心情大好。 “许茵兮,从今日起你的人和你的心都是本王的,若日后胆敢朝三暮四、爱慕他人,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陈言澍伸出食指划过女人白皙的面庞,故意吓唬着。 许茵兮听见这话不禁在心底感慨着。 唉!喝酒误事! 疯批夫君惹不起,缴械投降才是上上策! 许茵兮思及此赶紧开口表态着,“夫君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从今以后,你指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喝酒,我绝对不敢喝茶。” 陈言澍听着许茵兮毫无逻辑的话语,嗤笑一声不再与其为难,顺势还将枕边的令牌塞入女人的手中。 女人看着手中金灿灿的令牌,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有了这道令牌,相当于上了保险,关键时刻不但能震慑坏人,紧要关头还能调动疯批夫君的侍卫为己所用,保住小命,甚好甚好! 第24章 好一杯绿茶 早膳时候,偏殿内。 许茵兮坐在陈言澍的身侧正默默地吃着早膳,但是脑子里却不时地回想着昨夜的情形。 不对啊!难道是喝酒断片了?这疯批夫君究竟是如何被我强迫的? 许茵兮百思不得其解,一时全然忘了咀嚼饭菜。 男人明显发觉许茵兮在走神,于是故意逗弄一句,“王妃这般失神,难道是有愧于老四?” 许茵兮听到这里,已然嗅到了浓烈的醋味。 难道是错觉?这男人竟然在吃醋! 许茵兮惊讶之余脸色铁青一片,急忙开口澄清道,“没有!你千万不要乱扣帽子,我是绝对不会喜欢陈玉衍那个渣男!” “那你喜欢本王?”陈言澍剑眉一挑,满是期待。 女人闻听此言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喜……” 却不料,几位美人的出现直接打破美好氛围。 为首的一位美人端着参汤走到陈言澍的面前,妩媚一笑时不时地朝男人抛媚眼,“王爷,妾身听闻您昨夜哄姐姐甚是疲惫,妾身便亲手做了一碗参汤给您,还望您不要嫌弃。” 有人带头向陈言澍表达心意,在场的其他美人也立刻挤上前去,有意讨好男人。 “王爷,妾身为您煮了养神茶,您快尝尝!” “妾身特意起早为您做了滋补汤,您可不能辜负妾身一番美意啊!” 几位美人围在陈言澍的身边,仿若蜘蛛精见了唐僧一般,恨不得将陈言澍吃干抹净。 突然,不知是谁故意打翻了其中一碗滋补汤,滚烫的汤汁好巧不巧全都洒在许茵兮的身上,害得许茵兮吃痛一声,狼狈不堪。 许茵兮蓦地抬眸看去,只见其中一位青衣美人的汤碗摔在地上,情况一目了然。 结果,还不等许茵兮发作,青衣美人抢先一步跪在女人面前,扭扭捏捏地道歉着,毫无半点诚意,“呀!姐姐对不起,是妾身手滑、无意冒犯,想必姐姐大人大量定不会怪罪妾身的吧!” 好一杯绿茶,真叫人恶心! 许茵兮真想将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到美人的脸上。 “哼!这套衣裳可是贵妃娘娘赏的,即使有心为难你,你也赔不起!”许茵兮冷哼一声,话里话外尽是鄙夷之意。 “姐姐,您贵为王妃怎能如此小气!”青衣美人听见这话立即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边抬起纤纤细手擦掉眼角泪水,一边伸手搭在男人的手背上,明目张胆地施展狐媚之术,“王爷,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看姐姐竟如此不依不饶,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陈言澍发觉青衣美人目的不纯,蓦地抽回手来,无情地吩咐道,“阿雪,将她拖出去喂狗!” 一侧候着的阿雪领命之后立即带着两名丫鬟将其拖走。 然而,青衣美人听到这里花容失色,但仍不死心,哭哭啼啼地求饶道,“王爷饶命,妾身不是有意的,王……唔” 很快,青衣美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场其他美人见状皆是瑟瑟发抖,看向陈言澍时犹如看到死神一般,想要第一时间逃离。 然而,陈言澍抬手直指在场的其他美人,十分嫌弃地说道,“碍眼!” 一旁的千刃心领神会,立即叫来侍卫将这几位美人拖出去丢出王府。 果然,疯批夫君动起手来稳准狠,佩服佩服! 许茵兮暗地给陈言澍点个赞,完全忘了身上脏兮兮的衣裳还没换下来。 陈言澍注意到这点后,立即对阿雪吩咐道,“阿雪,带王妃去换件干净的衣裳。” “诺!”阿雪应了一声,连忙扶着许茵兮回了寝殿。 此刻,偏殿内只剩下陈言澍一人。 千刃去而复返,轻声向男人禀报道,“爷,那些美人全都卖给人牙子了,想必四皇子知道后定会气得不轻。” 陈言澍听到这里,剑眉一挑,冷不丁问道,“他最近可有反常之举?” 千刃闻听此言连忙一五一十地回答着,“四皇子仍旧一如既往与淮南郡主保持联系。昨夜属下得到一个情报,吏部官员收受贿赂的证据在费宜春的手上,但这个情报有待证实。” 情报来得太及时,怕是有诈。 陈言澍思及此,冷嗤一声,径直对千刃吩咐道,“呵!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既然本王要的证据在费宜春手上,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千刃听见这话扯了扯唇角,总觉得费宜春一个五品郎中实在是没本事弄到如此重要的证据,不由得担心起来。 “可是……王爷,属下担心这可能是四皇子的圈套。”千刃硬着头皮好心提醒一句,深怕会引来男人的责备。 岂料,男人不但没有责备,反而轻蔑一笑,“怎么,你当真了?” 千刃听到这里恍然大悟。 原来还真是四皇子的圈套啊! 千刃思及此自愧不如地挠挠头,连忙开口赞叹道,“属下愚钝,王爷英明!” 陈言澍瞥了一眼千刃,直接开口叮嘱一句,“刺杀是假,做戏是真,留费宜春一命。” “是,属下领命!”千刃点头应下没再多言。 —— 入夜,敬王府内安静异常。 寝殿内,香炉里还在燃着甘松香。 虽然甘松香能令人全身放松下来,有助眠安神的功效,但是此刻的许茵兮躺在床榻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奇怪,疯批夫君偷溜出门是去做什么? 为何有点惶惶不安呢! 许茵兮坐卧不安,干脆翻身下床,在寝殿内来回踱步着,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原著剧情。 按理说这个时候的陈言澍应该是在收集吏部收受贿赂的证据,想要以此扳倒四皇子陈玉衍,但是陈玉衍早有布局,因此陈言澍疏忽大意中了陈玉衍的圈套,重伤昏迷。 糟了!疯批夫君有生命危险! 许茵兮想到这里拽过外衫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结果,许茵兮前脚刚迈出门槛,就撞见了陈言澍。 “你、你受伤了!”许茵兮见到陈言澍黑色衣襟上有个血窟窿,还时不时地有鲜血溢出,瞬间脸色难看至极,赶紧将男人扶进寝殿。 陈言澍看着许茵兮正满脸担忧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立即开口叮嘱道,“不许声张,快将杨锐楠叫来。” “好!”许茵兮不敢多问,乖巧地点头应下,迅速跑出寝殿去找人,也不敢声张,深怕坏了男人的大事。 第25章 恋爱脑上头很可耻 敬王府寝殿内 杨锐楠来了之后,看到陈言澍的伤口脸色骤变。 “言澍,你中机关了。”杨锐楠赶紧为陈言澍处理伤口,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你堂堂王爷不好好在府里待着,偏要出去冒险。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手里那么多侍卫、暗卫不用,留着过年么!” 杨锐楠不停地碎碎念着,话里话外满是对陈言澍的关切。 然而,陈言澍对此置若罔闻,仿佛早已见怪不怪了。 杨锐楠一边小心翼翼地处理男人的伤口,一边像是审问犯人一样审问道,“老实交代,你去了哪里,都干了什么。” “本王的事与你无关。”陈言澍躺在床榻上两眼一闭,直接拒绝回答。 杨锐楠见状冷嗤一声,直接没好气地威胁道,“你就喜欢逞强!我可警告你,你不老实交代,我就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圣上,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果不其然,杨锐楠这番威胁真的奏效了。 “此事告诉你可以,但是管住你的嘴巴!”陈言澍蠕动着干渴的唇瓣,咬牙切齿地警告着,示意杨锐楠做好保密工作。 这时,许茵兮端来一杯温水递到陈言澍的跟前,小心翼翼地喂男人水喝。 当陈言澍喝过水后就听见杨锐楠追问的声音。 “行!你从实招来,今夜去了哪里?目的是什么?究竟是谁伤了你?” “吏部尚书府、收集证据、进书房后不小心触碰到了机关。” 陈言澍简明扼要地回答着,旋即闭上双眸不理人。 杨锐楠听见这话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脸色惨白一片。 男人震惊之余竟然忘了给陈言澍上药。 “言澍,你竟敢孤身一人夜闯高成林的府邸,你是嫌命长么?”杨锐楠狠狠地瞪了一眼陈言澍,真想撬开男人的脑袋看看是不是进水了。 陈言澍面对杨锐楠的独特关心方式只是冷笑一声,旋即实话实说,“老四一再挑衅本王,如今吏部官员行事愈发嚣张,本王此行一是要报复老四,二是要替圣上分忧。” 岂料,这种话落在杨锐楠耳中简直是狗屁。 “得了吧!你只是想杀人,别找借口。”杨锐楠无情地揭穿男人的真实目的,动作娴熟地将伤口包扎好后,拿来一件干净的里衣给男人穿上。 许茵兮一看陈言澍的伤口处理好了,赶紧向杨锐楠问些注意事项,“杨将军,他的伤什么时候能痊愈?饮食方面需要注意些什么?” 杨锐楠闻听此言蓦地停下脚步,回眸看向许茵兮,瞧见女人十分担心陈言澍的样子,心下了然。 “难怪言澍不怕受伤,原来是因为受了伤有媳妇心疼呀!”杨锐楠瞥了一眼陈言澍,半开玩笑地调侃着,旋即将各方面的注意事项说与许茵兮听。 许茵兮记得很认真,看着杨锐楠如此尽心尽力的份儿上,连忙道了声谢,“谢谢你杨将军!今天若不是你帮他处理伤口,我还真不知道去找谁好。” 杨锐楠听见这话轻笑一声,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但有些话有必要说出来。 “实不相瞒,言澍此次受伤严重,而且必会引来他人猜疑。只要您看好他,不让他逞强好胜,安心养伤即可。”杨锐楠叮嘱一番之后,便退出寝殿去值夜班了。 寝殿内,香炉之中的甘松香已经燃尽。 许茵兮坐在床榻边的小凳子上,看着陈言澍的伤口发呆。 陈言澍瞧着目光呆滞的女人根本没有要歇息的意思,顿时俊脸一沉,冷冰冰地命令道,“上来。” 许茵兮听见这话微微一愣,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陈言澍,脑子里竟然浮现出难以启齿的画面,不由得在心底暗自嘀咕着,人都这样了,居然还想着那种事情,疯批就是疯批啊! 女人的脸颊突然泛红,立刻引起了陈言澍的注意。 “呵!你这脑壳里装的都是什么?”陈言澍轻嗤一声,长臂一伸径直将女人拽到一侧,旋即盖上被褥,合眼歇息了。 许茵兮躺下的那一刻还是懵懵的,直到男人的呼吸声逐渐匀称,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 许茵兮急忙翻个身背对着男人,表面淡定,实际心底已经尴尬的要死。 许茵兮呀许茵兮,恋爱脑上头很可耻的! —— 软禁的日子表面上看很难熬,但是许茵兮最会自找乐趣。 每日侍弄花草,偶尔在偌大的王府内巡视一圈就当散步了。 即使不能出府,但也少了给公婆请安之类的繁文缛节,这倒是令许茵兮感到很自在。 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许茵兮对陈言澍的了解越来越多,发现这男人做事是有底线的,只要不触碰男人的底线,男人就不会发疯发狠,犹如常人一般情绪稳定。 这不,今日正巧陈言澍心情好,而且伤口已经渐渐愈合,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于是二人便来到月季花田一同赏花。 “王妃,你养的这些月季很漂亮,不如给母亲送去几盆。”陈言澍看着花田中的月季开得格外的好,便对许茵兮表态着。 “好啊!”许茵兮连连点头同意了,赶紧叫来阿雪等人将几盆开得最好的月季挖出来,准备送去宫里。 这时,杨锐楠仍旧像往常一样身披铠甲出现在陈言澍的面前,毕恭毕敬地禀报着,“禀王爷,圣上明日将去演武场巡视,要求您随行。” 陈言澍听见这话眼神中闪过一抹异样。 父皇前去巡视为何叫上本王?莫非是有人借此做局?! 陈言澍思及此,俊脸一沉冷声追问道,“还有谁一同前去?” 杨锐楠抬手摸了摸下颌,沉思片刻,这才仔细地回答道,“太子肯定会去,据说还有四皇子与淮南王等人,好像淮南郡主也去。” “呵!这一局真是热闹啊!”陈言澍冷嗤一声,别有深意地感慨着,显然已经看透幕后之人的用意。 杨锐楠瞧见陈言澍满脸松弛的样子,连忙好心提醒一句,“言澍,这次你要当心,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陈言澍听见这话不慎在意,“放心,倘若本王有个三长两短,定会禀明圣上让你陪葬。” 杨锐楠明知这是一句玩笑话,但就是笑不出来,甚至还有点想哭。 与旁人做兄弟费钱,与敬王做兄弟是要命啊! 第26章 女扮男装 初夏的清晨温度适宜。 许茵兮醒来后抻了抻懒腰,发觉枕边没了男人的身影。 疯批夫君去哪里了?该不会又去做危险的事情吧! 许茵兮想着陈言澍伤口还未痊愈便不见踪影,顿时慌了神,急忙跳下床去寻人。 结果,许茵兮刚绕过鎏金屏风,就看到男人推门而入。 许茵兮反应慢半拍,还没来得及停下脚步,就撞进男人的怀中。 男人的胸膛一如既往硬邦邦的,但是衣着却与往日不同。 往日的男人都是身着一袭黑色常服,今日却换上一袭黑色劲装,金冠束发,看上去意气风发,少年感十足。 许茵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言澍,一时看呆了,可突然耳边却传来轻笑声。 “王妃投怀送抱,莫非是有事求于本王?”陈言澍剑眉一挑,饶有兴致地看向怀中女人,显然是对这样的主动很满意。 许茵兮闻听此言小脸一红,急忙推开男人灰溜溜地跑进里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看着许茵兮落荒而逃的背影,邪魅一笑,心底一阵得意。 看来本王是要好事将近了。 陈言澍收回思绪,立即命阿雪为许茵兮换衣裳。 很快,女人换好衣裳之后来到陈言澍的面前,但却很不自然。 “这衣裳是男人穿的吧!你难不成是要我女扮男装?”许茵兮歪着小脑袋非常不解地问向陈言澍,瘪着小嘴显然不太喜欢这种男子装扮。 陈言澍定睛一看,只见许茵兮身着一袭红黑相间的劲装,看上去虽然没有男人那般英气,但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清丽的外表上平添几许飒爽之姿。 陈言澍见此情景满意点点头,旋即解释一句,“今日父皇出宫巡视,军营重地不易有女子出入。” 许茵兮听见这话应了一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时难以接受。 身旁的陈言澍眼见着女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突然话锋一转,“王妃若是不喜欢,本王也不勉强,今日你不必跟去了。” 许茵兮刚要惯性地点头应下,但是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条重要消息。 今日皇帝巡视演武场,炮灰二哥有危险! 许茵兮意识到危险逼近,急忙抱住男人的手臂,笑嘻嘻地撒娇道,“我去,谁说我不去了嘛!只要跟在夫君身侧,穿什么衣裳都行。” “是么?”陈言澍半信半疑地凝着身侧的女人。 女人嘻嘻一笑肯定点点头,还不忘真诚道谢着,“再者,这套衣裳我穿着很合身,想必是夫君特意命人为我量身定做的吧,谢谢夫君!” 陈言澍听着女人甜甜的道谢声,看着铜镜中的二人,倏地笑了。 如此看来很是般配呢! —— 京城西郊, 陈言澍带着许茵兮骑马赶往西郊军营,杨锐楠、千刃等人则是随同左右。 当一行人抵达西郊军营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调侃声。 “呦!大皇兄出门一趟,好大的阵仗!”陈玉衍瞧见陈言澍身后跟着两队人马,心有不快,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前。 陈言澍对此置若罔闻,翻身下马旋即抬手轻松地将许茵兮抱了下来。 许茵兮双脚着地只觉得双腿软绵无力,许是骑马太久不适应所致。 陈言澍不由分说,立即命杨锐楠安排营帐歇歇脚。 偏巧,此时杨老将军杨威的突然出现挡下了杨锐楠。 “父亲……”身穿银色铠甲的杨锐楠见到杨威身披铠甲满脸严肃的样子,连忙上前问好。 结果,杨威甩都不甩一眼,直接推开碍眼的杨锐楠,步伐稳健地走到陈言澍的面前。 “末将杨威拜见敬王殿下!”杨威礼貌地行了一礼。 “杨老将军免礼。”陈言澍见到杨威后客气一声,旋即面带笑意地说一句,“圣上还未驾临,本王想着找地方歇歇脚。” 杨威闻听此言,赶紧为其带路,“敬王殿下请随我来。” 陈言澍没再多言,立即跟上。 许茵兮见状小跑着跟了上去。 一路走来,许茵兮发现西郊军营守卫深严,士兵们更是雄赳赳气昂昂、斗志满满,一看便知杨威是个治军严明的将军。 杨威是当朝一品骠骑大将军,与皇帝是生死之交,曾经立下汗马功劳,在朝堂在军中可谓是德高望重。 但是,此人不论是对待士兵还是对待杨锐楠,都极为严苛。 许茵兮隐约记得许浩宇在杨威的军中虽然只是个小小校尉,各方面表现良好,但却非常畏惧杨威,可见杨威的手段不是其他将军所能比的。 这时,杨威将众人带进军中最左侧的一间营帐内。 “敬王殿下,您先在此歇息,末将还有事要处理,先失陪了。”杨威安顿好众人后,便先行退下了。 杨威刚走,就有一名侍卫走进营帐直言淮南王找敬王有要事相商。 起初,陈言澍还有些迟疑,但瞧着来人说得很诚恳,便起身出去见淮南王,陈玉衍也紧随其后。 许茵兮一看大家都走了,营帐之内只剩下自己与千刃,突然灵机一动,连忙对千刃吩咐道,“千刃,你帮帮忙去叫我二哥过来呗!” “属下领命!”千刃点头应下,赶紧去找许浩宇。 此时营帐内只剩下许茵兮一人。 许茵兮在营帐内踱来踱去,心底不断祈祷着,二哥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正当许茵兮坐立不安的时候,突然有人走了进来。 许茵兮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许浩宇,结果在看到来人时愣住了。 只见此人身着一袭暗黑劲装,虽然长相、身高与陈言澍有些相似,但是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却隐藏着杀机。 “许茵兮,做敬王妃可还习惯?”陈玉衍紧绷着脸非常不悦地逼近许茵兮。 许茵兮见状连连后退,“四皇子若是有事就出去说,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被人诟病的。” 许茵兮话音一落便朝营帐外面跑去。 岂料,陈玉衍先行一步直接将其拦下。 “许茵兮,本皇子依稀记得,当初的你可是对本皇子死心塌地,恨不得将一颗真心献与本皇子。今日难得与本皇子独处,你却不懂得珍惜,本皇子对你太失望了!”陈玉衍沉着脸冷凝着许茵兮,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神中尽是失望的神色。 第27章 恶人先告状 许茵兮听到这里,内心深处直犯恶心。 这个四皇子真恶心,一面与其他女子纠缠不清,还与淮南郡主有一腿,一面又跑过来缠着我,简直比普信男还恶心! 许茵兮一阵恶寒,蓦地抬眸毫不畏惧地迎上男人的视线,冷冰冰地划清界限,“四皇子,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再提,请你自重!” 陈玉衍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嗤笑一声,鄙夷地调侃道,“呦!你这嫁与敬王没多久,就让敬王调教成了贞洁烈女,真是让本皇子大开眼界啊!” 陈玉衍话音一落,单手扣住女人的腰身,用力一带,迫使女人落入自己怀中。 靠!这是要用强取豪夺那一套么? 许茵兮暗道不妙,赶紧推搡着陈玉衍,试图与之保持安全距离。 然而,男女之间的力量总是悬殊的。 女人越是挣扎,陈玉衍越是收紧手臂不撒手。 “本皇子清楚记得,当初你为了向本皇子表忠心,大婚之日跳河自尽,为何今日对本皇子如此冷淡?莫非是要本皇子以身相许,你才肯乖乖听话?”陈玉衍突然附在女人的耳边,坏笑着说道,漆黑的眸子里忽而闪过一抹精光。 许茵兮闻听此言只觉得威胁意味满满,顿时心头一紧,“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玉衍瞧见女人如此紧张的样子,瞬间来了兴致,单手摩挲着女人朱红的唇瓣,忽而发现这样的许茵兮很有趣,便故意给出一个诱人的条件。 “按照约定杀了敬王,本皇子就娶你为妃。许茵兮,你别忘了,这可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错过这次就只剩下遗憾了。”陈玉衍话音一落,非常得意地看向许茵兮,仿若胜券在握。 岂料,许茵兮直接拍开男人的脏手,冷嘲热讽地回击着,“呵!据我所知,同样是妃位,但却大有不同。你与敬王虽然同为圣上之子,但敬王更得宠。与其做四皇子妃,不如做敬王妃,好歹不用去刻意迎合旁人。” 陈玉衍最是听不得自己比不上陈言澍的话,如今听见许茵兮的话后,更是备受打击。 往日里凡是陈玉衍说的话,许茵兮必定奉为铁律。 可如今,这女人不但一反常态不受控制,反而心系陈言澍,这让陈玉衍无地自容。 陈玉衍一怒之下倏地捏住女人的下颌,恶狠狠地警告道,“许茵兮,摆正你的位置,别忘了当初的承诺。” “王妃究竟对老四许下了什么承诺,竟然能让老四如此愤怒!”这时,陈言澍去而复返,快步走进营帐之中,一脚踹开碍事的陈玉衍,径直将许茵兮拥入怀中,但是此时男人的眼神里却盈满了质疑的神色。 许茵兮面对男人的质疑声,心里咯噔一下。 承诺?什么狗屁承诺,无非是原主脑子一热胡乱表白的话罢了! 许茵兮思及此,深怕陈言澍误会,赶紧开口解释道,“不过是一时的玩笑话,谁知四皇子居然当真了。夫君,你千万别生气,人家心里只有你嘛!” 许茵兮话音一落,抓住陈言澍的手臂轻轻晃动着,撇了撇嘴撒娇着。 陈言澍瞧见怀中女人撒娇的模样很是可爱,单手挑起女人的下颌,十分暧昧地表白着,“本王的心里同样只有你!” 许茵兮听见这话双耳一红,娇羞地笑了。 许茵兮与陈言澍的这般互动落在陈玉衍的眸中,瞬间成了一根无形的刺狠狠地扎在陈玉衍的心中。 陈玉衍怒瞪着许茵兮,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许茵兮,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许茵兮对此无动于衷,只是一味躲在陈言澍的怀中。 因为许茵兮相信只要有陈言澍在身边,任凭陈玉衍如何狂吠都无济于事。 果不其然,陈言澍并没有让许茵兮失望。 陈言澍突然上前一把揪住陈玉衍的衣领,冷笑着讥讽道,“老四,原以为你城府极深,却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天真的一面。现如今她心甘情愿做本王的女人,就足以说明当初的承诺有多可笑,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陈玉衍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受尽羞辱却还要强颜欢笑,这种滋味非常难受。 “陈言澍,你别得意,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能背叛我,也能背叛你,不要以为你暂时得到她就是人生赢家。早晚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绝对不给你留一丝一毫的情面!”陈玉衍气急败坏地警告着陈言澍,试图为自己讨回些颜面。 奈何,陈言澍根本无视陈玉衍的警告,倏地松开男人的衣领,狠命地踹向男人腹部。 下一瞬,只听‘扑通’一声,陈玉衍摔倒在营帐外,浑身沾满了泥土,狼狈不堪。 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紧接着,众人齐刷刷地来到军营门口迎接圣驾。 “微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磕头迎接陈斌的到来。 陈斌在太监们的搀扶下走下御用马车,旋即抬手笑着说道,“众爱卿免礼!” “谢陛下!”众人谢恩之后这才站起身来。 陈斌环视众人,发觉其中的陈玉衍灰头土脸很是反常,不禁眉头一皱,沉着脸冷声质问道,“老四,你弄得如此狼狈是怎么回事?” 面对陈斌的突然关心,陈玉衍喜上眉梢。 机会来了! 陈玉衍偷笑之余,立即做出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指名道姓告状着,“启禀父皇,是大皇兄看儿臣不顺眼,硬生生将儿臣踹出营帐,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敬王,你对此有何解释?”陈斌视线一转径直落在陈言澍的身上,势必要让其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言澍闻听此言,不慌不忙地走上前,低眉敛目地回答着,“启禀父皇,四皇弟趁儿臣不在有意接近王妃,若不是王妃机智应对,恐怕四皇弟就会做出有辱皇室之事。儿臣踹他不过是在替父皇分忧而已。” 陈斌一听这话,龙颜大怒,只觉得这惩罚对于陈玉衍来说太轻了,干脆又补上一脚,“孽障!” 陈玉衍没站稳又一次摔倒在地,非常委屈地哭诉道,“父皇,儿臣没有,是大皇兄……” 第28章 比试 陈玉衍还想解释,然而跟着圣驾而来的楚昭王陈茂看不惯了。 陈茂立即上前充当和事佬,示意身侧的侍卫扶起陈玉衍,笑眯眯地劝说道,“好啦好啦,快起来吧!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今日难得陛下心情好出宫巡视,你就别给陛下添堵了。” 陈玉衍听见这话微微一愣,心中叫苦不迭。 添堵?明明是陈言澍欺负我,怎么到楚昭王的嘴里就成了我的不是?! 陈玉衍有心解释,但是陈斌等人已经走远了,顿时心中愤懑不已。 偏心眼的老东西,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四皇弟,快跟上。”太子陈霄然眼见着陈玉衍落单,立即退回来催促一句。 陈玉衍闻听此言收回思绪,立即跟上。 陈斌等人在杨威的带领下先是在军营之中巡视一圈,随后来到演武场,观看众将士操练。 陈斌看着身穿铠甲各个精神饱满的士兵,满意一笑,轻声夸赞着杨威,“杨将军治军有方,朕甚是欣慰啊!” “多谢陛下夸奖!”杨威毕恭毕敬一句话旋即不再多言,继续让士兵操练。 当操练结束后,陈斌作势要走,结果就听见身后的太子轻声提议着。 “父皇,今日难得您出宫走动,又恰好大皇兄也在,不如您让大皇兄与几位将军比试一番,也好给在场的诸位掌掌眼,以此证明大皇兄的实力。”陈霄然上前一步面带笑意地向陈斌提议着。 陈斌闻听此言不动声色,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位将军,只见几位将军各个身材魁梧、武艺高强,且皆是军中威望极高的存在。 如今若是让澍儿与之对打,定会败下阵来,老三这心思未免太明显。 陈斌思及此故意开口问询一句,“老三,如此提议是为何呀?难不成你想让你的皇兄在众将士面前出丑?” 陈霄然一看计谋让人识破了,急忙开口解释道,“父皇别误会,儿臣只是听闻大皇兄近来心情不佳,不如借此机会让其宣泄一番,也好过被人传成失心疯,丢皇家的颜面。” 这小子竟出馊主意! 若不是澍儿当初让人针对,又岂会轮到老三当太子,如今这老三是嚣张的越发不像话了! 陈斌已然看穿了陈霄然的心思,但是懒得揭穿,忽而视线一转径直落在陈峰身上。 “淮南王,你对太子提议有何见解?”陈斌似笑非笑地看向陈峰,有意试探。 陈峰闻听此言,连忙毕恭毕敬地回答道,“陛下,太子提议也是替敬王着想,臣认为太子顾念手足之举动视为孝,并无不妥。” 陈斌瞧着陈峰说得如此真诚,若不是因为太了解陈峰的为人,差点就信了。 陈斌瞧见淮南王与太子叔侄二人一唱一和的,懒得拆穿,只是微微一笑,旋即移开视线看向一言不发的陈言澍。 “敬王,难得出府一趟,不如放松一下,与在场的几位将军真刀真枪的比试一番。”陈斌话音一落,便一眨不眨地打量着陈言澍的脸色变化。 不过任凭如何打量,都看不出陈言澍的异常神色,一时之间令人难以捉摸。 陈言澍听见陈斌的话后面无表情,但是心里非常清楚。 说是比试,无非是某些人想借此揭穿本王受伤一事,从而达成目的。 陈言澍可不会轻易上当。 “父皇,在场的诸位将军皆是戍守边疆的功臣,儿臣自知不敌,所以不想自取其辱,还望父皇体谅。”陈言澍向陈斌行了一礼,十分谦逊地表示不想比试。 陈斌一看宝贝儿子态度明确,于是开口说道,“既如此,这比试就算了。” 岂料,陈斌话音刚落,一旁的陈玉衍急忙上前阻止着。 “父皇,儿臣听闻大皇兄近日在府中勤加练习射箭,众人皆知大皇兄射箭技术精湛,无人能及。恰好儿臣勤学苦练,正愁没有检验成果的好时机,如今正巧大皇兄在此,儿臣便想要与之切磋一番,也好找出自身不足,还望父皇成全。”陈玉衍有条不紊说出想法,摆明是在针对陈言澍。 陈言澍也不甘示弱,只是微微一笑,点头应下了,“难得老四如此谦虚好学,既如此本王就奉陪到底。” 陈斌一看两兄弟一拍即合,一时也不好劝阻,只好微微颔首同意了。 演武场一侧,众人落座,陈言澍与陈玉衍兄弟二人则是拉弓搭箭,纷纷射向靶心。 站在一旁的许茵兮看到这里,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默默在心底为陈言澍祈祷着,希望陈言澍能正中靶心,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其受伤的事情。 岂料,天不遂人愿,陈言澍这次并未正中靶心,而是偏得离谱。 在场众人见状不由得纷纷摇头,看向陈言澍时眼神中尽是质疑的神色。 “陛下,敬王往日都是百发百中,今日却表现很差,会不会是另有隐情?”陈峰借此机会故意抛出一个问题,有意引起陈斌的注意。 不曾想,陈斌听见这话没有吭声,但是一张老脸早已黑成了锅底,显然对陈峰的话颇为不满。 自家宝贝儿子是什么水准,当爹的自然清楚,如今宝贝儿子发挥失常定是遇到难处,可以理解。 陈斌这边不吭声,一侧的楚昭王陈茂立即来了兴致。 最会察言观色的陈茂眼见着圣上不高兴了,立即借此机会发难陈峰,“淮南王,大侄子只是发挥失常,你这般幸灾乐祸,莫非是对大侄子有意见?” 陈峰听见这话两眼一瞪,恨不得将陈茂的嘴巴缝上。 陈峰懒得与陈茂斗嘴,连忙开口向陈斌澄清道,“陛下,臣只是担心敬王而已,并非是有意见,还请陛下明鉴。” 陈斌对此置若罔闻,一门心思都在陈言澍的身上,心底还很纳闷。 澍儿今日因何发挥失常?难道老四欺负他了? 陈斌百思不得其解,有心叫停陈言澍与陈玉衍的比试,却又怕他人猜忌陈言澍,只得默默看着找机会。 偏巧此时,一旁的许茵兮实在是看不下去,大着胆子走到陈斌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儿媳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准允。” 第29章 正中靶心 许茵兮眼见着陈言澍被迫继续比试射箭,顿时心头一紧,暗道不妙。 糟糕!疯批夫君的伤口还未痊愈,如今正是恢复的关键期,倘若强行用力伤口怕是开裂,到时受伤一事暴露,必会引来麻烦! 不行,要尽快为疯批夫君打掩护才行。 许茵兮思及此,立即上前向陈斌请示着,“陛下,儿媳想要替王爷与四皇子比试,还请陛下恩准。” 陈斌听见这话刚到嘴边的茶水瞬间吐了出来。 男人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许茵兮,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急忙放下茶杯好奇地问道,“敬王妃,你确定你要替澍儿上场比试?” 许茵兮肯定点点头,“还请陛下准允。” 陈斌瞧见许茵兮说得如此笃定,不由得替陈言澍高兴。 澍儿的媳妇找的好啊! 朕甚是欣慰! 陈斌开心之余,立即点头答应了,“既然你们夫妻二人感情好,那就去吧!” “谢陛下!”许茵兮谢恩之后转头快步朝陈言澍的方向跑去。 当许茵兮出现在陈言澍的面前时,陈言澍并未放下手中的弓箭,只是眉头紧拧黑着脸问道,“你来做什么?” 许茵兮朝男人微微一笑,伸手去夺弓箭,“夫君,弓箭给我,我替你。” 男人听见这话脸色难看至极,无情地拍开许茵兮的小手,沉声呵斥道,“休要胡闹!” 许茵兮看着男人态度如此坚决的样子,小嘴一撇立即搬出陈斌说事。 “陛下恩准了,你不同意就是在抗旨。”许茵兮话音一落,发觉陈言澍的眸中盈满了担忧之色,发觉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于是,许茵兮嘻嘻一笑,抓着陈言澍的手臂柔声解释道,“夫君,人家是想替你分担嘛,你若是不放心就在一旁指导我好了。” 陈言澍瞧见许茵兮说得如此认真,不似在开玩笑,便松了口,“好!” 这边陈言澍将弓箭交到许茵兮的手中,结果下一瞬就引起陈玉衍的不满。 “大皇兄比不过我就派女人来羞辱我,你这样真的很过分!”陈玉衍怒瞪着陈言澍,咬牙切齿地说道,字字句句皆是愤怒之意。 陈言澍冷嗤一声,不耐烦地敷衍一句,“随便你。” 陈玉衍一看陈言澍这是油盐不进,立即拐着弯地攻击道,“亏你还是个男人,居然让一个女人站出来替你比试,真是毫无担当!” 找死! 陈言澍手屈成拳直接砸向陈玉衍。 许茵兮见势不妙,急忙拦下,还不停地给陈言澍使眼色,“冷静,接下来交给我。” 陈言澍看着许茵兮十分自信的模样,倒是很想看看这女人会如何应付,这才收回手来。 许茵兮神秘一笑,忽而板起小脸十分严肃地看向陈玉衍,沉声反驳道,“四皇子此言差矣。这次是我主动请缨与你比试,陛下已然首肯,你若有意见就去找陛下。” 陈玉衍听见这话脸色铁青一片。 该死的女人,居然拿老东西来压我,可恶! 陈玉衍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恨不得将许茵兮碎尸万段。 然而,许茵兮看着陈玉衍怒气值爆表的样子,不但没有半分畏惧之色,反而故意羞辱着,“还有,四皇子明知不是王爷的对手,却硬要与之切磋,分明是自取其辱。我替王爷出面与你比试,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陈玉衍听到这里非常不服气,扯着嗓子低吼道,“皇嫂此言差矣,刚才明明是他输了!” 许茵兮闻听此言瞬间笑了,笑得格外讽刺。 “刚才王爷只是有心让着你,不想让你在圣上面前难看。否则就凭你这点本事,甭说赢王爷,就是想赢我都难。”许茵兮自信满满地扬起下颌,非常傲慢地说道,看向陈玉衍时漂亮的美眸中更是布满了鄙夷之色。 陈玉衍万万没想到许茵兮变心如此之快,心底非常不是滋味,还想着开口讽刺两句,结果就听见许茵兮的催促声。 “四皇子,快拉弓搭箭!”许茵兮催促一句,旋即接过陈言澍手中的弓箭,对准靶心准备射箭。 不过,这古代的弓箭怎么与现代的手感不一样呢! 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做工粗糙且笨重,对于女子来说很不友好。 许茵兮咬牙尝试拉弓,结果硬是没拉动,瞬间慌了神。 “稳住,目视前方,凝神聚气……”陈言澍来到许茵兮身后,单手握住女人的手腕用力拉弓,另一只手则是帮忙稳住弓臂,饶有耐心地在其耳边教授着诀窍,“瞄准靶心,切忌心浮气躁。” 许茵兮只觉得周身上下被男人强大的气息包裹着,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给人一种足够的安全感。 许茵兮拉弓搭箭迟迟没有射出,瞬间引起男人的注意。 陈言澍附在许茵兮的耳边低声问道,“怕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许茵兮的耳畔,痒痒的,令人无所适从。 许茵兮小脸一红,娇羞地回答道,“有夫君在侧,不怕,我一定能赢他。” 陈言澍听着女人特别自信的话语,满意一笑,旋即言归正传,“瞄准靶心,找准力道,松手。” 许茵兮不由分说立即照做。 下一瞬,箭矢正中靶心。 而陈玉衍则是因为情绪不稳,箭矢脱靶。 “耶!夫君,我赢了!”许茵兮看到结果之后,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仿若打了胜仗一般。 陈言澍看着许茵兮如此兴奋的模样,似是被女人的笑容感染,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本以为这场比试就此作罢,没想到陈南燕突然冒了出来。 “敬王嫂嫂,妹妹闲来无事想与你切磋一下,不知你意下如何?”陈南燕皮笑肉不笑地走到许茵兮的跟前,柳眉一挑摆明是来找事的。 许茵兮仗着身后有陈言澍在,完全没把面前的女人放在眼里,挺直腰杆非常硬气地应下了,“好啊!” 陈南燕见状诡异一笑,旋即命人去安排。 可就是陈南燕刚才的笑容,害得许茵兮头皮发麻暗道不妙。 淮南郡主要做什么? 就在许茵兮担惊受怕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二哥?!”许茵兮看见许浩宇的刹那间,小脸煞白一片。 第30章 蔫坏蔫坏的 许茵兮看着两名士兵将许浩宇推到箭靶跟前,而后撤掉箭靶,摆明是要让许浩宇当靶子,顿时心头一紧,直呼不妙。 不是吧!炮灰二哥终究是没能摆脱炮灰命运啊! 许茵兮情急之下,板着小脸立即问向陈南燕,“淮南郡主,你这是何意?” 陈南燕一看许茵兮满脸担忧的样子,微勾唇角淡淡一笑,轻声宽慰道,“嫂嫂别急,只是场比试而已,不会伤及性命的。” 许茵兮闻听此言,看着陈南燕的脸上尽是阴险的笑容,心中一阵反感。 淮南郡主真是蔫坏蔫坏的!这种情况非死即伤,决不能让二哥以身犯险。 许茵兮打定主意后,连忙抓住陈言澍的手臂央求道,“夫君……” 结果,许茵兮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让人打断了。 “怎么,嫂嫂是害怕输了比试不敢了?刚才你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同意比试的,难不成要反悔?”陈南燕柳眉一挑,话里话外极具挑衅意味。 许茵兮听见这话连忙开口反驳道,“我、我没说反悔,但是我反对活人当箭靶。” 岂料,许茵兮此话一出,立即引起陈南燕的反感。 陈南燕无情地回绝道,“反对无效!若是嫂嫂真的厉害,又怎会在意这个。如若嫂嫂现在退出,那妹妹就只好邀请堂兄来比试了。” 陈南燕话音一落,视线直接落在陈言澍的身上,摆明是憋着坏。 许茵兮才不会傻到让陈言澍涉险,否则刚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于是,许茵兮只好点点头答应了,但是并未完全接受。 “比就比,你想怎么比?总不至于直接射活人吧!”许茵兮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问向陈南燕,小脸一沉尽是不好惹的模样。 陈南燕见状坏笑一声,直接开口说出比试规则,“嫂嫂说笑了,这次比试很简单,只要你能射中他手中的物件就算你赢。我们五局三胜可好?” 五局三胜?这女人是想将二哥射成筛子吧! 许茵兮意识到陈南燕的坏心思,小嘴一撇直接反驳道,“不好!我要一局定输赢!” 陈南燕闻听此言微微一怔,瞧着面前的女人如此不自量力,眸光微闪,忽而想到一个有趣的点子,便笑着提议道,“嫂嫂,倘若这场比试你输了,不如嫂嫂就将他送与我做面首可好?” 什么?这个死女人居然看上了二哥的色相,真恶心!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陈南燕的面首总是伤痕累累,非死即伤。 陈南燕此举不仅是要践踏二哥的自尊,还是要羞辱许家,羞辱疯批夫君! 许茵兮思及此,非常不服气地反问道,“如果你输了当如何?” “如若我输了,就送嫂嫂十个面首,不知嫂嫂意下如何啊?”陈南燕妩媚一笑,故意使坏着。 许茵兮闻听此言揍人的心都有,心底一阵反感。 哼!陈南燕真当老娘好欺负是吧! 许茵兮皱着小脸很是委屈地凑到陈言澍的怀中,小手揪着男人的衣襟可怜兮兮地告状道,“夫君你看,她挑拨我们的夫妻感情。” 陈言澍见到怀中人儿委屈模样,顿时心有不忍,蓦地抬眸瞪向陈南燕,冷声警告道,“陈南燕,别太过分!” 陈南燕面对男人的警告毫不畏惧,只是笑着刺激道,“怎么?你们玩不起?” “哼!本王妃玩得起。不过若是你输了,我不但要面首,还要你名下的那间玉石铺子!”许茵兮冷着小脸气呼呼地要求着,想借此机会讹她一笔。 陈南燕听见这话毫不慌张,甚至很快便答应了,“嫂嫂的胃口真好!嫂嫂您请。” 许茵兮不再废话,拿起弓箭瞄准靶心。 可当许茵兮看到许浩宇手持玉佩立于头顶的一刹那,不由得心头一紧,暗地里咒骂道。 陈南燕这个疯女人居然让二哥头顶玉佩当靶心,一旦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二哥必会丧命! 好恶毒啊! 许茵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浩宇头顶的玉佩,拉开弓迟迟没有松手,深怕瞄不准反倒伤了许浩宇。 这时,一旁的陈言澍清楚地看到许茵兮的双臂在打颤,不禁眉头紧拧。 “害怕就说,不丢人。”陈言澍走到许茵兮的身后,立即伸出双手稳住女人还在打颤的双臂,试图让其放松心态。 许茵兮感受到男人的突然靠近,原本紧张的心瞬间放松下来,但是说话时仍旧颤颤巍巍的,“我、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二哥会受伤。” “他都不怕,你怕什么。”陈言澍轻嗤一声,旋即帮着许茵兮找准靶心,确认瞄准后示意女人松弦。 箭矢飞出的一刹那,许茵兮屏住呼吸,非常紧张地盯着许浩宇头顶的玉佩,深怕出意外。 此时站在远处举着玉佩的许浩宇也是紧张不已。 不过,事已至此,许浩宇根本没有退路,只得故作镇定地站在原地,默默祈祷着,同时也希望自己不要给许茵兮丢脸。 下一瞬,箭矢飞过头顶直直射进玉佩的镂空之处,显然是一击即中。 许浩宇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有一名士兵上期拿下玉佩之时,这才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就听见许茵兮的欢呼声传来。 “太好了!我赢了!”许茵兮开心地欢呼着,看向陈言澍的时候,美眸之中满是欢喜之色。 陈言澍见状温柔一笑,正要开口夸赞许茵兮,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陈南燕正举着弓箭对准许浩宇,男人的笑容戛然而止。 “不好!”陈言澍发觉不妙,急忙夺过许茵兮手中的弓箭,以最快速度射出一箭。 一旁的许茵兮后知后觉,这才发现陈南燕是要直接射死许浩宇。 好在陈言澍反应飞快,一个箭矢飞去径直打掉陈南燕那支箭矢,保住了许浩宇一条命。 许茵兮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心底不断庆幸着。 万幸万幸!炮灰二哥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王妃还好么?”陈言澍一回眸就看到瘫坐在地的女人,连忙俯身将人扶了起来。 许茵兮起身之后直接倚在陈言澍的怀中不动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南燕,愤怒之余似要将其大卸八块。 第31章 讹人 比试结束,许茵兮赢了陈南燕,但却吓得不轻。 陈言澍一看怀中女人小脸煞白一片,再没了往日那般活泼开朗的样子,心底的怒火蹭蹭蹭往外冒。 陈言澍扶着许茵兮快步走到陈斌的面前,直接跪倒在地,不悦地地告状道,“父皇,淮南郡主害得王妃受了惊吓,竟然还妄想伤及无辜,况且此人还是王妃的亲兄长,此事不能轻松揭过,还请父皇惩罚淮南郡主!” 陈言澍此话一出,陈斌立即点头同意了。 “陈南燕,朕瞧你平日里行事乖巧,今日竟然做出此等荒唐之事,你可知罪?”陈斌怒视着陈南燕,话里话外皆是对她的不满。 陈南燕跪倒在地,大大方方认错道,“臣女知错,还请陛下宽恕!” “呵!”陈斌瞧着陈南燕就是明知故犯,冷嗤一声,直接点名陈峰,“淮南王,你教女无方当作何解释?” 陈峰是万万没想到陈南燕闹出的幺蛾子居然会连累自己,心底那叫一个气啊,但是在陈斌面前又不敢发作,只得忍气吞声跪在陈斌面前。 “陛下,是臣教女无方,臣有罪。”陈峰简单一句话,而后就跪在地上装死。 陈斌扫了一眼陈峰父女,发觉这二人根本不是诚心认错,又不好刁难,只得看向陈言澍,“敬王,他们已然知错,你还有何话说?” 陈言澍听闻此言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再强调道,“父皇,儿臣思来想去觉得淮南郡主理当兑现承诺,面首与玉石铺子理当一并送入敬王府。” 陈斌听到这里立刻看向陈南燕,无声地等待女人的回应。 “这是自然,臣女定不会食言。”陈南燕连忙点头认下。 原以为此事就此作罢,却不料陈言澍趁机狮子大开口。 “不过,淮南王教女无方理当责罚。儿臣听闻淮南王近日新得了两个庄子,不如就将这两个庄子作为补偿送予王妃,淮南王意下如何?”陈言澍话音一落,转头看向一侧的陈峰,故意将他一军。 陈峰闻听此言撞墙的心都有。 陈峰记得清清楚楚,前不久陈言澍刚刚讹走紫玉,今日又是要铺子又是要庄子的,摆明是盯上淮南王府的家底了。 一时间,陈峰愁眉不展、苦不堪言,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这、这……” 陈言澍见状根本不给陈峰反悔的机会,一言不合直接讹人。 “淮南王,瞧你这脸色想必是还要给许家一些补偿。既如此,那就送两间铺子到许府赔罪吧!说到底这淮南王与许家都是我的至亲,不好厚此薄彼的。”陈言澍话音一落,看向陈峰时,深邃的眸中布满了警告的意味,仿若陈峰敢说半个不字,就要血洗淮南王府。 陈峰听到这里瞬间气炸了,心底一万个不服气。 呵!许家也配?这敬王是越来越过分! 陈峰怒不敢言,只得硬着头皮点头了。 一旁的许茵兮看到这里,暗地为陈言澍点赞。 夫君真棒!一开口就讹来这么多家产,算下来许家得了两间铺子,家庭条件就能得到改善,也不枉费二哥辛苦一趟。 许茵兮正在心里叫好着,就听见陈斌忽而开口了。 “敬王提出的赔偿符合情理,淮南王照做即可。”陈斌冷冰冰一句话直接让陈峰照做,而后话锋一转直接对杨威吩咐道,“许浩宇身为军中将士极具魄力,即日起官升一级。” 杨威闻听此言立即应下,“末将遵旨!” —— 敬王府内 许茵兮一进寝殿便直接瘫软在床榻上,回想起今日在演武场上的险恶场景,仍旧心有余悸。 正当许茵兮闭上双眸要给自己做心理疏导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子血腥味。 不好,定是陈言澍的伤口裂开了。 许茵兮思及此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伸手扒开男人的衣襟仔细检查伤势。 果不其然,男人伤口开裂,还时不时地有鲜红的血液渗出,令人见了很是心疼。 许茵兮抬眸看向陈言澍,紧拧着眉头关心道,“疼么?” 陈言澍淡定地摇摇头,一想起许茵兮在演武场上的表现,便情不自禁地夸赞道,“王妃今日在众人面前百般维护本王的样子真美!” “对不起,是我没用。”许茵兮看着男人的伤口非常自责,眼睛一酸竟然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陈言澍见状莞尔一笑,十分轻松地说道,有意宽慰面前的女人,“伤口开裂很正常。不过,王妃哭鼻子的模样不太雅观。” 许茵兮听见这话哭声戛然而止,心底疑惑不解。 咦,我这是遭嫌弃了?! 许茵兮狐疑地看向陈言澍,却听见陈言澍忽而开口催促一句,“快去拿药来,难不成你想看着本王血尽而亡?” 许茵兮闻听此言,赶紧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哦!你等一下。” 许茵兮话音一落,便下床找药箱。 很快,许茵兮去而复返,赶紧为陈言澍包扎伤口。 当女人纤纤手指无意中触碰到陈言澍的肌肤时,陈言澍只觉得头皮发麻,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袭遍全身,令其无所适从。 奇怪,为何每次与这女人接触,本王都有种难以名状的冲动? 若是长此以往,怕是难以把持! 陈言澍想到这里,眸光微闪,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这女人对本王有情,本王也该找机会回应才是。 陈言澍如是想着,主动抓过许茵兮的小手放在脸颊上,深情地望着许茵兮的小脸,默默欣赏着女人的盛世美颜。 此时的许茵兮对上男人那满眼深情的眸子,心脏漏跳一拍,内心深处不停地呐喊着。 什么情况?疯批夫君为何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是被我的美貌吸引了?可是我一个炮灰女配跟他完全没有感情线诶!帅哥如此脉脉含情地望着我,就不怕烈火燎原么?! 许茵兮总觉得此时的陈言澍很危险,于是瑟缩着脖子悄咪咪地往后退。 却不料,下一瞬整个人身子一倾,毫无征兆地栽进陈言澍的怀中。 “王妃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陈言澍似笑非笑地勾起女人的下颌,近距离地欣赏着这双美眸,很想将其占为己有。 许茵兮对上男人炽热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支支吾吾地回一句,“没、没有啊!” “可你为何不敢直视本王?”陈言澍单手扣住许茵兮的后脑勺,迫使女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而后附在女人的耳畔不咸不淡地威胁道,“本王要听实话,你胆敢撒谎,本王就让你生不如死。” 第32章 面首闪送到家 男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许茵兮的耳畔,痒痒的很是撩人。 许茵兮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又偷瞄了一眼陈言澍硬邦邦的腹肌,心下一横豁出去了。 “哼!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帅、身材好、又会撩,我这颗少女心哪里经得住啊!真怕一不小心让你勾了魂儿去。”许茵兮瘪着小嘴实话实说着,话音一落小脸涨红一片,毕竟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说出这种没羞没臊的话,实在是不适应。 陈言澍听见女人的话后,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如是想着,此刻如若不做点什么,倒显得本王柳下惠了。 男人收回心神,含情脉脉地望着许茵兮,趁着女人娇羞无措的时候,准确无误地吻上女人的樱桃小口。 男人的突然举措着实吓坏了许茵兮。 许茵兮杏眼圆睁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瞧着陈言澍十分深情的模样,心底慌乱得紧。 疯批夫君竟然这般温情,好不适应,这还是以前的那个男人么? 许茵兮思及此发觉自己完全抵挡不住陈言澍的魅力,很想就此沉沦。 然而,画风突面,许茵兮明显感受到某人在得寸进尺,心头一紧。 不行,再这样下就会被吃干抹净的! “唔”许茵兮挣扎着拍开陈言澍作乱的手,用力推开发情的男人,扭头就跑。 许茵兮这般落荒而逃的样子落在陈言澍的眼中着实有趣。 陈言澍岂会轻易放过许茵兮,忽而眉头紧拧,吃痛一声,捂着伤口装可怜,“嘶!好痛、痛……”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弱,仿若病入膏肓快咽气了,这可吓坏了许茵兮。 许茵兮发觉不妙急忙折返回来,端起茶桌上的汤药递到陈言澍的嘴边,好声劝说道,“药在这里,喝了药伤口就不会痛了。” 陈言澍看见女人递过来的汤药,黑黢黢的且药味难闻,顿时俊脸一沉,瑟缩着脖子往后退,显然是极度抗拒喝药一事。 “喝了药,伤口才会好得快。”许茵兮轻声劝说着,顺势将药碗送到男人的嘴边,势要监督男人喝药。 岂料,某人嫌弃地吐了句,“难喝。” “难喝也要喝嘛!你这伤口一日不好,又危险一日,难不成你想让人抓住把柄呀?”许茵兮耐心劝说着,可不想疯批夫君再有什么闪失。 陈言澍听着许茵兮如此中肯的话语,微微颔首,眼见着药到嘴边又不高兴了,“烫。” 许茵兮听见这话赶紧将药吹凉些,而后亲自喂到陈言澍的嘴边,深怕男人找借口不喝药。 不为别的,只因为许茵兮深知自己与陈言澍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陈言澍好起来,自己的日子才不会难熬。 许茵兮一勺一勺地将汤药喂给陈言澍,陈言澍也十分安静地配合着,仿若苦不堪言的汤药都变甜了。 甜蜜的时刻总是短暂的。 陈言澍喝得很慢很慢,可最终还是见了底。 “好了,你歇息吧!”许茵兮微微一笑,旋即起身就走。 却不料,一只大掌紧紧地扣住许茵兮的手臂。 许茵兮蓦地回眸看去,对上陈言澍那双满眼含情的眸子,心脏漏跳一拍,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着。 又是这种眼神,难道疯批夫君对我有那种想法? 而且今日的疯批夫君变得格外黏人,像是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一样,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总觉得有种难以名状的暧昧。 许茵兮收回思绪,面对陈言澍尴尬一笑,开口试探道,“有事么?” 陈言澍面露柔和之色,轻声说道,“王妃,有样东西要送……” 不曾想,陈言澍话说一半立刻让人打断了。 此时,千刃站在寝殿门口高声禀报道,“禀王爷,淮南王府的侍卫来送面首了。” 许茵兮听见这话,顿时来了兴致,连连感慨陈南燕速度之快。 咦!面首闪送到家,真速度!就是不知道面首的颜值如何! 许茵兮思及此,兴致冲冲地走出了寝殿,去往前院一探究竟,独留下陈言澍落寞地坐在床边生闷气。 前院,青韵殿内。 许茵兮端坐在主位之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殿中央的十名面首,只见面首们各个描眉打鬓、俊朗的面容上尽是阴柔之美。 面首们同时上前一步,异口同声地向许茵兮问候道,“奴家拜见敬王妃!” “免礼!”许茵兮回了一句,旋即接过庄子的契书看了又看,确认无误后,这才打发侍卫走了。 随后,许茵兮便命人安排十名面首住下了。 好巧不巧,这十名面首所住之处与之前那些美人住的地方是同一处。 不过,许茵兮对此事并不在意,满心满眼都是契书。 —— 十天之后,好消息传来,圣上彻底解了敬王府的禁足。 此时,许茵兮正在月季花田里锄草,听到这个消息后格外开心,准备找个时间去看看那两个庄子。 不过,想要出府还是有必要与陈言澍打声招呼的,毕竟人在屋檐下,凡事都要征得疯批夫君的同意才算安全。 许茵兮想好措辞后,丢下锄头要去找陈言澍。 岂料,刚一转身,就看到十名面首笑着围了上来。 其中一名蓝衣美男率先撑起油纸伞,贴心地为许茵兮遮阴,“王妃,这外面的太阳好毒啊!奴家为您撑着伞,这样您就不怕晒了。” 蓝衣美男话音一落,旁侧的青衣美男便故作严肃地对身后的几名面首呵斥道,“你们一个个的真没眼力见,王妃是女儿身,怎能干这等粗活儿呢!还不快过来替王妃锄草!” 青衣美男说完话后,其他几名面首一窝蜂地走进花田,埋头锄草,有意讨好许茵兮。 而许茵兮则是受宠若惊,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毕竟美男的诱惑力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 偏偏,许茵兮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 一名粉衣美男忽而走到许茵兮的跟前,温柔一笑,自顾自地拿出一条手帕轻轻地为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软绵绵地说道,“呦!您看您这额头上都是汗,奴家为您好好擦一擦。” 第33章 扒层皮 许茵兮迎上粉衣美男的视线,恰好看到美男在朝自己抛媚眼,瞬间心跳加速,赶紧移开视线,心底不停犯嘀咕着。 这些面首该不会是来收我的吧!各个都是精致美男,放在现代就是妥妥的男模。 从前,许茵兮一度幻想过被帅哥包围的幸福场景,可如今看到这些美男主动贴上来的样子着实吓得不轻。 许茵兮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想要找个地方躲躲。 岂料,这些美男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根本甩不掉。 最终,许茵兮在美男们的捧杀下迷失了自己,过上纸醉金迷的日子。 不过许茵兮并没有夜夜笙歌,只是偶尔看看美男们的歌舞表演。 还真别说,这些美男各个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甚至还有人会按摩。 这天,许茵兮正坐在后花园内的亭子里看美男对弈,原本心情很好,结果就看到阿雪神色匆匆地出现在亭子内。 “禀王妃,现下王爷病了,您快去看看吧!”阿雪满脸焦急地禀报着,真诚希望许茵兮能去探望。 许茵兮闻听此言瞬间慌了神,起身要去探望陈言澍。 不曾想,一旁的青衣美男迅速拦下许茵兮。 “王妃您别急,有道是男人最了解男人,您只管在这里歇着,奴家代您去瞧瞧王爷。”青衣美男面带笑意地劝说着,软声细语的很是贴心。 此话落在许茵兮的耳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人怎么还自作主张呢?就不怕疯批夫君一怒之下活剐了他? 许茵兮思及此尴尬一笑,“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青衣美男温柔一笑,旋即对在场的面首们叮嘱道,“各位照顾好王妃,我去去就回,切莫冷落了王妃。” “诺!”面首们点头应下,而后争抢着上前为许茵兮捏肩捶腿。 此时,寝殿之内,陈言澍黑着张脸斜倚在贵妃榻上,一想到许茵兮多日未曾关心自己的伤势,便气不打一处来。 忽而,陈言澍听见有脚步声传来,连忙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瘫在贵妃榻上,却不料下一瞬看到来人是身穿铠甲的杨锐楠时,气得直接打翻茶盏。 ‘哗啦’一声响,吓得杨锐楠连连后退。 “言澍,你最近是怎么了?火气真大!要不叫来几个侍卫陪你练练?”杨锐楠看着地上茶杯碎片心有余悸,转头便要去叫人。 哪知,杨锐楠刚要走,就让陈言澍叫住了。 “你说本王与那些面首相比如何?”陈言澍面沉似水地盘问道,冰冷的眸中布满杀机。 杨锐楠听到这个问题后,咧了咧嘴,满脸为难地回答一句,“您身为敬王身份尊贵,怎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得了的。” 陈言澍闻听此言,心底的怒火不减反增。 一旁的杨锐楠见状连忙低头不语。 因为此刻的陈言澍就像是火药桶,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杨锐楠才不会傻到这种时候去触霉头。 不过,某人可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仍旧美滋滋地出现在陈言澍的面前。 “奴家拜见敬王殿下。”青衣美男礼貌地问了声好,而后静静地立在原地等候陈言澍问话。 陈言澍蓦地抬眸,视线越过青衣美男,满怀期待地朝其身后看去,可是始终都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瞬间俊脸一黑,沉声发难道,“你来此作甚?” 青衣美男听着男人的说话声,明显感受到男人的怒意,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面带笑意地应对着,“王妃听闻王爷病了,特意派奴家前来探望王爷。可奴家瞧着王爷的脸色不像是病了,倒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闹着要糖吃。” 青衣美男此话一出,寝殿内静得非常诡异,就连平日里一向喜欢热闹的杨锐楠都安分了下来,总觉得眼前这一幕特别瘆人,似乎某人很快就要有血光之灾。 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寝殿内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找死!” 陈言澍的眸中忽而闪过一抹寒光,腾地站起身来踹向青衣男子。 “啊呀!”青衣美男躲闪不及摔倒在地,很是狼狈。 陈言澍见状疾步上前狠命地踩着男人的手背,一想到就是这只手为许茵兮揉肩捶腿,瞬间火大。 “嘶!王爷这是何意?奴家没有做错事情,王爷却如此虐待奴家,奴家实在不解。如若此事传入王妃耳中,害得您与王妃感情失和,那奴家真真儿是罪人了。”青衣美男声情并茂地说着话,话音一落还流了两行泪水,如此可怜的模样任凭谁见了都要同情一番。 青衣美男此话一出,瞬间引起陈言澍的厌恶。 陈言澍朝着青衣美男的腹部狠命踹了两脚,而后便令其跪在茶杯碎片之上,直到看见青衣美男双腿有鲜红血液渗出,这才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敢威胁本王,不死也要扒层皮! 陈言澍眸光微闪,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直接叫来千刃吩咐道,“此人喜欢品茶,府里的茶都赏他了。” 千刃闻听此言心领神会,立即将青衣美男拖下去灌热茶以示惩戒。 很快,寝殿内又安静了下来。 可某人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陈言澍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到一群男人死皮赖脸地围着许茵兮,这种感觉很糟糕,恨不得立刻将那群不知死活的面首屠杀带劲。 陈言澍努力克制着杀人的欲望,蓦地睁开双眸,冷冰冰地看向杨锐楠,沉声问道,“本王该如何做?” “瞧你这样子必定是吃醋了。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依我看,现在你就应该把那些面首全都杀了,否则留着也是祸害。”杨锐楠说得非常中肯,给出的解决办法也是最简单粗暴的。 可是,陈言澍不屑于此。 “呵!你除了会杀人还会些什么?!匹夫之勇愚不可及!”陈言澍冷嗤一声,十分鄙夷地嫌弃着。 面对男人的嫌弃声,杨锐楠毫不慌张,立即开动脑筋,真心建议道,“要我说,你还是赶紧想办法解决掉陈玉衍和陈南燕,这对狗男女一个往你府上送美人,一个送面首,摆明不想让你们夫妻好过。” “呵!是该给这对狗男女一点教训了!”陈言澍话音一落,深邃的眸中满是杀机。 第34章 甄别奸细 后花园内,许茵兮正美滋滋地享受着面首们的热情服务,但是总觉得某人的按摩手法不如青衣美男的手法好。 许茵兮睁开美眸打量四周,发觉青衣美男还未回来,心中暗道不妙。 这人还未回来,难道疯批夫君病得不轻? 许茵兮思及此便要起身前去查探情况,不料直接被美男们缠上来根本动弹不得,只得看向阿雪先问一问,“阿雪,那个青衣帅哥怎么还没回来?” 阿雪摇摇头,轻声回答着,“禀王妃,他怕是回不来了。” 许茵兮闻听此言脸色煞白一片,急忙追问道,“什么意思?” “他惹怒了王爷,此时正跪在前院接受惩罚。”阿雪低着头一五一十地说着,不敢有任何隐瞒。 许茵兮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急急忙忙跑去前院查看。 当许茵兮来到前院青韵殿前时,瞧见青衣美男跪在地上奄奄一息,而且漂亮的轻纱上染满了红色血迹,瞬间脑袋嗡嗡作响。 许茵兮跑到青衣美男面前,担忧地关切道,“你没事吧!” 青衣美男闻声抬眸,看见来人是许茵兮,瞬间泪流满面,张大嘴巴努力地发声着,“啊、啊……” 许茵兮眼见着青衣美男‘啊’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急忙问向一侧监督的千刃,“千刃,他的嗓子怎么了?” “回王妃的话,此人心急,喝了滚烫的茶水,嗓子废了。”千刃简单明了地告知着,看向青衣美男时,眼神中尽是鄙夷之色。 许茵兮听到这里脸色变了又变,直呼好家伙。 这哪里是美男心急烫坏嗓子,分明是疯批夫君借机敲打我啊! 许茵兮想到这里浑身汗毛直立,快步朝后院跑去。 一进寝殿,许茵兮就看到陈言澍面色煞白地瘫坐在贵妃榻上,气色很差。 “夫君,你是哪里不舒服?可有叫太医过来?”许茵兮皱着小脸来到男人的身边,看见男人如此憔悴的样子顿时慌了神。 男人费力地睁开双眸,见到许茵兮紧拧着眉头十分担心的模样,轻嗤一声,冷嘲热讽道,“呵!王妃竟然还记得自己有夫君。” 声音不大不小,但却异常刺耳。 许茵兮心虚地瞄了一眼陈言澍,偏巧撞见男人审视的目光,立即缩回脖子愧疚地低下头去,心底一阵懊恼。 完蛋!有种出轨被抓包的既视感,还要备受道德拷问,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夫君,你听我解释,我跟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不过是将他们当成朋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放松一下。”许茵兮努力地辩白着,只希望陈言澍别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 哪知,陈言澍根本不相信女人的解释。 “说,在你眼里本王是不是连个面首都不如?”陈言澍捏住女人的两腮,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怒火。 此话落在许茵兮的耳中,瞬间变了味道,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醋酸味,久久挥之不散。 许茵兮面对醋味十足的男人连忙摆摆手,急切地解释道,“没、没有啊!夫君你这么尊贵怎能与他们相提并论呢!你不但帅气多金而且还会、会……” 许茵兮说到此处脑袋瞬间空白一片,完全想不到陈言澍还有什么优点。 这立刻引起男人的不满,“嗯?” “夫君,其实我很害怕你的,你别总是凶巴巴的,不然我真怕你哪天一不高兴就杀了我,我还没活够呢!”许茵兮面对疯批男人强装镇定,硬着头皮说出心里话,只希望自己的真诚能够换来疯批夫君的谅解。 岂料,许茵兮此话一出,非但没能打消陈言澍的怒意,反而火上浇油。 “呵!你若真怕本王,又怎会与面首厮混在一处?”陈言澍冷冰冰地凝着许茵兮的樱桃小口,不知这女人还能说出什么可笑的言论。 果不其然,女人接下来的话令其大为吃惊。 “我、我那不是为了帮你甄别奸细嘛!”许茵兮嘻嘻一笑,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陈言澍听到这里,眸光微闪,蓦地松开女人的两腮,直接将其揽腰入怀。 男人薄唇轻启附在许茵兮的耳畔,半信半疑地追问道,“哦?敢问王妃谁是奸细?” “嘻嘻!抱歉,我还没有甄别出来。”许茵兮两手一摊低头回答着,根本不敢直视男人的双眸。 然而,男人并没有就此放过许茵兮。 “是甄别不出,还是有意偏袒?”陈言澍伸出食指划过女人白皙的脸蛋,一字一句尽是质疑之声。 许茵兮只一眼便看到陈言澍愠怒的神情,仿若要大开杀戒,吓得她紧急发誓着,“天地良心,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偏袒无关紧要的人。” 话音一落,寝殿内静悄悄的。 陈言澍瞧着许茵兮说得如此真切,想来是真心话。 不过,陈言澍最讨厌不可控的女人,此事必须让其涨涨教训。 “王妃,这些面首都是奸细。”陈言澍附在女人耳畔如实相告着,旋即面带笑意地等待女人的回复。 女人听见这话瞬间愣住了,心中叫苦不迭。 哇趣!这群面首真坑,居然是奸细! 许茵兮意识到事情不妙,急忙向陈言澍道歉,“夫君,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他们搅和在一起,你原谅我吧!” 女人的声音很是动听,柔柔弱弱的还夹杂着撒娇的意味,陈言澍听了着实受用。 不过,陈言澍可不会就此松口。 “既然王妃如此喜欢他们,不如就将他们交由你处置。”陈言澍诡异一笑,故意开口试探着。 突如其来的重任落在许茵兮的身上,害得许茵兮冷汗直流。 “不不不!我不喜欢他们,我真的不喜欢他们,我的心里只有你。你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金丝软甲,只要穿上之后就能刀枪不入,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许茵兮连忙开口否认着,还命人将准备好的金丝软甲拿来献与陈言澍,只希望能保全自己的小命。 当陈言澍看到金丝软甲的一刹那,原本冷冰冰的俊脸上忽而露出一抹笑意,“王妃有心了。” 许茵兮看见男人发自内心地笑了,这才长舒一口气,万幸身为炮灰的自己又苟活了一天。 第35章 遣散面首 翌日,许茵兮早起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遣散面首。 原本那些美男还不想离开,但是架不住许茵兮软硬兼施,又是好言相劝又是性命威胁,最终美男们拿着补偿金离开了敬王府,青衣美男亦是如此。 解决掉面首的难题后,许茵兮直接瘫坐在躺椅上,一边沐浴阳光一边开心地吃着水果,心底还不停地嘀咕着。 这下好了,耳根子清净了! 疯批夫君散朝回来也不会吃醋了,完美! 许茵兮如是想着,结果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杨锐楠的劝说声。 “言澍,你禁足之后第一天上朝,为何要处处刁难吏部?你是有多想不开呀!”杨锐楠屁颠屁颠地跟着陈言澍走进后院,蹙着眉头特别费解地质问道,真是搞不懂陈言澍的心思。 陈言澍对此置若罔闻,快步走进月季花田,看着红艳艳的月季花很是漂亮,便学着许茵兮的样子,拿来剪刀剪下几朵月季花,旋即插入花瓶之中。 此时,杨锐楠眼见着陈言澍不吭声,便急忙开口提醒道,“言澍,我有必要提醒一句,吏部的水很深,不是你一人之力能摆平的。而且,我父亲时常告诫我,官场险恶,尤其是在京城做官要千防万防。即使你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也未必能斗倒那些人。” “杨锐楠,今日你的话真多!”陈言澍倏地回眸狠狠地剜了一眼杨锐楠,而后捧着插满月季的花瓶走到寝殿前,将其放在许茵兮旁侧的茶桌上。 许茵兮瞧着陈言澍还算是懂浪漫的,开心一笑,连忙起身为男人倒茶水,随便也给杨锐楠倒了杯茶水。 杨锐楠接过茶水客气一句,“谢谢敬王妃!不过你有空还是劝劝言澍吧,免得他头脑一热干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许茵兮闻听此言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这种事情可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敬王妃,你有所不知,今日早朝言澍一怒之下打了吏部尚书,若不是圣上即使叫人拦住,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若我猜的不错,那些言官已经奋笔疾书准备参言澍一本了。”杨锐楠真心实意地劝告着,看得出是将陈言澍当好朋友的。 许茵兮听见杨锐楠的一番劝说,微微一笑,“谢谢杨将军提醒!我与王爷被禁足时承蒙你的照顾,真是多谢了!我特意命人备了午膳答谢你,还希望你赏光。” “敬王妃,我可是言澍的好兄弟,你如此客气就见外了。不过既然有好吃的,那我一定要尝尝。”杨锐楠客气一句,便迫不及待要留下来用午膳。 岂料,一旁的陈言澍见状直接下逐客令。 “杨锐楠,滚回将军府去!”陈言澍黑着脸非常嫌弃地驱赶着。 杨锐楠闻听此言也不恼火,只是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说道,“言澍,你娶了媳妇后怎么越发抠门,我就是吃顿饭而已,又没让你破费。” 陈言澍冷笑一声,忽而想到一个点子,诡异地说道,“想吃饭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帮我夺回太子之位。” “停停停!刚才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告辞!”杨锐楠丢下一句话,人就跑没影了。 陈言澍见状嗤笑一声转身便去了书房,独留下许茵兮在殿外晒太阳。 许茵兮瘫坐在躺椅上,望着天边的白云独自发呆,还时不时地想起往事,甚至很想看电视玩手机,更想K歌。 奈何在这里娱乐方式有限,又没有朋友,即使出去玩也很孤独。 “唉!寂寞寂寞就好!”许茵兮不禁叹了口气,一脸的不开心。 这时,阿雪忽而走到许茵兮的面前,端着衣裳轻声禀报着,“王妃,这是王爷为您准备的新衣裳。” 许茵兮闻声看去,只见这套衣裳做工精细、面料华丽,而且颜色由浅入深颇有层次感,漂亮的花纹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哇塞!这个紫色好贵气呀!”许茵兮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套紫色长裙,一时间爱不释手。 阿雪一看许茵兮很是喜欢这套衣裳,于是面带笑意地说道,“奴婢伺候您更衣。” “好!”许茵兮应了一声,立即回寝殿换衣裳。 当许茵兮换好衣裳之后,阿雪便唤来其他丫鬟过来为其梳妆打扮。 很快,梳妆完毕。 许茵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被这精致的妆容惊艳了,连连为丫鬟们点赞。 丫鬟们会心一笑,听见有人进来,识相地连忙退了下去。 陈言澍一进里间立刻被许茵兮的漂亮装扮深深吸引了。 只见许茵兮身着一袭紫色长裙,头戴鎏金发簪,自内而外散发着贵气,令人见了眼前一亮。 “王妃可喜欢这身装扮?”陈言澍走到梳妆台边,望着镜中人的双眸,耐心等待女人的回答。 许茵兮开心一笑,肯定地点点头,“喜欢!” 许茵兮话音一落,就发现身后的陈言澍也换了身行头。 此时,陈言澍身着一袭绛紫长袍,头戴紫玉冠,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十足。 “夫君,我瞧着你我的衣裳特别像情侣装呢!”许茵兮回眸仔细端详着陈言澍的装扮,大胆地猜测着。 陈言澍听到这里,微微一怔,好奇地问道,“情侣装是何物?” “夫妻之间穿着相似款式的衣裳即为情侣装。”许茵兮耐下心来科普着,深怕男人会错意。 陈言澍听见‘夫妻’二字,瞬间来了兴致,上前一步勾住女人的下颌,十分暧昧地追问道,“那王妃对本王这个夫君可还满意?” 许茵兮面对男人的突然撩拨哪里招架得住,顿时脸颊绯红一片,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夫君如此优秀,我当然满意了。” “走吧!”陈言澍满意一笑,牵起许茵兮的小手往外走。 “夫君是要带我去哪里?是出去玩么?”许茵兮十分期待地跟在男人身后,脑海中不时地幻想着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多么的好玩。 然而,某人一句话直接打消了许茵兮出去的念头。 “杀人。”陈言澍冷冰冰地吐了两个字,径直将许茵兮拽上了马车。 许茵兮听后急忙往后退,恨不得立刻跳下马车,“夫君,我能不能不去?我见不得血腥的。” “不能!”陈言澍长臂一伸直接将女人揽腰入怀,嗅着女人身上的芳香,好不惬意。 第36章 毒酒 千醉坊二楼一处雅间内。 两位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对面而坐,双方相谈甚欢。 其中靠窗而坐的吏部尚书高成林一边吃菜一边夸赞着对方,“于大人真是心思缜密,居然连即将赴任的官吏名单都做的滴水不漏,本官佩服!来,本官敬你一杯!” 坐在高成林对面的吏部侍郎于博远听见这话,轻笑一声,十分谄媚地拍马屁着,“高大人哪里的话,下官做事滴水不漏那都是依仗高大人您啊!是高大人教的好,下官不敢居功自傲。” 于博远这一番话落在高成林的耳中,高成林甭提有多开心了。 高成林笑得合不拢嘴,但是依旧非常谨慎,压低声音好心提醒道,“不过最近敬王盯得紧,你要小心行事,切莫让人抓住把柄。” “高大人提醒的是,这敬王就是属狗的,总是闻着味就来了,着实令人讨厌!”于博远点点头连连附和着,而后想到某件事情,便谨慎地问上一句,“高大人,下官听闻前些日子您的府上闹贼人,可有捉到人?” 高成林听见这话一脸愁容,捻着胡子无奈叹口气,“唉!甭提了,这贼人跑得快没能抓住。” 于博远闻听此言总觉得事有蹊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妥,于是便急切地追问一句,“高大人,上次下官给您的提议,您考虑得如何?” 高成林听见‘提议’二字,立刻想到账本的事情。 原本在高成林的眼中,于博远就是一个普通棋子,做做外围事情足矣。 可如今看来,这个于博远不但聪明有想法,而且做起事来心思缜密很有章法,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委以重任,日后必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高成林权衡利弊之后,立即拿出一个木盒推给于博远,笑着叮嘱道,“这是今年的账本,还希望于大人保管好。” 于博远看到木盒的刹那间笑逐颜开。 打开木盒, 便清楚地看见其中存放两本厚厚的账本,账本内容皆是今年各级官吏向吏部行贿的账目,一笔笔账目清晰可见,且数额巨大,令人叹为观止。 “感谢高大人对下官的信任,下官必定不负众望保管好账本的。”于博远合上盒盖,信誓旦旦地说道,旋即瞧见高成林的脸色越来越白,忽而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高大人,您觉得这酒的味道如何?” “味道怪怪的,有些苦……”高成林总觉得这酒味不对,结果还没说完话,便觉得嗓子疼痛难忍,下一瞬直接喷出一口老血,这才后知后觉,指着于博远势要问个清楚,“有毒!你、你为何……” 于博远看见高成林瞪大双眸非常惊讶的样子,嗤笑一声,“高大人,只要您一闭眼,这尚书之位就是下官的了,到时候整个吏部就是我的囊中之物,您一路走好!” 高成林听见这话,急火攻心,再加上在毒酒的作用下,很快便一命呜呼了。 看着已然断气倒地的高成林,于博远满意一笑,顺势踢了男人一脚,“高成林,下辈子记得分赃均匀一些。这次我就先拿你当投名状了。” 于博远话音一落,便拿起饭桌上的木盒火速离开雅间。 —— 夜色朦胧,京城的夜景虽不似现代的繁华,但却充满了人情味。 街头巷尾都是人们的欢笑声,慢节奏的生活给人一种非常惬意的感觉。 许茵兮正是被这种慢节奏的生活深深吸引了,第一次竟然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提起了一丝兴趣。 马车内,许茵兮掀起车帘探头探脑地打量着街边的店面,发觉根本不认识这条街,于是立即收回小脑袋,十分好奇地问向身旁的男人,“夫君,我们这是要去哪?” 此时,陈言澍正闭目养神,听见女人的问话后缓缓睁开双眸,沉声回答道,“千醉坊。” 许茵兮听到这个店名,脑海中瞬间闪过一条重要信息。 这个店名好熟悉,隐约记得吏部尚书就死在千醉坊里。 许茵兮想到这里,立即意识到陈言澍真的是来杀人了,顿时小脸煞白一片,看向陈言澍的时候,美眸之中多了几许探究之色。 “夫君,既然你是来杀人的,为何还要穿得这般帅气?若是一会儿动起手来弄脏了衣裳怎么办?”许茵兮说到这里开始担心陈言澍的衣裳会弄脏。 陈言澍听到这里,俊逸的脸上忽而露出一抹诧异之色,心中十分纳闷。 这女人担心的点对么? 陈言澍蹙着眉头宁这点许茵兮,略带不满地质问道,“难道在王妃心里是这套衣裳重要?” 男人此话一出,许茵兮能明显感受到男人在发疯的边缘徘徊,吓得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在我心里夫君很重要。但是我相信夫君的能力,相信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就是这套衣裳要惨了。” 许茵兮说到最后,看向紫色长袍时美眸之中闪过一抹惋惜之色。 “王妃多虑了。”陈言澍忽而轻笑一声,旋即闭口不言。 很快,马车停在千醉坊门口。 许茵兮不情不愿地下了马车,皱着小脸非常紧张地跟在陈言澍的身后,深怕会遇到紧急情况。 然而,事实证明是自己多虑了。 当许茵兮跟着陈言澍来到三楼一间雅间时,瞬间被雅间内的布景深深吸引了。 只见雅间内皆是用红色月季装点而成,第一视觉是热烈又赤诚。 不仅如此,雅间内的屏风更具特色,上面绘有鸳鸯戏水的画面,看上去栩栩如生,格外美观。 许茵兮跟着陈言澍绕过屏风,就看到一众舞姬站在一侧等候表演。 二人不由分说穿过粉红的珠帘来到里间,只见饭桌子上摆满了美味珍馐,而且还有红色月季花瓣做点缀,很是浪漫。 许茵兮看着这里的精心布置,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感慨道,“哇!这里布置得好漂亮呀!” “坐吧。”陈言澍话音一落率先落座,许茵兮紧随其后。 这时,美妙的旋律响起,舞姬们随着韵律翩翩起舞,令人见了心情愉悦。 第37章 开芳宴 许茵兮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歌舞表演,不得不说近距离观赏节目就是效果好,不但能清晰地看到美人们的一颦一笑,还能一睹风采。 不过,说好的杀人呢? 许茵兮立即收回视线,挪了挪椅子,凑到陈言澍的身边,十分拘谨地问道,“夫君,我们这是……” 陈言澍唇角微勾淡淡一笑,“开芳宴。” 开芳宴简而言之就是体现夫妻之间十分恩爱的一种宴会,一边欣赏节目一边沟通感情。 许茵兮听见陈言澍的回答后,心中雀跃至极。 这不就是现代意义上的约会嘛! 难怪疯批夫君会特意命人将我打扮得美美的,看来疯批夫君还挺懂浪漫的! 许茵兮思及此,漂亮的眸子里盈满了喜悦。 这时,一曲结束,舞姬谢幕,只剩下一位琴师还在演奏。 许茵兮听着动听的琴声,开心地吃着美食,只觉得这小生活太惬意了。 “夫君,我敬你一杯。”许茵兮提起酒杯笑着向陈言澍敬酒。 岂料,酒杯刚举起来,就被某人拦下了。 “王妃,你不胜酒力还是别喝了。”陈言澍略带严肃地劝阻着,毕竟这女人喝酒之后所做之事皆忘得一干二净,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决不能出差错。 陈言澍的突然劝阻令许茵兮无所适从。 “夫君,我、我渴。”许茵兮尴尬一笑,抿了抿干渴的唇瓣,表示口渴难耐。 陈言澍见状不由分说亲自为其倒上一盏茶水,而后直奔主题。 “王妃,这是送你的。”陈言澍拿出早已准备妥当的礼物盒递到女人的面前,轻声表态着。 许茵兮抿口茶水的间隙就看到面前多出一个精美的紫檀木盒,只见紫檀木盒上雕刻着凤凰图样,一雌一雄振翅翱翔,可谓栩栩如生。 第一眼见了便觉得这盒上的图案与凤凰对佩如出一辙,想来是陈言澍特意命人照着凤凰对佩的图案精雕细琢的。 “夫君,你怎么想起来送人家礼物呢!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呢!”许茵兮娇羞地笑了,惊喜之余迟迟没有打开盒盖,想着饭后再打开查看。 然而,陈言澍见状略有不满,沉声催促一句,“王妃打开盒盖看看里面的东西是否喜欢。” 许茵兮听见男人的声音似有不悦,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赶紧打开紫檀木盒一看究竟。 结果下一瞬,许茵兮就被里面的东西闪瞎了眼。 “哇塞!如此精致的头面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上面镶嵌的玉石好大呀!而且这玉石的颜色和我的衣裳好般配呢!”许茵兮立刻被眼前这个头面深深吸引了,迫不及待拿出头面小心翼翼地与衣裳颜色对比着,一时之间爱不释手。 许茵兮笑容满面的样子落在陈言澍的眼中,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陈言澍看着女人非常开心的模样,莞尔一笑,轻声问询着,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这头面、首饰都是用紫玉做的,你可喜欢?” “喜欢喜欢!夫君不但给我准备漂亮的衣裳,还将自己最喜欢的紫玉做成首饰送与我,夫君你真好!”许茵兮开心地点点头,一边毫不吝啬地夸赞着,一边拿起一条紫玉项链自顾自地戴上了,还不忘展示给陈言澍看。 陈言澍听着女人夸赞声,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那你打算如何答谢本王?”陈言澍笑着抓过女人的小手,十分期待女人的答复。 然而,许茵兮听到这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嘻嘻一笑,美眸之中闪过一抹精光。 “夫君,你先别急嘛!人家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许茵兮此话一出,立即引起男人的注意,“说。” “夫君,你准备礼物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许茵兮眨巴着美眸笑着看向陈言澍,满脸期待地问着,想要问清楚这男人的心意。 陈言澍闻听此言,俊脸瞬间绯红一片,蠕动着唇瓣却迟迟没有给出答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茵兮瞧着男人害羞无措的样子很是可爱,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夫君,有些话是一定要说的哦!否则人家可不明白呢!”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总不能太直白吧! 陈言澍思及此,灵机一动,立即示意琴师留下玉琴走人。 当琴师走后,雅间内只剩下陈言澍与许茵兮二人。 陈言澍缓缓起身走到玉琴面前落座,旋即调试玉琴,确认琴弦无异,这才拨动琴弦。 坐在饭桌边的许茵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言澍看,瞬间被男人的俊逸面容迷住了,心底不停地赞许着。 呀!疯批夫君认真弹琴的样子好帅呢!妥妥的古典男神! 只是这曲子听着有点耳熟呢! 许茵兮竖着耳朵仔细辨别着陈言澍弹奏之曲,发觉这曲子正是前两日陈言澍不断练习的曲目。 当琴声停下的那一刻,许茵兮立即摆手叫好,“夫君弹奏的曲子真动听!” 陈言澍面对女人的夸赞莞尔一笑,重新走回到女人的身边,轻声试探道,“现在你可知晓本王的心意?” 许茵兮只知道这曲子婉转动听,很是唯美,但实在不清楚男人所要表达的意思。 于是,许茵兮尴尬一笑,努了努嘴怯生生地反问一句,“呃、敢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女人此话一出,陈言澍的俊脸黑成了锅底。 这女人居然连曲目都听不出来,说好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呵!母亲竟然选了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儿媳,真是气煞我也! 陈言澍怒了又怒却不敢苛责半分,谁让眼前的女人是自家媳妇,好好调教就是了。 陈言澍盯着许茵兮的美眸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建设,这才勉强压下怒火,咬牙切齿地说出曲目,“此曲名为‘凤求凰’。” “哦!”许茵兮闻听此言恍然大悟,旋即笑眯眯地说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所以,夫君你想表达什么呢?” 若不是陈言澍内心足够强大,此时已经暴跳如雷。 陈言澍不停地在心底默念着:不生气不生气!自己媳妇自己宠着,自己媳妇自己调教。 第38章 吵架 陈言澍面对什么都不懂的许茵兮,深吸一口气,单手挑起女人的下颌,满眼深情地表白着,“王妃性格欢脱、娇憨可爱,本王……” 结果,还不等男人把话说完,雅间门口处突然传来千刃的声音。 “爷,于大人求见。”千刃敲响门板,十分认真地禀报着。 突如其来的打断声令陈言澍非常不爽。 男人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经过几次尝试却没能说出口。 此时的陈言澍无比的憋屈,但是又无从发泄,只得暂且松开许茵兮,处理眼下事情。 “进来。”陈言澍冷冰冰一句话,紧接着就见到千刃带着吏部侍郎于博远走进了雅间。 于博远来到粉红珠帘前站定,毕恭毕敬地朝主位上的男人行了一礼,笑着问候道,“臣拜见敬王殿下!敬王殿下吩咐的事情,臣已办妥,还请敬王殿下过目。” 于博远话音一落,便将收集来的证据呈给陈言澍。 陈言澍接过厚厚的账本粗略翻看一下,满意一笑,“有劳于大人了。” “为殿下做事是臣的荣幸。”于博远笑着客气一句,旋即话锋一转直接谈及利益问题,“殿下,臣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就是不知您许诺给臣的尚书之位……” “于大人,这吏部收受贿赂的证据不足以扳倒老四。”陈言澍沉着俊脸冷冰冰一句话便要将于博远打发了。 可于博远岂会就这样无功而返,为了能擢升尚书之位,干脆豁出去了。 于博远打定主意后,直接道出一条重要消息,“禀殿下,臣听闻淮南王暗中培植势力、豢养死士,恐不利于江山社稷。” 陈言澍闻听此言冷嗤一声,悠哉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沉声嫌弃道,“淮南王的事情与本王无关。” 陈言澍此话一出,于博远愣了一下,心底暗自嘀咕道:敬王撒谎也不打草稿,谁人不知敬王与淮南王针锋相对多年,如今一句话就想糊弄过去,还真当我好打发呢! 于博远收回思绪,连忙找个合理的说辞,“殿下,众所周知,淮南王与四皇子同为太子效力,这二人之中除掉谁,对于您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 于博远话音一落,不时地偷瞄着陈言澍的神情变化。 很快,陈言澍放下酒杯,多看了于博远一眼,略带认可地说道,“此言有理。你可有证据?” “臣暂且没有证据,但是倘若殿下举荐臣当上吏部尚书,相信很快便能收集到淮南王的罪证。”于博远狮子大开口,已然迫不及待让陈言澍履行承诺。 陈言澍听到这里,毫不吝啬地拍手称赞道,“于大人的想法甚好。” 陈言澍和于博远这边正说得有来有往,一旁的许茵兮不淡定了,内心深处不停地呐喊着。 夫君诶!千万别相信于博远的话,这人就是个卖主求荣的小人,今日能背叛高成林,明日就能背叛你,这与养蛊无异啊! 许茵兮越想越担心,干脆急忙伸手悄悄地抓住陈言澍的衣袖轻轻拽了两下,还一个劲儿的使眼色,似乎是有意阻止这场交易。 然而,任凭许茵兮再如何动作,陈言澍都无动于衷。 “于大人,你别忘了,是你一杯毒酒送走高成林的,可不是本王。”陈言澍说到此处,俊逸的脸上忽而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看似是在陈述事实,实则是在警告。 于博远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陈言澍话中的意思,但却一时半刻难以接受。 “敬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反悔?”于博远一个没忍住朝着陈言澍大声嚷嚷着,情绪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然而,陈言澍对此不慌不忙,甚至还别有深意地喃喃自语道,“狗咬狗一嘴毛着实好看,相信父皇会喜欢的。” “什么意思?”于博远怔愣在原地,怎么都想不到这件事与圣上有关,于是便又好奇地追问一句,“殿下,您是说圣上知……” 结果,于博远的话还未说完,人就已经倒地身亡了。 陈言澍起身看着被一剑封喉的于博远,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弧度。 男人视线一转径直落在千刃身上,满意地夸赞道,“千刃,你做得很好。” 千刃得到陈言澍的夸奖后,会心一笑,“谢王爷夸奖!那接下来的事情当如何做?” 陈言澍思索一番,打定主意后这才缓缓开口吩咐道,“对外宣称高成林是暴病而亡,于博远则是泄露淮南王秘密,被淮南王暗杀。再派人传信给圣上,如实交代即可。至于吏部受贿的证据一并交给圣上。” 陈言澍话音一落,顺势将手中账本递给千刃。 千刃接过账本点头应下,“属下遵命。可是淮南王豢养死士的事情……” “追查下去,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陈言澍冷声吩咐一句,旋即背过身去不吭声了。 “属下遵命。”千刃应了一声,立即叫来几名侍卫过来处理于博远的尸身。 片刻后,许茵兮跌跌撞撞地跟着陈言澍出了千醉坊,但是小脸煞白一片,显然是受了惊吓还未缓过来。 马车内,许茵兮一声不响地坐在角落里,回想起在千醉坊的事情,看向陈言澍的时候,眼神中忽而燃起一簇火光。 “陈言澍,以后你杀人的时候能不能提前知会一声?”许茵兮杏眼圆睁气急败坏地瞪向陈言澍,若不是看在陈言澍是男主的份儿上,定要暴揍一顿解解气。 此时,陈言澍看见许茵兮气鼓鼓着腮帮子很是愤怒的样子,非但没有及时宽慰,反而恼火地质问道,“你竟敢直呼本王名讳?” 许茵兮一听这话,瞬间气势弱了下来。 但输人不输阵。 许茵兮立即挺起腰杆理直气壮地讨伐道,“我、我还不是被你的骚操作吓的嘛!那个于博远可是朝廷命官,你说杀就杀,你可有顾惜过王府所有人的性命?!再者,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当我面杀人,你想吓死我呀!” 许茵兮此话一出,男人微微一愣,心中暗道:这女人脾气真差! 陈言澍收回思绪,板起俊脸非常认真地解释着,“来之前,本王就交代过此行的目的,本王要杀人、要杀人!” 许茵兮听到这里,立即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黑着小脸逼问道,“既然是来杀人的,为何还要弄个开芳宴?” 第39章 有当寡王的潜质 “这、这个……”陈言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不为别的、只因夫妻感情之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然而,陈言澍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落在许茵兮的眼中,就成了心虚的表现。 许茵兮越想越不对劲,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指着陈言澍的鼻子无情揭穿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拿我当幌子,故意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你真聪明,不愧是男主!拜托你以后想死别拉上我,我还没活够呢!” 许茵兮突如其来的指责话语落在陈言澍的耳中,犹如一把利刃直直插进男人的胸膛。 这女人说话真难听,本王何时想过要害她性命,本王想要保护她还来不及。 陈言澍越想越气,但是眼见着身侧的女人生气炸毛,便轻声道歉着,“这次是本王考虑不周,对不起!” “哼!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我受伤的小心灵么?!我受够你了,我要回娘家!”许茵兮怒斥一声,旋即对着车夫大喊道,“停车!” 很快马车停下,许茵兮作势要下车,却不料下一瞬毫无征兆地落入某人的怀中。 许茵兮狐疑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中暗暗猜测着:难道这就是疯批夫君的挽留方式?下一秒他会不会亲上来呢? 许茵兮思及此,竟然还有点小期待。 不仅如此,许茵兮还敢保证只要陈言澍借机说点软和话,就放弃离家出走的念头。 不曾想,陈言澍似笑非笑地提醒一句,“现在已然宵禁,王妃想回娘家还是等明日吧!” 男人的话语犹如当头一棒,直接打碎许茵兮的美好幻想。 许茵兮紧拧着柳叶眉,狠狠地瞪向陈言澍,咬着银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恭喜你有当寡王的潜质。” 陈言澍闻听此言,漆黑的眸子里尽是迷茫之色,“什么意思?” “夸你优秀呢!”许茵兮顺口胡诌一句,岂料某人当真了。 “多谢王妃夸奖!”陈言澍客气一句,看向许茵兮时,深邃的眸中满是笑意。 许茵兮看到这里,心底气呼呼地嘀咕道:骂他他还能笑得出来,气死了! —— 夜漆黑一片,皇宫之中惠春宫内,昏暗的烛光随风摇曳,寝殿中的二人依偎在一起,时不时地闲聊着。 “芷荷,我们的澍儿出息了,处事果决且思维缜密,一出手便是一石二鸟,朕甚是欣慰呀!”陈斌拉过陆芷荷的纤纤细手捧在手中,十分开心地说着心里话,很是坦诚。 陆芷荷莞尔一笑,主动躲进陈斌的怀中,轻声说道,“澍儿能有今天都是陛下教子有方。不过吏部的事情极有可能牵涉到淮南王与四皇子,难道陛下还要继续查下去么?” “当然要查。朕不仅要将他们的勾当查得水落石出,还要整饬吏治,震慑官场。”陈斌字字句句说得铿锵有力,显然已是下定决心。 陆芷荷闻听此言没有吭声,毕竟涉及前朝之事不好妄议。 陆芷荷的沉默瞬间引起了陈斌的注意。 陈斌瞧着陆芷荷的性子越来越内敛,不似当年那般开朗,心底就不是滋味。 “芷荷,是朕不好,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等朕处理掉那些奸佞,就扶你做皇后。”陈斌看向陆芷荷时眼中满是愧疚之色。 而陆芷荷听到这话受宠若惊,心底很是疑惑。 陛下为何突然提及立后之事?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奢求的,只希望澍儿能平平安安的。 陆芷荷已然不敢奢求什么,但瞧着陈斌说得如此真切,便柔声宽慰道,“陛下,自从您登基那日起,臣妾就想通了,只要能陪在陛下身边,能否当上皇后又有何妨呢!” 陈斌听后摇摇头,非常内疚地说道,“不!你身为朕的发妻却没能入主中宫,是朕无能。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澍儿长大了,已然有了自保的能力,朕便再无顾忌。芷荷,相信朕,一定会为你讨回一切。” 陆芷荷回以一笑,没再多言,但是心里很清楚,想要废掉当今皇后谈何容易,不过是美好幻想罢了。 —— 这天清晨,阳光正好。 众大臣散朝之后,各个暗地里对淮南王陈峰指指点点着。 其中不乏有好事之人,边走边与同僚议论道,“你们听说了么?有传言淮南王杀了吏部侍郎于博远。” 同僚们一听这话脸色骤变,惊骇之余急忙伸手叫停,小声劝说着,“别乱说,小心淮南王一怒之下撕烂你的嘴!” “嘘!咱们惹不起淮南王的,快走快走!”有人忽然发觉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这边,吓得连忙拉着同僚快速出了皇宫,深怕淮南王追上来发难。 此时的淮南王陈峰并不了解于博远的死因,只得立刻派人去查探。 淮南王府内。 陈峰刚一回来,就看到陈南燕身着一袭劲装打扮成男人模样要出府,直接果断拦下。 “站住!你要去哪儿?”陈峰沉着一张老脸冷声问道,显然对陈南燕要出府的行径很不满。 陈南燕停下脚步尴尬一笑,总不能说是去会男人吧! 陈南燕发觉陈峰脸色不佳,于是笑眯眯地关心道,“父亲,您有事?” “高成林和于博远都死了,死因不明。”陈峰话音一落,老脸上满是愁容。 岂料,这话落在陈南燕的耳中不痛不痒的。 陈南燕耸了耸肩,随口说着风凉话,“死就死呗!反正有陈玉衍当垫背,您又何必担心呢!” “话虽如此,可万一圣上……”陈峰仍旧有所顾虑。 恰好此时有侍卫进来禀报,“禀王爷,有人栽赃是您杀了于博远。” “何人这般大胆,竟敢栽赃到本王头上?”陈峰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侍卫,眸中已是布满杀机。 侍卫支支吾吾地回了句,“是敬、敬王。” 陈峰一听这话,气得直跳脚,眼见着有丫鬟端着茶壶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打翻茶壶,破口大骂道,“陈言澍,你就是个搅屎棍!” 陈峰一怒,在场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各个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然而,一旁的陈南燕见状丝毫不慌张,甚至还大着胆子上前劝说道,“父亲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再者,陈言澍的那点小手段不足为惧。” 第40章 抠门抠到家 陈南燕的一番劝说对于陈峰来说一无是处。 陈峰冷哼一声,非常笃定地说道,“哼!那两人的死绝对与他脱不开关系,现如今他却把脏水泼到本王的头上,分明是在挑衅本王的底线!” “那父王准备如何反击?”陈南燕眨着美眸十分期待地看向陈峰,想要听听应对陈言澍的策略。 不曾想,陈峰只顾着生气了,完全没有心思考虑应对策略。 陈南燕见状忽而神秘一笑,扶着陈峰落座之后,这才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父王,女儿瞧着陈言澍很是袒护许茵兮那个女人,也许您从许家下手会有收获。” 陈南燕此话一出,立即引起陈峰的反感。 “你说得轻巧,那许正修为官清廉,且品阶较低,是个不争不抢的,想要找他的把柄怕是比对付陈言澍还难。”陈峰没好气地反驳着,只觉得陈南燕提的就是馊主意。 可陈南燕却觉得许家人很好对付,只是某人不得其法罢了。 陈南燕眸光微闪,突然计上心头,亲自为陈峰斟了杯茶水后,轻笑着提议道,“父王,女儿听闻许正修的四儿子就读于国子监,恰好与俊杰是同窗。不如这件事交给俊杰去做吧!即使奈何不了陈言澍,也能起到给他添堵的作用啊!” 陈峰接过茶水刚要喝下,听完女儿的话后瞬间茅塞顿开。 陈峰一开口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女儿,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你脑子灵光!” 陈南燕会心一笑,旋即趁着陈峰去找陈俊杰的空档悄悄溜出家门私会去了。 —— 日上三竿,敬王府内。 许茵兮醒来的时候发现陈言澍已经散朝归来,而且还满面春风很是得意的样子,心底很是纳闷:疯批男人有什么好高兴的?难道是巴不得我赶快离开? 许茵兮思及此,小脸一沉愤怒下床,换好衣裳便急着踏出寝殿。 岂料下一瞬某人快步追了出来。 “王妃,想来你还未用过早膳,带上这些菜肴路上吃。”陈言澍贴心地递来食盒,话音一落还露出一抹笑容。 虽然男人的笑容很好看,但是许茵兮就是高兴不起来。 许茵兮一想到二人还在冷战中,心底就不停地犯嘀咕着。 明明错在疯批男人好不好,瞧人家这贴心样子怎么好像是我不识抬举呢!真是让人不舒服! 许茵兮思及此,看向男人时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还怪贴心的,谢谢你哦!” 陈言澍只当这话是好话,笑容更加灿烂了。 然而,许茵兮扭头就走,懒得理会疯批男人。 一路上,许茵兮看着时候还早,便让车夫掉头前去街里。 来到热闹的街里,许茵兮带着阿雪在街上挑了些好吃的果干,而后又买了点小礼物,准备送给家人。 当许茵兮看到街边有个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发簪时,便移不开眼了。 许茵兮拉着阿雪开心地挑选着发簪,俨然将阿雪当成了朋友,还顺势说了句,“阿雪,这簪子真漂亮!你也挑一个,我买给你。” “谢谢王妃!”阿雪感激一句连忙认真挑选发簪。 就在许茵兮主仆二人挑好发簪付了钱后,突然有人上前拦住许茵兮的去路。 “许茵兮,真巧在这里遇见你。”陈玉衍面带笑意地来到许茵兮的面前,明亮的眸子里布满了心机算盘。 许茵兮定睛一看,只见陈玉衍身着一袭暗青色常服,头戴金冠,打扮得像只花孔雀,随时要开屏的架势。 许茵兮面对陈玉衍的搭讪,冷笑一声,无情地鄙夷道,“啧啧啧!好俗套的搭讪方式。” 陈玉衍对此置若罔闻,笑着走上前来,拉着许茵兮的手臂重新回到摊位前,随手拿起一个银色发簪在女人的头顶比量着,“此发簪样式新颖不落俗,很衬你的。” 陈玉衍话音一落,便自作主张买下发簪,旋即凑近许茵兮几分,主动为其戴上发簪。 不仅如此,陈玉衍还借机搂上许茵兮的肩膀,有意与之亲昵。 许茵兮看着男人的迷之操作,二话不说直接怒踩男人的脚背。 “啊!”陈玉衍吃痛一声,十分恼火地瞪向女人,“许茵兮,你别不识好歹!” 许茵兮听见这话冷嗤一声,当着陈玉衍的面直接拔下发簪丢到地上,一边狠狠地踩着,一边非常嫌弃地斥责道,“切!一个破簪子就想靠近我,抠门抠到家了!” 陈玉衍看着许茵兮的异常举动微微一愣,下一瞬便意识到许茵兮定是受了委屈才会性情大变,于是迅速抓住许茵兮的双手,满脸关切地追问道,“许茵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是不是陈言澍亏待你了?” 许茵兮闻听此言一阵好笑,只觉得从古至今渣男都是一个死样。 原本陈玉衍对原主爱搭不理,现今却要倒贴,真是可笑至极,死不要脸。 许茵兮杏眼圆睁怒瞪着陈玉衍,照着花孔雀的脸狠狠啐了一口,“我呸!少挑拨离间,人家送我的发簪可是紫玉做的,再看看你送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陈玉衍急忙抬手擦掉脸上的唾沫星,死命抓着许茵兮的手腕不松开,还非常笃定地谴责道,“许茵兮,以前的你可从不会嫌弃这些,你变了!” 本来许茵兮这两日就气不顺,如今偏巧陈玉衍又来触霉头,看着陈玉衍这张酷似陈言澍的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当做出气筒,甩开男人的手破口大骂道,“切!是我变了、还是你根本没有真正了解过我?!少在这里碍眼,滚开!” 陈玉衍看着许茵兮这般抗拒的模样,急着上前解释道,“许茵兮,你别不……啊!” 不曾想,陈玉衍话音未落。 某人便对其大打出手,一脚踹在男人的小腹,害得男人吃痛一声,而后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许茵兮,你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陈玉衍对着空气怒斥着,恨不得立刻将许茵兮抓回来狠狠教训一顿。 奈何,陈玉衍发现暗处有陈言澍的人暗中保护许茵兮,自己根本无从下手,只得另找时机。 “唉!”陈玉衍无奈叹口气,像是受伤的可怜人,没精打采。 这时,卖发簪的妇人见状,微微一笑,好心地提醒道,“这位公子,想要获得女子的芳心,除了心意之外,这银子也要花到位才行。” 陈玉衍听到这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后风风火火跑开了。 第41章 没个好东西 一路上,许茵兮闲着无聊,算算时间和剧情走向,立即想到四弟许浩瀚的处境艰难,便命人掉头去往国子监。 国子监作为大燕国的最高学府,所收弟子皆是名门望族之后,而许浩瀚之所以能进入国子监,一是因为才学出众备受国子监祭酒的赏识,二是因为圣上特许一批有才学的公卿子弟进入学府。 自从许浩瀚进入国子监后,读书更加勤奋刻苦,而且非常自律,可以说是高标准高要求,决不允许自己犯任何错误。 可就是这样一个读书刻苦的孩子却总是备受同窗欺压又不敢开口。 此时,夕阳西下。 许浩瀚像往常一样与同窗们相互道别后踏出了国子监的大门。 但许浩瀚殊不知身后正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他,仿佛要活剐了他。 当许浩瀚走进一条巷子时,一群身着靛蓝学袍的男子围了上来。 “各位同窗有事么?”许浩瀚独自一人面对着眼前这些来势汹汹的贵族子弟,难免有些心慌,说话之间还夹着颤音。 这时,淮南王世子陈俊杰突然走上前来,一把揪住许浩瀚的衣领,板着小脸厉声呵斥道,“许浩瀚,昨日交代你写的作业你是怎么写的?今日害得本世子被祭酒责骂一顿,本世子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用心的家伙。” 陈俊杰话音一落,径直推倒许浩瀚,旋即骑上去扬起拳头迅速砸向许浩瀚的小脸。 许浩瀚似乎早已习惯了陈俊杰的蛮不讲理,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脸,只要保护好脸,其他地方受伤都无妨,毕竟一边是不能惹的淮南王世子,一边是爱自己的父母,绝对不能给家里添乱。 许浩瀚越是这样想,某些人越是变本加厉。 果不其然,陈俊杰见到许浩瀚不哭不闹也不反抗,立即对一旁围观的同伴嚷嚷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揍他!” 围观的同伴们听见这话,仿若听见圣旨一般,各个对陈俊杰的话唯命是从,连忙上前对着许浩瀚拳打脚踢。 许浩瀚咬紧牙关愣是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只能如此默默挨着。 就在许浩瀚被打得浑身疼痛难忍的时候,突然巷子尽头传来一道呵斥声,“都给我住手!” 陈俊杰等人听见说话声后立即抬眸去看,只见一位身着绯红长裙的女人手持木棍正朝这边走来,而且看上去凶巴巴的,不像是好惹的主儿。 陈俊杰眼看着那女人来者不善,立即起身叫嚷道,“你站住!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本世子的事情,活腻了!” “呵!区区淮南王世子竟敢欺负我四弟,找打!”许茵兮冷嗤一声,抡起木棍毫不客气地朝陈俊杰砸去。 陈俊杰见势不妙急急忙忙朝后面退去,嘴里还不甘示弱地反抗道,“好一个恶毒的妇人,竟敢当街打本世子,小心本世子连带着你夫家一起问责!” 许茵兮最讨厌受人威胁,尤其是像陈俊杰这种常年霸凌他人的恶霸。 许茵兮怒斥一声,扬起木棍继续追着陈俊杰打,边追边咒骂道,“我呸!你们陈家没个好东西!有本事你去敬王府问责去,小心陈言澍打得你屁股开花!” 一直往前跑的陈俊杰竖着耳朵听着女人的怒骂声,在听见‘敬王’二字时,心头一紧,急忙开口确认道,“什么?你、你夫君是敬王?” “没错!我是敬王妃,浩瀚是我四弟。今天这事我要一五一十地说与敬王听,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许茵兮追累了,蓦地停下脚步指着陈俊杰厉声警告道,势必要让这家伙长长记性。 奈何,陈俊杰自小骄纵了,面对许茵兮的警告声非但不害怕,还故意挑衅着,“呦呵!你竟敢用敬王威胁本世子,你算哪根葱啊!本世子跟你拼了!” 陈俊杰蓦地回头铆足劲儿去抢许茵兮手中的木棍。 虽说陈俊杰与许茵兮年龄相仿都是十五六岁的人,但是男女力量悬殊,许茵兮根本不是陈俊杰的对手,争夺两下之后,木棍就落到了陈俊杰的手中。 陈俊杰扬起木棍直直砸向许茵兮,许茵兮反应慢半拍,眼见着木棍砸过来赶紧躲闪。 奈何终是迟了一步。 许茵兮原以为这次定是要吃亏了,不曾想某人突然出现直接将陈俊杰踹出五米远。 “啊!”陈俊杰像一阵风一样朝后面摔去,受惊之余不忘尖叫着。 呀!这家伙不是很嚣张么?怎么摔了个狗吃屎? 许茵兮瞧见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陈俊杰,瞬间笑出了声,可是在看到某人的俊脸时,笑声戛然而止。 “你跟踪我!”许茵兮怒瞪着眼前的陈言澍,十分不待见。 陈言澍无视女人的恶劣态度,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柔声关心道,“王妃可有伤到哪里?” “哼!我没事,但是浩瀚有事。”许茵兮不悦地吐了句,旋即走到许浩瀚跟前连忙将这可怜的四弟扶起来。 陈言澍闻听此言立即上前查看许浩瀚的伤势,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只见许浩瀚的手臂上尽是淤青,层层叠叠,有旧伤也有新伤,明眼人一看便知许浩瀚定是常常挨欺负。 陈言澍看到这里,心中的怒火蹭蹭蹭往外窜。 陈言澍看着五米开外的陈俊杰,黑着张脸冷声命令道,“陈俊杰,给本王滚过来!” 趴在地上的陈俊杰费力地坐起身来,看见陈言澍的刹那间还难以置信,甚至抬手揉了揉眼,再三确认着。 然而,陈言澍等得不耐烦了,快步上前,一把薅起地上的陈俊杰,像是拎着大肥兔子一样将陈俊杰拎到许浩瀚的面前,冷声命令着,“道歉。” 陈俊杰听到这里,两眼一翻,直接装死,心底还不停嘀咕着:哼!才不要道歉呢!本世子没错! 一旁的许茵兮看到陈俊杰这副死样子,顿时气得不轻,但是碍于陈言澍在不好对这家伙下手,只好想了个恶心人的办法。 许茵兮眸光微闪,夹着哭腔惨兮兮地告状道,“夫君,他朝我翻白眼!” 第42章 和事佬 陈言澍一见到许茵兮惨兮兮的模样便心疼不已,看向陈俊杰时漆黑的眸中寒光乍现,“陈、俊、杰!” 陈言澍倏地将陈俊杰丢到地上,旋即掐住混账东西的后脖颈,咬牙切齿地命令着,“快点道歉!” 陈俊杰只觉得后脖颈都要让人捏断了,之前只听说陈言澍被废后性情大变喜怒无常,还只当是玩笑,如今见了陈言澍这般凶残模样着实骇人。 陈俊杰双腿发软,浑身打颤,见势不妙赶紧开口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许浩瀚面对陈俊杰的道歉,连忙摆摆手客气地回应着,“没关系。” 然而,一旁的许茵兮可没打算轻易放过陈俊杰。 “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许茵兮柳眉一挑,不悦地看向陈俊杰。 陈俊杰撇了撇嘴没有吭声,一张肥嘟嘟的大脸上尽是傲慢的神情。 原以为无声抗议会奏效,却不料陈俊杰迎来了男人的疯狂打压。 “想当哑巴,那就割掉舌头。”陈言澍话音一落松开陈俊杰,顺势从衣袖中取出匕首,旋即捏住陈俊杰的两腮准备割舌头。 陈俊杰哪里见过这等可怕的场面,吓得连连退后,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我不要、我不要!” 陈俊杰顾不上其他,扭头就跑,显然是惊吓过度。 在场的一众学子亲眼见到陈言澍的疯批行径大为震惊。 “敬王太吓人了!” “快跑!” 众学子像是见了鬼一样拎着背包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众人散去,陈言澍收起匕首,似笑非笑地看向许茵兮。 “王妃,辱骂皇室是大不敬之罪,你作何解释?”陈言澍话音一落,饶有兴致地等待许茵兮的答话。 许茵兮听到这里心头一紧,暗暗咒骂道:疯批男人竟然还想治罪于我,这种不合格的夫君扣分扣分! 许是许茵兮此时的表情过于明显,以至于引起陈言澍的注意。 陈言澍上前一步逼近许茵兮,单手扣住女人的手腕,故意吓唬道,“王妃,在心里辱骂皇室也是很容易让人听到的。” 许茵兮紧张地看向陈言澍,发觉眼前的男人没有在开玩笑,便急忙矢口否认着,“我、我根本没有辱骂皇室。” 许茵兮原以为这样可以糊弄过去,哪知自家的炮灰是个实心眼,直接实话实说。 “三姐,你刚才明明说‘陈家没个好东西’,难道你忘了?”许浩瀚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女人微微一笑,将女人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一遍,话音一落还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 “呃……”许茵兮听到这里连连扶额,尴尬一笑,皱着眉头小声嘀咕一句,“四弟,有时候滑头一点比较好。” 岂料,许茵兮这番话立即引起许浩瀚的反对。 “三姐,孟子有云:‘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这意思就是做人要真诚,不能……”许浩瀚摇头晃脑地说着大道理,结果话还未说完,嘴就被一个肉包子堵得满满当当。 “行了,少在这里教育我,赶紧回家。”许茵兮白了一眼许浩瀚,旋即扭头就走。 许浩瀚见状快步跟上,还不忘将嘴里的肉包子吃掉不忍心浪费。 很快,许茵兮与许浩瀚一同上了马车,不曾想陈言澍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 “王妃,辱骂皇室一事你还没解释呢?”陈言澍站在马车边,板着俊脸冷声质问道,摆明是在兴师问罪。 许茵兮瞥了一眼欠揍的陈言澍,没好气地嫌弃道,“不解释你能把我怎样?!让开,别挡道!” 陈言澍闻听此言,心底一阵不快,干脆直接跳上马车,赖在车厢里不走了。 男人的这番迷之操作瞬间引起许茵兮的不满。 “喂!是我回娘家,你跟来做什么?”许茵兮眼见着陈言澍一进车厢就抢占主位,顿时气得不轻。 可偏偏陈言澍像个没事人一样,随口回答一句,“本王爱妻心切,自当常伴王妃左右。” “呵!这话还挺深情的嘛!”许茵兮冷嗤一声,只当陈言澍是虚情假意。 此时,车厢内的氛围已然降至冰点。 角落里的许浩瀚见状挠了挠头,实在是不知道自家姐姐和姐夫在闹什么。 不过在许浩瀚的眼中,一家人应当以和为贵。 于是,许浩瀚忽而充当起和事佬,蓦地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许茵兮,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三姐,你看敬王对你多好啊!敬王在百忙之中还愿意抽空陪你回家,你应该感谢敬王才是。” “四弟,不知道内情不许妄下定论。”许茵兮气呼呼地责怪一句,旋即别过脸去不理人。 许浩瀚一看许茵兮不领情,便又笑着看向陈言澍,态度较好地赔罪道,“敬王殿下,今日多谢您出手相助,小弟感激不尽。刚才三姐多有冒犯,小弟代三姐向您道歉,还请您大人大量,莫要与小女子一般计较。” 陈言澍闻听此言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许浩瀚,只见许浩瀚五官端正、身子有些瘦弱,但却少了几分读书人的酸腐气,多了些四君子的正气。 陈言澍以往见到的文人多是酸腐气比较浓重,很不讨喜,可如今见到许浩瀚,却令人讨厌不起来,甚至还有一点欣赏。 “四弟客气。”陈言澍朝着许浩瀚回以一笑,而后迅速抓过许茵兮的小手置于手心,示意许浩瀚放心,“本王与王妃恩爱非常,你且放宽心。至于刚才王妃的恶劣态度,想来是因为陈俊杰的事情而迁怒于本王,本王自当不会与其计较。” 许浩瀚眼见着陈言澍表态了,这才松口气,“那就好,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的。” 一旁的许茵兮万万没想到这两个男人竟然达成了共识,而自己却成了显眼包,反驳也不是,认同也不是,只得闭嘴装死。 陈言澍将许茵兮的纠结小表情看在眼中,心中一阵好笑。 这女人吃瘪的样子真好玩! 这次要感谢一下许浩瀚。 陈言澍思及此,立即收回思绪,随即对马车外的阿雪吩咐道,“阿雪,命人准备松烟墨,一会儿送到许府送予四公子。” “诺!”阿雪应了一声,便打发丫鬟去准备了。 第43章 折腾疯批夫君 许府,正厅内。 许家人见到陈言澍亲自上门,各个笑得合不拢嘴,又是让人准备丰盛的晚膳,又是命人去打扫房间,一时间许府上下很是热闹,各个见了陈言澍皆是一脸笑意,唯独许茵兮愁眉不展。 饭桌边,许茵兮看着一大家子人都围着陈言澍转,又是为其夹菜又是为其盛汤的,简直将这男人当成活祖宗一样供着,顿时心生不满,急忙开口叫停着。 “父亲、母亲,您二老别忙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您二老的女婿,哪有让岳丈伺候女婿的道理。”许茵兮说到这里,灵光一闪,径直拿过公筷塞进陈言澍的手中,撇着小嘴坏笑地催促道,“夫君,还不快给二老布菜。” 许茵兮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手中的筷子更是齐刷刷地掉在了地上,额头冷汗直流,心底暗道不妙。 我滴老天爷啊!居然让皇帝爱子敬王殿下布菜,我许家有多少脑袋都不够掉的啊!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许正修。 许正修眼见着陈言澍拿着公筷站起身来布菜,受宠若惊,急忙起身笑着劝阻道,“敬王殿下,您太客气了,快坐快坐!我这女儿是在开玩笑呢,您不必当真。” 然而,许茵兮可不敢苟同,“父亲,女儿没开玩笑。” 许正修闻听此言,连忙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努力措辞想要向陈言澍解释一番,深怕陈言澍迁怒众人。 岂料,陈言澍不怒反笑,还态度较好地附和着,“岳丈,王妃说的是,您就坐下来好好吃饭,小婿为您布菜。” 陈言澍话音一落,便认真为许正修布菜,已然没了往日那般高高在上的架子,看上去与普通人家的女婿无异。 可是,此时的许正修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想到某种可能急忙问向许茵兮,“女儿,你最近……” 不等许正修说完话,许茵兮适时打断了,指着碗碟中的香菜纠正道,“夫君,父亲不吃香菜。” 陈言澍闻听此言,赶紧将碗碟中的香菜根夹出来。 “对了,母亲最爱吃鸡腿。”许茵兮丝毫不给陈言澍喘息的机会,指着饭桌中间的那盘炖鸡肉命令着。 陈言澍想都不想,迅速从那盘菜中挑出鸡腿放入赵丽梅的碗碟中,微笑着说道,“岳母您请。” 赵丽梅看着一侧的女婿亲自布菜,一时于心不忍,好声劝说着,“女婿,这布菜的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你快歇……” 哪知,赵丽梅话还没说完,就让人岔过去了。 “夫君,我要喝汤。”许茵兮笑眯眯地看向陈言澍,有意让其盛汤。 陈言澍听见女人的声音,只觉得这句话格外动听,连忙回以一笑,赶紧盛了一碗汤放到许茵兮的面前。 不曾想,许茵兮端起汤碗试探一下,却忽而放下了,十分不悦地瞪着陈言澍,瘪着小嘴撒娇道,“夫君,好烫啊!” 女人的撒娇声音落入陈言澍的耳中,犹如丝竹之音格外动听。 陈言澍赶紧端起汤碗将汤吹凉后,这才重新放到许茵兮的面前,看着许茵兮一点点喝下汤汁,心中窃喜。 看来本王今日的努力没有白费,只要再接再厉,王妃必定会原谅本王。 陈言澍正暗自开心着,就听见某人又发话了。 “夫君,我要吃鸡脆骨。” 陈言澍闻听此言赶紧行动起来,在那盘炖鸡肉中卖力地翻找着鸡脆骨。 在场众人看到这里,皆是为许茵兮捏了把冷汗。 尤其是做母亲的赵丽梅,急忙开口劝说着,想让许茵兮见好就收,“女儿,敬王殿下难得来一次,岂能这般劳烦他,还是让他坐下来与大家一同用膳吧!” 许茵兮听见这话耸了耸肩,并没有松口。 恰好此时陈言澍终于找到了那仅此一块的鸡脆骨。 “找到鸡脆骨了。”陈言澍兴高采烈地将鸡脆骨放入许茵兮的碗碟中,漆黑的眸中布满了笑意,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期待,仿若在期待许茵兮的表扬。 疯批男人真能忍啊!无趣! 许茵兮冷哼一声,放下碗筷起身就走,根本没给陈言澍好脸色。 陈言澍看着女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底一阵疑惑。 究竟是哪个步骤做错了?还是说本王太过卖力显得很虚假? 陈言澍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于是收回视线看向在座众人。 结果,这一回头发现饭桌边早已没了许家人的身影。 “人呢?”陈言澍正纳闷着,就发现许正修等人齐刷刷地跪在面前磕头作揖着。 “敬王殿下,刚才我等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下海涵,莫要与我等小人计较。”许正修真诚地道歉着,只希望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毕竟不论敬王是否得了失心疯都是许家惹不起的存在。 许正修身侧的赵丽梅爱女心切,赶紧替女儿磕头道歉,“殿下,小女有时候遇事爱钻牛角尖,殿下您大人大量千万别与她一般见识。” 许正修夫妇这边声泪俱下地替许茵兮求情着,一旁的许如薇也没闲着。 许如薇深谙夫妻相处之道,如今将陈言澍和许茵兮之间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已然知道这二人是感情方面出了问题。 于是,许如薇急中生智,一语中的,“殿下,三妹自幼天真无邪,对夫妻之间的事情一窍不通,如若殿下信得过我,我倒是愿意积极教导三妹,只希望您这次不要为难三妹。” 果不其然,许如薇此话一出立即引起陈言澍的重视。 陈言澍剑眉一挑,半信半疑地看向许如薇,似笑非笑地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只要殿下信任我,我必定会积极开导三妹,绝不让您失望。”许如薇肯定地点点头,不想看到许茵兮与陈言澍越走越远,只希望赶紧化解矛盾,这样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 陈言澍听了许家人的表态后,满意一笑,立即示意众人起身。 “诸位不必紧张,本王今日突然前来确实是为了王妃一事。近来王妃在府中闷久了总是心情不佳,如今回到许家,还希望诸位多多顾及她的情绪。至于大姐所言之事,那就烦劳你费心了。” 陈言澍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应下。 第44章 大手笔 入夜,许茵兮的闺房中。 许茵兮靠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只觉得夏日闷热令人极其不适,既没有空调又没有风扇,很是难熬。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 许茵兮以为来人是阿雪,就随口吐槽一句,“明明是晚上了,怎么还这么热,烦死了!” 许茵兮话音一落,结果就听见房门合上的声音,跑过去一看,发现屋子里没人。 “奇怪,人呢?”许茵兮纳闷地嘀咕一句,随后重新回到贵妃榻上,自顾自地扇着蒲扇,偶尔吃些瓜果解暑,还算惬意。 片刻后,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 许茵兮立即起身去开门,看到来人是许如薇的刹那间,有些讶异,“大姐有事么?” “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许如薇不等许茵兮点头就拉着许茵兮进了房间。 合上房门后,许如薇面露严肃地盯着许茵兮,这令许茵兮浑身不适。 “大姐,你这是什么眼神?”许茵兮瑟缩着脖子向后退了又退,很是紧张。 许如薇一把抓住后退的许茵兮直接落座,而后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三妹,你成婚这么久了为何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我不管你与敬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你们作为夫妻,在外面就要给彼此体面。就拿今日之事来说,你千不该万不该让敬王纡尊降贵去布菜,还故意捉弄人家。就算是你有意炫耀敬王多宠你多爱你,也不该如此。况且,咱们许家也承受不起。” 许茵兮听到这里,小嘴一撇,十分倔强地反驳道,“大姐,你误会了,我与夫君挺好的。”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许如薇的嘲笑声,“三妹,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的。就连不懂情爱的四弟都看出来你俩在闹别扭,难道你把我们当傻子呀!” “哼!四弟与我同为十六岁,虽然他只比我小两个月,那凭什么他可以不懂情爱,而我非要懂呢?我看大姐就是有意为难我。”许茵兮小嘴一撇,双手环于胸前摆明是不服气。 许如薇瞧着死鸭子嘴硬的女人无奈摇摇头,拉过小手轻声告诫着,“作为女人可以有自己的小性子,但是利用好了那就是夫妻间的情趣,利用不好是会令男人厌烦的。反正我言尽于此,如何领会就看你了。” 许茵兮一看说教环节终于结束了,抬手揉了揉遭罪的耳朵算是自我宽慰。 “谢谢大姐好言相劝。”许茵兮耸耸肩道了声谢,旋即拿起一块西瓜递到许如薇的面前,有意与之分享。 许如薇接过西瓜没有直接吃,而是想到个缓和夫妻矛盾的办法,便试探性地问道,“三妹,你可知敬王的喜好是什么?” 许茵兮啃着甜甜的西瓜随口回一句,“他喜欢杀人。” 此话一出,许如薇瞳孔无限放大,双手一抖,西瓜‘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粉红色的果肉摔得粉碎。 “三妹,你说得可是真的?”许如薇非常不可思议地看向许茵兮,漂亮的眸子满是恐惧之色。 反倒是许茵兮不慌不忙地拿过手帕擦擦嘴,十分淡定地调侃道,“大姐,你瞧瞧你这胆小的样子,若是换做是你,估计你早就被他吓死了,哪里还会对他产生感情。” 许如薇听到这里蓦地低下头去陷入了沉思。 不过许如薇并不甘心,还想着帮一帮许茵兮,便轻声追问一句,“除了这个,他就没有其他爱好么?只要你按照他的喜好讨好他,肯定能……” 岂料,许如薇这番话立即引起许茵兮的反对。 许茵兮竖起食指晃了晃,非常自信地说道,“NONONO!对待疯批夫君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一味讨好只会适得其反。大姐,御夫之术还是要看我的,你就别操心了。” “可……”许如薇还想劝说一句,却听见房门被人敲响了,瞬间吓得不轻,连连躲到许茵兮的身后不敢上前。 许茵兮瞧着许如薇惊恐的模样,无奈摇摇头,旋即大着胆子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下一瞬就见到陈言澍的俊脸,即使是在月色朦胧的夜晚,这张俊脸的辨识度仍旧非常高。 许茵兮花痴地盯着陈言澍的俊脸,想要好好欣赏一番,奈何突然发现男人身后还站着几名侍卫,瞬间回过神来,急忙开口问道,“你不是去四弟的院中住下么?为何来我这里?” 许茵兮冷冰冰的话语落在陈言澍耳中,令人倍感不适。 不过没关系,陈言澍知道这女人的冷淡只是暂时的。 陈言澍朝女人微微一笑,旋即抬手示意。 紧接着,许茵兮就瞧见两名侍卫抬着一个大大的陶瓷缸走进闺房,径直将陶瓷缸安放在里间正中央的位置。 而后又有侍卫搬来木箱,打开箱盖啊,迅速将木箱中的冰块全部倒入陶瓷缸中。 没多一会儿,偌大的陶瓷缸中装满了冰块。 许茵兮看到这里目瞪口呆,迟疑地问向陈言澍,“你这是干什么?” “夜里闷热,想来这些冰块能给王妃降温。”陈言澍轻声回答着,话语之中夹杂着几许宠溺。 许茵兮听见这话十分震惊,心底有些感动。 陈言澍居然弄来这么多冰块,就为了给我降温,这可是大手笔啊! 今日这厮不但对我言听计从,还送冰块降温,属实感动。 不过感动归感动,可不能就此原谅,要循序渐进,这样才能轻松拿捏! 许茵兮思及此,立即板起小脸,撇着小嘴故作不悦地责怪道,“冰块太多,你是想冻死我么?” 陈言澍听见这话尴尬一笑,连忙命人取出部分冰块,直到许茵兮满意为止。 不多时,陶瓷缸里只剩下三大块冰块。 许茵兮见状满意点点头,旋即看到陈言澍还杵在门口不走,便没好气地说道,“天色已晚,你该回去休息了。” 陈言澍一听这话,立即看向许茵兮身后的许如薇,有意向许如薇求助。 许如薇灵机一动,连忙对许茵兮小声叮嘱道,“三妹,你要好好把握机会,我先走了。” 许如薇话音一落立刻识相地退出了许茵兮的闺房。 第45章 字条 闺房之中,许茵兮背对着陈言澍而坐,女人一味地吃着瓜果,根本不打算理会陈言澍。 陈言澍见状不知怎的,心里没由来的紧张起来,深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就会被许茵兮赶出去。 “王妃,今天本王的表现怎么样?”陈言澍小心翼翼地靠近许茵兮,面带笑意轻声试探着。 许茵兮抬眸看向态度较好的男人,勉强点点头,“嗯,再接再厉。” 陈言澍闻听此言心中一喜,连忙抓过女人的小手握在掌心,轻声恳求道,“既然本王表现得挺好,不如今晚就让本王留宿在这里。” 许茵兮听见这话有些犹豫了,看着陈言澍这张帅气的面容,心底有些悸动。 还别说,即使再生气,看到这么一张帅气的脸也会瞬间消气。 “来,给本小姐笑一个。”许茵兮倏地勾起陈言澍的下颌,学着往日陈言澍的行径似笑非笑地撩拨着。 面对许茵兮的撩拨,陈言澍不怒反笑,而且笑得格外灿烂。 “王妃,时候不早该歇息了。”陈言澍长臂一伸,立即将许茵兮打横抱起,开心地朝里间走去。 当许茵兮发觉是自己经不住诱惑上钩了,急忙别开小脸躲开陈言澍的一吻。 许茵兮突然翻身坐起,瞧见陈言澍扑了个空,嗤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警告道,“若是今夜你不老实,我就把你踹出去。” 然而,陈言澍这次可不会乖乖听话。 男人的眸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迅速将许茵兮按在床榻上。 男人近距离地凝着许茵兮,邪魅一笑,直接一语中的,“女人通常喜欢口是心非。瞧王妃如此哀怨的神情,想必是非常期待本王留宿的。” 许是被人看穿了心思,许茵兮急忙矢口否认着,“我没有!” 陈言澍闻听此言没有应声,只是脉脉含情地望着许茵兮。 四目相对,二人的双眸之中尽是彼此的倒影,似乎这一刻双方的眼中再容不下其他。 许茵兮似是被男人的魅力吸引了,不禁咽了咽口水,真想品尝一下爱情的滋味。 “王妃,你闹脾气时候的样子真可爱。”陈言澍微微低头,满眼含情地望着许茵兮,轻声呢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告白。 许茵兮听到这里回以一笑,蓦地闭上双眸,仔细感受着男人的气息。 不知怎么,闺房之中的温度不减反增,陶瓷缸中的冰块迅速融化,犹如春日乍暖,舒适之余又令人充满了期待。 就在二人最暧昧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来之不易的美好。 “三姐、三姐夫,你们在里面么?我有急事要与你们说!”许浩瀚站在门外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不停地敲着许茵兮的房门,似乎有要紧事。 很快,房门打开。 许浩瀚就看到陈言澍黑着张脸堵在门口不让进门。 “有事?”陈言澍冷凝着许浩瀚,深邃的眸中蕴藏着一丝杀机。 许浩瀚对上陈言澍的眸子,吓得直冒冷汗,内心深处不停哀嚎着:糟了!难道姐夫的失心疯发作了?这可怎么办,三姐快来救我啊! 许是亲人之间的心有灵犀,下一瞬许茵兮就及时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四弟,瞧你脸色不佳,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许茵兮狐疑地看向许浩瀚,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陈俊杰霸凌他的事情,眼神中忽而布满了担忧之色。 许浩瀚张了张嘴,但又怕被不相干的人听见,便迫不得已请求道,“三姐,我能进去说么?” “好!”许茵兮应了一声,立即将许浩瀚引进门。 当许茵兮、陈言澍和许浩瀚相继落座之后,许浩瀚这才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字条交给许茵兮看。 许茵兮接过字条一看,脸色煞白一片,心底一阵郁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陈俊杰这个混球霸凌成瘾,竟然揪着四弟不放,看来这件事有必要向陈言澍求助了。 许茵兮思及此立即看向身旁的男人,美眸中尽是狡黠之色。 男人发觉许茵兮神情有异,连忙夺过字条扫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便气不打一处来。 陈言澍腾地站起身来怒拍桌子,十分恼火地咒骂道,“这个臭小子竟敢写字条约架,实属可恶!” 许茵兮将陈言澍恼火的样子看在眼中,便知这件事的解决方案有眉目了。 于是,许茵兮连忙伸手拽了拽男人的衣袖,示意其坐下。 “夫君,这件事情你该不会偏向陈俊杰吧?”许茵兮别有深意地问询着,想要探一探陈言澍的心思。 不曾想,陈言澍听见这话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臭小子劣迹斑斑,时常仗着自己是淮南王世子便胡作非为。本王早就看他不顺眼,奈何淮南王将他保护得很好,本王始终没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夫君,要不你考虑一下呗,咱们联手对付陈俊杰,这样既能替四弟出口恶气,又能对付淮南王,是不是一举两得?”许茵兮抓着陈言澍的衣袖好言好语地与其商量着。 陈言澍肯定点点头,“确实。王妃有何好想法?” 许茵兮一看男人点头了,也不浪费时间,直接道出心中所想,“听闻著名文学大师姜老先生要来京城的智言社讲学,不如我们……” 陈言澍和许浩瀚听完许茵兮的计策后震惊不已。 “这还是本王认识的王妃么?如此聪慧并非寻常女子所能及。”陈言澍震惊地看向许茵兮,毫不吝啬地夸赞着,显然是对许茵兮刮目相看。 然而,一旁的许浩瀚却认为许茵兮的方法不妥。 “三姐,你想的这招确实很妙,但是手段未免太狠辣,若被他人传扬出去,恐怕会被说成是不仁之举。”许浩瀚瘪着嘴闷闷地说道,显然犹豫了。 然而,许茵兮早已预判到许浩瀚会这样言语,立刻道出一句真理,“四弟,像陈俊杰这种纨绔子弟,与其用道德教化他,不如用拳头狠狠砸他一顿。” 许浩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许茵兮的办法。 “既然四弟点头了,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许茵兮嘻嘻一笑,准备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却不料,某人听完许茵兮的安排后,立刻反驳着。 第46章 入场券 陈言澍紧绷着一张俊脸,非常严肃地说道,“这拳头也分软硬。王妃的想法固然好,就是太过仁慈。王妃不如将此事交给本王,本王定会保你许家周全。” 男人此话一出,许茵兮急忙开动脑筋,在心底不停地权衡利弊着。 此事交给疯批,恐怕淮南王一家小命不保,但若固执己见,炮灰许家就会灰飞烟灭。 孰轻孰重还是拎得清的。 许茵兮思及此微微颔首,但是仍旧非常傲娇地说道,“行吧,那就有劳夫君喽!” 陈言澍一看许茵兮点头了,便给许浩瀚使眼色,示意其快点出去。 许浩瀚迟疑之余识相地起身离开。 岂料,许茵兮直接叫住许浩瀚,“四弟,正巧你在,快将他带回你院中歇息,免得明日上朝迟到。” 许茵兮说到这里,连忙将陈言澍往门外推。 可陈言澍并不想走,只想陪在许茵兮身边。 然而此刻说什么都晚了,当房门关上的一刹那,陈言澍面如死灰,看向许浩瀚时,眸中杀机四起,“都怪你!” 许浩瀚耷拉着脑袋在前面带路,听完陈言澍的话后赶紧解释着,深怕失心疯姐夫拿自己开涮,“姐夫,这件事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陈俊杰,是他大半夜不睡觉让人塞字条给我的。” 陈言澍闻听此言,眸中杀机更浓。 陈俊杰,这次你死定了! —— 翌日,京城南郊树林入口处。 许浩瀚独自一人走进树林里,每当有风吹过都会听见树叶沙沙的声音,这让人极其不舒服。 许浩瀚有些胆小,尤其是明知道对手是陈俊杰,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俊杰那副强硬嘴脸,便心有余悸。 当许浩瀚走进树林之中,不断东张西望地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吓得他惊叫一声,“啊!” 许浩瀚转身一看,只见身后站着陈俊杰这个霸凌小团体,足足有十多个人。 不等许浩瀚吭声,一记拳头径直砸来。 许浩瀚躲闪不及,白皙的小脸硬生生挨了一拳,结果脚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许浩瀚,你看看你这狼狈样子真好笑!你们许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窝囊废!”陈俊杰居高临下地凝着许浩瀚,嘲笑之余狠命地踩着他的小腹,丝毫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世子叫我来就是为了羞辱我么?”许浩瀚皱着眉头强忍下腹部的痛意,十分恐怖地看向陈俊杰。 陈俊杰睨了一眼许浩瀚,见到许浩瀚眼神中的恐惧不似装出来的,这才满意一笑,话锋一转直接索要文章,“上次让你写的文章赶紧交出来!” 面对陈俊杰的逼迫,许浩瀚不情不愿地从背包之中取出一篇文章,却不料与此同时有一封信顺势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这立即引起陈俊杰等人的注意。 陈俊杰立即对着同窗张庆吩咐道,“张庆,把那封信拿过来。” 张庆应了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封信,毕恭毕敬地交到陈俊杰的手中。 陈俊杰拆开信封,拿出信纸定睛一看,发现这封信竟然是姜老先生讲学的入场券,瞬间激动万分,“太好了,有了这封信,我就有资格进入智言社听姜老先生讲学了!” 张庆等人听见这话面面相觑。 “世子,您平日里连祭酒的课都不愿意听,又何必为难自己前去听姜老先生的课呢!”张庆狐疑地看向陈俊杰,搞不懂一个差等生为何要主动去听课。 陈俊杰闻听此言,抬手甩了张庆一巴掌,特别猖狂地说道,“你懂什么!姜老先生不仅是老师更是谋士,若能见上他一面,请他答疑解惑解决难题,那这天下就是我们淮南王府的。” 张庆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完全忘了脸上的痛,连忙开口称赞着,“世子爷聪慧啊!” 陈俊杰得意一笑,收起信件转身就走。 然而,被暴打一顿的许浩瀚见状,连滚带爬地跑上前去拦住陈俊杰。 “世子,这信是祭酒给我的,只有我才有资格前去智言社听姜老先生讲学,你快把它还给我!”许浩瀚一边焦急大喊着,一边拉扯陈俊杰的衣袖,有意去抢信件。 可是,许浩瀚太过瘦弱终究不是陈俊杰的对手,直接让人推倒在地。 “哼!你还敢教本世子做事,欠揍!”陈俊杰咒骂一声,立即叫来张庆等人教训他,“张庆,只要打不死他就往死里打。你们全都上!” 张庆等人不由分说,迅速围住许浩瀚,依旧像往常一样对他拳打脚踢,下手没个轻重。 直到将许浩瀚打得鼻青脸肿再无还手之力,这群人才扬长而去。 倒在地上的许浩瀚看着陈俊杰等人离开的背影,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 京城,智言社是诸多文坛大家讲学辩论的高档场所,并非普通学子能轻易进出的地方。 今日恰逢文学大家姜老先生姜凌子前来智言社讲学,许多颇有建树的学子得到这个消息后,早就不远万里特意赶来京城,不为别的,只是想听一听姜凌子的独到见解。 当然,陈俊杰也不例外。 这日,陈俊杰拿着许浩瀚的入场券兴高采烈地走进智言社,来到池塘边,恰好看到姜凌子正坐在亭子内为众弟子讲学,便赶紧找个空位落座,竖着耳朵听姜凌子讲学。 这姜凌子讲学与他人不同,除了喜欢在课堂上说些题外话,还喜欢讨论当朝政事。 姜凌子忽而放下手中的讲题,抬手理了理发白的胡须,十分和善地看向众人,轻声发问道,“诸位,你们对当今圣上推行的仁德治国可有什么想法?” 在场众学子听见这话,立即各抒己见,一一道出自己的想法。 “姜老先生,仁德治国看似公允,实际还不是那些当官的说得算,与前朝的治国之道没有任何区别。” “没错!我等并不看好这种治国方法。”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着前者的看法。 姜凌子见状满意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毫不避讳地提及淮南王的理念,试探着众人的反应,“诸位所言有理!老夫听闻淮南王主张更为激进的律法治国,对此颇为赞同,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第47章 踹入池塘 姜凌子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点头认可着。 更有甚者直接站出来表态,“淮南王的主张与前朝韩先生的思想颇为相似,想必是对韩先生的继承与发扬,我等大为赞成。” 坐在后排的陈俊杰万万没想到大家都这般拥护自己的父亲,顿时欣喜若狂。 太好了,难得有这么多人拥护父亲。 只要有这些文人的支持,父亲的大业就能快速推进了! 陈俊杰思及此,内心深处尽是难以抑制的雀跃,连忙站起身来非常荣幸地说道,“诸位,我是淮南王世子,感谢诸位对我父亲主张的认同,感谢!” 陈俊杰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众人的注意。 就连一向目中无人的姜凌子听见这话,也多看陈俊杰两眼。 “呦!原来您就是淮南王世子啊!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姜凌子忽而起身笑着看向陈俊杰,还不忘借机夸赞一句,“淮南王戎马一生,且一心为民,老夫着实佩服。” 陈俊杰听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心底一阵得意。 若是能把姜老先生带到父王面前,父王定会奖励我的! 陈俊杰想到这里,便厚着脸皮真诚地对姜凌子说道,“多谢姜老先生夸奖!倘若姜老先生不嫌弃,还希望您能到淮南王府一叙。我父王可是非常崇拜您的!” 姜凌子闻听此言,心底暗喜:正愁没机会接触淮南王,如今正是好时机,只要与淮南王取得联系,复仇大业指日可待。 姜凌子思索一番后连忙收回思绪,答应之余笑着问上一句,“好啊!就是不知淮南王世子有何独特见解?” 陈俊杰一听这话,顿时心虚至极。 见解?平日里连个完整的文章都写不出来,我哪有什么独特见解,这姜老先生莫非是要为难我? 陈俊杰越想越害怕,毕竟学问这种东西不是随口就能编出来的,一时间面对姜凌子的提问,实在是无从回答。 忽而,陈俊杰灵机一动,连忙从衣袖中拿出许浩瀚代写的文章,笑着交到姜凌子的手中,“姜老先生,这是我近日来写的一篇文章,还请您过目。” 姜凌子不由分说立即接过纸张,粗略地扫了一眼。 原以为陈俊杰是个胸无点墨的世子爷,可却没想到这文章写得非常好,不但文辞优美、而且还能精准地表达出思想观念。 姜凌子看完这篇文章后大为吃惊,看向陈俊杰时,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世子爷,你这篇文章写得太好了!老夫所教弟子上百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弟子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不如你就拜老夫为师吧!”姜凌子一高兴便扬言要收陈俊杰为徒。 陈俊杰大喜过望,连忙跪地磕头,“徒儿拜见师父!” “好徒儿,快快请起。”姜凌子和蔼可亲地将其扶起,本来还想攀谈一番,却不料智言社内突然闯入一群官兵,这可吓坏了在场众人。 不过,好在众人之中有胆大的学生立即站出来,指着为首的武将冷声呵斥道,“这里乃是文人聚集之地,尔等一介武夫怎可踏足?还不速速离开!” “快快离开,千万别扰了姜老先生的兴致!”一众人等指着为首的官兵大声嚷嚷着,有意将其赶走。 然而,官兵为首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杨锐楠。 杨锐楠做事向来谨遵皇帝旨意,对于这群人的无稽之谈直接忽略不计,毫不客气地呵斥一声,直接道明来意,“放肆!我是奉圣上之命前来彻查前朝余孽一案,尔等要老实配合!” 杨锐楠话音一落,便示意手下官兵将在场众人控制起来。 岂料,一旁的陈俊杰眼见着杨锐楠的人没轻没重,竟然敢对自己下手,顿时火冒三丈。 “杨锐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世子不敬,小心你项上人头!”陈俊杰立即跳出来,指着杨锐楠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警告着。 然而,陈俊杰这副嚣张的模样落在杨锐楠眼中,犹如空气一般,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陈俊杰却得寸进尺,突然扬起拳头砸向杨锐楠。 杨锐楠可不惯着,抬起手臂直接挡下,旋即大掌一伸立即扣住陈俊杰的手腕,一个过肩摔,轻飘飘将其撂倒在地。 “啊!”陈俊杰重重摔在地上,吃痛一声,狼狈之余还不忘抬手指着杨锐楠威胁道,“杨锐楠,你死定了!” 正当陈俊杰费力起身的时候,突然后屁股硬生生挨了一脚,差一点就摔进池塘中。 这时,陈俊杰的身后蓦地传来一道犀利的声音。 “呦!这是谁呀,竟敢威胁杨将军,是活腻了吧!杨将军可是奉旨办事,难道你是要抗旨不尊?”许茵兮居高临下地凝着陈俊杰的后脑勺,冷声威胁着。 陈俊杰闻听此言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看到许茵兮的一刹那,愤怒冲上前去推搡着许茵兮,顺势破口大骂道,“许茵兮,你竟敢踹我,我跟你拼了。” 许茵兮闻听此言,就见到陈俊杰像个发疯的公牛,随时都有可能将其顶入池塘的风险。 许茵兮见状咧了咧嘴,一边躲闪着,一边故意刺激道,“陈俊杰,若是浩瀚看到你这蠢笨模样定会捧腹大笑的。” “我跟你拼了!”陈俊杰可听不得女人的嘲讽声,突然铆足劲儿朝许茵兮扑去。 许茵兮见势不妙赶紧向后躲去,却不料一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子,身子毫无征兆地朝后倒去。 女人心头一惊,暗道不妙:完蛋!明明是来看笑话的,怎么自己成笑柄了,要蠢哭了! 结果下一瞬,许茵兮就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正当许茵兮惊讶地看向陈言澍时,只见陈言澍紧绷着俊脸,径直抬腿踹向陈俊杰。 紧接着,‘扑通’一声,陈俊杰像块笨重的石头跌入池塘之中。 “杨锐楠,快救我!我若是死了,我父王定会杀了你!”陈俊杰一边在池塘中胡乱地扑腾着,一边放话威胁着。 杨锐楠见状可不想闹出人命,立即命人将陈俊杰捞上岸。 第48章 幽禁 当陈俊杰成功上岸后,欲要朝杨锐楠发难,却听见杨锐楠铿锵有力地说道,“姜凌子乃是前朝余孽,其多年游学实为拉帮结派,意欲谋逆、颠覆朝纲,来人将这一干人等全部抓走,查封智言社!” 很快,智言社的所有人都被抓走了,唯独剩下陈俊杰一人留在原地。 陈俊杰见状长舒一口气,满意一笑,毫不吝啬地夸赞着杨锐楠,“杨将军,算你识相!” 杨锐楠闻听此言冷笑一声,亲自拿过捆绳趁其不备,将其捆得严严实实,旋即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世子爷,末将可不敢动您,这不特意请来敬王殿下亲自解决您。” “杨锐楠,你混蛋王八……唔唔!”陈俊杰破口大骂,却不料下一瞬嘴就被堵得严严实实,一句话都骂不出来了。 许茵兮瞧着陈俊杰脸憋得通红,愣是一句话都骂不出,只觉得大快人心。 女人上前一步拍了拍陈俊杰那张通红的大脸,笑嘻嘻地说道,“陈俊杰,善恶到头终有报,你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陈俊杰听到这里眼神中尽是恐惧之色,连忙看向一侧的陈言澍,想要求情,但是奈何嘴被堵得严严实实,一句话都说不出。 许茵兮见状忙不迭拽了拽陈言澍的衣袖,故作好心地提醒道,“夫君,你看他好像有事求你。” 陈言澍闻听此言看向许茵兮时宠溺一笑,“调皮!” 陈言澍话音一落,旋即转身板着脸对千刃吩咐道,“千刃,将其带去碧青苑听候圣上发落。” “属下遵命。”千刃应了一声,立即带人将陈俊杰送往碧青苑。 —— 许府,许浩瀚一回到自己的院落,便闭门不出,只是坐在铜镜前,看着满脸淤青闷闷不乐。 这时,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四弟快开门,是我!” 许浩瀚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眼前一亮,喜不自胜地跑去开门。 “三姐,你那边进展怎么样?陈俊杰是不是被抓了?”许浩瀚满眼期待地问向许茵兮,已然忘了脸上的伤痛。 许茵兮肯定地点点头,“那是自然!” 许茵兮话音一落,便快步走进许浩瀚的房间,示意许浩瀚坐下,而后拿出药水轻轻为其上药。 然而,许浩瀚根本不在乎脸上的伤势,一门心思追问结果,“那圣上会怎么处置陈俊杰?圣上会不会顾及皇家颜面放过他?” 许茵兮闻听此言,瞧见自家四弟如此执着于结果,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声宽慰道,“你放心,只要有你姐夫在,那淮南王一家就别想好过。” 许茵兮的话对于许浩瀚来说犹如定海神针,只要是许茵兮说的话,许浩瀚都深信不疑。 “太好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受陈俊杰欺负,如今终于翻身了!三姐,这次谢谢你与姐夫替我出气,如若没有你们,我可能……”许浩瀚非常真挚地道谢着,说到最后眼眶都湿润了。 许茵兮瞧着许浩瀚又说到了伤心事连忙开口转移话题,“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就不要哭哭啼啼的。你堂堂男子汉怎么还没我坚强呢!” 许浩瀚听见这话,立即将眼泪憋了回去,继而想到许茵兮与陈言澍的关系似乎不太融洽,便好奇地追问道,“三姐,姐夫对你挺好的,你为何不待见他呢?” 许茵兮听到这里微微一愣,想到陈言澍拽上天的样子不禁扯了扯唇角满脸嫌弃。 “他做事向来我行我素的,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像他这种男人就该孤寡一辈子。”许茵兮撇着小嘴咬牙切齿地鄙夷着,不过一想到陈言澍没有与自己一同回来,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这男人动了陈俊杰,淮南王该不会找他麻烦吧!他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许茵兮想到这里,清澈的美眸中忽而布满了担忧之色。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男人面带笑意地打量着许茵兮,随口调侃道,“王妃想得如此入神,莫非是在想昨晚的事情?” 许茵兮定睛一看,只见陈言澍神采奕奕地站在许浩瀚的身侧,看样子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 许茵兮并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开心地抓住男人的衣角,焦急地询问道,“圣上准备如何处理陈俊杰的事情?我可不想四弟再挨欺负。” 陈言澍微微一笑,径直说出最新消息,“父皇已然下旨裁撤陈俊杰世子之位,不得入仕为官,自此幽禁碧青苑,任何人不得探视。” “哇!圣上英明啊!”许茵兮听到这里,与许浩瀚对视一眼,笑得格外开心。 陈言澍见状趁机抓过许茵兮的小手,柔声征求着女人的意思,“王妃,你看本王这次表现得很好,不知王妃可愿意跟本王回府?” 许茵兮抬眸瞧见陈言澍态度真诚,心底颇为满意,但是嘴上却没有答应,只是随口敷衍一句,“这次的事情要好好庆祝一下,过后再说吧!” “好!”陈言澍开心地应了一声。 正当许茵兮和陈言澍准备离开许浩瀚的院落时,就听见一阵吵闹声由远及近,仔细一听却发现是许正修骂骂咧咧的声音。 “许浩瀚,你个不孝子赶紧给老子滚出来!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球!你是要害死我许家啊!”许正修手持鸡毛掸子气急败坏地冲进许浩瀚的房间,揪住许浩瀚的屁股一顿抽,完全没有注意到许茵兮和陈言澍的存在。 “许浩瀚,你老实交代,今天你是不是去了智言社,是不是与前朝余孽有往来?”许正修打了几下便累了,旋即停下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指着许浩瀚的脑门气呼呼地质问着,势必要弄清楚真相。 许浩瀚听完许正修的话后连忙摆手否认着,“父亲,我没有!” 岂料,许正修根本不相信。 “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打死你!”许正修再次扬起鸡毛掸子朝许浩瀚抽去。 许浩瀚已经遭不住这一顿毒打了,只得出此下策各种躲闪,一边躲还一边 “父亲,我今天根本没去智言社,更不曾接触前朝余孽,三姐和姐夫都能作证,不信您问他们。” 不曾想,许正修根本不信,追着许浩瀚一顿打。 第49章 误伤 许浩瀚情急之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躲到陈言澍的身后。 结果,许正修的鸡毛掸子正好抽到陈言澍的手臂。 突然全场安静了,许茵兮看见陈言澍蹙着眉头一脸不悦,心中暗道不妙:完蛋!疯批夫君该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全家吧! 许茵兮想到最坏的可能,心里咯噔一下,双腿一软想要跪下求得男人的原谅。 哪知,不等许茵兮下跪,一旁的许正修抢先一步跪在了陈言澍的面前。 “王、王爷,臣有罪!”许正修跪在地上道歉认错,本来还想多说两句好听的话,结果一开口没忍住嚎啕大哭起来,“王爷,臣不是有意的,还请王爷大人大量饶了臣吧!” 静,异常的静,就连此时的许茵兮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不为别的,只因陈言澍这个疯批极有可能在发疯边缘徘徊,一旦谁多说一个字,疯批就会彻底爆发,轻则身负重伤,重则小命不保。 许久都没能等来陈言澍的回应,许茵兮只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主动出击。 许茵兮突然灵机一动,面带笑意地凑到陈言澍的跟前,小心翼翼地问询着,“咳咳、夫君,你这里疼不疼?我给你揉揉吧!” 许茵兮话音一落,便伸出小手轻轻地按揉着男人的手臂,想要以此平息男人的怒火。 岂料,陈言澍俊脸一沉,冰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许正修,冷不丁质问道,“许大人冒冒失失到底为何?” 许正修面对男人的质问,赶紧一五一十地禀报着,“禀王爷,今日在智言社讲学的姜凌子实为前朝余孽,就连智言社中的众多学子都有所波及。臣听闻浩瀚得到一个前去听课的资格,担心浩瀚因此受牵连,所以才……” “起来吧!”陈言澍一抬手示意许正修起身。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害得许正修疑惑不解。 “王爷,您这是原谅臣了?”许正修不可思议地看向陈言澍,想要一个准确答案。 陈言澍闻听此言微微一笑,“误伤而已,本王并非不讲理之人。” 许正修听见这话立即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那就好那就好!” 许正修起身之后,心底不断嘀咕着:原以为敬王会不依不饶,没想到也有好说话的一面,庆幸啊! 许正修如是想着,之后便听见陈言澍的提醒话语,“姜凌子确实是前朝余孽,圣上已然下旨择日将其问斩,而且还要严惩那些学子,不仅如此还会波及学子的亲人。据本王所知这些学子大多来自官宦世家,许大人以后要格外小心了。” 许正修听见这话连连点头应下,旋即视线落在男人的手臂上,十分关心地问道,“王爷,您可有哪里不舒服?不如臣这就去请郎中前来为您诊治。” “这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应该无碍。”陈言澍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看向许茵兮,眸中布满了期待的神色。 不等许茵兮反应过来,许正修便心领神会,急忙催促道,“女儿,还不快将王爷请回房中,好生伺候!” 一旁的许浩瀚瞬间秒懂,一边将许茵兮和陈言澍往外撵,还一边苦口婆心地叮嘱着许茵兮,“三姐别愣着了,赶紧为王爷检查伤势,咱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都交到你的手上了。” 直到许茵兮被推出房间后,这才后知后觉。 好嘛!父亲闯祸最后还要我来擦屁股,而且这疯批的屁股哪里是那么好擦的!真烦人! —— 许茵兮的闺房中。 许茵兮卷起陈言澍的衣袖仔细查看,原以为是小题大做,却不料陈言澍的手臂上真的有伤。 虽然伤得很轻,但是红色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这足以见得许正修对许浩瀚时下了死手。 许茵兮连忙拿过药膏为陈言澍上药,一边上药,一边真诚道歉着,“夫君对不起!若是我知道四弟会躲到你身后,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护着你的,肯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不怪你。”陈言澍瞧着许茵兮满脸歉意的模样,微微倾身凑上前去,附在许茵兮的耳畔,低声喃喃着,“若是王妃真的心疼本王,不如就将昨夜之事进行到底。” 此时,陈言澍的说话声极具魅惑,令人听了心中痒痒的,恨不得就此沉沦。 “你、你胡说什么呢!我听不懂!”许茵兮小脸一红,赶紧整理好男人的衣袖,拿着药瓶起身就走。 陈言澍见状邪魅一笑,长臂一伸迅速将害羞的女人拽入怀中,“不,你听得懂。” 不等许茵兮开口反驳,樱桃小口便被陈言澍封上了。 “唔”许茵兮伸出小手轻轻拍打着男人的胸膛,试图推开。 却不料,男人不但没有适可而止,反而变本加厉,十分贪婪地品尝着许茵兮的美好。 许茵兮越是挣扎,陈言澍越是得寸进尺。 陈言澍甚至还故意扣住许茵兮的双臂以示惩罚,任凭许茵兮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最终,许茵兮无奈之下只得安静配合,以此求得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陈言澍发现许茵兮学聪明了不再挣扎,便突然起了整蛊的心思。 男人在感受到许茵兮沉迷其中的时候,蓦地停了下来,而某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许茵兮发觉情况不妙,这才慌忙推开陈言澍,指着陈言澍的鼻子气呼呼地斥责道,“你、你耍我!” 陈言澍看着面红耳赤的女人邪魅一笑,抬手抚了抚炸毛的女人,玩味地说道,“看来王妃还未尽兴,那继续!” “继续你个头!”许茵兮咒骂一声,起身就跑。 陈言澍瞧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眸中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跑出门去的许茵兮躲在一处回廊内长舒一口气,心底暗暗庆幸着:万幸疯批夫君没有追出来,否则可就丢人丢大发了!许茵兮,再怎么馋也要适可而止,男色和面子比起来,还是面子更重要! 正当许茵兮在内心深处告诫自己的时候,突然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抬眸一看只见来人是许如薇。 “三妹,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难道是被太阳晒得?”许如薇探着脑袋狐疑地打量着许茵兮,十分好奇地追问着。 第50章 去火降燥助于身心健康 什么太阳晒的?分明是让人撩的脸红心跳的。 许茵兮面对许如薇的追问不好明说,只得转移话题,“大姐,厨房可有准备晚膳?” 许如薇听到这里摇摇头回了一句,“还没呢!” 许茵兮灵机一动,挽上许如薇的手臂径直朝厨房走去,轻声提议道,“这样吧!今天我下厨,不如大姐跟我一起。” “好啊!”许如薇点点头应下了。 晚膳时,饭厅内。 众人围坐在一起,看着饭桌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各个心情很好。 “难得女儿下厨做菜,今天老夫是有口福了。”许正修开心之余忙不迭端起碗筷欲要尝尝鲜。 岂料,一侧的赵丽梅情急之下拍了拍许正修的手臂,低声提醒道,“老爷,女婿还没发话,你怎就先动筷了!” 许正修闻听此言才意识到陈言澍还在,于是默默放下碗筷,端起酒杯笑着向陈言澍敬酒,“今日浩瀚一事多亏了敬王殿下,臣敬您一杯!” 陈言澍见状连忙端起酒杯回敬着,“岳父客气!” 二人饮下一杯酒后,相继落座,就听见许茵兮的声音由远及近。 “饮酒多无趣啊!来尝尝我做的西瓜沙冰,这天气闷热,喝了西瓜沙冰可以去火降燥。”许茵兮端着托盘走进饭厅,将西瓜沙冰按份分给众人,还好心劝说着。 众人听见这话迟疑地看向碗中的西瓜沙冰,迟疑之余纷纷尝了一口,便惊奇发现西瓜汁里混合着凉凉的冰丝,入口之后便觉得冰冰凉凉、清爽可口。 “三妹,你做的这个西瓜沙冰味道真好!”许如薇率先开口夸赞着,只觉得这西瓜沙冰是个解暑的好东西。 这时,许浩瀚也连忙附和着,一边夸赞一边想着要为许浩宇留一碗西瓜沙冰,“三姐,这西瓜沙冰真好喝!二哥还在军营没回来,要不给他留一碗吧!” 许茵兮瞧见许浩瀚还很记挂二哥,回以一笑,轻声说道,“等二哥回来,我再给他做一碗就是。” “既如此,那这碗西瓜沙冰也是我的了。”许浩瀚急忙将剩下的一碗西瓜沙冰占为己有。 许茵兮见状轻笑一声,旋即坐落,一边喝着西瓜沙冰一边吃着饭。 可是,某人却始终没有尝试。 陈言澍看着众人都在享用西瓜沙冰,不禁低头打量着自己碗中的西瓜沙冰,总觉得这红彤彤的东西不好喝。 此刻,陈言澍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立刻引起了许茵兮的注意。 “夫君,你多喝些,免得火气太大波及他人。”许茵兮连忙将那碗西瓜沙冰往男人的面前推了推,故意凑到男人的耳边好心提醒道,“顺便去火降燥,有助于身心健康。” 身心健康?这该死的女人在说什么?莫不是在报复本王? 陈言澍发觉许茵兮话里有话,眉头紧拧,想要问个清楚,却发现时机不对,只得作罢,但是迟迟没有品尝西瓜沙冰。 这时,许浩瀚喝完第二碗西瓜沙冰后,直接盯上了陈言澍的这一碗。 “姐夫,你这碗还喝么?”许浩瀚眼巴巴地盯着陈言澍那碗西瓜沙冰,强行克制抢过来的冲动,礼貌地问上一句。 陈言澍发觉情况不妙,赶紧端起瓷碗浅尝一口,深怕被某人抢了去,毕竟这可是许茵兮亲手做的,就算再难喝也不能便宜他人。 当西瓜沙冰入口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清爽感席卷而来,陈言澍明显感觉到口腔内尽是西瓜甜甜的味道,一碗下肚,浑身燥热之气消失不见,令人神清气爽。 “王妃,还有么?”陈言澍将空碗递到许茵兮的面前,还想讨要一碗西瓜沙冰。 然而,许茵兮摇摇头表示没有了。 陈言澍见状满眼失望。 晚膳过后,夜幕降临,许浩宇这才归来。 许茵兮照例跑去厨房为许浩宇做西瓜沙冰,这一次殊不知身后还跟着一个尾巴。 当许茵兮进入厨房后,就一门心思挖西瓜瓤,突然一双手臂从后绕了过来,径直搂住她的腰身不撒手。 “谁?”许茵兮惊讶之余连忙回头去看,见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时,手肘一用力径直将陈言澍怼开。 陈言澍见状非但不恼火反而迎难而上,再次搂住许茵兮,似笑非笑地调侃道,“王妃做的西瓜沙冰很可口,不过去火降燥的效果不够明显,还希望王妃改进一下。” 男人如此魅惑的声音在许茵兮的耳边响起,害得许茵兮浑身一颤,连忙别过脸去有意躲开。 不曾想,陈言澍不慌不忙仍旧附在女人的耳边轻笑着打趣道,“如若王妃不愿改进,那就亲自为本王去去火气,说不定这样效果更佳。” 许茵兮听到这里,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少儿不宜的画面,顿时小脸通红一片,心中暗道不妙:这男人平日里看着格外正经,今天为何一反常态?可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会变成这疯批的盘中餐。 许茵兮思及此,随手拿起一块西瓜塞进男人的口中,气呼呼地叫听着,“闭嘴吧你!” 陈言澍看着许茵兮气鼓鼓着两腮十分可爱的模样,不怒反笑。 当陈言澍顺利解决掉口中的西瓜后,像是八爪鱼一样再次缠上许茵兮,以一种极其亲昵的口吻说道,“王妃恼羞成怒的样子真好看!” 许茵兮闻听此言脸色变了又变。 怎么还来啊!没完了嘛! 许茵兮看着还未做好西瓜沙冰,非常嫌弃地推开陈言澍,“哎呀呀!陈言澍,你今天是喝了多少油?太油腻,受不了了!” 许茵兮这副抓狂模样落在陈言澍的眼中,仿若是小孩子做游戏耍无赖一样,可爱至极。 不过,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万一真惹得许茵兮不快,之前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陈言澍瞧见许茵兮爱搭不理的样子,无奈之下开口说道,“既然王妃不喜,那本王走了。” 却不料,下一瞬就听见女人发话了,“你回来。” 难道这女人是想要本王再得寸进尺一点? 然而,事实证明是陈言澍想多了。 当陈言澍重新回到许茵兮的身边时,就见到许茵兮递来一小勺西瓜沙冰,“你帮忙尝尝甜不甜。” 第51章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陈言澍看到递到嘴边的西瓜沙冰,浅尝一口,非常满意,“甜,本王很喜欢。” 陈言澍话音一落,就迫不及待端起这碗做好的西瓜沙冰想要一饮而尽,结果却被许茵兮拦下了。 “你干什么?这一碗是给二哥的,快放下!”许茵兮没好气地责怪一句,赶紧抢过来,而后叫来丫鬟将西瓜沙冰送去饭厅了。 当许茵兮摘下围裙准备离开厨房的时候,就发现陈言澍眼巴巴地盯着案板上剩下的西瓜,不禁微微一愣,试探一句,“你想吃西瓜?” “王妃做的西瓜沙冰味道很好,你能教教本王么?”陈言澍十分认真地看向许茵兮,有意学习西瓜沙冰的做法。 许茵兮听见这话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一样,非常震惊地打量着陈言澍,只觉得这男人肯定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如此。 “西瓜沙冰做法很简单,我可以教你。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学做这个。”许茵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但是想要听听男人的理由。 此话一出,陈言澍有些心虚。 总不能说是为了增进感情吧! 陈言澍为了应付只好随便找了个由头,“本王想着酷暑之际漫长,以后闲来无事可以做这个打发时间。” 然而,许茵兮听见这话是一个字都不行。 不对劲,相当不对劲! 疯批夫君可是个工作狂,很少有闲暇时间,而且这回答前言不搭后语,十分可疑。 许茵兮思及此,原本想要拒绝,但瞧见陈言澍眼巴巴地主动求上进的好笑模样,不忍心拒绝,只好答应了。 许茵兮抬手指了指灶台边上的水盆,轻声说着制作西瓜沙冰的步骤,“你先在这里洗手,然后将西瓜瓤……” 陈言澍按照女人交代的步骤一步步去做,但是总觉得这其中还少了些什么,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暧昧。 不行,要找机会与王妃近距离接触才行。 陈言澍思及此,突然眸光微闪,指着案板上的一个道具故作不懂地问道,“王妃,这个怎么用?” “这个要用力往下压,将西瓜汁全部压出来。”许茵兮耐着性子传授方法,结果看到陈言澍笨手笨脚的样子,便好心上前帮忙。 却不料,下一瞬二人指尖相碰,触电般的感觉席卷而来,害得许茵兮心中一阵悸动。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这男人明明刚才还很油呢,怎么突然换个路线撩人呢!这谁能顶得住啊! 许茵兮害羞之余蓦地收回手来,转身就走。 岂料,某人却一本正经地追问道,“王妃,你还没有告诉本王要加多少糖。” 许茵兮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随便你。” 陈言澍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微勾满意一笑,心中暗道:看来要找时机与王妃增进一下感情了。 —— 漆黑的夜,异常闷热。 淮南王府正厅内 陈峰焦急地踱来踱去,即使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只因担心陈俊杰的安危。 一旁的陈南燕见状连忙轻声劝说着,“父王,您还是坐下来歇歇吧!俊杰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陈峰闻听此言欲要拿陈南燕当出气筒,偏巧责备的话语还未出口,就看到有侍卫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侍卫走到陈峰面前行了一礼,旋即将打探来的消息如实禀报着,“禀王爷,碧青苑守卫森严,想要救出世子爷怕是难了。” 陈峰听到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随手打翻茶盏,气急败坏地大骂道,“呵!碧青苑可是先祖关押谋逆皇子的地方,如今陈斌那个老匹夫竟然将俊杰关在碧青苑,看似羞辱实则是给本王扣上谋逆的罪名,可恶!” 陈峰这一声吼,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就连陈南燕也是异常安静,深怕陈峰找茬。 “来人,集结死士,今夜无论如何都要将俊杰救出来!”陈峰一怒之下决定要亲自带人前去碧青苑救出陈俊杰。 一旁的陈南燕闻听此言,漂亮的美眸中盈满了不可思议,心中没好气地嘀咕道:难道父王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救俊杰?从小到大他都偏心俊杰,如今更是为了俊杰竟然要动用死士,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 陈南燕越想心里越不平衡,眼见着陈峰时要动真格的,赶忙上前好声劝说着,“父王,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啊!现如今圣上对您对王府已是十分不满,您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营救俊杰,即使成功也会注定失败的!” 陈南燕好言相劝着,然而陈峰根本听不进去,气恼地推开陈南燕,厉声呵斥道,“滚开!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许是陈峰的力气太大,陈南燕身子不稳直接摔坐在地。 陈南燕一看陈峰是铁了心要去救陈俊杰,仍旧不甘心,急忙爬到陈峰的跟前,一把抱住陈峰的大腿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父王,万一这是圣上设下的圈套呢!若是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不但会中圈套,极有可能给陈言澍算计您的机会。我们应当从长计议才是!” 陈南燕话音一落,就看到陈峰的脸色变了又变。 “此事与陈言澍有何关系?”陈峰狐疑地看向陈南燕,似乎发现遗漏了什么细节。 陈南燕闻听此言连忙将了解来的全部实情说与陈峰听。 当陈峰得知真相后恍然大悟,一时间气得直跳脚,“好啊!陈言澍和许家竟然合起伙来算计本王!既然他们玩了一手栽赃嫁祸的把戏,那本王势必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陈峰一语话毕,陈南燕这才长舒一口气连忙站起身来,拧着眉头十分担忧地追问道,“父王,您打算如何做?” 陈峰闻听此言,咬牙切齿地说道,“呵!灭了许家。” “父王,您千万别冲动,想要灭许家也要找个由头,可不能横冲直撞。”陈南燕深怕陈峰把事情搞砸,于是好心提醒着。 却没想到,陈峰冷哼一声,恼火地咒骂道,“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当初都怪你出的馊主意,现在你还好意思站在本王面前指手画脚,滚!赶紧滚!” 陈南燕还想再劝一句,结果看到陈峰如此不待见自己,只得灰溜溜地回房了。 第52章 搜府 清晨,阳光正好。 许茵兮睡醒之后,梳洗打扮一番这才赶往饭厅用膳。 当许茵兮走到饭厅门口的时候,就见到陈言澍与许正修二人身着朝服一前一后回来了。 啧啧啧!瞧他们一起上下班的和谐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父子呢! 许茵兮看到这里,只觉得这平淡的生活来之不易,终于不用每天提心吊胆被人害了。 “父亲、夫君,你们今日可还顺利?”许茵兮笑着迎上前去,话里话外皆是关心之意。 许正修听见这话立即开口回答一句,倒是十分从容,“哎呀!朝堂之事翻来覆去就那些,为父都习以为常了。” 许茵兮闻听此言点点头,反观陈言澍发现这男人脸色不佳,似乎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夫君,你怎么了?”许茵兮狐疑地打量着陈言澍,似要看穿男人的心思。 然而,陈言澍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即便是许茵兮追着问,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 “切!不理我就算了,我还懒得理你呢!”许茵兮看着男人的背影没好气地嘀咕一句,旋即走进饭厅落座,准备吃饭。 当许茵兮拿起碗筷要大快朵颐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小厮的叫喊声。 “老爷夫人不好了!淮南王带着人擅自围了府邸,他们来者不善,老爷您看这可怎么办啊!”小厮跑进饭厅慌里慌张地禀报着外面的情形,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众人听见小厮的话后皆是一惊。 许茵兮也没好到哪里去,震惊之余立刻放下碗筷,死命地抓紧陈言澍的衣袖,深怕小命不保,还撇着嘴闷闷不乐地嘀咕道,“好不容易过上两天安生日子,又有人来搞事情,是嫌我命长故意与我作对吧!” 许茵兮的一番话语落入陈言澍的耳中,陈言澍只觉得一阵好笑,旋即抬手拍了拍许茵兮的手背,以示安慰。 “诸位先行用膳,本王去去就回。”陈言澍叮嘱一句,蓦地起身快步朝前院走去。 许茵兮不放心,连忙跟了出去。 此时,许正修一看有陈言澍坐镇处理此事,就安心吃饭。 可一旁的赵丽梅却始终不放心,立刻推搡着许正修,焦急地催促道,“老爷,你也过去看看,恐怕淮南王来者不善啊!” 许正修闻听此言这才起身去往前院。 此时,淮南王陈峰已然将许府围得水泄不通,没有陈峰的许可,任何人休想进出许家。 许正修眼见着陈峰带着身披铠甲的侍卫们气势汹汹地跨进许府的门槛,便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 许正修快步走到陈言澍的身侧,低声请示着,“敬王殿下,看来此次淮南王来者不善,不如您先在一旁看着,臣去会会他。” “也好。”陈言澍点点头,旋即退后一步给许正修让出可发挥的空间。 许正修立即上前一步迎上陈峰,面带笑意地客气道,“淮南王突然造访怎不提前知会一声,下官也好及早出门迎接呀!” 陈峰睨了一眼许正修,大手一挥直接对手下吩咐道,“来人,给本王仔仔细细地搜查许家,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许正修听见‘搜查’二字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满脸赔笑地问询着,“等等!淮南王您这是何意?您想要搜查下官的府邸,那是需要出示搜查令的。敢问淮南王您可有搜查令啊?” “没有。”陈峰蹙着眉头冷声吐了句,旋即一把推开碍事的许正修,势必要搜查许府。 陈峰万万没想到,就在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准备看好戏的时候,突然一柄长剑直接横在他的面前。 陈峰蓦地停下脚步,定睛一看,只见陈言澍正面无表情地拦住去路。 “淮南王,本王在此容不得你造次!”陈言澍剑眉一挑冷冰冰地凝着陈峰,倘若陈峰敢上前一步,必定血溅三尺。 陈峰眼见着锋利的剑刃直逼咽喉,瞬间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双脚不自觉地朝后退去,一边向后退还一边好言好语地解释道,试图获取陈言澍的信任,“言澍,本王好歹是你皇叔,你别这样。本王此次前来是有公务在身,并非是有意针对你。” 然而,陈言澍对此置若罔闻,直至将其逼退至许府大门口,这才停下脚步。 陈言澍冷凝着陈峰,阴沉着俊脸冷声警告道,“淮南王,识趣地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本王定会带你到圣上面前理论一番。” 陈峰听着陈言澍警告的话语,虽然内心深处非常抗拒,但是表面上仍旧装出一副很是配合的模样,慢吞吞地继续朝后面退去,但却始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就在陈峰一拖再拖的时候,突然有一名侍卫跑来禀报,“王爷,找到许家勾结前朝余孽的罪证了!” 陈峰听见这话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看向陈言澍的时候眼神中更是充满了鄙夷之色,“陈言澍,跟本王斗,你还太嫩了!” 陈言澍看见陈峰的人从许府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心中暗道不妙。 糟糕,中计了! 原来陈峰是在刻意拖延时间,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然后派人去栽赃陷害! “哈哈哈!陈言澍,你以为本王会怕你么?本王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与其在这里与本王对峙,倒不如想一想一会儿到了圣上面前,你该怎么把自己摘干净。”陈峰得意一笑,好心地提醒一句,但是话语之中却尽是讽刺之意,显然是真的没把陈言澍放在眼中。 陈言澍听着陈峰的嘲讽声,俊脸青一阵紫一阵煞是难看。 这时,许茵兮快步来到陈言澍的身侧,抓着男人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道,“夫君,现在怎么办?要不你还是赶紧走吧,别被我家拖累了。” 许茵兮非常紧张地看着陈言澍,一想到陈言澍好不容易过上两天舒服日子,就要被陈峰拉下水,而且还是因为许家,便于心不忍,想要将陈言澍推离此事。 可是,陈言澍非但没有打退堂鼓,反而直面挫折,要与许家共进退。 第53章 疯批夫君好帅好霸气 陈言澍拉过许茵兮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柔声宽慰道,“王妃放心,就算是诛九族的大罪,本王也定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许茵兮听见这话瞬间安全感满满。 然而,一旁的陈峰只当陈言澍是耍嘴皮子,不由得冷嘲热讽道,“陈言澍,你不说大话能死么?” “呵!本王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淮南王,现在你有多嚣张,一会儿你就有多难堪。”陈言澍冷嗤一声,咬牙切齿地回击着,毫无客气可言。 陈峰也不甘示弱,挺直腰杆自信满满地说道,“陈言澍,你尽管放马过来,本王可不会败给一个骄傲自大的臭小子!”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楚昭王陈茂和杨锐楠各带一队人马出现在许府门前。 陈茂和杨锐楠同时翻身下马,一前一后走到陈峰和陈言澍的跟前。 陈峰见到陈茂的一刹那,脸色难看至极,“陈茂?怎么是你?你不是离京了怎么会在这里?圣上呢?” 陈茂闻听此言十分厌恶地翻了个白眼懒得回答,一开口直奔主题,“淮南王,你说许家勾结前朝余孽,可有证据?” 陈茂话音一落,直接伸手索要证据。 “证据在此。”陈峰赶紧将刚才搜来的证据交到陈茂的手上,十分期待地等待陈茂的反应。 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不料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超出预判。 陈茂接过证据打开一看,不由得连连摇头,皱着眉头故意调侃道,“淮南王,本王知道你爱子心切,但是你也没必要证明你儿子是罪有应得吧!你看这许大人的儿子被你逼成什么样了,连写文章都要暗自嘲讽陈俊杰,这孩子一定是被逼疯了。” 陈茂话音一落,便将证据转交给杨锐楠,让其证实一下。 杨锐楠接过证据仔细一看,只见这篇文章上面的字字句句都在讽刺陈俊杰时常偷盗其文章,甚至还道出陈俊杰经常霸凌弱势群体的事情,这足以见得陈俊杰品行低劣。 杨锐楠看过证据之后无奈叹口气,抬眸看向陈峰,好言劝说一句,“淮南王,末将斗胆劝您一句,还是赶紧打道回府吧!圣上将世子爷幽禁碧青苑着实是为您好。” 然而,陈峰听到这里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这二人所云为何。 陈峰干脆抢过证据欲要做出解释,岂料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瞬间傻眼了。 “怎么可能?明明放里面的不是……”陈峰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嘀咕着,一想到原本应该是许浩瀚勾结前朝余孽的信件,现在却变成了吐槽心事的文章,瞬间震惊不已。 此时,陈言澍竖着耳朵听着陈峰的话,发觉陈峰的话只说一半就闭口不提了,立即来了兴致。 “不是什么?”陈言澍剑眉一挑,非常霸气地警告道,“淮南王为了栽赃嫁祸许家可谓是煞费苦心。不巧,这许家是本王罩的,你这辈子都别想动!” 陈言澍此话一出,不等陈峰反应过来,某人已然被陈言澍的话深深打动了。 许茵兮看着陈言澍那俊逸的侧颜,耳边还不停地回荡着男人刚才的霸气发言,崇拜之心油然而生。 哇塞!疯批夫君好帅、好霸气呀! 许茵兮非常开心地盯着陈言澍,仿若眼前的男人是一束光,冲破黑暗拯救黎明,让人见了不由得心生欢喜。 就在许茵兮看着男人犯花痴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陈峰威胁的话语。 “陈言澍,本王劝你立刻想办法将陈俊杰送去本王的府邸,否则,本王定会将你与许家连根拔起!”陈峰怒瞪着陈言澍,话里话外尽是威胁的意味。 不过,陈峰的威胁对于陈言澍来说无关痛痒。 “呵!淮南王小心说大话闪了舌头。”陈言澍回敬一句,旋即看向楚昭王陈茂,态度较好地说道,“九皇叔,接下来的烂摊子交给你了。” “大侄子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陈茂自信地拍拍胸脯保证着,随后立刻命人将陈峰极其属下全部请走了。 陈峰走在回府的路上,看着陈茂一脸得意的模样,疑惑之余好奇地问道,“九弟,你一向不参与政事,如今为何回京插手此事?” “切!本王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圣上特许的,要你管啊!”陈茂轻嗤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甚至根本不给陈峰一点好脸色。 陈峰见惯了陈茂趾高气昂的样子,毕竟有圣上宠着就是这般肆无忌惮,而陈峰自己与圣上并非一母同胞,总是会受些窝囊气。 但是,现在事关陈俊杰的事情,陈峰没办法不得已才会主动靠近陈茂,有意刺探敌情。 陈峰灵机一动,蓦地开口挑唆着,“九弟,难道你不怕陈言澍那小子把你也算计进去?” 陈茂听见这话偏头睨了一眼陈峰,看着这张与自己长得一点也不像的脸,冷嗤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切!陈峰你别挑拨离间!大侄子才不会傻到跟我这个藩王较量,我一没有实权、二没有皇位的。反倒是你,处处与大侄子作对,小心哪天算计旁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陈茂一番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某人可是一点也忍不了。 “陈茂,我儿子好歹也叫你一声叔叔,你却见死不救,我跟你拼了!”陈峰怒吼一声,徒手将其拽下马来,二人直接扭打在一起。 起初陈峰下手稳准狠,打得陈茂无力还手。 “嘶!”陈茂吃痛一声,眼见着陈峰下了死手,二话不说铆足劲儿一个勾拳打得陈峰叫苦不迭,嘴里还不停嚷嚷着,“我是奉旨查办前朝余孽一事,若你有任何不满找圣上去。” 就这样一时间陈峰和陈茂打得难舍难分。 这可难倒了在场的一众士兵。 自从陈峰和陈茂扭打在一起后,在场的士兵们都愣在原地不走了,原本陈峰的手下是想上前帮陈峰,但是一想到楚昭王有圣上做靠山,没人能惹得起,干脆直接站在原地看热闹。 这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杨锐楠也察觉到了异样,蓦地勒紧缰绳调转马头一探究竟。 结果,就看到陈峰和陈茂二人扭打在一起,一个鼻青脸肿一个灰头土脸,哪还有半分王爷模样,倒像是田间地头抢水源的糙汉,粗鲁得很。 第54章 要投喂 杨锐楠看到此情此景脑袋嗡嗡作响,赶紧翻身下马,跑上前去充当和事佬,“哎呀呀!二位王爷息怒,这是在街上,二位若真有个好歹,丢的可是皇家颜面啊!” 然而,一番话说出口,半点回应都没有。 陈峰和陈茂仍然不依不饶地扭打在一起,谁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这可愁坏了杨锐楠。 杨锐楠眼见着街上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赶紧命人撵走百姓,而后上前继续劝说着,“淮南王,难道您不想救世子爷了么?!再这样打下去,有理也会变没理的。” 陈峰闻听此言,扬起的拳头倏地停在半空,看着乌眼青的陈茂算是解气了,这才撒开手,面带歉意地说道,“九弟,得罪了。” 陈茂听见这话冷哼一声,想着趁机讹上一笔,不料在看到陈峰鼻血直流的模样时,瞬间打消了讹人的念头。 陈茂自顾自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十分自豪地说道,“看来还是我的拳头硬!” 陈峰对此不置一词,蔫头耷脑地朝淮南王府的方向走去,脑袋里还不停地琢磨着如何解救陈俊杰的事情。 —— 入夜,闺房之中。 许茵兮回到房间时,就看到陈言澍坐在贵妃榻上,深邃的眸中尽是哀怨的小眼神。 可是明明一副很正经的样子,看上去却像是得不到满足的怨妇正缩在角落里默默伤心。 许茵兮见此情景立刻想到二人还没有圆房,不由得心头一紧,暗暗思忖着:这种时候若是关心一下疯批夫君,是不是就会被吃干抹净啊! 不行不行,进度太快不是好事! 许茵兮蓦地收回思绪,板着小脸直接谈及正事,“夫君,淮南王搜出来的证据是怎么回事?” 陈言澍抬眸见到许茵兮的一刹那,眼前一亮,抓过女人的小手直接将其拽入怀中,耐下心来回答道,“淮南王有意栽赃浩瀚,故而出此下策准备一封勾结前朝余孽的书信放在浩瀚的房中。好在昨日夜里千刃有所察觉,及早调换过来,这才没让他得逞。” 许茵兮听见这话心下了然,但是又想到一个问题,便好奇地追问道,“九皇叔和杨将军是夫君叫来帮忙的吧?” 陈言澍点点头没有言语,只是脉脉含情地看着怀中人儿,渐渐地靠近几分,想与之亲昵。 却不料,许茵兮瑟缩脖子往后挪,有意与之保持安全距离。 不过,许茵兮倒是很会掌握分寸,眼见着男人的眸中闪过一抹哀怨之色,便赶紧甜甜地说一声,“夫君,这次谢谢你!”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陈言澍听了后笑逐颜开。 陈言澍缓缓抬手轻轻地刮着许茵兮的小鼻子,轻笑着说道,“可不能只是嘴上说说,本王要看实际行动。” 许茵兮闻听此言微微一愣,心底忽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疯批夫君该不会是要霸王强上弓吧! 许茵兮思及此急忙抬起双臂护住要紧之处,深怕某人欲行不轨。 岂料,许茵兮这副紧张模样落在男人的眼中,犹如掩耳盗铃一般,着实可笑。 这女人的脑袋瓜里整日胡思乱想些什么? 本王可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强人所难。 陈言澍收回思绪,一本正经地引导着,“本王有些口渴。” 许茵兮听见这话如释重负,但却隐隐有一种失落感。 难道是我魅力不够? 许茵兮疑惑之余,连忙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到陈言澍的面前,十分温婉地说道,“夫君请喝茶。” 然而,陈言澍接过茶杯复而将其塞入许茵兮的手中,而后似笑非笑地使眼色。 许茵兮见状瞬间愣在原地,瞪大双眸十分讶异地盯着陈言澍,心中反复琢磨着男人此举的目的。 疯批夫君这是要投喂? 哦买嘎!不行不行,这种事情决不能惯着。 许茵兮想到这里,立刻笑着说道,“谢谢夫君美意!” 许茵兮话音一落便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随后还不忘咂咂嘴,十分满意地说道,“味道甚好!” 陈言澍见此情景,俊脸一黑,完全低估了许茵兮装傻充愣的本事。 这女人狡猾得很呐! 陈言澍暗自感慨一句,旋即又将许茵兮拽入怀中,单手勾起女人的发丝把玩着,盛情邀请道,“王妃,明日若无事可愿与本王出门游玩?” 许茵兮急忙抬手按住那只作乱的大掌,撇着小嘴抗议道,“现在是一天比一天热,出门游玩很容易热化的,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陈言澍瞧着怀中女人一脸不情愿,眸光微闪,忽而松开女人起身就走,“既然王妃如此怕热,那本王只好邀请其他官宦千金了。” 许茵兮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不是吧!难道我现在一点魅力都没有么? 不行,若是让其他女人抢走疯批夫君,那我的炮灰命运非但不能改写,极有可能前功尽弃全家死翘翘! 许茵兮想到这里赶紧追了过去,直接从后面抱住陈言澍,瘪着小嘴委屈巴巴地撒娇道,“夫君,人家只是怕热嘛,又没说不去。” 陈言澍听着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唇角微勾尽是难以掩饰的笑意。 清晨,陈言澍散朝归来,换上一袭月牙白常服,头戴玉冠,完全没有往日那般凌厉之气,犹如翩翩公子般仙气飘飘。 “呀!夫君这套衣裳真好看!”许茵兮揉了揉惺忪睡眼,看见陈言澍的霎那间,顿时清醒过来,望着男人的绝美容颜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陈言澍闻听此言微微一笑,旋即将一套月牙白长裙推至许茵兮的面前,轻声催促道,“快些换上,随后我们便可启程。” 陈言澍话音一落便出门去了。 许茵兮不由分说赶紧起身穿衣打扮,好在有阿雪在旁帮忙,很快便穿戴完毕。 许茵兮穿戴整齐后,就迫不及待出门去了,完全忘了化妆。 “王妃,您的眉毛还没画好呢!”阿雪拎着妆奁急急忙忙追出了府门。 好在府门外的马车还未驶离,阿雪便要为许茵兮补画眉毛。 却不料,许茵兮摇摇头表示不用了,旋即规规矩矩地坐在马车里,笑着对陈言澍说道,“夫君,我们出发吧!” 陈言澍点点头冷声对车夫吩咐道,“出发。” 很快,马车驶离许府,直奔城郊。 第55章 泛舟游湖 半路上,许茵兮时不时地掀起车帘看向沿途风景,以此打发时间。 而陈言澍则是手持兵书安静地翻阅着,好不认真。 当马车出城的时候,许茵兮刚好看见一个壮年赶着一头牛下地干农活,不由得惊呼一声,“夫君,你看那头牛好大呀!” 陈言澍听见这话应了一声,只觉得此刻的许茵兮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看什么东西都很好奇。 原以为许茵兮惊呼一声就结束了,却不料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口打断思路。 陈言澍忍无可忍,倏地放下兵书将其塞入角落里的暗格中,旋即长臂一伸,将好奇宝宝拽到跟前。 二人四目相对,如若干柴烈火般霎那间燃起一丝火花,令人手足无措。 许茵兮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小心脏在强有力地乱跳着,而且完全不受控制,仿若随时都有可能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 当许茵兮看见陈言澍的手突然伸过来时,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疯批夫君要在这里…… 就在许茵兮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说话声。 “王妃莫要乱动,否则眉毛画歪了,本王概不负责。” 许茵兮听见这话,定睛一看,只见陈言澍满脸认真地在为自己画眉毛,瞧男人认真模样犹如在做一幅惊世画作,手法细腻且要求严苛,不容许犯一丝一毫的错误。 许茵兮看着陈言澍十分认真的俊逸面容,心脏漏跳一拍,内心直呼受不了。 哇塞!疯批夫君好会呀!老夫的少女心呀,遭不住完全遭不住啊! 此时,许茵兮的美眸之中盈满了红心泡泡,只觉得疯批夫君又帅了几分。 就在许茵兮面对男人的俊脸垂涎若渴的时候,突然发觉面前多了一面小镜子。 “画好了,王妃看看可还满意?”陈言澍一边轻声问道,一边贴心地为许茵兮举着小镜子,等待女人的回应。 许茵兮闻听此言立即仔细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在看到眉毛后,眸中的红心泡泡碎了一地,显然是失望至极。 “这、这是你画的眉毛?”许茵兮杏眼圆睁,气恼地问向陈言澍。 陈言澍自信地点点头,笑着等待女人的夸赞声。 不曾想,陈言澍等了半天等来的是女人的愤怒声。 “你这画的分明是毛毛虫!”许茵兮咬着银牙气急败坏地低吼着,就连对男人仅存的一丢丢好感也没了,恨不得赶紧报复回去。 陈言澍眼见着许茵兮炸了毛,赶紧叫停马车示意阿雪过来为许茵兮重新画眉。 阿雪不由分说,手脚麻利地上了马车,迅速为许茵兮画眉。 好在阿雪心灵手巧,动作两下就将难看的‘毛毛虫’改成了温婉的柳叶眉。 许茵兮看着改好的眉毛,满意点点头,随后一言不发,任凭陈言澍如何找话题都是无用。 直到马车停在京城外的荷花湖边时,许茵兮瞬间露出了笑脸。 “哇塞!这里好美呀!”许茵兮下了马车,瞧见荷花湖中开满了荷花,顿时来了兴致,赞不绝口着,“真是应了那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许茵兮话音一落,立即引起陈言澍的注意。 陈言澍连连拍手叫好,“好诗句!没想到王妃竟有如此才情,本王佩服。” 许茵兮听见这话尴尬一笑,连忙开口解释道,“哎呀,这诗句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色突然想到这句诗罢了。” 陈言澍闻听此言不甚在意,指着荷花湖的入口处,十分客气地征求着许茵兮的意见,“今日邀请王妃前来是想一同游湖,不知王妃可否赏脸一同乘船?” 许茵兮见到如此礼貌的陈言澍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 疯批夫君倒是越来越礼貌了,完全没了之前霸道样子,还怪不适应的。 许茵兮如是想着,结果下一瞬啪啪打脸。 陈言澍没有得到女人的回应后,便抓起女人的手腕快步上了船,完全不给女人任何拒绝的机会。 女人见状咧了咧嘴,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不过,好在这荷花湖的精致特别美丽,许茵兮很快便忘了这些尴尬瞬间,一门心思欣赏湖景。 这边许茵兮十分惬意地享受着静谧时光,那边陈言澍亲自摘了些许荷花,而后将其插入花瓶之中。 许茵兮看着茶桌上突然多出来的荷花,惊叹一声,“呀!好漂亮的荷花呀!这是送我的么?” “嗯。”陈言澍应了一声,而后便将剩余的荷叶交予阿雪处理。 很快,荷叶又重新回到陈言澍的手中。 “夫君,你弄来这些荷叶做什么?”许茵兮歪着小脑袋十分疑惑地问向陈言澍,眼见着陈言澍在清洗茶具,实在是想不通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陈言澍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煮茶。” 许茵兮听到这里微微一愣,眨巴着双眸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完全忘了喊热。 不多时,茶水已然煮好,许茵兮看着面前多出来的一杯茶水,连忙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结果‘噗’的一声将茶水吐进了湖中。 “啊!好苦啊!怎么可以这么苦呢!”许茵兮紧拧着柳叶眉,越品越觉得口苦,赶紧找来清水漱口。 岂料某人见状坏笑一声, “荷叶茶清热解暑,王妃时常燥热难耐,多喝些有好处的。” 许茵兮听见这话,直接石化在原地,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当许茵兮突然想到西瓜沙冰的事情时,怒不可遏,心底没好气地嘀咕着。 好啊!疯批夫君竟然报复我,这罪不能全让我一人受。 许茵兮思及此灵机一动,端起陈言澍的茶杯,捏住男人的下颌,快准狠地将一杯荷叶茶倒入男人口中。 原以为许茵兮能看见陈言澍抓狂恼火的样子,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陈言澍面对女人的报复行径非但没有半点恼火之意,反而宠溺一笑,又为其斟上一杯茶,顺势在其中加了些许糖。 “这次不会苦了,王妃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