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雾守拿了六世BE剧本这件事》 第1章 写在开头 喜欢27想要世间所有美好都降临小乖手心,我知道他其实没有那么完美,会偷懒赖床会恐惧逃避有各种各样的小缺点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在其他人眼里弱小天真的草食动物却坚定的挡在了所有人面前,成为了那八兆亿分之一的奇迹 所以就连他那一点点的不完美都是那么让我心动 而69呢,就是纯纯的xp了哈哈,蓝红异瞳,口不对心,美强惨真的太吃了呜呜呜 所以就想写一个all27底的6927故事,预计会是一个长篇,更新时间可能不稳定,有灵感的话可能爆更,没灵感的话可能啥憋不出 总体是一个关乎于爱与被爱,能够坦然接受爱并给予爱的故事 想通过文字描绘出自己心里的他们,也可以看作是我有关于他们的碎碎念吧 主要也是写给自己看的一点小小记录 是第一次尝试写小说所以文笔可能不是很好有些地方或许会ooc,这里就先暂时顶锅盖求轻点骂「不好不对的地方会修正」 划重点: 1. 时间线为原著代理战结束,彩虹之子诅咒解除以后「因为是原创故事有些地方或许会有bug先打个预防针,不完全遵从原著」 2. 是只有6927是cp向,其余人员都是cb向的all27,因为个人认为人与人的羁绊不仅局限于爱情,喜欢也不意味着占有「好吧其实是担心笔力不足会崩给小乖写成大渣男了,所以如果这种不能算all27的话会改标签」 3. 不拆官配:尤尼×伽马 拉尔×可乐尼洛「至于了平的话因为时间线的关系好像拆不拆的无所谓,因为也没发展到那之后_(:з」∠)_」 4. 对奈奈及家光的描写可能不是很友好 5. 至于其他可能的踩雷点暂时没有想到所以后续补充 最后 如果此文引起你极度不适的话请右划退出不要勉强自己 放过彼此好吗好的 以及相关建议会虚心接受改正 那么 就祝在此篇文章相遇的大家 顺颂时宜 百事从欢 ?●??`●? 第2章 第 2 章 我,沢田纲吉,外号废材阿纲. 人如其名,属于是外貌学习运动等各方面要啥啥没有的并盛知名废材. 所以说上帝啊,您老人家到底给我开了哪扇窗? 我请问呢? 嗯? 回答我,looking my eyes. 而如果说我14岁之前最大的烦恼是怎么才能不像突发性小脑失衡一样左脚绊右脚地平地摔. 那么在14岁之后的某天某个自称是超帅帅哥实则为鬼畜斯巴达小婴儿不讲道理的上门后,他原本平静的像一潭死水的生活就跟被某头小牛不间断地投掷手榴弹一样,彻彻底底的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啊啊啊所以今天也是在为了如何花式拒绝成为黑手党首领—彭格列十代目这一伟大目标而努力呢. 就是中间不知道哪里操作不当,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和他的雾守:六道骸,对就是那个天天嘴里嚷着可恶的黑手党我要夺取你的身子的中二病晚期,莫名其妙好像签了个什么“灵魂流量共享”套餐.导致自己总是不分场合地在脑子里“看片”——内容全是有关凤梨个人的六世悲剧循环放映. 第一世,他被天神队友献祭; 第二世,他被人类君主背刺; 第三世......好了不能再剧透了,总之就是花样BE且绝不重样. 那惨样要是让弗兰或者隼人,又或者是云雀学长看到,嘶...这乐子可就大发了,会录像嘲笑的吧会吧绝对会的吧然后就...哦豁,大战嗯...... 突然就有点庆幸还好是自己看到了怎么回事? 而现在,这位饱经沧桑的小苦瓜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仿佛在说:“愚蠢的黑手党,你再敢用那种同情怜悯的眼神看我,就送你去轮回地狱.” 啧... 也是胆子大了人飘了,我竟然想揪着他的凤梨叶子大喊:“骸!快关掉你的悲剧回忆录!还有,下次轮回记得找个HR靠谱的单位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脑子里的超直感倒是响的我头皮发麻: 这一世,如果我这个“废材首领”无法带他打出HE成就......那么等待我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真正的永恒杀青. 我,六道骸,外号凤梨妖怪. 人如其名,是穿梭了六世黑暗的人造怪物,我曾坚定的认肯“世界即虚假”这一理论的正确性,并试图掀翻这个肮脏的不值得期待的破烂里世界. 可惜... 有个天真到无可救药的笨蛋,燃着他那耀眼到灼目的火焰拼命告诉我说: 轮回的尽头不是宿命的重复 而是选择的伊始 这个充斥着血腥暴力欺骗背叛的世界 存在着能超越轮回的奇迹 它不改变过去,却赋予过去新的意义,并创造未来无限的可能 kufufufufu... 原来经历了那般惨痛的自己依然还是一开始那个只能蜷缩在角落逃避实验的弱小无能之人. 而真正的强大,是在看清世间所有阴暗后,却依然敢用软肋去拥抱世界的勇气. 所以自己所追求的能让灵魂暂歇的彼岸,不过是那人坦然的怀抱而已. 幸好来得及 幸好没错过 我属于你,你属于我 是“灵魂的共鸣者” 是彼此唯一的,无法被替代的半身 小剧场: 27:要不这个世界还是干脆完蛋算了吧,都沦落到靠一个没满16岁的小孩拯救还不是一次两次,也不是很稀罕大家一起GAMEOVER吧咩哈哈哈哈哈 69:kufufufufu...可恶的黑手党终于沦落了嘛,如果你愿意把脸伸过来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奖励一拳哦 27:...??∑(°口°?)??倒反天罡?偷换剧本?? 69:不用这么惊讶彭格列,毕竟偶尔试试新的人设也算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人生不是嘛?不是什么趁机报复的幼稚心态呢 27:...信你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第3章 第 3 章 夏末时候的阳光已经褪去了它那最为酷烈的毒辣,虽不如何炫目却像是透过陈年蜂蜜滤过来的一般,带着甜丝丝的暖意,就连最细微的尘埃都在光柱中翩跹起舞,仿佛也沉醉在这份安逸里. 空气里浮动着青草被晒暖后特有的气息,那是一种干燥而温暖的味道,混着一点点叶绿素的青涩,好像能‘听到’阳光在草叶间哗啦作响的细微声音。而蝉鸣便是这片宁静背景里最执着的演奏家,声音拉得长长的,并不惹人烦厌,反而像一首催眠曲,催得人骨子里都透出几分懒意。 这是一份过于平凡,以至于显得弥足珍贵的平静。 沢田纲吉坐在书桌前,肘边摊着国文课本和笔记,手里握着的笔却许久没有移动。他的目光有些失焦地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看着光影在叶片间跳跃嬉戏。自己也不由地伸出手,让阳光落在掌心,那感觉不像光倒像是一捧有温度的、流动的黄金,紧紧握一下就好像能抓住一份实实在在的幸福。而少年清秀的眉宇间,曾经几乎刻成印记的慌张与忧虑,也如同被这暖阳晒化了一般,淡得几乎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微的茫然,以及更深处的、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松弛。 脑中超直感安静地蛰伏着,不再如几月前般时刻发出尖锐的预警。这种安宁,是经历了代理战那场关乎亲友生死的搏杀后,最奢侈不过的奖赏。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平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敲打在静谧的空气里。 果然…这种只需要为明天课堂小测发愁的日子……真好 “哼~哼哼” 楼下传来母亲沢田奈奈断断续续的轻快哼歌声,夹杂着水流声和锅铲碰撞的清脆声。今天的厨房依然格外忙碌,空气中弥漫开的食物香气复杂且浓郁,纲吉不用看也知道,料理台上定然摆满了远超平常人口家所需的食材。母亲她啊,以一种无声的、理所当然的默契,准备迎接可能随时登门的“食客”们呢。 家门外的街角便利店门口的那台红色的自动贩卖机前,狱寺隼人正以一种研究C·A·I系统般的严谨姿态,检查着每个按钮的灵敏度并时不时投币买罐饮料确认出货流程是否顺畅。他那头璀璨银白发丝在阳光照耀下如同某种稀有金属,碧绿眼眸依旧锐利,随时可以进入条件反射般的戒备状态。 然而,这种紧绷往往是短暂的。毕竟当他下意识抬头,目光越过街道精准地落向泽田家二楼那扇熟悉的窗户,看到那个坐在书桌前、虽然发呆却安然无恙的身影时,之前刻入骨髓的警惕便会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呼...” 狱寺深呼一口气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搭在岚戒上。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冰凉的金属触感此刻带来的不是战斗的悸动,而是一种奇异的、沉甸甸的安心感。十代目平安无事,这便是他此刻守护的全部意义。 他甚至没有冲上楼去打扰,因为自己知道: 只要这枚指环在,只要那份羁绊在,无所依的他就有了归处。 后面顺着走不远便是他们在读的并盛中学,而拳击社里则是另一番光景。笹川了平正对着悬挂的沙袋进行每日“极限”的锻炼,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但此刻的他并不需要成为能够粉碎家族困境的太阳,而是可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地发泄多余精力,是属于‘男子汉’的酣畅淋漓。 训练间隙,了平会停下来用毛巾胡乱地擦把脸,随后掏出手机,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到近乎傻气的笑容,背景是社团活动教室随意摆放的各种锻炼器具。照片发送出去,收件人备注是“妹妹京子”,附言更是简单直接: “极限的有活力!不用担心!相扑大赛已经结束了!” 出了校门拐弯远处的商店街方向,山本武正帮着父亲将新到的鱼货搬进店里。少年高大的身影在忙碌中显得格外可靠,他一边轻松地扛着沉重的箱子,一边还能笑嘻嘻地和隔壁水果摊的老板娘打招呼。那柄陪伴他奋战的时雨金时此刻被随意地丢靠在店门边,像一根普通的随处可见的棒球棍。 “阿武真是可靠呢,店里有你帮忙简直太好了。” “嘛嘛毕竟我可是父亲的儿子呢。” 听到邻里的夸赞山本依旧会露出那招牌式的、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的爽朗笑容,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而视野回收再看向沢田家那总是显得有些拥挤的客厅沙发上,正躺着一位极其出人意料的“客人”——六道骸,这位素来以神秘、诡异和难以捉摸著称的雾之守护者,此刻正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深陷在柔软的沙发垫子里,睡着了。不是那种带着警惕的假寐,也不是被困复仇者监狱时力量过度消耗后的昏迷,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放松睡眠。 虽然纲吉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好好的黑曜沙发不待而是大老远跑这来落地生根,鬼知道他刚刚下楼找去厨房冰箱拿水喝时路过看到沙发没遮挡住的那撮凤梨毛有多受惊...... 不过看到骸侧躺着面向沙发靠背,一缕标志性的、如同凤梨叶子般的深蓝色发丝不听话地垂落遮住他一部分脸颊。平日脸上总挂着的嘲讽冷笑的嘴角也松弛下来,呼吸平稳而绵长。还是不由的庆幸自己的雾守终于可以获得安宁,自己也不用面临“我终将夺取你身子”的恐吓。 库洛姆·髑髅则双腿并曲蜷缩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依靠着沙发扶手,膝盖上摊开一本京子小春联合推荐的“最受日本女孩推崇的穿搭杂志”,不时翻看记录以备下次与好友逛街时不再是被动接受而是可以偶尔提出建议。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安宁,紫罗兰色的大眼睛里不再有代理战时恐被抛下的不安惶恐,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满足。 偶尔会停下笔,悄悄抬眼看向沙发上骸大人沉睡的身影再摸摸左耳上的雾之耳坠,然后库洛姆就像是确认了什么珍贵宝物依旧存在一样,唇角微微弯起继续低头忙乎。 最让纲吉感到无语且惊奇的,是他的家庭教师。 “虽然诅咒已经解除了但你还没长大依旧是小婴儿啊啊啊,所以不要摆出个土皇帝样蔑视别人啊,并盛有那一个就够了。” 当然这只是小狮子丰富的内心活动罢了,除非他愿意去三途川溜达一遭...... 所以不知道家里小徒弟那大逆不道想法的里包恩只是坐在他专属的那张单人小沙发上。位置选得极极好,不仅可以纵览整个客厅全局,还能沐浴到落地窗边恰到好处的阳光。感受暖意从被晒得微烫的皮肤,丝丝缕缕地渗进四肢百骸,体会这幅原本畸形的身躯所重新焕发出的生机。 他那双漆黑得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此刻没有审视算计,只是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极其微小的满意弧度,注视着眼前这略显杂乱却无比温馨的一幕,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还算有点样子。” 这声音太轻,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许是欣慰,许是放松,又许是兼而有之。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慢放键。连蓝波一平风太弗兰四个小鬼在庭院里的打闹声都显得比往常要遥远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温暖的水波传来。蓝波标志性的“要-忍-耐”的哭喊依旧,但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游戏式的撒娇,而非真正的委屈。但风太还是试图像阿纲哥一样拿着葡萄味糖珠哄家里最年幼的小牛。弗兰则拿着幻术变换出来的喇叭,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是最差劲的旁白员在边实时播报。旁边一平清脆的笑声像铃铛一样,为这幅宁静的画卷添上几分活泼的亮色。 就连并盛町秩序的最高维护者:云雀恭弥,似乎也默许了这份过于“群聚”的宁静。他的身影或许曾在远处的街角出现,随着黑色的校服衣摆在风中拂动红色的“风纪”臂章也一闪而过。 但云雀并没有如同以往那样,提着浮萍拐前来整顿风纪,将扰人的“草食动物群聚”驱散。他只是用那双冷冽的凤眼淡淡地扫过沢田宅的方向,目光在那片区域上空停留了短暂的一瞬,随即漠然地转身,继续他巡视领地的步伐。或许对现阶段的风纪委员长而言,这片土地的“平静”暂时比形式上的“秩序”更重要,只要这份喧闹不越界那么他偶尔收起獠牙也无所谓。 这一切的改变,这份弥漫在空气里、渗透进每个人毛孔的松弛与庆幸,都源于一个简单而伟大的事实——彩虹之子的诅咒,解除了。 婴儿的形态已成过往,悬于头顶的死亡倒计时戛然而止。里包恩可以继续承担家庭教师的责任,风可以接着自由地追寻他的武道,玛蒙可以接着盘算怎样继续扩充自己的小金库,威尔第能毫无顾忌地沉浸于实验室,尤尼可能在试图减少白兰和γ之间的隔阂,可乐尼洛又或许在和拉尔进行所谓的军人训练然后被反手抱摔在地,史卡鲁则大概正在某个地方笨拙地适应着他的新身高…… 那八兆亿分之一的奇迹总是不会辜负他们期待,是真正的大空,温柔地包裹住了每一个从残酷诅咒中解放归来的灵魂,抚平他们紧绷的神经与暗藏的创伤。 纲吉终于从无限的纠结里回过神,拿出蓝波特调的葡萄草莓混合果汁,咕噜咕噜畅饮一口。 “哈,意外的味道不错呢...” 虽然功课的难题依旧在那里,复杂的语法和阅读理解也还是令人头疼,如果不及格导致的危险也照样让纲吉心惊胆颤,但这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满足感,像外边夏日暖阳一样,缓缓浸润着他逐渐抽条生长的身躯。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掠过客厅里安睡的骸、安静的库洛姆、品着咖啡的里包恩,耳朵捕捉着厨房妈妈温柔的哼唱和院子里弟弟妹妹们无忧无虑的嬉闹。 嘴角,在不经意间,向上弯起了一个清晰的、温暖的弧度。 所有人都无比清晰地知道,眼前这般鸡飞狗跳却又温暖踏实的日常,是他们拼上性命、历经磨难才最终赢得的战利品。值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珍惜和守护。 哪怕,这或许只是下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短暂而珍贵的间隙...... 第4章 第 4 章 国文小测结束的铃声,如同特赦令般让沢田纲吉能够短暂的从学习的‘牢狱’里挣脱出来。虚虚挂在手臂上的书包里那些沉重的功课笔记似乎还残留着墨水和绝望的气息,导致他拖着跟被抽去骨头般的身体怨鬼样挂在山本身上,伴着“可恶的棒球混蛋”的背景音混在涌出学校的人流中,暖阳将他与友人的影子在并盛町的街道上拉得细长。 “嘛阿纲,明天刚好周末你有什么打算嘛?” “是啊十代目,已经考完了而且好像很久都没有看您真正放松过,身为左右手的我真是失职。不过为了弥补我的过错,如果您有哪里想去的话我马上可以做相关各种攻略供您参考......” “不愧是狱寺呢,我想去看看日职棒季后赛?你可以顺便帮我也做份攻略嘛?你那么聪明。” “哈?有垃圾场攻略要不要啊混蛋!” [又开始了... 这两人真的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幼稚嘛?而且话说最开始不是在问我来着么?]? 已经被考试吸走灵魂的十代首领干脆也懒得端水了,像里包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还是考验太少了闲的,唉真好啊是超有活力的15岁呢。不过竟然是放假的话肯定是先吃着炸鸡快乐水打电竞打个痛快隔天再一觉睡到自然醒啦! [好那就决定了,回去邀请里包恩一起玩新游,毕竟小孩子还是童真点才好。] 然而,命运的齿轮从来就不会因为个人的‘畅想’而停转。 “我回来了,蓝波你们怎......” 远远就看见院子里弟弟妹妹狗狗祟祟得不知在忙乎什么,担心是小孩不小心磕哪了纲吉急忙快走几步想看看情况。结果,“怎”字还没落音呢— 一股冰凉彻骨的液体就如同预先计算好轨道的瀑布,精准无误地从他头顶左前方倾泻而下,瞬间将小狮子的毛淋了个透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纲吉僵在原地,维持着半个脚踏进门的滑稽姿势。冰凉的水流跟湍急的小溪似的从他发梢、额头、鼻尖急速淌下,模糊了视线。原本干燥整洁的校服此刻完全湿透,且不断往下滴着水,脚边迅速汇聚起一小滩水洼。 他甚至能感觉到,一片可怜的、被水打湿的树叶,正黏在自己额头上。 而暂时陷入死寂的空气里则传来里包恩标志性的哼笑声。 “哼ciaos,欢迎回家的仪式很热烈不是吗?阿纲。” 小狮子闻言只是机械地、缓缓地抬爪呼噜了下毛,视线艰难地透过水帘向前看着那群表情各异的“罪魁祸首”和已经被折腾的面目全非的庭院。一股混合着荒谬、委屈和“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认命感,缓缓取代了最初的震惊和冰凉。 “说吧,这次又想玩什么?我亲爱的老师——” 自动忽略小弟子语气里包含的咬牙切齿,以常人不可见速度换上新cos服的里包恩开始叽里咕噜地‘解释’自己为了折腾‘玩具’所新想的绝妙点子:团队反应力与抗挫折能力特训! [什么特训啊啊这不就是321看这边?的泼水游戏嘛?!是看综艺学来的新折腾我的把戏吧是吧是的吧!还有师兄为什么在这我就不问了因为好像真的闲,但是,瓦里安和白兰为什么还在这!!!明天太阳我还能见的到吗?] 不用读心术都知道眼前的兔子在尖叫,可惜权威的世界第一杀手是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因为他已经开心地宣读完规则开心的分好队开心地溜达去裁判席开心地看戏了。 “那么,第一届,”随着‘列恩喇叭’发出的清晰而毫无波澜的宣告,“《反应×抗压主题的彭格列夏末友谊赛》,开始!” 第一回合:废材首领的尊严(?)保卫战 对阵双方:迪诺&狱寺隼人VS古里炎真&山本武 这组的看点,真是从阵容宣布起就充满了悲壮与不确定性呢...... 仿佛奔赴战场般的迪诺对着身边眼神燃烧着“绝不给十代目丢脸”火焰的狱寺,沉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三、二、一...看这边!”他手臂猛地向右一挥。 几乎同时,对面表情凝重如临大敌的炎真脑袋下意识地就跟着转向了右——完全忘记了规则是看相反方向。 “哗!” 听着耳边即将泼洒而来的水声,炎真瑟缩着肩膀紧闭双眼等待着自己被浇个透心凉,结果好像只感受到从旁溅过来的些微水滴。 “哎?哎??”是他真的已经废材到连简单游戏规则都理解不了嘛?!里包恩先生说的好像是答错的人被泼,队友帮忙挡吧。那为什么水不带拐弯的朝着山本君去了,难道废材不受待见到水都避之不及了嘛???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就让我们往回拉点进度条哦: 在炎真答错的瞬间,等待已久的左右手没有一丝犹豫,那杯象征着失败与惩罚的清水就像道被岚之火焰加持过的激流,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直射山本呲着个大牙的脸! 水柱在空中展开,不仅映出狱寺飞扬跋扈的倒影,也映出山本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仅仅千分之一秒的时差,他之前还随意搭在桌上的左手,拿盾牌拿得如时雨苍燕流中最精妙的拔刀术,就这么精准地横亘在他与水柱之间! 随着声闷响,轰然炸开的水花化作亿万颗细碎的水晶,四散飞溅,阳光穿过这片瞬间形成的水雾时也折射出迷离的彩虹。而盾牌后的山本武,只有几颗逃逸的水珠溅湿了他几根发丝,并从盾牌后探出脑袋对着笑容被转移的狱寺,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甚至有点欠揍的胜利笑容。 “哎呀,好险~” “去—死!” 眼看着游戏即将升级成火拼的迪诺赶忙想要阻止,结果不知是因为积水打滑还是体质发作,整个人猛地向后一仰,而为了保持平衡试图扒拉住什么的手好死不死地扯住了尚且呆滞中的炎真,瞬间叠上双重buff的两人齐齐摔进边上为了游戏而准备的蓄水桶...... “啪。” 这是默默捂住脸不忍直视的罗马里奥及西蒙家族的守护者众人。 “真是极限呢!” “啊哈哈哈哈哈蠢寺泼错人了哈哈哈打起来打起来。” “kufufu...愚蠢” “毛,毛巾!快给他们披上已经开始降温了啊!” 这是操心的小狮子与其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牛等。 “废材首领之争,gameover,over。左右手之争,gameon,on。” “xixixixi,真是丢人的庶民啊...” 这是拿着幻术喇叭现场直播的实习记者弗兰和瓦里安暗杀部队。 第二回合:极限直感对抗幻术欺诈 对阵双方:笹川了平&沢田纲吉VS弗兰&贝尔菲戈尔 相较于第一回合的悲喜剧,这会的现场则是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非现实氛围。 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极限认真”气息的了平与坐一旁满脸“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的慌乱无奈感的纲吉堪称鲜明的对比,而他们的对手确是将“非常规”诠释到了极致。 “西秀的boss请注意,三二、一,看这边。”舔着估摸是从蓝波那搜刮来的葡萄味棒棒糖,小苹果没有做出任何手势只是用他那死水般的眼神往左撇了下。 凭借野兽般的直觉和极限的反应速度,笹川了平的脑袋瞬间如同弹簧般甩向了右边,成功! 但沢田纲吉的超直感却猛地拉响了警报,那股针扎般的刺挠感促使他猛地向左边转头—— “刺啦!” 眼角余光瞄见自己被那抹寒光划断的一缕鬓发,他人都懵了!发指令的是谁先不提,这是泼水不是打靶游戏吧?! “xixixixixi~”贝尔菲戈尔得意地晃悠着手,如果不是小命被威胁纲吉姑且愿意承认对方被细丝缠绕的骨节分明又修长有力的手指间上下翻飞着那几柄瓷白小刀的景象堪称赏心悦目。 “笨蛋,看清楚谁才是发令官啊无理的庶民,王子的话才是绝对的真理。” “好恶毒—堕落的堕王子——” “烂苹果臭小鬼滚去对面,王子要把你扎个稀巴烂xixixixi~” 反应过来的彭格列小狮子终于忍不住气得嗷嗷抗议:“这、这不算犯规嘛?管管啊里包恩!” 可斯巴达教师是谁?那是哪怕算计自己生命也只为给弟子上‘最后一课’的狠人,所以里包恩只是悠哉地躺在躺椅上啜饮着冰镇果汁两耳不闻窗外事,倒是列恩与主人心意相通,自动变幻成录音机:身为彭格列首领连这点困境都突破不了的话就给我去三途川游泳吧。 无作为的混蛋裁判导致接下来的局面彻底变得抽象不可控起来。 先是弗兰与贝尔将“虚假”演绎到了极致:时而是贝尔用炫技般的控刀术吸引注意,再由弗兰用微不可查的眼神指示真正反向;时而是两人同时指向不同方向,但只有一个是真的;甚至有次弗兰更是直接用幻术在空气制造了个虚假的“手指幻影”。 “可恶,极限的——搞不明白!”在如此混乱的攻击下,笹川了平那被无数真假指令和幻想充斥的大脑终于过载,他蓦地拿起旁载满水的大号瓢就是一个横扫?!平等攻击每一个人,“但好像规则就是要泼水吧,那么极限地泼就好了吧!” “......” 首当其冲的弗兰,可怜他那巨大的苹果头套被沉重的水幕正面击中,尚未开始发育的小孩对这股冲击根本没有抵抗力,被冲的连人带椅翻了过去。在旁一直保持着王子矜贵仪态的贝尔也瞬间变得狼狈不堪,水珠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下意识抹了把脸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瓦里安制服暂时陷入呆滞中。 啊你问纲吉?他也完全没能幸免哦,还没从刚刚上轮又是被水泼又是被小刀威胁的打击缓过来呢,小乖就被大哥的“背刺”再次浇了个透,水瓢带起的巨大水花像巴掌一样拍在脸上。 连带围观的无辜群众也被波及:XANXUS系在发尾的羽毛装饰,斯库瓦罗定期护理的发丝,白兰刚准备塞进口里的棉花糖...... “......”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完全不合逻辑的“地图炮”攻击惊呆了,有一个算一个脸上统一呈现出一种大脑宕机的空白。 “......垃圾。” 从牙缝挤出的两字,低沉嘶哑中又带着毁灭性的力量,酒杯捏碎后淌出的红酒液像某种血腥的警告,而随着XANXUS的率先反应,之前默剧里的各个演员像是都找回了自己的戏码般活了过来。 “boss!不可饶恕你们!” “十代目!啊混蛋草坪头我要杀了你!!” “xixixixi...竟敢弄湿王子......” “哈哈哈是新的泼水游戏嘛?” “果然...笨蛋的思考方式总是能突破想象的边界。” “哇—是狂化系蛀牙菌,西秀——要启动清除程序嘛?” “蓝波大人也要玩!” “极限的—还不够!!!” 见众人“响应”了自己的号召,更加兴奋的了平挥舞着水瓢,如同旋风般在场上旋转,成为了最大的人形喷泉。庭院里,原本泾渭分明的比赛区域不复存在。水杯、水瓢、水桶、水枪……所有能盛水的工具都成了武器。水柱在空中交错碰撞,形成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不准对boss无礼!!!”被彻底激发出“忠犬”属性的列维,愤怒与急切蒙蔽了他的精准度,那凝聚着自己全部忠诚与力量的水桶,在空中划出一道磅礴却……严重偏离预定轨道的抛物线,以一种堪称宿命般的轨迹,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另一个绝对不该触及的“禁区”: 云雀恭弥所在的那片清净之地,铺天盖地地罩了下去! 这一次,不再是了平刚刚波及无辜的几滴零星水花。 是整整一桶,一桶啊大家! 如果说之前了平是挑衅,那么列维这一桶水,就是宣战… 云雀恭弥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他甚至都没有先去抹掉脸上的水,那双上挑的凤眼里,之前冰冷的杀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近乎虚无的黑暗。那是一种连愤怒都无需表达的、绝对零度的凝视。被他目光扫过的区域,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 哇哦 ” 云雀的声音很轻,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突然变得死寂的院子里,“看来,今天需要被咬杀的……不止一只草食动物。” “ 锵!” 金属摩擦的清脆鸣响,一对浮萍拐已然握在他手中,反射着冰冷的水光。自此,战况再次升级。 “白兰,你再在水里放棉花糖我就拔了你那鸟毛。” “哼哼~又不是小纲吉,不听哦。” 长着双不隐形翅膀的白兰照旧飞在半空,占据着地理优势将“糖水”从天均匀地撒向底下除纲吉外的每一个同盟。 但无力阻止的小倒霉纲吉也只能在混乱里徒劳地举着那面小小的、在火焰与浮萍拐面前显得无比可笑的盾牌,看着眼前这片如同地狱绘卷般的景象——燃烧的火焰、交错的水柱、闪烁的浮萍拐寒光...唯一令他欣慰的是好在疯的没边的众人多少还是有点绅士风度,会自动避开库洛姆等女孩子。 而在廊檐下围观的她们看着这群幼稚鬼也没试图阻拦什么,只是无奈的笑笑然后像往常一样为大家准备好毛巾,姜茶,换洗衣物等。 直到夕阳开始西沉,将庭院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精疲力尽的大家才或坐或躺地倒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彼此狼狈却开心的模样,扭头嗤笑。 只有全程用幻术隐藏在树荫下的六道骸,依旧衣衫干爽仿佛独立于另一个时空。却无人注意到,他凝聚于指尖的水珠中,倒映着那片嬉闹的、湿漉漉的风景,以及骸眼里,一丝极淡极淡的、连他自己或许都未曾承认的柔和。 不知什么时候转移阵地到屋顶的里包恩手里拿着部复古翻盖手机,屏幕闪烁着加密的来电提示。 “ ciaso ” “里包恩先生...意大利.....” “九代怎么样” “暂时稳......但...” “我知道了,加密资料权限设为最高,继续...” 电话挂断,里包恩只是站起身跳下屋檐,小小的身形步步融入阴影之中。 远处的纲吉似乎心有所感,从臂弯里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老师刚才所在的躺椅,可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注释: 日职棒季后赛?:本篇故事开端设定为代理站后的夏末即89月份[以南方为主,我们这真的10月了还30多度啊o`ε?o],查到今年该比赛刚好是10月举行 [ ]?:此框表示人物心里话 321看这边?:梗来源于《你好星期六》众所周知的泼水游戏,详细规则综艺里有这里暂不多阐述 横扫?:灵感来自五哈里邓超撒水撒了“一”个人,后期所p的图 第5章 第 5 章 那场荒诞的泼水游戏仿佛只是午后休憩里一个短暂而清脆的梦,当最后一片水渍被阳光蒸发,尚且残存的欢腾气息如同被无形之手聚然掐断。 瓦里安的人,是第一批准备离场的。 被包容的‘暴君’甚至没有等待任何形式的告别,猩红眼眸如同在黑暗中燃烧的余烬,冷漠扫过在场所有‘垃圾’,将玩具手枪随意丢弃在地并一脚踩碎后便裹挟着一身几乎凝成实质的低气压,转身就走。 作战队长却没有立即跟上,朝同窗方向比了个粗鲁手势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向地上那滩‘苹果汁’:“vio!小鬼,要不要跟我们走?” 弗兰当然知道眼前这个‘蛀牙菌’为什么这么问,毕竟也不是第一次招揽了。但没有未来战记忆,在世人眼里孤僻乖戾、与普世秩序不太兼容的小孩只是微微偏头,六道骸迎着弟子的目光,异色瞳流转着难以捉摸的光泽。 他自然知晓另一时空中自己的安排——将这颗自己培育的种子作为暗棋埋入瓦里安?。然而对此刻已然不同的世间线来说,这份必要早已随之消散。所以骸只是微微抬手,做了个极其绅士的“请便”手势,动作流畅而优雅,将选择的权柄轻描淡写地交还给当事人。 “kufufu...随你心意。” “不过,”话锋微转,目光似有实质般落在弗兰身上,“无论你选择栖息于哪片雾霭之下,每日百套的基础幻术训练,一套也不能少。” 语气轻柔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这并非出尔反尔的挽留,只是给弟子明确划下界限——选择的自由可以给予,但师徒的纽带与修行的严苛,不容改变。 闻言弗兰仅仅是翻了个几不可察的白眼,用毫无起伏的棒读腔对着斯库瓦罗说:“如你所见,长毛款蛀牙菌。me可不想被中二晚期的凤梨妖怪抓回来做幻术训练,一百套,会死人的...” “啊痛,西秀,”将苹果头套从三叉戟下拔出,弗兰小小的肩膀垮得像是背负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担,“me暂时还能忍受这里的变态程度,而且逗犬和西秀的boss也算有意思。” 小孩说完就往泽田纲吉的身边挪了一小步,用行动表明选择。这副相亲相爱的模样简直让斯库瓦罗牙疼,甚至来不及计较小鬼的称呼就被‘恶心’的转身带着瓦里安众人消失在夕阳下。 “xixixixi~游戏时间结束,王子大人该回去处理正事了。” “哼,彭格列十代目永远只有XANXUS大人。” “小可爱们,以后见~” “回去就把‘精神损失费’和‘时间占用费’的报销单递到九代桌上。” 停在沢田宅不远处的一辆加长轿车通体漆黑,车窗覆着深色膜如同一个移动的堡垒般沉默地滑行过来,接上这几道散发危险气息的身影后无声汇入车流朝着机场方向疾驰而去。 紧接着是加百罗捏,已经能够承担起5千家族成员期待的师兄,环抱着尚未长大的幼狮蹭蹭脸又呼噜呼噜毛,感慨般的叹息:“阿纲,这段时间你做的很好,比当年里包恩拿枪指头的咋呼师兄我,要像样多了。” “......迪诺先生” “一直不曾犹疑的勇敢向前吧,”笑容微敛,跳马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爽朗,而是多了几分属于家族首领的凝重与关切:“如果遇到什么,就像代理战时,照旧的拜托我并肩作战吧,那样的阿纲真的很帅呢。” 罗马里奥已经将车开到近前,迪诺不再多言,最后对里包恩和纲吉点了点头,钻入车内。车辆启动的引擎声低沉而稳定,很快也驶离了沢田宅的地界。 而白兰像是突然对被自己丢在总部处理各项事宜的桔梗感到良心不安,只来得及塞给泽田纲吉一包带便签的棉花糖和一小圆片就火急燎荒地飞走了。 原本安静待在后方的炎真感应到眼前人逐渐失落的心情,悄声迈步向前牵起纲吉的一片衣角,垂目与他一起看向手里字迹狂乱的纸条: 『一直吃同一个口味有点腻了,给小纲吉试试我新买的~』 转瞬间,庭院就空荡了许多。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之下,天际只余下一片暗紫色的、如同淤痕般的暮光。初起的晚风带着凉意,吹拂着树叶边缘也映出逐渐亮起的、清冷的路灯光晕。刚才还充斥着泼水声与笑语的场地,此刻只剩下彭格列及西蒙家族的众人,以及一种骤然降临的、近乎压抑的寂静。 里包恩不知何时已站在了纲吉身侧,他压了压帽檐,列恩乖巧地趴在绅士帽上。声音平静无波: “回去了,阿纲。” “不是还想和我玩新游么,再磨蹭你就把那套题集做了。” 世界第一杀手以他惯有的、不容置疑的方式,按下了名为“现实”的启动键... 时间来到被2.5倍快进后的现在,彭格列十代首领的卧室氛围已变得愈发凝重。不算很大的书桌上,除了原本就胡乱堆积的课本习题外又增添了新的“伙伴”——厚得能砸晕人的意大利语语法书、装帧古朴沉重的《彭格列编年史》、以及各种涉及黑手党家族结构、势力分布、乃至武器辨识的图谱与资料。 “身为彭格列十代首领,谁允许你的意大利语还停留在你好水平,嗯?” 里包恩坐在他对面的高背椅上,列恩所变的小小戒尺在他指尖翻转,“而如果是想故意砸老师招牌的话,阿纲,我并不抵触现在就清理门户。同时在未来,你已知晓彭格列的历史并非荣耀的赞歌,而是鲜血与火焰书写的生存法则。所以现在的你必须了解的,不仅是未来敌人,还有那些看似友好的‘盟友’面具下的獠牙。”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母和晦涩的古意大利语文献,沢田纲吉感觉比面对十个‘扒裤兰’还要头痛。他试图抗议:“所以说我才不要当什么十代首……” “真是任性的boss呢,”没等小狮子抱怨完里包恩就唰的掏出一张印有彭格列九代目火焰的许可证明,别名糊弄小孩道具,“那作为新彭格列·I世,就能够拼死承担起这些重量吧。除非,你选择让所有依赖你的人,为你的‘不擅长’付出代价。” 一句话,暂时地扼住了纲吉所有的退缩,不是为了所谓权力仅因为—— [如果这么做可以让我们的羁绊维系的再久一点的话,那先忍耐下吧。] 默默低下头拿起那本《编年史》,指尖抚过烫金的家族徽章纲吉开始强迫自己沉浸在那些陌生的词汇与尘封的历史中。因为常常熬到深夜,台灯的光晕将他疲惫却专注的侧脸勾勒得愈发清晰。超直感在理解复杂语法和历史事件逻辑时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过程的枯燥与艰难,时常让未满16的小小少年感到一种精神上的透支。 而这,仅仅是开始。 当理论学习的间隙,敬职敬责的老师会将他带往并盛町地下,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参考未来修建的更为隐秘和科技化的训练基地。 这里与地上世界的和风暖阳截然不同。冰冷的金属墙壁泛着幽光,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电子设备特有的气味。训练场内,标靶、障碍物、模拟环境一应俱全。 “你可是世界第一杀手的弟子,怎么可以不会使用枪。” 里包恩将一把改装过的、后坐力更适合初学者的手枪递到纲吉手中。枪身的冰冷触感让小狮子毛都炸开了,他不喜欢这种武器,因为代表着一种更直接、更冷酷的剥夺。本能的将枪甩至一边,抵触着,却在嚷着“我有火焰不需要这种东西!”的时候被人一锤锤倒地心。 “还是这么天真呢,阿纲。虽然威尔第已经开始研究匣兵器,但你应当知道现阶段火焰尚且还是最高机密,除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外几乎可以说无人知晓‘火焰即觉悟’。所以你的死气之炎并非万能,即便它有着世界绝无仅有的纯度与威力,但在某些特定环境下,又或者面对特殊敌人时,一把可靠的枪械更能解决问题。” 反驳无效的沢田纲吉只能在杀手的严厉指导下,学习如何标准握持,如何稳定呼吸,如何计算弹道,如何在移动中瞄准。 起初,子弹总是脱靶,巨大的后坐力震得他手腕发麻。但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练习,会让身体逐渐记住这种感觉。平日里总盛满温和与犹豫的棕色眼眸,在瞄准时,会不自觉地变得锐利且专注。虽然离老师的层次相去甚远,但战斗天赋点满的小纲吉,其命中率当然在缓慢而稳定地提升。 追踪与反追踪的训练则更为复杂。彭格列的幼狮需要在模拟的城市巷道或森林环境中,寻找里包恩或基地AI设下的细微痕迹:一个不自然的脚印、一片被碰断的树叶、一丝残留的能量波动。同时在学习如何隐藏自己的行踪、利用环境、消除气味、规避各种可能的侦测手段外,偶尔还得躲避友情出演的水果师徒组设置的‘小惊喜’。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却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他。那份属于少年人的毛躁,在一次次屏息凝神的追踪与潜伏中,被慢慢磨去棱角。 训练的苦闷并非只席卷了纲吉一人,连同他的守护者们,也同样被里包恩投入了量身定制的“熔炉”,各自进行着淬火般的砥炼。 那来自众人的火焰会一次次掠过训练基地高处那狭小的通风窗棂,为冰冷内壁短暂地涂上一抹暖色后又迅速褪去。在这燃烧着各种‘觉悟’的训练场上,唯有还年幼的雷守尚不理解:为什么唯独只有自己只需完成些简单的、在孩童体能范围内的闪避训练以及最基础的火焰控制练习就好。于是,将不能像哥哥姐姐们一样炫酷帅气的结果归因于被‘孤立’的小牛,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让哭闹声响彻训练场,成了这片肃穆画卷中唯一不协调,却又让人无法苛责的稚嫩杂音。 “好吵,咬杀” “给我闭嘴蠢牛” “嘛嘛还是小孩子呢” “是男子汉就极限的哭吧” 注释: 骸将弗兰作为暗棋?:参考了特老师的[阴谋论]合集里的《 6927|六道骸你真的好爱他 》有关于弗兰的原作解读部分。[入坑必读书目!我太喜欢弗兰是69送给27的礼物这一说法了o`ε?o ww] 第6章 第 6 章 “哼,棒球脑袋先尝尝这个!” "岚炎之矢!" 并盛町地下基地,冰冷的金属墙壁在高强度能量冲击下微微震颤,只见狱寺隼人周身都环绕着爆裂的岚之火焰,新型□□好似拥有生命的红色蜂群般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袭向远处的山本,同时他脚踩着特殊形状的推进器在场地中划出难以预测的折线轨迹,以确保自己在攻击途中不会被对手抓住破绽。 “嘛嘛,狱寺的威力又变强了呢。” 天生‘杀手’在一片狂轰乱炸里如同聆听交响乐,分辨其中每一个爆炸的音色、每一发炸药的轨迹。他的身体在本能地微调重心,恰到好处地避开最致命的攻击,像山燕在细雨中起舞。 然后,他笑了。 “但,打不中的话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柄利刃劈开了整个训练场地的喧嚣。在岚守制造的绝对混乱中,山本武依然保持着绝对的镇定。 “嗤,笨蛋。” 将[成为十代目无可替代的左右手]奉为人生目标的狱寺在面对挑衅时,仅仅是高高浮于上空,冷眼俯瞰着那注定被不断前行的自己化为脚下基石的‘坎坷’,指尖从操作面板的一偶移去。 “岚压?深红陷阱。” 从来就不是漫无目的的,最开始的每发炸药并非直取山本,而是预判着他的移动轨迹封堵其闪避空间,甚至在半空中相互碰撞、改变路线,形成一张不断收缩、立体化的死亡网络,从而将猎物悄无声息的嵌入预先设置的地面。延迟引爆的陷阱在感应到特定火焰波动后,一顶象征着毁灭的红色王冠,加冕于燃烧的天空。 千钧一发之际,山本武周身湛蓝色的雨之火焰以一种更本质的方式,带着渗透与包容流转起来。 “时雨苍燕流?御式第十型?雨霖铃。” 随着他低沉的声音,无数细密如雨丝的雨炎拥有生命般,以山本为中心向着四周急速蔓延。如同春雨润物,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每一寸空气,精准的触及到即将爆发的陷阱核心。原本躁动不安、即将喷薄而出的岚火被施以最温柔的安抚,其内部剧烈的能量波动被强行安抚、延缓。那致命的红光最终化作一片红色光雨淅淅沥沥的飘落,伴随着零星无力的噼啪声,消散在空气中。 招式的变化,是力图在“复杂性”和“不确定性”上压倒对手;而破解的精髓,则是在这纷繁复杂中,找到那个“不变”的规律、核心与弱点,以简化繁,后发先至。 这就是彭格列的岚守和雨守:是攻击的核心,无休止的怒涛的岚;是细数战斗的历程,冲洗流淌的鲜血,宛如镇魂歌般的雨。他们立在天空的两端,每一次交锋都像铁锤砸向锻铁,火星四溅。把对方逼近绝境的同时也亲手为彼此铺就更高的山峰,在那条追赶神明的慢慢长路上,他们互为对方的灯,也互为对方的影。 “轰隆!!!--” 在狱寺的岚火与山本的雨炎激烈碰撞时,一声远比他们交手更沉闷、更具破坏性的巨响猛地从侧面传来,伴随着金属撕裂和混凝土粉碎的刺耳噪音,训练场一侧的合金墙壁如同被巨兽啃噬,赫然破开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碎石和烟尘弥漫中,隐约可见隔壁笹川了平那保持着出拳姿势的极限身影,以及他面前的一片狼藉。 “极限的抱歉!力道没控制好!”了平毫无歉意的吼声透过破洞传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场内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同时动作僵住。狱寺还维持着搭弓射箭?的姿势,战术目镜上的数据流卡在半途,脸上肆意妄为的表情凝固,转为变成了“白痴草坪头在搞什么”的呆滞。山本停在人喉前的时金雨时差点没控制住往前刺去,他眨眨眼,看着那个窟窿以及还在旁挠头傻笑的晴守,脸上战意瞬间被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取代。 “啊哈哈,真是极限的打招呼方式呢,了平学长。” “草坪头!你是想被炸药换换脑子嘛?!” “哈?章鱼头你极限的想打架吗?我极限的奉陪到底!” 就在1v1单人对抗即将升级成3人混殴时,一个怀抱单刀戟的娇小身影有些踉跄的从了平那边的训练地靠近破洞。库洛姆捂着嘴轻轻咳嗽,少女白皙的小脸上也沾了些灰。她看着这边僵立的三位守护者,尤其是看到山本肩膀上被飞溅碎石划出的一道浅浅白痕,性格内敛的妹宝为此自责:“非常抱歉大家,是我的幻术防御没能完全挡住了平先生的余波....” 还没等库洛姆自责完,众人头顶的广播里,传来了里包恩那毫无起伏却会让彭格列技术组毛骨悚然的稚嫩嗓音: “强尼二。” 仅仅三个字,远在监控室的强尼二已经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立正站好,冷汗直冒。 “我很好奇,”里包恩的语气像只是在单纯诉说自己好奇今天什么天气样无害,“彭格列拨给技术部门的预算是被你拿去开发新的搞笑武器了,还是变成你个人私藏?如果不是,那么请解释一下:为什么‘晴’的普通训练能如此轻易打穿隔离壁?按照斯巴纳对阿纲的在意程度,我不认为他没有更新有关彭格列十代首领及其守护者的最新数据。” 强尼二几乎能想象到世界第一杀手说这话时,手中列恩变成CZ75手枪瞄准自己的样子,生命被威胁的紧迫感促使他对着麦克风连连保证:“非、非常抱歉里包恩大人!我立刻组织人手抢修!保证用最高规格的材料,绝对没有下次!” 这小小插曲让原本紧张的对练彻底变了味。狱寺的怒火被强行打断,憋得一脸郁闷,却也只能接过同伴递来的功能饮料准备稍作休息,或许可以去看看十代目怎么样了..... 准备寻找主人的‘忠心小狗’堪堪将身子转了半圈,就发现训练场地入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云雀恭弥倚在门框上,黑色校服外套纤尘不染,他凤眼微眯,扫过场中央的‘草食动物’们,又瞥了一眼那个巨大的破洞,浮萍拐已然悄无声息地滑入手中。 "看来,这边似乎更热闹一些。群聚的草食动物们...似乎比过往耐咬杀一点了?" 最强守护者的出现,让刚刚松懈下来的气氛瞬间再次绷紧,而被迫划作同一阵营的人却面色复杂没有动作,齐齐看向他右后方的一小片阴影。即使感觉到不对,但从不在意弱者想法的云守自信于自己能应对任何危机的实力,一意孤行的将浮萍拐挥向最近的了平,那冰冷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的瞬间-- 异变再次陡生。 一片、两片.....无数柔软娇艳的粉色樱花花瓣,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如同一场迷离的幻梦,轻柔地、却带着某种刻意的嘲弄,纷纷扬扬的飘落在云雀恭弥那张布满寒霜的脸上。 那独属于花瓣的细腻触感,与记忆中某个极度不愉快的片段精准重叠:那个该死的凤梨头幻术师,利用自己莫名其妙染上的樱花症,让他体验了人生第一次屈辱! “哦呀,一股凤梨的臭味。” "kufufu...日安,喜欢樱花的小麻雀。" 下一刻,云雀的身影已化作一道紫色的闪电,舍弃了所有其他人,直扑六道骸!浮萍拐撕裂空气,带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狠戾的决绝,誓要将眼前这个胆敢再次戏弄他的幻术师撕成碎片。 哎呀,今天好像一直打打杀杀的,这可不利于青少年良好的身心发展,所以我们就先暂时不要打扰小纲吉两位守护者的友好交流。呐作为补偿,我把视角转到了西西里岛的某处。 嘘,不要出声,慢慢看。 一个依托于古老遗迹重建的地下研究所内,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研究人员如同幽灵般穿梭在各种精密的仪器间。在中央实验室的巨大培养槽中,悬浮着难以名状的、仿佛由多种生物强行糅合而成的实验体。 它们的体表偶尔会浮现出极其微弱、却与某种力量同源的扭曲波纹。 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眼神狂热的老人,正对着屏幕上的数据喃喃自语:“捕捉到了……虽然极其微弱。未完成的伟业,必将由我们继承!还需要更强大的‘载体’,更完美的‘容器’…只要能够解析这份力量…就能掌控……” 嘶…完蛋……怎么转到糟老头子这来了,咳咳失误失误,能不能忘掉呀拜托拜托~ 我们!重新看大乱斗吧嘿嘿。 “无聊的把戏。” 冷嗤一声,云雀的身形不断在密集的靛色火焰中穿梭,浮萍拐每一次挥出,都必然有一个幻影如同泡沫般破灭。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在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幻术迷宫中,硬生生开辟出一条笔直的通道,直指所有幻术气息交织的核心——六道骸的真身所在。 铛! “kufufufu...这么急躁?麻雀也会因为心律失常而致死呢。” 如果说身为彭格列云守的战斗方式从来都是极致的“点”的破坏:是将所有的力量凝聚于一点,以绝对的速度与精准,粉碎眼前一切障碍。 那么身为世界第一幻术师的雾守,他的作战也极其富有个人色彩:无中生有,有中生无。身法如鬼魅,在三叉戟与浮萍拐的交击间隙,骸的幻术时刻发动着干扰。 这是最高级别的幻术实战应用,并非单纯的制造假象,而是在真实的战斗中,不断植入错误的认知与感官欺骗,试图瓦解对手的战斗节奏。 云与雾,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风格在训练场内激烈碰撞,幻象的破碎声与金属的交击声不绝于耳。可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云雀一记刁钻的突刺直取骸的咽喉,骸也正欲以幻术扭曲轨迹反击的刹那,‘雾’的动作,出现了极其突兀的凝滞。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异色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源自灵魂层面的剧烈波动,如同被毒蛇的信子舔舐过神经末梢…… 砰——! 沉重的一击,被云之火焰包裹的浮萍拐,结结实实地砸在骸的胸口将其狠狠击飞,金属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狱寺和山本都愣住了,连了平也停止了极限。他们都看得出,以凤梨的实力,绝不该如此轻易地被击中。 但六道骸似乎毫不在意这记重击,甚至没有看云雀一眼,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从未发生。他只是用手背随意抹去嘴角渗出的一丝血迹,眼神阴沉的可怕,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Kufufu……” 笑声依旧,却冰冷刺骨,不带丝毫温度。 下一刻,不等任何人反应,幻术师的身形便彻底炸开,化作一股浓郁的、仿佛蕴含着无尽怒意与急切的靛色雾气,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抽走般,迅速消散在空气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云雀恭弥蹙眉看着六道骸消失的地方,眼中战意未消,却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他收起浮萍拐,冷哼一声,显然对对手的突然退场极为不满,可也失去了继续“咬杀”其他人的兴致,转身离开了这片狼藉。 而在角落,库洛姆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单叉戟,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就在刚才那瞬间,从骸大人那里传来,一种……更深的、源自灵魂层面的剧烈波动与冰冷的愤怒。 “骸大人……” 训练场的狼藉尚未收拾,空气中依旧残留着岚火的灼热、雨炎的清冷、以及云与雾激烈碰撞后留下的异常波动。里包恩站在被了平轰破的墙洞前,黑色的礼帽压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作为阿纲的家庭教师,为学生组建合格的家族班底同样是他的责任,所以时刻关注守护者训练进程的自己当然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异常。 先是‘岚’与‘雨’那场颇具成效的对抗作战,被‘晴’极限一拳打断。虽然那时威胁强尼二材料不合格,但训练室的承压标准是按照阿纲火焰强度核定的。了平的力量增长虽快,却也不该如此轻易地造成这种破坏。 与其说是变强了,不如说……被某种无形的“干扰”或“增幅”,影响了力量的稳定性或空间的坚固度? 紧接着,是明明皆已动真格的‘云’与‘雾’,在无外力介入的情况下又是一次更为诡异的戛然而止。‘雾’的凝滞以及,他之后反常的行为逻辑…… [一次或许是意外,两次,哼] 脑海中飞速掠过不久前自己所接到的那通加密通讯。或许,这不再是单纯的训练小插曲,而是某种命运的警示,也是暗流涌动的征兆。 敌人……或者说,麻烦,并不在遥远的未来,它已经开始了动作,甚至其产生的影响,已经能够穿透空间,干扰到位于并盛的他们。 [真是…也稍微让我的弟子歇口气吧] 注释: 搭弓射箭?:私设可以根据需要自由变化形态:戒指/V.G。所以守护者中除雾以外狱寺的招数最花里胡哨,因为你不知道这人下一秒掏的是炸药是箭还是几个圆圈圈 [ C·A·I系统这么帅的设定天野明你为什么不多画!!#`Д? ] 第7章 第 7 章 "心率平均维持在一百二左右,波动出现在三分钟前躲避移动侦查器时,最高值达到一百四十五。" "肌肉活性数据稳定,综合反应速度较上周提升百分之七。" “火焰强度监测中...太空之炎未出现异常情况,刚性火焰控制精度有所提升。” 冷静、不带丝毫感**彩的AI汇报声不断在监测室内响起,每一项数据都被精确记录转化成对彭格列十代首领评估报告的一部分。 看着数十个不同角度所呈现出来的十世,叼着特制棒棒糖的斯巴纳由衷的觉得自己永远会主动被这片包容一切、吞噬一切的太空所捕获,因为屏幕里的人证明了:真正的耀眼,不是一时的燃烧,而是持续进化的恒星之光。 不过,接下来更详细的训练指导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了,因为霸道不讲理的家庭教师可不会允许自己耗费心力雕琢的‘钻石’身上出现他人的痕迹。脚一蹬,高背椅滴溜滴溜的于地上滑行出一段距离,斯巴纳将整理出的数据表递给戴礼帽的小婴儿后就转去研究如果彭格列出来后,自己要投喂什么口味的棒棒糖?新研发的橘子味好像不错,还是按照纳兹模样做的呢。 “呼...” 沢田纲吉潜伏在由粗糙水泥砖石垒成的矮墙后,呼吸刻意放得轻缓,胸膛因为持续的紧张和剧烈运动而微微起伏。列恩专门为他织就的训练服早已被汗水与夜晚的深露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黏腻的不适感。 这是并盛町地下基地八楼的尽头,里包恩威胁威尔第带领技术组人员所打造的全息模拟训练区,其中好像还有密鲁菲奥雷家族的技术支持。集合了目前最顶尖科技打造的训练场可以一比一真实还原出任何所需要的作战场景,此刻,无数投影仪在纲吉周围构建的便是意大利某个边缘城镇最混乱的一角:昏黄而微弱的街灯下是色彩斑驳脱落、各式小广告遍布的墙壁,发烂发臭的废弃物随意散落在地面上。远处,隐约传来醉汉喧哗、野猫嘶叫以及不明来源的管道滴漏声。 “在想什么?阿纲。” “里包恩,投影仪真的可以凭空模拟出这么真实的环境嘛?”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闻着空气里那股潮湿霉菌气味,永远共情永远心软的幼狮闷闷开口:“因为这里被模拟的就像一个会呼吸的垃圾增生体,哪怕努力想要改变,也感觉会在呼吸间..化为乌有....我感到有点不舒服。” “......” 虽然对小首领的那点‘毛病’一直清楚明了,但连虚构都能一并包容的话,就太犯规了。不过,并不打算对此多做纠正的前·晴之彩虹子只是漫不经心的在心里多添加了几个注意事项后,阴恻恻的威胁: “我该表扬你的国文终于有所进步了嘛,boss。现阶段去探讨这些,究竟是由程序设定的虚假还是以现实为蓝本建造的真实,于你来说还为时过早。对着AI都能感怀春秋,你是保父当上隐准备曲线救国当彭格列幼稚园园长来逃避成为黑手党首领?真是愚蠢的办法呢,啊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对于用了三天时间才将潜行路线选择这项评分从c-提至b-的小废材来说可是为此绞尽脑汁......” “啊啊啊闭嘴里包恩!” 自从这人重新开始生长后,阴阳怪气的功力更是与日俱增。被促狭的面红耳赤的沢田纲吉一把摁掉通讯,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训练目标上:突破巷区抵达核心据点,取得加密资料。 [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在长成能够真正承担那份罪与恶的彭格列雄狮前,思考太多是没有意义的。] 今天也成功糊弄弟子的里包恩撇了眼屏幕显示的“讯息中断”,淡定的拿起手边黑咖轻啜一口。对于黑手党而言,未来只是一场幻梦,当下才是承重的基石,基石不稳,万丈高楼也会顷刻倒塌。而作为合格的家庭教师,他从不揠苗助长。 而当视角转换到守护这边时,我们发现,即便短暂脱离了高强度训练也没有享受到片刻宁静呢。 狱寺隼人每天精致打理的一头银发早被暴躁揉开,几缕发丝垂落在他因极度压抑怒火而微微抽搐的额角,再看他手中那本崭新的《新视线意大利语》此刻更是变得皱皱巴巴,他修长的手指死死捏着书页边缘,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从不辜负首领嘱托的左右手发誓自己最开始真的有在好好忍耐自己的臭脾气,但可恶的棒球笨蛋和草坪头混蛋就和生来是为了戳他肺管子一样,心平气和不了一点。狱寺猛地将书本“啪”地一声拍在桌上,身体前倾,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碧绿眼眸死死锁定在山本武身上同时,从兜里掏出炸药就要往笨蛋嘴里塞。 “嗓子不好用就干脆炸了,浪费我时间。” 冲动?不,他很冷静。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各个意义上都是。 “嘛嘛不可以,还想找阿纲说话的我暂时还不想当哑巴。” 原本盘腿坐在地毯上的雨守在看到岚的那个人低头带上‘墨镜’的瞬间就直觉不对,提前一步站起来防备着。你逃他追,场面立马变成两个人绕着休息室沙发玩‘老鹰捉小鸡’。 屉川了平双臂环抱,一脸“极限的不理解”,他挺起胸膛,用比平时说话高八度的音量吼道:“给——垃圾!有什么问题吗狱寺,极限的充满元气,简直是男子汉般的谢谢呢!” “是‘Grazie’!谢谢!舌头卷起来,抵上去!‘Gr—a—zie’!不是‘给垃圾’!你给谁垃圾呢哪来垃圾给你给!!” 这边还没收拾完那边又来噩耗,狱寺的怒吼声震得天花板灰尘簌簌落下。他猛地转向另一边,抄起桌上的新视线就朝了平脑袋上砸过去。 “噗——哈哈哈哈!给垃圾哈哈!”在一旁沙发上吃葡萄的蓝波终于忍不住,笑的直打滚,指着三人毫不留情的大笑:“笨蛋!都是笨蛋哈哈哈哈!!”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疲惫的沢田纲吉刚踏入一只脚,就被里面火山喷发般的声浪轰的耳膜发疼。还没等他看清房间内发生了什么,就被跟装了“十代目自动雷达”样的左右手堵住全部视线。 “十代目训练结束了嘛?您辛苦啦,有什么是属下我能为您效劳的?” “下午好隼人,对训练结束了我来休息,不辛苦。只是想来看看大家在干什么。” 对岚守不同以往的发型以及嘴角疑似新长的水泡有点在意,小首领挪了挪步子走进室内,疑惑的看向雨守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却也只收获到了依旧阳光灿烂的笑容。如果自己对友人算是了解的话,可能或许那笑容里多多少少带了点“不知道狱寺又在莫名其妙生气什么的”无辜和困惑? "嗨阿纲,待会一起吃晚饭吧。" “呦阿纲,极限的训练结束!” “笨蛋阿纲笨蛋阿纲,今天你还没有给蓝波大人糖哦。” 在某些方面堪称默契的守护者们彼此心照不宣的将之前休息室发生的一切隐瞒,并未察觉到异常的纲吉接住朝自己扑来的年幼弟弟,将葡萄糖递给小孩后就抱着他一起放松的靠坐在沙发上。 “阿武,大哥下午好,训练会觉得辛苦吗?要记得定期去医疗部那边体检哦,隼人也是,多注意休息,你一直如此努力。今晚菜单好像很不错,待会大家一起去吃吧。” “不辛苦哦,最新的体检有说我又长高了哈哈。” “极限的锻炼才是男子汉啊!” “是!十代目,您的教诲属下谨记于心。” 是最平常过的闲聊,但因为是和友人在一起,所以连时光都像是夏日被晒暖的溪水包裹——笑意自然的从眼底浮现,训练的重担也可以暂时卸下,连静默都铺满了舒适的暖意。 [没有什么意外,应该是...错觉,是最近太累了嘛?才会在训练途中看到,神殿?] 一个过渡章_(:з」∠)_ 有些人即使不在老婆身边也要戳戳老婆彰显下存在感你说对吧屑凤梨 第8章 第8章 飞机引擎的嗡鸣如同一首低沉的摇篮曲,在密闭的客舱内回荡。然而,这曲调却被彭格列十世的守护者们制造的各种噪音轻易盖过,处在座位中间的沢田纲吉,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心的一叶小舟。 “十代目!请看这个!” “这是属下为您专属定制的意大利全境攻略,无论十代目您想去哪里,属下都能为您规划最优解的路线……” 狱寺隼人几乎将半个身子都探过了座位,手里挥舞着一本厚厚的,贴满彩色标签和手写注释的笔记本,碧绿的眼眸闪烁着亢奋的光芒。 “嘛嘛,狱寺你太夸张了,”山本武笑着从后面拍了拍岚守的肩膀,并试图将激动的“小狗”按回去,“放松点,就当是旅游吧。” 但如果能听棒球笨蛋的话就不是狱寺了,他猛地甩开对方的手,回头怒瞪:“混蛋不要打扰我和十代目说正事,单细胞生物怎么可能懂这关系到十代目的安全和行程效率。” 过道里,身穿奶牛服的小小身影像颗跳豆般窜来窜去,数不尽的糖果包装纸从他那蓬蓬黑发里簌簌落下,身后还跟着个小苹果一起耀武扬威,到处“打劫”,守护者里最后的“良心”库洛姆试图劝说却收效甚微。另一边,笹川了平正旁若无人地进行着简单的伸展运动,嘴里低声却有力地念叨着,挥动的拳头差点扫到路过空姐的餐车。 被这混乱包围的十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试图安抚岚守,又想让雨守别太刺激他,还要分神注意蓝波弗兰两个弟弟不要太为非作歹,以及提醒大哥不要挡着过道。最终,给自己忙的晕头转向的他只能露出一个略带疲惫和无奈的笑容,接过左右手那本沉甸甸的“心血”,语气温和的劝道:“谢谢你隼人,不过,我们现在还在飞机上,为了你的安全先坐下系好安全带好不好?其他事情可以稍后讨论,毕竟时间还很多。” “是,十代目!” “吵死了,再闹就把你们全部扔下飞机。” 一个冰冷的童声不高不低地响起,仿佛带着实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机舱内燥热的空气,清楚知道声音主人绝对会说到做到,机舱总算暂时恢复了表面平静。 沢田纲吉松了口气,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指尖揉了揉被闹腾的发胀的太阳穴,深吸口气翻开了友人精心准备的攻略:工整到近乎强迫症的字迹、复杂精细的草图、剪贴的各种陌生符号和地图……足以见其用心。 他试图通过这些去了解那个即将踏足的,既充满浪漫艺术气息又暗藏暴力罪恶的国家——意大利。然而,陌生地名、家族代号和潜在危险区域,都表示着这和并盛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 看着看着,笔记本上的字迹开始模糊,窗外的云海仿佛变成了柔软的床铺。自从决定做下后就一直紧绷的精神,旅途的劳顿连同机舱内憋闷的空气,终于令沢田纲吉的眼皮沉重的合上,意识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梦境,如期而至。 比起飞机窗外刺眼的阳光,一种更温暖,更柔和,带着古老岁月滤镜的光晕将沢田纲吉包裹其中。 他“看到”自己,或者说,是第一视角的“自己”,正站在一片开阔的训练场上,手中抓握着一柄的木弓,弓身纹理清晰,带着温润的触感。周围似乎有模糊的人影在鼓掌呐喊,带着真诚的敬佩与鼓励。 画面闪烁,变成了篝火跳动的夜晚,木柴燃烧发出噼啪的轻响。他与几个身影围坐,分享着最简单不过的食物,有人大笑着拍打他的后背,力道很重,却充满了毫无保留的认可…… 那些片段零碎而跳跃,却都浸染在一种明亮、积极、充满力量感的氛围中,像一段无悔的征战岁月。 机身一阵突如其来的颠簸,将沢田纲吉从那片温暖的幻境中拽回。 睁开的眼有些茫然的眨了眨,机舱内灯光昏暗,大部分乘客都在沉睡,只有少数阅读灯亮着微弱的光。窗外云海依旧,但梦中的感觉如此真实,阳光的温度、汗水的咸涩、篝火的暖意,以及…那份被认可的充实,小狮子下意识的抬手,摸摸嘴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自觉扬起的弧度。 “原来…我的前世,是这样的吗?好像很了不起呢。” 沢田纲吉在心里默默想着,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窃喜与安慰,知道自己其实也曾有厉害的过去,感觉稍微对未来有了更多的信心。 至于在心头划过的一丝极其微弱,如同蛛丝般的异样感,则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此刻,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彭格列血脉带来的,属于他自身的荣光印记。 飞机终于穿透云层,开始下降。 当双脚踏上意大利的土地时,异国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那是一种与并盛截然不同的味道,阳光烘烤石砾,咖啡的浓郁香气,还有一种沉淀了数个世纪的,历史本身的厚重气息。 在里包恩的带领下,他们乘车穿过繁华的都市,逐渐驶入蜿蜒的山路,最终,一座巍峨的古堡出现在视野尽头。他盘踞在山峦之上,灰色的石墙饱经风霜,布满了风雨侵蚀的深刻痕迹和暗绿色的苔藓,高耸的钟塔楼刺向湛蓝的天空,带着一种沉默而威严的压迫感。铁艺大门在沉重的嘎吱声中缓缓开启,车队驶入,碾压过石板铺就的宽敞大道停在了主堡前。 到达陌生领地的众人首先被引去会见了彭格列现任九代目,Tomoteo。 书房弥漫着旧书和雪茄的混合气味,沉重而安宁。老人端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中,窗外斜射的阳光照亮了他慈祥而布满皱纹的脸颊的面容。 “纲吉,你来了。” 九代目看着这些个性鲜明的少年一一走进,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在对面分别找椅子落座。 “自从继承仪式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不过感觉就算是如今的小狮子,也依然会拒绝继承彭格列吧。” 听着Tomoteo的调笑,沢田纲吉慌乱又尴尬,不知作何回应。好在老人并不需要答案,他只是想逗逗家里的小孩调节下气氛。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少年,以及他旁边那些眼神各异的守护者们,啊就是这个人数多少有点奇怪,加加减减的。明明被抓了个雾却还有个雾,再看最边上那个带苹果头套的小孩,这是给瓦里安备用的雾都挖了?以及孤高的云谁面子都不给,昨天到这露了个头后就不见踪迹。 心理活动很丰富的Tomoteo面上倒是没有多说,轻轻将一份文件夹推到沢田纲吉面前:“关于六道骸的事,我已经听里包恩说了,他作为纲吉的雾守当然也在彭格列的保护范围内。所以不必担心,情报部门那边已经开始探查,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说,虽然最后信号消失的突兀,但并非没有留下痕迹。” 或许是源自同一血脉的关系吧,只偶尔见过小狮子几面,更多是通过他人口中转述的领导者很轻易的就看穿了小孩的不安,所以九代像普通家庭里最平凡不过的爷爷那样揉了揉纲吉的头。 “虽然仪式被毁导致并没有正式继承,但纲吉,你可是连初代都认可的十世,至今为止的一切你都做的很好。能够追随你的脚步,发挥自己的用处,对彭格列来说是很荣幸的,所以哪怕现在纲吉还是不愿意继承也没有关系。在意大利的这段时间,你可以与你的守护者一起去看看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然后再真正决定是否接受它。” “到时,毁灭亦或是繁荣,都随你。” 自以为的任性被长者无声的包容,哪怕沢田纲吉现在并没有成为对方的继位者去引领家族的打算与觉悟,但他也还是会因为这份肯定而感到欢欣。 谈话的最后,里包恩对学生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带着其余人跟巴吉尔离开,显然是与九代有更重要的事情相商。在厚重的书房门缓缓合上的刹那,沢田纲吉隐约听到老师话语的碎片:“那么,关于最近那些不安分的…具体是哪些…?背后……” 更详细的交谈则被隔离在门后。 古堡内部如同迷宫,彩绘玻璃窗将阳光过滤成斑斓而神秘的光块,投射在冰冷光滑的石质地面上。巴吉尔在前头引路:“沢田殿下,您从日本那边过来舟车劳顿,所以现在我将带殿下去您专属的房间稍作休息。” “啊啦啦蓝波大人也要自己的房间!” “当然,各位守护者大人以及弗兰大人的房间早已准备好,就安排在沢田殿下的附近。” “me也有啊,那me要住西秀的boss的房间的旁边的房间。” “滚蛋!十代目旁边的房间当时是属于身为左右手我的!” “哎,可me是小孩me需要照顾,银毛忠犬欺负小孩的me,me要和西秀的boss告状。” 清楚知道在这种时候试图端水是徒劳无功的沢田纲吉只是叮嘱了隼人不要真拿出炸药炸飞弗兰后,就试图像巴吉尔打听消息:“巴吉尔先生,你知道九代爷爷他对我们有什么安排嘛?” 温润的金发少年摇摇头:“沢田殿下,九代目特意吩咐过,您和您的守护者在这里拥有最大程度的自由,而彭格列的资源,在合理氛围内,也任您随意调动。” “这样真的好吗?我…并不打算继承彭格列。” “没关系的阿纲,”山本武嬉笑的搭上小首领的肩膀,“不然人生地不熟的,光凭我们想找到六道骸可能会有点困难哦。” “哼,既然是十代目的权力,那我们自然要好好利用。”行动力max的岚守立刻开始盘算如何调动情报部门来为十世分忧。 “自由!极限的自由!” 很快,这份“自由”引来了麻烦。 当他们穿过一个悬挂着厚重挂毯的拱门时,几位身着传统黑色长袍、神情肃穆的老人拦住了去路。为首者,眼神锐利如鹰,花白的胡子修剪得一丝不苟。目光直接落在沢田纲吉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不认同。 “哼,这就是十世继承人?”他嘴角微微下撇,形成一个轻蔑的弧度,“如此喧哗,成何体统!彭格列可不是给你们这些小孩过家家的游乐园。” 瞬间僵住的沢田纲吉下意识想要道歉,但原本微落后于自己的友人们突然一个个跨步向前将他挡在了身后。 “胆敢对十代目不敬,想好怎么死了么?” “我倒是很喜欢和阿纲玩这个黑手党过家家游戏呢,不过,如果你要破坏游戏规则的话…” “这个老头极限的不善啊!” “不准你…这么说Boss,请你撤回你的话。” 甚至就连示意沢田纲吉蹲下身的弗兰都趴在他耳边作出一副说悄悄话的模样,大声说:“啊咧,西秀的boss,对面不知道从哪块坟墓里爬出来了一个老头,你要小心哦,被抓伤的话会变成僵尸吧。” 听到有僵尸的蓝波立马掏出粉红手雷,超——兴奋:“哪里哪里?僵尸在哪里,交给蓝波大人去消灭!笨蛋阿纲躲在蓝波大人身后就好了。” 攻击力强的没边的童言童语瞬间刺痛了场上部分人的心,随即有人开口:“看来传闻不假,不过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真不知道九代怎么想的,将彭格列的未来,交到如此……的人手中。” 上下扫视的讥讽眼神想也知道那个含糊过去的不会是什么好词,沢田纲吉感到脸颊发烫,一种格格不入的尴尬和屈辱感涌上心头。他想辩解,却又不知从何出口,就在气氛僵持之际,一阵更加狂放不羁、充满戾气的脚步声从走廊深处传来。 “Voi——!吵死了,哪里来的杂鱼在这里挡路?!” 人未到,声先至,斯库瓦罗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震的人耳膜发麻。 瓦里安一行人赫然出现,以XANXUS为首,他猩红的眼眸扫过现场,如同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最终定格在沢田纲吉身上,嘴角扯开一个充满恶意的嘲讽弧度。 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经过沢田身边时,居高临下地投来一瞥,那眼神冰冷刺骨,仿佛在说“垃圾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贝尔菲戈尔在一旁发出“xixixi”的怪笑,玛蒙则飘在空中,对这场冲突漠不关心,唯一称得上友善的估计也只有扶着眼镜扭腰娇笑对沢田他们打招呼的路斯利亚 “Boss,需不需要我去将他们处理掉。” “走了列维,别说的好像你打的过那小鬼一样。” 瓦里安的出现像一阵飓风,搅乱了凝固的空气,又迅速离去,只留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巴吉尔适时的上前,巧妙的引导着沢田纲吉一行人转向另一条走廊,结束了这场冲突。 但那些质疑的目光,嘲讽的话语,已经像冰冷的针,刺进了他心里。 夜晚,降临在这座古老的城堡。 彭格列的小狮子独自躺在卧室床上,这间被分配给自己的专属房间宽敞得近乎空旷,里面所有的一切器械家具,装横装饰都与他在并盛那个小小的,堆满杂物的卧室截然不同。 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那些在昏暗中看不真切的浮雕,白天经历的一切如同无声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那些东西就像无形的巨石,一层层压在自己胸口。 还未满16的少年蜷缩起身体,柔软的床垫却无法给他带来丝毫温暖与安宁。与这座承载了很多未知东西的古堡相比,沢田纲吉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如果…我能够像前世的自己那样强大就好了,明明都是我……九代爷爷和瓦里安,一个期待我,一个否定我,可我真的不想当这个彭格列十世啊。] 救出骸的路,似乎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崎岖和漫长。 碎碎念: 首先夸夸这个西秀不在,会主动帮西秀盯着西秀的boss并维护西秀的boss的小苹果啊 然后就是—— 好卡好卡好卡好卡好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啊!从昨天发了隔壁1827的《“喜欢”的校正方式》后就一直在写这章,结果我磨蹭的直到现在才算勉勉强强 这一章开头的记忆碎片相关写的还算顺,但也仅止于此了,后面古堡的环境描写是一个小坎,怎样通过文字去表达它的那份厚重,我搜了xhs[真是万能呢]……然后挤牙膏一样勉强挤出 再就是九代与十世的对手戏,我希望可以表达出一个已经很成熟优秀的家族领导者对自己继承者的一个包容鼓励。 27为什么不安,因为他觉得自己竟然不想当彭格列十世,就不应该麻烦九代爷爷不应该借用彭格列的力量[里包恩不同,他是老师,谁敢对世界第一杀手甩脸子啊:-P]。 但为了69,他还是得麻烦九代,可现阶段27的思维模式是:没有白来的东西,他得到什么那相应的他要还给对方等同价值的东西。他还不能坦然的接受别人无条件的帮助与爱[我私设我私设!与原著无关!现在就坦然了我后边怎么写啊啊啊,这可是关于大家共同成长共同学会爱与被爱的故事啊:-P],所以得到九代帮助但自己不能回给等价东西的27是愧疚不安的。 但他被九代肯定了支持了包容了,结果小孩刚开心点就被瓦里安打回原样,对于瓦里安的设定因为牵扯到后文所以暂不剧透[只能说他们对27态度的转变也等于是一个27在里世界推行改革时的映射] 虽然瓦里安有未来记忆也在代理战与27是同一阵营知道小狮子武力值有多高,他们也认可27作为彭格列的未来首领,但27现在还太小了,而里世界不同于对方之前经历的那些战斗,是真真正正的肮脏与罪恶。 所以瓦里安希望27稍微更大点后再来继承彭格列,结果他们前脚刚走27后脚就到了意大利,xxs那个眼神与其说是“垃圾不应该在这”不如说是“还小的小垃圾怎么现在会在这”,可以看做是瓦里安别扭的关心和在意。 但这群人嗯嗯太凶了!没有表情管理!超差评!吓到小狮子了,目前瓦里安与27的羁绊并没有多深,对彼此也没有更深的了解,所以27会误会对方是看不起自己,瓦里安则单纯没意识到。[2边都有认知偏差] 以及长老那边对27直接的讽刺也同样牵扯到后文,多少知道27干了些什么[代理战相关]以及知道自己背地里干了什么的长老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对方知难而退别碍事[彭格列对于这些人来说更多是一个捞权捞钱的工具,如果他们背地做的事可以成功那么无论是彭格列血脉还是继承者都无所谓] 这一章主要想表达的是27在,九代的肯定与瓦里安的否定[明线],及前世强大与现世废材的自己[暗线]的对比中纠结挣扎 为什么明明都是他,却在这一世自己啥也不行[真是好大一个误会呢] 27觉得自己与周围的所有都格格不入,哪怕决定为了救69而主动踏入,但刚开始他依旧本能逃避恐惧成为黑手党,因为他还是抱有微弱的希望,赶紧救了凤梨赶紧跑还来得及 想写出这些冲突对比,挣扎啊啊啊所以就很卡,写不出来好难受,连这些碎碎念我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懂领会到 但不管了就当我发癫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逻辑通了没先暂时这样,后面可能会再修改 最后就是中秋节嘛可能be剧本这几天会不日更了,去写all27萌萌的中秋梗换换脑子嘿嘿,因为我还参加了27生日的接力企划:-P 第9章 第9章 夜色如墨,沉重的笼罩着彭格列古堡,月光挣扎着穿过厚重窗帘的缝隙,在小十代卧室的地板上投下几道惨白而扭曲的光痕,少年躺在柔软得过分的床铺上,却仿佛深陷于泥泞的沼泽中,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以及他喉咙里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嗬嗬声。 梦境,光怪陆离,最终凝固成一幅无望的图景。 他奔跑在一条没有尽头的昏暗走廊里,四周墙壁的花纹不断扭曲变形着。恍惚中,好像听到了谁在呼唤自己,那声音时而遥远,时而又近在耳畔,引导着人去往未知之地,可其中潜藏的讥诮笑意却又好像在嘲弄其徒劳。 “啪啪,啪。” 终于,擅闯者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门内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于是他用尽全力推开了这扇门。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唯一的光源是那扇由铁栅栏围着的极小窗口,走进可以看见脏污的墙壁上正用锁链束缚着一个人,他垂着头看不清面容,身上衣物破损,沾染着暗色的血迹。 “骸!”少年冲上前,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听到呼唤,被困之人缓缓的抬起了头,牢房的空气也好像随着他的动作被人不断抽走,压抑得令人窒息。 只见对方原本由‘罪恶’雕刻而成的‘璀璨宝石’,此刻失去了往日所有的神采,独剩下空洞与死寂。而更令人心悸的是,在那只猩红的轮回之眼中,正不断溢出血泪沿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最终滴在他脚下的阴影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沢田纲吉……” 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深入骨髓的失望与冰冷。 “你不是一直想…玩那种可笑又天真的……交友游戏吗?” “那为什么,只有我一人…被留在这受尽折辱?” 两句语调并不如何激烈的质问,却如同惊雷般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响,带着无尽的怨恨与控诉。 “不,不是的!我来了!我在这里!” 想要辩解,想要扯断锁链,可之前还行动自如的人在此时像被无形绳索给捆绑,动弹不得。挣扎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重要之人,一点一点的,被绝望所吞噬…… “不——!!!” 沢田纲吉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鼓动,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额前发丝也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带来黏腻的触感。他如同离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肺叶火辣辣的疼,眼前似乎还残留着六道骸流淌着血泪的惨白面容,在无声责问着“虚伪的可恨的黑手党”。 "骸....." 蜷缩起身体,双臂紧紧抱住膝盖将脸埋入其中,小十代试图以此抵御那从骨髓里渗出的寒意与恐惧。 黑暗中,一点细微的动静传来。 “好吵,”穿着黑色睡衣的里包恩,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床尾处,话语是一如既往的刻薄,“被一个梦吓成这样,你是离不开人的小baby吗?” 说完也不等人反应,动作强硬的上前掰开弟子的手将他脑袋挖出来,在这过程意料中的被当成了玩偶给死死抱住,对此,家庭教师也只是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待的更舒服,就继续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你这爱瞎抱东西的毛病哪来的,但我想,哪怕是蓝波睡觉应该也不需要摇篮曲。”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更加不善:“啧,之前夏马尔说过的吧,即使用重力拼起,但碎过的痕迹依然存在,如果你想以后也这幅豆丁样就接着熬。” 而以往最在意身高的小孩这次异常的没有反驳,只是把脸埋在老师那好像能支撑起一切的肩膀上,闷闷地吸了吸鼻子。 里包恩安静了片刻,任由弟子抱着。然后,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现在,躺下,睡觉。” 在世界第一杀手的无形威压下,即便纲吉的身体还因为残留恐惧而有些僵硬,但他几乎是本能地服从了其指令,慢慢的,小心翼翼的重新躺下,手臂依旧环着老师没有松开,仿佛这是自己在惊涛骇浪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懒得再折腾,里包恩就这样保持着被抱的姿势一同睡下,小小的身体传递着稳定且令人安心的热度,驱散着噩梦带来的不适。 “闭上眼睛,”他再次命令,声音低沉了些,在寂静的房间里带着一种奇艺的催眠力量,“如果明天让我看到你有黑眼圈,训练量加倍。” 感受着怀抱里真实的温暖,急促的心跳慢慢平复,紧绷的神经也一点点松弛下来。沉重的眼皮再次合上,这一次,黑暗不再充满狰狞的幻象,而是变得平和。少年无意识的收紧了手臂,将这份安全感搂的更紧,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这一夜的后半段,再无噩梦侵扰。 天光渐亮,晨曦漫过天际又顺着窗帘缝隙悄无声息的漫进屋里,在空气中漾开一片朦胧的光晕。沢田纲吉是在一种久违的深沉睡眠中自然醒转的,睁眼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怀中那份熟悉的温暖重量。里包恩依旧在他怀里,似乎也还在睡着,呼吸平稳。而昨夜的恐惧与心悸已经褪去,虽然心底那份因超直感而来的隐隐不安仍未完全消散,但至少,他得到了一些宝贵的休息,不再像半夜惊醒时那样濒临崩溃。 就在这时,窗外,中心小楼自带的庭院里,传来了一阵轻快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带着阳光般的活力。 猜到来人或许是专门找自己的,但习惯性赖床的小狮子还是逃避地蜷了蜷身子试图藏起。已经睁开眼睛的里包恩倒是动作利落的从纲吉怀里跳出站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 “身为主人却不亲自迎接来客,这可有失风度,阿纲。” 对此,无言反驳的沢田纲吉只得将自己从床上艰难拔起,穿戴整齐后跟着家庭教师走出卧室,来到能够俯瞰客厅的二楼回廊。 下方,早已等候多时的加百罗涅首领就站在最中心,他穿着一身轻便却不失优雅的浅色休闲西装,金色短发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泽,好像自带光环,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 “Chaos,里包恩,阿纲。”迪诺声音洪亮的打着招呼,目光很快锁定于站在回廊边,看起来有些焉焉的师弟身上。 尚未完全开机的小十代条件反射地循着声音来源回了句问候,随后动作机械地走下楼。虽然补回了一些睡眠,但仍旧可以看出他眼底明显的青黑与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忧虑。沢田纲吉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些拘谨地站在客厅里,与迪诺的光彩照人形成鲜明对比。 “哇阿纲,你怎么脸色看起来,”迪诺几步走到小孩面前,弯下腰,琥铂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关切和惊讶,“脸色这么差?昨晚果然没睡好吗?是不是还没适应出远门?还是这里的床垫不合你习惯?”他自然而然的伸出手,亲昵地揉了揉纲吉那头乱翘的棕发,动作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他完全不知道六道骸失踪的事情,只当师弟是来意大利游玩,此刻单纯的认为对方的不适是旅途劳顿或者水土不服造成的,嗯可能也因为年纪小而有点想家? “迪诺先生.......”沢田纲吉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还有些低哑。 “叫师兄就好啦!”阳光开朗的大哥哥笑着纠正,拍拍肩膀试图传递一些活力给他,“别这么没精神嘛!意大利可是一个好地方,走,今天师兄正好有空,就带你出去好好玩玩,保证让你立刻忘掉所有不开心!” 他的笑容充满了感染力,如同窗外越来越明亮的晨曦,稍微将纲吉从那份低落的情绪中拉扯出来了一点。 一直沉默的里包恩开口了,他端着不知哪来的咖啡小口啜饮着;“晚上门禁之前回来。”目光扫过弟子依旧显得有些萎靡的脸,“顺便让迪诺带你买些衣服,也该学学穿搭了,总是穿卫衣的幼稚小鬼。” “哪里幼稚了,明明大家都这么穿,而且很舒服啊。” “哼,如果你对自己cos的橘子很满意,那我不介意将我的那些分享给你。” “才不要!你那些cos服穿出去才是真的丢人吧。” 围观师徒拌嘴的迪诺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把揽住纲吉:“哈哈哈,别这副表情嘛阿纲,偶尔试试别的穿衣风格也不错呢。放心吧,师兄会带你体验这里的风土人情,保证你会喜欢上的,走咯!”他几乎是半鼓励半强制的,将还有些犹豫的沢田纲吉,带离了这座暂时让人感到压抑的灰色堡垒。 踏入城堡外,仿佛瞬间切换了天地。灿烂的近乎奢侈的阳光扑面而来,将古老的建筑墙体染成一片温暖的蜜糖色。沿街的阳台上,簇拥着盛开的凌霄花,充满了生命的热烈。脚下的石板路早已被尽职的环卫工人打扫干净,空气中混杂着咖啡的浓郁醇香以及烤箱里所飘出的面包甜香,甚至还有不知名果蔬散发出的清浅气息,而小贩们充满韵律的叫卖声,游客们的欢声笑语,也都洋溢着意大利特有的,慵懒而鲜活的生命力。 迪诺如同一位最热情的向导,神采飞扬的指着远处具有百年历史的教堂尖顶,讲述着它见证的风雨,偶尔也会神秘的压低声音,推荐某条小巷深处藏着的美味餐馆。他试图用这片土地的热情与美好,感染身边这个心事重重的少年。 然而,沢田纲吉却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在观察这个世界。 他跟在迪诺身后半步的距离,当师兄指向一尊栩栩如生的文艺复习时期雕塑时,只是机械地抬起头,眼神却空洞的穿透了那精美的艺术品,不知飘向何方,即便迪诺讲起自己曾经最感兴趣的传奇故事时也只是勉强扯动嘴角。他的灵魂,好像仍被禁锢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连偶尔的开心都像是对骸的背叛。 [你在哪里呢.....没事的话好歹也联系下库洛姆吧。] 慢慢的,迪诺脸上的笑容也如同被云层逐渐遮蔽,一点点淡去。他的眉毛微微蹙起,形成了一个担忧的弧度,不再试图用语言填满沉默,而是放慢了脚步,用一种更专注柔和的目光,静静观察着身旁这个快要被沉重心事压弯了脊背的少年。 “阿纲,”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放得更柔,再次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纲吉的头发,这次的动作带着明确的,想要抚平不安的意味,“跟我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没有多问,迪诺只是用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领着小师弟拐进一条更为幽静的小巷。不多时,一家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甜品店就出现在眼前,它木质招牌上的花体字因岁月而斑驳,却更添韵味,橱窗里精心陈列的各色点心,像小小的艺术品,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这家店的点心很好吃哦,”他推开那扇挂着黄铜铃铛的玻璃木门,清脆的“叮铃”声划破了小巷的宁静。回头对纲吉展露了一个带着些许怀念的笑容,“我一直想带阿纲来尝尝。” 店内空间虽不大,但异常温馨。 暖黄色的灯光洒下来,空气中饱和着黄油、奶油、巧克力以及糖霜所混合而成的幸福味道。木质桌椅被打理得光洁,铺着干净的红白格纹桌布。迪诺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与柜台后系着围裙,笑容和蔼的老板熟稔地点头示意,然后流畅的点了几样招牌甜点和两杯冒着氤氲热气的可可。他们在一个靠窗的安静角落坐下,窗外是小巷里偶尔走过的行人,阳光透过玻璃,在桌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当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熔岩蛋糕,和点缀着鲜艳莓果的意式奶冻被端上来时,那精致的卖相和温暖的甜香,仿佛具有某种魔力。沢田纲吉怔怔的看着眼前美食,紧绷的神经似乎也被这抚慰人心的甜蜜气息悄然浸润。在迪诺充满鼓励的温暖注视下,他拿起小勺,小心翼翼的舀开蛋糕表层。温热的,如岩浆般丝滑的巧克力酱瞬间涌出,将其送入口中,那浓郁而富有层次的甜味,带着一丝微苦的余韵,像股暖流缓缓流淌过心田。少年脸上那如同面具般僵硬的线条,终于肉眼可见的松弛了一点点。 迪诺一直专注的看着面前人,见状,眼眸中重新漾开一抹真实而欣慰的笑意。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放松的搭在铺着格纹花布的桌面上,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现在,可以告诉师兄了吗?是又发生什么了?还是单纯不开心?没关系的,”他顿了顿,语气狡黠,“这是我们师兄弟间的悄悄话。” 温暖的甜品,舒适安宁的环境,以及迪诺话语间的信任与包容,终于共同瓦解了沢田纲吉最后的心防。他低下头,用银质小勺无意识地戳着盘中柔软的蛋糕,组织着语言,断断续续的开始倾诉。 从六道骸的离奇失踪,到自己无从反抗的被推着走向“十代目”位置的无奈与恐惧,再到对模糊未来的深深迷茫……他越说,声音越低,仿佛每个字都耗费着他巨大的力气,却也像是在将积压在胸口的巨石一点点搬开。 “我其实知道自己做出来意大利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但我还是想逃跑,想离那个未来远一点再远一点。可不管是谁,都如此确定着我一定会继承彭格列,即便他们并不友善。” “而且,只是在文件上签个字,就能随意决定其他人的命运,这难道不可怕嘛?我做不到。” “但是…我也知道目前我所拥有的一切,是所谓血脉给予我的馈赠。” “……迪诺先生,”他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眼圈泛着不易察觉的红,紧紧攥着衣角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如果,如果我根本不是彭格列的十世,不是什么继承人,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会不会……就离我远去了?” 问出这句话时,他几乎不敢看迪诺的眼睛,仿佛那答案会将他彻底击碎。 加百罗涅首领安静的倾听着,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或被冒犯。他甚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从容拿起面前的白瓷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温热醇香的可可,让那暖意缓缓蔓延。然后,他轻轻放下杯子,目光平静而坦然的迎上那道忐忑的视线。 “说实话,阿纲,”他的语调如同往常般温和,带着一种毫不避讳的坦诚,“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你是彭格列九代目指定的十世继承人而关注你。” 沢田纲吉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眼中刚因倾诉而亮起的一点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重新被灰暗笼罩。然而,迪诺的话语并没有在此刻停顿。他看着纲吉瞬间失落下去的神情,眼神变得更加柔软,如同融化了的蜜糖。他继续说道,语气比刚才更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要确保自己的每个字都能清晰的传递到对方心里: “但那也是过去了。现在,阿纲对我来说,哪怕没有十世的光环,也不是里包恩的弟子,你也依然是我喜欢的重要的弟弟。这点,是无论什么都无法否定,也无法改变的。” 这句话,像道强烈而温暖的阳光,骤然穿透了层层叠叠的阴霾,笔直照进了沢田纲吉冰冷不安的心底。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迪诺,在那双琥珀色眼眸中,他看不到丝毫的虚伪及怜悯,只有赤诚的坦然。一股强烈的酸涩感直冲鼻尖和眼眶,小孩慌忙低下头,用力眨着眼睛,生怕那不争气的液体会当场决堤。 情绪的堤坝一旦出现裂痕,便再也难以阻挡洪流的奔涌。沢田纲吉开始断断续续的诉说更多,虽然他没有明确提及,但迪诺从他闪烁的言辞,眉宇间深锁的忧虑以及言语中透露出的不安,轻易的捕捉到了其更深层的恐惧——他同样在害怕,如果失去了“十代目”这个身份,那些与他命运相连,被他视为最重要珍宝的友人,狱寺、山本他们,是否也会像退潮般离他远去。 年长者始终耐心的陪伴着,直到小孩的倾诉暂时告一段落。他才开口,声音沉稳且带着种历经世事后的明悟:“虽然我无法代替你的同伴做出肯定的回答,但是阿纲,如果你自己非但不主动去问,反而一意孤行的得出‘会离开’这个答案,那对他们来说,是很失礼的哦。” “也太把羁绊当做儿戏了。” 沢田纲吉彻底怔住了,握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 “比起在这里胡乱猜测,让自己陷入不安和痛苦,”迪诺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不如,阿纲去用自己的心来感受,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信任你的同伴,就像他们一直以来,都毫无保留的信任着你一样。” 少年陷入了沉默,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仿佛在认真咀嚼消化着这个自己从未想过的角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抬头,眼中虽然还残留着困惑,却多了些新的求知欲,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看到了一线指引的光。“师兄…你,你从一个嗯,不怎么擅长战斗的人,成长到现在这样可靠的首领,有付出什么代价吗?还有,一个好的首领到底应该是怎样的?” 闻言,迪诺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角漾开一抹带着感慨与追忆的复杂笑容。他放松身体靠向椅背,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而朦胧。 “代价啊……”他轻声重复着这个词,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细微声响。 “说实话,有的时候结果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你经历了什么,又真正学到了什么。” “当然,我在成为首领的路上,也曾迷茫过,也犯下了许多愚蠢的错误,甚至……“迪诺的声音里注入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沉重,仿佛触及了某些不愿详谈的过往,”甚至也无奈的失去过一些当时认为非常重要的东西。” 可这股沉重很快就被他一贯的明朗所取代,如同阳光驱散薄雾,“但我同样也得到了更多以前根本无法想象,无法拥有的宝贵事物——比如可以托付生死、绝对忠诚的部下,比如跨越家族界限、坚实可靠的盟友,比如……”将飘远的目光收回重新聚焦在纲吉身上,眼中笑意加深,带着纯粹的温暖,“比如一个总是让人忍不住操心,却又非常珍惜的笨蛋师弟。” “每个人的境遇都是独一无二的,面临的抉择和需要跨越的障碍也各不相同。就像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会开启一个截然不同的平行世界一样。阿纲,你现在还不需要去忧虑那么遥远的事情,更不需要被‘代价’这个词吓倒。你只需要专注当下,看清楚你现在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什么,内心深处真正想要守护的又是什么。毕竟还处在成长中的幼狮,可是拥有着连自己都无法估量的无限可能。” “你的未来,是由你此刻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步脚印共同塑造的,而不是被某个预设的‘代价’所框定。” 说到这,迪诺的身体再次微微前倾,目光恳切而真诚的望进师弟的眼睛,一字一句说:“至于一个好的首领是什么样的,我倒觉得,目前的阿纲,在某些非常重要的方面已经是做得非常出色了。” “诶?” “是真的哦,你发自内心的重视同伴,愿意为了他们拼上自己的一切,这份不掺杂质的真心与觉悟,有时候比任何高明的权术或强大的力量都更能凝聚人心,创造出不可思议的奇迹。就连我和彭格列九代目,在这点上,或许都不得不承认有些比不上你呢。” 不是客套也不是恭维,只有基于事实的,发自内心的欣赏与肯定。 离开甜品店时,夕阳已经开始向着远方的地平线沉落,将天空渲染成一片壮丽而温暖的橘红。沢田纲吉安静的走在迪诺身边,身影在拉长的夕阳下显得不再那么单薄。 虽然仍旧是没有太多言语,但他周身的气息已然不同。来时的那种沉重、迷惘和自我怀疑,似乎都被那场坦诚的交流与甜蜜的点心融化了大半。少年的背脊不自觉的挺直了一些,眼神也不再是漫无目的地飘忽,而是带着一种陷入思考的沉静。 他不再一味的恐惧排斥着“彭格列十世”这个身份,而是开始萌生出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好奇与探索欲——如果,如果他真的成为了所谓的十代首领,会怎么样?他能否像师兄说的那样,在勇敢背负起那份沉重责任的同时,也能用自己的方式,坚定的守护住所有他珍视的人和事? 他能否……在这条看似被命运安排好的道路上,走出一条独属于沢田纲吉的,不一样的轨迹? 不要着急,有些种子需要耐心等待才能破土发芽,有些道路上的风景与坎坷,必须由当事人亲自去经历和体会。 而他人所能做的,就是像今天这样,在你于迷雾中徘徊时,递你一剂穿越风雨的慰藉,陪你一段无畏艰险的旅途,给你一份始终如一的支持,并让你明白—— 前路或许艰难,但你从不孤单。 小剧场: 69:该死的,可恶的阿尔克巴雷诺你自己没老婆吗要抱别人的 R: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写篇文章来描述具体感受 69:....弗兰哪去了?!让他盯人是这么盯的吗??? F:不听不听凤梨念经 [ 并试图找机会也爬上27的床 ] 碎碎念: 时隔一周多的更新,从这章开始,对那个未来产生好奇的小狮子会试探的,主动的踏出自己的脚脚,期待后面学会以势压人的十代目嘿嘿,顺便悄咪咪透露句,我有在偷偷埋刀哦kufufu~ 第10章 第10章 暮色如同被打翻的葡萄酒,缓慢而不可抗拒的浸染着彭格列古堡周遭的天际。远山的轮廓在最后一抹残阳的映照下,也好似蛰伏的巨兽脊背般沉默而威严。拐带了小十世一天的迪诺·加百罗涅好好的将人原样归还至中心小楼前,目睹着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那片幽深的阴影中。 空气里还残留着白日阳光炙烤石砾的余温,混合着庭院植物散发出的清冷夜露气息。迪诺并未立刻转身离去,而是在原地站立片刻,晚风吹拂他额前金色的发丝,琥珀色的眼眸里沉淀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唉...”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声消散在意大利夜晚微凉的空气里。他转身,朝着城堡内另一个方向走去,鞋跟敲击在石板路上发出了清晰而略带沉重的回音。 他需要去见里包恩。 在那间属于家庭教师的、陈设简洁却透着冷峻气息的书房里,迪诺找到了那个小小的黑色身影。只见对方正坐在宽大书桌后的高背椅上,手中把玩着列恩变成的手枪,眼神晦暗不明,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Chaos,里包恩。”迪诺开口,语气不再像白日里那般跳脱。 家庭教师抬起帽檐下的眼睛,视线落在自己的大弟子身上,没有询问,只是静静的等待下文。 没有多余的寒暄,他简洁的将下午与阿纲的谈话,尤其是其内心深处那份关于身份认同的恐惧,对同伴会因他失去‘十代目’光环而离去的担忧,以及偶尔的自我怀疑,清晰的转述给了老师。 随着迪诺的叙述,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变得更加凝滞。里包恩抚摸着枪身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一股混杂着恼怒与无奈的情绪,极快的从他眼底掠过。 好气?确实。这孩子那颗脑袋瓜里的想法,总是能别扭到一种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并热衷于将所有压力和恐惧都默默扛在自己肩上,却从不肯轻易向他人袒露。 好笑?亦有些。可这种近乎愚蠢的善良和责任感,不正是这个笨蛋学生最本质也最让他无法真正放手的特点之一么? 恼怒过后,紧随其后的是一丝极淡、却切实存在的心疼。 他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小弟子才十五岁。 他如何不知道这个年龄小孩该怎么样。 甚至里包恩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少年是怎样拖着哭腔却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一步步蹒跚着走过那些连成年人都可能崩溃的绝境,脚下所踩的,更是他自己破碎又重铸的勇气与天真。 但,血脉早已注定了无法逃脱的宿命。 他是家庭教师,他的职责是锤炼钢铁,而非抚慰幼苗。 “知道了,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迪诺看着老师那副好似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中了然。他微微颔首转身欲走,却在指尖触到门把手时,停顿了一下,背对着里包恩声音低沉而真挚:“老师,我知道你是最伟大的家庭教师,但偶尔,让同盟家族稍显存在也不错不是吗。” 回应他的,只有里包恩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以及门被带上的轻微咔哒声。 书房内重归寂静。 世界第一杀手从高背椅上跳下,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般无声穿过城堡幽暗的回廊,影子在壁灯的照耀下时而拉长时而缩短,他最终停在了阿纲卧室那扇紧闭的房门外,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内,壁炉的火光跳跃着驱散了意大利秋夜的寒凉,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投下温暖摇曳的光斑。出乎意料,那个他以为会继续沉浸在低落情绪中的学生,此刻正端坐在书桌前低着头,发丝在炉火光晕的勾勒下,边缘泛着柔和的金色。桌面上,摊开的竟是几本散发着陈旧纸张和皮革混合气味的厚重书籍——它们记载着彭格列漫长而复杂的家族历史。少年神情专注,指尖轻轻划过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甚至……嘴角也反常的牵起抹带着些许恍然与思索的微笑。 “看来今天玩得很开心。” 闻声抬头的沢田纲吉,眼中的迷茫与阴郁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尚未完全理清、却已然开阔了些许的明亮。他看向老师,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轻快:“嗯!师兄带我去了很多地方,还吃了超棒的甜点。感觉,意大利也没我想的那么糟糕啦。” 里包恩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学生眼底那抹真实的笑意,原本想要质问的话最终也被无声的压下。 算了,现在这样,也不错。 他是宽容的家庭教师,会偶尔准许自己的学生保有那些无伤大雅的小秘密。 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看似随意的将一沓略显陈旧、材质不一的信件丢在了弟子摊开的书页上。 “这是?”纲吉疑惑的拿起其中一封,上面没有任何署名。 “随堂测量,分析出这些信件所包含的信息,明天晨会前,我要看到你的报告。” 话音未落,那小小的黑色身影已然消失,独留下小十世对着那沓突然出现的家庭作业发愣。 若是往常,沢田纲吉大概会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老师的魔鬼行径。但在经历了一下午心绪起伏后的此刻,他只是低头凝视着桌上这沓沉甸甸的信件,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粗糙的纹理和时光沉淀下的微凉。深吸口气,打开手中拿着的那封,信纸已然泛黄,边缘有些毛糙,字迹是优雅的花体,墨迹因年代久远而微微晕开。 "我会好好完成的。" 他现在,或许依然不能坦然的接受成为黑手党首领的未来,但他愿意,像九代说的那样,先亲自去看去了解去感受,然后再做出属于自己的不负本心的决定。 门外,并未真正远离的里包恩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帽檐下的嘴角,极轻微的向上牵动了下,勾勒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满意弧度。 “……尊敬的彭格列八代目,”沢田纲吉轻声读着那些跨越了时空的文字,“请允许一个曾差点失去一切的父亲,向您及您所领导的家族,致以最深切、最卑微的感激。若非贵家族出手干预,我那被无耻人贩子拐骗至黑暗地下拍卖会的年仅十四岁的女儿,就将永坠地狱,我甚至不敢去想象她稚嫩的身躯与心灵会遭受怎样非人的摧残。是您们的义举,挽救了我们这个原本已濒临破碎的家庭……” “愿上帝保佑彭格列,愿荣光与您们同在。” 指尖抚过那因为写信人激动情绪而略显颤抖的笔触,十世的心也因此泛起一阵酸涩的悸动。他小心翼翼的将这封信放下,接着拿起另一封。这封信的字迹则显得笨拙许多,来自某个地图上难以寻觅的偏远小镇。 “俺不会说啥好听话,就是真心的想谢谢大人帮俺们镇子赶走了那些强行征收保护费的恶棍,他们毁了俺的店还打伤了老约翰。现在好了,俺们终于可以安心做点小生意,养活家里娃了......随信寄点自家做的奶酪,不值啥钱,就是点心意,请大人千万别嫌弃……” 之后的信件,有的来自某个在家族冲突中因得到彭格列庇护而幸免于难的小商会,字里行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来的期盼;有的则像是集体签名,来自因彭格列调停了地盘战争而得以恢复正常生活的普通社区居民;还有一封,甚至来自一位艺术家,信中深情的感谢彭格列出资并组织人手,修复了在帮派火拼中被流弹损毁的有着数百年历史的教堂壁画,称其不仅是修复了艺术品,更是缝合了人们心灵的创伤…… 这些信件,如同一个个零碎的拼图碎片,来自不同的地域,不同的阶层,书写着不同的语言,笔迹或优雅或笨拙,措辞或文雅或质朴,却都紧紧围绕着一个永恒的核心——感激。它们所拼凑出的,是一个与沢田纲吉过去认知截然不同的彭格列形象,不再是典籍中那个冰冷而遥远的符号,也不是外界传闻中那个只知杀戮与掠夺的暴力集团,更不仅是他内心深处一直恐惧和抗拒的、充满罪恶的黑手党代名词。 它似乎在那片阳光照射不到的灰色地带,以其独特的方式和强大的力量,在某些时刻,扮演着秩序的维护者、弱小的庇护者,甚至...是某些微小且平凡的美好的守护者角色。 它并非全然的光明,却也绝非纯粹的黑暗。 怔怔坐在灯下的沢田纲吉,手中捏着封字迹娟秀的感谢信,心中那片对于“黑手党”固化的,非黑即白的认知高墙,首次被这些鲜活而温暖的话语,凿开了道细微却不容忽视的裂缝。他好像开始理解了,初代当时为什么会建立起这样座庞然大物。 就在这时,一阵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巴吉尔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沢田殿下,晚餐时间到了,各位守护者大人已在餐厅等候。” 恍然回神的纲吉应了一声,将摊开的信件细致收好,这才起身准备去用餐。 还未真正踏入,那熟悉的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喧闹声便已扑面而来。与其说那是享用美食的场所,不如说是一片混乱的战场。 “该死的蠢牛!那是十代目的肉丸!!给我放下!!!” “哇哈哈哈哈!才不要,这是蓝波大人的!” “极限!吃饭也要有吃饭的气势!” “嘛了平学长,你的汤洒到我这边了。” "弗兰,Boss说了不可以挑食。" “me只是在进行合理的资源再分配而已。” 即便环境从并盛的日式住宅换成了眼前富丽堂皇的贵族餐厅,这群人依旧我行我素,仿佛天塌下来也无法改变他们聚在一起时就必然鸡飞狗跳的定律。 然而,当沢田纲吉的脚步迈过门槛,踏入这片混乱之地时,奇妙的化学反应发生了。 正追打着蓝波的隼人猛地停住了动作,脸上凶狠的表情瞬间收敛切换成带着恭敬的关切;反向劝架的阿武收回手,转身露出了毫无阴霾的爽朗笑容;挥舞着空盘大喊“极限”的了平动作招呼的更快了,示意今晚饭菜不错快来吃;就连一直面无表情,仿佛置身事外的弗兰也抬头看过来,手上动作不停地将西蓝花挑至别人菜盘上,而原本正小声劝阻他的库洛姆,早已注视着门口,眼中带着安心与依赖。 所有的喧闹,在那一刻,不约而同的停滞了。 “晚上好十代目!非常荣幸可以与您一起共进晚餐。” "阿纲是蜗牛,好慢,等了好——久的蓝波大人好辛苦。" “呦阿纲,就等你了哦。” “沢田!极限的等你开饭了!” “Boss,晚好,今天有您最喜欢的汉堡肉。” “me觉得,西秀的boss再不来的话就只能吃厨余垃圾了” 各种问候夹杂在一起,混乱中透着股自然而然的熟稔,他们看着他,眼神各异,却让自己内心的最后一丝彷徨与不安,如同被阳光照射的薄雾,悄然消散。 沢田纲吉一边回应着大家七嘴八舌的招呼,一边走向那个为他预留的主位。 是的。 与其过早的烦恼那尚未可知的、注定沉重的未来,不如...先珍惜和把握住触手可及的当下。 至少此刻,他们都在。 吵闹着,欢笑着,鲜活而真实的陪伴在他身边。 他并非独自一人。 这就足够了。 碎碎念: 其实我一直不能确定R爷那个读心术究竟是真的有还是在单纯逗小孩,毕竟最开始27的确呆呆的啥想法都直接搁脸上特好猜 但在这篇文里,姑且算私设吧,R爷是没有读心术的。而随着小狮子渐渐长大,就算是家庭教师也不能完全知道其想法 [在这章节里已经初步体现了],因为觉得嗯好歹也是里世界教父,一个照面就给想法全暴露的话多少是有点作弊了,如果不给ban了那27还怎么在后面作大死啊 [指指点点] 同时也牵扯到R27后面的感情线嘻:-P 以及悄悄透露下明天我们的小狮子马上就要第一次耍大牌了 第11章 栀香馥郁,愿尔无虞[番外] 事情解决,尘埃落定。 曾经的各种问题都好似那沙硕,总会在时间的长河里沉底,最终只余平缓的流水映着天光,缓缓向前,不惊起一丝波澜。 而时光,早已将教父与幻术师的关系,从最开始的那道强硬“契约”淬炼成如今的无声“法则”,昔日所有的试探,背叛与锋芒,都成了书写这部法则的注脚。 于是,幻术师的诡谲迷雾外化成教父身后最真实的影子,而教父的明亮火焰,也内化为这迷雾中永不熄灭的金色核心。他们自成一体,构成了一个外人无法介入也无从破解的,绝对稳固的闭环。 如果你想用一个最简单的形容词来概括他们,那么加百罗涅的首领或许会告诉你:用“老夫老妻”吧,虽然普通却再贴切不过。 但对不知内情的外人来说,就会觉得很奇怪,因为怎么会有人舍得距离爱人那般遥远? 可沢田纲吉早已习惯了骸的神出鬼没,也放任骸如幻影般在天际漂浮。他将爱人视作一种缥缈的自然规律,如潮汐如流云,自有他不可拘束的轨迹。彭格列的指环或许能给其带来片刻的共鸣,却永远无法成为束缚那自由灵魂的枷锁。 于是,他看着他的雾任凭心意的满世界乱晃,时而出现在极光之下,时而隐没于雨林深处,甚至…偶尔心血来潮,对方还会在某个小镇的咖啡馆或书店打上一段短工。 最开始收到爱人关于打工的细碎抱怨时,沢田纲吉是十分惊诧的,但在了解到事情缘由后,脸上的担心也变化成了纵容的微笑,甚至会因对方孩子气般的话语而觉得可爱,然后亲亲他说:“对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坏。” 许是想以另一种方式触摸人间烟火? 许是某种难以言说的怀旧? 谁知道呢,只要爱人开心就好。库洛姆曾委婉表示骸大人并不需要为生计烦恼,沢田纲吉也只是温和的回应女孩:“随他去吧,骸高兴就好。” 他对这漂泊的雾,只有一个微小而执拗的期许。 那是偶尔的一个傍晚,幻术师结束了短期旅行归来。教父一边替他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轻声说:“骸,你所去过的那些地方,所见过的那些风景。对我来说,可能很久很久都无法亲眼去看看去走走。”声音中是独属于彭格列十代首领的遗憾与淡淡的怅惘。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把你看到的风景稍微记录一下,我想与你分享那片景色。” 沢田纲吉说完,并未期待能立刻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他太了解他的雾了,给予直接承诺从来就不是这个人的风格。 于是,在活音落下后的寂静里,教父趁着对方准备吐出嘲讽的空当微微倾身向前,将一个又轻又软的吻印在了爱人总是勾着讥诮孤度的嘴角。 “好不好?” 他退开些许,声音放更软,带着一点近乎耍赖的,只有在此刻才会流露出的依赖。蜜糖般的棕色眼眸在渐暗的光线里,映着窗外的残霞,显得格外温润而明高。 垂眸看着眼前得寸进尺的教父,幻术师那异色双眼中的嘲讽缓缓被一种深沉的,对爱人无奈的柔和所覆盖。他并未躲闪,也未曾回应那个吻,只是在纲吉退开后抬起手,用指尖轻轻蹭过对方柔软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珍视。 “kufufufu……”低笑声再次响起,却比往常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缱绻,“真是愈发狡猾了,我的小狮子。” 责备的话语融化在六道骸的下一个动作里——指尖穿过爱人棕色的发丝,轻轻托住他的后颈,用一个更深更眷恋的回吻封缄了所有言语。 这个吻里没有应允,却也没有丝毫拒绝。它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占有和宣告,仿佛在说: 纵然踏遍万千风景,唯有你,才是我永恒的唯一锚点。 这之后,当那阵蓝色的雾再次在总部凝聚成形时,一本看起来相当有质感的硬皮笔记本被主人用两根手指不甚在意的捏着随手一丢,就这么抛在了沢田纲吉办公室那张堆满文件的书桌上。 “喏。”只有一个简单的音节。 沢田纲吉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刹那间一种混合着惊喜与暖意的情绪便涨满了心房。他拿起那本触感微凉的笔记本,抬头看向已经慵懒的陷进沙发里,开始摆弄桌上水果的爱人,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谢谢。” 自此,这便成了教父与幻术师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一个无声的,连接着漂泊与归巢的浪漫仪式。 又是度过一个被文件和会议填满的上午,天生劳碌命的教父揉着有些发酸的脖颈,从最后那份待批阅的报告上抬起头。窗外阳光被巨大的落地窗给滤成了一片暖融融的金纱,温柔的铺洒在深色的羊绒地毯上,晕开大块大块慵懒的光斑。空气中,陈旧书卷的沉香、高级墨水的清冽与现磨咖啡的醇厚交织在一起,融合成一种独属于此处的、令人无比安心的气息。 难得的,没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的下午。 结束高强度工作后的松弛感伴随着一丝空落袭来。沢田纲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房间角落那个属于骸的书架,上一次他归来,似乎是把那本厚厚的游记放在了那里。 一股强烈的,想要触碰那份“远方”的渴望,突然毫无预兆的涌上心头。并非好奇,更像是一种本能,一种在疲惫时汲取能量和慰藉的方式。 起身,很轻易的便找到了那本深蓝色的笔记本,沢田纲吉拿着它走到了柔软的沙发旁,为自己泡了杯氤氲着热气的红茶后,就这么寻了个最舒适的姿势陷进去,他怀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翻开了第一页。 没有日期,没有规整的行程记录,骸的风格是一如既往的随性而至。 里面是锋利潦草的字迹,夹杂着看似漫不经心却极富神韵的速写。笔记内容有时是几行充满嘲讽的点评,例如“所谓名胜,不过是更大规模的黑手党聚集地,Kufufu…”,有时又是一幅笔触细腻的街角夕阳画,下面是简单的“尚可”二字。 指尖缓缓抚过那些墨迹与线条,沢田纲吉的仿佛能透过这冰冷的媒介,触摸到记录者那颗孤高又细腻的心。 他看到画着沙漠里的星空那一页,旁边用极小的意大利语写着:“夜间风沙迷人眼,不如总部天花板。” 忍不住低笑出声。又翻过几页,是一幅色彩斑斓的市集场景,充满异域风情,下面批注:“吵闹,但樱桃很甜。” 他一页又一页地翻着,他像,他想跟随骸的脚步,进行这一场无声的环球旅行——敦煌壁画的飞天神韵,冰岛黑沙滩的寂寥壮阔,威尼斯水巷里被打湿的石阶等等 世界在纸页间徐徐展开,带着爱人独特的视角与温度。 不知不觉,厚厚的笔记本已翻阅过半。午后暖融的阳光像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字迹,也抚摸着阅读者渐渐放松的神经。沢田纲吉将看到一半的游记摊开放在膝上,头微微后仰,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那些由线条和文字构筑的风景里,意识渐渐模糊。 忽然,一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穿堂风,调皮地翻动着摊开的纸页,发出哗啦啦的如同落叶摩挲的细微声响。 被这声音唤醒,沢田纲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伸手想去抚平被风吹乱的书页。然而,他的动作在视线触及书页的瞬间,猛地顿住。 一抹纯净无瑕的,几乎刺目的白色,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眼帘。 是一片栀子花的花瓣。 它静静地躺在米白色的书页间,那毫无杂质的白,饱满而丰腴,边缘带着细微的、自然的卷曲,像一枚被时光精心收藏的书签,与深黑的墨迹形成了纯粹而强烈的对比,美好得近乎虚幻。 沢田纲吉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彭格列的总部里的确花卉繁多,四季不败,但首领的办公室窗外,绝对没有栀子花。 这是从何而来? 教父疑惑的坐直身体准备起身去窗边看个究竟。 是风从遥远的地方带来的吗? 就在他目光移动,思绪纷扰的刹那,教父的余光终于清晰的捕捉到膝上摊开的那一页的全貌。 不止一片。 在记录着某个不知名东方庭院景致的纸张上,在描绘着假山与池鱼的墨线间,被人小心翼翼的,平整的夹着好几片同样洁白无瑕的栀子花瓣。 它们被保存得极好,虽然失去了初绽时的鲜活水润,却定型在了生命中最饱满的姿态,沢田纲吉甚至还能看到花瓣上极其细微的,用以运输水分的脉络,如同凝固的雪花,散发着一种虽沉寂却依旧动人的美感。 他的心跳,在突兀漏跳了一拍后随即剧烈的鼓动起来。纲吉凑近了些,几乎是将呼吸屏住至无,生怕一丝气息都会惊扰这场无声而盛大的赠与。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最终,定格在了那页纸的右上角。 在那里,不同于其他地方的随性潦草,是用一种异常清晰,甚至透着一丝罕见郑重的笔触,写着: “ 栀香馥郁,愿尔无虞 ”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只有这八个字,静静地呈现在那里,像一句古老的偈语,又像一道温柔的护身符。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又瞬间归于一片涤荡一切的清明与柔软。 刹那间,沢田纲吉好像穿越了时空。 看到了那个有着靛蓝发丝的身影,可能是在某个初夏的午后,他漫步在一个有着白墙黛瓦的寂静庭院中。 只见庭院里一簇簇洁白的花朵在翠绿枝叶间沉甸甸地绽放着,也许是因为才下过雨,于是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栀子花那浓烈到几乎化不开的清甜香气。 那个总是带着讥诮冷笑的男人,或许是在某一株花开得最好的树下停下了脚步。 那一刻,他在想什么…… 是想起总部花园里正缺少这一味浓香? 是想起自己这个永远批不完文件的恋人,大概正需要一缕纯粹而热烈的气息来驱散疲惫? 还是仅仅觉得,这极致的美好与安宁,应该与他共享? 于是,他伸出了手。 在被那片馥郁香气包裹的寂静庭院中,难得耐心地,近乎虔诚地,挑选了几片最完整无瑕的花瓣,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般,轻柔的将它们夹进了随身携带的书页里。然后,或许是在庭院一角的石凳上,他用随身携带的那支笔在纸页空白处,缓缓写下了这句跨越了千山万水的祈愿。 “栀香馥郁,愿尔无虞。” 他不是简单的说“花很香”,也不是单纯的说“希望你平安”。 而是将那个瞬间捕捉到的最具象的美好,与自己内心最质朴的祝愿毫无阴霾的融合在一起。 而是将那个夏天的色彩,那片遥远的宁静,那份浓烈而沉默的牵挂,以自己独有的别扭与温柔,完整且浪漫的封装进书页,送回到爱人的身边。 沢田纲吉看着这行字,轻抚着那些洁白花瓣,感觉眼眶无法控制的泛起一阵湿热。因为骸,他好像真的感受到那个夏天里,阳光的温度,嗅到了那即使穿越时空也依旧清冽而缠绵的栀子花香。 办公室依旧安静。 可沢田纲吉知道自己的整个世界,已经被爱人以温柔的方式,悄然置换。这里不再只有文件和责任,还有了一整个夏天的栀子花,以及那句沉甸甸的“愿尔无虞”。 他伸出手指,极珍惜地,轻轻用指腹碰了碰那片最大最完整的花瓣,触感微凉还有着点干燥,却仿佛有电流通过指尖直抵心房。 这不是一个易碎的梦,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跨越了时间与空间,被精心保存至今的心意。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 幻术师依旧是那副散漫不羁的模样,异色双眸中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游离气息。他的目光在室内扫过,最后落在沙发里那个低着头,对着膝盖上的笔记本身影仿佛被定格了的教父身上。 “Kufufu……在看什么,我亲爱的首领?”他的语调带着惯有的戏谑。 听到爱人的声音,沢田纲吉缓缓的抬起头。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膝上的笔记本轻轻转过去,让写了字和夹了花瓣的那一页,正对着骸。 六道骸的目光落在落在那些洁白的花瓣和那行熟悉的字迹上,原本游刃有余的人堪称瞬间凝固。一丝可以称之为“措手不及”的情绪,极快的从他眼底掠过,甚至可能还有点微不可查的狼狈。 虚幻缥缈的雾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抬手摸着高挺鼻梁的同时,发出了一声意味复杂的轻哼,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不过是随手夹进去的。”他别过头,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许,耳根处泛起一抹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淡红。 看着爱人这副百年难得一见的羞赧模样,沢田纲吉脸上的笑容如同水波纹般层层漾开,显得愈发灿烂夺目。他没有去戳破那薄弱的伪装,只是合上笔记本,小心翼翼的如同怀抱举世无双的珍宝般,将它紧紧搂在怀里。 站起身走到骸面前,沢田纲吉微微仰头看着眼前这个总是口是心爱人,随即用无比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暖意的声音说: “嗯,我收到了。” “骸,谢谢你。” “栀香我闻到了,”他顿了顿,望进那双微微闪动的异色眼眸深处,一字一句,轻柔却郑重,“而我,也一直会‘无虞’。” 他收到的,何止是一场夏日的花事。 更是这片漂泊无定的雾,这颗遍历尘寰的星辰,在漫长孤寂的旅途中,每一次无声的回首,每一次沉默的思念,与每一次,最终指向此地的归航。 六道骸看着眼前人眼中所倒映出的,仿佛被某种温暖而坚实的东西牢牢系住的自己。最终,他放弃了所有徒劳的掩饰,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爱人的额上,发出一道近似于叹息般的轻笑。 “Kufufu…真是个,笨蛋。” “那作为谢礼,你要更爱我只爱我,纲吉…” 尾音尚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幻术师便已悄然俯首攫取了那份他专属的温暖。这个吻带着他对爱人不容置喙的占有欲,却又在深入时流露出近乎虔诚的温柔,像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彼此的存在,并将那句“只爱我”的诉求,烙印在唇齿相依的最深处。 窗外,西西里岛的太阳正缓缓西移,而在教父与幻术师的世界里,那份由洁白花瓣与墨香共同封存的夏日祈愿,已然成真,并且,将永远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