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你,致我》 第1章 第一章,相逢 是一个平凡的夏天,平凡到不足以让人去深刻记忆,毕竟夏天都如出一辙的,有着该有的虫鸣,有着闷热,有着不经意的一缕清风,有着一些平凡往事……如此平淡。 应是初二的夏,那时老师常说:“要多努力,要好好学。”这或正是对补课的预示,不差错的,那年的夏开始了补课——可依旧如此平淡。非说,是增了繁琐。我在这无聊与繁琐中过着一天又一天,可时光总归难熬,不可忍受的我上课出神望着周围,记录一些无聊的事情。于是在这繁琐与烦躁中,我关注到了别的事。 基本的,我先熟悉了周围的人,后桌,同桌,前桌,只是简简扫了一圈罢了。可当掠过她时,我却短暂停了几秒,其名—— 游子衿。 她固不叫这个名字,只是文章难免不能提真名,于是我思考或是说思索想了一个相称的名字——游子衿。 停留几秒并非别的,而是印象深刻。一是初一那年她高傲且清冷说出一句:“你不想干就别干。”我清晰记得那副神情,眉毛一挑,双眸微抬是一种蔑视的神情,又以一种轻飘又带寒气的话说出。 因此对她第一印象是孤高,生人勿近。我天然将这类人归为了“反感”的一类,以至于一年内他干了什么,我皆是不明白与不关心。二是他是年级第一,是个本年级学生或老师应都认识这点。结合两点我对她初印象该是孤僻学霸一类,尤其厌恶如我一类的中等生。正是这种印象,我真是烦透她了,如果有人问我关于她的事,我一定会说她:神经。 而我口中的神经,现在和我竟是前后桌? 这个夏天怕真是糟透了。 我一下又一下用笔烦躁地敲击着桌沿,笔被手紧握至发出“咯吱”的痛吟。我有理由认为老师是故意这么安排的,或许其中应有促进我学习的成分,但我主观可不这么认为。我对此的评价是“狭路相逢”,这样的结果则是我上课总有一种莫名压抑感和后背发凉的感觉。 而后来我彻底忍耐不了了,在各种烦躁与厌恶中,在不断煎熬中,我开始了与她的第1次对话,第1次相识。 2024.10.01 “喂,齐蓁,在写什么?” 段鑫探了个脑袋过来,问道。 我固执着,将文章用手肘挡住。 “没什么。”我淡淡笑了笑。“齐蓁”是我为自己而起的笔名,原因早已记不大清。 可能……是希望自己每方面都好吧。 “诶,真的是。”她把身子挪回去,继续写作业。段鑫是我的同桌,应该说是现在的同桌,她人很好,我说什么她好像都能接受,譬如来图书馆这种人气稀少的事,我跟她一说她便立刻答应了。 图书馆里并不敢大声说话,于是他见我不开口也不再追究了,我缓缓把手肘抬起,续着刚才写起: “嗨。”这便是我与她的开头。很奇妙的一种感觉,用对待同学的语气跟单方面的死对头说话果然尴尬。 “你好。”她就是那样的,平静的一如一年前那样,那时我心中不禁疑惑,这种人到底谁要交朋友?不对,谁要认识啊?! 可这样仓促结束固然不当,我便问了一句:“在干嘛?” 而她则头也不抬轻飘冒出一句:“写作业。” 啧,跟这种人说话真是无聊! 我懒于继续,说了句:“那你写吧。”便转过头,伏身桌面,丧了兴趣似的看向窗外—— 一个无聊的夏天,我那样想。 比任何一次都无聊。 无论怎么说,这次相逢不如不来。 “你写完了吗?你最近一直喜欢写些随笔。” 段鑫的话,把我从写作中拉回来。 “还没。怎么,要走了吗?”说完这话,我把头偏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上有些丝云迹。伴着间歇的鸟鸣,这或就是安城的天,当人们从城里出去,去外地游玩,这里一切都变得寂静,变得闲适,甚至附上些城市不曾有的慢节奏感,尤是偏向秦岭的这里更是如此。 “没有,只是问问。你写吧,一会儿叫我就行” 她又拿起那本《东方列车谋杀案》看了起来,她很喜欢看这类小说。 我把目光收回,重新落笔: 可我终是耐不住寂寞,我那位同桌前同桌总似,耳聋般听不见我说话;前桌是个泛着汗臭的男生,炎热的夏天里气味更是弥漫,我实在与他开不了口;侧后桌几乎不和人说话。就在这样的条件下,我无奈只能找她了。 到底是谁安排的座位?我越来越厌烦这种座位排版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补课结束,但是我可能有长舒一口气—— 终于不用煎熬了! 我为一个月不用和她交集而高兴。 可从后来而看我错了,我们不仅有了交集,甚至关系出现了不同。 其实游子衿就是知许 第一章或许无聊,但是我觉得这种文章可能需要一些浅浅铺垫 我和她就是这么认识的(溜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相逢 第2章 第二章,重识 再次遇见是在微信聊天上。 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天,我百无聊赖看着手机,果然床上是极为舒服的,真的很懒得起来,正当我看哲学视频时一条信息忽的弹了进来。 “?”这是我看到信息弹窗后的第一反应,我眉头紧蹙,手肘压着额,有些奇怪用指蜷了蜷头发。 谁会给我主动发信息?杜清还是曹佳怡?印象里这两人倒是主动发信息,可明明最近也没什么交集…… 怀揣着疑惑,我打开了微信,看到昵称那一刻,我一下翻身起来,甚至踢翻了旁边的水瓶,紧着又是“咚”的一声,我满眼里都是不可置信,是疑虑与震惊—— 是游子衿发的?!怎么可能,她主动找我说话? 【So】:在干嘛?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还会主动找人说话? 可不回信息真的不礼貌,于是我顿了一两分钟后回的信息。 【L.Sn.】:看点哲学视频(感觉对课外知识很感兴趣) 啧,我说这些干嘛?他估计又是轻蔑的语气,我看着“正在输入中”这样想着。 【So】:哎,你也喜欢看吗?我也是! 【So】:就会觉得那种很有趣,课内的就有些枯燥。 【L.Sn.】:就是就是! 我快速输了文字,诚然,是刚刚太激动了。可刚输完便觉得不对劲。 我为什么突兀的对她有了兴趣?我对于这种突变而紧挑眉毛,内心涌起一股不顺。 “嘶……”我磨着牙齿叹息,手有点烦躁挠了挠头。 “喂?你怎么?”段鑫被我这叹息吸引到,头从书中探出来,小声询问。 “……没什么,走吧,出去说也到饭点了。” 段鑫轻嗯了一声,把书归还,便和我离开了图书馆。 国庆假期,安城这边街上行人并不多,有的只是麻雀相伴,纵是寂静了点,可却有着别样的恬淡,我们就这样漫步在街道上,段鑫搂着书突然开口道:“你刚要说什么?” “哦,也没什么,就是感觉自己写动不够生动,不知道怎么写,怪无聊的。” “嗯,既然是随笔,也不用注重那么多吧,写你想写的,真挚就好了,”她十分真诚说道,“话说你到底在写什么啊……” “这个嘛……”我一副不想说的样子,抱着书的胳膊倒是夹的越来越紧了,我承认当时十分不情愿让别人知道。 “哼,”她有些傲气的娇哼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 说完,她斜睨我一眼。 “我!”我有点急于去反驳,但转而又垂下头小声嘀咕,“你不可能知道。” 她顿了顿脚步,转头看我挑着眉,眼里带着疑惑:“嗯?” “你说……你,你认识游子衿吗?” 她眉宇间透露出诧异:“谁?” “你看吧,你不认识。”我见她信了这个假名便继续说道。 “哦……和游知许名字还挺像。我还以为是她呢,啧,想多了。”她忽的一笑,那时我以为是尴尬的笑,可下一秒我却觉得那笑意里面有一丝察觉。 胆怯与不安中,我慌乱道:“怎么可能是她?你……你想什么呢你。” “行喽,嘻嘻,我什么也不知道。”她语气带着调侃。明显这场“辩论”无意义了,我便不说了。 …… 吃饭,再告别回家已是六七点。我瞅着天时不早便也懒于写作业。 “反正已经写了两科了,还有……五科,也没什么,放假还是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吧~”我安慰自己道。 虽然初三了,可班里同学都泛着淡淡的释然,可能是初三中不多的长假了,都多想珍惜一下吧。 我换了套舒适的居家服,便懒散趴在电脑前继续书笔了: 可她还是继续发问道: 【So】:哎,你平常还看什么? 【L.Sn.】:数学,嗯反正就是那种理科高理论之类的。 有时候我也觉得(或者是这段时间才发现)对人也没到那种恨的地步,这可能是接受现实后无奈的反应之类,“她不会把那段事给忘了吧……”我有点怀疑的想。 【So】:哇塞哇塞,哎,你有看过那个忒修斯之船吗?我好久以前看的有点记不清,你可以去看看。 【L.Sn.】:还没有【尴尬.jpg 】可以去看看。 我承认我有点两面性,表面挺微笑服务,背地里可能都是质问。比如我现在就觉得我们话题展开的一点逻辑都没有,甚至突兀。 一切都太不自然了。 【So】:嗯,真的! 【L.Sn.】:OK! 我到底在激动些什么??? 可依旧,我开始看她推荐的内容,如她所说确实很有意思,可后面注意力开始不集中。 她和我关系没那么好吧,今天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确实不一样……不对……为什么我突然又认为她好? 我内心诧异,这可能就是初中生思维不那么成熟,对什么都飘忽不定,可细想来她也没什么不对,是我没当时专注干事吧。 抱着这种反差与矛盾,终于是把内容看完了,不是很集中注意力,但确实看完了,了解了一些大概。 【L.Sn.】:看完了。 我向她讲述了什么,她好似一直都在,频“嗯”回我。 【L.Sn.】:其实我觉得我们挺有共同语言的。 我到底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So】:嗯哼,以前都没讨论的人。 【L.Sn.】:啊是!哇塞,聊得好好。 【So】:哈哈哈 她就这么笑着,我也不经意嘴角挑了一下,其实她也没想象中那么……不好。 现在回想来也是吧,她是我上学七八年来第1次这么有话题的人,尽管她高冷,嘴毒了点,可却是真的,我确实有点想继续说话的冲动。 该和他成为朋友吗? “诶!娃啊,10点多了,赶紧睡吧,你爸受不住哟……”我正要提笔时却听见妈妈的话从房里传来原来都10点多了吗?嗐,事多忘时啊,我瞥向窗外才发现原来这么寂静了,总觉喧闹声还回响在我耳边,我只能短暂放下思绪,长舒一口气,极为舒适伸了个腰便洗洗上床睡了。 有好感这一块确实很奇怪吧,可有时就这样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重识 第3章 第三章,往事——第多少次落泪? 毕竟是放假第1天,对于我这种熬夜惯了的人早睡属实是件离奇的事,于是我续着刚才想起的事。 “朋友”吗?多么难得的称呼,不论往昔今朝,我一直这么认为一切都是因为她…… 胡锦絮。 同样是一个夏天,我一直热爱夏天,它足够热烈,足够缤纷,欢声笑语与激情更是其底色,另一面我在那个夏天遇见了那个人,她足够美好,足够耀眼。 老师印象里,她是: “胡锦絮这个人什么都好,你看看咱学校什么奖都是她拿的吧!” 是—— “锦絮又是在年级第一,恭喜啊,恭喜!” 还是…… “锦絮是个好榜样,你们要学习。” 同学眼里她又如此完美…… “锦絮,你好好看呀” “真的啊,简直仙女下凡!” “锦絮,你学习好好教教我吧!” “是啊,教教嘛。” 家长眼里她如此不同…… “锦絮是个好孩子,有她真是你们的福气,不像我家……” “嗐,哪有哪有” 可…… 这样的人偏偏又是我的…… 朋友。 于是我自卑。自卑是一种无声的坍塌。 于我而言,它并非源于某种惊天动地的缺陷,而是由无数细如尘埃的瞬间堆积而成。是你瞥向她时,那种由内而外说不出的仰慕与恐慌。 她为什么这么好? 是当你又一次失败后,父母会对你说:你为什么不能像她一样! 当你的视野里出现她时……你会发现如此移不开眼,想去比较,然后便会发现自己如此失败。 是审视那个平凡到近乎模糊的轮廓时,心底涌起的、巨大的虚无。我像一艘舱底渗水的旧船,表面维持着笨拙的航行,内里却早已被名为“我不值得”的海水,一寸寸地淹没。 可偏偏那样又会被骂吧? 于是又会将自己包裹成天真开朗的模样,将一切错误归咎于自己。 可矛盾的,我又会自豪。 我会说这样的人是我的朋友,我会拉住她在操场上迎着明媚奔跑并笑着对她说: “絮絮,我们以后继续当朋友吧!”那时耳边会传来一阵笑声如此动人,接着是句温柔的低语:“你笑起来傻傻的。” 于是我会猝地停下脚步,装作懊恼,转身郁闷说一句:“喂,哪有。”她则会捂着嘴偷偷笑,我清晰记得那张面容。 她眉宇总是精致,刘海是八字似的垂在两颊,她不戴眼镜,因此你可以将她的容颜瞧见。她五官是那般立体的,眼睛大而水润,唇薄薄的。她爱干净,因此你只要瞧她一眼,你就觉得她很朝气。 她认真是清冷的,她一颦一笑时是青春的。大多数人都会说她像那位玛丽莲梦露般优雅,是这样的,她太完美了,甚至让人以为是小说里的。 而我会因为她是朋友而高兴,可最终呢? 一切都会变得颠覆。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说啊!” 我大声吼着,眼里是不置信的,我第1次冲动到颤抖。 “这又不是我的问题……我跟你说了,是我妈先……” “你解释什么?你直说不好吗?”我插了她的话,承认的说我真的很生气,我讨厌他像别人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 “胡锦絮……”那是我5年来第1次叫她全名。 我声音渐弱下去,脸颊因生气而通红。最后我只留下一句:“我的感情,对你来说很好被骗……” “是吗?” 转过身时,我瞥见她那双眼里是不可置信是惊恐。 “锦絮和她感情很好啊,不容易啊。” “是啊,真的……” 老师是这么说我和她的。 那现在又算什么呢? 我只记得后来妈妈跟我说她哭了,内心划过一丝心痛后而又是毫无波澜,又木讷的:“哦。” 再后来我们没有见过,毕业照里两人又隔了多远…… 这是第几次梦见这番场景?我不知道。 时间总会让人对一些事情产生改变,偶尔梦醒我甚至怀疑是我太过冲动…… 是我自卑的内心在作祟吧…… 是我吧,是我将这段感情亲手扼杀的吧? 我明明该有一段值得回忆的时光吧…… 可偏偏…… 美好的东西恐怕是梦吧,易逝,时光难留,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与她相逢,要不怎又落得这种“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结局? 怀揣着悲苦的梦,我睡了,直到第2天醒来,我才知道自己又潸然落泪了。 枕边湿了一片,似我内心迸发不出来的苦涩堆积,像我对她的忏悔…… 这是第几次落泪? 我再也拥有不了朋友了吧,毕竟……我伤害了自己,伤害了你。 锦絮,还有机会见吗,对不起。 第4章 第四章,第二次热爱——因你而在的季节 虽说是恶梦,可耐不住假期天然带给人的一种"懒"感,我还是十分结实地躺到了11点多。 睁眼,眼镜上还残留水印子.有些模糊不清。我有些烦闷地将它摘下。 在枕头下摸索出手机,开机,刹那间的白光快闪瞎眼晴了,我有些痛苦地骂了一句,手机极速将手机覆在一边,好不容易适应光线,才又缓缓打开了手机.。 习惯性打开微信,里面有几条信息。 【妈妈】:我和你爸出去有点事. 【妈妈】:你看你中午咋办?我们估计回不来。 【妈妈】:起了吗?着10点多了,给你懒得。 【L.Sn】:起了,没事我能照顾好自己,拜。 发完信息.过了好久都没回,可能事真的很多。我于是有点失然打开了置顶微信。 【L.Sn.】:早。 【So】:早。 “豁?今天起好早。毕竟一般12点多才起的人。” 我内心有点惊叹,甚至还回了我信息,不容易啊。 【L.Sn.】:[emo.jpg]今天就我一个在家...好无聊啊。 【So】:哈哈哈哈,咋啦啦?叔叔阿姨不在家? 【L.Sn.】:不在,算了,写小说叭,(作业我写了的) 【So】:写什么?你那个《战争孤儿》? 【L.Sn.】:不是,保密嘻嘻. 【So】:神金[洗汗.jpg]. 【So】:不说了,有点事,你写你的吧[拜拜.jpg] 【L.Sn.】:OK,[拜拜.jpg]. 简单的聊天,我拨开窗布,阳光正好透进来,明媚,算是天气好的一天。天空湛蓝的,窗外静悄悄,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这就就是秋天,少了点热烈与激情,但很舒服,让人内心足够平静与淡然。 花了十分多钟才不容易地挣脱了床榻的温柔乡,跌跌撞撞到了卫生间,扶着洗手台,抬头一看——啧,一头乱蓬的头发。换作平时我可能会有点难受,但今天毕竟假期,其实这么一看还挺有个性。没太把目光放在上面,有些马虎洗漱过后,开始坐在桌前写作了: 所以呢?朋友吗?这是我第几次不刻意想这个称呼了,十次,一百次,还是成千上百那种,我不明白,更不清楚。偶尔回想起那个季节,回想起那年夏天,我仍觉苦涩,同样的夏入秋的时节,我遇见了她们,其中一人会说:“我们是朋友。”可结局是美好尽碎一地的残酷;那她呢?我们,我还会那样吗我讨厌夏,讨厌过秋,夏太过热烈而最终落得是秋山落叶般的思绪飘然,是遗憾与孤寂,美好总是如此,浮生一梦,梦醒了又该湿谁的眼眶。 不出意料的,我没有和她成为朋友,“我和她也没那么熟。”我当时自我安慰道。 同时间总会促人改变。 写这篇随笔时,我有余暇的,看了看和她的聊天记录—— 我们不间断,整整聊了一个暑假。 .从初中以来的细碎小事,甚至发现有许多共同特点;我们可以共论很多人不讨论的话题,可以不厌其烦讨论一个周之多;我们也可因为一些不为人在意的抽象小事而发笑。 如果你知道几个月前我还恨她高傲,现在却像本就熟悉般畅谈。 不自然,就像之前那样,可时间真的会让人改变,有时细想,我甚至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好,也挺好相处,甚至有时我想我跟大多数人一样,只因为她冷淡的外表会想这人真的很难接近,而且说话也不好听,到底谁要和她相处;又会在和她接触后觉得她真的很好,好到你每天都想和她说话。好到—— 你不经意和她接触,尽管只是, 同学。 如果有人读到这篇随笔,可能会想这样好感来的突然,可似乎不是,我发觉我好似喜欢思维上的交融,而这种事从秋天开始,从我与她交流无数次后才恍忽间发现,以前从未察觉过,貌似当她出现,我就可以无所顾及和她畅聊。 写完这里已经一点多,似乎一人在家我总顾及不了太多,对吃饭一类的事也不在意,可还是去吃了点东西垫了垫,写下段····一会儿吧。 ——另一边。 "唰,唰唰唰。” "表姐——,你在写什么啊?” "没什么。" “唉——" 我和她什么时候相遇的?好像是今年的暑假,她坐在我前面,以往我们没有交集,直到她转过头,跟我说:"嗨。" "?"那是我脑海中第一个想法,没事冒出来一句招呼是什么意思?还偏偏是我写作业的时候。 "真奇妙"我心想,不理人家不太好吧,所以还是硬憋出一句:"你好。" 我以为这就"结局了",可不过一会儿,她又蹦出一句:"在干嘛?" "??"这人真的没病吗,写作业看不出来吗,好诡异的人。 "写作业。"我冷不丁答道。 "那你写吧。"她这次回的迅速。 我轻嗯了一声,可转感到一股风吹起我的发梢......她转身力度好大,真奇妙。待到我把作业写完终于有空抬头看这个奇怪的人。 “诶,你不想理她就算了吧。”江疏影撞了撞我的胳膊。 我只是轻轻笑了笑,平时讲话一直这么少。 是陆弄溪,还是“熙”?当时还是不太清楚这个名字。这个人好奇妙,那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我回味她当时的眼神,好像有种淡淡无语感,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与让她这么看我,嘶,以前也没有交集吧?她怎么回事。 可我们还是断续聊了一个暑假补课,几乎没次都是她有意无意拉上我说话,这人很无聊吗?我想。 放在那时,我会一直以为我们没有交集,不过偶尔说话的前后桌,可事态终究不一样了。 是在假期的时间吧,写作业终究惹人烦躁,虽然我挺为学习没什么压力,可人都有累的时候,我向后一仰倒在了床上,开始无聊看着手机。 “在吗?”我给她发了条信息,我承认我有点好奇这种神叨叨的人会回些什么,以为会等好久,可她不出一会儿便回了条“在看哲学视频。” 嘶,这种人还会看这种东西,她真的好奇妙啊。 【So】:哎?你也喜欢看吗?我也是! 不小心打上去一个感叹号,不过也没什么。而后我又补充道 【So】:就会觉得那种很有趣,课内的就有些枯燥。 而她则貌似很激动,说:“就是就是!” 后面聊了什么已难以回忆,只记得我们似乎聊的很投机,甚至人生经历都能如此相似。是巧合吗?可又未免太巧我总这样想。 可怎的,我莫名喜欢和她相处,我们有那么多话题,可以说,以前还从未有人跟我聊过那些。和江疏影是,和晏清也是,我们会讨论生活,讨论学习,可每次都没什么**去讨论。可唯独和她,我能讨论不被人熟知的小众爱好,甚至 我会主动了。 “你还会主动跟人说话?” 那时妈妈是这么说的。 回顾前7年之多,没有一个人能这样和我说这些,还以为我很融入不了你们呢,可似乎不是,是我没遇见她而已。 她是个懂我的人,这是我的第二印象。她表面总是有些神经的,可内在似乎不是。 仅通过一件事就说她懂我有点主观臆断吧。可惜她太难得,难得到我14这年才认识到。 而发觉这些是在秋天的初始。 "囡囡,过来吃饭啦!" "表姐快来!" "知道了。" 我停笔,思绪偏向了高远的天空—— 真是金秋时节。 ——另一边。 稍吃了点东西,我便倚在窗前向外望去。 树叶已染上些许黄褐的痕迹,风一来,便有三两叶片旋舞而下。可我并不觉得萧瑟,反而觉得那像是树木把说不出口的思念,一笔一划写在每一片叶子上,再让它们轻轻飘落,回到大地的怀抱。 而这般诗意的画面,从前我是不曾留意的,如今却看得入迷——那红、黄、绿在眼前层层晕染开来,像极了谁大胆泼洒的水彩画。若是再逢上一场秋雨,空气湿漉漉的,水汽便扑面而来,裹挟着泥土的清新、残花的幽香、落叶的微凉,在湿润的秋意里悄悄酝酿。 还以为秋天只有愁绪呢。 可已经不同了吧。 看着看着,我鬼使神差发了一句微信。 【L.Sn.】:你最喜欢什么季节? 【So】:秋天。 【L.Sn.】:哈哈,我也是。 其实我少了半句话,是因你而喜欢的季节。 我第二次喜欢上一个季节,是因为你。 第5章 第五章,雨天——一次诘问 人一但沉浸在放松中,时间总过飞快,国庆就如一本被匆匆翻过的书,绚丽的封面过后,内容变到了忧郁的篇章。 刚返校,天气却也不算好,秋雨便缠绵不绝,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落叶潮湿的气味。 今天的课表不算很好,只有一节副课,可也要欣慰的地方,上午最后一节正是体育课,当同学哀声怨道了大半个上午后终于迎来放松的时候。 国庆假后的秋雨,带着彻骨的凉意,将夏日最后的余温冲刷得一干二净。体育课被困在体育馆里,空气闷热而潮湿,混合着橡胶地板和汗水的味道。 不容易有了休息时间,我和几个同学瘫在场馆一角闲聊着,话题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忽着,最终落到了“朋友”的话题上。 “哎,陆弄溪,感觉你人缘好好啊,慕了~” “真的没有啦…”我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 毕竟最多只是同学…… “哎,陆弄溪,你说,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特投缘,但你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旁边一个男生双手撑着地板,后仰着闷闷地问。 我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栏杆上的皮,闻言,手指顿住了。心里某个角落轻轻抽动一下,像碰到旧伤疤,不疼,但那种熟悉的酸涩感漫了上来。我已经很久不想“朋友”这回事了。有些伤口结痂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再碰它。 我用一种刻意拉长的,懒洋洋的调子回答:“这有什么好猜的,直接问不就好了?”我得让自己看起来完全不在乎。 “直接问?”他挺起身看我,“面对面?万一答案不是你想的那样,岂不连普通同学都做不成?”别的同学也在旁附和道。 “那正好,”我耸耸肩,试图掩饰那一瞬间的不自然,“省得麻烦。”这话脱口而出,带着一种我自己都厌恶的,下意识的冷漠。有些教训,一次就够记一辈子。 可—— 真的不想验证吗? 那股想要去验证的冲动,却像水底的暗流,突然变得汹涌。 我看向不远处的游知许,我笔下的那位游子衿……她独自倚在窗边,安静得像一幅画,那张清秀的脸庞,宛若一幅淡雅的水墨画,眉若远山,眼似秋水,气质清幽,就是她,这样一个清冷的人让我觉得秋天可以有颜色。 去问,一个声音在心底怂恿。 可为什么在乎她的想法……另一个声音反驳 可第一个声音却猛烈 不是说只是同学吗? 不是说当朋友只会让自己后悔吗? 那去问啊,去问清楚了,就能彻底死心,安安稳稳待在“聊得来的同学”这个位置…… 最后两种声音重叠: 再也不会有任何多余期待,也不会再…… 我站起身,动作显得随意,甚至有点吊儿郎当地晃到她面前。 “游知许,” 我扯出一个笑,好像只是随口一提,“问你个事。” “嗯?”她转过身,眼里有点疑惑。 “你觉得…. 我们算朋友吗?” 话问出口,体育馆的嘈杂好像瞬间被抽远了。我能听见自己心跳,我紧紧盯着她,既害怕又期待她的回答。我好像在逼她,也更像是在逼自己。 她沉默了几秒,眼神里掠过一些分辨不明的情绪,然后清晰而平静地说:“不是啊。” 简单的三个字。心里那座好不容易垒起来的,叫做“不在乎”的防线,被这三个字轻轻一推,就顷刻间坍塌。一股尖锐的失落毫无预兆地刺进来,原来那些深入的交谈,那些思想的碰撞,在她那里,依然没有越过那条线, 是吗? 但紧接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涌了上来,试图把那失落压下去。 看吧,陆弄溪,和你预料的一样。这样最好,弄清楚,你也不会重蹈覆辙了,你也不会犯错了,你不应该轻松吗? 你要庆幸吧,事情不会像胡锦絮和你那样,落得个悲惨结局。 所以,同学就好啊。 我转过身,那位男同学也过来了,说不定他也听到了。 “你看,这个就不是。” 我表演得很好,像一个早已看透一切的先知。只有我自己知道,心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海啸。 下课铃响,我随着人流低头往外走,只觉得疲惫。那种用“安全”来说服自己的方式,并没有带来丝毫解脱。 忽然,有人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我愕然回头,是游知许。她微微喘着气,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平静,带着点急切,还有一丝……懊恼? “喂,陆弄溪,”她看着我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水面。 而那个石头叩问我—— “我刚才说的……你还真信啊?” 刹那,我所有伪装的随性和冷静,在她这句话面前,碎得干干净净。 第6章 第六章,界限 “我刚才说的……你还真信啊?” 游知许的话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我愕然地看着她,大脑一时有些宕机,下意识地反问,声音里还带着没完全散去的失落和诧异。 “……什么时候?”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歪着头,眼神里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探究,反问我:“你觉得呢?” 那神情仿佛在说,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 我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脸上有点发烫,但一种莫名的傲娇情绪立刻占据了上风。 我能让她看见我在意了? 我立刻别开脸,故意用一种满不在乎、甚至有点夸张的语气说:“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 我开始胡诌,毫不关心事情真假。 “哎呀,那种小事,不用太感谢我,我这人就是比较乐于助人……” 我开始胡言乱语,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游知许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要是非说有,估计是挺无语的。 三分是“你居然真的在纠结这个”的诧异,三分是“到底在解释些什么,一点逻辑都没有”的无奈。 剩下的四分…… 则是一种纯粹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无语。 她嘴角似乎想要往下撇,又勉强控制住了,最终化作一个极其细微的、近乎叹息的抽动。 那表情分明在说:陆弄溪,你的脑子有时候是不是只用来神游的? 可结果等我说完一通似梦游的话后,她只是淡淡说:“陆弄溪。” “嗯?”我从我的“艺术世界”回过神。 “你演技挺差的?” 我:“……” 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仿佛刚才那个足以搅动我内心风暴的对话只是随口一提。她看了看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雨,语气平常地发出邀请:“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反正也放学了,要不要一起去校外吃点东西?我知道有家面馆还不错。” 我愣了一下。这话题转换得太快,我有点跟不上节奏。内心关于“朋友”的纠结还没完全散去,此刻又混入了一种被邀请的、微小的雀跃。她这算是什么意思? 体谅我吗? 还是……真的只是顺便?我一边机械地跟着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演练。 胡锦絮的影子又模糊地闪过,提醒着我保持距离。可另一个声音又在说,只是吃顿饭而已,是不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而且想这么多不觉得奇怪吗,这种内心活动不是什么恋爱情节才有的段子吗? 不对…… 恋爱又是什么鬼啊?! 也许是看我一路沉默,神情恍惚,走在旁边的游知许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精准地戳中我的心事:“你还在想刚才那个问题?” 我猛地抬头,撞上她了然的目光,一种被完全看穿的窘迫感袭来,几乎是不打自招:“你……你看出来了?” “嗯,”她点点头,“你表现得挺明显的。”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尴尬,有释然,还有一丝被揭发后的内敛。 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声音很小,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试探 “……你还会交朋友啊?”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游知许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转过头来看我,雨伞微微倾斜,伞下的光线有些昏暗。她的目光不再是之前那种平静无波或带着些许玩笑,而是变得有些深沉,带着一种重新审视的、探究的意味。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好几秒钟。 我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那一刻,我被她看得无所遁形。 然后,我听到她轻轻地说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我心头一跳: “陆弄溪,你这个人……” 她顿了顿,才缓缓吐出后半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还真是有点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