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闻录之光怪陆礼》 第1章 山谷惊魂 一袭墨衣少年,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走着,时不时的踩着树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暮色四合,黑风谷的雾气愈发浓重,像掺了墨的纱帐将天地裹得密不透风。陆离攥着腰间的弯刀,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潮湿的腐叶上。他为给病重的妹妹寻一味救命的草药,不顾族老的禁令,独自闯入了这片传说中藏着厉鬼的山谷。 山路愈发崎岖,周遭的寂静让人心头发紧,连虫鸣都销声匿迹,唯有他的脚步声在空谷中回荡。忽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顺着风飘来,直冲鼻腔,带着腐臭的气息,让陆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忍着不适,循着气味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的落叶渐渐被暗红色的液体浸透,黏腻地粘在鞋底。 转过一道狭窄的山坳,眼前的景象让陆离瞬间僵在原地,瞳孔骤缩。前方地势低洼处,竟藏着一汪血池。 暗红色的血水泛着诡异的泡沫,表面漂浮着零散的尸体残肢,断臂与碎骨在水中沉沉浮浮,有的还挂着残破的衣料,场面惨不忍睹。 血池边缘的岩石上,凝结着厚厚的黑红色血痂,几只乌鸦正啄食着落在岸边的碎肉,见有人来,它们扑棱着翅膀飞起,发出嘶哑的啼叫。 陆离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握着弯刀的手不住地颤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想转身逃离,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血池中央突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一只苍白的手臂从血水中缓缓伸出,指尖还挂着一截断裂的锁链,随即又重重沉入水中,溅起细小的血花。 陆离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转身就往山外狂奔。 他不敢回头,耳边仿佛传来无数凄厉的哀嚎,身后的血腥味如影随形,那血池中的恐怖景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雾气更浓了,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能凭着记忆在山林中穿梭,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也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片人间炼狱。 陆离猛然停住脚步,抬起头注视着前方,他感受到了一抹不寻常的气息,让他心里产生了猛烈的恐惧感,观望了片刻后,迅速隐藏于旁边的草丛蹲下,继续看着前方。这时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为整个山谷增添了荒凉感,陆离打了个哆嗦。 不一会前方来了一个神秘的玄衣男子,玄衣男子踏碎残雨走来。他的靴底似不沾凡尘,每落一步,潮湿的地面便倏然绽出半朵冰晶状的白莲花,花瓣边缘凝着细碎的水珠,转瞬又化为雾气消散,只留一缕极淡的冷香在空气里沉浮。 男子身形挺拔,玄色衣袍剪裁利落,腰间悬着一枚暗银莲花纹佩,行走时不见多余晃动,唯有衣袂随着步伐轻扬,如同夜色中舒展的蝶翼。 面容清俊却覆着一层疏离的寒霜,他站在血池旁边,眉峰微蹙间藏着化不开的沉郁,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幽暗,仿佛收纳了无数个孤寂的长夜。 在死寂的黑风谷里格外刺耳。雾气像掺了墨的棉絮,把稀疏的月光滤得只剩惨淡的灰白,脚下的青苔湿滑黏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腐烂的皮肤表面。他不该不听族里老人的警告,为了寻找那株传说中的养神芝,独自闯进了这片被诅咒的山谷。 动物遗骸在雾中零星散落,白森森的骨殖泛着冷光,远处偶尔传来荒漠鸦嘶哑的啼叫,盘旋着不肯离去。陆离攥紧腰间的弯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山间的寒风带着透骨的凉意,刮在脸上像细小的冰刃,更让他心慌的是,周遭的雾气似乎在缓缓聚拢,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在收紧包围圈。 就在他试图辨认方向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抹异样的黑影。那身影倚在不远处的怪柳下,半隐在雾霭中,一动不动得像尊石像。陆离猛地僵住,心脏骤然缩紧,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缓缓转过头去。 最让陆离头皮发麻的是他的眼睛,即便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即便雾气浓重,他仍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那视线没有任何温度,既不带有恶意,也没有善意,就像荒原上的秃鹫凝视着濒死的猎物,纯粹的、带着审视的漠然。 陆离的双腿像灌了铅,连抬手挥动弯刀的力气都消失了。他想喊叫,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男子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从远古就伫立在那里,见证过无数闯入者的消亡。雾气在他们之间流动,模糊了男子的轮廓,却丝毫没有减弱那道凝视的穿透力,它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陆离几乎窒息。 突然,男子微微偏了偏头,玄色长袍的下摆被风掀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陆离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缠着几圈发黑的布条,布条缝隙里似乎渗出暗红的印记。 这一刻,他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就往来路狂奔。枯树枝划破了他的脸颊,脚下的碎石硌得脚掌生疼,但他不敢回头,那道冰冷的视线如影随形,仿佛永远黏在他的后背,提醒着他,自己从未真正摆脱那双眼睛的注视。 山谷的风变得愈发阴冷,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低语,陆离不知道自己能否逃出这片绝境,只知道身后那道凝视,盯着他头皮发麻,浑身冷汗直冒。 第2章 追猎与陷落之寒雾中的援手 急促的脚步声在山谷间撞出回声,陆离不敢有半分停歇,后背那道冰冷的视线如附骨之疽,逼得他几乎要冲破胸腔的心跳声都盖过了风声。 他胡乱地拨开挡路的灌木丛,带刺的枝条在胳膊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的痛感却丝毫不能驱散心底的寒意。 就在在他拐过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时,脚下突然一空。预想中的坚实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重感带来的天旋地转。 他惊呼一声,身体顺着陡峭的斜坡翻滚而下,粗糙的岩石磨破了他的膝盖和手掌,枯树枝狠狠戳在他的肋骨上,让他瞬间喘不过气。 最终,他重重摔在斜坡底部的一片泥泞中,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还没等他挣扎着爬起来,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他艰难地抬起头,借着透过雾气的微弱月光,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那是一片布满沼泽的洼地,黑色的淤泥在地面上缓慢蠕动,偶尔冒泡的地方会翻出半截动物的骸骨,几只幽绿的萤火虫在骸骨上方盘旋,更添诡异。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的右腿已经陷进了淤泥里,冰冷黏腻的触感顺着裤腿蔓延上来,并且还在不断下陷。他慌忙用手去抓旁边的草根,可刚一用力,草根就被连根拔起,他反而因为反作用力又往下沉了几分。 “该死!”陆离咬着牙咒骂,冷汗混合着泥水淌在脸上。他能感觉到淤泥正在贪婪地吞噬着他的身体,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下陷的恐惧。而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斜坡上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黑影。 那个神秘男子正站在斜坡顶端,依旧是那副颀长的身影,立起的衣领遮住大半张脸。他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陷在沼泽中的林默,那道视线里依旧只有漠然,仿佛在观察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等待着他最终的结局。 淤泥已经漫到了陆离的大腿,他能感觉到腿部的血液流通变得缓慢,冰冷的寒意几乎要冻僵他的四肢。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否则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和那些动物骸骨一样,永远留在这片恐怖的沼泽里。 淤泥已漫至腰腹,冰冷的触感顺着毛孔钻进骨髓,陆离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每一次抬手都伴随着身体的下沉。斜坡顶端的黑影始终静立不动,那道漠然的视线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最后的勇气一点点淹没。他绝望地闭上眼,几乎要放弃抵抗。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破了死寂。陆离猛地睁眼,看见那个神秘男子正沿着陡峭的斜坡缓步走下来。他的动作轻盈而稳健,仿佛脚下湿滑的岩石根本不存在,玄色长袍的下摆扫过丛生的杂草,留下一道利落的残影。 男子在沼泽边缘停下,距离陆离不过三米远。看不清表情,只是微微俯身,从腰间解下一条腰带。那要腰带在男子手中瞬间变成一条长长的纯黑长链子,陆离愣住了,一时忘了挣扎,任由淤泥继续向上蔓延。 “抓住。”男子的声音如醇厚的美酒,带着一丝沙哑的质感,低沉而富有磁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他将链子一端甩了过来,精准地落在陆离面前的泥地上。陆离反应过来,慌忙伸手去抓,指尖却几次打滑。淤泥已经缠住了他的手臂,让他的动作变得迟钝。 男子见状,又往前递了递链子,身体微微前倾,露出的手腕上,发黑的布条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别慌,抓稳了。”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莫名给了陆离一丝镇定的力量。陆离深吸一口气,集中全部注意力,终于死死攥住了链身。 一股巨大的拉力从手臂传来,男子的力气大得惊人,陆离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要被勒断。但他不敢松手,任由对方将自己从淤泥中一点点拖拽出来。 过程中,他的腿被淤泥死死粘住,厚重的泥块让他每移动一寸都异常艰难,直到后背重重撞在坚实的地面上,他才终于挣脱了沼泽的束缚。 陆离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沾满腥臭的淤泥,却顾不上擦拭。他抬起头,看向站在身旁的男子,对方正收回链子,动作有条不紊。 雾气稍稍散去,陆离隐约看到他露出的半张脸,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冷光。 “为什么……救我?”陆离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有劫后余生的虚弱,也有挥之不去的警惕。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那道视线依旧冰冷,却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漠然。他转身走向斜坡上方,背影很快融入浓重的雾气中,只留下一句模糊的话语在山谷间回荡:“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陆离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没能回神。沼泽的腐臭味还萦绕在鼻尖,但后背那道如影随形的凝视已经消失。他不知道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也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出手相助,只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第3章 归程劫 陆离瘫坐在沼泽边缘,粗重的喘息声在空谷中回荡。他望着神秘男子消失在浓雾中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粗绳的粗糙触感,那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洪钟般在耳畔作响。 稍作休整,他挣扎着起身,将沾满淤泥的衣袍胡乱擦拭一番,辨明来时的大致方向,踉跄着踏上归途。 此时天已微亮,雾气却并未消散,反而与山间的晨霭交织在一起,让前路愈发迷蒙。 脚下的路径本就崎岖,经夜雨冲刷后更显湿滑,林陆离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受伤的膝盖每挪动一步都传来钻心的疼痛。行至一处狭窄的山隘,两侧是陡峭的岩壁,中间仅容一人通过。他刚走到隘口中央,忽然听到头顶传来石块滚落的声响。 抬头望去,只见数块磨盘大小的岩石正从岩壁上方滚落,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他。陆离瞳孔骤缩,本能地向侧边扑去,堪堪避开第一块岩石。 巨石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碎石,其中一块锋利的石片划破了他的小臂,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来不及包扎,翻身爬起继续狂奔,身后的岩石接连滚落,封堵了他来时的路。 好不容易冲出山隘,陆离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三名身着黑衣、腰佩弯刀的男子骑马追来,为首之人眼神阴鸷,厉声喝道:“小子,留下你身上的养神芝,饶你不死!”林墨这才明白,他们竟是冲着养神芝而来,想必是一路尾随至此。 养神芝顾名思义,附于死人面可复活,一株可救千人,那是传闻中的圣物,陆离在山谷更本没找到,只找到了一株百年灵芝,还差点把命丢在山谷里。 他自知不是对手,转身向着密林深处逃去。黑衣人的马蹄在林间难以施展,他们随即下马追赶。陆离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在树丛中灵活穿梭,身上的衣物被树枝划得破烂不堪,伤口也因剧烈运动不断渗血。 就在他体力不支、即将被追上之际,林间突然射出数支羽箭,精准地落在黑衣人身前的地面上,逼得他们停下脚步。 陆离回头望去,只见数名身着猎户服饰的男子从树后走出,为首的正是族里的张伯。“阿离,我等奉族长之命前来寻你,还好赶上了!”张伯高声喊道。黑衣人本想顽抗,但见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箭术精湛,只得悻悻离去。 张伯等人连忙上前扶住陆离,为他包扎伤口。一行人踏上归途,沿途陆离将山谷中的遭遇娓娓道来,众人听闻后皆面露惊色。当他们终于走出黑风谷,陆离心中悬着的巨石才彻底落地。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被浓雾笼罩的山谷,心中暗下决心,找个机会一定要在进去一趟,那谷里的血池到底是何人的,还有那无数的尸体是从何而来的。还有谷中的神秘男子到底跟血池有和关联,此事太过诡异了。 第4章 异常事件发生村民惨死 陆离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在张伯等人的搀扶下踏入青溪村。村口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袅袅炊烟缠绕着土坯房的屋顶,熟悉的鸡鸣犬吠传入耳中,却让劫后余生的他眼眶泛红。 消息早已提前传回村里,不少村民围拢过来,望着他满身的泥污与伤口,脸上满是惊忧。 “快带阿离去见村长!”张伯挥挥手驱散围观的人群,引着陆离往村中央的祠堂走去。 祠堂门前的铜铃在风中轻响,族长正背着手站在台阶下等候,他鬓发斑白,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眼神却透着沉稳的威严。 “族长爷爷!”陆离挣脱搀扶,踉跄着上前躬身行礼,声音带着难掩的虚弱。 族长伸手扶住他,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臂,眉头微微蹙起:“黑风谷凶险,老夫早已告诫过村民不得擅入,你为何偏要以身犯险?”语气中带着责备,更多的却是关切。 陆离垂下眼帘,从怀中取出用油纸小心包裹的百年灵芝,递了过去:“我妹妹的咳疾日益加重,郎中说唯有养神芝能救命,我只找到了百年芝…”话未说完,便被族长打断。 “糊涂!”族长长叹一声,接过百年芝仔细查看,随即沉声道,“这芝确实是珍品,养神芝是传闻中的圣物,哪能轻易让你找到,这百年芝虽然救不了你妹妹命,但是能续命,但黑风谷藏着的凶险,远非你能想象。你遇到的神秘男子,还有那些追杀你的黑衣人,恐怕都与谷中秘事有关。” 他转身将百年芝交给身旁的药翁,吩咐道:“即刻将这灵芝制成药引,送去陆离家。”随后又看向陆离,“你先回去歇息,待伤势好转,再到祠堂详细说说谷中的遭遇。这黑风谷的平静,怕是要被打破了。” 陆离点点头,望着族长凝重的神情,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安。他隐隐觉得,自己这次闯入黑风谷,或许不仅是为了寻芝救命,更卷入了一场不为人知的风波。 陆离在家养伤的第三日,青溪村的宁静便被打破了。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村西头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他撑着未愈的伤腿走到门口,只见几个村民抬着一具湿漉漉的尸体匆匆走过,死者是常去黑风谷边缘砍柴的李伯。 据发现尸体的人说,李伯的尸体卡在谷口的石缝里,衣衫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诡异的爪痕,双目圆睁,像是死前见到了极度恐怖的东西。 消息像野火般在村里蔓延开来,村民们人心惶惶,纷纷猜测是黑风谷的厉鬼作祟。族长召集了全村人在祠堂议事,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陆离坐在人群中,看着大家惊恐的脸庞,不由得想起了谷中那片恐怖的沼泽和神秘男子的身影,心中疑窦丛生。 更令人不安的是,接下来的几日,村里接连发生怪事。村口的老槐树不知为何突然枯萎,树叶一夜之间全部发黄脱落,露出光秃秃的枝桠,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村民家的牲畜频频失踪,只留下几滴暗红色的血迹和杂乱的脚印,脚印通向的方向,正是黑风谷;夜晚时分,还能听到从谷中传来的隐约的嘶吼声,那声音不似兽鸣,更像是人的哀嚎,听得人毛骨悚然。 陆离的伤势渐渐好转,他越想越觉得这些异常绝非偶然。他想起村长说过自己卷入了谷中秘事,又联想到那些追杀自己的黑衣人,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这一切都与黑风谷中的秘密有关,而那个神秘男子,或许正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第5章 调查异常事件之神秘男子再次出现 陆离的伤势已能支撑日常行动,他暗中打定主意调查村里的异常。趁着夜色,他揣上短刀,循着牲畜失踪的血迹向黑风谷方向摸索前行。 月色惨淡,林间树影幢幢,风吹过枝叶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让人心头发紧。 血迹在谷口不远处戛然而止,地面上除了杂乱的脚印,还多了几道深嵌泥土的奇怪划痕,不似兽爪,倒像是某种金属器物拖拽留下的痕迹。 陆离正俯身仔细查看,忽然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冰冷视线,他浑身一僵,猛地转身,短刀已然出鞘。 月光下,那道颀长的黑影就立在不远处的老树下,深色的布衣随风微动,正是黑风谷中救过他的神秘男子。 对方依旧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眼角下的泪痣,那双眼睛在暗夜中泛着冷光,漠然地注视着他。 “是你?”陆离握紧短刀,警惕地问道,“村里的怪事,还有李伯的死,是不是都和你有关?”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手,指向谷内深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谷中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道黑影快速逼近,正是之前追杀陆离的黑衣人。为首之人见到陆离,眼中闪过狠厉:“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看你往哪跑!” 陆离心头一沉,正欲应对,神秘男子却已率先动了。他身形如鬼魅般闪过,从腰间抽出一条漆黑的泛光的腰链挥舞过去,寒光闪过,便有一名黑衣人惨叫着倒地。其余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刀围攻,男子却从容应对,腰链在他手中舞出残影,每一次挥刺都精准命中要害。 陆离愣在原地,一时忘了动作。他没想到这个神秘男子的身手竟如此厉害,更猜不透对方为何一次次帮自己。 黑衣人们显然没料到神秘男子身手如此狠厉,短暂的惊愕后,余下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持刀夹击而来。刀锋划破夜色,带着凛冽的劲风扫向男子周身要害,招式狠辣决绝。 男子脚下步法诡异,如同踏风而行,轻松避开夹击。他侧身旋身的瞬间,腰链擦着左侧黑衣人的弯刀挥舞过去,精准挑中对方手腕经脉。黑衣人吃痛松手,弯刀落地的声响刚起,男子已欺近身前,锁链缠绕他的咽喉,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残影。 右侧黑衣人见状,挥刀直劈男子后心,陆离心头一紧,扬声提醒:“小心身后!”话音未落,神秘男子猛地将身前黑衣人推向袭来的刀锋。只听一声惨叫,那黑衣人被同伴的弯刀刺穿胸膛,鲜血喷溅而出。 余下的黑衣人又惊又怒,眼中闪过一丝怯意,却仍咬牙挥刀再战。男子不慌不忙,利用地形辗转腾挪,将对方的攻势一一化解。 几个回合后,他抓住对方破绽,锁链直刺其小腹,随即手腕翻转,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林间重归寂静,只剩血腥味在夜风中弥漫。神秘男子收起飞匕,转身看向还在发愣的林墨,眼角的泪痣在月光下更显清晰。 他没有多言,只是深深看了陆离一眼,便转身向黑风谷深处走去,身影很快融入浓重的夜色中。 陆离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短刀。他知道,这场打斗只是开始,黑风谷的秘事,以及这些黑衣人的来历,都还藏在迷雾之中。 第6章 再次进谷找寻事情的真相 打斗的余温尚未散尽,陆离望着神秘男子消失在谷中的背影,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黑衣人为何对养神芝紧追不舍? 神秘男子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村里的异常事件与谷中秘事又有着怎样的关联?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盘旋,驱使着他做出一个坚定的决定——深入黑风谷,揭开所有真相。 他连夜返回村中,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悄悄收拾了行囊,装上伤药、干粮和短刀,又将族长之前还给他的半块百年芝妥善收好。 天刚蒙蒙亮,陆离便避开村民的视线,再次踏上了前往黑风谷的路。 相较于上次的仓皇闯入,这次的陆离多了几分沉稳与警惕。他沿着上次的路线前行,刻意留意着沿途的痕迹。 行至之前的沼泽地,他发现淤泥上多了些新鲜的脚印,尺寸与黑衣人极为相似,似乎有人近期也曾在此停留。 穿过沼泽区域,前方的雾气愈发浓重,路况也愈发复杂。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青苔,偶尔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刻痕,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又像是人为留下的标记。 陆离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这些刻痕,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他立刻警觉地躲到一块巨石后,屏住呼吸。只见两名黑衣人正从不远处走过,手中提着弯刀,神色戒备地四处张望,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陆离心中一紧,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及时。他待黑衣人走远后,才小心翼翼地从巨石后走出,循着他们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他知道,跟着这些黑衣人,或许就能找到答案的关键。 前方的山路渐渐变得狭窄,最终通向一个隐蔽的山洞。黑衣人走进山洞后,洞口便恢复了寂静。林墨犹豫片刻,咬了咬牙,也跟着钻了进去。 山洞内部幽暗深邃,仅靠洞口透入的微光勉强视物。陆离握紧短刀,踮着脚尖缓缓前行,岩壁上的水滴声“滴答”作响,在空荡的洞穴中格外清晰,也掩盖了他的脚步声。 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血腥味便愈发浓烈,还夹杂着一种奇特的金属锈蚀气息。 转过一道弯,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溶洞。洞顶垂下形态各异的钟乳石,尖端凝结的水珠不断滴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 而溶洞中央,竟矗立着一座石台,台上摆放着一个古朴的青铜鼎,鼎中燃烧着幽绿的火焰,将周围映照得诡异莫测。 青铜鼎旁,散落着不少兵器与骸骨,显然曾发生过激烈的厮杀。陆离目光扫过,赫然发现其中几具骸骨的衣着碎片,与之前追杀他的黑衣人服饰极为相似。 更让他震惊的是,石台后方的岩壁上,刻着一幅巨大的壁画,上面描绘着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人,正围绕着青铜鼎举行某种仪式,而鼎中似乎供奉着一株与人齐高的灵芝。 “原来养神芝并非凡物,竟是谷中秘宝的象征。”陆离喃喃自语,瞬间明白了黑衣人的目标。他们想要的绝非普通的百年灵芝,而是这壁画中隐藏的秘密,或许与长生、宝藏之类的传说有关。 就在这时,溶洞深处传来一阵对话声。陆离连忙躲到一根粗壮的钟乳石后,屏息倾听。 “那小子竟跟着来了,看来留不得他。”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正是之前为首的黑衣人。 “别急,等我们找到‘养神芝’的具体位置,再收拾他不迟。传说“养神芝”附于死人面可复活,一株可救千人有了它,主人就能称霸一方。”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陆离心头一震,原来他们口中的目标是“养神芝”。他正欲进一步探查,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气息。 回头望去,神秘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眼中不再是全然的漠然,反而多了几分复杂。 “你不该来这里。”时礼低声说道,“这里的秘密,会让你丧命。” 第7章 谷中的秘密浮出水面 陆离攥紧短刀的手微微松动,望着眼前的神秘男子,积压在心底的疑问终于脱口而出:“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找养神芝?还有谷中那片血池和残肢,是不是也和这秘宝有关?” 时礼的视线落在溶洞中央的青铜鼎上,眼角的泪痣在幽绿火光下微微颤动,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养神芝乃上古灵草,生于聚阴凝煞之地,能聚气养魂,传闻辅以特定仪式便可延寿千年。 黑风谷正是它的生长之所,而那血池,便是前人培育养神芝的祭坛。” “祭坛?”陆离心头一震,想起血池中漂浮的残肢,胃里一阵翻涌,“可那些尸体……” “是祭品。”时礼打断他的话,语气里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沉重,“古时守护养神芝的部族,会以活人祭祀滋养灵草。 后来部族内乱,养神芝隐匿踪迹,祭祀仪式废弃,血池便成了藏尸之地。近年有人觊觎灵草,重启了部分邪术,那些残肢,便是他们试验仪式留下的惨状。” 时礼的话音刚落,溶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隆隆声,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顺着气流翻涌而来,比陆离之前在血池闻到的气味浓烈数倍。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神色一凛,循着声响与气味快速向洞外掠去。出了溶洞,黑风谷的雾气似乎比之前更浓,且泛着淡淡的腥红。 他们循着血腥味一路疾行,再次抵达那片洼地时,眼前的景象让林墨浑身汗毛倒竖——原本沉寂的血池此刻正咕嘟咕嘟地翻涌着气泡,暗红色的血水沸腾般滚动,数具新鲜的尸体被人从池边推入,瞬间被血水吞没,只留下几片残破的衣料漂浮在水面。 更令人心惊的是,血池周围的岩石上,站着几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他们动作整齐地念诵着晦涩的咒语,声音低沉而诡异。 随着咒语声加剧,血池中央竟升起一道细小的血柱,在空中扭曲盘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邪气。 “他们在重启血祭仪式,目的是用活人精气引出养神芝!”时礼俊美的脸上满是凝重,眼角的泪痣因紧绷而愈发清晰,“这些斗篷人只是执行者,真正的幕后之人藏在暗处。” 陆离握紧了手中的短刀,看着那些麻木的斗篷人,又望向沸腾的血池,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安:“我们现在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作恶!” 时礼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试图寻找幕后之人的踪迹,却只看到雾气中晃动的黑影:“先别冲动,对方人数不明,且掌握着邪术。我们需先破坏仪式,再设法追查幕后主使的身份。” 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血池中央的血柱突然暴涨,一道阴冷的笑声从雾气深处传来,缥缈而诡异,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声音的来源。 “想破坏我的计划?天真。” 那声音落下的瞬间,血池中的血水猛地向外飞溅,几个斗篷人同时转身,朝着陆离他们的方向扑了过来。 第8章 对抗斗篷人破坏仪式 “小心!”时礼低喝一声,拉着陆离侧身避开飞溅而来的血珠。那些血珠落在地面的腐叶上,竟瞬间将叶片腐蚀出黑洞洞的破洞,显然沾染了剧毒。 斗篷人动作僵硬却迅猛,双手成爪直扑两人要害,指尖泛着青黑的光泽,显然也淬了毒。时礼将陆离往后一推,手中抽出腰链寒光乍现,迎向最靠前的一名斗篷人。 他身形灵活如豹,避开对方利爪的同时,腰链精准划破其斗篷下的手腕经脉。斗篷人闷哼一声,动作骤停,踉跄着后退两步,坠入旁边的血池,瞬间被沸腾的血水吞噬。 陆离稳住身形,握紧短刀加入战局。他虽经验不足,但凭借着在山林中练就的敏捷身手,勉强缠住一名斗篷人。 对方的攻势凶狠毒辣,陆离只能边躲边寻破绽,手臂不慎被对方指尖擦过,立刻泛起一片红肿,刺痛难忍。 “别硬拼,攻击他们的脚踝!”时礼一眼看穿斗篷人的弱点,边与两名斗篷人周旋,边出声指导。他的腰链在光影中穿梭,每一次挥刺都直指要害,很快又解决掉一名敌人。 陆离依言改变策略,俯身避开斗篷人的利爪,短刀狠狠劈向对方脚踝。随着一声脆响,斗篷人踉跄倒地,陆离趁机补上一刀,结束了其动作。 剩余的两名斗篷人见状,竟齐齐转身扑向血池边的咒语吟唱者。时礼脸色一变:“不好,他们要强行催动仪式!”他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射向血池,腰链甩出,精准刺穿一名吟唱者的肩膀。 陆离也立刻跟上,挥刀斩断另一名吟唱者手中的诡异骨杖。骨杖落地的瞬间,血池的沸腾骤然减缓,中央的血柱开始崩塌,周围的邪气也随之减弱。 最后两名斗篷人见仪式被破,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转身冲入浓雾之中。时礼想去追赶,却被陆离拉住:“他们跑太快了,而且我的伤口……” 时礼低头看向他红肿的手臂,立刻从怀中取出解毒药膏:“先处理伤口,幕后之人既然敢重启仪式,必然还会有动作,我们有的是机会追查。” 时礼正低头专注地为陆离涂抹解毒药膏,指腹动作轻柔却利落,将清凉的药膏均匀敷在他红肿的伤口上。 陆离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剑眉下的眼眸深邃明亮,鼻梁高挺笔直,唇色是自然的淡粉,唯有眼角那颗泪痣,在惨淡的天光下勾勒出几分凌厉,反倒让这份俊美多了种独特的张力。 之前的混乱中来不及细问,此刻稍作喘息,陆离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刚经历过打斗的微哑:“我叫陆离,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时礼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目光相较于之前的冷冽柔和了些许。他收回手,将药膏收好,薄唇轻启,吐出两个清晰的字:“时礼。” “时礼……”陆离在心中默念一遍这个名字,只觉得这两个字与他俊朗又带着疏离感的气质格外契合。他攥了攥手中的短刀,又问:“那接下来,我们该从哪里着手追查幕后之人?” 血池渐渐恢复沉寂,只留下浓郁的血腥味和残破的尸体,一场凶险的对决终于落幕,但追查幕后黑手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第9章 前往黑风寨 时礼走到血池边缘,俯身查看斗篷人残留的足迹,指尖捻起一撮沾在岩石上的黑色粉末:“这是玄铁砂,唯有西域的黑风寨擅长炼制,常用于打造兵器和标记行踪。” 陆离凑上前,看着那不起眼的粉末,眼中闪过一丝笃定:“那我们就去黑风寨追查?” “不可贸然前往。”时礼摇头,俊朗的脸上满是审慎,“黑风寨地处三不管的乱石坡,地势险峻且守卫森严,硬闯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认识一位在乱石坡附近经营酒肆的女子,名叫苏媚,她消息灵通,与各方势力都有交集,或许能从她口中打探到黑风寨的虚实。” 陆离点点头,认同了这个稳妥的方案。两人当即决定,先返回青溪村处理陆离的伤势,同时准备干粮和防身器具,待伤势稳定后便动身前往乱石坡。 休整三日后,陆离的毒伤基本痊愈。他们避开村民的视线,悄然离开村子,踏上前往乱石坡的路途。 经过两日的跋涉,终于抵达目的地。乱石坡果然名不虚传,遍地都是嶙峋的怪石,狂风卷着沙砾呼啸而过,能见度极低。 按照时礼的指引,他们在一处隐蔽的山坳里找到了那家名为“醉风楼”的酒肆。酒肆的木门半掩着,里面传来悠扬的琵琶声。 推开门,只见一位身着水绿色衣裙的女子正坐在窗边抚琴,她眉如远山,眼含秋波,正是苏媚。 苏媚见两人进来,放下琵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时公子好久不见,这位小友是?”眼波流转间扫过陆离,嘴角噙着笑意开口。 时礼上前一步,俊朗的面容上神色平静,侧身对苏媚介绍:“这位是陆离,青溪村人,是我在黑风谷中初遇的同伴。” 陆离闻言点头附和,目光落在苏媚身上,拱手行了一礼:“苏姑娘,此次前来叨扰,是想向你打探黑风寨的消息,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苏媚轻笑一声,起身引两人落座,亲手为他们斟上茶水:“时公子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黑风寨近期动作频频,确实藏着不少秘密,只是这消息可不能白给……”她指尖轻点桌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苏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黑风寨的消息我确实有,但我有个条件。” 她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时礼身上:“寨中首领近日从西域购得一批‘锁魂钉’,此物淬有奇毒,专门克制内家高手,我弟弟被寨中之人掳去,被迫为他们打造兵器,我需要你们潜入寨中,将他救出来。” 说到最后,苏媚的语气多了几分急切,往日里的从容淡定消散不少。“只要你们能平安带他出来,我不仅会把黑风寨的布防图、守卫换班时间全盘告知,还能帮你们伪造身份,助你们顺利混入寨中。” 陆离看向时礼,眼中带着询问之意。时礼俊眉微蹙,沉默片刻后抬眼看向苏媚:“你弟弟被关在寨中何处?有何明显标记?” “他被关在后山的锻造坊,左耳垂有颗黑痣。”苏媚立刻答道,生怕对方反悔,“我会提前备好寨中弟子的服饰,今夜三更在酒肆后院等候你们。” 时礼颔首应允:“好,我们答应你。” 陆离心中稍定,他知道这趟救人之行必然凶险,但为了追查幕后之人,也为了获取关键情报,这是眼下唯一的选择。 第10章 夜潜惊变 三更时分,月色被乌云遮蔽,乱石坡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醉风楼后院,苏媚已将两套黑色的寨中弟子服饰和一张手绘布防图交给两人。 “后山锻造坊守卫虽不如前寨严密,但夜间有巡逻队每半个时辰往返一次,务必小心。”她反复叮嘱,眼中满是担忧。 时礼将布防图快速浏览一遍,牢记关键节点,对陆离低语:“你跟在我身后,按布防图上的阴影路线移动,切勿发出声响。” 陆离点头,迅速换上服饰,将短刀藏在腰间,跟着时礼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黑风寨依山而建,寨墙由巨石堆砌,顶端悬挂着昏黄的灯笼,光影在墙面上投下斑驳的暗影。沈砚借着灯笼的盲区,带着林墨攀爬上一处低矮的崖壁,稳稳落在寨内的草丛中。 两人压低身形,避开巡逻队的视线,沿着墙角快速向后山移动。 就在即将抵达锻造坊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前方传来。“不对劲,今夜换班时间提前了!”时礼脸色微变,拉着林墨躲进旁边的柴房。 柴房内堆满了干柴,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两人屏住呼吸,透过柴堆的缝隙向外张望。 只见一队身着铠甲的守卫快步走过,为首之人手持火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身后跟着两名斗篷人——正是之前在血池逃脱的执行者!“首领有令,加强后山戒备,严防外人潜入。”为首的守卫沉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待巡逻队走远,陆离才松了口气,低声道:“他们好像察觉到有人要潜入了,怎么办?”时礼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事不宜迟,我们趁机混进锻造坊,速战速决。” 两人刚走出柴房,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站住!口令!”原来是一名落单的守卫折返回来,正警惕地盯着他们。 那名落单守卫双手按在腰间的长刀上,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两人:“夜间巡逻口令,说不出来就以奸细论处!” 陆离心头一紧,苏媚并未告知口令,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藏在腰间的短刀,神色难免有些慌乱。这细微的破绽瞬间被守卫捕捉,他大喝一声“果然是奸细”,随即拔刀劈了过来,刀锋带着凛冽的劲风直逼陆离面门。 陆离仓促间侧身躲闪,却因动作幅度太大,脚下不慎被石块绊倒,重重摔在地上。守卫见状,眼中闪过狠厉,调转刀锋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过,时礼猛地挡在林墨身前,手中腰链精准地格开长刀。 “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时礼借势反手一挥,腰链打在了守卫的手腕。守卫吃痛松手,长刀落地,刚要呼救,时礼已欺近身前,手肘狠狠撞在他的脖颈处。守卫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时礼连忙扶起陆离,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没事吧?”陆离摇摇头,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事,多亏了你。” 两人不敢耽搁,快速拖走守卫的尸体藏进柴房,随即朝着锻造坊的方向快步跑去。夜色更深,寨中的戒备似乎愈发森严,他们的救人之路,注定不会平坦。 第11章 潜入锻造坊救人 锻造坊的木门虚掩着,内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混合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时礼示意陆离噤声,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借着炉火的微光向内张望。 坊内火光熊熊,几名工匠正埋头劳作,神情麻木。角落处,一名身着粗布衣衫的青年被铁链锁在锻造台旁,左手边的铁砧上还放着未完成的兵器,他左耳垂那颗明显的黑痣,正是苏媚口中的弟弟苏辰。 “你在门口警戒,我去开锁救人。”时礼压低声音吩咐,身形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他避开工匠的视线,绕到苏辰身后,指尖快速摸索着锁链的锁芯,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铁丝灵巧拨动。 “咔嚓”一声轻响,锁链应声而开。苏辰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时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刚要拉着他离开,一名巡守的寨丁突然推门而入,看到解开锁链的两人,立刻高声呼喊:“有奸细!快来人!” 喊声瞬间打破了锻造坊的平静,正在劳作的工匠们纷纷抬头,几名手持兵器的寨丁也从侧门涌了进来。“走!”时礼拉着苏辰,与闻声冲进来的陆离汇合,三人边打边退。 陆离挥刀劈开迎面而来的刀锋,却被另一名寨丁偷袭,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疼得他龇牙咧嘴。 时礼见状,反手将腰链甩出,正中那名寨丁的肩头,随即转身护在两人身前,腰链在他手中舞出残影,逼退围上来的敌人。 “从后门走!”时礼高声喊道。苏辰对锻造坊地形熟悉,立刻引着两人冲向角落的后门。门外正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三人冲出门后,沈砚反手将木门关上,用一根粗木杠死死顶住。 身后的撞门声此起彼伏,三人不敢停留,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醉风楼的方向狂奔而去。直到彻底摆脱追兵,钻进乱石坡的隐蔽山坳,三人才敢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 三人跌跌撞撞冲进醉风楼时,苏媚正倚在门框上焦躁踱步,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看到苏辰平安归来的那一刻,她眼眶瞬间泛红,快步上前紧紧抱住弟弟:“阿辰,你终于回来了!” 苏辰反手拍了拍姐姐的后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姐,让你担心了。”姐弟俩短暂寒暄后,苏媚转向陆离与时礼,深深躬身行礼:“多谢二位舍命相救,大恩不言谢。” 待众人落座,苏媚端上热食与茶水,沈砚开门见山:“苏姑娘,如今人已救出,还请履行承诺,告知黑风寨的关键情报。” 苏媚点头,示意苏辰细说。苏辰放下茶杯,脸上的疲惫被凝重取代:“黑风寨首领韩烈,一直暗中搜寻养神芝。我被掳去后,无意间听到他与神秘人密谈,说养神芝需以‘血祭开脉’,之前血池的仪式只是铺垫。” “他们还提到,养神芝藏在黑风谷深处的‘聚魂窟’,那里布有上古阵法,唯有找到陆家传下的‘引魂玉’才能破解。”苏辰顿了顿,补充道,“韩烈已经派人四处搜寻引魂玉,目标显然是陆离你家!” 陆离心头一震,想起家中父亲留下的一个玉盒,里面装着的正是一块刻有奇特纹路的玉佩。沈砚也皱起眉头:“如此看来,韩烈不仅觊觎养神芝,还想借引魂玉掌控阵法,其野心不小。” 苏媚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布防图,放在桌上:“这是黑风寨的详细布防,韩烈的卧房与议事厅都标注在上面。我还知道一条通往聚魂窟的隐秘小径,或许能帮你们抢占先机。” 第12章 醉风楼惊袭白虎助阵 时礼指尖点在布防图上的聚魂窟标记处,沉声道:“韩烈要引魂玉,我们正好可以将计就计。啊离,你即刻赶回青溪村取引魂玉,务必隐蔽行踪;我留在醉风楼,联合苏媚姐弟布下埋伏,拖延韩烈的脚步。待你带回玉佩,我们再汇合前往聚魂窟,抢先找到养神芝。” 陆离颔首应下:“好!我连夜出发,最快明日午时便能返回。你们务必小心。”苏媚也立刻附和:“我这就去准备陷阱,醉风楼的暗阁和密道足够应对突袭。” 众人正紧锣密鼓地安排,楼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伴随着兵刃碰撞的铿锵声。苏辰脸色骤变:“不好!是黑风寨的人,他们来得太快了!” 时礼当机立断:“啊离,你从密道先走!苏媚,带我们去暗阁抵挡!”。 话音未落,醉风楼的木门已被一脚踹碎,韩烈身着玄铁铠甲,带着数十名寨丁闯了进来,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交出苏辰和陆家小子,再把引魂玉的下落说出来,饶你们不死!” 寨丁们手持长刀蜂拥而上,时礼从腰间抽出腰链迎了上去,腰链与长刀相撞,瞬间展开激烈厮杀。 苏媚姐弟也拿起预先准备的武器加入战局,暗阁中箭矢如雨般射出,暂时逼退了前排的寨丁。 陆离趁机钻进墙角的密道,回头望了一眼混战的身影,咬了咬牙转身狂奔。他知道,取到引魂玉,才是破解危局的关键。 醉风楼内刀光剑影,寨丁们如潮水般涌来,时礼立于前厅中央,俊朗的面容上不见丝毫慌乱,手中腰链在火光中划出冷冽的弧线。一名寨丁挥刀直劈他面门,他侧身旋身,避开刀锋的同时,腰链精准划破对方手腕,寨丁惨叫着松手弃刀。 另一侧,苏媚姐弟被三名寨丁围攻,渐渐不支。苏辰的手臂被长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苏媚为了护他,后背不慎暴露破绽,一名寨丁的长刀已然劈至。千钧一发之际,时礼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掠至,腰链挥舞,硬生生格开长刀,随即反手一刺,将那名寨丁击倒在地。 “退到暗阁门口!”时礼沉声吩咐,随即转身迎向更多敌人。他步法灵动如鬼魅,短匕每一次起落都直指要害,寨丁们接连倒地,原本嚣张的攻势被彻底打乱,渐渐被逼得节节败退,前厅的地面上很快布满了哀嚎的伤者。 韩烈见状怒不可遏,亲自提刀上前:“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挥刀横扫,刀风裹挟着强劲的内力,时礼纵身跃至横梁上,借力俯冲而下,腰链直取韩烈咽喉。韩烈惊忙回防,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兵器碰撞的脆响震得窗棂作响。 苏媚姐弟趁机退至暗阁,启动机关放下石门,箭矢从暗格中持续射出,压制着寨丁的进攻。前厅内,时礼与韩烈激战正酣,他凭借精妙的身法避开韩烈的猛攻,不断寻找破绽,渐渐占据上风。 韩烈被时礼逼得连连后退,额角青筋暴起,猛地催动内力,长刀劈出一道凌厉的气劲,将周围的桌椅劈得粉碎。“小子,别以为有点本事就能赢我!”他嘶吼着,招式愈发狠辣,招招直指沈砚要害。 时礼从容应对,腰链在他手中舞出密不透风的防御,同时寻找反击时机。见久战不下,他突然虚晃一招,抽身退至前厅中央,从怀中取出一支白玉短笛,放在唇边吹奏起来。笛声清越,穿透了厮杀的喧嚣,朝着醉风楼外传去。 韩烈皱眉冷哼:“故弄玄虚!”正欲挥刀再攻,楼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大地仿佛都为之震颤。眨眼间,一道雪白的身影撞破窗户跃入厅内,正是一头身形矫健的白虎,它双目圆睁,獠牙外露,朝着寨丁们猛扑过去。 寨丁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溃散逃窜。韩烈脸色骤变,这才意识到时礼并非孤身一人。时礼趁机攻上,腰链与白虎配合默契,一人力战、一兽威慑,韩烈腹背受敌,很快便体力不支,肩头被短匕划开一道深伤。 “今日暂且饶你!”韩烈深知不敌,虚晃一刀逼退沈砚,转身踹开后窗,翻身跃出,借着夜色与地形的掩护,竟硬生生逃脱了。 白虎低吼着想要追赶,时礼抬手示意它停下,吹了声短促的笛音。白虎立刻温顺地伏在他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衣角。前厅内,剩余的寨丁或降或逃,坚守战终于落下帷幕。 第13章 血洗清溪村 陆离沿着密道一路狂奔,夜色中的乱石坡崎岖难行,他却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挂念着醉风楼的战况,更担忧引魂玉的安危——韩烈既已盯上陆家,难保不会派人提前偷袭青溪村。 天色微亮时,陆离终于望见了青溪村的轮廓。他刻意绕到村后,从隐蔽的小路潜入,远远便看到自家院落完好无损,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推开门,屋内积了些薄尘,显然多日无人居住。 他直奔父亲生前的书房,引魂玉被藏在书架后的暗格中。陆离移开书架,指尖抚过墙壁上的凹槽,按动机关,一块青砖缓缓弹出,里面的紫檀木盒赫然在目。打开木盒,那块刻着奇特纹路的引魂玉静静躺在其中,玉色温润,隐隐泛着微光。 就在他收起玉盒准备离开时,院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陆离心头一凛,握紧短刀躲在门后。只见两名黑衣寨丁鬼鬼祟祟地闯了进来,四处翻找,嘴里还念叨着:“首领说陆家有引魂玉,肯定藏在什么地方!” 陆离趁两人不备,猛地冲出,短刀劈向最近的寨丁。他凭借在黑风谷历练出的身手,与两名寨丁缠斗起来。几个回合后,终于将两人制服。为避免节外生枝,他将寨丁抹杀藏在枯井里面。 陆离刚走出村口不远,身后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那声音穿透晨雾,带着刺骨的绝望。他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脚步不受控制地折返狂奔。 村口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数十名黑风寨的寨丁手持长刀,正在村中肆意屠戮。村民们的惨叫声、哭喊声与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往日宁静的村落此刻沦为人间炼狱。 “小妹!”陆离嘶吼着冲向自家院落,刚进门便看到妹妹陆璐倒在血泊中,小小的身躯还在微微抽搐,胸口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他扑过去将妹妹抱在怀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小妹,坚持住!哥带你走!” 陆璐艰难地睁开眼,伸出沾满血污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袖,气若游丝:“哥……救……”话音未落,手便无力地垂下,气息渐渐微弱。 一名寨丁注意到陆离,狞笑着挥刀砍来。陆离眼中燃起滔天怒火,将妹妹轻轻放在地上,握紧短刀迎了上去。 他状若疯魔,每一刀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硬生生斩杀了那名寨丁。但寨丁人数众多,他很快便陷入重围,身上接连添了数道伤口。 “引魂玉在你身上!”为首的寨丁头目眼中闪过贪婪,挥刀直指他的胸口。陆离深知不能恋战,趁隙抱起奄奄一息的妹妹,拼尽全力冲出重围,朝着醉风楼的方向踉跄奔去。 陆离抱着妹妹踉跄奔出数里,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惨叫,才瘫坐在乱石坡的荒草丛中。他颤抖着将手指探向林月的鼻尖,那熟悉的温热气息早已消失,小小的身躯渐渐变得冰冷僵硬。 “小妹……小妹!”他嘶哑地呼喊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滚落,砸在妹妹沾满血渍的衣襟上。 他还记得出门前,妹妹拉着他的衣袖,塞给他一块亲手绣的平安符,奶声奶气地叮嘱:“哥,早点回来。”可如今,那个总跟在他身后撒娇的小丫头,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陆离将妹妹紧紧搂在怀中,双肩剧烈颤抖,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最终化作撕心裂肺的痛哭。青溪村的欢声笑语、村民们的淳朴笑脸,还有妹妹的天真模样,此刻都被血色碾碎,成了插在他心上最锋利的刀。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眼中的悲痛渐渐被滔天的恨意取代,他抬起头,望着黑风寨的方向,一字一句地低吼:“韩烈!我必让你血债血偿!” 第14章 陆离遇险时礼相救 “抓住他!别让那小子跑了!”身后传来寨丁们穷凶极恶的呼喊,脚步声越来越近。陆离强撑着站起身,怀中紧紧抱着妹妹的遗体,拖着满身伤痕的身躯踉跄前行。方才突围时的刀伤不断渗血,体力早已透支,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数名寨丁很快追了上来,形成三角之势将他围住。为首之人狞笑着挥刀劈来:“交出引魂玉,留你全尸!”陆离侧身躲闪,却因力气不支摔倒在地,短刀脱手飞出。眼看刀锋就要落在他身上,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突然划破天际。 时礼骑着白虎疾驰而来,白虎纵身一跃便将一名寨丁扑倒在地。时礼翻身下马,手中腰链寒光闪烁,瞬间解决掉另一名敌人。剩余的寨丁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却被白虎追上一口咬住脚踝,哀嚎着倒在地上。 时礼快步冲到陆离身边,将他扶起,看到他怀中冰冷的陆璐和他满身的伤痕,俊朗的脸上满是凝重:“我来晚了。” 时礼靠在他身上,泪水再次涌出,声音微弱却带着刻骨的恨意:“时礼,帮我……杀了韩烈!” 时礼颔首,眼中闪过决绝的冷光:“放心,我会助你复仇。”他背起陆离,示意白虎叼起陆璐的遗体,迅速朝着安全的方向撤离。 醉风楼的内堂被临时整理得肃穆,时礼将几近虚脱的陆离扶到榻边,又让苏媚取来伤药与干净的布条。 陆离眼神空洞地望着怀中妹妹冰冷的遗体,指尖一遍遍摩挲着她衣角的绣花,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衣襟。 时礼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抱了抱陆离,声音低沉而沉稳:“啊离,节哀。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更要守住初心,为她讨回公道。” 苏媚端来温水,叹了口气:“我们会帮你,韩烈的恶行,绝不会就此罢休。” 陆离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眼中的死寂被仇恨点燃。众人商议后,决定将陆璐安葬在醉风楼后山的向阳坡,那里草木繁盛,能远离纷争。 时礼与苏辰挖坑立碑,陆离亲手为妹妹整理好遗容,将那块未送出的平安符放在她胸前。墓碑上“爱妹陆璐之墓”几个字,是时礼用匕首刻下的,笔锋沉重,藏着无尽的惋惜。 葬礼结束后,四人返回醉风楼前厅,苏媚铺开黑风寨的布防图,神色凝重地开始部署:“复仇计划分三步,第一步由苏辰绘制更精准的聚魂窟路线图,标注韩烈布下的暗哨;第二步我利用人脉伪造商队身份,将陆离与时礼送入寨中潜伏;第三步待子夜时分,里应外合直捣韩烈卧房与聚魂窟,夺取养神芝并斩杀韩烈。” 时礼补充道:“我会让白虎在寨外隐蔽待命,关键时刻发动突袭分散注意力,啊离你携带引魂玉,负责破解聚魂窟的阵法,务必在韩烈启动血祭前拿到养神芝。”他看向陆离,眼中带着期许,“记住,仇恨是动力,但不可被其吞噬,保持冷静才能完成复仇。” 陆离抚摸着怀中的引魂玉,又望向窗外后山的方向,重重点头:“我明白,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失望。”夜色渐深,醉风楼内的灯火彻夜未熄,一场关乎复仇与守护的大战,已然箭在弦上。 第15章 潜寨遇险识医心 三日后,一支打着“岭南药材商队”旗号的队伍缓缓行至黑风寨下。时礼身着锦缎长袍扮作管事,陆离穿粗布短褂充任护卫,苏媚则以商队东家的身份出面交涉。寨门前的守卫端着长刀拦下队伍,目光警惕地扫过马车与随行人员。 “黑风寨的规矩,过寨商队需缴纳三成货物作为过路费。”守卫头目斜睨着苏媚,语气嚣张。苏媚早有准备,笑着递上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小小心意,孝敬各位兄弟,还望行个方便。” 头目掂量着银子,眼中闪过贪婪,挥手放行:“进去吧,别在寨中惹事。” 队伍顺利进入寨内,按照苏媚事先打探的消息,在靠近后山的闲置院落安顿下来。时礼趁夜色侦查地形,陆离则贴身守护引魂玉,两人默契配合,暗中标记着布防薄弱点。 潜伏至第三日深夜,意外陡生。韩烈突然下令清查所有外来人员,一队寨丁踹开院落大门,为首之人正是韩烈的心腹吴彪。“奉首领之命,搜查奸细!”吴彪眼神阴鸷,挥手示意寨丁翻箱倒柜。 陆离藏在屋梁上,握紧短刀准备应对。时礼则从容上前阻拦:“军爷息怒,我等只是安分做生意的商人,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吴彪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揪住沈砚的衣领:“前日醉风楼逃脱的奸细中有个俊小子,跟你倒是有几分相像!”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着青衫、背着药箱的女子快步走来,腰间挂着一枚刻有“医”字的玉佩:“吴头领,首领突发旧疾,让我火速过去诊治,耽误不得。” 吴彪脸色一变,首领的病情容不得怠慢,他狠狠瞪了时礼一眼:“算你们好运,下次再让我发现疑点,定不轻饶!”说罢便带着寨丁匆匆离去。 危机解除,时礼向女子拱手道谢:“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敢问芳名?” 女子浅笑道:“我叫云舒,是寨中的郎中。我知道你们并非商人,韩烈残暴不仁,我早已想脱离此地,或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原来云舒的兄长曾因拒绝为韩烈炼制毒器被杀害,她潜伏在寨中,正是为了寻找复仇的机会。 时礼与陆离交换了一个眼神,知晓又多了一位盟友。夜色更深,复仇的棋局,因这位新伙伴的加入,悄然发生了变化。 云舒将药箱放在桌上,指尖划过箱沿,眼中闪过刻骨的恨意:“韩烈的命门,藏在他的武功里。他修炼的‘噬元功’能吸取他人内力增强自身,却有个致命缺陷——异种内力无法融合,每月十五月圆之夜必会遭受内力反噬,届时丹田空虚,毫无还手之力。” 她顿了顿,补充道:“这反噬之痛常人难以承受,他每月都会让我配制镇痛汤药。更关键的是,他的丹田是‘噬元功’的核心,也是弱点所在,平时有深厚内力护体难以攻破,但反噬时丹田防御最弱,只需精准重击,便能让他武功尽废。” 时礼眼中闪过精光,立刻在布防图上标记出日期:“今夜正是十四,明日便是月圆之夜。我们可调整计划,明日深夜趁他反噬发作时动手。” 陆离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好!我定要在他最虚弱的时候,为小妹和村民们报仇!” 云舒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这是我特制的‘滞气散’,遇水即溶,能暂时阻滞内力运行。明日我以送药为名混入他的卧房,将药投入水中,可进一步削弱他的抵抗力。” 苏媚也立刻附和:“我会提前联络寨中被韩烈压迫的工匠,届时制造混乱牵制寨丁,为你们创造机会。” 众人围绕月圆之夜的突袭计划,进一步细化分工,每一个环节都凝聚着复仇的决心。夜色渐深,黑风寨的覆灭倒计时,已然开启。 第16章 月圆惊变破奸谋 月色如银,洒满黑风寨的每一个角落。时礼与陆离潜伏在韩烈卧房外的阴影中,静待云舒发出信号。 约定的时辰一到,卧房内突然亮起异动,两人对视一眼,悄然摸至窗边。 屋内,云舒正端着汤药走向床榻,韩烈却突然坐起身,眼中毫无反噬的痛苦,反倒满是阴鸷的笑意:“云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这‘滞气散’,还是留给你自己吧!”他猛地挥掌拍向云舒,云舒猝不及防被击中胸口,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瓷瓶摔落在地。 时礼见状,当即破窗而入,腰链直刺韩烈面门:“你的防备,我们早有预料!”陆离也紧随其后,挥刀斩断床边的机关绳索——那是韩烈预设的陷阱,一旦触发便会有箭雨射出。 韩烈翻身下床,长刀在手,狂笑道:“就凭你们?今日便让你们葬身于此!”他虽未到反噬之时,但云舒先前送来的常规镇痛汤药中,已被时礼提前混入微量“软筋草”汁液,虽不致命,却让他内力运转滞涩了几分。 激战瞬间爆发,时礼与韩烈缠斗在一起,腰链与长刀碰撞得火星四溅。陆离则护在受伤的云舒身旁,抵挡着闻声赶来的寨丁。 韩烈久战不下,渐渐焦躁,猛地催动内力,竟强行压制住软筋草的药效,长刀劈出的气劲愈发凌厉,沈砚不慎被刀风扫中肩头,踉跄后退。 “时礼!”林墨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支援,却被寨丁死死缠住。就在韩烈挥刀欲斩沈砚的危急时刻,院外突然传来震天虎啸,白虎冲破院门扑了进来,朝着韩烈猛撕猛咬。 韩烈被白虎牵制,时礼趁机重整攻势,腰链直指他的丹田。与此同时,苏媚带着工匠们制造的混乱蔓延至卧房外,寨丁们渐渐首尾不能相顾。 韩烈见状心知不妙,虚晃一刀逼退时礼,转身撞破后墙,再次狼狈逃窜。 苏媚连忙进入卧房查看云舒的伤势,眉头紧锁:“他早有准备,计划虽被打乱,但也重创了他的势力。” 陆离望着韩烈逃脱的方向,眼中满是坚定:“下次,绝不会再让他跑掉!” 醉风楼的内堂成了临时诊室,苏媚将云舒轻轻放在榻上,解开她染血的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掌伤,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苏辰迅速铺开带来的药箱,取出金疮药、止血棉和银针,神色凝重却动作利落:“她脏腑受震,需先止血稳气。” 他拈起银针,精准刺入云舒胸前几处穴位,暂时封住血脉,又将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用干净布条紧紧包扎。苏媚则端来温水,小心翼翼地用小勺喂入云舒口中,眼中满是担忧:“撑住,我们一定能救你。” 忙活半个时辰后,云舒的气息渐渐平稳,脸色却依旧苍白如纸,需静养调理才能恢复。 与此同时,时礼与陆离已集结起愿意反抗的工匠,兵分两路清剿寨中残余势力。时礼借鉴剿匪常用的分进合击之法,让工匠们引导路线,自己则带着白虎直扑寨中军械库——那里是残寇最后的负隅顽抗之地。 “放下兵器投降者,既往不咎!”时礼的喝声震彻巷道,白虎的咆哮更是让残寇心惊胆战。一名负隅顽抗的小头目挥刀冲来,时礼侧身避开,腰链反手刺入其肩胛,顺势夺下长刀,一脚将其踹倒在地。白虎则扑向其余喽啰,利爪翻飞间,残寇纷纷溃散逃窜。 陆离则带着另一队人清理住宅区的残寇,他凭借对寨中地形的熟悉,逐个击破零散据点。遇到负隅顽抗的寨丁,他刀刀精准狠厉,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却始终谨记沈砚的叮嘱,留有余地,只对死硬分子痛下杀手。 日落时分,黑风寨的残寇或降或逃,彻底失去抵抗能力。时礼与陆离返回醉风楼时,带回了缴获的兵器和物资,也带来了寨中秩序恢复的消息。 看着榻上好转的云舒,望着窗外渐渐平静的黑风寨,众人明白,这一战虽未擒获韩烈,却已彻底摧毁他的根基,复仇之路又向前迈进了坚实一步。 第17章 前往瀚海鬼城 醉风楼的柴房内,被捆绑的寨丁小头目瑟瑟发抖,时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韩烈逃向了何方?不说实话,后果你清楚。” 陆离按在刀柄上的手微微用力,眼中的寒意让小头目更是魂飞魄散。 “我说!我说!”小头目连忙求饶,“首领逃去了西域的‘瀚海鬼城’,那里是魔教的一处隐秘据点,他早年间就和魔教有勾结,这次肯定是去寻求庇了!”他还交代,瀚海鬼城地势险恶,遍布流沙陷阱,唯有持有魔教信物才能安全进入。 时礼与陆离交换眼神,当即决定即刻动身。苏媚姐弟留下照料云舒并整顿黑风寨,两人则带着虎,踏上前往西域的路途。经过多日跋涉,茫茫戈壁出现在眼前,烈日炙烤下,黄沙漫天,视线所及之处尽是荒芜。 就在他们寻找瀚海鬼城踪迹时,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三名身着黑衣的魔教教徒策马追来,为首之人手持弯刀,厉声喝道:“奉护法之命,拿下韩烈的追兵!”时礼让陆离护住引魂玉,自己则带着白虎迎了上去。 激战正酣时,一道青影突然从沙丘后闪出,手中长剑如流星赶月般刺向魔教教徒。来人剑法精妙,招招凌厉,很快便协助时礼解决了敌人。待硝烟散去,青衫男子抱拳道:“在下萧策,奉师门之命追查魔教异动,方才见二位遇险,特来相助。” 萧策告知,他追踪魔教已多日,知晓瀚海鬼城的入口机关,且对城中布防有所了解。“韩烈投靠魔教,必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得到养神芝,我们若联手,胜算更大。” 时礼与陆离欣然应允,三人结伴向瀚海鬼城的方向走去,身后的流沙缓缓掩盖了战斗的痕迹,一场新的交锋即将在这座神秘据点展开。 瀚海鬼城的入口隐匿在一处断崖之下,岩壁上镌刻着四幅神兽壁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纹路在烈日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西域常见的联动机关,需按季节顺序激活才能开启入口。”萧策指着壁画解释,“春青龙、夏朱雀、秋白虎、冬玄武,错一步就会触发流沙陷阱。” 时礼让白虎守住崖边警戒,自己与陆离、萧策分工协作。 萧策凭借对机关的了解,精准按下青龙壁画的暗钮,石壁传来轻微的震动;陆离踩着时礼肩头跃至高处,激活朱雀印记;最后两人合力转动白虎与玄武壁画,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岩壁缓缓裂开一道石门,露出幽深的通道。 刚踏入通道,脚下的流沙突然开始涌动,形成一个个旋转的旋涡。“快避开!陷入沙缚就麻烦了!”萧策高声提醒,三人踩着凸起的岩石快速前行。 身后的石门在他们进入后轰然闭合,通道顶端的砂石不断掉落,直到抵达一处开阔的地宫,才摆脱了流沙的威胁。 地宫深处灯火通明,数十名身着黑衣的魔教教徒手持弯刀列队等候,为首的是一位面容阴鸷的汉子,正是魔教分舵舵主墨煞。 “韩烈早已通报你们的行踪,擅闯鬼城者,死!”墨煞挥了挥手,教徒们蜂拥而上,刀光剑影瞬间笼罩三人。 时礼与白虎并肩作战,腰链与利爪配合默契,接连击倒数名教徒;萧策长剑出鞘,剑法精妙灵动,将围攻的教徒逼得节节败退; 陆离则紧握长刀,每一刀都带着复仇的怒火,直取敌人要害。激战正酣时,一名教徒趁林墨不备,从背后偷袭挥刀砍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影破空而至,手中软鞭如灵蛇般缠住教徒的手腕,顺势一拉,教徒惨叫着摔倒在地。 来人是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腰间挂着一枚医囊,眼神锐利而坚定:“在下紫凝,追踪魔教余孽至此,诸位侠士莫慌,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紫凝的软鞭出神入化,时而缠绕敌人兵器,时而发动凌厉攻势,很快便为三人缓解了压力。 墨煞见状怒不可遏,亲自提刀冲上前,与时礼缠斗在一起。“这地宫布满机关,拖延下去对我们不利!”紫凝高声喊道,同时甩出一枚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开来。 借烟雾掩护,四人边打边退,朝着地宫深处的通道撤离。紫凝一边御敌,一边解释:“我兄长曾是魔教医师,因不愿炼制毒器被墨煞杀害,我潜伏多日,就是为了寻找机会复仇,同时收集他们勾结韩烈的证据。” 穿过通道来到鬼城腹地,眼前的景象愈发诡异。时礼与陆离对视一眼,知晓有了紫凝这位盟友,不仅复仇之路多了一份助力,破解韩烈与魔教的阴谋也更有胜算。 而不远处的大殿中,韩烈正与魔教高层密谋着什么,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第18章 地宫险途机关密布 穿过烟雾弥漫的通道,鬼城腹地的地宫走廊豁然展开。石壁上嵌着幽绿的磷火,照亮了布满苔藓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刚走出数步,陆离脚下突然一空,一块石板翻转,露出深不见底的竖井,他反应极快,一把抓住旁边的石棱,才勉强稳住身形。 “是翻板陷阱!”萧策蹲下身,观察着地面的纹路,“这些石板边缘有细微的刻痕,与周围石材颜色不同,踩上去就会触发。”他取出腰间的绳索,一端系在白虎身上,另一端固定在石壁的凸起处,“白虎体型稳健,让它在前探路,我们踩着它的脚印前行。” 白虎低吼一声,踏着重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精准避开刻痕区域。众人紧随其后,刚走过一半走廊,两侧的石壁突然射出密集的毒箭,箭簇泛着蓝紫色的寒光。“快贴紧石壁!”紫凝高声喊道,同时甩出软鞭,缠住头顶的横梁,借力将众人拉至安全区域。沈砚则挥刀格挡飞来的毒箭,火花在刀刃上不断迸发。 好不容易穿过箭雨区域,前方出现一扇刻满符文的石门。萧策伸手触碰符文,石门突然震动,地面裂开数道缝隙,灼热的岩浆从缝隙中喷涌而出,瞬间将通道变成一片火海。“这是火纹机关,需按符文的顺序按压才能关闭!”萧策盯着石门上的符文,快速回忆着古籍中的记载,“从左至右,依次按压‘水、风、土’三种符文!” 陆离主动请缨,在沈砚的刀光掩护下,踩着凸起的石块靠近石门。他按萧策的指引,精准按压符文,每按下一个,岩浆喷涌的势头便减弱一分。当最后一个符文按下时,地面的缝隙缓缓闭合,火海渐渐平息,石门也应声而开。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尽头隐约传来交谈声。四人稍作休整,眼神中满是警惕。他们深知,这地宫的机关只是开胃小菜,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韩烈与魔教布下的更大陷阱。 烟雾散尽后,四人踏入鬼城腹地的甬道,两侧石壁上的烛火忽明忽暗,投射出诡异的暗影。 刚行至半途,脚下的石板突然开始翻转,陆离反应不及,险些坠入下方的尖刺陷阱,时礼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的腰肢将其拉回身边。 “小心!这是连环翻板陷阱。”时礼的手掌紧紧贴着陆离的腰腹,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陆离脸颊微热,稳住身形后轻声道谢,方才那瞬间的贴近,让他清晰感受到了对方掌心的温度与沉稳的力道。 前行数步,甬道顶端突然落下细密的毒针,萧策与紫凝迅速挥剑格挡,时礼则将陆离护在身后,用短匕拨开袭来的毒针。 混乱中,一块松动的岩石从上方坠落,时礼下意识地转身将陆离按在石壁上,自己用后背护住他。岩石砸在时礼肩头,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却只是闷哼一声,待岩石滚落便立刻问道:“你没事吧?” 陆离望着他紧蹙的眉头,心中一紧,伸手轻抚过他的肩头:“你受伤了?”指尖触及布料下的温热, 时礼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无妨,继续前进。”两人目光短暂交汇,又迅速移开,空气中仿佛多了一丝微妙的气息。 前方出现一道岔路,左侧传来水流声,右侧则一片寂静。紫凝刚要探查,左侧岔路突然涌出湍急的水流,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席卷而来。 “快退到右侧!”时礼拉着陆离的手腕快步奔入右侧通道,两人并肩贴在石壁上,感受着水流从身旁呼啸而过。狭窄的通道里,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陆离能清晰听到时礼沉稳的心跳声,心中那份异样的情愫愈发清晰。 待水流退去,四人继续深入。前方的地面布满了凹槽,显然是机关触发点。萧策研究片刻后说道:“需有人按特定顺序踩踏凹槽,才能关闭机关。” 时礼看向陆离:“我带你过去,你听我指令落脚。”他再次揽住陆离的腰,两人配合着在凹槽间穿梭,每一次起落都默契十足。当最后一个凹槽被踩下,前方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通往大殿的道路。 时礼松开手,陆离却莫名有些失落。他定了定神,握紧手中的长刀,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前路多险,都要与时礼一同完成复仇,守护好彼此。 第19章 重围破局异客驰援 石门开启的瞬间,数道凌厉的箭矢迎面射来。时礼一把将陆离按到身侧,瞬间从腰间抽出腰链飞速舞动,将箭矢尽数格挡。 大殿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韩烈与墨煞站在高台之上,周围环绕着上百名魔教教徒,手持兵器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以为闯过机关就能奈何我?今日便让你们插翅难飞!”韩烈狂笑不止,挥手示意教徒进攻。教徒们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瞬间将四人笼罩。 时礼与白虎并肩作战,腰链每一次起落都精准致命;陆离红着眼眶,长刀挥出带着复仇的怒火,直取敌人要害;萧策长剑灵动,紫凝软鞭翻飞,两人默契配合牵制侧翼敌人。 激战中,墨煞突然催动内力,掌心凝聚出黑色气劲,朝着陆离猛击而去。时礼见状,毫不犹豫地扑到陆离身前,硬生生接下这一击,喷出一口鲜血。“时礼!”陆离惊呼,眼中满是焦急。 韩烈抓住机会,挥刀直劈受伤的时礼,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身影破空而至,手中折扇展开,扇骨精准格开长刀。 “韩烈,多年不见,手段还是这么阴狠。”来人一袭金纹锦袍,面容俊朗,手中折扇轻摇,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他正是江湖上神秘莫测的情报组织“千机阁”阁主秦风,与时礼曾有旧交。 秦风挥手甩出数枚银针,瞬间放倒前排几名教徒,“听闻你勾结魔教作恶,我特来凑个热闹。” 有了秦风的加入,战局瞬间逆转。他的折扇看似轻巧,实则暗藏玄机,扇骨可攻可守,银针更是百发百中。 秦风与时礼配合,一人牵制韩烈,一人抵挡墨煞;林墨等人则趁机清理剩余教徒。韩烈与墨煞渐渐体力不支,深知不敌,对视一眼后,启动大殿角落的机关,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两人纵身跃入,消失在黑暗中。 秦风收起折扇,上前查看时礼的伤势:“老朋友,没事吧?”沈砚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出手相助。” 陆离望着机关闭合的位置,握紧长刀:“他们跑不了,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众人稍作休整,决定深入鬼城更深处,彻底粉碎韩烈与魔教的阴谋。 众人退至鬼城深处一处废弃的石室暂作休整,秦风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递给时礼,随即神色凝重地开口:“韩烈与魔教勾结的根本目的,并非只是寻求庇护,而是想借助魔教的‘血魂阵’彻底炼化养神芝。”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血魂阵需以千人精血为引,而养神芝能融合阵中戾气,让修炼者突破境界且不惧反噬。韩烈修炼噬元功留下暗伤,一直渴望借此机会根除隐患,甚至掌控魔教。” 秦风从怀中掏出一张残破的地图,“我追查他们时截获此图,标注着鬼城地下的‘血魂殿’,那里正是他们布阵的核心地点,藏有通往阵眼的三条密道,但每条都布满了魔教的终极陷阱。” 时礼接过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的密道位置:“三条密道,我们可兵分三路,同时牵制敌人。”陆离擦拭着长刀,眼中满是决绝:“我选最凶险的东路,韩烈的仇,我必须亲手了结。” 萧策和紫凝也选定路线,秦风则留守石室接应,同时利用千机阁的联络方式,探查血魂殿内的实时动向。 休整期间,时礼为陆离检查之前战斗中留下的擦伤,指尖轻柔地涂抹药膏。“待会行动务必小心,若遇危险不要恋战,发出信号我会立刻支援。”时礼的声音带着关切,林墨点头应声,心中暖意渐生。 紫凝则在一旁调配解毒药剂,分发给众人备用;萧策仔细研究着地图上的陷阱标记,标注出应对方法。 夜色渐深,石室中的灯火摇曳,四人各自整理装备,复仇与阻止阴谋的决心在每个人心中燃烧。按照新制定的计划,他们将在子夜时分出发,分别潜入三条密道,直捣血魂殿的核心,彻底粉碎韩烈与魔教的野心。 第20章 密道险途更险困局 子夜时分,四人按计划分路潜入密道。三条通道入口隐匿在石室侧壁,内里光线昏暗,危机四伏。 东路密道:陆离的烈焰迷阵 陆离踏入东路密道,脚下的石板刚一受力,两侧石壁便突然弹出数十个喷火口,灼热的火焰瞬间形成火墙,将他困在中间。 浓烟呛得他剧烈咳嗽,视线逐渐模糊。更棘手的是,火焰中夹杂着能扰乱心智的迷烟,他脑海中不断闪过青溪村被屠、妹妹惨死的画面,杀意与悲痛交织,险些失控挥刀砍向石壁。 关键时刻,他咬破舌尖,借着剧痛清醒过来,迅速取出紫凝赠予的解毒丹服下,同时挥刀劈出气劲,暂时逼退火焰,沿着墙壁边缘寻找喷火口的机关枢纽。 西路密道:萧策和紫凝的流沙囚笼 萧策和紫凝选择的西路密道布满流沙陷阱。两人刚前行百余步,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整个人坠入一片流动的沙海。 流沙不断向上涌动,试图将两人彻底吞噬,萧策连忙将长剑插入石壁,借着力道稳住身形。拉住往下坠落的紫凝。此时,沙海底部突然钻出数条带着毒刺的沙虫,朝着两人的四肢猛扑过来。 萧策临危不乱,运转内力震开周围的流沙,同时挥动长剑精准斩杀沙虫,目光紧盯着沙海边缘的机关纹路,思索着破解之法。 南路密道:时礼与白虎的毒雾机关 时礼带着白虎进入南路密道,通道内弥漫着淡淡的腥气。行至半途,前方突然传来“咔哒”声,石壁上的暗格瞬间打开,喷射出浓郁的毒雾。 白虎嗅觉灵敏,率先发出预警,时礼立刻取出提前准备的防毒面具戴上,同时将另一副面具罩在白虎口鼻处。 毒雾落地后,地面竟开始腐蚀出坑洼,可见毒性之烈。更危险的是,毒雾中渐渐浮现出数道黑影——那是被毒雾操控的傀儡守卫,手持长刀朝着两人攻来。沈砚让白虎抵挡傀儡,自己则借着白虎的掩护,寻找毒雾的源头机关,试图将其关闭。 三条密道内,众人各自陷入险境,而血魂殿中的韩烈与魔教教徒,正静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时礼目光如炬,在傀儡守卫的围攻中锁定了密道侧壁的暗格——那里正是毒雾喷射的源头。他示意白虎死守身前防线,自己则足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掠向暗格。 面对扑来的傀儡,他反手甩出数枚短匕,精准钉住傀儡的关节,随即抽出腰间备用的短刀,猛地劈向暗格的机关枢纽。 “咔嚓”一声脆响,机关被强行破坏,毒雾喷射戛然而止。时礼趁机转身,与白虎合力清理剩余的傀儡,片刻后便将通道内的威胁尽数铲除。 他不敢耽搁,根据地图标记朝着东路密道的交汇点疾驰而去,心中始终牵挂着选择最凶险路线的陆离。 此时的东路密道内,陆离虽暂时逼退火焰,却因迷烟残留导致视线受阻,不慎触发了第二重机关——石壁上突然射出密集的弩箭。 他挥刀格挡,却还是被一支暗箭擦伤肩头,鲜血瞬间渗出。危急时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冲破火墙而来,时礼挥舞腰链打断剩余弩箭,一把将陆离拉到身后:“我来晚了。” “你怎么来了?”陆离惊讶道。 “南路陷阱已破,我按计划来与你汇合。”时礼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伤药为他处理伤口,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血迹时,动作不自觉放轻,“这烈焰迷阵的机关核心在顶部的宝石凹槽,我们需合力破坏它。” 两人默契配合,陆离踩着时礼的肩头跃至高处,短匕精准刺入宝石凹槽,将机关破坏;时礼则在下方挥舞着腰链劈散残余的火焰与迷烟。 火墙缓缓消散,通道终于恢复通畅。陆离落地时,因先前受伤的肩头用力过猛,身形微微晃动,时礼立刻伸手扶住他:“你受伤了?” “小伤无碍。”陆离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暖意,“走吧,去与萧策、紫凝汇合,不能让韩烈启动血魂阵。”两人并肩前行,长刀与短匕的寒光在昏暗的密道中交织,复仇的决心在彼此的眼神中传递,愈发坚定。 第21章 四路归聚险途同往 时礼与陆离刚行至密道交汇的岔路口,便听到左侧通道传来长剑破空的声响。循声望去,只见萧策手持长剑,正挥剑斩断最后一条扑来的沙虫,紫凝则在一旁用软鞭清理着通道口残留的流沙。两人衣衫上沾着尘土与血迹,显然刚经历过一番恶战。 “萧策、紫凝!”陆离高声呼喊。萧策与紫凝转头望见他们,眼中露出欣喜之色,快步迎了上来。“你们也成功破解陷阱了!”紫凝笑着说道,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的伤口,立刻取出药囊,“快处理一下伤势,血魂殿那边怕是等不及了。” 萧策擦了擦剑上的污渍,解释道:“西路的流沙囚笼虽凶险,但我发现沙海边缘的石壁暗藏机关,转动机关便能让流沙退去。倒是那些沙虫颇为棘手,幸得紫凝用毒针牵制,才顺利脱身。” 时礼点头,简要说明南路与东路的陷阱情况:“韩烈在密道中布下的陷阱层层递进,想必血魂殿才是真正的决战之地。”他看向众人,神色凝重,“我们休整片刻,即刻出发,务必在血魂阵启动前阻止韩烈。” 紫凝迅速为众人处理好伤口,萧策则再次确认了地图上通往血魂殿的路线。片刻后,四人并肩踏入最后的通道,白虎紧随沈砚身侧,脚步声在昏暗的空间中回荡,一场关乎生死与正义的终极对决,已然近在眼前。 通道尽头的石门在众人面前轰然开启,血魂殿内的景象让所有人瞳孔骤缩。 大殿中央矗立着一座三层石台,台上刻画着繁复诡异的血色纹路,数百名被铁链束缚的百姓蜷缩在纹路之间,面露绝望。 韩烈立于石台顶端,手中高举养神芝,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黑气,墨煞则在台下催动内力,口中念念有词。 “祭血启阵!”韩烈一声暴喝,养神芝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石台纹路瞬间被激活,一道道血色光柱从地面升起,将被困百姓的生命力不断抽离,汇入韩烈体内。他的气息愈发狂暴,原本因噬元功留下的暗伤竟在快速愈合。 “住手!”陆离目眦欲裂,挥刀便要冲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墙阻拦。 萧策长剑出鞘,剑气直劈气墙:“这是血魂阵的防护屏障,需先破阵眼!” 紫凝迅速观察四周,指向石台四角的黑色石柱:“那些石柱是阵眼的支撑点,毁掉它们就能破解屏障!” 时礼当机立断:“我与白虎牵制韩烈和墨煞,你们三人分头破坏石柱!”话音未落,他已带着白虎扑向墨煞,短匕划出冷冽弧线。白虎则纵身跃起,朝着石台顶端的韩烈猛扑而去。 韩烈冷笑一声,挥手甩出数道黑气击退白虎,同时分心操控阵法,防护屏障的光芒微微减弱。 陆离抓住机会,长刀劈向最近的石柱,却被突然涌出的血色藤蔓缠住刀柄。萧策与紫凝也遭遇阻拦,魔教残余教徒从殿内两侧冲出,拼死守护石柱。血色光柱越来越盛,被困百姓的气息逐渐微弱,韩烈的实力却在不断攀升。 “不能再等了!”时礼咬牙催动内力,硬接墨煞一掌,同时将腰链甩向韩烈,迫使他暂缓吸收能量。 陆离借着这一瞬间的空隙,斩断血色藤蔓,一刀劈在石柱上,石柱表面出现裂痕,防护屏障的光芒又弱了几分。 殿内的厮杀愈发激烈,每一秒都有生命在流逝。众人深知,若不能尽快破阵,不仅这些百姓性命难保,韩烈一旦彻底炼化养神芝,后果将不堪设想。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破阵之战,在血魂殿内惨烈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