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回响》 第1章 初见 年少时一眼心动的保质期能维续多久？许多人回望那段经历中出现最多词是--纯粹，多年后在聚会上提起，嘴角还是难免一笑，不经回忆过往也是纪念当时纯真迷茫四处碰壁的自己。 相遇的起源发生在那一天清晨，窗外鸟鸣的啼叫、市集人们买卖的讨价还价声伴随着阳光的洗礼从没关透的窗帘缝隙里照进房间，夏怡此时还在美美的梦乡里，顾雯雯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了，没过一会儿，柳艾手捧着晒干的衣物从楼顶走了下来，她推开顾雯雯的房间门 “小怡，还不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呵斥中带丝关心的催促，一边说一边将半掩的窗帘彻底拉开。 阳光直冲眼帘，夏怡从柔软的被窝里翻过身，又拉扯过被子盖在脸上，懒绵绵的声音哼唧着 “我不想起床啊……” “为什么人一定要去学校……” 柳艾坐在床角边也不听她胡言乱语，用手拉扯着被子 “赶紧起床，今天开学，报完名再回来睡个够还不是一样的？” 说完转身就拿起床旁边的衣服塞给她，夏怡接过衣服慢呼呼地自己在房间里换，柳艾看她已经有起来的倾向了，她就转出房间外挨着的厨房里煮了几个甜汤鸡蛋，顺口还问了问楼顶在洗头的顾妄。 夏怡换好前几天新买的白色短款T恤和深蓝色百褶半身裙后就走了出来，满脸苦涩的样子走上楼去洗漱，正好和洗漱完的顾妄擦肩而过，顾妄看着一副臭脸的新晋高中生从自己旁边走过，本来还想逗弄一下她，结果她根本没有鸟他的意思。 洗漱完的夏怡从厨房灶台边端上柳艾给煮的甜汤鸡蛋，在旁边搬个小板凳坐下小口吃着，嗷呜一口吞了一个正准备喝汤呢，顾妄就从他房间笑着走了出来，手上还不忘拨弄他的头发。 弯腰靠近夏怡，用欠揍的语气挑逗：“小学生，吃这么慢。” 夏怡没有接他的话也没看他，他就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嘲笑对象一样，不死心的幸灾乐祸接着犯贱： “今天话不多啊，有什么心事么？是不爱上学吗？” 夏怡手里端着碗给了顾妄好几个白眼，没说话。 “你们这样多好，还有人管着，不像我大学了都没人管，太自由了。” “你懂吗？”说完还故意看向夏怡，似乎期待看向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 …… 说了几个来回夏怡都不理他，整个过程都像是他自己在唱独角戏。 顾妄越挫越勇接着故意增强存在感，看向柳艾： “妈，怎么回事，她变成哑巴了今天？” 柳艾在一旁乐呵呵的笑，夏怡瞅着顾妄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唐僧转世啊，烦人” 顾妄得到回应后嘴角夸张的上扬还笑着逗她：“呦，原来你会说话啊，还以为真变成哑巴了你” 夏怡本来觉得开学就烦，还有个唐僧在旁边一直念经，让她回应，她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 “大早上的叭叭说，三句话并一句话说，唐僧来了都得管你叫师傅。” 顾妄听见夏怡这么说来又了那种逗她的辩论劲儿。柳艾在一旁看趋势不太对，俩人要是真说起对方来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慌忙在一旁用手轻轻拍开顾妄，将两人分开： “别逗她了，你也是专爱和她计较” 又催促夏怡快些吃。 吃过饭后已是早上时间8：45，柳艾稍微捯饬了一下，就催促夏怡把证件带好，不然还要回来拿，两人准备好就出门了，柳艾在路边拿着手机说 “你爸他今天没空，工作那里还有事，我们坐车去。” 说完柳艾在路旁随手拦了辆摩托车，夏怡被护在中间，柳艾坐在她后面。云怀是个三线外的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足够给人们营造幸福感的环境，夏怡录取的学校是云怀第一高级中学，它在云怀含金含量挺高的，是许多家长挤破头都想把孩子塞进去的程度，关于开学第一天被摩托车送上学这件事她倒是没多大的看法，不存在担心同学看法。 摩托车上后座的柳艾用寻常关心的那些话语念叨着夏怡”到了以后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要吵架。” “知道了” “要好好听课，不要吊儿郎当的” 耳旁的风呼呼地吹着 “嗯嗯。。。。” 夏怡有些不耐烦，但大人说话小孩总得给个回话，要不然显得她不怎么懂事。 前面的大叔听两人对话笑着问：“小妹妹今年初中还是高中啊，看最近学生都开学了。” 柳艾接过话：“是啊开学季了，高中了，有得苦吃了。” 夏怡不语，只是看着路旁的人群急急忙忙的相互错杂地走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绿灯亮了，师傅一个发力，摩托车嗡的一声，夏怡的脸上迎来一阵风，耳旁的碎发随风飘动，幸好今天她扎了高马尾，不然后面的柳艾非得说她一顿。 大概11.12分钟就到了云怀第一高级中学门口，夏怡和柳艾先后下了车，柳艾摸了摸裤兜没有摸到单个10块，师傅也没有零钱，夏怡穿的新衣服新裤子更别提有一毛钱了。柳艾让夏怡先在这里等着，她去换钱，夏怡就在原地等着，柳艾挤进人山人海的文具店去换零钱，再回来时开摩托车的师傅已经不在了，夏怡站在广播柱下漫不经心回话： “刚才那个师傅看你走后，他就跟我说不用给了，他先走了。” 柳艾听完后点了点头继而说：“那我先送你去看班级” 柳艾和夏怡慢慢从人山人海中挤到班级分布栏边上，最先看的是12班，最里面才是一班，夏怡觉着自己不可能到一班去的，就先看的12班，起初自信昂扬地从12班看到3班时，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录取了，该不会被落下了吧，心里咯噔一霎，用纤细的手指一个一个摸索看三班名单，还是没有自己，到了二班时，带着期待的心但又怕真的被落下，到了中间片段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转过身，笑着对柳艾欢呼 “我读二班哎！ “我读二班！！！” 柳艾看见她这样就忍不住笑 “这个傻样子，二班就二班，还不是要好好学！不能玩过头” 夏怡听到这句话就觉得无趣，大人嘴巴里就很少能听见自己想听的，大多数都是要好好学习，不要贪玩之类的，永远不会和她产生同频，还记得初中时期，语文老师喜欢布置一些书法作业，有一次柳艾出去玩就让顾妄监督她写完书法再玩游戏，结果柳艾前脚刚走，顾妄装腔作势的发号指令说了句：“不做完不许和他们玩游戏”就走进了柳艾和顾毅的房间打开了电脑，玩起了LOL，夏怡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地练书法了，一身反骨提起毛笔三下两笔就给画完了，结果就是柳艾回来检查后，两个人都挨顿批。 回过神，学生们都被安排去操场记录身高，家长不让进，柳艾就站在操场门外拿着夏怡书包，夏怡喜欢白色所以大多数东西都是白色，还总爱弄脏，这件事被柳艾批了很多遍，但她就是不改。 夏怡跟着人群排队，女生一队，男生一队，操场周围的空气就像被火点燃一样，热浪一波接着一波，让人感觉像是置身于巨大的蒸笼之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温度。量完身高后被通知还要去班级里见班主任报道，许多人都开始唉声叹气，量身高的老师就开玩笑说道： “怎么，提前认识帅哥美女老师吸引不到你们的兴趣，知识也吸引不到？” 旁边有人说道：“老师，你是懂幽默的。” 夏怡朝着旁边说话的人看过去，很有少年气息，语言谈吐间尽显自信、笑容满溢，鼻梁高挺，眼瞳黑而有星光，左边眼角还有一颗痣，像是泪痣、睫毛分明，身旁还散发着一丝淡淡的清新茉莉味。 视线渐渐失焦，好像联想到了谁，前面的老师叫到她的名字时才回过神，量完身高后听夏怡说还要去班级里开会，柳艾就先去找赵乔妈妈唠家常。 夏怡和柳艾分开走后，心里多了一丝踹踹不安，她跟着指示牌走过两旁绿色花园，走上楼梯后眼前呈现出一小片竹林，右转后再直走就看到了高一二班的班级铁牌挂在门口，高一二班那间教室被建在楼梯转角处，教室内靠里的窗台外是片竹林。她走过去，教室里一片欢声笑语，已聊的热火朝天，夏怡在门口往里看了看，里面坐满了人。 这个时期的少女难免会产生一些敏感的心思，在门口踌躇了几番，都下不去脚，里面的人大多都找到了各自的伙伴，正犹豫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本来心挺听不平静的，这一拍吓得那人轻抖，转过头去清人后，她脸上才多了一丝惊喜的释然笑容，小虎牙和小梨涡露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呀？！！王宁舒？！！！”夏怡惊呼 王宁舒是夏怡的初中同学，虽然没怎么深交过，但是一起玩过，关系也还一般。王宁舒是从二班旁边最里面那间三班走出来的， “我也考进来了呀，你怎么还不进去？” 夏怡脸上多出一些紧促：“不敢进去啊，感觉好尴尬……” 王宁舒笑了一下：“害，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这有什么的，熟悉熟悉就好啦！” 见她还继续扭捏着，不敢踏出那一步，王宁舒也懒得和夏怡继续周旋，索性就直接帮她一把。被王宁舒从后门推进教室的夏怡还和后排周围的人都注视了几秒，她尴尬的笑了笑，再回过头也只看见王宁舒挥了挥手就走开了。 她在心底长舒一口气，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观察到后排有个女生单座她走了过去，她走到女生的旁边，弯下头，笑着用手挥了挥 “嗨，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被打招呼的女生很明显被这个突然的问候吓到了，磕磕巴巴地说：“啊…我..叫翟晓晓” “那我可以坐在你的旁边吗？我叫夏怡，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哎！” 翟晓晓尴尬的笑了笑，点头：“可以呀，你好热情” 夏怡听对方这样说，嘴角的笑容持续挂在脸上，看似很平凡的一句话，但对夏怡来说更是对她的一种肯定，因为从小到大，夏怡身边的给她最多的标签就是她太乖了，还不爱讲话，脸色也很臭，又很害羞。在她踏入云怀第一高级中学的校门时，就暗自在心里许下一个目标 “我一定要变得大大方方” 又回应来人：“其实我是腼腆型的” 两人聊了几番后就开始慢慢熟络起来，无非就是聊女生那些小兴趣，比如平时喜欢玩什么游戏，喜欢吃什么食物，喜欢什么明星，在讨论到明星时，翟晓晓说到她喜欢7ian，夏怡则是说她很喜欢杨柰，翟晓晓眼睛一亮 “听说杨柰前几年演了一个偶像剧爆火了，我也去搜过他，长得挺帅的。” 斜前桌的两个男生听到翟晓晓和夏怡的谈话，转过头投出想要加入的眼光，其中一个男生不问自来先插入话题 “你们喜欢那样的？” 随后又多加了一句：“哦对了，我叫付志澄” 说完又看向旁边的男生介绍着：“他是林时瑞，咱们认识一下呗” 翟晓晓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可以啊，我们喜欢的标准就像学历是社会的一门敲门砖一样，在我们这儿，颜值也是也一门敲门砖。” 夏怡听完那人介绍就把目光投向斜前桌没转过来的侧影上，她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早上看见过他。 接入话题后天就自然被聊起来了，旁边的夏怡听着他们聊也没怎么参与只是偶尔委婉笑笑，而翟晓晓有话就接毫不畏惧，这点倒是看出翟晓晓才是真的隐藏社交小达人随时都能接话。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一个身穿白色长款绣花连衣裙，搭配短款马丁靴，短发微卷，头戴贝雷帽手里拿着文件的年轻女性走了进来，说像是温柔长相那倒也带点严肃清冷。 在她走进来后，神奇的是原本吵闹聒噪的班级一下子静了许多，恐怕连针掉地上跳动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她先是笑了笑，开口：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接下来的班主任任一琳，你们看来都适应得很好，那应该都不用来自我介绍了，接下来我先点个名……….” “…………” 点完名后又叫了几个男生去花园旁的小仓库拿了校服、军训服和书本，空气中的气流涌动萦绕蝉鸣啼叫，男生们把东西搬到教室门口按照前面登记的身高体重发放，到夏怡时，她刚好和翟晓晓说笑着，一听到她名字时就快步轻盈走了上去，讲台旁低头拿校服的少年抬眸的一霎和少女炙热余温的眼神对视上，少年和旁边的人说笑的笑颜还未消失，他白皙干净，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校服，她目光停顿呆滞间被男孩递过校服的手不经意间触碰，门口吹过的风在此刻都变得清甜了些。眼熟的面孔让她变得有些慌乱，接过校服后快速回了座位。 “是他，居然和我一个班……” “好帅！……” 潜意识用手轻拍了脸颊 “我在想什么啊，这才开学第一天” "夏怡同学，你的脸怎么感觉有些红晕啊？很热吗？"翟晓晓在一旁观察好奇问着。 夏怡眼神到处乱飘，用手背贴着脸颊极力掩饰：“啊？热的吧”说完后开始尬笑，她不知道脸是不是真的红，但耳根确实热得发烫。 …… 第2章 第 2 章 发完校服没过多久任一琳就放人了，夏怡也到了和柳艾约好的地方，只是到了时，看到一副曾经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和小时候仿佛重叠在一起。 忆往昔，夏怡和赵乔小时候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那时一起上幼儿园，夏怡是新来的没床位，被老师单独拉去关小黑屋，是个小孩子都会怕那样的环境……房间破旧狭窄不堪墙上破裂，杂物堆积成山，房间里就只能容得下一小架铁床，床的旁边还有一小扇窗户，窗户堆积了陈年灰渣，窗户对面就是柳艾家，起初她因为害怕哭闹要回家，托班老师就从窗户边抓起一把堆积的灰恐吓她，说在叫就把灰扔她嘴里，她的哭声被睡在外面榻榻米上得赵乔听见，她就跑进来跟那个托班老师要求和夏怡一起睡外面，托班老师也烦吵闹还爱哭的小孩就同意了；以至于后来看见那个老师时，夏怡第一反应就是拉着赵乔躲起来，却总被周围家长笑趣逗闹…… 回过神来，两人面面相觑，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你不和赵乔打个招呼？小时候玩那么好。”柳艾笑着说道。 两人都没什么反应，两边家长持续打趣…… 赵乔妈也紧着说道：“都长大了，会害羞了。” 只有当事人知道，不是害不害羞的问题，她们不会在像以前一样无心似地撒欢玩耍了，赵乔不喜欢听见夏怡总爱说脏话，一点儿都不行。夏怡也不喜欢面对好朋友时总被约束的感觉，以前或许她会一次一次道歉求和，但次数多了也觉得没必要了，不合适的终究是不合适，强扭的瓜不甜吃了也会变质。 随后柳艾就和赵乔妈说了些告别寒暄话语，刚分别柳艾电话里响了，是顾雯雯和顾毅开车到学校门口了。挂完电话后柳艾接过夏怡书包，两人像校外走去。 校门口这时候都是家长来接孩子的，人潮拥挤，出门靠左有个报刊亭，右边有个公交亭旁边就是文具店，顾毅的车就停在公交亭前面一点，夏怡和柳艾走过去上了车。 柳艾坐在副驾，顾雯雯和夏怡坐在后排，夏怡上车把军训服和校服放好后，顾毅就开车了。 “小鬼，开学了要好好学哎，不能乱玩”顾毅开口道。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听了一天这个话的夏怡已经有点麻木了。 在旁边的顾雯雯随即开了一个新话题：“你们什么时候军训呢，开学了不买个新书包吗” 说完买书包这句话后看向柳艾和顾毅。 在一旁拿着手机刷杨柰行程剧透图的夏怡应声：“后天，那个老师说明天给我们休息一天洗个校服和军训服。” 这会儿还有点堵车，顾毅看着窗外人满人患的。 “那还不简单，晚上吃完饭后，让你妈和顾雯雯带你去逛街买个新书包，顺便看看新衣服。” 夏怡想也没怎么想，自己穿的就是新衣服，抬头就望向前面主驾的顾毅，两眸明亮清澈： “不买了吧，我这身不就是新衣服吗，再说要开学了要穿校服。” 顾雯雯在旁边玩着手机似不经意说 “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嫌新衣服多。” 顾毅和柳艾都笑了，顾毅不肯作罢继续提议：“到时候去看看，有合适的就买，这都是小问题。” 到家后，夏怡站在厨房旁边玩着手机，顾雯雯和柳艾就在厨房一边做着饭一边聊些小天，顾毅就在客厅躺着看电视。没一会儿饭就做好了，来蹭饭的江耀跟着顾妄帮忙把饭菜端下楼，等人都坐齐了后，顾妄在拿着筷子分，分到夏怡时，他想故意逗她，把筷子拿得高高的 用着欠欠的语气：“求我，我就给你” 夏怡起身就要去他抢筷子，柳艾在她旁边拦着开口对顾妄说：”别闹了赶紧给她，吃完还要去逛街。” 江耀的在一旁忍不住吐槽顾妄：“你怎么和个小学生一样，天天逗她。” 顾雯雯也跟团：“他不逗夏怡过不去，欠揍” 顾妄听到逛街兴趣就转移了筷子也随即到了夏怡手里，随后说：“老妈，我也需要衣服啊，上次买衣服都多久了，穿久了都！！” 柳艾做出嫌弃的样子说：“噫，旧了，太旧了，穿不了了” 顾妄故意装惨：“对啊，穿不得了，大学得多穿搭。” 柳艾听完也没说话，顾妄在一旁哎哟哎哟的叫唤了好一会儿看到柳艾点头才作罢。 吃完饭后除了顾毅累得不想出来，其他人都走在大街上，云怀的夜晚风不凉也不热，行驶车辆也不多不少，路两旁都是衣服店和小吃店，路灯亮闪闪地挂在路旁树叉上。 顾妄走着走着突然故意放慢脚步等夏怡跟上，带着些许打探歪头问着： “你们学校有没有帅的？” 顾妄总是这样吊儿郎当的，毫不避讳的逗夏怡，夏怡没理甚至觉得无语，就作势想要踢顾妄，顾妄先一步预料到躲开 “说真的啊，有没有帅的，高中了不谈一场恋爱？” 夏怡白了一眼：“滚啊，有啊” 顾妄一副好奇打探的样子追问：“谁啊？！” 夏怡眼睛放得贼亮，搞怪的大声说：“杨白啊！你不知道？” 一听到夏怡说出口的名字，顾妄就知道自己被耍了，把后排的顾雯雯听笑了。顾妄就留下一句花痴。 夏怡就摇了摇头，摊开了手：“谁让你问的？？嘿嘿嘿！” 五人在路上逛着逛着，柳艾和顾雯雯看到一家称眼的女装店就进去了，江耀和顾妄每到一家女装店就会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夏怡也一样，虽然她是女生，但是她真不喜欢逛衣服店，她觉得试来试去也就那几款还很无聊，所以也就坐下玩起了手机，三人活脱脱成了店铺的固定摆件一样。 逛一会儿后，衣服差不多都买好了，就寻思去看看夏怡的新书包，一到书包小摊店，顾雯雯从里端拿出一个黑色的书包问夏怡，夏怡摇头， “太过暗沉，不好看。” 顾妄也不知道是脑袋哪一根筋搭错了还是故意逗她玩，拿起摊位前的一款粉色芭比小学生款式书包问： “看这个，这个适合你” 迎接他的必然是夏怡的眼神杀，她接过书包朝着他胸前： “你来，你来背！？！” ………… 最后夏怡自己选了个粉白细竖纹带小兔耳朵片叶款的书包。 五人接着是坐车回的家，回到家柳艾就把夏怡的书包和衣服扔进洗衣机，顾妄回来后早早洗漱上了床，夏怡也是，顾雯雯还要忙着洗澡护肤系列，她更精致一些。 洗完澡已是晚上12点半，敷着面膜的顾雯雯进房间看到还在玩手机的夏怡关心道：“你这个作息能改的过来？” 夏怡手里捧着手机抬头：“能的啊” “你也就现在能玩手机了，到学校你就带不了了。” 但夏怡一副只管当下的态度撇了撇嘴。 顾雯雯就没管了，走房间门在全身镜前调整面膜拍打补水。 全套护理完，两人挤在一个被窝里，两个人又恰巧刷到同一个热搜词条《男网红整容失败成了人妖》 点进去是一个脸尖尖的，眼睛像是一颗保龄球，嘴巴嘟起来很夸张。 看到这个词条时两眼相视而笑。 夏怡率先开口：“他们为什么会想整容啊？不痛？” “不知道，可能是为了美，这种美也是真夸张了点。” 两人就刷着刷着手机，没多久就睡着了。 —————————— 转眼间还是迎来了军训，清晨，天还蒙蒙亮，弥漫着夜间还未散去的一丝清新冷空气，夏怡穿上黑白相间的校服，顾雯雯也收拾完跨上包，夏怡两眼惺忪背着书包跟在顾雯雯后面去柳艾和顾毅的房间，要当天的零花钱，柳艾惊讶道 “哟，小怡，见怪了，没想到这个点你能起得来。”（6:20） 夏怡眼睛发紧懒散低喃：“怎么起不来” 这是顾雯雯带夏怡第一次按新路线坐公交车，走出早集市场两人站在路口等公交车。顾雯雯在车上时同夏怡交代回家要坐几路，去学校要坐几路，她还要上班，所以只能同她坐一段路。 到校门口时，能看到今天的人没有前天的多，大多数都是学生自己来上学，有的人满面笑容充满着希望，也有的人带着愁容抱怨。 夏怡看了看时间还早，就先去了报刊亭，报刊亭小小的，里面有满墙的书本类型，有杂志，有报纸，也有小女生爱看的漫画，外面支起了摊子有小炸串，也有面包和牛奶，可以用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来形容。 “阿姨这个多少钱？”夏怡从旁边拿起一盒牛奶询问价格。 阿姨满面笑容挤出来几条笑纹回：“这个呀，这个2块钱。” 付款后装进书包，就走进了校园，走到教室后在座位上坐下，翟晓晓还没来，她拿出了牛奶，把吸管上的塑料纸去掉插了进去，用手握着牛奶盒一口一口吸着。斜对桌的付志澄和林时瑞早就来了，林时瑞趴在桌子上，付志澄刚坐下就转过来想和夏怡搭话 “你叫什么名字啊？上次我就只和你旁边的这个聊了天，还没问你” 夏怡提溜着两双桃花般的眼睛：“我叫夏怡，竖心怡” 付志澄接着问：“你初中是读哪儿的呀” 夏怡：“上江中学，你呢” 付志澄：“那还挺巧的呀”随后看了看他旁边的林时瑞 夏怡一脸蒙圈疑问：“怎么？你也是？” 付志澄别有意味的笑：“不是啊，林时瑞是，你们校友情缘还挺重” 夏怡看了看旁边趴着微分碎盖头型的男生，鼻梁挺拔，内双，眼角带了颗泪痣，嘴唇对称，脸部线条流畅自然，洋溢着青春少年的独特气息，在不经意间少年已经伸了个懒腰回过头来和夏怡对视上了，夏怡触电般躲闪着对视的眼神，对着付志澄说了声哦，看似漫不经心。 时间慢慢流逝，教室里外陆陆续续走来许多人，到点后，任一琳点完名，大部队要先去花园下的操场召开升旗仪式和开学典礼。夏怡和翟晓晓趁着集合这个间隙就去了厕所，上完厕所跑去操场时许多人已经列好队伍，她俩赶紧跑下去，站在队伍后排，恰好付志澄和林时瑞也站在后排，看见她们跑过来时还挥挥手打招呼。 升旗台上一个50岁左右的女校长走上了台，拿起话筒：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 大家好！经过一个充实的假期，我们满怀期待与憧憬，相聚在云怀第一高级中学，相信同学们充满着对高中生活的憧憬，开启新学期的征程。在此，我谨代表学校，向全体师生致以最热烈的欢迎和最诚挚的问候！ …….……” 台上的女校长说话不是很清楚，带着点磕巴，口齿不清，台下极个别同学们就开始调皮的跟着小声模仿。夏怡观察着四周动态，其实没多少人去听校长说什么，但是后面有纪委老师在巡查，所以吵闹声才不大。 太阳渐渐升起照耀大地，轻柔的微风轻轻拂动升旗台两旁的树枝，翠绿的树叶被吹得在风中乱舞，夏怡走了神，耳边的校长广播声渐渐变得朦胧，目光不知不觉看向了斜前方的男生，在心底默默走神打量 “他长得有点好看怎么回事……” “有点像杨柰……” “很朝气蓬勃……” 太过入迷的出神，以至于班级要解散了都没回过神，翟晓晓在眼前晃了晃手，夏怡才看向翟晓晓 “啊？怎么了” 翟晓晓歪过头试着看夏怡发呆的方向：“你看什么呢，真的，入神，我们要去军训了” 夏怡眼眸低下，嘴角微扬慌忙摇了摇头拉着翟晓晓走动：“没什么，讲的好快呀” 两人边走边说， 翟晓晓嘟囔着：“什么啊，一点都不快，只是你没听。” 军训的教官在集合的时候已经站在班级前面了，所以解散后就各自把班级带到更广大足球场准备军训。 到足球场列好队伍后教官就开始喊站军姿，翟晓晓站在第二排，夏怡站在第三排翟晓晓的后面，后面还有两排男生。站军姿的时候，教官就趁机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史德仁，你们可以叫我史教官，但是别给我起别的外号，被我发现让你们三圈起步” 三圈，也就是1200m了，谁想跑？第一次站了差不多30分钟，史教官就让他们解散喝水，因为9月初的云怀太阳还是很毒辣的，学生们也坚持不了太久。 夏怡和翟晓晓一听解散就跑去围栏，拿起水时咚咚往嘴里送，翟晓晓喝完水瞅着周围教官不在就忍不住吐槽 “什么狗屎教官？！这是人吗？才第一天就在太阳底下站那么久，我防晒霜都没涂” 听到翟晓晓这么说，夏怡才意识到自己没有防晒霜这类的，在一旁同样喝水的付志澄，林时瑞坐靠在围栏上。 “你不怕他听见，让你跑1200。”付志澄欠欠的说。 翟晓晓用手煽动带动空气中的少有的微风 “你不告密他不就不知道吗” 休息了不到五分钟，史教官又吹哨让集合，但人群懒懒散散的，他脸色瞬间变得暗沉，罚他们站二十分钟，期间有人抱怨声被史德仁听见又罚了五分钟 “别让我在不该听见你们声音的时候听见你们的声音，要不然一次加五分钟！” “你们最好老实点，要不然接下来的六天，我们都不好过” 随着太阳慢慢上升，晒得越均匀，长时间强烈照射，不仅没有松懈反而抓得更严，史德仁在队伍中走来走去检查手势有没有规整贴在大腿，有没有双脚分开，有没有抬头昂胸。 整个早上从9点到12点都在练习站军姿，总共休息了2.3次，解散时的学生们都像是要散架了，翟晓晓有力无气地 “夏怡～你中午要回家吗？下午13:50就要集合了，我不是很想回。” 夏怡一个暑假都没怎么运动，一下军训强度拉得有点高对她来说直接把体力透支了，她中午和翟晓晓出去吃饭时才掏出手机给柳艾说明情况。 第3章 第 3 章 午时的校园很安静，只有广播掺杂在风的窣窣声里，还带点沉闷，高一二班的教室所属地理位置在这时开窗是最凉爽的，听着竹叶煽动就如同天然的催眠曲。 夏怡趴在桌子上稍微眯了一会儿，醒来时，旁边的翟晓晓还在睡觉，她没去打扰。就自己走出教室溜达，吹着熏风，望着稀稀往往的学生。 就换了一阵风的时间，转角处就出现一副熟悉的面孔，林时瑞背着黑白相间的书包走来，校服拉链散开，露出里面的白T，他看到门口的夏怡时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夏怡嘴角上扬回应。 “来这么早？”清脆硬朗声从前方传来。 “中午我们没回家所以才这么早的” 夏怡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教室门，两人在各自座位坐下后，林时瑞转过头来双眸明亮鲜有的望着夏怡 “你初中在上江哪个班？我都没见过你” 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点点鼻音，显得松松懒懒的。 “我在4班，不经常出来，所以不太可能遇到” 林时瑞有所了解后点点头： “哦，怪不得，我在一班” 尽管再怎么小声旁边的翟晓晓还是醒了， “你俩嘀咕什么呢” 夏怡回眸收回刚才聊天时随意的笑颜，好似刚才聊天的人中没有她一样：“没什么呀，你醒啦” 林时瑞看她这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懒懒散散地走出教室。 翟晓晓打了个哈欠，像是看透了他们一样：“我还没问过你，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啊？” 夏怡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无措，以前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总是看着别人谈恋爱，也总在旁边起哄充当氛围组，真轮到自己思考男女关系的话，可能就只剩下粉丝对偶像对爱慕了，也就是杨柰，她观望窗外竹林思考 “嗯，帅的吧，我喜欢帅的” 翟晓晓邪魅一笑，故意引导：“你觉得我们班哪个帅？” 夏怡睫毛轻颤两下，假意用手摸着下巴思考：“帅的……” “帅的挺多的呀” 翟晓晓觉得没意思，套不出她的话。 休息一会儿，大家就都去足球场集合了，下午的太阳比中午小了一些，但仍然很晒。 不出所然，站军姿，站二十分钟。 学生们面迎太阳光照，手势绷直，身体半前倾斜，正站的得迷糊时 一声 “噗-----” 响彻队伍，大概是某个同学中午大豆类食物吃多了，没消化好。 队伍里的人开始憋笑，可耐不住笑点太低，有少数人发出了声。被史德仁听见就又多罚了五分钟，不仅被罚五分钟又被教训了一顿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一天笑那么多不累吗？！” “人家吃多了放个屁不行吗？” 本来笑出声的是少数人，可经他这么一点明，队伍的憋笑更多了些。 “下次有事先打报告！！” 下一秒就有人说：“报告！” 史德仁：“说！” 那人说：“教官凭什么罚我们全部，又不是全部都笑？！” 说完这些，就有人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应声 史德仁听见就吼着 “你们动什么动，让你们动了吗，打报告了吗就动！” 接着回说：“你们是一个集体不懂吗？！是一个集体！！惩处和奖励都要共同承受！” 大家都带着一股气站军姿，站了军姿后史德仁让大家去喝水，喝水期间大家都围在围栏阴凉处，史德仁也是要过来喝水的，就有人先开口： “史教官，你干嘛对我们这么凶，我们又不是真要当兵。” 史德仁顶着那张严肃的脸说：“让你们体验一下当兵的感觉不行吗” 一片唏嘘声 ………… 随后史德仁少见的笑容出来了，更让人寒骨悚然：“开个玩笑我们前几天抓点进度，后面就轻松点” 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我们还有半蹲、稍息和立正稍息跨立，停止间转法，队列会操” 接着更是一片唏嘘声 “好多啊！” “就是就是” 史德仁：“多吗，不多吧，第三天我们还要评比优秀班级，优秀班级可以去举牌” “什么举牌” 史德仁：“你们学校三十年的举牌” “噫～” 融洽的氛围没支撑多久，史德仁又变回严肃的样子吹哨开始军训。 一个下午史德仁就教了立正、稍息、跨立、停止间转法，就停止间转法还有些人不熟练，总把方向转错，但是到放学时间了，史德仁也不想继续训了，学生们就小声嘀咕着说： “教官我们可不可以解散啊” 史德仁眼睛瞟过总教官的班级，又对着自己班说：“要总教说散，我们才能散” 紧接着总教官的班级似乎□□场上的几百个的目光注视着，反正总觉得不太自在，没过多久就让解散了。 解散后，翟晓晓问夏怡要不要一起走，夏怡想起了昨晚顾雯雯说放学来找她，就回绝了翟晓晓，俩人走出足球场从厕所那边的楼梯进了教学楼，去教室拿完东西走出校门后就分开了。 出了校门夏怡才敢把手机开了机，顾雯雯前面发信息问她在哪，夏怡在对话框输入位置后，没多久，两人汇在一起。 两人并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的，顾雯雯发现路边开了一家新开的凉菜和肉酱煎饼店就问夏怡吃不吃，夏怡是她的顶号支持者怎么会不同意，顾雯雯把把手里的伞递给夏怡，人太多了让她在店门口等着，夏怡等的无聊，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看她偶像的最新消息，直到余光不经意间瞥到屏幕外一个身影逐渐向她靠近，目光才真正从屏幕上移开，看清来人时她脸上多了点惊讶，是林时瑞，他正对她笑着。 夏怡笑了笑用手挥着回应：“你回家？” 手里抱着篮球的林时瑞点了点头，气息干净，声音清冽的询问：“你在等人？” 夏怡带着笑时显现的小梨涡回：“对，我姐” 林时瑞嘴角似笑非笑看了眼她身后，又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直勾勾看向她，像是传递着些什么：“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夏怡点点头，她没经历过这种场面，那炽热又别有意味的眼神让夏怡的耳根快速烧红起来，突然被身后的顾雯雯叫到： “你在哪里傻笑什么呢，吃什么味的？” 她抱着伞跑过去，嘴角的笑还没落下去：“没什么呀” 看了看菜单 “孜然味的吧。” “看个菜单，你脸红什么？”说完她才朝着夏怡刚跑来的方向看了看。 夏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一旁摸红润发烫的耳垂，却不知道自己这点小动作在经历过的人眼里真的很明显。 买完食品出来的两人走在大道上，又见路旁有家奶茶店，顾雯雯记得夏怡喜欢喝，就问要不要喝一杯，夏怡点点头，顾雯雯其实不怎么喜欢喝奶茶这些的，她觉得添加剂什么的很多，但是夏怡喜欢，偶尔喝一杯也没事，两人走到奶茶店，顾雯雯就让夏怡推荐几款，夏怡在这方面可以算是奶茶品味官了。顾雯雯最后点了蜂蜜柚子冰茶，夏怡点了杯霉霉椰汁。 黄昏时分两人走在落日余光辉映的大道上，背影逐渐被落日拉长，夏怡鼓鼓的腮帮子正吃椰果冻。 “你在学校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顾雯雯开口。 夏怡抬眼：“没有啊，怎么会这么快。”眼神中带有一丝慌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强装镇定。 顾雯雯不愿意说破，也没想把什么说到绝对，就点了点夏怡：“如果你谈恋爱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怡也听出了在点自己，也不排斥，顾雯雯接着就举了很多例子，比如还在上学时期hy了被迫辍学什么的，被抛弃什么的。 虽然夏怡和顾雯雯相差七岁，但俩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也没有老旧的思想和语气教导她，而是用引导她去发现，夏怡也是比较愿意听顾雯雯的话。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家了，此时柳艾早就做好了饭，就等两人回来开饭，顾毅坐在餐桌前打开新闻联播看着 “小鬼回来啦” 夏怡应了声嗯。 接着全部人都围着餐桌入座，江耀开口询问：“感觉今天军训什么滋味？” 顾妄拿着手机在一旁边看边说：“是不是很爽？” 夏怡一副累的要死的姿态：“爽个鬼啊，你去试试” 顾雯雯在一旁附和：“他又不是没有试过，你还不记得，有一回，他回来时两个熊猫眼挂着？” 夏怡仔细想了想，好像在自己初中的时候，顾妄那时候还带着眼镜，出去了一个月回来后就顶着两双眼镜下的熊猫眼，原来是去军训了，夏怡越想嘴角的笑就越上扬。 顾妄见她笑成这样就想泼冷水：“还笑，还笑，接下来的六天够你累的。” 夏怡不入他的道，调皮的怼：“略略略…反正我又不会成熊猫眼” ······· 家里人都被这句话逗笑了出来，多了这些看似聒噪的小鬼却也多了些热闹。 顾妄用筷子作势就要打向夏怡，说：“快吃了你，话多” 吃完后夏怡向顾雯雯要了防晒霜，又想起下午走时答应加翟晓晓的好友，她在班级群里搜索完提交了好友申请，定个闹钟的时间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楼下看电视的顾毅好奇平时在楼下吵着抢电视看的小鬼，现在安静得不知踪影，问了柳艾才知道睡着了。 剩下两天的军训，史德仁坚持把强度拉满，想让他们得优秀班级，这些人小鬼大的孩子们也在军训里找到了一些小技巧，比如站军姿时，后几排中间的人膝盖一边微微弯曲不会很累，累了就换一只，也可以发呆放空一小会儿时间就会过的很快。军训时史德仁脸上更多的是严厉，凶狠，而休息时间会和学生们坐在一起聊天，两天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夏怡开学前三四点的生物作息硬是被军训给调整过来了晚上八点准时睡着。 到了第四天早上，操场上的五个班被陆续带到足球场去评比，总教官在最前面，其他教官一个一个地带班级到最前面演示这几天学的成果；三班演示时，左右转有好几个都转错了，稍息立正声音也不统一。 很快就到了二班演示，史德仁带着二班整齐地踏步到了总教官面前，立正，稍息，跨立很整齐，声音也不拖拉，整齐的响彻全场，就当全场都认为会过时，到了停止间转法，这是很多班级都会犯的错，顺拐。 向……后转！ pi……pa声音很整齐 向……左转！ ……有人转向了右边，但是很快就转回去了。 向右转后也没人出错了。 之后就轮到一班演习，演习完后总教官就选出优秀班级去布阵举牌，选中的是操场上的12.8.9班。 宣布完后各教官就把队伍带回了，二班回到原来的位置，教官也没有特别凶狠的表情，转错的同学都在自责着，教官就开口缓和： “好了好了，也别都一副愁容了，得到就是你们的荣誉，得不到也没关系，反正过几天还有个校长评比的第一名，你们可以争取一下。” 说完让他们在原地休息了会儿。 站在夏怡身后一个高高大大胖胖的男生想要找一些存在感故意搭话：“噫，这么大了还分不清方向啊？” 这句话被翟晓晓听进了耳，继而回怼：“关你什么事？” 那人不服气，觉得被莫名回怼：“本来就是啊，转错的不就有她吗，说错了还？” 翟晓晓气上来了，手撑着腰作势说：“人不会犯错误吗？你很完美吗你？” 男生扔下一句：“你泼妇啊！ “死！胖！子！专逮一个女生说算什么好汉！”翟晓晓继续上头回怼。 那人只留下一句：“泼妇！泼妇！话真多，一看就不会有人要。”就转过身了。 泼妇在她们那里的意思就是形容一个女生很吵闹嘴巴很凶很聒噪，比哭诉抱怨的妇女还要吵闹的意思，是不怎么好的一个形容词。 翟晓晓看见这人很莫名其妙的说完这句话就跟没事人一样走了后，气得满脸红涨，夏怡走去拉过翟晓晓，在旁边隔着旁边几个人的付志澄和林时瑞看到后走了过来，就开始说那个男生 付志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指着一个小女生不经意犯的错，有什么脸？” 林时瑞：“道歉啊哥们？有脸？” 史德仁被他们的争吵召了过来，问清楚情况后，就让他们都别争了，旁边的女生从自己包里掏出小包纸巾递给了翟晓晓，夏怡帮翟晓晓搽了搽眼角。 随后教官就让列队，大声训道： “某些个同学，我都不想说了，你们是一整个集体，我从第一天带你们就已经说清楚了，还不懂吗，女同学犯了一小点错误，咱们就包容一下，不还有其他个别男同志犯错了你怎么不去说？后天给我写800字检讨过来，给人家道歉，知道吗，那些骂人的措辞不要随便带入校园！” 说完又训了一会儿才解的散，人群散开后，夏怡挨近翟晓晓询问她：“没事儿吧？” 那人气鼓鼓的说：“他这样的人是怎么考进来的啊！真侮辱了我们学校！” 在两人说话的间隙，付志澄和林时瑞从她们后面擦肩而过，夏怡察觉到转过身去说了句：“谢谢你们哦” 林时瑞听到她的道谢，回过头嘴角带笑：“小事儿。” 接着那两人就不见了踪影。 “还小事儿，这不像你啊？”付志澄调侃笑道 “那不然呢，帮一下不会干嘛。” 付志澄看着眼前的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小声嘀咕着： “某人怕是别有意味哦。” 只见那人嘴角微颤从脸上看不出什么太多的态度。 第4章 第 4 章 夏怡翟晓晓两人拿完书包，走的绿色花园那条路，下楼梯就能看见两旁绿色花园，中间隔着一条大路，两旁花园中间带有大池塘，里面有两三条锦鲤和小鱼苗，顺着往前走就是升旗台，升旗台往下是操场，操场上既可以打篮球也能打羽毛球，延着操场往下走右转就是大门口。 夕阳把最后一缕光揉进风里，吹得让人沉溺，夏怡早晨精心扎起的高马尾早已没了原整模样，发尾变得蓬松又细碎。几缕碎发被微风吹得贴在脸颊，带着点慵懒的随性。身旁的翟晓晓却不一样，随手挽的丸子头依旧紧实利落，丝毫看不出已顶了整整一天。她们踩着夕阳遗落的光影往前走，笑声落了一地，不知不觉中踏进落日余晖、笑声洋溢的操场。 夏怡目光扫过操场中央打篮球的盛况，顶着被篮球砸的阴影，心里忐忑地询问翟晓晓： “真要走这里？你不怕被篮球砸吗” 翟晓晓一脸无害的看向夏怡，又摇头回应：“不怕呀，我几乎没怎么被砸过。” 夏怡也不好说自己被篮球深受喜爱的事件，从小学开始她只要路过有关篮球的场地都会中奖，初中时被一个男生用篮球砸到了4.5次才记起这个人和小学的是一个人，她到现在路上见到那个男生都带着一股恨意。 说罢，她带着一丝不安继续跟着翟晓晓走。走近篮球场时，夏怡目光被人群吸引，从空隙中看过去，林时瑞和付志澄还有一群男生在打篮球，但她先注意到的是林时瑞。 他的身体轮廓在白色球衣汗水浸透间若隐若现，骨骼分明却不显单调，小臂肌肉伸缩流畅自然，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他抬手用腕带随意抹汗时，露出流畅的下颌弧线，脖颈处滚动的喉结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与朝气。 翟晓晓在一旁瞅到了什么，突然咋咋唬唬地用手摇了摇身旁的人：“林时瑞和付志澄他们在打篮球哎！” 音调又提高了几度：“我靠，旁边的人怎么也这么帅！” 夏怡略显无奈，却不扫兴。在翟晓晓目光转过来刚要质问她时，嘴角机器般的笑容上班了。 紫蓝色的黄昏下，暖风在空气中摇摆不定，那男孩身穿白色运动款T恤和短款运动裤，手捧篮球在属于他们的战场驰骋奔跑，扬起的头发被暖风带动飘逸，只要认真观察就能看见他额头的汗珠，衣角随着动作肆意飞扬。一个假动作晃过对手，接着三步上篮，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进球后，阶梯上传来一阵欢呼和笑颜，林时瑞从球栏边绕过走向付志澄和他击掌，付志澄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往后看，暗含一丝看戏的姿态。他好奇转过身刚好和夏怡对上了眼，不过一秒那人泰然自若地转身继续投入打篮球了，就那一秒夏怡心头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身旁的翟晓晓观察到那人群中的一个男生，靠近她耳旁笑说： “你看，那人，走路好奇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怡努力去寻找人群中翟晓晓说的那个男生，锁定目标后观察着，他跑步姿势确实有点奇怪，外八字姿势，但夏怡没太多兴致去关注不喜欢的类型，所以草草了事般点点头，反而是翟晓晓比较对这个人感兴趣。 两人没多久就去校门口公交站等车了，在等待的间隙还去报刊亭下单了几串麻辣烫，报刊亭旁边有根柱子，柱子上挂着老音响，看着很老旧，很有年代感。 购物完车还没来，两人坐在公交站遮雨凳上相互交换麻辣烫。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车才来，夏怡和翟晓晓坐在后排靠门左右两边，一路边吃边聊，看着人们上车下车，街道上店铺的生意红红火火，特别是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通过美食或是服饰类打扮自己，在其中寻找一些心理慰藉。 “今天递给我纸巾的那个女生长得蛮正的哎。”吃着辣汤里福袋的翟晓晓嘟囔着 夏怡嚼嚼嘴里的海带，又回想那人：“没太注意，应该是我们班的吧” “谁知道呢，那学校发什么疯两个班混在一起，各自拆开一半的人。” 夏怡看见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上扬：“没事的，三年够你们认识的。”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言聊了一路，到了市集路口站，两人一起下车，走进市集，边走边聊 翟晓晓皱眉有些焦虑嘴里不停念叨：“完了，回去怎么交代现在18点半了，我们16点40就放学了。” 夏怡也没想怎么回去交代，随口一说 “就说在学校文艺老师交代了一点事，反正她们也不知道谁是文艺老师。” 到了市集中断左侧有一段露天开放的长梯，也就代表到了分别的时候，翟晓晓向楼梯走去，夏怡继续往前走。到家后柳艾没问夏怡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就像往常一样吃饭，今天夏怡没早睡，吃完饭后反而半躺在沙发上，顾雯雯也是。 “今天你怎么回来的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 夏怡以为这回事早过去了不会被问，没想到被顾雯雯逮住空了：“学校有个老师拉住我和另一个同学帮她忙就晚了点回来。” 顾雯雯啧啧一声，过后：“学校这么快就开始压榨你们了” 夏怡点头，看向手机界面的热搜词条 《最强大脑再次上线挑战！》 脑袋瓜一下就冒出来一个点子：“我们来玩最强大脑呗” 顾雯雯听了抬眸看她 “怎么玩？” “我们就说最强大脑然后提问对方我们以前的事，如果三秒不记得就输！” 顾雯雯也不扫兴：“可以啊，你先来。” 夏怡嘴角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最强大脑！以前有一次在床底捡到钱后被你拿走了，害我找了好久，你还记得金额不？” 顾雯雯皱了皱眉，眯着眼睛疑问：“哪有？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知道。” 看顾雯雯的样子是真忘了 紧跟着说：“那这局算我输，多少钱？” 夏怡嘟嘟嘴，脸瞥向一边坏笑：“一块钱的硬币啊” ……………… 无语两个字就差写明在顾雯雯脸上。 “最强大脑，你以前趁着老妈不在穿着老妈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走，然后用我的化妆品化妆，被我看见后说了什么？” 夏怡在回忆……顾雯雯在倒数…… “3” “2” “你怎么化得和鬼一样？”夏怡带着疑问说道 顾雯雯被惊到点头：“你记忆不错。” 旁边的江耀和顾妄看热闹不嫌事大，吐槽了句：“两个小学生” 顾雯雯听到这句话就不服气，玩这个记忆游戏看到他俩时一下就记起小时候：“你们两个还好意思说” “以前小学时候，我和隔壁小雪跳皮筋，你俩在我上面的大坡上闯了什么祸？一个在垃圾桶里一个推着垃圾桶从新修的平台上滑下来摔倒了不说，还哐咚一大声吓我们一跳，回来还丢了十块钱害我被老妈说了一顿！” 夏怡在一旁默默听到面前这两个大学生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在垃圾桶里这么玩过，忍不住指着他们哈哈大笑，笑得躺在沙发上停不下来，像要断气。 顾妄被挫了脸面，吃了瘪想要挽回些极少的面子：“那你是不是弄丢了10块嘛” 顾雯雯带着股决心，像是要把顾妄捶死的一样，接着对峙：“你们要是早点把十块钱给我，管你们翻不翻垃圾桶都不会丢。” 顾妄和江耀没再说话，各自低头玩着手机又假装和对方讨论游戏装备，场面自然得就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21点左右，江耀回家了，夏怡就洗漱睡觉了。 后来的几天军训都没有很累，几乎全是反复练习那些姿势，大家也都大概掌握了那个节奏，上午从7:30军训到12点，下午从13:50到15:20，剩下的两个多小时大家都得回班里自习看书。 没有老师的自习，看的都是自觉。夏怡和翟晓晓明显是看不下去的那种，看到周围几个女生也没看书，自然而然她们就聊到了一起，刚开始说话时，大家都还是带着陌生感，后来从聊天中得知到她们的名字： 李心冰，说话直白大声，有点微胖，长长的头发，单眼皮，贼喜欢聊天。 宋静，说话温柔腼腆，不瘦不胖，扎的低马尾经典妹妹刘海，双眼皮，比较喜欢倾听，也会偶尔来个玩笑。 张媛秋，说话声不大不小，也是不胖不瘦的，扎着辫子，内双，倾听和说话一样多，比较喜欢吐槽。 女孩子们之间很容易就能聊到一块儿去，往往是通过一些不着重的话题。 聊了没多久几人都转过身去投入自己的事，夏怡和翟晓晓起初也是这样，破局是在两人相视间默契的笑容，提议玩玩真心话大冒险。 规则：剪刀石头布，最原始的玩法，输了的人由赢的人指定，不能连续三次选同一个惩罚。 第一局是翟晓晓输，她选了真心话 夏怡盯紧她的眼睛：“你…谈过几段恋爱？” 翟晓晓很直白也不掩饰：“我谈过一段，但是我觉得他太无聊就分了，谈了一个星期啥也没干。” “行，游戏继续” 第二局还是翟晓晓输了，她还是同上一轮一样的选择 夏怡：“如果让你在我们班选一个帅的出来，你会选谁” 翟晓晓看了一圈后嘟嘴思考：“帅的啊……付志澄和林时瑞都不错，但要是按照我的审美非要选出一个的话，就第一排第三个靠左的男生吧，听说他会弹吉他” 之后翟晓晓回过神来惊讶道：“卧槽，你不会让我跟那个人要账号吧？” 夏怡笑了笑，眼睛笑起来像月牙似的看的人心暖洋洋的，她的睫毛也长长的：“嗯……我倒是没想过，你给我提了个建议，下局你最好别输哦！” 翟晓晓挽起校服的袖子认真脸，势必要拿回一局来。 剪刀石头布！ 翟晓晓出的石头 夏怡出的剪刀 “哎嘿嘿！！”翟晓晓的笑容越发变态起来 夏怡输了想选真心话，翟晓晓却坏笑提示她选真心话的话，问的问题带有颜色的哦，她还是不想太过开放，又觉得翟晓晓也想不出什么大冒险来，就选了大冒险。 翟晓晓不绕弯子，直接让她要付志澄和林时瑞两人的账号联系方式。 听完惩罚，夏怡甚至觉得自己幻听、听错了，一下要两个账号，让两个人互相怎么想，不去班级群里申请而在线下显现她有多么花心吗。如果只是普通同学要账号的话确实是一件普遍的事，但夏怡不知道的是她的内心有些动摇了。 没办法要有游戏精神，敢玩敢做，刚鼓足勇气拾起笔，正要下笔，她抬起头。暖绵绵的质问声从旁边传向翟晓晓 “怎么要？” 听到这三个字翟晓晓就差没把震惊两个大字写在脸上，她笑得有些失声： “不是你长得也不差啊，没要过别人联系方式？” “没有” 翟晓晓听到回应起初还觉得震惊但一想这些天的接触，无奈摇了摇头，给出了主意让她在两个纸条上的分别写： 【哈喽，我可以要一个你的账号好友位置吗】 写完，夏怡在犹豫中和翟晓晓拉扯着脆弱的纸条，翟晓晓好不容易扯过纸条后毫不犹豫把纸条递给斜桌的两人。 不出所然，两个人都很蒙，被这波操作秀呆住。 付志澄收到纸条先是看了看林时瑞的反应，林时瑞看到两人都收到了纸条后，先是用不明意味的眼神看了看斜后排的纸条女主角，夏怡早就用手挡住了脸，头歪向一边，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干脆就不面对了。 不一会儿收到了两张纸条回信。 付志澄：【不行啊，你要告诉我加我干嘛】 林时瑞：【你怎么还一下要两个男孩子的好友位？】 夏怡心怀忐忑地打开两张纸条，内心瞬间轰得一下炸开，脸上多出一些苦涩无助，满脑子在想 “怎么办怎么办，好尴尬啊人生第一次这样啊” 旁边的翟晓晓看到两张纸条回信又看见夏怡这幅想挖洞逃走的样子，抱腹大笑，强憋着声儿，脸憋的通红。 斜前面的两位主角从递过来纸条后的相视一笑就一直望向夏怡这个方向。 夏怡就差热泪盈眶，在纸条上分别写下 【就同学，方便联系问问题什么的，可以吗】 继续把纸条传过去，等纸条递过来时，付志澄把账号写在了上面，而林时瑞没有给，倒是写了一句话【不可以】 夏怡见这独特的回复，抬眸时正迎上斜前方的林时瑞炽热的目光，她一脸疑惑，不泄气继续追问 【你有女朋友？】 林时瑞回【没，我初恋还在呢。】 夏怡【那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你怕我看上你啊】 林时瑞【也行】接着后面就跟着一长串的账号 也行是什么意思…… 整个过程翟晓晓慢慢演化成一个机器人，纸条传来传去的机器人，也不知道惩罚是在罚谁…… 第5章 止夏于秋 时钟分针转至17:40分，悠扬的放学铃悠悠响如同一股清泉淌过校园，早就收起书包的人似一匹猎豹般冲出教室，夏怡和翟晓晓慢悠悠收拾好书包才一起说说笑笑走出校园，今天她们不同往常，选择散步回家，在路上还遇到了李心冰和张媛秋，凑成了四人并排边走边说笑，一整条街被她们占了三分之二。 暖风轻轻吹过她们的脸庞，带动几丝凌乱的碎发在空中摇曳，翟晓晓视力好，看见前方小卖铺有付志澄的背影时，就一溜烟跑过去拍付志澄的后背，付志澄被突然拍后背有些不耐烦，转身抬手正要说是哪个孙子拍的，一看来人是翟晓晓他就收了回去， “你咋在这儿呢” 夏怡在后面看着翟晓晓跑过去，也看到了付志澄转过来，她的目光闪动似在寻找其他身影。 “我回家啊！！” 翟晓晓边说边示意看后面的三人，再次回过头时林时瑞肩挎一边书包，口含绿色苹果味真知棒不知何时就站在她身旁了。她被吓一跳，就像看见了鬼一样，身体轻微颤动 “喂！你也在啊。” 付志澄嘴角上扬笑着回应：“我在的地方必然就有他啊，呆子。” 夏怡的目光在此刻得到了答案，但她没因为谁而停留脚步，翟晓晓眼看她们快走远了，和两人道别跟上队伍。 翟晓晓跑过去挽着夏怡胳膊，继续融入她们的话题，直到分叉路口四人分成两队各自分开走，夏怡抬手轻撩耳边碎发探问： “你什么时候和付志澄这么熟了呀” 翟晓晓解释说从开学那天他们就进了林时瑞创建的同学班级群，那个群里极其热闹，许多人晚上天天在里面聊天，夏怡正疑惑着什么班级群，就从书包隔层拿出手机先把林时瑞给的账号加了，没想到的是林时瑞也在线，好友验证秒通过。 对话框里【你们已经是好友啦！快来一起聊天吧！】 正要打字去问时，另一个通知栏的消息弹了出来，【对方邀请你加入群聊，邀请你同意通过】 群主是林时瑞，那应该就是翟晓晓说的那个群了，进群后夏怡就把手机熄屏放进衣服兜了。 ………… 夜晚吃过饭，顾毅就使唤夏怡去帮他买烟，还给了五块钱小费，夏怡拿着50元，下楼直奔对面楼下小卖铺，夏怡老练的走进去： “赵爷一包中华” 赵爷笑意盈盈转身就去玻璃抽屉里拿出来一包，烟是不对未成年人售卖的，但夏怡跟着顾毅来买过很多回零食和烟，加上是邻居所以才卖给夏怡。 赵爷是从小看着夏怡和他孙女赵乔一起长大的，他拿着烟盒佝偻的身躯在缓慢移动中微微摇晃，脖颈前倾，慢慢走来，脸上的褶子尽显岁月痕迹，他笑着说 “要点什么给赵爷说，赵爷送给你！” 夏怡俏皮地挪动脚步去看了看台面上小货架的口香糖和真知棒，其中就有青苹果味的真知棒，脑海自动浮现下午的画面，她也想尝试这个糖在嘴里会是什么滋味，从中抽了一根，她不想占便宜，尽管是熟人她也不想，她把该给的钱放在赵爷手旁，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走回家门一楼的小长廊时中间有个二道门，刚剥开糖纸准备往嘴里放，顾妄就从旁边黑黢黢的小房间里跳了出来，伴随一阵阴风袭来…… “嘿！” 一大声响彻夏怡脑海，一楼小长廊很黑，加上没灯，顾妄在空闲时也总拉着她看鬼片，丧尸片什么的，夏怡认知里的七分恐怖噩梦都拜他所赐。 他嘿的一大声跳出来时，夏怡毫无防备整个人抖了起来，手里的真知棒也跟着随之落在地上，摔个稀碎，顾妄没想处理残局跑上了楼，留下夏怡在原地看着稀碎的糖块，她站在原地作势要哭，柳艾听到动静以后想都不用想，就问顾妄又拿她怎么了，顾妄也没想到夏怡都高中了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不经逗，惹了就哭。柳艾就从楼梯间打开亮灯让夏怡上来，夏怡上楼了两眼还带着泪珠打转和仇恨的眼神盯着顾妄，诉说了顾妄的罪状，柳艾假装打了几下顾妄这才作罢。 从小顾妄就喜欢欠欠的逗夏怡，比如，会在夏怡这个姐控女吃醋生气时挑拨着她们的关系，然后从中得到一些小利息，让夏怡买零食分给他让他出主意； 有时候柳艾和顾毅不在家时，夏怡总在他旁边打扰他玩游戏，他就把门锁了，把窗帘拉起来，把电脑调出一个血腥恐怖的丧尸禁片，声音放得贼大，就喜欢看夏怡被吓得缩进柳艾和顾毅的被窝，等放完丧尸片就头也不回地跑去网吧，夏怡追出来打他没追上，还刚好磕到顾妄关的门上，坐在地上哭得没完，吵得三楼睡觉的顾雯雯打电话痛骂顾妄，又出来哄了才好； 当然夏怡也不是棉花做的，跟着谁长大的，性子上也会有他们的影子。有几次顾妄惹了夏怡就跑回房间里躲着不开门，但是他低估了她的智商，夏怡搬了条椅子在他门口，又从水缸里舀了满满一瓢水站在椅子上从顾妄房间门最上面的空隙直接泼了进去，不偏不倚，泼在了顾妄的床上，被单被套全湿了，还记得顾妄当时直接傻眼了出来就要骂夏怡，但那时有顾妄的奶奶护着，顾妄只能等柳艾回来继续挨骂；还有一次是夏怡被顾妄惹恼了，直接从厨房拿着菜刀从楼上追到楼下，被柳艾看见两个人又被教训了一顿；其实小时候不止顾妄喜欢逗夏怡，还有顾雯雯也喜欢，那时是冬天，在火炉旁，顾雯雯和顾妄两个人把五六岁的她固定着躺在腿上，一个人拉住夏怡的手，一个人挠她的脚心，弄得夏怡苦笑不得，不过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客厅沙发上，你一眼我一眼的瞅着对方，没过多久就都被各自打回房间睡觉了。洗漱上床后夏怡把手机打开，刷着班级群同学们聊天的消息，感觉没什么看点，又点进林时瑞的朋友圈 ………… 很干净 什么都没有 只有头像是一个写实的小男孩在笑，阳光灿烂。 夏怡退回动态界面打开聊天框打字： 【晚安呀！】 随后退出Q点开围脖刷评论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林时瑞才回的信息 【嗯，晚安】 夏怡从弹窗点进对话框，耳旁披着的头发都遮不住明闪的眼瞳和上扬的嘴角，顾雯雯拍打着脸上的水乳走进来看见问： “你笑什么，这么开心。” 夏怡返回围脖界面说： “没什么呀，就看到一个评论觉得很好笑” 顾雯雯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夏怡更坚定的说：“真的啊，我骗你干嘛。” 顾雯雯留下一句：“少看点，小心变傻。”说完后就走了出去。 夏怡刷着刷着广场界面，刷到了一个日记app的广告，她一个不怎么爱写笔记的人竟破天荒的想要记录一些萌发的心事。 下载了app，起了一个笔记名「青春」 ［我好像最近总会莫名的去关注一个人，会看到他在阳光下欢笑也不自觉的跟着他笑，这是什么？喜欢？光是能说上一句话就能开心半天，嗯，不知道，挺傻的，但是想莫名其妙的记录一些什么。今天先写到这儿吧。晚安世界，晚安你。］ ………… 军训的第六天，这一天安排的很充实照样复习前几天教的姿势，还有列队整齐跑。中午休息时夏怡和翟晓晓老样子在学校周围随便找了一家店后就去吃了，夏怡胃口很小，点了一大碗的米线才能吃掉一半。 吃完，翟晓晓昨天在班级群里得知篮球场旁边的居民楼四楼开了一家零食小卖铺，翟晓晓就想着带夏怡一起去看看，说着两人就走上了楼梯，爬到四楼后，右边有一道门确实开着，老板娘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背着斜挎零钱包说着欢迎，翟晓晓先走了进去，夏怡在她后面跟着，夏怡进门后像是得到了一种莫名的指引吸着她的目光转向另一个角落，刚好对上林时瑞没反应过来的眼神，林时瑞是听见老板娘的声音抬头的，却和夏怡意外对视上了，对上的瞬间，夏怡急匆匆拉着翟晓晓就出去了，翟晓晓一脸蒙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还没看看呢” 夏怡边拉着翟晓晓下楼，边说着：“我看到林时瑞了” 翟晓晓更不解，纳闷了：“他在啊，我都没看见” 随后撤了撤夏怡的手，对峙的气势看着她：“不对啊，他在他的呗，你俩不认识啊？还是说你在害羞啊” 夏怡被看穿后转移话题，囫囵说道：“哎呀，我们下次来嘛，下次看个够。” “不对劲，一万个不对劲夏怡你！”翟晓晓在一旁哈哈大笑。 两人回到教室没多久就看见林时瑞和付志澄并肩走进来，他们是从教室前门进来的，他一进来就看着夏怡，想去搭话，又想了想刚才的场景也就打了退堂鼓。林时瑞目光不再看向夏怡这边后，夏怡却转过身看向他，他正在和其他人谈笑，他笑起来时，光侧颜就很好看，加上太阳散入教室的余光映在他身上，更显得灿烂耀眼，不知不觉中夏怡都没注意到她的嘴角多了一丝上扬的微笑，翟晓晓在她旁边默默注视这一切，在心默默乐呵没说话，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又去到操场开始军训。 好像是从军训后的第五天开始，天气就没有像前几天那么暴晒了，反而是变得凉快很多，军训到总程的一半后，总教官就组织足球场上的班级围成了一个个大圆圈坐在草坪和塑胶跑道上， 总教官最先拿着蓝牙音响配套的话筒发言 “感觉同学们这几天的热情配合，明天呢是我们最后一天在这训你们了，可能你们巴不得我们早点走，那么凶的训你们，但是同学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困难等着你们去挑战，战胜，今天呢我们就训到这里，也不紧绷了，带着大家一起放松放松，你们想不想听你们教官唱歌？” 下面一群唏嘘声，异口同声的说出那句：“要！” “那么好的机会，当然要！” 教官们都被各班学生起哄着闹上去，由于时间不怎么够，就用最原始的决胜方式：石头剪刀布，选出一个代表，而史德仁像是中了彩票般胜出了，他从手机里自信地点开一首歌的配乐。 一阵前奏响起，急促鼓点如战鼓擂动，一下下敲在人心上。随后尖锐号声划破长空 史德仁用雄厚坚定信念大声唱出 “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果然是教官会选的歌，场上的人还以为会听到些不一样的，等教官唱完，操场上的掌声还是一样响亮只不过缺少一点感觉。 总教官接过话筒后就发问： “听你们的声音有点遗憾啊！怎么，有没有人自愿上来表演的？” 每个班里都会有些显眼包，隔壁班有的人上去表演了一段说唱，也有的表演了一段街舞，表演完后到了询问还有没有的时候，付志澄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声起哄让林时瑞上去唱一个，林时瑞也不推脱，穿着的校服外套被旁边的人拉扯开，他走上去接过话筒，付志澄和周围认识林时瑞的人在周围开始起哄。 “瑞哥！” “瑞哥！” “哟，帅气啊！” 他迎着清风，清脆爽朗的声音跟随着音乐的旋律打着节拍，唱出声时和音乐意外合拍…… 是纸短情长的歌词 你陪我步入蝉夏 越过城市喧嚣 歌声还在游走 你榴花般的双眸 不见你的温柔…… …… 我的故事还是关于你呀…… 歌声渐渐散去，爱意的热潮却不退，紧跟在他身后的是起哄声和鼓掌声，更多的是女生们的注视。 “瑞哥你的故事关于谁啊？” “我怎么不知道啊？？！啊？” 付志澄故意起哄，林时瑞放完话筒后回到队伍给了付志澄爱的一拳，两人嬉笑着。 唱者无意，听者有心。在一旁坐着的夏怡心底里泛起一丝小涟漪，眼前的男孩自信大方，好像完美的无可挑剔，也不知道在何时，自己就已经更加关注他的存在了。 表演完，各班又带回队伍点名才解散，史德仁把队伍排齐后让前几天找事的男生出来公开道歉，那个男生拿着张纸条在队伍面前开始念起道歉内容，道完歉后队伍里的翟晓晓和夏怡对视莞尔一笑，对视后她的目光也默默看向前排靠右的那个身影，那个让她心底里产生莫名涟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