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反派,社恐想要逃》 第1章 疑心暗生 “滋啦——”林烬被一阵尖锐的声音疼醒的,像是有细小的电流像针一样扎进太阳穴,膝盖重重磕在凳腿上,被这一下惊得浑身绷紧,却连痛呼都卡在喉咙里。 他本能反应出小时候在少管所,所经历的恐惧,猛地睁开眼,眼前是一层竹帘把外界的光线挡得朦朦胧胧。 这种被“隔开”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在出租屋拉了窗帘,但模糊视线里还在发颤了。 直到视线扫过周围桌角让他浑身冰凉,瞬间僵住,与之前的记忆重叠,坐在凳子上的他,看着桌面摆着几枚尖锐的铁刺,桌下还藏着一根缠着麻绳和木棍。 让他想起被同学用圆规扎手背的疼,他攥紧衣角,咬紧下唇,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继续盯着眼前发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个不熟悉的喊声:“大师兄,您说要教训慕无邪,也教训好了,还弄折了他的左手。” 听到声音闯进来的那一刻,林烬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平时的戾气,只有满满的惊恐,像只猎物,连呼吸都在发颤。 “别、别过来……”他开口时,尾音不受控地发颤,像是被冻住一样,每一个字都磕磕绊绊的,他不敢抬头看师弟们。 他紧紧贴着靠背,肩膀控制不住地抽搐,接他的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布料被拧出一道道皱痕,像是在对抗某种看不见的压力。 师弟们相觑,昨天大师兄还放狠话要“让慕无邪好看”的,怎么突然这副模样? 一个师弟举着木棍往前走了两步,想把东西递给他:“大师兄,到你了……” 话还没说完,林烬突然往后缩了一大步,脚腕再一次被撞,桌角发出“咚”的闷响。 这一次,他却感觉不到疼,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瞳孔缩成小小的一点,盯着眼前递过来的木棍。 他的嘴唇哆嗦着,说着不出完整的话,反复重复的说:“给我拿走,别过来。” 一个傻不拉叽的师弟见他这模样,以为是“兴奋得发抖”,继续笑着又换另一种惩罚武器递过去。就连他磕到了脚,也被师弟们解读成“兴奋得站不稳”。 林烬身体还在颤抖,猛的抬起头,声音抬高:“拿走...” “大师兄,您是觉得这铁刺不够锋利吗?”另一个师弟见他盯着铁刺不动,挠了挠头解释,“这是 我们找遍库房最尖的了,实在不行,我再去换把匕首?” 林烬尾音接着发颤:“别换...别拿任何东西过来!”他以为“换”是“换更厉害的惩罚工具”,童年被邻居用不同棍子吓唬的记记忆瞬间翻涌。 后腰“咚”地一声重重撞在凳子背上,那凳子是硬木做的,边角硌得他腰间一阵锐疼,但他也顾不上疼了。 他慢慢直起身,忍着疼往凳子后面缩了缩,想着离那群陌生的人远一点,却没注意凳子被他撞得晃了晃,差点栽倒。 这一下又让他心脏揪紧,赶紧扶住凳子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后腰的疼和心里的恐惧缠在一起,脸色更白了。 师弟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讨论“换什么武器更让大师兄满意呢”,没人注意到他捂着后腰的手在微微发抖,也没人听出他回答里的疼意。 这场围绕“换武器”的误会还在继续,像针一样扎在他脑子里,和童年被“惩罚”的记忆搅在一起,让他连呼吸都带着颤。 林烬只能忍着腰上的疼,缩在凳子旁,等着那场“他以为的惩罚”。 林烬只能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尽量避开疼处。 他盯着桌上被那群陌生的人,散落了的木棍、铁刺。 “等拿了玄云鞭再来找您”这些话,林烬心脏“咚咚”跳得飞快。 在林烬缓过来的间隙,看到刚才师弟们进来时掀乱了帘角,此刻正有一道缝隙露出外面的景象,只瞥见一抹素白的衣角瘫在地上。 他跪着的姿势,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一只手紧紧按着小腹,指缝里似乎渗出了血迹。 “哗啦——!”竹帘被几个师弟大幅度的揭开。 “大师兄!您的玄云鞭!”为首的师弟嗓门洪亮,兴奋地把鞭子往桌上一拍,“哐当”巨响,吓得缩在凳子下的林烬浑身一颤,后腰的旧疼又翻涌上来。 那是原身贴身携带的武器,可现在的林烬并不知。 “大师兄不提醒的话,我们还忘了您的压轴武器,指定对付慕无邪那小子,保准一下就服!” “哗啦——” 竹帘再一次手狠狠掀开,竹条碰撞的脆响劈碎了房间里的死寂。紧接着,两道身影将慕无邪拖拽进来。 他的头发散乱得贴湿在每一处额角,脸色苍白如纸,每被拖拽一步,脚尖就会无力地蹭过青砖,疼得蜷缩着控制不住地颤抖,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尾音里裹着一丝溢出发颤的痛哼,像被折了翅膀的鸟。 林烬盯着被拖拽进来的慕无邪,散了“在少管所”的混沌认知。 所谓师弟们喊他“大师兄”时的熟稔,根本不是冰冷的“管理员”,他猛地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少管所,是他穿越后的恒云宗,这些人是他的师弟,而慕无邪……。 “主角?”林烬看向慕无邪时,慕无邪苍白的侧脸、攥紧伤口的手,想起那是第一次接触小说,让他对书写感兴趣的主角,“慕无邪”。 他瞬间就被这个角色戳中了,后来的日子,他在出租屋里反复翻看那本书,读了一遍又一遍,会对着书里的情节发呆:“要是我能为这样的角色就好了。” 这份对“慕无邪”的仰慕,成了他热爱编辑工作的初心,那租来的仓库式房间,那个深夜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空气中飘着旧纸箱的霉味。 他坐在堆满书稿的折叠椅上,指尖划过键盘,窗外是凌晨三点的寂静,只有键盘“哒哒”的声。 虽然他在拥挤逼仄的出租屋里,可他却觉得浑身发暖。 从最开始的社恐和残留的恐惧,没法让他立刻切换“反派大师兄”的姿态。 看着师弟们期待的眼神、桌上放着的玄云鞭,还有慕无邪痛苦的样子。 他攥着衣角,喉咙发紧,半天憋出一句磕磕绊绊的话:“你、你们……先出去。” “啊?”各位站着的师弟愣了一下,认为他要“单独教训”,笑着转头看了慕无邪一眼。 “大师兄是想自己来?没事的啊,我们在外面等着,您喊一声我们就到。” “不是……”林烬还没说完,竹帘落下的瞬间,林烬还像块被冻住的石头。 直到师弟们的脚步声远了,林烬才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知道眼前是自己当年翻烂那本书、满心仰慕《恒云志:无邪剑途》主角“慕无邪”,可此刻“仰慕”早被“不敢面对”将凳子挪到靠墙。 一切行为都极轻,生怕惊动对方。 他慢慢的垂着眼,侧过头看他,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底却没了刚才的痛楚,多了几分平静。 “你……你别过来。”刚说出吞吞吐吐的话,就后悔了——这话太突兀,可他实在没办法。 社恐的本能让他不敢和人单独相处,更何况是刚经历过“被拖拽、受重伤”的慕无邪。 可是在这平静落在林烬眼里,反而更让他心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仰慕的主角”。 更怕自己还没缓过来的惊吓,会在单独相处时暴露了。 林烬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手指死死抠着背后摸得着的墙皮。 明明心里清楚慕无邪不会伤害他,可刚才被恐惧攥住的感觉还没退,他就是没勇气抬头,没办法单独和慕无邪待在一个房间里。 “我……我去看看门外有没有人。”林烬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试图是逃似的往门口挪,后背还紧绷着——他不是真的要走出门外,只是想找个理由避开单独面慕无邪,还能多喘几口气。 没想到撩起竹帘“哗啦”一声被从外面掀开,是正在等候的几个徒弟,正扒着帘边往里探。 眼里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语气里带着兴奋的催促:“大师兄,您跟他单独聊完了?是不是用玄云鞭教训他了吧?我们都在这儿等着您接下来的指令呢。” 算了,只能找最笨拙的理由。 “我、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先把他、把慕无邪带出去,别在这碍事。” 其中一个师弟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热切:“大师兄!您昨天不是说要让他尝尝玄云鞭的厉害吗?别跟他废话了,赶紧动手,我们进去帮您按住他!” 林烬被师弟们的期待逼得后背发僵,但绝不能让他们对慕无邪动手。 他攥紧拳头,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还是的稍微发颤,却故意拔高了几分:“别动他!” 这话一出,刚要上前的师弟们瞬间安静了下来,眼里的兴奋稍稍褪去,多了几分疑惑。 谢谢你送来的浏览[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疑心暗生 第2章 痛声里的回忆 林烬深吸一口气,努力模仿着小说里“反派大师兄”该有的语气,指尖却控制不住悄悄发抖:“他已经受了很伤了,现在动手没力气反抗,还有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看了看地上的慕无邪,“先把他带下去,等他缓过来,我亲自‘好好教训’。” 众人听到大师兄口中说出来的“好好教训”眼睛都亮起来了,立刻附和:“还是大师兄想得周到,就得等他有力气了再收拾,才有意思,才更解气!”另外两个师弟也跟着点头,刚才的急切变成了“恍然大悟”的赞同。 “行,那我们先把他带下去!”架人的师弟说着,就迈步要去拽慕无邪。 慕无邪半跪在地没动,他撑着地面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了林烬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像是在猜他这话的真假。 因为平时的林烬满眼算计,也会临时变卦,所以慕无邪又骤然沉了几分警惕。 直到师弟的手再次扣住他的胳膊,他才顺着力道,踉跄着站起身。 这时候的慕无邪没之前那样沉默隐忍,反而盯着林烬攥紧的指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 “大师兄昨天说,要亲自用玄云鞭‘教我规矩’,那下次别让弟子等太久了。”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在师弟们的兴奋上。 但对林烬来说,这句话像是一块冰,狠狠砸在林烬心上。没等慕无邪把话说完,就被竹帘彻底隔绝了门外的动静,他才猛地从紧绷状态垮下来,后背“咚”地撞在冰冷的墙上,大口喘着气。 他抬手抹了把脸,满手都是冷汗。 他怎么就忘了,原身是出了名的狡猾,根本瞒不过一直被原身算计的慕无邪。 “完了,完了……”林烬抱着头,蹲在地上,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他来回搓着冰凉的手,脑子里全是慕无邪最后看他的眼神——那眼神里的探究和怀疑,像钩子一样勾着他,让他坐立难安。 “是幻觉吗...是出了幻觉了吗”大脑里不断重复刚才所发生的事。 【叮——我是系统小T,欢迎宿主林烬正式进入《恒云志:无邪剑途》世界,恒云宗剧情修正系统已为您绑定身份“反派大师兄林烬”。】 【叮——系统已为您加载原身“狡猾狠厉”基础人设数据包——基础信息已传输完毕,系统将保持低耗能状态。怀疑值变动会即时提醒,宿主自行探索期间,系统暂不主动打扰,有事可随时唤醒。】 林烬喉咙发紧,半天只挤出几个字:“我、我不想做任务。” 【叮——后续将根据剧情为您推送任务指引】 林烬的眼眶有点发热,却强忍抬不起头,只是含糊地问:“那、那你待机……也能看到我吧?” 【叮——】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T?” 林烬的话像投入空谷的石子,换来的是房间里死寂的沉默。 他攥着衣角等了半晌,那道冰冷的机械音再也没响起,眼前也没有任何淡蓝色的文字浮现——系统真的不理他了。 机械音的消失,像被按了暂停键的乐曲,徒留一片空白。 巷子里的风卷着落叶在脚踝,感受到风的林烬,才终于从蹲姿里抽离出一点力气。 他扶着墙,指尖先撞上熟悉的粗糙触感的墙,指甲反复抠刮过的墙皮,碎屑还嵌在指缝里。 小臂微微发颤,顺着掌心按在墙上的力道,确认这支撑是实在的,才敢慢慢将重心移到腿上。 膝盖因为长时间发僵,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在墙上。 一步一步往外挪,有些刻在原身骨血里的习惯,成了他此刻的“地图”。 他循着原身的记忆,当记忆里“再走两步就是房门”的念头冒出来时,他往前看,果然看见那扇熟悉的木门。 门楣上的雕花是缺了一角的,是原身十四岁那年练剑失误,剑气扫到的,他走到门边,仰头看了眼——那道缝还在,阳光漏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细的光痕。 他盯着看,确定的他松了口气,原来凭着回忆,也能找到属于原身“林烬”住的地方。 门环上还缠着半根原身用来绑剑穗的红绳,指尖扣住那道熟悉的凹痕。 轻轻一推,沉重的木门被敞开,没有预想中扑面而来的香艳气,反倒先闻见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剑油与墨汁的清苦味道。 博古架上的玉器瓷瓶摆得极规整,最扎眼的是墙面上那排剑架。架子是乌木所制,雕着简单的云纹,上面插着三把剑。 一把是原身入门时的佩剑,剑鞘已有些磨损;一把是家中送来的珍品,剑穗却换成了慕无邪编的草绳。 最边上还挂着柄未开刃的木剑,剑身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林烬”二字,是他刚学写字时的手笔。 虽说是富家公子的住处,那些彰显身份的奢华物件,更像“不得不带着的累赘”,反倒是练剑的痕迹、记心得的木牌、磨损的剑鞘。 林烬松了口气,慢慢踩上地毯,目光扫过房间时,林烬的脚步突然顿住——正对房门的梳妆台上还立着一面铜镜。 社恐让他习惯了低头、躲在阴影里,极少认真看过自己的样子。 昨夜和师弟教训主角、又独自面对系统消失后,看见因紧张而紧绷的下颌线,他更怕从镜中看见自己眼底的无措,看见那个“连和人对视都不敢”的矛盾影子。 他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看见镜中的自己。脚步像灌了铅,盯着镜面上的划痕,脑子里反复闪过念头:“要不要看一眼?头发乱了吗?脸上有没有沾到灰?” 最终,他还是往后退了退,转移到了剑架另一侧——避开了铜镜的映照范围,他更习惯躲在“不被注视”的角落里,哪怕注视者,只是一面不会说话的铜镜。 他扶着剑架最后一根立柱,膝盖因为长时间低头走路有些发僵。 挨着拔步床的床尾,那挂着的水绿色纱帐垂落在床沿,被悄悄撩开。 指尖顺着立柱往下滑,直到触到床尾的雕花木板,才敢松开手。 终于挨到床边时,紧绷的神经像骤然松弛的弦,顺着床沿慢慢往下滑,直到后背抵住床架与墙壁的夹角——这是整个房间里最隐蔽的角落。 三面都有遮挡,只留着前方一小块空隙,能看清门口的动静。 他蜷起膝盖,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社恐带来的恐惧像潮水般漫上来,方才找路时的紧张、面对铜镜的局促、甚至昨夜和师弟并肩时强压下的不安,此刻全涌了上来,让他忍不住把脸埋进膝盖。 暮色漫进房间时,林烬终于慢慢抬起头,却只觉得脖颈僵硬得发疼,连转动一下都带着的酸胀。 他盯着自己交叠在膝盖上的手——指尖泛白,指节因为长时间紧绷而微微发颤,掌心还留着反复抠抓裤缝的红痕。 “是发病了吗……”他对着空荡的房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语。 上一次这样,还是在家中被父亲逼着见那些陌生的宾客,他躲在衣柜里,蜷缩着从午后躲到深夜,直到浑身发麻才敢出来。 如今在恒云宗,没有了逼他的宾客,可这突如其来的恐惧,还是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林烬撑着发麻的膝盖,起身的手猛地收紧,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药。 他撑着床架,用尽全力才从蜷缩的姿势里挪出来,膝盖发麻得几乎站不稳,只能扶着床沿慢慢蹭到书桌旁。 心口的慌意越来越重了,指尖在桌面上慌乱地摸索。 原身的记忆里,书桌下的暗柜藏着不少东西,磨剑的粗布、未写完的剑谱、还有这盒用素布包着的药。 他跌撞着单膝跪地,月白长衫蹭上地砖的灰,指尖慌乱地拉开书桌下的暗柜。 木抽里的磨剑布、剑谱纸哗啦啦散出来,滚到他散开的衣摆下,他却只盯着最里面那只素布裹着的木盒。 打开盒盖,只见几个巴掌大的瓷瓶,瓶身上贴着泛黄的纸签,写着“宁心露”“定气丹”,字迹小而潦草,只觉得头晕目眩——他根本看不懂。 慌意越来越重,他胡乱拔开塞子,连里面是丸药还是散剂都没看清,就抖着倒进嘴里。 草药的苦涩瞬间灌满口腔,他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都快逼了出来。 身边掉落地上的其他,却没心思去捡,只循着熟悉的路线,一步步挪回床边。心里不断重复念叨 “不管是什么药,只要能让这股窒息的恐惧退下去就好。” 重新缩回床角的阴影里,他几乎是立刻弯下腰,像归巢的鸟般钻进纱帐里,重新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一夜过得很慢,起初他还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哪怕知道深夜不会有人来,却还是控制不住地警惕。 待药效慢慢上来后,心口的慌意一点点退去,只剩下身体的疲惫。 他没敢躺平,就一直维持着半坐半蜷的姿势。 那时也是这样寂静的深夜,他窝在床角。 他仅没有朋友,连家人都是讨厌他,怕那些指指点点,怕那些嫌弃的眼神,每次疲惫到不敢出声。 和现在一样,夜虫的低鸣渐渐模糊,林烬靠在冰凉的床架与墙壁的夹角,眼皮重得再也撑不住了。 谢谢你的欣赏哦[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痛声里的回忆 第3章 灼人的体温 次日晨光破窗而入,将水绿色的纱帐染成一层暖融融的浅黄。林烬本还靠着床角浅眠,传来师弟们练剑前的喧笑惊醒——“你看这日头多好,去叫大师兄练剑!”,如碎玉投盘,骤然搅乱了帐内的沉寂。 他猛地睁眼,阳光顺着帐缝钻进来,额前的发丝沾着点晨光,也落在他皱巴巴的长衫上。 却驱不散心头骤然升起的慌意,眼底还带着刚醒的茫然。 可听见“大师兄”三个字,身体已先一步做出反应:往床角更深处缩,后背紧紧抵住阴凉的墙壁,避开那片刺眼的阳光,也像避开即将到来的接触。 脚步声越来越近,阳光里似乎都飘着师弟们轻快的气息。 有人在门外停住,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少年人的爽朗:“大师兄,醒了吗?一同去演武场啊!” 林烬攥着手中衣角紧了又紧,目光落在那片铺到脚边的阳光上,只觉得那暖意烫得人慌。 他不敢应声,怕一开口就打乱呼吸的节奏,更怕推门进来的人看见他缩在阴影里、与这明媚晨光格格不入的模样。 片刻后,同伴的声音拉远了:“想来师兄还没醒,咱们别挡着这好太阳,先走吧!”脚步声渐远,只剩阳光静静淌在房间里。 林烬望着那片温暖的光,却依旧仍缩在床角的阴影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敢抬头。 【叮——】的一声轻响,毫无预兆地在脑海中炸开,冰冷的机械音瞬间压过了窗外: 【系统预警:宿主林烬,当前世界主角慕无邪生命危机,体征异常骤降,倒计时1小时35分!】 林烬浑身一僵,攥着衣角猛地收紧。 方才还让他局促的阳光瞬间失了暖意,门外的喧闹也成了模糊的背景——系统没说细节,可“生命危机”四个字像重锤,砸得他心脏发紧。 他顾不上回应,抓起暗柜里的瓷瓶塞进袖中。 【系统预警:宿主林烬,主角慕无邪生命异常,生命倒计时1小时30分钟!】 猛地起身撞开房门,就见两个师弟捧着剑匣,剑谱的师弟立刻停下脚步,腰弯得比往常更低,语气里满是雀跃的崇拜:“大师兄!” 突如其来的打招呼,林烬后背差点撞上门板,他喉结滚了滚,现代人的社恐本能让他想立刻关门躲回去。 其中一个还凑上前,语气热络:“大师兄,您终于醒来了?我们正想去演武场练剑,您要不要一起?” 另一个则目光不自觉扫过林烬的房门,像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指点剑法”的痕迹——他们总盼着能得到大师兄的单独指导。 “慕无邪在哪?”林烬打断他的话,声音比预想中更僵硬,甚至不敢直视两人的眼睛,他怕多说一个字就会露馅。 两个师弟没察觉他的异常,只当大师兄是急着找慕无邪,立刻齐声回话:“在柴房”。 身后其中一个师弟赶紧又说了几句“我们和其他弟子,又给他揍一顿”“没让他乱跑”可话音刚起,林烬已经转身冲了出去。 身后两个师弟愣在原地,看着大师兄几乎是“逃”一般的背影,对视一眼后连忙跟上,可他们没看见,林烬奔出回廊时,耳尖因急促的呼吸,悄悄泛起了红。 【系统预警:宿主林烬,主角慕无邪生命异常,生命倒计时1小时23分钟!】 林烬几乎是撞开柴房门的,朽坏的木门“哐当”撞在墙上,震得梁上的蛛网和干柴屑簌簌往下掉。 他喘着气站在门口,视线瞬间锁定在稻草堆里的人影——慕无邪蜷缩在柴房的稻草堆里,膝盖上的擦伤还渗着血。 后背的擦伤和膝盖的伤口都崩裂了,血把身下的稻草染得暗红一片。 【系统预警:宿主林烬,主角慕无邪生命异常,生命倒计时1小时19分钟!】 “慕无邪?”林烬的声音第一次破了平日的冷硬,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林烬僵在原地,社恐带来的无措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冲垮。 身下的稻草被血和冷汗浸得冰凉,可他浑身却烫得吓人,连暴露在外的手腕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慕无邪?慕无邪!”林烬第一次这样急着喊一个人的名字,声音里的慌乱压都压不住。 他再顾不上什么任务、什么社恐,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入手的重量轻得惊人,单薄的衣料下,能清晰看到后背未愈的伤口。 怀里的人嘤咛了一声,林烬的手臂僵了一瞬,随即更紧地托住他的腿弯,动作笨拙却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那些伤口。 地上的药瓶还滚在脚边,可他连看都没再看。 【系统预警:宿主林烬,主角慕无邪生命异常,生命倒计时56分钟!】 林烬抱着慕无邪的手臂骤然收紧——外面传来巡夜弟子的脚步声,这时间根本来不及带他出去。 怀里的人烧得更厉害了,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滚烫的体温几乎要灼穿他的衣襟,无意识身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染红了他的袖口。 林烬咬着牙,将人往怀里又拢了拢,让他的脸贴着自己的颈窝,用体温裹住那片冰凉。 他另一只手轻轻按在慕无邪后背的伤口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调动体内的灵力——他从未给人疗伤过,指尖的灵力起初乱得像断线的风筝。 直到触到慕无邪微弱的脉搏,才渐渐稳了下来,顺着掌心缓缓渗入对方体内。 灵力流过伤口时,慕无邪还是疼得瑟缩了一下,无意识地攥紧了林烬的衣襟,指节泛白。 林烬的喉结滚了滚,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慕无邪的脑袋,动作虽然笨拙却带着温柔安抚着:“别怕,很快就好。” 他刚要蹲下来身,身上的药瓶,滚得地上七零八落,又看着疼晕过去的慕无邪——再怎么要求他用药,可现在这副模样,再灌药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对“任务”这两个字产生了动摇。 少年早已没了意识,眉头拧成死结,脸颊烧得通红,呼吸微弱又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碎的喘息,像是下一秒就要断了气。 林烬指尖先碰到慕无邪的额头,就被那滚烫的温度惊得心头一缩。 【系统一眼——想把怀里这团滚烫的人带出去。预警:宿主林烬,主角慕无邪生命异常,生命倒计时1小时06分钟!】 夜幕降临,林烬给慕无邪输灵力疗伤,似乎过了很久。 在怀里的慕无邪,像株被严霜打蔫的植株,始终昏沉着,连眼皮都未曾动过一下。 高热虽略有缓解,但浑身依旧透着滚烫的滞重感,林烬稍一低头,就能看见他额前汗湿的碎发黏在泛着潮红的皮肤上,透着股濒死的脆弱。 后背的伤口没止住血,血水浸透层层布料,在林烬扶着他的手心里积成温热的湿意,黏腻得让人心慌。 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唇瓣干裂泛白,他没有任何挣扎或呻吟,整个人安静得过分。 只有被林烬搂在怀里时,胸口才会有极缓极浅的起伏,偶尔林烬的掌心不小心蹭到伤口时,他才会有极细微的、几乎察觉不到的肌肉紧绷,证明他还活着。 林烬正将慕无邪往怀里拢得更紧,想用仅存的体温护住那点微弱的生机,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出现。 【叮——警告!角色行为OOC,宿主林烬违反“反派大师兄”人设,禁止对慕无邪产生保护欲及亲密肢体接触。】 【“惩罚执行:一级电击持续二十秒。】 话音未落,一股比之前更剧烈的电流骤然击中他的后心,电流又顺着脊椎猛地窜遍全身。“嘶——” 他脑中灵光一闪,现代社恐对“被发现狼狈”的恐惧,瞬间压倒了身体的不适。 “不能让慕无邪看见”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不能再一次OOC了。 他没再敢耽搁,强忍着电流带来的麻痹感,踉跄着往柴房最里面柴房最深处的储物间挪去——那是个堆满发霉麻袋的小隔间,门帘一拉,便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光线,正好能遮住身影。 透过杂物的缝隙,他能看见慕无邪安静躺着的轮廓,对方依旧昏迷,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林烬松了口气。 他刚站稳,脑海里的机械音便准时响起: 【“二级电击惩罚执行,持续十五秒。”】 “唔!”林烬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半步,后背狠狠撞在麻袋堆上。 林烬死死咬住嘴唇,把痛呼咽进喉咙里,双手紧紧攥着木柴的粗糙纹路,指节泛白到几乎断裂震得麻袋里的谷糠簌簌往下掉。 就在间隙停顿的那一刻,他下意识想伸手扶住什么,可电流瞬间麻痹了四肢,手指僵直地蜷着,连攥紧拳头都做不到。 他甚至产生了错觉,仿佛能听见自己骨骼摩擦的声音,又像是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耳边重复:“惩罚未结束,禁止昏迷。” 感谢有你![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灼人的体温 第4章 未说破的守护 【“三级电击惩罚执行,持续十秒。”】 话音未落,林烬瞳孔骤缩,刚想蜷起身体绷紧神经,电流已如奔涌的岩浆,电流便像条毒蛇,顺着他的脊椎猛地窜遍全身。 顺着他的每一寸血管、每一根神经轰然炸开。这不是像二级惩罚的“啃噬”,更像是“吞噬”。 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要失去意识,可电流又会猛地加重,将他从黑暗里拽回炼狱。 “嘀——”提示音终于结束。 电流骤然褪去的瞬间,林烬像被抽走了所有支撑,重重摔在地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轻微痉挛。 他想闭眼缓一缓,眼皮却重得像挂了铅,只能勉强睁着一条缝。他想抬手摸摸自己是否还完整,可手指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柴房里依旧安静,慕无邪似乎没有被惊动。 次日,储物间的门帘缝里漏进大片晨光,落在他脚边那堆被新谷糠盖过的地面,把麻袋上的霉斑照得清晰可见。 他动了动手指,昨夜电击残留的麻痹感已淡成细密的刺痛,耳鸣彻底散了,柴房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林烬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外挪,腿还在发颤,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他得时不时停下来,靠在麻袋或墙壁上缓一缓,走到柴房门口时,他停了片刻。 他抬手按了按发疼的胸口,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庭院,缓慢的往前走。 指尖触到冰凉的木门时,他几乎脱了力,又靠在门板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静得很,没有柴房的霉味,只有原身惯用混着剑油与墨汁的清苦淡淡的味道。 他没心思想其他了,甚至没脱那件沾了尘土的外衣,就径直走向床边。 他一手撑着床头,慢慢俯身躺下 刚沾到床板,就忍不住闷哼一声,只能侧过身,把重量压在未受伤的一侧,蜷缩起身体。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脖颈,皮肤光滑如初,没有半点伤痕。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力有多糟糕,经脉里还残留着细微的灼痛感,那是昨夜为了帮慕无邪稳固紊乱的灵力,强行输出太多修为留下的后遗症。 没人知道这件事。 林烬还没从灵力透支的虚浮中起身,房外就传来了师弟们的议论声。 “你们发现没?慕无邪那小子,今早看着不对劲!” “怎么没发现,昨天被罚得脸色一直惨白,一个人站都站不起来,今天毫发无损从柴房里出来,居然能正常挑水了!” “何止啊!我刚才路过练功场,远远瞅见他练剑,前几天大师兄和其他师兄弄断了他的左手,现在居然能握稳剑了,连陈年旧伤的痕迹,好像都淡了! 声音隔着门板飘进来,林烬的指尖微微一顿。 没想到连原身过去留下的旧伤,也被那股灵力顺带抚平了。 房外的议论还在继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揣测: “邪门了!他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好了?” “该不会是偷偷用了什么禁药吧?就他那穷酸样,哪来的钱?” “除了师尊,还有谁,那也不可能啊,师尊还在闭关着呢。” “管他呢!等着师兄们再一次教训他!” 这些带着恶意的猜测,林烬听着却并不反感,反而松了口气——没人会把慕无邪的好转,和他这个“同谋”般讨厌慕无邪的“大师兄”联系起来。 他靠在床头,丹田处的空落感依旧明显,可听到那些议论,心里那点因灵力透支的疲惫,竟淡了些。 林烬刚靠在床头缓过些灵力透支的虚劲,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小师弟带着怯意的呼喊:“大师兄!大师兄您在吗?”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被褥,指节泛白——社恐的本能让他第一反应是“躲”,是假装不在房间,是避开所有可能的对话。 尤其是在他此刻虚弱不堪、心里还藏着“偷偷帮了慕无邪”的秘密时,任何突如其来的打扰,好不容易筑起的“安全壳”又被拽出来。 “大师兄!我们在慕无邪那搜着好东西了!”为首的师弟嗓门最大,隔着门板都能听见他拍巴掌的声音。 “是好几瓶补药!看着就贵得很!” 林烬的心脏猛地一沉,指尖瞬间攥紧了衣角。他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是他昨夜找慕无邪时,从袖袋里滑落的药瓶,慌乱中给忽略了。 竟被慕无邪当成“救命恩人”的馈赠,老实地带在了身上。 “昨天还病恹恹的,今天看起来就好了,原来是用了补药啊!”另外小师弟附和着。 另一个师弟的声音带着鄙夷“问他药哪来的,就说是什么“捡到的”,鬼才信!我看就是偷的,说不定是偷了库房里的药!” 门外的声音像潮水般涌进来,林烬的后背渐渐沁出薄汗。 社恐的本能让他想假装没听见,可“慕无邪要被冤枉”的念头,又像针一样扎着他。 他不能让慕无邪背偷东西的罪名,可一旦开口辩解,就要解释药的来历——那等于把自己昨夜偷偷救人的秘密,摊在所有人面前。 大师兄?您听见了吗?”门外的师弟见没动静,又喊了一声,语气里多了点犹豫。 林烬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慌乱,用尽量冷硬的声音回应,刻意让语气里带着“不耐烦”的威慑:“药留下,人别碰,这事我来处理。” 门外瞬间安静了,接着是一阵窸窣的响动,想来是师弟们把药瓶放在了门槛边,然后匆匆离开。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林烬才缓缓松开手,指节泛着白。 他盯着紧闭的房门,胸口又闷又慌——既怕出去拿药时撞见人,又怕晚一步,师弟们又去找慕无邪的麻烦。 这场告状,像一块石头砸进他平静的角落。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林烬的脑袋,突然冒出来:“要是慕无邪真的被师弟们弄死了呢?这个世界会怎么样?会不会崩塌?会不会出现无法预料的乱子?” 他就像寄生在这本书里的人,慕无邪的存在,是他能安稳活下去的“根”。 一旦这根“根”没了,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卷入怎样的漩涡,那些未知的、失控的后果,会不会把他这个“反派大师兄”彻底吞噬,一起坠入无法预料的深渊里。 这种恐惧像潮水般把他淹没,让他连起身去拿药的力气都没有。 社恐的本能本就让他习惯躲在房间里,此刻这份“怕世界失控”的慌,更让他死死蜷缩着,不敢迈出房门一步。 他怕出去后听到关于慕无邪的坏消息,更怕面对那个“没了慕无邪、也没了他容身之处”的混乱局面。 林烬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呼吸又急又浅。 他只能这样缩着,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反复祈祷慕无邪没事——不是为了守护,是为了自 窗外彻底黑透,肚子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咕噜”声,他才猛地回神。 饿... 是那种从胃里泛上来的、空落落的饿,带着灵力透支后的虚弱,一起扎着他。 他这才想起,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可即便饥饿感越来越清晰,他还是没敢起身——门外是未知的黑暗,是可能存在的关于慕无邪的消息,是他不敢面对的一切。 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被褥,想找点能垫肚子的东西,却只摸到冰凉的布料。 房间里本就没什么吃食,胃里饥饿感像小虫子,一点点啃着他的耐心,可那份“怕出去”的恐惧,依旧压过了食欲。 林烬又往角落缩了缩,把脸埋得更深。 肚子还在叫,可他宁愿饿着,也不敢推开那扇门,还是很怕。 夜幕越来越沉,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肚子的抗议声。 他就这么饿着,缩着,在无边的黑暗里,继续被恐惧和饥饿双重拉扯,祈祷着天亮时。 第四天的天还没亮透,林烬是被一阵尖锐的胃痛拽醒的。 不是灵力透支的闷痛,是那种空了太久、胃酸灼着胃壁的疼,像有只手在肚子里拧着,疼得他额头瞬间冒了冷汗。 他蜷缩着身子,弓起后背,才稍微缓解了些——从昨天清晨到现在,他只喝了几口房间里积下的冷水,连口热的都没沾过。 饥饿终于熬成了实打实的痛,可清醒后,最先冒出来的念头不是“找吃的”,而是慌慌地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没有喧闹的议论声,没有师弟们咋咋呼呼的声音,只有远处传来的、极淡的晨练吆喝。 现代的记忆又冒了出来,也是这样疼。 他缩在出租屋的床角,手机屏幕亮了又暗,窗外的路灯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和他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两个孤独的魂。 林烬撑着床头,慢慢坐起身,胃里的疼让他虚晃了一下,可他知道,不能再缩了。 再饿下去,不等世界失控,他自己先垮了。 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出去看看——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慕无邪是不是还在,哪怕只是听人提一句他的名字,才能让那颗悬了两天的心,稍微落地。 林烬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把沾了血迹的布料扔到角落。 他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门边,指尖触到冰凉的门板时,还是顿了顿。 胃痛在提醒他要吃饭,而心底的恐惧在催促他确认慕无邪的安危。 这一次,他没再缩回去——再怕,也得推开这扇门。 谢谢啦~[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未说破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