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虐文女主后》 第1章 第 1 章 骄阳正好，柳树低低垂落在荷花池旁，清风吹过，荷花婀娜的翩翩起舞。骄阳缓缓上移，炽热的阳光让地上的小草都打不起精神，偏偏荷花池旁挤满的诸位贵女，她们三三两两的扎堆用帕掩唇窃窃私语，瞧着中间的两女一男互嘲讽的交谈。 “这乔姑娘又做恶了。” “这不是她本性吗？记得上次她打了陈姑娘一巴掌，今儿都敢推人下水了。” “唉！每次都是周世子在替她周旋，这周世子乃当世君子。乔染都这么恶毒了也不退婚。也是可怜周世子跟陈姑娘了，两人才貌双全，家世相当。简直是天作之合偏偏出了这么一个拦路虎。” “谁让人家世高，从小定下娃娃亲呢！要不是她死缠烂打，周世子指定退婚了。” “小声点不然被人听见可不好。” 想到乔染泼妇般的性格，周围的贵女们纷纷变了脸色。 感受到周围不怀好意的视线，乔染心底无语面上不显，她是穿越来的，原主乔染是追妻火葬场的女主，前期靠不要脸死缠烂打，最后和渣男周鸿羽成亲，后期被周鸿羽为白月光挖心掏肝，难产而死。周鸿羽意识到他喜欢女主的戏码。 今日赏荷落水案，就是为了凸显白月光陈月儿单纯善良，为后期嫁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周鸿羽做铺垫。索性她知道事情发展情况，且看她们怎能闹。 “乔染，你……还不过来给月儿道歉。”周鸿羽拿过旁边披风给全身滴水的陈月儿披上，只见她薄若蝉翼的春衫在披风下若隐若现，明明全身都染着泥也不去换衣服。 巴掌大的小脸上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白皙修长的手拿着粉红色的帕子，一下一下的擦着眼泪。一幅弱者的柔弱姿态引人怜爱。 这，全身的泥就不难受吗？她不理解。 “呵，你让我道歉，你到底是谁的未婚夫？”乔染上前迈出一步，行走间步履轻柔，裙裾晃动，仪态、神情与往日判若两人。 正值夏日，她穿着粉色抹胸襦裙，料子很轻薄，一举一动贵气昂然。气质浑然天成，用下巴看人的姿态竟让人不自觉被她吸引。 对比起柔柔弱弱藏在周鸿羽身后之人，孰高孰低一眼明了，更不用说身为未婚夫的周鸿羽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帮陈月儿了。 “这周世子也是跟我们一起来的，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乔姑娘的错。” “这……大抵是妒忌陈姑娘得周世子喜欢？” “也是，乔姑娘以前总干一些掉身份的事。” 这些话语，被乔染一一收入耳中。她来到周鸿羽身前：“你莫不是认为我堂堂国公府嫡女，会妒忌一个庶出的小姐吧！” “呵！也不看你这眼睛都擦不亮的男人值不值得！” 乔染收回目光，不在看那两站在阳光下的人。反而站在树荫下。等待去喊长公主的知竹。 周鸿羽看看乔染，气的胸脯不断起伏，指着她语气咄咄逼人：“染染，事到如今不要在任性了，月儿大度定不会为难你，她只想要你道歉。” 陈月儿拉紧周鸿羽披在她身上的披风，眼泪直往下流。眼眶微红。 “乔姐姐，都是妹妹的错。希望你不要生周世子的气。我保证日后看见周世子都避着走。今日我也不要您的道歉了，只希望下次乔姐姐不要在做这样的事了。”陈月儿双手交叠对着乔染弯膝。想要走又被周鸿羽拦下。 “乔染？道歉。”周鸿羽语气加重，暗藏胁迫的意味。 乔染平静的等着她行完礼，才漫不经心端着一杯茶水喝，见两人还在互相安慰说着小话：“唉！陈月儿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又道歉了，你去换身衣服立刻离席。我原谅你今日的行为。” 其余贵女也忍不住被现在的场景逗笑。 “这乔姑娘当真不一样。” “周世子真不嫌弃陈姑娘。” “今儿，我算是理解乔姑娘以往的行为了，这两人当真恶心人。” “说的也是，乔姑娘不解除婚约当真是大气。” “那可不是。” “来人，将乔染请出去。”周鸿羽听见声音，远离陈月儿一步，愤怒的眼神落在乔染身上。墨色的眼睛格外骇人，仿佛是能把人生吞活剥的狼。 今日乔染，敢让他如此丢面子。日后乔染脚跪断他都不理他。 “我看谁敢。”凌戾的声音传来。众人随即想两侧散开，为过来的人让出一条路。顿时垂眸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乔染也跟着行礼，侧眉冷冷的瞥了一一眼 陈月儿脸色吓白，周鸿羽还以为陈月儿被这仪仗吓到了。耐心的过去安抚：“月儿不必担心，长公主是最为公平之人。定能为你讨回公道。到时候染染跟你道个歉你也别太拿乔。”说完还给乔染一个贴心的眼神。显然在说放心我会护你。 丫鬟迅速抬来太师椅，长公主一甩长袖坐在正前方。她衣着华贵头戴红石榴发冠，一个眼神向着看过去。周身雍容华贵的气质让人不敢小觑。 只有周鸿羽感觉不到，立即上前站立：“姑姑说笑了。都是乔染不懂事。一会你好好罚罚她，我们身份贵重也不能欺辱人不是。” 他不以为意的开口。没注意到长公主的脸色变得阴沉。乔染却明白反转开始了，她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即上前屈膝行礼：“臣女参见公主殿下，求殿下为臣女做主。” “将事情细细说来。”长公主冷淡开口。 乔染站在众人中间，将事情一一复述。还未说完就被周鸿羽打断。 “所以你就心肠歹毒的将人推入水？”周鸿羽斥责上前，双手交叠躬身：“姑姑，都是乔染的错。鸿羽在此恳求公主殿责罚乔染，为月儿正名。” 这番发言听的乔染颇为无语，总算知道为什么小说中这么多误会了，感情是男主脑子有病。自活在自己的世中：“既然世子这么笃定我推了人，请拿出证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2章 “染染你非要这么不听话吗？”周鸿羽在一旁转头皱眉怒其不争。 “公主殿下，可见他们并没有什么证据就诬陷臣女，请您为臣女做主。” 乔染并不理会周鸿羽，声音带着哽咽也不敢抬头看人，微微颤抖的身躯，却倔强的为自己辩解。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长公主看过去，很显然她一切都明白了。乔染安稳的站在一侧，静待事情发酵。 “公主殿下。”后方的陈月儿跑上前来，拦住了要说话的周鸿羽，顾不上礼仪。着急中踩中了周鸿羽给她披着的披风，“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湿乎乎的衣服，经过太阳的照射隐隐有了味。周围的人默不作声后退几步，嫌弃意味可见一般。 陈月儿脸色白了几分，羞愤的脸色直指乔染。她慢慢爬起来对长公主行礼，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在一旁的周鸿羽又想开口，再次被陈月儿打断，皱眉不悦的闭嘴。 “都是臣女的错，臣女从没说过是乔姑娘推的臣女。是乔姑娘离臣女太近了。才引得众人误会。”陈月儿跪立难安，她不敢抬头看众人。掌心的指甲狠狠的刺入了肉里。低头的眼神越发羞愤。 “你想清楚了？” “是。”陈月儿硬着头皮答道。 “陈姑娘，可是本公主得到的消息并不如此。你是说本公主查错不成？”长公主微微俯身语气不善。 压得陈月儿心中直打鼓，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若你不老实交代，本宫只有请大理寺了。公主府可不是谁都可以撒野的地方。”长公主眼神微咪，语气渗人。站着的贵女们个个噤若寒蝉。 “臣女、臣女。是臣女自己滑倒的，不关……乔姑娘的事。”陈月儿跪跌在地上，心死一般眼泪哗啦啦的落下。却没有哭出声音。 乔染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没有开心的情绪。看向长公主的眼神中多了郑重。 “来人将她压去御史府，待本宫好好的问问陈御史。她是怎么管教女儿的。” “是。”两个嬷嬷架着陈月儿拖了出去。周鸿羽几番看过去，没敢说什么。 “谢公主殿下。”乔染恭敬的对着长公主行礼。 “起来吧！今日受委屈了。”长公主话还没说完，小道上突然传来声音。 “母妃!” 小道上走来一个肩宽腿长的男子，男子眉间带笑，手轻轻的搭在小厮的手腕上被扶着走过来。明明是炎炎夏日，他却穿着春日的披风，脸颊泛着青白，眉宇间染着病气。 苍白瘦骨嶙峋的脸，像是被削过的山峰，仿佛风吹过就会坍塌。他走过来周围的人纷纷向两旁退开。 看见他过来，坐着的长公主立即起身，向着他快走过去，眼神慌张的绕着他打量：“衍儿怎么过来了，身子可有不舒服？” 这称呼？乔染立刻想到这难道就是渣男的好友，全文中最清正严明的病弱大理寺卿沈衍之，文中沈衍之从小染上怪病，动不动就头晕昏迷。能活到25岁全靠生在有权有势皇家。 乔染感叹后移开目光。规规矩矩的站好。 “母亲，孩儿并无事。”男子的声音清雅纯正，因身子的柔弱带着点鼻音。 “母亲，怎么不在正厅。害的孩儿好找。” 沈衍之被长公主带上前坐在椅子上：“这还不是陈御史女儿闹出的事？今日让乔姑娘受委屈了。” “哦，尽然还有这种事。”沈衍之略微惊讶的开口，顺势将目光移到乔染身上。 乔染自然不敢再装死，立即双手交叠屈膝：“事情已经过去了，有长公主在臣女并未受委屈。” 话落后微微抬眼，心中有些紧张。文中沈衍之病弱却有一双洞察力极强的眼睛，万不可让他看出来，乔染极快移开目光。 “无事便好。”沈衍之一笑，又专注和长公主说话。 后半场乔染和众位贵女一起，并未有什么麻烦上身。因她身份尊贵，也没那个不长眼的敢挑衅她。 酉时二刻宴会渐渐散场，乔染迅速和丫鬟上马车怕周鸿羽过来纠缠。偏偏长公主的偏门跑来一个小厮。小厮瞧见她，大喘两口气才笑着躬身弯腰：“乔姑娘，我家世子有请。” “哦！”乔染觉得有些不详。 沈衍之找她有什么事。难不成看出她的算计了？此刻周鸿羽从正门走出来，脸黑的像能下笔写字。看见她眼底闪过厌恶，丝毫不理会，直接转身就人。 死渣男！难不成他告状了？ 沈衍之约她见面的地点是花园的小凉亭，此刻他靠在软椅上，闭着眼睛正在假寐，时不时邹起的眉头彰显他疾病缠身。 听见脚步声，沈衍之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很圆润，像平静的湖面清澈透亮。乔染对上有一瞬间的愣神。 “见过世子殿下。” “乔姑娘请坐。”沈衍之对着乔染伸手示意，乔染也不客气坐在他的旁边。坐下的那一刻一股木质的清香传来。似乎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安神香。 “世子可是有什么事？” 沈衍之直起腰身，眉头微微皱起，白皙如葱的手握着青花瓷莲叶纹茶杯。表情格外的严肃，乔染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心里跟着打鼓。 少倾，才见沈衍之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乔姑娘此事，按道理我本不该插手。毕竟鸿羽乃是我好友。” “世子……这并非我本意。我已是忍了许久？”乔染拽紧手指，并不打算否认。 “乔姑娘？” “世子要打、要罚臣女都认了。可是殿下想过臣女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还不是……”乔染的眼泪落下来，又默默伸手擦掉眼泪，眼中的控诉丝毫未变。孤傲的神情像是冬日里的玫瑰。 “本世子何时说过要罚，日后万不可如此鲁莽。这事本世子不追究了。你别哭” …… 回府的马车上乔染撑着下巴，想着和沈衍之的交手：这人也不如传闻中的冷酷无情，至少不偏袒好友，人设丝毫未变。 既然沈衍之如此公正，何不拉他入局。正好，她还差一把好用的刀。 “小姐，今日真是吓死我了。沈世子那双眼睛当真是锐利无比。”知竹拍着胸口，脑中还浮现出凉亭，沈衍之那双如鹰一般洞察人心的眼。当真是让人胆寒。这辈子她都不想面对沈衍之了。 “不过，今日若不是沈世子。奴婢还真不能准确的找到长公主呢！如此看沈世子也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 知竹吃着糕点感叹道，眼底流出对沈衍之的赞赏。原本还想着怎么拉沈衍之入局的乔染听着这句话，立即转头问：“你说是沈衍之帮你找到长公主的。” “可不是嘛！长公主府如此大，奴婢转来转去来都没找到，还是沈世子指路的。如此看来沈世子当真是一个好人。” 乔染听完靠在马车上，眼角微微眯起，如此看沈衍之也是站在她这边的。如此何不将计就计。 乔染的嘴角微微翘起，一双圆润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仿佛画中的魅魔活过来。 知竹在旁边目睹这一切，没忍住往两边靠。试探性喊了一句：“小姐？” 乔染回神：“我歇息一会。”回府还有一场大仗，也该闭目养神了。 记得下一步剧情就是原主和周鸿羽顺利举行婚约，婚后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后期抓到了周鸿羽和陈月儿睡在了一起。可惜那时她名声臭了。 周鸿羽这个渣男为了维护陈月儿名声。把这件事瞒下。她的大吵大闹反而落得善妒的罪名 。现在她名声没臭，陈月儿的名声臭了。她大抵等不了。 知竹坐在乔染身侧，偷偷打量她。她家小姐美的不似真人，光洁的肌肤，圆润的小鹿眼总是湿漉漉的。光看就忍不住怜惜。更别说朱红的殷桃嘴和纤细丰饶的身材。家世也好，周世子当真是眼瞎了，不喜欢小姐喜欢陈月儿。 索性小姐也不软弱，这真是一个好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2章 第3章 第 3 章 “跪下！”国公府的院子中，乔染刚下马车就碰到原主的母亲李氏，她眉头皱皱眉。 李氏出生于名门大族。平日里最看不惯原主的做派，外加今日在长公主府闹出的事，她必不会善罢甘休。乔染收敛神色，对她行了一个晚辈礼。 院子中 李氏坐在罗圈椅中气息渗人，脸颊泛着不健康的青紫：“你可知错？咳咳咳” “不知，女儿何错之有。” “乔染。” “砰”李氏一拍桌子。 “出门不到一日，就给我惹出这么多乱子，你还没错？”李氏气的不停咳嗽，挥手示意李嬷嬷。 身侧的王嬷嬷立即拿出皮鞭。修长的皮鞭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啪’的一声打在乔染的肩膀上。刺痛感传来。 “咚”的一声乔染跪倒在地。知竹想上去扶着她，被李氏带来的丫鬟死死拉住。 “小姐、小姐。夫人不是小姐的错。” 乔染紧闭双眼，火辣辣的痛感压弯她的腰背。粉色的襦裙被皮鞭打出褶皱。额间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冷汗。偏偏她倔强的咬紧牙关没发出半点声音。 “乔染，你还知错？” “不知。” “放肆。”李氏气的眼眶通红，直直的站起来，摇晃几步被身后的丫鬟们扶住。 粉色的襦裙染着鲜红的血液，已经看不出颜色，鲜血顺着伤口蔓延出来，知竹瞧见剧烈挣扎，挣脱丫鬟的钳制扑上去：“夫人别再打了，小姐在荷花宴是被冤枉的。长公主查出了结果还给小姐补偿了，夫人明鉴。” 李氏恍若未闻，王嬷嬷最后一鞭直直的落下，抽到知竹身上。 “知竹！”乔染转身将她抱在怀里。鞭子尾巴落在她的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落洒落，像冬日雪中的红梅。再抬眼：“罚够了吗？”冰冷的声音不带半点情绪。像与陌生人的对持。 站在上方的李氏愣住，缓缓按住王嬷嬷的手，半晌才开口：“今日随小姐去宴会的丫鬟，不知道规劝小姐，月银罚一半。乔染禁足半月。” 地上的乔染冷漠站起来，和知竹相互搀扶着朝海棠院走去，李氏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步履踉跄，想伸手出去，只抓到一团空气，迈出的脚又收回来。 “染染，学坏了。” “夫人不必忧心，日后小姐定能成为像您一样名满京城的大家闺秀。”王嬷嬷柔声安抚。 李氏靠在罗圈椅上闭着眼睛，揉额头：“给小姐请最好的大夫过去。必不能留疤。” “是，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海棠院 乔染趴在床上，光滑的背部血红一片，知画先帮她擦拭，在拿大夫的药抹上。 藏在皮肤下的淤血瞧着分外可怖。虽然打的人控制了力度。可是小姐皮肤过于娇嫩，如今让人心里塞塞的。 “小姐别动。”知画抽泣着上药，指尖轻轻的涂抹。 “没事，我忍得住你放心” 乔染对受的伤并不是很在意，或者说在她意料之中。她跟李氏注定不能长久的生活在一起，索性她还有选择的机会。若是能找到父母双亡，有钱有权的病弱之人就好了。 脑中浮现出书中的各色人物。可惜她们不是喜欢女主，就是各种纨绔，压根没一个正常人。 唯一还算正常的，居然是昨日召见她的沈衍之。想到沈衍之乔染立即摇摇头，这人太聪明了，看起来不像是她能算计的人。不过他确实病弱，而且书中明显写了他活不过三年，长公主府有权有势，怎么看怎么匹配。 “知画，你看我长的怎么样。”乔染立即翻身过去看知画，不小心牵扯到身后的伤口，小脸上的肉都抽搐起来：“嘶嘶！！！” “小姐别动。”知画站起来扶着乔染让她缓缓躺下，又继续用指尖点药擦在她的背上。小嘴轻轻的呼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乔染双手交叠放在枕头上，对那个答案纠缠不休。 白皙的皮肤和赤红的伤口形成明显的对比，知画擦着药想着乔染的问题，扫视了她全身，皮肤如羊脂玉般光滑细嫩。腰肢纤细，四肢修长。一头茂密的头发如绸缎般光滑，一双灵动的眼睛，欲拒还迎。更别说被她身下的风景了。 想到日后的姑爷，知画忍不住脸红。 “你倒是说啊说啊！我长得怎么样。”乔染趴在床上不安分动起来，小嘴突突突的催促。难不成她真的很普通。 她刚穿来不久，除了去长公主宴会，没见过别的小姐。昨日见的贵女们也没有长多好。还脑袋不正常。 如今这幅样貌跟现实的她没多大差别。唯一的感觉就是皮肤更嫩了，一触碰就红。手感也不错。大抵也不必别人差。 “小姐长得国色天香，气质温婉，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当真如此。”乔染激动的爬起来，感受到背部的疼痛后又躺下去。如此，想要得到沈衍之的心也并无不可。不过，也不一定要得到沈衍之的心。 等着知画涂完药，乔染轻轻招手让她侧耳过来，低语把事情交代了。 知画听着眼神渐渐变得认真，最后点点头。 三日过去，乔染身子也好了许多。能下床轻微走动了，只可惜还被沈氏禁足不能出海棠院。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她挂心着和沈衍之的事，也无心养病。忙不迭催促着知画的进展。 正打算帮乔染上药的知画手一顿，不知该怎么回复，手不停的在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乔染倚靠在软塌上，已经从她的动作上知道了事情的进展。心想也是，不用点计谋确实没办法将人弄出来。 靠在软塌上的乔染，支起身子，招手让知画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知画眼睛渐渐亮起来，夹起的眉头又暴露出她的不解，她将药的托盘端到软塌旁的小柜上。 “小姐，你怎么对沈世子这么上心了。”以前小姐不是喜欢周世子吗？ “以后你就知晓了，你家小姐自有打算。你不必担心。” 果然用了这招，那如高冷如山间白雪的沈衍之总算答应一叙了。并和约在了七香楼二楼梅花雅间和乔染见面。 见黄色信封上，那凌厉的笔锋，乔染不自觉抚摸起来，这字当真如话本中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她从小写字歪歪扭扭，就喜欢这些写字好的人。 将信叠好之后，交给了知竹保管起来。 知竹将信放进抽屉里：“小姐，如今正被禁足呢！想来，夫人也不会放小姐出去？” “安了，到时你就知道了。”乔染接着躺在软塌上，让知画帮她擦药。 次日，她早早的起床梳妆。今儿炎炎夏日正是荷花泛滥的季节，京中流行起了荷花妆。 在一堆首饰中，她也挑中了这个妆容。荷花妆除了发髻带花，眉心处也要画上荷花。乔染别的不喜欢，各种花里胡哨的花朵。荷花妆深得她的心。 知竹把乔染的发梳直，瞧见镜中的美人眉捎画出白色眼线，跟眉心的荷花相得益彰。 “小姐，这眼睛真如山涧的精灵，灵动又俏皮。” 镜中的美人眼睛又圆又大，湿漉漉的像小鹿般无辜，卷而长的睫毛会随着主人的动作上下扑闪。配上特质的荷花发髻，山涧青绿随之而来。知竹不由双目瞪圆，久久不能回神。 “小嘴很甜，小姐很喜欢。”乔染刚回话。 “小姐，看看这身衣服你喜欢吗？”知画提着一件挑染的绿色抹胸襦裙而来。跟今日的荷花妆很搭。乔染没丝毫犹豫换上襦裙。 一切准备妥当，知竹脑中的疑问随之浮上心头：“小姐，夫人可是派了婆子守着咱大门的。这我们也没法出去。” “跟我走。” 从海棠院的小花园往后绕，绕道主屋后，走到草坪上沿着围墙小道过去，赫然那里有一个半大的狗洞。乔染提起衣裙还没动作，知竹‘嗖‘’的一下冲到她面前：“这绝对不可以，小姐。” 她张开手臂宛如石像一般杵在那里，像英勇就义的勇士。不禁让人佩服。 乔染看着她，缓缓用手戳戳她的手臂：“睁开眼睛看看，我们要走旁边的侧门。” 在过去一点，小道旁当真有一扇小小的偏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嬷嬷在门前左右张望。对上她们，眼睛一喜。 “小姐，快从这里走。” “吴嬷嬷。”知竹上前喊道，吴嬷嬷是当初被人误会，险些被赶出国公府。是小姐为她辩解，才被洗白的。 “哎，时辰不早了。你们快些走。” “多谢吴嬷嬷。”三人也不过多交流，偏门外外侧已经停好了马车，赶马车的人是吴嬷嬷的儿子。 几人紧赶慢赶到七香楼时辰恰好，来到二楼雅间，乔染整理了一下发髻、衣裙，才推开门。 “乔染，没想到你居然追到这儿了。”周鸿羽不免自得，转动茶杯，眼神是丝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站在门前的乔染，往后推了几步，抬头，确实是梅阁没错啊？这周鸿羽为何在此。 “乔小姐里面请。”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回眸一看正是沈衍之，他似乎才刚到，连朝服都还未更换。 大抵是他请来的。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乔染也跟着他迈步进去。刚坐在圆凳上，知画小声在乔染的耳侧开口：“估计是沈世子误会了。” 乔染这才想起，前几日她为了约沈衍之，她找他的借口就是打听解周鸿羽是喜好。 第4章 第 4 章 “也真是难为你了，为了约我。不惜约衍之。”周鸿羽挑眉怒视，端着茶给沈衍之倒了一杯热茶，还用手碰碰杯壁，确定不是很烫，才推到沈衍之面前。 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将茶壶放下。像是看不见乔染坐在他身侧。 “周世子我也渴了，不给我倒一杯吗？还是说平王府穷到这个地步了。”乔染端坐在一侧，对周鸿羽这种小学生做法嗤之以鼻。 “鸿羽，还有乔姑娘。”沈衍之将乔染的杯子放到周泓羽面前，行动的无比自然。众铄之下周鸿羽表情有些扭曲。 片刻后，才给乔染倒了一杯：“好了，乔染你还真能缺这杯茶不是？”他开玩笑的继续嘲讽。 “国公府，确实不会少了乔姑娘这杯茶。身为君子万不可如此。”不等乔染反驳，义正言辞的沈衍之已经怼了回去。 在次看见周鸿羽表情变了又变，乔没忍住捂着嘴笑了。这当真是一个正义的法官。 乔染转动着茶杯，挑衅的的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在将茶杯对准他。周鸿羽气的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乔染，还记得长公主宴会我是怎么说的？你不听我的，以后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原谅你。” 周泓羽将脸移开，气愤的不去看她。堵着气等着乔染妥协。 “鸿羽，怎么能如此不知礼。快跟乔姑娘道歉。”沈衍之脸色冷下来，目光如烈日一般落在周鸿羽头上。烫得周鸿羽头皮发麻。偏生今日他还有求于沈衍之。不能撂挑子走人。 “乔姑娘当真的抱歉了。”周鸿羽咬牙切齿，紧随着转移话题：“衍之听闻你最近在调查陈御史的案子？” 沈衍之的手一顿，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乔染这才明白周鸿羽的目的，觉着今日这场聚会有意思起来。 “衍之我……” “律法不容任何人挑衅，犯错必须接受惩罚。鸿羽这是我的底线。” 说道律法这两个字，沈衍之的表情格外的坚定。这种炽热的坚定把周鸿羽震的愣在原地。就连乔染也不得不对这种人倏然起敬。 “衍之，可……。” “律法不容私情，泓羽今日的事我就当没听过。”沈衍之将杯子一放，直接站起身：“午膳我就不用了，账已结过。”话落，才看向身侧的女子，皱眉片刻才开口：“乔姑娘，可要我派人送你回府？” 今日她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乔染站起来点头。身侧的丫鬟扶着她起身。 “如此麻烦沈世子了。”两人客气的走出房门，坐在主位的周鸿羽捏了捏杯子，又无奈放下。不行，月儿的事情他怎么都要解决。 沈衍之行不通还有乔染不是。 忽然一个计策冒上心头，周鸿羽看着手中的杯子，将它放下走出了雅间。 次日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乔染的脸上，昏黄的光将她的脸照的颧骨分明，在阳光的偏爱下，乔染眼皮微动，被子被她扯的往下，露出了圆润锁骨和修长的手臂。 知竹拿着一封拜帖推门进来：“小姐，不知道御史府发了什么疯居然给您下拜帖，这一定是不安好心。小姐这该怎么办。” 乔染蒙蒙的坐在床上，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皮还未睁开 一支手伸出来。“拿来我看看。” 知竹气嘟嘟的将拜帖放到乔染手上：“小姐你先看着，奴婢去打水来。” 拜帖上写着约她七香楼一叙，留言是陈月儿。昨日周鸿羽还求沈衍之，今日她就求到她这里来了。 乔染随手将拜帖甩在桌上，起身接过知竹的帕子擦脸。铜镜中倒映出唇红齿白的美人身影，一缕阳光落下。 美人缓缓坐在玫瑰椅上，脸蛋浮现出健康的红，摇曳的身姿宛如婀娜的舞女，眉眼间却浮现出婴儿间的懵懂：“梳妆，这个宴会我要去。” 乔染脸色严肃，知竹知道她是认真的。顿时说出内心的担忧：“小姐，夫人那边怎么交代。” 不说乔染还真忘记了这回事，穿好衣服束好发，知画已经将早膳摆好了，乔染一边吃着饭，顺势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就告诉她，我准备给陈姑娘赔礼认错。她定会同意的。” “是。” 这番说辞果然顺利，李氏马车都不用乔染准备，就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准便把认错的礼品都放到了她马车上。 “小姐，这次态度好一些。一个庶女无礼，我们压根不用放在心上，如此方能突出世家的大度。” 乔染轻微掀起嘴角，不知可否。上了马车。跟在身后的知竹才愤懑不平的开口：“王嬷嬷没病吧！且不说是她先得罪小姐的，更何况有史以来，有那位嫡女需要给庶女认错的。” 她皱起的眉头像是峡谷的裂缝，乔染没忍住笑起来，她打开认错的礼品，发现竟然装着糕点，随手拿了一块放进知竹的嘴巴里：“既然知道，又何必气愤。怎么样这个糕点不错吧！” 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化开，软糯不噎人。吃着口感确实不错。还带着股花香味：“好吃，幸好没便宜了陈月儿。” 乔染将糕点放到马车上的小案上，示意身侧的知画也吃。知画拿着糕点慢慢的品尝起来。 陈月儿约见的地方是七香楼，要知道七香楼并不是谁都能进的，能在七香楼吃饭的都非富即贵，她一等庶女还没那么多银子。能在此地和她见面，就注定了这次见面不平凡。 刚下马车，陈月儿的丫鬟迫不及待的迎她们上去，不做停留的上了二楼莲花雅间，为乔染推开门后：“小姐，我家小姐已经在里面等着小姐了。” 乔染刚迈出一步，身后的知竹和知画被拦在外面：“我们小姐有些私密话，想对乔小姐说，她们不方便进去。” “行。”乔染对着两人使了眼色，才继续往里面走。陈月儿今日穿了件藏蓝色的齐胸襦裙端坐在主位。这款式老气的裙子和她并不搭。反而像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 联想到长公主府的事，大致能知道她在御史府过得不如意。 对上乔染的目光，陈月儿眼眸向下，苍白的嘴唇露出了一个微笑：“乔小姐，这边坐。” 乔染自然的坐在她对面。 “稍等，一会小二就上菜了。”陈月儿为她倒了一杯茶。 她的目光中并无对御史府的担忧，也没有对她的不满。乔染一些不知她到底打了什么算盘，只能端着杯子喝茶：“不知陈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我记得我们好像并不是能坐下来聊天的关系。” 乔染并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看来她并不是不在意。 “因为我们目的相同。” “哦！此话怎讲。” 坐着的陈月儿激动起来，她目光郑重的往乔染看去。一双圆润的眼睛瞪大，透着狰狞，眼角还带着红血丝，像是被囚禁虐待已久的人，她一双手死死的扣着桌沿：“乔染，你不喜欢周泓羽吧！你这么高的家世，说到底周泓羽你压根看不上，何不顺水推舟将他让给我。” “你真可笑，我是看不上周泓羽，可是他背后是平王府。我一过去就是王妃，你怎么看出我们目的相同的。如果你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想必我们没聊下去的必要了。”乔染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起身。 身后的陈月儿''哈哈哈''大笑。 “你没发现身上有什么不同吗？” 陈月儿来到乔染身边，绕着她打量一圈：“不得不说你很谨慎，好在我在这里点了无色无味的香。你又喝了茶。乔染你身份高又如何，今天还不是沦为我陈月儿的手中枪。” 乔染用手靠在身侧的博物架上，语气凌冽：“你怎么这么狠毒。” “狠毒？你还不知道吧！这一切都是你好周世子安排的。他想要你婚前失贞给他，好威胁国公爷帮我爹，但是我偏不。我要你失贞给下三滥的乞丐，这还不是一样能达到目的？”陈月儿高兴的转了一圈，轻轻的拍了拍手，自己则的往窗口退去，后仰身跳窗了。 乔染瞪大眼角，母眦欲裂伸出的手，根本来不及拉到她。此时房间内走出一个肥头大耳的强壮男人，他露出一口黄色的牙。缓缓的向着乔染靠近：“小姐，当真让我久等了。” 泛黄的牙齿充满牙垢，熏得乔染一步步后退，发软的身体却在告诉她，她退无可退。 索性乔染慢慢拿下博古架中的花瓶，严正以待的望着前方的人：“我本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你在过来必定活不过明日。”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管家小姐就是单纯。你还不知道你那位好姐妹多么恨你吧！我本就活不长了。不在乎那一两天。快放下花瓶，来我们快活快活”话落，男子就往前冲。乔染的握紧手中的花瓶往前砸去。 ‘碰’的一声响起：“知画，让下面的人破门。” 没听见外面的声音。”看着追来的人，乔染只能往窗户跑去。 “美人，别冲动啊！”男子行动数度加快，乔染一看窗户与此的高度，心底一惊。来不及了，只能赌一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第 5 章 “世子，小姐醒了。” “如此让乔姑娘歇息好，后来正院找我。” 乔染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抹极为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偏生她又想不起是谁。脑子像是被斧头凿过那般痛，身上发软支不起力气，都在彰显着她此刻的不适。偏生睁开眼睛时，还是陌生环境。乔染之所以还没动作，全仰仗着她听见了知画的声音。 “小姐，你可好一点了，这里是沈世子的别院。那日你从窗台上掉下，还是沈世子救下的您，因为事件有影响太大你直接被带到别院歇息。”知竹说完这句话，小脸皱成一团，手抚摸过她的额头。 “倒是不烫了。这陈月儿当真恶心。” 乔染还有些力不从心，被扶着靠在床上，这是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人是沈衍之：你去拿衣服过来，我要更衣。” “小姐，你要不在休息一会。”乔染现在的状态，知竹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惊着了她。 “无碍，处理正是比较重要。事情发展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知竹就有话说了，她手里拿着乔染待会要穿的衣服，小嘴叭叭叭的说过不停：“那日陈月儿和小姐从窗台上掉下去，沈世子救下小姐后，命人拿下了乞丐，乞丐当场招了。如今陈小姐正在大理寺蹲着呢！。” 这也算自作自受了，乔染张开手臂，知竹和知画为她穿好衣服，知画也道：“眼下小姐不必担心，等着沈世子和小姐了解清楚事情后，小姐自然会平安的回府的。” 乔染点头，打开门往外走去，出门就是一片翠绿，格外的有意境。左侧墙边种着翠竹，青石小鹿旁是翠绿的小草，穿过月牙形石门就到了沈衍之说的正院。目前他一个人坐在石桌旁。桌上放着茶杯。袅袅茶香在空中盘旋。 “沈大人。” “请坐，今日就聊聊那日的事情，不必紧张。”在沈衍之的示意下乔染坐下。身后的知竹和知画也自动退到和沈衍之侍卫同样的距离。 保证看见沈衍之和乔染，却听不到她们的声音。 “不知沈世子有什么话想问。”按道理事情已经清晰明了了，她还以为他怕她回府被罚，才特意让她留在别院的。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事找。 “这个案子，你是受害者。你有权利不让事情公布出去。如果你想瞒着，乞丐的事情不会透露出去，我还会让母亲认你做义女。” 乔染握住茶杯，缓缓地温度让她回神。沉思半晌果断的开口：“我想大白于天下。法理公正，我为何要惧怕？” 乔染目光坚定，眼神坦荡，沈衍之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沈某定当不负乔姑娘。” “墨棋过来。” 墨棋拿着剑走过去：“世子，乔小姐。” “你套马车将乔小姐送回府，定要跟乔国公、夫人禀明事情由来，万不可让乔小姐受委屈。” “是。” “乔小姐这边请。”墨棋伸手为乔染引路，沿着这条小道过去，就到来大理寺的正门。外面赫然停放好了公家的马车。墨棋先上车为乔染打开马车门，等着她们一行人全部上马车后，才驾着马车离开。 乔染坐稳马车，才开口：“墨侍卫，你送我们回府，沈大人该怎么安排？” “乔小姐不必担心，我家大人不是公主府就是大理寺的。压根不会去别的地方。再说了事情没处理完，他是不会走的。” “沈世子如此繁忙，也该保重身子才是。”知竹也有些担忧，光她看沈世子的身子比现在自家小姐的身子好不到哪去。 这回外面没传来墨棋的回声，乔染端起一杯清茶慢慢的品茗着：“不方便说吗？” 墨棋驾着马车，内心疯狂纠结。到底要不要坦白，若坦白了乔小姐嫌弃大人，他岂不是好心办坏事？一句催促墨琪就好像站在悬崖边的人。步子是如何都迈不下去。 “小姐，大人就这性子。旁人是劝不动的。”就此话题知竹到是跟墨琪聊的有来有回，此间墨琪又流露出了许多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国公府。 乔染被知画扶着下马车，墨琪跟在两人身后，随后出示沈衍之的令牌，就跟管家来到书房，乔染则是回到海棠院。 她与李氏向来不对付，出了这等事，身体又疲惫实在不想过去应付，想必沈衍之让墨琪过来也是为此。 回去后乔染直接躺在床上。膳食也未用睡了个昏天黑地。等再次醒来用了几碗饭才回复精力，李氏也果然没找过来。 此时乔染悠闲地躺在摇椅上，旁边还放着糕点，有时几缕微风吹过。带起一片清凉。秋日似乎就快到了，天气也不如往日炎热。倒是乘凉的好时候。 忽而海棠院的门被大力推开。李氏被王嬷嬷推着进来，她身后跟着四个孔武有力的丫鬟。 “乔染，你给我过来。”压迫感扑面而来，好似雪崩中滚下来的雪球，让宁静的海棠院寂静中平添了几分急迫。 知竹暗中握着乔染的手，想让她不要过去，乔染缓缓从躺椅子上站起来，拍拍她的手。 “母亲。” 李氏的脸颊在颤抖，胸口随之起起伏伏，身侧的丫鬟们在她眼神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中也包括被带走的知竹、知画。 “乔染的到底在想什么。”李氏怒极，深陷的眼眶都微微凸起。 “母亲，你不知女儿要什么吗？” “呵，我不想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小时喜欢周鸿羽，母亲难到没有帮你实现，如今你当真喜欢沈衍之那个病秧子，我绝对不许。” 话说的太急，李氏被迫一阵咳嗽，方才紧绷的气氛消失。一切的怒火好似被按下了暂停。 “母亲你永远不懂，罢了，你今日想怎么罚便则么罚吧！”乔染双手交叠，往房间内走去。 “乔染！我绝对不允许你和沈衍之在一起。绝对不！！！”歇斯底里的语气，好像夜间疾驰而过的风，迫使乔染顿时了脚步。 她愣怔片刻，继续往前走。房间中一切都是京中最时新的、最贵气的物件。 她望着这雅致的房间，忽觉自己只是暂时的过客。还没走进去，耳边就先听见喘息声：“小姐，你没事吧！夫人没为难你吧！” “没事，只是说了几句话，你们不必担心。”乔染回眸，看见丫鬟们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来。 “小姐没事便好。”知画跟在乔染身后，乔染斜躺在软塌上，手撑着额头：“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正打算和小姐说呢！今日早朝，沈世子上传了案情，并以此让陛下为小姐解除婚约。这还是奴婢偷听国公和夫人说的。只可惜陛下未表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第 6 章 这也在意料之中，乔染并不伤心。 “小姐、小姐不好啦！不好了。”外院的丫鬟一路冲到乔染的软塌前，险些没止住脚撞到乔染身上。 “慢些、慢些。怎能如此莽撞。”知竹皱眉，拦住了丫鬟。 乔染不禁被她着急的语气感染，从软塌上站起来。身上的海棠蚕丝绣被子从胸前滑落，露出亲肤的云锦素衣。 “怎么啦？”乔染微微出声，声音很温和。让人无端放松。丫鬟也平复心情后，说话也有条理了。 “小姐，周世子抬了许多礼品登门致歉。国公爷已经收下了。” 乔染下垂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情绪，知竹和知画都很气愤：“无妨，也不指望这次能成功。有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小姐，如今我们该做什么呢！总不能如夫人和国公爷的意吧！不如我们这在传信给沈世子，他一定会帮小姐的。”知竹迫不及待的说，语气越说越快，甚至想拉着乔染过去写信了。 乔染整理了一下衣裙，靠在软塌上，修长是食指按压着眉毛：“先用膳吧。” “小姐，我们就这么算了吗？”知竹颇为不甘心。 “如今海棠院这么多守卫，就连后门都被严严实实的守着，我们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该吃吃该睡睡。”乔染语气甚为放松。知竹欲言又止一跺脚出去了。 半晌喊乔染出来用膳，晚膳用的清淡，散了会步，乔染舒服惬意的洗漱歇息。 此刻，春日院还灯火通明。 李氏躺在床上，语气不可思议的问：“染染当真歇息了。”这几日怕乔染还跟沈衍之有牵扯，她让人围了海棠院。今日又收下周鸿羽的礼。为的是让乔染认清自己。 今日乔染没动作，她是既开心又担忧。 嫁给病弱之人的苦，她明白。为此她不惜扮演一个恶毒的母亲。日后乔染定会理解她的。身侧的乔正明搂着她。 “放心，除了守着门的丫鬟婆子，我让暗卫盯紧乔染，不会有疏漏的。” “我不会让你有半点不开心的囡囡，这些事情你大可交给我。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开心。” “我知道，正明。” 两人相拥着睡下。 乔正明却没半点睡意，李氏的变化，他看在眼里，想要彻底宽她的心，只有让乔染和周鸿羽都不出现在京城。 七香楼雅间内 “乔小姐当真被周世子这么对待了。” “那可不是，陈月儿在房间里点的香。我在隔壁都能闻到了。我就说回家怎么不舒服。” “这也太恶毒了，不过不是说周世子不喜欢乔小姐吗？” “不喜欢？男子都有占有欲，更别说乔小姐家世这么高了。总不能让一届庶女当王妃吧！” “话虽如此，周世子只想把人娶到手，反倒是陈月儿，居然找人毁了乔小姐清白。” “话不能这么说，周世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已经和乔小姐订婚了，居然还想下药说明什么？” 几位小姐目光灼灼的看向店小二：“自然是，周世子也想算计乔小姐啊！不然为什么不明媒正娶。” “对啊，那到底什么事？”几位小姐都抓耳挠腮，显然吃瓜上头了。 瞧见这场景，店小二装了一下才开口：“我这边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听闻陈御史今日生病不上朝，是被陛下厌恶了。” “这这这 。”小姐们恍然大悟，怒极拍桌：“这周世子当真恶毒。万幸乔小姐如今安好。” 梅花雅间中，沈衍之正一个人坐在房间，看着桌面凌乱的棋盘，店小二弓着腰进来。 “世子殿下，您吩咐的事情。奴才已经完成了。”店小二谄媚的对着沈衍之笑。 身侧的墨琪丢了一包银子过去：“闭紧你的嘴。” “自然、自然。”小二做了一个封嘴的手势，拿着银子离开。 往日殿下不会多管闲事，他只会将一切案情如实上报，今日这种事墨琪也是第一次做。莫名有些舒坦。 “殿下，后续我们还要做什么吗？” 沈衍之将棋子丢到棋盘中，打乱了一切布局：“回衙门。” “唉，殿下等等小的。”墨琪将包裹带上追过去。沈衍之是一个很清瘦之人。 不过长得格外高大，对比起就跟迎风的细柳，望着让人担忧，怕躯干无法支撑着四肢。 墨琪紧跟着沈衍之，继续幻想：“殿下，我们定要为乔小姐狠狠出一口才是。” “出气？怎么她是跟我一样快死了，需要你出这口气。” “呸呸呸，哪能啊！都是属下多嘴。属下多嘴了。”墨琪讪讪开口，自顾自扇了自己几巴掌，不在多语。 流言四起，国公府门前多了许多臭鸡蛋，路过的百姓们都要在门前骂几句，前期还能驱赶，殊不知越压，反弹得越厉害。 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就连在房间中养病的李氏都得知了消息。一气之下又晕倒了。 春日院子忙的团团转，反倒是海棠院冷清了起来。 “小姐，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果然大家都眼睛是雪亮的。”知竹跟在乔染时候，陪着她赏花、泡茶。人也渐渐平淡下来。 日子就这么悠闲过，发现还真是舒坦，直到流言四起。才想起这件事，又担忧起来。 “今日是到练字的时候啦！”乔染从椅子上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光滑的浮光锦从手臂上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臂。晃的亮眼。 “好的小姐，奴婢去准备笔墨纸砚。”知竹在身后高兴的下去安排。 书房中，乔染坐下，知画在她旁边磨着墨，墨香别有韵味，闻着让人平心静气。乔染还真挺喜欢墨水的味道。 知竹勾着身子瞧见乔染写的内容，压抑的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更忍不住夸：“原来小姐早有安排，小姐当真是话本写的运筹帷幄。” 乔染放下手中的笔，轻轻掀起眼皮：“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这么多年的陈御史呢！”她拿起纸张吹了吹，待上面的墨水干掉后，才将信装进信封。 “小姐打算怎么将信送过去呢？陈御史在禁足呢！”知竹握着信封若有所思。 “丢给陈月儿姨娘不就好了，她最近不是忙着捞人吗？狗急了跳墙，她们有办法的。”乔染椅子上起身，顺势绕到软榻上躺着，最近的日子过的太悠闲了，忙一点居然就累了。 陈御史府中，陈月儿姨娘，张姨娘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女儿算计乔染被当众揭发，若不是周泓羽记挂着陈月儿，如今她以及快在这里活不下去了，如今陈御史倒台吗，相信第一个死的就会是她。墙角掉落的这封信不管有诈无诈，都论不得她犹豫。 甚至来不及梳妆，张姨娘换了一件衣服匆匆忙忙的来到书房。 书房中陈御史拿着信。头一次用审视的目光注释着张姨娘，如寒潭的眼神让张姨娘浑身颤抖，偏偏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夫君，放心这封信的来历是周世子给的，来历绝对靠谱。”刚才如山一般压过来的气压顿时消失，陈御史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笑容：“不愧是月儿。干得好，若是这事是真的，乔染绝对成不了平王世子妃。” 陈御史的手，轻轻的拍在这个他以前丝毫瞧不起的妾上：“好好跟周世子保持联系，日后定然你们荣华富贵。” 一双算计的眼神落在张姨娘身上，头一回被重视，这让她心绪激荡，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皮肤烫的发红。干涩的嘴唇半晌吐不出一句高雅的话，只能喃喃到：“妾知道。”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 第7章 第 7 章 “染染也是个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我们如今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也不愿意委屈她，只愿她能欢愉顺遂一生。” “我家苏淮也是，长这么大只知道读书。我做母亲的也心疼！我也不求他位高权重、只望他能好生照顾自己。此次秋猎，他居然在名册中，姐姐恳求妹妹让妹夫多照顾他。”苏李氏屈身行了一礼。苏淮也跟着行礼。 李氏握住苏李氏的手，拉着她站起来：“你我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好，好、好。”苏李氏笑起来，两人回到位置上。 此时乔染姗姗来迟。今日宴客她换上了一袭月牙白圆领袍，领口微微往外翻，领口绣着缠枝莲纹 ，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宛如下凡的仙子：“母亲、姑母、表哥。”乔染微微屈身。 “染染快坐。”李氏瞧见众人的神态，笑的合不拢嘴。 苏李氏一时间竟未回过神，此刻脸颊有点发烫：“小姐仪态万千，当真出众。” 李氏握着乔染的手，嘴角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真是夸的没边了，仔细着别骄傲。” “母亲说的是。”乔染中规中矩的应下，俨然兴趣不高。 “好了好了，你们年轻的，定然不喜欢和我们坐在这里，染染你表哥近日都要住在国公府，带人好好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李氏迫不及待的吩咐，显然目的不纯，乔染也不拒绝。 “表哥这边请。”乔染做了一个手势。两人走出正厅，国公府其他地方没什么好逛的，乔染直接带人来到了花园。 秋季到了，花园都是一片金色，景色还算不错。闲聊的提及京城中热议的事。 “表哥，近日在准备秋猎？”两人慢慢的往前走着逛，闻言苏淮并不否认。 “正是。不知表妹可曾去过秋猎。可有什么建议。”苏淮是今年的进士，从未参加过秋猎。不然也不会同意住进国公府。 前方，菊花盛开，细长的花瓣层层叠叠，像众人展现它多姿多彩的美，细长的花瓣格外独特带着独属于它的美。 见乔染一直没回神，知竹在身侧询问：“小姐可要采一些放入花瓶中。” 乔染点点头，踏上台阶上了凉亭，丫鬟们早已在桌上放好了茶点，这时乔染才回答苏淮的问题：“表哥高看染染了，虽说在京城长大，秋猎还是头一次去。怕是给不了表哥什么好建议，不过若是我备下东西倒是可以列个清单给表哥。” “如此多谢乔妹。”苏淮恭敬的行礼，他的长相不是硬汉类型，也不是正派的长相。反倒有些稚气，精明的眼眸仿佛全脸的点睛之笔，让五官精致不少。 乔染无所谓笑笑，挑起了一个苏淮很熟悉的话题：“不知淮南地带有什么风俗，我从小在京城长大，真对母亲的出生地有些好奇。” 果然苏淮一脸怀念，开始侃侃而谈：“这到有一顿好说的，在淮南家家户户都是熟人，三三两两格外热闹，村里大家互帮互助，谁家有点事都招呼村里人过来帮忙……” 两人说了小半个时辰才被李氏叫过去。回去的路上苏淮显然放松不少。 “姨母、母亲。”在春日院苏淮拱手道。 “来来这边坐。”李氏对苏淮和乔染相处的状态格外满意：“午膳已经备下，你们俩没饿着吧！” “花园都备有点心，没饿着。”苏淮坦然的说。乔染瞧见桌上的膳食分外陌生，有些诧异。 苏李氏迎着乔染的视线介绍道：“染染，你从小就住在京城，这是我们淮南的特色。正巧，此行我带了老家的厨子。来尝尝看看喜欢不喜欢？” 丫鬟们为每个人打一碗牛肉汤。乔染刚拿汤勺准备喝。身侧的人低低来了一句：“乔妹，这个汤有些烫，你记得吹一吹。” 李氏和苏李氏相继一笑，两人默默的没打断乔染和苏淮的暧昧之情。 “多谢表哥。”乔染笑笑，接着喝牛肉汤，汤倒是不腻，喝下去全身都暖了。一碗汤下去她的碗中就多一块肉。 “乔妹尝尝这个，在家中我妹妹就喜欢吃。口感很酥脆、有点辣。”话落苏淮期待的看着乔染。 乔染微愣，倒是没在公众场合抹了苏淮的面子，夹着吃了下去。 “侄儿真是贴心，染染从小都没被这么照顾过。看来也是脾性相投了。” “那可不是，我这孩子脾气最是关怀人。若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怕是感情黏腻的我俩丢插不进去。”苏李氏这话说的深的李氏的心，乔染低头不置可否。 反观苏淮脸颊微红，倒是没给乔染夹菜了。 说说笑笑中，这顿饭吃了快一个时辰。等回到海棠院，天都黑了。 “小姐，你先歇息我和知画去打水来。”知竹说着正想离开，躺在软榻上的乔染浑身没劲，偏生她事情还未处理完。 “先让知画进来。”乔染有气无力的说，知竹点头掀开帘子出去。 从流言四起到她交到御史府的证据，依今日情形看，她大抵和周鸿羽成不了了。所以李氏才这么着急的找来了家中侄子，是时候确认下一步计划了。 知画很快掀开帘子走进来。 “小姐。” “你找机会去打听打听，看看沈衍之会不会去秋猎。” “是。” 此刻知竹也打水过来，乔染用澡豆卸掉脸上的妆。在用帕子擦脸上的水。不巧外面出来声音：“乔妹、乔妹。” “小姐，是苏公子，要不要出去看看。。”知竹透过窗外跟乔染说道。 乔染轻轻的点点头，知竹从架子取来披风为乔染披上，两人来到院子前，才看见苏淮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公子这是？” “乔妹，得知你对淮南的风俗感兴趣，席间也看出你对淮南美食的喜爱。所以特意做了一点糕点。乔妹尝尝怎么样。” 男子的目光格外的赤忱，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全然可见他的喜欢。乔染示意知竹接过糕点。 “多谢了，夜间露重。表哥早日回去歇息。” “放心吧表妹。”苏淮挥挥手，转身带着小厮转身。轻快的步伐可见他的情绪。知竹提着糕点走在乔染身后。 “小姐，这苏公子当真热心。瞧这一提糕点还有些重，这肯定花了很久才做好的。小姐，慢点我们回去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 知竹跃跃欲试的模样，乔染不禁捏捏她的小脸：“你这个小贪吃鬼，日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小姐~”知竹嘟嘟嘴，不太满意。 夜晚降临，春日院 李氏悠闲的靠在软榻上，乔正明从身后拥着她。 “你知道吗？今天乔染和苏淮相处的还不错。看来这俩小年轻都对彼此有意思。你得空的时候提拔提拔他。若是他身份在高些，染染才能不受委屈。” 乔正明的手搭在李氏腰上，轻轻为她按摩：“你一天只关注染染，何成管管我这日日在外奔波的丈夫。你这心里也要多想一想夫君。” 李氏一掌排掉他的，脸也转回去：“若你能好好照看我们女儿，我何至于此。” 冰凉的泪水落下，乔正明缓缓收手：“乖囡囡我答应你，莫哭可好。” 李氏收回眼泪，鼻尖有些红。她从乔正明的身上下来，坐到了乔正明的身侧：“升迁这事也不着急，现下苏淮的身份低好拿捏，染染也还未动情。更重要的是沈衍之。女子总对救她的人有好感。你到秋山后多注意染染和苏淮。记得推波助澜。” 李氏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话间她还从柜子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这里面的东西你看着用。” 乔正明扫了一眼黑色的盒子，缓缓拿起放到柜子上：“何必拿这好东西，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怕你不够狠心。到时候又疼染染我可不依。” “放心不会了。”李氏脸颊有些红。 第8章 第 8 章 今日天气正好，李氏在春日院招待乔染和苏淮。苏淮比乔染整整高了一个头，清瘦的青年如松一般站在她的身侧，挺拔的跟乔染很相配。两人站在一起跟画中走出来一般。 “染染，阿淮刚到京城不久。正好你们表兄妹要秋猎了，要置办什么行头，今日正好一块给办了不是，银子就从库房支取。” “女儿知道了母亲。”乔染微微俯身应下，身侧的苏淮拱手：“姨母，怎么好让您破费。这次置办东西银子就从侄儿这里出，正好过来也没给乔妹带礼物。望姨母能成全侄儿心意。” “好好好，如此赤忱。姨母自然无不应允。”李氏笑的小脸眯起来，目送他们离开。 在马车上两人各坐一边，苏淮看着乔染，几番想说什么话，偏偏不知该说什么。忽而，乔染睁开眼睛，吓了苏淮一条：“表哥是不是想问什么？” “这么明显吗？”苏淮挠挠头，眼睛羞涩的不敢看乔染：“乔妹，只是看出乔妹跟姨母不太融洽。” “没什么。”乔染的表情并没变化：“其实只因母亲身子不好，我从小都是一个人长大的。她回来后，又想让我成为京中有名的贵女。我们两人自然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乔妹，我懂你。”苏淮的话语刚刚落地。 “乔染，你给本世子下来。”熟悉的声音透过马车传过来，乔染不用猜就知道怎么回事。赶着马车的马夫一下拉停马车：“小姐，周世子和沈世子在前方。我这边过不去。” 乔染起身想出去一看，被苏淮拦下：“不如我过去？” “这件事有些麻烦，表哥你先在里面等我。”乔染的态度坚定，苏淮只能坐下。距离乔染下马车没多久，外面已经聚齐了一圈人，大家翘首以盼。前些日子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大家都没忘。 “乔染，你总算下来了。” 乔染的表情并不是很好，周泓羽想着前些日子的事，此刻还心有恐惧态度不似以前嚣张。瞧见周围许多人，他低语道：“我们去七香楼。” 他伸手过来，想拉乔染，乔染往后退了一步：“请周世子自重。” “染染，你还闹到什么时候，难到你当真要退婚？染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说话间，周鸿羽眼眶红了。悔恨的模样让在场不少人都为之动容。 “这周世子确实悔过了。” “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乔姑娘若放下成见，还能成一桩佳话呢！” “呵，周世子你这话说的真容易，若当初不是我机灵。失去清白的我，你平王府的大门我还能进去吗？”一滴眼泪就这么从乔染眼眶中落下，她倔强的仰起头，不然别人看见她落泪。 周围的人纷纷闭嘴不语。 “我日后定不在和陈月儿接触了。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可好，染染~” “是吗？那是谁威胁我父亲，让陈月儿做妾。” 乔染走过去，眼中闪烁的恨意刺痛了周鸿羽的眼，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围围着的人听见了。大家仿佛才认识周鸿羽一般。 “这周世子没想到是这样的人，难怪乔小姐想要退婚。” “闭嘴、都给我闭嘴。”周鸿羽愤恨出声，周围的人被吓得霎时噤声，乔染上了马车，周围的人立即为她让了一条路出来。 周鸿羽顾不得这些人，他从身后追上乔染，才跑的没几步，就被身后的沈衍之死死的抓住。 周鸿羽立即转身：“衍之，我真没有威胁乔国公，这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衍之，你帮帮我好不好，帮帮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乔染。你不知道我母妃说了，今日乔国公已经上门退婚了。她压着没同意。” 周鸿羽仰着头，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沈衍之身上。 沈衍之垂落下来的袖子被他死死抓住，像是水中抓着浮木之人：“在这里说？” “走走走，去七香楼。衍之只要你能让染染回心转意，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周鸿羽走的数度令人咋舌，不停回头催促沈衍之：“衍之，你快些。” 等到了七香楼，周鸿羽立即上二楼，给沈衍之倒了一杯茶。沈衍之并未动他的那杯茶，率先嘱咐道：“事先说，我只能以公正的态度处理这件事，并不会偏帮你。” 周鸿羽抬头，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说：“衍之，我……我真的没有逼乔国公。” “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或许你放弃，对你对她都好。”半晌，沈衍之说出这句话。 “砰” “衍之，我从记事起就知道她是我世子妃，放下谈何容易。之前的事我不与你追究，日后乔染的事情，你不占我这边我不管，只希望你不要干预。不然我们十多年的友谊便尽了。” 周鸿羽一丢茶杯，自行离开了。 沈衍之还在原来的位置，分毫未动。 “殿下，瞧着周世子的表情，这件事似乎不是他做的，那会是谁干的。能拿到国公府把柄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沈衍之把手中的茶饮尽，缓缓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自然是对谁有利就是谁做的。好了这件事我们不必插手。” “是。不过殿下。属下查到乔姑娘似乎在打探您是否回去秋猎。” 沈衍之站起来的动作一顿，愣了半晌墨琪才听到：“不去。” 随后墨琪紧跟着沈衍之出了雅间。 …… “乔妹，是否要歇会。”苏淮手中提着一袋东西，乔染不是很在状态，在购置物品上都心不在焉。 这举动想，不免让苏淮想到刚才的平王府世子。准备开口却被乔染岔开。 “歇会吧！表哥想必你还未曾用膳吧！不如我们到七香楼吃一顿。七香楼可是京城一绝。”乔染强撑一抹笑容。 见她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苏淮心中快慰起来：“我都听乔妹的。”两人一个走在前，一个走在后。他特意让小厮把乔染的东西都送回国公府。 脚步默契的往同一个地方走去，苏淮望着前方娇小姑娘，心内发烫。嘴角微微勾起。 “表哥，你快些。” 乔染的声音，打断了周鸿羽的思绪，他加快脚步追过去：“来了乔妹。” 等着赶上的时候，前方出现一个男子。蜀锦华袍，腰束金带。看着就不凡。苏淮皱眉。 乔染向着他看过去。随后行礼道：“沈世子。” “乔姑娘。这是过来用午膳？” 确实到午膳时辰，乔染也没有否认：“我表哥刚到京城，今日带过来逛逛。不知沈世子可用午膳了。” “未成，不知可以与乔姑娘们一道？”沈衍之的目光自然落在乔染身上，苏淮知道那是一种什么眼神，莫名他不喜欢这人。更不喜那种无视的眼神。 “怕是不方便，世子殿下不如下次？”苏淮站在了乔染面前，眼神丝毫不闪躲的看去。以一副保护的姿态看着乔染。 “染染，不如我们先上去。” 乔染收回邀请沈衍之的话，转而说道：“沈世子这次大抵不方便，有时间在跟殿下共用午膳。” 两人转身走了，看着他们一言一语，似乎相处得融洽。墨琪收回视线：“殿下，不如属下去订一桌？” “回大理寺。”沈衍之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提出邀约的人并不是他一般，马上车墨琪只感觉周身冷飕飕的。 一时间他不敢在随意说话。莫名不知道墨风的任务要整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既然不能提私事，墨琪又受不了这种冷暴力，主动提起了公事：“大人，国公府插手了陈御史的事，估计后期进展不会那么顺利。陛下也要看国公府面子的，更何况还有平王府。” “你是猪吗？墨琪一噎，他就知道生气的世子殿下不会正常人的沟通。他这嘴，该打。 “殿下。” 马车内的沈衍之揉按额头，缓了缓才继续道：“把陈月儿放了。” “属下领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 8 章 第9章 第 9 章 时间说到就到，转眼间秋猎即在眼前。 “小姐，沈世子似乎不打算去秋猎。不过奴婢得到一个消息，他把陈月儿放了。” 乔染斜靠在软塌上，身体慵懒。听到后面个消息美人略微震惊的睁开眼眸：“哦！这倒是个好消息。” “确实是，如此秋猎周鸿羽估计没空来折腾小姐了。”知竹正收拾着东西，闻言眼眸的亮了。 这次乔染从软塌上起身：“可以把我和苏淮定亲的消息透露出去。” 知画、知竹一对眼，都没明白乔染想干什么：“是，小姐我这就去办。” 外面搬行李的侍卫们忙得热火朝天，乔染换了件亲肤柔软的素衣，俯身上马车。忽而车门被拍响。 “乔妹，在马车上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及时喊我。待会我的马车会走在你的前面。”苏淮站在车窗前说道，今日秋高气爽他穿了月牙白圆领袍，手中还拿着折扇，时不时扇风去热。 远处，路过的世家小姐都在偷看他。乔染趴在车沿上打趣道：“表哥，长得玉树临风，如今招蜂引蝶，小妹可不敢喊你。” 苏淮涨红脸颊，握着折扇的手都越发紧了：“你……你竟胡闹，好了，那表哥就先走了。你记得有事喊我。”他脚步飞快的逃离。 秋山距离京城较远，如今出发城外都还有雾气，乔染被颠的精神萎靡，知画你拿过小被子给她盖上。 缓缓乔染睁开眼眸。 “小姐可是累着了，奴婢帮你按按。”知画正在一侧绣着拍照，瞧见立刻放下手中的伙计。关切的问到。 “不妨事，歇息片刻就好。”乔染起身靠在软枕上，缓缓拉开车门，如今已日上中天。 “看这时辰，估计是不会歇脚了。”知竹从抽屉里拿出糕点：“小姐用点糕点，垫垫肚子。” 乔染拿了块马蹄糕缓慢的吃起来，知画移到到她身后，轻轻的为她按摩。她手势由轻到重，总能找到酸痛处，不一会沉重的身体轻快了几分。借此胃口也好了不少。 天渐渐暗下来，在马车上被关了一日的人，总算能下马车休憩。侍卫们纷纷安营扎寨，人员较多陛下也在，大家都在四处走走放松身子。乔染刚到自己的帐篷。 苏淮就走过来，他手里还提着一包药草：“乔妹，晚上用这个泡泡脚，解解乏。” 乔染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贴心：“多谢表哥，知竹，你上马车取点糕点送给表少爷。” “是。小姐。” “唉，不用。”苏淮出言拦下：“乔妹我本不爱吃那些，还是染染自己留着吃。别饿才是。” “表哥，放心，我做事有数。这次带的糕点很多。你万不可推辞。”乔染软中带硬的发言，否决了苏淮开口的机会。 少倾，知竹提着一个小木匣过来，苏淮的侍卫接过去。 “如此多谢乔妹了，天色不早了乔妹好生歇息。” 苏淮转身之即，乔染才留意到前方的阴影里，好像站着一个人，知竹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有……” 乔染暗中拉拉她的衣角，两人回到帐篷中。知画接过药包去泡水，知竹迫不及待的开口：“小姐，为什么不让奴婢说。” “是周鸿羽。”乔染坐在凳子上，今日躺了一日。如今看见软塌身子都有些发慌。才发觉坐着是何等的舒服。 “他到底想作何？”一时间知竹也有些害怕，没想到堂堂的平王府世子居然会蹲墙角。也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 “小姐，他该不会害你吧！”知竹越想心约跳。 “你今晚多警醒些。”乔染目光倒是没几分害怕，敌人主动出击她才有机会不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小姐。奴婢今晚不睡了，定给小姐盯着。”知竹义正言辞，特意搬了小凳子坐在帐篷门前。宛如英勇的侍卫。 不一会知画便端着水来，脸色有些慌张。 “小姐，奴婢犯错了。”知画的肩上带血，显然出事了。 “怎么回事。”乔染将人拉起，心口好像是掉着什么似的。轻轻擦掉她的眼泪。 “小姐，我打水听见周鸿羽想……想要侮辱你。奴婢跑事被刀划伤了肩。”知画无声的落泪，乔染来着人坐下：“知竹去拿药。” 刚敷好药没多久，外面就传来巡逻声：“来人呐，这边看看。” “一定要把那贼人抓到。” “这边搜搜看。” “小姐，他们一定是来找我的。”知画刚说完话。外面就传来周鸿羽彬彬有礼的声音。 “染染，我那边有贼人偷了东西，现在奉陛下口谕搜查，如今你这边方便进来吗？” 听着客气，言语的威胁丝毫未减，乔染等了片刻才说：“如今我已经睡下了，如何方便外人进来。” “染染，我这奉命行事。如此，只能给染染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周鸿羽寸步不让。 “小姐。”知画颤抖着开口，想站起来，乔染回头安抚住的握住她的手：“睡下，无事。别担心。” 漆黑的帐篷安静的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乔染语气有些怨怼：“如此，劳烦周世子稍等片刻。” “小姐，多加小心。” 感受到手中娇小的力道，乔染笑了一下：“等着我好消息。”随即乔染示意知画点燃蜡烛。烛光将黑暗点亮。 外界的人看见亮起来的帐篷，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大家都安静下来。 等着乔染换好衣服走到帐篷外，周鸿羽打算迈步进去时。她立刻伸手挡住：“周世子不方便进去吧！” “染染。”周鸿羽皱眉怒喝：“这不是儿戏。” “周世子，这毕竟是女儿家的闺房，岂容外男进入。若当真要进去不妨从我身子上踏过。”两人对峙，乔染分毫不让。 围观的人群也传来窃窃私语。 “是啊！周世子确实不大方便。” “可是谁去合适呢！” “本宫来可否。”长公主威严的走过来，她身后还跟着，说不会来秋猎的沈衍之。 秋日更深露重，沈衍之的唇色更白了。穿着黑色的大氅也挡不住内里的单薄，仿佛在热闹的人群中，他总是隔离在外。 “长公主。”众人纷纷行礼。乔染也往旁边迈开一步，为长公主让出路：“殿下请。” 长公主直接掀开帘子进去。乔染和沈衍之站在帐篷外等着。 “沈世子。” “乔姑娘。”两人打了招呼，在未说话。 没过多久，长公主便出来，神情丝毫未变：“没有世子想找的人。众人都散了吧！” 围在此地的人不敢议论纷纷散了。周鸿羽脸色黑的严重，他慢步来到乔染身侧：“染染，希望你一直如此好运。” “自然是比殿下幸运的。”乔染勾起笑容。 “我们走。”周鸿羽与她擦身而过。 等众人走远，乔染松了一口气，立刻掀开帘子进去：“知画怎么样了。” “小姐。”知画唇色惨白，乔染来到她身前，检查了伤口：“幸好，伤口没裂开。今后你就先装病吧！今日是长公主查验的。他们也不敢乱来。” “奴婢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 第10章 第 10 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鸿羽知道路上没可能了，一路上在没耍什么花招。走走停停也半月后总算到了秋山。 秋色浓郁，银杏叶转转悠悠的落下。漫山遍野像是颜料撒过，颜色是属于秋天的五彩斑斓。风呼呼呼的吹动树梢，金黄的落叶从树梢落下。带着秋色的萧条。 乔染从马车上下来，就到了行宫她住在碧水殿偏殿，和乔正明住在一起。刚把行礼归类，在乔正明身后伺候的侍卫就来了。 “小姐，老爷让您过去用完膳。” 乔染皱眉，她跟乔正明可不是那种共用晚膳的关系：“知道了。” 等着乔染到的时候，苏淮也在。乔正明坐在主位，苏淮坐在他的下方。这什么意思她一眼明了。 “染染，过来坐这里。”苏淮站起来招呼乔染 乔正明也示意乔染坐下，桌上的膳食很简单，没一样是她喜欢的菜。乔染刚坐下，乔正明倒了一杯酒：“染染和阿淮都别客气，想吃什么就自己动手。” “父亲，女儿会的。” “多谢姨夫。” 三人也倒了酒。 “来，我们举杯共饮。” 酒很香甜，这还是乔染第一次闻到这么浓的果酒。于是，迫不及待的将手边的杯子放到苏淮面前。 “表哥，满杯。” 苏淮一笑，颇为痛快的为乔染倒了满杯。 三人共同举杯：“来，祝秋猎一切顺利。” 喝了这杯酒，乔正明才开口：“也别光喝酒吃点菜。”三人刚拿起筷子，殿门被推开，一人高大的人逆光而来。 ‘唰’一声一双修长的手打开了折扇，随着他往里面走，三人才看清他的面容。 “见过，沈王世子。” “国公，昨日的案子，尚有疑点需要和乔小姐了解，需要乔小姐走一趟。” 若是一般人，此刻定然二话不说赶紧放人了，乔染却被乔正明拦下。 “沈世子，不如明日在说。问话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走的。这时大家都人困马乏了。” 两人四目相对，忽而，沈衍笑起来：“本世子等得，不知陛下可等得。国公爷能担得起这责任吗？” 沈衍之一挑眉：“乔小姐还不走？” 乔染一笑起身向着沈衍之走去，每走一步，她就感觉身体的不舒服加大一分，不过她此刻格外的开心。 刚迈步出帐篷，双腿就如发软的面条一般向着沈衍之砸过去，被一双有力的手死死抱住。 “我……我被下药了。”灼热的气息像冬日的火炉，烫得沈衍之耳朵发红，臂腕间的女子痴痴的看着她，她瞳孔破碎，像是雨滴落入湖面。全倒映出他的模样。 “乔染，你赢了。”沈衍之二话不说的将人打横起。一路上两人的身体宛如冰火纠缠。谁也不可弱一分。 到寒月殿时，沈衍之好不容易将人放到床榻上，偏生一双小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站在身后的侍卫过来也不是，当做没看见也不行。 乔染还在死死交缠，沈衍之双目发红：“快去找大夫、找太医还愣着干什么。”怒吼声响起，侍卫们战战兢兢的跑出去。 此刻帐篷中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乔染抓住沈衍之的领口，沈衍之的双臂就撑在她的耳边，一个想挣开，一个想拉住。 忽而，湿润、单薄的嘴唇从下而上贴上来，沈衍之瞪大眼睛，双手像是被灌铅了，丝毫动弹不得。任她为所欲为。少倾，手才死死的抓住床单。 她不停的吃着，小脸泛着酡红，眼睛却不肯闭上，小手来到他的脖颈间，轻轻的搭在上面。 “沈衍之，你要娶我啦！” “扑通、扑通”心跳在侧耳响起。忽而，沈衍之双手猛的拉下乔染的手，将她死死的钳制在臂腕之间。她泛红的嘴唇像涂了唇脂，白嫩转红的脸颊娇艳欲滴。引的人想咬一口。 当然沈衍之也这么做了。 “啊！” 床上的小人微微挣扎，一双仿佛湖水灌入的眼睛，缓缓地滑下眼泪：“沈衍之，想要。沈衍之难受。” “别动，在等等。” “我等不了了。”乔染上半身挣扎着，往上一抬。快要碰到沈衍之时，被他按下去。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沈衍之钳制住了。 “沈世子，大夫过来了。”沈衍之给乔染整理好衣裙，拉过小被子把她盖的严严实实，又将自己整理整齐。 手摩擦了一下嘴角，刺痛感传来。他抬眸看向床上的女子：“让大夫进来。” 不一会墨琪领着大夫进来，大夫来了一眼乔染的脸色，敬业的打开银针袋。 “殿下压着乔小姐些，老夫先用银针帮她泄火。” “好。”她压着乔染，等着大夫缓缓将银子刺下。脸颊红润的乔染，脸颊渐渐恢复以往的白皙。 等银针全部落下，乔染渐渐的睡过去，大夫才一根一根的收回银针：“好了，老夫开两副药三碗水熬一碗水，每日早晚服用便可。” 大夫将银子放入匣子内，来到桌旁提笔写下药方，写时还叮嘱了几句：“近日不要太劳累了，多注意歇息。两三日便没多大问题了。”随后墨风收起药方，准备开始熬药。 在一侧的沈衍之脑中浮现出方才发生情景，揉揉额头后，看见乔染已经睡着了。 “等小姐醒来，只会我一声。”墨琪看出两人不太正常，丝毫没愣，点头应下。 此刻天色黄昏，巨大的落日落在山谷之中，外面的热闹是蜂拥而至。显得此地更为寂静。 “这怎么愁眉苦脸的。”路过的皇帝打量的着站在观景台的沈衍之，颇有些好奇的意味。 “微臣参见陛下。”沈衍之躬身行礼。 往日很少看到沈衍之，愁眉苦脸的神情，今天他这番欲言又止的状态，让皇帝都不不顺着他说话。 皇帝把拍拍他的肩膀，来到他身边：“乔染那事？” “是。” 火红的落日，照不穿山谷的云雾。望着落日的人有时候被着美景吸引，就会跌入山崖。 皇帝打量着这个侄儿：“衍之，你心悦她？” 沈衍之垂落的手指不自觉卷曲。皇帝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他开口：“朕以为你明白的。” “罢了，朕可以为你们下旨。不过你要自己处理好其中的关系。”话落，皇帝转身就走。唯有沈衍之一直站在原地。 在一旁候着的墨琪走上前：“殿下，陛下可答应了。” 不禁他也为这两人操心，自家算下就是装得厉害。表面不在乎乔小姐，得知乔国公有意把乔小姐许配给苏公子。 马不停蹄的追到秋山，还让人盯苏公子和乔国公的一举一动，见缝插针的出现在乔小姐身侧。为此那日还不惜请公主出面。可谓是付出良多啊！ “乔小姐可醒了。” “怎么会这么快，公子你当什么人都是你啊！”墨琪抱着剑站在沈衍之身后，有些不解的回话。 “既然人没醒，你还不回去候着。跟着本殿作甚？”沈衍之回眸不悦的看向呆愣的墨琪。默默的摇摇头。 墨琪：……“殿下……属下遵命。” 第11章 第 11 章 今日的秋山不复往日的好天气，开始淅淅沥沥的落下了小雨，山雨朦胧雾气笼罩，刚出秋，秋山已有了冬日之感。 帐篷中烧起了炭火，乔染和沈衍之各坐一边中间放着棋盘。乔染握着黑棋，满脸纠结。棋盘上白子已成围攻之势。 黑棋被困的死死的，乔染望着黑棋开始举棋不定。纠结片刻，手放入棋盒中摸出两颗棋子放在棋盘上。 “殿下赢了。”这句话她说的不甘不愿，委屈至极。 沈衍之笑笑：“染染心不在此。染染，不知你可愿成为沈王世子妃。” “此话怎讲。”乔染握紧手中的棋子，好笑道：“此番对弈我可输了。” 上挑的桃花眼像是会蛊惑人一般，自以为见过大风大浪的乔染也一时被蛊惑在其中：“是我心悦于你，自愿求娶乔姑娘。”随后沈衍之落下一棋。棋盘中的黑棋被盘活，反攻白棋。乔染微微扬起嘴角。 “可是我还未和周鸿羽退婚，又如何能与世子结亲呢！沈世子应当了解此事，再来询问我心意才是。” 乔染继续落棋，黑棋势如破竹把白棋牢牢掌控在其中。 “沈世子，承让了。” 沈衍之从棋盒中摸出两颗棋子：“乔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婚约之事，本殿定处理的妥当。” 沈衍之起身，他走出殿门的那一刻，端坐许久乔染缓缓向后靠去。 此刻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小姐，你可好些了？”乔染回眸见到知竹，撑着身子下榻。 “好多了，走我们回去吧！” 两人来到殿外，秋雨斜飞而来。知竹撑开伞为乔染挡住风雨。在雨伞下不用乔染怎么问，知竹就忍不住开始述说。 “小姐，今日老爷几次三番来偏殿，过去一年见小姐的次数。今日算是侧底用上了。还有知画姐姐，她在为小姐熬药，说我熬药她不放心……”知竹宛如百灵鸟一般，乔染打断她的话问。 “对了，昨日我睡过去了，表哥怎么样了。” “苏公子无事，沈世子让大夫替小姐去看过，小姐放心。” “到了碧水殿。 知画从里面走出来，她脸色还是有些白：“多歇歇，伤筋动骨一百日呢！” “小姐，奴婢无事。国公在里面。” “好，你先下去歇着。”乔染从外而来，知竹将雨伞甩甩水，收了靠在门边。 跨进门，乔正明正一脸黑的坐在主位上。手边还放着香茶。乔染的身子不是很舒适，直接靠在躺椅上，她的举动打破了方才刻意严肃的气氛。 知竹忍着笑，站在乔染身后。 “父亲今日过来是送酒的。”乔染缓缓来了一句，的肩膀猛的颤抖一下，暗中瞪了乔正明一眼。 “乔染，昨日之事你到底如何才算了。 “父亲，我想要什么你不是一清二楚吗？不然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机来干扰女儿。”乔染在小案上提过茶壶，缓缓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雪白的手腕还有些红痕。 乔正明像是没看见一般，站起来：“你当真想好了？苏淮人不错对你也上心。就算如今官小，可是还有父亲在，定不会委屈了你。” “父亲怎么越老越天真了。且不说表哥家中人际关系复杂，想必女儿当真嫁过去，怕是父亲只会明升暗贬吧！父亲你我都是聪明人，女儿只求父亲好好照顾母亲，让她认下女儿跟沈世子的婚事。如此我们才能井水不犯河水。” 乔染轻轻用茶盖刮动浮沫，并不看乔正明。 “你如此算计，当真不怕他查出来吗？我不认为你中的是我下的药。” 知道乔正明是什么意思。乔染才抬起头。第一次看乔正明：“放心被发现了，父亲不会当真不管我不是？我们都要好好瞒下去。” “如此你最好藏好尾巴，不然，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哼。”乔正明一甩袖子走了。 把乔正明送走，便在无其他的事。知画递过来一杯药，乔染顺手接过喝了一口，脸被苦成包子。 “蜜饯、蜜饯。”知竹手忙脚乱的拿过蜜饯，乔染一口服下，甜滋滋的味道上来，才压下药味。 “知画，你下次递药喊一声。这次当真猝不及防了。”乔染脸都苦红了。知画在一旁笑到：“小姐，什么样奴婢还不清楚？快吧药喝光了。” “算你狠心。” 小雨淅淅沥沥的就没停下来过，乔染日日都呆在偏殿中闷得厉害。今日天气阴沉沉的，陛下总算下令班师回朝。 大家都迅速的收拾自己的行礼。 知竹刚把一些东西搬到马车上，立刻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乔染：“小姐、小姐。简直普天同庆啊！陈月儿今早和周世子那样……那样了。被世家贵妇发现，兼职羞死人。” 乔染迅速放下手中的衣裙，目光瞪大：“你说的是真的？” “绝无虚言，周鸿羽已经被皇帝提过去训斥了。老爷也立刻进谏。要求当众退婚，陛下当场允了。” “小姐。”知竹高兴的要跳起来，围着乔染转圈圈：“小姐，日后你当真跟周世子再无瓜葛了。” 话落，一滴眼泪沿着她的眼眶落下来，知竹迅速擦掉：“小姐莫笑奴婢，奴婢就是太高兴了。才会如此的。” “我也高兴 ”也算视线了一个小目标，顿时乔染觉得今日天气当真美好：“好了我们赶快收拾，回去月银翻倍。” “好，奴婢加快数度。”大家顿时干劲十足，一个时辰干完的事，她们半个时辰全部干完了。乔染提着包袱出门，骤然看见了外面站着的沈衍之。 今日的沈衍之和往日的格外不同，似乎更有精气神了。 “可要出了走走。” “好。” 乔染缓缓勾起嘴角，咬着嘴唇向着他走过去。一路上两人都未说话，直到沈衍之带着她来到马棚，他牵出通身雪白的马。 马身姿矫健，光看就知道这马不同寻常，沈衍之很轻松的翻身上马，对着下方的她伸出手：“上来。” 乔染把手放到他的手中，一个拉力直接将乔染拉上马背。马儿极致的往前冲。耳畔呼呼的刮过风。 天地间，仿佛只有呼啸而过的风与腰间那双强健有力的手。风景极速而过，这征服天地的感觉，激荡在心间。直到马儿跑到了山顶，沈衍之拉停马。 马在原地转了一下才停下。乔染看着广阔的山川：“那件事是你做的？” “嗯。”沈衍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两人默契的没在说话。 “怎么想带我来这。” “想让你开心点。估计过后的日子，我会有点忙，乔染，送你一块玉佩。。” 他扯下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放到乔染手中，乔染接过，玉佩是莲花纹的，触及升温看着很值钱：“我收下了。” “好。”乔染望着山川感叹：今日当真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 11 章 第12章 第 12 章 乔染没想到沈衍之数度如此之快，居然刚从秋山回来三日，皇帝的圣旨就下了。 等上面的富公公念完圣旨，乔正明双手接过。富公公一甩拂尘：“国公爷，沈王世子殿下金尊玉贵，他的婚事将由礼部承办，您二老可清闲了。” 乔正明站起来，拿过一个红包塞进公公的手里：“多谢陛下体恤，劳烦公公走这一趟了。快进来喝一杯茶歇歇脚。” “国公爷客气，这是陛下钦定的差事谈不上辛苦。陛下还等着咱家回去复命，就不多耽搁了。” 富公公刚跨出院门，跪着的李氏就昏倒下去。乔正明脸色一变，抱着李氏冲进春日院。乔染淡然收回目光，跟着过去了。 李氏身姿单薄的躺在床上，大夫号脉后，眉头紧锁：“夫人这是急火攻心，且身子亏空厉害，日后定要好好将养才是。万不可如此动怒。”大夫未尽的话，大家都明白。 乔正明一直握着李氏的手，侍卫接过药方。去拿药熬药。 得知李氏并无事，乔染不予多留转身离开，跟在她身后的苏淮开口：“染染，你当真要嫁沈世子了。” 如今他的眼神已不如早些明亮，这道圣旨像是击碎了他眼眸中的光，乔染顿住脚步：“表哥，不该恭喜我吗？” “我……”两人四目相对，苏淮闭眼妥协：“表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多谢”乔染露出一个微笑，笑容亲切又和煦，像是悄然绽放的芙蓉花，娇艳的灿烂。道谢过后乔染直接往前走。 苏淮却留在了原地：“公子，这当真是好没道理。早知道，您就赶紧下聘，居然半道上让人截胡了。” “好了，这段时间我们找好房子，搬出去吧！” “属下知道了。” 苏淮漫无目的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苏李氏赶紧迎过来，满目的心疼：“儿啊，没事吧！日后娘定然给你找更好的娘子。” “孩儿知晓了。母亲近日也看看房子，合适我们就搬离国公府吧！”苏淮疲惫的说话话，抬步想回到房中。 “哎呀，为什么啊！我妹妹在这，我为什么不能住。儿啊！是不是她们说咱们了。别怕，我这就去问问。乔家还能卸磨杀驴不成。” 说完话，苏李氏风风火火的就往外闯，苏淮赶紧追过去，见母亲半点脚步不停，心死的大喊一声：“母亲，停下。” 停下苏淮喊得颇为重，吓得苏李氏顿住脚。 “我。”苏李氏动动嘴唇说不出完整的话。 苏淮上前轻轻的拍拍她的背：“母亲放心，孩儿有安排，你听话。孩儿现在累了，先回房歇息了，你别到处乱走，不要总惹我生气可好。” “好。” 这边发生的一切，知竹在海棠院，绘声绘色的告知乔染，说累了喝一口茶又借着说：“当真没想到苏公子如此有骨气，若是家世好些，定然能胜过千万世家子弟。” 乔染没回话，依然靠在软塌上，轻轻的翻动着手中的话本。姿态是极致的放松。 话本中正写着，小姐父亲不满意书生，非要断了这段关系。书生体谅小姐两人约定见一面就诀别。书生当晚说了一夜的话。 小姐泣不成声，回府后绝食威逼父母。终于成功与书生成亲。 乔染淡淡笑了一下翻下一页。 “小姐，明日礼部就要来量尺寸做嫁衣了，小姐可有什么喜欢的花样？”知竹兴奋的说。 乔染放下话本，她对古代的花样当真不了解。知画正把乔染夏季的薄衣裙收起来。看了乔染的疑惑的脸色。 “小姐，看看上面的花纹样式，你有没有喜欢的。” 知画将画册推倒乔染面前，这下有了实物。乔染也不尴尬了，她看着上面的花纹。大多是龙凤呈祥的。只是衣服的款式不一样。 从小接受现代教育的乔染更喜欢性感款。上面的嫁衣大多数庄重，繁重的。直到看完才选出两件：“这两个都不错。” 一件是露肩膀收腰设计，能展示身材曲线。一件事华贵的凤冠霞帔，更显庄重大气。两件都不错。但只能选择其一。 乔染有些纠结。 “小姐，不如你把这两件勾选一下，看看世子殿下的想法。”知画在一侧建议道。 乔染点头用笔勾画了一件嫁衣，随后知画将册子合上。她倒要看看沈衍之会怎么办。 大理寺 外出任务回来的墨风在沈衍之耳侧一阵低语，沈衍之批改公文的手一停顿，略微点头。 “办的不错，此事先压下。” “属下明白。” 见人没走开，沈衍之抬起头：“还有事？” “殿下，接到暗报，周世子似乎对王妃还有觊觎之心，听闻最近他在礼部活跃的的比较频繁。” 此刻沈衍之停下笔，用手按压按压眉心：“知道了，幸苦这么久，你先下去歇息几日。” “属下领命。” 墨风刚刚转身，墨琪就捧着册子快速进来：“殿下、殿下。这是乔小姐送来婚服册子了。听知画姐姐说，乔小姐还有几件拿不定主意。想让殿下看看您中意那件。” 沈衍之伸手接过婚服册子，打开确实见图纸上角被做了记号。一件事庄重，很符合主流婚服的大气。 一件事修身露肩款式，沈衍之在这一页久久不能回神，脑中浮现出乔染软润的肩头，与凸出的锁骨。一切都跟这件婚服一副莫名的契合。半晌，他揉揉眉心，心道最近真是太累了。 后面的款式都没流下记号，显然乔染只看中了这两件。 “一件交给礼部，一件角御春坊的绣娘。” “属下领命。” 在把婚服贴交给墨琪之际，沈衍之在最后一件上留下来记号，并把乔染流下的记号的婚册撕下来。 “这另类保存，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平王府。” “属下领命。”墨琪收好乔染画的，抱着册子出门。刚出了大理寺，转身来到小道上，果然房顶上飞下几名黑衣人。 黑衣人手持钢刀，飞下来时刀刀迅猛有力，墨琪不敌被压倒在地上，怀中的婚服贴被抢走。墨琪立即施展轻功追上。 不一会在另一个小巷中捡到了丢失的婚服贴，瞧着被打开的痕迹，他满意的勾起唇角。继续往皇宫走去。 平王府 “殿下属下已经看到了婚服样式。” 周鸿羽听着侍卫汇报，激动的从主位上走下来：“快快快，把你看到的全画下来。” “是。”侍卫走上前，周鸿羽让开主位让侍卫作画。不一会一个金黄璀璨的婚服被画下来。周鸿羽拿着画纸开始打量。 不由得邹起眉头：沈衍之的眼光也不好啊！居然看重这样的婚服。他将画纸卷起来。 “行了，盯紧公主府和国公府。有什么不对劲立即禀报。” “是。” 这边 乔染也得到了沈衍之的回复，心中早已猜到他肯定会选中庄的，想到这点她就不爽。 “殿下怎么说？”乔染的语气很惆怅，带着不满意。 这次知画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引得乔染忍不住撒娇：“好知画，你就告诉好不好。快说说沈衍之到底选择了那一套。” 乔染拉着她的袖子左右摇晃，雪白的小脸在烛火下泛着暖黄的颜色。 一双柔嫩柔荑，轻轻的牵着她的手左右摇晃，对着这期盼的脸色，知画瞒下去，轻轻的坐在一侧的小兀子上：“好了，我们大方的沈世子怎么会忍心让小姐做选择。自然是两套都选了。” 说着知画轻轻点点乔染的鼻头：“小姐，明日要早起了，可不能在懒床。不然就去不了御春坊量体裁衣了。” “两套都选了。御春坊？有一套交给御春做。”乔染瞪大眼睛，没想到沈衍之居然这么大方。 “他倒是大气。”乔染握着茶盏不客气的说道。 “小姐，这是沈世子看重您。不然你以为他对谁都如此大气。好了小姐，早些休息，不然明日该来不及了。” 知画将乔染从软榻上扶，伺候她洗漱过后就躺到床上。乔染躺在床上是怎么都睡不着。 “真是好久没这么激动了。” 第13章 第 13 章 “见过世子殿下。”周鸿羽身后还跟着前些天，风波四起的陈月儿，今日的陈月儿穿着贵气。与往日大相径庭。不免引起乔染的注意。 沈衍之略微点头，陈月儿才起来。 “我们先进去让绣娘给量尺寸。”沈衍之不与他们多言，携着乔染往前走。在乔染耳侧说。 徒留原地的陈月儿瞧着四周光滑的布料，款式别致的衣裙，目不转睛的看着。当看见窗前挂着的婚服。兴致勃勃的拉着周鸿羽走过去：“鸿羽哥哥不如我们看看这件。” 周鸿羽的目光还落在沈衍之拉着乔染走的方向，听见陈月儿的话，他不耐烦的撇眼过去，是一件样子过时的婚服，不免怒气更甚。 “什么好看的，既不是量体裁衣，款式还老旧，你不必担心我已经让绣娘为你量身打造了。。” 陈月儿先前的兴奋顿了一下，脸色难看几分，又调整语气：“好，鸿羽哥哥。我都听你的。” 御春坊二楼 乔染和沈衍之量好尺寸，两人有说有笑的相继下楼。周鸿羽和陈月儿还滞留原地。四目相对周鸿羽拉着陈月儿的手。 陈月儿笑颜如花开口：“乔染，我与鸿羽哥哥也要成亲了。届时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才是。” 陈月儿亲热的挽着周鸿羽的胳膊，脸上的笑容不似作假，乔染有些不敢相信，此刻也温和疏离的回应：“不忙定会光临。” 此刻楼梯下的沈衍之伸出手，乔染搭着他的手下楼。目光在未放在两人之上。 反倒是来购买衣裙的贵人们瞧见乔染的穿着，纷纷询问店小二：“小二，不知乔小姐身上的罗裙店中可有售卖。” 一人出声众人纷纷附和，让店小二头大。他干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这等难题。只能秉承着多年的职业素养道，劝慰众人：“诸位夫人，乔小姐是来店中订婚服的，她身上穿的罗裙并不是店中的。” “是这样啊！”贵人们遗憾而过，瞧着沈衍之也不敢和乔染亲近。 这时乔染已经来到门外，在总目睽睽下，她略微不适。索性沈衍之还有公务，先送乔染回了国公府。 几月后 乔染已经从那种即将嫁人的不真实感，转而变得很适应了。 晚间刚洗漱好，躺在床上。想着明日成亲的仪式，最后和丫鬟确认进度：“已经和母亲、父亲确认好了流程吧！”。 知画将挂钩上的窗帘放下。语气带着认真：“放心，已经和夫人、老爷确认时辰了。” “如此便好。”如此她便不担心了。 次日，天还未亮。乔染早早的起床了洗漱好，等待全福妈妈过来。知竹在屋中陪着乔染，此刻天气有些凉，房中放着炭火。 知画在候着要过来的人。瞧着时辰渐渐逼近给，丞相夫人已经过来了。知竹不免有些着急：“小姐，人都快来齐了。夫人怎么还不过来，她在再不过来怕是来不及了。”知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原地打转，不时还伸长脖子往外张望。 乔染坐在圆凳上，泛黄的铜镜照出她圆润的小脸：“让丞相夫人过来梳妆吧！” 知竹有些委屈的愣在原地，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看漏斗中的时辰，也不得不应下：“是。” 丞相夫人是沈衍之在京城找到的家庭和谐、儿孙满堂的全福之人。还是乔染给他写信告知他家中情况，让他代为操办的。不然今日能不能走出国公府门还两说。 丞相夫人长相富态，脸颊的苹果肌微微隆起，像是刚出炉的馒头。皮肤很光滑，带着石榴织金耳档。笑起来很情切少了几分贵气感。 跨进门的那一刻率先夸赞道：“乔小姐长得真标志。”随后来到乔染身后，拿过木梳从头到尾梳顺乔染的头发。对于现场的状态并未过多询问。 每梳一下嘴里就冒出一句祝福语，随后手灵巧的将头发挽起来：“小姐，瞧瞧可漂亮。” 乔染望着镜中的自己，披散的头发已经规规矩矩的盘在头上，露出光洁的小脸。以往她从未有过类似的打扮，也顺从本心的夸赞：“漂亮。” “好，那我们来穿嫁衣吧！” 丫鬟们拿来隆重的嫁衣，今天要先到皇宫。所以乔染穿上的是凤冠霞帔。丫鬟们伺候乔染穿上那件庄重的嫁衣。乔染觉得自身都沉重不少。 还没来得及感慨，丞相夫人就在外招呼着： “小姐快坐下，用早膳，不然一天下来可受不住。待会等着带上这顶凤冠之后，就不好用膳了。” 关切声很暖，乔染最下吃着包子。以往香香的包子今日好像没什么味道，没用几口就饱了，丞相夫人拿出丝线。轻轻的搅动几下过后。 就到了化妆的步骤，此刻外间传来动静：“染染连我都不等了，真是翅膀硬了。” 气氛瞬间凝住。丞相夫人的手没停，继续为乔染画眉，等最后一笔落下，她收起胭脂盒：“瞧瞧，我们这美丽的新娘。今天真是漂漂亮亮的。” 乔染没忍住一笑，弯弯的眉眼像是藏着星星，让周围的人都没忍住眉开眼笑。 “乔染，你眼底还有我这个母亲吗？”李氏重重的一拍桌子，柳眉倒竖。让丞相夫人都没忍住眉头皱成川字。 乔染淡淡的朝她看过去：“母亲，时辰不早了，既然你过来了就在这歇息片刻，若你在胡闹女儿相信明天早朝父亲可有的忙。” 李氏的身躯微微颤抖。眼眶震惊，胸口也气不顺指着乔染没说出话来。 “母亲，在女儿大喜的日子要笑哦！” 乔染也对她勾起嘴角，继续坐在凳子上，丞相夫人拿过一旁的团扇让乔染拿着。 “记住，待会可不能放下来。”丞相夫人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用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衍之也快到了，染染坐正带发冠了。” 重重的发冠落下，此刻稚嫩的小脸也有了几分庄重的感觉，成亲似乎一点点在改变她。不过乔染并无什么不安。 “小姐、小姐姑爷到了。”知竹开心的从外面跑进来。 丞相夫人扶着乔染站起来，乔家没有男儿郎，背新妇就交给国公爷。索性他今日早早的来到门前等着了。在干净利落的蹲下。 “染染上来。” 乔染慢慢的爬上去，双手交叠在他脖颈出，最后乔正明将她的手交到了沈衍之手中。两人牵着红绸对乔父、乔母拜了拜。最后在转身离去。 李氏眼眶通红，在乔染快迈出大门时，她终究控制不住：“染染。” 沈衍之停下来脚步，身侧的乔染却丝毫未停。沈衍之也跟着往前走。 “压娇。”侍卫们压下轿子。 乔染跨步上了轿子。 “染染。你别走。”李氏追着来到大门外，被乔正明死死的抱住。她眼睁睁的看着乔染上轿，在没回头。 热闹的唢呐声响起，喜钱一波接一波。热闹的人群簇拥着他们离去，李氏崩溃的跌坐在地上。坐在轿子中的乔染在未听见李氏的声音，她握紧团扇。感受这轿撵的摆动，她离国公府越来越远了。 直到到了皇宫拜见皇上皇后过后，沈衍之领着她到了他长公主的长乐宫，换了那件她喜欢的婚服，等喜服穿戴妥当，丞相夫人在极快的为她挽发，带发冠，整个过程不超过一个时辰。除了长乐宫两人携手上了轿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 13 章 第14章 第 14 章 这时才看见沈衍之也换了和她适宜的婚服，乔染不免轻轻勾起嘴角。出了皇宫唢呐声吹得震天响，沈衍之骑在高头大马上。脊背挺得笔直。宛如兴科状元郎打马游街，当真是春风满面。 忽然来到街头，前方传来通报。 乔染在轿中听见沈衍之询问：“前方怎么回事？” “殿下，是护卫队的人和迎亲队伍冲突起来了。正巧前方是周世子的迎亲队伍。被拦得死死的。” 这时乔染才得知居然周鸿羽也是今天成亲，如此前几个月她和她们在御绣坊相遇大抵不是意外了。 至于其中的纠葛，怕是不简单。 “快些疏通，成亲仪仗不能中途停止。”这次，沈衍之不似往日般温和，再加上是皇室赐婚。分量不是一般的重。下属们不敢疏忽。 等着他们路过那个路段时，乔染只听见百姓的欢呼声。仿佛刚才只是做梦一般。乔染不免心中快慰。 等着到公主府，府中早已宾客满棚，大家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随着一波接一波的大礼行过，乔染终于坐在了床上，疲惫感接二连三的席卷而来。脑中却什么想法都没了。 “请新妇却扇。” 喜婆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乔染轻轻的放下拿了一天的团扇。前方站着她极为熟悉的人——沈衍之 他如一棵大树般，站在她的身前。身长玉立，显得格外可靠。红色的喜服在烛火点映下微微发光，宛如朝阳下的国旗，是那么的醒目与耀眼。又充满安全感。 乔染没意识到此刻她看着沈衍之，沈衍之眼中也倒映出她。 这炽热的瞩目，不禁让众人心跳加速。随后轻轻的关上房门，为两人留出空间。他拿过卺来到乔染面前：“染染~” 乔染听得烫耳，从他手中接过卺。却发现里面已经倒好了酒，这时候她们像是最熟悉的人。又像是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默契的喝完卺中的酒，乔染脸颊染着火烧云。两人都不敢看彼此。 沈衍之接过乔染手中的卺，门外传来一阵盖过一阵的起哄声：“世子殿下，今日不打算出门吗？” “世子殿下，你在不出来我们可进来了。” “大家快喊啊！莫不是我们是殿下在里面已经醉酒了。” 乔染看着他好笑，沈衍之听着门外的孟浪之语，有些恼怒：“闭嘴。” “看来是我们多虑了，殿下还没醉酒。殿下我们在外面等你呀！你不出来我们是不会走的。”以往沈衍之都端庄严肃，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众人自然不会放过。 知道他们定然是在偷听，这会他在看看乖乖坐在床上的人，沈衍之摸摸鼻子：“染染，我先出去。我让两个丫鬟候在门后候着，你若有事招呼她们。” 乔染点头。沈衍之往前迈了几步，突然又回头：“对了，若你累了就先歇息。不……不必一直等我。” 这发言让乔染一愣，沈衍之也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站在门前着急的补充了一句：“别累着。” 没等他说完，乔染笑起来扬起嘴唇：“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放心去吧。” “好。”沈衍之望着烛光下的乔染，不慎被门槛绊的踉跄一下。在看床上的人已经笑魇如花。他没忍住弯起嘴角。 似乎成亲也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见人当真离开了，乔染正打算让候着的知竹、知花进来时，门咯吱一声被推来。丫鬟们端着餐食进来。 “世子妃用膳啦！想必今日定是累坏了。”知竹和知画将膳食放在正厅的圆桌上。往后一走掀开帘子。 “小姐，这还是姑爷让准备的，他当真对小姐上心。还特意让我跟知画过来。”两人扶着乔染坐在梳妆镜一样。 轻轻的将乔染头上的发冠取下来，放在梨花纹的柜子上。 “这时候该叫世子妃了，可不能叫小姐了。”知画轻轻的拍拍知竹的手，知竹后知后觉：“这不是一下忘记了嘛。”知竹回着话，手从一侧端过洗漱的盆，轻轻的拿过帕子也乔染擦脸。 洗漱过后，乔染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知画在为她按着头皮，少倾，她来到圆桌前，发现饭菜还挺丰盛。顿时不顾礼仪大快朵颐：“你们两个可曾用膳了，若是没用过来一起用膳。” “放心世子妃，我们早就用膳了。就在你和姑爷喝合卺酒时。”知竹下压嘴角，在一旁故意打趣乔染。 “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坏的很。”乔染略微羞涩，不在理会她们。 知竹好知画来到床边，将床上收拾了下，收出了许多的花生桂圆，在将床整理整齐。此时乔染也用膳完毕。 夜色渐渐深了，外面的声音渐渐的安静下来，莫名想到一会的事，她还挺紧张。将喜欢脱下换了一身红色的里衣。 “你们两个备水，我要沐浴。” “是。”知竹和知画下去，乔染望着陌生的房间，从外室走到内室最后来到床边坐下。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乔染回头来的人正是沈衍之，他的婚服比离开时皱巴不少。身上也带着酒气。 “衍之。” “染染。”沈衍之抬眸。 顿时又空气寂静起来，像是感知到他们的尴尬，知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世子妃水已经热好了，可以沐浴了。” “好。”乔染不禁脸颊有些红，走路的步伐变成了加快的小碎步。边走还忍不住嘀咕：“乔染，你一个现代人这么比一个古人还放不开。真的丢现代人的脸。” 沈衍之看着她，缓缓的坐在软塌上，高高束起的马尾发带从肩膀上缓缓滑到胸前。 第15章 第 15 章 浴室的水声一声高过一声，清晰映入耳朵，隔着山水屏风，都挡不住那边散发的幽香。 沈衍之听着水声，第一次感受到房间的寂静，秉承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从一侧拿过一本《探案集》。平日一看此书，必会被那风云诡谲的案子，以及破案人高超的技艺所折服。能为他提供不少破案思路。简称：他心头爱。 今日刚翻开，，骤然发现，房中变得拥挤了许多。多了梳妆台，还有随处可见的女子用品。这是另一人的生活痕迹。 正看着一袭红衣映入眼帘，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隐约可见里面瓷白的肌肤。 沈衍之低下头，一双白皙骨感的脚闯入视野。他喉咙一动放下手中的书。脑中浮现出方才的水声。 “夫君，可要沐浴。”乔染往沈衍之这边走了几步，握着帕子擦头发。 沈衍之忙不迭从踏上起身：“自然要沐浴的。”于是绕开乔染，脚步轻快的进了浴室。连靴子都忘穿了。 知竹和知画瞧见，不解的问：“姑爷怎走的这般快。” 乔染低笑不语，坐在化妆镜前，拿着面脂擦脸。 等着沈衍之出来那刻，乔染已经躺在床上了，双手交叠整整齐齐的、规规矩矩。 右侧桌上燃烧的龙凤烛透过床帘照进来，使得里面昏暗不明，暧昧不清。 沈衍之躺下的那一刻，乔染往里面靠了靠。两人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如此，歇息吧！”沈衍之淡淡开口。 乔染提着的心也放下来，说实话她来自现代，还真一时半会不能接受那事。毕竟她才16岁。沈衍之才18岁。听他这话乔染放心了。 沉重的眼皮渐渐合上。在无半点防备之心。 沈衍之躺着很笔直，话落后没听见乔染的声音，自顾自喊了一句：“染染。”转头看见人已经睡迷糊了。 他翻身不免不满：“当真这般放心我？还是说……”反复纠结中沈衍之毫无睡意。 次日寒风刮过，乔染躺在床上往上拉了拉被子。一翻身触碰到一片冰凉。冷的一激灵。人也清醒不少。 “世子妃，今儿怎么起的这般早。”知画把帘子挂到勾上。冷冻空气一下窜进来，乔染没住抱着胳膊摸了摸，声音都有些抖：“今儿，怎么这般冷。” “今日初冬，是既不下雪也不下雨。就干冷干冷的。但是殿下不知道，这长公主府的丫鬟们当真是勤奋，早早起来干活了。” 知竹从一侧拿过衣服，是一件红色的礼服，乔染鼓足勇气下床，知画为她穿上圆领袍，又带上云肩显得稚嫩的乔染多了一份庄重：“如此这些时日便辛苦些。” “知晓了世子妃，我们定不会让您丢脸的。”知竹傲娇的扬起头。 化妆台上放着发冠，昨日带了一整日的发冠，乔染面露不悦。 那种把头压的抬不起，头发被撕扯的感觉是经历一次就不想在经历第二次的。这望而却步的眼神让两个丫鬟想笑。 “世子妃，先梳洗。这一会在带也可以。”知画这句话换的乔染几声尬笑。 等乔染穿戴整齐，发现沈衍之已经在圆桌上坐着了。 “夫君今儿起的这般早。”乔染询问出口的话并无半点尴尬，反正他早晚要适应的。 “今日有些要事需要处理，夫人先用膳吧!” 沈衍之夹了一个包子放在乔染碗中。 包子皮很薄，其中馅料隐约可见，一口下去绝对爆汁，乔染拿着筷子轻轻的夹住包子放进嘴里。一咬下去。滚烫的汁水喷涌而出。 “啊！”乔染被烫得皱眉，不停张着嘴哈气 沈衍之皱眉，立即端过一杯凉茶给乔染。并拿过盘子放在乔染面前：“快吐到碗里。” 乔染立即吐出，端着凉茶狠狠的漱了三四杯水才缓过来。在这刻思绪也回神。尴尬的她，恨不得在这里抠出三室一厅出来。 “有没有烫伤，用不用请大夫过来。”沈衍之有些担忧。仿佛太阳被乌云遮住，瞧着很不好惹。 乔染的嘴角还有些痛，呵呵尬笑两声，拉着沈衍之坐下：“已经好了，快用膳吧夫君。等会还要换礼服。” 沈衍之打量她几眼，才继续用膳。 之后乔染都分外安静，半点不敢把目光放在沈衍之身上。 用完早膳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乔染在四五个丫鬟的伺候下，飞快的换好礼服，穿着礼服走出门的那一刻。 她才感觉到这身礼服，比起昨日的婚服，并无半点差别。乔染穿着沉重的礼服出来，就遇见正在门前等着的沈衍之，他狭长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 对此，忽而发现她这身衣服还是有点用处的。 两人携手踏出房门来到长公主大门时，长公主正指挥下人将东西搬上马车。乔染和沈衍之走上前行礼：“母亲。” “嗯，衍之你过去看看，他们是否将东西备齐全了。”很显然长公主这句话是想支开沈衍之，这种剧情乔染习以为常了。顿时没觉什么不可以。 骤然松开的手突然被握紧，乔染向他看去。就听沈衍之对长公主道：“母亲，母亲办事儿子放心。” 话是这么说，大家都从沈衍之眼眸中看到了夫妻恩爱。长公主不免一愣。好一会才道：“你呀！果真是有了儿媳忘了娘。罢了，也没什么需要交代的。进宫后把马车上的东西交给皇后娘娘便是。染染你这是头一次进宫。有什么拿不定注意的就差人去请皇后娘娘知道吗？” 乔染蹲下行了礼：“儿媳知道了。” “去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乔染就这么让他牵着上了马车。长公主府的马车比国公府的更宽敞，进来的那一刻鼻尖闻到一股幽香，看来所用的木料都比国公府更贵重。马车中间放着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糕点和茶。坐垫的靠背是小柜子。 “到皇宫还有些时辰，你可要歇息一会。”沈衍之挨着乔染坐下。不知是他衣服的熏香让人宁静，还是他这个人可靠，乔染觉得很安心。 “怎么了。”沈衍之顺其自然的问出口。莫不是当时被他母亲吓着了，沈衍只从一侧拉过乔染的手，顺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乔染，看着我。” 他这句话语气有些重，乔染顺势抬起头。他的眼睛仿佛深潭，深深的让人陷进去，内心的想法仿佛能被看透。 此刻乔染才明白他为何能当大理寺卿。若是当真犯罪，光被这双眼睛看着，心中的压力必然不会低，更比说还有其他手段了。 “夫君。谢谢你。” “乔染，做自己。一切有我。” “好，我听夫君的。”乔染靠过去，眼中尽显亲近之色。两人分开的手又重新合上。 “世子、世子妃，皇宫就快到了。”知画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乔染转头正看着沈衍之：“我穿的可还整齐。发丝有没有乱。” 沈衍之看过去，肯定道：“十分妥帖。不必整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第 15 章 第16章 第 16 章 两人刚下马车，宫道中站着两竖排宫女和太监。在二者之间站一个穿着讲究的嬷嬷，她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插着一直价值不菲的素簪，穿着银灰色素面褙子。双手交叠于腹部，脊背挺的笔直，有种威严之气。 “见过沈王世子、世子妃，皇后娘娘今早特意让奴婢在此候着。”行礼却不谄媚，显然在宫中极为得脸。 “有劳桂嬷嬷了。”沈衍之回应也分外熟稔。 通过沈衍之和桂嬷嬷的对话，乔染大致猜到她的身份了。 “殿下过誉了，这边请。” “马车中有母妃给娘娘带的礼品，劳烦桂嬷嬷给娘娘带过去。” “公主殿下有心了。”桂嬷嬷对着跟来的宫女做了一个手势，继续领着她们往前走。 跨过宫门，走到岔路口时，桂嬷嬷才道：“殿下，陛下今日就特意交代过，奴婢见到殿下过来，要赶紧让殿下过去才是。” 显然这时后宫与养心殿的交界处，听桂嬷嬷这番话，沈衍之顿了一下，转头看着乔染：“如此，世子妃就拜托桂嬷嬷了。”沈衍之捏捏乔染的手。 “殿下放心，世子妃这边请。”桂嬷嬷做了一个手势。乔染跟着迈步过去。 往后的路桂嬷嬷表情严肃，跟她并无半点交谈，来到凤仪宫，身后的丫鬟和太监各自抬着东西往偏殿走。桂嬷嬷站定：“世子妃留步，容老奴进去通报一下。” “劳烦嬷嬷。” 乔染站定，风刮过，寒气无孔不入，冷的她按照搓手，低头看看这身繁琐至极礼服，真是除了重量，就是绣花枕头一个，望着紧逼的宫门，乔染思考着昏过去的可能有多大。 没等她想明白，进去的桂嬷嬷就出来了：“世子妃，皇后娘娘让您进去。” 乔染闻言半点不犹豫的快步往前走，刚掀开门帘一阵热气传来。她全身都舒坦了。 睁眼看去，凤仪宫不愧是凤仪宫，雕梁画栋，摆件贵气就连布局都又大气又精致。，等乔染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正厅中早已有人。 宽大的正厅两侧，放着罗圈椅。周鸿羽和陈月儿两人正和皇后聊的有来有回，皇后被逗的眉开眼笑。 乔染步入正厅的中，对着上方的皇后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半晌没听见皇后的声音，随后听见放下茶盏的声音。 “哦！衍之的新妇来了。快来本宫瞧瞧。是何等标志的人儿，能将衍之这冷清之人拿下。” 乔染抬起头，露出一抹笑容，从善如流的答道：“皇后娘娘过誉了，这不来和娘娘学习管家呢！毕竟娘娘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能关注到家里的事，可见娘娘深谙此道。” “这张小嘴真是抹了蜜一样，快坐吧！”皇后一挥手。 乔染转身，坐到了陈月儿和周泓羽等前面，刚坐下来还没喘一口，就听见陈月儿笑着开口：“染染，你怎的来的怎么晚，我跟王爷都陪皇后娘娘小半个时辰了。也不见你们过来。还以为今日见不到你们啦！” 乔染手中还拿着茶杯，转眸笑到：“也不是我们不想早来，是母妃思虑娘娘在宫中辛苦，让我们备了好些礼给娘娘解闷，这才耽搁了时辰，不知道你们可为娘娘带什么礼了。我记得月儿这方面最擅长了。” 乔染一脸期待的看向陈月儿，陈月儿动动嘴唇，眼神慌乱的看向周鸿羽。半晌两人都没搭话。 皇后才出言道：“长公主当真有心了，这些年什么好玩的都给本宫送来。” “也是娘娘时常记挂我们，娘娘见过天下奇珍。不要嫌弃我们送的粗鄙就好。”话落乔染喝了一口热茶，全身都暖和了。 抬眸正好和周鸿羽对上视线，他眼中浓重的眷恋让乔染感到毛骨悚然。心底泛起恶心，迅速转移视线。还是被后来的陈月儿捕捉道。 “染染，衍之没跟你过来吗？”周泓羽的嗓音稀松平常，又点名道姓的。 乔染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心中的火也冒气起来。如此也不必给他们颜面了：“殿下很忙的，这不刚到宫门就被陛下召见了。周世子难道想到大理寺任职吗？” 顿时大家轻笑起来，周鸿羽眼神躲闪着，脸色有些变化：“随意问问，随意问问。” 上方的皇后，都有些压不住嘴角：“染染你这小嘴。”皇后怪嗔道。 “本宫记得，平王世子妃刚嫁到平王府可还习惯。” 被点名的陈月儿抬起头，脸上浮现甜蜜的笑：“回娘娘的话，一切都适应。” 皇后转而问道：“染染，在公主府可还习惯。”下方的周鸿羽也朝她看去。 乔染放下茶杯，略微想了一下：“挺好的，沈……世子对我很好。”陈月儿没错过乔染的眼神，也没错过周鸿羽的关注，手中的帕子被她紧紧捏着。 “皇上驾到。”唱礼声响起。 皇后从宝座上起身，领着众人在正厅跪拜迎接：“参见陛下。” “平身，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皇上拉起皇后的手，才看见身后跪着的人是周鸿羽问了一句：“泓羽也来了，朕听闻你和衍之的婚事还是同一天？” 身后的乔染被沈衍之扶起身，随着皇上带着皇后落座，众人也按着尊卑坐下。周鸿羽跟着回答皇上提出的问题：“陛下选的自然是好日子，我跟衍之从小一起长大就想沾点光。” 周鸿羽话落，正殿中响起一抹清脆的声音：“你的手太冰了好冷。” 众人看去，竟是乔染和沈衍之。沈衍之模样有些遗憾，乔染则是恼人的收回手，就连皇帝不免被引得笑了一下，忘记了询问周泓羽的事情，转而打趣沈衍之：“衍之夫妻当真恩爱啊！” “陛下见笑。”乔染笑了一下。尴尬的坐下。又瞪了沈衍之一眼。 “朕知道你们如今蜜里调油，今日就不多留你们了。来摆膳。” 皇帝牵着皇后，领着众人向着偏殿过去，起身的周鸿羽夫妇有些尴尬，不知该走还是该留。这顿午膳按道理是乔染和沈衍之的。他们属于尴尬。 皇后像是发现了她们的纠结一般，宽慰道：“你们也留下来一起用膳吧！平时也就本宫和陛下，怪冷清的。今日正好同你们小年轻一起。” “多谢陛下、娘娘。” 偏殿格外宽大，中间放着大圆桌，宫人们早已将此地收拾的妥妥当当，见皇上落座，她们便端来一盘盘的珍美食。 第一次见这种情形的乔染目瞪口呆，桌上天上飞、水里游、陆地跑的满满当当。让让人瞠目结舌，比过年吃得都好。 “今日是家宴，大家都不要拘束。”皇上发话后，落下第一筷，大家纷纷开始用膳。 乔染有点想吃摆在边上的鱼，那鱼做的是鲤鱼跳龙门的姿态，飞天的姿势惟妙惟肖，上面点缀的辣椒与配菜。呼应场景。在汤汁的作用下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口中分泌唾液。 刚伸出筷子发现根本夹不到， 在下方坐着的周鸿羽像是跟她作对一般，一筷子将鲤鱼跃龙门的景毁了。乔染转头，她的食欲也没了。 “尝尝这个。” 一低头发现碗中多了一块排骨，乔染看过去。沈衍之低头：“很好吃，你尝尝。” 乔染毫不怀疑的夹着一口咬下去，排骨软烂入味，一咬就脱骨。顿时眼睛亮起来。端着碗偷偷跟沈衍之分享：“好吃、好要。”此 话一出她碗中多了几块排骨和其他的菜。不出意外这些都很好吃，乔染也就将那点不愉快给忘了。没发现其他菜她都或多或少尝过，唯有鱼是一点没碰。 陈月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与她同等心态的自是不挺饮酒的周鸿羽。 第17章 第 17 章 晨光熹微，公主府的下人们上上下下搬动行李，这些都是乔染回门需要带的回门礼。 “那个东西怎么能这么放，歪了、歪了。”见下人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长公主气得从罗圈椅中起身：“今日的俸禄扣光，看瓷器都被磕到了，若是磕坏你全部身家都不够赔的。下去吧！” 小厮唯唯诺诺的退下，剩下的人也变得更精细了。 这时乔染和沈衍之迈步走来。两人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母妃安好。” “起来吧！乔染你过来看看，这些都是根据你陪嫁的嫁妆，准备的回门礼。可还差什么？”长公主把单子递过去，乔染握着单子。 单子上每一件礼品都很合规制，不出挑也不出错。长公主不愧是长公主。分寸感拿捏的很好。 “多谢母妃，母妃辛苦了。”乔染半蹲行了一个万福礼。 “行了，日后母妃也要教你的。时辰不早了，快些出发吧！” 乔染和沈衍之行礼过后上了马车，马车和宽敞，两人相视一看，忽而又移开目光。 国公府和公主府间隔不远，没坐多久，车夫拉停马儿：“世子、世子妃。国公府到了。” 沈衍之先下了马车，对着乔染伸手。乔染搭着他的手下来。乔正明和李氏已经站在府门前迎接了，他们的丫鬟和仆从在身后站得整整齐齐。 此刻乔染被沈衍之牵着往前走，来到乔正明和李氏面前：“母亲、父亲。” “岳父、岳母” “哎，快进来，外面太冷了。”乔正明和李氏说道。几人转身往里面走。 乔染看见李氏气色红润不少，今日也没做轮椅。大抵是她不在家的缘故。 刚步入国公府，府中的侍卫立即关上了府中的大门。小厮们抬着东西从侧门进入。 走到岔路口，李氏笑容和煦，拉着乔染的手道：“老爷，我想染染染陪我到春日院说说话，今日你带衍之逛逛国公府可好。” “如此，衍之我们这边走。正好和你商量一件事。”乔正明答应得痛快，根本没给乔染和沈衍之反应的时间。 “染染有事找我。”沈衍之看着乔染说。乔染也紧随着补充：“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两人黏黏糊糊，让李氏等不及挽着乔染就拉着她走：“染染往这边走。” 身后的王嬷嬷看着李氏模样，着急喊：“夫人慢些、慢些。” 乔染抬抬眉，知道春日院大抵没什么好的。正想找借口离开时。从前方走来一个熟悉的人。 “表哥？”乔染疑惑的出口。 “乔妹，今日你回门？”显然苏淮也是震惊的。 “你是今日过来的？”乔染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苏淮脸色也不好看。 “姨母让我今日过来收拾行礼，所以我就过来了。” 乔染心中怀疑再次加强，顾及外人在，她没有当场甩脸色：“如此你就先去收拾东西！我过去看看父亲和衍之。” 未等苏淮说话，春日院门前突然走出一人：“染染，你这些天都住长公主府。和淮儿许久没见了，你们也不叙叙旧。还记得你们刚遇见时多么要好。如今生疏了不是。” 李氏满脸不悦，拉着乔染也拉着苏淮。 “母亲。”乔染加重语气。一侧的李氏宛若听不见，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苏淮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正欲说话手腕被李氏拽紧：“你们今日都陪我说说话。我们原本是亲戚，苏淮你不会不同意吧！” “都听姨母的。”苏淮应下。 “如此还矫情什么呢！” 步入春日院，入目皆是生机满满的鲜花，正厅的方桌上放着腊梅，鲜艳的让人欢喜。 还有这热气腾腾的屋子，一看就让人知道用心了。这些都是原主从未体验到，不免乔染有些鼻酸。有些冒汗的她，脱下大氅挂在钩子上。 “来坐坐坐，染染你在看什么呢！”李氏坐在罗圈椅上，罗圈椅特意用动物的皮毛包裹过，十分适合体虚的李氏。 乔染依言坐在苏淮的对面，见两人坐下，李氏高兴的说着一堆她和苏淮的交往。 “你们是青梅竹马，如今怎能如此生分，今日见了也不叙叙旧。还记得你们刚到那日……。” 李氏说得有些口渴了，直接端着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缓缓上升的雾气，加上李氏一口饮尽并未半点不适，可见茶的温度适宜。 李氏喝完茶，将茶杯放到一侧又继续说：“今日……” “夫人、夫人。”门帘被推来，一个穿着绯色毛绒褙子的丫鬟跑进来，站在离李氏五步远的地方说道：“夫人，世子在春日院外等着世子妃过去用膳。” 李氏一看沙漏，后，有些不高兴：“真到用膳的时辰了。”她站起来，王嬷嬷从右侧拿过保暖的大氅给李氏披上。顺势到她手边扶着她。 这时李氏也不忘招呼苏淮：“淮儿，一起过去用膳吧！今日难得有机会。” 乔染取过挂钩上的大氅披着，瞧见苏淮正看着她，在等待她的答复。本就没什么事，遮遮掩掩反倒让人误会。 “表哥一起来吧！”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淮儿你也真是的，姨母的话不听反而听染染的。”李氏在前面打趣道。 一行人来到春日院门前，乔染看见沈衍之，立即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怎么样，冷不冷。” 他的手不如刚如府时暖和，乔染看看他穿着的黑色大氅，以及有些泛白的唇色，眉头不由夹紧：“你怎么不进来暖和、暖和，傻站着这等什么呢！” 边说乔染帮他理了理大氅，表情很不开心。 沈衍之闻言宛如冰雪融化了般，展颜：“无妨，不冷的你放心。” “你这样还不冷……” “才站多久，染染也真的是的。又不是瓷娃娃哪能如此小心。”李氏压压唇角，冷着脸往前走：“走快些，不然饭菜该冷了。磨磨蹭蹭的。” 沈衍之拉着乔染打断她整理衣衫。两人跟在李氏身后。 乔染想着李氏宛如尖刀般的话，不服气补充：“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世子体弱。母亲从小也体弱，当真不明白站在冷风中的感觉？怎能说出如此薄凉之话。” 李氏站定，想伸手却被沈衍之的表情逼退：“乔染。你竟敢如此跟母亲说话。” 乔染冷笑一声，直接拉着沈衍之走了。徒留李氏留在原地气的发抖：“你……你……” 她不管不顾去走，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沈衍之脸色更白了。 乔染懊恼停下脚步：“你也不喊我。方才委屈你了，我母亲……” “她看不上我。她应当希望你和苏淮在一起。”不得不说，沈衍之的眼神确实毒。从一开始就知道李氏的心思。 “放心，我要选他早就选他了。”乔染袒露真心，其实她原本想说心悦沈衍之什么的，不过还是觉得太假了。 “我知道。况且除了你。其他人我皆不在意。今日你母亲如此，你可生气？需不需要我……” 沈衍之想说的话，被乔染拦下：“不必了，日后少来往就好。”抬眼已经能看见正厅了，乔染重新握住沈衍之的手。 “我们用膳就回去吧！” 沈衍之被她牵着，快步跟上乔染的节奏后，不太能理解她的想法：“如此，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有些事很难论公平的。好了，快走你看看你脸色好白。下次该给你准备一个暖炉才好。” 沈衍之不说话，沉默跟着乔染的步伐，两人很快到正厅。 内院正厅外院比会客厅要小些，屋中摆满炭盆。大抵是乔正名怕李氏冷到特意备下的。多了炭盆下脚的地方不多了，以往乔染定要吐槽几句。 如今沈衍之的身子也不好，乔染到底还有些感谢乔正明。她拉着沈衍之坐到最好的位置上：“暖暖手。” 不一会李氏推开门，她已经冷的脸发紫了，嘴唇发白，全靠王嬷嬷和苏淮扶着进屋。 “夫人快来暖暖手。” 王嬷嬷朝乔染看了一眼，立刻扶着李氏坐到了旁边的冷板凳上。为她端来一盆炭火。 一群人就沉默的烤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乔正明推开门，寻找着李氏，直到在角落看见了李氏。才急步过去：“囡囡怎么了？” 李氏毕竟失去了底子，脸颊虽然恢复了些许红润，不过身子依然冰凉。说话都颤抖。 “你们怎么伺候的，夫人身子弱。为何不给她多加些衣服。还有这么长的路，不会劝夫人在屋中歇息吗？非带夫人过来”乔正明冲着丫鬟怒吼。 丫鬟们动作整齐的跪在地上，齐声说道：“奴婢知错了。” 乔染握握沈衍之的手，发现很暖。脸色也红润了。才扶着他坐到坐到桌上，然后回怼乔正明暗骂她之语：“父亲你真是错怪这些丫鬟了，母亲的性格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决定的事谁能更改。”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父亲摆膳吧！”乔染不理会乔正明想吃了她的眼神，自顾自坐在侧位置上。 地上的丫鬟们没动，乔染转身喊的更大声：“父亲、父亲没听见吗？” “摆膳。” 丫鬟们纷纷起身，向外走去。几息之间她们每人端着一盘珍馐上来，李氏身子还未恢复。乔正明从一侧搬来一张厚实的特制躺椅，抱着她躺下。又在她身上盖了件厚实的毯子。推着椅子来到主位上。 “大家用膳吧！”乔正明没心思寒暄发话后，又去照顾李氏。 乔染就不拘谨了，复刻那日在宫中沈衍之的行为。什么好吃的，都给沈衍之夹一块走，还亲眼看他吃下去，才移开视线。 “染染，你是不是夹错菜了。这些不都是淮儿喜欢的吗。还记得淮儿……李氏半睁开眼睛，虚弱的说着话。 ‘啪’乔染的筷子被她拍在桌上，吓了众人一跳。 “母亲，此话慎言，表哥就在这。他自己喜欢什么，自己不知道吗？母亲何故乱言。”乔染克制冷静的说完，李氏对上众人的眼神。剧烈的咳嗽起来。 乔正明眉头夹的死紧，若不是沈衍之在此，乔染觉得她活不过下一刻：“快去请大夫。囡囡呼吸、呼吸，放松、放松。不气了，不气了。” 第18章 第 18 章 好不容易大家安分的把这顿饭吃完，乔染生怕李氏在整出半点幺蛾子，在饭桌上就向乔正明交代：“父亲天寒，我和衍之就先回去了。” 今日乔染回门就把李氏气的不轻，乔正明本想同意，靠在软椅上的李氏立刻睁开眼睛：“染染，你留下来陪母亲可好，母亲身子不好，你到底是孝顺的不会不同意吧！”李氏气息虚弱，却让人难辨真假。 “母亲要求的自然可以，如此一会传信过回公主府。今日我和衍之就留在海棠院。”乔染挽着沈衍之的手，转头对着李氏道：“母亲就先歇息，我和衍之过去收拾一会可好。” 乔染这快同意，让李氏愣了一下。直到她说出后面句话。李氏才气恼，不过此时得稳住她：“染染，就不能你自己留下来吗？衍之公务繁忙定然想回公主府的。” 李氏转头看着瘦弱，眼睛却一直留在乔染身上的人：“衍之不如你今日先回去如何。” “岳母，小婿自小身子不好，晚上离不得染染。况且我也想看看染染从小长大的地方，岳母不会不允许吧！” 心底的算盘落空了一半，李氏没控制黑脸。冷着脸不说话。 乔正明拍拍李氏的手，抬眼对上乔染等人：“衍之，不让你留下来。是染染今晚都得在春日院陪着她母亲，照顾你实在是分心乏术。只盼着你能理解。” “岳父，不是小婿不理解岳母。只是小婿这身子……，为此才多想陪染染。我过来住，长公主府的太医也会跟过来。照顾我和岳母岂不一举两得。”沈衍之寸步不让，怼的乔正明哑口无言。 他们不在反驳沈衍之，默认了他留下来。随后，沈衍之先跟着乔染来到海棠院，两人刚把东西放下，春日院的丫鬟就跟过来：“小姐，夫人让你过去一下。” 乔染拍拍沈衍之的肩膀，表情有些无奈：“你先歇息，觉得冷就让丫鬟们端炭火过来。我大抵一时半会不能在过来了。” 冬天的沈衍之宛若瓷娃娃般，总是让人担忧。让恨不得时时刻刻请一个太医跟着他。想到今日的计划，不得不委屈他了。 “无事，我不累。你放心去吧！”沈衍之低低的咳嗽，不一会脸颊泛红，瞧着不像没事的样子。 乔染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不确定问：……“你是不是知道待会我过去会遇到什么。” “大抵，苏淮会在那里等着你。”沈衍之半点不喘的回应，乔染收回拍背的手。 “放心，我定不会让她如愿的，你好生在这歇息。天色渐渐晚了，一个时辰我就回来可好？” 沈衍之握紧乔染的手渐渐松开，眼神就像眷恋的鸟儿般，丝毫不放过乔染。还是乔染快刀斩乱麻般，迅速松手，才得以推开门出去。呼啸的风，此刻像刀子一般刮在人脸上。 乔染带着大氅的帽子，才感觉身子暖和点。 “你们几个都警醒一点，好生照顾好世子。”乔染来到门前再次嘱咐道。 “是小姐。”丫鬟们恭敬应下。 乔染拉拉帽子跟着春日院过来的丫鬟，回去春日院。 春日院中，丫鬟们进进出出端着黑乎乎的药水，房间中不时传来乔正明的怒吼声。看来情况确实不乐观。 忽而，前面的门帘被推开。乔染止住脚步，才看清来人是苏淮。眼下他脸色有些苍白。向来被乔正明迁怒了。 “苏表哥。” “乔妹你过来了。”苏淮表情有些苦涩。 乔染听着里面的动静，很显然这时候的他们无暇关心她。乔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如我们走走。” “正有此意。” 冬日的花园很萧条，枯枝败柳。让人不喜。唯有墙角的梅花开得正好，乔染带着苏淮来到梅花树下，开诚布公：“想必你也知道我母亲的用意了，如今你是怎么想的。” “染染你真是高看我了。”苏淮走在乔染身后，为她拉开快要缠到发髻的树枝，跟在她身后往前走：“我如今只求仕途碍，所以一会离府万望世子妃帮忙。”苏淮在一旁颔首道。表情不似作假。 好一会乔染才应下：“好，不过日后你要帮我三件事。不会让你做不合良心与律令的。” 这次轮到苏淮沉默半晌，才听见他道：“好。” “染染，我很想知道。你当初为何没选我。” “你当真不知。”乔染脸上很诧异。 苏淮勾唇一笑，把手中开得正艳的梅花放到乔染手中：“日后我们可是表兄妹了。” “我们本来就是表兄妹，一切都不会改变的。”见他想清楚了，乔染顺势往前走。 “染染，这么冷你和表哥在那里做什么呢？” 乔染一回头，正对上走过来的沈衍之。他身上披着厚厚的狐狸毛大氅，手中还提着一个暖壶，身后没有人跟着。 乔染不自觉走过去加快脚步：“你怎么不让人跟着你。” 沈衍之双手握住乔染，下巴搁在乔染的肩膀上，语气呢喃又缠绵：“想你，就一个人过来，他们太吵了。” “你跟着苏表哥说什么呢！一直不见你回去。” “没说什么，表哥想回家。让我给他开门呢？”乔染挣脱开沈衍之的怀抱，拉着他原路返回。 显然他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这次沈衍之的手不在暖呼呼的，握着很舒服。苏淮跟在沈衍之身边。 想到刚才答应的事情，乔染当面补充道：“表哥，一会你直接离开就好。就说世子交代的。” 苏淮一愣，立马明白乔染的心思：“多谢世子，世子妃。”看出沈衍之不太待见他，苏淮也在多呆：“如此，在下先行回去整理了。” 苏淮离开，沈衍之嘴角微微勾起来，握着乔染往前走，脚步格外的轻快：“染染，你想不想回公主府。” “想啊！这不是回不去嘛！” “能回去了，有人来了。” 跟着沈衍之快步来到李氏所在的春日院。此刻春日院已经站满了人，人进人出的，居然也不冷了。不过很明显有些人不是国公府的。 房间中传来乔正明和一位老嬷嬷的交谈声：“好好好。” 随即帘子被掀开，里面的人走出来，乔染这才看清来的人居然是长公主的贴身嬷嬷。显然她的计划成功了，而且很出乎意料。这也间接正明沈衍之很被长公主看重。 “染染，你今日就跟着衍之回去吧！你母亲这就不需要你超心了。长公主请了宫中的太医帮忙看，你母亲已经睡着了。”乔正明的声音很冷淡，恢复以往的淡漠。 “好的，父亲。晚间就辛苦父亲了。” 乔正明点头，转身进了房间，乔染第一次从他眼中看见了，如释重负的苏畅感。莫名有些想笑。 “衍之我们回去吧！”乔染看向他的眼睛。他眼中像是装了日月星辰，亮晶晶的。 “好。我们去收拾东西。” 嬷嬷随着他们一起走出春日院：“世子、世子妃马车已经准备好，老奴在门外等候。” “有劳嬷嬷。” 两人本没打算在国公府留宿，海棠院也没多少东西。 走出国公府时，天微微擦黑，显得庭院深深的国公府，略有几分寂寥感。 乔染和沈衍之上了马车，马车中放着几颗夜明珠，恩情的时刻乔染全身放松 沈衍之轻轻拍着乔染的肩：“等会你先回房，我去见见母妃。” 乔染微微抬起头：“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必，今日母妃见我们这么晚回来 ，大抵有些担心。” 果不其然，刚进入公主府。长公主已经派人在门前候着了。 “世子、世子妃公主有情。”沈衍之直接上前一步拦下嬷嬷的话：“染染不必去了，我去见母妃即可。” “奴婢遵命。”嬷嬷没强求，让乔染放松不少钱。 “你先回去备水，今日冷坏了。” “好。如此我先回去了。” 还未等乔染转身，府中墨风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殿下，陈御史那边有消息了，殿下的如何安排。。” 沈衍之犹豫片刻只能道：“先过去看看。” 秋嬷嬷恰在此时出口：“世子妃，如此你跟着老奴去见公主？” 前方的沈衍之转回去：“不要怕。有事给我递消息，我处理好后过去找你。不要担心。”沈衍之握着乔染的手匆匆交代这一句。 “不怕，你快去吧。” 墨风在等着容不得沈衍之拖延，他只能快步离去。 乔染也随着嬷嬷来到长公主所在的听雨小筑，小院很宽敞。也格外雅致，墙角的翠竹郁郁葱葱，不少的花儿争相绽放。嬷嬷领着她到公主的居所后，便止步门前。 “进来吧！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乔染迈步进去。屋中长公主侧卧在软塌上，手边躺着一直懒洋洋的白猫。丫鬟们轻柔的帮她按摩。 因为不能猜到长公主的目的，乔染并没贸然开口，行礼后就规矩的在对面坐下。 “让衍之留在国公府的人，是你的还是你家人的。”长公主手轻轻的搭在小猫身上揉着，猫变得懒洋洋的，眼睛缓缓合上。 乔染并没有因为此刻的氛围，掉以轻心：“回母妃的话，是父亲和儿臣让世子留下的。” 乔染姿态温和回答的话，让长公主抬眸：“乔染，望你清楚。在这公主府中除了衍之，你做什么本宫都不插手。唯有关系到衍之，关系到沈王府。本宫绝对不能袖手旁观。你确定这么说。 ” 她的忽然轻轻的揉着白猫，哪怕口中的话如此锐利。手依然没有用劲。乔染大抵猜到公主的心思。 “母妃，儿臣知晓。” “如此，可要坚持你的说法。” “往日母亲有意撮合儿臣与表哥。今日表哥也在，母亲还未放弃。只是这门心思并不得父亲同意，所以在不违背母亲意愿的情况下，父亲让世子留在了国公府。儿臣也不愿和世子分开。” 这番话，让靠在软榻上的长公主直起身子来。装作无意间问起：“哦。” “父亲有把柄在陈御史手中，所以他不得不认下这门婚事。况且儿臣也舍不得跟世子分开，请母妃责罚。”乔染单膝跪地，言语坦荡。并不委屈。 长公主在上方轻笑，乔染说的跟她调查的过。不过这番话让她欣赏，原以为给衍之娶了一位他喜欢的妻子。不曾想她竟然还有这种心思。 “这类事情，日后断然不能发生，国公府的事你不必管了，这几日你就在屋中歇息，对了衍之身子不好，每隔几日你就来母妃房中坐坐，说说衍之的情况。”长公主下榻来到乔染身侧。 “母妃这点愿望，染染不会拒绝吧！” 长公主的手搭在乔染肩膀上，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乔染脸色不变：母妃到时不嫌儿臣烦就好。” “快起来吧！天色晚了染染回去吧。”长公主笑着开口，又缓缓躺回软榻上闭上眼。乔染看过去。知道今日的事情算过了。 “儿臣告退。”与虎谋皮，长公主不似看上去那么简单。沈衍之也是。 第19章 第 19 章 等着乔染回到清风院时已经点灯了，她刚坐下不久，沈衍之急匆匆而来。他脸色略微发白。 乔染靠在软榻上，看见沈衍之走过来，立即起身去迎接：“怎么样，身子冷不冷。” 沈衍之反握住乔染的手，表情不负以往的清正，反而略带焦急：“染染，母妃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呢！就是她过于关心你了。你这身子也要自个照顾好。”乔染苦恼的说。 沈衍之拉着她坐在软塌上。对于乔染这句话，没有否认：“没事就好。我身子没事，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 “好。” 两人躺在漆黑的床上，各自靠边睡中间仿佛隔着条银河，睡了这几日，乔染习惯旁边躺着一个人。别的不说。冬日的沈衍之还是挺暖和的。 寂静的黑夜中，他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过几日是父王的祭日，我估计要回沈王府住一段时日。那边比较破旧，不如你在公主府等我？” “我是不方便过去吗。”许久乔染直起身询问。祭奠沈王的事情不是小事。怎么分量乔染很清楚。 忽而，听见一整动静。沈衍之正在向着她靠过来。原本冰冷的后背被他拥抱，变得暖和起来。 “我。” “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乔染双手握着被子。脸颊莫名发烫，身子暖暖。心也跟着热乎起来。 “好。” “快睡吧！不要胡思乱想了。那边事情繁忙，你可能见不到我……”沈衍之说话，颈边突然传来一阵热流，转头一看身侧的人已然睡着了。 他闭眼缓缓地靠过去，好似以往的烦恼，在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祭拜沈王是公主府的一件大事，长公主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下人们整把东西搬上马车。闹哄哄的声音将乔染吵醒，她睁开眼睛旁边的被子已经冰凉。 “知竹、知画。”乔染闭着眼睛喊道，头脑一片混沌。仿佛随时睡过去。 “世子妃醒了。”知竹、知画从外面进来，手里洗漱的东西，今天的事情很重要，乔染强撑着困意睁开眼睛。 知画拿过素衣给她换上，发髻也挽的比较简单。 “你们打听没有，往日长公主府中祭奠沈王，都需要什么流程。”乔染心里不平静，只要是沈衍之交代太晚，她没准备。 还未等丫鬟回答，沈衍之就从外面进来，他手中提着糕点：“染染，来不及用膳了，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母妃已经准备要出发了。” 乔染接过吃了几口糕点，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马车上了。马车中长公主的状态不是很好。 她双眸紧闭，丫鬟和侍卫们安静如鸡。未知流程的乔染心中略微忐忑，只能按临时发挥了。 沈王府并未在京城中繁华地带，反而是在郊区。整整赶了一早上的路才到。 郊外乔染被沈衍之扶着下马车。长公主紧随其后。她看见乔染的穿着，她缓缓来了一句：“今日有心了，衍之去准备吧！” 沈衍之点点头。沈王府的大门被推开，一箱一箱的东西被抬进去。王府很宽大，却一尘不染。 宽阔的过道上并未放置盆栽，只是种了几颗高大的树，冬天树木光秃秃的，瞧着很萧条。宽阔的练武场放满了兵器。 因为经常有人打理的关系，兵器并未锈迹。 “这些日子你就住在东厢房吧！平日里也不需要做什么。有空就抄写点佛经。”长公主在乔染身侧说道。 “知道了母妃。” 长公主点头，似不愿多说。随着沈衍之往东面走去，乔染略微皱眉，旁边一位嬷嬷为乔染引路。她没空多想。 “世子不住在这边吗？”走在路上乔染没控制住耐心的问道。 嬷嬷一时间愣住，皱眉，好一会才答道：“世子自来，就跟着长公主住在东面。” “那边有什么说法吗？” “那边是以前王爷的居所，有次长公主思念王爷晕倒后，世子就陪着公主住在那边了。” 不容乔染在多问几句，东厢房已经到了。推拉门嬷嬷忙不迭道：“世子妃，早些休息。晚膳奴婢会为世子妃送来。” 不等乔染在说，嬷嬷转身快步离开了。所幸屋子还是打扫的很干净，除了略微的霉味。需要开窗散气。 “世子妃，先歇息一会。”知画从袖子中拿出油纸包裹的点心放在桌上。闻到香味，染的肚子咕咕咕的叫起来。 “好香。” “那可不是，世子昨夜交代过。不过祭奠沈王的事，似乎在公主府是禁忌，奴婢们没打听到什么消息。”知画一边说一边将窗户打开，散散这屋中的味道。 乔染靠在椅子上：“今日在马车上就看到了。话说，以前我怎么记得长公主似乎与驸马不和来着？” 知画来到乔染身侧，微微看了看窗外，跟着乔染道：“这事奴婢还真打听到了，据说长公主当年怀着世子，边关情况告急，公主求王爷留下，可惜王爷一意孤行。后面……” 未说之语，乔染过来。感慨后，来到身侧的书架上，骤然发现书架上的书，全是超度以及祈愿来生一生顺遂的。 她手指划过，选择了一本。提笔开始抄写。知画从一侧端来茶水：“小姐，注意些眼睛。看着天色暗了。” “无事。既然跟着过来了，也总不能什么不做。你近日也多跟王府的丫鬟们多交流。不要犯下忌讳。” “奴婢知晓。” 不等乔染在说，敲门声响起。一个稚嫩的丫鬟提着食盒过来。 知画接过放到桌上，一打开里面就放着一盘青菜煮豆腐，一盘素的炒菜心，乔染瞧着没怎么说话。开着端着碗吃饭。 知画张张口忍了。 用完膳乔染接着提笔写，直到很晚才放下笔。夜色深深乔染看着窗外，沈衍之没有回来。 骤然一个人躺在床上。乔染没半点睡意。好不容易等到了睡着，又被吵醒。 “怎么啦？” “世子妃快些起，长公主喊着您过去用膳。”乔染顾不得头疼，洗漱过后来到王府的东面。 东边比西苑大很多，正厅中长公主已经坐在桌上等着了。看见乔染过来，声音含着疲倦：“坐吧。” “上菜。” 丫鬟们端来饭菜过来，依然是素的不见半点荤腥。长公主端着慢条斯理的吃起来，没看见沈衍之。 乔染左右张望：“母妃，世子不跟我们一起用膳吗？” “这几日他不跟我们用膳。”见长公主并不想多言，乔染的心有些起伏不定。也不敢在贸然开口。 陪着用完膳，长公主就招呼嬷嬷送她回了东厢房。路上嬷嬷倒是愿意多跟乔染说几句话。 “世子妃心善，昨日熬夜为王爷抄写经书，此心难得，若长此以往必会得到长公主喜爱。” 嬷嬷这番话属明示了，乔染也越发不明白，既然两人相互喜欢，为什么后面会闹掰呢？回到西厢房乔染坐在罗圈椅上，揉着额头。 “世子妃可要歇息一会。”知画拿过毯子盖在她身上，乔染靠在软榻上轻轻的闭目睡觉。等着醒来已经是辰时末了。 用了一点糕点后，乔染又开始抄写佛经。此后几日，除了抄写佛经就是陪着长公主用膳。 一日一日的过去，总算到了祭奠沈王的日子，在佛堂中，乔染总算看见了许久不见的沈衍之。他似乎更瘦了，脸颊的颧骨凸起。脸色清白。仿佛随时摔倒。 乔染想过去拉住他，被嬷嬷拉住。 嬷嬷对她摇摇头，乔染只能按下心思。长公主请了高僧做法。乔染站着，时不时一个叩首。今日的天格外的寒冷，院子中落了一地的雪。白花花的仿佛净化了天地。 乔染被冻的发抖。没一会嬷嬷拿着大氅给她披上，许是这个行为太过明显，前方的长公主回眸看过来。转而又继续行礼。 在这个过程中，乔染看见了沈衍之对她笑了笑。生怕错过这样的机会，她赶紧回了一个笑容过去。 沈衍之走的步履蹒跚，好几次摇晃乔染都生怕他摔倒了。所幸他身侧一直有一双手扶着他。在祠堂中祭奠完毕，最后一项议程是到沈王的墓地。 乔染被带着坐上了轿子，轿中放着炭火，手中又提着暖炉，身子暖了几分。看着只有两顶轿子，也不知沈衍之会不会过来。来沈王府的这一切，乔染总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 “知画，你看看能不能找一件大氅给世子带过去。雪这样大，我总觉得不放心。”见沈衍之没过来，乔染掀开车帘，对下方的知画说到。 知画跟在马车下方，怕有人听见跟紧车窗道：“世子妃。世子自从在祠堂祭奠完后。就不见了。” 乔染心烦意乱的放下车帘，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安心。走了一段路程。她想到什么怒喊到：“停车、停车。” 车夫拉紧马绳，乔染掀开车帘往前面跑。雪白的大氅随风飘舞。像是落雪天空的展翅的白鸽。长公主的车辇就在前方，没跑一会乔染就拦下了长公主的车。 “母妃、母妃。”乔染拍打着长公主的车辇。还未等长公主开门，头发花白的嬷嬷来到乔染面前。 “世子妃，万不可将心中所思所想说出口，你若安好殿下自会安好。”话落嬷嬷迅速就站回了原来的地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第20章 第 20 章 长公主掀开轿帘，却未让轿辇停下。乔染不得不快跑追上去。长公主仿若未察觉般轻声细语道：“染染，王爷的祭礼不能被耽误时辰，你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母妃。请问世子到那里去了，为什么他不跟我们一起坐轿辇。今日他穿的这般少，冻坏了可如何是好。”乔染气喘吁吁的询问，脸颊被冻的通红，嘴唇也失去了原有的红润。 长公主一只手撑在轿子上，闻言煽动这蝴蝶眼，朱红的嘴唇轻动着：“你知道他父王怎么死的吗？所以他受的苦跟他父王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每年就这么一次，平时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偌大的京城，在找不到一个向我这么爱他的母妃了。” 长公主的话让乔染的身体一寸寸变冷，她提着气追上轿子：“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按道理他短短几日，根本不会瘦成这样。” 乔染累的直喘气，站着双手撑着膝盖，略微平复剧烈的心跳后，又提起沉重的脚追上。 长公主仿佛等着她一般，在乔染追上来后，面色不变的解答：“一会你不就知道了吗？何必纠结于一时。” 乔染还想追上去，一阵天旋地转后。才恢复意识：“世子妃……世子妃，你可好点了。我们回去吧！长公主不会告诉你的。” “知画，我要带沈衍之走。” “好，奴婢帮你。” 乔染看着前方的轿撵，撑着知画的手回到马车上。通过刚才的观察。沈衍之不在长公主的轿撵中，那定然是跟前面的大师一起的，硬碰硬肯定不行，只能让长公主放弃了。 “世子妃，我们应该怎么做。” 知画脸颊被吹的红红的，乔染看了她一眼道拿过旁边的披风给知画披上，随后打开轿撵的暗格，将沈衍之给她的玉佩带上，果然队伍中是有沈衍之的人的。定然更好行事。 “知画，给我准备一匹马。” 乔染直接带着知画策马而行，马儿疯狂向前冲。越过长公主的轿撵旁。向前方飞跃而去。长公主微微抬眼看去。又收回目光。 “殿下，世子妃如此不守规矩可要让她……” “什么时候世子妃的事情也轮到你插手了。”长公主淡淡道。 “是奴婢僭越了。” 乔染畅通无阻的来到僧人诵经的地方，前面第一人当真是沈衍之。满天大雪中，他抱着牌位，身子单薄消瘦，脊背却半点不弯，一步步的往前走。乔染拉停住马。马蹄高高扬起又落下。 “沈衍之。” 清脆响亮的声音穿透荒野，仿佛山涧的鸣唱。前方的沈衍之骤然站停转身。仿佛彼此就是彼此的全世界。 “你要不要跟我走。” 马儿不听的原地走着，乔染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染染，先回去。风雪大莫要染了风寒。”乔染看着他，他看着乔染。长公主的轿撵也来到乔染身边。 在两人四目相对中开口：“染染，你若是这么胡闹，你就先回沈王府等着，衍之可不能跟你走哦！”长公主看着她，宛如宠溺孩子般怪嗔。 乔染拉住缰绳看过去：“若是我今日带走了沈衍之，你当如何?” "不用本公主出手，陛下自有决断。乔染你带不走他的。"乔染扯过马头，马儿晃动几步来到长公主的轿子边，此刻两人靠的极近，轿撵下的嬷嬷警惕的看着她。 “长公主，不如我们赌一把。如何？” “好啊！” “如今，风大雪大。如果世子今日死在这里。你说说你长公主还做得稳当吗？你觉得九泉之下沈王回原谅你吗？他会不会怨你害死一个又害死一个。” 长公主轻笑一声：“好，这点小事我就当做慈善了。”她挥挥手，身侧的嬷嬷立即上前，沈衍之成功被乔染带上马车。 马车中坐着她们两个，知画坐在了马车外，马车中一向喜欢说话的乔染闭口不言。沈衍之眼神时不时落在乔染身上。两人静默无言。 骤然他卷缩着手指开口：“染染，你别气。” “你今日为何穿的这么少，你身子不好你知道吗？。” 似是没想到乔染气这个，一向洞察力极强的沈大人莫名愣住，好一会眼眶微红回道：“不是我故意的，是那种场景下母妃……。若我跟她作对，我们的处境会变得很难。我想让你好过一点。” 沈衍之说的每一句话，都极为的小心，还偷看乔染的脸色。坐在温暖的马车上如坐针毡。 “所以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你是不是也做好了，如果今日死在外面，就让我改嫁。他……” 不等乔染说完，沈衍之一把捂住她嘴巴，将人死死的抱在怀里。无论她怎么挣扎。那双手就像铜墙铁壁一般将人死死的禁锢在怀中。乔染挣扎累了也就放弃挣扎，让他紧紧的抱着。 “染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感受不到挣扎，沈衍之拥着她好一会。才试探性放开。 眼前人的眼睛不如以往一般明亮，灰扑扑的。似乎又变回了之前国公府的模样。沈衍之的心揪的一下疼起来：“染染，这次是我的错。父王的事情也许母妃说的不全对，但我也有错。这件事不想让你太清楚，就是担心你，染染我想让你万事不愁。才瞒着你的。” 沈衍之举起手：“我发誓下次不会了，你能原谅我吗？。” 乔染没回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直到沈衍之打了一个喷嚏，才纠结的说：“你以后不能有任何事情瞒着我，你知道了吗？我有知道你全部事情的权力。” 沈衍之抱着乔染，下巴落在熟悉的位置上，感受着彼此胸腔的震动：“我知道了，我跟你坦白。” “算了，我现在不想听。”乔染将人扶着做好，才继续说：“我不想让你在为沈王祭奠了，你解决好我就原谅你。” 乔染有预感，后面沈衍之经历的事情，是她不想看到的。所以，让沈衍之过来休息。就是两人一起想对策。 心忽然软塌塌的，沈衍之只感觉身体塌陷了一块，现在只想将人死死的抱紧，将她融化进身体里。可惜乔染不允许。 “好，我答应你。” 今年下起了大雪，距离沈王墓还有一段距离。长公主就算让前面的人不停铲雪，马车也不得不停下。 乔然和沈衍之在马车上暖和了一会，身子好多了，却也没下马车。 “好了，路面狭窄大家弃马车，徒步前行。” 长公主带队领着大家，一步一步往山上出发，沈王葬在落霞山，山势高而险峻，徒步上山并不容易。不过在夏日，落霞山落日能将整座山照得金碧辉煌，宛如被金光笼罩，许多人慕名而来。 乔染和沈衍之，一步一步越往上，心里越着急，她怕当真上去了，又怕这寒风发生危险。可惜这里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渐渐的，雪能把脚笼罩。前方铲雪的侍卫跑过来汇报：“殿下，前方积雪太深，工人们建议回去，在往前怕也会错过时辰。” “放肆，我们祭奠王爷从未误过时辰，今年也必须见到王爷。告诉他们只要他们用心。工钱翻倍，这些银钱足够他们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侍卫不敢反驳，立即转身回去催促。 乔染也扶着沈衍之往前走，边走边关切的问：“冷不冷，在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 长公主回眸一看，咬牙继续往前走，前方的积雪也越来越深。众人都感觉出了不对劲。 最后还是高僧道：“殿下，回头是岸。莫要一意孤行了。” 高僧的话音一落，前方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原本在前方赶路的人们纷纷往回跑，边跑边大喊道：“快跑，雪崩了、雪崩了。” 骤然一整天旋地转，积雪宛如大雾向下席卷而来，沈衍之转身抱紧乔染滚下山崖。 “衍之！！！” “快救衍之！！” “公主来不及了，快走！” 乔染在听不见声音。只感受到沈衍之将她抱的很紧、很安心。不停的翻滚。她好冷好冷，身上在没温度，偶尔视线中多了满地的雪白。 “染染不要怕，不要怕。我们快到了。” 乔染想说她其实并不怕，只是还没说，就陷入了更深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