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替庶女下嫁》 第1章 没想到我竟然穿越了 头痛欲裂时,白雪猛地睁开眼,雕花木床的流苏晃得她眼晕,鼻尖萦绕着一股陌生的熏香。这不是她租的那间小公寓,更不是加班时趴着的办公桌。 “大小姐,您醒了?” 一个穿着青色襦裙的丫鬟快步走近,脸上满是关切,“夫人还在前厅等着呢,您快梳洗更衣吧。” 大小姐?夫人?白雪脑中一片混乱,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进来。她,二十一世纪的普通女职员白雪,竟然穿越了!成了靖安侯府的嫡女,也叫李白雪。原主亲娘早逝,继母张雅兰心狠,在她十三岁那年就以 “身子弱需静养” 为由,把她送到乡下庄子,和家奴一起干粗活,磋磨了整整五年。 就在昨天,原主被一辆马车接回侯府,一路颠簸加上心绪郁结,竟一病不起,最后让她这个现代灵魂占了身子。 “夫人找我何事?” 白雪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模仿着记忆中原主的语气问道。她知道,在这等级森严的侯府,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 丫鬟秀儿低头答道:“是关于二小姐的婚事,夫人说有要事和您商量。” 二小姐冬梅,张雅兰的亲生女儿,也是原主的庶妹。提到冬梅,更多的记忆碎片涌现出来。三年前,冬梅刚满十三岁,却早已心高气傲,满京城的贵公子都入不了她的眼,唯独钟情于当时风头正盛的少将军萧安。 那时的萧安,不过二十岁,却已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他身姿挺拔,骑在战马上时,银甲映着日光,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每次他领兵回朝,街头巷尾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待嫁的少女们更是偷偷藏在门后,只为看他一眼。皇上对他极为厚爱,多次在朝堂上称赞他是国之栋梁,将军府也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勋贵世家。 冬梅被萧安的风姿迷得神魂颠倒,日日在张雅兰面前哭闹,非要嫁给萧安。张雅兰本就疼爱这个女儿,又想着能和将军府联姻,对侯府也是天大的好处,便天天在侯爷李铁柱耳边吹枕边风。 李铁柱本就对冬梅百般宠爱,加上也想攀附将军府,便立刻备上厚礼,亲自去将军府提亲。当时原主被远远扔在乡下,侯府上下对外只提冬梅这个 “千金小姐”,将军府竟真的以为冬梅是侯府嫡女,加上两家本就有些交情,亲事很快就定了下来,只等冬梅及笄后完婚。 可谁也没料到,亲事定下没半年,边疆突发战事,匈奴来犯,皇上一道圣旨,命萧安领兵出征。这一去,便是三年。 就在上个月,京中传来消息,萧安率领大军凯旋而归,不仅击退了匈奴,还收复了三座城池。皇上大喜,亲自到城门口迎接,赏赐无数。可喜悦之下,却藏着一个令人惋惜的消息 —— 萧安在最后一场战役中,不慎中了敌军的毒箭,毒素蔓延至双腿,虽保住了性命,却再也站不起来了,往后只能靠轮椅度日。 消息传到侯府,冬梅当场就闹了起来。她哭着摔碎了满屋子的东西,大喊着 “我不嫁残废”,说什么也不肯履行婚约。张雅兰更是心疼得肝肠寸断,在李铁柱面前哭天抢地,说她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站不起来的人,这要是嫁过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 可李铁柱却犯了难。将军府如今虽因萧安残疾有些沉寂,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将军府的势力仍在,且萧安是为国家受伤,皇上都对他多有体恤,侯府若是此时毁约,不仅会落得个背信弃义的名声,还会彻底得罪将军府,到时侯府在京中怕是难以立足。 就在侯府上下鸡飞狗跳,李铁柱愁得睡不着觉时,张雅兰突然想起了远在乡下的嫡女白雪。她拍着大腿,跟李铁柱说:“老爷,咱们不是还有个嫡女吗?白雪比冬梅大两岁,如今也十八了,正好到了出嫁的年纪。不如就让她代替冬梅嫁给萧安,这样既遵守了婚约,也不会委屈了咱们冬梅啊!” 李铁柱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白雪也是他的女儿。可经不住张雅兰软磨硬泡,又想到若是毁约的后果,最终还是点了头。于是,才有了昨天把白雪从乡下接回侯府的举动。 “大小姐,您好了吗?夫人派人来催了。” 秀儿的声音将白雪的思绪拉回现实。 白雪深吸一口气,她终于明白张雅兰找她的目的了。这哪里是商量,分明是通知,是逼迫! 她跟着秀儿来到前厅,只见张雅兰端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裙,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冬梅则站在一旁,噘着嘴,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雪儿,你可算来了。” 张雅兰起身,亲热地想去拉白雪的手,却被白雪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张雅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雪儿啊,你刚从乡下回来,可能还不知道。之前你父亲为冬梅和少将军萧安定了亲,如今萧安将军凯旋,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可你妹妹年纪还小,身子也弱,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嫁过去受委屈。你是姐姐,又是侯府嫡女,不如就替你妹妹嫁了吧?” 白雪看着张雅兰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心中冷笑。受委屈?明明是冬梅嫌萧安残疾,不肯嫁了,才把这个烂摊子丢给她! “母亲,” 白雪抬起头,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锐利,“妹妹与萧将军的婚约,是父亲亲自定下的,岂能说换就换?再说,我虽是嫡女,却在乡下待了五年,早已是乡野村姑,怎能配得上战功赫赫的萧将军?” 她故意提起在乡下的日子,就是想提醒张雅兰,她如今的处境,全是拜张雅兰所赐。 张雅兰脸色微变,随即又强硬起来:“什么配不配的!你是侯府嫡女,嫁给他萧安怎么就不配了?这门亲事,我和你父亲已经定了,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应下,往后在将军府好好过日子,我不会亏待你的。若是你不肯,那你就只能再回乡下庄子,这辈子都别想再回侯府!” 一旁的冬梅也忍不住开口:“姐姐,你就应了吧。萧将军如今那样,你嫁过去也不算吃亏,总比在乡下受苦好。再说,二皇子殿下近日正好在选侧妃,母亲已经为我打点好了,我很快就能嫁给二皇子了,你就别再阻拦我了。” 白雪心中一怔,原来张雅兰早就为冬梅找好了下家,二皇子的侧妃,虽不是正妻,却也是皇子妃,比嫁给一个残疾将军强多了。难怪张雅兰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早就盘算好了一切。 看着眼前这对母女的嘴脸,白雪只觉得一阵恶心。她知道,以她现在的处境,若是硬抗,恐怕真的会被张雅兰送回乡下,到时候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让她代替冬梅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残疾将军,她又不甘心。她在现代自由惯了,怎能忍受这样被人随意摆布的命运? 就在这时,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记忆中,萧安将军并非传言中那般冷漠无情。五年前,原主还在侯府时,曾偶然见过萧安一面。那时原主不小心掉进池塘,是路过的萧安救了她。他虽话不多,却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还嘱咐丫鬟好好照顾她。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是个坏人吧? 而且,若是嫁入将军府,远离侯府这是非之地,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将军府再怎么样,也比张雅兰的掌控要好。 想到这里,白雪抬起头,迎上张雅兰的目光,缓缓开口:“我可以代替妹妹嫁给萧将军,但我有一个条件。” 张雅兰见她松口,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你说,只要母亲能办到的,都答应你。” “我嫁过去之后,侯府不得再干涉我的任何事,也不得再以任何理由让我回侯府。” 白雪一字一句地说道,她要彻底摆脱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张雅兰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出嫁,往后你在将军府的日子,侯府绝不插手。”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三日后,便是出嫁的日子。 出嫁前一天,白雪独自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残疾的萧安将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她知道,从她答应代嫁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在现代加班到深夜的普通女职员,也不再是那个在乡下受磋磨的侯府嫡女。她是白雪,一个即将嫁给残疾将军的女子,她要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为自己闯出一条生路,或许,还能找到一份不一样的爱情。 第2章 萧将军的迎亲队伍到了 红烛的光在破旧的铜镜上晃了晃,李白雪抬手抚了抚鬓边那支唯一的银簪 —— 这还是她在乡下时,隔壁阿婆送的生辰礼。身上的嫁衣是继母张雅兰找裁缝改的旧衣,针脚粗糙得硌着皮肤,领口处甚至还能看见没洗干净的污渍。 “姐姐这嫁衣,倒像是从哪个破庙里捡来的。” 娇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庶女李冬梅穿着一身水绿色的罗裙,手里把玩着一支金步摇,身后跟着几个偷笑的丫鬟。她走到镜前,故意晃了晃头上的首饰,金饰碰撞的清脆声响,像是在嘲笑白雪的窘迫。 继母张雅兰也慢悠悠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盏茶,眼神扫过床榻上那两个半旧的木箱,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侯爷说了,你在乡下待了十几年,性子粗鄙,也配不上什么好嫁妆。这两箱衣物虽旧,倒也够你在将军府遮羞了。” 白雪垂着眼,指尖攥紧了嫁衣的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从十三岁起就被送到乡下,如今刚回侯府不过半月,就被匆匆许给了传闻中战功赫赫却意外致残的萧安将军。在这个家里,她连个下人都不如。 “姐姐可要想清楚,” 妹妹李冬梅凑到她耳边,声音压低却满是恶意,“萧将军如今瘫在轮椅上,就是个废人。你嫁过去,怕是连个正眼都得不到,说不定还要被将军府的下人欺负。到时候,可别想着回侯府来哭。” 继母张雅兰跟着附和:“可不是嘛。要不是侯爷想着借这门亲事攀附将军府,你以为你有机会嫁入将门?只可惜啊,你这性子,怕是连给将军府端茶倒水都做不好,更别说给侯府争面子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侯爷,萧将军的迎亲队伍到了!” 继母张雅兰和妹妹李冬梅眼睛一亮,连忙拉着白雪往外走。侯府正厅里,侯爷李铁柱端坐在主位上,脸色冷淡,看到白雪过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的女儿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很快,院子里传来马蹄声和锣鼓声,紧接着,几个身穿铠甲的侍卫簇拥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虽然坐在轮椅上,却丝毫掩不住周身的威严。他面容俊朗,眉眼深邃,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右手搭在轮椅扶手上,指节分明。 这就是萧安将军。 白雪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她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萧安的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最后落在白雪身上,眼神微微顿了顿,随即转向李铁柱,声音沉稳有力:“侯爷,今日我来迎亲,有一事要与侯爷说清。” 李铁柱终于抬了抬头,语气带着几分敷衍:“萧将军请讲。” “从今日起,李白雪不再是侯府的人。” 萧安的话一出,厅内众人都愣住了。他示意身后的侍卫将几个沉甸甸的木箱抬上来,打开的瞬间,满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晃得人睁不开眼。“这些聘礼,就当是我买断白雪与侯府的所有关系。今后,她的生老病死、荣辱兴衰,都与侯府无关。还请侯爷签字画押。” 侍卫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书递到李铁柱面前,上面清晰地写着断绝关系的条款。 继母张雅兰和李冬梅看着那些聘礼,眼睛都直了。那么多金银珠宝,比侯府一年的俸禄还要多!张雅兰悄悄拉了拉李铁柱的衣袖,压低声音说:“侯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既断了关系,又得了这么多聘礼,以后冬梅嫁给二皇子,这些聘礼正好当陪嫁,多有面子!” 妹妹李冬梅也跟着点头,脸上满是急切:“父亲,快签字吧!姐姐能得萧将军如此看重,也是她的福气。” 侯爷李铁柱看着那些聘礼,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白雪,心里只觉得这女儿果然是个废物,如今能换这么多聘礼,也算是有点用处了。他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文书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萧安接过文书,仔细看了一眼,满意地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李冬梅突然走到萧安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自以为是的娇羞,声音娇滴滴的:“萧将军,其实我早就心悦于你。之前听闻你凯旋,我还以为能与你喜结连理,没想到你竟然……” 她故意顿了顿,眼神扫过萧安的双腿,满是嫌弃,“变成了这样。不过没关系,父亲把姐姐许配给你,也算是替我补偿你了。今后,你可千万别再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可是要嫁给二皇子,做太子妃的人。我们之间,就当是有缘无分吧。” 她说完,还得意地抬了抬头,仿佛自己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萧安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看向白雪,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其实,他早就知道当初与侯府商议婚事时,侯府原本想嫁的是李冬梅,只是后来得知他致残,才临时换了人。但他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从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见过白雪后,就再也忘不了那个在乡下田埂上,温柔地给受伤的小鸟包扎伤口的姑娘。 他没有理会李冬梅的挑衅,只是伸出手,对白雪轻声说:“白雪,我们走。” 白雪愣了一下,看着萧安伸出的手,那只手温暖而有力。她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萧安握紧她的手,转身对身后的侍卫说:“起轿。” 一旁的丫鬟春桃 —— 这是萧安特意为白雪安排的,连忙扶着白雪,跟着萧安往外走。 迎亲的队伍重新动了起来,锣鼓声、唢呐声震天响,欢天喜地地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街上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萧将军和他身边的新娘,议论纷纷。 “听说萧将军是为了救驾才伤了腿,真是英雄啊!” “这新娘看着倒是温婉,希望将军能好好待她。” “侯府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嫡女!” 白雪坐在轿子里,透过轿帘的缝隙,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暖,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珍视的感觉。 而侯府里,张雅兰和李冬梅正围着那些聘礼,笑得合不拢嘴。 “娘,这些珠宝可真好看,等我嫁给二皇子,一定要把它们都戴在身上。” 李冬梅拿起一支金步摇,在镜子前比划着,满脸憧憬。 张雅兰笑着点头:“放心,娘都给你收着。到时候,你风风光光地嫁入皇子府,成为太子妃,娘也能跟着享福。那个李白雪,就等着在将军府受苦吧!” 她们丝毫没有意识到,那些看似光鲜的聘礼,其实是萧安设下的一个局。萧安早就查清了侯府暗中与三皇子勾结,意图谋反的事。这些聘礼,不过是他收集证据的第一步。从他们收下聘礼,签下断绝关系文书的那一刻起,侯府的噩运,就已经注定了。 轿子一路前行,白雪靠在轿壁上,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会给她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萧安坐在轮椅上,听着轿子里传来的轻微动静,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会护着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让她再也不用受委屈。 阳光透过轿帘,洒在白雪的嫁衣上,虽然嫁衣破旧,却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像是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雪。 第3章 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迎亲队伍的锣鼓声在将军府门前停下时,李白雪的心还在微微发颤。她掀起轿帘一角,只见朱红色的府门敞开着,两侧站满了身穿新衣的仆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意,见她出来,齐齐躬身行礼:“恭迎少夫人!” 这样的阵仗,让白雪有些无措。她攥着裙摆的手紧了紧,一旁的春桃连忙扶着她,轻声说:“少夫人别慌,将军早就吩咐过,府里人都盼着您来呢。” 萧安坐在轮椅上,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安抚:“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伸出手,掌心温热干燥,白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走进将军府的那一刻,白雪彻底愣住了。庭院里铺满了红色的绸缎,廊下挂满了喜庆的灯笼,连假山石旁都系着红绸带。宾客们络绎不绝,有身穿官服的官员,有穿着华丽衣裙的夫人,每个人看到她,都笑着送上祝福,没有半分轻视的眼神。 “这就是萧将军的新娘吧?瞧着真是温婉动人。” “可不是嘛,穿着嫁衣更显灵气,跟萧将军真是般配。” 听到这些夸赞,白雪的脸颊微微发烫,她下意识地看向萧安,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萧安的眼神深邃,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甚至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暧昧,像是在说,他眼中的风景,只有她一人。 白雪连忙移开视线,心跳却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她想起在侯府时,李冬梅和张雅兰说的那些话,说她嫁过来会被冷落,会被欺负,可眼前的一切,却像是一场美好的梦。 吉时一到,司仪高声喊道:“拜堂仪式开始!” 萧安被侍卫小心翼翼地扶到拜堂的位置,他看向白雪,轻声说:“委屈你了,要和我这个坐轮椅的人拜堂。” 白雪摇摇头,认真地说:“将军不委屈,我也不委屈。” 在她心里,萧安是那个愿意为她断绝与侯府关系的人,是那个给她温暖的人,这样的他,怎么会让她觉得委屈。 “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门外的方向躬身行礼,红色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二拜高堂!” 堂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夫人,是萧安的母亲。老夫人看着白雪,眼神慈祥,笑着说:“好孩子,以后安儿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白雪连忙应道:“老夫人放心,我会的。” “夫妻对拜!” 白雪抬起头,正好对上萧安的目光。他的眼神比之前更温柔,带着一丝缱绻的笑意,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眼里。白雪的脸颊瞬间红透,连忙低下头,匆匆行了一礼。 拜堂仪式结束后,萧安让侍卫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轻声说:“我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跟我来。” 白雪跟着他来到后院的一间厢房,推开门,只见房间中央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华丽的凤冠霞帔。红色的锦缎上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凤凰的羽毛用金线勾勒,熠熠生辉,周围还点缀着盛开的牡丹花,每一朵都栩栩如生。旁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套配套的凤冠,上面镶嵌着珍珠和宝石,耀眼夺目。 “这是……” 白雪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萧安笑着说:“之前在侯府,看到你穿的嫁衣太破旧,就特意让人赶制了这套。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丫鬟春桃连忙上前,帮白雪换下身上的旧嫁衣,穿上新的凤冠霞帔。当凤冠戴在头上时,白雪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几乎认不出来。红色的嫁衣衬得她皮肤白皙,凤冠上的珠宝晃着光,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光彩照人。 “少夫人,您真是太美了!” 春桃忍不住赞叹道。 这时,门外传来宾客们的声音,原来是萧安让人把白雪请出去,让大家看看新嫁衣。宾客们看到白雪,都忍不住发出惊叹声。 “我的天,这凤冠霞帔也太华丽了!” “萧将军对少夫人可真是用心,这嫁衣一看就是精心制作的。” “少夫人穿上这身嫁衣,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啊!” 萧安坐在轮椅上,听着这些夸赞,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看着白雪,眼神里满是欢喜,仿佛宾客们夸赞的不是白雪,而是他自己。白雪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夜幕降临,宾客们渐渐散去,洞房里只剩下白雪和萧安两人。红烛燃烧着,映得房间里一片喜庆。萧安看着白雪,轻声说:“今天累了一天,你先睡吧,我在这里坐会儿就好。” 白雪摇摇头,走到他身边,轻声说:“将军,我帮您洗脚吧。” 她记得春桃说过,萧安的腿是因为打仗受伤才不能行走,每天晚上都需要按摩。 萧安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用了,让下人来就好。” “我想亲自帮您。” 白雪的语气很坚定。她端来一盆温水,放在萧安的轮椅旁,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鞋袜。萧安的脚有些凉,白雪用手轻轻揉搓着,温水包裹着双脚,渐渐驱散了寒意。 洗完脚后,白雪又帮萧安按摩腿部。她的手法虽然生疏,却很轻柔,萧安闭着眼睛,脸上露出舒适的表情。按摩结束后,白雪看着萧安,轻声说:“将军,我扶您到床上歇息吧。” 萧安有些犹豫:“我自己来就好,你扶不动我的。” 白雪却不放弃,她走到萧安身后,蹲下身,轻声说:“将军,您放心,我有力气。” 她深吸一口气,使出全身的力气,竟然真的将萧安从轮椅上背了起来。萧安有些惊讶,他能感受到白雪瘦弱的肩膀,却承载着他的重量,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暖流。 白雪将萧安轻轻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然后在他身边躺下。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红烛燃烧的声音。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没有丝毫尴尬,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将军,” 白雪轻声说,“今天谢谢你。” 谢谢你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谢谢你让她感受到被珍视的感觉。 萧安转过头,看向她,轻声说:“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愿意嫁给我,愿意留在我身边。” 夜色渐深,两人渐渐睡去。奇妙的是,他们做了同一个梦。梦里,没有战争,没有残疾,萧安站在一片开满牡丹花的院子里,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伸手向白雪走来。白雪穿着同样的喜服,笑着向他跑去,两人手牵手,在牡丹花丛中漫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第二天清晨,白雪先醒来。她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萧安,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她知道,昨天的梦虽然美好,但现实中的生活,会比梦境更温暖。因为她身边,有一个愿意用一生去守护她的人。 萧安醒来时,看到白雪正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他笑了笑,轻声说:“早啊,夫人。” “早,将军。” 白雪的脸颊微微泛红,轻声回应道。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惬意。将军府的日子,就这样在温柔与甜蜜中,慢慢开始了。 第4章 冬梅使用伎俩投入二皇子的怀抱 婚后第三日,白雪跟着将军府的管家王嬷嬷熟悉府中事务。将军府虽不比侯府奢华,却处处透着规整,下人们各司其职,待她也恭敬有礼。王嬷嬷拿着账本,耐心地跟她讲解:“少夫人,府**有五十余名仆役,每月的用度都记在这上面,您若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问老奴便是。” 白雪接过账本,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纸页,心里有些忐忑。她在乡下长大,从未接触过管家理事的事,生怕自己做不好。正看着,负责采买的小厮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少夫人,不好了!今日采买的绸缎被人换了,送来的都是些粗制滥造的劣等货!” 白雪一愣,连忙跟着小厮去了库房。只见地上堆着几匹颜色暗沉的绸缎,布料粗糙,还带着刺鼻的异味。王嬷嬷皱着眉:“这定是采买的李掌柜从中作梗,之前将军就提醒过他,莫要贪墨,没想到他竟敢如此大胆!” 白雪咬了咬唇,心里有些慌乱。她刚接管府中事务就出了这样的事,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让下人们看轻。正在这时,萧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怎么了?” 他坐在轮椅上,被侍卫推了进来。白雪连忙走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萧安听完,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吩咐:“王嬷嬷,去把李掌柜叫来。” 不多时,李掌柜战战兢兢地来了,看到萧安,连忙跪倒在地:“将军饶命!小人一时糊涂,求将军开恩啊!” 萧安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府中规矩,你该清楚。贪墨采买银两,还以次充好,本该杖责三十,逐出府去。念在你在府中待了三年,今日便饶你一次,罚你赔偿所有损失,再去账房领半年俸禄,此后若再犯,绝不轻饶。” 李掌柜连忙磕头谢恩,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白雪看着萧安,眼里满是感激:“将军,谢谢你。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安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你是将军府的少夫人,打理府中事务是你的本分。遇到解决不了的事,还有我在。” 自那以后,白雪更加用心地学习管家理事。她跟着王嬷嬷学记账,跟着厨娘学做萧安爱吃的菜,府中的事务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萧安看在眼里,心里满是欣慰,只要有空,就会陪着她一起散步,给她讲自己打仗时的趣事,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而侯府那边,李冬梅从下人嘴里得知白雪在将军府过得风生水起,还深得萧安宠爱,心里嫉妒得发狂。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娇美的自己,猛地将桌上的胭脂水粉扫落在地:“凭什么?凭什么李白雪那个乡巴佬能过得那么好?萧将军本该是我的,将军府少夫人的位置也该是我的!” 丫鬟们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不敢出声。这时,母亲张雅兰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狼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儿,你这是何苦呢?萧安如今就是个残废,有什么好稀罕的?你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可我就是不甘心!” 李冬梅哭着扑进张雅兰怀里,“娘,你看李白雪,她在将军府穿金戴银,还有萧安疼她,而我呢?二皇子到现在都没给我一个准话,我要是嫁不进皇子府,怎么办啊?” 母亲张雅兰拍着她的背,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我的傻女儿,凡事都要主动些。你明日去‘醉仙楼’,我已经打听好了,二皇子明日会去那里寻欢。你找个机会,假装误闯,再想办法让他对你动心。只要你们生米煮成熟饭,皇上自然会赐婚。” 李冬梅眼睛一亮,连忙擦干眼泪:“娘,这办法可行吗?” “放心,” 张雅兰笑着说,“娘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你只要照做就行。” 第二天傍晚,李冬梅穿着一身粉色的罗裙,精心打扮了一番,来到了醉仙楼。她按照张雅兰的吩咐,找到二皇子所在的雅间,故意装作脚步不稳,推门走了进去。 雅间里,二皇子正搂着两个歌姬喝酒,看到突然闯进来的李冬梅,愣了一下。李冬梅连忙低下头,故作娇羞:“公子恕罪,小女走错房间了。” 二皇子看着她娇美的容貌,眼神顿时变得暧昧起来。他挥了挥手,让歌姬们退下,笑着说:“无妨,既然来了,就陪本皇子喝几杯吧。” 李冬梅心里一阵窃喜,连忙上前,端起酒杯,敬了二皇子一杯。她知道二皇子好酒,便不断地给他敬酒,自己也陪着喝了几杯。酒精渐渐麻痹了两人的神经, 二皇子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李冬梅,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李冬梅假意推拒了几下,便顺从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一夜缠绵。第二天清晨,李冬梅醒来时,二皇子还在熟睡。她悄悄起身,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放在床头 —— 那是一个绣着并蒂莲的粉色荷包,是她特意找人绣的,上面还绣着一个 “梅” 字。做完这一切,她趁着天色未亮,匆匆回了侯府。 二皇子醒来时,发现身边的女子已经不见,只看到床头的荷包。他拿起荷包,看着上面的并蒂莲和 “梅” 字,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他想起昨夜女子的娇俏模样,连忙吩咐手下:“快,去查这个荷包的主人,一定要找到她!” 接下来的几天,侯爷李铁柱频频进宫,在皇上面前夸赞李冬梅,说她乖巧伶俐、温柔善良,是难得的大家闺秀,最适合做二皇子的妃子。皇上之前听说侯府与将军府结亲,想着要拉拢萧安,便对李崇安多了几分客气,听他这么一说,便答应让李冬梅进宫参加二皇子的选妃。 选妃当天,宫中的嬷嬷按照规矩,给参选的女子验身。轮到李冬梅时,嬷嬷的脸色突然变了,连忙上前,在皇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皇上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厉声问道:“李铁柱!你竟敢欺瞒朕!冬梅已经有孕,你还敢说她是清白之身?” 李铁柱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李冬梅见状,知道再也瞒不住了,连忙跪倒在地,哭着说:“皇上饶命!臣妾腹中的孩子,是二皇子的啊!” 在场的二皇子一听,顿时瞠目结舌。他连忙走上前,看着李冬梅,又看了看皇上手里的荷包 —— 那正是他苦苦寻找的荷包!他这才明白,原来那夜与自己缠绵的女子,竟然是侯府的庶女李冬梅。 事已至此,二皇子再也无法否认。他只能跪倒在地,对皇上说:“父皇,儿臣…… 儿臣两个月前出宫寻欢,确实与冬梅姑娘有过一夜之情。” 皇上看着眼前的情景,又气又无奈。他本想为二皇子选一位清白的妃子,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但李冬梅腹中已经有了二皇子的骨肉,若是处置了她,怕是会影响皇家颜面。无奈之下,皇上只能下令:“罢了,既然如此,便赐婚于你们。三日后,二皇子与李冬梅完婚。” 李冬梅听到这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抬头看向殿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太子妃的美好未来。却不知,这场看似圆满的婚事,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危机。 第5章 你只是个侧妃,有什么资格跟我斗 李冬梅嫁入皇子府的那天,没有想象中的盛大排场。红轿从侧门抬入,府里的仆役们脸上虽挂着笑意,眼神里却藏着轻视。她穿着华丽的嫁衣,踩着红毯走向正厅,沿途的丫鬟们低头窃窃私语,那些细碎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 “听说这位侧妃是庶女出身,还未婚先孕,若不是怀了皇子的孩子,哪能进得了皇子府的门。” “就是啊,连正妃的名分都没有,今后在府里怕是不好过。” 冬梅攥紧了手帕,指甲几乎要将布料戳破。她原以为嫁入皇子府就能一步登天,成为众人羡慕的皇子妃,可如今却连正妃的名分都没捞到,只得了个侧妃的头衔。更让她憋屈的是,二皇子自新婚夜后,便很少来她的院落,偶尔过来,也只是问几句腹中孩子的情况,眼神里没有半分温情。 皇子府的正妃是户部尚书的嫡女,出身名门,性格端庄,府里的人都围着她转。每次请安时,正妃虽表面温和,话里话外却总带着刺。 “妹妹刚嫁过来,身子又重,府里的事就不用多操心了,安心养胎便是。” 正妃端着茶盏,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别自己扛着,免得让人笑话我们皇子府苛待侧妃。” 周围的夫人们听了,纷纷附和,眼神里却满是嘲讽。冬梅只能强颜欢笑,点头应下,心里却充满了委屈和不甘。她想找二皇子诉苦,可每次找到他,他不是在和谋士商议事情,就是在陪正妃赏花,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她。 日子久了,冬梅在皇子府的处境越来越难。下人们见二皇子不重视她,也开始怠慢起来。送来的饭菜常常是凉的,院子里的花草枯萎了也没人打理,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敢偷偷克扣她的份例。有一次,她想喝一碗热汤,让丫鬟去厨房取,丫鬟却推脱说厨房忙,让她等一等,结果等到天黑,汤也没送来。冬梅气得摔了茶杯,却没人敢过来劝慰,只能自己躲在房间里偷偷哭泣。 而将军府里,白雪的日子却过得有声有色。她早已熟悉了府中的事务,将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仅如此,她还跟着萧安学习读书写字,萧安常常给她讲兵法谋略,她听得认真,偶尔还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让萧安刮目相看。 这天,萧安收到一封密信,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白雪见他神色不对,连忙上前询问:“将军,出什么事了?” 萧安将密信递给她,沉声道:“边境传来消息,有人暗中勾结敌国,想要在我军粮草中动手脚。若是粮草出了问题,边境的将士们就要断粮了。” 白雪接过密信,仔细看了一遍,眉头紧锁:“将军,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她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将军,我有一个主意。我们可以假装不知道粮草有问题,按照原计划运送粮草,然后在途中设下埋伏,引那些人上钩,这样既能抓住奸细,又能保住粮草。” 萧安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惊讶和赞赏:“这个主意好!白雪,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两人立刻召集府中的谋士,商议具体的计划。白雪根据自己在府中打理事务的经验,提出了一些关于粮草运输路线和埋伏地点的建议,谋士们听了,都觉得很有道理。 按照计划,萧安安排人手假装运送粮草,暗中却派了精锐士兵在途中设伏。果然,当粮草队伍行至山谷时,一群黑衣人突然冲了出来,想要抢夺粮草。就在这时,埋伏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将黑衣人团团围住。经过一番激战,黑衣人被全部抓获,为首的正是朝中与敌国勾结的官员。 此事过后,萧安在朝中的威望更高了,皇上也对他更加信任。而白雪的智慧和胆识,也让将军府的人对她更加敬佩。萧安看着身边的白雪,心里满是欣慰:“白雪,这次多亏了你。若是没有你,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地化解危机。” 白雪笑了笑,轻声说:“将军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能帮到你,我很高兴。” 消息传到皇子府,冬梅听了,心里嫉妒得发狂。她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枯萎的花草,想起自己在皇子府的处境,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李白雪那个乡巴佬能得到萧安的宠爱,还能帮萧安化解危机,而自己却只能在皇子府里受委屈。 这时,丫鬟端来一碗安胎药,小心翼翼地说:“侧妃,该喝药了。” 冬梅一把将药碗打翻在地,厉声呵斥:“滚!都给我滚出去!” 丫鬟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不敢出声。冬梅看着地上的药汁,心里充满了绝望。她知道,自己在皇子府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而她曾经看不起的李白雪,却在将军府里活得越来越精彩,两人的命运,早已天差地别。 第6章 这个秘密不能泄露 夜色如墨,泼洒在萧府的庭院里。西厢房的窗纸上,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昏黄的烛火摇曳,将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白雪蹲在地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搅动着木桶里的药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却遮不住眼底那抹化不开的疼惜。 木桶里的中药散发着浓郁却不刺鼻的气味,当归、红花、续断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是她从二十一世纪的记忆深处打捞出来的配方。一年前,她的丈夫萧安将军在平定边境叛乱时,不慎从马背上摔落,右腿被敌军的长□□穿,虽保住了性命,却落下了终身残疾 —— 从此只能与轮椅为伴。 “雪儿,这药真的有用吗?” 萧安坐在轮椅上,声音低沉温和,目光落在妻子纤细的背影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他知道白雪的过往,那个在乡下被继母虐待、吃不饱穿不暖、只能靠砍柴织布勉强糊口的姑娘,怎么会懂得如此复杂的接骨排毒之术?在那个环境下长大的她,连草药的名字都认不全,可自从他们婚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能准确说出各种药材的药性,还能亲手熬制出效果奇特的药汤。 白雪回过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伸手试了试药汤的温度,轻声说:“将军,你放心,这药我查过很多次,肯定能帮你排出腿里的毒素,说不定还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她不敢告诉萧安真相 —— 她的身体里,装着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那个灵魂曾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对中医正骨有着深入的研究。这个秘密一旦泄露,不仅她会被当成怪物,恐怕还会给萧将军带来灭顶之灾。 萧安看着妻子认真的模样,心中的疑惑渐渐被爱意取代。他伸手握住白雪的手,掌心的温度温暖而有力:“好,我信你。只是这事要格外小心,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深知自己手握兵权,朝中觊觎他位置的人不在少数,若是让那些人知道白雪在给他治疗腿伤,说不定会用此事大做文章,甚至对白雪下毒手。 白雪重重地点头,扶着萧安的腿,缓缓将他的右腿放进木桶里。药汤的温度刚刚好,萧安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腿部的经络蔓延开来,原本时常发作的疼痛竟然减轻了不少。他看着白雪蹲在一旁,时不时地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眼神里满是温柔,心中不禁感叹:眼前的妻子,早已不是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怯懦的乡下姑娘了。她博学多才,不仅能和他谈论兵法策略,还能在他烦闷时讲些新奇的故事;她细心温柔,把他的饮食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有勇有谋,上次府里遭遇刺客,是她冷静地指挥家丁布防,才保住了他的性命。这样的白雪,让他越发爱慕,也越发想要珍惜。 此后的每一个夜晚,西厢房的灯都会亮到深夜。白雪和萧安默契地守护着这个秘密,白天装作一切如常,晚上则在房间里进行治疗。随着时间的推移,萧安的腿伤渐渐有了起色,不仅疼痛的次数减少了,甚至能在白雪的搀扶下,勉强站立一会儿。 就在萧府的夜晚充满希望与温情时,皇宫里却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气氛。御书房内,皇上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份奏折,却久久没有翻开。大皇子去世后,太子之位一直空着,按常理来说,二皇子应该是最佳人选,可最近二皇子在朝堂上的表现却让他失望透顶。每次讨论朝政,二皇子总是言之凿凿,却毫无实际内容,甚至多次在众人面前顶撞他,仿佛太子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皇上,三皇子求见。” 太监的声音打破了御书房的寂静。 皇上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让他进来。” 三皇子走进御书房,恭敬地行了个礼,声音温和:“儿臣参见父皇,父皇近日为国事操劳,可要注意龙体。儿臣特意让御膳房做了您爱吃的莲子羹,您尝尝?” 说着,他示意身后的太监将食盒呈上来。 皇上看着三皇子体贴的模样,心中略感安慰。三皇子一向孝顺,做事也处处为他着想,像她的母妃德妃娘娘一样,性子太过温和,缺乏主见,恐怕难以担当起治理国家的重任。 就在皇上沉思之际,太监又来禀报:“皇上,四皇子求见,说是有要事启奏。” 四皇子走进御书房,手中拿着一份奏折,语气沉稳:“父皇,儿臣近日巡查灾情,发现地方官员有贪污赈灾银两之事,已将证据整理好,呈请父皇定夺。” 皇上接过奏折,仔细翻阅起来,脸上渐渐露出满意的神色。四皇子办事周全,心思缜密,总能将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比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要出色。更重要的是,四皇子的母妃淑妃娘娘贤惠端庄,做事情游刃有余,非常有分寸,在后宫中从不参与争斗,深得他的爱怜。而且淑妃娘娘的娘家人势力雄厚,萧老将军是她的哥哥,萧安将军是她的侄子,父子二人手握兵权,为国杀敌,若是立四皇子为太子,定能得到萧家的支持。 可皇上又犯了难,历朝历代都是立长不立幼,二皇子虽然不成器,但毕竟是长子,若是跳过他立四皇子为太子,恐怕会引起朝堂动荡。他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二天早朝,皇上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下的文武百官,缓缓开口:“太子之位空悬已久,朕心难安。今日朕决定,哪个皇子先诞下长皇孙,便册封为太子。”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二皇子站在队列中,脸上抑制不住地狂喜。他府中的侧妃李冬梅已经怀孕三个月,若是能让李冬梅早日生下孩子,太子之位就非他莫属了。 退朝后,二皇子急匆匆地赶回府中,直奔李冬梅的院子。李冬梅正坐在窗边刺绣,见二皇子进来,连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殿下。” 二皇子一把扶住她,语气急切:“冬梅,你可要争气,一定要早日生下孩子。只要你能生下长子,我就求父皇封你为正妃。” 李冬梅心中一动,她在府中一直被正妃打压,早就想取而代之了。如今她怀了身孕,正是提条件的好时机。她垂下眼眸,故作委屈地说:“殿下,臣妾也想早日为殿下诞下子嗣,可正妃娘娘近日总是找臣妾的麻烦,臣妾实在是心绪不宁。若是殿下能先将正妃娘娘禁足,让臣妾安心养胎,臣妾定能为殿下生下长子。” 二皇子犹豫了一下,正妃毕竟是名门望族之女,若是轻易禁足,恐怕会引起她娘家的不满。可一想到太子之位,他便咬牙答应了:“好,朕答应你,明日就以正妃善妒为由,将她禁足在院子里。你一定要好好养胎,不能出任何差错。” 李冬梅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连忙谢恩:“臣妾谢殿下恩典,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可二皇子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决定,却在府中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正妃被禁足后,府里的其他姬妾纷纷蠢蠢欲动,有的想讨好李冬梅,有的则暗中给她使绊子,希望能阻止她生下孩子。后院里的女人开始明争暗斗,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整个二皇子府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而此时的萧府,西厢房的烛火依旧亮到深夜。白雪正扶着萧安练习走路,萧安的右腿虽然还不能完全用力,但已经能慢慢迈出几步了。他看着身边的妻子,眼中满是爱意:“雪儿,多亏了你,我才能有今天。” 白雪笑着摇摇头:“将军,我们是夫妻,我照顾你是应该的。等你的腿完全好了,我们就去江南看看,那里的春天一定很美。” 萧安紧紧握住白雪的手,轻声说:“好,等我好了,我们就去江南。”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房间,照亮了两人相握的双手。窗外,寒风呼啸,却吹不散房间里的温情。而皇宫深处的储位之争,二皇子府里的后院争斗,还在激烈地进行着,只是这些纷争,暂时还没有影响到这对沉浸在爱意中的夫妻。他们只愿守着这个秘密,守着彼此,等待着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第7章 侧妃陷害正妃娘娘闹出乌龙 深秋的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拍打在二皇子府侧院的雕花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李冬梅拢了拢身上绣着暗纹的锦缎披风,指尖却依旧泛着一丝凉意。她嫁进二皇子府已有四个月,身为侧妃,却活得比府里的管事嬷嬷还要谨慎。 “侧妃娘娘,该喝安胎药了。” 贴身侍女红杏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进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她面前。 李冬梅看着碗里深褐色的药汁,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碗药,她已经喝了一个多月了。自从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她心中便燃起了一丝希望。在这深宅大院里,子嗣向来是女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尤其是像她这样出身不高的庶女。 她的父亲是当朝侯爷,可她不过是侯爷府里一个的庶女。当初能嫁进二皇子府,已是父亲和母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结果。可即便如此,她在府里的地位依旧尴尬。正妃柳烟出身名门,父亲是当朝吏部尚书,深得皇上信任,二皇子对她敬重有加。而她李冬梅,不过是二皇子众多姬妾中不起眼的一个,若不是这腹中的孩子,恐怕早已被遗忘在这冷清的侧院里。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药太苦了?” 红杏见她迟迟不喝,担忧地问道。 李冬梅摇了摇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却丝毫没有冲淡她心中的憋屈。她想起了曾经在乡下的姐姐白雪,心中更是一阵嫉妒。 白雪是她的嫡姐,可小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被送到了乡下寄养。李冬梅一直以为白雪在乡下过得很苦,没想到自从白雪嫁给了镇国将军萧安后,得到了将军百倍的爱护。更让她气愤的是,萧安对白雪宠爱有加,不仅没有纳妾,将军府后院更是只有白雪一位女主人。 同样是侯爷府的女儿,凭什么白雪在乡下受苦多年,如今却能得到如此美满的生活?而她李冬梅,从小在侯府长大,费尽心思嫁进皇子府,却要处处看人脸色,受尽委屈。 “凭什么?” 李冬梅忍不住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白雪能得到幸福,我为什么不能?二皇子的宠爱,正妃的位置,我都要!” 她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腹中的孩子,就是她最大的筹码。只要她能生下皇子,二皇子定会对她另眼相看,到时候,柳烟那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李冬梅还是太天真了。她以为凭借腹中的子嗣,就能轻易扳倒柳烟,却不知柳烟早已在暗中提防着她。 几天后,二皇子来看望李冬梅。他坐在床边,看着李冬梅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冬梅,你可要好好养胎,若是能为我生下一个皇子,我定不会亏待你。” 李冬梅心中一喜,连忙靠在二皇子怀里,柔声说道:“殿下,臣妾只盼着能为殿下生下皇子,其他的别无奢求。只是臣妾身份低微,只怕将来孩子出生,会受人欺负。” 她话里有话,暗示自己因为身份原因,无法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希望二皇子能提升她的地位。 二皇子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们母子的。只是眼下,正妃柳烟虽然被我禁足,但是她掌管府中事务,你还是要多听她的话,不要惹她生气。” 李冬梅心中一冷,二皇子的话,无疑是在提醒她,柳烟的地位不可动摇。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脸上依旧挂着温顺的笑容。“臣妾知道了,臣妾定会安分守己,听从正妃娘娘的安排。” 二皇子见她如此懂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陪她聊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二皇子走后,李冬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知道,二皇子虽然对她腹中的孩子有所期待,但在他心中,柳烟的地位依旧重要。想要扳倒柳烟,还需要从长计议。 就在李冬梅思索对策的时候,柳烟派人送来了一些补品。丫鬟红杏将补品端进来,小声对李冬梅说道:“娘娘,正妃娘娘送来的这些补品,奴婢看着有些不对劲。” 侧妃李冬梅心中一紧,连忙拿起一盒补品查看。只见盒子里装着一些红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仔细闻了闻,心中顿时一惊。这药丸中竟然含有少量的麝香!麝香对孕妇有害,长期服用,很可能导致流产。 “好一个柳烟!” 李冬梅气得浑身发抖。“她竟然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害我的孩子!” 红杏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说道:“娘娘,您别生气,我们还是赶紧把这些补品处理掉吧,免得被人发现。” 李冬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这些补品不能扔。柳烟既然敢送过来,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若是我们把补品扔了,她反而会倒打一耙,说我们故意诬陷她。” 她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计谋。“红杏 ,你把这些补品收好。从今天起,我就装作不知道里面有麝香,每天按时服用。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再让所有人都知道,柳烟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竟然不惜伤害我腹中的孩子。” 红杏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点了点头,按照李冬梅的吩咐,将补品收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冬梅一边假装服用柳烟送来的补品,一边暗中寻找机会。她知道,想要扳倒柳烟,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而且还要让二皇子相信她。 机会很快就来了。几天后,皇后设宴邀请各位皇子妃进宫赴宴。李冬梅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看起来楚楚动人。 宴会上,柳烟坐在主位上,举止优雅,谈笑风生。李冬梅则坐在角落里,时不时地用手帕擦拭着嘴角,看起来有些不适。 过了一会儿,李冬梅突然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倒了下去。“哎呀,我的肚子好痛……” 众人顿时慌了手脚。二皇子连忙跑过去,将李冬梅抱在怀里,焦急地问道:“冬梅,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冬梅虚弱地睁开眼睛,指了指柳烟,断断续续地说道:“殿下,臣妾…… 臣妾刚才吃了正妃娘娘送来的补品,现在肚子好痛…… 恐怕…… 恐怕孩子保不住了……” 柳烟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殿下,臣妾冤枉啊!臣妾送来的补品都是上好的药材,怎么可能会伤害侧妃妹妹和孩子呢?” “是不是冤枉,一查便知。” 李冬梅强撑着身体,对二皇子说道:“殿下,臣妾那里还剩下一些补品,您可以派人去查验,看看里面是不是含有麝香。” 二皇子立刻派人去李冬梅的住处查验。没过多久,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在补品中确实发现了少量的麝香。 二皇子顿时大怒,指着柳烟说道:“柳烟,你太过分了!我已经解除了你的禁足,带你来宫中赴宴,冬梅怀着我的孩子,你竟然想害她,你安的是什么心?” 柳烟百口莫辩,只能跪在地上,不停地解释。“殿下,臣妾真的不知道啊!那些补品都是臣妾让下人精心准备的,怎么会有麝香呢?一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臣妾!”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二皇子显然已经相信了李冬梅的话,他冷哼一声,对身边的侍卫说道:“把正妃柳烟带回府中,禁足在她的院落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来!”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柳烟架了起来。柳烟不甘心地挣扎着,大声喊道:“殿下,臣妾是被冤枉的!您一定要查清楚啊!” 可二皇子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抱着李冬梅,匆匆离开了宴会。 回到二皇子府后,二皇子立刻请来了太医为李冬梅诊治。太医诊脉后,对二皇子说道:“殿下,侧妃娘娘腹中的胎儿暂时没有大碍,只是因为受到惊吓和麝香的影响,需要好好静养。” 二皇子松了一口气,对李冬梅更加愧疚和怜惜。“冬梅,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做主,不会让柳烟再伤害你和孩子。” 李冬梅躺在二皇子怀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只要保住腹中的孩子,就可以抓住二皇子的心,柳烟被禁足,府中的事务暂时无人打理,二皇子一定会让她来掌管府中事务。只要她能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将来取代柳烟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李冬梅没有想到,柳烟虽然被禁足,但她的娘家势力依旧强大。柳烟的父亲吏部尚书柳大人得知女儿被禁足的消息后,立刻进宫面见皇上,为女儿辩解。 皇上对柳大人一向信任,听了他的辩解后,便下令让二皇子重新调查此事。二皇子虽然对柳烟不满,但也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只能派人重新查验补品。 这一次,查验的结果却让二皇子大吃一惊。原来,李冬梅暗中让人在补品中添加了麝香,故意陷害柳烟。 真相大白后,二皇子勃然大怒。他没想到李冬梅竟然如此心机深沉,为了争夺宠爱和地位,竟然不惜用自己腹中的孩子来陷害柳烟。 二皇子立刻派人将李冬梅带到面前,冷冷地看着她。“冬梅,你可知罪?” 李冬梅知道事情败露,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殿下,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求殿下饶了臣妾和孩子吧!” “你做出如此恶毒之事,还想让我饶了你?” 二皇子冷哼一声,说道:“从今天起,你被禁足在侧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院门一步。至于你腹中的孩子,若是能平安生下来,便交由其他人抚养,你永远不准再见他!” 李冬梅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她费尽心机,机关算尽,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她看着二皇子冷漠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深秋的风依旧在吹,二皇子府的侧院更加冷清。李冬梅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枯黄的落叶,泪水不停地滑落。她终于明白,在这深宅大院里,没有足够的智慧和势力,想要争夺宠爱和地位,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她,终究还是输给了柳烟,输给了自己的野心。但是她依然不甘心,她接下来的计划就是想办法早日解除禁足的日子,阻止正妃柳烟怀孕······ 第8章 萧将军你怎么看 深秋的寒意愈发浓重,二皇子府侧院的角落里,李冬梅正对着心腹侍女红杏低声吩咐着,眼中满是阴狠。“你听好了,这避子药是我爹娘好不容易从侯府秘方里调制出来的,你务必想办法放进府里其他妾室的食材里,尤其是正妃娘娘柳烟那里,绝不能让她有怀孕的机会!” 红杏接过油纸包着的避子药,手心微微出汗,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奴婢…… 奴婢怕……” “怕什么?” 李冬梅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只要能让我独掌皇子府,就算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你放心,只要事情办得干净利落,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若是你敢泄露半个字,后果你应该清楚!” 红杏吓得连忙点头,将避子药紧紧攥在手里,连声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办好,绝不让娘娘失望!” 看着红杏匆匆离去的背影,李冬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深知,在这深宅大院里,只有牢牢抓住二皇子的心,再断了其他人怀孕的可能,自己腹中的孩子才能成为唯一的继承人,她才有机会取代柳烟,成为真正的皇子妃。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却是一派温馨祥和的景象。庭院里的菊花竞相绽放,白雪正坐在石凳上,为萧安擦拭着轮椅扶手,眼中满是温柔。“夫君,今日太医诊脉说,你的小腿有了轻微的直觉,再过些日子,说不定就能站起来了。” 萧安握住白雪的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多亏了你这三个月来悉心照料,不然我这腿恐怕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只是太医说,我腿中的余毒还没散尽,需要千年雪莲才能彻底排除,这千年雪莲稀有难得,恐怕不好找啊。” 白雪心中一紧,轻声说道:“夫君放心,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们也要找到千年雪莲。” 就在这时,贴身侍卫崔浩匆匆走进来,躬身说道:“将军,属下已经查探清楚,千年雪莲普通药房根本没有,只有在千里之外的极寒雪山上才有机会采摘到。属下已经备好行囊,明日便动身前往雪山寻找。” 萧安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雪山环境恶劣,危机四伏,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不如……”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管家匆匆跑来,神色激动地说道:“将军,夫人,好消息!属下刚刚得知,宫中有千年雪莲,是西域国进贡给皇上的贡品!后来听说,这雪莲被二皇子私藏了,他向来喜欢收集稀有之物,西域进贡时,就早早把雪莲和其他名贵字画、瓷器、翡翠等珍宝都收入囊中了!” 萧安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若是能从二皇子那里拿到雪莲,总比让崔浩去雪山冒险安全得多。白雪,我们得想办法接近二皇子,拿到雪莲。” 白雪点了点头,思索着说道:“夫君,想要接近二皇子,恐怕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们耐心等一等,总会有机会的。” 这一等,便是一个月。终于,机会来了 —— 皇上要举办家眷会谈才艺宴会,四品以上官员可携带女眷入宫赴宴,展示才艺者若能赢得比赛,可向皇上提出任何条件,或是索要恩赐与礼物。 宴会当天,萧安坐着轮椅,由白雪推着,缓缓走进皇宫。皇宫内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景象,与将军府的宁静截然不同。官员们携着女眷纷纷向萧安和白雪打招呼,目光中既有对萧安的敬佩,也有对白雪的好奇。毕竟,将军府后院只有白雪一位女主人,且萧安对她宠爱有加,这样的佳话在京城早已传开。 白雪身着一袭淡紫色衣裙,妆容素雅,举止优雅,与周围那些浓妆艳抹的女眷形成了鲜明对比。她一边推着轮椅,一边轻声对萧安说道:“夫君,待会儿才艺展示,我们可得好好准备,一定要赢得比赛,拿到雪莲。” 萧安握住白雪的手,温柔地说道:“有你在身边,我有信心。” 很快,宴会正式开始。皇上坐在主位上,皇后陪在一旁,二皇子和柳烟也坐在显眼的位置。官员们携女眷依次上前展示才艺,有抚琴的、跳舞的、吟诗的,场面十分热闹。 轮到萧安和白雪时,白雪推着轮椅缓缓走到场地中央。她先是向皇上和皇后行礼,然后轻声说道:“陛下,臣妾白雪,愿为陛下弹奏一曲《高山流水》,祝陛下龙体安康,国泰民安。” 说罢,白雪坐在琴前,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缓缓响起,时而如高山巍峨,时而如流水潺潺,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萧安坐在轮椅上,目光紧紧锁住白雪,眼中满是爱意。 一曲终了,全场掌声雷动。皇上不禁赞叹道:“萧夫人琴艺高超,真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啊!萧将军,你好福气啊!” 萧安拱手谢道:“谢陛下夸奖,这都是臣妻的本事。” 就在这时,二皇子突然开口说道:“萧夫人琴艺确实出众,只是不知萧将军今日可有什么才艺展示?毕竟这才艺宴会,官员也可参与嘛。” 萧安心中一凛,他知道二皇子是故意刁难,自己腿不能动,哪里还有什么才艺可展示。白雪连忙说道:“二皇子殿下,我夫君腿伤未愈,不便起身展示才艺,还望殿下海涵。” 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怎么?萧将军这是怕了?还是说,除了打仗,就没别的本事了?” 在场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都聚焦在萧安和二皇子身上。萧安脸色微微一沉,正想开口反驳,却见白雪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然后对皇上说道:“陛下,臣妾有个提议。臣妾与夫君虽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展示才艺,但臣妾愿意与夫君合作,为陛下献上一幅画,还请陛下准许。” 皇上饶有兴致地说道:“哦?萧夫人还有这本事?好,朕准了!” 白雪从侍女手中接过笔墨纸砚,将纸铺在石桌上,然后扶着萧安的手,拿起毛笔。萧安虽腿不能动,但手臂还有力气,在白雪的辅助下,两人一起在纸上挥洒起来。 在场众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只见纸上渐渐浮现出一幅《雪山寒松图》,雪山巍峨,寒松挺拔,笔触苍劲有力,意境深远。皇上看了,不禁拍手称赞:“好!好一幅《雪山寒松图》!萧将军与萧夫人真是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啊!” 二皇子见皇上夸赞,心中很是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就在这时,白雪突然开口说道:“陛下,臣妾与夫君能赢得比赛,全靠陛下的福泽。臣妾斗胆,想向陛下求一件东西,还望陛下恩准。” 皇上笑着说道:“萧夫人想要什么?只要朕有的,定当赏赐给你。” 白雪躬身说道:“陛下,臣妾听闻西域国进贡的千年雪莲在二皇子殿下手中。臣妾想要那颗雪莲,臣妾对其饶有兴趣喜爱,还请皇上恩准臣妾实现的小小心意”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二皇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白雪竟然会在这种场合,当着皇上的面索要千年雪莲。皇上也看向二皇子,语气带着一丝询问:“二皇子,确有此事吗?” 二皇子心中暗骂白雪多事,却又不敢在皇上面前撒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回父皇,西域国确实进贡了千年雪莲,儿臣只是觉得那雪莲稀有,便暂时收了起来,并无他意。既然萧夫人喜欢,儿臣愿意将雪莲赠予萧将军。” 萧安和白雪心中一喜,连忙向皇上和二皇子道谢。就在他们以为事情即将顺利解决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 李冬梅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白雪,大声说道:“陛下,臣妇有话要说!还请陛下收回恩赐,这个李白雪从小就喜欢贪小便宜,她的话不要相信。”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冬梅身上,萧安和白雪也愣住了,不明白李冬梅为何会突然出来搅局。皇上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说?” 李冬梅躬身说道:“回陛下,臣妇是二皇子侧妃李冬梅。臣妇偶然得知,这李白雪在乡下寄养时,曾与他人有染,如今嫁给萧将军,不过是想攀附权贵。她今日求雪莲,说不定是想用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请陛下明察!” 白雪脸色苍白,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反驳道:“你胡说!我在乡下从未与他人有染,你这是污蔑!” 李冬梅冷笑一声:“是不是污蔑,陛下派人一查便知。臣妇只是不想让萧将军被这女人蒙在鼓里,也不想让陛下被她欺骗!” 皇上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向萧策,问道:“萧将军,此事你怎么看?” 萧安紧紧握住白雪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陛下,臣相信臣妻的为人,她绝不是那样的人!李侧妃凭空污蔑,还请陛下为臣妻做主!” 一时间,皇宫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一场才艺宴会,竟演变成了一场闹剧,而事情的发展,也变得越发扑朔迷离。 第9章 万一她买通乡下的百姓怎么办? 皇宫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李冬梅的一番话像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皇上沉吟片刻,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身旁的禁军统领身上,沉声道:“禁军统领,朕命你即刻带人前往白雪曾寄养的乡下,彻查此事,务必将真相查明,不得有半分差错!” “臣遵旨!” 禁军统领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那急促的脚步声在大殿内格外清晰,也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白雪紧紧咬着下唇,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她望着萧安,眼中满是委屈与不安,萧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用眼神传递着坚定:“别怕,清者自清,我会一直陪着你。” 二皇子站在一旁,脸色复杂。他没想到李冬梅会突然在这种场合搅局,当着皇上和众臣的面污蔑白雪,这不仅让萧安下不来台,更是让他这个皇子颜面无光。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李冬梅,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与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宴会因这场风波草草结束,众人怀着各异的心思散去。回宫的马车上,二皇子沉着脸,一言不发。李冬梅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心中有些忐忑,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可能惹恼了二皇子,但为了阻止白雪拿到雪莲,为了不让白雪过得舒心,为了不让正妃娘娘柳烟有机会怀孕,她只能孤注一掷。坐在一旁的正妃娘娘柳烟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个温顺的女人,她要更加小心李冬梅这个无耻女人。 “你可知罪?” 二皇子突然开口,语气冰冷刺骨。 李冬梅身子一颤,连忙跪伏在马车底板上,声音带着哭腔:“殿下,臣妾…… 臣妾只是看不惯白雪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她分明就是想攀附权贵,臣妾是为了殿下,为了朝廷着想啊!” “为了我?为了朝廷?” 二皇子冷笑一声,“你在皇上面前说出那种话,让父皇在众人面前难堪,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我?你可知,萧将军是朝廷重臣,若是此事处理不当,寒了将士们的心,后果不堪设想!”在二皇子眼里他并不想和将军府为敌,他心里只想早日当上太子,日后就是继承皇位的储君了。 李冬梅心中一慌,还想辩解,却被二皇子打断:“你最好祈祷禁军统领调查的结果能如你所说,若是让父皇发现你在撒谎,或者有其他心思,你知道下场!” 李冬梅不敢再说话,只能趴在地上,心中却越发不安。她当时只想着污蔑白雪,却没考虑到这么多后果,如今想来,确实有些冲动了。 另一边,将军府内,白雪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眼中满是愁绪。萧安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别担心,乡下的乡亲们都知道我的为人,他们定会为你作证的。” 白雪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担忧:“可李冬梅既然敢说出那种话,说不定早就做好了准备,万一…… 万一她买通了乡下的人,该怎么办?” “不会的,” 萧安坚定地说道,“我已经让崔浩提前去乡下打点,让他暗中保护那些可能被问话的乡亲,绝不让李冬梅有可乘之机。” 原来,在禁军统领出发后,萧安就立刻让崔浩快马加鞭赶往乡下。他深知李冬梅心机深沉,怕她暗中动手脚,提前做好了防备。 几天后,禁军统领带着调查结果回到了京城,第一时间向皇上复命。皇上在御书房召见了他,萧安和二皇子也被传唤到场。 “启禀陛下,臣已查明,白雪在乡下寄养期间,一直安分守己,与邻里相处和睦,从未有过与人有染之事。当地的乡绅和乡亲们都能作证,白雪是个善良正直的姑娘。” 禁军统领躬身说道,同时呈上了乡亲们的证词。 皇上拿起证词仔细翻看,眉头渐渐舒展。他看向萧安,语气缓和了许多:“萧将军,看来是朕错信了谣言,让萧夫人受委屈了。” 萧安连忙躬身说道:“陛下言重了,陛下能查明真相,还臣妻清白,臣感激不尽。” 二皇子站在一旁,心中松了口气,同时对李冬梅的怀疑更深了。李冬梅竟然敢在皇上面前撒谎,污蔑白雪,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就在这时,禁军统领又开口说道:“陛下,臣在调查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皇上好奇地问道:“哦?什么事?” “臣在乡下走访时,遇到了一位曾在侯府当差的老仆,他说李侧妃的母亲当年为了让李侧妃能嫁进皇子府,曾暗中派人去乡下,想毁掉白雪的名声,只是当时没能成功。这次李侧妃污蔑白雪,恐怕就是旧事重提,想借此打压白雪。” 禁军统领说道。 这话一出,皇上和萧安都愣住了,二皇子更是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李冬梅的母亲竟然也参与其中,而且李冬梅污蔑白雪,竟然是早有预谋! “岂有此理!” 皇上怒拍桌子,“李冬梅竟敢如此大胆,不仅撒谎污蔑他人,还牵扯出侯府的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二皇子连忙躬身请罪:“父皇息怒,都是儿臣管教不严,才让李冬梅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儿臣愿意承担责任。” 皇上冷哼一声:“你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你的侧妃了!朕看她在皇子府里是太闲了,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即日起,将李冬梅禁足在侧院,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另外,传朕旨意,斥责侯爷管教不力,让他好好反省!” “臣遵旨!” 二皇子心中一松,皇上没有过多责怪他,已经是万幸。 消息很快传到了二皇子府,李冬梅得知调查结果和皇上的旨意后,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仅没能打压白雪,反而暴露了母亲当年的所作所为,还连累了侯府,自己也落得个被禁足的下场。 丫鬟红杏匆匆跑进来,满脸焦急地说道:“娘娘,不好了!我们放在其他妾室食材里的避子药被发现了,正妃娘娘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二皇子,二皇子正在赶来的路上!” 李冬梅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避子药的事也被发现了,这下她彻底完了! 没过多久,二皇子怒气冲冲地走进侧院,看到瘫坐在地上的李冬梅,眼中满是厌恶:“李冬梅,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府中使用避子药,还想害其他妾室,甚至连正妃都想算计,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朕?” 李冬梅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她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殿下,臣妾错了!臣妾只是想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地位,臣妾一时糊涂,求殿下饶了臣妾吧!” “饶了你?” 二皇子冷笑一声,“你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想让朕饶了你?从今天起,你就在这侧院里好好反省,直到你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另外,你腹中的孩子,将来出生后,由正妃柳烟抚养,你再也没有资格见他!” 说完,二皇子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李冬梅看着二皇子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悔恨。她费尽心机,机关算尽,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不仅失去了二皇子的宠爱,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还连累了家族,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而将军府内,却是一片喜气洋洋。白雪洗清了冤屈,皇上还亲自赏赐了不少珍宝,以示补偿。更重要的是,二皇子按照承诺,将千年雪莲送到了将军府。 萧安看着手中的千年雪莲,眼中满是感激:“白雪,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拿到雪莲,我的腿有救了。” 白雪笑着说道:“夫君,我们是夫妻,本就该互相扶持。等你腿好了,我们就去乡下看看那些乡亲们,感谢他们为我作证。” 萧安点了点头,紧紧握住白雪的手。经历了这场风波,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几天后,萧安服下了用千年雪莲配制的药,腿中的余毒渐渐散去。又过了几个月,他终于能够站起来,重新踏上了他熟悉的战场。 而二皇子府里,李冬梅被禁足在侧院,终日以泪洗面。柳烟则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娘家的势力,牢牢掌握着府中的大权,二皇子对她也越发敬重。 第10章 今日府外可有异常 将军府的清晨总是伴着淡淡的药香与鸟鸣,白雪端着一碗温热的安胎药走进内院时,萧安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他微微活动着右腿,动作流畅自然,早已没了往日的滞涩。 “夫君,该喝药了。” 白雪轻声唤道,将药碗递到他手中。 萧安转过身,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随即又熟练地坐回轮椅,动作间看不出丝毫破绽。“今日府外可有异常?” 他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白雪坐在他身旁,为他擦拭着嘴角的药渍,柔声道:“崔浩刚汇报过,一切安好。只是如今我怀了身孕,府里的守卫还需再加强些,免得有人趁机生事。” 自萧安腿伤痊愈后,两人便决定隐瞒这个消息。如今朝堂局势复杂,二皇子对将军府本就心存芥蒂,若让他知道萧安已无大碍,恐怕又会生出许多事端。因此,萧安出府依旧坐着轮椅,府中上下也都守口如瓶,只盼着白雪腹中的孩子平安降生,待时机成熟再公布真相。 “你放心,我已让崔浩安排妥当。” 萧安握住白雪的手,轻轻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中满是温柔,“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等孩子出生,我定好好补偿你。” 白雪笑着摇了摇头:“能与夫君和孩子平安相守,我便知足了。倒是你,每日坐着轮椅,定是委屈了。” 萧安轻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只要你们母子平安,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日子在平静与温馨中缓缓流逝,白雪的孕肚日渐明显,萧安对她更是呵护备至,府中大小事务都交由管家打理,自己则专心陪伴在白雪身边。而二皇子府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李冬梅已怀孕六甲,笨重的身体让她行动不便。她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满是不甘。自从被禁足后,二皇子再未踏足过她的院落,府里的下人也对她冷淡至极,唯有红杏还忠心耿耿地守在她身边。 “红杏,你再去一趟正妃娘娘的院落,就说我求她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原谅我之前的过错,派人去侯府把我母亲接来照顾我。” 李冬梅语气虚弱,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 红杏面露难色:“娘娘,之前您已经让奴婢去过好几次了,正妃娘娘都不愿意见您,这次恐怕……” “你只管去!” 李冬梅打断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若是她再不肯,你就说我腹中的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二皇子定会追究她的责任!” 红杏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前往正妃院落。可结果依旧如前,柳烟只是让侍女传话,说府中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她,至于接她母亲入府之事,更是只字未提。 红杏将柳烟的话转达给李冬梅,李冬梅气得浑身发抖,狠狠拍打着床榻:“柳烟!你竟敢如此对我!等着吧,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愤怒与不甘在心中翻涌,李冬梅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她看向红杏,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红杏,你立刻去侯府找我母亲,让她想办法弄些催生药来。我要提前两个月把孩子生下来!只要我先生下皇子,二皇子定会重新重视我,我就可以母贫子贵当上正妃娘娘,到时候柳烟那个女人,就再也不是我的对手!” 红杏大惊失色,连忙劝阻:“娘娘,万万不可啊!催生药对您和孩子都太危险了,若是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危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现在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李冬梅冷笑一声,“若是再等下去,我和孩子迟早会被柳烟害死!只有先生下孩子,我才有机会翻身!你快去,若是耽误了时辰,我饶不了你!” 红杏不敢违抗,只能匆匆赶往侯府。几天后,她拿着一小包催生药回到了二皇子府,交到了李冬梅手中。 当晚,李冬梅趁着夜深人静,让红杏将催生药熬成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她躺在床榻上,心中满是期待,幻想着自己生下皇子后,二皇子对她宠爱有加,柳烟嫉妒不已的场景。 可没过多久,剧烈的腹痛便席卷而来,疼得李冬梅冷汗直流,蜷缩在床上,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红杏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跑去通知府中的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为李冬梅诊脉后,脸色凝重地说道:“不好了!夫人服用了过量的催生药,导致胎位不正,恐怕…… 恐怕孩子保不住了,就连夫人的性命,也危在旦夕!” 李冬梅听到这话,如遭雷击,瞬间瘫软在床上。她看着太医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悔恨。她不该如此冲动,不该为了争夺地位,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冒险。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经过几个时辰的抢救,李冬梅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腹中的男婴,并且永远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当二皇子得知消息后,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句 “自作自受”,便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李冬梅躺在冰冷的床榻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泪水不停地滑落。她费尽心机,机关算尽,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生育能力,失去了二皇子的宠爱,她在这深宅大院里,彻底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事至如此李冬梅任然不知悔改,她要绝地重生,她要逆袭命运,于是开始到处找名医踏上治疗不孕不育症的漫长之路······ 第11章 至少能让她好好的活下去 深秋的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拍打在二皇子府西侧暖阁的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冬梅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捏着一片干枯的当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铜镜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铜镜边缘镶嵌的珍珠早已失去光泽,就像她自从三个月前失去那个尚未成形的孩子后,一点点枯萎下去的心神。 “娘娘,崔太医新配的调理方子我取来了,您现在要煎吗?” 丫鬟红杏端着一个描金漆盒走进来,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看着自家主子把那些晒干的草药摆得满满一桌子,有的用红线捆着,有的装在贴着黄纸标签的瓷瓶里,甚至连梳妆盒的抽屉里都塞满了各种药引,心里不由得发紧。 冬梅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抬起手,将那片当归按在铜镜上,仿佛要透过冰冷的镜面,看到什么不存在的东西。“红杏,你再去打听打听,将军府的白雪每天都吃些什么?听说她怀了五个月,肚子都显怀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甲几乎要嵌进铜镜的边缘。 红杏连忙点头:“奴婢已经打听了,听说白姑娘每天都喝燕窝粥,还吃着太医院专门配的安胎药。不过娘娘您放心,奴婢还听说,白姑娘的胎位有些不稳,大夫让她少走动呢。” 她知道冬梅听不得别人的好,只能捡些不那么顺心的消息说,可即便如此,还是看到冬梅的肩膀微微一僵。 “胎位不稳?” 冬梅低声重复着,嘴角却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那也比我强,至少她有孩子可以保。” 她猛地转过身,桌上的草药被扫落在地,干枯的枝叶散落一地,像极了她破碎的心。“你再去问问,正妃娘娘那边怎么样了?前几天我听说她总恶心,是不是也……” 话还没说完,暖阁的门被轻轻推开,冬梅的母亲张雅兰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看到地上散落的草药,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帮着捡起来:“我的儿,你怎么又这样折腾自己?太医说了,你这身子得慢慢养,不能急。” 冬梅看到母亲,眼眶瞬间红了:“娘,我能不急吗?白雪怀了,连柳烟都怀了两个月,二皇子现在每天都陪着她,连我的院子都很少来了。要是我再怀不上,这府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她抓着张雅兰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母亲的肉里,可张雅兰只是忍着疼,轻轻拍着她的背。 “娘知道你的苦,” 张雅兰从食盒里拿出一碗燕窝羹,递到冬梅面前,“这是娘特意给你炖的,你快喝了。娘已经托人去宫外找了个老郎中,据说他治好了很多不孕的妇人,过几天就带你去看看。” 她看着女儿憔悴的模样,心里像针扎一样疼。当初她费尽心思把冬梅送进二皇子府,本想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一场流产,竟把女儿逼成了这样。 冬梅接过燕窝羹,却没有喝,只是怔怔地看着碗里的燕窝:“娘,你说是不是老天不公?那个白雪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凭什么她嫁过去就能怀上?还有柳烟,以前二皇子根本不待见她,现在她怀了孕,二皇子对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是送补品,又是请太医的,我呢?我只有这些冷冰冰的草药!” 她越说越激动,猛地将燕窝羹摔在地上,瓷碗碎裂的声音在暖阁里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红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苍白:“娘娘,不好了,外面都在传,三皇子的正妃风寒病好了,正准备备孕呢,还有四皇子的正妃,月经不调也治好了,大夫说过不久就能怀了!” “够了!” 冬梅尖叫起来,双手抱着头,身体不住地颤抖,“为什么所有人都能怀上,就我不能?是不是那个孩子在怪我,怪我没保护好他?” 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偏执,抓起桌上的草药就往嘴里塞,红杏和张雅兰连忙上前阻拦,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碰我!” 冬梅嘶吼着,“我要吃药,我要怀孩子,我一定要怀上!” 她的头发散乱着,眼神疯狂,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张雅兰看着女儿这副模样,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却又无可奈何。 而此刻,暖阁外的走廊上,二皇子站在那里,听着里面的动静,眉头紧紧皱着。他其实一直都在关注冬梅,当初冬梅流产,他也很心疼,只是后来柳烟怀孕,他作为正妃的丈夫,不得不多照顾些。可他没想到,冬梅的精神状态竟然变得这么差。 “来人,” 二皇子对着身边的侍卫低声吩咐,“去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请来,再让御膳房每天给侧妃娘娘炖些安神的汤品。另外,派人去保护好侧妃,别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他知道冬梅现在需要的是安慰和照顾,而不是指责。虽然他对冬梅没有太多的爱,但毕竟夫妻一场,他不想看到她彻底毁了自己。 侍卫连忙点头退下,二皇子看着暖阁的门,轻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冬梅能不能恢复过来。只是他心里清楚,无论如何,他都要帮冬梅一把,至少让她能好好活下去。 暖阁里,冬梅还在对着散落的草药哭泣,张雅兰紧紧抱着女儿,不停地安慰着。红杏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老郎中能早点来,希望娘娘能早点好起来,希望这深宅大院里的恩怨,能少一些,再少一些。 窗外的风还在吹着,落叶依旧在飘零,可暖阁里的人却不知道,这场关于孩子的执念,还要持续多久,又会带来多少意想不到的风波。 第12章 再找些厉害的杀手,必须把孩子除掉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李冬梅已端着那碗深褐色的苦药水坐在梳妆台前。药汁的苦涩透过瓷碗边缘漫进鼻腔,她蹙着眉,捏着鼻子仰头将药水一饮而尽,舌尖残留的苦味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丫鬟红杏赶紧递上蜜饯,轻声道:“小姐,这药虽苦,可太医说了,坚持喝总能治好您的病。” 李冬梅含着蜜饯,目光落在铜镜里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铜镜边缘雕刻的缠枝莲纹映着晨光,却照不亮她眼底的执念。她的手轻轻抚过小腹,这里本该孕育新生命,如今却像一片荒芜的土地。可比起不孕不育的痛苦,更让她寝食难安的是二皇子的身影 —— 那个身着锦袍、眉眼温润的男人,是她日思夜想的归宿。若不能诞下子嗣,她这个侯爷府的庶女,又怎能攀得上太子妃的位置? “红杏,昨日二皇子殿下是否又去了正妃娘娘的宫殿?” 李冬梅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袖。 “回娘娘,是的。听说正妃娘娘近来孕吐得厉害,殿下特意命御膳房做了清粥送去。” 红杏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知道自家小姐听到这些会难过。 李冬梅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苦涩比药汁更甚。柳烟不过是凭着家世嫁入皇子府,如今又怀了身孕,便独占了二皇子所有的温柔。她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在心底,面上依旧是那副柔弱模样。 夜幕降临时,张雅兰踩着月色走进了女儿的房间。这位曾经名动京城的青楼花魁,即便嫁入侯府多年,依旧保持着动人的风姿。她屏退左右,坐在李冬梅身边,指尖划过女儿的发丝,声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冬梅,你这病喝了半年汤药也不见好,若再这样下去,二皇子殿下的心思怕是要彻底落在柳烟身上了。” 李冬梅垂着头,眼眶泛红:“母亲,女儿也想治好病,可太医都说……” “太医的话哪能全信?” 张雅兰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有些事,得用些特别的法子。你母亲我当年能从青楼脱身,嫁入侯府,靠的可不止是容貌。” 李冬梅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张雅兰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你想得到二皇子,未必非要自己先治好病。咱们可以借腹生子 —— 先用药让二皇子离不开你,等你彻底抓住他的心,再找个忠心的丫鬟替你诞下子嗣,到时候母凭子贵,谁还能阻拦你?” “用药?” 李冬梅的脸瞬间红透,心跳不由得加快,“这…… 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怕什么?” 张雅兰拍了拍她的手,语气笃定,“我这有一瓶‘迷情香’,是当年一位老友所赠,只需点燃一点,便能让男人女人互相魂牵梦绕。你只需找个机会让二皇子闻到,再略施小计,他自然会对你倾心。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打发走这个替代品,留下孩子,你就是孩子的亲娘,到时候太子妃非你莫属,这样一来二皇子也实现了他的太子梦,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李冬梅的手指紧紧绞着裙摆,心中又怕又期待。她知道这法子风险极大,可一想到二皇子的温柔,想到柳烟那副得意的模样,她便觉得一切都值得。“母亲,这…… 这真的可行吗?” “放心,母亲不会害你。” 张雅兰将一个小巧的锦盒递给她,“你先准备着,等时机成熟,咱们再行动。” 接下来的两个月,李冬梅一边继续喝着苦药水掩人耳目,一边暗中筹划。红杏按照她的吩咐,在京城的茶馆、酒楼里散播消息,说李冬梅的不孕不育症已被一位游方神医治好,如今容光焕发,比从前更添了几分风韵。一时间,京城里不少公子哥都对李冬梅动了心思,可她心中只有二皇子一人。 而此时的皇子府里,却是一片愁云。柳烟的孕吐越来越严重,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二皇子看着妻子虚弱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他派了十几个侍卫盯着柳烟喝安胎药,又请了御医日夜值守,可柳烟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殿下,太医说…… 说正妃娘娘怕是有早产的迹象,这孩子…… 这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太监小声禀报,头都不敢抬。 二皇子猛地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绝望。他盼这个孩子盼了许久,如今却又要面临失去孩子的痛苦。更让他焦虑的是,其他皇子的嫔妃们近来频频传来好消息,若是他连一个子嗣都保不住,在父皇面前怕是更难立足,太子之位有可能就是其他皇子的宝座。 就在他坐立不安时,一个侍卫匆匆进来禀报:“殿下,侯爷府的李冬梅小姐病愈的消息传遍了京城,听说她如今身子康健,容貌也越发出众了。” 二皇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与李冬梅曾在那次酒楼尽欢后,印象中那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如今柳烟病重,或许…… 或许李冬梅能给她带来一丝希望?他来不及多想,起身便朝着侯爷府的方向而去,要把李冬梅接回皇子府中。 李冬梅得知二皇子要来的消息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赶紧让红杏点燃迷情香,又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衣裙,精心打扮了一番。当二皇子走进房间时,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只觉得浑身一软,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李冬梅身上。 此时的李冬梅,脸颊泛着红晕,眉眼间带着几分娇羞,比起从前的苍白,多了几分灵动与妩媚。“殿下,您怎么来了?” 她故作惊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二皇子看着她,只觉得心神荡漾,方才的焦虑与烦躁瞬间烟消云散。“本王听闻你病愈,特意来看看你。”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目光紧紧锁在李冬梅身上。 迷情香的效果渐渐显现,二皇子只觉得浑身燥热,他一步步走向李冬梅,将她拥入怀中。李冬梅假意挣扎了几下,便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心中满是得意。 那一夜,房间里的烛火摇曳到天明。那个替代品女人完事之后就被下人抬到了一个秘密的密室里控制了,接着李冬梅依偎在二皇子身边,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碗苦药水,她依旧在偷偷喝着 —— 她的不孕不育症根本没有治好,她必须用这种偷梁换柱的办法让自己获得二皇子的宠爱,否则一切都将是泡影。 然而,命运似乎总在和她开玩笑。没过多久,她便听到了一个让她气急败坏的消息 —— 将军府的姐姐李白雪怀孕了,而且已经八个月了。嫁给战功赫赫的萧将军后,日子过得如同神仙眷侣。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事事如意?” 李冬梅将房间里的花瓶摔在地上,碎片四溅。红杏吓得赶紧跪下,不敢出声。 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李冬梅的心。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柳烟的孩子保不住,那李白雪的孩子也别想平安出生!她暗中买通了皇子府的一个小丫鬟,让她在柳烟的安胎药里加了些慢性毒药,又派人在将军府附近埋伏,等着李白雪出府时制造意外。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李白雪每次出门,身边都跟着十几个侍卫,萧将军即便坐着轮椅,也会陪着她一起乘车。有一次,她派去的人刚想动手,就被萧将军的侍卫抓了个正着,然后了解情况后又把人给放了。李冬梅的计划一次次失败,她气得整夜睡不着觉,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李白雪和萧将军故意为之。 “将军,冬梅妹妹还会再来的,咱们总不能一直这样等着。” 李白雪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轻声说道。 萧将军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放心,她的阴谋迟早会败露。咱们只需再等等,等她自己露出马脚,到时候让她身败名裂,再也不能伤害你和孩子。” 李白雪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她知道妹妹的执念有多深,可她不明白,为何冬梅非要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若她能放下执念,或许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此时的李冬梅,还在为自己的计划失败而懊恼。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碗苦药水,眼中满是疯狂。她拿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让她清醒了几分。 “红杏,再去打听一下,看看京城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名医。另外,再找些厉害的杀手,我一定要让李白雪的孩子消失!” 红杏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娘娘。” 李冬梅的目光落在铜镜里,镜中的女子面容姣好,却带着几分狰狞。她不知道,自己早已在**的泥潭里越陷越深,而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