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之我》 第1章 偶遇 樱花碎影在暮色中酿成蜜色,林溪握着扫帚的手指无意识蜷缩。 当她第三次擦拭钢琴教室的彩窗时,身后传来小皮鞋的声响。 "这扇窗从建校起就没擦干净过。" 林溪转身时扫帚扫过地面。 泞忆单手拎着西装外套站在逆光处。 "学生会检查卫生评分。" 泞忆泪痣随着歪头的动作滑入光影交界处。 她忽然微微弯腰贴近林溪的耳畔,雪松香气里混着薄荷糖的清凉, "林同学知道钢琴教室为什么从来评不上优吗?” 林溪后撤半步,后背撞上彩窗发出轻响。 那些斑斓的光影在泞忆脸上流淌,将她墨黑的瞳孔染成琥珀色。 这个距离清晰可见到泞忆的右脸颊泪痣。 "因为这里缺了会弹《致爱丽丝》的人。" 泞忆忽然凑近。 她变魔术般从西装口袋掏出盒草莓牛奶,瓶身凝着细密水珠, "打扫辛苦了,冰镇的。" 林溪盯着瓶身上凝结的水痕正蜿蜒流向对方指尖。 传闻中这位学生会长有洁癖,此刻却任由冰水染深了衬衫袖口。 她迟疑的接过草莓牛奶, 泞忆开口说道:"周三放学后有空吗?" 泞忆退后时小皮鞋跟敲出两记重音, "学校缺团委员。" 她转身时百褶裙摆扫过林溪的膝盖,声音混在樱花簌簌声里, “我亲自选为你。” 直到那抹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廊柱尽头,林溪才发现草莓牛奶的标签内侧有钢笔写的极小字迹: 「今天第13次偷看你的脸庞,比樱花蒸糕还甜」 泞忆转过走廊拐角时,斜挎包突然被人拽住。 三年级的篮球队副攻手涨红着脸堵在窗前,手里雏菊包装纸上还凝着便利店冷柜的水珠。 "这个…请收…" 男生喉结紧张的上下滚动,泞忆忽然用课本抵住他发抖的手腕: "上周三体育课,篱哲同学在更衣室弄丢的护腕…" 她翻开英文书扉页,露出夹着的黑色运动护腕, “要是被拍到进出失物招领处超过五次,选拔赛资格可就…" 男生的脸瞬间惨白。 泞忆笑着把雏菊插进他胸前的口袋: "粉玫瑰更适合下周的月考祈福哦。"指尖掠过他肩章时,袖口滑落的冷白手腕晃得人眼花。 来到高二教室后排她回到自己座位。 泞忆漫不经心转着钢笔,目光扫过窗外高一走廊﹣﹣林溪正关着被风吹开的窗户,发梢在夕阳中泛起棕色光泽。 林溪踩着放学铃冲出校门时,梧桐树影在地面上编织着金绿相间。 书包突然被人猛拽,她踉跄着撞进带着柑橘香气的怀抱。 “鲻鱼精今天跑得比流浪猫还快!” 婉晴晃着脑袋,马尾辫扫过林溪鼻尖。 她突然神秘兮兮凑近: “三班那个学生往你储物柜塞情书了,要不要…” “别闹。” 林溪拍开她沾着颜料的爪子,却瞥见对方帆布鞋上画着的樱花, “你又偷用美术室的丙烯?” “这是为下周话剧社准备的…等等!” 婉晴突然扳过她肩膀, “你耳朵后面怎么有红印子?” 林溪下意识捂住后颈。 暮色中飘来烤红薯的香气。 她们走过便利店玻璃橱窗时, 林溪的余光瞥见泞忆正站在杂志架前翻阅《钢琴艺术》, 冷白指尖停在某页乐谱上。 “喂喂,自从上周打扫事件后…” 婉晴突然往她嘴里塞了颗柠檬糖, “你经过学生会办公室的次数,比我去美术室的次数都多哦。” 林溪被酸得眯起眼睛。 暮色将两人的影子拉成缠绵的糖丝,婉晴突然勾住林溪的小指晃了晃: “听说泞会长亲自指定的团委新委员…” 她故意用沾着水彩的指尖在林溪手心画圈, “居然能让那位大小姐破例主动。” 林溪的运动鞋尖踢飞了石子: “这么关心她,该不会暗恋人家吧?” 斜挎包突然被拽得倾斜,泞忆今早塞给她的鎏金钢笔从侧袋滑出半截。 “哇!这不是学生会的特制钢笔吗?” 婉睛眼疾手快捏住笔帽, 指腹摩掌过笔夹处微雕的龙纹, “去年辩论赛冠军才有的奖品…” 她突然凑近林溪发烫的耳垂, “原来幸运儿是你啊林溪小姐~” 林溪夺回钢笔时,笔身残留的雪松香惊醒了记忆﹣﹣晨会时泞忆将钢笔别在她领口的触感,冰凉指尖擦过锁骨时激起成片战栗。她慌忙指向巷口的樱花树: “我到家了!” “逃避可耻但有用是吧?” 门铃叮咚作响时,林溪靠在门后听见婉晴轻快的脚步声渐远。 夕阳把钢笔在木地板上投出细长的影。 当她举起钢笔对着光细看,鎏金纹路里竞藏着极小的电子编号: LX -1224。 —未完— 第2章 会长的调戏 林溪单肩挎着书包站在302室信箱前。 楼上突然传来开窗声,婉晴叼着草莓酱面包探出头: “鲻鱼精居然没先溜!” 她翻出窗台的动作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跳下台阶时像颗坠落的橙子。 “昨天家政课烤的饼干…” 林溪话音未落,就被塞了满手面包屑。 婉晴的棕发马尾扫过她别着雏菊胸针的领口。 “听说高二年级要负责校庆灯光秀。” 婉晴突然用沾着果酱的指尖戳她脸颊, “泞会长亲自选中的团委员,感觉这次选拔挺特殊的,该不会你就是被会长选中的团委员吧?” 林溪听后的耳尖瞬间烧红,在晨光中缩成细竹: "胡说什么!" 她转身快步,校服的百褶裙摆掠过巷口公告栏—泞忆作为学生会长的表彰照正贴在榜首, 照片下标注着醒目的"高二 A 班"。 “等等我!” 婉晴追上来时帆布鞋带散成海藻, “知道为什么调座位吗?” 她突然压低声音, “老班说我的素描本…” 话音被骤起的上课预备铃切断。 林溪刚推开后门就撞见风纪委员在调整座位表。 泞忆亲笔书写的校庆倒计时正悬在黑板上方,粉笔痕迹用力得像是要凿穿石板。 " Surprise !" 婉晴扑向崭新的邻座,撞得课桌移位, “老班说需要''艺术生与优等生的化学反应''…” 她突然举起素描本, “看!像不像今早趴在窗台盯梢的乌鸦?” 林溪的钢笔在值日表上划出长痕。 画中生物有着及腰黑发与冷白面容,是泞忆。 她慌乱间碰倒水杯,浸湿了桌边的化学书本。 "现在宣读晨会通知。" 广播突然传来泞忆特有的低柔声线, “请高一 B 班林溪同学课后至钟楼学生会…” 紧接着上课铃刺破寂静,泞忆回到高二 A 班教室。 课后,林溪来到钟楼学生会处。 门缝漏出的光束里漂浮着细尘,林溪的指尖刚触碰把手,就清晰听见碰撞的脆响。 高三学姐的质问声混着龙舌兰香水味溢出: “连试试的机会都不给吗?” 透过三指宽的光隙,她看见泞忆的冷白手腕正被按在烫金校规墙上。 “松手。” 泞忆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丝绸,她在逆光中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学姐的耳钉突然折射出冷光,林溪这才发现泞忆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她握着支钢笔,笔尖正抵着自己掌心。 门轴吱呀声惊破僵局。 林溪走进来时,瞥见泞忆迅速将钢笔滑入西装内袋的动作。 学姐见有人来了就没再闹腾,快步的撞开林溪瞬间说道: “别挡着。” “来得正好。” 泞忆反手甩上门。 她突然拽过林溪的手腕按在方才被压过的墙面说道: “演讲稿要按我划的重点写…” 另一只手抚上她腰际时,腕表冷钢表带硌得人发颤, “特别是关于服从性培养的章节。” 林溪后撒的脚后跟撞到雕花矮几。 泞忆的膝盖突然顶进她双腿的缝隙,校服裙摆摩掌出绸缎的窸窣声: “别乱动…” 食指隔着布料划过左胸时,指甲刻意刮过凸起的校服刺绣, “心跳这么快,是怕我听见你藏起来的小心思?” 窗外忽然掠过鸽群,振翅声惊醒了林溪。 她别开脸的瞬间,泞忆的泪痣擦过她滚烫的耳垂,带着雪松香的气息钻进衣领,挣扎间林溪的鲻鱼头发扫落案头文件,飘落的纸张上赫然印着往届团委员照片。 泞忆的指甲轻轻刮过林溪手腕内侧。 当膝盖抵进少女并拢的□□时,她听见布料摩擦发出春蚕啃食桑叶般的细响。 "再动…" 泞忆忽然用食指挑起林溪的下巴, “我就把你铐在这把古董椅上。” 她故意让温热的吐息拂过对方颤动的睫毛, “听说它曾经锁住过私奔的华族小姐呢。” 林溪慌张间撞在椅背上。 “你要干…” 喉间的吞咽声比她的话语更先破碎。 “这么想要答案?” 泞忆突然用领带蒙住她的眼睛,她的身高在黑暗中形成绝对压制。 当指尖滑向校服第二颗纽扣时,林溪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婉晴发来的消息。 解开的领带飘落在林溪膝头,残留着雪松与苦橙的气息。 泞忆突然退后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说道: “演讲稿记得写,你可以离开了。” ―高一 B 班·午后― 林溪撞开教室门时,婉晴正用丙烯颜料在窗玻璃上涂鸦。 婉晴蜷在椅子上,马尾辫梢沾着孔雀蓝的颜料: "你脸怎么红的跟番茄似得!" "只是钟楼太闷…" 林溪慌忙拧开矿泉水瓶。 婉晴突然举起调色盘当镜子: "锁骨这里有领带压痕哦~" 她蘸着朱砂红的笔刷虚点空气, “泞会长该不会用领带绑着你的手…” “没有!” 林溪的声调陡然拔高,惊飞了窗外觅食的灰斑鸠。 她慌乱中打翻笔筒。 婉晴看着林溪的慌乱表情,婉晴似乎早已知道林溪在学生会干了些什么。 放学铃猝然响起。 广播中突然传来泞忆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 "请全体团委委员留校排练。" 婉晴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溪涨红的耳尖,突然吹响挂在书包上的裁判哨: “逮捕!心虚的林溪小姐!” —未完— 第3章 未愈的旧伤 婉晴的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星形小孔: “所以说那个团委委员…” 她故意把橡皮推到林溪的习题册上, “真的不用准备演讲稿吗?” 林溪的自动铅笔在化学式上顿住,墨水晕染了氧原子符号。 晨光透过她颤动的睫毛,在脸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婉晴突然伸手戳她腰间软肉开着玩笑: “难道泞会长会帮你写…” “婉晴。” 林溪的声线罕见地带着细刺。 她按住对方沾着水彩的手指, “这道题老师说要重讲。” 空气凝固了三秒。 婉晴猛地抽回手咬住下唇,马尾辫蔫蔫地垂在肩头: “抱歉。” 她将素描本翻到画满涂鸦的最后一页,塞进课桌抽屉。 上课铃刺穿尴尬的寂静。 物理老师敲击黑板的粉笔灰簌簌落在两人中间,婉晴的帆布鞋悄悄勾住林溪的椅腿。 她突然将草稿纸撕成两指宽的纸条: 【放学后,一起去便利店?(*?︶?*)】 Q 版婉晴小人正在左下角比着剪刀手。 林溪在匀强电场示意图旁画了个对勾。 随后她听见同桌婉晴偷偷把草莓味软糖咬得咯吱响。 —便利店黄昏时分— 林溪将书包堆成堡垒挡住视线。 冰柜玻璃映出婉晴蹦跳着挑选饭团的背影,被货架切割成断续的色块。 “林溪要帮忙加热吗?” 婉晴举着金枪鱼饭团转身呼喊,却看见好友突然蜷缩进座椅深处。 顺着她震颤的视线望去,法式短发的女生正用虎口卡住啤酒罐,耳钉折射出十字寒芒。 林溪的回忆如利刃劈开现实:十二岁的江悦,指甲陷进林溪腕间的青紫淤痕。 “死婊子也配用我的蜡笔?” 父母争吵声穿透门板,混着花瓶碎裂的脆响。 林溪被拽着头发撞向拼图地垫时,鼻血在卡 通图案上开出猩红的花。 便利店空调骤然轰鸣。 江悦的高帮马丁靴碾过易拉罐,脚步声朝着关东煮区逼近。 林溪抓起书包冲向洗手间,与端着热饮的婉晴擦肩而过。 “等等!你忘了…” 婉晴的呼喊被自动门吞没。 便利店洗手间林溪的后背撞上隔间门板。 镜中的少女瞳孔失焦,锁骨处被自己抓出三道血痕。 “林溪!” 婉晴的帆布鞋踩过漫水的瓷砖。 她看见好友的指甲深陷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泞忆送的鎏金钢笔上。 「啪嗒」 林溪抽搐般抱住双肩: “我…我好像…” 她盯着镜中江悦的虚影举起啤酒罐, “看见…表姐…” 婉晴的皮筋突然绷断。 她摸出随身带的柠檬糖塞进林溪唇间: "深呼吸。" 指尖抚过对方后颈。 —临窗座位— “她往地铁站方向走了。” 婉晴故意把金枪鱼饭团捏成心形,递给林溪,可她看见林溪机械地咀嚼,喉间吞咽声带着未褪的哽咽。 玻璃橱窗外掠过群白鸽,林溪突然抓住婉晴的手腕: “别告诉任何人…” 她袖口滑落露出电子表,屏保是母亲离婚前最后的全家福。 “林溪的秘密就藏在…” 婉晴突然用吸管戳破奶茶封膜, “第27颗珍珠里!” 她晃着杯子,直到林溪露出虚弱的笑。 —归途巷道— 暮色将两人的影子缝合进石板路缝隙。 婉晴突然哼起歌,走调的音符惊起墙头黑猫。 林溪的钥匙扣在黑暗中泛起荧光。 “其实我…” 婉晴在302室门前转身,婉晴对上林溪的眼睛, “上周我在附近捡到过这个。” 她摊开掌心,一枚被烧变形的某学校徽章。 林溪的电子表突然发出警报声。 21:00整,整条巷道的路灯同时闪烁。 林溪的钥匙在锁孔颤动三次才找准位置。 302室门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映出婉晴欲言又止的脸: “那个耳钉…” 她突然抓住林溪的校服下摆, “很像上周出现在钟楼的神秘人。” "她叫江悦。" 林溪紧握着门把手。 “校服是深灰立领款…” 她机械地背诵观察细节, “徽章是菱形底纹,不像我们的盾形…” 婉晴耸肩,平静说道: “不是同校还怕什么?” “总不能杀到我们学校…” 话音被骤然亮起的楼道灯切断。 林溪的瞳孔在强光中收缩成点。 她看见自己颤抖的倒影与童年重叠—八岁那年攥着带血钥匙站在同样的位置。 婉晴突然吹起走调的口哨,将柠檬糖塞进她掌心: "好啦!别想啦!明天给你带爱吃的红豆面包!" —未完— 第4章 校园开放日 手机闹铃炸响时,林溪正梦见江悦将徽章熔成银针刺向锁骨。 日历弹窗猩红刺目: 「09:00授勋仪式」,下方还有泞忆特设的钢琴符号提醒。 “完了…” 草莓酱在吐司边缘凝成血痂,她盯着空白演讲稿浑身发冷。 玄关处传来婉晴敲门: “林溪!早啊!” 晨光中婉晴晃着限量版校庆福袋: “猜猜新任团委员…” 她突然抽出袋中的鎏金绶带, “会不会需要这个?” “我不知道!” 林溪夺过福袋狂奔。 婉晴追赶时踩到松散的鞋带,险些撞翻邮筒: “你绝对有秘密!” 教室后门被撞开的巨响惊飞白鸽。 林溪抖出书包里的《学生会章程》,扉页滑落烫金邀请函﹣﹣泞忆用火漆封印的补充条款: 「演讲稿即你心跳的频率」 —高一 B 班— 婉晴撑着课桌剧烈喘息时,林溪已划破第五张稿纸。 泞忆批注的朱红字迹在「绝对服从」处晕染成花,钢笔水渗进木纹课桌的 SOS 刻痕。 “第三列。” 物理老师的激光笔锁定婉晴涂鸦本上的监控器简笔画, “请说明带电粒子在磁场中的偏转方向。” 林溪的橡皮滚过物理书本,停在婉晴颤抖的指尖。 林溪刚在演讲稿末尾画上句号,广播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泞忆清冷的声线带着奇异的共鸣: “高一 B 班林溪同学,请立即到钟楼学生会办公室。” —钟楼·午后— 林溪推门时,斜射的日光正掠过泞忆右脸颊的泪痣。 那颗浅褐色的印记在光线下如同凝固的琥珀,随着她翻阅稿件的动作时隐时现。 “字体有些歪扭。” 泞忆用镀金钢笔轻点纸面,映出林溪紧绷的脸, “很乱。” 林溪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看着对方修长的手指划过自己仓促写就的字迹,泞忆的睫毛在泪痣上方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不过…” 钢笔突然停在署名处,泞忆抬眼的瞬间,泪痣恰好被窗棂分割的光斑笼罩, “即兴发挥有时候更动人。” 玻璃幕墙外的钟摆突然静止,林溪听见自己喉间吞咽的声音。 泞忆起身时裙摆扫过桌边,冷调的雪松香混着旧书页的气息将她困在办公桌前。 “今晚7点。” 指尖抚平她翘起的衣领,泪痣随着微笑的弧度微微上扬, “是校园开放日的开始,你准备好怎么去玩了吗。” —学生会办公室·午后时光— 泞忆的钢笔在稿纸边缘规律地轻叩,泪痣随着光影流转忽明忽暗。 当她划掉"承诺"改为"契约"时,窗外的白鸽恰好掠过钟楼尖顶。 修改完毕的演讲稿被小心装入牛皮纸袋,火漆封印落下时泛起淡淡雪松香。 —播音室— “试音测试。” 泞忆的指尖擦过麦克风滤网,声线如同浸过冰水的丝绸。 她精确报出时间节点: “校园开放日将在今晚7点开始直至9点10分结束。” —高一教室— 林溪轻喘着推开教室后门。 婉晴正用丙烯修补窗框裂痕,转头时马尾辫扫落颜料罐: “你最近脸怎么这么红!” “只是跑得太急…” 林溪攥紧袖口坐回座位。 “出去逛逛吧?反正这整个下午都是不上课的!” “我…” “走啦走啦!” 婉晴拽起林溪的胳膊就往门口拖, “听说泞会长亲自在钟楼调试灯光呢!” 夕阳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溪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教室婉晴的帆布鞋踩过满地彩纸,在走廊留下串雀跃的足迹。 —天台·暮色时分— 婉晴拽着林溪的手腕冲上天台,两人的帆布鞋在铁门上撞出哐当声。 泞忆正在楼下指挥悬挂灯笼,及腰黑发突然转向天台方向,泪痣在夕照中泛着琥珀色冷光。 “泞忆好敏感…” 林溪下意识后退半步, “一眼就看到我们。” “上周摄影社偷拍,隔了二十米都被她逮到…” 婉晴戳了戳好友发烫的脸, “等等,你刚才喊她''泞忆''?” 林溪的帆布鞋碾着碎石: “是她让我这么叫的。” “不可能!” 婉晴突然扳过她肩膀, “二年级那个副会长跟了她两年都叫''会长"!”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钉在水泥地上, “你俩什么时候…” “只是顺口提了一句。” 林溪甩开手后退半步,在暮色中显得单薄。 “绝对有问题!” 婉晴的棕发马尾炸开小卷, “上次她修改我的社团预算表,连句废话都不…” 晚风突然掀起设计图纸,林溪转身往楼梯口走: “你的摊位背景稿还没交吧?” “完蛋!我忘了给会长!” 婉晴狂奔冲进教室抓起画稿。 当她喘着气敲响钟楼大门时,开门的纪检委员扫了眼设计图: “又是樱花主题?会长说过今年要换木槿…” “通过。” 泞忆的声音从档案架后传来,她甚至没有抬眼, “按第三套方案布置。” 染着金粉的指尖拂图角落﹣﹣那里有林溪帮忙修改时留下的铅笔印记。 —教室暮色微沉— 林溪划开手机锁屏时,响起 LINZ 提示音。 泞忆的消息框弹出简洁的白底黑字: 泞忆17:05 【你现在哪里?】 林溪17:05 【在自己教室里】 泞忆17:05 【来天台,有话跟你说】 消息记录下方,学生会群聊正不断刷新摊位布置进度。 林溪的帆布鞋擦过走廊瓷砖,走过正在搬运装饰彩带的学生会成员。 林溪推开铁门时,泞忆正倚着围栏俯瞰校园。 听到脚步声,学生会长的黑发突然扬起,转身时刘海擦过泪痣的位置: “来了。” “婉晴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林溪停在离她两步远的阴影里, “连你午休必须喝冰美式都清楚。” 泞忆的睫毛颤动两下,校服领结随着转身动作微微歪斜: "学生会的值班表是公开文件,你先看一下吧。" 暮色将她后颈处一淡粉色擦伤镀上柔光﹣﹣那是今早父亲掀翻餐桌时被大理石台角划伤的,发丝垂落时恰好遮住伤痕边缘。 “只是好奇.....” “好奇我,还是好奇婉晴的情报网?” 泞忆忽然逼近半步让林溪的鲻鱼头抵上她肩线。 林溪的耳尖开始充血: “当然是....” “好了,我走了,记得看值班表。” 泞忆突然退后整理裙摆,指尖掠过对方发顶的温度像蜻蜓点水。 暮色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 泞忆转身时黑发扬起,后颈擦伤彻底隐入阴影。 —校园开放日的游园会— 晚上的七点,婉晴拽着林溪挤过人群, “好了,别拽着我。” 林溪甩开手,却看见泞忆正与学生会书记核对流程表时,林溪突然拽住她的袖口: “要…要不要一起玩?” 指尖的薄汗在墨黑西装面料上洇出深色圆点。 婉晴的章鱼烧签子"啪嗒"掉地: “鲻鱼精你疯啦?会长还在工…” “好啊。” 泞忆合上文件卖递给书记, “剩下的交给你们。” 在周围学生会成员惊愕的注视中,她摘下工作牌走向射击摊位。 泞忆托起□□的姿势精准的十发子弹连续洞穿靶心红点。 摊主擦着汗递来等身垂耳兔玩偶时,地突然将玩偶塞进林溪怀里: “试试?” 林溪的橡胶子弹擦过靶纸边缘,婉晴咬着苹果糖凑近观察: “会长你怎么连这个都…” 话音被下一发脱靶的子弹打断。 三人来到捞金鱼摊, “手腕要平。” 泞忆从后方握住林溪颤抖的手,纸网在水面划出完美弧线。三条金鱼入网的瞬间,婉晴的柠檬汁泼湿了泞忆的裙摆: “对不起!我这就…” “无妨。” 泞忆用纸巾擦拭。 —小吃摊— 婉晴被芥末章鱼烧呛出眼泪时,泞忆正用竹签将鲷鱼烧完美分成三等份。 “尝尝看?” 泞忆将最规整的那块递过来,糖渍红豆的甜香盖过了远处学生会书记焦急的呼唤声。 泞忆抬手看了眼腕表,荧光指针在表盘上泛起幽蓝的光:“快九点十五了,这个时候校园开放日已经结束了。” 她的声音混在喧闹的夜市里,却像冰锥般刺破喧嚣。 林溪正咬着苹果糖的竹签"咔"地折断: “什么?!走路回去要二十多分钟…” 她慌忙摸出手机,锁屏上赫然显示21:14。 婉晴拽住她往校门方向跑: “现在冲回去还来得及!” “等等!” 林溪甩开地的手, “我送你们?” 婉晴猛地刹住脚步,几乎跳起来:“什么?!能坐泞会长的车?!” 她突然捂住嘴,指缝漏出惊呼: “这算特权吗?” 泞忆的皮鞋跟敲击地面发出两记脆响,墨黑裙摆停在林溪面前: “这算好心。” 她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婉晴。 林溪后退: “不用麻烦…” 话音未落就被婉晴捂住嘴。 婉晴踮脚凑近: “送你就行!我突然想起美术室颜料没收!” 说完转身就跑,帆布鞋在路面敲出急促的哒哒声。 泞忆和林溪站在校门口的樱花树下,在路灯下投出细长影子。 泞忆拉开后座车门示意林溪先入座,自己随后坐在左侧。 两人之间隔着一掌宽的距离,车窗外的路灯在真皮座椅上投下斑驳光影。 “地址?” “蓉江区。” 林溪的指甲在团徽上抠出月牙痕。 车辆停稳时,她几乎是弹射般推开车门。 街角处,她咬着快融化的冰棍,看着林溪匆匆跑进公寓楼,迈巴赫早已消失在夜色中,唯有尾灯在拐角处闪过一抹暗红。 —未完— 第5章 余烬未熄 —假日晨光微熹— 林溪的帆布鞋尖轻踢着302室门前的樱花花瓣,白色短袖被晨风鼓成帆。 婉晴叼着吐司冲出来时,差点撞上她举着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与泞忆的聊天界面。 “真要叫那位大小姐?” 婉晴的棕色马尾缠上树杈, “她爸可是…” 此时泞忆的钢笔尖悬停在法庭模拟稿的句号上方,书桌突然震颤—当第三声足音穿透门板时,她将誊写工整的稿件推向桌沿: “东京大学的保荐材料已加密上传至教务系统。” 黑色长裤随着起身动作垂落笔直褶痕,看似朴素的运动鞋在吊灯下泛起雾面鳄鱼皮特有的鳞状纹路。 父亲翻阅文件时,垂手按住震动的手机,腕骨在袖口形成锋利的凸起。 “模拟庭审录像在第三文件夹,新增了您要求的英美法系对比案例。” 泞忆的声音像法庭书记员般精准, “书房电脑密码仍是您设定的圆周率前九位。” 玄关传来三重门锁闭合声的刹那,她划开手机屏幕。 微信对话框弹出林溪的定位—中央公园音乐喷泉广场。 赴约途中黑色迈巴赫碾过林荫道第七块地砖时,泞忆的食指在车窗镀膜上精确复刻定位坐标。 司机从后视镜第八次偷瞄—大小姐左手握着的手机界面定格在微信定位页面,右手正无意识摩挲座椅。 这是司机任职三年零四个月以来,首次见到大小姐亲自核对社交邀约地址,往常这个时段,她应该正在琴房进行两小时指法训练。 广场相遇·微妙接触 林溪听见身后传来车门闭合的闷响,回头时正撞见泞忆从迈巴赫后座探出身。 黑色运动鞋碾过广场地砖的缝隙。 “真没想到…” 婉晴的奶茶杯在掌心倾斜出危险角度, “泞会长真的会来啊!” 泞忆在两人面前站定,让婉晴不自觉后退半步: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她垂眸时,黑色袖口露出半截冷白手腕。 林溪突然握住那截手腕,指尖陷入柔软的肌肤纹理: “去音乐喷泉那边!” 她拽着人往广场中央走,宽松牛仔裤摩挲过泞忆的衣袖。 婉晴的惊呼卡在喉间,手机镜头捕捉到不可思议的画面—泞忆任由手腕被牵引,冷冽眉眼竟浮着层薄雾般的柔和。 她的运动鞋踏过灰色大理石地砖拼接处。 音乐喷泉随交响乐腾起十米水幕时,泞忆忽然翻转手腕。 就当婉晴以为她要挣脱时,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顺着牵引滑入林溪掌心,指尖轻轻扣住少女的虎口旧疤。 “《蓝色多瑙河》…” 泞忆的声音混在水声中, “更适合傍晚演奏。” 她腕间的烫伤痕迹随动作起伏。 婉晴默默拍下两人被水雾模糊的背影,照片里泞忆微倾的脖颈与林溪的鲳鱼头形成完美夹角。 林溪的手指突然触电般松开,泞忆的腕骨从她掌心滑落时带起一阵雪松香。 “我…我习惯性这样牵人!” 林溪的鲻鱼头发在夜风中乱成海藻, “你没感觉到反感吧?” 泞忆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阴影: “反感?没有…” 她的鞋尖微微后撤半步, “唯独…” 交响乐突然奏响的强音吞没了后半句。 “嗯?” 林溪凑近半步,恰好够到对方耳垂位置。 泞忆猝然后退半步: “没什么!” 她突然指向婉晴,指尖在霓虹灯下泛起青玉色, “你和她也常这样牵手?” “怎么可能!” 林溪的声调惊飞栖息在雕塑上的鸽子。婉晴突然从两人中间挤过,硬是隔出楚河汉界: “当我是空气吗?!” 她拽着林溪的牛仔裤腰带往前拖, “射击摊位要关门了!” —商城— 林溪突然反手扣住泞忆的手腕,将人拉进玻璃旋转门。 婉晴回头时正撞见泞忆垂落的睫毛下未及收敛的眸光。 “泞会长不是有洁癖…” “叫原名。” 泞忆用指尖拂过抓娃娃机的玻璃罩,倒影里她的手掌正虚拢着林溪的手腕, “况且我的洁癖…” 霓虹灯在她侧脸投下棱角分明的阴影, “分人。” 林溪突然将抓到的小熊玩偶塞进泞忆怀里: “这个送你!” 玩偶耳朵恰好碰到对方锁骨位置。 婉晴举着冰淇淋愣在跳舞机前,抹茶绿顺着蛋筒滴落在限量球鞋上。 她看着两人被镭射灯切割的身影—林溪的白 T 恤与泞忆的黑上衣,在霓虹中拼成完整的阴阳鱼图案。 —归家时刻余烬未熄— 泞忆抬手看了眼腕表,指针恰好指向19:00。 她转身面向林溪: “这个时间点了,我该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林溪感觉发顶被轻轻一拍,雪松香顺着指尖渗入发丝。 她低着头应了声"嗯",耳尖在广场霓虹灯下红得透亮。 婉睛咬着吸管瞪圆眼睛,看着泞忆坐进迈巴赫后座,车窗降下时那只冷白的手挥了挥,车灯便融进夜色中。 “喂!到底谁陪谁啊!” 婉晴戳着林溪的肩膀, “你俩刚才在抓娃娃机前简直像…” “一起回家吧!” 林溪打断她的话语,拽着她就往公寓方向跑,宽松牛仔裤被夜风吹得鼓成帆。 林溪推开家门时,玄关镜映出江悦倚在沙发上的身影,164cm的身高裹在黑色皮衣里,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 “好久不见啊,林溪。” 母亲拎着公文包从卧室走出: "我最近要去外地,我就拜托小悦照顾你。" 她喷香水时,江悦乖巧点头: “放心吧姑姑。” 防盗门关闭的瞬间,江悦嘴角扯出冷笑。 江悦的漆皮短靴碾过林溪遗落的钥匙扣,金属挂件在瓷砖上擦出刺耳鸣响: "重点高中的优等生?" 她突然揪住林溪的鲻鱼头发, “要是被同学看到你像狗一样爬着捡东西…” 被镭林溪的后腰撞上餐桌尖角,八岁那年的幻痛从脊椎窜上来。 江悦的指甲掐进她锁骨旧伤: “听说你在那所重点高中混的不错吗,还跟一位大小姐好上了?” 红酒瓶在桌面滚动, “你说她要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窗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江悦触电般松手。 迈巴赫独有的声浪由远及近,她快速整理好衬衫褶皱: “我们有的是时间,表、妹。” 林溪蜷缩在餐桌阴影里,看着江悦的行李箱滚轮压过地毯。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泞忆的消息: 【明早七点学生会室】, 月光透过百叶窗将信息切割成碎片,像极了童年被撕毁的奖状。 —未完— 第6章 两人的迷情 晨间的伤痕,林溪在镜前撕开第三张创可贴,棉纱边缘仍洇着淡黄组织液。 江悦昨夜扇耳光时的钻戒棱角在左颊留下十字形挫伤,校服长袖下手臂淤青泛着茄紫色。 “要住几天?” 泪水砸在洗手台的大理石面,她猛然掬起冷水泼脸。 6:15的手机闹铃震得创可贴翘起边角。 林溪咬碎最后一口吐司时,304室门缝才泄出婉晴的哈欠声。 她将空牛奶盒塞进垃圾桶,帆布鞋在晨雾未散的巷道踏出水痕。 校门电子屏显示6:58,泞忆的LINE消息悬在锁屏最上方: 【泞忆 00:23】 【明早七点来学生会处】 林溪推开橡木门时,晨光正穿透彩窗将泞忆的背影切成碎片。 七点整的钟声震落梁上积尘,167cm的身影转瞬间捕捉到她左颊的创可贴—医用胶布边缘晕着淡黄碘伏痕迹。 “你...” 泞忆的指尖悬在晨光中,日式西装校服的羊毛混纺面料泛着冷光, “昨晚的伤?” 林溪慌忙侧过脸: “你发的信息我今早才...” 话音被对方突然抚上脸颊的手截断。 泞忆的指腹在创可贴边缘停顿,冷白肤色映着八岁那年的记忆—父亲掌掴后家庭医生贴敷料的位置与她指尖所触完全重合。 泞忆将雾蓝色中性笔推过柚木桌面,笔杆的金属冷光掠过林溪颊边创可贴: “之前那支笔尾都磨平了。” 文件夹边缘与她西装袖口的金线刺绣精准对齐, “明早七点二十,许荣欣会在晨会质询你。 ” 林溪的指尖抠进西装斜纹面料: “为什么她..." ” “她质疑破格晋升的合理性。” 泞忆的钢笔尖刺穿稿纸扉页, “我的担保只会激发她的对抗欲。” 铂金袖扣在晨光中划出弧光, “毕竟...” “你身份那么高...” 林溪的嘀咕被窗外骤起的鸽哨吞没。 泞忆的钢笔骤然悬停,墨滴在‘团委员’三字上晕染: “正因在高处,才更要遵守规则。” 林溪转身时帆布鞋勾到波斯地毯流苏,泞忆突然扣住她小臂—江悦昨夜掐握的紫痕在西装袖管下灼烧。 “嘶...好痛!” 挺括的袖管被猛地推至肘间,淤伤在冷白肌肤上绽出蛛网状血痕。 医用胶布边缘翻卷,新鲜血珠渗入棉纱。 “你...” 泞忆的眉间蹙起浅川 “我...” 林溪的呼吸凝滞三秒 “为什么这么担心我?” 档案室陷入绝对寂静。 泞忆的指腹擦过伤痕边缘,八岁那年被镇纸砸伤的幻痛刺穿肋骨: “当你是朋友罢了。” 铝制药膏管的龙纹底徽烙进掌心, “今晚来我家,有专门敷这种伤口的药膏。” 林溪的下颌违背意志沉落。 待她惊觉时,泞忆已抚平她的袖管褶皱,竖式领结的尖角擦过锁骨: “放学后校门见。” 高一B班林溪的指尖在课本烫金校徽上抠出白痕。 为什么身体擅作主张答应? 为什么想到要去她家上药,肋骨下的心脏就像被攥紧的怀表般狂跳? 婉晴的橡皮滚过桌面停在淤青位置,她猛地将手臂塞进课桌深处—仿佛这样就能封存对泞忆愈发失控的探究欲。 —高二A班— 泞忆的钢笔尖在答题卡洇出第三朵墨花。 墨水渗透纤维的轨迹像极了昨夜林溪手臂的淤痕,她忽然把钢笔按在眉骨旧疤上: 明明只是标记的猎物,为什么看见那些伤痕时,八岁那年被父亲锁进书房的窒息感会卷土重来? 当邀约脱口而出的瞬间,竟比推翻学生会反对派时更让她指尖发颤。 上课铃穿刺耳膜的刹那,两人各自在教室按住左胸。 高一B班·第三排中央婉晴的圆珠笔尖抵住林溪腕骨旧疤: “今早偷跑证据确凿!” 晨光穿透樱花发夹,将创可贴的阴影投在化学式配平区。 “走廊樱花...开得不错。” 林溪的鲻鱼发梢扫过摩尔质量计算题,泞忆整理竖式领结的修长指节却在脑海循环闪现—那冷白指尖抚平丝绸褶皱的弧度,像极了钢琴家调试琴键的起手式。 “伤口该不会...” 婉晴的吐息灼烧她泛红的耳朵, “是和泞会长在学生会室...” 林溪猛然转头撞上前排椅背,校服立领歪斜露出锁骨交错的紫痕: “胡说什么!” 心跳震得创可贴边缘簌簌剥离。 “哟~” 圆珠笔在桌面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 “你俩现在关系好到能单独约会了?” “才没有!” 指甲深陷淤青,刺痛却压不住胸腔翻涌的酸胀—为什么否认时像亲手撕裂初绽的花苞? 高二A班·靠窗首位泞忆的钢笔悬停在楞次定律图示,墨团吞噬了感应电流箭头。 林溪蜷在档案架后咬唇的模样突然覆盖黑板,她无意识摩挲左手食指—那根今晨挑开林溪袖扣的指尖正灼烫如烙铁。 “泞同学阐述解题逻辑。” 粉笔头击中讲台惊起白尘。 她起身解题步骤如法典条文般缜密列项。 掌声中,掌心冷汗浸透西装袖口纯棉内衬—为何失神时全是药膏管龙纹压进掌纹的触感? 日光灯管在南北栋楼共振低鸣。 林溪用物理课本筑墙阻挡婉晴视线,泞忆将冰镇铝罐按在发烫的食指关节。 两座时钟秒针重合于罗马数字Ⅻ,少女们按住心口的拇指掐出相同的月牙痕。 食堂泞忆的银勺在味噌汤里搅动第七圈涟漪时,林溪的视线如藤蔓缠绕她垂落的黑发。 当那双墨玉般的瞳孔突然转向视线源头,浓密睫毛下漆黑的眸子如深潭将人吸入—林溪的呼吸骤停,泞忆的勺柄"当啷"撞上碗沿,耳尖漫上初樱色。 “菜要凉了!” 婉晴的餐盘撞歪林溪手肘。 她捂着灼烧般的脸颊冲向打菜口,帆布鞋踩过反光的油渍: “清醒点...” 婉晴的汤碗"咚"地落在泞忆邻桌接缝处,人群如磁石向中心吸附。 林溪的餐盘擦过两个学生会成员后背,托盘精准楔入泞忆右侧空位—陶瓷碰撞的轻响中,两人袖口金线间距缩至五公分,泞忆握筷的指节在黑色发丝映衬下白得透青。 泞忆的指尖捏着勺柄泛起冷玉色,餐巾在掌心蜷成含羞草。 林溪盯着味噌汤里的豆腐浮沉,却感觉身边人散发的雪松香如镇定剂般抚平神经—僵硬的肩背竟不自觉放松。 “你俩...” 婉晴的筷子尖在两人间画着虚线, “脸红得跟烤熟的鲷鱼烧似的!” 突然压低嗓音: “跟偷情一样...” 两道视线如黑冰刺破空气。 泞忆的勺尖在碗底刮出高频颤音,林溪的竹筷"噼"地迸开裂纹。 婉晴瞬间缩成团子状,默默把腌梅干嵌进饭团充当投降白旗。 —食堂余波天台追逐— 泞忆放下餐勺时银光微闪,两人同步起身。 墨黑西装裙摆扫过椅腿,泞忆的视线掠过东侧餐桌—两名三年级生手机镜头正对焦林溪颊边创可贴。 她掩唇清咳的刹那,抬臂整理竖式领结的右手意外擦过林溪脸颊,冷白指尖掠过医用胶布边缘的温度像静电灼烧。 “失礼。” 泞忆的及腰黑发甩出绸缎般弧光,耳尖漫着淡樱色疾步离去。 婉晴的帆布鞋踢开椅子,160cm的身高如离弦之箭拽住林溪: “抓证据去!” 走廊碰撞事件泞忆的小皮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独特脆响,身后骤然袭来风声。转身瞬间,林溪被婉晴猛力推来—161cm的身影如折翼鸟前倾。 泞忆的右手瞬间托住林溪后腰,左手扶住肩胛,墨黑西装裙摆与林溪的百褶裙在晨光中交叠成旋涡。 “…?!” 林溪抬头时鼻尖擦过泞忆的下颌线,创可贴下的十字伤痕在对方墨色瞳孔中骤然放大。 泞忆的颈侧动脉加速搏动,锁骨在衬衫领口下起伏出细浪。 “啧啧啧…” 婉晴的食指转着圆珠笔, “这少女漫情节…” 林溪的拳头已砸在她发顶,裙摆因动作扬起45度角: “闭嘴!” “唔…下次不敢…” 婉晴揉着丸子头疼嘴。 天台秘语林溪撞开顶楼铁门时,铁锈如红雨落满裙褶。 泞忆的皮鞋尖抵住天台铁门底框: “逃什么?” “婉晴那家伙…” 林溪的鲻鱼发梢沾着铁锈, “突然把我推过来…” 泞忆的轻笑混进穿堂风里,黑色裙摆扫过林溪的帆布鞋,金盾校徽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今晚教你背稿诀窍。” —千金之邸— 迈巴赫碾过银杏大道时,林溪的指甲在真皮座椅抠出月牙印。 泞宅的鎏金栅门缓缓开启,喷泉池中央的大理石天使像俯视着来客。 林溪踏进玄关时,水晶吊灯将她的影子压缩成渺小灰点。 “房间在二楼。” 泞忆的黑发扫过螺旋扶梯的雕花栏杆、当橡木门推开时,整面落地窗外是东京湾夜景,林溪的帆布鞋在地毯边缘踟蹰。 意外咫尺泞忆的指尖划过天鹅绒椅面: “坐。” 药膏铝管的龙纹在灯光下流转暗金。 当棉签触到锁骨淤青时,林溪的呼吸喷在泞忆睫毛上—那里凝着极小的霜花,是方才在庭院沾的夜露。 “稿子给我。” 泞忆展开文件时袖口扫过林溪手背, “重点记三处转折词…” 讲解声突然卡在喉间。 两人同时转头,鼻尖相距不足两公分,温热的吐息交织成网。 林溪后撤撞翻扶手椅: “我懂了!” 泞忆的钢笔滚落地毯,墨汁在波斯纹样上泅出黑莲。 两人颊边徘云翻涌,窗外的东京湾游轮正拉响暧昧的汽笛。 “背吧。” 泞忆用鞋尖将稿子踢到灯下。 林溪背诵的声音与游轮汽笛共振,稿纸边缘的批注在光影中跳动—那是泞忆用隐形 墨水写的拉丁文 「 Cor meum est tenebrae 」 (吾心即深渊)。 —暗夜归途— 泞忆的指尖划过答辩稿末行批注,鎏金钢笔在"宣誓人"三字下方画出双横线: “足够了。” 林溪合拢文件夹时,药膏管从口袋滑落,铝壳在地板敲出清响—恰好掩盖了她看到手机时间(22:30)时骤停的呼吸。 “送你。” 泞忆的黑发扫过门框,迈巴赫车灯刺破庭院夜色。 林溪钻进后座时嗅到真皮座椅残留的雪松香,报出地址的颤音被引擎轰鸣吞没。 302室门缝泄出的灯光如毒蛇信子。 林溪的钥匙插入锁孔第三圈时,江悦的漆皮短靴已踩住她影子的心脏: “废物还知道回来?” “表姐我...” 话音被猛拽头发的手截断。 额头撞向洗手台大理石的闷响中,冷水灌进鼻腔的窒息感与八岁那年如出一辙。 江悦的钻戒棱角在左颊同一位置划出新十字伤,血珠滴进盥洗池漩涡。 “很得意吧?” 指甲陷进旧伤,江悦将林溪的脸按在镜面, “攀上高枝的野狗...” 拳头砸向肋骨的闷响持续十七下,直到林溪滑倒在瓷砖的血水混合物里。 月光穿透百叶窗时,昏迷的少女蜷成胎儿的姿态。 手机在血泊中亮起泞忆的消息: [药膏每日三次] 发送时间定格在施暴开始的22:47。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