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柯南]幼驯染总以为我快碎了》 第1章 第1章 稀有怪与实验品 四月末的风,带着晚樱的甜腻与微凉,吹皱了便利店门口散落的促销传单。电车驶过,卷起的气流让那些彩色的纸张哗啦作响,又无力地落回地面。 轮椅的金属轱辘碾过一张印着“新干线纪念贴纸”的传单,发出细微的咯吱声。雾岛月见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挂在轮椅扶手上的一串钥匙,冰凉的金属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钥匙圈上,一个褪色的晴天娃娃挂件晃悠着。 推着轮椅的男人——诸伏景光,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连帽卫衣,袖口处磨起了毛边。他手腕沉稳地发力,推动着轮椅平稳前行。 “听说铃木那边室内电梯已经加急装好了,”雾岛月见的指尖划过轮椅扶手上的一道细微刮痕,声音带着点虚浮的飘忽感,“但是厨房……”她似乎想抱怨什么。 话音未落,轮椅猛地停住。 诸伏景光的目光锐利地锁定在路边樱花树的阴影下。那里,一个茶色短发的小小身影蜷缩着,像被丢弃的破旧人偶。女孩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带着陈旧消毒水味的白大褂,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她的左腕上,一圈刺目的红痕清晰可见,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衬托下,显得格外凄惨。她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但在雾岛月见的视野中,看到的远不止这些。一层极其怪异的虚影将少女笼罩着——那并非任何明确的生物形态,更像是一个边缘布满蛛网般裂痕、轮廓极不稳定、仿佛随时会破碎消散的“人形”影子。扭曲、崩坏、带着强烈的“非人”特质,与她缩小的身体形成诡异的反差。这种形态的虚影,雾岛月见从未见过,但这怪异的“稀有”感,瞬间点燃了她的好奇心。 “hiro,”轮椅的金属扶手被她的指节叩响,发出清脆的“哒”声,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发现新玩具般的兴味,“稀有怪刷新了。” 诸伏景光的目光同样凝重地落在女孩手腕的红痕和不合身的衣物上,他叹了口气,声音和着微风一同散开:“这次是《宝可梦》还是《怪物猎人》?” “捕获委托,”雾岛月见兴致勃勃地坐直了身体,眼中闪烁着看到新挑战的光芒,“报酬是厨房改造权。” “容我提醒,”诸伏景光已然蹲下身,动作专业地试探女孩的颈动脉和呼吸,“正常人会联系警视厅,而不是把走失儿童当扭蛋。”他试图将她拉回现实逻辑。 雾岛月见却自力更生地转动轮椅凑得更近,发梢随着她的动作扫过诸伏景光的肩膀,“穿着不合身衣物的昏迷儿童,”她凑近了仔细看着那女孩苍白的小脸,目光仿佛穿透了表象,落在那个扭曲的虚影上,“怎么看都该是隐藏任务吧?”在她眼中,这充满了谜团和异常气息的存在,远比普通的走失儿童事件有趣得多。 *** 宫野志保的意识在黑暗的深渊中下坠,冰冷刺骨。 组织成员……在附近……毒蛇缠绕颈动脉般的窒息感勒紧喉咙。 视网膜仿佛依旧残留着通风管道栅栏的冰冷阴影。 左腕的幻痛也无法让她的意识更加清醒。 难道还是……脚步声与绝望一同靠近。 朦胧的视野被强行撕开一丝缝隙,夕阳的余晖灼得她眼痛。模糊的光影中,轮椅冰冷的金属杆反射着最后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那光芒似乎折射到旁边一个穿着灰色卫衣的男人袖口上。 到此为止……意识彻底沉入虚无。 *** 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托起女孩轻盈的身体,那过长的白大褂边缘不慎勾住了轮椅底部的一个螺栓。“看起来确实很反常。”他皱眉看着那不合身的衣物和腕上的伤痕,这绝非普通走失儿童的状态。 “所以归我了。”雾岛月见愉快地得出结论,仿佛捡到了一件独特的收藏品。 诸伏景光凝视着女孩手腕间那道新鲜的伤口,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和绝望气息,竟让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初重伤垂死的自己。 “暂存观察。”他最终做出决定,用自己的灰色卫衣裹住女孩单薄的身体,隔绝了晚风的凉意,“你倒是很难得有这种兴致。”他指的是雾岛月见对一个陌生孩子展现出如此明确的“捕获欲”。 轮椅重新碾过路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在雾岛月见眼中,笼罩在女孩身上那奇异、布满裂痕的虚影边缘,几片飘落的樱花花瓣无声地穿过它,如同穿过幻影。 “要下雨了,”诸伏景光敏锐地察觉到空气湿度的变化,他将女孩裹得更紧些,衣领拉高,遮住她苍白的小脸,“我们得快点,当心你新捡到的故障品短路。”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昏迷的女孩,也带着对雾岛月见身体状况的关切,驱动轮椅加快了脚步,朝着铃木次郎吉友情提供、并已加急改造完毕的临时居所驶去。 *** 宫野志保的意识如同沉船般艰难地浮出冰冷黑暗的海面。眼皮沉重得仿佛压着铅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隐秘的疼痛,一种源自细胞层面的、撕裂般的虚弱感弥漫全身——这是她在身体刚刚被强行重组后又立刻穿越通风管道逃离组织所带来的虚弱。她清晰的记得:昨天,她选择了终结,换来的却是骨骼咔吱作响的恐怖变形,最终定格在这具大约七岁孩童的躯壳里。她更记得,正是凭借这具缩小的身体,她才得以钻入成人体型无法通行的通风管道,像只绝望的老鼠般在黑暗的金属网格中爬行,最终力竭倒在冰冷的路边…… 最先恢复的是听觉——并非寂静,而是某种规律的、轻柔的机械运转声,以及远处模糊的水流声。陌生的天花板映入模糊的视野,是干净的米白色,没有通风管道的网格阴影,也没有刺目的白炽灯,但能看出材质极好,设计简洁而用料昂贵。 安全? 这个念头带着尖锐的警惕刺入混沌的大脑。她猛地想要坐起,身体却异常沉重却不听使唤,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柔软蓬松、带着阳光气息的羽绒薄被,显然是顶级品质。然而,在那温暖的被子下,她小小的身体上,依然松松垮垮地套着那件明显不合身的、带着陈旧消毒水味的白大褂——这让她缩小的形态暴露无遗,也让她瞬间回想起昨天的恐怖经历。手腕上那道刺目的红痕暴露在空气中。 就在这时,一种冰冷的、如同毒蛇沿着脊椎攀爬的悚然感毫无征兆的攫住了她!组织成员!在附近!就在这个房间里!警报在她脑中尖啸,心脏在小小的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是昨晚那个轮椅上的少女?还是那个推轮椅的男人?或者……是追踪而来的其他人?致命的威胁感如同冰冷的浓雾弥漫在空气中,包裹着整个房间,让她无法分辨具体的源头。强烈的恐惧让她指尖冰凉,这具幼小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视线在房间仓惶扫视,试图锁定那致命威胁的来源,却徒劳无功——直觉只给出了模糊的、指向整个空间的警告,无法精确到个体。 “醒了?”漫不经心的女声响起,带着奇特的韵律感,音量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宫野志保的恐慌。 宫野志保猛地循声望向门口,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首先闯入视野的是轮椅的轮廓——与昨晚夕阳下那个模糊的影子瞬间重叠!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特征——苍白的肤色、垂落的黑发——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她混乱记忆的锁孔。是她!昨晚那个轮椅上的少女! 电动轮椅在黑发少女的操作下穿过房门——宽敞的房门显然是为了轮椅通行而特意加宽的——宫野志保终于看见她膝盖上放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手工做的、贴满奇怪卡通贴纸的签筒? 此刻她坐着的轮椅,似乎与昨晚那个临时凑合的、扶手有刮痕的旧轮椅不同,线条更流畅,材质也更新,显然是铃木家提供的“试用”新品。 在雾岛月见的视野中,茶发小女孩依旧被一种极其怪异的虚影笼罩着——那并非任何明确的生物形态,更像是一个模糊、扭曲、边缘布满蛛网般裂痕的“人形”影子,轮廓极不稳定,仿佛随时会破碎消散。正是这罕见的、带着强烈“非人”与崩坏特质的虚影,如同游戏中刷新的稀有怪,强烈吸引了雾岛月见的注意,让她决定带走这个意外的“掉落物”。 紧接在她身后,一个穿着干净、质地良好但款式普通的家居服的男人端着杯子走进来。他高大的身形在此刻缩小的宫野志保眼中显得更具压迫感。是他吗?昨晚那个推轮椅的男人? 就在她惊疑不定、无法完全确认男人身份时,轮椅上的少女开口了,声音依旧带着那种奇特的韵律感,清晰地指向男人:“hiro,牛奶。” “hiro”! 这个称呼如同惊雷在她脑中炸响!昏迷前最后听见的对话碎片——“hiro,稀有怪刷新了。”——与此刻这个称呼、这个声音、这个场景完美重合! 所有的碎片瞬间拼合!是昨晚那两个人!轮椅上的少女,和那个被她称作“hiro”的男人! 两个人!恐惧如同冰水浇透宫野志保的心脏。是轮椅上的少女?她看起来苍白、虚弱,坐在明显价值不菲的新款电动轮椅上,像一件被精心保管又或是被限制在这处奢华牢笼里的物品。还是这个被称为“hiro”的男人?他步伐沉稳,眼神锐利,身上带着一种经历过血腥的、训练有素的气息,非常符合组织执行者或……监视者的形象。宫野志保的思维在恐惧中飞速运转:轮椅……虚弱……顶级的无障碍环境(她甚至瞥见了远处疑似室内电梯的金属门)……她会不会是组织某个极其重要的实验品?所以他……是负责看管她的高级成员?就像当初组织派人监视姐姐和我一样,但规格更高?而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否也落入了他们的实验范畴?这个推测让她不寒而栗,身体本能地向后缩去,小小的身体撞在宽大的床头,瞳孔因恐惧而收缩。 就在这时,窗外一缕晨光恰好掠过男人的侧脸,照亮了他左耳上方的耳骨——那里佩戴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饰品。不是常见的耳钉或耳环,而是一个小巧、线条硬朗、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逆十字形状的耳骨夹。它像一道突兀的、不祥的烙印,钉在耳廓上,与他看似温和的气质形成刺眼的冲突。宫野志保的心猛的一沉——这种标志……在如此高级的安全屋里,更可能是某种身份的象征!这逆十字的出现,更加强化了她对“hiro”作为“组织高级监视者”的猜测。 “感觉如何?”诸伏景光的声音低沉温和,仿佛没有察觉到她剧烈的反应,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是温热的牛奶。“你昏睡了一整晚。我是广川宏,这是月。”他自然地使用了“月”这个称呼,指向轮椅上的少女,语气熟稔。而雾岛月见只是对他“hiro”的称呼微微点了下头,并没有使用“广川”这个假名。他走近时,宫野志保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无形的压力,以及自己现在视角的异常低矮。 她没有碰那杯牛奶,喉咙干涩得发痛,发出的声音嘶哑而紧绷,带着孩童特有的声线,让宫野志保自己都感到一阵陌生和屈辱:“你们……是谁?这是哪里?”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快速游移,最终更多地停留在诸伏景光身上,尤其在他耳骨那枚逆十字和这房间明显不属于普通人的奢华上多停留了一瞬。是他吗?她无法确定,但那无形的压力、他身上的危险气息、那枚怪异的耳饰以及这处显然由组织大手笔提供的顶级安全屋,都让她更倾向于相信他就是那个组织成员,而轮椅上的少女“月”是组织极其重视、需要如此环境“供养”和“看守”的实验品。 “雾岛月见。”轮椅上的少女爽快地报上全名,指尖随意地拨弄着签筒里的签,动作带着一种病弱者的轻缓,“临时的……安全屋……”她大约是习惯了用气音说话,句子一长宫野志保就听不太分明。 诸伏景光(广川宏)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只是补充道:“你晕倒在路边,我们把你带回来了。需要联系你的家人吗?”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宫野志保手腕的红痕和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带着陈旧消毒水味的白大褂——这衣服套在小小的身体上,更显得滑稽而可怜。他刻意保持着一点距离,似乎想减轻她的恐惧,但那无形的压力依旧存在,让宫野志保无法放松。耳骨上的逆十字在移动时反射出一点冷光。“这里设施很全,”他像是随口一提,“铃木先生友情赞助试住,做了不少改造。”他省略了“门派已打雾岛宅”和“包售后”的关键信息,又瞥了一眼志保身上那明显不合身的白大褂,补充道:“合身的衣服稍后送到。” 家人?宫野志保心底涌起一阵冰冷的嘲讽和尖锐的痛楚。她抿紧嘴唇,沉默是唯一的盔甲,但幼小的身体因恐惧和对抗那无处不在的压力而微微颤抖。联系家人?然后让组织顺藤摸瓜吗?铃木先生?哪个铃木?能提供这种地方……难道是铃木财团?组织的手已经伸到这种地步了?她看着眼前疑似高级监视者(hiro)和疑似顶级实验品(月)的组合,只觉得讽刺和更深的寒意。这安全屋的奢华,此刻在她眼中更像是组织庞大势力和对“月”重视程度的证明。 自割大腿肉产物,写都写完了,随便发一下。 - 组织卧底的必经之路,吓唬灰原哀,给我们苏格兰也补一个。 假名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叫真名,查了一下说景字发音发hiro不常见,比较常规的还是宏字发这个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 稀有怪与实验品 第2章 第2章 抽签与系统刷新 “看来是‘无家可归的稀有品’状态呢。”雾岛月见仿佛读懂了她的沉默,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的光芒,像是找到了新玩具。她双手捧起那个花里胡哨的签筒,郑重其事地递到宫野志保面前。签筒被分成了左右两个隔层,左边写着“姓氏”,右边写着“名字”。“来,抽签。”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虽然兴致盎然,却并未提高音量,透露出身体的虚弱。 宫野志保只觉得荒谬绝伦到了极点。逃离组织,经历生死,身体因毒药而缩小成七岁孩童,被一个散发着强烈组织气息、戴着诡异逆十字耳饰、疑似高级成员的男人和一个身份不明、被组织用顶级安全屋“供养”的轮椅少女“救”回这里,醒来后却要面对这种如同儿戏般的抽签?她再次看向诸伏景光(广川宏),这个疑似高级监视者,他会允许重要的实验品做这种事吗?还是说……这也是某种针对她缩小后心理状态的测试?她希望他能制止这种疯狂。 然而,诸伏景光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无奈、纵容和“又来了”的平静表情,完全没有干预的意思。他甚至微微侧身,给雾岛月见和签筒让出了更显眼的位置。宫野志保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个男人不仅危险,而且显然完全默许甚至配合着这个“顶级实验品”的古怪行为!这更印证了她的推测:雾岛月见的身份特殊到了连高级成员都要迁就的地步。那枚逆十字耳骨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快点,”雾岛月见催促着,把签筒又往前送了送,声音依然不大,却带着坚持,“规则。”她补充道,“昨晚的捕获报酬。”她似乎完全不在乎这房子的来历和铃木的名头,只关心她“捕获”到的、带着奇异虚影的“稀有品”的归属流程。 在一种极度不真实、疲惫、巨大恐惧、身体因毒药缩小的恐慌以及“这可能是某种高级组织陷阱”的猜疑压迫下,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麻木,宫野志保伸出了属于孩童的、微微颤抖的小手。她先伸向左边的姓氏签隔层,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竹签,随意地捏住一根,抽了出来。 签上用记号笔清晰地写着:「灰原」。 接着是右边的名字签。她几乎是闭着眼,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抽的。 签上写着:「哀」。 “灰原……哀?”雾岛月见凑过来一点,一字一顿地轻声念出来,黑亮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满足感,仿佛抽中头奖的是她自己。她苍白的脸上因为兴奋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手指轻轻拍了下崭新轮椅光滑的扶手,发出低微的“嗒”声。“灰原哀。很好。”她满意地点评,声音带着一丝气音般的愉悦,“忧郁,神秘……疏离的文学感……非常合适。”她像完成了一件重要的艺术品鉴定。在雾岛月见的视野里,那根写着“哀”的签正散发着微弱的、代表“新生”的柔和光晕,试图覆盖并稳定住志保身上那扭曲破碎、布满裂痕的怪异虚影,而那缩小的身形似乎也更容易被这新名字的光晕包裹。 宫野志保看着手中两根写着陌生字眼的签——「灰原」和「哀」——只觉得一阵眩晕和更深沉的无力。灰原哀?这就是她以后的名字?如此儿戏,如此轻率地被一个身份不明、疑似组织顶级实验品的少女,在这个由组织高级成员看守、铃木财团赞助的奢华安全屋里决定了?她感觉自己的过去,连同那个承载着痛苦与黑暗的“宫野志保”和成年人的身份,似乎正在被这个诡异的仪式强行剥离、压缩进这个七岁的躯壳里,而旁边那个疑似高级监视者的男人,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耳骨上的逆十字闪烁着冷漠的光。 一直沉默旁观的诸伏景光终于放下咖啡杯。他揉了揉眉心,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叹息,看向兴致勃勃、仿佛完成了一件理所当然之事的雾岛月见,语气里充满了无力感和一丝对眼前小小茶发女孩境遇的微妙同情: “月……你就一点也没考虑过,她可能原本就有名字这件事吗?”他用那个亲昵的称呼问道,目光扫过宫野志保(灰原哀)苍白的小脸和紧握着竹签、指节发白的小手。 雾岛月见眨了眨眼,像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她看看一脸木然握着“灰原哀”签的小小茶发女孩,在她眼中,那新名字的光晕正试图包裹并修复那布满裂痕的扭曲虚影,又看看一脸“你到底在想什么”的诸伏景光,目光掠过他耳骨上那枚她亲手制作的逆十字耳夹。然后,她非常自然地、理直气壮地给出了结论,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逻辑: “啊?那种东西,”她微微偏头,似乎在组织语言,“在‘捕获委托’完成、物品所有权转移的时候,就自动‘初始化’了。系统刷新。”她满意地点点头,仿佛阐述了一个宇宙真理,“现在,她是灰原哀。我捡到的‘灰原哀’。”她顺手将签筒放到自己腿上,转而用那双仿佛能洞穿表象的眼睛看向志保,带着一种奇异的宣告意味,“灰原哀。” 随即,她似乎耗尽了这点兴奋的力气,靠回轮椅背,但眼中光彩未褪,转向诸伏景光,用气音规划起来:“厨房……改造。hiro,料理台……今天。”她直接跳过了讨论名字的环节,仿佛“灰原哀”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仿佛想起了什么,“还有……‘稀有品’栖息地……升级。”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轻轻敲响。一位穿着铃木家制服、神情恭敬的管家推着一辆小型衣架车走了进来,衣架上挂满了各式崭新、精致的小女孩衣物,从日常的T恤短裤到略显可爱的连衣裙一应俱全,尺寸显然是照着7岁左右的孩子准备的,连配套的小内衣和袜子都整齐地叠放在下层。同时,他身后跟着两名工作人员,抱着一些色彩柔和的靠垫、测量工具和几本似乎是儿童房设计方案的图册。 “打扰了,雾岛小姐,广川先生。”管家微微躬身,“这是按您二位的紧急要求,今早刚刚送到、适合这位小小姐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已经清洗消毒过了,可以直接使用。”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小灰原哀身上,带着职业性的礼貌。“另外,关于儿童房的适应性改造方案,设计师团队已经准备好了初步方案,随时可以配合厨房改造工程一并进场测量和施工。这是图册,请您过目。”工作人员将图册放在床头柜上。 诸伏景光(广川宏)点了点头:“辛苦了,衣物放那边吧。”他指了指房间一角的衣帽区。“儿童房的事,晚点和厨房设计一起看。”他示意工作人员将图册先留下。 管家和工作人员将衣架车推到指定位置,放下图册,再次行礼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衣架车上那些崭新、柔软、带着童趣图案的衣物,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它们无声地宣告着:这里没有“宫野志保”的位置,只有属于“灰原哀”这个七岁小女孩的牢笼。那些衣服的尺寸,精准地贴合着她此刻因毒药而缩小的、屈辱的形态。而那本儿童房设计图册,更是昭示着这个牢笼正在被精心打造和加固的事实。 雾岛月见的目光也被那些新衣服和设计图册吸引,她看着灰原哀身上那依旧扭曲破碎、布满裂痕,但在新名字光晕下似乎稍微稳定了一点的怪异虚影,眼中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看……系统……刷新配套。”她似乎觉得新名字、新衣服和即将改造的“栖息地”是理所当然的组合,是稳定“稀有品”状态的必需品。 诸伏景光看着月见那副“事情解决了”的理所当然模样,再看看床上那个握着签、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部分的小小灰原哀,又叹了口气。他耳骨上的逆十字随着他细微的摇头动作轻轻晃动了一下。“知道了,月。”他语气里是习惯性的迁就,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但厨房要按我的习惯改。旧的拆掉,新的设计图……晚点给你看。”他特意强调了他的要求,仿佛这是在这个由铃木大手笔包办一切(包括新轮椅、无障碍改造、复健室,今早刚到的童装,以及即将同步进行的儿童房改造)的无障碍豪宅里,他唯一坚持的阵地。“预算……反正铃木先生包售后。”他低声补充了一句,带着点微妙的、对土豪赞助商的调侃,目光却带着一丝复杂看向新生的、小小的“灰原哀”。这房子连复健室、儿童衣柜和专属房间都要量身定制了,唯独厨房……成了他最后的倔强。 灰原哀(宫野志保)看着手中那两根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竹签,听着旁边两人关于厨房改造和“栖息地升级”的低语,目光扫过衣架上那些崭新刺眼的童装和床头柜上那本儿童房设计图册,感受着左腕红痕的刺痛和心脏因组织成员近在咫尺而持续的狂跳。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逃离琴酒和组织的深渊,身体因APTX4869缩小,似乎只是跳进了另一个更加光怪陆离、充满未知危险的漩涡中心。而眼前这个轮椅上的少女“月”,和那个戴着逆十字、默许一切却唯独对厨房有执念的“hiro”,就是这漩涡的双核。那个被抽中的名字“灰原哀”、衣架上那些童装、以及即将为她量身定做的儿童房,像一道道冰冷而荒诞的符咒,将她牢牢钉在了这个弥漫着组织气息的牢笼里。 第3章 第3章 安全屋与日常牢笼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给宽敞奢华的客厅镀上一层慵懒的金色。空气里还残留着诸伏景光(广川宏)精心烹制的咖喱香气。 灰原哀(宫野志保)坐在对她而言依然有些宽大的椅子上,身上不再是那件刺眼的、带着消毒水味的白大褂,而是换上了铃木家今早送来的衣物——一件质地柔软、款式简洁的深蓝色长袖T恤和舒适的卡其色长裤。尺寸虽然合身,但这身属于真正七岁孩童的装扮,依然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屈辱。那件长袖T恤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左腕那道刺目的红痕。她小口啜饮着果汁,冰蓝色的眼眸低垂,目光却像警惕的小兽,逡巡着这个被组织气息和铃木家财力共同构筑的牢笼。 雾岛月见靠在新轮椅里,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戳着轮椅扶手上的挂饰,眼神有些放空。诸伏景光则坐在稍远处,面前摊开着厨房改造的设计图纸,眉头微蹙,指尖敲击着水槽的位置图。他左耳上那枚冷硬的逆十字耳骨夹,在阳光下折射出不容忽视的光。 门铃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表面平静的诡异氛围。 诸伏景光起身去开门。灰原哀立刻绷紧了身体,小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杯子。又有谁?组织的人?铃木家的人? 门口传来一个年轻女性急切又带着怒意的声音,清晰得不像话: “小月见!雾岛月见!你给我出来!三年!整整三年你音讯全无!要不是夜斗那家伙支支吾吾说你躲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养伤……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开门的人并非她预想中的雾岛月见。 灰原哀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穿着干练职业装、拎着医药箱的年轻女性,脸上焦急与怒气混杂的神情在看到开门的诸伏景光时凝固了一瞬,随即转化为审视。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诸伏景光的脸,似乎想辨认什么,但最终只是礼貌地点点头:“打扰了,请问雾岛月见是住在这里吗?我是她的朋友一歧日和。” 在诸伏景光的视野里,一歧日和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时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困惑,仿佛想把他和某个记忆中的形象联系起来,但那困惑迅速消散了,只剩下纯粹的陌生感。逆十字耳骨夹在起作用。他心中了然。他记得这个名字,高中时就听说过这位学妹——高一时遭遇严重事故却奇迹生还,并且和雾岛月见关系匪浅。他侧身让开:“请进,月在里面。” 一歧日和几乎是冲进来的,高跟鞋敲击着昂贵的地板发出急促的声响。她一眼就看到了轮椅上的雾岛月见,眼眶瞬间就红了,几步冲到月见面前,声音都带了点哽咽的颤抖:“小月见!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脸色这么差!你……”她习惯性地想伸手去碰雾岛月见的额头或手腕,那是医生的本能。 “日和。”雾岛月见抬起眼,声音依旧带着那种气音般的轻缓,却成功地让一歧日和的动作顿住了。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陈述事实般地说:“我又没死。” 这句话像根针,猛地刺进了一歧日和的神经。她那双总是充满温和与坚韧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怒火。“雾岛月见!”她的声音拔高了,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你给我闭嘴!再说这种话,我就和你绝交三分钟!立刻!马上!”这熟悉的、带着孩子气却无比认真的“绝交三分钟”威胁,瞬间将一歧日和拉回了高中时代。那时,雾岛月见为了救她,也曾虚弱得脸色惨白,却用同样淡漠的语气说着类似的话。一歧日和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怒火之下是更深沉的心疼。她太了解小月见了,了解她那种对自身安危的漠然。她大概又做了什么……比当年救我更危险的事吧?一歧日和的目光扫过雾岛月见苍白的脸、虚弱的姿态和新轮椅,这个猜测几乎成了确定。追问“为什么消失”、“做了什么”毫无意义,一歧日和压下翻涌的疑问和焦虑,她现在只想确认一件事——小月见的身体状况。 就在一歧日和深吸一口气,准备暂时忽略其他,先把注意力集中在雾岛月见的健康检查上时,雾岛月见却非常自然地把平板电脑屏幕转向了她,同时伸手指了指旁边安静得像个人偶的灰原哀。 “日和,”雾岛月见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近乎狡黠的意味,成功地转移了一歧日和的全部注意力,“看看我新捡来的妹妹,灰原哀。可爱吧?” “妹妹……灰原哀?”一歧日和满腔的担忧和检查的念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妹妹”撞得七零八落。她顺着雾岛月见手指的方向,这才真正注意到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茶色头发、穿着崭新童装但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警惕和复杂的小女孩。女孩身上那件深蓝色的T恤和卡其色长裤虽然合身,却与她散发出的沉郁气息格格不入。 “捡……捡来的妹妹?”一歧日和彻底懵了,她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雾岛月见,又看看那个明显不像普通孩子的“灰原哀”,再看看女孩身上那崭新的、价值不菲却掩不住疏离感的童装。这又是什么情况?这孩子……和小月见的虚弱有关吗?还是小月见为了转移我注意力随便“捡”的?一歧日和的心更乱了,但医生的职业素养让她立刻捕捉到灰原哀状态的不对劲——那不仅仅是警惕,更像是一种受过巨大创伤后的应激和封闭。这孩子……也让人担心。一歧日和心中的担忧清单上,瞬间又多了一个名字。 “嗯。”雾岛月见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展示了一件稀有的收藏品,“小哀。我的。”在雾岛月见的视野中,灰原哀身上那扭曲破碎的虚影似乎因为新衣服的“日常气息”和新名字的“光晕”而稍微稳定了一点,裂痕有弥合的迹象。 看着雾岛月见这副“献宝”的样子,一歧日和心中五味杂陈。她放弃了立刻追问“捡妹妹”的离奇过程,也暂时按下了强行检查的念头。转而将温和的目光投向灰原哀,声音放得极柔:“你好,小哀?我叫一歧日和,是小月见的朋友,也是个医生。你看起来有点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她没有再试图碰触,只是用目光温和地询问。 灰原哀只是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回答。这个自称医生、称呼“月”为“小月见”的女人,眼神中的担忧和温柔不似作伪,尤其是对“月”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切……这让她对“月”是组织实验品的推测产生了一丝动摇。但警惕依然占据上风。 诸伏景光适时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厨房设计图纸,声音平稳地打破僵局:“月,一歧小姐,你们聊。我和设计师约好了时间,去隔壁确认一下厨房改造的具体方案。”他的目光掠过灰原哀和一歧日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此地不宜久留”的意味。 “厨房……改造?”一歧日和看着景光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这间奢华得不像话的“安全屋”,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小月见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转向雾岛月见,语气放软,带着商量的口吻:“小月见,你刚回来,身体还没恢复,需要多休息。不如我们先……” 雾岛月见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操作着电动轮椅转向门口:“日和,小哀,我们去波洛。”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定性。 “波洛?现在?你的身体……”一歧日和的心又提了起来。波洛咖啡厅?她知道那家店。小月见刚回来就急着去那里?这和她现在的状态有什么关系?难道又和那个“灰原哀”有关?但看着雾岛月见眼中那点固执的光,一歧日和知道阻止不了她。她太了解小月见了,强行阻止只会让她更消耗精力。一歧日和压下劝阻的话,迅速做出了决定——跟着去,守着她。 “呼吸……新鲜空气。”雾岛月见已经驱动轮椅向玄关滑去。 灰原哀心中警铃大作。波洛?这个名字……难道是组织的某个联络点?她们要带她去哪里?!她猛地看向一歧日和,想从这个女人脸上看出端倪,但一歧日和脸上只有对雾岛月见身体状况的担忧和一种“随她去吧,我在旁边看着就好”的无奈妥协。 “等等!小月见!”一歧日和连忙跟上,顺手拿起了自己的医药箱,语气带着宠溺的妥协,“好,好,去波洛。但你得答应我,累了就马上说,不能硬撑!”灰原哀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默默地滑下对她来说过高的椅子,跟了上去。她需要信息,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而且,那个叫“hiro”的男人不在,或许……是个机会?这个称呼“月”为“小月见”的医生朋友,似乎……和她关系很特别? 雾岛月见的新轮椅性能优越,平稳地驶出了铃木次郎吉友情赞助的豪宅。一歧日和忧心忡忡地走在轮椅旁,不再试图劝阻,而是像一道温柔的影子般守护着,目光时刻留意着雾岛月见的呼吸和脸色,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突发状况。灰原哀则沉默地跟在稍后一点的位置,小小的身影穿着崭新的童装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单薄,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和行人,寻找着任何可能的逃脱路线或危险信号。 走过一个街角时,灰原哀感觉自己的小腿似乎轻轻撞到了什么矮矮的、砖墙一样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色彩鲜艳的宣传单不知何时贴在了她的裤脚上。 “波洛咖啡厅重装开业!铃木集团荣誉呈现!无障碍通道全面升级!美味咖啡与甜点恭候光临!” 灰原哀皱着眉,嫌恶地想把那张纸扯掉。又是铃木!这个财阀的名字像阴魂一样缠绕着她。然而,在她看不见的维度,一只矮墩墩、方头方脑的涂壁正懊恼地捂着自己的“脸”,它本来是想把传单贴在显眼位置的,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这个似乎能感觉到它存在的小女孩腿上,还被嫌弃了!它委屈地咕哝着:“指引……路线……波洛……”试图完成自己的“使命”。 一歧日和也看到了那张传单,顺手帮灰原哀摘了下来,目光扫过上面的“铃木集团”字样,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看向雾岛月见,心中的疑团和担忧交织在一起,但最终还是化为一声轻叹。她将传单折好,塞进自己口袋,没有追问。现在,最重要的是小月见的状态。“波洛?就是小月见你要去的咖啡厅?重装了?也好,去看看新样子。”她试图让语气轻松一点。 雾岛月见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似乎被路边花坛里一朵摇曳的小花吸引。 终于,她们停在了一间看起来温馨明亮的咖啡厅门前。大大的“Poirot”招牌焕然一新,门口特意铺设了平缓的无障碍坡道。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干净整洁,几桌客人悠闲地享受着下午茶。一个笑容甜美、系着围裙的年轻女店员正在柜台后忙碌——正是榎本梓。 看到门口的雾岛月见,榎本梓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小跑着迎了出来,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热情笑容:“啊!雾岛小姐!您来了!还有这位医生小姐和……”她的目光落在穿着新衣服、像个小大人般沉静的小小灰原哀身上,带着友善的好奇,“好可爱的小妹妹!欢迎光临波洛咖啡厅!快请进!” 灰原哀的心沉了下去。这里看起来……太正常了。温馨、明亮、充满生活气息。店员的笑容不似作伪。这和她想象中的组织联络点截然不同。难道……她之前的推测全是错的?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被铃木买下并改造过的咖啡厅? 就在她惊疑不定之际,榎本梓已经热情地引着她们进入店内。轮椅平稳地滑过无障碍坡道,一歧日和小心地护在雾岛月见身边,灰原哀紧随其后。 咖啡的醇香和甜点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轻柔的背景音乐。这温馨平静的氛围,与灰原哀心中弥漫的组织阴影、雾岛月见奇怪的虚弱、以及逆十字带来的不祥预感,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割裂感。她感觉自己正踏入一个精心编织的、光怪陆离的迷局中心,而答案,或许就藏在这杯名为“波洛”的咖啡里。 雾岛月见在靠窗一个宽敞的位置停下轮椅,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灰原哀却直觉地感到,那目光似乎穿透了现实,落在了某些常人无法看见的东西上。笼罩在灰原哀身上的扭曲虚影,在这咖啡的香气和阳光中,似乎又发生了一些难以言喻的细微变化。 一歧日和则坐在雾岛月见对面,没有立刻追问任何事,只是温柔地看着她,轻声对榎本梓说:“麻烦给我一杯热牛奶,给这位小妹妹一杯果汁,再给小月见……一杯温水就好,她现在需要清淡些。”她像个最细心的监护人,自然地安排着一切。她的目光扫过灰原哀,带着温和的询问:“小哀,想吃点什么小点心吗?”她的重点始终是:照顾她们,尤其是照顾小月见,让她能在这份阳光和咖啡香中得到片刻的安宁和休憩。至于真相……如果小月见想说,她自然会听;如果不想,那她就先守护好她。 一歧日和,《野良神》女主,没看过的就当她是月见的高中同学兼闺蜜就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3章 安全屋与日常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