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日自请为奴,把重生竹马撩到红温》 第一章 我愿嫁你,你愿带我走吗? 大靖二十三年,镇国公府通敌卖国,令定远大将军秦合,率领的十万大军在边境战场上,全军覆没! 皇帝震怒,抄家镇国公府,镇国公容青被处以极刑,于闹街上,五马分尸! 镇国公世子容泽,也被斩首于菜市口。 容家亲信四品以上武将,全部遭受殃及,或斩首,或罢官,或流放。 只剩下了镇国公府的老弱妇孺,和镇国公次子容瑕,以续容家香火…… - 京城惠安街。平西侯府,红绸满挂,门楼上悬着两盏鎏金双喜灯笼,门前更是人来人往,恭贺着平西侯府的嫡女新婚大喜。 无人发觉,远处,一道穿着麻布丧服的男人,正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们。 他站在角落处,身上仿佛有寒气环绕,令所有靠近的人都感觉浑身发汗,下意识地远离。 “这不是叛贼镇国公府的二公子吗?他怎么在这里?” “这……怕不是来抢亲的吧!平西侯府的嫡女,先前,可是他的未婚妻!” 众人议论纷纷。 男人却置若罔闻。 抢亲?上辈子他倒是真的试过,结果就是,她不配! 这一世,他是要去杀人的。 白色素净的靴子从衣摆下露出,缓慢而坚定地朝平西侯府走去。 …… “啊!不要——!” 平西侯府内院,一道撕心裂肺的惊呼声猛然响起,令正在给姜清辞上妆的嬷嬷手一抖,立即让那张精致仿若天成的脸上,多了一道瑕疵。 “小姐恕罪!!” 嬷嬷立即下跪,心脏都悬在一起了。 成亲之日,最忌妆容有损,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有些人家或许不在意,可勋贵之家,最忌讳这个了! “小姐恕罪,老奴不是故意的!” …… 这边还在磕头,可那铜镜中的沈清辞,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她像是入了定,又像是失了神,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里,此时布满疑惑和震惊。 她看着镜中自己,不由得伸出手,触碰那干净光滑的脸颊,没有血肉模糊,双手没有被砍断,双脚也好好的,身上的肌肤也是肤如凝脂,如同豆蔻少女一般光洁胜雪…… 是梦吗? 可怎么会又有那么真切的梦? 刀子一片片割下血肉时的痛楚,似乎还在血肉里蔓延,双手双脚砍断时的剧痛和绝望,似乎还在筋脉中时刻跳动,那张冰冷可怖,又异常疯狂的脸,甚至还在眼前浮现……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可怕! “小姐,听说皇上有意封秦将军为定远侯,世代荫封。大少爷说了,这不管是对您,还是对咱们侯府,那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选择。” “您就别再黯然伤神了!” 不,不是梦。 杏儿说的话与前世一模一样! 她重生了! 重生到自己出嫁的这一天! 她猛地站起身,身上的金凤霞帔瞬间滑落,她却好像没有察觉,直奔房外。 “小姐,您去哪?!” 杏儿惊呼一声,连忙追了出去,只留梳妆嬷嬷在原地发蒙。 同一时间,平西侯府门前,无数人惊慌逃窜。 一身穿丧服的肃冷男子,提剑而至,砍伤了侯府十几个下人! 那沸腾的杀气,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浑身战栗! 平西侯姜承脸色铁青,看着前方那一身杀气的少年,眼神冰冷阴鸷,“容瑕,你想干什么?!” 那双眼睛里,是对他赤裸裸的杀意。 他心底一慌,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容瑕,你疯了吗?把剑放下!”平西侯世子姜留也站出来,他曾是容瑕的好友。 此时,却怒目相向。 “容瑕,容家已倒,清辞转嫁秦家,其实也是圣上授意的,这不能怪我们姜家!” “要怪,只能怪你父亲通敌叛国,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 姜留的话一出,周边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 “这容瑕是气不过自己的未婚妻嫁于他人,所以才杀到侯府门前?!” “哼,他一个叛贼之子,难不成还想堂堂侯府嫡女下嫁?真是笑话!” “别说侯府了,就是平常人家,谁敢把女儿嫁到他们家?届时,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就是啊!叛贼之家,谁敢嫁?” 一片吵吵闹闹的氛围中,忽然,一道温而有骨,清越坚韧的声音从侯府内响起,越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我嫁!” 众人一脸惊愕,顺着声音找去,只见一身着青色龙凤腾飞大衫婚服的女子站在侯府门匾之下。 端庄高雅,容貌倾城,金玉凤冠微微颤动,发出悦耳的叮当之声,一身清冷淡雅的气质,更是将她衬得如天边皎月一样高不可攀,也令所有见到其面的人,都为之惊艳。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声,姜清辞却无心关注。她走下到台阶下,朝着那一身寒意的容瑕走去。 男子一身白衣,丰神俊朗,比往日少了几分随意懒散,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他果然来了! 上一世,也是在她改嫁秦战这一天,他提剑而来,砍伤了十几个门房,差点杀了父亲! 事后,更被皇帝问罪,打了五十大板,直接丢了半条命! 还好,她出来得及时。 她当着众人的面,朝他伸出手,看着那个曾经明媚阳光,如今却只阴霾加身的少年,问道:“容瑕,我愿嫁你!你,愿带我走吗?” 泛着寒光的剑身微微一顿,鲜血滴落的声音,容瑕冰冷的眸光猛地锁定在姜清辞身上…… 她,不对劲! 秦战刚带着迎亲的队伍进来,就听到这一番改嫁的言论,霎时,额头青筋直跳。 “姜清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第二章 上一世 他愤怒而来,死死捏着姜清辞的胳膊,问道:“清辞!是不是容瑕对你做了什么?你不是前几日已经答应,改嫁与我吗?” 秦战一双杀气泛滥的眼睛里,透着猩红之色,似乎在极致压抑自己的情绪。 “哦,不作数了。” 姜清辞只神色冷漠地看着他,待看到另一人跑向他时,更是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秦战哥哥?!” 姜清月,侯府庶女,精通诗词歌赋,也是京城数得上名号的一位才女。 一袭粉色桃花裙,一张柔弱娇俏的容颜,让来人看起来清纯又明媚,好似一朵开得正盛的白莲花。 “姐姐,秦战哥哥刚被容家害得家破人亡,你明明答应了嫁给秦战哥哥,为什么又要临时反悔?” “你这样做,将秦战哥哥置于何地?将我们侯府又置于何种境地啊?” 她神色愤愤,皆是对姜清辞行为的厉声谴责。 “三小姐说得对啊,这二小姐,当众悔婚,还要嫁到秦将军的仇人家中!这不是火上添油吗?” “该不会二小姐以为镇国公府以后还能翻身吧?这是嫌弃将军府的身份没有国公府高,所以想着攀高枝?” “真要如此,那这姜清辞可真是痴心妄想了!造反之罪,是那么容易翻身的?” “啪!” 下一秒,姜清月的脸上瞬间多出一道五指红印。 姜清月被打蒙了,随后反应过来,脸上充满了羞辱和不甘。 “姐姐,你为何要打我?!”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姜清辞给她的回应,是另一个巴掌! “啪!” 响亮而清脆! “本小姐的事,也轮得到你一介庶女说三道四?!” 姜清辞的神色尽是清冷霸道,带着一抹上位者独有的压迫感。 这等气势,也只有勋贵之家的嫡子女才能具有的。 姜清月简直不敢相信,两个脸颊火辣辣地疼,望着面前的姜清辞,她满眼茫然陌生。 她,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那双眼睛,仿佛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一样! 确实! 姜清辞看见姜清月站在秦战身边,浑身的恨意和怒火不停翻涌,几乎要将她的理智都烧没了!她恨不得抢了容瑕手里的剑,直接砍了他们! 上一世,父亲说容家犯下大罪,被抄家问罪,只留容瑕和一家老弱妇孺,以示圣德。 可皇上也知道,此举对秦家不公,对秦战更是有愧!所以,皇上有意让她嫁去秦家,一是为了安抚秦战,二是也是为了护容家老小周全。 当时,她断然拒绝! 即便容家倒了,但她与容瑕的婚约是自小定下的,两人又是青梅竹马,曾经许下过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 容家这个时候,她又怎么能嫁给别人? 可父亲说,容家害了秦战的父亲,害了边关十万将士,他杀意沸腾,若是不用此法稳住他,容家老小,可能保不住! 至此,上一世的她妥协了。 可她嫁到秦家,尽心尽力侍奉秦家老小,真心对待秦战,想用自己的真心化解他内心的仇恨,想让他不要为难容家人,不要为难容瑕。 可不想,成亲当天她就遭到秦家白眼轻视,后来就连秦战都会频繁用她,当作刺伤容瑕的剑,刻意带她去他面前,当着他的面,轻薄她,以羞辱他…… 后来,容家老太君被人残害身故,自此容瑕就消失了!容家人,全都消失! 秦战怒不可遏,派人四处寻找容家人的下落,甚至下了“杀无赦”的命令! 而失去容瑕后,她就成了秦战泄恨的目标。 他一不顺心,就会对她动辄打骂,让她当着下人的面,干着最累最脏的活,还会故意举办花宴,当着全京城勋贵的面折辱她…… 在秦家,她日子过得连条狗都不如! 她无数次地想要轻生,结束这样痛苦的生活,可秦战却以她哥哥姜留,以及弟弟江畔的性命要挟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说,他还没玩够呢! 他要等容瑕回来,接着玩! 那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都以为自己是个活死人了。 可忽然有一天,京城炸锅了,说是曾经的镇国公之子容瑕,在闽江之畔,造反了! 容家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十万人马,一路势如破竹,从闽江打到南陵,几乎就要兵临城下! 皇帝震怒,派数十万大军去围剿。 秦战则是自告奋勇,要去剿灭叛贼。 那天,他出征的时候,带上了她。 同时,也带上了她的庶妹,姜清月。 她还是那一袭粉色桃花裙,媚眼如丝,娇嫩雪白的肌肤,精致美丽的妆容,还有身上那若隐若现的龙涎香气,都表明她的日子,过得很好。 秦战就是带着这样的姜清月走进她的帐中,将她捆在椅子上,封上嘴巴,让她亲眼看着他们,在她的床上,翻滚交融! 那个场面,她看了三天! 秦战躺在床上,看着姜清月不着丝缕的走到她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地姿态,鄙夷地看着她。 “姐姐,我听说,你跟战哥哥成亲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碰过你,是真的吗?” 此时,她早已淡漠地闭上了眼。 “啧啧,真是可惜了,战哥哥这么厉害,你却从未享受过,这么多年,你还真是白当了一回女人呢!” 她终是忍不住开口,“这天下女人,并非每个人都如你这般淫荡!” “我淫荡?” 姜清月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怨毒,狠狠地开口,“我和战哥哥不过是行正常的夫妻之事而已,这也算得上淫荡?那你未婚便跟容瑕珠胎暗结,婚后还隐瞒此事,岂不更是荡妇?” 她惊疑地睁开眼,盯着那双得意又充满讥讽的眼睛,终是明白了。 原来,成亲之后,秦战一直未动她,且对她态度恶劣,是因为信了姜清月这番鬼话! “你以为战哥哥为什么要娶你?” “该不会以为,他是因为爱你吧?” “他不过就是为了羞辱容瑕,报复容瑕罢了!” “从始至终,你都是我们的一个棋子而已!” “可笑你竟然还真想做秦家的将军夫人,当战哥哥的妻子!” 床上的男人走了下来,满脸欲望地盯着姜清辞,随后将姜清月抱了起来,“一个任人愚弄的蠢货,月儿你又何必跟她说那么多?” 说完,姜清月再次被扔到床上,还不等她拒绝,秦战就已经进入她的身体,猛烈撞击起来。 那一刻,姜清辞看见他在动作的时候,眼睛,是盯着她的! 就像一头伺机捕食的野兽,凶狠,冷漠,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占有欲! “呕————!” 强烈的生理不适,让姜清辞的记忆猛然断裂,思绪被极度恶心的感觉拉回到了现实。 秦战,容瑕,以及姜清月,都在这一刻变了变脸色。 第三章 娶你,是不可能的 “姐姐,你怎么打我都行,千万别激动,要当心伤到身体啊!” 姜清月这话说得极为隐晦,表面看起来是担心姜清辞,可实际上,是在给秦战传达某种隐秘的讯息! 而秦战,也准确接收到了。 他双眼通红,眼底的仇恨和愤怒更汹涌了。 “清辞,跟我走!迎亲队伍已经到了,你再这般胡闹,是要将我秦家的脸踩在地上吗?” 姜清辞忍不住地冷笑。 这么迫不及待,是内心又蓄了怒火,着急把她带回去虐待打骂,发泄情绪吧? 可这一世,她已经不再是什么天真懵懂,不谙世事的少女了! “秦战,我与容家的婚约在前,我执意要去容家,你带不走我!!” 上一世,她的错误选择,让容瑕吃了太多苦,更让容家的老弱妇孺死伤惨重。 后来的大靖人,都说容瑕是反贼,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只有她知道,他受了多少罪,忍了多大的委屈…… 这一世,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她能护住容家老小,不让秦战再羞辱他,他就不会变成未来那个人人闻之变色的杀神! 一切,就都能改变! 然而,此时的她没发现,容瑕在她身侧,看着她的眼睛里,只有讥讽。 所以,她也重生了啊! 果然,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爱慕虚荣,趋炎附势的女人! 上一世,容家出了事,她就立马转嫁秦战,将他们之间的情谊抛之脑后,深怕被自己牵连! 而这一世,她知道自己未来会打回京城,手刃秦战,所以又改变了自己的选择! 她以为这样,就能牢牢抓住他,只需要安心地待在他的身边,就可以享受未来他的大好前程? 想到这,他都忍不住要感叹一句:姜清辞,你可真是好深的心机啊! “容家,容不下你!” 还不等秦战反应,容瑕冷漠的声音便在她身后响起,让她如坠冰窖。 抬眸看他,那双冰冷的眼睛,让她感觉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 她不知对方也重生了的事,只当他如此绝情,是因为她答应嫁给秦战的事,伤他至极! 她压下心里的委屈和想要解释的冲动,神色坚定地说道:“不管容家容不容得下我,我姜清辞这辈子,生是容家的人,死是容家的鬼!” “我们有婚约在身,你甩不掉我!” “姜清辞!!”这一幕,看得秦战目眦欲裂,手里的剑也指向了姜清辞的喉咙,“你当我是死的吗?” “今日秦姜两家的婚事已然天下皆知,可你竟然穿着嫁我的婚服,对别的男人生死相随?!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 长剑抵住她的喉咙,浅浅的刺痛感传来,让姜清辞知道,他对她起了杀心。 可是这辈子,她即便是死,也不会再跟这个变态疯魔的男人,有半点关系! “姐姐,秦战哥哥已经被容家害得家破人亡了,难道连你也要伤害他吗?” “如果你今天真的跟容瑕走了,秦战哥哥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你怎么忍心啊?!” 姜清月适时在旁边煽风点火,让秦战的理智越发被烧没了。 “姜清辞,我再说一遍,跟我走!” 秦战手中的剑,往姜清辞喉间又进了两分,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压抑着强烈的怒火。 鲜血从脖颈流下,姜留看得眼睛都红了:“秦战,你疯了!她是清辞啊!” 是他想尽办法,也要娶回去的清辞啊! 他怎么能这样伤她?! 姜清辞未退一步,目光坦然,神色不卑不亢,没有愧疚,没有心虚,反而脸上带着几分讥笑和冷漠,眼底更是跳跃着几分挑衅。 她倒是要看看,秦战能不能在人前揭掉自己虚伪的面具! 而这样的她,也彻底刺痛了秦战的眼,猩红的血丝爬满他的眼眶,她真觉得他不会杀她吗?! 就在他手里的剑准备再进两分时,忽然,一只白色长靴出现,狠狠踢中了他的胸口。 他毫无防备,竟被踢退了好几步,就连那红衣胜血的婚服上,也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灰色脚印。 “秦战哥哥!!” 姜清月紧张地跑过去扶住秦战,看似担心的面容下,藏着一抹不为人知的雀跃和兴奋。 容瑕的目光,平静地从姜清辞颈部那抹鲜红中移开,落在了不远处的秦战身上。 他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很想娶她吗?” 秦战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剑柄几乎要被他捏断了! “你想娶她?好啊!我就偏不让你娶!” 既然已是他的笼中雀,那为何不好好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他前世所受的痛苦呢? 他斜睨着旁边的姜清辞,冷冷道:“姜清辞,你不是要入我容家吗?” “娶你,是不可能的,为奴为婢,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第四章 嫁妆,我要带走! 此言一出,周边百姓,以及前来贺礼的宾客一片哗然! “为奴为婢!” “他一个反贼之子,竟然让侯府嫡女为奴为婢!” “这个容瑕,该不会是疯了吧?还当自己是公爵之子吗?” “就是!这不是把平西侯府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吗?平西侯怎么可能会答应?” 四周刺耳的议论声,就像一把无形的剑,将平西侯的脸面和尊严,割成碎片!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姜清辞不会接受时,她竟然站了出来,掷地有声,说道:“我愿意!” 这三个字,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包括容瑕、秦战、姜清月以及姜承、姜留父子! “姜清辞!” 一声咆哮的怒吼,释放出了平西侯姜承憋到现在的怒火。 “你作践自己就算了,竟然连侯府的脸面也不管不顾了!” “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姜家之女!我们姜家,没有你这样厚颜无耻,自轻自贱的女儿!” 众人闻言,脸色皆变。 平西侯这是要,断亲? 而姜清辞安然而立,听见这话,心中只有数不尽的失望和怨恨。 没想到,重活一世,他竟然再次说出这种话。 上一世,她在秦家受尽折磨,提出和秦战和离,可作为她的父亲,他明明知道自己所有的苦难和痛苦,却毫不犹豫地站在了秦家那边,厉声斥责她,羞辱她,说出与刚刚那句一模一样的话!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个女儿,就已经成为他随时可弃的棋子了? 她回身,看向那个自己曾经满心崇拜,将其视为自己天地的高大男人,眼中尽是凄凉。 所有人都道平西侯乃是大靖护国之臣,一身正气,浩然三军,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个男人,早已变得贪婪虚伪、自私自利! 容家能有如今的下场,其实,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就连哥哥姜留和弟弟江畔,最后也都因他而死! “父亲若真想要与女儿断绝关系,还是请了圣旨再来昭告天下吧!” 侯爵之家,即便真要断绝关系,也得经过圣上点头! 正好,她很期待接到圣旨的那一刻! 这种父亲,她恨不得自己不是他生的!不然,也不至于在面对容瑕时,如此自责惭愧…… “你放肆!!” 姜承又是一声怒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向来乖巧懂事、温柔大方的女儿姜清辞! 她是疯了吗?怎么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他看向秦战,一脸愧疚之色,问道:“秦战贤侄,我姜家家门不幸,教出这么一个大逆不道,寡廉鲜耻的逆女,她不配做你们秦家的主母!” “我们姜家,也不止她姜清辞一个女儿!如果贤侄愿意,今日婚礼照常举行,清月以嫡女身份跟你走!另外,我们姜家再加三成嫁妆!绝不让你们秦家受委屈!” 姜清月闻言,惊得呼吸都要停滞了! 嫁给秦战、嫡女身份、还有姜清辞的嫁妆,再加三成?!! 这每一条,都是她曾经梦寐以求,却遥不可及的东西!今天,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都要实现了吗? “秦战哥哥……”姜清月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紧张又期待地看向秦战。 与姜清月的激动不同,秦战浑身寒意,脸上根本没有半点动容。 他要娶的是姜清辞,也只有姜清辞,才能让容瑕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要姜清月有何用? 似乎看出他的犹豫,姜清月凑在他旁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秦战哥哥,姐姐毕竟有了那人的孩子,她这是打定主意要跟他走了,如果你不及时止损,那秦家未来的名声……” 这话让秦战神色一变,目光也不受控制地扫向人群。 他不傻!不会被姜清月三言两语扰乱了理智! 今日这事不管怎么处理,秦家的脸面都丢尽了,若就这么接受了姜承的提议,那他们秦家丢的脸面,更大! 所以…… “慢着!” 忽然姜清辞清冷的声音响起,截断了秦战的思绪。 前来参宴的人也好奇的看了过来,“怎么,难道二小姐是要反悔了?” 姜承听见这话,眼睛也是眯了眯,脸上稍稍缓和了些。 他以为姜清辞听他要把清月嫁到秦家,所以心生悔意了。 “清辞,父亲知道你是一时冲动,只要你现在认错道歉,一切都可以商量!” “你从小娇生惯养,去容家为奴为婢,怎么能是你这大家闺秀干的事儿?快别胡闹了!” 看着那“苦口婆心”的父亲,姜清辞内心毫无波澜。 “父亲误会了,女儿是想说,不管女儿去容家是为奴为婢,还是为妻为妾,女儿的嫁妆,都要带走!” “你,你说什么?!!” 姜承气得浑身发抖,感觉脸面在这一刻丢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